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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漢寶]異世醫仙[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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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1 01:43:17
0701 圖騰之戰(7)

    在一片橫貫十萬里的巨大山脈中心,生活著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族群,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存在,都極其強大並且恐怖。

    他們被稱之為邪王,邪並非他們邪惡,而是他們並沒有善惡觀,一個不足千人的族群,卻成為這個世界上,最令人震撼的種族。

    或許是因為他們太過強大,使得他們幾乎沒有普通族群的感情,對於自己的胞族,對自己的父母兄弟,對於萬物都沒有感情,他們唯一感興趣的就是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他們生來就是為了追尋最強大的力量,如果族人在成年後,沒有皇者的力量,他們便會無情的抹殺,即便是自己的親子也不例外。

    他們不為利益的驅使,他們對於地盤、利益或者是榮耀之類的東西,漠不關心,即便是有另外一個族群闖入他們的領地,他們也不會去過問。

    當然了,也沒有哪個大膽的族群,會做這種自殺的行為。

    而此刻的邪王族內,聚集了六個大族的強者,十三個中等實力的族群強者,他們的族長以各自族群的實力,分列在一座石座下,其中便有天鴻飛羽一族強者,不過他們被分在最尾端。

    如果是往常的話,天鴻飛羽一族還夠不上六大族群之列,可是絶對不到最後的地位,只是今時今日的天鴻飛羽一族,已經是名存實亡,只餘下這些強者。

    他們已經不再奢求什麼,只求能夠搶回被方雲搶走的那些圖騰,以重複天鴻飛羽一族的盛世。

    不過這也是命數,他們的族群內至少有百根圖騰,偏偏被方雲搶走的,居然就是天鴻飛羽一族的根源。

    當一個族群的圖騰多了起來,自己生根發芽的圖騰也就變得不那麼值錢,天鴻飛羽一族便是如此,可是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根源的圖騰,居然是如此的至關重要。

    而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如果早點知道的話,他們絶對不會將屬於自己族群根源的圖騰,拿出來使用。

    石座上端坐著的是邪王的族長,被稱之為邪天帝的邪王,他的身材如一座小山一般,身上覆蓋著金屬與岩石的鎧甲,這是邪王一族的特徵,越是強大的邪王,便能夠包容越多的外殼,他們的雙瞳就如燃燒著火焰一般,身上不時的流淌噴濺出灼熱的岩漿。

    邪王一族幾乎不需要食物,只要站在地上,他們便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他們被譽為蓮華世界的大地之子,在這深谷周圍的山澗上,站著無數的邪王,他們每個個體都有著恐怖的力量,眼中的光芒,就如天上的辰星一般,令人心生敬畏。

    每個邪王都有一個大地之心,只要大地之心不毀,他們便能無盡的站起來。

    邪天帝緩慢的移動著他的頭顱,雙瞳的火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所以說……你們就是想讓我們邪王一族出手,為你們掃平預言者?”

    “不是為了我們。”帝淵一族的族長黑淵大聲喝到,他的語氣底氣十足,似乎一點都不畏懼邪天帝。

    不過這也難怪,他們一直都被稱之為第一王族,更是一直以邪王一族作為目標。

    黑淵自信他們帝淵一族,有足夠的力量,與邪王一族爭鋒較量。

    “如果預言者真的有毀滅這個世界的力量,那麼你們邪王一族也難逃厄運,最終的結果便是被他連根拔起,永遠的消失在這片大地之上。”黑淵的語氣直衝,毫無迂迴委婉,甚至有一點挑釁的意味。

    “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那麼你們可以滾了。”邪天帝毫不客氣的說道:“如果預言者真有這份力量,讓他儘管來覆滅我們邪王一族,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果邪王一族無力抵擋預言者的話,那麼便沒有留下來的價值,滅了也是合情合理。”

    邪天帝理所當然的口吻,讓在場的諸多族長都憤恨不平,他們哪一個不是人上人,而且更有一些老古董,是以秘術復甦,論輩分遠比邪天帝要高出許多。

    對於邪天帝這種不尊輩分,狂妄自大的個性,尤為不滿,只是形勢比人強,邪王一族的確強橫,單單是他們感受到的幾股氣息,便已經令人聞風喪膽,更遑論邪天帝,他們甚至連邪天帝的實力高低,都無法確定。

    “邪天帝,那個預言者的力量強橫難測,恐怕遠勝過你。”黑淵暗嘲的說道。

    “弱者沒有存在的資格,你們想拖我下水,不過是讓我給你們賣命,你們也不比預言者好多少,滾!全給我滾!”邪天帝毫不客氣的下令道。

    “邪天帝,不要以為我們沒了你們邪王一族不行。”

    “我不管你們沒了我們邪王一族行不行,反正我們邪王一族有沒有你們這些烏合之眾都一樣,預言者來了,多了你們這些廢物,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邪天帝對這些族群,根本就不屑一顧。

    “你會後悔今天的決定的。”黑淵冷冷的說道,負氣轉身便走。

    他們之中哪個不曾是一方霸主,一世天王,如今在邪天帝這受辱,自然氣不過。

    如果不是大敵當前,他們怕是就要與邪天帝以及邪王一族,決一生死。

    山澗上那些邪王,看著這些負氣而去的外來者,眼中的火光閃爍,充滿了敵意與蔑視。

    可是天鴻飛羽一族的強者,卻沒有離去,邪天帝對這些苟延殘喘的天鴻飛羽一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好感,事實上他對任何的外族,都沒有任何好感。

    “你們還不滾嗎?”邪天帝掃了眼天鴻飛羽一族的強者,沒有半點友好,在他看來,這群喪家犬甚至沒資格與他對話。

    “邪天帝,你就不想知道,關於預言者的信息嗎?”天鴻飛羽一族的飛鴻走出人群,不卑不亢的看著邪天帝。

    “不需要。”邪天帝毫不客氣的拒絶了天鴻飛羽一族的拉攏,在他看來,一切的東西,都需要相應的利益交換,而這正是邪王一族,最為排斥的東西。

    “如果預言者所掌握的力量,有可能再次提升你……或者是你們邪王一族的實力呢?”飛鴻說道。

    “增強?”邪天帝突然笑起來:“我知道自己的極限,也知道這個世界的極限。”

    飛鴻作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一類人之一,他當然清楚,邪天帝口中的極限,那就是這個世界所能承受的力量極限,如果踰越了這個極限,世界將會對其懲罰,降臨滅頂之災。

    “你或許還不知道,那個預言者所掌握著的力量,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他的力量也不屬於。”飛鴻冷靜的說道:“而我的國度力量便是讀取,我能看透許多人所無法看清的東西,那是一個可以被力量的力量,打破禁錮突破極限,在我看來,他的確有可能毀滅這個世界。”

    “打破禁錮,突破極限?”邪天帝目光閃爍,沉吟不語半餉。

    在一陣沉默後,邪天帝終於開口:“你有資格與我結盟。”

    力量,這是邪天帝乃至整個邪王一族,唯一追尋的東西,圖騰賦予他們的天性,對力量的追求,就像是毒癮一般,他們追尋一切,可以讓他們變得更強大的東西,不計後果,不計過程,只求結果的天性。

    “將你的目的與你所知道的東西說出來。”邪天帝淡漠的說道。

    “預言者在傳說中,被指為毀滅者,可是在我看來,他更像是一個改造者,他是一個外來者,可是他力量似是在引動這個世界,引動這個世界的根本。”

    “你說他的力量,在與圖騰產生共鳴?”

    “是的,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或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讓圖騰產生共鳴的人。”

    “他的身上藏著圖騰的真正秘密。”飛鴻說道:“如果能夠瞭解圖騰的真正秘密,或許便能夠掌握預言者的一切,掌握超越極限突破梏限。”

    “你的目的。”

    “兩個條件,第一要我們天鴻飛羽一族的圖騰,那是我們的根源,如今唯有圖騰,才能重現以往的輝煌。”

    “可以。”邪天帝點點頭:“那第二個條件呢?”

    “我要殺光水魂一族。”飛鴻陰狠的說道。

    “殺光水魂一族?”邪天帝有些詫異:“他們似乎與你們天鴻飛羽一族並無瓜葛,給我一個殺他們的理由。”

    “因為水魂一族才是我們天鴻飛羽一族滅族的罪魁禍首。”飛鴻憤怒的說道:“他們假借與我們結盟之名,然後將我們天鴻飛羽一族將要消滅預言者的消息透露出去,最終在預言者面前,我們天鴻飛羽一族毫無反抗之力,而他們至始至終都在冷眼旁觀。”

    “叛徒的確該死。”邪天帝緩緩的點了點頭:“邪慾六將,你們去將水魂一族殺盡,寸草不留。”

    原本平坦的地面,突然鼓起六座石堆,緩緩的從地面下站起來六個表面嶙崎的金屬巨人,強大的氣息順勢蔓延而出。

    飛鴻臉色微變,沒想到他們所站的地面,居然潛藏了六個如此恐怖的存在,這讓他更加不敢小瞧邪王一族,不知道這片大地下,還藏了多少個恐怖的邪王。

    “還有一件事,需要告知。”

    “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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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1 01:43:39
0702 圖騰之戰(8)

    帝淵一族、黑煞一族、魔靈一族、血煞一族、狂獸一族以及擎天木一族,他們六個族群被譽為蓮華世界中,最強大的族群。

    除卻邪王一族的隔世休隱外,這片大地幾乎就是這六大族群的領土,各大族群都臣服在這六大族群之下,即便是那些自持功高震世的族群,在這六個族群面前,也要地下高傲的頭。

    而如今這六大族群,組成了統一的戰線,這是一支無敵的聯盟,傾盡了蓮華世界中最強者,所組成的無與倫比的強勢之師。

    而且這六大族群,個個都有著無底的慾望與侵略,每一個族群的手上都沾滿了鮮血與殘骸。

    “我們六大族群,再連同這將近三十個強大族群的強者,足以橫掃任何一個強者,還要猶豫什麼?”黑煞一族的第一強者煞神有些狂躁,他的身體並不像是其他族群那樣是實體構成,而是以煞氣組成的,這些煞氣是這片大地上所有生靈所產生的,然後被他們吸收成長,最終形成了如今的黑煞一族。

    而他在六大族群中,亦是最黑暗狂暴的族群,他們嗜殺嗜血,他們希望這個世界能夠更加混亂,因為越是混亂,就意味著他們越加的強大。

    這是近萬年以來,蓮華世界最為動盪的時刻,幾個強大的族群先後被滅,其中有一些是預言者的手段,有些則是其他強勢族群趁亂的傑作。

    各大族群紛紛連決,組成戰線,人人自危,擔心預言者的降臨。

    “不是在猶豫,而是在等待。”黑淵靜靜的說道,他的身材高大,身上霸氣如鴻,敞開的衣衫,坦露出曠闊壯實的胸膛,讓他平添幾分雄武無雙的氣息。

    “等待什麼,最強大的族群,最強大的強者,都已經歸入吾等麾下,沒有再等待的必要了。”煞神安奈不住心中的暴戾,身體一陣抽搐痙攣,似是魔癮發作一般。

    “等待最佳的時機。”黑淵冷冷的說道。

    帝淵一族能夠取得今日這般至高無上的地位,不僅僅是靠他們天生便被賦予的力量,還有一半是他們與生俱來的陰險與詭謀。

    每一個帝淵一族的族人,都是天生的陰謀家,他們靠著自己的詭計不斷的成長,不斷的提升著自己的地位。

    “等待什麼時機?”

    “當然是等待邪天帝出手。”黑淵說道:“邪天帝他可是當今最強者,即便你們之中的任何一人都不肯承認,可是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在場的每個人,全都實力頂天,霸氣無雙,自然不會輕言服輸。

    在他們各自的族群中,他們各自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都有著橫掃諸強的實力。

    可是,如今黑淵卻說他們不如邪天帝,這當然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邪天帝最渴望的便是力量,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他追尋更強的力量,唯有預言者,這個世界的毀滅者。”黑淵的眼中寒光閃爍:“他站在諸帝之上仰視眾生,我相信他即便不如預言者,也相差不遠,所以現在只要等待他與預言者的正面衝突,然後我們再坐收漁利,到時候不論誰勝誰敗,都將被我們得利,邪王一族再強大又如何,不過是一群無腦的白痴。”

    “你確定邪天帝會先一步對預言者動手嗎?”

    “你以為天鴻飛羽一族,為什麼會主動留下,他便是作為這次的暗棋,我答應他,只要他能說服邪天帝出手,我便在戰後歸還屬於天鴻飛羽一族的圖騰。”

    “你真的會歸還嗎?”

    “一個天鴻飛羽一族,無關大局走向,他們只是一顆棋子而已,是棄是留都無所謂,隨便部署都無關痛癢。”黑淵淡然說道:“即便天鴻飛羽一族恢復往日的強勢,也不過是二流族群,根本威脅不到在場的諸位利益。”

    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清楚明白,天鴻飛羽一族根本就沒有機會,再復往日之輝煌,即便歸得圖騰又如何,周邊的族群會坐視一大強族再次崛起麼?顯然沒有那個可能。

    一個族群壯大的三大因素便是人口、領地和強者,這三者缺一不可,在這紛爭動亂的世界中,沒有一刻是安寧的,如今的天鴻飛羽一族只剩下寥寥幾人,失去了人口與領地,不會有族群還會坐視一隻喪家犬再壯大起來。

    只是,眾人商談還未結束,谷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數座山巔瞬間崩塌,方圓十里都夷為平地。

    黑淵臉色一沉,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谷外,那一擊雖然強絶難測,可是他們都是當世無雙強者,自然不會因此驚容。

    “是預言者來了?”黑淵沉聲問道。

    “是我!”一個聲音傳來,霎時間地動山搖,群山紛紛崩開,猶如臣子遇見君王一般。

    邪天帝的巨大身軀,不急不緩的走來,手中是一柄足以劈山斷岳的巨刃。

    “邪天帝,你這是何意?”黑淵目光不善:“既然你不願與我們結盟,此刻又前來搗亂,做何意思?”

    “你不是想要我與預言者兩敗俱傷嗎,我偏偏不如你意,即便要與預言者一決高下,也要先將你等剷除!免除後患。”邪天帝眼中火光閃動,毫無玩笑的意思。

    黑淵的臉色更寒,抬頭望去,發現是那幾個天鴻飛羽一族的強者:“飛鴻,你居然背叛我們?”

    “是你先背叛我們的。”飛鴻不屑的說道:“相比起帝淵一族,我更願意相信邪王一族的承諾。”

    “你以為僅憑邪王一族,便可與我們諸多族群抗衡嗎?”黑淵眼中怒火中燒,身上狂暴氣息霎時間狂湧而出,即便是那些帝級強者,也紛紛避退。

    “一群螻蟻組成的聯盟,自以為可以隻手遮天。”邪天帝毫無畏懼之意,他心中有無敵的心境,在他的眼中,敵手再多也不足為懼。

    “邪天帝,你單槍匹馬來此,便是你一生最大的失誤。”黑淵冷冷的說道:“諸位,即便邪天帝再強又如何,我等連決而上,足以將他粉碎,殺了他到時候邪王一族的圖騰便大家分享,亦可增強諸位的族群實力。”

    黑淵雖然動之以利,鼓動諸多強者,可是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傻子,他們都知道邪王一族的強大,更知道邪天帝的強大,當然不肯當出頭鳥,更何況連始作俑者的黑淵,都沒有動手,憑什麼讓他們做出頭鳥。

    邪天帝狂笑不止:“這便是你們的無敵聯盟嗎,全是一群縮頭烏龜,一群無膽鼠輩。”

    黑淵終於動怒,他化身為一個擎天巨人,一掌拍落,那巨掌如一掌便將幾座山巔壓平,直落邪天帝頭頂。

    只是,邪天帝卻是直視巨掌落下,只是舉起一根指頭,輕輕向上一點,巨掌頓時止住。

    而隨之而來的是足以掃平山嶽的狂風,諸多強者站都站不穩,紛紛被逼開十幾里外,驚駭的看著邪天帝。

    “好恐怖的威能!”

    “諸位,如果再不連決而動,不用預言者出手,吾等就要被邪天帝逐個擊破!”黑淵怒喝道。

    終於,三個帝級強者,聯手而上,三重國度分別的降臨在邪天帝的身上。

    “沉淪國度!”

    “引力國度!”

    “崩碎國度!”

    這三人的實力比起普通帝級強者,都要高出一大截,而三人的聯手,更是驚世駭俗,而且三者的國度,完全沒有排斥的現象,反而相互作用,威力以十倍的遞增,威能難測極限。

    沉淪國度是一種無法動彈的本源力量,任何人在國度之內,絶對無法動彈,不論對方的實力多強,都無法違反法則的絶對權威。

    引力國度則是具有與沉淪國度相似的作用法則,那就是無限的疊加在敵人身上,永無止盡的引力。

    而崩碎國度則是粉碎一切的力量,不只是敵人,就連國度的主人也會隨之崩碎,不過這個國度的主人乃是熾焰一族的強者,他們一半的身軀都是由火焰組成,根本就不怕崩碎。

    三個領域瞬間便將邪天帝控制住,邪天帝的身軀也隨之無法抗拒的崩碎,化作塵埃,隨風揚散。

    “邪天帝,不過如此。”聯手的三人得意一笑,其他的強者紛紛露出笑容。

    邪天帝太自信了,居然單槍匹馬闖入聯盟之中,即便他一個人的實力強大通天又能如何,在這裡百餘位的強者之中,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國度,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法則。

    即便是神親自降臨,也要屈從於法則的力量,更何況邪天帝並非神。

    只是,只有黑淵沒有露出笑容,他的天威神體並沒有解除,巨大擎天的身軀依舊掃視千里,想要看看邪天帝是否真的形神俱滅。

    “不好……”黑淵突然低吼一聲,想要發出警告,為時已晚。

    先前三個還洋洋得意的強者,沒有任何原由,沒有任何預兆,突然爆體,血濺當場。

    風沙席捲而來,在風沙之中,邪天帝的身軀再次重組,依舊威不可觸:“跳樑小醜。”

    “邪天帝,你好歹也是這世界的最強者,居然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偷襲。”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與我談卑劣,你自己還不是坐視不理,讓他人送死。”邪天帝根本就不理會黑淵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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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1 01:44:00
0703 圖騰之戰(9)

    邪天帝強勢無雙,更是咄咄逼人,一招便滅掉三個絶世強者。

    一時間以黑淵為首的聯盟強者,陣心大亂,驚駭於邪天帝的強橫,如果邪天帝都以此種方法擊殺他們,他們未必有機會抵擋。

    恐怕這麼多強者,都要盡數死在邪天帝的手中,邪天帝的身形雖然大如小山,可是與黑淵比起來,卻如螻蟻與巨人一般的差距。

    只是,那份氣勢,那份神威,卻是萬人難爭,面對諸多強者,依然毫無怯意。

    諸多強者將邪天帝包圍其中,紛紛舉兵相向,只是他們心中早已生出退意,不願與邪天帝對抗。

    他們的心境已經決定了他們的結局,未戰先怯便已經輸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隻是靠著他們的數量,勉強還能鼓起勇氣與邪天帝對峙。

    黑淵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眼前局面,如果任由邪天帝逞兇,所有的強者都會潰敗逃往,那麼聯盟之事瞬間就會分崩離析。

    所以他必須要改變這個局面,他大喝一聲,如天神的怒吼:“邪天帝,讓本座會一會你!”

    “黑淵,你還不配!”邪天帝狂放不覊,根本就未將黑淵放在眼裡。

    黑淵雙手一展,用力的在虛空中一抓,夜空之上突然多出一道裂痕,裂痕橫貫千里,如一道無底的深淵。

    那無底的深淵可不是真正的深淵,而是一張嘴,一種被稱之為虛空獸的嘴巴,它們的身軀就如世界一樣巨大,而它們的嘴巴能夠吞噬一切。

    那深淵發出恐怖的吼聲,地面上就似被聲浪所淹沒,這已經等同於滅世的力量。

    這裡聚集著這片大地上,最強大的強者,而黑淵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所召喚出來的虛空之口,幾乎能將這片大地上的一切吞噬乾淨。

    邪天帝抬頭望去:“蠻獸而已,就讓我喂飽你!”

    邪天帝抬手一握,一個山巔應聲而起,邪天帝指向那無邊巨口,山巔順勢化作疾馳的火球,直接沒入巨口之中。

    久久才傳來一陣巨響,那巨口開始顫抖起來,冰與火狂瀉而下,同時還有粘稠的血水。

    黑淵臉色一沉,嘴角溢出一道血絲,邪天帝的強橫毋庸置疑,他也知道自己與邪天帝有所差距,可是此刻他才能清楚的認知到,自己與邪天帝之間的差距。

    煞神突然化作一團黑霧,同時血煞一族的煞魔也化作一團血霧,黑與紅的雲霧交匯成兩條魔龍,瞬間纏繞上邪天帝的身軀。

    “血禁之觸。”

    “魔影箍秩。”

    這兩招都是這個時間上,最強大的禁錮,而此刻他們全都落在邪天帝的身上。

    即便是實力通天的邪天帝,也無法掙脫,煞神發出一陣狂笑:“邪天帝,繼續掙扎吧,你越是掙扎,我就能感受到越加強大的力量。”

    “沸騰的血,狂暴的力量,極限的境界,無上的美味。”煞魔像是在品味著邪天帝身上的血,雖然邪天帝的血是岩漿與熔岩組成。

    這時候一眾強者聚集起來,五彩繽紛的神術、禁招,全都招呼在邪天帝的身上。

    整個世界都在顫抖,一群無上的存在,都在同一時間,動用自己最強大的力量,這是足以將一個大陸陸沉的恐怖波動。

    在這一刻,所有的族群都在發自內心的恐懼,他們感覺世界末日即將降臨,毀滅的徵兆正在出現,高大的山嶽正在崩潰,無盡的海潮正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蒸發,天空昏暗難測,月色已經被多彩的雲朵所遮蔽。

    沒有一個強者停下來,因為邪天帝的氣息並未消失,雖然在這種力量下,他的氣息也在逐漸的削弱中,可是這種削弱的速度,卻緩慢無比。

    終於,第一個強者耗儘力量,無力的停下,攻擊依舊繼續,攻勢依舊猛烈。

    一切都在崩塌,無法阻止也無法停止的狂轟濫炸,黑淵大喝一聲:“將他禁錮在空中,只要與大地連接在一起,永遠都無法殺死他。”

    十幾個擅長空戰的異族強者聯手,將一片蒼茫大地完全破壞,然後將毀滅的中心脫離地面。

    終於,在半數的強者都筋疲力盡之後,攻擊強度才漸漸的平息下來。

    邪天帝的身軀已經殘破不堪,眼中的火光也變得弱不可聞,他想要接近地面,可是此刻的他卻被諸多強者阻止,根本接近不了地面。

    “邪天帝,即便你強勢無雙,終歸勢單力薄,想要與我們聯盟對抗,只是以卵擊石。”黑淵殘忍的笑著,消滅一個舉世大敵,比任何事情都要讓他來的開心。

    邪天帝敗了,即便他身為第一強者,也無法真正的與無數的強者為敵。

    “勢單力薄,雙拳難敵四手,你敗就敗在一個人來,你的那些天鴻飛羽的叛徒盟友,根本就無法給你任何的幫手。”

    “你的死只是一個開始,邪王一族的王朝也會隨之毀滅。”

    “不錯,這個世界將不會再有邪王一族,你與你那些愚蠢的族人,注定滅亡。”

    此刻的邪天帝就似一隻困獸,苟延殘喘卻又不甘落敗,即便身受重傷,他的氣勢依舊未曾變弱,他的目光依舊凌厲決然。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我即為勝者,我便為王,你則為寇。”黑淵得意的看著邪天帝。

    “我是一個敗者,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邪天帝並沒有反駁,對於強者的尊嚴,他看的很輕,對於勝敗的面對坦然。

    其他的強者卻無法直面邪天帝,這是一個真正的絶代強者,面對無數的同階強者,依然能夠屹然開戰,這是何等的霸氣決心,換做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這份勇氣。

    與諸多強者同時開戰而敗掉,這並不是恥辱,如果換做他們,根本就無法得到如此輝煌的戰績。

    “可是……你們未必是真正的勝利者。”邪天帝冷峻的目光橫掃在場眾人。

    飛鴻突然開口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所謂的聯盟已經是殘破的漁網,只要輕輕一觸,便會破敗滅亡。”

    “背叛者,你們無權開口,你們連同你們一族的圖騰,將會在此戰之後,徹底消失!”

    “我族的生死,輪不到你們做主,邪天帝雖然魯莽,可是並不代表他會如此的沒有自知之明。”飛鴻冷笑:“他只是將自己作為魚餌而已。”

    “他這魚餌倒是夠大的,可惜現在卻將自己賠進來,沒有人會來救他,更不會有人來救你們這些喪家犬。”

    黑淵卻是皺著眉頭:“你說他是餌,我們是魚,那誰是垂釣者?”

    “當然是我。”

    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方雲已經出現在眾人面前,出現在邪天帝的身邊。

    所有人的臉色劇變:“預言者!?”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邪天帝居然與預言者勾結,背叛了這個世界!”

    “飛鴻,你們這群喪家犬,難道你們忘記了,就是他毀滅了你們的族群嗎?”

    驚聲罵聲此起彼伏,憤怒中夾雜著不解與慌亂,他們都沒想到,最不可能勾結在一起的三者,居然會真正的聯合在一起。

    “你們誰有資格罵我?你們誰有資格罵天鴻飛羽一族?”飛鴻憤怒的指責著在場的每個人:“是預言者滅亡了我們天鴻飛羽一族,可是卻是你們葬送了天鴻飛羽一族。”

    飛鴻義憤填膺的指責著:“我天鴻飛羽一族同樣也為聯盟一員,可是你們卻不肯出手相助,我們天鴻飛羽一族被無情的作為棄子,如果當時還預言者攻打的是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族群,結局與我們天鴻飛羽一族一樣,都將被作為棄子,你們還能如此正義的指責我們天鴻飛羽的背叛嗎?”

    沒有人開口,因為他們不知道如何反駁,飛鴻所說的都是實話,水魂一族只是他們的一個藉口而已,而他們當時的確只是將天鴻飛羽一族,當作測試預言者實力的尺子,一個用完就丟掉的工具。

    “我憎恨你們所有的族群,我憎恨這個世界!你們與水魂一族都該死!全部該死!”

    “所以你就想要預言者將我們都毀滅,讓這個世界一起毀滅?”

    “我只想要恢復我們天鴻飛羽一族。”

    “所以你就當著牆頭草,背叛了我們聯盟,又背叛了邪王一族,投靠了預言者?你以為預言者會讓你重現天鴻飛羽一族嗎?”

    “至少他比你們更誠信。”飛鴻冷冷的說道:“更何況我只是背叛了你們而已,邪天帝也知道這個計劃,一切都如我們所預計的那樣。”

    “邪天帝,居然連你都當起預言者的走狗!”

    “對我來說,力量才是唯一的追求。”邪天帝冷冷說道:“你們那些幼稚的話語就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及,與其當你們的棋子,不如將命運把握在我自己的手中,你們不是想要我與預言者兩敗俱傷,然後昨收漁人之利嗎,我偏偏不如你們的願。”

    “那你以為他會信守承諾嗎?”

    “在這點上,我同意飛鴻的話,與其相信你們這些卑劣的人,不如去相信一個外來者。”

    “你們不要忘記,他是毀滅者,他的到來便是為了毀滅,而不是實現你們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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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4 圖騰之戰(10)

    “我說過,這個世界毀滅也無所謂,這裡本來就是一個適者生存的世界。”邪天帝冷言說道。

    “可是你最終還是被預言者所利用,什麼也沒得到。”

    “不……你錯了。”邪天帝突然笑起來:“我可以無所畏懼,不代表我會如你們一樣,被人所利用,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我所需要的東西。”

    “讓我看看你新得到的力量,我想你壓制了這麼久,也很辛苦吧。”方雲淡然說道。

    一種震動從邪天帝的身上盪開,這種細微不可聞的震動,在空氣中蔓延,一種莫名的心悸不斷的傳遞在每個人的心神之中。

    “怎麼回事?”

    所有的強者都感覺到了那種心悸,他們敏鋭的感官,察覺到在空氣之中,似是有什麼東西在勾動著周圍的能量。

    空氣中的元素變得躁動不安,整個大地上,所有的火山,全都在同一時間爆發,那污濁的火焰衝天而去,就像是真正的世界末日一般。

    黑淵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是在場中,為數不多的想到原因的人,他驚恐的看著邪天帝,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這……這是末日的預兆?”

    “怎麼可能……為什麼會是邪天帝,而不是預言者?”

    方雲瞭望天地,似是明悟到什麼:“原來如此……”

    “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法則在崩潰?”

    “天劫降臨,這個世界的極限。”方雲突然發現了,所謂的毀滅的徵兆。

    此刻的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被稱之為預言者與毀滅者,一切都源於蓮華世界的極限,這個世界有著自己的極限,所有的生靈都受到世界的制約。

    邪天帝顯然就已經到達這個極限,他不可能突破這個極限,因為他是這個世界所孕生的。

    可是方雲不同,他是一個外來者,他所帶來的道,是能夠輕易的突破這個極限。

    而作為突破的,並不一定是邪天帝,可是這一天一定會到來,有可能是金毛吼、幻靈獸,或者是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

    這是萬古以來,蓮華世界中第一個天劫,整個世界都在天劫中顫抖,在這種壓迫下,即便是那些不可一世的強者,也要地下高傲的頭顱。

    一道閃電自九天之上,突兀而來,轟然落在邪天帝的身上。

    邪天帝噴出一口鮮血,這道閃電的威能看起來並不如何驚世駭俗,可是一擊之下,居然能讓邪天帝吐血。

    邪天帝直接被那天雷轟落到地上,而此刻的大地,卻像是在拒絶著邪天帝。

    如果是以往,邪天帝只需要站在地上,這片大地就能源源不絶的供應著他力量,他是永遠都不會滅亡的神,可是此刻的他卻被大地所拒絶。

    他已經是這片天地的敵人,他是這個世界的敵人,天空中神雲匯聚,九天雷動,整個世界都被劫雲所覆蓋,無數的雷臨,那些不可一世的強者,面對這種毀天滅地的神劫,也要膽顫心驚。

    只要一道天雷,他們便會形神俱滅,黑淵恐懼的看著天際,那是泯滅一切的力量,不敢想像這世界會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劫難。

    一道又一道的閃電轟落,但凡觸及天雷的,無一不是形神俱滅,這些強者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

    而在漫天的劫雲上,在邪天帝的上空,卻是最為濃密,這是天劫的中心。

    天劫是邪天帝應劫而生,所以他便是天劫的中心,這些強者最大的錯誤便是群起攻之。

    方雲並不在天劫的中心,他只是在觀察,他在觀察是否蓮華世界真的會被天劫所毀滅。

    從目前的跡象來看,天劫雖然恐怖,卻還未真正的到達滅世級別。

    邪天帝本就重傷在身,此刻面臨神威天劫,更是無力對抗。

    能夠支撐到此刻,也只是因為他那不敗的意志,他從未在任何人的面前底下過頭,即便是當初與方雲見面,也沒有低聲下氣半句話過。

    “邪天帝,身無形萬物難誅,心無痕萬道難違,不要被表現所矇蔽,這是天地對你的歷練,可順可逆不可抗。”方雲大喝一聲。

    他沒有進入天劫的範圍,因為如果他進入的話,只會令天劫的威能提升無數倍。

    而他現在所做的,也只是兌現自己的承諾,給邪天帝更高層次的力量,至於他是否配的上這股力量,眼前的天劫就是最實際的考驗。

    “順天心,萬物為天,逆天道,千世為魔。”邪天帝的腦海中,回想起方雲曾經給予他的口訣。

    “天地共誅,那這片天地便是你的敵人,這片大地已經不再認可你,你何須再踏在這片大地上?”

    邪天帝怒然,一腳崩碎萬里,身如長虹出世,一拳轟向天際。

    與此同時,一道粗大無比的天雷同期降下,兩者相迎而去。

    在九天之上,炸開一團如太陽一般輝耀奪目的光彩,世人都為止震撼。

    所有的邪王一族的族人,全都看到他們的王,在與天抗爭,在與地為敵,那份天威令他們心神澎湃。

    那份力量,那份氣勢,讓他們心中無比崇拜,全都向著邪天帝膜拜。

    不世神劫一直持續了七七四十九天,這是七重滅神劫,可見邪天帝的天姿何等出眾。

    整個大地都在這次的神劫中,崩裂了一半,整個世界都小了一倍,蒼茫大地上滿目瘡痍,無數強者都在神劫中身隕滅亡。

    黑淵是參與圍攻邪天帝的強者中,少數幾個存活下來的強者,他目睹了整個天劫的過程,而他也遭到了數次天雷落頂的劫難。

    可是僅僅是幾道神雷,就已經讓他身負重創,他無法想像,邪天帝是如何撐過這四十九天的時間的,那可是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身上碰撞出毀滅的力量。

    在最初的幾日,邪天帝還在奮力的對抗著天劫,可是方雲卻從始至終,一直在從旁提點,邪天帝一次次的頓悟,一次次的感悟,一次次的明悟,讓他在天劫中,不斷的昇華自己。

    而在最後的幾日,天劫越發的狂烈,可是邪天帝已經開始應對自如,是抗是爭是對是避心中瞭然。

    七重神劫沒有磨滅邪天帝,反而成就了他無上的神威,他的周身五彩神光閃爍。

    身上金身雷鑄,雙目如辰星閃耀,邪天帝看了眼遠方的方云:“多謝!”

    歷經七重滅神劫,讓他明白了許多東西,這個世界已經容不下他了,因為他在這個世界,只會滅亡這個世界,或者是壓制自己的力量。

    “我該何去何從?”

    “兩個選擇,留在這恢復以往的力量,或者是隨我離去,不過在另外一個世界,將有更加強大的敵人等待著你。”

    “我隨你離去。”邪天帝沒有任何猶豫。

    “不過在離去之前,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方雲的目光遠眺遠方,他的手中多出一株盛開的蓮花,只是蓮花的花瓣只有寥寥幾片,雖然神光包裹,卻並不如神光那麼耀眼鮮艷。

    “既然我是預言者,那我就做預言者該做的事情。”方雲嚷嚷自語的說道。

    邪天帝目光精鋭閃爍,凝視著方雲,他如今的力量,已經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可是他依舊無法望穿方雲,眼前依舊是一片雲霞遮蔽。

    “蓮蕊,你應該知道了吧。”方雲嚷嚷說道。

    神蓮化作一個少女,婷立方雲掌中:“我已經感受到了它們的召喚。”

    蓮蕊與方雲本就心意相通,方雲所知道的,自然就是蓮蕊所知道的,蓮蕊所感應的,也是方雲所能明白的。

    “它們已經改造了這個世界,可是它們亦被這個世界同化。”

    圖騰便是蓮瓣,不過並非完整的蓮瓣,而是無數的碎片,這些碎片組成了這個世界的道,這些道全是方雲的道。

    正因為這個世界,是方雲的道,所以這裡才沒有道源,因為這裡本來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沒有完美的生物鏈,沒有完整的進化,這裡的一切生靈都是圖騰所塑造孕生出來的。

    而如今的方雲不能去強行收回那些圖騰,因為那就等同於毀滅這個世界的根源,蓮華世界依舊是蓮華世界。

    而百世神蓮亦是方雲最為強大有力的利器,方雲終歸不會放任百世神蓮的不完整。

    方雲手輕輕一放,蓮蕊落地生根,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成長,不出片刻功夫,一棵貫通著天與地的巨大蓮蕊,便應育而生。

    蓮蕊的根莖遍佈這片大地,而它的花蕾則是貫通天穹,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

    既然無法強行收回蓮瓣,那便讓蓮蕊完全的掌控整個世界,將蓮蕊與這個世界,化為一體。

    所有的生物驚嘆於神蹟的出現,即便是再強大的生物,也無法接近與褻瀆這株與天地融為一體的神蓮。

    “意想不到的收穫,雖有遺憾,卻是有失有得。”方雲笑望著蓮蕊:“終有一日,你會真正的完美。”

    邪天帝凝視著神蓮,目光中充滿了崇敬,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生母一般。

    邪王一族是天地孕育而生的,他們無父無母,可是邪天帝卻對這株神蓮,感到了母姓的召喚。

    “這株蓮花將會毀滅這個世界嗎?”邪天帝問道。

    “誰知道呢?”方雲聳聳肩:“毀滅與創造,從來都是並存的,我不會去關心無法預測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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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5 四人歸途

    邪天帝自渡劫之後,實力越發的恐怖,比起方雲都高出一截。

    方雲自認如果正常比鬥,他也無法與邪天帝一戰,因為邪天帝半隻腳已經邁入化神期。

    只是,因為悟道時間擅短,所以還無法真正的領悟化神妙境,再加之他為這片天地所不容,所以在這片天地間,只能被壓制。

    方雲知道自己之所以成為預言者,是因為他帶來了這個世界沒有的道,他的道能讓邪天帝悟道突破,同樣也會讓其他人悟道突破。

    一個邪天帝渡劫,便已經毀滅了大半個世界,可想而知,如果再來一人渡劫,恐怕這片蒼茫大地都不復存在。

    神蓮如蒙神輝,神華無邊無際,無窮無盡,覆蓋整片大地。

    而更為神奇的是,在神蓮伸展開後,這片大地又開始不斷的擴展,就好像是具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不斷的向著無際的汪洋蔓延。

    蓮華世界是一個很特別的世界,這個世界並不像是那些古老而悠遠的位面,早在千萬年前便已經定型。

    這是一個新生的世界,雖然對於大部分的生靈來說,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逝足夠悠遠,可是對於整個世界來說,卻是非常的年輕。

    所以當神蓮將根莖深植在這片大地上後,便開始掌控這片大地,蓮華世界本就是因為蓮瓣而生,所以作為本體的神蓮,完全沒有受到這個世界的抵抗。

    方雲無意去毀滅一個世界,不過他卻不能放棄百世神蓮,因為百世神蓮攜著他的道,而他的道又韻著百世神蓮。

    每一片蓮瓣都是方雲的一種道,而正是這些道,組成了這個繁花多樣的蓮華世界。

    這些種族並非真正意義上的自然生命,可是他們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真真實實的生靈。

    方雲無法揣摩為什麼會有如此神奇的變化,可是他卻知道,天道本就難測,即便一個人窮其一生,也未必能夠參悟一種道。

    而如此繁多百樣的道融合在一起,所能衍生出的百態事物,也非常人能夠預測的到的。

    華爾茲最終選擇留下,哥布林族群需要他,方雲能改變這個世界,卻改變不了這個世界的族群脾性。

    除非方雲將一切的族群都毀滅,不然的話,他們的天性永遠不會改變。

    這就是這個世界與其他世界最大的不同,就像人類,他們有著多樣性,多重的性格,他們會在環境與時間的變化中,不斷的改變自己。

    可是,在這個世界裡,每個族群的天性,已經固定下來。

    這裡的所有族群,善就是善,惡就是惡,菱角分明,善的族群一定是善始善終,惡的族群永恆墮落,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

    “大人,謝謝你為哥布林族群所做的一切。”華爾茲感激的說道。

    “該是我謝謝你,在這裡我收穫了一些東西,如果不到這個世界,永遠都無法找到的東西。”

    “我已經決定留在這裡,只是我……”

    “你放心不下露沙嗎?”方雲問道。

    “露沙孤身一人,我擔心她為他人所利用。”

    “你放心,她在我心中,是我的姐姐一樣,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她。”方雲決然說道。

    “有大人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方雲,你倒是快一點,我真想看看,不一樣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金毛吼大聲囔囔著。

    方雲一巴掌拍在金毛吼的腦門上:“說了多少次,叫我主人!”

    “憑什麼我給你當打手,當坐騎,還要給你當奴才。”金毛吼不忿的叫嚷著。

    “誰教你的?”

    “那只小雜毛。”

    “那你覺得當打手當坐騎,就不是奴才應該做的事情嗎?”

    “是這樣的嗎?”

    “首先,你既然當了我的奴才,那麼奴才分內應該做的事情除了當打手,當坐騎,還要給我擋刀子,我遇到危險,你就要捨命保護我,我有好處,你也只能乾瞪眼,我賞你一巴掌,你也要笑納,我賞你一個饅頭,你就要磕頭。”

    “可是你當初只是讓我當你坐騎。”

    “當坐騎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當奴才。”

    金毛吼與幻靈獸也是這個世界所孕育的生靈,所以它們的天性也永遠都無法改變,金毛吼的憨厚,幻靈獸的狡猾。

    “可是你從頭到尾,也只給了我一個圖騰,我很吃虧的。”

    “你現在也懂得吃虧這理了嗎?”方雲調侃的看著金毛吼。

    “不要以為我很笨,我比你想像的要聰明很多,我新得到的圖騰,帶給我很多新的知識。”

    不得不說金毛吼是方雲所見過的,最好學的異獸,它雖然愚笨,可是它對圖騰所能教給它的知識,異常的渴望。

    “預言者,我們該離去了,我感覺如果我再不離去,這片時空都要崩塌了。”邪天帝同樣催促的說道。

    “你聽說過主位面吧?”

    “聽說過一些。”邪天帝點點頭道。

    “那個世界的規則與這個世界不同,你不能隨意的釋放自己的力量,因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們一生所見過的最強大的存在,甚至不如你們族群裡剛剛出生的幼兒。”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方雲對邪天帝也有些無奈,邪天帝不能留在蓮華世界,方雲是必須帶他走的。

    可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邪天帝的理解力,並不一定比金毛吼高。

    “因為主位面的法律,那些法律是由一個叫做國家的組織所設定規劃的,為的就是保護那些弱者。”

    “為什麼要保護弱者。”

    “因為所有的強者,都是從弱者一步步的走過來的,所以他們清楚弱者的重要性,而主位面不是靠著強者組成的,而是靠著大部分的弱者維持的。”方雲解釋道:“比如說你看到一個你想要得到的東西……”

    “我不能動手搶嗎?”邪天帝打斷了方雲的話。

    “如果你想得到某個東西,你就需要按照規矩辦事,你必須遵循主位面的規矩。”

    “為什麼?我既然有絶對的力量,為什麼我就不能佔有那個東西?”

    “你要記住,你的力量不讓你湧來掠奪的,真正的強者是用來守護弱者,守護自己的親人的。”

    “我沒有親人。”

    “因為你生在這個世界,長在這個世界。”方雲笑了:“現在的你,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石頭而已,我可以告訴你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可是前提是,你要按照我說的做。”

    “遵守主位面的規則?”

    “不,是明白人的感情。”方雲神秘一笑:“當你明白人類的感情的時候,就來告訴我,我會讓你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

    方雲前面的解釋對邪天帝來說,都是廢話,唯有更強大的力量,才能讓邪天帝明白,讓他懂得如何做。

    “那我們呢?我們要要遵守主位面的規矩?”金毛吼問道。

    “不,你就只要遵守我的規矩就可以了。”

    “還好,聽起來主位面的規矩好麻煩,還是你的規矩簡單一點。”

    幻靈獸已經在一旁偷笑不止,它可不覺得方雲的規矩會比主位面的法律更簡單,或者說是更輕鬆。

    方雲雙掌在空中輕輕一拍,空中出現一圈道紋組成的陣法,方雲輕喝一聲:“散華,給我開!”

    只是,空間的另外一面,卻沒有回應,方雲的眉頭微微一皺:“散華,給我打開傳送門!”

    四周依舊平靜,方雲有些惱怒,一旁的華爾茲擔憂的說道:“大人,散華不會是有意不開傳送門,想將您困在蓮華世界中吧?”

    “我想她不會這麼愚蠢的!”方雲臉色陰沉的說道。

    終於,過了半餉空間傳送門終於出現在半空之上,華爾茲依舊有些擔憂:“大人,小心有詐,讓小人先進入探一探。”

    “如果真有詐,你去還不是找死。”方雲揮揮手道。

    “任何的陰謀在絶對的力量面前,都沒有任何用處。”邪天帝自信的說道,說著直接頓如傳送門內。

    方雲騎著金毛吼追上邪天帝,幻靈獸也緊隨其後,空間傳送門在瞬間閉合上,一切都歸於平靜。

    斑斕如幻境一般的空間隧道中,邪天帝的目光突然一定:“你叫喚打開空間傳送門的那些傢伙,似乎對你意圖不軌。”

    “你也發現了嗎?”方雲臉色冰冷陰寒。

    “他們並沒有打開傳送門的另外一端,這是逆向通道,永遠沒有終點的空間傳送門。”邪天帝說道。

    “那些螻蟻,總是如此的自以為是。”

    “看起來是他們太弱小了,甚至不理解你我的力量層次。”邪天帝搖了搖頭:“你所說的,主位面真的有比我更強大的存在嗎?我已經開始懷疑了。”

    “他們總會用各種方法,隱匿自己,不希望被其他人發現。”方雲說道:“這些人與算計我的那些人比起來,才是真正的強者。”

    “你應該在自己的位面,有留下信標吧。”邪天帝問道。

    “其實並不需要信標,只要那個位面有自己熟悉的人即可。”方雲說道,說著他單指指向隧道的末端,如梵天洞開一般,露出一個光點。

    “嗯?他們在破壞空間隧道。”

    “卑劣者的手段。”方雲臉色一沉,雙掌突然推在邪天帝的背後:“你們三人先出去,我隨後就來!”

    邪天帝、金毛吼與幻靈獸三者瞬間被方雲推出隧道之中,隧道的盡頭雖然只有一個光點大小,可是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三人瞬間便消失在隧道之中。

    突然,隧道開始收縮,方雲的臉色微變:“為什麼會有如此巨大的威壓?”

    空間隧道就如崩塌的樓層一般,開始粉碎瓦解,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毀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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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6 西域之亂(新篇)

    在這空間隧道中,方雲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即便是當初與大虛空術對決,也未感到如此的壓迫感。

    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人出手,可是實力絶對堪稱無雙,空間隧道在粉碎,這種由能量組成的隧道,原本就是以薄弱的平衡支撐著的,一旦這種平衡被破壞,那麼所帶來的結果,就是毀滅性的。

    恐怖的能量風暴,在狹小的隧道內,帶來無與倫比的威能。

    這就好比是壓縮的炸彈一般,空間越小,所帶來的破壞力也就越是強大。

    當然了,如果僅僅是這種能量風暴,還不足以危及方雲。

    真正恐怖之處在於,永恆的放逐,因為此刻的空間隧道,是不定向的傳送,如果不能在空間隧道,完全崩潰之前逃離,那麼方雲將永恆的迷失在虛空之中。

    在多次元的重疊世界中,方雲將永久的放逐在位面的夾層之中。

    只是,方雲此刻支撐崩潰的空間通道,已經極為吃力,更別提再打開一個無法定向的空間。

    那股未知的力量,顯然是想將方雲置之死地,根本就不給方雲一絲生機。

    “散華、輝煌賢者!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方雲怒吼著,他這是陰溝裡翻船,原以為以散華與輝煌賢者的實力,根本就不敢耍什麼花樣,而且就算耍花樣,自己也不會害怕。

    卻不曾想,突然出現的幫手,將方雲狠狠的算計了一把。

    ……

    在東土大陸的最西方,有一片不為外人所熟悉的國度,這片被巨大的沙漠阻隔國度國度,有著比這片大陸上最悠久的歷史傳承,也有著令人神往的神秘與傳說。

    相傳,在這片土地上,有著諸神最後的時代中,留下的痕跡。

    即便千萬年的時光流逝過去,關於神的話題,依然沒有停止。

    而這片土地上,幾乎是整個東土大陸最為混亂的地方,人類雖然統御著這片土地,可是並不能真正的駕馭這片土地上的一切。

    古老而蒼茫的城池,在西風的凜冽中屹立不倒,黃沙高築的城牆記載了太多的血與淚,上面嶙崎的牆面有著刀兵留下的戰亂,也有著被強橫生物所劃開的一角。

    熾陽永遠的懸掛在天的盡頭,烤灼著這片荒涼的大地,在西方象徵著光明的太陽,在此刻卻成了折磨世人的源頭。

    逆水城,傳說在神的時代,統御這個城池的,是一個掌控著雨水的水神,也因為這個水神的統御,這片土地比起西域其他地方,更為富饒富足。

    只是,神的消失,讓這片土地變得乾涸枯萎,雖然這片土地上的人民依舊虔誠,可是這份虔誠不能召回他們曾經的信仰。

    城牆上的守城士兵昏昏欲睡,躲在陰暗處,試圖躲避熾熱的陽光。

    “哈桑,該換值了,你可以走了。”一個士兵踹了踹躲在角落昏睡的士兵。

    那個叫哈桑的士兵睜開迷糊的眼睛,看了看天色:“亞科,現在是什麼時候?”

    “午時剛過,下午換我值勤。”亞科說道。

    哈桑伸了伸懶腰,手中的兵器都丟在地上,這個城池裡的士兵,可以說是整個西域,甚至是整個東土大陸上,最為懶散的士兵。

    沒有一點身為戰士該有的武勇與覺悟,對他們來說,混跡度日是長命百歲的唯一準則。

    哈桑睜開迷糊的眼神,正打算走下城池,可是他突然看到,在遠處的沙漠之中,似是捲起一股沙塵暴。

    “我是不是睡糊塗了,那是什麼?”哈桑指著遠方的塵土飛揚,他似乎是以為自己睡過頭了,還沒回過神。

    亞科卻是呆滯的看著遠方的沙暴,嘴巴張的可以塞下一顆鴨蛋,他的臉色驚愕而恐懼。

    突然,亞科一把抓住哈桑:“鳴鐘警報,鳴鐘警報!快……”

    在西域中的季節只有旱季與雨季兩種季節,而沙塵暴只有在雨季到來的前一個月會出現,而在其他時候出現這種特異的自然景象的話,只有一個可能。

    “又……又有人在召喚邪神?”

    “還不快去鳴鐘警報?”亞科明顯比哈桑稱職的多,雖然平靜的歲月已經磨平了他的菱角,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要做什麼。

    很快,整個逆水城的鐘聲大響,這鐘聲帶著令人不安的迴響與震盪,就似是為誰鳴奏的喪鐘一般。

    這已經不是人們第一次聽到鐘聲,可是每一次都會令人感到心驚膽顫,普通人早已躲回自己的家中。

    地面在顫慄,天空的熾日也被烏雲遮蔽,這種令人心寒的陰暗,讓所有人都不由得懷念起太陽的光輝。

    他們寧可被熾日燒灼皮膚,也不願被這樣的黑暗矇蔽心神。

    而逆水城中的守護者以及普通的守城軍,也開始了他們各自的行動。

    一萬守城大軍,從洞開的城門中魚貫而出,風塵起揚的衝向沙漠的深處。

    這些守城士兵並沒有精鋭的武器與裝備,可是他們對於應對這種局面,顯得老道熟絡,他們比那些新兵更懂得,如何壓制心中的恐懼,即便明知道他們此行兇多吉少,可是他們依然沒有遲疑停頓。

    因為背後就是他們的城池,背後就是他們的父母孩子,殺意衝天而起,策馬揚鞭呼嘯著衝入沙暴的中心。

    而另一方面,逆水城的守護者,也開始了自己的守護行動。

    在議事大廳中,十幾個臉部被裹布遮住的守護者,分坐在圓桌前。

    他們是這片土地的管理者與守護者,他們的先輩從幾萬年前,就一直的守護著這片土地,他們有著豐富的經驗,應對這種情況。

    雖然無數年的歲月中,總有那麼幾次近乎絶望的戰鬥,可是最終還是被他們頑強的擊退了邪神。

    不過逆水城周圍上百座的城池就沒有那麼幸運,雖然每個城池,都有著自己的守護者組織,可是不是每次的戰鬥,都可以僥倖的獲勝。

    一次的失敗,就等於滅族屠城,沒有人能夠承受哪怕一次的失敗。

    時至今日,原本繁華的城池交通,如今已經只剩下寥寥兩三座城池,苦苦支撐度日著。

    “是誰?”一個守護者開口問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滄桑,目光也冷靜的多,他的語氣裡更多的是質問:“到底又是誰在召喚邪神?我原以為拜火教的分教被摧毀後,就不會再有人再在這片土地上召喚邪神了,為什麼十年前的景象再一次出現?”

    十年,逆水城已經安然的度過了十年的歲月,所有人都以為,逆水城將不再遭遇蒙難,可是這種令人驚恐的厄難再次降臨。

    “長老,是俄北!”另外一個守護者站起來:“原來他一直是拜火教分教的教徒,他在三十年前,便偽裝成守護者,而在今日我們突然發現了他的身份,可是當時他已經不在家中,我們在他的家中搜出了這個。”

    守護者長老接過那個守護者遞來的一卷竹簡,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在竹簡上的圖案的時候,心頭卻是猛的一沉。

    “他想幹什麼?”守護者長老的心在抽動,他的聲音在咆哮:“他瘋了嗎?”

    “拜火教的教徒,本來就是一群瘋子,十年前的那場殲滅行動,本就該掃盡一切餘孽,只是長老您說這片土地上的血已經流的夠多了,如今……”

    “夠了薩特!”守護者長老怒喝一聲:“我太清楚你的想法了,你想要流更多的血,因為你的守護神半神血煞者,還未給你提供足夠的力量,你需要更多的鮮血獻祭。”

    “長老,您的守護神半神骨骸者還不是也要無數的骸骨堆集獻祭嗎?”那個叫做薩特的守護者憤怒的反指責道。

    守護者長老聽到這句話,一批過坐回椅子上,低落的說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永遠都不會再借用骨骸者的力量。”

    “各位,我們聚集在此地,不是為了相互的指責,在座的大多數人,都借用過墮落邪神的力量,可是各位既然能夠看清自己的道路,為了守護自己的親人而挺身而出,那就說明諸位與那些墮落者不同。”

    這個守護者的聲音顯示他是個女人,即便裹布將她的臉遮住,也遮不住那雙如媚如嬌的眼神。

    “薩瓦說的對,我們現在是來商量對策的,如果讓俄北召喚出真正的邪神,那我們將無力抵抗。”

    就在這時候,門外匆匆的跑進來一個士兵:“報告各位大人,前線傳來消息……”

    “說。”

    “亞都撒將軍率領的一萬鐵騎全軍覆沒,在逆水城以南一百里處的厄兆中,散發出血色光輝,異像顯示邪教徒召喚邪神成功。”

    嘭——

    大廳中茶几破碎的聲音,所有的守護者全都驚呼的站起來:“怎麼可能……這才過了半個時辰……怎麼可能這麼快?”

    “或許……或許不只半個時辰……”薩瓦的身體在顫抖,她的目光混亂難明,語氣裡透著幾分絶望。

    “薩瓦,你把話說清楚。”

    “俄北這幾年,一直在研究幻象魔法,而我們從未在意過他這方面,或許我們先前看到的平靜,都只是海市蜃樓而已,難道諸位沒發現,從昨天開始,吹向逆水城的風沙就已經變得尤為急促嗎,這明顯就是不正常的異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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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1 23:51:04
0708 迷途歸者

    “大人,大事不好了,吉亞、古勒與桑拉三位大人負責阻擋邪神,可是他們沒有十息的時間便已經敗亡,如今邪神已經步入城池,正在大肆屠戮城中百姓。”

    所有的守護者全都臉色蒼白,一個守護者憂心忡忡的說道:“這該如何是好,就連他們三人都無法阻擋瘟疫之神,恐怕逆水城百姓在劫難逃。”

    “即便是死,我們也不能退縮!”

    “不錯,如今只能全力以赴,儘可能的拖延瘟疫之神的腳步,薩瓦你負責指揮百姓逃難,我等負責拖延瘟疫之神的腳步。”

    “諸位大人,你們為什麼就不肯聽我一次勸,現在唯有用我們自己的力量,召喚出一位神祇,不然的話,根本無法阻止瘟疫之神的腳步。”

    “我已經說過了,即便我們耗盡全力,召喚一個神祇出來,也只是加速逆水城的毀滅,根本就於事無補。”

    “可是,不試一試又如何知道?”薩瓦爭論道:“如今逆水城告破是不可避免的,即便各位大人去阻攔瘟疫之神,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用,諸位應該明白自己就算借用了先祖的力量,也無法與一個真正的神祇抗衡,就算召喚出另外一個邪神,結果也已經注定,可是如果運氣好,或許能夠召喚出一個正義的神祇,那樣的話,逆水城就有救了。”

    “薩瓦,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就算我們現在聯手召喚一位神祇,時間也不夠,而且沒有足夠的祭品。”

    薩瓦突然取出一張金色的古籍:“如果有這個呢?”

    “黃金銘文!?”眾人驚呼:“你……你怎麼會有黃金銘文的?”

    “這是我們家族的歷代守護者相傳下來的神物,只有在危及的時刻,才允許拿出來,一千年才能使用一次。”薩瓦說道:“如今便是最危及的時刻,我也不能再藏私。”

    “這黃金銘文的確能在最短的時間,得到一位虛空神祇的響應,可是祭品呢?”一個守護者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提議。

    召喚神祇,祭品是必須的,他們與那些邪教徒在這點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唯一的區別在於,邪教徒會用任何人的血肉召喚邪神,而他們則會收集大量的牲畜靈獸的血肉作為祭品,如果有敵城入侵的話,他們也會將那些敵城的士兵作為祭品。

    薩瓦目光堅決的說道:“我做祭品。”

    “你……怎麼可以,你是薩瓦家族,最後一點血脈,也是淨化之神的直系血脈傳承者,你這樣……”

    “沒有其他的選擇了,我的血脈足以得到一位真正的神祇響應。”薩瓦堅定的說道:“而且我會用我的靈魂,儘可能的在虛空中搜尋一位可以信賴的神祇。”

    眾人對視一眼,薩瓦心意已決,而這似乎便是最好的方法。

    逆水城中的守護者不下十位,他們都是歷代的傳承下來的上古神祇,可以說從上古時代,便是同盟者,而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的爭權奪勢,這種聯盟與情誼同樣傳承了萬年,讓他們變得互相的信任,就如親人一般。

    如今要他們犧牲一個同盟者,這種悲絶是無法形容的。

    “我也願意作為祭品……”

    “我也願意……”

    “我身上流著的山嶺之神的血脈,未必就比淨化之神的血脈差,我來……”

    “諸位大人,祭品只要一個即可,不需要多餘,我一人足矣。”薩瓦認真的說道:“而且黃金銘文需要以我的血脈開啟,唯有我能操作。”

    這時候傳令兵再次來報:“諸位大人,邪神已經逼近守護者議事廳,請諸位大人立刻退守。”

    “不用退了。”薩瓦淡然說道:“各位大人,你們帶領其他人退後,只需要我留下即可。”

    “即便有黃金銘文,也需要一些時間,我留下來阻擋瘟疫之神。”

    “我也留下來!”

    “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給我們爭論了,我要立刻開始召喚儀式。”

    瘟疫之神的恐怖之處,就在於他所攜帶的恐怖瘟疫,他就像是在閒逛一般,遊走在城池之中,所有阻擋的建築,在腐蝕獸的強酸之下,俱都化為烏有。

    所有沾染到綠色霧氣的,全都淪為瘟疫之神的食糧,那些污穢而骯髒的屍骸,便是瘟疫之神與腐蝕獸最喜歡的食物。

    “三個半神的後裔,能夠讓我恢復六成的力量,遠比十萬普通人的效果更加顯著。”

    瘟疫之神徑直的朝著守護者的聚集大廳行進,他能感覺到,這裡有更多的 守護者存在,而他迫切的需要恢復完整的力量。

    突然,一座大山突然從天而降,那座大山實際上是一個守護者變化而成,他正是山嶺之神的後裔,山嶺之神可不是半神,而是一位真正的神祇,作為山嶺之神的後裔,他的血脈純淨度,遠超其他的守護者。

    大山雖然來勢兇猛,可是卻對周圍的城鎮沒有一點損傷,這就是山嶺之神的力量顯化,移山填海。

    只是這個守護者的力量,在瘟疫之神的眼中,依舊毫無出奇之處,瘟疫之神舉起腐爛而肥碩的手臂,整個手臂突然化作一張足夠遮天蔽日的大手,直接抓住落下的大山。

    “真正的神裔,美味!真是美味!”瘟疫之神大讚著,他的那只巨掌已經侵蝕進大山之中。

    那個守護者想要逃跑,可是卻無能為力,他的先祖也只是與瘟疫之神同級別的神祇,而他只是神的後裔,力量的差距不是一點兩點,而且千萬年的傳承,讓他的血脈逐漸稀薄,即便此刻借力施展先祖的神力,可是依然連十分之一的力量都發揮不出來。

    沒有守護者逃離,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阻擋瘟疫之神,為薩瓦爭取哪怕一點點的時間。

    而瘟疫之神則是不斷的吞噬著那些守護者身上,稀薄的血脈,他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等待著這些愚昧的人類,一個個的送死。

    “人類,臣服於我,作為的奴隷,我賜予你神的力量。”瘟疫之神手抓著一個守護者,綠色的氣息在不斷的侵蝕著守護者的皮膚,他的皮膚也變得臃腫可怖。

    只是他抵死的盯著瘟疫之神:“墮落的魔鬼,你死心吧,我的先祖會降下神罰的!”

    “哈哈……你的先祖,你說的是植物女神嗎?她不過是半神而已,即便是她出現在我的面前,一樣要被我腐蝕,更何況是你這卑微的神裔。”瘟疫之神肆無忌憚的大笑著:“既然不願意做我的奴隷,那就與你那些同伴團聚去吧!”

    嘭——

    守護者的身軀炸開一團綠色的血霧,瘟疫之神依然抓著那個守護者死不瞑目的腦袋,大口咀嚼著。

    這個守護者剛剛死,大廳中又有兩個守護者騰空而起,擋在瘟疫之神的面前。

    他們的眼神充滿了剛毅與赴死的決心,沒有任何的退意。

    “又有兩個前來送死了。”瘟疫之神怪笑著,嘴角流出令人作嘔的綠色粘液。

    而就在這時候,大廳中傳來一陣吟唱:“偉大的虛空流浪者,接受您最忠誠奴僕的指引,為您打開歸來的道路,黃金之書的光輝,作為您歸來的明燈,歸來吧……”

    “哦……你們想召喚一個神祇對抗我嗎?”瘟疫之神大笑起來:“難道你們不知道,我擁有同化與污染的力量,即便是同階的神也無法抵擋我的污染嗎。”

    “神是不會輕易被你污染的。”

    “那位歸來的神,一定會將你淨化!”

    “天真的人類,我就留你們看看,我是如何污染一個神祇的。”瘟疫之神大笑著,手掌一揮,綠色的粘液從天而降,落在守護者大廳之中。

    整個建築瞬間被粘液溶解,露出裡面的薩瓦與地上的金色符文。

    瘟疫之神在不遠處靜靜的等待著薩瓦,看著她召喚神祇,而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身體沐浴在金色光華中的薩瓦,就如一個神女一般聖潔光華,她虔誠的尋覓著,突然她的腦海中多了一絲感應,在虛空之中,有一個意識在相應著她的呼喚。

    地面的金色法陣閃耀著無與倫比的光彩,一隻帶著血的手,突然從法陣中伸出,那是一個蒼老卻充滿了力量的手掌,然後是身軀,最後是整個身軀。

    魔法陣中顯露出這個神祇的完整身軀,瘟疫之神一眼望去,立刻便認出此人是誰:“月蝕之神,你是月蝕之神?”

    月蝕之神的身上被鮮血所覆蓋,相似經歷了一場歷死的戰鬥,他的臉色疲憊而恐懼。

    “偉大的月蝕之神,請您……”

    “快……快關閉魔法陣……不然……不然那個……”

    薩瓦與一眾守護者全都不解的看著這個月蝕之神,這個月蝕之神的力量毋庸置疑,他剛出現便帶著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可是他的神情,卻帶著對某種事物的驚恐,這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會讓一位如此強大的神祇都恐懼的東西嗎?

    神特有的氣息,眾人都非常的清楚,引動著他們體內的血脈,蠢蠢欲動。

    而這個時候,原本漸漸瀟灑的魔法陣,卻被一雙手撕開,那雙手平凡無奇,沒有任何的奇特之處,可是卻能夠輕易的撕開虛空。

    一個少年,從魔法陣中緩緩的爬出來,少年看了眼周圍,又看了眼身邊的月蝕之神。

    月蝕之神已經飛快的躲開百丈之外,少年看了看身旁的薩瓦:“這位小姐,這裡是主位面嗎?”

    薩瓦愣住了,木訥的點點頭,少年露出一道笑容:“多謝,終於讓我找到回來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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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9 誰是羔羊

    月蝕之神轉頭望向瘟疫之神,眉頭一挑:“瘟疫之神!”

    瘟疫之神同樣皺了皺眉頭,臉色有些不好看:“月蝕之神!”

    僅僅是一個表情,就已經說明了兩位神祇的實力,都令對方感到忌憚。

    不過月蝕之神更忌憚的不是瘟疫之神,而是面前這個災星。

    薩瓦也有些懵了,她搞不清楚,自己是召喚了那個月蝕之神,還是召喚了這個少年,這少年的容貌清秀俊朗,可是並沒有引動她體內血脈的神性脈動,似乎只是一個普通人。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會從魔法陣中出現,薩瓦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閣下是神祇?”

    “人類。”方雲回頭看了眼薩瓦:“這裡是哪裡?”

    “逆水城。”薩瓦應聲答道。

    “逆水城,沒聽說過這個城池,這是哪個國度的城池,西洋大陸?或者是歐蘭大陸?”方雲又問道。

    “這裡是東土大陸,逆水城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度,西域沒有國度。”薩瓦說道。

    “啊……我又回到東土大陸了……”方雲張著嘴巴:“沒想到轉悠了一圈又回來了。”

    “閣下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魔法陣中?”薩瓦疑惑的問道。

    薩瓦這一問,方雲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陰沉,目光轉向月蝕之神:“王八蛋,居然敢在虛空中偷襲我!你要怎麼死?”

    “人類,你敢向神祇挑戰嗎?”月蝕之神陰沉著臉色,卻不敢靠近方雲,而是避得遠遠的。

    所有的守護者都有些木訥,這少年哪裡來的膽子,居然敢向一個真正的神祇挑釁。

    瘟疫之神卻有些不高興了,他低吼著:“卑微而無知的人類,你們是否忘記了我的存在,或者我該給你們一個神罰?”

    “這頭噁心的豬玀又是什麼東西?”方雲捏了捏鼻子,厭惡的看著瘟疫之神。

    “人類!你找死!”瘟疫之神大怒,座下的腐蝕獸立刻噴射出酸臭的液體,朝著方雲湧去。

    “小心……”薩瓦剛想提醒,可是為時已晚,腐蝕液體已經濺射在方雲的身上。

    方雲張著嘴,他似乎是太過大意了,完全沒想到,那噁心的瘟疫之神的坐騎,居然還會噴毒液,而這種骯髒且極具侮辱的行為,徹底的激怒了方雲。

    薩瓦與其他守護者驚訝的發現,腐蝕獸的酸液居然對方雲毫髮無傷。

    “該死的蛆蟲,給我去死!”方雲徹底爆發了,隔空朝著腐蝕獸用力一抓,空氣之中驟然出現千萬支利刃,每一支利刃都充滿了無窮殺意。

    瘟疫之神心頭一寒,連忙飛身跳起來,只留下腐蝕獸獨自應對方雲的無窮怒火。

    “殺!”方雲低吼一聲。

    那無數的劍刃瞬間穿透腐蝕獸,可憐的腐蝕獸神祇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萬仞瞬間穿透了它的身軀。

    它無法抵抗,也無法如面對普通攻擊那樣,分解成千萬個個體逃跑。

    一種莫名的力量,將它的身體完全封鎖,每一支利刃都帶著穿心刺骨的灼熱,恐怖的威能焚燒著腐蝕獸。

    在腐蝕獸驚駭與痛苦的嘶鳴中,它的身體一點點的化為灰燼,瘟疫之神看到自己的坐騎居然如此不堪一擊,更是驚怒交加。

    方雲臉色陰寒的瞪著天空中的瘟疫之神,凌空一抓,直接將瘟疫之神從空中扯下來:“豬玀,給我滾下來受死!”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幕,對他們來說,這個局面太過天方夜譚了,他們懷疑這一切是否真實。

    一個人類少年,居然瞬間斬殺瘟疫之神的坐騎,凶名赫赫的腐蝕獸,而現在更是將瘟疫之神提在手中,那感覺就好像,他真的是一頭豬玀一般。

    “心靈腐化,靈魂污染!”瘟疫之神大喝一聲,綠色的霧氣立刻罩住方雲。

    可是方雲卻是以最直接的方式,一巴掌拍在瘟疫之神的臉上,所有人都看到,瘟疫之神的臉皮被方雲一巴掌拍飛一片。

    而方雲更是直接將瘟疫之神丟在地上,一腳踩住,任憑瘟疫之神如何掙扎,也是無濟於事。

    方雲不忘空中的月蝕之神,指著月蝕之神大喝道:“王八羔子,立刻給我磕三個響頭,留你全屍!”

    月蝕之神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發現與他旗鼓相當的瘟疫之神,在方雲的手中,居然如此的不堪一擊,這讓他的心頭發慌,他完全不敢想像,這世界上居然有這種恐怖的人類存在,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人類。

    “人類,我承認在虛空之中,偷襲你是我不對,可是你已經再三懲戒於我,你我算是扯平了,你還想如何?”

    “笑話,如果不是我的身體有點硬,你那一下分明就是想置我於死地,別想這麼輕易的了結!”方雲不依不饒的說道。

    “你真要與我大戰?”月蝕之神已經將姿態放低,可是方雲顯然不打算善了,這讓他心中無名火頓起:“哪怕你能勝過我,這片蒼茫大地也要因此毀滅!你也要付出慘重代價。”

    “你想拖著這些人墊背,你想太多了!”方雲冷笑:“殺你只是舉手之勞,你真以為你狗資格與我一戰嗎?”

    薩瓦與守護者們,已經完全懵了,這少年的口氣狂妄至極,即便是面對一個神祇,也是如此的輕狂不屑。

    不過,他們不敢去懷疑這個少年的實力,令他們感到絶望的瘟疫之神,此刻正伏在他的腳下無力的掙扎著。

    月蝕之神的臉色更加陰寒:“你會後悔的!夜幕國度——陰影籠罩!”

    方雲眼中寒光一閃而過,雙指指向月蝕之神,一道凌厲至極的劍氣劃破空氣,瞬間穿透月蝕之神的胸口。

    黑暗還未降臨,便已經消彌於無形之中,月蝕之神跌坐在地上,嘴裡噴出金色的血,眼中充滿了駭然的驚色。

    突然,月蝕之神的腳下,划過一片黑色的陰影,那片黑色陰影開始扭曲實體化。

    一個身影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這個身影充滿了死亡的氣息,手中提著一把血色的鐮刀,目光裡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

    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即便是最強的守護者,身軀都僵硬的無法動彈,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席捲他們的身心。

    他們甚至不敢去接觸那個黑影的雙瞳,似是只要望上一眼,靈魂就會被那雙眼睛吞噬。

    “死……死神……”所有人的身軀都在顫抖,他們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異變。

    原以為瘟疫之神所帶來的災厄已經被這個少年化解,卻沒想到,會出現傳說中,至高的神祇,死亡與噩夢的統御者。

    “人類,我們又見面了。”死神的身形幻生幻滅,並非真正的實體。

    方雲眯起眼睛:“死神,你怎麼跑來了?”

    “我不得不來,如果我不出現的話,你會將他殺了的。”死神無奈的看著方云:“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將他交給我吧。”

    方雲指著月蝕之神:“他和你又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部眾,十三死亡神祇之一的月蝕之神。”死神說道:“也是我唯一以完整姿態現世的部眾,所以我不得不親自前來。”

    “果然很有你的風範,在虛空中偷襲我,如果不是我命大,怕是就要遭他毒手了。”方雲不依不饒的說道:“想要他活命,你就留下半條命。”

    “方雲,我恢復本體神力不容易,你還是換其他的條件吧。”

    所有人都木訥的看著方雲與死神,這少年居然在和死神討價還價,而且死神似乎對他十分忌憚。

    “那就是沒得談咯!”方雲一點都不退步,咄咄逼人,即便面前的黑影是死亡的象徵。

    “我可以給你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關於你親人的信息,而且我可以改變命運的軌跡,讓他們逃過死劫。”死神說道。

    “成交。”方雲沒有任何猶豫,眼中寒光掃了眼月蝕之神:“不過,為了讓他懂得做人的道理,還是要給他一點教訓!”

    死神立刻大急起來:“等等……他已經受夠教訓了……”

    可是死神的聲音為時已晚,方雲手指凌空划出幾道道紋,道紋瞬間沒入月蝕之神的體內,只聽的一陣悲涼的慘叫,月蝕之神痛苦而恐懼的在地上掙扎著,撕心裂肺一般的哀嚎,響徹整個逆水城。

    “你可以帶他走了,對了……記得讓他學乖點,下次見到我再有半點不敬,我就讓你這不知死活的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死神沒有多言,身體化作黑暗的陰影,捲起月蝕之神,便化作一道黑光,頓如地下消失。

    所有人這才如釋重負,而他們望向方雲的目光,已經完全被恐懼所佔據。

    死神對他都要禮讓三分,而他還當著所有人的面,教訓了月蝕之神,就連窮凶極惡的瘟疫之神,在這少年面前,都顯得如此的溫順。

    方雲低下頭,看著地上的瘟疫之神,瘟疫之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剛剛復活,就遇到這樣一個煞星。

    原本他還在心中盤算著,如何偷襲方雲,可是在看到死神都要退讓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是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魔頭。

    “人類,我可以賜予……不……我可以用我的力量作為交換,只要你放我離去……”瘟疫之神低聲下氣的說道。

    方雲笑了,一腳挑起瘟疫之神,提在半空中,冷笑的看著瘟疫之神:“你說用你這噁心又軟弱的力量,換取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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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0 狠手屠神

    “我對神的力量,不感興趣!”

    瘟疫之神被方雲凌空提起,就如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任憑瘟疫之神如何掙扎,也是無濟於事,在方雲的手中,瘟疫之神毫無抵抗之力。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瘟疫之神低吼著,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敗在一個人類的手中。

    不是神祇,也不是神的力量,區區一個凡人,為什麼會有這種令人髮指的力量?

    瘟疫之神想不通,薩瓦與那些守護者同樣想不通,這種非人的力量,卻又非神的力量,明明已經超過了人神之間的阻隔,可是為什麼這個少年沒有成為神。

    在上古時期,的確有這樣的存在,以超越了極限的天資,以自己的努力與力量,突破極限化身為人神。

    不過由於這個界限過於嚴酷,千年也未必有一個人神出現,而且人神在人類的時候,擁有著絶強的力量,可是成為神之後,卻因為沒有屬於自己的本源,使得他們的力量始終無法與真神媲美,至強者也只是達到下位神祇的實力。

    可是,這個少年明顯就超越了瘟疫之神的預計,月蝕之神已經先例在前,即便是至高的上位神,面對他的時候,也不敢踰越禮數,這已經很充分的說明了他的威懾力。

    “如果神祇都如你這麼噁心,我就將你們全殺盡!”方雲厭惡的瞪著瘟疫之神。

    “等……等等……”瘟疫之神大為恐懼:“我……我可以將那些人類全復活……真的,我可以復活他們……”

    方雲冷笑:“你又不是死神,更不是生命之神,你憑什麼復活死者?”

    “不……我是說在一個時辰內殺死的人。”瘟疫之神驚呼大叫著:“他們只是被我作為食糧,儲存在體內神源之中,並不是真正的死掉。”

    “這位大人……請您手下留情。”薩瓦大呼委求的叫道。

    方雲回頭看了眼薩瓦:“既然我是托你福從虛空中回歸的,這隻豬玀就交給你。”

    方雲將瘟疫之神丟在薩瓦的面前,薩瓦感到渾身寒毛倒豎,那種噁心與恐懼的感覺,面前這個怪物,可是真正的神祇,凶名赫赫的瘟疫之神,可是此刻卻如死豬一般,趴在她的面前。

    這讓她多少有些難以接受,前一刻還在肆意屠戮的恐怖神祇,此刻卻要在她的面前乞憐求生。

    “將所有的守護者和逆水城的百姓交出來,我可以求這位大人,饒你不死!”薩瓦鼓起勇氣說道。

    瘟疫之神爬起來,不敢怠慢,不過他交人的方式,實在令人反胃,他嘴裡噴吐著粘液,一個個的大活人就這樣,不斷的從他的嘴裡嘔吐出來。

    那些人的身上占滿了令人作嘔的粘物,被包裹成一個個肉繭,許多肉繭裡還有聲息,不斷的抽搐著。

    方雲剝開一個肉繭,將那個人提起來,只是下一刻他的臉色就變得陰沉,一把抓過瘟疫之神:“你敢在我的面前耍花樣!”

    瘟疫之神臉色大變,張著嘴就要朝著方雲噴濺綠液,只是方雲眼疾手快,一把掐住瘟疫之神的脖子。

    “大人。”薩瓦連忙上前:“發生了什麼事?”

    “他在這些人的體內,各自都留下了一隻噁心的蟲子,只要我一離開這裡,這些人一樣會成為他的食糧。”方雲冷哼道:“既然你自己做不來,那就讓我幫你來!”

    方雲伸手一抓,直接撕開瘟疫之神的肚子,隨後向著天空一揮,瘟疫之神嘴裡發出痛苦的哀嚎,他肚子裡的綠色液體在不斷的噴射到空中,而一個接著一個的人被方雲從他的肚子里拉出來。

    天空中的綠色液體並未落下,而是匯聚成球,越來越大,很難想像,不過一丈高的瘟疫之神,居然能噴射出比一座城池的容量還要多的綠液。

    那些被救出的人很快的甦醒過來,他們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被瘟疫之神或多或少的吸收了一些生命力,不過還好時間不長,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不過瘟疫之神就沒有這麼好過了,他的神源被方雲完全釋放,再加上剛剛從封印中解放出來,力量本就沒有完全的恢復,此刻更是被不斷的削弱,讓他更加雪上加霜。

    他的身軀開始乾涸,他的力量開始枯萎,這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

    方雲的手段非常的直接且殘忍,沒有給瘟疫之神留下一點點的餘地,因為他太清楚這種‘人’的心性了。

    當著他的面,他都敢當面耍心機,更別提如果他離去後,這些人以及逆水城的人是否還有命在。

    終於,瘟疫之神的生命力被徹底的抽乾,他的神源化作一顆翠綠的寶珠,而他的身軀則是只剩下一張醜陋的枯槁。

    方雲從臭皮囊中抓起瘟疫之神的神源,丟給薩瓦說道:“這是他的神源,拿去生吞了,可以得到他部分的力量,或者是慢慢的吸收神源中的神力,可以激活你自己的血脈。”

    薩瓦驚訝的看著方云:“你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道,不過可以看出你的不凡血脈,的確是世間罕見,還有你們幾個,都算的上天資卓絶。”方雲說道:“這頭豬玀徹底滅亡了,我連他的命理都消失,即便是有心人想要復活,也不可能了,所以你們大可放心。”

    “這位大人,薩瓦拿著瘟疫之神的神源,是否會對她造成不良的影響?”一個守護者小心翼翼的問道,畢竟瘟疫之神看起來實在噁心,如此美艷善良的薩瓦,如果因為瘟疫之神的力量而墮落,那將悔之莫及。

    更何況如果再出現一個瘟疫之神,那可是一場大災難,他們可不認為,還能運氣好的遇到一個救星。

    “沒有邪惡的力量,只有墮落的人心,你們之中的一些人的血脈,其先祖也未必是善良之輩,可是你們既然能夠用來守護普通人,這就足以說明你們的選擇。”方雲看了眼眾人說道:“至於你說這種力量,是否會對她造成不良的影響,那你大可放心,即便是完全相同的力量,落在不同人的手中,也會有不同的效果,我想這位小姐的審美觀不會比那頭豬玀差。”

    “多謝大人,拯救我等與逆水城百萬百姓的性命。”

    薩瓦突然跪下來,虔誠的磕著頭,其他的守護者紛紛跪下。

    “不用多禮,我被我的仇家放逐到虛空之中,本以為難以回歸主位面,如今托你等的福才能歸來,不過說來也是多虧了那個月蝕之神,如果不是他偷襲我,我就不會抓著他的身軀,一起回歸的。”

    眾人感到一陣惡寒,先是月蝕之神,然後是瘟疫之神,似乎這兩個倒霉的神祇,都是不知死活的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才遭此劫厄。

    不過,即便是他們,恐怕也不會想到,一個少年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你我就此別過,我也該回家去看看了,今後也未必有機會重逢,各位保重。”

    “等……”薩瓦趕忙叫道,可是說完方雲便化身虹光,衝入天際之中,眾人眼看著那道虹光,消失在天際,可是三兩息後,那道虹光又莫名的從空中折返,重重的砸在地面,地面都被砸出一個巨坑。

    方雲灰頭土臉的從巨坑中爬出來:“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一個無邊的屏障?”

    薩瓦連忙追上前,上前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為什麼十萬里之上,會有一個屏障?”方雲問道。

    “因為那是上古時代留下神器——分水嶺。”薩瓦說道:“西域沙漠對於強者來說,是一片與世隔絶的世界,分水嶺將強者阻隔在內,可以進入,卻不能出去,即便是神也無法離去。”

    “分水嶺?”方雲疑惑的看著薩瓦。

    “那是至高的上位神空間之神的神器,他的光輝曾經統御這片土地,而他亦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子民與手下,所以用自己的神器所佈下的隔世魔法陣。”薩瓦說道:“普通人是可以自由的出入這片土地的,可是實力高於皇者,就只能進不能出,如果實力高於下位神,那麼就連進都進不了。”

    “什麼?”方雲驚愕的看著薩瓦:“那我不是永遠都無法離去?”

    “可以這麼說。”薩瓦的心中,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畢竟如果方雲留下,逆水城都將不再擔心,被邪神攻擊。

    方雲不信邪,又接連試了幾次,全都無功而返,空中傳來陣陣波動,方雲只能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這個屏障,以他現在的實力,的確無法突破。

    “大人,其實也不是完全無法離去。”

    看到方雲頭痛不已,薩瓦終於忍不住的開口說道。

    “有離去的辦法?”方雲激動的拉住薩瓦的手,顧不得禮儀的追問道。

    薩瓦連忙抽回手掌,低著頭說道:“大人,你忘記了你是怎麼來到這片土地的嗎。”

    方雲眼前一亮,經由薩瓦一提點,方雲一點就透:“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只要通過其他的位面,再折返本位面不就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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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1 23:52:41
0711 空靈一族

    “大人的確智慧過人,一點就透。”薩瓦小小的拍了下方雲的馬屁。

    “這座城池中,可有高級的空間魔法師?只要能讓我離開西域,我可以付任何代價,甚至能讓你們擁有一位神祇。”

    由不得方雲不著急,因為從死神那得到的消息來看,自己方家似乎是遇到大麻煩了。

    如今死神雖然聲稱,能讓自己的 族人避過一次死劫,可是那也僅僅是一次而已。

    不可能無止境的幫主方家族人,唯有靠自己,才能真正的幫方家避過劫難。

    “大人,別說我們城池中沒有空間魔法師,即便是有,也無法幫您離開這個位面。”薩瓦連忙解釋道。

    雖然她對方雲口中,幫他們逆水城製造一個神祇非常的感興趣,可是她可不敢在這件事上撒謊,畢竟方雲的脾氣可是非常的不好,瘟疫之神與月蝕之神就是一個例子。

    “你這話什麼意思?”方雲不滿的問道。

    “因為這片土地,是在分水嶺的籠罩之下,一切空間魔法,都不可能在分水嶺下完成。”薩瓦連忙解釋道:“也正因為這個原因,西域幾乎沒有空間魔法存在。”

    “那怎麼辦?是你自己說,只有靠這個方法,才能離開西域,現在又說不存在空間魔法,你是在耍我嗎?”

    “當然不是。”薩瓦已經急得滿頭大汗:“雖然這片土地上沒有空間魔法師與空間魔法,可是不代表就沒有人能打開位面傳送門。”

    “哦?不是空間魔法師,又能打開未免傳送門?”方雲一愣:“西域有這樣的特殊種族嗎?”

    “是的,其實他們並非其他的族群,而是一群特殊的人類。”薩瓦說道:“那便是空間之神的後裔,他們可以說是西域所有神祇流傳的血脈中,最龐大的一支,被稱之為空靈一族,他們生活在距離分水谷中,如果能夠請動空靈一族的族長,一定可以為您打開位面傳送門的。”

    “那還等什麼,我們立刻就去。”方雲說著便要拉上薩瓦,一同前往。

    “大人別急,先聽我把話說完。”薩瓦不明白方雲為什麼如此急切,不過她不敢怠慢,立刻解釋道:“對大人來說,西域雖然不算大,可是分水谷卻非常難尋找。”

    “為什麼難以尋找?”

    “因為分水谷其實就是一個小型的神器分水嶺,分水谷的效果與分水嶺幾乎一樣,阻擋大部分的強者進入,只要神級以上的外來者,都會因為分水嶺的扭曲空間立場,將他們完全隱藏起來,所以要想尋找到分水嶺,就要將力量壓制在神級以下,然後用神級以下的力量,搜尋分水嶺,一旦搜尋的力量超過神級,分水嶺就會將掃視的力量扭轉消失,大人將一輩子都無法尋找到分水嶺。”

    “好麻煩……”方雲黑著臉:“西域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神級以下的力量,要尋找到猴年馬月才能尋到。”

    “這便是空靈一族自保的辦法,他們一族雖然族群相較其他神裔更為龐大,可是這也導致了空靈一族的血脈神性極弱,甚至無法借取他們先祖的力量。”

    從薩瓦的解釋中,方雲聽出一些端疑,這空靈一族因為血脈分散,導致血脈中蘊含著的先祖血脈極其稀薄,反觀象薩瓦這樣的神之後裔血脈雖然經歷了數萬載的傳承,可是依然具有一定的純度。

    個體強大與一個族群的普及,很難說誰優誰劣,可是空靈一族卻能夠延續數萬年的傳承不滅,反觀許多神之後裔或者是半神後裔,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削弱,終有一天他們體內的血脈神性將會完全的消失。

    而空靈一族卻是一個封閉的族群,他們的血脈在互相之間留存,即便再過去十萬年,也不會稀薄。

    “大人,要找到空靈一族,並非完全不可能,我們可以先去尋找遁孔蟲,這種遁孔蟲是空靈一族的專用坐騎,它們能如空靈一族般,穿行於空間與虛空之間,將原本完整的空間,鑽出一個個的窟窿,成年的空靈一族的族人,會主動從分水嶺中出來,去尋找屬於自己的遁孔蟲。”

    “那種遁孔蟲去哪裡能找到?”

    “遁孔蟲很難尋找,可是至少比起主動尋找分水谷要簡單的多。”

    ……

    在一片泥濘的沼澤深處,一個清秀少女背著竹筐,熟絡輕巧的踏在沼澤上的實地上。

    她的眼睛閃亮清澈,笑容甜美自然可人,腳步輕快。

    這片危險的沼澤,對她來說,就如自家後院一般熟絡,她可以找到,隱藏最深的草藥,可以從龐雜的雜草叢中,挑出上乘的靈藥。

    突然,她在沼澤的中心,看到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具‘屍體’。

    那個意外出現的屍體,讓她明顯的嚇了一跳,她就如受驚的兔子一般,輕呼著逃開幾步。

    可是在發現那個身軀不會動彈後,這才稍稍的平靜下來,她小心翼翼的接近那個伏在沼澤中間的身體。

    她原本以為這是一個被沼澤中蟄伏的異獸攻擊至死的普通人,可是當她艱難的將那個人翻身過來後,她才發現這個人並沒有死。

    微弱的心跳,顯示著強韌的生命力,身上大片的灼傷,明顯是被魔法攻擊重傷的。

    少女很清楚,棲息在沼澤中的異獸,沒有一隻擁有這種魔法屬性的異獸。

    這個垂死的人身材高大,足足高她三個頭,身上大面積的被嶙崎的焦灼皮膚股改,看起來幾位恐怖。

    不過少女並沒有因此介懷,而是伏在大漢的胸口,聆聽著他的心跳。

    “還有救。”少女立刻起身,開始吃力的扳動著大漢,用力的將他往沼澤外拉扯。

    沼澤距離她所居住的木屋,足足三里的路,即便她平日來回,也要兩三個時辰,如今多了一個大漢,她將大漢一路拖行,一直從早晨拖到夜幕落下,這才勉強拉扯到她的木屋外。

    而此刻她已經累的直不起腰,不過她並未因此歇息,而是再次聽心脈,在確認大漢還有生機後,這才鬆了口氣。

    在少女看來,大漢的傷勢雖然嚴重,可是只要還吊著一口氣在,她便有信心,可以將大漢拉出鬼門關。

    不過,大漢的傷勢,遠比少女想像的複雜的多,同時大漢的體質,也比她預計的詭異的多。

    大漢體內沒有任何魔法與鬥氣的氣息,可是他的體質卻堅韌的令人不敢置信,少女三日的苦心治療,大漢的身體傷勢沒有一點點的起色,就連一塊焦疤都沒有脫落。

    可是同樣的,也沒有任何的惡化,依舊氣若游絲,依舊昏睡不醒。

    少女用盡任何手段,也無法讓大漢的身體,有哪怕一絲的改變。

    “怎麼辦呢?這個大傢伙到底被什麼人傷的,為什麼我的醫術,完全起不了一點點作用?”少女皺著眉頭,看著床上的全身被繃帶包裹的大漢:“如果雲哥哥在就好了……”

    “如果雲哥哥在的話,他會怎麼做呢?”

    少女趴在床前,芊芊細手撐著下巴,努力的在腦海中思考著。

    突然,少女眼前一亮:“對了……以雲哥哥的脾氣,他多半會直接將大傢伙身上的灼痕剝下,大傢伙的體質既然這麼硬朗,一定可以撐過這種狠藥。”

    少女這幾日以來,所做的治療,全都是她從自己的哥哥那學來的,而她亦深受自己哥哥的影響,每當她遇到棘手的病症傷痛的時候,她總會習慣性的換位思考。

    而她的聰明才智,總能讓她的換位思考,發揮的淋漓盡致,而且總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大漢的體質的確很堅強,這幾日以來,她並非沒有下過猛藥,可是大漢似乎是水火不侵,就連用劇毒攻傷,也無法起到半點作用。

    這讓少女懷疑,這個大漢的實力,可能在神級巔峰,如果在這級別之下,是很難有如此強韌的體質。

    如果將燒痕直接剝除,然後用猛藥直接敷在傷口,藥效便能被最直接的吸收,這是最有利的治療方法。

    少女沒有遲疑,立刻按照自己的設想的方案,開始醫治大漢的傷勢。

    令人驚訝的是,少女剝下的大漢的皮膚,居然在空中便氣化消失,令人驚異不已。

    而大漢的身上露出血淋淋的可怕灼傷,少女開始在大漢的傷口上,直接敷藥,這些全都是剛猛勁爆的狠藥,雖然都是靈藥製成,可是卻非普通人可以承受。

    稍加沾染,都會令人瘋狂癲狂,可是少女還是擔心,藥性不夠,索性加入了幾味劇毒,以此來加重藥性。

    “嗯……”大漢氣若游絲的發出一聲輕哼,這聲音雖然輕如蚊蠅,可是卻是他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發出聲音。

    “呀……有效!”少女立刻激動的叫起來,更是不再遲疑,將所有的草藥,外敷在大漢的傷口之上。

    可是,令她感到鬱結的是,雖然這個方法,是她嘗試了諸多醫治辦法後,最有效的一個,可是這有效的程度,也是低的令人髮指。

    又是三天的時間,大漢身上有了一點點的好轉,可是也只是一點點而已,並沒有明顯的好轉。

    少女在三天來,不斷的家中藥性,可是所得到的提升,都細微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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