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鍾家太公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鍾可薇要鍾可芯幫她工作一事。「大姐,妳說的是真的?」鍾可芯在房裡聽到這個好消息,只差沒跳起來。
「嗯,剛才太公就是這麼回答我的。」太公心疼她的婚姻,又心疼她的勞累,他覺得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還十分合情合理,既是鍾家人,就有責任要為家業付出些心力。
「大姐,那我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我再幫妳安排,妳只管先休息個幾天。」
「不用了,我好得很,明天就可以開始上班了。」她擔心太公又反悔,還是努力點好。
「那好吧。」
鍾可芯見鍾可薇這半年來的轉變,她很是小心地開口:「大姐?」
「嗯?什麼事?」鍾可薇躺在床上,閉上眼想著事情。
「姐未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總不能要大姐傻傻地等下去吧,大姐都二十九歲,再一年就三十歲,若真成了高齡產婦那不是很危險,而且姐夫真的會回來嗎?那還是個大問題。
「沒有。」半年並不長。
「那妳確定姐夫會變成一個妳心目中理想的丈夫嗎?」最起碼要忘了那個女人。
「我已經不在乎了。」
「大姐妳在說什麼啊?」
「我不在意他到底有沒有忘了水蓮,我寧願他回來時還保有之前的回憶。」
水蓮對他而言不只是情人,還是兄妹、朋友,是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回憶。那整整十年的時間不可能消失,若她要擁有他,她就必須接受水蓮,最少她還陪了任陽十年,在沒有她的時間裡,是她帶給任陽十足的喜怒哀樂。
而今她走了,她將接續那份愛,給任陽滿滿的幸福。接下來的時間,她願意陪任陽度過無數個的十年,她會要任陽充滿更多與她共有的回憶,再也不能忘記。
「大姐……」
「妳說得對,現在陪著任陽的人是我,只要有心,我可以讓我們的婚姻過得更好,我又何必跟水蓮過不去?她不能陪任陽走完人生,已是最大的痛苦,我又何必一定要將她磨滅。」
☆ ☆ ☆ ☆
鍾可芯正式到鍾氏上班,太公也不再提起有關她結婚的事,而那個男人也不再出現,四個保鏢也隨之消失,完全如她所料。
下班時間已到,她輕敲鐘可薇的辦公室,並推門而入。
「大姐,我先走了。」
從開始上班起,鍾可芯重新裝扮自己,如今她已不再穿著中性服裝,現在衣櫃裡全是女性化的衣服。
「好啊,妳自己開車小心點。」
「那我走了,妳不要太晚回去。」
門被關上後,鍾可薇繼續埋頭工作。
鍾可芯開著車子準備回鍾家,因為是下班時間,整條路上都塞車。無聊之際,她打開音響聽著,但她的眼睛卻在同時瞥向一旁的車子。
一輛十分耀眼的名貴房車停在她車邊,倏地她臉色轉白。在她認識的人當中也有一個人是開這類的名車,而以她的瞭解,台灣有這種車的人並不多見。
這時綠燈亮了,她隨前車往前動,沒想到那輛車卻打個方向燈來到她車後,緊緊地跟隨她。
不管她怎麼轉彎,他就是緊隨在後,一股念頭襲上鍾可芯心頭,她轉了個方向,車子往另一條路上駛去。
直到開了將近半個鐘頭,她才擺脫對方,正當她吁口氣時,正前方突然衝出一輛車,她緊急煞車不及,車子直接撞上來車。
那輛車正是方才被她甩掉的車子,車窗被人搖下,露出裡頭的人。
那雙深邃的眼她忘不了,急忙倒車,她才發現四周全給包圍住,這一帶沒有多少車子經過,想來是他的人。
「可惡!」她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被他逮到,她以為她逃掉,原來他是有所預謀。
當那人開門步出時,高大俊挺的身影駭住她,她連忙也打開車門準備逃走。
「妳以為妳還逃得了嗎?」冷峻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寒了她的背脊,也凍了她的心跳。
待稍加調適後,她才轉頭直視他。
「你為什麼不放過我?」
「憑什麼我要放了妳?」他反倒問了個令她難以回答的問題,人也直朝她逼近。
「我都說我不要你,我不愛你,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漆黑的瞳孔裡,滿是風暴,殘忍地狂笑了。「那是妳說的,我並不同意。」他要的女人怎麼都不能拒絕他,更何況她還是主動找上門的。哪容得了她說走就走,誘惑—旦引起,沒有完全滿足他,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我不是你的,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關聯!」鍾可芯嚇得轉身跑走,才逃沒幾步便已落入他懷中。
「太遲了,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要妳。」他粗暴地吻上她的唇,打橫抱起全身顫個不停的鍾可芯。
「回飯店!」
一行人將車子調頭,目標正是他下榻的飯店;那裡是他的王國,諒她插翅也難飛。
☆ ☆ ☆ ☆
被帶往飯店,那個男子帶著鍾可芯走向電梯,隨身保鏢卻在電梯口停住。
「去回覆對方。」那男子說完,電梯外的保鏢立即離開。他說的對方是誰呢?
直到電梯門關上,電梯往上升時,她才完全絕望。
「何必露出這種表情,妳早就要有所覺悟。」那人抬起她的下巴。
輕佻的語氣及高傲的舉止令她撇開頭。
「我以為永遠不會再見到你。」這是真話,她哪裡曉得他這麼可怕,連台灣這塊小島都逃不過他的魔掌。
那男人狂妄地仰頭大笑,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說,「妳還是沒有改變,很好。」
電梯在頂樓停止,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間總統套房,需要刷卡才能進入,也就是說沒有他身上的卡她是別想逃走。
見他將卡放進西裝口袋,她的眼都瞇了起來,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拿到手。
總統套房果然名不虛傳,夠氣派、夠豪華,也夠資格讓他住在裡頭。將她帶進套房裡,他緩緩地脫下西裝下套,並要她走向他。
「從今天起,妳將是我的女人!」他的語調陰冷,又帶著霸道的宣示命令。
她在他的面前停住,他的話狠狠地撞擊她的胸口及腦海。「不,不再是了!」鍾可芯向後倒退一步,雙手拚命揮動,「不要再用那種口氣跟我說話,我不是你的女眷,你搞清楚!」他們兩人之間的甜言蜜語已不復在,她早丟了。
「是嗎?妳真這麼想?」他的笑中閃著冷光,話中又淨是縱容。「以我們之前的親密關係,妳想妳的家人會就這麼算了嗎?」
果然沒錯,這個卑鄙的男人,他以為他是誰啊,這麼簡單就想要主宰她的生命,他想得美。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男女交往不合即散,我想我家人不會強迫我嫁給一個濫情的男人。」只要她抖出他的所作所為,她相信太公會諒解的。
「可惜太遲了,妳永遠沒有辦法逃出這裡。」他的笑容裡有著邪氣,更帶足放肆的惡念,完全不把她的反駁放在眼裡。
「你不會是當真的?」他沒有權利!她想倒退一步,卻中途被他攔住扯回他懷裡,他的氣息頓時包圍住她。
他故意隔著絲質襯衫與她輕薄的布料相摩擦,醞釀出一股煽情的氛圍。
鍾可芯發顫著,她十分明白這個動作代表的是什麼意思,纖細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挪退,卻也同時挑起他的火熱及亢奮。
只見他眼中閃著神秘熾光,俯身強吻她的紅唇,親密地描繪蹂躪,像是飢渴又瘋狂的野獸,蠻橫得令她無路可退。
所有的熟悉感都回來了,鍾可芯深深地喘息,被他吻得幾乎失去呼吸能力,還有一股狂熾慾火急速焚燒她的全身。
「你不要再拿它來征服我。」他的獨佔欲及強烈性慾她不會不明白,相處的那段日子裡,他的索求多到令她無法承受。
「是嗎?我卻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他的手覆上她的敏感地帶,隨著衣料在那裡輕探,唇則是咬住她的乳尖,在她雙腿發抖地打顫時才罷手,「我等不及要看妳融化了。」那時的她既脆弱又無助,完全不會反抗他的要求。
說話的同時他已動手脫下兩人身上的障礙物,令兩人赤裸相見。他因壓抑慾火而熱汗直冒,她則是慾火難耐地輕喃,全身轉為粉紅。
下半身的貼合令她認清他的慾火,他在她雙腿快不能支撐時,打橫抱她放在床上。如此一來,鍾可芯更沒有逃脫的機會,除非是他翻身離開,否則光他一身精壯的結實壓在她身上,她便無法擺脫他的強橫。
「這樣的妳已喚起我的記憶,讓我想起妳第一次的羞澀。」他微喘的語氣中有著深沉難忍的渴望,他的亢奮直接抵在她的柔軟處,「只是我沒有那時的耐性了。」說罷,他猛然一頂,在鍾可芯尚未反應時完全挺進她的柔軟裡。
「你……」他的律動是那麼快速,鍾可芯尖銳的抽氣聲還未結束,他已退出又馬上挺進,讓她直搖頭想要退開。
「怎麼了?不能習慣嗎?」他是故意的,光他如此反覆地一進一出,來回已不下數十次,早將她強忍喊叫聲給逼走。
擺動的頭及扭動的身子在他殘忍的佔有下已無力掙脫,鍾可芯的一雙小手為強忍那股巨大的疼痛感,用力地扯住床單。
「不,不是捉它,妳的手是要環住我。」那男人硬是逼她環上他的脖子,並低頭在她胸前左右吸吮,品嘗它的甜美。
鍾可芯難受地咬住他的肩頭,幾近出血的咬痕令人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力氣。
「妳敢咬我?」停止身下的擺動,一抺冷光從他眼中射出。
「是你先強暴我的!」他分明是在強暴她,她根本不願意。
「強暴?妳是這麼認為?」他翻身讓她跨坐在自己腰間,「我會讓妳見識到背叛我的真正下場!」
他狂怒的面容觸目驚心地撼住鍾可芯。「不是……我不是……」
鍾可芯尖銳的哭泣聲響遍套房裡,那男人殘酷地折磨她的身子,只為了她丟下他一人獨自離開法國。他的自尊不能容許她的行為,所以他追至台灣,並計畫好如何在她身上討回他的尊嚴。
☆ ☆ ☆ ☆
夜幕低垂,鍾可薇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家裡,迎接她的還是一室的漆黑寂靜。
她連飯都沒用便回到房裡,拿了睡衣進浴室洗澡。
洗了將近一個鐘頭,她才起身穿上睡衣走出浴室,並將她長及背的頭髮給包在毛巾裡,這半年來她刻意將頭髮留長。
在她跨出浴室時,一道人影立在房門邊,嚇了她一大跳。
「啊……」
「妳洗好澡了?」
那聲音她不會忘了,是上官任陽。「是你?」他回來了?真的是他回來了?
「不會我才去國外半年妳就忘了我吧?」
這份驚喜讓她久久不能自己,摀住嘴不相信地直搖頭。「你真的回來了?」
上官任陽張著雙臂,臉上那抹打趣的笑意她不會忘的,第一次見面時他也是這種表情。
「我回來了。」
這樣的驚喜令她再也忍不住地直撲進他懷裡,喜極而泣地擁著他。
「天啊……真的是你回來了。」
「我要回來履行我的承諾,給妳一個重生的上官任陽。」他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裡,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他倆深深地吻住彼此的唇,想要藉由這個吻來表達他們之間的情意及相思。這一吻更激起兩人潛藏已久的慾火,熊熊地燃燒兩具乾烈的身軀。
在暈黃的光線下,她凝視他完美的五官,這張面孔一直以來就是女性們注目的焦點,她的手猶如羽毛般地輕滑過他緊繃的下巴及跳動過快的心口。
纖細玉臂環上他的頸項,將他拉近,主動品嚐他的唇,像是輕吻又像是挑逗地捉弄著,而他的氣息完全籠罩著她。
「我的薇兒……」她的睡衣被拋在床邊,上官任陽一把將她抱上床,吸吮著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地把玩拉扯,直到身下的可人兒忍不住地嬌喘出聲。
「我要愛全部的妳!」感受到她的柔軟貼合在他裸露的胸口,他不禁滿足地輕歎出聲。
鍾可薇的纖柔玉指令他血脈僨張地挑逗他的身子,輕解開他的上衣,並努力地脫下他的長褲,頑皮的手朝他火熱的悸動處探索。
「薇兒……」她的熱情令他受寵若驚,沙啞的低吟轉為低吼,充滿佔有慾的攫住她的唇。
她主動地探出舌尖與他交纏,快速的慾火直逼向他們,在這激情漩渦裡,上官任陽以最緩慢之姿撥弄出她所有的熱情,也撩起她的渴望。
「任陽,我要你……」鍾可薇拱身挺向他,在她如此迎合的情況下,上官任陽終於進入她體內,心中慾火快速地撩高兩人的體溫,過多的快感讓鍾可薇險些無法承受。
直至結果時,他們還沉醉在那份高潮中,久久不能自已。上官任陽翻身讓鍾可薇趴在他身上,而她頑皮的雙腿還不時地摩擦他的大腿,引發另一波渴望。
「我是不是可以確定妳已經愛上我了?」他吻著她紅腫的唇及她細緻的身子,輕輕問道。
「你現在才發現?」
「不,只是我更確定。」輕鬆的笑意從他口中逸出,感染了她的好心情。
「我愛你,任陽。」
「我也愛妳。」
「你也愛著水蓮。」
她附註上這句話,令上官任陽身子一僵。
「你忘不了她的,我可以理解,所以我也愛水蓮,我要把她愛不夠的部分全部補足,從現在開始,你逃不開我了。」
上官任陽有些感動,也有些衝動,他何其有幸能夠娶到她,做她一輩子的情人。
「我是妳的了,這一生我不再逃開。」
再次的激情席捲了兩人,此時再多的言語都不能表達他們的愛,只有利用身體、用最具體的行動來告訴對方對彼此的愛意。
☆ ☆ ☆ ☆
鍾可芯從那天以後沒再回鍾家,而鍾家除了太公外,其餘人都急得不得了。想必又是太公的捉弄,鍾可芯才會落入那男子的手中。看來鍾家將喜事臨門。
鍾可薇依舊是鍾氏企業的董事長,而她老公不再進出股票市場,全心協助她開拓鍾家國際市場,這才獲得太公的認同,免去對他離去半年而毫無音訊的責難。
只是年近三十歲的鍾可薇還是沒能懷孕,上官任陽很是看得開,並安慰她一切順其自然,別太強求,他相信只要再多努力些,要生個孩子不是不可能的事。
又過了一年後,直到鍾可薇正式邁入三十歲之際,她懷孕了,醫生告訴她是個女兒,明年她就要升格當上媽媽。
「任陽?」躺在床上,鍾可薇靠著上官任陽。
「嗯?」上官任陽已快入睡了,又被她給叫醒。
「我已經想好女兒的名字了。」她的唇抵靠在他的耳邊,身子完全趴到他身上,故意挑逗地輕呵著氣並注意到他的緊繃。
「什麼名字?」沒有阻止她的熱情,上官任陽享受她帶來的火花。
「上官水蓮。」
閉上眼的上官任陽倏地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瞪著她瞧。
「妳說什麼?」他翻身覆上她,將她的雙手分別抵在兩側。
「你聽到了,我決定把女兒的名字取為上官水蓮。」一雙充滿深情的眼,訴說著她的愛意。
「薇兒……」要他不愛她真是太難,她完全懂得他的心,他想自己再也找不到像她這般聰穎的女人了。
「親愛的老公,我好想要你喔。」她的手又不安分地開始在他身上亂挑逗,輕輕地沒入他睡褲的邊緣。
「是嗎?」他的唇已在她身上製造出一波波的火熱,令她難耐。
「人家想要好多……好多……」
她伸出舌尖舔弄他的耳垂,帶有挑逗的字眼把上官任陽所有的理智全給擊碎。
「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我會給妳的,而且還會多到讓妳受不了……」
兩具糾纏的身軀完全沉浸在愛的世界裡,無數的愛苗正在滋長,也快速茁壯著。
──全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