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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漢寶]異世醫仙[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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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6 16:24:14
0762 武道爭雄

    方雲踩在那個下位神的頭上,而先賢會的皇者已經被打斷了雙臂。

    下位神已經失去了起先的那股蠻勁,充滿了恐懼與絶望,他甚至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就已經被一拳干翻在地上,捂著肚子滿地打滾,然後就被方雲打翻在地上。

    至於先賢會的皇者,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面前這個少年,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他一眼,就連與他動手的時候,都只是順帶的解決掉。

    “你是那個弒神者?”

    方雲踩在下位神的腦袋上:“你是什麼神?”

    “我是獸慾之神,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與先賢會沒有什麼關係……”

    “獸慾之神?”方雲嗤笑一聲,果然是什麼樣的神祇都有,連獸慾之神都存在。

    “不要說沒關係。”方雲一把提起獸慾之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現在就把你當作先賢會的人,一併殺掉。”

    “我是大魔神麾下神將,我是奉命來此保護先賢會駐地的。”獸慾之神連忙將大魔神搬出來,顯然是想讓方雲有所忌憚。

    方雲眯起眼睛:“大魔神也參與其中?”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既然知道我們是先賢會,就該清楚我們背後是誰!!”先賢會的皇者還不死心,依然口無遮攔。

    獸慾之神的臉色卻是極其恐懼:“閉嘴,你這白痴人類!”

    獸慾之神很清楚方雲的名號,那可是在赤霞谷中,屠戮三百神的惡魔,古往今來,幾乎沒有哪個人或者神,幹下過如此天怒人怨的慘劇。

    這弒神者的名號,絶非他可以招惹的起的,即便他將大魔神搬出來,也未必能夠讓他退縮,最多只是試探方雲的深淺。

    方雲放開手,將獸慾之神丟在了地上,露出一絲笑容:“你可以走了。”

    “多謝帝神,下神告退!”獸慾之神對方雲充滿了敬畏,竟然主動自降身份,自稱下神。

    方雲的臉上露出詭異笑容,眼中的光芒意味深長,像是有什麼話沒有說全。

    “不用謝我,我只是讓你代我轉告大魔神一些話而已。”

    “帝神請說,下神定然為您轉達。”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你見到你家主子,他自然就知道了。”方雲淡然說道,揮揮手示意他離去。

    獸慾之神不敢多問,想要儘快逃離這裡,逃離這個煞星,頭也不回的奔出宅邸。

    而且他害怕方雲暗中跟蹤他,他更是不遺餘力的抹除自己的蹤跡,再幾次變化,將自己的氣息徹底抹去,偽裝成一個極其普通的人類,這才離去。

    方雲並沒有去追蹤獸慾之神,而是在原地看著那個雙手已經被斬斷的皇者。

    “如何稱呼?”方雲居然平心靜氣的問道。

    “世人都稱呼老子武尊!”那人即便雙手被斬,也不見他低頭,依舊傲氣十足。

    “武無疆界,尊無天地,憑你的實力,就敢妄尊武道,真是可悲可笑。”

    “你不過一黃口小兒,即便你資質逆天,也絶不可能如此年紀便登頂稱帝,必然是有什麼際遇傳承,你懂得什麼為武,你又憑什麼妄斷我的武道?”

    “你既獨尊唯我,可是又屈居他人之下,憑什麼稱武唯尊?”

    “我有比天尊地厚之志,我有尚武稱雄之勢,我有不敬諸神之意,我有傲視古今之識,我居的不是他人之下,我只是蟄伏棲息他人麾下,即便是驚龍也有幼弱之時,我非驚龍,可是我卻有偉世鴻圖的能力,終有一天,我會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武尊之名,我會讓人神都記住我武尊之力。”

    “井底之蛙,望的也只是鏡中之花,跳不出那口井,卻做著與天爭高的黃粱夢,看著鏡中曇花卻以為世間之顏不過如此,破鏡之時便是你夢醒時分。”

    “說你是黃口小兒還不承認,若是單以武對決,一百個一千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卻妄言清夢難醒。”

    “你就這麼自信麼?”

    “我即稱武唯尊,我自然有此自信。”武尊毫不客氣的說道。

    “那你可敢與我打個賭?”方雲嘲笑一般的眼神看著武尊。

    “你既然說賭,自然要有平等關係,只要平等,我自然敢賭。”

    方雲抬手之間,便將武尊的雙臂治癒:“你我各以近身交戰肉搏對決,不用肉身強度,更不以修為攻伐,單憑武道認知對決。”

    “我勝又如何?”

    “應該說你敗的話,會有什麼下場。”

    “僅憑武道攻伐,十個你加起來也不可能勝過我。”武尊自信的說道。

    方雲對著武尊勾了勾指頭:“實際行動永遠比嘴巴上的逞強要現實的多,你想活著離開這裡,就贏了我吧,如果輸了……那麼不只是你的性命,你還要說出所有,你所知道的關於先賢會的情報。”

    武尊也毫不客氣,他沒有退路,也沒有選擇,身形疾奔向方雲。

    不得不承認,武尊對於武道的認知,絶非常人可比,即便壓制了修為,不能使用絲毫鬥氣,可是卻絲毫不影像他的速度。

    他以武稱皇,所以他才有這份勇氣,天下間沒有人比他更加明白武之極道。

    方雲同樣明白,能夠以武入道的人,絶對是天縱之才,不論是這個世界,還是在修真界中,都是頂尖的存在。

    轉眼之間,兩人便已經過了百招之多,雙方的攻勢格擋承上啟下,看似在對練,實際上卻是招招毒辣陰狠,互相之間都充滿了濃濃的火藥。

    他們的招式並沒有多華麗,可是卻是秒招奇攻層出不窮,他們比的並非誰的招式奇妙,而是在以各自所掌握的招數去攻伐對方,讓對方在最短的時間內。

    破解招式,同時反攻,又或者佈局,以退為進,就像是一場圍棋大戰,每當對方以為十拿九穩之時,就會發現被對方拉入陷阱。

    柔則易碎,剛則易斷,這些道理雖然粗俗,可是卻非常人能夠理解,而兩人對於這些道理,都已經透析到了骨髓之中。

    武尊不得不承認,在這之前他輕視了方雲,單以武道而論,方雲的確有資格與他一爭高下,可是也僅僅是一爭高下而已,他的那份自信心,始終未曾磨滅,反而遇強越強,招式融入了自己的感悟,在對決中不斷的頓悟。

    當然了,他能在對決中頓悟,方雲同樣可以。

    這是一場絶對不輸於神祇大戰的對決,雙方窮盡畢生所學,以己之長攻彼之暇。

    終於,雙方在一次雙拳對壘中,暫時的分開,兩人的眼中都露出精亮的光芒,那是對對方的認可,同時也是對自己的肯定。

    “不得不承認,你的武學天賦很高,可是你終歸勝不了我,你的年齡注定了你畢生的感悟絶對不及我豐富!”武尊已經放出了勝利的宣言。

    “勝敗言之尚早,你我之前對壘不過五五之數,而真正的對決,現在才開始!”方雲冷言回應著武尊。

    “武道一途上,注定只需要一個天才!我今日就以我之武道,將你武道之心擊碎!”

    “人有力窮之時,你勝不了我,因為我就是你眼前的天,你望不穿天際,遮不住蒼穹,擋不住天威!”

    “狂妄!就算你是這片天,我也要破開重重阻擋!何況你不是天,你只是我的武道途中一顆石子。”

    終於,兩人再次動了,兩人交談中,武尊的心境更加雄厚,而這時候的方雲,亦不打算再手下留情。

    這就像是一場博弈,從始至終,他們就不是站在同一個高度。

    可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差別就在於,方雲瞭解武尊,可是武尊卻不瞭解方雲。

    就如同武尊對方雲的理解,他以為方雲只是一個孩子,即便天賦出眾逆天,也不可能比他更具經驗。

    可是他錯了,這就是他最大的錯誤,方雲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單純,千年的記憶,在方雲的腦海中,並非一場黃粱夢,那是真實存在的過去,那是歲月崢嶸的年代。

    方雲見過無數的天才崛起,看到過無數的人雄為人遺忘,他曾經以武行遍天下,他曾經仗劍豪歌,他曾經持武除魔。

    武道就是他紅塵百道中的一道,一世紅塵過往煙,浮屠難消萬劫灰。

    當再次交手的時候,武尊就開始感覺到莫大的壓力,這是前面交手未曾出現的,前一刻他們還是平分秋色,可是此刻就變成單方面的壓迫。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出現如此大的逆差,這不是他想像中的對決,與他的計劃不符。

    此刻的方雲,早已化身為真正的武道之神,每一招之中,都融入他對武的理解,不再是虛浮奇妙的招式,反而樸實卻又暗藏無窮玄機。

    此前他們是變中求變,可是此刻卻是實中有虛,虛中有實,虛與實不在招之間,而藏於意中。

    方雲簡簡單單的一拳揮出,卻開始讓武尊開始猶豫,他開始措手不及,呼吸變得凌亂,步伐繁亂,拳腳間招架艱難。

    終於,方雲一拳突然划出,這原本樸實無奇的一拳,武尊以為這是一招變招,可是直到拳頭出現在武尊的面前,都未曾改變,拳勁未露,威風拂過武尊的面額,武尊卻再沒有爭雄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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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6 16:24:40
0763 剝奪歲月
  
    時間點就像是凝固在那一瞬,一記未盡之拳,卻已經幾歲了武尊最後一絲尊嚴。

    這是一場公平的決鬥,即便武尊再不願意承認,也無法抹滅這個事實。

    方雲對於武道的理解,的確在他之上,而他之前的那些狂妄宣言此刻卻像是在往自己的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從他開始接觸武道,修煉鬥氣開始,他就認為他是最特別的一個,他有著最出眾的天資。

    不論是同齡人還是他的長輩,他就是那樣的出眾,而一次次的驚艷表現,也證明了他的天分,的確是萬中無一。

    而他的唯武獨尊的傲氣,也在一次次的磨練中越發的堅定,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將會改寫人神對武道認知的那個人。

    當然了,他這麼認為或許有他自己的道理,能夠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為皇者,哪一個不是萬中無一的天縱之才,哪一個不是雄霸一方的霸主。

    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給他足夠的機會,他真的有可能成為他想像中的那個高度。

    可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勝與敗的界限永遠是最清晰明了的。

    武尊並非沒有敗過,可是他卻可以在失敗中不斷的堅定自己的信念,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輸的不是對武的決心,只是晚生了那麼幾年,他敗的不是自己的武道,僅僅只是修為而已。

    可是這次卻不同,修為比不上,他可以說方雲是有著比他更加過分的奇遇,他不認為方雲的 實力,是靠著自己的努力與天分得到的,所以他可以理所當然的說他沒有敗。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他依然不輸給任何人。

    只是,當方雲以另外一種方式。一種武尊最為得意。也是他這些年引以為傲的,對武道的認知與領悟,他卻一敗塗地,沒有一點點的藉口。甚至連一點點的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他終歸還是要承認。他輸了!

    人敗了不可怕,因為這世上沒有真正的無敵,你永遠無法想像前面等待著你的敵人有多強大。

    可是心敗了。卻是一敗塗地。那是信念的瓦解,那是對自己堅持的東西的反擊。

    他不是哪個最出色的,他不只是境界輸了,就連武道都輸了,他不再是自己心中那個絶世無雙的天縱之才,他不再是那個覺得自己可以改變世界的狂妄之徒。他此刻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失敗者。

    那種失去了光彩的眼神。方雲沒有破去他的修為,可是卻用最無情的手段,將武尊自己的道破去。

    “把你所知道的東西說出來。”方雲冷酷的說道,失去了決勝之心的武尊,已經不再是個傲氣凜然的強者,只是一個徒具皇者實力的可悲的人。

    “我為什麼會輸?”武尊還是不甘心,他至始至終都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會輸給方雲。

    “因為你妄自尊大。”方雲冷冷的說道:“堅定自己的決心固然是前進的動力,可是你卻將所有人都當作庸才,這世界上有著太多你無法理解的人和力量,可是你卻從未正視那些對手,真正的強者不是去認為自己有多強大,而是應該去尋找,自己與他人比有什麼不足之處。”

    武尊失敗的地方,不僅僅是他對武道的理解不如方雲,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對敵人的態度,這是最直接導致他慘敗的原因。

    對武尊來說,他是絶對不會承認別人超越他的,對於比他強大的人,他會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差的只是修為,而對於比他弱小的人,他卻覺得那些人根本就一無是處,更不會去學習那些失敗者的可取之處。

    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句話對任何人都適用,武尊還不是真正的天下無敵,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已經在天資上,超越了任何人。

    “十年!給我十年的時間,我一定會超越你!”

    方雲嘲笑一般搖了搖頭,早已一敗塗地,卻還未幡然醒悟,依舊執迷自己的良好感覺。

    “我說過,如果你輸了,你的信息與你的性命,都要留下!”

    “不!絶對不可能,你是在害怕我,你害怕十年後被我打敗!”

    “可悲。”方雲冷冷的說道:“將你知道的,關於先賢會的情報說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

    “我用情報換十年的時間!”武尊依然堅持著,他不甘心,即便方雲早已徹底的擊敗了他,可是他還是不願意如此輕易的接受失敗。

    “失敗者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

    “不!我絶對不是失敗者,十年後我一定會向你證明。”武尊大聲吼道,方雲的話像是觸動了他本就敏感的神經一般。

    “原本我還敬你是一個知武尚武的人,如今看來,你也只是一個輸不起的瓦狗。”方雲笑了:“果然先賢會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方雲的目光早已不再凝聚武尊,將目光投向遠處:“看起來他也已經快到了吧。”

    方雲又收回目光,看了眼武尊:“你想要十年的時間?”

    “是的,十年!我一定會讓你明白,誰才是真正的武之尊者。”

    “十年太少!給你一百年好了!”方雲冷笑,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武尊的腦袋。

    武尊驚恐的喊著,任憑他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方雲的手掌。

    而他卻看著自己的身軀,在不斷的虛弱,像是有一種魔力,在抽取著他的生命力。

    他的皮膚開始乾涸,他的身軀在枯萎,他的眼中失去了光彩,聲音也變得沙啞。

    不過是片刻功夫,他已經變成了蔞萎的老者,原本高大的身軀,此刻已經失去了風采,只有臉上那驚魂未定的神色,像是在向世人說明著他的遭遇。

    這種可怕的衰老,方雲曾經感受過,因為當初他突破元嬰之際,便是被一個歲月國度的帝級敵人禁錮,以歲月國度的可怕力量催老。

    不過那人終歸忽略了方雲的壽命,他只當方雲是普通人,幾百年的歲月便已經到頭,三千載的歲月,即便是龍也已經腐朽。

    而歲月國度是真正的三千載的歲月,並不是轉瞬千年,方雲當初奪走那人的歲月國度的本源,便以自己的道感悟拆解,領悟其中玄妙天機。

    只是,這種本源,太過陰毒,所以方雲鮮少使用。

    如果不是方雲極其厭惡之人,方雲根本就不會使用歲月本源,而經過方雲之手的歲月,卻不再是那種三千年的折磨,而是一瞬的摧殘。

    方雲直接將武尊的一百年歲月剝奪,對於無信的人,自然就要以極致手段對付,不然的話,即便給他們十年,十年後又是十年。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武尊恐懼的叫喊著,他的力量居然跌落到神級巔峰,這是不敢想像的結局。

    方雲冷漠的看著這個已入暮年的老者,如果武尊真的有那份逆天的實力,破而後立的話,一百年的歲月,足以讓他稱鼎絶巔,而不是不進反退。

    方雲所剝奪的只是一百年的歲月,可是他的運道並沒有變,如果他又活了一百年,那麼這一百年裡的進退變數,都會呈現在武尊的身上。

    而結果很明了,一百年後的武尊,早已沒有了武者的決心,可以說在‘一百年前’,他就已經拋棄了武者的尊嚴。

    “將我要的東西說出來。”

    “你休想……除非你將我的生命力還給我!”武尊已經不顧一切的怨恨上了方雲,那對渾濁的目光裡,充滿了對方雲的怨念。

    “不知道你有多少個一百年可以消磨。”方雲冷酷的目光,冰冷的盯著武尊。

    武尊的臉色再次流露出恐懼,踉蹌的退縮著,想要逃避著方雲的手掌。

    只是,此刻早已人老體衰的他,更不可能抗拒方雲。

    “這次是五十年!”

    當方雲再次剝奪了武尊的五十年歲月後,他已經形同枯槁,整個身體的骨架都像是要散架一般,搖搖欲墜的身體,顫顫的指著方雲,嘴裡嚷嚷的喊著:“惡魔……你這個惡魔……”

    方雲沒有對他露出絲毫的憐憫,一般來說,皇者能多活數百年也不是問題,不過如果沒有突破的話,也會因為壽命的流逝,而會逐漸的衰弱,可是像武尊這般跌落境界的,卻是少之又少。

    而跌落皇者之境後,神級的強者活上三百年已經是油盡燈枯。

    方雲再次逼近:“你現在是否想說了?”

    “你休想!”雖然武尊的聲音顫顫,可是卻極其堅定。

    “這次是二十年。”

    “十年……”

    “五年……”第五次剝奪武尊歲月後,武尊已如一個老樹根,幾乎站不起來,眼神萎靡迷離,像是行將就木。

    這是一種可怕的折磨,看著自己快速卻又無止盡的衰老,看著自己不斷的衰弱,就像是沒有盡頭的噩夢一般。

    然後就是一年一年的剝奪,前面堅定的眼神,終於開始鬆懈,失去了尚武之心後,武尊唯一剩下的就是他的性命。

    可是,看著自己所剩不多的壽命,卻在一點一點的流逝,武尊終於崩潰。

    這是無助的絶望,人越老就越怕死,這可不是空穴來風,特別是臨近死期之時,那種迷茫與無助的等待,遠比剎那的死亡更加絶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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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6 16:25:11
0764 針鋒相對

    “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武尊委求著方云:“我已經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

    “我突然改變主意,我要讓你享受著最後的時光。”方雲冷酷的看著武尊,毫無憐憫。

    對於厭惡的人,方雲從不吝嗇自己的冷酷,武尊顯然是讓方雲厭惡到了極點,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如此殘忍的手段對付他。

    武尊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雖然心中求死,可是卻又無法自己下手。

    這種人就是如此,他們祈求死亡,卻無法自尋短見,他們渴望死亡,不是因為他們真的希望得到,只是害怕這個過程。

    看著自己的大限一天天的臨近,看著自己不斷的衰老,那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方雲連多餘的目光都沒有施捨給他,便已經步履塵煙,消失在武尊的面前。

    堂堂一介皇者,卻落的如今的局面,只是他如今的結果,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幾次三番的舉起手,想要一掌拍下去,可是卻遲遲難以動手。

    方雲出現在高空之上,他的目光落在遠處,那是獸慾之神離去的方向。

    獸慾之神自以為已經擺脫了方雲的追蹤,卻不知道他的一切行動,而方雲與武尊的對決,也只是他消遣時間而已,他不需要盯的太緊。

    因為他在獸慾之神的身上,留下了一絲自己的神念,而且為了不讓獸慾之神發現,他將這絲神念融入獸慾之神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這一絲的神念旁人難以察覺,可是對方雲來說,卻相當於一個信號源,不斷的向他發送著獸慾之神的一切動向。

    方雲閉著眼睛。他的視野就似已經徹底的與獸慾之神的視野相溶在一起,獸慾之神看到的。就是他看到的。

    在方雲的腦海中。他看到獸慾之神停在一片巨大而枯黃的老林上空。

    這片老林早已枯死,不過如此龐大的樹林,可以想像曾經的繁茂,獸慾之神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落下身子。

    這些枯死的老樹,即便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年。可是並沒有完全被時間吞沒,那些老乾橫枝就如一只只的樹怪,靜靜的等候著獵物上門。

    而在這片枯地上。依然還散落著許多野獸的骸骨。甚至有些野獸的骸骨,是被乾枯的樹藤半提在半空中,死相極其恐怖。

    終於,獸慾之神在老林的中心,一顆巨大的枯樹前停了下來。

    從他來臨這片老林上空後,他就顯得心神不定。猶豫不決。

    而在這棵老樹前,他又一次的躊躇不前。可是這次不等他做出決定,那棵老樹的樹桿已經先動來起來,這棵老樹就似還具有著生命力一般,巨大的樹桿撕開自己的主體,露出一個黑森森的洞窟。

    只聽到洞窟深處傳來一陣陣陰森可怖的怪笑:“小畜生,你回來了,嘿嘿……主人已經等你很久了。”

    雖然他是獸慾之神,可是被人稱作小畜生,卻不那麼令人愉快。

    可是,侮辱他的人卻是比他可怕千百倍的怪物,他心中雖然不忿,卻不敢有半點微詞,只能低著頭,走入洞窟深處。

    隨著獸慾之神不斷的深入,黑暗籠罩著他,讓他的心頭非常的緊張。

    即便那是一個已經見過無數次,侍奉了十萬年的主人,可是每次見到他的主人的時候,總會讓他越發的不安。

    漸漸的,獸慾之神感覺他已經接近黑暗的盡頭,他的腳步變得輕緩,目光也變得徬徨。

    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那聲音的主人僅僅只是說一句話,就讓獸慾之神渾身一顫,寒意徒生。

    “獸慾,你不該在這時候回來!”這個聲音就是他的主人,就是那個最可怕的神祇,大魔神。

    獸慾之神置身冰窟一般,渾身顫抖,不敢有半句多言。

    “主人,我不敢忘記您的命令,只是先賢會遭遇大敵,那人將先賢會的駐地剷平。”獸慾之神連忙解釋道。

    “那你為什麼回來?”大魔神的聲音已經如驚雷臨世,洪亮的聲音令人耳膜生疼。

    “是那個弒神者,就是他搗毀了先賢會的駐地,他讓我回來轉告主人您的。”獸慾之神連忙解釋道。

    “我當初對你下的命令,你可記得?”

    “記得記得,主人您要我不計代價,確保先賢會的駐地安全,不會被他人侵擾。”獸慾之神連忙說道。

    “那你做到了嗎?”

    “可是……是那個人要我……”獸慾之神的臉上更加恐懼,他慌忙的解釋著,腦海中已經想到不好的結果。

    “你聽我的,還是聽他的?”大魔神再次冷酷問道。

    “當然聽主人您的。”

    “他讓你傳話給我,可是我現在要你去死。”

    “我……”

    “不用說了,沒有辦成我吩咐的事情,你就已經該死,又枉顧我的命令,聽從他人之言,僅此就足以讓你死一千次。”大魔神狠厲的說道:“而這些還不是你最該死的地方。”

    “主……主人,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只要一次機會……”

    獸慾之神完全慌了,他很清楚自己的主人有多狠毒,在他俯視大魔神的無數年裡,他已經見過無數個同僚,被大魔神就地正法。

    用一句人類的話說,那種感覺就像是伴君如伴虎,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大魔神處死。

    以前都是他看著別人死,可是這次終於輪到他了,即便不可能讓大魔神回心轉意,可是獸慾之神求生的**,依然不願意就此放棄,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微小的可能性。

    在這點上,他與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當黑暗中伸出一隻大手的時候,獸慾之神就明白,他最後的希望都已經破滅。

    可是,他還是不想死,即便是他的主人,即便他很清楚他們之間存在著無法踰越的鴻溝天塹,他依然想要放手一搏。

    獸慾之神的本源力量,可以引動任何人淫褻的惡欲,而惡欲會完全的侵蝕敵人,讓對方淪為他的奴僕。

    只是,黑暗中的那只大手卻沒有停滯,一掌握住獸慾之神的腦袋。

    “弱小的可憐蟲。”大魔神的身影,已經從黑暗中露出,他提著已經驚恐萬分的獸慾之神:“你還是不明白我們之間的差距,你那小小的**本源,連我心中的漣漪都無法激起。”

    “饒恕我吧……主人……”獸慾之神已經徹底的絶望,無法踰越的差距,他早已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死不足惜,你將一個不速之客帶來,這才是你最大的罪過!”

    獸慾之神的瞳孔猛然收縮,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大魔神已經不賴煩的將他的腦袋如西瓜般捏碎。

    大魔神的手掌鮮血淋漓,他並沒有用力量抹去,而是任由鮮血從指尖滴落。

    黑暗中傳來滴血的聲響,這不知道有多大的洞窟黑暗中,沒有人知道隱藏著什麼。

    “這麼做真的沒問題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大魔神的耳畔,大魔神似乎並沒有因為這個陌生來客而感到意外,那個聲音的語氣充滿了調侃:“你本就不多的手下,又少了一個。”

    “這種沒用的廢物,多一個少一個,不會對我產生任何影響。”大魔神不屑的說道。

    “是嗎,我也這麼認為。”那個聲音發出一陣長笑:“我在來此之前,特別幫你清除了幾個你口中的廢物,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的。”

    怒!整個黑暗都開始震盪扭曲,一股無法言喻的力量,徹底的扭曲了這個黑暗的洞窟。

    大魔神被徹底的激怒,可是這種怒卻是被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連黑暗都能扭曲的怒火,可想而知大魔神本人是何等的可怕。

    “你今天來此,是向我發出戰書的嗎?”大魔神知道來者是誰,他不是那種愚鈍的蠢材,只是他不是很明了,這個人類來此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當然不是。”

    “那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來告訴你……”

    轟隆隆——

    整個空間再次震盪起來,可是這次的震盪卻更加可怕,是那種地動山搖,石破天驚的顫慄,黑暗像是要被徹底的撕碎一般,扭曲的光想從正在崩潰的洞窟上空射入。

    就連大魔神的臉色都變了,這種可怕的力量,是神威的具實體現,而他卻無法分辨清楚,這是屬於精神類的神威還是力量型的神威,又或者是元素神威。

    一切都在剎那間變得紊亂,大魔神一個沒站穩,居然踉蹌了兩步。

    這對於高高在上的大魔神來說,是絶大的恥辱,他居然會因為地震而踉蹌。

    “如果你再次觸動我的底線,我就會將你連同你的狗窩,一起撕碎!”

    這可不是戰書,這是**裸的威脅,是最直接的羞辱。

    大魔神狂吼一聲,霎時間一切的震動都在瞬間平靜下來,原本黑暗的洞窟,此刻卻已經被震踏,塵埃與混亂的光線遮天蔽日。

    “給我滾出來!”大魔神怒聲咆哮著:“你不是想要殺我嗎,那就來吧!”

    可是,大魔神卻什麼都沒看到,似是剛才與他對話,向他挑釁的是一堆空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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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6 16:26:17
0765 踏道遠行

    大魔神突然仰望向天際,眼中顯露出驚怒之色,甚至還帶著幾分不敢相信。

    許久,他才漸漸平靜下來,此刻他才明白,那個人的真正意思,眼中寒光閃爍不定,雙拳緊握,緊緊的盯著空中,像是在尋覓著什麼。

    方雲睜開眼睛,深吸了口氣,眼中多了幾分思緒。

    他以道身與大魔神相會,其一是因為他們還不是真正的死敵,再者如果他與大魔神真正開戰的話,將是無法想像的災難。

    大魔神的強大已經超乎想像,絶對不是普普通通的中位大神可以比擬的,從方雲所瞭解到的信息來看,大魔神即便不是真正的主神,也絶對相差不多。

    那種懍然的威壓,任何一個中位大神,都難在他的面前相執。

    如此看來,大魔神真的很有可能是空間之神的分身,不過方雲有一點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空間之神的分身,會充滿了墮落的氣息。

    那種氣勢,並非是被邪惡侵蝕墮落的,而是他本身就是黑暗墮落的心性。

    而且方雲也在此行中,得到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大魔神已經組建了屬於自己的神系。

    就像是每個主神所擁有的神系一樣,這樣的神系對於任何一個主神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這個神系中的中位神與下位神,與位於金字塔最頂端的主神,緊密相聯著。

    大部分的神祇都會加入一個主神的神系,一方面是為了獲得庇護,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永恆。

    一般來說,一個下位神如果被敵人毀滅了,主神就會視情況而定,是否會為其復活。就如被大魔神親手懲處的獸慾之神,如果大魔神回心轉意。也會將他復活。

    實力越低。就越是處於金字塔的最下方,而同樣的如果位於金字塔頂端的主神毀滅,其神系的神祇,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復活主神。

    火神就是最好的例子。而拜火教的高調行事,就好像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而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個神系,在默默的復活著屬於他們的主神?

    沒有人知道,可是方雲相信。絶對有著許多的神祇。都在暗地裡,籌備著他們的主神回歸。

    如果方雲真與大魔神開戰,那麼他就會做的更加徹底,僅僅擊殺一個大魔神,顯然不能永絶後患。

    不過,即便是真正開戰。方雲也不怕大魔神,反而是對於未知的一戰。充滿了期待。

    只是留給方雲的時間已經不多,黑暗泰坦曾經告訴他的事情,比原本的時間點提早了一些,已經出現了先兆。

    而且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無限的留在西域,他需要突破,真正的突破。

    不僅僅是那個最重要的事,西域中還有自己的家族裡,還有一大堆的事情,一件都不能拉下。

    方雲的道不是苦心潛修,方雲並不欠缺功力,他缺的是感悟,紅塵百道是對世事的感受,是讓自己融入紅塵,如果以修真者這樣高高在上的姿態入主紅塵,是永遠無法真正的明白紅塵大道。

    道成則功達,那些一輩子坐在神像前誦經,一輩子在道觀中唸經裡所謂的世外高人,大多數的結果,都是孤獨的老死,他們一輩子都在唸經誦佛,卻連他們心目中的神都未曾見過一面,卻從來不敢去想像自己去成為別人心中的神。

    而修真者修的是自己的心,敬的是這片天地,而不是敬一個只留下傳說,卻毫無功績的先人。

    曾經的往事,方雲曾經行俠仗義,也曾經為禍一朝,當過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庸碌一生,也曾經登上權勢之巔統御一方。

    太多太多的經歷,太多太多的回憶,有些經歷就如夢境般,令人徘徊不捨,還有一些則如噩夢一般。

    方雲曾經去過世外桃源,只是那種平淡的沒有漣漪的生活讓他無法適應,每個人都不需要努力,就能富貴一生,衣食無憂。

    也曾經見過真正的人間地獄,外族入侵華夏堪憂,數千年的文明傳承抵不住火槍炮口,人在絶望的時候,總能爆發出最強大的能量,劫難的洗禮也讓這個民族變得更加堅強。

    太多太多的虛與實的感受,讓方雲的道變得清晰,變得明了。

    不知不覺間,方雲已經走過千里路途,回望自己的腳步,遠處的腳印已經被風沙掩蓋,近處的腳印還清晰可見。

    這一步一個腳印,看似與修真毫無關聯,可是卻是同理相乘。

    就如此刻的方雲,不知道自己該向哪個方向前進,他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前進,沒有人知道,這條路是否正確,或許在這條路上,總會不經意的與他人的路途交織而過,就如當初的絶世天魔。

    方雲走累了,就會在尋一個小村鎮休息,然後就會繼續前進,尋找著屬於自己的道路。

    總有熱心的人,會留他多做客,當然了,有些是善意的,擔心他年紀輕在沙漠中走失,還有一些則沒有那麼好心。

    這些事情每個人都會遇到,可是對於方雲來說,卻充滿了意外與驚喜。

    在這期間,方雲就如同普通人一樣,有的時候他甚至會因為表現的太過普通,被匪徒砍死,因為作為普通人,是不可能反抗的了匪徒的。

    終於,方雲在一片沙漠深處的綠洲停下了腳步,這綠洲不算太大,一片足球場大小的草地,外加十幾顆熱帶樹,還有一片恬靜的小湖泊。

    幾隻食草動物在旁若無人的獨自享用難得的美味,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平淡而美好,能夠在這沙漠之中,遇到一片綠洲的機率,和中彩票頭獎的機率差不多。

    風沙總是會不經意的掩蓋這些小小的綠洲,然後又會在其他的什麼地方出現相同的綠洲,即便是對沙漠最瞭解的嚮導,也很難指出一個長存的綠洲。

    方雲已經走入綠洲中,脫下鞋腳板觸及那許久未曾感受的綠意,所帶來的觸感讓方雲的身心都平和下來。

    綠洲中的湖泊微光粼粼,水中還有一些叫不上名的小魚在游動,方雲挑了一隻大的,直接抓上來,架起火堆就燒烤起來。

    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裡,如此良辰美景總會讓人流連忘返,享受著悠閒的時光,看著一群盜匪追殺著一個清秀女孩,更是一出難得的好戲。

    那些強盜人數不多,可是個個凶面惡煞,每個人都是心狠毒辣之人。

    而那女孩清秀可人,與方雲年紀差不多,一襲青色長裝,驚恐的逃避著背後強盜的追擊。

    女孩看到綠洲上的方雲,立刻就激動的朝著方雲的方向衝來:“救命……救命……”

    很快,女孩與強盜就已經跑到方雲的身邊,女孩驚恐的躲在方雲的背後,強盜則是滿臉凶相,舉刀向著方雲。

    “小子,你是這小妞什麼人?”強盜惡言相向,滿臉的狠厲凶光。

    “不認識。”方雲手裡還拿著一條剛剛烤好的燒魚。

    “救救我……他們想要……他們想要……”女孩緊緊的拽著方雲的衣角,恐懼的說道,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小姐,我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小子,何德何能救你於水火,不如你自救吧。”方雲苦笑的看著女孩。

    “嘿嘿……”這幾個強盜已經露出隱晦與得意的笑容,不過其中一個還是拿刀指著方云:“小子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交出身上的錢財,饒你性命。”

    方雲很主動的丟出一袋錢袋子,沒有任何的抵抗舉動,可是還沒等他把錢袋子遞給強盜。

    一個聲音就徒然出現,又是一個年齡與他相仿的黑衣少年,舉著長劍,駕著神駿非凡的黑馬,從沙丘上衝下來。

    “呔!你們這幫惡徒,又在這裡作惡,看本少如何收拾你們!”

    這少年神玉豐滿,器宇軒昂,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手中長劍也非凡品,劍身漆黑如墨,在赤日下猶如黑金一般閃耀明輝。

    那少年手中功夫更是了得,不過十六七歲,就已經是七階的修為,整個人就像是一道黑色閃電般,從馬上躍起,風馳電掣一般落在強盜中。

    方雲和那個少女全都張著嘴巴,錯愕的看著那個莫名而來的少年,少年一身正氣凜然,眼中華光流轉,額前一對長髮輕舞,充滿了難掩的風采。

    “哪裡來的野小子,敢來我們哥幾個面前撒野!”

    那強盜還沒來得及開口,黑劍就在他的面前揮過,劍影如墨揮灑而出,那強盜的臉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強盜驚嚇的連忙退後,驚恐的看著黑衣少年,慌亂的叫喊道:“大哥,他好厲害……”

    “大家一起上……弄死這小子,那小妞就夠我們……”

    那個強盜大哥同樣的話沒說完,黑墨隨影揮灑而出,在每個強盜的臉上,都留下一道深淺不一的劍痕。

    所有的強盜全都傻眼了,沒想到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這樣三個怪異的少男少女。

    “點硬,我們撤……”這些強盜也是果決,知道鬥不過黑衣少年,再在這強行惡舉,肯定會全軍覆沒,這黑衣少年身手雖然了得,不過並沒有下殺手,顯然只是打算警告他們,立刻轉身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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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6 16:26:43
0766 三人同行

    “多謝這位大哥出手相救。”方雲連忙上前道謝。

    黑衣少年的臉上並無嬌縱,反而謙容隨然,搖了搖手說道:“小兄弟,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用太過客氣,反而是你孤身一人在這沙漠深處獨行,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吧。”

    “膽小鬼一個,看到本姑娘被追,居然毫無憐憫之心,多虧了這位公子。”少女指責的瞪了眼方雲。

    方雲無所謂的摸了摸鼻子,黑衣少年反而幫方雲解釋道:“這位姑娘此言差矣,小兄弟人單力薄,自身難保,哪裡能再伸出援手,即便他出言制止,也不會讓那些惡徒停手,反而會傷了他自己的性命。”

    “多謝大哥體諒。”方雲瞥了眼少年,也沒有再解釋什麼。

    “沒什麼體諒不體諒的,這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任何人。”黑衣少年的眼中似是有所回思,似乎從前他也曾經遇到過這種情形。

    “這位大哥如何稱呼?”少女問道。

    “我叫西如冰,姑娘稱呼我如冰就好,叫我大哥大哥的叫,讓我好不自在。”黑衣少年倒是隨性。

    “說的也是,你也未必有我大,不過你也可以叫我曾生。”少女直言說道。

    “你這名字感覺你就像是個大男孩,哈哈……”西如冰豁然笑起。

    “你的名字還不是像個小姑娘。”曾生白了眼西如冰,又轉頭看向方云:“小子,怎麼稱呼?”

    “方雲。”方雲聳聳肩說道。

    “嘿嘿……看來我們三人,就你的名字最正常。”西如冰笑呵呵的看著方云:“方雲、曾生,你們這是打算去哪裡?”

    “北邊。”方雲隨口說道。

    “北邊?北邊那麼多城池,不知道你說的是哪裡?”

    “北邊最遠的那個城池。”

    “你說的是北塞城?”西如冰好奇的問道。

    “我也是去那。”曾生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與你們一同前往好了。”西如冰說道:“看你們兩個單獨上路,要是再遇上匪徒,多半要有大麻煩,反正我是出來遊歷的,去哪裡都無所謂,就與你們去一趟北塞城也無所謂。”

    “那是再好不過。”曾生立刻高興的說道:“我看這個膽小鬼要是沒人陪,可能真的不能活著走出這片沙漠。”

    “在這荒無人煙的沙漠深處,能有人陪我一起走,自然是再好不過。”方雲衝著西如冰示以善意的笑容,不過他在瞥了眼曾生後,又露出不屑之色:“不過要是耳邊有些嘴巴永遠不懂得合上的女人在嘰嘰喳喳的話,我寧可一個人前行。”

    “你在說誰?”曾生立刻怒言相向。

    “自然是在說你。”方雲針尖對麥芒,毫不掩飾對曾生的厭惡。

    “好了好了,你們都少說一句。”西如冰上前當和事佬:“此事也怨不得方雲。”

    “那是怨我咯?”曾生立刻不滿的質問道。

    “也不是,這事也不是你的錯。”

    “那是誰的錯?”方雲與曾生依舊不依不饒,四眼相對,像是就要掐架起來。

    “怪我,怪我行了吧。”西如冰始終是一副好脾氣:“如果我早點趕到的話,就不會發生那種事了,這事怪我。”

    方雲與曾生一陣吵鬧後,三人這才慢吞吞的上路,不過兩人依舊不對眼,不斷的惡言相向,如果不明就裡的旁人,可能會把他們當作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曾生騎著西如冰的白馬,看著下方走著的兩個少年,臉上說不出的得意:“如冰,你可要小心這小子,看他眼睛閃爍,說不定就是與那些強盜是一夥的。”曾生完全不避諱方雲就在身邊,直言對西如冰說道。

    “該小心也是小心你,在這荒郊野地裡,一個小姑娘亂闖,若是沒什麼目的,鬼才相信。”方雲同樣是分毫不讓。

    西如冰坦然笑道:“我倒是不在乎你們有什麼目的,反正我身無分文,也不是什麼名門富貴人家的公子。”

    西如冰之所以如此的高興,其實還是因為,在這荒漠中,能夠遇到兩個同齡人。

    方雲與曾生的罵戰不但沒讓西如冰感到厭惡,反而讓他感到高興,此行的路上,終於不再寂寞,只要有這兩人在。

    兩人無休無止的戰爭,總是會將他當槍使,而他亦樂於從中調解。

    夜裡,方雲、西如冰與曾生找到一個小鎮的客棧,不過三人不約而同的在夜半時分,坐到房頂上,這就像是一種默契一般。

    夜色撩人,白晝的那種熾熱與荒蕪,在夜幕下卻如此的寧靜祥和,月色皎潔群星閃耀,比起任何地方,都要明輝。

    西如冰的臉上沒有了白天時候的隨然從容,取而代之的是心事重重。

    方雲與曾生分別坐在西如冰的左右,三人望月許久,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如冰,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出來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曾生隨口說道。

    “是啊,如果有什麼心事的話,就說出來大家一起思量,總比憋在自己的肚子裡好。”方雲也附和的說道。

    “沒什麼,這也只是陳年舊事,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東西。”西如冰的臉上笑容有些勉強,眼中光芒惆悵。

    “方雲,我說我能解決,又不需要你附和,你若是要聽,就你來解決。”曾生不滿的說道。

    反正兩人就像是天生的對頭,任何一點言語上的衝突,都能演變成對方的反擊。

    “你們確定要聽嗎?”西如冰的臉色依舊猶豫。

    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頭附議,西如冰看著兩人的眼神:“這件事我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方雲,這種時候不是應該你開口嗎,你這個人應該是最會說一大堆沒有意義的大道理才對,就給你這個機會,開導開導如冰。”

    “從你的目光裡流露出的哀傷,可以看的出,那是一段痛苦的回憶,是與非的糾結,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令你解脫的,說的直接一點,時間總是最好的妙藥,忘記那段過去就是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方雲瞥了眼曾生,隨後認真的對西如冰說道:“人生最重要的三個東西,不外乎是親情、友情、愛情,以你的年紀來看,不外乎是親情的覊絆。”

    西如冰有些意外的看向方云:“方雲,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居然會說出這一大通道理。”

    “他的嘴巴可是伶俐的很,你現在才發現嗎?”曾生不屑的說道。

    “不,這可不是嘴巴靈巧可以說出來的,這是人生有所歷練的人才能說的出來的。”

    方雲白了眼西如冰:“你不過就比我大了一歲,還不是充滿滄桑,在我們的面前裝的歷盡紅塵一樣,我就隨口說了幾句,就被你說成人生充滿歷練。”

    “呵呵……”西如冰乾笑兩聲。

    “如冰,你倒是快說啊,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一個人憋在心裡永遠都不會從過去解脫。”

    “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們兩個是真的別有目的了。”西如冰難得的調侃兩人。

    “她是真有可能別有目的,我是真的偶然巧遇你。”方雲首先撇清自己的關係。

    “哼……你小小年紀,隻身出沒在荒涼古漠中,也不見得多麼青白。”

    “你這麼說,是把如冰也兜進去了。”方雲直接禍水東引。

    “呵呵……我的確是別有目的,雖然與你們說是出來遊歷的,不過如果真是來遊歷,我也不可能出沒在這荒無人煙的荒漠深處。”西如冰說道。

    “這也沒什麼,每個人總有這樣那樣的目的,只是這些目的不會傷害你在乎的人就可以。”曾生隨口說道,像是主動幫西如冰圓話。

    “這可是你說的,將來可不要做出,傷害如冰的事情。”方雲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說的好像我有心要害如冰。”曾生狠狠的瞪了眼方云:“再說了,就算要害,我第一個害的也是你。”

    “不如這樣吧,我們三人各自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寫在手掌上,然後三人同時亮出手掌,絶對不能摻假。”方雲認真的說道,同時目光落在西如冰的身上。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我此行的目的,也不是什麼多秘密的事。”西如冰淡然說道。

    “我也無所謂。”方雲與曾生對視一眼,依舊充滿了敵意。

    三人各自寫下後,對握拳頭指向中間,沒有人率先打開手掌。

    西如冰呵呵的說道:“看起來你們都不願意先打開手掌,那就我先吧。”

    “不,我先!”方雲立刻說道,打開手掌,上面寫著幾個字。

    “殺人復仇,血洗先賢。”

    這八個字字字決絶,每一個字都充滿了血淋淋的殺氣,西如冰的臉上露出幾分詫異:“好重的殺意,方雲,你想要的仇人是什麼人?如果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不用,復仇這種事,哪裡還要假他人之手。”

    “我只是擔心你復仇不成,反而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西如冰說道。

    “放心好了,這小子一肚子壞水,他的那些仇人,指不定都躲到哪個角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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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7 01:19:40
0767 各有因由

    顯然,西如冰擔心的事情,曾生完全不擔心,就連方雲這個當事人都不放在心上。

    殺人放火,僅僅只是此生,方雲都已經不知道幹了多少次了。

    只是西如冰這個少年遊俠,卻像是不染塵俗,身上毫無血腥之氣,當初對付那些強盜,也只是給予一些輕微的警告,如果換做方雲的話,怕是早就血染綠洲。

    “我是認真的,方雲手無縛雞,如何報的了仇。”西如冰依舊誠懇的說道。

    “你殺過人嗎?”方雲認真的問道。

    “這個……沒有……”西如冰頓了頓,立刻又補充道:“每個人總會有第一次,為了方雲,我願意首開殺戒,只要那些是該殺之人。”

    “如冰,我勸你還是不要那麼天真。”方雲淡然說道:“這世上的好人與壞人是注定的,就像你當初放過的那些強盜,你覺得從今以後,他們就會改過自新嗎?”

    “我寧可相信他們會改過的,這世上多一個好人,總比少一個壞人好。”西如冰認真的說道。

    “天真。”曾生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是這樣嗎……”西如冰苦笑:“現在我來打開手掌……”

    “我來我來……”曾生已經搶在西如冰的前面,打開了手掌。

    方雲與西如冰都被曾生手掌上的字吸引過去,依然是血淋淋的幾個字。

    “殺我哥哥。”曾生的手掌上的字雖然令人不寒而慄,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殺氣,就如同曾生臉上的笑容那般燦爛。

    西如冰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或者是曾生表達錯了,可是一切都沒錯,手掌上寫的清清楚楚。沒有半點的疑慮。

    “很奇怪是不是?”曾生依舊滿臉笑容。

    “你很恨你哥哥?”西如冰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

    “恨?”曾生摸了摸下巴。思量許久後。才搖了搖頭:“談不上恨,只是不喜歡他。”

    “他很壞?”西如冰又問道。

    “非常壞,說他是世界上第一壞蛋也不為過,他殺的人比任何人都要多。不僅如此,他還鼓動他人。相信他的邪惡,讓他的那些同夥幫著他殺人。”

    西如冰卻嚇得臉色蒼白:“他是什麼人?”

    “他不是人,很多人都管他叫做惡魔。”曾生說道。

    “那你怎麼鬥的過他?你不怕他連你都殺了嗎?”西如冰這時候又開始擔憂起曾生。

    “他很早以前就這麼想了。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前幾個月,反而讓我等到了這個機會,他很久以前重傷,到現在還沒有痊癒,如果是我想殺他的話,隨時都可以殺了他。”

    “你說隨時都能殺了他?”西如冰不禁詫異的看著曾生:“那你為什麼沒殺他?因為你不忍心下手?”

    “不是。只不過是因為,我必須找個醫師。治好他的傷,然後再殺他。”曾想恬靜的臉龐上,充滿了無邪的笑容,說著於理相悖的話。

    “我還是不明白……”西如冰突然發現,自己的智商在曾生的面前不夠用了。

    “對於這種怪女人,不要想太多,你永遠都不會想得通的。”方雲從旁說道:“她想殺她哥哥是真的,想治好她哥哥也是真的,而其中一定是這女人想要得到她哥哥什麼東西,而又必須她哥哥傷癒,她想殺她哥哥也是因為那個東西,與善惡無關。”

    “就你話多。”曾生狠狠的瞪了眼方云:“話太多總不會讓人存好感!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

    “我又沒想要你的好感。”方雲聳聳肩,無謂的說道。

    “你們不會就是兄妹吧?”西如冰害怕的問道,看著兩人的眼神,當真有些恐懼。

    方雲與曾生俱都一愣,半餉後轟然大笑起來:“哈哈……”

    “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哈哈……”曾生大笑著指著西如冰:“如果他是我哥哥的話,我早就將他碎屍萬段了,哪裡還容得與他同行。”

    “為什麼你會這麼以為?”方雲也是滿臉的笑意:“如果我有這麼一個妹妹的話,一定會在她小時候就丟盡茅坑淹死,哪裡還會讓她安安穩穩的活這麼多年。”

    西如冰尷尬的摸了摸腦袋,笑道:“也對,雖然你們看起來水火不容,可是望向對方的眼神裡,並沒有殺意,是我多慮了。”

    “那你呢?我們都已經說了來意,你又是來做什麼的?”

    “不管如冰是來做什麼的,都比你正常。”方雲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起碼還只是來殺一個人,你可是來血洗你的仇家,你才是最不正常的。”

    “我至少是來殺仇家的,你卻是來殺自己的同胞哥哥,如冰你說我們誰不正常?”

    西如冰笑然:“其實我此行的目的,也不見得有多正常。”

    西如冰已經打開手掌,上面寫著:“尋不死神藥。”

    “不死神藥?”方雲與曾生俱都一愣:“這世間哪裡來的不死神藥?”

    “不死神藥也許真的不存在吧。”西如冰並沒有否認,可是卻沒有氣餒的神色,臉上的笑容慘淡哀愁:“可是我卻有不得不尋找的理由。”

    “為什麼?”方雲與曾生異口同聲的問道。

    西如冰的臉色猶豫,許久才下定決心,緩緩道:“為了我的師父。”

    “你師父怎麼了?”

    “這要從十年前的一場禍事……”西如冰的目光變得深邃,看不穿的迷霧遮蔽了雙眼,充滿了悲痛與悔恨。

    “我是一個孤兒,被我師父天絶上人收養的棄嬰,而師父待我亦如親生孩子一般,日子雖然清苦,可是卻充滿了歡樂。”

    西如冰像是在回憶著甜蜜的過往,臉上的神色也充滿了燦爛。

    “師父從小便傳授我絶地破天劍,並且一直告誡我,絶對不能在外人面前使用。”

    方雲與曾生的臉上,都似乎猜到結果,西如冰繼續說道:“可是那時候的我,卻不明就裡,三番幾次的在外人面前施展劍法,終於有一次……師父往日的仇人尋上門了,原因便是我在外施展的劍法被仇家盯上。”

    西如冰的臉色已經完全凝固,眼中充滿了悔恨與不甘:“而師父知道大難臨頭,便將我和他畢生絶學劍法藏在床底下機關裡,讓我不要出聲。”

    “而我眼睜睜的看著師父被那些人殺死,手握著劍譜。”西如冰雙眼已經被淚水侵佔,悲憤切齒:“如果我當時勇敢一些,如果我當時將劍譜交出來,或許師父就不會死。”

    “此事並非全都是你的錯。”曾生安慰的說道。

    “不……這件事的確是你的錯。”方雲卻直言坦然說道:“如果你能夠明白你師父擔憂的事情,或許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你錯就錯在年少無知,不知道世事險惡,可是你在師父危險的時候,沒有衝動,卻是正確的選擇。”

    曾生瞪了眼方雲,不過方雲的這番話,她也沒辦法反駁:“人就是這樣,錯過之後才會醒悟,只是有時候代價卻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可是,你師父已經死了,你再尋那不死神藥也是無用,你尋來又是為何?”

    “三年前……師父的獨女尋來,想見師父最後一面……”

    “見你師父最後一面?你師父的女兒幾歲?”

    “與我同齡,可是她卻因為體質問題,活不過十八歲,傳說只有不死神藥,才能治癒師妹的病體。”西如冰認真的說道:“我對不起師父,師父因為我而蒙難,卻完全沒辦法為他做點什麼,如今小師妹也有如此厄難,我絶對不能坐視不理。”

    “這世上絶對沒有不死神藥,可是卻有無數的名醫,你何苦捨近求遠,去尋求那虛無縹緲的東西呢?”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西如冰痛苦的說道:“這些年,我尋遍東土大陸,尋遍山川河岳,拜訪了數不盡的名醫,可是每個醫師都是無奈搖頭,而我亦聽到傳聞,在這西域荒漠深處,埋藏著生命之神遺留下來的神藏,那是能夠治癒一切傷病苦痛的神藥,如果這是真的話,我一定要尋到它。”

    “那是騙人的,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曾生肯定的說道。

    “是啊,去相信狗屁不是的生命之神,還不如找一個靠譜的醫師。”方雲說道:“我正好通曉醫術,而且在我們家鄉我可是被稱之為小神醫,你那小師妹在何處,我去為你診治診治。”

    “放屁,相信你這種二流的醫術,我看還是去尋找那生命之神的神藏來的更靠譜。”曾生立刻反駁道:“對我,我記得神話裡,生命之神在東方的神殿裡,真的有藏什麼神藏,也許真有不死神藥也說不定!”

    “東方的神殿?”西如冰詫異的看著曾生:“可是,生命之神的神殿不是在西域的神殿裡嗎?什麼時候東方還有個神殿了?”

    曾深的臉頰微微抽動,方雲卻嗤笑一聲:“我看你多半也是道聽塗說,這世上哪裡來的什麼神,如果真有神的話,你見過嗎?”

    “我見過,在赤霞谷……”西如冰立刻堅定的說道:“那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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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8 命運抉擇

    “你看到的可能是假象,或者是什麼江湖騙子的把戲吧,玩這種把戲的人,我見得多了。”曾生打斷西如冰的話,直言說道:“你看方雲這小子,他就是個江湖騙子。”

    “把戲?”西如冰一愣,立刻持著不同的意見:“那可不是把戲能夠變出來的,我可是看到一個天一樣高的巨人,一掌把山峰推平了。”

    “人類中的皇者就可以做到這點,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神魔。”方雲說道:“在我看來,傳說中的哪系神祇就是一些有著強大力量的一類人罷了,所謂的神就是如此裝神弄鬼,唬騙普通人的江湖騙子。”

    西如冰苦笑,原本只是他一個人的故事,可是此刻卻演變成方雲與曾生的爭吵。

    似乎一切的事情,都能讓他們之間發生一場沒有休止的戰爭,西如冰唯一慶幸的是,他們兩人都只是普通人,而不是某個掌握著軍隊的大人物。

    當然了,如果西如冰知道他們的身份的話,或許就會希望,他們只是某個掌握著軍隊的大人物。

    不過,兩人還是非常默契的停止了彼此的戰爭,西如冰的目光依舊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小師妹的病情已經拖不了太久,再過一年的時間,她就十八歲了,到時候一切都太遲。”西如冰苦惱的說道:“她是師父留下的唯一血脈,即便是用我這條命交換,我也不會讓她有事!”

    方雲與曾生對視一眼,眼中的光芒意味深長,西如冰長嘆。

    “如冰,在任何時候,都不要說用自己的性命交換。因為很多時候,你無意識的若言。卻會應驗在你的身上。”方雲認真的說道。

    “我並不是隨口說說的。我是認真的。”西如冰說道。

    “你的小師妹在哪裡?”曾生問道。

    “她的身體薄弱,不適合長途跋涉,所以我將她留在師父的故居休養。”

    “在西域嗎?”

    “不,在東洲那個方向。”西如冰說道。

    “你該將她帶在身邊。”方雲說道。

    “我有一點奇怪的地方。為什麼你的小師妹沒有與你的師父住在一起,而是多年後。才回來找你與你師父。”曾生問道。

    “小師妹因為體質的關係,一直被師父寄養在一位醫師的身邊,所以即便是我。也是在三年前才知道了小師妹的事情。”西如冰說道:“那位醫師雖然暫時保住了小師妹的性命。可是卻無法為她延續性命,十八歲就是她的大限。”

    “這世上有什麼體質,會以十八歲為大限嗎?”曾生好奇的問道。

    “有,混陰絶脈、九轉天陽體、魔靈煞體……”方雲隨口說道:“還有很多這種體質,時限都在十二歲到十八歲之間,這其中的原因還是因為人的身體無法承受特殊的血脈的緣故。這些人的血脈,或多或少都被其他種族的血脈影響。所以才會從體質上表現的如此特殊。”

    “方雲,你對這些很有研究嘛。”西如冰驚奇的看著方雲。

    “我說過,我學過一些醫術,所以對這些都有所研究。”方雲聳聳肩說道。

    “那這些體質有辦法根治嗎?”西如冰追問道。

    “有,其實從根本上來說,這些天生特異的體質,也算是一種病症。”

    在涉及方雲特長的時候,方雲便開始侃侃而談起來:“任何的病症,都存在著醫治的方法,特殊的病體也不例外。”

    “你也就理論上會說,真要讓你親自醫治,保準十八年的壽命讓你變成八年的時間。”曾生不屑的說道,還在一旁潑冷水。

    方雲沒有理會曾生,依舊自顧自的說道:“像我先前說的那些體質,都存在著一個共同的特點。”

    “什麼特點?”西如冰期待的看著方雲,他從前雖然帶著自己的小師妹,看過無數的名醫,可是卻從未聽到過這些事情,所以他顯得特別的興奮。

    “這些體質的一個共同特點就是異變,這些異變時限都不一樣,可是在大限的時候,卻有個共同特點,就是體內的特殊血脈,會完全的侵蝕原本屬於普通人的血脈。”方雲看了眼西如冰:“試想一下,如果一個普通人的身體裡,被換上了魔龍的血,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西如冰的腦海中立刻湧現出亂七八糟的猜測,方雲笑了笑,繼續說道:“人類與其他種族的後代,其實有很多,可是他們都存在著一種平衡,血脈之間的相溶,體質之間的共存,這也是世上經常流傳著的一些某些強大存在的後代,他們將祖先的血脈,在普通人的身體裡發揮到了極致,讓自己超乎常人,可是他們同樣是定時炸彈,一旦平衡被打破,他們那異類的血脈就會反噬他們,結果不言而喻。”

    西如冰無法完全的理解:“可是小師妹的平衡為什麼會被打破?她並沒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啊?”

    “就因為她沒有超乎常人的力量,有些傳說中的強者,他們可能也曾經如你的小師妹一樣,被自己的大限所困擾著,而特殊的修煉功法,或者是自己創造出一套,適合自己的功法,讓他們將原本的不平衡修正。”方雲說道:“這也是為什麼許多上乘的功法,從古流傳至今,卻沒有人能夠修煉的緣故,因為那些功法本就不是留給普通人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只有那些功法,才能救我的小師妹?”西如冰立刻急紅眼,焦急的問道。

    “當然不是,首先我不知道你的師妹是什麼體質,又是否有古來流傳的功法存在,而且這種機率又太過渺茫。”

    “說了等於沒說。”曾生不滿的說道。

    “我所告訴你的這些,只是解釋你的小師妹的病體可能的特點,其實除了特殊的功法之外,一些藥物與醫治的方法,也是可以醫好你的小師妹的,當然了……前提是你的小師妹還沒有真正的大限。”

    “當然還沒有,還有一年的時間……”

    “不……我說的不是她的死期。”方雲說道:“我指的是她體內的異變還未開始,很多時候,這種異變是不可逆的過程,如果異變發生了,即便最終救回她的性命,她也會因為體內異變的血脈,從而變成另外一種人……甚至是另外一種怪物。”

    西如冰的臉色立刻變得極為緊張,嘴裡嚷嚷自語著:“不會的,不會的……我走的時候,小師妹還表現的很正常,沒有任何病發的徵兆。”

    “希望如此吧。”方雲又一次與曾生相望一眼,都沒有再說話。

    可是,西如冰卻發現了方雲異樣的眼神:“方雲,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沒說?”

    “沒事。”方雲搖了搖頭,臉上顯露出一絲笑容:“其實我說這麼多,就是想讓你告訴我,你的小師妹到底是什麼體質,也許我真的可以醫治她。”

    “我也不知道。”西如冰哭喪著臉:“我看過的每個醫師,每次都是搖著頭,灰頭土臉的樣子,只說命不久矣命不久矣,完全就說不出個病理根源。”

    “那她有什麼徵兆?”

    “徵兆……”西如冰頓時陷入回憶:“說起徵兆……平日裡她都顯得十分正常,可是每逢月圓之夜,她就會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與外人相見,而且每次她的房間裡,都會傳出一陣陣的怪叫……那聲音就像是……像是惡鬼的啼哭……”

    “小子,你猜得出如冰的小師妹是什麼體質嗎?”

    “猜不出……”方雲搖搖頭,臉上遲疑不解:“月圓之時,應該是極陰之刻,她的體質應該是陰脈的一種,這種體質以十八歲大限的,不外乎九陰寒靈體,會陰絶體、惡靈噬體這三種,可是從如冰所說的跡象來看,似乎與這三種都沒有關係。”

    “也許是你不知道的體質呢?”曾生說道。

    “也有這個可能。”方雲沒有否認:“這世上奇異體質何止千萬,我也不可能所有的體質都見過聽過,可是陰脈體質往往都伴隨著不祥的徵兆。”

    說著方雲深深的看了眼西如冰:“你沒有在月圓之夜打擾她,是對的選擇,如果是陰脈中的極凶體質,你常伴她左右,很可能因此而喪命。”

    “我這條命又算的了什麼,我只希望小師妹她能安然度過此生足矣,別無他求。”

    “你可以無所謂,可是別人呢,如果你的小師妹傷及無辜,你又該如何?”

    “我……”西如冰的臉色頓時凝住,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有想過。

    “對啊,如果有一天,你的小師妹要殺我,或者是這小子呢?”曾生立刻好奇的問道。

    “我會用我的性命阻止她。”

    “不行不行,這種答案太沒勁了,應該是如果在你的面前,只有兩個選擇,讓你的小師妹殺了我們,或者是你殺了小師妹,你會如何選擇?”

    西如冰沉靜了下來,這樣的問題,他回答不了,小師妹是他唯一願意用性命保護的人,而方雲與曾生,雖然相識不過兩天的時間,卻恍如隔世的知己一般,他們不覊的言語卻充滿了放蕩與狂妄,讓他覺得人生有如此兩個朋友相伴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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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9 城中亂事

    最終,方雲與曾生也沒有在西如冰那得到答案,對於這個問題,恐怕任何人都無法回答。

    就好像普通人問自己的孩子,你是喜歡父親多一點還是母親多一點。

    從某種角度來說,曾升的這個問題,的確算是非常過分。

    一夜過後,三人再一次啟程,方雲與曾生的戰鬥依舊沒有停止,只是西如冰卻沒了昨日的輕快,沉重著的臉色,顯然是昨夜的傾談,勾起了西如冰心中的往事,這才讓他變得如此心事重重的樣子。

    十幾日的路程,一路上倒是遇到幾波盜匪,不過都被西如冰單槍匹馬擋下。

    “前面就是北塞城了。”西如冰指著前方一座不大的城池,目光轉向方云:“方雲,等下我陪你進城,你一人去找仇家報仇,一定會遇到危險,不論你是否願意我插手,我都能保你平安。”

    “笨蛋。”曾生拉著西如冰的手臂:“他這鬼頭鬼腦的會遇到什麼麻煩,倒是與你在一起,才有可能遇到危險。”

    “可是,方雲又不會武技與魔法,如何與那些仇人拚鬥?多一個人就多一個照應,必要的時候,我還能幫的上忙。”

    “誰說我不會武技,只不過我從來沒告訴你罷了。”方雲撇撇嘴:“不信你問這小娘麼,我會不會武技。”

    “雖然他的功法有那麼點三腳貓,不過應付幾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曾生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們又在糊弄我,你們倆有幾斤幾兩我太清楚了,我才不信你們會武技。”

    方雲白了眼西如冰:“其實我哪裡是去報仇,那天晚上我是騙你們的,實際上去北塞城,只是交還一個東西,只要半個時辰就回來。”

    “你還想騙我,我可是記得你那晚的眼神裡,可是充滿了殺機。”

    “既然是騙人,當然要演的逼真一點,你看曾生她還不也是演的有模有樣。”方雲瞥了眼曾生。

    西如冰瞪大眼睛,看著曾生:“你也是騙我的?”

    “怎麼說呢……其實我是想殺我哥哥,不過還不到時候……”曾生聳聳肩說道,俏臉上一臉的無辜表情:“你不會生氣了吧?”

    西如冰反而如釋重負一般,露出燦爛笑容:“怎麼會生氣,我高興還來不及,如果你們為了殺人的話,我反而在猶豫,如何才能幫助你們,畢竟仇恨只會讓人越陷越深,唯有放下仇恨,才能真正的解脫。”

    “那如果你見到當初殺害你師父的仇人,你就不想殺他們嗎?”

    “想……”西如冰的眼中閃過一抹寒意,可是隨即便消逝而去,眼中的目光再次柔和起來:“可是我不會去殺他們,因為我知道仇恨這東西是永遠沒有止境的,我殺了他們,他們的後輩再來殺我,而將來我弟子又為我報仇,這樣的仇恨,將無休無止。”

    “呵呵……你說的對。”方雲笑著看著西如冰:“不過如果仇恨是那麼容易可以放下的,這世上就沒有那麼多的恩恩怨怨了,如果因為是否報仇而讓自己一輩子糾結,還不如放開自我,殺盡一切該殺之人,即便化身他人口中的魔頭又如何?快意恩仇又何嘗不是一種選擇。”

    “我知道我不論怎麼說,都很難去改變一個人的想法,更何況是去讓別人放棄復仇的念頭。”西如冰堅定的說道:“反正我不管你是否是去復仇,我絶對不會讓你孤身進入北塞城。”

    “要不這樣,我們在這等他半個時辰,如果半個時辰後,他還沒回來的話,我們再去找他也不遲,也許這半個時辰裡,他是要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們這跟在他的身邊,始終不大方便,如果是壞了他的好事,到時候可就讓他恨我們一輩子了。”曾生從旁說道。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去復仇的話,半個時辰足夠他死一百次了。”西如冰依舊擔心的說道:“你們不明白那些強者的可怕,你以為你用那些詭計可以占到便宜,卻不知道對他們來說,毫無影響。”

    “我都說過了,我不是去復仇,要不這樣,你們與我一同進城,然後給我三刻鐘的時間,三刻鐘後,我們在約定的客棧見面。”

    “這樣啊……那好吧。”西如冰依舊目光擔憂:“你可千萬不要衝動。”

    一路上,西如冰始終像是個嘮叨的大媽一樣,三番兩次的告誡著方雲,勸他不要衝動。

    進了北塞城後,三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方雲便在西如冰的注視下,匆匆的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不過,西如冰顯然不打算就如此放方雲離去,尾隨著方雲的身後,曾生自然不甘人後,與西如冰一同跟蹤。

    只是,方雲哪裡是那麼好跟蹤的,沒走完一個街,方雲的身影沒入人流中,便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西如冰尋找一陣,也沒找到方雲的蹤跡,最終只能姍姍的回到客棧,心中祈禱方雲不要出事。

    好在方雲如期而歸,三刻鐘的時間不多不少,西如冰卻是拉著方雲質問。

    “方雲,你剛才跑哪裡去了,我在身後跟著你,一轉眼的功夫,你就跑沒影了。”

    西如冰毫不掩飾自己的行徑,顯然他們已經相熟到,完全不需要隱瞞自己的所作所為的地步。

    “你跟蹤我了嗎?”方雲像是什麼事都不知道一樣:“我去交還了一個東西,就回來了,你覺得三刻鐘的時間能做什麼?”

    “看你神神秘秘的,估計真如曾生所說的那樣,要幹什麼勾當。”

    就在這時候,客棧外的街道上傳來一陣嘈雜聲,西如冰推開窗口,看向下方的街上,滿街都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

    這些士兵在他們隊長的帶領下,挨家挨戶的推門搜查,也不知道在查找什麼。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突然全城都亂成一團。”西如冰囔囔自語著。

    就在這時候,客房外傳來敲門聲,小二在外呼應著:“幾位客官,城裡的軍大哥搜查要犯,幾位方便的話,開一下門,只要查明幾位客官身份,他們就會離去。”

    西如冰已經打開房門,幾個士兵不等西如冰開口,就已經推開他,闖入客房內。

    “幾位大哥,城裡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亂成這樣?”

    那幾個士兵打量著西如冰與方雲,對於西如冰的問題沒有任何答覆的意思:“你們是什麼人,來自什麼地方,到本城又是什麼目的?”

    “我們是……”

    “我們是漠北方家的人,出外遊歷,他們都是我的兄妹。”

    西如冰話沒說完,方雲就打斷了西如冰的話,西如冰一愣,曾生卻像是早已經料到一樣,一臉巧媚的模樣開口問道:“這位大哥,不會是我這不爭氣的小弟,在外面招惹了什麼是非吧?”

    “漠北方家,可有什麼證明?”其中一個士兵還是顯得很老到,並沒有因為方雲亮出身份,就相信方雲的話。

    方雲隨手丟出一枚小銅牌,上面一面是方字,另外一面則是方家的標緻。

    那個士兵接過銅牌,看了眼就確認出其真實性,態度立刻就有所好轉:“幾位少爺小姐既然是方家的人,就不要在本城多逗留了,北塞城最近怕是有些風浪,走在街上都未必安全。”

    “北塞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西如冰追問道。

    “就在幾刻鐘前,城主在本城的府邸內被人殺了,而服侍城主的侍女,看到一個少年的背影,所以我們現在在挨家挨戶的搜查。”

    “那個侍女確定看到的是個少年所為嗎?”西如冰意有所指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聽聞那侍女原本是去照職服侍城主的,正好看到城主躺在地上,然後她驚叫的時候,好像是看到府邸的侍衛之中,有個陌生的少年背影,所以才推測是個少年所為。”

    “多半是那個侍女心慌意亂中,看眼花了吧,要不就是那個背影就是城主府裡的人,被誤認為是殺手。”西如冰隨口說道。

    “倒是有這可能,想來城主可是八階的高手,有什麼少年能夠無聲無息的殺的了城主。”那士兵笑了笑。

    “幾位兵大哥如果沒其他的事情,就請回吧,我們長途遠行,想要早點休息。”方雲已經下了逐客令。

    “那幾位公子小姐休息好,小的告退了。”那幾個士兵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退出客房。

    方雲立刻上前兩步,將房門關上,西如冰凝視著方云:“方雲,是不是你幹的?”

    “不管是不是,我們最好先離去再說。”方雲說道:“如果再遲就來不及了。”

    “太遲?為什麼?”

    “還不是你的問題太多了。”曾生白了眼西如冰:“那個士兵不是說了嗎,什麼樣的少年能夠無聲無息的殺了他們的城主,如果真是什麼少年做的,絶對不是普通的少年,方雲來自漠北方家,自然就不是普通的少年,再加上你欲蓋彌彰的解釋,反而會讓那些士兵認為,是你故意掩飾。”

    “你以為他們為什麼突然那麼客氣的離去,只不過是他們沒把握拿下我們,所以暫時退去,等到援軍到來,就是我們大難臨頭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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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0 狐假虎威?

    “方雲,那個城主是不是你殺的?”西如冰還是忍不住質問道。

    “是。”方雲沒有否認,點點頭說道:“我摸進城主府,看他在睡覺,順手就在他的房間裡下了點毒,所以輕鬆的解決了他。”

    方雲所說的倒完全沒有騙西如冰,不過這與他原本的計劃不同,原本的計劃他是打算將所有與先賢會的成員,全部斬殺,血洗城主府。

    可是,或多或少因為西如冰先前的那番話,讓方雲消除了這個打算,只是將北塞城的城主暗殺,至於那個侍女,方雲走的急,雖然發現了那個侍女看到他,不過他也沒打算滅口。

    不然的話,滅口一個侍女也只是隨手的事情,西如冰雖然心中還存著幾分疑慮,可是沒有再追問下去。

    正如方雲與曾生所說的那樣,現在也不是追問的時候,不用多久,恐怕他們就再也走不了了。

    好在三人的行囊不多,稍微收拾一下,便已經打點好行裝。

    可是,他們還沒來得及踏出客棧,先前的那幾個士兵就已經迎了上來,看他們的架勢,似乎並沒有離去,而是在客棧外監視三人。

    “幾位少爺小姐這是要去哪裡,是否需要小的幾個為你們開道護行?”

    “不用,我們打算這就離開,北塞城這麼亂,玩的心情都沒了。”方雲隨口說道:“你們幾個該幹嘛就幹嘛去吧,不要在這耽誤我們的時間。”

    “方雲,莫要多言,我們走。”西如冰看起來比方雲還著急,已經先走了幾步。

    曾生與方雲跟在身後,曾生滿臉不忿的瞪了眼方云:“好端端的遊玩,全讓你攪合了。”

    “我這算是攪合了嗎,若是等你那些對頭找上門的時候,你又該如何?”方雲滿不在乎的說道。

    兩人故意壓低聲音,不讓西如冰聽到,三人還沒出城,北塞城的士兵就已經前後將他們夾住。

    方雲認得其中一個士兵就是先前盤問他們的那個人,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

    “幾位急匆匆的樣子,是要去哪裡?”

    “這位兵大哥,我們這是要出城,你將我們攔住是何意?”西如冰還算客氣的問道。

    “為什麼?你們心裡應該清楚吧。”

    那個士兵冷哼一聲,低聲向旁邊的侍女說了什麼,那侍女走到西如冰的面前,臉上的表情有些懼澀,不敢多看西如冰,看了眼後徒然鬆了口氣,回頭對那士兵搖了搖頭。

    那士兵又將目光落在方雲的身上,示意那侍女去指認,侍女走到方雲的面前,方雲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

    眼中閃爍著一絲銀光,那光芒就似具有著說不清的魔力,那侍女稍一接觸,便被那銀光所攝,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西如冰整個人就像是要虛脫一般,頓時鬆了口氣,對那士兵道:“兵大哥,你們不會將我們當作殺害你們城主的兇徒吧?”

    “當然不是,只是想請你們去我們城主府做做客。”

    “若是我們不想去呢?”

    “這可由不得你們。”

    那個士兵身後一人,推開士兵走上前,身上散發著一種難言的威壓,臉上總是掛著一種威怒。

    西如冰剛一接觸那人的眼神,整個人就像是被一記重鎚錘到胸口一般,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曾生立刻冒起火來,拉著西如冰擋在身後,輕哼一聲:“不想死就滾開!”

    “你算什麼東西?”那人冷哼一聲,伸手就要朝著曾生抓去。

    可是,那隻手還沒來得及觸及曾生,就被方雲抓住,方雲冰冷著臉看著那人:“人是我殺的,不要為難他們,他們與我沒有關係。”

    “不……人是我殺的,與他沒關係。”西如冰突然大喝一聲,堅定的說道,看他的臉色蒼白,似是受了極重的傷。

    “曾生,帶如冰離開這裡,如果有緣的話……”方雲頓了頓,多看了眼西如冰:“如果有緣的話,或許我們還能相遇。”

    西如冰的臉色決絶,眼中目光堅定不移:“記得那晚曾生的問題嗎?”

    方雲與曾生俱都一愣,西如冰苦笑:“或許你們都只是當作玩笑的問題,可是對我來說卻是一種抉擇,因為我無法做出那種絶對的回答,我不會殺我的小師妹,為了她我可以拿性命交換,而你們……”

    方雲與曾生全都凝視著西如冰,西如冰的臉色慘淡:“你們是我的朋友,我將你們當作弟弟與妹妹一般看待,不論你們是否接受,可是在我心中,我會永遠的守護著你們,即便用我的性命,也不會讓人在我面前傷害你們!”

    對於他的小師妹,西如冰可以用性命交換,而對於他們,西如冰卻能夠拿性命去守護。

    方雲突然笑了,曾生也笑了起來,兩人就像是徒然間解開了心中的枷鎖一般。

    “本小姐可比你大,要我做你妹妹,想的倒美。”曾生臉上如春風拂面,充滿了勃然生氣:“不過,既然你想當本小姐的哥哥,那本小姐也不會讓人隨便欺負你!”

    “黃口小兒!”那人冷哼一聲:“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方雲瞥了眼曾生:“你有沒有什麼信物?”

    “嗯?什麼意思?”曾生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明白了方雲的意思,在衣兜裡掏了掏,很快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用力的砸在那人的臉上。

    那人連反應都沒反應,就被砸的滿臉是血,他先是暴怒,可是眼角瞅見那塊令牌,整個人就像是陷入冰窟之中一般,渾身都在不住的打冷顫。

    “想動手就試一試,我明天就讓你和你家主子去見我哥哥!”曾生嬌哼一聲,拉住發愣的西如冰掉頭就走。

    那些士兵原本還不打算退讓,可是那人突然驚恐的大叫起來:“讓開,全部讓開……”

    “大人,他們……”

    那人直接一巴掌將身邊的士兵煽飛:“所有人都收起武器,我不想聽到一句廢話!”

    他是真的怕了,這些普通人不知道這塊令牌的意義何在,可是他卻不一樣,他深刻的明白這塊令牌代表著什麼。

    他匆忙的撿起令牌,就像是一個狗奴才一般,雙手敬奉著伏伏追到曾生的身後:“大人……您的令牌。”

    “我扔掉的東西,你就留著吧,反正我正打算去見見你家主子,至於你……”曾生眼角冷撇了眼那個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好主意,不由得又將目光落在方雲的身上:“臭小子,你覺得怎麼處置他好?”

    “你們先走,我留下來教訓一下他。”方雲笑盈盈的說道。

    “你這叫做狗仗人勢吧?”曾生笑著說道。

    “這頂多叫做狐假虎威。”方雲笑呵呵的說道。

    “方雲還是不要為難他們了,我們趕緊離去。”西如冰心中還是不安,特別是那個傷他的人,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陷入噩夢一般的難受,絶對是一個絶頂強者,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招惹的起的。

    他害怕如果惹急了對方,將他們三人在這滅口,即便曾生是什麼身份,都是有冤難伸。

    “算了,就暫且放你一馬。”方雲眼中寒光閃爍。

    西如冰一手一個,拉著方雲與曾生,逃一般的飛奔出北塞城,一直逃出了百里之外,才喘氣著累趴在地上。

    “方雲,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西如冰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方雲就是一陣教訓,就像是他的兄長一般:“明明說好的只是去交還東西,居然鬧出人命,而且還是北塞城的城主,你的膽子也真夠大的,居然敢獨自摸進城主府,要是被逮到了,看你怎麼辦!”

    “這不沒被逮到嗎。”方雲笑嘻嘻的說道。

    “還好曾生來歷不凡,讓那些人忌憚,不敢妄動,我看那個人絶對是神級強者,不然的話何以一個眼神,就讓我重傷。”西如冰心有餘悸的說道。

    “是啊是啊,混小子,還不趕快向本小姐道謝,三跪五叩就免了,就說點本小姐愛聽的好話吧。”曾生得意的說道。

    方雲白了眼曾生:“如冰,你還真以為她是什麼不凡的來歷啊,她就是個坑蒙拐騙的野丫頭,也不知道哪裡偷來一個令牌,你覺得哪家的小姐會有她這樣四處亂跑的嗎?”

    “你還說我,你還不是拿著方家的假令牌四處招搖撞騙。”

    “你們又來了,又來了!”西如冰瞪了眼方雲與曾生:“你們兩人的令牌都是假的?”

    “不管真假,反正矇騙過那些人就行了。”曾生得意的說道:“還是本小姐的令牌管用,哪裡像這個傻小子,拿著方家的令牌,屁用沒有。”

    “那是在西域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那些榆木腦袋根本認不得方家令牌代表著什麼,反而拿著那塊破鐵牌當寶。”

    兩人爭吵一陣,終於安靜下來,曾生看著坐在地上的西如冰,沒來由的一陣笑意:“如冰,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是真的嗎?”

    “什麼?”

    “你願意拿性命守護我們。”

    西如冰此刻反而一臉的紅潤,像是不好意思起來:“你們是不是覺得很假?”

    “有那麼一點點……”

    “或許我們相識不長的時間,可是對我來說,你們卻已經是我無法分割的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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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1 神引之路

    在方雲與曾生的追問下,西如冰也漸漸的吐露出一些話,他很小的時候,也有一對弟妹,不過那時候家中太窮,最終餓死了,而他也是快要餓死的時候,被他的師父救回來。

    所以在他的眼裡,總是會不自覺的將方雲與曾生想像成他的那對弟弟妹妹。

    對於逝者,方雲與曾生也沒有辦法,除了惋惜之外,他們不可能去讓十幾年前的死者重生,那只是對生死的褻瀆。

    他們都很清楚其中的罪孽,他們能掌控生死,卻不代表他們能夠決定生死,人在活的時候拚搏與生存,在死的時候順應與長眠,這是既定的規則。

    就如當初凱米奇等人想要復活他們的哥哥,最終只會導致更加兇殘的結果,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會如此。

    如果方雲的至親也有這樣的遭遇,方雲也不會去強行扭轉乾坤,只會去默哀。

    所以方雲才會在他們都健在的時候,去用自己的一切力量保護他們,即便這遠比復活一個死者更加困難。

    方雲的隨性,曾生的刁蠻,似是印證著西如冰心中,對自己弟弟與妹妹的幻想。

    只是,心中的想像,遠沒有在他初見兩人的時候,那種真實感與實在,他很好的掩藏著心中的激動,儘可能的不嚇走兩人。

    他只想三人同遊著荒漠深處,浪跡天涯,就連心中的重負,都在那幾日的時間裡,放諸到一旁。

    兩人吵架的時候,他也會像一個哥哥一樣為兩人開解,不去偏袒任何一方,或者說他寧可將錯誤自己來承擔。只希望兩人能夠在他的身邊。

    可悲又可笑的想法,不論他們說出什麼過分的話。做什麼過分的事。他都能包容與遷就。

    方雲之所以喜歡與西如冰一起走,是因為他看到了西如冰的人性,這是他這麼久以來,見到的第二個充滿了光輝的人格。

    第一個是凱瑞奇。他生來就是為了守護,即便是最後一刻。他都沒遺忘自己的職責,即便是死後被污穢的力量重生,依然難以磨滅他的人性。他的人格永遠是充滿了閃耀的光明。

    那種光明。絶對不是那種虛偽的教徒,用著看起來輝煌的信仰去迷惑信徒。

    凱瑞奇的人格就是那麼的迷人,讓人不自覺的聚集到他的身邊,可以說他傻,可以說他固執,可是正是這份固執。讓他讓人無法遺忘。

    西如冰卻像是迷途的孩子,十幾年前因為自己的問題。而導致自己師父的慘死,讓他一直有愧於心,而後又為了自己的小師妹的事而勞心勞力。

    可是,他卻沒有因此而被仇恨吞沒,即便是在他最迷茫的時刻,他依然懂得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感情。

    如果說凱瑞奇是為了守護,那麼西如冰就是為了尋找,尋找早已逝去,卻又追尋的覊絆。

    對師父的思念,對弟弟妹妹的執念,方雲是被這種莫名的魅力所吸引,曾生亦是如此。

    很多人都說人性本惡,那也只是部分人,因為總會有那麼一兩個,讓他人感動的人。

    當西如冰放走那些強盜的時候,他總是希望,那些強盜會從善棄惡,因為他就是相信人性本善的人。

    方雲曾經後悔,沒能好好的保護凱瑞奇,他以為世上就這麼一個充滿光輝人格的人,可是如今他又遇到一個,他不想再讓這樣的人消失。

    “方雲,你能保證,將來不再做這種衝動的事情了嗎?”西如冰認真的盯著方雲,似乎方雲不給他一個答案,他就誓不罷休。

    方雲點點頭,還來不及開口,曾生就在一旁潑冷水:“如冰,你還能相信這混小子麼,他可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你忘記北塞城的事情了嗎?”

    “你不要說他,你也是這樣。”西如冰瞪了眼曾生:“你們兩人就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兩人各望左右,誰也不理誰,西如冰嘆息一聲:“我陪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怎麼?”兩人俱都回過頭,詫異的看著西如冰。

    “沙漠深處的神殿,我想要去闖一闖,不論是福是禍,我都希望有個結果。”西如冰的眼中決絶,堅定不移。

    “你這傻瓜,這沙漠里根本就沒有什麼生命之神的神殿,你這沒頭沒腦的,去了也是白去。”曾生氣不打一處來,生命之神的神殿在哪裡,她閉著眼睛也能指出一個方向,偏偏西如冰就是不信。

    “其實……我先前得到一副古圖,上面指明著生命之神的神殿,就在那處,而且沿途的種種跡象,都與古圖上的記號相符,讓我不得不信。”西如冰說道。

    “什麼古圖,拿出來我看看。”方雲伸手說道。

    “沒有了,我當初是從一位名醫手中得到的,而那副古圖一直藏在他的寶盒中,我打開寶盒,那副古圖就像是通靈一般,瞬間化為灰燼,一縷靈光沒入我的腦海裡,然後我的腦子裡就多出了古圖的圖案。”西如冰神秘叨叨的說道。

    “還有這種事?”方雲與曾生對視一眼,像是在詢問對方。

    “如冰,這沙漠中當真沒有什麼生命之神的神殿,即便有可能也是什麼邪神故意佈置的殿堂,想要引你接近,然後噬你生靈,你去也是白白送死。”曾生勸說的說道:“你那小師妹有方雲這傢伙在,保準不會有事。”

    西如冰詫異的看著曾生:“你先前不是說他不靠譜嗎?”

    “我那是故意氣他的,其實他的醫術當真通神,起死回生也不在話下,你何必去冒險去什麼神殿呢?”

    “也好,如果我出什麼意外的話,小師妹就拜託方雲了。”西如冰稍稍的放鬆了神色:“她被我安置在東洲的……”西如冰詳細的將小師妹的位置說了一遍。

    “你那小師妹的事情先放一旁,既然你想去什麼神殿,那我就和你一起去,我在西域走了這麼長時間,還沒見過真正的 神祇的神殿,正好藉著這機會去見識見識。”方雲笑著說道。

    “我也去,我也還沒見過其他神祇的神殿,讓我開開眼界也好。”

    “不行。”西如冰堅決的拒絶兩人的要求:“你們自己都說了,此行兇險萬分,我都不清楚前面有什麼等待著我,怎麼可能再拖著你們兩人一起赴險。”

    “其他事情我都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我是一定要跟去,你答應最好,若是不答應,我就跟在你背後,你走哪裡我就跟哪裡。”方雲笑嘻嘻的說道。

    “我也是,你走哪裡我們就跟哪裡。”

    西如冰的臉色痛苦:“難道你們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

    “你說北塞城凶險不?”

    “當然凶險!”

    “既然你能陪著我共赴險境,就不許我跟著你同闖刀山嗎?”

    西如冰突然發現,不論他怎麼說,都無法說動方雲與曾生,或者說他本來就不善言辭。

    方雲與曾生第一次站在同一條陣線上,方雲的尖牙利齒,曾生又在一旁幫腔,讓他根本就沒有拒絶的理由。

    方雲甚至說出,如果他們三人中,誰遇害了,正好其他人幫著收屍。

    當然了,這句話又引起一場戰爭,不過兩人的態度始終堅定不移,在這件事上,決不妥協。

    最終,西如冰妥協了,不過還是給方雲與曾生開出了一些條件,讓他們不得不遵守。

    “我們接下來怎麼走?”兩人都直直的盯著西如冰,像是怕他跑掉一樣。

    西如冰不是沒這麼想過,不過再一想,留這兩人在這荒漠中,怕是危險更大,索性就答應下來。

    “向著那個方向。”西如冰指著東北的方向。

    “那是一條通向無盡的路。”曾生莫名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此行兇險。”西如冰點點頭說道:“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跟來。”

    “不,東北這個方向,是有著特殊的寓意的。”曾生說道:“在諸神之中,每個神祇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特殊方位,而唯獨東北方向,則是沒有任何一個神祇指向,更不會有任何一個神祇會在東北方向建造神殿廟宇。”

    “我們從這個方向走是東北方向,從對面走不就變成了西南方向了嗎?”西如冰理所當然的說道:“所以這些什麼方位的,根本就不足為信。”

    曾生看了眼方雲,方雲苦笑著輕輕搖了搖頭,西如冰像是抓住曾生的把柄一般:“你先前自己還說不相信有什麼神祇的。”

    “那不是我說的,是這小子說的。”曾生埋怨的看了眼方雲。

    “如冰,既然你要去所謂的神殿,那我先給你普及一點關於神的傳說與知識。”方雲無奈的說道:“首先,我們現在前進的方向,並不是普通人意識裡的那種路,而是另外一種路,不論我們從任何一個方向前進,指向的都會是東北,因為這是神的指引,也就是你腦海中的古圖所指引。”

    方雲說完,曾生接著說道:“這一路上,你不要提及任何一個神祇,不論是生命之神還是其他的神,即便我們提起,你也不能插嘴,懂了嗎?”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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