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2-7-27
- 最後登錄
- 2016-3-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392
- 閱讀權限
- 60
- 文章
- 1659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九章
從那天之後,整整已經過了五天了。
這五天來,陶芯什麼也不能做,就只是守在他的屋子裡,等待他回來,有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教她心驚不已。
杜頌然在第二天時過來探望她,給她帶點吃喝過來,不過她總是沒吃兩口,就推說飽了再也吃不下,然後,再回到這幾天來她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電話機前方,然後一旁就是手機,她必須時時刻刻確定電池都有電才能安心一些。
「已經五天了,陶芯,局裡那邊你打算怎麼交代?」杜頌然走到她的身後,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歎了口氣。
「我不知道,隨便你去說,隨便扯個理由,我都不管,說我肚子痛,頭痛,已經病個半死了,就算到最後真的被開除了,我都無所謂,總之我不要離開這間屋子,我要守在這裡等他消息,等他回來。」
「陶芯,你不能這樣,沒有用的,如果他根本就不想給你消息,你就算是死守著電話和手機也沒用啊!」
聞言,陶芯像是想起什麼,起身急忙地捉住杜頌然,「你知道他的,你是跟隨他的,你應該清楚狀況對不對?告訴我,他還平安著,對不對?」
杜頌然斂眸瞅著她明顯消瘦的臉蛋,那一雙黑眼圈令她的神態顯得格外憔悴。半響,他搖頭,「我不知道,我與幾個弟兄只被吩咐要看著你,對於他哪方面的事情,我們全數都不知情。」
像是好不容易捉到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落空了,陶芯放開他,後腿了兩步,回頭看著總是默不作聲的兩具話機,喃喃自語道:「你怎麼可以不給我消息?一句話也好,哪怕是一句話也好啊!就一句話……讓我知道你平安無事,我只想知道你平安無事啊!」
「陶芯……?」杜頌然瞧她這模樣心裡難受,長久以來,雖然是聽從命令守在她身邊。但是,與她像是哥兒們的情誼也並非全是假的,就在他想要開口對她透些口風時,大門傳來了有人進門的聲響。
端木揚還未來得及走進幾步,就被陶芯像是一陣旋風似地撲抱住,他面無表情,任由她緊緊地抱著,轉眸望向杜頌然,兩個人交換了個眼神之後,杜頌然笑著點點頭,很識相地知道這裡不再需要他,走向大門,越過他們兩人的身畔,開門離去。
「不要再離開了……求求你,不要再離開了。」陶芯將臉蛋埋在他的頸窩,悶悶的語氣有一絲哽咽。
他斂眸瞅著她,冷淡的神情在瞬間有一絲軟化,但是當她抬起臉看著他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溫柔又頓時消失無蹤。
「告訴我,我想知道,在你心裡現在是什麼感想?」他淡然地問道,拉開她圈住頸項的手,往客廳的央心走去。
「我……」陶芯追在他身後想把事情弄明白,不過他似乎不想讓她當跟屁蟲,指了指沙發,示意她坐好。
陶芯雖然不太想聽話,但最後還是照著指示乖乖地坐好。
「告訴我,是心急如焚?還是神魂欲裂?是不是明明擔心得要命,可是又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是不是這樣呢?」他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想著如果這個人在你面前,你寧可自個兒動手把這人掐死,都好過讓他繼續教你擔心,是不?」
她揚眸瞅著他,眨了眨眼,似乎不太明白他怎麼可以一字一句都說進她的心坎兒裡,說得是完全吻合,半分不差。
「而你現在很納悶,我怎麼會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
陶芯遲疑了半晌,點了點頭。
「因為那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心情,是我一直以來追在你後面替你收拾善後,看著你不要命的往前衝時既擔心又憤怒的心情,說起來,我也不過是學你的所作所為如法炮製一番罷了,如何?這滋味好受嗎?」
「我不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事情解決了,比我想像中簡單,不,應該說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要解決這件事情會有點麻煩,但不至於太過困難。」
「你明明就說……?」陶芯眨了眨眼,心底有真相慢慢清楚了起來。
「如果不說得危險一點,你會擔心嗎?」他沒好氣地哼了聲。
「端木揚!」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美眸,明明是生氣極了,眼圈兒卻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你耍我嗎?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當然不好玩!」他欺身按制住她,硬聲問道:「我比誰都知道這滋味一點都不好受,不過我想說不定你會喜歡這感受,所以才有樣學樣而已。」
「我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她氣呼呼地嚷道,幾乎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你這個人好奇怪,為什麼好的不學,偏偏專挑壞的學!」
她握起拳頭氣得想打他,可是,緊緊掐在掌心裡的指尖卻是不由主地顫抖著,因為害怕而泛起的冰涼一直沒有消失,即便是他此刻已經在她面前,她卻還是害怕他會在下一刻就消失不見。
「那是因為我真的很害怕,如果再發生一次危險,我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心跳會因此而停止。」
端木揚刻意沉著嗓,神情無比的認真。
因為再也無法承受更多了,所以他要讓她知道,讓她也感同身受,然後,替他好好著想一下。
伴隨他話聲而落的,是從她頰畔滾下的一顆淚珠,然後又是一顆,接著是數不清的一串。
陶芯從來就不是愛哭鬼,可是,她現在卻止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一顆心像是被緊緊揪住似的痛,所有的酸楚全成了眼淚湧出眼眶。
「芯芯?」沒想到她會哭得如此淒慘,端木揚一瞬間慌了手腳,他不敢置信像是氾濫般的淚水竟會出現在她的臉上。
他伸手想要替她擦掉眼淚,卻被她反手一記揮開。
止不住的淚珠子一顆顆地繼續滾落,就像是止不住的悲傷潮湧而上,讓陶芯的雙肩不由主地輕顫了起來。
「不要哭了,芯芯,不要哭了。」
看著她掉眼淚,令他覺得心痛又心慌,端木揚又一次伸手被她揮開,看著她的眼淚掉得更凶,讓他不敢再輕舉妄動,只想著如果能讓她不哭,要他做什麼犧牲他都願意!
「不會了,芯芯,我跟你保證,同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好不好?我給你承諾,不會再讓你擔心受怕了,好不好?」
一句一聲「好不好」,充分洩露了端木揚此刻內心的不安與恐懼,生平至此,他從未如這一刻般感到如履薄冰般,隨時都可能失足陷落的害怕。
「不要……」她不停地搖頭。
「芯芯?」
「我好怕你,真的好怕……」她哽咽了聲,退到沙發的角落,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直到不能再退位置,「你口口聲聲對我好,說你是疼我喜歡我的,可是,為了教訓我……教訓我的不聽話,你會突然變得好殘忍,會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從來不曾認識過你一樣,我很怕……這樣的你,我真的好害怕!」
「不會再發生了,我向你保證。」他柔聲說道,朝她靠近。
「我不相信你。」她為了躲開他,翻過沙發的扶手要逃開,卻因為一時心慌意亂,手心一滑,整個人翻落跌坐到地板上,「砰」的好大一聲,兩個人同時被這局面給嚇住了。
陶芯跌得手和屁股都好痛,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一定很狼狽,可是她動彈不了,心裡的委屈與難受都在瞬間加倍。
而端木揚也是站在原地不動,眼前的景象教他覺得震駭,看著她拼了命想要從他的身邊逃開,他的心比被刀割開還要難受。
他想要上前扶起她,卻怕她會再慌張逃開,不知道又要弄疼哪裡,最後,他咬緊牙關,俯眸斂視著她一身的狼狽與可憐,靜靜地站立不動。
「我不知道該如何再相信你了。」她左手握著撞得生疼的右腕,低著頭,視線落在自己的雙腿上,「從一開始你就騙我,我不知道你說的話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所以……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再相信你了!我怕再被你欺騙,怕再受到傷害,真的……不敢再相信了!」
豆大的眼淚宛如珍珠般一顆顆地從她的眼眶滾落。
到底該怎麼辦才能繼續相信?
她到底該怎麼辦,才能再像從前一樣毫無疑問地相信著他?
陶芯不知所措,像個無助的孩子般嚶嚶地哭泣了起來,她想要再相信他,可是卻辦不到!
為什麼會這樣?
曾經他是令她深信不疑的人啦!
幾乎是到了如果他說雨是黑色的,她也會開始懷疑起雨或許真的是黑色的地步,可是,如今只是看著他,她竟無法再信任,反而教她因為心裡充滿了質疑而覺得痛苦難受!
如今,她再也承受不住的這些痛苦,化成了淚水,在他的眼前一串接著一串地掉落,生平第一次,她哭得如此傷心厲害……
那一日之後,她回到自己的家,好長一段日子沒見他。
她家爹媽從歐洲回來,對於這趟旅程讚不絕口,說下次還有這樣的行程,他們還要跟著去。
陶芯聽著他們興高采烈說著路上的所見所聞,只是抿著笑傾聽,陶家夫妻再遲鈍也不是傻瓜,很快就知道他們的女兒不對勁。
所以,陶太太又給自己女兒安排了一頓相親飯,說讓她出去吃吃飯散散心,認識一下新對象,能夠有人聊聊天也好。
陶芯起初不願意的,後來當然又是她家老爹求著說要她忍讓些,別讓他家老婆一怒之下真跑去當尼姑,讓他後半輩子孤苦無依。
不過,陶芯沒料到等著她見面的對象,竟然會是端木揚!
「真是嚇人,先前你跟我說時,我還以為你在開玩笑,原來,每次相親你真的連對方的資料都沒看過就來了。」端木揚刻意無視她瞬間拉沉得臉色,故作輕鬆地笑道。
「如果知道是你,我就不會來。」她站在他的對面位置旁,遲遲不願意坐下,應該說,她根本就不願意坐下。
「所以我應該感謝你這個壞習慣,說實話,像你這樣的相親方式真的很要不得,要是碰到壞人怎麼辦?」
「我媽會幫我看,她不會挑個怪人給我。」
「不坐下嗎?」
被他這麼一問,陶芯看了看周圍,發現每個人都往他們這裡瞧過來,好像對他們劍拔弩張的氣氛感到興趣且關心。
端木揚就是故意要讓這些客人都在,這樣才能逼陶芯不要輕舉妄動,要是沒這些人,難保她不會在餐廳裡就跟他槓起來。
最後,陶芯還是坐了下來,一臉不怎麼和悅地瞪著他。
「你到底跟我爹媽說了什麼?」竟讓他們跟他一起聯手騙自己的女兒。
他笑著聳聳肩,「陶媽媽沒跟你說什麼嗎?」
「沒說,她只說我今天來可以放心好好大吃一頓,說這家餐廳的食物很好吃,要我好好吃一頓讓心情變好。」
「你不是說過這世界上就我最懂你想要什麼嗎?這家餐廳是我專程為你挑的,我知道你會喜歡他們的食物。」
「我說的人是你嗎?才不是,那個人不是你,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她用力地翻過菜單的頁面,嗤之以鼻的哼了聲。
聽她半是嘲諷,半是挖苦的話,端木揚只是勾起一抹苦笑,沒打算反駁她的說詞,因為她說的沒錯,至少,在她的心裡,他不是從前那個無害的宅男,那個成天只知道鋼彈和電玩的兒時玩伴。
但是,如果她能劫開他的心,看見他的心思,那她會知道,他對待她的心思自始至終都是一樣的,不曾有過絲毫的改變。
他只是想要保護她。
除了保護以外,還是保護。
只要能讓她平安無事,繼續在他面前大吃大喝,歡笑自如,即便是要他花盡心思都願意。
「聽我把話說完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但是,在我說完之前,就委屈你繼續坐著,你可以一邊吃東西一邊聽我說話。真的,這裡的主廚是我的好朋友,他的手藝真的不錯,我今天請他親自下廚款待你,你如果不吃的話就可惜了。」
「不要用食物引誘我,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不合作就給糖吃,這一招未免太過時,也太小覷她了。
「是嗎?可是在今天之前,這一招還挺管用的啊!」他苦笑地說完,眸光一斂,瞬間多了幾分嚴肅,「不過,在你聽我把話說完之前,你是一定不能離開的,所以,還是勉為其難讓我用食物引誘你吧!至少,接受引誘,聽起來總好過被威逼,不是嗎?而且陶媽媽說你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在吃飽喝足的情況之下,你都不見得能打贏我,眼下這狀況,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你別以為自己能一直在我媽面前裝乖孩子,如果我告訴她你這幾年的所作所為,還有你的真實身份,以後她只會巴不得我離你遠遠地。」陶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她心裡很氣,可是真的沒把握能跟他打起來。
該死!明明這幾天一直不開的胃口,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餓了起來,而瀰漫在空氣之中恰到好處的食物香氣,讓她忍不住嚥了不多餘的口水。
「那如果我告訴陶媽媽,你這些年的膽大包天而且不知死活的作為,你覺得她所做的事情,只會是讓我離你遠遠地嗎?」
面對她的威脅,他有恃無恐,反倒像是勝券在握,看起來一副從容自得的模樣,這是他朝著服務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上菜了。
陶芯不喜歡被他吃得死死地感覺,氣憤地按著桌沿就要站起來,但是被他搶先一步地按住了手背。
「坐下,要開始上菜了。」
「我不要,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聽你說完了我就立刻走人。」
「坐下,別這樣把場面弄得很難看。」
兩人四目相交,像是有火花般一閃而過,陶芯暗暗使勁要掙開他的掌握,卻只是徒勞讓他握得更緊,幾乎到了讓她感覺疼痛的地步。
「不要這麼無情,我這可是在向你賠罪啊!」他泛起一抹淺淺的微笑,從表面上看不出來在與她較勁。
陶芯轉眸看著他緊捉住她肘臂的手掌,覺得自己以前真不是普通的盲目與愚蠢,竟然會看不出來這是一雙練家子的手。
這個男人騙了她!
明明是他自己做錯了事情,為什麼還能夠佔著便宜還賣乖呢?
端木揚看著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開始自憐自艾了起來,但他不要放手,不願冒任何可以讓她逃離他的危險。
他騙她!就像為了訓練寵物,讓它可以乖乖聽話一樣,他讓她擔心受怕!他讓她像個被拋棄的小狗般,只求著他再回頭看她一眼!
「你放手,我坐好就是了。」她氣悶地嚷道,乖乖妥協才從他的掌握裡把手抽回來。
端木揚泛起微笑,很高興她願意配合,「我想,就算並不是你自己開口要求的。但是,一直以來我明裡暗裡確實幫了你不少忙,所以,照理來說,我應該可以向你討些恩情吧?」
「原來不是要我聽你說話,而是要討恩情的!」
「放心,你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替我出個主意,說幾句話就好了,只要你幫了我這個忙,從今以後我不再麻煩你,行嗎?」
「好,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說吧!你想要我替你出什麼主意?」知道他也有不能解決的麻煩,她心裡覺得有些得意,有種討回了些公道的感覺。
「我想要你請你教教我,該怎麼做才能讓我喜歡的女孩原諒我呢?」
「什麼?」
「這輩子我只怕再也不能像喜歡她一樣,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了,所以,我一定要跟她和好才可以,聽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她對我有多重要嗎?」
陶芯一顆心跳得飛快,完全不能從他的臉上移開視線,是在說她吧!那個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女孩,就是在說她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嘴硬回答,感覺就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與她,是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她好打不平,愛管閒事,總是有惹禍上身的本事,偏偏最後還做了刑警,教我擔足了心。所以,這些年來,我不是沒有想過要往外發展,找尋一個可以替代她在我心裡的女孩。」
說完,他故意頓了頓,看著她瞪圓了美眸,倒抽了一口冷息,似乎對於他的「往外發展說」感到緊張,吊足了她的胃口之後,他才苦笑接著說道:「可是,沒有人能代替得了她,因為,誰也不能將時光倒回那一年,取代她,替我打跑那些可惡的小惡霸。」
「那根本就沒有什麼,你自己明明也打得過他們。」陶芯氣自己被他三言兩語就弄得緊張兮兮,悶著聲,咕噥地說道。
對於她所說的話,他恍若未聞,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我一直氣她的不自愛,氣她老是讓我擔足了心,所以,為了讓她變得收斂,我不擇手段的欺騙她,讓她覺得痛苦和難過,讓她無法諒解。可是,最後我發現了一件事,一件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怕的事,那就是我愛上的就是這樣的她。如果哪一天她真的開始懂得明哲保身了,那就不再是我當初喜歡上的那個女孩了。」
說完,他揚起眸光,正視著她抿唇不發片語的嬌顏,「我希望能跟她和好,只要你能替我出主意,讓我能夠順利與她和好,解決了我的心頭大患,從此以後,你我之間再也互不相欠。」
「你——?」陶芯簡直不敢置信,這男人怎麼可以如此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這些令人可恨的話語。
又是一個陷阱!
他總是可以挖出一個又一個的陷阱,引誘她跳進去,而她怎麼會笨成這副德行?如果是沒有防備的時候也就算了,可是,這次她明明已經對他設防了,怎麼還是著了他的道呢?
是啊!只要解決了他這個麻煩,就代表著她以後就再也不欠他了!可是,解決了他這個麻煩,就代表著她必須教他如何與她和好才可以!
她不要!
她的心裡還氣著他,才不要跟他和好!
「如何?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才對。」他依舊端著一臉和悅的微笑,低沉含笑的嗓音之中有著一絲催促。
「我要先吃東西。」說完,她取起餐巾,幾乎像是跟它有仇似地大力拉開,隨手扔在大腿上。
「也好,總是要讓你想一想才對。」他朝侍者使了個眼色,示意上菜。
一連上了湯品與前菜,只見陶芯毫不客氣地就像牛飲般喝光了湯,三兩口就把前菜給吞了,主菜的白酒燉牛頰肉當然也是大口地吃掉了,她埋頭大吃,像是把那些食物當成是他一樣在洩恨。
端木揚知道她是故意這樣做的,只是微笑著不發一語,而一旁的侍者們似乎也練就了視而不見的功力,在主菜之後端上了甜點與茶點,還有一杯香氣四溢的咖啡,銀製的小罐裡裝了奶油與糖塊。
陶芯當著他的面把奶油全加了,還丟了兩顆褐色以及兩顆白色的糖塊,隨便攪了兩下,大口地把咖啡給喝掉,不過喝到最後因為太過甜膩而微擰了下眉心,但隨即恢復正色,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既然她忍得住,端木揚當然也能忍得住,雖然她賭氣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讓他必須很用力才能忍住笑意。
「甜點我吃不下,幫我打包。」她面無表情地說道,心裡有一股氣,覺得氣都氣飽了,實在是再也吃不下,但是那甜點看起來好好吃,所以就算打包會丟臉,她還是決定要包回去。
「好。」他招手喚來侍者,「把甜點打包。」
侍者微笑點頭,把甜點和招待的小點給端走了。
「不行。」就在侍者才剛離開,陶芯沒頭沒腦地說出這一句。終於,她再也忍受不住,站起身,揪起亞麻餐巾用力地丟到端木揚身上,「我受不了,我要跟你宣戰!你就把這條巾子當手套,當做是我跟你宣戰,我要跟你打一架,如果你能讓我輸得心服口服,我就願意原諒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