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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烙心]獵殺傲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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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2 00:44:22 |倒序瀏覽 | x 1
獵殺傲慢  作者:烙心

「死亡之城」是神秘組織,以「情婦出租中心」為掩護
旗下殺手清一色是妙齡女郎,因此有「死亡天使」封號
他這個縱橫情場的獵艷高手想包養女人居然被拒絕!
可惜哪--她再怎麼高傲難馴也只是暫時的!
她毫不猶豫接下獵殺「狩焰盟」盟主的委託
無非是想看那個傲慢的男人跪地求饒
然而,她主動出擊不下十次總是無功而返
此刻,他居然還口出狂言要拿自己作為賭注?
贏一場賽車便能終結他的性命聽起來是頗誘人
不過,若是輸了她卻得賠上清白……不怕!
她不會輸的,她要趁著這個好機會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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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2 00:44:33
楔子

  「死亡之城」,一個揚名國際、非常神秘又危險的組織,它掌控著世人的生與死,只要雇主出得起價碼,這個烏煙瘴氣的社會從此就少了一個垃圾。

  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確實的據點,更沒有人知道死亡之城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只知道死亡之城的殺手全是身段窈窕的妙齡女子。

  她們個個都身懷絕技,而且對死亡之城城主絕對忠誠。只要她們出馬,沒有人可以從她們手中逃過一劫;畏懼她們可怕能力的人們,於是給了她們一個美麗又危險的代號——死亡天使。

  今天,天使們依舊像常人一般穿梭在臺北街頭,與常人不同的是,她們正等待著屬於自己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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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2 00:44:50
第一章

  「盟主,上回刺殺你的殺手已經查出來路了。」

  穿著黑色西裝的秘書呂穆,像往常一樣恭敬的低頭向樓禦風報告今天發生的大小事情。

  「確定是亞帝那傢伙派來的人嗎?」

  樓禦風淡漠的擦拭著手中銀色的槍枝。

  樓亞帝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可他雖然是樓亞帝的哥哥,卻只是個情婦生的孩子,所以並不太受到父親的重視。

  相反的,正室所生的樓亞帝在父親眼裏儼若是個天之驕子;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從沒有得不到手的,因為父親會雙手捧到他面前讓他開心。

  三年前,驟然去世的父親決定將「焰帝盟」的領導權交給年方十七歲的樓亞帝,讓他成為新一代的盟主。

  當時有很多人都反對父親的決定,因為他們認為盟主的位置理當該由長男來繼承。不過他倒不是非常介意,因為父親的決定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因此,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紛爭,三年前他帶著母親華娠離開焰帝盟,自立門戶,組織的名字就叫「狩焰盟」。

  擁有強大企圖心的樓禦風,在建立狩焰盟後,便開始併吞周遭的小幫派藉以壯大勢力。

  時至今日,就連同道的大老「風耀會」都不敢小覷狩焰盟的實力,反而是幫運日漸走下坡的焰帝盟,老是派人來暗殺他。

  這一切就只因為樓亞帝對他今日的成就感到眼紅,所以極欲除之而後快。

  「沒錯!盟主這回決定要怎麼處理?」

  樓禦風沉吟一會兒才道:「算了!」他收起槍,想也不想便決定放過樓亞帝。

  「盟主!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對方不斷派人來暗殺你,你卻不打算還擊;像這樣一味的姑息,總有一天會出亂子的。」

  呂穆堅決反對樓禦風的決定,雖然現在他們對他保護得很仔細,但如果有一天對方派來的殺手成功的完成了任務呢?到時候狩焰盟群龍無首,那可怎麼得了!

  「這件事我自有打算,好歹他也是我兄弟,現在他要任性就由他吧,只要他別做出太過分的事我都可以容忍。」不過如果真的惹怒了他的話,下場可是會很難看的。

  「可是……」

  呂穆不肯死心的還想再說些什麼來勸他改變心意。

  「好了,別太嚴肅,他動不了我一根寒毛的,放心吧!」他露出一抹自信滿滿的笑,拍拍呂穆的肩膀勸他安心。

  「但願如此。」

  被霓虹燈所籠罩的臺北,難免會有燈紅酒綠的場所引誘著無數的男人在此流連忘返,其中最令人趨之若騖的當屬「情婦出租中心」。

  在情婦出租中心裏有三大台柱,晴月位居第一,她生得美若天仙、性格柔情似水,到這裏來的男人有絕大多數是沖著她而來的。

  排名第二的是徐嬙,她的美貌不亞於晴月,但是心高氣傲又不肯輕意奉承別人,最討厭別人輕視她。

  第三則是年僅二十的海洛,她俏皮可愛,臉上那甜甜的笑令人為之傾倒。

  雖然有不少男人到此尋歡,可這個出租中心其實不過是個幌子,裏面的小姐其實全都是死亡天使,也就是說死亡之城的據點就在這情婦出租中心。

  她們之所以做這種賣笑的勾當,為的是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好方便對獵物展開獵殺的行動。

  這麼一來,要是有人行動失敗,員警怎麼也不會懷疑到她們身上來,對她們來說不啻是個不可多得的保護色。

  子夜十二點,情婦出租中心準時開店營業,店門才一開,立刻有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雙門跑車刷的一聲停在門口。

  開門下車的是個身高約莫一百八十五公分的偉岸男子,他的五官就像是雕刻出來的藝術品一樣完美得令人屏息,身上散發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讓人一眼就看得出這個男人是危險的。

  雖然他是第一次到這裏來,但看到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狩焰盟的年輕盟主樓禦風。

  當門口的小弟替他泊車的同時,一個穿著相當得體的男人前來招待他入內。一進到貴賓室,樓禦風先環顧室內的裝潢,才大方的落座在牛皮制的沙發上。

  「樓先生,您今天專程來這兒是為了哪位小姐呢?」侍者殷勤的替他倒了杯龍舌蘭,順便詢問他是否有屬意的物件。

  「我要你們這裏的第一,晴月!」樓禦風緩慢而清楚的回答,可語氣傲慢得有如君王一般。

  他很久以前就曾經聽說過晴月這個人,據說她不單是生得美若天仙,就連性格都柔順可人,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這樣的傳說讓他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單獨前來會會這個素未謀面的美人,看看她究竟是否真如外界形容的那麼好。

  不過,就算是再好的女人,見了他還不是一樣只會搖尾乞憐,千方百計的想辦法討好他。

  他在心裏暗諷著素未謀面的晴月,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這……」

  侍者一副為難的表情並沒有逃過樓禦風的利眼,他斂去笑,不悅的皺起眉盯著他看。

  「這什麼,有困難嗎?」

  「嗯……」

  侍者被他不悅的眼神給震懾住,就在他嚇得說不出話的當兒,經理徐策適時出現了。

  玉樹臨風的徐策一進入貴賓室就示意侍者離開,他走了以後,樓禦風的注意力理所當然的轉移到徐策身上。

  這個男人生得十分清秀,可能不超過三十歲,渾身上下有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領袖氣質,他知道他不是盞省油的燈。

  樓禦風靜靜的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樓先生想要晴月?」

  「沒錯。」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口飲盡杯中的龍舌蘭,表情仍是一派的狂妄。

  徐策聞言,嘴角含笑的輕拍雙手,貴賓室的紅檜木門立刻應聲開啟,一個穿著緊身皮衣褲的美女緩緩入內,站定在樓禦風面前後立刻大方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兩人的視線第一次交會,樓禦風小小的在心裏震撼了一下。她的確稱得上是沉魚落雁,不過柔情似水似乎有待商榷,因為他在她美麗的眼眸中看見了一絲野性和叛逆。

  「你就是晴月?」

  感覺和外界的傳聞有一點出入。

  女子不發一語的看向徐策。

  徐策一接收到她的視線,立刻解釋道:「樓先生,你來遲了一步,晴月前天才剛被人包養兩個月,這段期間內她不會出現在這裏;所以我找了徐嬙來見你,我想你應該會中意她才是。」

  徐策才剛說完,樓禦風俊逸的臉龐馬上顯露出不悅的神情。

  沒有第一就算了,居然找了個徐嬙來魚目混珠!

  「你不是晴月?不是這裏的第一?」

  他森冷的表情令人看了不寒而慄,但徐嬙毫不畏懼的回瞪他一眼。

  她不發一語,但清楚看見他眼中的不悅和鄙視,那是她所無法忍受的反應。哪個男人見了她不是低聲下氣、溫言軟語的;只有這個男人,卻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她。

  思及此,怒火悄悄的在她心中翻騰著,她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別在這時候爆發出來。

  「我要的是第一,你卻找了個二流的來敷衍我,你是瞧不起我樓禦風嗎?」

  徐策正要解釋,徐嬙卻搶先一步開口,就算她是聖人也容不得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如此批評她。

  「樓先生,請你不要狗眼看人低,不是第一又怎麼樣?」她心中正燃燒著怒火,從沒有人膽敢說她是二流,而他居然敢這麼損她,這讓她有受到侮辱的感覺,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說我是狗?」

  這個女人很不知好歹,居然敢指著他樓禦風的鼻子破口大駡,看來和一般的女人比較起來,她顯然桀驁難馴多了。

  「在我心中你連豬都不如!」徐嬙立刻淩厲的反唇相稽,對這種沒禮貌的人不需要太客氣。

  樓禦風微慍的眯起眼看著她,冷言道:「難怪你比不上晴月,你不及她柔情似水,註定永遠都是二流角色。」

  徐嬙氣得雙手握拳,用力到連指關節都逐漸泛白了,如果可以的話,她絕對會很樂意用自己的雙手終結他的生命,她相信這個社會會因此而祥和許多。

  「我不是晴月,請你不要拿我和她比較。」

  「哦?不喜歡和晴月比較嗎?」

  樓禦風起身緩步走向她,故意忽視她眼中的憤怒,大手不規矩的搭上她纖細的腰肢,猛地將她拉到他面前。

  「我喜歡驕傲的女人,從現在起我決定包下你兩個月,這段期間內我一定會讓你對我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在我面前撒野。」

  徐嬙靜靜的撥開他環在自己腰際的手。

  她臉上的叛逆神情讓樓禦風看得險些失了神,他對眼前的尤物充滿了興趣。從這一刻起,她是不是晴月對他來說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設法去征服她。

  「你有的是錢可以包養上千個晴月,但絕不可能讓我徐嬙心甘情願的服侍你!」

  「我樓禦風要的女人從沒有得不到的。」

  她還真是夠狂妄,他闖蕩情場這麼多年,各式的女人都玩過,就是沒有女人會對他說出這種不屑一顧的話。

  「那我奉勸你最好別太瞧不起女人!」這個傲慢的男人,總有一天她要給他一點教訓,讓他知道她可不是這麼好惹的。

  她說完轉身就想走,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和他多相處一分鐘;可就在她踏出步伐準備離開的同時,樓禦風立刻扣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離開。

  「你說呢?」

  樓禦風看向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們唇槍舌戰的徐策,他是經理,一定有權力命令她留下的。

  徐策笑了一下才道:「抱歉,樓先生,我們店裏的規矩是一切尊重員工的意願,如果她本人不願意,我們也不會為難她。」

  徐嬙得意的對他露出一抹鄙夷的笑。

  那笑容讓樓禦風覺得刺眼。沒想到他居然會有吃癟的一天,他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

  「我們的規矩你應該很清楚了吧?清楚的話就請你放手。」

  她譏諷的話再度激起樓禦風不肯服輸的性格。無所謂,他總有一天會扳回一城的。

  有了這樣的決心,他很紳士的鬆開緊握著她手腕的手,「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哼,誰跟他會啊!

  「我想我們很難再相會了,樓先生。」

  除非有金主出資雇請天使終結他,他們才可能有再相見的一天,因為到時她一定是第一個去爭取這個工作的死亡天使!

  在充滿煙硝味的私人小型靶場上,槍聲此起彼落的響起。

  固定時間的槍術練習是死亡天使每天的例行訓練,為了當個一流的殺手也為了自保,她們不得不接受這樣嚴苛的訓練。

  「嬙,聽說昨天你讓狩焰盟的樓禦風吃癟了啊?」

  手持狙擊槍的少女正忙著將子彈送進彈匣裏,從裝子彈到上膛,她的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她就是天真可愛的海洛,昨天才剛從美國回來,連時差都還沒適應就一大早跑到這裏來練槍,可見習慣是件多麼可怕的事。

  徐嬙但笑不語,仍是默默的組裝才剛被她分解的獵槍,她的動作精准無誤,不一會兒工夫,一把獵槍便完好的呈現在她們眼前。

  「六十秒剛好!你可以去參加奧運了。」

  海洛笑得很開心,徐嬙的表現真的是傑出極了,在死亡之城裏能和她比擬的大概不出三個吧!

  「奧運是那麼好參加的嗎?沒想到我們的小海洛這麼愛說笑!」

  「嬙,你就是喜歡損我,不過我說的也沒錯啊,如果我們全去參加奧運的話,包管年年抱金牌回來。」

  海洛邊說邊架起一旁的狙擊搶,瞄準前方的標靶射擊。

  接連兩聲巨響,子彈穿透前方的標靶,海洛將標靶調回,得意的看著自己打出的好成績。

  靶上只有紅心的位置有彈痕,可見她兩發子彈都穿透同一個點。

  「看吧,我可是很行的呢!」

  「是喔,恭喜你。」徐嬙敷衍的隨便說了句道賀的話,便收起獵槍打算離開靶場。

  「你要上哪兒去?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海洛見徐嬙打算離開,連忙收起狙擊槍,急急的跟上她的腳步。

  「有什麼好說的,那種男人,我連回想都覺得噁心。」一想到樓禦風昨晚那傲慢又瞧不起人的嘴臉,她就恨不得一把撕爛他那張臉。

  「怪了,他的長相是一等一的沒話說,而且又是道上一股新勢力的龍頭,黑白兩道都得讓他三分,你為什麼不要他?」

  「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願意再提起。」

  「小氣,說一下又不會怎樣!」海洛纏住徐嬙,打算用疲勞轟炸法來讓她束手就擒。可惜海洛挑錯了物件,徐嬙這個人只要遇上她不願意說的事,誰都沒本事可以逼她說出來。

  糾纏了一會兒後,海洛就被她的不為所動擊敗。「算了、算了,你這個人還真是難搞定。」

  「知道就好。」

  徐嬙就是喜歡看海洛噘嘴的俏麗模樣,從小她就和小她三歲的海洛形影不離,海洛對她來說就像妹妹一樣。

  「不想提樓禦風就算了,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現在要去哪里吧?」腳步這麼匆忙,讓她跟得很吃力耶!

  「我要去找策。」

  「找策做什麼?有Case要接嗎?」

  「沒錯。」

  海洛一聽到徐嬙要去找徐策,便乖乖的停住尾隨她的腳步。

  徐嬙微微一笑,獨自往停車場走去,動作俐落的跨坐上她的重型機車後便疾馳而去。

  和徐策約好的時間快到了,看來她得快一點才行。

  她轉動把手,排氣管隨即發出轟隆隆的聲響,打了檔後她便像子彈一般疾射出去。

  徐嬙終於來到徐策指定的相會地點,儘管騎得再快她還是遲到了十幾分鐘。

  她事先戴上日本夜叉的面具後才推開包廂的門入內,這是死亡之城的規矩,絕對不會讓委託人看見她們的真面目。

  「抱歉,我遲到了。」她無視另外三名男子的存在,筆直的朝徐策走去。這時徐策的臉上也同樣戴著面具。

  「有件Case想要你接。」

  「什麼Case?」

  徐嬙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十五歲時被徐策的父親領養,並且被教授高超的殺人技巧;為了報答養父的養育之恩,她在二十歲時正式加入了死亡天使的行列。

  時至今日,她也已經二十三歲了,三年的殺手生涯造就她敢愛敢恨的性格;只是這二十三年來從沒有人曾經撬開她的心防,走進她的內心世界裏。

  「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是焰帝盟的使者,他們受盟主的命令前來委託我們幫忙除去他們的眼中釘。」

  徐嬙順著徐策的手回過頭看著另外三個男人。

  「你自己和他們談吧,有興趣你就接,沒興趣的話我可以找別人。」

  這個才剛上任兩年的死亡之城的主人,對天使的管理完全采放任制度,說好聽一點是民主,其實正確的說是徐策懶得管事。

  不過在他的領導下,死亡之城非但沒有一蹶不振,反而在短時間內揚名國際,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國際性殺手組織。

  「天使,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今天我們要委託你終結的物件是狩焰盟的盟主樓禦風。」

  黑衣男子正經八百的說明這次的交易內容。

  樓禦風?是那個當眾羞辱她的臭男人!

  沒想到才經過一天就立刻有人上門來委託,這真是上天註定的哪,果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想著,徐嬙得意的笑了開來。可惜他們看不見她此刻的神情,否則鐵定會一致認為女人是世上最招惹不得的動物。

  「我接了!」

  她答得十分爽快,一點都不猶豫。

  「很好,夠爽快!這裏是五百萬的訂金,事成之後另有重酬。」男人提起腳邊的皮箱擺在桌上,皮箱一開,裏面全是一疊疊白花花的千元大鈔。

  徐策身邊的秘書一見到桌上的訂金,立刻職業性的上前去驗錢,確定了全是真鈔後,秘書才提起皮箱回到徐策身邊。

  「三個月內,樓禦風的死訊就會見報,你們回去靜候佳音吧!」徐策嘴角含笑的向他們保證。

  「很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黑衣男子和徐策握手後便和另外兩人離開。

  「如果沒其他事,我要先走了。」

  徐嬙禮貌性的知會徐策一聲,就在她的手觸上門把的同時,徐策的聲音自她背後響起。

  「嬙,我們組織的規定你應該很清楚吧?」

  「當然。」他問這個做什麼?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在三個月內順利完成任務,否則下場如何你知道吧!」

  徐策的口氣變得很認真,他雖然不太約束死亡天使的個人生活,且賦予她們絕對的自主權,但決不容許自己交付給她們的任務失敗。

  「我懂!」

  這麼重要的規矩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一旦天使無法順利的完成任務,就會被視為背叛組織,到時候她就有生命危險了。

  因為組織裏有一位元專門獵殺反叛天使的隱形人,而截至目前為止,除了徐策外還沒有人知道獵殺者究竟是誰,因為見過獵殺者的人都已經到閻王身邊去了。

  「懂就好了,這次的對象有點麻煩,我想你最好小心一點,再怎麼樣我也不願意看見自己視為妹妹的你被獵殺。」

  「你想太多了,憑我高超的技巧有誰能逃過我的手掌心?你就等著我幫你賺進白花花的鈔票吧!」

  徐嬙的手重新搭上門把離開了包廂,而後跨上重型機車疾馳而去。

  此刻,她的心情亢奮極了,一想到那個傲慢的男人對她跪地求饒的模樣,她就不自覺的感受到體內的熱血正在沸騰。

  該怎麼解決他呢?是一槍讓他魂歸離恨天,還是先挑斷他的手腳筋,然後慢慢的將他淩遲至死?或者是……

  徐嬙開始在心裏挑選最適合他的死法,她越想就越興奮,看來她今晚可能要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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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2 00:45:17
第二章

  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後,徐嬙挑了個黃道吉日來作為樓禦風的忌辰。

  她換上自己獵殺時所穿的黑色皮衣,搭上黑色的亮皮緊身褲,一身漆黑的她看來格外的英氣颯爽。

  為了避人耳目,徐嬙刻意在樓禦風的別墅屋頂上等待黑夜的來臨。

  閑著沒事做的她開始觀察別墅的環境,試圖為自己尋找一個最安全的逃生方向,好方便她作案後立刻逃逸。

  這棟別墅還真是壯觀,不但有大到像樹林的庭院,還有人工挖掘的小池塘。這麼奢侈的事也只有那種自傲自大的男人才做得出來,不過老實說,這裏還真是漂亮沒話說。

  觀察了約莫半個小時後,她終於找到一個挺不錯的逃生口。

  「哼!樓禦風,你等著去見閻王吧!」

  她的表情有點猙獰。

  八點整,一輛輛的黑色賓士護送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跑車回到別墅,徐嬙知道是樓禦風回來了,她靜靜的等候他進入主屋,隨後她也潛入室內。

  別墅裏戒備森嚴,到處都有人巡邏,看來在她之前有很多打算暗殺他的殺手都相繼失敗,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來保護他。

  不過這種小兒科程度的安全保衛措施對她來說根本無法構成威脅,她照樣旁若無人的來到樓禦風房前的陽臺。

  小心謹慎的確定樓禦風不在房裏後,徐嬙才大方的拿出玻璃切割器在玻璃上劃出一個直徑達十公分的圓,她動作迅速的開鎖,然後躲進他的房裏,接下來就只等獵物自投羅網了。

  樓禦風一進房就眼尖的發現落地窗的玻璃有裂縫,很顯然的有人潛入他的房間。

  到底在哪里呢?

  他不動聲色的觀察房內所有可能躲藏的死角,驀地,他嗅覺十分敏銳的聞到一股女性的清香。

  確定了躲在房裏的人是女流之輩後,樓禦風的嘴角不可一世的揚起。亞帝已經沒得選擇了嗎?非得派個女人來送死?

  見對方還沒有現身的打算,樓禦風泰然自若的走進浴室去淋浴,完全沒將房內的殺手放在眼裏。

  徐嬙很清楚的聽見嘩啦啦的水聲在浴室響起,她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從剛才他一直盯著落地窗看時,她就緊張得冷汗直流,生怕自己的行跡會敗露。

  他該不會是看見了玻璃上那道細微的裂痕了吧?

  普通人很難去注意的地方,他居然一進門就察覺了,看來樓禦風不是盞省油的燈,她得更小心謹慎才是!

  大約一個小時後,樓禦風又出現在房裏,剛沖完澡的他光裸著精壯的上身,只在下身圍了條純白大浴巾,頭髮還濕漉漉的滴著水。

  這時的他看來簡直就像雜誌上的名模,渾身充滿邪魅的氣息,讓人無法將視線移開,連徐嬙也都看呆了。

  過了一會兒後她才察覺到自己的愚蠢。

  她可是來殺人的!瞧她現在在做什麼?

  徐嬙收斂心緒,重新找回執行任務的決心。她趁著樓禦風背對她時動作靈巧的竄出衣櫥,而後悄無聲息的來到他身後,且在瞬間以鋼琴弦繞過他的頸項,打算一舉勒死他。

  樓禦風完全沒有察覺身後的異狀,等他發現有危機時已經來不及了。

  「不要動!我現在可以輕易的勒死你。」

  身後傳來的警告聲讓樓禦風覺得非常耳熟,他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這聲音似的。

  不過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不但有本事接近他,還能在他毫無預警的情況下鎖住他的喉嚨,讓他陷入困境。

  看來這個殺手來頭不小!

  他對身後的死神興趣非常濃厚,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身和她面對面。

  「是你!?」

  兩人的視線第二次交會,這時他們心中同時漲滿訝異和不敢置信的情緒。

  徐嬙從沒想到他會突然轉過身來看她,更讓她訝異的是,她居然無法阻止他轉身,因為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了!

  「你是亞帝派來的死亡天使吧!」

  短暫的驚訝後,率先恢復冷靜的樓禦風立刻聯想到在國際間名聞遐邇的殺手組織——死亡之城。

  一定不會錯的,除了讓人聞風喪膽的死亡天使外,他相信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

  只是他完全沒想到眼前的死亡天使,竟會是前幾天在情婦出租中心對他惡言相向的徐嬙!

  有意思!原來情婦出租中心背地裏幹的是這種殺人的勾當,怪不得外界的人從來不知道死亡之城確切的據點,因為他們有個這麼好的身份掩飾。

  亞帝要找到他們,想必費了一番工夫吧!

  不過比起瞭解死亡之城的內幕,更讓他感到興趣的是眼前這個美麗的死亡天使。

  瞧她一臉的冷峻,眼神也冷得像冰似的,這樣的她竟讓他的下腹不自覺的升起一股燥熱,看來他找到報復她的好方法了。

  「你不怕?」

  他到底有沒有神經啊?大難臨頭居然毫無懼色。

  「不怕,我正好想見識一下死亡天使究竟有什麼能耐,動手吧!」樓禦風攤開雙手,以一副悉聽尊便的表情面對她。

  徐嬙被他自信的笑容所迷惑,從沒有人在得知她是死亡天使後能不嚇得屁滾尿流,甚至跪地求饒,為什麼他非但不怕,還能開口說這種話來激她?

  徐嬙為此而閃了神,勒住他脖子的手突然不知道該收緊或鬆開才好。

  「快啊,我等著呢!」樓禦風頻頻催促她動手,眼神卻開始在她身上遊移,打量著她姣好的身段。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動手,我說過我隨時都可以勒死你!」

  徐嬙的手仍然不聽使喚的僵硬住,為了自己的威信,她只好說些嚇不了人的狠話來充充場面。

  「那是當然的,以現在的情形來看,你的確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我好回去交差,可惜的是……」

  他話說到一半卻故意頓住不說,等不到下文的徐嬙隨即按捺不住的開口道:「可惜什麼?你想說些什麼?」

  樓禦風略帶薄繭的手突然撫上她細膩的臉頰。

  此舉讓徐嬙瞬間僵直了背。他想做什麼?

  「可惜的是,你下不了手殺我,不是嗎?」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徐嬙看。

  而那邪魅的眼神和略帶狂妄的笑容仿佛帶有魔力似的,竟讓徐嬙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的手開始順著她的背脊向下滑行,當他的手撫上她挺翹的美臀時,毫不客氣的隔著皮褲搓揉著她。

  「你在做什麼!」

  徐嬙怒視著樓禦風,手上的鋼琴弦才要收緊,他卻早她一步狂妄的吻住她的香唇。

  徐嬙驚愕地瞪大雙眼,不斷的在心裏命令自己動手勒死眼前這可恨的男人,可是在他綿密細吻的攻勢下,她環在他頸項的手居然不知不覺的鬆開,且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

  樓禦風乘機將她抱得死緊,濕熱的舌頭狂猛的竄進她滿溢馨香的口中,激烈的與她交纏。

  過於強烈的快感讓她有點招架不住,在她發出細微嚶嚀聲的同時,手中緊握的鋼琴弦也不自覺的落了地。

  他食髓知味的動手拉開她上衣的拉鏈,手才一接觸到她如凝脂般細膩的肌膚便迫不及待的施以溫柔的愛撫。

  「嗯……」

  這時,遍佈全身的酥麻感,讓她再也忍不住脫口而出的呻吟。

  「啊……」

  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這不是她的聲音!打死她都不信這種淫蕩的叫聲會出自她的口中。

  聽見她愉悅的嬌吟,樓禦風滿意的露出微笑,雙手更是不安分的往下移動。

  徐嬙全身立刻興起一陣戰慄,甜美的嬌吟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的一聲接著一聲逸出口。

  「你的聲音真好聽!」樓禦風完全陶醉在她甜美的呻吟中。

  「啊……」

  這實在是太瘋狂了,她怎麼會允許他做這種事?他可是她的獵物耶!

  「嗯……不可以……」那有如海浪般的情潮向她席捲而來,迫使她全身戰慄不已,將他抱得更緊。

  不久,享受到高潮的徐嬙緊緊攀附著他稍作休息。

  樓禦風看著她閉上眼喘息的模樣,忍不住興起想捉弄她的念頭。

  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他擁著她慢慢的移到床邊,笑著伸手按下警報鈕。

  鈴聲瞬間大作,驚動了別墅裏所有的人,也驚醒了失神的徐嬙。

  「你在做什麼?」

  她猛地將他推開,起身怒視著他。

  他居然這麼卑鄙!

  「沒什麼,我只是想試試你的能耐而已,他們三分鐘之內就會趕來,你再不走的話恐怕會有麻煩喔!」

  他故作無辜的解釋自己惡劣的行徑,並笑著看她顫抖著手穿衣服,卻怎麼也無法精准的拉起背後拉鏈的模樣。

  看著這麼狼狽的徐嬙,一向富有「同情心」的樓禦風二話不說的立刻丟給她一件皮夾克要她套上。

  「穿上這個,快走吧!」

  徐嬙羞憤的瞪視著笑得很曖昧的樓禦風,並恨恨的穿上他的皮夾克,長廊上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逼近,迫使她不得不選擇撤退。

  臨走前,她不甘心的回過頭咬牙切齒地道:

  「樓禦風,今天你讓我受到這麼大的屈辱,我發誓一定要殺你,我要把你千刀萬剮,讓你死無全屍,我一定要殺了你!」

  「你再不走的話他們可是要進來!」

  他完全沒將她的威脅聽進耳裏,仍舊一派優閑的坐在床沿,提醒她危機正一步步的接近中。

  在萬不得已的情形下,徐嬙只能咬牙吞下心中的屈辱,迅速的退出他的房間。

  而她前腳才走,呂穆偕同保鏢立刻闖進樓禦風的房裏。

  「盟主,您沒事吧?」

  機警的保鏢一進入房裏,立刻搜查一切有關殺手的線索,而忠心的呂穆則擔憂的靠到樓禦風身邊詢問他是否安好。

  「我沒事,通知外面的人全力阻撓女殺手離開,給我活捉回來!」

  樓禦風壞心眼的指示下屬緝拿落荒而逃的徐嬙,反正既然要壞那就壞到底,這樣那個眼神老是帶點挑釁的徐嬙才不會隨隨便便就把他給忘了!

  呂穆一接到他的指示,立刻以無線電話通知外頭的弟兄注意女性可疑人物,在確定所有人都接到指示後,他才帶領保鏢退出樓禦風的房間。

  俗大的房間在一大票人離開後又恢復寧靜,仍舊光裸著上身的樓禦風慵懶的走到陽臺上,笑著俯視下面慌亂的景象。

  有趣!這裏已經好久沒這麼熱鬧了,想不到他才要對她發動攻勢,她就自己送上門來。

  看來一向只會找他麻煩的亞帝,這回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他回頭看著她遺留下來的鋼琴弦,忍不住回想剛才徐嬙激情時的表情,那情欲交織的模樣讓他蠢蠢欲動,險些按捺不住衝動的立刻要了她。

  他一向瞧不起女人,會對一個女人這麼感興趣倒還是頭一遭,要怪只能怪她太與眾不同,她的倔強挑起他莫名的征服欲,忍不住凝視她姣美的面容;她的肌膚如凝脂般,摸起來就像天鵝絨一樣柔滑,讓他愛不釋手。

  也因此,他心中做下一個決定,那就是——他要定她了!

  「儘量逃吧!反正你怎麼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管是當玩具也好、情婦也罷,總之你逃不掉了!」

  當他回過神時,庭院的騷動早已平息下來,他知道他們並沒有成功的攔住徐嬙,這早已是他預料中的事,所以他一點也不感到生氣。

  反正她一定還會再回來找他,他又何必急於一時呢?姑且靜靜的等著她自投羅網,不也是挺有趣的!

  好不容易從別墅逃脫的徐嬙,騎著她的重型機車馳騁著。

  平時這龐然大物,她騎起來可以說是十分輕鬆自如,但是今晚它卻比平時沉重許多,不但難以控制,還好幾次險些和來車發生擦撞。如果要追究責任的話,那樓禦風絕對是頭號的元兇!

  仿佛過了半世紀之久,她終於看見自己的公寓出現,而後她加足馬力,一鼓作氣地馳回她可愛的小窩。

  一進入漆黑的客廳,她習慣性的打開開關,室內瞬間綻放明亮。

  「好累!」

  她緩緩走向浴室,嘴裏還不停抱怨著。

  在浴室的大穿衣鏡前站定,一看見鏡中狼狽的自己,她就不禁聯想到可恨的樓禦風。

  今天她總算是見識到他的卑鄙和無恥了!

  他不僅對她動手動腳,還讓她……讓她得到高潮的快感。

  天啊!她到現在雙腿都還會不由自主的顫抖呢!

  而且,那是她的第一次耶!

  不只是第一次被吻,還是第一次讓男人觸摸她的身體;更荒謬的是,她既然能容許他這麼做!

  一定是他在她身上下了奇怪的咒語,才會害她今天表現得那麼失常。

  算了!反正已經發生的事是不可能再挽回,記得下次防著點別再吃虧就是了。不過有件事她可就不能這麼輕易原諒他,因為他居然在徹底的玩弄她之後,還笑著按下警報鈕叫人來捉她!

  這是什麼心態?他是故意的,他害得她不得不穿上他的外套,然後狼狽的在他的庭院裏逃竄;更過分的是,他的人居然帶了好幾頭兇惡的狗來追捕她,她最討厭狗了!

  「啊!」

  她的思緒被頭髮上的樹葉給吸引了去。看吧!這就是她剛才被追捕時狼狽逃離所留下的證據。

  她將頭上的樹葉一一拿下,然後迅速的脫下樓禦風的夾克,嫌惡的丟到一旁不予理會。

  她接著脫掉身上其他的衣物,正準備要沐浴時,赫然發現身上居然有數不清的青紫色瘀痕。

  「不會吧?」

  她不敢置信的靠到鏡子前面去一看究竟,證實了身上的青紫全是吻痕後,一聲慘烈的尖叫霎時自她口中進出。

  「啊——」

  該死的樓禦風!瞧他做了什麼好事!

  徐嬙氣得七竅生煙,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抖個不停。

  「樓禦風!我總有一天要剝了你的皮!」

  晴月順利的完成狙擊義大利黑手黨老大的任務後便立刻搭機回國,她才一踏出機場大門就看見站在BMW跑車前的徐策。

  「辛苦你了!」

  他接過晴月手中的行李箱。

  「別這麼說,這是我分內的工作。」晴月逕自開了車門,大方的鑽進車裏就座。

  「你困了吧?還是餓了?」

  徐策專注的看著她。兩個月沒見到晴月,她似乎又更瘦了,一定沒有好好吃飯吧!她就是這樣,對自己的生命總是毫不在乎,所以交給她的工作她從來不曾失手過。

  「是有點餓,你要帶我去吃飯嗎?」她的笑容看來有點疲憊,似乎隨時都會閉上眼睡著似的。

  「我看你需要先好好睡一覺。」

  免得連吃飯都吃到睡著,那可就丟臉了!

  晴月閉上眼低聲輕笑著,她的確是快睡著了。

  「還是你瞭解我。對了,徐嬙最近怎麼樣?」

  她雖然和徐嬙相處得不是很好,可她心裏其實是很在意徐嬙的,因為她們同樣都是死亡天使,同樣是別人眼中的死神,而徐嬙的個性敢愛敢恨,一點都不像她這麼畏縮,這一點實在讓她非常羨慕。

  「你還沒解決民生問題就先想到徐嬙,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討厭她,還是喜歡她。」

  「我對她是喜歡中帶點討厭!快告訴我嘛。」

  晴月頻頻催促徐策。

  搭著他手臂的柔荑微微的施力,讓徐策覺得有點陶陶然。

  他就是受不了晴月這種苦苦哀求的表情,每次一看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就認輸了,只能乖乖的投降,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好吧,她最近接了個Case,目標是狩焰盟的樓禦風,不過好像不是很好處理,都已經十天了她還在奮鬥中呢!」

  「哦?真不像她,以前她是出了名的快狠准,不管是什麼樣的獵物到了她手裏都無一倖免,沒想到這個樓禦風竟然還沒升天,真不簡單!」

  晴月的美眸仍然緊閉著,她實在是累壞了,要不是為了想知道徐嬙的近況,她早就睡死了。

  「是啊,樓禦風這個人的確不好應付,嬙如果沒辦法在三個月內解決他的話,就只有仰賴你了。」

  晴月沉默了一會兒,才爽快的開口說:「那有什麼問題,只要城主吩咐一聲,要誰的命都不是問題。」

  「你啊!」

  徐策轉過頭去看晴月,發現她已經沉沉的睡著了,那沉睡的容顏看來是那麼的純淨美好,讓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撫摸感受她柔滑的肌膚,但是想歸想,他始終沒有付諸行動,因為他怕吵醒好夢正酣的她。

  徐策對晴月是又愛又恨的,早在三年前他就曾經開口要求晴月嫁給他,只是她並沒有點頭答應這門婚事。

  他依稀記得當時她微笑著拒絕他的模樣,表面上雖然笑得很溫柔,但他看得出她心裏藏著滿滿的無奈和哀愁。

  三年來,他對她的心意還是不變,仍然默默的等待她,希望她有一天能敞開心胸接受他的愛。

  他眷戀的看著晴月恬靜的睡容好一會兒後,才心滿意足的開車離開機場。

  徐嬙覺得自己最近真是惡運纏身,不管做什麼都不順遂,讓她大歎究竟是幸運女神離她遠去,還是她的殺人技巧不夠純熟,導致她刺殺樓禦風的行動接連失敗那麼多次!還讓那個惡魔至今仍好端端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在那天過後,徐嬙去刺殺樓禦風已不下十次,但每次不是抵在他喉間的利刃莫名其妙的被奪走,就是手中槍枝的彈匣在不知不覺間被他的手給摸走。

  他這個人簡直就是妖怪,行事總是神不知鬼不覺,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往往已經吃了大虧。

  刺殺行動失敗後,她的下場簡直是淒慘到筆墨難以形容,不是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就是身子被他的髒手給盡情的蹂躪。

  天殺的!到底是誰生的兒子這麼不要臉!

  一想起他撫摸自己肌膚時的觸感,她就忍不住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噁心死了。

  徐嬙背靠著懶骨頭,優閑的躺著,手中拿著小小的飛鏢瞄準樓禦風的外套射去。

  賓果!正中紅心。

  如果這是樓禦風本人的話,他早就蒙主寵召了,哪還能活到今天?

  可惜的是她殺人一向習慣以近距離來解決,她認為這才能真正顯示出她的實力堅強;像晴月那種只會躲在暗處狙擊獵物的殺人方式,她是最不屑的了。

  她看了看牆上的鐘,時針才剛走到五的位置。

  「差不多該去找他算帳了。」

  徐嬙迅速起身,來到她收藏槍枝的私密小房間。

  她將所有能夠致人於死的器具全往身上藏,舉凡藍波刀、女用小手槍、鋼索等等,她身上應有盡有。

  她不怕麻煩,就怕殺不死樓禦風。

  一切準備就緒後,徐嬙暗自在心裏起誓,立下今晚她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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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2 00:45:45
第三章

  徐嬙騎著她的愛車來到樓禦風的辦公大樓前。

  現在這個時間他應該要出現了吧!

  她已經有點捺不住性子了,這幾天為了樓禦風,她不知死了多少腦細胞,要是再不快點把他解決掉,她遲早會發瘋。

  約莫十分鐘後,樓禦風獨自一人走出辦公大樓,徐嬙見機不可失,正要上前去找他一決生死時,赫然發現他不見了。

  人呢?上哪兒去了?

  她慌亂的四處張望,看見川流不息的人群,就是惟獨不見他的身影。

  怎麼才一會兒工夫,他就平空消失了?

  「你在找我嗎?」一道渾厚迷人的聲音突然在她背後響起。

  嚇了一跳的徐嬙迅速轉身看向聲音的來源。

  怎麼可能?他居然就在她背後,而且還坐在她的機車上,可她居然完全沒有察覺!

  「好漂亮的車,似乎和你一樣難以控制,有點危險呢!」樓禦風跨坐在她的機車上,一派優閑的調侃仍呈癡呆狀的徐嬙。

  這個死亡天使挺有趣的,既驕傲又難馴,只要稍微激一下就會氣得幾乎失去理智。她曾在他面前誇下海口要親自動手殺了他,不過依他看,成功的機率似乎不大。

  他承認她的殺人技巧稱得上高竿,只可惜她所遇「非人」,所以才會每次都失敗而回,被氣得捶胸頓足。

  「怎麼,你今天又來投懷送抱了?」

  他的笑容詭譎難測,讓徐嬙看了很不舒服。

  「你少耍嘴皮子,我可是有備而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麼嚴重?太認真了吧!」樓禦風刻意裝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見狀,徐嬙差點氣到七竅生煙。

  他以為她在唬弄他,還是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能力?

  「廢話少說!」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她猛地上前揪住他的領口,那動作優美得就像獵豹撲殺獵物一樣乾淨俐落。

  「今天你又有什麼法寶?」樓禦風仍是不為所動的坐在她的機車上,等著她大展伸手。

  「那得看你喜歡哪一種死法再作決定。」

  樓禦風不發一語的注視著徐嬙,他突然想出一個有趣的遊戲可以和她好好的玩一玩。

  「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啊?」徐嬙搞不懂他究竟想玩什麼把戲,也弄不清楚他說這話到底有什麼涵義,他的思考模式快得讓她幾乎跟不上。

  「你有任務在身,所以不得不殺我,可是你又殺不了我,這樣下去豈不是沒完沒了,得糾纏一輩子嗎?所以我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解決。」他伸手拉開她扯住自己領口的手,再慢條斯理的整了整有點鬆掉的領帶。

  「你到底想說什麼?」老是說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什麼叫作「你殺不了我」?他擺明瞭瞧不起她嘛!

  「我們以賽車來決定我今晚到底是死或活。從這裏開始,終點站設在我的私人別墅,只要你比我先到達終點,我的命就歸你,而且我保證絕不還手,可是,如果你輸了的話,就得上我的床,怎麼樣?」

  「什麼!?」這個建議會不會太瘋狂了點?如果她順利的贏得比賽,能一舉解決掉樓禦風是很好沒錯,可是萬一她輸了,豈不是虧大了!

  徐嬙定定的看著樓禦風,心裏猶豫著該不該答應這個瘋狂的遊戲。

  看出她的猶豫,樓禦風隨即不耐煩的開口諷刺她:「難道你不敢?我到今天才知道死亡天使原來這麼怯懦,難怪來刺殺我這麼多次都失敗。」

  樓禦風老早就把她的個性摸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她最受不了別人瞧不起她,才會故意用激將法引誘她上鉤。

  果不其然,魚兒真的上鉤了!

  「你說什麼?誰說我不敢!要比就儘管放馬過來,我徐嬙難道還會怕你不成?」徐嬙氣得杏眼圓瞠,她真恨不得拿根針把他的嘴給縫起來。

  樓禦風聽到她的回答立刻笑了開來。她還真是好設計,三兩下就中了他的計,要以賽車贏他談何容易?他可是義大利賽車聯盟蟬聯兩屆的冠軍呢!「就這麼說定了?」

  「沒錯!」

  「答應的事可別反悔。」

  「你才等著請人收屍呢!」

  「嗯,還是潑辣的女人比較對我的味口。」他凝視著她,仿佛要將她看透似的。

  「哼!潑辣的女人會讓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她立刻辛辣的還以顏色。

  「好了,我們廢話少說,等我的人把車送來以後比賽就開始。」

  「沒問題!」

  夜晚的涼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樓禦風和徐嬙各自跨坐在自己的重型機車上,等著裁判宣佈比賽開始。

  這場比賽的裁判是呂穆,一開始他就非常反對他們進行這麼危險的比賽,後來在樓禦風的堅持下,他不得不妥協。

  他實在搞不懂盟主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麼,明知她是要來殺他的殺手,他卻還笑著和她做這種危險的約定,真是頭殼壞掉了!

  算了,反正盟主本人都說沒問題,他就姑且相信吧!

  「準備!」呂穆一舉起手,轟隆隆的引擎聲立即在他耳邊響起,他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前沖。

  樓禦風的表情很認真,因為這場比賽他非贏不可!

  徐嬙也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只要她贏了這場比賽,樓禦風就死定了!

  「Go!」

  各懷鬼胎的兩人在呂穆的一聲令下勇往直馳,他們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不顧一切的賓士著。

  樓禦風為了增加比賽的刺激性,故意以些微的差距緊追在後,這樣的情形讓徐嬙緊張得頻頻看向後照鏡觀察他們之間的距離,生怕樓禦風會突然超過她。

  樓禦風惡作劇的加速來到徐嬙身邊,兩人並駕齊驅的在馬路上狂飆。

  「這個遊戲挺刺激的吧!你有把握自己能贏嗎?」他掀開安全帽的擋風板,對著徐嬙說道。

  徐嬙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為了獲勝她再度催緊油門,讓自己領先樓禦風。

  很好,這樣下去她一定能贏!

  「想贏我,哪有這麼簡單!」樓禦風玩膩了追趕她的遊戲,他加足馬力超越徐嬙。

  樓禦風超越她的那一瞬間,徐嬙的腦袋頓時呈現空白狀態,她沒想到自己會輸!

  不可能的!

  為了保住自己的貞操,她不服輸的趕上,兩人再度並駕齊驅。

  「你可真是難纏。」樓禦風對她驚人的毅力和不服輸的精神深感佩服,不過佩服歸佩服,該贏的還是要贏,否則他就等著駕鶴西歸了。

  為了甩掉徐嬙,樓禦風一個大轉彎超越了前方一輛疾駛的砂石車,成功的遙遙領先。

  徐嬙為了趕上他,完全無視身邊的車輛,在馬路上橫衝直撞,就在她將要超越樓禦風時,一輛滿載著沙土的砂石車突然在路口轉彎,過長的車尾眼看就要撞上徐嬙……

  「危險!」

  徐嬙的身子在樓禦風發出警告的同時彈離她的重型機車,重重的摔到安全島上。

  樓禦風立刻停車,沖到安全島去探視倒地不起的徐嬙。

  鮮血不斷的自她的安全帽裏流出來,這時她已經昏迷了。

  他趕緊為她做緊急的急救處理,然後打電話叫救護車。

  不多久,一輛救護車來到,醫生小心翼翼的將徐嬙抬上擔架,火速趕往醫院。

  呂穆在救護車抵達醫院後,便立刻出現在樓禦風身邊。

  「盟主,還好你平安無事!」當他聽到樓禦風出車禍而緊急送醫時,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冷汗也不停的冒出來。

  普天之下能讓呂穆這麼關心的人,大概也只有樓禦風一個了。

  當他來到醫院後才發現受傷的是徐嬙而不是樓禦風,這讓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早說過要你別做這麼危險的事,你偏不聽,好在現在受傷的是她,否則我們不就失去了英明神武的龍頭?」

  「你廢話別說這麼多,我要去抽血室,你少妨礙我。」真受不了呂穆,一來就喳呼個沒完,吵死人了。

  「抽血?你要輸血給她?」他們的盟主何時變得這麼慈悲為懷了?居然會想輸血救一個女人?看來這其中必有內情!

  樓禦風不想再搭理呂穆,他逕自往抽血室走去。

  由於徐嬙失血過多而需要輸血來維持她的生命,偏偏這時血庫裏大量的缺乏O型血,為了救她,樓禦風不顧一切的輸血給她,以延續她的生命。

  在徐嬙被推進手術室的前一刻,樓禦風還不放心的威脅醫生務必將她救回來,否則就要讓醫生跟著下陰曹地府去。

  在經過五個小時的手術後,徐嬙才被推出手術室,轉到加護病房去觀察二十四小時。

  醫師說如果這二十四小時裏徐嬙的呼吸系統沒有任何問題的話,就可以順利的轉往普通病房,不過依她的傷勢看來至少也要休養一個月才能完全康復。

  聽見醫師宣佈徐嬙安然無恙時,樓禦風才安心的鬆了一口氣。徐嬙真是嚇壞他了,他差點以為她就這樣蒙主寵召了,幸好她幸運的存活下來,否則他的生活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等她可以離開加護病房的時候,將她轉送到我的別墅去,我會讓福爸當她的主治醫生。」他下達了命令後便想離開。也許是抽太多血的緣故,他覺得頭暈得不得了,看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盟主,這不妥當吧!她想殺您……」呂穆擔心樓禦風的安全,因此說什麼也得阻止樓禦風讓徐嬙住到自己別墅裏。

  「我說的話你照做就是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樓禦風的決定通常是不會輕易變更的,不過他知道呂穆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所以並沒有真的動怒。

  「可是——」

  呂穆不死心的還想說些什麼來勸阻樓禦風,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讓他給截斷。

  「沒什麼好可是的,她好好的時候都無法對我造成傷害,更何況是現在這副模樣?你儘管放心吧,我還沒蠢到會死在一個受傷的人手上;再說,獵豹一旦被除去利爪後,就和家貓沒兩樣了,不是嗎?」樓禦風懶得再聽呂穆的勸阻,話一說完便逕自離開了。

  而呂穆也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歎氣。既然自己的勸告沒什麼效用,那就只好聽命行事了,誰教他是盟主呢!不過他們之間的關係讓他很好奇,盟主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救徐嬙的呢?

  徐嬙一醒來就覺得渾身痛得讓她想大聲尖叫,可是她實在叫不出來,因為她的口好渴、嘴唇好乾,全身都很不舒服。

  這是哪里?為什麼她手上打著點滴?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啊,你醒了!」

  一個驚訝的叫聲吸引了徐嬙的注意,她想轉過頭去看說話的人,卻無法順利的辦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幾乎全身都裹著繃帶。

  「可憐的孩子,你一定很痛吧?」

  一名婦人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徐嬙基於本能立刻對她產生高度的警戒,但是不久後她那和藹的笑容和不時的關懷,讓她逐漸放下心來。

  「我在哪里?」

  徐嬙的聲音細如蚊嗚,可是中年婦人還是聽出她話中的意思。

  「這是盟主的房間,你發生很嚴重的車禍,盟主為了救你還輸血給你,到現在他的臉色都還有點蒼白呢!」中年婦人一看見徐嬙清靈的雙眼就對她很有好感,雖然大家都說她是為了殺盟主才受傷,可是從她水亮的眼睛可以看得出她的本質是很善良的。

  「樓……禦風……救我?」徐嬙說話有點吃力,說得斷斷續續的不太完整。

  樓禦風輸血救她?他有什麼目的嗎?還是有什麼陰謀?

  「是啊,你昏睡了三天呢,這三天裏的夜晚都是盟主在照料你,我從沒見過盟主對哪個女人這麼好,因為他是出了名的瞧不起女人!」中年婦人笑眯眯的看著徐嬙,手裏正調著要給她喝的補體素。

  她昏睡了這麼多天,突然給她吃太油膩的東西對腸胃不太好,所以現階段她只能讓她喝些流質的食物好補充體力。

  「來,喝吧!」中年婦人扶起徐嬙,將裝有補體素的杯子湊近她的唇。

  徐嬙乖乖的一口接著一口喝下。

  「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就儘管按鈴叫我,知道嗎?」

  「嗯。」徐嬙點了點頭。

  得到滿意的回答,中年婦人便端起已經空了的杯子笑著離開。

  被獨自留在房裏發呆的徐嬙,腦子全充斥著樓禦風那詭譎的笑容,她到現在還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救她。

  她試著去猜測樓禦風的用意,可是卻越想越頭痛,掙扎了一會兒後,她宣佈放棄了,因為她完全無法理解樓禦風的行為舉止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再費心猜測,她索性閉上眼休息,很快的便沉入夢鄉。

  「水……」

  徐嬙發出的夢囈引起專心觀看股市行情的樓禦風的注意。

  他關掉電視牆,起身來到她身邊。

  一聽見她想要喝水,他立刻端了一杯水來,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裏,再以唇度給昏睡的徐嬙。

  徐嬙的意識雖然不清楚,但她仍然清楚的感覺到有柔軟得像天鵝絨一樣的東西疊在自己的唇上,更神奇的是那個東西還知道她想喝水,不斷的送水給她喝。

  好舒服……

  徐嬙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睜開眼,想看清楚讓她覺得舒服的東西,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樓禦風近在咫尺的臉。

  他在做什麼?

  徐嬙驚訝得瞪大了眼看他,原來……讓她覺得飄飄欲仙的東西是樓禦風的唇!

  她想推開他卻力不從心,因為她的手根本舉不起來。

  「嗚……」

  樓禦風聽到她抗議的呻吟就知道她醒了,今天他回來時就聽滿姨說徐嬙醒來過一次,所以面對她突然的蘇醒,他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醒了?睡得舒服嗎?」他笑著和她打招呼,完全無視她眼中的怒火。

  「你做什麼!」

  「喂你喝水啊,不然我還能做什麼?」

  樓禦風真的很氣人,他明知道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卻老是故意答非所問!

  「你……」

  「又你什麼?你哪來這麼多問題?你出車禍我可是好心救你,醫生說你傷得很重,有兩根肋骨斷了,差點插進肺部,左邊小腿斷了,裏面上了鋼釘固定;左手臂脫臼,還有些微的腦震盪。受了這麼重的傷起碼也要休養個十幾二十天才會康復,所以這段日子你就乖乖待在我的床上吧!」

  這下她還真的應了他的請求,上了他的床呢!

  聽到他的話後,徐嬙才知道原來自己傷得這麼重,難怪會動彈不得,連說話都有困難。

  「你為什麼輸血救我?」她可是為了殺他而來,如果她死了對他來說不是好事一樁嗎?為什麼他反而要救她?

  「因為如果你死了的話,我的生活樂趣就變少了啊!」

  聽見他的答案,徐嬙氣得差點吐血。他說的是什麼話?難道她的存在對他來說就只是個有趣的玩偶嗎?虧她原本還對他心存感激呢!

  現在?哼,沒砍他十八刀丟到海裏喂鯊魚就不錯了!徐嬙負氣的轉過頭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為什麼不看我?覺得痛嗎?」樓禦風突然變得正經八百。

  他那認真關切的表情讓徐嬙覺得有些不自在。他怎麼又變了個樣?

  他實在是太過千變萬化了,從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起,到現在她受傷躺在他的床上,這段期間她每次見到他,總是可以看到他不一樣的一面,有時他會用嘲諷的神情看著她,嘴裏還不時說出瞧不起人的話;有時候又輕浮得讓人無法忍受,現在居然還會認真的看著她,關心起她的傷勢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不痛。」即使對他的關心感到很不自在,她仍然咬著牙回應他。

  「不痛就好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復診呢。」樓禦風體貼的替她拉好身上的羽毛被。

  這個舉動讓徐嬙感到受寵若驚。她並沒有立刻睡著,反而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其實嚴格說起來,他也算是對她有恩,她是該報恩沒錯;可是這樣的發展不禁讓她感到左右為難,原本她是可以不顧一切的動手殺了他,現在這樣教她怎麼下得了手?

  為此,徐嬙不由得陷入煩惱的牢籠裏。

  算了,順其自然吧!

  思想豁達的徐嬙很快的為自己做下這樣的結論,反正現在她就算有心要殺他也比登天還難,既然如此那就乾脆別想這麼多了。

  「喂,謝了!」徐嬙輕輕道了聲謝後,立刻閉上眼裝睡,因為她怕自己萬一聽到樓禦風的譏諷會忍不住還以顏色,到時候場面就難看了。

  過了好一會兒,仍然沒聽到樓禦風回答的聲音,她心想他八成是睡著了,也就跟著閉上眼沉沉睡去。

  徐嬙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日子,仔細算算也已經過了十來天,這段日子裏她除了晚上的睡覺時間外,幾乎不曾和樓禦風碰面;而樓禦風一回到房裏通常是立刻倒頭就睡,也不曾和她交談,或對她動手動腳。

  久而久之,她也不再排斥和他同睡在一張床上,誰教她現在寄人籬下呢?

  倒是負責照顧她的滿姨為了怕她無聊,經常會告訴她一些有關樓禦風的事,她從滿姨嘴裏得知樓禦風是個大忙人,他雖然一手創立狩焰盟,可是他們不曾做過販賣毒品、槍炮等非法的勾當,一切的經濟來源全都仰賴樓禦風過人的生意手腕和天生的經商頭腦,在國際市場賺進大把的鈔票。

  所以,與其說狩焰盟是個黑幫組織,倒不如說他們是個經商的財團還比較貼切。

  不過狩焰盟的存在也不是完全不用武力,由於樓禦風在道上算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所以不僅道上的兄弟不敢對他們造次,連政府官員都得讓他們三分。

  在這樣的情形下,樓禦風的事業想不成功也難。

  今天,徐嬙還是一個人待在樓禦風的房裏,獨自面對潔白的牆和充斥在房裏的冰冷空氣。

  「好無聊……」徐嬙已經可以不必注射點滴了,所以行動比以前方便許多,不過還是下不了床,因為她的腿傷和肋骨還沒完全複元。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已經快生銹了,以前她習慣每天早上一定要晨跑,還要固定上健身房,現在呢?她只能躺在這張床上和該死的天花板乾瞪眼!

  更糟的是,她從發生車禍到現在都還不曾好好的洗過一次澡,身上的污垢少說也有一斤!

  雖然滿姨每天總會細心的替她擦拭手腳,還不忘體貼的詢問她需不需要擦個澡,但是她怎麼好意思說要?所以每次滿姨一問她就只能含蓄的搖頭拒絕,天知道她說不的時候心有多痛!

  「真的好無聊!」誰來救救我?策會不會找我呢?不曉得他知不知道我受傷的事?

  她已經快撐不住了!如果再不動一動的話,她一定會變成新一代的木乃伊。

  她吃力的用手撐住自己的體重,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靠坐在床頭,這麼簡單的動作她卻花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完成,還弄得自己滿頭大汗。

  她休息了一下,才又繼續朝下一個目標行動。這次她打算要拿放在不遠處的白開水。可是她辛苦了好一陣子,那杯開水對她來說卻還是遙不可及,心急的她一氣之下腿便不自覺的用了力。

  「啊!」她發出一聲慘叫,隨即痛得不住發抖。

  可惡!只不過輕輕用力一下,怎麼會這麼痛?

  有鑒於剛才的教訓,徐嬙再也不敢隨便亂動,只好乖乖的靠坐在床沿休息。

  沒多久,房門被輕輕的開啟,徐嬙很自然的往門的方向看去,沒想到進來的人居然會是超級大忙人樓禦風!

  她靜靜的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最後坐到床沿和她面對面互看。

  「你幹什麼?」

  他不是忙得不得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沒什麼,我才剛回到隔壁的書房不久,是被你的慘叫聲給引過來的。怎麼,躺不住所以開始亂動了?」

  徐嬙很老實的點頭承認,因為她再也受不了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感覺,她想呼吸一下外面新鮮的空氣。

  「那要不要我帶你到外面走走?」

  樓禦風的話差點讓徐嬙從床上跌下來。這個人真的是樓禦風嗎?是冒牌貨吧!真正的樓禦風會這麼體貼?他是吃錯藥,還是腦袋壞了不成?

  「你……」徐嬙用充滿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一會兒後,才接著說道:「有什麼陰謀?」

  她可沒忘記自己之所以會出車禍有一半是樓禦風的責任,要不是他出的餿主意,她哪會落得今日這種下場!不過,就算如此他還算是對她有恩啦!

  「我可是好心怕你悶壞了,不要就算了!」樓禦風話一說完也不打算繼續搭理她,轉身準備離開。

  這段日子裏各幫派的紛爭不斷,他們競相邀他去當和事佬,不過他可沒有這麼多美國時間,所以一一拒絕了。

  只是,最近開發歐洲市場這件大Case還是讓他忙得焦頭爛額,每天一回房就倒頭大睡,其實他大可以直接在辦公大樓的私人套房裏呼呼大睡的,偏偏他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才會每天特別趕回來這裏和她睡同一張床,這是什麼原因連他自己都弄不懂。

  徐嬙見他要離開,急忙開口阻止,畢竟他可是自己目前惟一可以外出的一線生機,若是讓他跑了她一定會後悔的。

  「等等!別走!」

  「改變心意了嗎?」樓禦風回過頭來看著徐嬙,臉上那狡黠的笑讓徐嬙看了頭皮發麻。

  「呃……你真的願意無條件帶我出去外面走走?」

  「當然。」

  他爽快的回答讓徐嬙的雙眼瞬間變得炯炯有神。她剛才真是錯怪他了,原來他也有善良的一面呢!

  不過這樣的念頭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因為他的下一句話差點沒讓徐嬙氣到吐血。

  「至少剛才我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嘛,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你!」就知道他一定沒安什麼好心眼。

  「你說說看你有什麼條件!」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違心之論,其實她恨不得一巴掌甩到他那張俊臉上,管他什麼恩不恩人的,先打先贏!

  「這麼爽快?不愧是徐嬙!其實條件很簡單,瞧你在我這兒白吃白喝這麼久了,多少也該有點貢獻吧!總不能讓我老是砸錢在你身上而收不到任何回報,不管是醫藥費還是伙食費都是很花錢的;最近又經濟不景氣,養你也很不容易啊!」樓禦風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逗她,惹她生氣會讓他覺得很開心,瞧她現在又是一副強忍著怒氣的表情,還挺可愛的!

  可愛?他樓禦風是何許人也,居然會說女人可愛?她們在他眼裏不都是低賤的嗎?什麼時候升格成可愛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這段日子裏我還挺懷念你的體香,如果你肯讓我抱一抱或者吻一下——」

  「下流!」他的話還沒說完,徐嬙便當場破口大駡。他當她徐嬙是誰?

  樓禦風的表情在她怒駡之後變得很無辜。一會兒他兩手一攤,輕輕說了句算了,就舉步朝房門走去。

  「等一下!」徐嬙眼見他又打算離開,又叫住他。要是讓他走了那還得了?她的戶外之旅豈不是泡湯了?

  「又回心轉意了?」

  可惡!他簡直就是人渣!虧她還以為他轉性了,但事實證明是她想錯了。

  「隨便你!」徐嬙自暴自棄的攤開手等著他的擁抱。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她有求於他,就隨便他了!

  反正她也十來天沒洗澡,只要他一抱就臭死他!

  樓禦風聞言滿意的點點頭,「這才乖嘛!」

  他隨即邁步走近徐嬙,在床沿坐下。

  原本只是為了惡作劇才開口向她索吻,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他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這麼期待能再碰觸她甜美的唇。

  「你在幹嘛?要就快點!先說好不准碰我的身體,否則我一槍打死你!」徐嬙此刻的心跳仿若擂鼓,她真的很緊張,害怕自己會像以前一樣失去控制,像發情的母貓一樣賴在他懷裏。

  她閉上眼,感覺到樓禦風正慢慢的靠近她,他先是輕吻她的眼瞼,接著滑過她的耳垂,然後迅速的將唇貼上她的。

  「嗯……」在他吻住她的那一剎那,她就知道自己一定又會失去控制,果然,甜膩的嚶嚀便自她的口中逸出。

  他火熱的舌頭不斷的吸吮著她口中的瓊漿玉液,那酥麻的感覺讓她的腰微微顫抖著,那強烈的需求,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她的手環上他精壯的背脊,粉嫩的舌頭緩緩的回吻他,這動作完全是出自於本能的。

  「啊……」

  徐嬙的唇在他反復的吸吮下變得有些紅腫,可他仍然不願輕易放手,直到他們都有些負荷不了這個吻帶來的熱度,他才不捨的放開她。

  直到回過神,徐嬙才發現自己將樓禦風抱得死緊,她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真是丟死人了!

  「喜歡嗎?」他不懷好意的詢問徐嬙,惹來她一記殺傷力極強的白眼。

  「你不要以為我會忘記你曾經在這裏對我做過什麼過分的事!」

  「你還在記仇啊?那只不過是我小小的玩笑而已,何必這麼介意呢?」

  「抱歉,我就是小家子氣!」那叫小小的玩笑?如果真是玩笑的話,她有幾條命也不夠他玩!

  「對了,我借你的那件皮夾克呢?」他突然想起自己那天大方借她遮掩的外套,現在該不會已經壯烈犧牲了吧?

  徐嬙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回道:「當然是已經千瘡百孔,面目全非了!」

  「哈哈!真不愧是你的作風。」樓禦風笑得很開心,和她在一起他總是會不自覺的開懷大笑。

  「喂,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到外面去?」還在這裏閒扯什麼!

  「當然要。」

  「可是我們沒有輪椅,總不能要你一直抱著我吧?」麻煩他是無所謂,可是萬一他撐不住讓她掉到地上去,那她豈不是又要受一次傷?她可不能冒這個險!!

  「憑我樓禦風的本事,會弄不到一輛小小的輪椅嗎?」

  她顯然是太小覷他了,他得徹底讓她知道他樓禦風到底多有本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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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2 00:46:13
第四章

  自從樓禦風大發慈悲的帶徐嬙走出戶外後,她似乎就被不幸給籠罩,並且慢慢的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也許那天她真的不該輕率的答應他那不合理的條件,才會養成他現在凡事講求報酬的惡習。

  就連她開口要個水喝,都得先和他糾纏一番才能得到她所想要的東西;更可惡的是,他居然把負責照顧她生活起居的滿姨給隔離了。

  現在滿姨除了白天偶爾會送飯來給她以外,晚上都不可能再出現。

  也因此,她凡事得仰賴樓禦風的幫忙,才能順利的達到她的需求。所以這段期間內,她讓他占盡了便宜,雖然不甘心卻也無計可施。

  忍辱了將近一個星期左右,徐嬙復診的日子終於到了。

  親耳聽見醫生宣佈她已經可以拆掉腿上的石膏時,她欣喜若狂的當場笑了開來,那絕美的笑顏令人炫目不已,就連瞧不起女人的樓禦風也看得失了神。

  他頭一次看見徐嬙的笑容,以往的她臉上老是掛著一抹嘲諷又桀驁不馴的冷笑,他幾乎都要以為她不懂得什麼叫作微笑了,沒想到今日一見,徐嬙的笑容果然足以傾倒眾生。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雖然你腿上的石膏已經可以拆除,但你還是得拄著拐杖才能行走,還要記得小心別摔倒,否則就麻煩了;而且你的腳雖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是肋骨的傷還在治療,所以在你身體完全康復前,還是不要隨便下床走動比較好。」

  什麼!?這個醫生分明是在要她嘛!先告訴她已經可以下床走動,讓她空歡喜一場後才又狠狠的潑她一桶冷水,結果到頭來她還不是得被軟禁在床上,乖乖的接受樓禦風的摧殘。

  啊!我不要啦!

  徐嬙的臉當場垮了下來,她覺得光明好像又離她更遠了。

  她到底有沒有離開這張床的一天?

  「你就別沮喪了,讓我們好好相處吧!」

  樓禦風的一句「好好相處」傳進旁人耳裏,或許會以為他是個充滿愛心的人,其實真正瞭解這句話背後涵義的人只有徐嬙而已。

  聽見這番貼心的話,就連醫師也不禁呆愣一下。

  他記憶中的盟主好像不曾對女人說過這種話,不過他現在說這話的感覺就好像是已經把她當成朋友一樣,不再像對其他女人一樣視為一文不值。

  「那麼接下來的日子裏就麻煩你了。」醫生邊說邊小心翼翼的替徐嬙拆掉腿上的石膏。

  「沒問題,我很樂意為她服務的。」樓禦風用著異常熾熱的眼神盯住床上的徐嬙。

  徐嬙不悅的瞪他一眼。

  看他的表情,他腦子裏一定又在想一些見不得人的骯髒事了!

  「太好了,如果有你的鼎力相助,她一定會很快複元的。」醫師笑眯眯的看著樓禦風,心裏很是高興他那難以察覺的些微轉變。

  樓禦風是他親手接生的孩子,他一直將他視如己出,從以前他就覺得樓禦風這麼瞧不起女人,將來絕對註定要打光棍一輩子,現在有機會讓他改變自己,他當然樂見其成。

  雖然這女人對他似乎是不懷好意,但是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嘛!等到這個漂亮的小女人愛上他,到時還怕她會對他不利嗎?

  「小子,過來一下。」醫師收拾好身邊的診療器具後,便閃到一邊對著樓禦風招手,要他過來。

  對於這個看著他長大的老醫師,樓禦風自然也將他當成父親般看待,所以對他口中不大禮貌的稱呼可以說是完全不在意。

  「有事?」

  「當然,這事可重要了。」

  「哦?是關於她的事吧?」

  樓禦風輕易便看穿他心中的想法。和他相處這麼久,他早就可以摸清他的想法。

  「好小子,還是你瞭解我。既然已經知道了還不快從實招來?」他今天一定要知道他對這小女人到底有什麼企圖。

  「福爸,你想知道什麼?」

  「華娠還不知道你在這裏留了個想殺你的女人吧?」李天福逕自走出他的房間,樓禦風也跟著他離開。

  「當然,我哪敢讓我媽知道啊!她這些年老是神經兮兮的,一有風吹草動就緊張得要命,老是怕我有一天被人給殺了,我要她安下心來好好養病她就是不聽,搞得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幸好他母親是住在另一棟大樓,所以消息才沒有傳到她耳裏去。

  「那你留下她究竟想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不就做些‘害羞’的事!」

  他這話一出,李天福便當場大笑,將他的回答當成放屁。

  「你想騙我還早三百年呢!我瞧你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喜歡人家!」

  「福爸,我想你可能還不太瞭解我的為人,我極度瞧不起女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我和她的相處模式在你看來有點像戀人的感覺,但那也是為了耍耍她才使出的計謀。而且普天之下除了我媽以外,其他的女人在我眼中都跟垃圾沒兩樣!」

  樓禦風他十分堅持自己的原則,絕對是老福爸看錯了,人老了,視力也會退化嘛!怎麼看得准呢?

  「哼!瞧不起她會輸那麼多血給人家?我都不知道你樓禦風什麼時候成了慈善家了!」

  李天福的語氣隱含著濃厚的調侃意味。

  樓禦風決定不再和他繼續說下去,反正再說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我看你啊……喂,我話還沒說完你想去哪里?」李天福這才發現樓禦風早已離他很遠了,他連忙快步趕上他。

  「我不想再和你說下去。」他趕緊閃身進入房間,並在李天福想跟著進入之前用力的關上門阻擋他。

  「好小子,這就是你對待老人家的態度?」

  李天福在門外大吼大叫,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喂,你好歹也把我的東西還我啊!」他用力的踹了一下門,他的藥箱隨即也被「掃地出門」。

  看著和他一樣下場的藥箱,他對著門做了個醜斃了的鬼臉才甘願離開。

  哼,他分明是死鴨子嘴硬,如果有一天真的失去那女人,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順利的趕走嘮叨的李天福後,樓禦風回過頭去看躺在床上的徐嬙,她正好也用疑惑的眼神注視著他。

  「你們在做什麼?」

  吵死了!她還沉浸在被軟禁的哀傷裏,偏偏他們吵得讓她連哀悼自己的悲哀的空間都沒有。

  「沒什麼。」

  她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一定是生氣自己還不能下床吧?

  「看來我還得‘照顧’你一陣子呢!」

  樓禦風來到她身邊,捧起她一綹發絲送到自己鼻前聞一聞,這才發現她似乎很久沒好好洗個澡了。

  「是喔,真是承蒙你的‘照顧’!不過這種照顧不如不要。」徐嬙抽回自己烏黑的秀髮,不許他碰。

  「唉!你的個性還真是不討人喜歡,如果現在是那個柔情似水的晴月在我床上的話,我們一定會相處得很愉快。」

  樓禦風深知徐嬙討厭別人拿她和晴月相提並論,所以他故意在她面前這麼說。

  徐嬙一聽到他的話立刻板起臉來,美眸惡狠狠的瞪視著他。

  「我的個性就是有缺失,不高興的話大可以將我送走,我也不希罕留在你這裏!」

  她沒有多加細想就把他的話當真,而她的心似乎莫名的被狠狠撞擊了一下,痛得她想放聲尖叫。

  一定是她又動到肋骨了,否則怎麼會覺得痛?

  「喔!抱歉,我忘了你跟晴月不對盤。」

  「沒關係,你儘管說吧,反正等我傷好了以後,你就會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有什麼想說的話就趁現在快說吧!」

  她明知道自己下不了手殺掉他,卻還是故意這麼說,也許最後變成屍體的人會是她吧!

  「你該洗個澡了!」

  樓禦風突然扯開話題。

  「啊?」

  沒聽錯吧?洗澡?她的確是很久沒洗澡了,但是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樓禦風不多加解釋便將她打橫抱起,邁開步伐朝浴室走去。

  「你要做什麼?」

  「你太喜歡生氣了,就沖個澡冷靜一下吧!」

  他面不改色的走進浴室。

  裏面居然早就準備好一浴缸的熱水,還冒著熱氣呢!

  「不必了,我好了以後自己會洗。」雖然她現在恨不得直接跳進浴缸裏大洗特洗一番,但也不能在他面前啊!

  「你生氣了,為了陪罪,我來幫你洗。」

  他臉上的表情哪是為了陪罪啊!分明是想吃她豆腐!徐嬙瞪了他一眼。

  「不!我一點都不生氣,抱我回房去,我不想洗。」

  她怎麼會那麼倒楣!出車禍差點當了閻王面前的小鬼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卻還要被調戲,她是招誰惹誰了?

  「都已經到這裏了,你不洗也不行。」

  樓禦風在浴缸旁坐下,並將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開始動手解開她的衣物準備替她清洗嬌軀。

  隨著衣服一件件的落下,徐嬙嬌美的臉蛋就越來越紅,到最後她更因為怕羞而將臉埋進他寬闊的胸膛。

  這可愛的舉動讓樓禦風差點把持不住。

  徐嬙在這方面是很容易害羞的,這段日子裏他雖然老是動不動就對她上下其手,但她卻還是很純真,動不動就臉紅。

  算了,就別逗她了吧!

  樓禦風突然決定暫時當個正人君子,替她洗好澡就放她離開;至於那個「害羞的事」,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已經付了五百萬訂金買樓禦風一條命的樓亞帝,在苦等了一個半月卻還不見樓禦風的死訊見報,心急的他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決定帶人約死亡之城的主人出來見一面。

  「樓盟主約我出來有什麼要事嗎?」

  徐策臉上照常戴著夜叉的面具,站在他兩旁的晴月和海洛臉上也同樣戴著面具。

  「你少跟我打哈哈,我今天約你出來的目的,相信你很清楚!」

  樓亞帝端起桌上的杯子淺啜一口,陰驚的眼眸斜瞪著徐策,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想必是為了樓禦風吧?」

  徐策淡笑著回答,完全不將他的怒火看向眼裏。

  「你倒是挺清楚的,那麼你今天不打算給我個交代嗎?我可是聽說死亡之城的天使個個身手不凡,才花錢請你們動手,沒想到你們的實力也不過如此,都已經這麼久了還不見他的死訊!」

  樓亞帝氣憤的用力擊桌,完全不將徐策放在眼裏。

  「喂!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跟策說話!」

  海洛壓抑不住心中的火氣,衝動的站出來替徐策說話,她看這個樓亞帝很不順眼,一副自大的樣子,噁心死了!

  「夠了海洛,到晴月身邊去,別開口說話。」

  徐策舉手制止海洛。

  晴月一聽見徐策的話便上前拉住海洛,緊緊握住她的手,避免她一時衝動拿槍上前抵住樓亞帝的頭。

  樓亞帝聞言不悅的盯著海洛看,他起身來到海洛面前,舉手就要賞她一個巴掌,但在巴掌落下前,徐策迅速的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傷害海洛。

  「樓亞帝,請你搞清楚狀況,海洛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隨便動手!」

  徐策難得板起臉,他絕對不容許有人欺負他旗下的人。

  「你倒是挺有膽識的。」

  樓亞帝收回被他握住的手,緩緩走回沙發上坐好。

  「算你運氣好,我今天就放你一馬,不過下次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哼!誰希罕你的寬宏大量!我海洛也不是好惹的!

  怕徐策生氣,海洛也不敢再隨便造次,只好暗自瞪著樓亞帝並在心裏偷偷咒駡他。

  「讓我們回歸正題吧!這件Case是徐嬙接的,她的能力在死亡之城裏是屬一屬二的,所以你大可放心,至於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成功,我相信她自有打算,請你再耐心等一陣子吧!」

  徐嬙出車禍的事他早就已經得知,所以他也不急著找她,因為他相信她的能力。

  「哦?因為是徐嬙接的案子,所以不用擔心?那個徐嬙是何方神聖?萬一她沒有完成任務呢?」

  「要是她失敗的話,我會讓晴月去刺殺樓禦風,至於徐嬙……自然會有獵人去解決她的。」

  徐策話一出口,海洛便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徐嬙她到底是怎麼了?再不快點殺了樓禦風的話,她會被獵殺的!

  「這樣你滿意了嗎?」

  「很好,那我就再等你們一個半月,希望到時樓禦風已經死了!」說完,樓亞帝便帶著他的部下迅速離去。

  「策,嬙這段日子音訊全無,你難道沒有她的消息嗎?」

  海洛覺得徐嬙這次很反常,以往她總是不出三天就能解決掉她的獵物,為什麼這次不一樣?

  「我是有她的消息,她前陣子出了車禍,現在在樓禦風那裏靜養。」

  「什麼!她出車禍?」而且還在獵物那裏休養!

  「依她的個性來看,是很難下得了手殺他了不是嗎?」

  晴月靜靜的開口問徐策,但語調並沒有很大的起伏,由此可以看出她並不是非常緊張。

  「沒錯,我就是擔心這點,另外我還害怕……」

  「害怕什麼?」

  將徐嬙當成自己姐姐的海洛,不禁慌亂的開口追問。

  「我怕她會擋不住樓禦風的魅力,而逐漸愛上他,到時候就非解決她不可了。」

  徐策的語氣也是很無奈,他和徐嬙情同兄妹,心裏也很不願意接受她無法完成任務的事實。

  「怎麼可能!」

  那我不就得去獵殺徐嬙嗎?

  海洛在心裏祈禱徐嬙能成功的殺掉樓禦風,然後回到他們身邊,因為再怎麼樣她也不願意親自動手了結徐嬙的生命。

  徐嬙幽幽的睜開雙眼,昨晚她睡得特別香,因為她洗了個香噴噴的熱水澡。

  她知道這一切全都是拜樓禦風所賜,讓她得以洗去一身的髒汙,原本她還很擔心自己的貞操不保,沒想到他昨天倒是挺君子的,什麼事也沒對她做。

  其實她在這裏這麼久,樓禦風一直都很照顧她,除了三不五時興致一來就愛對她動手動腳外,他對她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完了!受了他這麼多恩惠,要殺他是不可能的了,看來這次的任務是註定要失敗。

  虧她接下這任務之前還大言不慚的跟徐策打包票,要他安穩的坐在辦公室裏等著收錢,現在……不提也罷!

  下床走動一下吧!

  徐嬙突然想試一下雙腳複元的程度,她緩緩起身想要下床走走,不料才一坐起身就立刻被人溫柔的拉回柔軟的水床。

  「啊——」

  她吃驚的低叫一聲,而後她已經置身在樓禦風溫暖的懷抱裏。

  「別亂動!福爸說過你還得在床上躺一陣子才行。」樓禦風的雙眼仍是閉著,手臂卻像鐵鉗一樣環住她的纖腰不放。

  徐嬙知道自己的力氣絕對敵不過他,掙扎只是浪費力氣罷了,她索性就乖乖的和他貼在一起。

  反正時間還早嘛,就再多睡一下也無妨。

  她從來不曾認真的去感覺樓禦風的擁抱,現在靜靜的躺在他懷裏,她完全不覺得厭惡,還覺得他的胸膛暖烘烘的很舒服;也許,她會逐漸愛上這醉人的胸膛吧!

  她小心翼翼的將手繞過他的腰,緊緊的抱著他,在這麼寒冷的冬天裏最適合和別人抱在一起取暖了,不是嗎?

  瞌睡蟲逐漸將她拉進昏沉的世界裏,她不多加抗拒便閉上眼沉沉睡去。

  在她閉上眼之後,樓禦風立刻睜開眼看著她,露出一抹興味的淺笑。她是怎麼了?居然會就這麼乖乖的待在他懷裏,難道是……愛上他了?

  他自大的替徐嬙的行為作下注解。

  而原本只當這是玩笑話,想不到卻是準確無誤的道中了徐嬙的心事。

  樓禦風發現徐嬙漸漸變得溫柔了!不但言行舉止都不再帶著刺,臉上也經常掛著甜美的笑容,不過這些都只有在他們兩人獨處時才會顯現出來。

  兩天前李天福宣佈徐嬙已經可以做複健了,樓禦風於是按照他的指示,殷勤的帶著徐嬙上健身房做運動。

  在所有的運動裏最適合她的當屬游泳了,不僅可以借助流動的水波來雕塑身材,水中不算過高的壓力也不會傷到她正在複元的腿骨和肋骨。

  徐嬙柔和的笑聲不時傳進樓禦風耳裏,她像隻美人魚般悠然自得的在水裏優遊,那撩人的姿態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樓禦風。

  「好了,你今天的運動量也夠了,該走了吧?」樓禦風趁著她游回池邊時附在她耳邊說道。

  他實在受不了那些曖昧的眼神繼續纏繞在徐嬙身上,他們非走不可!

  「再多玩一會兒嘛!」

  徐嬙開始學會向他撒嬌,因為她敏銳的察覺到樓禦風對她這一招的抵抗力挺薄弱的。

  「不行,遊太久肌肉會再度受傷的。」為了避開她那哀求的眼神,他撤過頭不看她,狠下心命令她離開泳池。

  徐嬙無奈的歎了口氣,乖乖的離開泳池到更衣室去沖涼。

  她緩緩的朝更衣室走去,才一轉過回廊,立刻有一個男人擋住她的去路。

  她記得這個男人,他是剛才和她一起在泳池裏游泳的男人。

  「有事嗎?」

  她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一點感情,除了樓禦風和徐策外,沒有人值得她溫柔以待。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剛才在泳池裏看見你美妙的泳姿,深深的被你吸引,想邀你一起喝杯咖啡,不知!」

  「我沒空。」她不等他說完便冷冷的拒絕。難道他沒看見她是和樓禦風一起來的嗎?

  「小姐!」他不放棄的上前阻擋她的去路,雙手圈在她身體的兩側,讓她無路可逃。

  她的眼神仍舊冷得像冰一樣,唇角卻帶著笑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居然敢擋她的路,是想來讓她試試她的複元程度嗎?

  「我勸你最好快點離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她沉聲警告他。

  但色膽包天的男子,仍是不知死活的不斷朝她靠近。

  「有什麼關係!」

  他對她的警告完全置若罔聞,區區一個弱女子能對他怎樣?

  「關係可大了!」她伸手擋住他欲探向她腰肢的手,左手則用力朝他腹部揍了一拳。

  男子立時抱著肚子蹲在地上喊疼:「哎呀!你……」

  「廢物!」

  她臨走前還用力的踹他一腳,卻不小心弄痛自己,不甘心的她忍痛再賞他一腳,才咬著唇一跛一跛的朝更衣室走去。

  樓禦風等了徐嬙將近半小時卻不見她出來,他擔心她出事而繞到更衣室去找她,才走到更衣室門口,就看見換好衣服的徐嬙表情痛苦的蹲在地上。

  「你怎麼了?」

  他連忙上前去探視。

  「我的腳好痛!」都是那個混帳,要不是他來招惹她,她也不會舊傷復發。

  「你做了什麼?」他的手按上她的小腿,輕柔的替她搓揉,試圖舒緩她的疼痛。

  「剛才踹了一條狗!」

  她痛得直冒冷汗,唇都被咬得滲出血了。

  「你這白癡,腳好不容易才好了,你居然又做那種事!」樓禦風邊說邊將她抱起,朝停車場走去。

  「再忍一下,一會兒就到家了。」一上車,他立刻拿出手機聯絡李天福,要他儘快趕到別墅。

  「好痛!」

  「都是你自作自受!」樓禦風一點都不同情她的遭遇,開車飛快的朝別墅急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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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2 00:46:40
第五章

  「老夫人,您看這池子裏的魚今天很有精神呢!」滿姨卸下了照顧徐嬙的任務後,被派來照顧華娠的生活起居。

  她看今天天氣不錯,便推著華娠到庭院透透氣。

  「嗯,它們長得挺好的。」難得出來的華娠今天精神挺好的,看著池子裏的魚快樂的遊著,她也露出淺淺的笑容。

  「對了,禦風呢?他最近在忙些什麼,怎麼都不見他來看我?」她突然想起那個事業繁忙的兒子,以前他再忙都會抽空來陪她,最近卻都不曾出現,他真有那麼忙嗎?

  「盟主今天一大早就和徐小姐出去了。」滿姨不經意的說出自己不該說的話。

  「誰是徐小姐?」華娠皺著眉看向滿姨,用眼神命令她將所知道的事全部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糟了!她忘了盟主的交代,不許任何人讓老夫人知道徐嬙的存在,她卻不小心說溜了嘴。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嗯……我……」

  就在滿姨支吾其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時,樓禦風的座車恰巧駛進庭院裏,吸引住華娠的注意力。

  「那個女人就是徐嬙?」

  她看見自己的兒子手中抱著一個女人下車,而李天福老早就在一旁等候。他們兩人合力送那個女人回主屋去,好像很緊急的樣子,她還沒見過兒子那麼緊張的表情,這個徐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沒錯。」既然都已經被老夫人看見了,滿姨只好從實招來。

  「他們是什麼關係?情人嗎?」

  滿姨搖了搖頭,才道:「徐小姐一個月前出了車禍,然後在這裏休養。」

  「什麼!?為什麼我都不知道這件事?」華娠吃驚的大喊。他們母子之間從來沒有秘密,沒想到她卻完全不知道徐嬙的存在。為什麼要刻意瞞住她?難道是那個女人有問題?

  「因為盟主不許我們說。」滿姨已經恨不得快點逃離現場,在華娠的逼問下她又不得不老實回答,但說了之後恐怕盟主會剝了她的皮,總之,到時她可就真的吃不完兜著走了。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要知道一切的事情。」華娠已經有些動怒,她緊握著拳頭要滿姨將所知道的事全部說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滿姨無奈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據實以告。

  聽完之後,華娠的臉都綠了。

  「那個徐嬙是個殺手,禦風還將她留在身邊?他是腦子壞了不成?說不定她正在計畫下一步的行動,準備殺掉禦風呢!」

  華娠有些激動,這些年來她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是很穩定,樓亞帝不斷派來的殺手搞得她有些精神衰弱。雖然經過長時間的靜養後她已經在逐漸恢復中,不過現在又開始坐立不安了。

  「老夫人,您冷靜一點,事情沒有您想得那麼糟;徐小姐是個好人,她不會殺盟主的。」滿姨緊張到連手掌都開始冒冷汗了,她知道自己已經闖下大禍,若被盟主知道,她是必死無疑了。

  「禦風!啊……」華娠在一聲尖叫後便昏了過去。

  滿姨緊急的將她送回房後,匆匆趕到樓禦風那兒去求援。

  「太好了!骨頭裂傷,恭喜你徐小姐,你真行!」樓禦風氣到連額頭上的血管都凸起了,卻還是咬著牙隱忍怒氣。

  「對不起!」徐嬙老實的低頭道歉。

  這可是很難得的事,能聽見徐嬙道歉的話堪稱世界奇聞了!

  「你就不必道歉了,我可承受不起。」樓禦風轉過頭去不想看她,因為只要一看見她的臉他就一肚子火。

  「我……」

  徐嬙話還沒說完,滿姨便十萬火急的闖了進來。

  「怎麼了?」樓禦風看著她,口氣不是很好的問。

  「盟主,老夫人她……昏倒了!」滿姨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答。

  樓禦風聞言立刻像彈簧一樣從床上彈起。「你說什麼?我不是要你好好照顧她嗎?你是怎麼照顧的?」

  這下樓禦風是真的動怒了,他先用眼神示意李天福前往華娠的居所探視,他則留下來拷問滿姨。

  滿姨被他兇神惡煞般的表情嚇得不停打顫,但仍說道:「老夫人……知道徐小姐的存在,太過激動才會昏倒。」

  「什麼!?是你說的嗎?」樓禦風扯住滿姨的衣服,怒瞪著她。

  「抱歉!」滿姨嚇得不敢說話,只能低頭道歉。

  見狀,徐嬙硬是撐起受傷的腳擋在滿姨面前,試圖阻止樓禦風傷害滿姨。

  「你冷靜點!」她雖然不知道樓禦風還有母親這件事,但她知道他該冷靜下來才能處理事情,光發脾氣是沒用的。

  「你讓開!」他一定要處罰這個沒用的下人,連個人都照顧不好,還配留在他手下做事嗎?

  他試圖要推開徐嬙,卻無法如願,因為徐嬙緊緊的抱著他不放。

  「你冷靜一點,先去看看你母親,再決定怎麼處置滿姨好嗎?」徐嬙輕撫著他的背脊。

  這個動作奇異的安撫了樓禦風憤怒的情緒,使他逐漸恢復了冷靜。

  「冷靜下來了嗎?」

  聽到她細膩的聲音,樓禦風才發現自己也緊抱著她,於是將臉埋進她的肩窩裏,輕輕的點頭回答。

  「那麼去看看你母親吧!」

  樓禦風將她抱回床上安置好,才回過頭來看著滿姨,「走吧!」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滿姨則呆愣在原地。

  剛才那個人真的是盟主嗎?徐小姐居然能夠輕易的安撫盛怒中的盟主,難道他們……

  滿姨回過頭看著徐嬙,她正靜靜的閉目養神,並沒有說話的打算;在凝視了她一會兒後,滿姨才急忙追上樓禦風,和他一起前往華娠的居所。

  樓禦風直到夜深人靜才回房,他原本以為徐嬙早就已經入睡,沒想到一回房卻看見她還坐在床上看雜誌。

  「回來了,你媽還好嗎?」她一見樓禦風回來立刻合上雜誌,關懷的詢問他。

  「她已經醒了,福爸說她沒什麼大礙,不過她說明天想要見見你。」

  樓禦風來到她身邊坐下,抽走她手中的雜誌,下意識的環住她的纖腰。

  今天實在有點混亂,他需要靜一靜才行。

  「喔!」徐嬙點頭表示瞭解,隨即又開口問:「為什麼她一知道我的存在就氣到昏倒?」

  「因為樓亞帝派人來刺殺我的次數太過頻繁,我媽不勝其擾,日子一久就變得有點精神衰弱;現在又知道我收留了一個殺手在家裏,她一時受不了刺激才會昏了過去。」她的懷抱讓他覺得很寧靜,成功的平息了他心中的紛亂,他從來都不知道待在女人的懷裏竟是這麼舒服的事。

  「原來如此!」難怪他媽媽會這麼生氣了。

  「那麼她明天想見我是為了什麼?」該不會是想要將她趕出去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明天就會知道了。」樓禦風懶得再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抱著她休息。

  徐嬙也就這麼靜靜的任他抱著,原本以為毫無動靜的樓禦風早已入睡,才剛這麼想,她就發現事情似乎不太對勁。

  「你滿腦子就只想著這個嗎?」徐嬙在他懷裏用力的掙扎,說什麼也不願讓他得逞。

  「當然不是,不過你賽車輸了,按照規定當然得把自己給我!難道你想食言而肥?」他動作俐落的褪去徐嬙身上的衣物,頃刻間她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小小的黑色蕾絲內褲。

  和她同床的這段期間,他早就對她心癢難耐,不過卻看在她受傷的份上而不敢輕舉妄動。

  上次替她洗澡時原本有機會把她給吃了,不過又因為自己一時的故作君子而讓她逃過;今天,他可是已到了忍耐的極限,說什麼也要吃了她!

  「胡扯!」她拉起身邊的蠶絲被遮掩酥胸,臉紅得像火燒似的。「上次我們很本沒有分出輸贏,因為我出了車禍,所以那場比賽不算!」

  「哦?就算那場比賽不算數好了,我救回你一條小命又照顧你這麼久,你也該來個以身相許,以報答我這個大恩人吧!」如果要比口才,徐嬙肯定是鬥不過他的!

  他凝視著她的眼裏充滿欲望,徐嬙知道自己這回是在劫難逃了。

  她放棄了掙扎,努力說服自己閉上眼睛去感受他的愛撫。

  「這才乖!」樓禦風讚賞的輕吻她的香唇,帶著魔力的手開始在她身上肆虐。

  他的舌頭靈巧的自她的香肩一路下滑吻到她光裸的足踝,細細的舔吮她潔白似雪的腳指頭。

  徐嬙覺得很癢,因此不停的扭動身子,細碎的笑聲不斷自她嘴裏逸出。

  「別舔了,好癢啊!」她試圖抽回被他控制住的腳卻無法如願,他仍然執拗的舔著她的腳指頭。

  不久,她的身子起了變化,原本只覺得癢的地方卻漸漸傳來不可言喻的酥麻感,引她發出細細的呻吟。

  樓禦風細細的吻著她,自從將她帶回家後,他就不曾和別的女人上過床,積欲太久的他心浮氣躁的在她的嬌軀上留下深深的吻痕。

  她呻吟時的表情真的很美,完全不像其他女人一樣讓他有種厭惡感。

  他的大手恣意在她身上各處挑弄著,引誘她體內的情欲爆發。

  她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而偌大的房裏除了她甜膩的呻吟聲及他粗重的喘息聲外,便不再有其他的聲響。

  他從第一次在這裏挑逗她時就覺得她陷入情欲的呻吟很是悅耳,現在又再一次身曆其境,果然證實了她的呻吟聲是天下第一的!

  「啊……」她狂亂的搖著頭,肉體的歡愉讓她有點招架不住。他到底要怎樣才肯甘休?她已經快不行了!

  「我……我不行了!」

  「你舒服了,我可還沒呢!做人不能太自私喔!」邪惡一笑,愛撫的手不曾停歇。

  「啊……嗯……要怎樣你才肯結束?」她已經快崩潰了,只好求樓禦風快點結束這場歡愛。

  「當然是我舒服了以後啊!」他舔著她的耳垂回話,讓她顫抖個不停。

  「你怎樣才會舒服呢?」話一出口,徐嬙立刻發現自己問了個笨問題。

  他壞心眼的拉她的手探向自己的下身。

  徐嬙微愣一下。她又不是傻瓜,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要她取悅他。

  「這回你不會按警報鈕了吧?」她眼角含淚的盯著他問,卻惹來他一陣狂笑。

  沒想到她心裏還介意著那次的事呢!

  「當然不會,快點啊,我在等呢!」他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等著她的柔軟吞噬他。

  徐嬙第一次和男人纏綿就被迫主動,她戰戰兢兢地爬到他身上,一接觸到他,她就不由自主的打了退堂鼓。

  「我不會……」說著,晶盈的淚水滑落她的臉頰。

  樓禦風原本還想捉弄她,一看見她流淚就打消了念頭,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啊!痛……」徐嬙痛得皺起眉,卻緊緊的抱著樓禦風不放。

  「乖,很快就不痛了。」樓禦風強忍住自己蓄勢待發的欲望。

  果然真如樓禦風所言,痛苦正逐漸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陣陣的快感,徐嬙閉上眼享受他所帶來的一波波激情的浪潮,直到兩人喘息不已……

  華娠對著鏡子細細的梳理自己日漸花白的發絲,這些年來她的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再加上她行動不便,除了睡覺外,她的一天都是在輪椅上度過。

  「滿姨,徐嬙來了沒?」人老了,對很多事都容易感覺不安,她如果不好好和徐嬙談談,是無法斷定她的好壞的。

  「大概快到了吧!」滿姨送早餐到華娠的房裏,順手接過她手中的梳子,替她梳理頭髮。

  「真不準時!」明明約好了八點見面,現在都八點半了卻還不見她人影,還真大牌呢!

  滿姨知道華娠不太高興,她立刻陪著笑臉替徐嬙說話:「徐小姐腿上有傷,行動不太方便,可能因為這樣所以耽擱了。」

  她很感激徐嬙昨天能夠站出來護著她,讓她不至於被盟主趕出狩焰盟;為了回報她,替她說幾句好話也是應該的。

  「是這樣嗎?」華娠側過頭看著滿姨,直覺告訴她滿姨在為徐嬙說話。

  這丫頭倒是挺會收買人心的,剛來這兒不久就連她身邊的人都給籠絡了,是為了方便她行刺禦風嗎?

  華娠對徐嬙還是保持高度的警戒心,在還沒弄清楚她是敵是友之前,她絕不能太大意。

  這時,房裏響起一陣敲門聲,滿姨連忙放下手中的梳子上前去開門。

  「媽,我帶徐嬙來見你了。」樓禦風知道徐嬙無法站太久,一進房便拉著她到沙發上就座。

  華娠看了有點訝異,卻沒有表現出來。

  「你先出去,媽有話要單獨和她談。」華娠轉動輪椅回過身和他們面對面,她要求樓禦風和滿姨先行離開。

  「媽……」樓禦風不太明白母親的用意,所以不敢輕易離開。他怕她會因為太過激動而再度昏倒。

  「放心的出去吧,我說沒問題就沒問題。」華娠堅持不許兒子留在房裏。

  拗不過母親的堅持,樓禦風只好和滿姨一起離開房間。

  房裏登時只剩下華娠和徐嬙兩人,她們互相凝視對方許久,徐嬙也看出了她對自己的不友善。

  「樓夫人,你有什麼事就開門見山的說吧!」徐嬙採取主動出擊,她實在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客氣的問了。你是來殺我兒子的?」

  「沒錯!那是我的任務。」徐嬙直言不諱的說出事實。

  「那麼……」華娠雙手握拳不停的顫抖著,一句話說了老半天還說不完整。

  徐踏看她因為擔心樓禦風而不停的顫抖著,於是開口道:「我話還沒說完,你不必如此害怕。刺殺樓禦風的確是我的任務,不過現在我不會殺他了。」「為什麼?」

  「因為他救了我,既然他是我的恩人,我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恩人?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如果真的只是恩人的話,昨夜她是絕不可能心甘情願把自己奉獻給他,惟一的可能就只有愛了!

  她一向敢愛敢恨,在發現自己已經臣服在樓禦風的掠奪之下,她就會坦然的接受,絕不可能浪費心神去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來逼自己相信,因為那對她來說沒有意義。

  在她的世界裏,愛是沒有理由的,雖然她從沒感受過愛的滋味。

  「恩人?我不相信,這樣的關係太沒保障了,誰都不能擔保你不會突然間翻然不認人!」

  這老太婆還真是唆,如果她不是樓禦風的母親的話,她才懶得和她說這麼多。

  「唉!好吧!既然這種關係讓你覺得沒有保障,那我就換個答案好了,我不殺他的理由是因為我已經愛上他了,這樣你滿意了吧?」

  「你愛禦風?」華娠覺得很不可思議,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

  「你不相信就算了,可千萬別逼我說出理由,因為就連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愛上他。」徐嬙無奈的說。

  華娠仔細的看著她說話時的表情,她可以相信徐嬙了,因為一個說謊的人不可能會有這麼坦蕩的眼神。

  「我相信你,可是,你的組織會這麼輕易就放過禦風嗎?」華娠隨即又陷入另一個煩惱的深淵裏。

  「他們當然不會就這樣算了,不過我也不會讓她們有機會對他下手!」徐嬙的眼神驟變,她現在的冷厲眼神是百分之百屬於殺手的,和剛才完全不一樣。

  「你是說你會保護禦風?」

  「當然。」

  徐嬙的回答讓華娠放心的笑了開來。她已經喜歡上徐嬙了,因為她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

  「當然。」華娠溫柔的笑著。「不過你這路可能有點難走,因為我那個兒子是出了名的瞧不起女人。」

  「沒關係,這樣才有成就感嘛!不過你可別告訴他這件事,因為我不想讓他大得意。」徐嬙不自覺的也笑了開來。

  「這沒問題!我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

  這兩個女人在不知不覺間達成了共識,而她們的目標是——射下樓禦風的心。

  徐策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影響他情緒的因素除了徐嬙的事情以外,還有晴月。

  她最近又接了個不要命的任務,這回她居然自願去美國暗殺貪污的國會議員。

  當他聽見她爽快的答應這項任務時,幾乎要傻眼了,他不禁要懷疑她到底有沒有神經?難道她不知道這項任務非常危險嗎?而她居然還能笑著搭飛機前往美國。

  每次晴月只要一出任務,他就會控制不住的為她提心吊膽,他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可她自己不懂得愛惜,但他在乎啊!

  他更是氣晴月那種對他的愛視而不見的態度。

  「策,可以進來嗎?」海洛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徐策回過神,收斂情緒後便請她入內。

  「有事嗎?」整個死亡之城裏就屬海洛最優閑了,擔任獵殺者一職的她,平時是不接生意的,所以當死亡天使為了完成任務而徘徊在生死之間時,她卻可以優閑的待在總部。

  當初徐老爺子之所以挑選年紀最輕的海洛成為獵殺者,是因為他看穿了海洛個性的黑暗面,他知道海洛雖然表面看來天真無邪,可是卻能面無表情的動手殺掉曾經和她相處過的夥伴。

  為此,她成了死亡天使的剋星,專司獵殺反叛的天使。

  以前的海洛認為聽老爺子的話完成任務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就算是要她殺掉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是最近她變了!她居然不忍心去獵殺徐嬙,甚至一想到自己必須去面對任務失敗的徐嬙,她就怕得全身抖個不停。

  一定是那個男人害的,他老是灌輸她一些莫名其妙的觀念,害她現在變得這麼多愁善感。

  「我想和你談談。」海洛自動從冰箱中取了罐咖啡,然後替自己找個舒服的位子坐下。

  「樂意之至,海大小姐想聊什麼?」徐策臉上老是掛著溫和的笑,這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注冊商標。

  「你認為嬙可以順利完成任務嗎?」

  「我不敢保證,但我相信嬙的辦事能力,這一切端看她自己的選擇。」

  「萬一她不乖任務失敗,我不就得去……」海洛不忍心再說下去。

  「別忘了你是個獵人!」徐策輕聲提醒海洛,希望她別太婦人之仁。

  「難道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嗎?」

  「當然有!要是約定的期限到了,而樓禦風還沒死的話,我會讓晴月去替她完成任務,只要她別阻礙晴月,我就不會為難她。」徐策緩步來到海洛身邊,和她並肩坐在沙發上。

  他定定的看著她,「你何時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我記憶裏的海洛不是這樣的,難道是他……」他知道海洛最近認識了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對她來說好像很特別,這一點讓他好奇得不得了。

  「你可別亂說,我和他沒什麼的。」海洛急忙搖頭否認徐策的猜測,心卻暗自狂跳著。

  「那你呢?最近心情好像也不是很好?」海洛簡直就是鬼靈精一個,為了不讓他多細想她的事,她聰明的將話題轉到徐策身上。

  「還好啦,身為死亡之城的主人,難免會有一些煩心的事,習慣了就好。」

  習慣?害怕失去晴月的感覺恐怕很難習慣吧!

  「喔,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在煩晴月的事呢!」海洛早就將徐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他以為只要不說出來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那他就真的太小看她這個閒人了!

  「你說什麼?」徐策以為這只是他和晴月之間的秘密,沒想到會被海洛這鬼靈精發現。

  看到徐策驚訝、滑稽的表情,海洛忍不住笑了。

  「你似乎很幸災樂禍?」徐策斜睨著她。

  那危險的眼神讓海洛直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妙。「別介意!我只是關心你而已。」

  「是嗎?」

  「當然!如果我海洛所言有半句虛假,任憑徐老大處置!這樣總可以了吧?」

  徐策當然不會和她一般見識,他搶過她手中的咖啡往自己口中送,任那苦澀的味道竄流過喉頭,以掩飾心中的愁苦。

  海洛也看出他已經不再介意剛才的事,於是她大著膽子問:「策,如果今天任務失敗的是晴月,你會怎麼處理這件事?你一樣也會讓我去獵殺她嗎?」這個問題霎時考倒了徐策,因為晴月認真起來連命都不在乎,所以他從沒想過她會有任務失敗的一天;現在突然要他做出決定,還真是有點令他左右為難。

  「怎麼不說話?」

  徐策躊躇了一會兒,才道:「我想……結果也會和徐嬙一樣吧!」

  「真的?」海洛不相信徐策的話,他對晴月的感情畢竟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來的,怎麼可能說殺就殺?

  「當然。」

  「你騙我!」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至少你在口頭上並沒有違背老爺子留下來的規矩。」

  「你是來找我吵架的嗎?」徐策嘴角的笑意倏地隱去,他不喜歡海洛此刻咄咄逼人的樣子。

  「當然不是。」

  「那就別再說這種話了。」

  兩人靜默了一陣子後,海洛再度開口叫喚他:「策。」

  「嗯?」徐策已經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現在的他又恢復了往常的溫文儒雅。

  「我真的不想殺嬙。」海洛窩進徐策的懷裏,感受他的心跳,尋求一股心安的力量來支撐自己。

  他們的感情就像親兄妹一樣好,就算做出這樣親密的舉止,也是不帶任何欲念的。

  「我知道,但你必須去做,因為這是你的職責所在,懂嗎?」徐策捧起她娟秀的臉蛋,輕聲細語的哄著她。

  「嗯,我知道。」海洛低頭輕聲回應徐策的話,心裏難受得不得了。

  其實徐策又何嘗不心痛?可以的話他也不想殺徐嬙,但是規矩就是規矩,那是必定要遵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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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2 00:47:06
第六章

  「你那天到底給我媽吃了什麼?讓我媽對你這麼好?」樓禦風抱住徐嬙赤裸的身軀,邊啃咬她白嫩的頸項邊問。

  「我哪有!」她躲避著他不停襲來的唇,說什麼也不肯讓他成功的吻上她的唇。

  開玩笑!如果真讓他吻上還得了?不被拆吃入腹才怪!

  面對他夜夜熱情的索歡,徐嬙已經有些負荷不了,如果這會兒再和他熱情擁吻,萬一不小心又勾起他的欲望,她可就吃不消了。

  「那我媽怎麼會對你這麼好?」好到連他這個兒子都忍不住要吃醋了,還說沒有!

  「你吃醋?」徐嬙看著他促狹的笑著,她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個搶不到糖吃的小孩似的。

  「你說什麼?」樓禦風聞言自她胸前抬起頭來注視著她。

  「你聽到什麼就是什麼!」徐嬙不怕死的朝他吐舌扮鬼臉,那模樣看來煞是可愛。

  樓禦風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迅速的咬住她粉嫩的舌頭。

  「啊!」徐嬙嚇得輕呼一聲,想將舌頭縮回卻被他緊含住不放。

  「這就是你愛惹我生氣的下場。」樓禦風的笑容看來很溫柔,卻壞心眼的將她的舌頭送入自己口中不斷的吸吮,逗得她不停的輕顫。

  「卑鄙!」徐嬙淚眼汪汪地瞪著他。

  然而,每次她這副欲拒還迎的表情總是能讓樓禦風心蕩神馳,發了狂似的要她。

  「你就喜歡我的卑鄙,不是嗎?」他的手突然撫上她的私密處。

  「你少自大了!誰喜歡……啊!」徐嬙話還沒說完,便因承受不住猛然襲來的快感而叫了出來。

  「喔?不喜歡的話怎麼還讓我活到現在?你的任務不是要殺我嗎?」

  「我……腳傷還沒好,所以讓你多活一陣子,等我好了……啊!」那一波波襲來的快感,讓她失去控制的呻吟著。

  「好了以後怎樣啊?」樓禦風在享受快感的同時仍開口逗她。

  「好了……好了以後絕對立刻送你去見閻王!」即使心裏明白自己已經不能沒有他,徐嬙仍然口是心非的說。

  她發覺意識正逐漸離她遠去,她已失去理智而沉淪在他所帶來的感官刺激裏。

  性愛還真是碰不得的東西,一旦沾上就很難擺脫,尤其是遇上這個貪得無厭的男人更是不得了。

  「是嗎?」

  樓禦風嘴邊笑著卻也沒忘記身體的律動,徐嬙真是最極品的床伴了,他碰過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卻從沒有一個持續過兩次以上的歡愛,只因她們全都挑不起他內心深沉的欲望。

  只有徐嬙讓他永遠也要不夠,也不會厭倦。

  徐嬙再也無法回答他任何問題,她閉上眼緊緊攀附著樓禦風,並盡其所能的配合他的索求,直到她筋疲力竭,沉沉的昏睡為止。

  樓禦風最近鮮少參加商界的宴會和應酬,原因無它,只為了那個變得日漸嬌俏可人的徐嬙。

  他們幾乎夜夜纏綿,直到兩人再也負荷不了過度的「運動量」才肯甘休。

  想起昨夜徐嬙那副陶醉的模樣,樓禦風忍不住想立刻趕回家再好好和她溫存一番。

  心動不如行動,就在他拿起車鑰匙準備要提早下班時,正好呂穆推門入內。

  「盟主,你想上哪兒去?」見他急匆匆的樣子,呂穆早已猜出了七、八分,他一定又想回別墅去找徐嬙。

  「我有事先回家一趟。」樓禦風一說完,便想迅速離開,沒想到呂穆竟上前阻擋他的去路。「你做什麼?」

  「以前我可以很爽快的讓你離開,但是今天不行!」

  「你在說什麼?我想離開還要你答應嗎?」樓禦風有些惱怒,他一向最討厭別人壞他的好事。

  「當然不是,但是我身為秘書,自然有我該盡的義務,今天你不能提早離開,因為等會兒有個重要的宴會你非參加不可。」

  「什麼宴會?」他可不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要參加宴會。

  「是風耀會大老的生日宴會,這個宴會非常重要,對方已經送了帖子過來;你好歹也得露個面。」樓禦風最近很反常,不但推掉所有的應酬,還對徐嬙百般驕寵,難道……

  呂穆忍不住在心裏臆測樓禦風的心思,無論怎樣想他都覺得樓禦風一定是愛上了徐嬙,否則一向瞧不起女人的盟主,怎麼可能會有那種耐性去應付同一個女人這麼長的時間?還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呢!

  「那種小場面你代替我出席就可以,記得禮要送大一點,才不會失禮。」樓禦風交代完立刻越過呂穆朝門走去。呂穆卻在這時問了一句爆炸性的話,讓他頓時停住。

  「你是不是愛上徐嬙了?」

  呂穆深深的覺得樓禦風的確需要一個女人來照顧他,所以只要他肯愛人,哪怕對方是個想殺他的女殺手他都樂見其成;況且經過這陣子的觀察,徐嬙對樓禦風似乎也有意思,看來樓禦風的春天已經來臨了。

  「你說什麼?」樓禦風吃驚的回過頭看著呂穆。

  呂穆正十分篤定的看著他,好像真有其事似的。

  樓禦風不悅的擰起眉。他說他愛上了徐嬙?怎麼可能?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嘛!誰都知道要他樓禦風去愛女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是嗎?我看你的表現分明就是。」呂穆不怕死的將自己的想法照實說出。

  「你倒是說說,我的表現是如何的不同,竟讓你覺得我愛上徐嬙。」樓禦風努力壓下心中的不悅,想聽呂穆的解釋。

  「為了她,你變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不僅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還允許她和你同床共枕;除此之外,你在面對她的時候表情看起來溫柔得很,甚至一再為了她推掉應酬。這絕不是以前的你的行事作風,所以我說你一定是愛上了徐嬙。」

  呂穆的話讓樓禦風受到很大的衝擊,他在腦海裏不斷回想自己最近的一舉一動,再和從前的自己相比,他發現果然有很大的問題,難道他真是愛上了徐嬙?

  「不可能!」樓禦風下意識的大聲否決呂穆的說辭,他堅持一向瞧不起女人的自己絕不可能會愛上徐嬙。

  「是嗎?那你能解釋一下你最近的行為失常是什麼原因嗎?」

  「我只是迷戀她的身體而已。」他是不可能愛上徐嬙的,要不是她的身體還有點利用價值的話,他才懶得搭理她!樓禦風不斷的在心裏提醒自己。

  「盟主,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其實你早在不知不覺間被她征服了,只是你自己不承認罷了。」呂穆氣定神閑的說。

  這話完全激怒了樓禦風。

  「閉嘴!我管你什麼當局、旁觀,總之我說不愛徐嬙就是不愛,你再敢提一個字,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盛怒中的樓禦風是十分駭人的,但此刻的他看來卻有點心虛,也許他心裏早就發現這個事實,只是因為好面子而不願意承認罷了。

  「既然盟主你都這麼說了,我也無話可講。你回去吧,風耀會那裏我會代你出席的。」呂穆語氣平淡得很,完全沒被他的怒氣嚇著。

  「站住!」樓禦風開口叫住正要離開的呂穆。

  「盟主,還有事嗎?」

  「風耀會那兒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為了表明自己的心志,樓禦風改變主意要去參加風耀會大老的生日宴會。

  想他樓禦風是何許人也,怎麼可能會膚淺到去愛一個女人?他一定要證明呂穆的想法是錯誤的!

  淩晨兩點時,徐嬙正站在陽臺上等著夜歸的樓禦風。

  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的她正煩惱著等她痊癒以後,她該用什麼名義繼續留在他身邊,難道還要再去讓車撞一次?她可沒這麼傻!

  抬頭看著暗黑的天空,她覺得自己的心情和天空的顏色像極了。

  「他怎麼還沒回來?」徐嬙突然記起自己站在這裏的目的,不禁喃喃自語。

  長這麼大她還不曾為人等過門,要不是因為愛上了樓禦風,她才不會三更半夜不睡覺,反而跑到陽臺來站崗。

  不過話又說回來,樓禦風最近總是很早回來,最晚也不超過七點,但是今天怎麼這麼反常,都這麼晚了還不見人影,難道是出去花了?

  徐繼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如果他真的去尋花問柳,她絕對會和他翻臉。

  最近她一直陶醉在樓禦風的溫柔裏而不可自拔,卻從沒想過他對她究竟是抱持著怎樣的想法;雖然他極度瞧不起女人,但是依他對她的態度來看,應該多少也是有一點好感吧!否則怎麼可能會用那麼溫柔的笑容面對她?

  思及此,她突然喜孜孜的笑了開來。

  就這樣,在思緒不停的變換下,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天幕悄悄的迸射出銀光,太陽漸漸升起,徐嬙到這時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他居然一夜沒回來,而她就這麼傻傻的在陽臺上站了一整晚?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她感到錯愕的同時,門鎖被轉動了,她迅速回過頭看去,進來的人正是她苦等了一夜的樓禦風。

  「你上哪兒去了?」他身上嗆鼻的酒味和香水味道遠地就已經傳到徐嬙鼻間,她不悅的冷聲問道。

  「不關你的事!」樓禦風冷冷的低喝一聲,慢條斯理的解開脖子上的領帶,二話不說就往床上倒去。

  而他那副毫不在乎的模樣,激怒了為他而一夜未眠的徐嬙。

  「你給我起來!」她緩步來到他身邊,抓住他襯衫的前襟將他提起。她一定要他把昨天的行程交代得一清二楚。

  樓禦風靜靜的睜開雙眼,注視著她的眼神異常冰冷,他輕易地甩開她抓住他前襟的手,「一大清早的,你在吵什麼?」

  「你說我吵?說話可得憑良心,我為了等你可是一夜沒睡,而你居然一進門就嫌我吵?」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昨天出門時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完全變了樣?

  「是你自己願意等的,我可沒拜託你!」樓禦風不屑的斜睨著她,那眼神好像在嘲笑她的愚蠢。

  徐嬙也看見他鄙夷的眼神,怒火燒得更熾,她怒紅雙眼道:「好,算我多事!那你身上的香水味是哪兒來的?」

  「當然是女人身上的,難不成是我自己去買來擦的嗎?」他說完還拉起自己的襯衫聞著上頭的香味,而後還裝出一副十分陶醉的表情。

  「樓禦風,你別太過分。」徐嬙突然覺得好想哭,她多麼希望自己是在做夢,如果是在夢中,一覺醒來後樓禦風仍然會溫柔的對她微笑。

  「我過分?會嗎?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你不高興大可以滾,我絕不會留你,反正你的身體我已經玩膩了,從現在開始你愛上哪兒就上哪兒,我們一拍兩散,互不相欠——」

  他話還沒說完,徐嬙就忍不住賞了他一個巴掌。

  熱辣的感覺讓樓禦風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打痛了!

  而短暫的失神後,他立刻毫不憐惜的回了她一個巴掌,並殘酷的說:「我跟你是什麼關係?你憑什麼打我?」

  聽到這番話,徐嬙心都寒了,她身子不穩地跌坐在地上,雙眼仍緊盯著樓禦風看,她的眼眶盈滿淚水,卻咬著牙硬是不肯讓淚滑落。

  此刻的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生氣還是悲傷,她吃力的站起來和他對峙,一字一句緩慢而清晰的說:

  「是啊!我和你是什麼關係?我又憑什麼過問你的行蹤?我和你的一切全是我一廂情願,我犯賤才會和你上床,我無知才會被你當成玩具耍弄,就因為我癡傻才會愛上你!」她哽咽的嘶聲吼叫,並將自己對他的心意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淚水就在她說完話的同時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不斷敲擊著他的心扉。

  他突然感到無比的酸楚,且心痛得想放聲大叫。

  人就是這麼矛盾的動物,明明是自己蓄意傷害對方,卻又心疼對方流淚。

  樓禦風也是如此矛盾,在他為了自己的尊嚴而鹵莽的傷害徐嬙後,卻又因她的淚水而軟化,難道他真的愛上了眼前哭成淚人兒的徐嬙?

  姑且不論是真是假,想辦法止住她的淚水才是當務之急。

  「別哭!」他將徐嬙擁進懷裏,並緊緊的抱住她。

  原以為這樣親密的接觸能讓她平靜下來,誰知反而讓徐嬙不斷的掙扎;她用力的捶打他厚實的胸膛,見他不為所動,她索性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突來的痛楚讓樓禦風皺起眉,但他並沒有阻止她,只是任由她發洩怒氣。

  「放開我!你這個爛人,既然我的身體你已經玩膩了,那你還碰我做什麼?你是想再一次的取笑我嗎?笑我愛上你、笑我笨到送上門讓你玩弄我的身體、笑我的一片真心嗎?」

  「對不起!」千言萬語最後只化作一句道歉,除了道歉,樓禦風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手臂下意識的將她摟得更緊,不讓她掙脫他的懷抱。

  為什麼不想放手?他自己也不知道,難道真的愛上她了嗎?他從沒愛過人,所以不清楚愛一個人究竟是怎樣的感覺,他也不確定自己的心意,只知道他不願意再看見她的眼淚了。

  「求你別哭!」她的眼淚仍舊止不住,束手無策的樓禦風只好低聲下氣的哀求她。

  「就算我把眼睛哭瞎了也與你無關!放開我……」徐嬙真的是傷透了心,她從沒想過自己深愛的男人會這樣傷害她。以前都是她自作多情,才會誤以為樓禦風對她也有感覺,沒想到那完全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到頭來樓禦風終究不愛任何人!

  「你別說這種話,聽你這麼說我的心就莫名其妙的抽痛,所以求你別哭了!」

  他情急之下脫口說出的話,讓徐嬙愣在當場,她忘了生氣也忘了哭,只是呆呆看著他。

  「你說……心痛?」

  「沒錯。」

  「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很痛。」他重新抱緊徐嬙,將臉埋進她的頸項,一向頂天立地的他此刻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難道你對我也有感覺?」

  他暗自思忖一會兒,才道!「也許吧!但我不確定,我從沒有愛人的經驗,所以不太清楚愛是怎樣的感覺,如果你願意的話,就等我吧!」

  事到如今他也認了,與其為了自己的尊嚴而傷害她,倒不如誠實的把心裏的感受說出來,也許這樣才是解決他們目前狀況的最佳方式。

  「你要我等你?」

  「沒錯。」

  「我會等到你也愛我的那一天嗎?」徐嬙不確定的瞅著樓禦風看,那隱含軟弱的神情是他以前從沒見過的。

  以前的徐嬙在他面前總是堅強、高傲,想不到現在居然會在他面前示弱,看來她是真的愛他很深。

  「我不敢保證,但是如果有朝一日我發現自己對你的愛,一定會毫不隱瞞的大聲對你宣告;所以你別再哭了,好嗎?」他溫柔的以拇指拭去她頰邊的淚水,柔聲誘哄著。

  「嗯!」徐嬙感動的偎入他懷裏,雖然他還未完全愛上她,但能有這樣的發展她已經感到很知足了;只是,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再不快點的話,她怕會來不及……

  那日過後,樓禦風對徐嬙更是呵護備至,也不避諱在眾人面前對徐嬙做出親昵的舉動。目前他們已經是公認的一對了。

  看見兒子的轉變,華娠也樂得合不攏嘴。

  雖然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但徐嬙還是開心不起來,她總是趁樓禦風入睡之後,一個人獨自在暗夜裏苦惱著。

  她無法順利的完成任務,眼看三個月的約定期限一天天的接近,她知道徐策總有一天會有所行動,萬一他派人來刺殺樓禦風,到時該怎麼辦?

  她是可以保護他,但無法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跟著,萬一其他的死亡天使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下手呢?那他還是免不了要死……

  一想到這裏,她就睡不著覺,她害怕會失去樓禦風,怕到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就會全身不停的顫抖。

  她側過身去看著身邊沉睡的男人,他睡著時看來是那麼的柔和而童稚,只要能天天看著他這樣幸福的睡臉,她就心滿意足了,就算要她犧牲所有來換取也甘之如飴。

  愛情的確奧妙,竟然可以這麼輕易的將一個人徹底改變,它讓人變得堅強,同時也變得脆弱,就連她也不例外,現在的她可以輕易的為他犧牲自己的生命,只求他平安無事。這樣的轉變讓她不太習慣卻也很快就接受,既然是自己選擇,就該無怨無悔。

  她緩緩的靠近他,輕輕的將唇貼上他的,讓他的溫度來平息自己不安的心。

  「快愛上我吧,時間不多了。」她吻著他的唇,喃喃的說出她心裏的秘密和渴望。

  樓禦風早在她親吻他的時候就醒過來,他不動聲色的繼續裝睡,為的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秘密能讓她整天惶惶不安、夜不成眠。

  而且她剛才說的時間不多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是這麼的痛苦?那句話有什麼涵義嗎?

  樓禦風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放棄了猜測,他只要靜靜的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真相很快就會大白了!

  算了,睡吧!

  徐嬙不想再胡思亂想,她催促自己快點睡著,免得又是一夜無眠,隔天多了對熊貓眼。

  就在她摟住樓禦風的腰試圖入睡時,隔壁書房傳來一聲細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警戒性極高的徐嬙動作輕柔的翻身起床,她自床頭櫃的抽屜裏取出一把連發手槍,動作俐落的上了膛後快速的往書房移動。

  樓禦風在她離開後立刻睜開眼,「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不跟過去看看不行!

  一打定主意,他便立刻跟著翻身下床,尾隨而去。

  晴月奉徐策的指示前來幫助徐嬙完成任務,她一一擊昏所有守備的警衛,然後大搖大擺的潛入書房內。

  就在她打算往樓禦風的臥室前進時,一句富含危險性的警告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站住,晴月,不許再前進一步!」徐嬙的槍口已經對準晴月,她隨時都可以一槍結束晴月的性命。

  晴月早就料到徐嬙會來阻礙她,所以對於她的出現一點都不訝異,她很自然的回過身面對她。

  「你該知道我來的目的。」晴月巧笑倩兮的看著徐嬙,即使她的槍口已經對準自己,她仍然毫不畏懼。

  「就算知道又如何?」徐嬙斜睨著她說道。

  她早就料到徐策會派人來替她動手好完成任務,只是沒想到奉命來殺樓禦風的居然會是晴月,這下可難辦了!晴月是最擅長躲在暗處狙擊獵物的死亡天使,派她來殺樓禦風分明是想趁她不注意的時候送樓禦風上西天。

  「知道還想擋我的路?難道你忘了死亡之城的規矩?」晴月一看見徐嬙就察覺到她身上的殺氣減低不少,現在的徐嬙想要贏過她根本是笑話。

  從事她們這種殺人工作的殺手,最重視的就是身上的殺氣和鬥志,擁有它們才可能在這危險的環境中生存,而且這兩者缺一不可,可是現在的徐嬙顯然已少了殺氣,當然就很難勝過她。

  可憐的徐嬙,愛情真的能讓人改變這麼多嗎?她從不去愛人,因為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早已經失去愛人的資格了。

  這樣也好,省得她步入徐嬙的後塵。

  「哼!我徐嬙最不重視的就是什麼狗屁規矩,你別想拿那來壓我,反正你想殺樓禦風就得先過我這一關。」

  「你真的愛上他了?」

  「沒錯。」徐嬙很老實的回答。

  「那你現在是不打算讓我過去?」

  「當然!」徐嬙的手自始至終都沒移動過,生怕一個不注意晴月就會越過她,跑到樓禦風的房裏。

  「你回去告訴策,他想要誰的命我都可以為他雙手奉上,惟獨樓禦風,我不許你們動他一根寒毛!」徐嬙瞪視許久都不發一語的晴月,清楚的對她表明自己的立場。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她的表情堅決,晴月緩緩開口說:「你的意思是想背叛組織,打算和我們決裂?」

  「隨你怎麼想!」

  「值得嗎?為了一個男人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中,真的值得嗎?」晴月試圖要說服她回頭。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清楚,他在我受傷時輸血救我,還細心的照顧我,直到我完全康復,我很清楚自己愛他!」

  「策會讓獵人來獵殺你,難道你不擔心嗎?」

  「哼!到時我會先動手把獵人殺掉!」想要阻礙她得到幸福的人都得剷除!

  晴月有些驚訝徐嬙的堅持,看見她一副隨時準備束手就死的模樣,晴月知道自己今天是動不了樓禦風了。

  「是嗎?我知道了。」晴月輕喟一聲。

  徐嬙覺得很驚訝,她原本以為想要打發晴月勢必得費點工夫,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知難而退,是有什麼陰謀嗎?

  「我會替你把話帶到。」晴月說完便消失在書房裏。

  徐嬙在確認她已經離開別墅後,才虛軟的滑坐在地板上。

  徐策終於採取行動了,今天他派晴月來,下回派來的就是獵人了。

  老實說,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逃過獵人的追殺,但如果真的要死,她希望在死前能聽到樓禦風說一聲愛她,這樣她的人生也不算白過了。

  可是他偏不說,就是這樣她才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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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2 00:47:32
第七章

  「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說?」

  樓禦風的聲音突然在她身邊響起,徐嬙訝異的回過頭看他。

  「你什麼時候來的?」樓禦風看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難道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他又問了一次。

  徐嬙這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事。「你都聽到了?」

  「廢話!」天知道他現在有多生氣,她怎麼可以什麼都不跟他說?什麼事都藏在心裏?難怪她老是心神不寧,原來都是為了他!

  要不是他今天心血來潮跟著她到這裏來,才偶然發現事情的真相,恐怕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他都不知道為什麼。

  想到這一點,他就忍不住一陣心痛。她怎麼可以這樣!

  「我不想讓你有負擔。」徐嬙輕輕的將槍放在一旁的檜木桌上,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緒。

  「你最近老是發呆心神不寧,都是為了我?你早知道自己若無法完成任務就會有生命危險,而你卻不說出來;你無法做到對我完全坦誠,居然還敢說你愛我!」樓禦風氣到對著徐嬙大吼。

  「你不能因為這樣就懷疑我對你的愛!」徐嬙覺得很委屈,她明明是愛他的,他卻說這種話來傷她。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有關獵人的事?」

  「因為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在逼你愛我!」徐嬙顧不得之前的顧忌,當著他的面大聲的吼出自己的心意。

  「你……」樓禦風看著她漲紅的臉頰,心痛的感覺開始在他心裏蔓延。他這一生中從不曾這麼清楚的感受到心痛的滋味,現在他才知道這種感覺這麼苦,甚至比冷掉的咖啡還要苦上千萬倍!

  徐嬙不管做什麼事都是以他為出發點在考量,就算事情有可能會危及她的生命,她還是無怨無悔的替他設想。

  他愛上她了!一定早就愛上她了!

  這次他決定不再逃避,他知道他必須要正視自己對徐嬙的愛。

  從前的他雖然瞧不起女人,但是這回栽在徐嬙手裏他可說是心甘情願、毫不後悔,一個人一生中能有幾個願意為自己犧牲奉獻的女人?既然碰上了就該好好珍惜。

  「傻瓜!」樓禦風突然將徐嬙摟進懷裏,低頭吻著她的額頭,不停的輕聲罵她傻瓜。

  「你是怎麼了?」徐嬙覺得很莫名其妙,她不知道他這麼做有什麼用意。

  「你永遠都不必逼我愛你,因為我早就已經愛上你了!」他的語調十分柔和,眼中更是盛滿深深的愛意。

  「你說什麼?」她沒聽錯吧?他真的開口對她說愛了?

  徐嬙覺得世界仿佛不停的在旋轉著,以至於讓她看不清楚樓禦風的臉和他的表情;直到一滴冰涼的淚水滑落她的臉頰,她才知道原來讓她視線變得模糊的是她的眼淚,而不是因為周遭的景物在旋轉。

  「別哭,我說不愛你你哭,說愛你你也哭,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樓禦風哭笑不得的緊摟著她,溫柔的吻去她頰邊的淚水。

  「你是真的愛我?沒騙我?」

  「天地為證,我樓禦風如果說了一句假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徐嬙沒想到他會為自己發毒誓,淚掉得更凶了。

  「別哭啊!」這小女人還真難搞定,不管他說什麼她都要哭,以前的徐嬙絕不是這樣的!

  樓禦風無奈的搖了搖頭,低頭吻住淚流不止的徐嬙。

  她一感受到樓禦風溫熱的唇便立刻熱烈的回應,淚在不知不覺間止住,她的呼吸也漸漸不規律起來。

  她眼神迷離的看著樓禦風,這個男人終於肯說愛她了!原本還以為自己可能一生都等不到他深情的愛語,沒想到他……

  「我愛你。」徐嬙用十分堅定的語氣看著他說。

  「我知道,不過你隱瞞我這件事,我很生氣喔!你說你自己該不該罰?」

  「討厭!」她含笑的瞪視著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幸福。

  「再討厭也是你愛的男人啊!」他的吻越來越激情,逗得徐嬙不斷喘息著。

  「我愛你。」他吻去徐嬙額頭冒出來的汗水,溫柔的在她耳邊呢喃。

  幸福的滋味將徐嬙包圍住,她不能自己的發出甜膩的呻吟;而在高潮一再的來臨時,她不斷聽到他說出我愛你。

  激情過後,徐嬙和樓禦風緊緊的依偎在一起。「答應我,以後有事一定要說出來,知道嗎?」

  「好。」徐嬙甜甜的笑了,淚水有再度氾濫的趨勢。

  「別又來了!你再哭的話我會心疼的。」

  就這麼一句話就讓徐嬙破涕為笑,只是沒一會兒她又露出擔憂的表情。

  「怎麼了?」

  「策他不會這麼輕易就善罷甘休的,晴月這次回去複命,下次來的就是死亡天使的獵人了,我擔心我無法成功的打倒她,萬一我失敗了……」

  樓禦風吻住她微腫的紅唇,不許她繼續胡思亂想下去。「別老想著這些雜七雜八的事,你挺不住的話還有我啊!難道你忘了,我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嗎?」

  「是喔,我倒真的忘了!」徐嬙笑得很幸福,她身邊多了個關心自己的男人,從今以後她的心靈將不再孤寂。

  「你真是討打!」樓禦風威脅的舉起手作勢要打她微翹的臀部。

  只見徐嬙連閃都不閃,反而直勾勾的看著他。

  「你捨得打我嗎?」

  「的確是捨不得。」他放下高舉的手,唇再度覆上她的,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你知道嗎?我突然有個想法。」

  「什麼?」

  「我們明天就去公證結婚,既然成了夫妻就會生死相隨,所以你再也不必擔心死亡之城的事,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替你頂著。」

  「你是說真的?」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真的願意和她生死相隨?

  「我樓禦風這一生從不說假話,徐嬙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他摟著她的腰,專注的凝視著她。

  「我……我當然願意!」徐嬙的淚無法控制的滑落,為了不讓他感到心疼,她拼命的擦拭著。

  那慌張的模樣,反而讓樓禦風更是心如刀割。

  他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擦拭臉上的淚水,「別慌,答應我,今天是你最後一次掉眼淚,好嗎?」

  徐嬙點頭答應他,隨後用力的抱住他的腰,在他懷裏放聲大哭。

  這珍貴的一刻徐嬙今生今世都絕對忘不掉,她永遠也不會忘記今天這種幸福的滋味,但願將來的每一天都能和樓禦風一起迎接清晨的日出。

  「樓禦風死了嗎?」徐策一看見晴月進門,立刻詢問道。

  「沒有。」晴月的心情不是很好,因為她很擔心徐嬙未來的安危。

  「嬙阻礙你?」他特意給徐嬙安排了退路,沒想到她一點都不領情,看來他也只能公事公辦。

  「嗯。」

  「既然如此,我只好照規矩來處理了。」

  「你真的要派獵人去獵殺徐嬙?」晴月慌張的沖到徐策面前問道。

  「你該很清楚組織的規定,既然她無法完成任務就該消失。」

  徐策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殘酷,讓晴月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沒想到徐嬙也會有這麼一天,她一向羨慕徐嬙敢愛敢恨的性格,她所擁有的決心是她一輩子也趕不上的,雖然她們相處得不是很融洽,但她還是不想看著她被獵殺。

  「她愛上樓禦風了。」晴月嘴裏突然冒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我早就料到了。」徐策的表情還是一樣冰冷。

  「她終於找到她愛的人,難道你不能因為這樣給她一條生路嗎?除去她所有的資料,讓她變成跟死亡之城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普通人,這對你來說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為什麼你不願意?」晴月不禁有些動怒,她從沒想到徐策會是這麼冷血的人。

  「就因為這樣而放她一條生路,那對那些因任務失敗而死去的天使們來說公平嗎?」徐策忍不住反駁她,他是個講究公平的人,絕不會隨便改變他的原則。

  晴月被他的話堵住了嘴,她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如果沒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徐嬙的事很快就會結束了。」

  晴月呆愣在原地,不曉得該怎麼做才好,她是真的不希望徐嬙死。

  「我……」

  「還有事嗎?」

  「你最好再想清楚,牆和你情同兄妹,難道你完全不在乎她?當她犯錯時,你可以像貓狗一樣毫不留情的殺掉她嗎?」

  「我說過這是規矩,不是我不在乎她。」

  「規矩是死的,你有權利更改啊!」晴月幾乎快被他逼瘋了,她恨不得一槍斃了這個冥頑不靈的男人!

  「不可能!要改變這項規矩除非老爺子親口答應。」

  徐策的回答讓晴月差點沒氣到昏死過去。

  「可是老爺子早就過世了啊,你這不是白說嗎?」

  「所以不可能更改。」

  晴月急急說道:「除了老爺子答應以外,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仔細想想,一定會有的!」

  徐策知道晴月一向很重視徐嬙,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會為了徐嬙和他周旋這麼久。

  別的辦法嗎?他忍不住開始在心裏想著怎樣才能光明正大的答應放徐嬙一條生路。

  晴月靜靜的等著徐策開口,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平穩得很。

  徐策突然將目光調到晴月身上,他想起這是他得到晴月的好時機!如果她真的在乎徐嬙,就一定會答應他的條件。

  「辦法不是沒有,只怕你做不到。」

  「什麼辦法?」晴月興匆匆的問。

  「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就答應放徐嬙一條生路。」

  徐策說完後,晴月立刻愣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怎麼樣?你不願意?」這個方法雖然稍嫌卑鄙了點,但是為了得到他摯愛的晴月,這算得了什麼?

  「你這分明是趁人之危!」晴月做夢都想不到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的徐策,居然會提出這種卑鄙的條件。

  「先別說我卑鄙,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才是最重要的事。」徐策嘴角含笑的看著她。

  一看見他的表情,晴月氣得大吼:「不必考慮了,我不會答應的!」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你走吧。」

  「不用你說我也會走!」

  「對了。」她才剛踏出一步,徐策立刻叫住了她。「如果你改變心意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

  「放心吧,我不會的!」話聲一落,門立刻隨著一聲巨響關上。

  她還是走了,和以前的情形一模一樣,只要他一靠近她就立刻逃開,一點機會都不肯給他,是她逼他不得不使出這種下流的手段來得到她。

  惟一值得慶倖的是,在人前一向柔情似水的晴月,只有在他面前才會有這麼多的表情和不同的情緒表現。

  「是你逼我的……」

  海洛今天的心情很陰鬱,因為她先後接到徐策和徐嬙的電話,徐策要她開始展開獵殺徐嬙的任務,而徐嬙則要她去參加她的婚禮,並當她的伴娘。

  當她接到這兩通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她不願面對的時刻終於來了,徐策的命令是不可違背的,可是徐嬙又是她最要好的姐妹,她不管怎麼做都不對!

  「老爺子,您這下可害慘我了!為什麼您偏要我當獵人呢?為什麼?」

  海洛看著床頭櫃上的相片,不斷的質問不會回答她的徐老爺子。

  她就這樣在床頭枯坐了一夜,直到刺眼的陽光經由落地窗透進室內,她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好刺眼!」

  經過一夜的思考,海洛決定硬下心腸去獵殺徐嬙,畢竟這是她的職責,只要是策下的命令她就一定得遵從。

  電話再度響起,是徐嬙打來的,她打來催促海洛快點趕到教堂參加她的婚禮。

  「我知道,十分鐘後馬上到。」海洛故作輕鬆的回應徐嬙,但當她將電話掛上的同時,兩行清淚瞬間滑落臉頰。

  「我也不想殺你的,對不起。」在心裏虔誠的向徐嬙致歉後,海洛才慢吞吞的整裝前往教堂。

  徐嬙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緊張,雖然他們沒有大宴賓客,但這是她一生中神聖的第一次,當然特別的緊張。

  「別緊張,瞧你全身抖個不停。」樓禦風含笑的安撫徐嬙,為了趕在今天結婚,所以婚禮稍嫌簡陋了點;不過等到風暴平息之後,他一定會再替徐嬙辦一個盛大的婚禮來彌補對她的虧欠。

  「我第一次結婚當然緊張嘛,難道你不會?」徐嬙側眼看著樓禦風,那眼神好像在說「你說不會我就殺了你」。

  接收到這富含特殊意義的眼神,樓禦風立刻點頭如搗蒜,「當然緊張,你看我不是緊張到連手心都冒汗了嗎?」

  「鬼扯,你戴著手套誰看得兒啊!」徐嬙壓根兒不相信他的話。

  當她偏過頭去時,樓禦風立刻將她拉進自己懷裏。

  「是真的,不信你聽聽我的心跳。」他輕柔的將她的頭按壓在自己的心窩前,讓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好吧,姑且相信你。」徐嬙說完,飛快的在他唇上香了一下。

  「只有這樣而已?」他的聲音裏充滿不滿足。

  「再來就真的不行!我的妝會花掉的,到時就不美了,難道你要娶一個醜老婆嗎?」

  「可是你光是穿著婚紗就很美了,妝花了有什麼關係!」樓禦風極力要說服她,可她仍舊不為所動。

  「拜託啦,一次就好了,喔?」樓禦風眼見上一招無效,這次改採哀兵政策。

  徐嬙看了他一眼,還是偏過頭狠狠的拒絕了他。「不要,你每次說一次最後都會一發不可收拾。」很累人耶!

  樓禦風聞言頓時笑了開來,「那也要老婆大人你配合得好嘛,是不是?」說完,他在她耳根挑逗的輕舔。

  這親密的舉動讓徐嬙的身體不自覺的興起一陣戰慄。

  「樓禦風,不要玩了!」她連忙推開他,卻引起他更強勢的攻擊。

  他以惡虎撲羊之勢將徐嬙壓在自己身下,盡情的挑逗她,惹得她嬌喘連連。

  「別玩了!海洛來了會看見的。」徐嬙不是很堅定的拒絕著,讓樓禦風想愛她的心更加堅決。

  「沒關係,她愛看就讓她看好了。」他不顧一切的以手引誘她,好讓她能誠實接受他的熱情。

  正當兩人打得火熱時,一道嬌嫩的聲音突然在門邊響起——

  「這可是你說的喔!」

  是海洛!?

  先恢復理智的是徐嬙,她羞紅著臉奮力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樓禦風。

  這突如其來的一推,讓樓禦風反應不及的跌坐在地上。

  他含恨的看向站在門邊的海洛。

  海洛則是一臉無辜的回他一句:「你們儘管忙沒關係,當我不存在就可以了。」

  她一定是故意的!

  徐嬙動作俐落的整理好儀容後,便丟下樓禦風朝海洛走去;而當新娘休息室的門在砰的一聲關上時,樓禦風嘗到了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

  「恭喜你!」一走進新娘休息室,海洛劈頭就給了徐嬙一個誠心的祝福,雖然她明知道自己會是破壞她幸福的元兇,但她還是管不住想要祝福她的心。

  「謝謝你。」徐嬙笑得像朵盛開的紅玫瑰,令人目眩神迷。「沒想到我也會有結婚的一天吧!」

  「是啊!」

  「我自己也沒想到,但是我現在覺得好幸福,他對我很溫柔也很放縱,就連他的母親也願意接納我,我真的很開心。」

  徐嬙一個人自顧自的對海洛述說她心裏的感動,說了好一陣子之後,她才發現海洛滿臉愁容的發著呆,一句話都沒回她。

  「洛,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不,我只是想點事情而已。」海洛搖頭。

  「沒事就好。」

  「嬙。」海洛輕輕的開口叫喚徐嬙。

  徐嬙聞聲,回過頭看她。

  「你難道不怕獵人來獵殺你嗎?那個男人真的好到足以讓你為了他連命都不要?」

  「我當然怕,但我不是怕死,而是怕再也見不到他。」一想起來她就覺得很難過,她也不知道他們的婚姻能夠維持多久,萬一她肚子裏有了孩子呢?難道要將無辜的孩子也一併帶上黃泉?

  「我不懂!男人有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嗎?」海洛是真的不懂!她不僅不懂徐嬙的想法,更不懂自己的想法。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和以前不一樣,如果她和以前一樣冷血就好了,至少現在她就不會陷入左右為難的困境裏。

  「你會懂的,有一天你會懂的。」

  「我倒寧願不懂。」海洛無奈的說出自己的心事,卻逗得徐嬙哈哈大笑。

  「好了,差不多該出去了,我們走吧。」徐嬙伸手要拉海洛站起來,但她卻遲遲不肯將手交給她。

  「海洛?」她疑惑的叫喚她。

  「答應我,當獵人找上你的時候,你一定盡全力反抗,好嗎?」

  「那是當然。」

  海洛又靜靜的看了徐嬙好一會兒,才將手交給她。

  徐嬙覺得她今天有點奇怪,不僅行為舉止和以前大不相同,就連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的,她是怎麼了?

  「對不起。」

  就像現在,她又說出一句奇怪的話來了。

  「為什麼這麼說?」

  「總之我對不起你就是,你就別再多問了。」海洛將自己的手抽走,轉身便跑出新娘休息室。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反常?

  「難道她就是要來獵殺我的人?不可能吧!」

  這回輪到徐嬙站在原地發起呆來。

  「你在這裏做什麼?」

  樓禦風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的世界裏。

  「沒什麼,我們走吧!」徐嬙笑著勾住樓禦風的手臂,隨著他的腳步走上教堂的紅地毯。

  許久之後,當神父宣佈他倆成為合法夫妻後,教堂裏立刻歡聲雷動。

  眾人簇擁著他們走出教堂,當徐嬙要丟捧花的那一剎那,她看見海洛默然的鑽進車裏,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也許,她真的是要來獵殺她的獵人……

  徐嬙有強烈的第六感,她心裏清楚海洛就是要來獵殺她的人,可是她和樓禦風結婚都已經一個星期了,卻還遲遲不見她有任何行動,這是怎麼回事?

  她下意識的撫摸自己的小腹,確實有點凸起了,腰裏的寶寶會是男是女呢?

  「你又在發呆了!」樓禦風端著剛削好的水果,打算要好好孝敬徐嬙,沒想到房門一開,又看到她陷入沉思裏。「孕婦不宜發呆。」他將手中的水果盤擱置在一旁,自背後輕輕的擁住她。

  還沒回神?

  「這可是你逼我的!」他臉上露出一抹賊笑,手也沒閑著。

  「你在做什麼?」徐嬙這才終於回神。

  「要叫醒你嘛!」

  「那也用不著這樣叫吧!」這個樓禦風真的是豬八戒投胎轉世的耶,好色得令人難以想像。

  「誰教你這麼愛發呆,為了叫醒你,我只好犧牲小我了。」

  「說得倒像真的似的,一天到晚沒個正經。」徐嬙笑著輕點他高挺的鼻樑,自從嫁給他以後,他簡直就把她寵上了天,尤其是福爸發現她有了身孕後,樓禦風更是變本加厲,常常這個不許做、那個不許碰的,讓她怪不習慣的。

  「我開始後悔嫁給你了!」就像現在,她不過隨口開個小玩笑罷了,他都認真得不得了。

  「你說什麼?我有沒有聽錯!我為了你可是已經讓福爸瞧得夠扁了,如果你敢拋棄我的話,我絕對會纏著你一輩子,直到把你煩死為止。」他緊摟住她的纖腰,說什麼都不肯鬆手。

  他任性的威脅讓徐嬙哭笑不得,不過福爸最近的確很喜歡揶揄樓禦風,每次來替她做產檢時,都一定會順便好好揶揄樓禦風一番才肯心甘情願的離開。

  「這話就算你不說,我自己也會纏著你一輩子的。」徐嬙忍不住吻住樓禦風的唇,感謝他對她的呵護。

  「真的嗎?」他的唇開始襲上徐嬙細白的頸項。

  一接觸到他的吻,徐嬙已然察覺他的企圖,她不慌不忙的自口袋裏取出一張小小的紙條貼在他的額頭上。

  「這是什麼?」

  「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嗎。」徐嬙一派輕鬆的拿起一旁削好皮的蘋果往自己嘴裏送,心裏暗自等著樓禦風發出哀號。

  「啊!該死的福爸!」樓禦風吼完後便可憐兮兮的轉頭看向徐嬙,希望身為老婆的她能多少替他爭取一點小小的福利。「嬙……」

  「別看我,總之這段期間裏你乖一點就是,否則寶寶可是會抗議的!」徐嬙笑著撫摸自己的肚子。

  昨天福爸做完產檢後寫了張紙條,交代樓禦風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欲念,看來這個消息帶給他的打擊不小。

  「你真的要這麼狠?」真的一點機會都不肯給?

  「為了寶寶,你就認了吧!」

  「我可能會變心喔。」既然懷柔政策不管用,那就小小的威脅一下好了。

  「你敢?」徐嬙聞言立刻杏眼圓睜的怒瞪著他。

  樓禦風一接收到她的眼神,他猛陪笑臉安撫她。「當然是開玩笑的嘛!這世上除了老婆大人以外,其他的庸脂俗粉哪還勾得起我的興趣啊!」

  樓禦風覺得自己真是夠沒用的了,難怪福爸每次看見他都要盡其所能的揶揄他,誰教他婚前婚後差這麼多?

  「這就好。」徐嬙開心的吻上樓禦風的唇,他卻難過的低下頭,故作哀悼自己的厄運。

  「開心點嘛!」徐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卻沒有很好的效果。

  從今天起他只看得到卻吃不到,哪還開心得起來啊!

  這個福爸還真是狠,他一定是故意的,哪有人懷個孕就要禁欲這麼久的?一定是那個庸醫為了整他,而故意慫恿徐嬙配合的!

  決定了!為了他的幸福,他要帶徐嬙到其他的婦產科去求診,而福爸最好祈禱外面的醫生也和他持相同的意見,否則他就拆了他那副老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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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12 00:47:55
第八章

  徐嬙今天顯得特別坐立難安,也不知道是什麼影響了她的情緒,讓她不管做什麼事都覺得不對勁。

  砰的一聲,徐嬙轉眼間又打破了一個玻璃杯,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個了。

  「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反常?」一定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難道會是海洛要殺她了?

  「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徐嬙搖頭否決自己心裏的猜測,懷孕總是會比較令人不安,一定是因為她懷孕的關係!

  「誰說不可能?」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徐嬙驚訝地迅速轉身看向來人。

  「果然是你!」該來的總是要來,只是為什麼獵人會是海洛呢?她待海洛一向情同姐妹,如今死亡之城卻要她們互相殘殺,會不會稍嫌殘忍了點?

  「聽你這麼說,似乎早就料到要來殺你的獵人是我?」

  海洛的眼神顯得異常的冰冷,這樣冰冷的神情是徐嬙以前從來不曾見過的。

  「我是早就料到,只是我沒想到你會慈悲的在我婚後一個禮拜才動手。」

  「哼!我是打算等樓禦風不在的時候再動手,省得他礙事。」

  「等了一個禮拜終於等到了?」

  「當然!」海洛的手臂有點小擦傷,那恐怕是要侵入別墅時和外面的守衛起爭執所受的傷吧!

  「要進來這裏還真是麻煩,到處都是守衛。」

  「但你還是成功的擊敗他們了,不是嗎?」而且讓他們連通知她的餘地都沒有,好個海洛,看來今天要順利的生存下來是要費點工夫了。

  「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如果還有要通知樓禦風的遺言就趁現在寫一寫。別怪我不顧我們多年的姐妹情誼。」她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自己克服心理障礙來殺她的。

  「哼!如果我註定要死就沒什麼好寫的,但我覺得自己今晚還死不了,所以遺書就免了,省得觸我黴頭。」

  「看來你好像很有自信,那我就不客氣了!」

  「儘管放馬過來吧!」

  海洛聞言,立刻對徐嬙展開攻擊,她今天刻意不帶槍,就是希望給徐嬙反撲的機會,這樣她才不會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徐嬙和海洛很快便興起一場激烈的戰鬥,海洛不斷的以側踢攻擊;徐嬙一一以手擋了下來,但是海洛的側踢力道太猛,讓徐嬙的手吃痛的紅腫起來。

  「怎麼了?你是哪根筋不對勁?以前的你不是這麼軟弱的。」海洛見徐嬙只是防守,卻一點攻擊的跡象都沒有,再這樣下去她是必敗無疑的。

  徐嬙因為有孕在身而不敢隨便對海洛展開攻擊,她只是一味的抵擋她的攻擊,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別光耍嘴皮子,我是要儲存體力,等你不行了再一口咬斷你的頸子!」

  「我看耍嘴皮子的是你吧!」海洛注意到徐嬙一直護著她的肚子,難道她懷孕了?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海洛一記飛踢讓兩人暫時分開,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空檔,徐嬙扶著肚子用力喘氣的看著她,似乎不瞭解她的舉動有什麼意義。

  「你懷孕了?」

  「沒錯,怎麼,你打算放我一條生路嗎?」徐嬙喘著氣,開玩笑似的問她。

  「哼,你明知道沒有那麼便宜的事!」話甫落,海洛便從身後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刀子朝徐嬙奔去。

  「看來你是玩真的!」徐嬙左右閃躲著海洛手中的刀,一個不小心讓海洛逼到牆角,再也沒有退路。

  「再見了,嬙!」海洛輕聲向徐嬙道別後,便毫不留情的舉起刀子。

  徐嬙絕望的閉上雙眼等死,卻因聽見刀子斷掉的聲音而再度睜開雙眼。

  「我怎麼會下不了手?」她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了徐嬙,怎麼會下不了手?

  剛才她原本應該讓刀子穩穩的刺入徐嬙的心窩,但是她的手卻不受控制的將刀直直的往牆壁刺去,讓刀應聲斷裂,而徐嬙還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

  「你……」徐嬙也覺得難以置信,海洛居然沒有一刀殺了她,這是怎麼回事?

  「你什麼都不要說。」海洛閉上眼冷冷的阻止她說話,連她也搞不懂自己的想法。

  徐嬙眼見海洛陷入左右為難的境況裏,她牙一咬便雙膝跪地,懇求海洛放她一條生路。

  「你在做什麼?」海洛一睜開眼,赫然發現一向心高氣傲的徐嬙就跪在她眼前,她驚訝的輕呼一聲。

  「求你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你的大恩大德我徐嬙一生一世都會銘記在心。」

  「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怎麼了?」

  「從前的我孤家寡人一個,就算任務失敗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但是現在我有了愛人也有了孩子!為了他們,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難道這就是所謂愛情的力量?

  徐嬙的舉動讓海洛一直深陷在震撼的漩渦裏,她真的不僅為什麼徐嬙會甘心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尊都可以捨棄不要?

  「你瘋了是不是?如果你還是以前的那個徐嬙,我們根本就不需要互相殘殺,我也不必面臨現在這種左右為難的困境,你知道我不想殺你的!」海洛大聲的指責徐嬙,她的聲音幾近怒吼,徐嬙卻仍是跪地不起。

  「你該知道沒有人是永遠不會改變的,而我很滿意自己的改變,至少我一生中曾經有過愛人的時光。」

  「起來!跟我回去!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放你一條生路,我可以求策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們犯不著為了那個男人撕破臉。」海洛伸手扯住徐嬙的手臂,使盡吃奶力氣要拉她起來,可她卻無動於衷。

  「你到底想怎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海洛挫敗的跪坐在她面前,悔恨的淚水不受控制的自雙頰滑落。

  「我只懇求你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徐嬙伸手抹去海洛頰邊的淚水,這一切只能怪造化弄人,她們原本是情同姐妹的生死至交,卻因她的任務失敗而必須面臨這難堪的困境。

  「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她放徐嬙走,那麼身為獵人的她一樣是任務失敗,所以放她走是絕不可能的事!

  「好吧,你殺了我好了。」反正今天她是逃不過死神的召喚了。徐嬙慢慢的閉上雙眼,暗自在心裏向樓禦風道別,祈求如果有來生,她願意再和樓禦風成為一對人人稱羨的伴侶,到時只盼他們不要再是敵對的身份。

  「對不起!」海洛舉起剩下半截的刀子,她強迫自己閉上眼執行任務;而當她的手重重的落下時,刀子坎進人體的觸感讓她頓時淚如泉湧。

  「原諒我!」海洛滿懷歉疚的睜開雙眼,她的視線和徐嬙對上,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刺中的是樓禦風的手臂,而不是徐嬙的胸口。

  「禦風!」徐嬙拉住樓禦風受傷的手臂,她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擋在她面前的。

  「又多了一個送死的!」海洛猛地將刀抽出,溫熱的血液頓時噴上她的雙頰。而海洛早就已經對人血的溫度麻痹了,她冷漠的以衣袖拭去頰上的鮮血,淡然的看著樓禦風。

  「有我在,你休想動徐嬙一根寒毛!」樓禦風連忙將徐嬙拉到自己的身後。要不是他及時趕到,此刻徐嬙恐怕早就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一想到那個場面,樓禦風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你想阻礙我完成任務?是嫌命太長嗎?」

  「哼!總要試試看才知道誰才是嫌命長的那一個。」樓禦風話一說完,即刻自懷裏取出一把槍,並趁海洛還來不及防備時抵住她纖白的頸項。

  「你!」海洛看著樓禦風,他此刻的眼神陰鷙,她知道他隨時會開槍了結她。「就算你殺了我又如何?死亡之城還是會繼續派人來刺殺徐嬙,你擋得了我,擋得了死亡之城裏不計其數的高手嗎?」

  「就算沒辦法阻擋在你之後的殺手,但是殺了你就少一個威脅,我何樂而不為呢?」樓禦風完全不將海洛的警告聽進耳裏,他單手將槍上膛,毫不留情的看著海洛。

  徐嬙呆呆的看著樓禦風,完全無法出聲阻止他動手扣下扳機。

  就在他要開槍的那一剎那,一聲槍響自門邊傳來,樓禦風的槍枝因外力的阻礙而彈飛出去,海洛也因此逃過一劫。

  「是誰?」他們三人同時看向槍響的方向,只見晴月從暗處緩緩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晴月!」難道她也是要來獵殺她的?徐嬙不安的看著手中拿槍的晴月,十分懷疑她的來意。

  「月?你也是策派來的嗎?」難道策不相信她的能力,所以派晴月來監視她?

  「策並沒有派我來,是我自己跟著你來的。」晴月將槍抵在樓禦風的太陽穴,喝令他不要輕舉妄動。

  「那你來是……」海洛都怏被晴月弄糊塗了,既然徐策沒有派她來,那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

  「晴月,你要殺我就沖著我來,快把他放了!」徐嬙因擔心樓禦風的安危,出聲警告晴月。

  「如果我是為了殺人而來,你擋得了我嗎?徐嬙,你想清楚一點,你竟然肯為了愛他而下跪求海洛饒你一命,難道你不覺得不值得?從前的你是那麼的高傲,不是嗎?」晴月並不急著說明她的來意,她現在只想知道樓禦風到底有多愛徐嬙。

  「你!難道你也要我求你嗎?」

  「你別誤會,我可沒有那麼低級的興趣,雖然我們一向相處得不太融洽,可是我也不至於那麼惡劣。」

  「那你到底想做什麼?」徐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她不希望樓禦風為了她而受到任何傷害。

  「哼!」晴月看著樓禦風冷笑一聲,而後開口道:「你真的很愛徐嬙嗎?」

  「那當然,她可不是你們能夠比得上的。」他完全無視抵住他太陽穴的槍,兀自暢所欲言。

  「哦?是嗎?那你有多愛她呢?」晴月這回嘴角的笑意是顯而易見的。

  海洛察覺到她似乎別有所圖,遂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完全不打算插手。

  「我愛她愛到可以為了她而死!如果你開槍了結我可以換得他們母子的平安,那就開槍吧!」

  「樓禦風,你在說什麼傻話,把你的話給我收回去!」徐嬙激動得想上前推開晴月,可是眼明手快的海洛比她更快一步阻止她的動作。

  「你們要的人是我,既然暗殺的期限已經過了,他就不再是我們的獵物,放他走吧!求求你們……」徐嬙的淚不停的滑落,她拋棄自己的自尊,不斷的向她們磕頭。

  「你真的這麼愛他?好吧,我就給你們一次機會。」晴月以眼神示意海洛阻止徐嬙繼續磕頭。

  「你要給我們一次機會?你憑什麼?」徐嬙不相信晴月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晴月聞言,將視線調往窗外,當她看見外頭大批的人馬由別墅大門闖入時,立刻將徐嬙拉到自己身邊,改將槍口抵住徐嬙的太陽穴。

  「你要做什麼?」樓禦風想上前去搶救徐嬙,但晴月的一句話讓他停住腳步。

  「不許動!難道你不想要我給你的機會了嗎?」

  「你到底想怎樣?有什麼要求就快說。」

  「樓亞帝那傢伙等不及了,所以他帶著他的人闖入你的別墅,徐嬙就讓我先帶走,如果你真的愛她,就在解決樓亞帝之後自己來死亡之城找我要人吧!」

  「這話可是你說的!萬一到時她有任何損傷呢?」樓禦風對她的提議並不是很放心。

  「如果你到死亡之城看不見毫髮未傷的徐嬙,我晴月一命抵一命,任你處置!這樣可以了吧?他們快闖進這裏了,我們先告辭,你好好表現吧!」晴月押著徐嬙往門外奔去,不顧樓禦風的呼喚逐漸消失在他眼前。

  「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去救你的!」樓禦風信誓旦旦的看著徐嬙消失的方向,堅定的保證。

  樓亞帝,一切皆因你而起,要不是有你,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樓禦風獨自一人坐在房裏等著樓亞帝的造訪,等待的心情是煩悶難耐的,他恨不得立刻插翅飛到徐嬙身邊,將她緊緊的鎖在自己懷裏。

  「盟主,不好了!樓亞帝闖進別墅客廳了!」呂穆才抵達別墅,就發現樓亞帝的人正往大廳裏闖,他十萬火急的從後門趕到樓禦風房裏,向他報告樓亞帝入侵的消息。

  只見樓禦風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一下。

  「盟主,門外的弟兄是怎麼回事,怎麼全都倒下了?夫人呢?」這是怎麼回事?

  「不中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擋不下來,徐嬙被帶回死亡之城了!」樓禦風的語氣異常的平靜。

  跟著樓禦風這麼多年的呂穆早已看穿他的偽裝,他知道樓禦風其實非常擔心徐嬙的安危,只是不願意表現出來。

  「盟主,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你先從後面離開把我媽帶走,然後就可以不用管我了,接下來我自有打算。」

  「這怎麼可以!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該怎麼辦?」呂穆對樓禦風的提議很不放心,他擔心他會遭遇不測。

  「這麼多年了,我們兄弟之間的事的確是該做個了斷。」樓禦風冷冷的說道,而且堅持這件事他要自己一個人解決。

  「這……」

  「你再不去接走我媽,萬一害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就惟你是問!」樓禦風斜瞪他一眼,喝令他盡速離開去保護華娠,遠離危險的風暴。

  「這……」呂穆躊躇了一下,才無奈的遵從樓禦風的命令離開。

  呂穆離開後,樓亞帝帶領的人隨後趕到。

  「我終於找到你了,你可真會躲啊,大哥!」樓亞帝美麗的臉龐可說是絕世無雙,但是他此刻臉上的笑容卻讓人厭惡到想一把扯爛它。

  「哼!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陰險,真不愧是樓亞帝啊,哈哈……」樓禦風冷冷的笑了開來!

  樓亞帝看了忍不住動怒。「樓禦風!你從以前就瞧不起我,是不是?」

  「看不起你?你從小就是個天之驕子,誰敢瞧不起你?」樓禦風仍然安坐在沙發上。

  見他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讓樓亞帝不高興到了極點。

  「天之驕子?你知不知道那個死老頭以前就想把盟主的位置傳給你?還好我買通他身邊的人,才立了假遺囑逼你離開,我逼你離開為的就是想看你流落街頭的狼狽相,誰知你居然做得比我還要好!你說,我怎麼能夠甘心?我怎麼能夠不殺你?」

  他的話讓樓禦風訝異不已,他一直認為父親把盟主的位置交給樓亞帝繼承是必然的,想不到這件事的背後竟是由樓亞帝操縱。

  「那你既然已經坐上盟主的寶座,為什麼還不知足?就因為我現在做得比你好,讓你眼紅,所以你一直不斷的找人來攻擊我?樓亞帝,你知不知道要是沒有你,今天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是非纏繞著我?」

  「聽說你和我派來的殺手結婚了?哈哈,那她現在應該已經被捉回死亡之城了吧?我知道不聽話的死亡天使是會受到懲罰的!我想你親愛的老婆現在可能也命在旦夕了!」樓亞帝記起樓禦風和徐嬙結婚的事,故意如此說。

  他的話一出口,樓禦風立刻變了臉色。

  見了他那略帶痛苦的神情,樓亞帝覺得痛快到了極點。

  「雖然那個死亡天使沒辦法把你解決掉,不過有這種結局倒也很合我的意,她死了你會痛不欲生。哈哈哈……還真是妙,這比看見你的死還讓我痛快。」

  樓亞帝的話讓樓禦風黑了臉,他低沉的開口道:「樓亞帝,一直以來我不斷的容忍你,是因為你是我惟一的兄弟,我不想和你計較那麼多,但是今天我覺得我錯了,因為你根本就不把我當成是你的大哥,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對你客氣?」

  「哦?你想翻臉啦?行!我今天來就是專門找你翻臉的,這樣正合我意,可是你只有一個人而已,你有把握鬥得過我嗎?」

  「哼,你是說你身後的那些人嗎?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辦法解決他們!」

  「哦?」樓亞帝才一出聲,立刻被強大的震動彈開,剎那間濃煙四起,讓他看不清周遭的景象,飛散開來的瓦礫更是不斷的彈到他身邊。

  突然有一雙帶點塵土的皮鞋出現在他面前,引導他的視線上移,他看見了表情陰鷙的樓禦風。

  「看吧!我這不就輕輕鬆鬆的解決掉你那些不中用的手下了?現在,就只剩下你了……」樓禦風的衣服和頭髮幾乎全濕,因為剛才的爆炸觸動了別墅的防火設備,此刻灑水裝置已經被啟動,不斷灑下的水看起來好似下雨一般。

  「你真要殺我?」樓亞帝突然覺得一道暖流滑下他的臉頰,他伸手撫摸自己的臉,發現沾上他的手的是鮮紅的血液。

  「嘖嘖,看看你現在多狼狽啊,這也算是焰帝盟的盟主嗎?我看你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樓禦風語帶同情的蹲在他面前,伸手擦去他臉上的血。

  「瞧!這是什麼?血哪,你曾幾何時看過自己流血?我告訴你樓亞帝,我們是兄弟沒錯,可是現在我為了自己的妻兒,我連兄弟都可以殺!」

  「你……」樓亞帝看著樓禦風將槍口抵住自己的太陽穴,事已至此,他死心的閉上眼準備受死。

  「我們是兄弟,怪只怪我們的母親不是同一個人。」樓亞帝說完後便不再有所動作,安靜的等待樓禦風開槍。

  「死到臨頭,你說什麼都沒用的!」樓禦風對他那像告解一般的話嗤之以鼻,現在他只想儘快解決掉樓亞帝,好奔到死亡之城去救徐嬙。

  可就在他的手要扣下扳機時,華娠和呂穆出現制止了他。

  「住手!不要殺他!」華娠及時出聲制止。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

  「呂穆,我不是要你帶我媽走嗎?你是怎麼辦事的!」

  「別怪他,是我要他帶我回來的。」

  「媽,你怎麼……」樓禦風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阻止他殺樓亞帝,他一直以為母親會恨不得樓亞帝早點往生極樂,好讓他們的生活可以得到寧靜,畢竟她會神經衰弱也是拜樓亞帝所賜啊!

  「不要殺他,他是你爸爸最鍾愛的兒子,如果你殺了他,你要我將來拿什麼臉去見你爸爸?」

  「媽……」

  「一開始就是我們母子不好,是我們不該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可是我愛上了你爸爸,我也沒辦法改變自己的心意啊!唉,這一切只怪命運捉弄人,你們是兄弟,又為什麼要自相殘殺呢?」說著說著,華娠的眼淚便難以抑制的滑落。

  樓禦風一見母親流淚,立刻丟下手中的槍來到她身邊,為她擦拭淚水。

  樓亞帝則是以錯愕的神情看著這一切,頭頂上不斷灑落的水停了,就好像他心中的憤恨消失了一樣。

  沒想到他一直想盡辦法要對他們趕盡殺絕,到頭來保住他一條命的人居然是他從小最討厭的華娠!

  造化弄人!也許這一切真的只能怪罪命運吧!

  「媽,我……」樓禦風考慮了一下,最後他還是決定放樓亞帝一條生路。「亞帝,今天我不殺你,你離開以後就好自為之吧!從此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懂了嗎?」

  樓亞帝先是踉蹌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扶住牆壁後才緩緩說道:「樓禦風,我們是兄弟,那就老實告訴你吧,那個死老頭他不是不愛你,也不是不珍惜你,他是因為愛上了你媽,自覺虧欠了我,所以才會對我百依百順;他是愛你的,證據就是他最後選擇將盟主的位置傳給你。」

  「好了,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就到此結束——你走吧,我不會為難你的。」樓禦風現在一心只惦記著徐嬙,其他的事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華娠看著樓亞帝緩緩消失的身影,眼淚再度滑落臉頰,「那個孩子他也活得很痛苦,是我虧欠了他……」

  「好了,別難過了媽,從今天起他會有一個全新的人生。」

  輕拍了母親的背後,他轉頭看向呂穆,「這裏就交給你善後,我必須去接徐嬙回來。」

  「沒問題。」處理屍體這種小事根本難不倒他呂穆,想在黑社會混也是需要經驗的。

  「禦風,小心點,一定要讓徐嬙毫髮無傷的回來,聽到沒有?」華娠很擔心萬一徐嬙不小心有個閃失,動到胎氣那該怎麼辦才好?

  「我知道,她是我老婆嘛,我寧願自己皮開肉綻,也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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