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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倪淨]戒情之吻(窈窕吻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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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00:04:08 |倒序瀏覽 | x 3
戒情之吻【窈窕吻之一】 作者:倪淨

項伯謙──一個有著英國高貴血統的東方男子
他霸道狂妄
舉手投足皆自在從容的展現他的不凡
他的生命沒有「得不到」三個字
對她,他更是勢在必得
雖然他曾負氣自傲的讓她自手中溜走
但這回,他要她毫無防備的跌進他的陷阱
永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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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00:04:25
楔子

  要她回家?

  那代表的意思只有一種,強迫她結婚!

  「我不要!」

  鍾可凝嬌柔的臉上,顯出一抹不願,隨意盤起的秀髮垂落,柔和了臉部線條,修長的雙腿正為母親的話而跺腳,正在洗澡的她以為是應徵公司打來的,誰知竟是台灣的母親。

  身上圍著浴巾,下半身曲線展露無遺,教人移不開視線地想更進一步的探索布料裡的身材。

  身高尚可的她,沒想到來英國後,入境隨俗地改變飲食,誰知竟讓她的身高衝破一百六十五公分,其他姐妹對她的轉變無不稱奇。

  之前就有幾個回台灣受死的姐妹,她不會傻得重蹈覆轍。

  「媽,我還不要結婚,你跟太公說去。」

  鍾可凝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這種禍事會真輪到她頭上,前幾天還與姐妹們開玩笑,誰知大學一畢業馬上輪到她了。

  (凝凝,你先回來再說。)

  「媽,我回去一定會被迫結婚,難道你打算眼睜睜看著我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嗎?」那種事她一輩子都做不到,連想都沒想過,況且她的人生才要開始。

  (太公只是要你回來,又沒要你結婚。)知道女兒的擔憂,當母親的只有苦口婆心地說服她。

  「媽!」

  那還不都一樣,最後都會被逼著結婚,連最小的曼曼都在太公的計畫中嫁人了,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凝凝,有事回來再說,不要讓我們等太久。)

  「媽,我跟你說,我已經在找工作了……」可惜電話那頭已斷線,看來母親並沒有聽到她這句話。

  不行!

  她絕不能這樣回去,太公雖然老了,但他可還精明得很,目前他最在意的無非是幫她們姐妹七人物色對象,在他有生之年能夠親眼目睹孫女的婚禮。

  鍾家的七個女娃兒分別是——

  大兒子的大女兒——鍾可薇,二十八歲,碩士畢業,長孫女。

  二女兒——鍾可盼,二十六歲,大學畢業,次孫女。

  二兒子的大女兒——鍾可芯,一一十五歲,大學畢業,三孫女。

  三兒子的大女兒——鍾可凝,二十四歲,大學畢業,四孫女。

  二女兒——鍾可雲,二十二歲,尚在就學,六孫女。

  四兒子的大女兒——鍾可聿,二十三歲,大學畢業,五孫女。

  二女兒——鍾可曼,二十歲二局中畢業,七孫女。

  鍾家七個女孩在地方上雖有傳聞,卻少有人見過,原因是她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國外,就算是回國也甚少出門。

  鍾可凝下了最後決心,她必須趕快找到工作,有了工作,太公應該不會再堅持要她回家,到時候她自由的日子才會真的到來。

  *******

  鍾可凝消失了,整整一個月沒和家人通話。

  一個月後,鍾家再次舉行家庭會議,只為讓離家五年、從未回國的鍾家四孫女——鍾可凝回家。

  鍾家太公坐在主位望著兒子與媳婦問道:

  「你們聯絡得如何?」

  而那一對中年夫婦,卻沉默地搖搖頭。

  「沒有聯絡上?還是又失去行蹤?」

  這四年來,鍾可凝一再變換住處,無非是想讓家人不能勉強她回台灣。

  鍾父抬頭,莫可奈何地說著:

  「上次打的電話現在被停用,完全聯絡不上凝凝。」

  「又停用了?」

  鍾太公氣怒地拍了下桌子,對於這四孫女,他是怎麼都難以放心,離家四年從未回來一趟,最後連家中匯去的錢也原封不動地放在戶頭裡,完全獨立自主地在英國生活;有時想到便撥通電話回來報個平安,有時幾個月沒有捎過消息,讓他們甚為擔心。

  現在更好了,她又大演失蹤記,將唯一能與她聯繫的通訊都給斷了。

  「是的。」

  看來又是要等她與家人聯絡才能尋到人了。

  「爸,那有關幫凝凝找夫家的事,是不是要暫緩一下?」鍾父傷腦筋的建議著。

  女兒這會兒人還不知流落何處,真幫她定了相親會,只怕到時候會鬧出更大的問題來。

  「不行,絕不能延。」

  「可是爸,凝凝她……」鍾母也開口了。

  「凝凝人根本不在台灣啊!」

  「沒關係,我有辦法讓她乖乖回來。」

  對於鍾太公這麼堅持的行為,為人子女的也只能點頭同意,儘管夫妻倆都十分明白女兒不想成婚的事實,卻還是難違長輩的命令。

  看來,這次真是最後的通緝令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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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00:04:44
第一章

  連著一個月找尋工作,總是抱著信心希望前去應徵,最後錄取的人都不是她;這樣幾次下來,令她多少感到挫折。

  這日,鍾可凝窩在公寓裡,將剛買來的報紙攤開,本想直接查閱就業欄,期望今天能夠有好的收穫。

  誰知她的目光卻落在另一處上,筆直地盯著裡頭的人瞧。

  手不自覺地拿起那張報紙,有些失神地凝望著上頭的他,那個曾是她愛過的男人,卻也是令她放手遠去的男人。

  項伯謙——一個有著英國貴族血統的東方男人,家庭背景皆優於鍾家甚多的家族。

  項家世世代代都是極富盛名的政治家,唯獨項伯謙例外。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從商,利用良好的人脈關係及個人能力,異軍突起的他快速在商業界打出名聲,也得到家人的首肯,持續擴大事業。

  推拒家人金錢及權勢的支助,項伯謙的成就對項家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毫無舉足輕重之力,但是他還年輕,才三十而立的年紀正是勇闖事業的好時機。

  認識他只能算是機緣,為了獨立自主的鍾可凝,完全不使用家裡匯來的錢,全憑著自己的能力打工生活。但這樣的日子多少也會有窮困之際,在她大二暑假那一年,為了房租及學費急著找尋打工機會時,由同學的介紹下進入了項伯謙才正起步的公司。

  回憶就像流水般地由鍾可凝腦海裡竄過,那個男人,有著漂亮俊美的五官,刻畫深邃的輪廓帶著不妥協的堅毅;黝黑如星夜的雙眸扣緊她的心弦,教她沉入那潭幽深銳利的眼瞳中。

  曾經他用寬闊的胸膛為她擋去寒冷,如鋼鐵般有力的雙臂將她圍在他那方天地盡情呵寵,使她猶如玫瑰含苞地綻放開,艷麗嬌柔的散發女人氣息,令他的目光捨不得移去,只想將她嵌進心窩獨享。

  可惜那樣的甜蜜並沒有持久,而放棄的人是她;是她的不安,是她的猜疑作祟,是她無法敞開心懷的畏懼。

  這樣一個美好的男人為她癡迷她該驕傲的,可是她沒有;反倒是擔心若有天當他走出自己的生命時,她能夠承受所留下的傷害嗎?

  項伯謙霸道,一舉手一投足皆自在從容地展現他的不凡,在他生命中還未有他得不到的東西,所以他狂妄著。儘管他疼她、呵護她,可是她感受不到一絲愛意,就好像她是個受他寵愛的娃娃,他是捨不得傷害她、捨不得失去她,但那只是因為他的自恃自大。

  撫過報紙上的冰冷照片,此時眼前的他是那麼遙不可及,而觸手不可及的他已走出她的生命;當她拒絕他的要求時,負氣自大的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走,高傲的身段矗立不可動搖。

  本以為二年過去,她該遺忘了,可是腦海裡那段往事卻不斷浮現,要她重新感受一回。

  *******

  大二暑假那年,進公司當小妹的鍾可凝,清純可人的東方臉孔,讓她受到公司絕大部分同事的疼愛。

  她在公司上班了一個多月,在一次的因緣際會,使得她錯將老闆項伯謙當作客人招待,就在這時她引起項伯謙的注意。

  「先生,請問你有事嗎?」正忙著清理辦公室裡盆栽的鍾可凝跑過來問道,因為開會所以整個公司的人全在會議室裡,經特別要她留意招待客人。

  鍾可凝一下課也來不及換裝便馬上趕來上班,此時身上正穿著上學時輕便的牛仔褲,及一件追隨流行的清涼小可愛;上半身除了小可愛外,幾乎是雪白赤裸一片,讓人不忍將視線移出雪白的粉嫩中,更甚者想咬住頸背的白皙無瑕。

  本是趕回公司開會的項伯謙,被遠處跑來的鍾可凝給吸引住,當她跑動時,及肩的秀髮輕輕地舞動,來回掃過纖細的肩膀。

  一直到她站立在眼前,才發覺眼前的她更是嬌小,不及他肩膀的身高讓他低頭與她目光對視,驚訝於她身上那件貼身小可愛。

  「你是誰?」公司員工有特定的員工制服,而她這樣的打扮分明是來擾亂男人的定力,分散上班的專注力。

  對她的服裝不贊同地蹙了下眉,他等待她的回話。

  「我是公司的工讀生,先生你這邊請坐。」

  完全不識總經理真面目的鍾可凝,還慇勤地請項伯謙至會客室坐下。

  「你不認識我?」就算是公司的工讀生,竟然不曉得公司的老闆,這樣的荒唐事他還是頭一遭遇上,而且是在他自己的公司。

  鍾可凝為他沖了杯咖啡,彎身送至他面前,因為這個動作,使得她胸前一大片春光全落入項伯謙眼中;而這一瞥使得他眼神黯沉,連忙栘開逐漸凝聚熱火的視線。

  「很抱歉,我才剛來不久,所以對公司的事務還不甚熟悉。」

  經理曾教過她,有些客人就愛擺身架,要人一眼就能喊出他的大名,為此她僅能盡量的表明自己的打工身份,衝著這一點應不至於惹惱客人,也為她免去過多的麻煩。

  見她繼續立於眼前,項伯謙的眼光再次大膽地打量她,同時發現這個小女孩挑起他少有的興趣。

  「公司其他人呢?」他當然知道所有的人都在開會,而且還等著他的到來,不過從她口中說出的軟細音調敦他嗜聽,為此想要她多說些話。

  「他們在開會。」望了眼牆上時鐘,她不曉得會議室裡的會議是否要結束了。

  「先生,你有急事嗎?」

  不知為何,鍾可凝對他直接投來的目光感到不自在,儘管她向來穿著就十分開放,對於異性的讚美也是以笑帶過,從未在意;可是他不同,他的眼神帶著侵略性地盯著她,讓她有種赤裸裸的錯覺。

  「沒錯,我確實有急事。」坐在沙發上,項伯謙伸展修長的雙腿,傾身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就口飲著。

  「那……那你先等一下,我去通知經理。」被那樣的目光盯住,她恨不得能夠離開,所以馬上這麼說著。

  「不用了,你陪我聊聊天,不要打擾他們開會。」其實說來,這個會議十分重要,但他不在意。

  鍾可凝退了一步的身子因他的話而頓住,一時間不知該留下還是離開。

  「呃……我……」

  「去泡杯咖啡,然後坐下!」他命令的說道。

  鍾可凝頃刻問怔忡住。

  在家太公總是以命令的口吻說話,儘管他對她們姐妹是疼愛不已,但是老人家就是有他的威嚴在;而今,在英國見不到太公的日子裡,她頭一次聽到有人竟然這麼自然地下著命令,那副與生俱來的尊貴使她不敢拒絕。

  聽從他的話,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就近坐在他對面,低著頭,優雅地喝著手裡的咖啡。

  同樣出生良好家世的鍾可凝,不凡的氣質使項伯謙猜疑著,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間,都展現著富貴千金的姿態,打從他一出生,身邊多的是這類型的女人,他絕不會看錯,眼前這個女孩有著優於他人的家世。

  她卻出現在他的公司,在公司裡當個打工小妹,這一點更是教他想一探究竟。

  低著頭的鍾可凝根本不曉得項伯謙的目光,只是一個勁兒地暍著咖啡,期待會議快點結束。

  「可以再幫我泡杯咖啡嗎?」

  「啊!什麼?」

  項伯謙將杯子推至她面前,「咖啡。」

  「哦,好,你等一下。」

  她拿了杯子,起身為他沖泡,當她泡好端起杯子轉身時,項伯謙的身影卻立於身後,教她驚訝地打翻手中的杯子。

  熱咖啡燙傷了她的手,也燙紅她胸前的一片雪白,弄濕了她的小可愛,讓她疼得直呼痛。

  「啊!好痛!」

  她的小臉因為疼痛而皺著,讓項伯謙急得拉過她的小手檢視著。

  「有沒有怎麼樣?」他只是想來告訴她別加糖,加了糖的咖啡通常不合他的口味,誰知竟害她嚇得打翻杯子。

  「好痛哦……」

  不只手痛,連胸前被波及到的肌膚都像火燒般。

  *******

  沒有多想,項伯謙攔腰將她抱起,直往他的辦公室衝去,那裡頭有他專屬的盥洗室。

  一進到盥洗室,先將她的小手置於水龍頭下,利用冷水不斷地沖刷,同時拿起一旁乾淨的毛巾浸濕往她胸前探去。

  「不要!你幹什麼?」一手被他扯住,另一手則是護在胸前,鍾可凝謹慎地看著他。

  他在幹什麼?項伯謙自問,不過是想利用冷水幫她消紅除腫,免得留下燙疤,只是他為何這般在意,大可要她去洗手間自行處理,可他沒有。

  「把手拿開。」他命令道。

  「不要!」一手拚命地想甩開他的掌控,卻教他握得更緊。

  「再不處理,小心留下疤痕。」

  不顧她的反抗,一把將她給拉至懷裡,背靠著他胸前,大手拿著毛巾輕輕抵住小可愛上頭的柔軟胸脯。

  「你……你住手!」因為這樣親密的動作,使得鍾可凝羞紅了臉,急得想掙開他的箝制。

  「不要亂動。」

  雖然有毛巾覆住,但是她胸前那片柔軟還是引起他的注意,特別是她掙動時,那團柔軟也隨著她晃動,更引發他的手想去碰觸。

  不知是他吼叫的聲音過大,還是這樣做多少消除她的疼痛,鍾可凝安靜了,將背靠到他懷裡,任他將自己包圍住,冷水冰涼的感覺使她放鬆。

  不知過了多久,鍾可凝這才憶起,兩人這樣的舉動過於親暱,連忙扭身。

  「先生,我已經不痛了。」見他還不願放手,不得已鍾可凝只好回過頭告訴他。

  她的話才說完,胸前的毛巾緩緩栘開,手也被他給放開,恢復了自由。

  「確定不痛了?」

  項伯謙抬起她的小手瞧著,心儀它的修長纖細,確定上頭的紅腫已消退不少,他才放心地點頭,眉頭也放鬆,不再嚇人地深鎖著。

  「嗯,不痛了。」鍾可凝手撫著胸部,擔心地想要確定那裡是否沒事。可是身後的人遲遲沒有行動,教她無法如願。

  「你怎麼了?」手按在她纖瘦的肩膀上,他低頭凝視她的臉。

  不是不痛了嗎?為什麼小臉還是皺著?

  「我……可不可以請你出去一下?」終於放大膽子地說了,鍾可凝低下頭沒瞧見他臉上閃過的神情,所以沒能看見項伯謙擔憂的疑慮。

  「是不是哪裡還不舒服?」

  著急的他又伸出手,卻教她給推開。

  「不是,請你先出去。」

  「怎麼了?」

  「不要過來!」鍾可凝蹲下身,不讓他再靠近自己,同時雙臂遮住上半身。

  因為小可愛被水給沾濕,底下的曲線很是誘人地若隱若現。看著她的不安,也可能是看出她的心思,項伯謙輕輕撫過她的發。

  「好,我先出去,有事再叫我。」

  一直等到項伯謙走出去,鍾可凝才站起身,小心地將門給鎖上,並且轉身將小可愛給脫下,仔細地由鏡子裡檢查燙傷。

  可能是貼著衣服,所以胸前的燙傷比手腕還嚴重,上頭竟然有片紅腫,十分明顯地布在她的胸部。

  紅著眼眶,鍾可疑難過的淚水盈滿眼眶,小心地用毛巾再冷敷著,只是不管她怎麼敷都沒有用,那塊紅腫就是不消退。

  鏡子裡,明顯地印出紅印,略為醜陋的紅腫教她抿緊嘴唇,克制住想哭的衝動。

  都是他的錯,為什麼要一聲不響地出現在她身後?要不她也不會被熱咖啡燙傷,胸前也依舊是完好無瑕。

  叩叩!這時,有人敲門了。

  「好了嗎?」

  項伯謙見她在盥洗室裡也有半個鐘頭,卻一點聲響都沒有,捺不住性子地先行敲門。

  「等一下。」

  鍾可凝望了望手中的小可愛,全都濕透了,根本不能再穿回身上,可是她又沒有衣服可以替換,更何況……

  當她傷腦筋地想著法子時,突然為盥洗室的陌生環境感到訝異,左右張望後,她緊張地發現一個問題。

  怎麼辦?這似乎是總經理的辦公室。

  打從她進公司來,還未與總經理見過面,只是大略從同事口中得知總經理的模樣及脾氣……咦?

  彷彿想到什麼事似的,鍾可凝的黛眉蹙起,為什麼那個客人與同事所說的總經理如此相像?可是總經理他不是正在為設置子公司而分不開身,所以才會一個月都沒有來公司。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總經理,不可能如此年輕。

  可是他怎麼會帶她來這裡?平常人是不能隨意進入總經理室,若是被發現那就慘了。

  完了,要是被總經理發現,那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說不定也會飛了。

  一想到此,鍾可凝再也不顧手中濕了的小可愛是否會洩露春光,連忙穿在身上,快速地打開門。

  項伯謙見她如此匆忙,不禁步上前。

  「還有沒有紅腫?」畢竟胸前那片光景他不便觀看,只能詢問她。

  「你是誰?為什麼帶我來這裡?」鍾可凝不答反問。若是一般的客人只會帶她去公用洗手間,怎麼會進來總經理的辦公室。

  她終於注意到了,讓他心中多少感到平衡,項伯謙也不再隱瞞地老實告訴她。

  「你終於想到了是不是?」

  鍾可凝抱著一絲希望,期盼他不是總經理。

  「我叫項伯謙,這裡是我的辦公室。」

  什麼?

  他的辦公室?

  那他不就是——

  「你是總經理!?」被嚇住的她呆愣地退了一步,帶著不安的眼神望向他。

  「沒錯。」

  完了,她的工作要飛了。

  「總經理,我不是故意的……呃……我只是……」因為緊張,鍾可凝連話都說不清楚,她只希望自己能夠馬上消失。

  「沒關係。」

  他許久未在公司出現,沒見過他並不算過分,只是公司何時請個工讀生他怎麼都不曉得,還是個如此可人的東方女孩。

  「你來公司多久了?」

  「呃……一個多月。」

  「你的名字?」

  「鍾可凝。」因為沒注意,所以項伯謙來到她眼前她才驚覺地想後退,卻又發現身後已是牆壁,根本沒路可退。

  看著她身上那件濕了的小可愛,項伯謙一臉不悅,馬上轉身由隱藏式的衣櫃中拿出一件襯衫。

  「換上這件衣服。」

  「不用了,我馬上出去。」穿他的衣服?她可沒那個膽子,只要出去後跟女同事借件衣服就可以了。

  「換上!」

  被她拒絕,他強硬的態度又出現了,光想到她這般模樣走出去後會有多少男人的目光流連在她身上,心頭即不舒服地產生不滿。

  鍾可凝遲遲沒有伸手接過衣服,讓項伯謙憤怒地走到她身前。

  「還是你想要我替你換上?」略帶著霸道的口氣朝她說著。

  「不!不用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凶,不過是衣服濕了,況且這還是拜他所賜。

  「馬上去換!」

  把衣服放入她手中,而那副兇惡的模樣教她不敢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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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00:05:14
第二章

  當鍾可凝走進盥洗室換衣服時,會議在這時結束了。

  同時項伯謙也以內線電話通知公司經理,並要經理到他辦公室來一趟。

  叩叩!

  「請進。」他一邊瞄向另一側的門,一邊示意經理坐下。

  「總經理。」公司經理正為了看不到鍾可凝而要人幫忙尋找。

  「我不在時公司有什麼事嗎?」項伯謙平淡的詢問著。

  「沒有。」經理心裡想著,錄用了一個工讀生應該不算大事吧。

  「那名工讀生呢?」見經理不說,項伯謙只好打開話題。

  「工讀生?你說鍾可凝?」難道她得罪了總經理?

  「沒錯,就是她。」

  「總經理,她只是短期的工讀生,若是你不滿意這樣的人事安排,我馬上要她離開。」

  「我什麼時候要她走了?」看來這個經理還是不夠瞭解他。

  「呃?那總經理的意思是?」

  「我想要她當我私人的助理。」

  一句沒經過深思的話從他口中吐出,也讓一旁的經理不置信地抬頭。

  「總經理,她還是學生,恐怕無法正常上下班……」經理就事實說著。

  鍾可凝應徵的是工讀生的職務,而她也處理得很好,公司上下大家都很喜歡她,只是要她當總經理的助理……那似乎不太好。

  「這點我自會安排。」抬頭望了眼盥洗室的門,想著那張清純的臉孔,他的心沒來由的抽動。

  「可是,總經理……」經理還想多說,卻被項伯謙一個銳利的眼神回瞪一下而打住話,最後閉上嘴。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他就是要她待在自己的身邊,這樣的念頭很快地植入項伯謙心中。

  這麼一來,他更可以好好地看住她。打他懂事至今,還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如此引起他的興趣,而一面之緣的她偏偏就有辦法撩起。

  經理雖然不懂總經理突來的轉變,但還是聽命地回答:「是,我馬上交代。」

  在經理話一說完,鍾可凝剛好也換好衣服走出盥洗室,迎上經理的錯愕目光時,教她險些想找個洞鑽進去。

  「經理……」完蛋了,經理怎麼會在這裡?

  「可凝!你怎麼在這裡?」

  經理驚訝地大呼,鍾可凝呆愣了下,不知該如何啟口。

  「經理……我……」

  要她怎麼說呢?難怪經理要大呼小叫,瞧她身上穿的衣服正是男人的襯衫,這與她本來的小可愛相去甚遠,而衣服的主人正好又是公司總經理。

  經理也是無語地瞪大眼,一時間還無法消化所目睹的事情。

  最後還是項伯謙為她解圍,讓經理的目光能從她身上栘去,他可不想有人這麼盯著她瞧。

  「剛剛她幫我泡咖啡時,不小心給燙傷,所以我才帶她來這裡沖洗。」

  「哦,是這樣子。」經理一副明瞭的模樣,但是由總經理的眼神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麼單純;不過明眼人只看不說,保住自己的飯碗最重要。

  「那我先走了。」不用總經理明說,他也識趣地先行離去。

  一待經理離開辦公室後,單獨留下兩人教她有些尷尬,「那我也出去了。」

  項伯謙見她套上自己的襯衫後,寬大的衣服使得她領口處大片肌膚都給裸露出來,並不比小可愛來的少,為此他將她給留下。

  「等一下。」

  聽見他的聲音,鍾可凝防護性地拉攏襯衫領口,小臉帶著防備地瞥了眼項伯謙。

  「總經理,還有事嗎?」她小心翼翼地問著,生怕再次惹怒總經理,那可真是玩完了。

  「從現在開始,我要你當我的助理。」

  呃?她有沒有聽錯?

  「總經理……我還在唸書。」她的時間有限,根本無法全心用在公司上,又怎能當他的助理?

  「沒關係,跟目前工讀的時間一樣,只要有空就過來。」項伯謙走到她身邊,抬起她的下巴,望入她的眼說道:「不准拒絕。」

  俊逸的臉上閃過笑意,一抹教鍾可凝看傻眼的笑,那笑容裡有份令她說不出的感覺,「我……」

  「還是你不想要這份工作?」

  「不,我要。」

  鍾可凝最終還是答應了,因為她的房租及生活費還有賴這份打工。

  *******

  自從她成為項伯謙的助理後,座位也隨之搬進他的辦公室裡。

  儘管公司裡的同事都好奇總經理這樣的舉動,不過大家卻聰明地緘口。

  「今天有沒有事?」

  一道低沉的男嗓音傳人她耳邊。本來還趴在桌上的鍾可凝因為他突然進來,連忙坐正身子。

  「總經理!」

  雖然已經過了二個禮拜,但她仍有些不習慣,特別是在當了助理後,本是屬於她的工作如今在項伯謙的命令下全交給他人處理,她現在的工作只是負責泡咖啡、擦桌子、看書,他根本沒給她工作;有時一整天的時間他全待在會議室裡開會,除了進辦公室要了杯咖啡後,又消失蹤影,而她就這樣地數著時針、分針等時間,有時還會無聊到打瞌睡,沒想到這會兒就被捉個正著。

  項伯謙走近她身邊,看著桌上擺了書及筆記,曉得她又是無聊地在看書。

  「幫我泡杯咖啡。」

  每天他總是要喝杯她親手沖泡的咖啡,這似乎已成為他的習慣了。

  一接到命令,鍾可凝書都忘了收便連忙跑出辦公室。

  一等她出去後,項伯謙走近她的位子,拿起桌上的書本翻閱,看來鍾可凝並不是個用功的好學生,完全沒有重點紀錄的書本讓他搖頭。

  將書本帶回他的座位,他提起筆為她勾勒出重點,同時欣賞她在上頭的塗鴉。

  「總經理,你的咖啡。」泡好咖啡後,鍾可凝小心翼翼地端著,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給燙傷。

  「好,你放著。」

  她點了點頭,不過當她放下杯子時,目光不懼地瞥到——

  「那是我的書!」鍾可凝急得想拿回卻又不敢動手,只得一臉著急地來回瞄著項伯謙。

  「我若是你的教授肯定當了你。」

  「這不能怪我,誰教裡頭的問題這麼難。」鍾可凝不服地為自己辯解,那模樣竟是可愛得教他想一口吞入腹。

  好不容易移開貪婪的目光,項伯謙穩住心頭的躁動說著:「哦?那是書本的錯羅?」不知是否習慣了,他總愛用手指擰住她的下鄂,感受她滑嫩的肌膚。

  「不是,我沒那麼說。」

  被取笑後,鍾可凝更想奪回書本,怎奈項伯謙不肯答應地,反而一把將她給拉進懷裡,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總經理……啊,好痛!」這樣的舉動嚇壞了她,用力地掙扎想起身,也因為掙動一個不小心壓到早先胸前的燙傷,經過二個多禮拜,總不見它好轉,以為放著不理它就會消退,誰知根本不是這樣。

  「怎麼了?」項伯謙焦急地問著,明明沒有使多大的力氣,但她的臉卻疼得揪成一團。

  「你壓到我的傷口了。」因為疼痛,所以鍾可凝一時失語地道出,等她發現時一切都太晚了,捂著嘴,她為說漏了嘴而暗罵自己。

  「傷口?」帶著懷疑又銳利的眼神,他將視線停在她胸口。先是檢視她的手腕,那上頭並無任何痕跡,告訴他的猜測沒錯,問題出在她胸口上。

  「不是、不是……」被他這麼一瞪,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上次那個燙傷好了嗎?」

  已經二個禮拜了,若是好好上藥,早該好了。

  見她低頭不語的模樣,項伯謙多少也猜得出八九分。

  「低頭是什麼意思?還沒好嗎!?」該死的她,怎麼照顧自己的,一時心疼的他語氣也加重了。

  「那是因為它起水泡了,所以才會好得慢。」反正已經被知道,還是早些承認的好,況且傷口要不要好又不是她所能控制的,怎麼能怪她呢!

  「起水泡?」鍾可凝的話教他的眉宇都鎖住了。

  那麼嚴重嗎?

  沒有多想,他的手快速地來到她領口處,正好她今天穿的是前扣襯衫,方便他解開扣子。

  「總經理,不要!」

  他想要幹什麼?上次已經摸過她的胸部,這次他又要幹什麼?

  「給我看看傷口。」因為擔心,所以他的口氣不甚好地說著。

  「不用了,它快好了,真的!」若知道會有今天的情形,她絕對會好好照顧傷口,更會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巴。

  不理會她的掙扎,項伯謙還是解開扣子,「現在告訴我,胸前的傷口嚴不嚴重?」

  鍾可凝本是放開的手,趕緊拉攏衣服,另一手則是抵在他胸前,「沒事,真的沒事。」

  在她來不及遮掩的肌膚上,項伯謙眼尖地瞄到那裡的紅印以及她所說的水泡。

  「那是我看錯了?為什麼還會有紅印在上頭?」不死心的他繼續追問,見她漲紅的小臉,他還是不妥協地想看個清楚。

  「你偷看到了?」那張小臉因他的話而指控地望向他。

  項伯謙揚起唇角,拉開她扯住衣服的手,將大手放至那片紅印處,同時感覺到她的抖顫,「我不需偷看,這裡就是證明。」看來這傷口需要抹藥,否則真有可能會留下痕跡。

  「我幫你上藥。」

  說完,他抱起她朝休息室走去,不顧她已由紅轉白的臉色,快步來到休息室,並且將她放在床上。

  「我回去再抹藥,總經理,這只是個小傷口。」

  嚇死她了,怎麼她覺得總經理對她似乎關心過頭,這樣的不尋常令她不甚自在。所以被放在床上的她嚇得連忙坐起身,將身子退至床頭。

  「我不喜歡人家反抗我的話,特別是我的人。」沒理會她的回答,項伯謙逕自從櫃子裡拿出藥膏,而鍾可凝則是不置信地愣在床上。

  被他霸道的舉動嚇住的她,完全沒能回應他最後的話。

  「過來!」坐在床沿,點頭示意她過來。

  鍾可凝有些心驚地想搖頭拒絕,可她不敢,她一手拉住衣服,遲疑地開口:「你藥給我,我自己抹。」扣子因為被他給解開一半,所以露出部分的肌膚,若不隨時拉緊衣服遮住,恐怕會有走光之虞。

  「我叫你過來!」他不高興的大吼一聲。

  鍾可凝心一驚、眼一瞄,只得緩緩地移身至他面前。

  「把手拿開。」他冷聲命令道。

  不想放開,卻又害怕他的眼神,最後她選擇乖乖地服從。

  當她手一放開,衣服不受控制的敞開,大片的肌膚再次裸露現出,項伯謙忍住心頭不安穩的躁動,快速將整件上衣的扣子給解開,看著閉上眼睛的她全身僵硬地皎著下唇;而這清純羞澀的模樣更是教他心動的想印上嘴唇,好好地品嚐她的甜美。

  衣服被他給撥開後,一句詛咒隨即吐出:「該死,你到底有沒有抹藥?」白皙的肌膚已經起了水泡,而且還是一大片。

  「哎喲……會痛啦!」儘管他很是小心地上藥膏,但是她仍忍不住呼痛。

  「忍耐點。」看來傷口還是給醫生看過的好,但他私心地不願有男人看到她的誘人,而且看得出來,鍾可凝很是保守,男女之間的親暱對她而言似乎還太早了點。

  「好痛!」她伸手想推開他的手,卻因為他的話而打住。

  「你若是再亂動,我馬上帶你上醫院。」

  聽話的她被這麼威脅後,果真安靜下來,雖然傷口還是痛,不過忍一忍就過去。

  *******

  直到他停止抹藥後,鍾可凝才發現自己哭了,儘管沒哭出聲,但是淚水還是不斷地往下滑落,濕了她的臉蛋,滴落至他的手臂上。

  「為什麼哭了?」

  不捨地為她拭去淚水,而無法再壓抑的衝動使得項伯謙抬起她的下巴,無數的吻直直落在她臉上,同時也吻去她的眼淚。

  「你……你……」

  從沒有讓男人如此親密地摟著自己,更何況還坐在他腿上、衣衫不整地任他吻著。

  「我怎麼樣?」將她執意轉開的頭給定住,這次印下的是個足以教她停止呼吸的熱吻。

  當他的嘴唇一離開,鍾可凝馬上摀住嘴,為他的逾矩而驚慌,剛才那個吻是她的初吻,而他卻輕易地奪走了。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舉起手想都沒想地伸手朝他臉上揮去。

  只是她的手還未擊中目標,就教他給扯住。

  「生氣了?」將她的手按回身側,不顧另一手的槌打,低頭又是個深吻,直吻得她喘不過氣來,最後只能無力地靠向他,任他將唇移向頸邊,細細地又吮又咬地舔吻著。

  「放……放開我!」這太過分了。

  「若是我不放呢?」抱著她柔軟的身子,項伯謙捨不得放開手,倚在她耳畔,邊戲弄耳垂邊輕語著。

  從未遭受這樣的輕薄,鍾可凝根本毫無招架能力,唯一派得上用場的就是不斷地流淚。

  「你怎麼這麼會哭?」吻去她的淚水,項伯謙要她望著自己。

  「不要碰我。」

  帶點哽咽的音調敦項伯謙更是心疼。

  「看著我,可凝。」輕聲喚著她的名字,他的額頭與她的相貼合。

  「這樣戲弄我很好玩嗎?」

  當他的助理,天天接到不同女人打來的電話,讓她更是明白項伯謙在女人圈裡的得意,光憑他的出身,還有他的外表,要女人愛上他那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戲弄你,你敢這麼說?」不平的他在她耳垂輕咬以示懲罰,讓她驚得倒抽口氣。難道他的一番心意她完全沒有領會嗎?他生氣地直瞪向她。

  不是嗎?鍾可凝暗暗瞥他一眼,為什麼他的表情會這麼可怕?剛硬的臉上寫滿怒意,神情含著指控意味地凝視她,炙熱得教她慌亂的移開視線。

  「告訴我,你以為我在戲弄你是不是?」

  強硬的語氣使得她像是做錯事的小女孩,雙手交握地垂在他胸口,感受那裡重擊般的心跳。

  「我……」明明就是他不對,是他逾矩,為什麼最後反倒成為她的錯。「是你無緣無故地解開我的衣服,而且又吻了我,這本來就是戲弄。」

  如此理直氣壯的理由而今卻顯得有些不濟,想起自己衣服還未扣上扣子,她趕緊雙手緊握地拉攏。

  這樣小女孩的舉動使得項伯謙怒火僵硬的臉有些軟化,在他眼前的不是他過去那些世故女伴,而是鍾可凝,一個小了他七歲的清純女孩,讓他想要擁在懷裡呵護的女孩。

  「你不願意?」

  呃,這是什麼回答,他在說什麼?稍稍抬起頭,她雙眼快速地偷瞥他一眼,卻在目光交合時移開。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只知道項伯謙仗著總經理的高位欺凌她。

  「那我告訴你。」貼在她的耳畔,低聲傾訴對她的愛意,而這樣的表白讓從未談過戀愛的鍾可凝嚇得不知所措。

  「你騙人!」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喜歡她,那其他女人呢?還是他都喜歡?想到此,她的心情更是惡劣至極。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你當我的助理?」第一次的告白,誰知對方竟是一臉茫然又不置信的發愣,教他男人的面子還真有些掛不住。

  當助理不過是個藉口,無非是想親近她,讓她習慣他的存在,而後感受他對她的情愫,誰知,毫無情愛經驗的她只是以懷疑的眼神看著他,那不明白的目光使他倍感挫折。

  是啊,為什麼呢?這樣的疑問使得她開始正視剛剛的談話,真是喜歡她嗎?

  「我們見面才幾天,太快了……」眼前這個男人太過優秀,而她儘管出身名門,但還是有種高攀不上的懼意。

  為她的話而開懷大笑的項伯謙感受到她射來的怒光,但還是止不住笑意。「好,那我們慢慢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鍾可凝為他的誤解急得臉紅。

  「沒關係,久了就是。」他不接受拒絕,特別是她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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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00:05:45
第三章

  上次的表白事件至今已過了兩個月,而她胸前的傷口也因為項伯謙的照料迅速恢復,就連醫生都感歎他的細心直比醫院護士還好。

  只是有誰知道,每當項伯謙要為她上藥時,就是她一天惡夢的開始。

  「把扣子解開。」照醫生的說法藥是要每天抹,可不需照三餐,但項伯謙卻是執意如此,還樂此不疲地持續著。

  「它快好了,醫生說一天上一次藥就好了。」嘴上雖如此說,但對他的命令,鍾可凝向來不敢違逆,乖乖地坐在辦公室一旁的沙發椅上。拿了醫生開的藥膏,項伯謙也坐至她身邊。

  「你不動手,我可是要自己來了。」解開的藥罐被他置於茶幾上,雙手環胸地睨著她,眼裡寫著不懷好意。

  委屈地嘟著嘴,不情願地吐出她的抱怨:「不行啦,拉鏈在後面。」

  為了抗拒他的強硬,鍾可凝下了好大的決心,故意不聽他的話穿上這件有點麻煩的衣服,如此一來說不定他會就此罷手。

  「解開它。」

  「你藥給我,我進去小套房抹。」

  「看來還是要我動手才行。」說著他便將大掌伸向她後背,觸及拉鏈頭。

  看來,她的反抗計謀,在他不肯妥協的堅持下似乎失敗了。

  「不要,你太過分了!」

  怎麼說他們兩人都還算是陌生,就算他說喜歡她,想要她成為他的情人,可他風流多情的本性她無福消受,寧願拒絕。

  「是你不聽話。」

  拉鏈聲刷地傳進她耳裡,應聲而下的拉鏈頭掛在臀部,敞開的後面露出柔美動人的背部,還有純白色的內衣。

  「哇!色狼!」

  在他想要動手將她肩上的衣服給褪下時,鍾可凝驚慌地面向他,雙手交叉地環住自己。

  「可凝,過來!」

  項伯謙不耐煩的低吼一聲。

  縮在沙發一角的她,顯得畏懼,而眼中又露出極大的不服。

  「不要!啊……放手……放手啦!」拒絕的話才說完,身子已被他強拉回,經過一番掙動後,被制止的身子雙腿跨坐於他的腿上,手腕被他給反剪抄身後,將整個上半身拱向他,露出胸前更完美的曲線。

  「你要幹什麼?」愣了好一會兒,在他另一手撥開肩上的衣服時,她又開始掙動。

  「乖乖讓我上藥。」

  衣服順勢地滑落,最後將她整個上半身給呈現出來,吸引住他全部的目光流連不去。

  「你吃我豆腐!你不要臉……」一堆罵人的字眼由她口中說出,卻沒撼動他半毫,眸光注意到本是紅腫的肌膚幾近痊癒,滿意地在它四周印下無數細吻,根本不在意她的叫罵。

  「停……停下來……」

  無法活動的雙手在背後扭動著,卻掙脫不開他的箝制,最後當他的唇貪心地移向雙乳時,突地她低頭朝他那寬厚的肩上重重地咬了一口,終於使得他停住。

  「可凝!」沒料到她會咬人,讓他著實吃了一驚。

  「不要碰我!」

  順利掙開的雙手,直推開他,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他的身上。拉緊衣服,小心不讓春光洩露而滿足了他的視線。

  「我還沒上藥。」

  「不要!」

  再來一次她不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項伯謙過多的慾望盡現眼底,在在告訴她會發生什麼事。

  見她這般畏懼,強勢的他難得的順從,「拿藥自己進去擦。」因為他不確定若是再碰觸到她,是否還能自制地任她走開。

  *******

  傷口好了,而他們的肢體接觸也在那時停住,現在項伯謙總藉著工作機會偷親近她,鍾可凝直覺的反應是將他推開。

  不是討厭他,只是她還不能習慣與男人這般親近,特別是項伯謙這樣霸道又強勢的男人,她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淪陷;而每每只要她拒絕他那親密的碰觸,總是令他不滿地索吻,直吻得她投降,無力地任他探索身子。

  因為他的霸道,在兩人獨處時,鍾可凝只能喚著他的名字。

  一開始還有些彆扭,久了卻是自然而然的習慣,喊他的名字就像是呼吸那般平常,甚至有股甜蜜襲上心頭。

  說她沒接受項伯謙的追求,表面上雖是如此,但私底下她根本不敢反抗他的要求及命令。她不曉得這是不是戀愛,不過她知道自己心中對項伯謙已有種不同以往

  的情愫,起碼她會吃醋;當有其他女人打電話給他時,不管是誰都會教她鼓腮嘟嘴地暗生悶氣。

  這天公司休息,但他霸道地上她住處押人,迫不得已鍾可凝苦著臉陪他到公司加班,直到這刻她才知道,原來不只有女人會纏人,男人纏起人來更是可怕。

  本就打算好好睡個回籠覺的她,趁他專心翻看文件時,偷溜進休息的小套房,在她愉悅地躺上床不到五分鐘,門外那頭就傳來項伯謙的叫喊聲。

  接著他闖進小套房裡,見她舒服地躺在床上,二話不說地壓上她的身子,讓驚嚇不已的她喘不過氣地扭動著。

  「伯謙,你好重……」被困在床與他之間,鍾可凝感到不安。

  強烈的男性氣息充盈著四周,陽剛俊逸的臉龐在她上頭逐漸放大。

  「可凝……」嘴唇濕熱地覆上她的唇,試探的唇先是輕啄而後展開狂猛的深吻,滿腔的熱火再難潛隱。

  「唔……你好重!」好不容易掙開他的吻,捺不住他強壯的身軀的重壓,鍾可凝猛槌打他的背,要他離開。

  項伯謙極渴望能解開她外衣的束縛,好好地品嚐她的身子,可是他不急,過快的節奏會令她退縮,儘管體內有股熱火快將他給燃燒起來,他還是自制地隱忍住。

  在經過幾番掙動還是逃不開他的重壓時,她更是拚命地扭動身子,完全不曉得這樣的舉動對男人是多大的挑逗。

  「可凝!不要再動了。」沉聲低吼著,將原本打算移開的身軀更是用力地壓向她,試圖平復即將爆發的火焰。

  「人家快不能呼吸了……」

  怎麼了?他心口為何跳動得這麼急促,過熱的氣息噴在她頸邊。

  「不要動……」項伯謙試著強忍那團慾火,唇則是無法控制地來回在她胸口直探。

  原本還是扭動不已的她,匆地停止所有的動作,畏懼地推著他的臉,阻止那唇碰觸她的胸。

  「伯謙,你不可以……」

  一個不注意,衣服教他給褪去,他的手更是直往下地探向她雙腿間,不顧她想合攏的膝,大掌略帶力道地將它們給分開。

  頓時,她的眼淚奪眶而出,生怕他會做出更可怕的事來,淚水浸濕她的臉,當他滿足地舔吻著她那團柔軟時,下半身更是完全與她貼合,隔著褲子摩挲著,親密地要她感受他此時的慾火。

  當她意識到時,項伯謙正打算脫下她的長褲,而抵在她雙腿間的堅硬已令她失去理智,再次瘋狂地踢動雙腳,手也不住地拍打。

  「住手……我不要這樣……」

  破碎的喊叫使得項伯謙抬起頭,同時也清楚看到她的恐懼,暗自咒罵了幾句,他捧住她的臉心疼地吻著。

  「乖,沒事了……可凝。」一再地安慰,同時翻身使她趴於他的身上,再大的渴望都在目睹她的淚水時消退了,大手輕拍她的背,安撫地呢喃細語。

  過了好久,她不再哭泣也不再槌打他的胸口,安靜地趴於他身上,享受他身軀帶來的溫暖。

  「別哭了。」捨不得她落淚,更氣自己按捺不住的熱火。

  「剛剛好可怕,我以為……」才說著,她豆大的淚珠再度落下,雙手置於他的肩頭,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好,我知道,是我不好。」見她還是直落淚,最後項伯謙只好恐嚇說道:「不要再哭了,否則我可要再繼續。」手也順著話意當真又握住她的柔軟。

  「不要!人家不要啦!」拉住他的手,抿緊了嘴,搖著頭乞求他。

  「那就不要哭了。」

  望著她幾近全裸的上半身,誘惑著他的白皙在眼前,但此刻就算再渴望還是只能等待,相信有一天她會甘心給他這身子的。

  他眼中熾熱的慾火退去後,鍾可凝才放下全副防備,安心地窩進他懷裡,本被打跑的瞌睡蟲又回來了,讓她又想沉入夢鄉裡。

  「可凝?」

  「嗯……」聽著他的心跳,平緩規律的起伏像是安眠曲般陪她入睡。

  「畢業後你打算回台灣嗎?」

  「唔……我不知道……」她只想要睡覺,耍賴地將臉埋進他的肩窩處,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不行,你一定要回答我。」順勢將她給覆在身下,雙肘支著床,手指則是輕拍她粉嫩的臉頰。

  「哎呀,不要吵人家嘛!」

  「那就回答我。」

  逼不得已,鍾可凝睜大了眼,帶著哀怨的眼神看著他。

  「不能回台灣,回去就完了。」

  這算哪種答案啊!「說清楚。」他不達目的不罷休似地強問著,臉上也因她模糊的回話而不悅。

  歎了口氣,鍾可凝拉過他的手指細細地撫著,不知是否因剛剛的接觸,此時的她不再恐懼。

  「因為啊,我家有個權勢過人的太公,只要他一聲令下,我絕對要服從……」

  放棄入眠,鍾可凝開始述說台灣鍾家的一切,也讓項伯謙明白身下的她是何等的出身。

  「那對你的婚約他老人家也作主?」聽起來鍾家太公確實權高,不過婚約之事他老人家難道也要干涉嗎?

  望入他眼裡,鍾可凝有些害羞地半垂眼睫,「可能吧。」細聲地回答他。

  「嫁給我!」

  突來的話,使緋紅了臉的她愣住,急忙抬頭想看出那話裡的真實性。

  「嫁給你?」她才大二,離畢業還有二年,況且她根本還沒有心理準備,要她怎麼答應?

  「沒錯,嫁給我。」吻住她的唇,他吐露所有的情意,眼裡寫滿熱愛,幾乎要將她給融化。

  鍾可凝被他的深情目光所吸引,才剛開口想答應,理智卻在這時回到她腦海中,要她拒絕。

  「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還在唸書,而且我……」她該怎麼說,看出項伯謙因為她的拒絕而不悅,眼神更是黯沉地射出怒意,這個男人從不准許他人反抗他的話。

  「這不是理由。」渴望她的身子、渴望擁她入睡,項伯謙不接受這個答案。

  「伯謙……」見他翻身而起,鍾可凝直覺想拉住他的人。

  「給我個答案,要還是不要?」背對著她,項伯謙下了最後通牒,那口氣強硬得使人感受不到一絲情意,連最起碼的溫柔都沒有。

  望著他寬闊的背影,鍾可凝多想再次投入他的懷抱,只是她沒有;面對他霸道的強求,所有兩人之間的爭執她都可以聽從,只除了婚事,那關係她一輩子,她不能如此草率。

  「你在逼我選擇?」

  只要他回過頭來,她會同意的,她渴望由他眼中看到愛意,那對她而言太重要。

  但他沒有!

  「我只要你的答案。」

  不再期盼,鍾可凝匆匆地下床來到他面前,盯住他的眼一字一字地告訴他答案:

  「我——不——會——嫁——你。」

  沒給項伯謙留人的機會,她飛奔離去,眼淚也在這時掉落,因為她明白這一離開,兩人之間將不再有交集。

  *******

  回憶使她心痛,望著手上的報紙,鍾可凝閉上限,莫約過了幾秒鐘後,她才想起先前的目的。

  不行!

  她要努力找工作,否則肯定沒辦法在英國生活下去,趁太公還未展開行動,她必須先讓自己握有籌碼。

  已經兩年了,當年那個青澀無知的她已不復在,她的臉上再也沒有那時的笑顏,受過傷的心對人有了戒備,這中間不乏有人追求,但她戒備的心斷絕了大半的機會;不只是對對方,連她自己都是,因為兩年還不能夠教她重嘗情滋味,她需要更久的時間來忘記。

  靜下心來,她將視線落在就業欄上,開始仔細地查看有無適合的工作機會。

  那個男人跟她已沒有關聯,早在她離去時,兩人的感情就已不存在。

  她卻不曉得,在她寄出的履歷表中,正好有一封落到項伯謙手裡——

  坐在辦公椅上,項伯謙靠向椅背問著眼前的人事經理。

  「面試得如何了?」

  項伯謙的女秘書前些日子因為結婚,所以辭去職務。為了省掉面試的耗時,原本決定在公司內部挑選一位適當的女職員,誰知這消息一傳出去,竟造成公司作業大亂。那些女職員早芳心暗許,而今能夠有攀上枝頭的機會,那更是每個人的願望,只是這樣的情形教項伯謙感到無奈,為此他不得已另招募新秘書。

  「總經理,大致上還好,不過中文這一項,恐怕就麻煩了。」

  「怎麼說?」依他的習慣,女秘書中文必須說寫流利,這在英國確實不易。

  「會說中文的人是不少,但是要能寫出中文的,只有一個。」經理將這位符合總經理要求的人選資料放置於桌上。

  「她的資料在這裡。」

  項伯謙拿起資料,翻開時眉頭卻在這時皺成一團。

  「是她?」當他望著文件上的照片,目光再也移不開地凝視著。

  「有問題嗎?總經理。」難得見總經理這般失神,讓他有些擔心。

  被人事經理一問,項伯謙這才搖搖頭,「她人現在走了沒?」

  多久了?多久不曾見面?這個令他難以忘情的女子,如今再次出現他眼前,在他以為自己已將她遺忘時,才發現那只不過是個藉口。

  「已經離開公司了。」

  「要她三天後正式上班。」

  該是他的,老天爺還是會送還給他,而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溜走了,椎心的痛一次就教人無法忘懷,絕不需要有第二次。

  「總經理是否要她馬上接手呂秘書的工作?」

  沉思好一會兒,項伯謙沉穩內斂地揚起唇角。

  「不,先要她熟悉公司的作業流程,一個月後等我由總公司回來再調職。」他不想嚇壞她,若是一個打草驚蛇,她可能又要消失了。

  「還有,記住別讓她知道我的名字。」

  鍾可凝會來公司應徵肯定不曉得這間公司是他的,若是一聽到他的名字,說不定會馬上消失,他絕不能錯失這次的機會。

  人事經理不明就裡地愣住,「總經理,你確定不讓她曉得?」看來那女子與總經理間恐怕是有個人私情了。

  「沒錯。」

  *******

  在回家沒多久,馬上被告知三天後上班,鍾可凝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麼順利被錄取;大學畢業,沒有正式工作經驗的她,為這份工作歡欣不已。反正她有了工作,不需要再擔心生活問題,到時候就算太公要求她回台灣,工作會是她最有力的拒絕護身符。

  一回台灣,可以想像太公會怎麼安排她的終身大事,肯定是找個他認定的對象,獨裁式地要求她與那男人結婚。

  腦海裡只要閃過那幅畫面,無論如何她怎麼都不敢回家,就算早被冠上不孝之名,鍾可凝還是不願回去。當年項伯謙的逼婚都沒讓她結婚,這次太公的強迫她也能拒絕。

  *******

  正式上班一個月,鍾可凝發現自己的工作不算難,以她的能力來講還能從容應付,只是繁雜了些。

  東方女人本就令人傾倒,那股與生俱來的神秘氣質,加上鍾可凝窈窕身段、清秀恰人的五官更是令人著迷,公司裡有不少男同事為她傾倒,不過她對外國男人沒興趣,所以那些男人只有暗自欣賞的份。

  「可凝,人事經理找你。」待她從洗手間出來後,一旁的同事連忙小聲告訴她。

  「哦,好。」

  帶著猜疑的心情,鍾可凝來到人事室前。

  叩!叩!輕敲兩聲後,就聽到人事經理的聲音。

  「進來。」

  「經理,你找我?」

  「嗯。」他放下手頭的工作,要她到沙發上坐下。

  「進公司還習慣吧?」

  鍾可凝淡笑地點頭。

  「還好。」

  「工作量還可以嗎?」

  「還可以。」瞧人事經理一面打量她,一面若有所思地偏著頭,像是有事要說。

  「鍾小姐,你應該知道總經理秘書一職到目前還是空缺吧?」

  「嗯。」她若沒記錯,一開始她應徵的職務就是總經理秘書,不過現在的工作她還算滿意。

  「前些日子公司招募新人為的就是要補這個空缺。」鍾可凝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人事經理後頭又補充說:「所以從明天開始,就由你擔任總經理的秘書。」總經理要求的一個月期限已到,接下來就是她與總經理的問題了。

  不是吧?

  她?

  「不,經理……我……」鍾可凝囁嚅道。

  「你不願意?」

  人事經理的目光射向她,教她一時沉默無語,再多的不願也得先忍下。

  「經理,我還不熟悉……」

  「放心,這是總經理特別交代的,他十分看好你的能力。」

  「總經理交代的?」至目前為止她根本沒見過總經理的人。

  「沒錯,是總經理下的命令。」

  接著經理又吩咐她:「明天上班前,先去機場接總經理。」他同時拿了張名片給她,那是總經理的名片。

  當鍾可凝看清楚上頭的英文名字時,她的臉倏地轉白。不可能是他,不會這麼巧合,項伯謙——她的前任男朋友不會正好就是這家公司的總經理的。

  她該拒絕,可是心裡又想著說不定另有他人,英國這麼大,老天爺不會這般刁難她,明知她已是走投無路,再與她開這種玩笑,她真的只能整理行李回台灣結婚去了。

  就這樣,鍾可凝在無法反抗之下走出人事室,垂頭喪氣地走回位子。

  「可凝,怎麼了?」她一臉怏快不樂的模樣,不禁令人擔憂。

  「沒事。」

  「真的沒事嗎?」

  「思。」反正多說無益,事實擺在眼前,她只有認命的份。

  而唯一還能祈禱的就是別讓惡夢成真,那位總經理千萬別是項伯謙才好;若真是他,那她只有再次覓求新工作了。

  分開了二年,刻意要遺忘的臉孔卻在這時讓她再次想起,還清晰地印在腦海裡盤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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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00:06:18
第四章

  翌日一早,鍾可凝遵照經理的話前往機場迎接出差的總經理,心裡則是一再祈求老天保佑,別真是項伯謙。

  對於項伯謙,凡是女人無不愛戀,而在兩人交往的日子裡,女人的電話總是不斷,他也閉口不解釋,對於這樣的情形她只有保持沉默,心裡卻黯然神傷,而今分手了,想必他身邊的鶯鶯燕燕更是多不可數。

  昨天公司裡的女同事,一聽到人事經理發佈這項人事命令時,所有的女同事無不帶著敵視的目光掃向她,使她領受到一股重大的挫折感,好不容易與大家熟識了,卻在這時全給破壞殆盡。想來這位總經理也是女人心目中的理想對象。

  在等了好一會兒後,四處張望的鍾可凝呆愣地望著一位身著西裝、不算年輕卻又眼熟的中年男人朝她這邊走來。

  「可凝,好久不見了。」他在她面前停住腳步。

  項伯謙公司的經理?二年前離開後就不曾再見面,而這樣的會面教她一時呆愣住。

  「經理?」她吶吶地道。

  「總經理要我來告訴你,請你先回公司。」

  聽到經理的話,鍾可凝險些昏了過去。老天爺竟然沒有保佑她,也沒有聽到她的祈求,還是讓惡夢成真。

  「是他安排的對不對?」知道她進他的公司後,便要人安排她成為他的秘書。

  經理搖搖頭,「這我不清楚,你還是親自問總經理才是。」

  「那他人呢?」走了一大圈,最後還是逃不開他,竟然會傻得到他公司應徵,這樣的話說出去誰會相信,還以為她故意給彼此再製造另一個機會。

  「總經理在飯店休息。」

  「在飯店休息?」

  「是的。」

  「經理,麻煩你帶我去飯店。」她要當面問個清楚,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錄用她?

  「抱歉,我不能……」

  「馬上帶我去!」鍾可凝沒給經理推拒的理由,邁開步伐離開。

  *******

  當他們抵達飯店後,經理還是一臉為難的表情,可他又不想得罪鍾可凝,心知肚明在總經理心中她可是比誰都重要。

  五星級飯店對鍾可凝而言不算陌生也不算新奇,只要她想,隨她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不過來英國後,這樣的享受不再有了,為了想獨立、想自由,她斷掉家中的經濟來源,一切全靠自己打工來供應。

  來到房門外,沒有敲門便急切地直接動手開啟房門走了進去。

  只是在她走進房間,眼光四處打量地望向床上時,不禁瞠大了眼。

  他還躺在床上睡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看了眼手錶,都已經十點了,交往的日子裡,他從不嗜睡。

  由於項伯謙是趴著睡,所以看不清楚正面;不過從垂在腰際的被單看來,他擁有一副結實強壯的身材,這一點早在二年前她就曉得。

  「可凝,你還是先走。」經理開口道。

  鍾可凝久久不發一語的站在門邊,面無表情地瞪著床上的他,為這次相見自己心中急響的心跳聲感到憤怒,她竟輕易地因他的存在而受到影響。

  「不用,我等他。」

  「可凝……你……」

  經理話還未說完,鍾可凝聽到浴室裡有沖水的聲音,黑著臉轉頭望去,「浴室裡有人?」她問道。

  經理無奈地點頭,為這樣的場合感到尷尬,若是給總經理曉得是他帶鍾可凝來的,他的工作可能要不保。

  「女人?」明知自己沒有權利多問,可是止不住的怒意卻火速地襲上來,教她必須緊握雙手不讓自己情緒失控。

  「她只是個伴,總經理對她不是真心的。」

  「哦?是嗎?」一個伴?暖床的伴?

  那麼當年的她也差點成為暖床的伴,她太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太相信他信口開河的花言巧語,只為了她拒絕閃電般的婚姻,項伯謙可以完全音訊杳然。

  「可凝,你千萬別錯怪總經理。」

  男人有時當然會有生理上的需要,經理認為總經理的行為並沒有過錯,只是他不敢說出,生怕惹來鍾可凝更大的不悅。

  「怎麼會?我跟他早就沒關係了。」露出個僵硬笑容,鍾可凝不想教經理看出她的心事,儘管她感到心裡一陣苦澀,但那一段初戀早隨著她的離去而結束了。

  可她不能欺騙自己,因為到目前為此她還是在乎,在乎他身邊的女人,在乎他另結新歡,對他的感情似乎戒不掉地與她的理智相糾纏。

  「可凝!」經理驚呼一聲。

  突然,只見浴室的門被打開,一個誘人至極的東方美人出現在她眼前,教她呆愣住。

  沒理會她的目光,那女人快速地走過她身邊,走前還有意地瞥她一眼,那眼神教她不舒服地想回瞪,只是她沒這麼做。

  「麻煩你幫我叫車。」那女人帶著高傲的語氣使喚著,而經理則點頭為她開了門。

  「可凝,我送她出去。」

  「……」鍾可凝沒有答話,沉默地低頭要自己別介意。

  人走了,留她無奈地繼續坐在位子上,帶著心痛瞪著床上的男人,他是故意安排這一幕的嗎?

  故意要她明白她的離去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傷害,還是有其他女人渴望分享他的床,當時是她太不識好歹,高傲地拒絕他的求婚,而今還多的是女人主動討好他。

  這時,床上的男人有了動靜。「甜心,幫我倒杯水。」

  倒水?

  甜心?叫得可真親密。

  「甜心?」這一次口氣明顯變差,看來他霸氣的性子還是沒變,不容許反抗及怠慢。

  她移動步伐,倒了杯水走至床邊,當他轉過臉正對她時,鍾可凝幾乎想將手上的水潑向他。

  「可凝?」她的突然出現,項伯謙顯得有些吃驚,不過他迅速掩飾住情緒,不讓太多表情顯露在臉上。

  「好久不見,總經理。」穩了穩氣息,她冷靜地吐出這幾個字。

  這種生疏的冶漠教項伯謙大大的不滿,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杯子,視線從沒離開過她,彷彿想將二年來的相思一次償清。

  「你為什麼在這裡?經理人呢?」不甚和悅的口氣直逼問她。

  這樣的會面並非她願意,壓下高熾的怒火,她露出不在乎的表情,「經理送你的女伴離開了,我想一會兒就回來。」

  再一次,他又傷害她脆弱的心,只是這次她的反應冷淡得教他難懂,難道她真的不在乎,還是她也學會了偽裝情緒?

  「原來她走了。」不知為何,項伯謙就是要她卸下那層偽裝,要看清楚她的心。

  見他那般惋惜,鍾可凝穩住語調說:「可能是我出現的時間太不恰當,讓她產生誤會。」她的話引來項伯謙的逼視,使她險些接不下去。「不過你可以告訴她,我們根本沒關係。」

  一簇憤怒的火焰清晰地映上他眼眸,讓鍾可凝感到一絲得意。

  「這點你放心,我的她不會為這種小事生氣,倒是你,找我有什麼事?」不願再讓她的冷言冷語影響一整天的心情,項伯謙怕自己會撕了她,再次傷害彼此。

  「我有事要問你。」

  退了幾步,不想與他靠得太近,而這樣的舉動當然也看在項伯謙眼裡。

  忍下怒意,他翻身打算離開床上,反正早晚她都會曉得,目前她上班的公司是他並購的企業之一,若是她曾注意過新聞她會知道的,而這點也足以證明兩人分開後鍾可凝對他的不聞不問。

  思及此,他狂怒的心恨不得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撕下她那張帶著距離又冷漠的面具。

  「等一下!」一見他想翻身起床,鍾可凝急得邊退邊叫。

  項伯謙只是嘲諷地冷笑,「還沒習慣男人的裸體?」

  不理會他的取笑,鍾可凝怒視他後隨即衝出房間,同時也聽到他口中逸出的狂笑,狂妄得教人痛恨。

  過了約十分鐘,門被打開,她連忙退至走廊上。

  此時項伯謙已穿上衣服,領口還打上領帶,筆挺的模樣、英挺的外在往往使他成為女人追逐的目標,況且他又多金,想來這二年他的事業更是鴻圖大展了。

  「你打算繼續站在門外多久?」

  大開的房門等著她二度光臨。「為什麼錄用我?」光想到自己的工作是他的施捨,心情更是跌到谷底。

  倚著門,項伯謙一臉似笑非笑地瞅著她,使得她怒火更是高漲。

  「你還是沒有改變。」

  不管是誰,只要一碰觸到她的弱點,可人和善的百合馬上變為帶刺的玫瑰,教人不敢領教。

  「你想證明你的好心是不是?」

  「若是我沒記錯,是你自己主動來應徵這份工作,而非我逼你的。」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公司,否則……」

  「否則你將掉頭就走?」像是猜出她的心思,不待她說完,項伯謙接下她的話說著。

  「沒錯!因為我不想再見到你。」因為偏過臉,所以鍾可凝沒瞧見他臉上一閃而逝的痛苦。

  「只可惜你不知道,而且我們也見面了。」

  「見到我難堪你心裡就滿意了?」

  「你都說我們之間沒有關係,我又怎麼會特意要讓你難堪!?」如此殘忍的一句話,由他口中輕易地吐出。

  「你……」鍾可凝氣得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恨不得馬上飛奔離去。

  彷彿洞悉她的想法,項伯謙沒讓她如願,一把將她拉進房裡,腳用力的將門給反踢上,發出極大聲響。

  「你幹什麼?」

  直到進入房裡,他才鬆開手,同時轉身朝椅子走去。憑著意志力強忍下想擁她入懷的衝動,所以還是保持距離,反正她是逃不掉。

  「不准走!」

  「你憑什麼?」她已不再是二年前那個聽話的鍾可凝,現在的她懂得還擊。

  項伯謙不以為意地看著她發怒的表情,傳來服務生,要他們送上餐飲。

  「惹我發火對你並沒有好處。」

  五分鐘後,服務生送上了餐飲及雜誌,而項伯謙則是開始享用。

  鍾可凝這下子真是呆住了,但項伯謙自在地繼續食用早點,任憑她在一旁氣得跺腳。

  「項伯謙……」她想說她不做了,這份工作誰要就給誰,因為她不想與他再有任何的接觸,當時分手的痛苦她不想再嘗一遍。

  「有話等一下再說,吃早餐時,別像只麻雀般吵我。」

  鍾可凝咬住下唇,柔美的臉明顯地閃出怒火。

  項伯謙沒理會,見她立於桌前,杏眼瞠大的瞪著他。

  「你想辭職?」

  驚訝他知道自己心裡所想的事,鍾可凝低下頭沉默沒有回答,反正那是她的問題,與他不相關。

  「怎麼,咬到舌頭說不出話來?」

  盯著地板的她不願抬頭,繼續沉默不語著。

  「我在問你話!」

  一句罵人的話衝至唇邊又被她給吞了回去,她低吼道:「對,我是要辭職,因為我不願忍受在你底下工作,這回答你滿意了嗎?」

  「我如果沒猜錯,你應該花了很多的時間找工作。」

  一聽,鍾可凝垮下肩,雖然訝異他知道這件事,不過那是她自個兒的私事,毋需說太多。

  「可凝?」

  「我不想回答,可不可以?」干他何事!「請你叫我鍾小姐,別直呼我的名字。」那會教人產生遐想,到時候又是一堆問題。

  吃完早餐,項伯謙又開始品嚐咖啡,整個人靠向椅背,雙腿則是隨意伸展地伸到她眼前。

  「知道為什麼只有我肯用你嗎?」

  她瞇起眼,因他話中有話而皺眉。

  「所有的人都受了壓力,一個來自台灣的施壓者,他老人家一句話,誰不賣他面子呢?」

  早在鍾可凝來公司應徵時,即有人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他,相同的在他錄用鍾可凝時,那施壓者也施加了壓力,不過他不在意。

  「這麼好心?」

  「我不介意你打電話回台灣詢問。」說到這句話時,項伯謙有意地多瞧她一眼,心裡明白她早該想得出那個人是誰。

  「那是我的事。」似乎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對談,鍾可凝不給他多說的機會,轉身就走。

  「可凝!」回應他的是沉默,鍾可凝早已奪門而出。

  「總經理,她會答應嗎?」在門口與鍾可凝擦身而過的經理急急地問著,看來兩人又一言不合地吵嘴了。

  「會,因為她已經沒得選擇。」

  鍾家太公對他這般強硬錄用鍾可凝感到意外,同時也好奇這中間是否還藏有秘密,不過他沒多作解釋,因為那些他等著最後時機才要開口。

  *******

  鍾可凝回到公司後,眼尖的同事早已在等待著,望了眼公司的時鐘,已經快中午。

  不說二話,她直接來到人事室。

  敲了一下門,不待人事經理應話隨即走進去,還大意地沒關上門。

  「鍾小姐,有什麼事嗎?」見到她一臉怒容,人事經理問著。

  「我要馬上辭職。」既然已經知道是項伯謙的公司,她也沒必要再待下去。

  「什麼?」高分貝的嗓音,讓門外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向人事室。

  「總經理秘書的工作不適合我,我能力不足做不來。」而且還要面對那個曾經傷害她的男人,她不以為自己能接受。

  「你見到總經理了?」為她突來的要求,人事經理額頭冒著冷汗。

  「見過了。」

  「那總經理怎麼說?」做這項人事安排的是總經理,若沒他的同意,誰都無權答應她的辭職。

  「什麼意思?」一股不甚舒服的反感湧上心口,鍾可凝幾乎已認定自己的想法了。

  「秘書一職是總經理的安排,所以我無權過問。」

  「那是他的事!」本來壓抑的怒火再次上揚。

  「鍾小姐,你還是等總經理回公司再跟他談吧,我真的不能答應你。」

  這一聽,鍾可凝的火氣倏地爆發。

  「不用等他回來,我說不做就不做了!」

  連東西都懶得收拾,定出人事室看了一眼好奇的同事們,她頭也不回地往大門走去。

  「鍾小姐……你這樣是違約的。」經理急忙追出來說道。因為公司采聘用制,沒經過同意是要賠償的。

  「那叫他告我好了,我鐵定不做了。」

  有項伯謙在的公司,她絕對不待!

  她偏不信,整個英國只有他不買太公的帳,他是太高估自己了。

  「都是他!」

  想到自己今天會如此狼狽,都是那個男人惹的禍,若是有機會,她非得討回個公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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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00:06:51
第五章

  清晨的陽光和煦的照耀著,初春時分帶些暖意地射入屋內,床上的鍾可凝則被一旁嘈雜的電話聲給吵醒。

  盯著電話,她睡眼惺忪的臉帶些遲疑,猶豫著接不接電話。

  而那鈴聲似乎與她作對,一再地響著,完全沒有掛斷之意。

  最後還是抵不過良心地接起電話,鍾可凝拿過話筒,「喂?」

  (可凝?)

  天啊,不會吧,竟是他!

  「我要掛電話了!」

  (還在睡?)那聲音聽起來顯得不悅,通常這代表他生氣了。

  「我跟你沒話好說。」昨天她已經辭職了,看不出項伯謙何必一大清早撥電話過來。從今天開始,她又要另覓工作。

  (馬上到公司。)沒多廢話地下達命令,完全是領導人的獨裁行事模式。

  「去公司?現在?」有沒有搞錯?她完全沒意願再踏入公司。

  那頭項伯謙沉默著,使握住話筒的她有些不安,難道他是為了她的辭職而不悅?向來都是他在掌控情況,是他在作主;而今連著兩次她負氣而去,可見他的盛怒。

  本是躺著,一絲得意使她轉而坐起身,「我已經辭職了。」他們又是不相關的人了。

  (半個鐘頭見,若是沒來,當心我親自登門。)才一說完,電話就斷線了,讓她無法相信地瞪著它。

  「你別太過分!」回應她的,是電話斷訊的嘟嘟聲,項伯謙根本沒聽進她的話。

  登門?

  難道她連辭職的自由都沒有嗎?

  *******

  不理會公司同事猜疑的目光,鍾可凝踏著步伐,一步步地朝總經理辦公室走。

  當她一進入——

  「你遲到了。」

  在她以最快速度衝至公司,並且敲門進入總經理的辦公室時,那頭坐著的人只是冷冷地道出這句話。

  看了看牆上時鐘,離他規定的時間多出五分鐘,所以她只好沉默地低頭。

  「我已經不是公司的員工。」會來是不想他真的登門拜訪,將他與自己關在屋子裡,那危險程度她親臨過。

  「我沒有准許。」

  「那又如何?」穿著一身淡色套裝的鍾可凝栘步到他面前,秀髮教她給綰於腦後,隔著辦公桌瞪著他。

  「所以現在你還是我的秘書。」說話同時,他將手上的文件推至她眼前,「這份文件馬上要。」

  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他再度埋頭工作,似乎他的話已交代完畢,接下來只是要她的服從。

  「很抱歉,我已經打算另找工作,所以這份文件你自己想辦法。」什麼嘛!她才不會賴著不走,她鍾可凝不是沒了他就活不成。

  「可凝!」音量變大,頭也抬了起來。

  兩人目光對上時,迸出一絲火藥味,「難道你不怕違約的後果?」

  她低頭不想看他,「你可以告我。」

  「這份工作並沒有任何刁難你的意思。」這只是為了將她留在他身邊罷了。

  「我不會傻得再去相信你。」

  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在他眼中迅速閃過。

  「這麼戒備我?」兩年前的事,他不願再想,只求現在。

  對他的怒火,鍾可凝感到一絲歡喜,起碼她還能令他這般動怒。

  「對你,沒錯,我是戒備。」

  「我不准你辭職!」費了千辛萬苦才讓她回到自己身邊,怎麼他都不會讓她再溜走。

  「那是你的事。」從以前就知道項伯謙霸道,但沒想到現在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除了我,沒有人敢僱用你。」這是事實,可惜她聽不進去。

  「你以為這樣能教我上當?」都到了這時候,她不會相信。

  丟下一臉怒火的項伯謙,鍾可凝飛也似地衝出辦公室,期望永遠都別再見到他。

  *******

  一個禮拜後——

  半夜三點多,鍾可凝提著大包小包行李前來投奔。

  鈴——鈴——夜裡的寂靜因電鈴高分貝的音量而顯得嘈雜。

  「可惡!難道他不在家?」

  沒想到這裡是她最後的希望,她從沒想過太公真動用權勢讓她在英國待不下去,擺明要她回台灣,連一絲商量餘地都沒有。

  唯今之計,只有項伯謙是唯一能夠求救的人。在英國四年的時間,家人並不知她交了個男朋友,就連兩人分手的消息也沒讓家人得知。

  上鎖的大門教她吹著夜風無助地朝大門內望著。

  「我絕對不回台灣結婚……」

  和一個自己見都沒見過的人對望了幾眼,而後就決定終身的事她做不出來,雖然當初與項伯謙這條情路走得不甚平順,但起碼那是她的選擇,是她決定在那場痛苦中走過一遭。

  真如項伯謙所言,沒有一家公司敢聘用她,所有人一見到她的名字,就連忙推說應徵額滿、不缺人,以各種藉口來搪塞她;為此一個禮拜的早出晚歸,她的工作還是沒有著落,房子卻又教太公給退了,並要人帶話給她,不想活活餓死在外頭就乖乖回家。

  被太公的話給激得氣憤不已的她,找上了項伯謙。當初他能排除太公的影響力,安排她進公司工作,現在他一定也有能力對抗太公,使她免於回台灣結婚。

  不過,她立於冷風中一個多小時了,很明白屋子裡根本沒人在,闐黑的屋子證明她的想法。

  「項伯謙——」不理會此時已是半夜,鍾可凝引吭高喊。

  當尾音還未停息,身後傳來車聲及燈火的照明,她連忙縮身至一旁,英國治安雖不差,但她一個單身女子,會不會出事很難說。

  只是那車子繼續朝她的方向駛來,最後停在她跟前,將她整個人照得通亮。

  當車子一靠近,鍾可凝這才發現,車子的主人是他——

  *******

  坐在車子裡,項伯謙有些懷疑地愣在車內,他沒看錯,眼前的人正是一個禮拜不見的鍾可凝,瞧那模樣,項伯謙皺了皺眉頭,打開車門。

  「可凝,你在這裡幹什麼?」

  老實說,項伯謙不想在此時與她碰面,因為車子裡並非只有他,還有另一個女人,一個將陪他共度良宵的伴。

  那口氣明顯表達出項伯謙的不悅,而站在夜裡吹著冷風過久的她,沒有多想他的怒意從何而來,提起所有行李,轉身不語地打算離去。

  再一次的,她感到心痛。

  「可凝!你要去哪裡?」見她板著臉,項伯謙快步追上。

  拉住她的手,不願讓她離去,這樣的等待已太久了,他不以為她這樣再離去,還會有下次機會出現。

  「放開我!」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在這裡?」項伯謙不為所動地繼續箝制住她,直到行李在掙扎中掉落地面,鍾可凝這才抬起頭。

  「你想知道?」一晃頭,有意地望向車內,副駕駛座上明顯還有個人坐在那裡,看來今晚的他並不寂寞,當然也不希望有人打擾到他。

  若是現在她還老實說出自己的目的,那她就是白癡。

  「好,那你聽好,因為我太無聊了,可以嗎?」

  「別騙我!」項伯謙扯開喉嚨,在她耳邊大吼著。

  「你在意?」停止所有的掙扎,略為苦笑的臉上閃過一絲傷痛,只是時間過於短暫,項伯謙來不及發現。

  「我當然……」這句話還沒說完,車內的人似乎是等不及地打開車門,並且嗲著聲開口:

  「謙,她是誰啊?怎麼半夜在你家門口?」

  鍾可凝發現走出來的女人,有著完美的身材及東方柔美的臉蛋,很符合他的喜好。

  她睨了眼那女人,故作輕鬆的隱藏心痛,她輕輕將手抽出他的掌控。

  「抱歉,我要走了。」

  打死她都不會在那女人面前說出實話,她有她的尊嚴,和項伯謙之間的一切早成過去,提多了只怕更難堪。

  認識她何止一日,哪裡看不出她強烈的防衛心,所以項伯謙只是由著她抽出手,一時間有股失落感爬上心頭,如同當年讓她溜走般,而驕傲的他不想承受。

  「你們認識?」明眼人一瞧,哪會看不出他們之間的暗流,儘管鍾可凝想撇個清楚,但項伯謙的眼裡又洩露太多。

  「靜柔,你先上車等我。」

  「不用走,該走的人是我,我馬上就走。」見他那副保護姿態,鍾可凝再也不想看下去,她低頭忽略這一幕。是啊!項伯謙毋需對她負責,而她不須難受,這樣的事她早該知道的。

  「靜柔,到車上去。」

  這次多了點命令口吻,何靜柔不會聽不出那是項伯謙發怒前的徵兆。

  「那你要馬上來哦。」

  見她聽話地上車,鍾可凝冷笑著,這樣的女人才適合他的獨裁,而她,不想成為他的傀儡娃娃。

  當何靜柔坐上車後,項伯謙不悅地拉過鍾可凝,讓兩人面對面地直視,只是她有意地閃躲目光,不肯正視他的眼。

  「你在等我?」

  「沒有。」驕傲的心亟欲保護自己,她繼續謊稱下去。

  「還是你已經決定回台灣?」帶著酸意,項伯謙咬著牙吐出這幾個字,佈滿陰霾的神色教人不敢正視。

  「那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連傷她三次的男人無權過問她的私事。

  「為什麼在這裡?好心地來跟我告別?」

  「隨你怎麼想,反正我要走了。」最後的希望也破滅,她只想快快離去,就像當年分手那般,她不願繼續待下去,任傷痛吞蝕不堪的心。

  「我不准你走。」

  「你不准?憑什麼?項伯謙,我們兩人已經沒有關係。」

  一句話再次撕開兩人之間的傷疤,本該遺忘不再提起的事,全因為家人的作弄,再次被攤開。

  項伯謙眼神一黯,臉色明顯轉黑,「進屋裡去。」

  「我不要……」在一起那段日子裡,她當然明白這時最好別跟他起衝突,順著他的意才不會惹來更大的口角。

  「馬上進去!」那雙利眼瞪得她低下頭,有些恐懼地沉默著。

  這不是正合她的意嗎?

  自己本來就打算來投靠他,現在人家都要她進屋,她反倒有些猶豫。

  「別再反抗,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

  他將屋子裡的鑰匙交到她手上,轉身朝車子走去。

  不一會兒,那輛轎車掉頭離去,留給她的只有手上的鑰匙。

  鍾可凝紅著眼眶,不讓淚水滑落,明明他可以丟下她離開的,可是他沒有。

  「我是不是來錯了?」無語的低喃在項伯謙消失後吐出,她為自己的行為感到迷惑。

  *******

  進了屋子,打開電燈,迎面而來的光亮教她感到溫暖,在屋外待了近兩個鐘頭,腳酸了、人也累了。

  憑著記憶來到他的房間,想進入的雙腳卻在此時打住,驚慌地急急退開,最後她選擇坐在客廳的長型沙發上,這裡該是最安全又最不引人非議的地方了吧,反正他應該就快回來,只是他那個女伴又會怎麼說,她從來沒打算破壞他的感情世界,只希望自己不會造成他太大的困擾。

  等了半個多鐘頭,還不見他回來,鍾可凝疲累地側臥在沙發上,全身蜷縮成一團地閉上眼,最後不支地睡去了,就連五分鐘後進門的項伯謙走近她,她也沒有發覺,依舊沉入睡夢中。

  項伯謙不贊同地目光滑過她全身,沒有多想的攔腰一抱,讓她纖細柔軟的身子靠向自己,同時也發現懷裡的她有多冰冷,心頭一震,他邁開步伐走向房間。

  「嗯……」當他踏步往房間走去時,鍾可凝發出滿足的歎息聲,更往他懷裡縮去,他的體溫溫暖她的身子。

  看著她這般小女人的模樣,他終於忍不住地朝她唇上印個吻,也在這時,鍾可凝驚醒了。

  「唔……放開我。」她沒想到自己會睡著,更沒想到會被他抱在懷中。

  手抵在他胸前,另一隻手推拒他的臉,不讓貪婪的他再有機會偷襲自己。「放開我。」直到項伯謙將她放在床上,鍾可凝更是緊張地彈起身子。

  「別起來。」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此時的她有多疲累,不忍心她睡在沙發上,看來將床讓出是最好的方法。

  「我不想睡在這裡。」更何況她還有話想說。

  「聽我的話,先睡一覺,有事明天再說。」

  鍾可凝眼中的防備將他湧起的火熱消退不少,明白她所恐懼的是自己,項伯謙知道她還無法信任他。

  「可凝,我不會傷害你,放心的睡吧!」

  溫柔的話發生了功效,那抹反抗明顯的轉弱,「你確定不會碰我?」帶著不安,她雙手環於胸前,小心地看著坐在一側的他。

  「除非你也想要。」

  她反射性的搖搖頭,馬上躺回床上睡覺。

  確定她再度閉上眼,項伯謙拉起棉被為她蓋上,自己則走進浴室,將身上殘留的餘香給去除掉。

  剛送何靜柔回家時,他當然知道女人的心有多敏感,更何況何靜柔認識他不是一、二日,鍾可凝的出現引發他藏於內心的真實柔情,所以她抗議著。

  「她是誰?」直到車子抵達何家門口,何靜柔才冷聲問,期盼聽到他的安撫。

  可是項伯謙心中早被鍾可凝給佔據,無心於他人。

  「你毋需知道。」

  跟他的女人都曉得,別過問他的私事,否則讓他翻臉恐怕是再也無緣見面,所以女人都小心地謹守這個規定,不過這規定今晚被何靜柔給打破,在她付出真心後,項伯謙不該這般無情。

  眼尖的她清楚地看到他將屋子鑰匙放至那女人手中,那是他從未給過的信任,她無法忍受。

  「又是另一個她?」專注地看著項伯謙的臉,想要在那裡看出個端倪,可惜他防備得周密,她只看到冷漠。

  「沒有人可以像她,她代表唯一。」

  兩年前不肯承認的感情,這時卻當著一個深愛他的女人面前吐露真情;其實若是他當初能在求婚時多了這份感情,說不定鍾可凝早是他的妻子,也不會搞成今天這樣僵硬的局面。

  「唯一?」

  何靜柔苦笑了,眼中帶著淚水,「那我呢?我又算什麼?你跟我在一起只為了需要嗎?」

  本是看向前方的他,這時才轉過頭,當初我已經說過,我們之間並不代表什麼。」

  「項伯謙,你太過分。」

  「是你逼我說出這些話。」

  何靜柔想都不想地甩出手,卻被項伯謙給捉住,「你最好別這麼做,我不是不會還手的男人。」

  在何靜柔髮愣之際,他鬆手推開她怒聲道:「下車!」

  「你!」

  她錯了,錯將感情托付給他,原來一直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忍住淚水,她不再多說地打開車門;而在她下車後,項伯謙馬上發動車子,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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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00:07:26
第六章

  沖好澡後,項伯謙穿上睡衣走至床邊,靜靜地凝視鍾可凝一陣後,轉而躺進另一側。

  「你別過來!」以為已經睡著的她,倏地坐起。

  「我只是要睡覺,你別一副戒備的模樣好不好?」

  「那我去沙發睡,反正這是你的床。」

  「不准走。」項伯謙早她一步離開床,怒視地瞪著她。

  「你可以不必這樣,沙發夠我睡。」

  「該死的你,我叫你別起來!」

  直到鍾可凝聽話地坐在床上,他才爬過頭髮,保證地說著:「今天晚上我們都睡床上,我保證不會對你怎樣。」

  鍾可凝搖頭,披散而下的秀髮遮去一半的臉,「我不願意。」

  「我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都睡床上。」接著他再次坐上床,一臉威脅地使她不敢移開身子。

  「你!」

  「閉嘴!馬上睡覺。」為了表示自己並無他意,所以他很快地閉上眼。

  「項伯謙……」不見他回應。

  又過了好一會兒後,鍾可凝見他的呼吸逐漸平緩,明白他真睡著了,一顆心也才真的放鬆下來。

  她小心又戒備地躺下,將被子拉至下巴,隨即閉上眼,期望自己能夠睡去。而床上多了他,確實溫暖了許多,他的體熱藉著被單傳至她身邊。

  *******

  如同項伯謙所言,這一晚是個平靜的夜晚,兩人之間隔著小距離與對方隔開,只是回憶再次侵入她腦海裡,使得她輾轉難眠地翻著身。

  不知他是否睡著了?

  鍾可凝側身背向他,所以看不到另一側的項伯謙也是一夜無眠地注視著她,曾經那樣親密、那樣依賴他的人,如今近在咫尺,他反而卻步了,明明思念的人就在身旁,卻只能望著她。

  「她是你的情人嗎?」本是疲累的她,因為睡不著所以起頭說了話。

  沒有回過身,因為不想看到他談論女友的表情,那會使她難過得無以復加。

  「是吧。」

  他和何靜柔是公事上認識的朋友,也是與他最為親近的異性,雖然他們的關係不單純,但他不以為自己會愛上何靜柔,充其量兩人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男歡女愛。但他想要看看鍾可凝對他是否還在意,知道他已有情人後的她會是怎樣的反應。

  「哦。」明明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她的心還是感到深深的劇痛,忍著淚水不再開口。

  或許是她的問話吧,項伯謙輕輕地撫上她的發,及肩的直髮依舊柔順,只是它的長度不再及腰,如同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清純模樣。

  「你答應過不碰我。」她盡量穩住聲音,不讓他猜出自己的傷心。

  但瞭解如他,她的一言一行早在他心中深烙,所以沒理會她的反抗,項伯謙一把將她給轉過身,果然看見她紅熱的眼眶及裡頭的盈盈淚水。

  「為什麼哭了?」

  「你放開我。」避開他熱切的眼光,伸手想推開他的大掌,卻被他給反握住。

  「你先回答我,為什麼半夜在這裡出現?」不顧她的扭動,還是將她摟進懷裡,感受那久違的溫軟身子。

  「沒有……」

  「可凝。」每當她一說謊,耳朵便不自覺地紅熱著,屢試不爽,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見他那般堅持又不肯妥協的神情,她只好道出實話,反正她本來就是來投靠他的。

  「我沒有地方去。」

  太公退了她的房子,而工作也在她氣憤之下辭了,無計可施的她在路上逛了幾圈,最後還是走到這裡。

  她根本沒能力抵擋太公的權勢,若是她想繼續留在英國,最好的方法就是來找項伯謙,因為他有能力可以與太公對抗,這裡是他的地盤,他的家世後盾優於太公。

  「所以你來找我?」

  「我沒想到會破壞你的好事。」

  因為談話,使得她沒注意到項伯謙撫在她身上的手,還有更親密的貼近,那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體熱,都曾是她最大安全感的來源。

  「我騙你的,她不是我的女人。」如果上床就是他的女人,那就不可計數了。

  鍾可凝閉上眼,不打算發表意見,反正那是他的事。

  「我只是來告訴你一件事。」這一晚,她頭一次主動迎向他的視線,本想投靠他的心意已改變。

  「我可以肯定那不是我想聽到的話。」那樣絕然的眼神已說出答案。

  「我明天回台灣。」

  房子被太公給退了,身上又沒有多少錢可以支撐生活,工作也沒著落;再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她便只有投降的份,回台灣是遲早的事。

  「你說什麼?」

  多無情的話,在他心中產生希望時,鍾可凝一句話澆熄了它。

  「我已經決定了。」若不是今晚她的出現,此時躺在這裡與他共枕的會是車內的女人,而非她。

  「你打算回台灣?」

  她點頭。

  「就算是被迫結婚也沒關係?」

  掙開他的懷抱,鍾可凝坐起身,雙臂環膝地低著頭。

  「反正結婚也不過是多個人陪我,幫他整理家務、洗衣、做飯、打掃,只要是他需要的我都會做、都會給。」

  「就連上床你都願意?」光想到有男人可以正大光明地摟著她的身子,項伯謙的怒火就像疾風捲來般地狂猛。

  「我不在意。」

  可惡,除了他,沒有人可以碰觸這柔軟的身子。

  「可凝,看著我。」伸手抬起她的下顎,項伯謙繼續說著:「當我的妻子。」

  「不、我不要!」那她兩年前又何必逃開,又何必將他奉送出去,白白受了相思之苦。

  「如果你要回台灣結婚,除非嫁給我,否則我不會答應。」

  「你沒有權利這樣威脅我!」手拂開他的大掌,她趴在床上抗議著,而內心則是反覆掙扎。

  他竟要與她結婚?當他的妻子?兩年前的威脅又來了。

  「是你逼我的,你讓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為了她,項伯謙明白自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光想到娶她的男人可以隨意探索她的身子,就讓他嫉妒得無法思考。

  「我沒有,我沒有逼你。」

  「那就嫁給我。」

  「別這樣為難我,我們之間已經過去。」淚水無奈地滴下,浸濕了床單。

  「可是我要你,我不會讓你再次地走出我的生命。」拉過她的身子,趁她還來不及反抗之際,項伯謙吻住她的唇,要她無法拒絕。

  沒料到項伯謙會吻她,鍾可凝一時怔愣住,由他為所欲為。當她回過神打算掙開他時,項伯謙的手已開始解開她的衣扣。

  「放開我,不准你碰我。」不敢相信他竟會這般失控,雙手急急地想推開他。

  沒有回話,項伯謙只是繼續手上的動作,直到她身上的衣服教他給脫下,他眼中的火焰炙熱得嚇人。

  「我不會讓你嫁給別的男人,你要嫁只能嫁我。」他的女人絕不能與別人分享。

  「你不能再強迫我。」

  「你說呢?」

  *******

  像是要吃了她般地將臉埋向她頸間,一再地吮咬著那裡的柔嫩,口中還不住地喊著她的名字,那樣的在她耳邊沉聲吶喊,次次擾亂她的心。

  「別這樣……你放開我……」帶著些許的不安,鍾可凝不再安靜地任他摟抱,掙動地想逃開他強大的侵略企圖,但那雙鐵臂有力地圍住她的身子,在他懷裡自己是如此的弱小不敵。

  渴求的唇一再地探索她的頸項及胸前,細細的吻也落在她小臉上,像是雨點般地輕輕降下。

  「你走開……」

  認識交往時,項伯謙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男人,特別眷愛她的撒嬌,兩人相差七歲的年齡,他更是以寵愛疼溺的方式對她;在他身邊,鍾可凝可以完全將自己托付給他,但是她心裡也明白,這個男人一旦發起怒來,或是執意強索時,她根本無法抵擋得了。

  聽見她畏懼的聲音,項伯謙搖搖頭。

  「不,可凝,我不會放你走。」慾火已燃起,沒有得到平息他是不會放人的,錯過了一次,老天爺再給他得回她的機會,這次他不再錯失。

  他將臉抬起,又吻向她的唇,一時間男性氣息朝她逼來,讓她有些暈眩地左右擺動著頭。

  「伯謙?」見他緩緩壓近的龐大身軀,鍾可凝翻身由另一側逃開,沒讓他壓制住。

  「可凝,過來,別抗拒我。」心頭渴望的意念已在潰堤邊緣,項伯謙立在床沿,朝她伸出手。

  搖著頭拒絕,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鍾可凝期望這只是夢,項伯謙不可能這麼對她,以佔有她的身子來作威脅。

  「你別過來……」

  當她拉攏衣服向牆角縮去,整個人不住顫抖地防衛他時,項伯謙體內的慾火也在這時爆發了。

  「可凝,我要你。」

  她眼中的淚水多少喚醒一些他的理智,只是他故意忽略掉,任自己繼續沉淪於慾念裡。

  「不……我不要……你別過來。」

  雙手護在胸前,開始往門邊移去,但這個想法被項伯謙給識破,早她一步移動到門邊,使得無路可逃的她只好往房裡躲。

  「伯謙,你別過來。」

  兩人像是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鍾可凝在前逃著,而項伯謙則是在身後直追欲撲上她。

  不知過了多久,鍾可凝累了,一個閃避不及,被迎面而來的項伯謙給牢牢擒住。

  「啊!不要,你放開我……」驚懼的心教她忍不住地高喊,奈何被箝制的身子最終的命運還是給丟回床上,不算溫柔的力道使她難受地發昏。

  「今晚不准再躲我了!」

  儘管此時的他以最溫柔的語調說著,但是鍾可凝早嚇壞,根本聽不進所有的愛語,一心只想逃開他,為他的狂亂而心悸。

  「不……走開。」

  雙手拚命地朝他直揮,不讓他強壯的身體靠近,但還是無能為力地受迫於他,大掌一伸,輕易地將她纖細的手腕給制於頭頂,整個人更是無情地逼向她,使她感受到男性軀體的結實及火熱,她感覺受到傷害地流著淚水。

  「可凝,我要你。」

  無視她眼中的懇求,只手解開她的睡衣,單件式的睡衣沒幾下扣子已全被他解開,露出裡頭柔軟白瑕的身子,更加深他心中的慾火。

  「不……你別這樣……」

  「今晚你只能點頭,我不准你拒絕。」低頭吻住那不及道出的話語,粗暴的吻侵略著她,舌頭頂開她的唇,長驅直入地品嚐著。

  那手則是繼續它的工作,在她的身子上遊走著,移上胸前覆上那團柔軟,而被壓制身下的鍾可凝愈是掙動,就愈撩撥他的情慾,不但沒能逃開,反而更教他忘情地鬆開手,在她身上撫摸揉搓著。

  唇則是繼續沿著她的頸項而下,來到胸前挑逗那高聳的孔蕾。

  就在他一鬆開手,鍾可凝即不假思索地甩出一巴掌,同時也發現項伯謙僵直了身軀,抬頭盯住她,眼中的火焰讓她不得不避開。

  「你不願意?」沒有撫向臉龐,雙眼發出怒光地直射向她。

  「伯謙,你先起來,我們不可以這樣。」

  她不是故意打人的,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見那清晰的紅印浮上他臉龐,他的臉色也隨之更為難看。

  聽完她的話,項伯謙不但沒有鬆開她的身子,反倒是粗魯地脫下兩人的衣物,當他將身上最後一件衣物丟下床時,鍾可凝已是又拍又槌地打他,扭動身子想要翻身下床。

  「可凝,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不理會那毫不痛癢的拍打,也不顧房裡昏黃的燈火,就這樣邪肆地展開他的侵略。



  項伯謙想著,唯有讓她成為他的人,一切才能成為定局,她才會嫁給他。所以不管她是否願意,他頂開她的雙腿,今晚的她將成為他的人。

  俯身攫住她的唇瓣,吞沒她接下來所有的話語,盡情恣意地掠奪她的唇舌,享受它所帶來的甜美。

  無法逃開的鍾可凝,受控地任他的手指嬉戲於雙腿間,扭動的身子為他帶來更強烈的情慾,直到他將手探入她體內時,一聲難耐的呻吟脫口而出;儘管在他探向胸前的柔軟時,她緊咬著下唇,卻還是讓聲音逸出口,驚惶僵直的身子因他放肆的手指而緊繃。

  他的唇流連在耳邊不住地呢喃他的索求,吮咬著那裡的敏感,逼得她左右擺動頭,想要躲開這樣的侵略。

  直到項伯謙將身子置於她的雙腿間,火熱的堅硬抵住她時,鍾可凝驚慌地大叫:

  「不……」

  但慾火焚身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地挺進她體內,粗重的鼻息噴在她臉上,在她因不適要他退出時,項伯謙更是堅定地完全進入。

  「唔……」因為痛楚,她緊咬住的下唇都泛起血絲,雙手槌著他的肩,卻還是不能阻止他的抽動,讓她哭出聲地喊著:

  「好痛……你不要動……」

  無視她的推拒,明知初次結合所帶來的不適,他仍不為所動地撕裂她的身子。「馬上就不痛了,乖。」

  吻住她啜泣的唇,將所有的聲音全吞進喉裡,下半身則是慢慢地來回律動,忍住強烈的慾火,緩緩地等她習慣這樣的結合。

  淚眼迷濛的她,搖頭不信他的安慰,只是她無法擺脫他的佔有。不知過了多久,當她為緩和的疼痛而放鬆身子時,項伯謙也在這時加速衝刺,讓她無法承受地扭動下半身,狂野的表情及動作在她幾乎暈眩過去時停止,不再狂暴地侵入她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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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00:07:56
第七章

  當一切結束時,鍾可凝抱著被子緊縮在床邊,一雙眼驚駭防備地看著他,擔心他又會再來一次那樣的暴行。

  「可凝……」

  「不要過來!」

  他竟這樣霸道地奪走她的清白,在她努力的反抗下,項伯謙定住她的人,不算溫柔地佔有她的身子,直至那抹痛楚襲上身,鍾可凝的心也隨之遠去。

  「可凝……別這樣。」

  「你不要碰我!」因為項伯謙的接近,使得她更恐懼的驚喊,退至更遠處。

  只是項伯謙有力的手臂直向她撲來,和著被單將她摟進懷裡。

  他明白不該這麼急切的,明知她尚未準備好,卻迷失在自己的情慾中,低頭見她僵住的身子在自己懷中拚命地扭動著。

  「你走開。」她完全沒想到在這樣的掙動下,讓被單落到腰際,上半身的裸露讓他再次屏住氣息地渴望著。

  「不要再動了,可凝。」低頭吻住她的唇,手則是一把將被單給扯下,而且不顧她的反抗,他的雙手再次在她柔軟的身子游移著。

  「伯謙……你要幹什麼?」

  這時的項伯謙鼻息不穩,胸口劇烈起伏,讓她害怕剛發生的事又要開始,剛剛他的佔有弄得她好不舒服。

  沒有開口,項伯謙只是將她的身子給壓在床上,將她推拒的雙手壓制在床頭,與他十指交合著,他的唇離開那兩片誘人的櫻唇,轉而移向她胸前的柔軟處。

  「可凝,你必須要習慣我。」被燃起的熱火要消退不易,他渴望再次深深埋進她體內。

  習慣他?驚於他的動作及話,鍾可凝一時沒答上話。

  雙手才一掙開,便不斷地槌打著他,下半身更是扭動不已地想逃開他的壓制。

  當項伯謙再次分開她的雙腿,任自己置於其中時,一切都太遲了。

  定住她的頭,要她不能避開地迎向他的注視,儘管她臉上還有未乾涸的淚水,還是無法教他停止動作。

  「不要了,我不要這樣。」雙手推著他的胸口,不讓兩人身子貼近。

  覆於她身上的項伯謙輕一使力,再次進入她的身子,同時將她扭動不已的臀部給抬起迎向他。

  「不……住手!」

  他狂猛的深深埋進她體內,每一次的抽動都教她喘息,雙手則是無力地垂在床上,顫抖地任他佔有。

  見她皺眉地閉上眼,那難以承受的表情,教他心疼。

  「張開眼看我。」

  想看她在自己身下融化的樣子,想要她櫻紅的唇辦再逸出誘人的呻吟。

  他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唇也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有意地撥弄它的敏感;這一次雖然沒有之前的疼痛,但鍾可凝依舊咬住下唇,搖著頭想要他停止。

  「可凝……」

  那炙人的聲音一聲聲地在耳際響起,當他的唇略使力地嚙咬她的乳尖時,她不安的張開眼。

  扭動上半身,試著退至他碰觸不到的地方,奈何埋在她身子裡的項伯謙猜出她的用意,整個人全部的重量壓上她,同時更是狂猛地進出她體內,讓她再也忍不住地呻吟出聲。

  「不要……你走開……」被迫承受他強烈的佔有,而他的身子又強壓上她,一時間鍾可凝急喘地叫喊。

  「除了我,不准你嫁別人!」

  這個晚上,她的身子被困在他及床間,歡愛的氣息在四周繚繞,而他更是將她鎖進懷裡,不准她有逃開的機會。

  直到疲累襲人,在她閉上眼時,她都還感受得到他身上的體熱及眼中的熾烈。

  *******

  這一入睡,直到隔天中午她才醒來,浴室裡傳來沖水聲,不用猜想那人肯定是項伯謙。

  光裸著身子使她不安地用被單將自己團團裹住,當她想下床尋找昨晚帶來的行李時,浴室的門打開了。

  「你要去哪裡?」過沖的語氣帶著獨佔口吻,干涉她的行動。

  鍾可凝回過頭,發現他僅以一條單薄的浴巾圍在腰際,那模樣將他的好身材展露無遺,卻讓她憶起昨晚的一切,他所做的罪行。

  「我要走了。」

  若他以為佔有她的身子就能逼她嫁給他,那麼他是要失望了。

  「誰准你走!」邁著大步,他快速地來到她面前,俯視著她。

  「我說過我要回台灣。」站起身,她往客廳走去,想來行李還置於那裡。

  「回去結婚?」

  「這點不用你操心。」她急著想穿上衣服,因為這樣的衣衫不整對她不利,所以沒瞧見在他眼中那抹邪笑,一抹得意的笑容直擴開來。

  「是嗎?要不要我告訴你家人我們之間的關係?」

  一回過身,柔美的容顏帶著憤怒,「你敢!」

  坐在床上,項伯謙聳肩輕鬆地說:「為什麼不?更何況我已擺明要娶你,說不定你家人還會十分樂意聽到這個消息。」

  他絕對是無賴,是個專克她的無賴,竟然以家人威脅她。「我不准你說。」

  「條件呢?我不想平白浪費這個機會。」

  刷白了臉,她搖頭低喃:「你不是說真的,我不會嫁你!」

  「不會嗎?」項伯謙勢在必得的笑著。

  不願見他的得意樣,鍾可凝衝進客廳,並且在另一間浴室換上她的衣服,同時告訴自己,她必須馬上離開,否則就來不及。

  「就算你回到台灣,我還是有辦法與你結婚。」沒有阻止她的逃離,他卻丟出這樣的一句話。

  *******

  台灣鍾宅

  坐了二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鍾可凝終於回到久違的家。這一別四年,她完全是待在國外,一次都沒回台灣。

  即使是心不甘情不願,她還是回來了。

  按了門鈴,一位傭人跑了出來。

  「小姐,是你?」

  那傭人在鍾家待了十幾年,一眼即認出是她,連忙將大門給開啟,拿過她的行李,怕她臨時反悔離去般地直奔屋裡。

  沒多久,待鍾可凝也跟進屋內大廳時,鍾母也正好下樓。

  「凝凝,真的是你?」

  四年不見女兒,鍾母有些激動地衝上前。

  「媽,是我,你的凝凝回來了。」

  兩人相擁,鍾可凝再次享受母親的溫柔。

  「怎麼沒有事先通知要回來?」帶女兒至沙發上坐下,鍾母帶著打量又細瞧的眼神,驕傲地看著女兒,比四年前出落得更標緻,也更有女人味了。

  「我能選擇嗎?」太公強勢的權力她又怎麼敵得過?

  「你這孩子!」

  「媽,我有點累,想先回房休息。」

  「好,你的房間都沒有改變,傭人定時為你打掃……」

  *******

  當她從睡夢中醒來時,已經天黑了。

  房間裡被人開啟了盞昏黃小燈,想來是母親的細心。

  鍾可凝打開傭人送上來的行李箱,將東西給整理好後,走進浴室打算泡個澡紆解疲勞。

  而在她身上,還殘留有紅印,那是項伯謙刻意留下的痕跡,證明她已成為他的女人。拿起肥皂,她拚命地刷著自己的身子,想讓那些紅印消失,只是紅印沒消失,反倒是加深了。

  氣得她乾脆窩在浴缸裡,難過地哭泣著,哭他的不守信用,明明保證不碰她的,卻在她減低戒備時將她佔有了,她該恨他的,恨他的侵犯,可是她卻沒有。想到此她哭得更是傷心,她竟然完全沒有怨恨他的感覺,還一再想起當時的情景……難道她對項伯謙其實還有愛?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還愛他,那份愛早死去了。

  洗完澡後,穿著浴袍的她才吹乾頭髮,就有人敲著門。

  「誰?」

  「凝凝,是我。」

  原來是母親,望了眼鏡子,確定母親看不出她哭過的樣子才走過去開門。

  鍾母手中端著食盤走進來,「快趁熱吃了。」

  鍾可凝接過食盤,將它放在桌上,並開始享用美食。

  吃膩了西餐食物,還是台灣的東西合她口味。

  「凝凝,告訴媽,你在英國有沒有交往的男朋友?」鍾母來到女兒身後,動手梳理那頭烏黑而亮麗的秀髮。

  「媽,你在說什麼啊?」鍾可凝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

  「媽說的話你很清楚,快告訴我有沒有!」

  吞下最後一口湯,鍾可凝拿起紙巾拭唇,扯著謊說:「沒有,沒有,所以我才會回來看太公能不能幫我找個好丈夫。」這樣她就會忘了那個男人,那個狂霸的男人。

  「真要太公幫你選丈夫?」

  「對……」鍾可凝點頭,「我等太公安排的相親,最好是愈快愈好。」

  「不後侮?」

  「我不會。」

  只要能忘了他,怎麼都行。

  *******

  一個禮拜後

  項伯謙真找上門了,在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直稱登門求親。

  「不要!太公,我不要和他相親。」

  還以為自己逃過了他,誰知真正的陰謀在背地裡繼續策進,一時間,鍾可凝無法平靜地急跳腳。

  鍾太公見四孫女如此焦躁又難安的模樣,依舊面不改色地說:「你還敢說!要不是對方告訴我實情,我都還不曉得你在英國的所作所為。」

  「他胡說的,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得不到太公的回應,她馬上轉向父親。

  「爸,要我跟誰相親都好,就他我不願意,你幫我拒絕。」強的不行,只好來軟的,鍾家七姐妹,說撒賴撒嬌她可是能手。

  鍾父卻果斷地搖搖頭,不接受女兒的說辭。「爸爸想見見他。」特別是他電話中另有涵義的話,教他一個當父親的怎能平靜接受?

  「爸!」

  「我已經答應對方明天的會面,到時候你要老老實實地出席。」鍾太公絲毫不肯讓步。

  「太公!」鍾可凝真是慌了,項伯謙究竟跟她家人說什麼。

  明天的會面誓必驚天動地,項伯謙為了娶她,早巳預謀了計畫,讓她毫無防備的跌進他的陷阱不能翻身。

  或許他正打算利用這次機會,好好地回報一場。

  *******

  隔天中午,穿著一身高雅素靜的鍾可凝,綰起的秀髮自然地松落兩頰,淡施彩妝的臉更顯亮麗,猶如一朵粉紅玫瑰般的嬌柔、優雅,從容地步下階梯,深深地吸引住項伯謙炯炯有神的眼,帶著讚賞、驚歎,認識四年,鍾可凝這麼女性化的打扮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就這樣,在她不情願板著臉出現在項伯謙面前時,他的臉上竟現出一抹令她痛恨的微笑,似乎她的痛苦帶給他更大樂趣般。

  「你為什麼不放過我?」身子都給了他,難道還不夠嗎?

  因為兩人靠得近,所以她的低吼並沒有落人家人耳中,卻讓項伯謙搖了搖頭。

  「我說過,你只能嫁給我。」

  這一趟來,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提親,而這機會是她給的。

  「我不會嫁給你,你一輩子都休想!」不願再與他親近,轉身想走至母親身邊,手卻被項伯謙拉住。

  「別走!」

  兩人之間的暗流,讓一旁的鍾家人看得清清楚楚,更明白項伯謙所言是真。

  「凝凝!」鍾太公在四孫女以腳跟踩向項伯謙時喝斥,不過也來不及,因為已經踩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張著無辜的小臉,她露出慌張的表情說著。

  項伯謙強忍著痛楚,在她耳邊說道:「這一筆帳我會記在結婚後,你最好小心點。」

  「你!」她想要再賞他一巴掌,不過礙於在家人面前,她不想惹得太公發火。

  「我們等著瞧。」

  直到她落荒而逃地奔向鍾母身邊,項伯謙才在椅子上坐下。

  「年輕人,告訴我,你跟我孫女兒是什麼關係?」不但抵抗他的話聘用可凝工作,此時還大膽的上門求親。

  「太公,我跟他沒關係……」等不及他回話,鍾可凝先行開口。

  鍾家太公卻打斷她的話。「你住口!我問的人是他。」

  太公利眼一瞪,鍾可凝所有的話全乖乖地吞回,整個人縮在母親懷裡。

  「你說,為什麼在電話裡說我孫女兒非嫁你不可?給我一個理由。」

  望了眼一臉警告的鍾可凝,他不以為忤的直言:「因為她肚子裡可能懷有我的孩子。」如此明瞭又簡單的答話,再不明情況的人都能馬上領悟。

  「凝凝!」先是父親的驚叫,接著又是母親的慌張。

  「凝凝!」最後是太公的怒喊,一切都完了。

  「我沒有!」她一定要為自己說話,是他強迫她的,都是他的錯。

  項伯謙則是使壞地繼續說:「我一再跟她求婚,但可凝卻以沒得到家人同意而婉拒,接著又告訴我,她將回台灣另嫁他人,不得已我只好上門求親。」

  天啊!他竟然這麼說,把她說得猶如無情的女子般。

  「你亂說!是你直逼我結婚,我才會回台灣,你不要誣控我。」

  「事實上,你也拒婚了不是嗎?」見鍾可凝一步一步地掉入他的陷阱裡,項伯謙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這般從容又滿臉笑意的模樣,令鍾可凝更是火大。「那全是因為你有其他女人,我絕不會與其他女人共享一夫。」

  飯店的那一幕及那一夜的女子,在在說明他並不寂寞,多的是女人為他暖床,誰能保證婚後他能夠信守夫妻之道。

  「除了你,我不曾向他人求婚。」二年前是,二年後也是,專注凜冽的雙眼筆直地直視她,眼裡沒有絲毫欺瞞。

  「我不會嫁給你,無論如何都不會!」站起身,她不顧家人的喊叫,一路跑回房間,委屈地哭著。

  項伯謙渴望摟住她的身子,安慰她,但是他必須確定鍾家是否願意將鍾可凝嫁給他,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告訴我,你跟凝凝是何時認識的?」鍾太公問著。

  「她大二時。」

  「那你何時跟她求婚?」

  「也是在那時,可她拒絕了。」

  「現在呢?我孫女兒還是拒絕你的求婚。」

  「我說過,她極有可能懷了我的孩子,而我有責任。」答案已十分明顯,鍾可凝將身子允諾給了他。

  「我可以不將她嫁給你。」在項伯謙還未來台灣時,鍾太公也對他做了一番調查,很清楚他的為人。

  「我非娶可凝不可,誰都不能阻止我。」就連她的家人都不行。

  鍾太公聞言,利眼掃過他,但項伯謙卻是毫不畏懼地迎向那道目光,裡頭也寫著他的堅持。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這句話已說明一切。

  「謝謝你們,我會讓她幸福。」

  說完,他再也壓抑不住的跟著上樓,循著她的身影而去。

  「爸,您說該怎麼辦?」鍾父滿意項伯謙,不過他無法原諒他與女兒之間的曖昧。

  「我看凝凝似乎不想嫁他,還是別勉強的好。」鍾母說出看法。

  鍾太公歎了口氣,「那如果凝凝真懷有他的孩子,你們說又該怎麼辦?」

  言下之意他是同意這門婚事,更何況他真是欣賞那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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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0 00:08:21
第八章

  「可凝、可凝……」項伯謙不斷地喊著。

  「你走開,我不想再看到你!」她哽咽的哭訴,將臉埋進枕頭裡,盡情地放聲大哭。

  「你先開門。」這樣的談話根本沒有結論,更何況他渴望擁抱的是她的身子。

  「你休想!」

  房裡的她一面哭,一面為婚事擔心,她猜想太公可能已經同意項伯謙的求婚,只因為他說的話,說她有可能懷了他的孩子。

  想到這裡,她的手不禁地撫上肚子,才一個晚上而已,有可能嗎?

  「可凝,馬上開門。」項伯謙不放棄的喊著。

  不可能!她不會有孩子的,但如果真的有了呢?

  一個她與項伯謙的孩子……天啊!她該怎麼辦,而她能帶著身孕另嫁他人嗎?

  「可凝,只要你開門,婚事我可以重新考慮。」為了誘使她打開這一扇門,項伯謙故意說道。

  重新考慮?「你沒騙我?」

  「對,我會重新考慮,不過你得先開門。」

  思索了幾秒,鍾可凝不疑有他地打開門,門才一開啟,項伯謙已閃進身子,並且迅速將門重新鎖上。

  「你為什麼鎖門?」見他一臉另有他意的表情,鍾可凝直覺被騙了。

  「因為我們要好好地談談,談我們的婚事。」他直直地朝她逼近,鍾可凝慌張地退至床邊,無路可退的她教床給絆倒,順勢跌至床上。

  「這麼迫不及待?」趁此機會他將雙臂置於她身側,將她困於這方小天地內。

  「你別亂來,否則我會喊人。」這是她家,不信項伯謙真會大膽到對她輕薄。

  他揚了揚眉,為她不算有用的威脅而縱聲大笑,右手拇指更撫上她的唇瓣。

  「你以為我會怕?」

  「別碰我!」張口欲咬住他的拇指,卻教他躲開了。

  她才說完,項伯謙竟真的轉身至一旁的單人椅上坐下,反而教她反應不過來地愣住。

  直到發現他的目光直逼視而來,鍾可凝連忙坐起身,與他保持距離,生怕他再有突然的舉止。

  「這樣的距離可以談我們結婚的事了嗎?」

  「我說過我不嫁你。」她的答案不變。

  「我不想我的孩子叫另一個男人爸爸。」項伯謙氣定神閒的說道。

  而本以為他會狂怒的鍾可凝沒料到他能一副平靜的模樣與她對談,這樣的項伯謙完全不同於以前,只是如此一來她的戒心更重了,商人本色的他永遠曉得讓自己立於有利位置,等著獵物自動上門,她不想成為其中之一。

  不過想到他與自己結婚只為了孩子,心中多少還是受到創痛。

  「有沒有孩子還不知道,你不能為了這個理由要我嫁你。」

  「結婚後,若是沒有孩子,你可以要求離婚。」他平靜地道。

  鍾可凝望著他,想在他的眼瞳裡找出真偽。

  「我不要。」結果還不是一樣要嫁給他,還是他佔了優勢。

  「我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

  「早知道結果會是這樣,那我當初又何必拒絕你的求婚?」

  「那要問你才對。」他深深凝望著她,「我要你的答案。」

  鍾可凝蹙起眉頭,又在要與不要之間徘徊。總是如此,這個男人難道不曉得女人不能逼迫嗎?

  依他剛才所說的話,家人絕對會要她嫁他,即使她再怎麼反對還是沒用,而且他說了,確定沒懷身孕,他們還是可以離婚,到時候太公也只能同意。

  「沒有孩子就離婚?」

  他點頭,瞇了眼,雙唇緩緩地朝上一揚,一抹輕淡的笑教她察覺不出。

  「好,我同意。」

  「我要承諾。」

  「呃?」

  尚未反應過來的她,感覺到他的親近,他眼中閃著熾烈的火直射向她,在她還來不及栘開身子時,他的吻迅雷不及掩耳地佔有她的唇。

  甜美的滋味教他一嘗再嘗捨不得離去,貪婪地探出舌頭盡情地吻著她,無限的輕憐蜜意綿綿密密地灌入她體內,教她忘記該推開他,一逕地迷失在這場柔情似水的深吻中,雙手更主動地攀上他的頸子,仰起頭讓這個吻持續更久、更久……

  *******

  因為是假意結婚,鍾可凝要求不得過於喧嘩,也不願有奢華的排場。

  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內,她與項伯謙結婚了。

  這晚,在他們飛回英國他的住處時,鍾可凝已累得癱在床上,連衣服都沒換地趴睡著,項伯謙則是走進浴室,一會兒水流聲響起。

  「可凝,起來。」走出浴室,他來到鍾可凝身邊,為她動手拉下長裙拉鏈。

  一心只想好好睡覺的鍾可凝,由著他的行為,直到微冷時空氣鑽入衣內,才讓她疲睏的雙眼略睜。

  「我會冷啦……」揮手想甩開他的手。

  「先去洗澡。」毫不妥協的他繼續動作,將她的手拉出袖子。

  「明天再洗,我現在想睡覺。」發覺身上的衣服逐漸離身,鍾可凝的意識逐漸恢復。

  「不行,現在就洗。」趁她還未完全清醒之際,他將她身上的衣服全脫下。

  終於,她感到事態嚴重地瑟縮著身子,防備性地雙手環胸,冒火的眼瞪向他。

  「你為什麼脫我衣服?」她急急地想扯回他手中拿著的衣服。

  項伯謙見狀馬上惡意地隨手一丟,將它拋至角落。

  「把衣服還我!」

  「洗澡不需要衣服。」一把將她給拉回身邊,他攔腰打橫地抱起她,柔嫩滑膩的肌膚觸感很是惑人。

  她拚命的掙扎,但仍躲不過的被放入熱水中,身上僅剩的內衣褲在熱水的浸泡下顯得透明,更教她難堪地遮掩。

  「你出去!」

  「我們一起洗。」說著,他動手解下身上的衣物。

  為了不讓他的目光佔盡便宜,鍾可凝只敢縮在水中,憤恨地瞪著他。

  「你故意的,早就想好這樣做對不對?」她控訴他的惡行!

  他們的新婚之夜在機場上度過,難為了項伯謙的渴望,而今老婆就在他面前,哪有不享用之道。

  「我們是夫妻,一起洗澡又如何?」

  「啊!你不要過來!」

  全身赤裸的他,強健的身軀展露無遺,教她偏過臉閉上眼不敢正視,浴缸裡的水因項伯謙的加入而滿溢出,水波起伏地晃動著。

  鍾可凝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站起身想逃出浴室,因為光從他邪氣的臉上她已猜得出兩人一同沐浴的下場。

  「這是你欠我的。」為了補償他的新婚之夜,還有為了她的相思。鍾可凝的身子又被他給拉回,跌坐在他雙腿上。

  兩人肌膚相貼,一陣戰慄猶如電流掃過地探入她體內,流竄至全身。

  「放開我……」

  毫不理會她的抗拒聲,他拿起肥皂開始在她身上塗抹,有意無意地在她挺立的雙乳流連,刻意地揉捏使她不住地扭動著上半身。

  「別動。」

  早在脫下她衣服時,體內的慾望已被喚醒,她這樣的扭動無疑是火上加火。

  因為掙動,她不慎碰觸到他下半身的硬挺,讓她僵直地定住身子。

  「你要幹什麼?」

  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過,並且惡意地摩挲她的雙腿,「幫你洗澡啊。」他在她耳邊輕咬地低喃道,讓她敏感的雙耳紅熱,每一次的吐氣吸氣間,身子敏感地抖顫著。

  毫無反抗能力地任他探索自己窈窕的曲線,屏住氣不讓急喘的呼吸洩露她的異樣。當他的手強硬地順著水流滑進她雙腿間,鍾可凝才急速地扯住他的手,不讓他有進一步的親暱動作。

  「夠了!」

  雖然有過一夜的親密行為,但鍾可凝怎麼說還算稚嫩,項伯謙熟練的挑情教她一時負荷不了。

  或許是她顫抖的語調使他停手,也或許是渴望她的撫觸,項伯謙很快地將她轉身面向自己,讓她跨坐在他面前。

  「你……」因為驚嚇,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既然你洗夠了,那是不是該幫我了?」將肥皂交至她手中,眼中有著戲謔的火焰光芒,直直的逼視向她。

  望著手中的肥皂,她怔愣了下。驀地,一絲微痛教她咬住下唇,不置信地想退後。

  「你捏我?」那雙有力的大掌不知何時滑上她胸前,掐住她的乳尖,待她呼痛時才改為捧住它。

  「快點!」他不耐地抬起她的手腕,直貼上他胸前。

  為了怕他又趁勢捏她,鍾可凝不得已只好為他塗抹起來,白皙的手指在他略顯古銅色的肌膚上形成強烈的對比,而且,每當她的手來回地滑動時,都可以感覺到他抽氣的急促及心跳狂猛地重擊著。

  項伯謙雙手也沒空閒的繼續挑逗她的感官,呵著氣邪笑地問:「喜歡這樣嗎?」

  她急忙搖頭,「不要……」害怕他的下一步,又不敢停掉自己手上的動作。

  「別亂動……」

  一手按住她的臀部,一手定在她的後腦,狠狠地吻住那張櫻紅的小口,盡情地在她口中逗弄,與她的粉舌糾纏深吻。

  再也不顧他的威脅,鍾可凝手中的肥皂落入浴缸裡,她雙手抵在他肩膀,直至這個深吻結束,她才無力地垂靠他肩頭,急促地喘氣,微張的小口還能嘗到他殘留的氣味。

  「停……停止……」他的雙手仍在她疲累的身子游移愛撫著。

  沒理會她輕顫抖著的話,舉起她的下半身,「我要索回新婚之夜。」他強橫霸道地說著。

  鍾可凝拚命地搖頭。「不行……你不可以……」難道他不曉得孩子就是這麼來的?

  項伯謙狂熱地抵住她的敏感處,直挺進她體內感受被包覆的溫暖。

  本來趴在他肩頭的鍾可凝,為突如其來的侵入抬頭後仰,口中發出尖細的叫喊及呻吟聲,更是刺激項伯謙的情慾,將她急想抬起的身子更是用力地壓下,完全含進他的火熱。

  「唔……」欣賞她皺起的臉蛋,聲音由微啟的雙唇充滿性感地不斷逸出,他加速挺動的進入她,帶來更大的歡愉。

  不習慣這激狂的肉體結合,她扭擺著身體想將他甩開,孰知他卻一眼看穿她的舉動,更是在她體內狂猛地抽動。

  隨著他劇烈的動作,鍾可凝扭動的身子逐漸放棄掙扎,迎合他的擺動,霎時,她體內快速地湧上難以言喻的快感,不同於上次的疼痛,完全地享受到他所帶來的歡愉,唇也不自禁地忘情呻吟……

  *******

  當再次睜開眼時,人已躺在床上,室內昏黃柔和的燈光照映在房裡,項伯謙則側身凝視著她。

  「你不守信用!」

  剛才那場激情教她久久無法言語,甚至連移動的力氣都沒有,他幾乎耗盡她所有的體力。

  挑了眉,項伯謙不以為意地拉過她的手,置於唇邊吻著。

  「哦,我有嗎?」對她的指控,他絲毫不在意地反問,同時舔吻至她的手腕。

  「你明明說沒有孩子就可以離婚!」

  他邊吻邊說道:「所以呢?」他渴望再來一次,像是上癮般地渴望著她。

  「你剛剛……剛剛卻又……」她忍著呻吟斷斷續續地說著。

  被他吻過的地方敏感地燒灼著她,全身又驚悸的顫抖著。

  「我剛剛怎麼了?」

  項伯謙一個用力,拉開覆於她身上的被單,讓她驚地想縮住身子。

  「你……」

  沒給她抗辯機會,他輕鬆地再次壓上她,灼熱的堅挺點明他的需求。

  「我只說沒有孩子就離婚,可我沒同意不碰你。」

  雙手又不安分地在她的曲線游移,唇也一遍接著一遍地吻著她的臉、眼睛、鼻子、頸項、胸部、腹部……

  中計了!鍾可凝這時才發現自己中了他的計謀,不過也來不及了。

  他的手來到她雙腿間,邪氣地望著她,而手卻開始施展最邪惡的能力,極盡挑逗地直勾起她的慾火。一陣陣快感使她再度沉淪於他的挑逗下,尤其是他更進一步地將手伸進她體內,抽動得又快又深,教她的意識全在過多的歡愉衝擊下喪失了,而櫻紅的小嘴裡逸出一聲聲的呻吟喘息。

  「可凝,要我嗎?」鼻息粗喘,他俯睨著她陶醉的臉,半瞇的眼眸裡寫著強烈的慾火。

  「唔……」她沒有回答,但虛軟的身子根本沒力氣推開他,反而是偎得他更近、更緊,生怕他會退開,突起又陌生的情慾已教她全身燃燒。

  「告訴我!」

  他停止抽動,緩緩地將手指給抽出。

  「不、不要……」察覺他的動作,鍾可凝主動地拱起身靠向他。

  「要我嗎?」

  儘管她抗議,項伯謙還是將手指給抽出,並在那敏感的花核處來回地劃圈,時而用力時而輕柔,惹得鍾可凝嚶嚶懇求。

  她說不出那樣的話,可不說項伯謙又不打算為她釋放體內幾乎要爆發的慾火,使她難受地槌著他的胸膛及肩頭。

  「說出來,可凝。」為了化解她的抵抗,他開始輕聲地誘惑著她開口。

  「不要這樣……」不願開口承認,她只得做著無謂的抵抗。

  「不要怎樣?」他邪笑一聲,低下頭在她左胸輕舔吻,手則是獨佔地揉捏著右胸,故意又勾挑地誘導她的渴望。

  她全身難耐地發熱、發暈,壓抑不住的呻吟不斷逸出:「伯謙……」

  睜開迷濛的雙眼,她看著身上的他,雙手用力地將他按向自己,利用舌尖描繪他的唇型,舔吻著他。

  項伯謙驚愕了下,為她突來的主動而發狂,再也按捺不住地分開她的雙腿,將它們圈於腰際,深深地將自己埋進她體內,將所有的慾望化為行動地讓兩人喘息地扭動著身子。

  此時狂野的他完全沒了溫柔,只想一遍又一遍地發洩體內的火焰,沒給她求饒退縮的時間,抬高她的臀部逼她接受他的全部,抽動得更深、更強,任兩人沉淪於這場情慾中……

  鍾可凝完全無法言語,根本來不及思考,項伯謙的激情來得如此之快、如此兇猛,將她狠狠地帶上了天堂,又任她緊緊地攀附他的身體,直到兩人最後達到情潮高峰,汗水相混在一起;再一次地,他將精子撒進她體內,氣息包圍住她不讓她有躲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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