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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play5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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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流浪得蛤蟆] 赤城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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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05:10:12 |只看該作者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送信

白勝一抖袖袍散去了法術,被他法術拘役來的蚊蟲登時四散飛開,再也不復齊整陣容。他飛身躍出了房門,剛要問公冶長几句,這位赤城仙派的大師兄就喝道:“段珪師弟,快去雷火殿中恭賀師尊,為兄先行一步了。”公冶長遁光一展,化為青虹而走,快的不可思議。白勝瞧得羡慕無比,卻也只能運起輕功提縱之術,緊趕慢趕,還是最後一個到了雷火殿里。
朱商門下的二十四位弟子,盡皆齊聚,白勝悄悄的站入了排班,只見這位赤城教祖滿臉紅光,儘是氣態昂揚之意。平時的威嚴也都不見,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在赤城門下大弟子公冶長的帶領下,二十四名師兄弟一起恭賀師父煉就上乘劍術,白勝藏在人群中,卻一直嘀咕,暗暗忖道:“這手劍術看起來,也不過就是劍光分化罷了,也未見得有多難……當然我也不好拿遊戲的經驗來評判真正的仙俠世界,畢竟兩者之間有本質不同。按照這樣的標準,我倒是能大概知道這個世界的一流高手都是什麼檔次。”白勝心中殊無多少尊師重道,只是在心底歸納出來一個粗陋的標準,評價這個世界的高人們都在什麼層次,好方便他理解。
白勝穿越到這個世界,最大的依仗就是在蜀山2中,靠無數場拚鬥和成千上萬次練習,磨礪出來的出神入化的劍術。只是限於本身功力太差,裝備也爛,所以才不得不小心做人。按照白勝的性子,若是他有煉罡層次的修為,又有一口不太差的飛劍,早就試着去挑戰各路正邪高人,在生死一線去磨練劍術,亦是他最喜歡乾的事兒。
白勝正在暗暗評價赤城老祖朱商的劍術,就聽得上面的那位便宜師父叫道:“段珪!你在那裡縮頭縮腦的作甚?你在大師兄處閉關煉法,如今境況如何了?”
白勝越眾一步,做足了木納的模樣,諾諾的說道:“弟子已經把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法術練成了七八種,勉強也可算的運用純熟。”
朱商眉頭一皺,不由得罵道:“沒想到你修成鍊氣感應的境界,腦筋還是沒有開竅。你二十四師弟用去七十日,就已經把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的法術一起煉成,怎麼到了你這裏,居然差距這般大?真是朽木不可雕,爛泥上不得牆!退下去罷,看到你就生氣。”
朱商對這個笨蛋徒兒殊無好感,任意斥責了幾句,就點了最小弟子云挽舟的名字。考察了一番這名關門小徒弟的修為,登時老懷大暢,臉色登時轉為喜悅。
雲挽舟天資奇佳,又因為得了奇遇,吞了一株仙草,入門不到三個月便真氣胎動,一年就修成入竅圓滿,不久前還突破了感應這一關,前後加起來才不過入了修行之途三年罷了,比白勝還早了一個多月修鍊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
白勝見朱商對雲挽舟和顏悅色,比對自己好慈祥的多,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道:“也怪不得這個倒霉蛋的師傅不喜歡短命鬼,短命鬼入門二十年,修為還不如人家入門才三年的師弟。要是我有這種徒弟,早就拿來祭煉白骨舍利了,至厚道也要騙他去越一百級打怪,趁早掛了這貨才眼前清凈。不過我的資質沒那麼差罷?沒道理我才修鍊七八種法術,他就能修鍊一百多種……”
朱商點撥了一番門下弟子,忽然想起一事,又伸手一指,喝道:“段珪,你既然修為沒甚進境,在山上獃著也是惹我上火,給我去下山走一遭。我輩正道玄門,不但要顧着自己內功修行,亦要做些外道功德,方能在日後飛升天宇之時得上天寵眷,減去許多魔劫,你行走江湖莫要獃頭獃腦,好生得些行道江湖的經驗,對你也是一場磨練。”
白勝心底一驚,不由得暗暗罵自己烏鴉嘴,心道:“我想什麼越一百級去打怪啊?現在不是那*話兒來了?不知道老祖讓我去做什麼事兒,希望不是太難。”
朱商隨手自袖中取出一封柬貼,對白勝說道:“我和天屏山的羅神君乃是多年好友,最近閉關煉法,已有多年不曾相會,正要去一封書信問訊,你便去跑一趟罷。”
天屏山乃是華胥國第一高大的山脈,只是因為地處偏遠,有小半余脈已經不在華胥國的疆域之內,所以不曾列入華胥國十七座名山之一。
天屏山地域荒涼,沒有什麼修道之士願意在此地潛修,但若論巍峨,華胥國的一十七座名山卻都比不上,因為天屏山恰好把南蟾部洲南北分開,插雲入霄,被譽為天之屏風,這才因而得名。
天屏山共有三十四座主峰,次等的矮小山峰無數,羅神君所居的天都峰,高出雲表之外,幾乎接近九天罡風,亘古都少人跡。
白勝剛從段珪的記憶中搜出這些資料,就聽得朱商又說道:“我也知道你法力不濟,連飛遁的法器也操縱不來,稍後可去你四師兄處領取一頭代步的靈獸。”
朱商吩咐已罷,便一抖袖袍散了這場聚會。
白勝跟着諸位師兄弟一起退出了雷火殿,心中不住的暗暗思忖,究竟朱商要自己去送信是個什麼意思。
朱商門下的四弟子羅玄,天生便有役獸之能,他生下來便被父母拋棄,被一群猿猴養大,仗着力大無窮,能生裂虎豹,豢養了一群猛獸傲嘯山林。本來羅玄也算日子過的快活,卻恰好因為朱商訪友,路過羅玄廝混的山場,見這他根骨不凡,就用了些手段,收到了門下。
羅玄雖然修為比不得公冶長這位大師兄,但卻也不在王松川,司馬易這幾個資質最出色的弟子以下,也是煉就罡氣的修為。加上他一身天生神力和鐵骨銅皮,煉就了一柄萬獸嘯神錘,雖然沒有學習劍術,本領卻可以在朱商門下排入前五。
羅玄從小孤苦,所以入了赤城門下便把所有同門都當作親人,對每個師兄弟都十分親熱,段珪在赤城仙派沒甚人緣,倒是跟這位四師兄關係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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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05:10:57 |只看該作者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一、獨角噴雲獸

赤城老祖朱商門下的二十四位弟子,除了大弟子公冶長是金丹之外,有六位弟子煉就罡氣,五位弟子在凝煞的境界打磨,八位弟子已經突破了鍊氣感應的境界,只有最小的幾個新收的弟子,還在鍊氣入竅的階段,可以說一門弟子修為盡皆不凡。
本來段珪因為入門二十年久無進境,功力已經比不得幾個小師弟,但此番他突破感應的境界,厚積薄發,連過御氣、通靈兩關,已經開始修習法術,修為又復超了過去。
白勝才出了雷火殿,就被四師兄羅玄一把扯出,這位赤城門下四弟子笑呵呵的說道:“來來來!十六師弟,你也知道本門豢養了能夠代步飛遁的靈獸只有那麼幾頭,你願意喜歡哪一頭就跟四師兄開口,我把役獸圈給你。”
兩師兄弟緩步而行,來到了羅玄的住所之外,一路上談些修鍊的事兒,倒也有些熱絡。羅玄到了自家的地方,也不用客氣,徑直推門而入。羅玄除了掌管赤城仙派豢養的幾頭靈獸之外,院子中還養着他少年時收養的幾頭異獸,建有獸欄數座,所以住所在赤城門下諸弟子中最為廣大。
兩人才一進門就有一頭玄鶴撲閃雙翅飛來,跟羅玄挨挨擦擦,顯得十分親熱。
羅玄精通獸語,跟院子中的靈獸都招呼了一遍,這才來招呼白勝。白勝略略瞧了一眼那些在院子中自由自在休憩的靈獸,只是微微思忖就笑道:“那我就選那頭噴雲獸罷,還乘坐的舒服些。”
羅玄呵呵一笑,說道:“由得你!”,便起身把噴雲獸牽了過來。
這頭噴雲獸似馬非馬,全身皮毛漆黑如墨,乃是洪荒異種。噴雲獸這種靈獸成年之後有相當於煉罡境界的修為,因為額上生有一支獨角,天生便有駕雲之能,故而也稱獨角噴雲獸。雖然赤城仙派豢養的這一頭年齒尚幼,只有凝煞的修為,還不能駕雲飛遁,但仗着天生異能,卻可半雲半霧的離地數尺懸空奔跑,不拘是山丘沼澤,還是川林江河,都能踏空而過。這頭異獸一日夜間就能奔跑五六千里,而且耐力悠長,可以連續數日奔跑不休,一樣神采奕奕。從赤城山到天屏山,約有三萬餘里,乘坐此獸也就是六七日便可到達。
白勝選擇這頭靈獸,一來是因為這頭靈獸在赤城仙派豢養的靈禽異獸中算的最厲害幾頭之一,二來也是因為它速度極快,有方便騎乘。白勝曾經在動物園坐過鴕鳥,知道鳥兒那東西,並不適合人類乘坐,雖然羅玄的院子中有幾頭靈禽,但他還是願意選擇獸類。
羅玄對任何靈禽靈獸都有天生好感,所以仔細叮囑了白勝好多句,讓他好生看護這頭獨角噴雲獸莫要虧待了它。白勝連聲答應,接過了役獸圈套在了手臂上,便飛身躍上了噴雲獸。他把噴雲獸的獨角一拍,這頭異獸登時四足騰起層層雲霧,四蹄邁開直挺挺的衝著山崖就飛奔了下去。
接天峰十分高聳,畢竟是赤城三十六峰最高的一座,陡峭非常,幾乎是拔地而起。
噴雲獸從山峰上躍下,在幾乎接近九十度角的山峰上垂直奔跑,越奔越快,迎面氣流如刀,讓白勝不得不伏下了身子,蜷縮在噴雲獸的後背上,牢牢抓住了韁繩。這頭噴雲獸鞍韂韁繩都齊全,這套配備也是低階法器,有避風,辟塵,逼水之妙,若不是這頭噴雲獸奔行的太速,尋常的罡風,雲雨,風塵都不能侵染到騎乘之人的身上。
雖然這般一路狂奔十分危險,但白勝卻漸漸的熱血沸騰起來,緊緊抓着噴雲獸的韁繩,把全身真氣都運盪起來,潛入了全神貫注的極境。在一剎那間,白勝似乎感覺到的外面的時間減緩了下來,一分一毫的變化都映襯在心底識海,似乎他隨時可以應付任何狀況。
“起!”
就在噴雲獸一路狂奔到接天峰山腳,眼看便要撞中地面的一剎那,白勝把自己煉成的赤城真氣分毫不差的輸入到了噴雲獸的體內,這頭靈獸猛然一躍,扯起了滾滾雲浪,一道白色氣流如霧似浪延伸出十餘丈之外。借了這一躍之力,這頭噴雲獸便改換了方向,四足踢踏直奔南方飛奔而去。
就在白勝和噴雲獸跑了個沒影的時候,一個粗豪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段珪師弟居然變得這般膽大,而且把噴雲獸也駕馭的如臂使指,虧我害怕他傷了噴雲獸也害了自己,還特意跟下來一趟。既然無事我也不須擔心他了,還是回山去罷。”
羅玄在一處山石上現身,他高大雄健的身軀犹如輕煙一般,只是一躍,就有無窮罡風隨身鼓盪,三飄兩晃便上了接天峰。
白勝倒也不知羅玄擔心他,也跟下來看護了一程,他初次駕馭靈獸,把噴雲獸的腳程儘力放開。白勝仗了獨角噴雲獸能夠半雲半霧的踏空飛奔,專門挑揀荒僻的路走,免得衝撞了凡俗之人。就算並不曾撞傷人,踏毀人家的東西,只是被人看到,也難免驚世駭俗。也不知奔跑了多久,看看前方便出了赤城山的地界,漸漸有了人煙跡象,這才放緩了速度。
“只是送信而已,朱商又沒說時間緊迫,我正好耽擱幾日,把一些事情處理掉。”
在接天峰無心觀中,白勝自是不敢露出馬腳來,但是既然已經離了赤城山,他就想把五淫尊者的幾件法寶挑揀一件來煉做本命法器。
他在赤城仙派只學了入門心法,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有機會學習上乘道法。白勝不是個心甘情願做下等角色的人,更不願等那虛無縹緲的機會。畢竟就算拿雲兒司馬易、王松川、羅玄那些資質出色,已經踏入煉罡境界的弟子,朱商也沒傳授上乘道法,許多厲害的法術都敝帚自珍。他這樣資質不成,十之八九要被打發下山的貨色,更不能指望能得赤城老祖朱商的青睞。
白勝的個性一向是,若是沒得機會,就要去創造機會。何況他斬殺了五淫尊者,恰好奪了玄冥十九篇這部最上乘的器修法門,當然要修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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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05:11:21 |只看該作者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二、玄冥通幽法

玄冥十九篇的基礎法訣,名為玄冥通幽法,從玄冥通幽法上又復延伸出來一百零八種法術,每數種、乃至數十種法術組合起來恰好為一套完整的祭煉法器的道訣,形成了一個完整的修鍊體系。
玄冥十九篇中的一十九件成道法器,便以白骨舍利蘊含的法術最多,共計九十九種。奈何橋次之,也蘊含了七十二種法術。最末的乙木飛劍就只有六種法術禁制,且全都是偏向木系的法術。
成道法器比尋常法器不同之處,尋常法器的祭煉口訣,往往只能把一件法器祭煉到三四十重禁制,成道之器的祭煉的法訣,都有最高七十二重禁制。每一件成道之器七十二道禁制煉成之後,只要把這七十二道禁制凝練合一,再把本身魂魄跟法器融合,便有堪破長生之門的希望,跟氣符魂三脈修士煉就元神的功果一般無二。
雖然就性子而言,白勝最喜歡的還是劍仙宗門,持一劍橫行天下才是他的最愛。但現在輪不到他來選擇,何況器修一門也有煉劍的法門,只是跟劍仙一脈大不相同罷了。
白勝駕馭了噴雲獸,一路疾馳了一日夜,估摸已經離開赤城山有數千里遠近,這才兜了幾個圈子,尋了一處荒僻的山場,按落了座騎。他先把獨角噴雲獸用役獸圈收了起來,這役獸圈內頗有空間,可以方便把靈獸隨身藏起,這才把五淫尊者的七件法器都放了出來。五淫尊者總共祭煉了八件法寶元胚,最後選了黑煞劍為本命法器,對其餘的幾件法器祭煉的就少,這七件法器祭煉最深的一件也只有三重禁制。
白勝瞧着這七件法器,暗暗忖道:“祭煉白骨舍利和奈何橋,必須得有無數生靈屍骨,這些東西我也沒地方弄去,總不能去做什麼大魔頭,屠殺無數生靈來練習道法。尤其是祭煉這兩件法寶的屍骨,最好要蘊含極重的怨靈之氣,尋常的死人骸骨根本就沒辦法使用,因為人死的太久了,怨靈便要消散,除非是極陰極邪之地,才能保持一口怨氣不散。可若是棄了這兩件選別的法器,我又不大甘心。二相環也罷,五光鐲也罷,烏光黑煞鈎也罷,都不合我的心思,霞光鏈和乙木飛劍的威力又太差。要是黑煞劍落在我手,或者我還會猶豫幾分,畢竟那也算是一口上好的飛劍。”
白勝左思右想了好一陣,這才一狠心,說道:“我想的太多了。已經是穿越過一次的人了,還瞻前顧后做什麼?做好人還是壞人於我來說有什麼打緊,做死人還是活人才是最重要。”
白勝本來就是個有決斷的人,一咬牙便把白骨舍利取出,咬破了食指滴了了三滴鮮血在這件法器上,然後按照玄冥通幽法的法門把本身元氣深入白骨舍利之中,溫養這幾滴鮮血。雖然這種祭煉手段不是一次兩次可以見效,但是白勝祭煉了一番之後,也略略感覺跟這枚白骨舍利有了幾分奇異的感應,跟其他幾件法器有了全然不同。白骨舍利內有九十九道種子符籙,其中大部分種子符籙都已經祭煉到第三重的禁制,本來白勝也只是能夠略略催動,畢竟他祭煉的還粗淺,但當他把白骨舍利跟本身元氣合一,白骨舍利內的九十九種法術便開始吞納元氣,跟白勝本身的法力結合起來。
玄冥通幽法跟段珪所學的赤城心法截然不同,玄冥通幽法乃是閻浮提世界最上乘的功法之一,赤城心法卻只是赤城仙派的入門心法。白勝修鍊之前也沒有想過這門道法的艱深晦澀,開始他仗着有些根基,還能慢慢催動白骨舍利。但這件法器越是跟他本身元氣結合,變化就愈加玄微,白勝漸漸有些控制不住這件法器了。
等白勝察覺有些不妙時,他一身法力都已經被玄冥通幽法給控制,所有的真氣都不由自主的被白骨舍利吞吸了進去,讓他心中悚然大驚。
“不妙!這樣下去只怕短命鬼辛辛苦苦修鍊的赤城真氣都要被玄冥通幽法化去,這身法力還有大用,不能這麼廢掉。何況就算我一身法力都被化去,只怕這邪門的白骨舍利也不會停下來,說不定連我一起嚼吃乾淨。”
就在這須臾光景,白勝身外就籠罩了一層幽幽碧火,無數碧綠光影在火焰中遊走,宛如翡翠靈蛇,情勢一下子就變得極端危險。白勝的臉龐在碧火的映襯下,也顯得陰森森的有些滲人,宛如厲鬼一般可怖。白勝腦中急速轉動念頭,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下了決心,他口中念念有詞,把這件法器望空一拋,白骨舍利立刻化為一個車輪*大的髑髏。
他從五淫尊者的獸皮囊內取出了那條赤鱗怪蟒的身軀來,那個白骨舍利所化的髑髏頭,立刻巨口張開咬住了赤鱗怪蛇,咔嚓咔嚓便是一頓嚼吃,吞了這條赤鱗怪蛇的精血,白骨舍利所化的髑髏登時凶威盛了幾分。
白勝見白骨舍利吞了赤鱗怪蟒的身軀仍舊不曾收斂凶焰,一咬牙把翠羽仙子和五淫尊者的屍身也擲了出來。本來他收了這兩人的屍身,只是存了毀屍滅跡之念,倒也沒有想過用來祭煉法器,只是之前一直都沒有空閑,把這兩人的屍身尋個隱秘的地方埋藏。此時生死一線,白勝也顧不得許多,就把這兩人的屍身拋了出來。
白骨舍利所化的髑髏頭,凶威灧灧,大口張開兩排利齒白森森,又是一陣咔嚓咔嚓,把這兩人的屍身也都吞吃了下去。翠羽仙子和五淫尊者畢竟是修鍊之人,蘊含的精血遠非一頭還未成了氣候的蛇蟒可比,連番大補之後,白骨舍利所化的魔神終於有些滿足,被白勝按照玄冥通幽法的法門強行收攝了下來。
白勝擦了擦額頭冷汗,連忙催動玄冥通幽法,把白骨舍利吞噬的精血元氣煉化,轉為至陰至純的玄冥真氣。
方才他控制不住白骨舍利,便是因為他雖然懂得祭煉白骨舍利的法門,卻沒有玄冥真氣配合,這才險些釀成大禍。若是他剛才見機慢上一分,這件法器就會把他的法力吞噬個乾淨,然後吞噬了他的血肉,化為一頭厲鬼,從此失去了一切束縛,不知要害了多少生靈,才會被別的修士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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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05:11:48 |只看該作者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三、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

隨着玄冥通幽法的運轉,白勝體內的玄冥真氣一絲一絲的增長起來,白骨舍利也變得溫馴。第一次祭煉這等邪門法器,就險些被反噬,白勝心頭也是有幾分警惕,他緩緩把修成的玄冥真氣灌注到白骨舍利當中,催動白骨舍利中的九十九道種子符籙。這九十九道種子符籙明滅不定,竟而有一道種子符籙在這條赤鱗怪蟒的精血轉化的元氣衝擊下,從第二重禁制猛然躍升了一個級數。
白骨舍利所化的髑髏頭的雙眸之中,忽然燃起了幽幽碧藍鬼火,白勝的視野驟然擴展了百倍,就連數里之外的一草一木都瞧的犹如就在眼前,更能看到許多凡俗肉眼所不能見的東西。剛才白勝修鍊到了第三重禁制的法術,正是幽冥真瞳法,善於觀察幽冥,洞徹入微。
白勝經此一番磨礪,也算是略略摸清了一些這件法器的運用訣竅。
玄冥十九篇上所載的一十九件成道之寶中,便以白骨舍利的威力最大,但它跟奈何橋一樣都太過陰邪了一些。若是放出去跟人鬥法,鐵鐵的會被人視為旁門左道。但白勝也想的的明白,對自己來說做好人還是壞人,並沒什麼打緊,做死人還是活人,才是最重要。
何況他還有兩個不得不冒險的理由!
段珪那個短命鬼被五淫尊者慫恿做了不少的壞事,雖然五淫尊者已經死了,但也不是能全然放心,畢竟五淫尊者朋友不少,說不定這事兒就還有別人也知道。一旦段珪做過的那些壞事兒被揭穿,他最大的敵人就是朱商,這位赤城老祖門規嚴峻,絕不容門下出此“敗類”。
白勝穿越過來又殺了五淫尊者和翠羽仙子,翠羽仙子也就罷了,她出身不好,雖然有許多姘頭,但真能給她出頭的可沒幾個。但五淫尊者卻是邪道第一大派出身,師長都是厲害的狠角色。白勝斬殺了五淫尊者的肉身,拿雲兒司馬易斬殺了五淫尊者的陰神,這件事一旦牽扯出來,赤城仙派和玄冥派之間必然戰火連天。就算沒有人知道五淫尊者的死跟他也有關係,這件事他都跑不了,畢竟白勝現在的身份是赤城弟子。
玄冥通幽法和白骨舍利是能讓白勝成為絕頂高手的唯一機會,他怎麼也不會放棄的。
白骨舍利實在太過邪門,白勝不敢把這件法器放出來太久,免得被人瞧到,他探手一抓便把這件法器收了起來,化為一丸骨珠在掌心丟溜溜的亂轉。
白勝選了白骨舍利為本命法器之後,本來修鍊有成的赤城真氣便被白骨舍利吞噬了不少。但畢竟段珪生前修鍊多年,一身赤城真氣十分雄厚,所以現在白勝的體內仍舊是赤城心法為主,玄冥真氣要弱了許多倍。白勝修鍊白骨舍利之前不知琢磨過多少回,倒也並不怕出現兩種不同心法衝撞的問題,因為玄冥通幽法中早有相應法訣,他亦想好了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玄冥通幽法衍生出來的一百零八種法術中,有一種名曰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這門法術能把所有的法力收斂的一干二凈,藏入本命法器之中,讓外人怎麼都探索不出。這門法術創立的本意顯然很不純潔,說不定現在哪個門派中就有玄冥派的卧底,但對白勝來說,這門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恰是他所需。
白勝心中盤算了七八遍,把各種法門存想無誤,這才一狠心,揚手一拍把白骨舍利生生的排入了腦後玉枕穴。當白勝催動玄冥通幽法中的法門,剛剛修鍊出來的淺淺玄冥真氣就如海納百川一般,都收束到白骨舍利之中。當玄冥真氣在無一絲存留,白勝原本的一身赤城真氣又復沸騰起來。
白勝完成了這一道變化,暗暗鬆了一口氣,把其餘的六件法器都收了起來,把獨角噴雲獸再次放了出來。他想要離開赤城仙派,必須得有一個正經的理由,雖然很不情願,但這次送信的任務,白勝是不敢棄了偷跑的。把獨角噴雲獸再次催起,白勝這一次卻望着有人家的地方而去。他把獨角噴雲獸的頂上獨角用法術隱去,又不讓這頭異獸噴吐煙霧,獨角煙雲獸看起來就如一頭極其雄壯的駿馬無異。
段珪十幾歲入門修鍊,在赤城仙派呆了二十年有餘,雖然年逾三旬,但修道的人外貌難老,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六七的模樣。加之常年練武,身材雄壯威猛,又是將門虎子,繼承了鎮國大將軍段玄業不怒自威的一副好相貌,白勝佔了段珪的身軀,一直以來都十分滿意這具皮囊。雖然段珪在赤城仙派日子過的有些窩囊,但是在尋常人眼裡還是一等一的猛大漢,氣宇軒昂,矯矯不群。
獨角噴雲獸全身黑毛漆黑油量,縱然沒有噴雲吐霧,也是一等一的神駿,這般雄壯威猛的一條漢子,加上如此神駿的一頭座騎,他自然知道,這般造型拉風無比,所以白勝一路上還是招惹了不少各色眼神。
白勝也沒什麼行走江湖的經驗,他出生在和平年代,一切都講究法律的地球,就算開一輛布加迪威龍上街,被人看做肥羊當場搶劫的概率也稀罕的驚人。在南蟾部洲雖然這些年也算風調雨順,但剪徑的強人卻從來也沒有少過,所以看到這小子如此招搖過市,登時有人起了心思。
白勝也不知道,他現在經過的地方叫做擂鼓山,周圍方圓千里只有一座縣城,但因為有一條官道經過,平時行人來往不絕,倒也並不荒涼。擂鼓山上有一夥強盜,這伙強盜有三個賊頭,平時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乃是本地大害。只是因為此地除了一條官道,便是一些尋常村落,並無朝廷駐兵,所以沒人管束,弄得擂鼓山這伙賊患愈演愈烈。
因為朝廷不管,所以擂鼓山漸成本地一霸,就連尋常百姓也時常要給這些山大王上貢,並且有那貪得小便宜的村民,偶爾還會給擂鼓山的強盜通風報信,傳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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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05:13:34 |只看該作者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四、走江湖,泡女俠!

白勝就是這樣被一些有心人盯上,並且去擂鼓山報了信。
白勝自是不知這些,他雖然心思敏銳,但畢竟江湖經驗太少,眼看到了傍晚,他正思尋個地方住宿,但一路上所過之處雖然有些農家,可看起來實在太過腌臢,白勝是個出差都要四星級以上酒店住的人,哪裡受得了這個?所以連過了幾處可以投宿的地方,他都越了過去,就在他微覺有些煩惱,正在思忖《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有什麼可以搭建臨時床鋪的法術時,忽然前方燈火閃耀,有一座頗為闊敞的客棧在樹杈中露出了招牌。
“這一次就這麼將就了,下一次我一定要煉一套白勝的豪宅術,這才出門行走。一旦沒什麼地方住宿就把此法施展,平地變出一套豪宅來耍子。”
白勝一面自言自語,一面翻身下了噴雲獸,把這頭靈獸收入了役獸圈。
他可不想把這頭靈獸,放在什麼馬廄中,萬一被人餵了什麼東西,或者偷竊了去,那損失可就太大了。他這個心思倒是跟開保時捷的絕對不會晚上把車停在馬路邊一樣,倒是很多七八萬、十來萬的車沒得放,經常隨處亂停放。
獨角噴雲獸雖然是靈獸,但卻是個吃素的,白勝在路上隨便都可以尋到青草餵養,倒也不須吃什麼草料。
百鳥生大爺大搖大擺的走入了這家客棧,本來擬體會古代農家風情園的他,登時就是眉頭一皺。這家客棧雖然闊敞,但是衛生情況卻不怎麼好,隱隱有一股檀騷之味滿屋亂飄。如果不是白勝自忖再往前去,也不大可能尋到更好的地方,必然是轉身就走,一點都不帶耽擱的。
眼見白勝進來,登時有兩個夥計奔了出來,大叫道:“客官,你的馬匹快些讓小的們牽了去洗刷喂料,您要吃些什麼,儘管都說……”這兩個夥計眼神中精光四射,腳步輕捷,落在白勝眼中,不由得微微驚訝,暗暗叫道:“這兩個客棧夥計居然也都精通武藝,不過他們是怎麼知道我有馬匹的?”
白勝微微佇足,搖頭說道:“我沒有馬匹,只是孤身一人趕路。”
那兩個夥計明顯就是一愣,一個立刻就奔了出去,另外一個也踟躇半晌,這才招呼了白勝進來,並且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這間客棧正是擂鼓山在山下設的一個據點,正宗的有資質的黑店,干過不少大買賣。他們早就得了消息,故而做足了準備,準備衝著白勝下手。
那個倒茶的夥計,看着白勝端起了茶杯,不由得露出幾分古怪的笑容,正滿懷期待的等白勝把這杯茶一飲而盡,卻沒想到白勝瞧了這杯茶,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隨手就放下了。白勝是個愛乾淨的人,穿越了過來,住在接天峰無心觀中,倒也環境幽雅,乾淨整潔。但這家客棧首先衛生狀況就讓他不堪忍受,這杯茶水色渾濁,隱隱有一股酸臭之氣,這讓喝水都只喝純凈水,從不飲自來水的白勝如何喝的下去?
他見這杯茶水都如此德行,連點菜的興趣也沒有了,只是哼了一聲,說道:“給我安排一間套房,要乾淨的,被褥都要換過新的,我另外價錢給你?”
那夥計見白勝不喝茶,登時就有些吃驚,正要催促,等白勝說要一間套房時,他就微微一愣,不由得問道:“客官,什麼是套房?”白勝微微一頓,有些無奈的說道:“那標準間也可。”那夥計雖然不懂,但應變的倒也快,立刻就換了一副笑模樣,說道:“客官不須擔心,我這裡有上房,保管您住的舒心。您先把這杯茶飲了罷,我好叫廚房給您安排酒菜。”
白勝哪裡喝得下這種東西?當下就一搖頭說道:“不吃了,我這就要休息!”
那個夥計登時有些惱怒,還想繼續勸白勝飲茶,白勝也不理他,徑自站了起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這個夥計再呱噪,他就趁夜趕路,大不了在荒郊野外尋個乾淨的地方住宿一夜,也比在這麼一間味道古怪的臟破客棧強。
那夥計無奈只能引了白勝去後面安排房間,前一個出去查看的夥計回來,見桌上的一杯茶還是慢慢不由得微微皺眉,衝著櫃檯使一個眼色,那櫃檯后的帳房,也是目露凶光,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白勝瞧了一眼房間,臉色難看的驚人。這家客棧的“上房”就是在客棧大堂的上面,房間里十分狹窄,最多只有七八個平方。除了以一張木床,就只有一張小桌和兩把椅子,轉身都轉不開。床上還鋪的半鋪的褥草,上面一床棉被也頗有污漬,氣味陳雜,讓人嗅之欲嘔。
“媽的!老子絕逼的是住到了黑店了,明早他們要敢多要我錢,立刻殺翻了出去。”
白勝無奈的擺了擺手,讓那個夥計趕緊滾蛋,等那個夥計走了之後,他再也受不了屋中的氣味,走到窗前略略張望,見後面是一處菜園子,便大膽的翻了出來,藉著窗欞,一翻身就上了屋頂。到了屋頂上,周圍的清風一吹,呼吸了兩口清新空氣,白勝把憋了很久的一口氣長長的吐出,忍不住亂罵起來。
但是他也沒奈何,罵了一頓之後,只能泱泱的在屋頂上隨便躺下,準備在這裏睡上一夜,房中的氣味他實在受不了,外面雖然冷一些,但對有武功在身,能用真氣驅寒的白勝來說,倒也真無所謂。
白勝迷迷糊糊睡到了半夜,忽然聽得有馬蹄聲響,不由得一時好奇,翻身站了起來。從屋頂上望去,連半里之外都能瞧的清楚,只見一匹全身純白,四蹄烏黑的馬兒,正疾馳而來。馬上端坐着一個身披白色大氅的女子,後背上是兩把修長雙刀,刀柄上掛着半尺長的穗子,迎風飄擺。讓白勝第一個念頭反應就是:“我勒個去,古代的女俠出現鳥!”
“走江湖,泡女俠!”
乃是武俠小說的必有橋段,白勝自忖一身武藝,不要說做大俠,就算做個巨俠又有何不可?身份自是足夠去泡女俠了,登時全身都獸血沸騰了起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本以為古代的客棧沒有半夜打電話,門縫裡插小卡片的娛樂業務,必然午夜寂寞沒處消遣。居然還有半夜送女俠這等風雅的活動,果然是古典社會,連這等行業都如此的原生態,好口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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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05:14:14 |只看該作者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五、青樓十二殺

白勝目光灼灼,腦海里已經在想該怎麼搭訕的話了,甚至他都做了心理準備,就算這位古代女俠的成色差一點,只要不是西門大媽,芙蓉鳳姐,就可以試着下手兜搭。
那個白衣白馬的女子在客棧門外勒住座騎,那匹白馬稀溜溜的一場長嘶,前蹄在空中亂踢一陣,拉風至極的停了下來。那個女子躍下了馬兒,跟夥計交代了幾句,便坐到了客棧的大堂,那夥計也是奉茶一盞。
白勝想起了那杯茶的色澤和氣味,正想搖頭嘆息,就見那個女子一口把茶水飲盡,然後稍遲片刻,猛的站了起來,似乎還喝罵了兩句,就一頭栽倒,登時人事不知。
“我勒個去,我就說這家絕逼是黑店,但我之前都以為是服務差,收費黑,沒想到這古典黑店,資質評價跟現代的黑店不是一個體系,這是要謀財害命啊。那個白衣的妹紙,你沒見過茶水還是怎麼著?那麼難喝,一股怪味的茶水你也喝的下去?”白勝嘴裏牢騷,身上的熱血亂涌。
白勝從屋頂上一躍而下的時候,腦海里想的已然是:“好段子!半夜送女俠,還附帶英雄救美的小插曲,這就是說我這次泡軟妹子不用給錢了啊!”
那個白衣女子剛摔倒在地,客棧就撲過來兩個夥計,想要把她抬入後面。白勝來的恰是時候,他隨手一抓,這兩個夥計就軟軟的摔倒。那帳房先生見到出了變故,當下便大聲呼喝:“快來人!那個無馬的出來了,快來人……”
白勝聽得惡向膽邊生,喝罵道:“你才無碼,你全家都是步兵。二貨!給我收聲啊!”
那個帳房先生似乎並不懂得武功,被白勝運起混元凌空勁一點,隔空點中了穴道,軟軟的撲在了櫃檯上。但帳房先生剛才的呼喝聲,卻早就驚動了後面,登時呼啦啦的衝出來十多條大漢。這些人乃是擂鼓山的職業強人,跟那兩個兼職的夥計不同,不但都生的一臉橫肉,舉止也很有職業道德,都是人手一口潑風大環刀,上來就砍人。
“嘿!十五級的人形怪,對上四十級的職業玩家,你們會被刷的很慘!”
白勝在蜀山2里是個一天不打上幾十幾百場架,不砍千八百個怪,就手兒痒痒的貨。穿越了之後,除了跟暗殺翠羽仙子和五淫尊者,就沒有跟人動手過,一直都在接天峰無心觀刷技能,早就悶的蛋里都孵出小鳥來了。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二話?他也不用自己那口品質低劣的飛劍,而是縱起大擒龍手就跟這群強盜斗到了一起。
雖然白勝武功是穿越后才得來的,在接天峰無心觀也只有練習,沒跟人動過手,缺乏跟人切實比武的經驗。但架不住他武功夠高,心腸也夠狠,他已經是先天高手,這些擂鼓山的強盜,武功最高的也不過才練通了十餘處竅穴。他在赤城仙派學的是各種上乘武功,這些擂鼓山的強盜們能有一套三流武功,已經珍貴的要做家傳武藝。
所以這一動上手,白勝就打的很爽,幾乎是一拳一個,一腳一窩。一套大擒龍手連二十招都沒用上,就把這些職業強盜都放翻了在地。白勝拍翻了眾強盜,乜眼一掃,便把一個看似頭目的人拎了起來,和顏悅色的問道:“你們的蒙汗葯可有解藥?”白勝雖然沒什麼江湖經驗,但他有社會經驗,這一抓之下,便隨手封了這名強盜的全身穴道,讓其除了能動動舌頭,一根小手指也動彈不得。
那個強盜正是擂鼓山上三位當家之一,這貨當慣了強人,各色人等見過不少,知道不能吃眼前虧的道理,乖乖的回答道:“這葯吃了只要睡上幾個時辰就自然醒來,也沒什麼解藥,大俠若是想要她醒的早些,可以用冷水潑臉!”
白勝隨手把這廝又扔在地上,去后廚尋了一個銅盆,水缸里舀了半盆冷水,這才回來把那個白衣女子從地上扶起。剛才白勝只顧得跟這些人動手,還沒看過這個女子的長相,此時溫香軟玉在懷,特意湊着燈光仔細瞧了瞧臉。
“好妹紙,我去……”
本來看過許多網上流傳的古代美女照片,白勝期望值不是很高,但是這一眼卻讓他徹底明白,網絡都是盧瑟的天下,而盧瑟是靠不住的。
這個白衣女子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相貌宛如秋水,睫毛長長的,臉上還微微有些驚懼之意,是個正經的小美人胚子。這個年紀放在現代社會剛好是高中一二年級,正是女孩子含苞待放,最純潔無暇的年紀。所以這個白衣少女看起來也清純如水,看起來柔弱之極。
“妹紙醒來!蛤蟆王子來親你了。哦哦,姑娘醒醒,我是……”
白勝潑了幾把冷水,白衣少女登時雙眼微微一動,他正要換一個比較正式的出場詞,就感覺到懷裡似乎抱了一百頭非洲巨象,又或者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白勝反應極快,一個筋頭就倒翻了出去,完全來不及憐香惜玉,雙手一抬把手中的妹紙大力拋向天空。
兩道刀光犹如急電,十字交叉,兜頭斬下,白勝長長吸了一口真氣,身子犹如陀螺急轉,在間不容發的一剎那變了七八次方位,這才躲過了白衣少女的一記絕殺。白勝不敢託大,隨身飛劍從袖中卷出,立刻就毫不猶豫的發動了最凌厲的反擊,他對武功沒什麼信心,但是對劍術卻有無匹的自信。
昏黃的劍光犹如游魚,在兩道刀光中漫卷飛舞,白勝這口飛劍品質極差,故而他也不敢跟對手的飛刀硬拼,只是仗着絕頂的劍術,尋隙反擊,每一招發出中途必變。在這等生死關頭,白勝哪裡還管的什麼赤城劍術,用的是最拿手,最熟練的青樓十二殺,劍光霍霍,每一招都險到了極處。
這套青樓十二殺是白勝獨創的劍招,原本被叫做百幻十二殺,但因為這套劍法的成名之戰是在蜀山2最大的一座青樓中,這才得了這麼個雅號,後來白勝也懶得去糾正別人,就直接換了這個也帶了幾分風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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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05:14:38 |只看該作者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六、明道庵·尹慶雪

白勝創出青樓十二殺的時候,恰好因為幫一個朋友跟一家大幫會在蜀山2里最大的青樓講檯面,結果那家幫會不賣白勝的面子,雙方談崩了之後就廝殺起來。白勝一個人一口劍,在三十秒內斬殺了十二名大敵,並且在如此激烈的戰鬥中,劍光縈繞,百轉千折,居然連一桌一椅,一塊樓板都沒破壞,登時就被傳為神話。
也是因為那一場比劍,白勝才嶄露頭角,被天下劍會的會長獨孤求偶招攬。
白勝犹如在水面滑行一般退開了數丈,他的那口飛劍已經抵在了白衣少女的粉頸之上。剛才的斗劍雖然兇險,但對白勝來說,卻履險如夷。剛才白衣少女忽然放出刀光,白勝就知道自己估錯了人家的來歷,這個白衣少女可不是什麼江湖女俠,而是劍俠中人。
“姑娘,我是赤城仙派傳人,並非歹人!”
白勝氣定神閑的說出這句話之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衣少女的眼睛,若是這妞胡攪蠻纏,還是分不清好歹,他可不會憐惜,念頭一動就要下手辣手殘花了。這可不是說笑的事兒,剛才這小妞是真差點把他給宰了,若不是他反應快,現在的白勝就也可以跟他的前任一樣,冠號“短命鬼”了。
白衣少女臉色微微一紅,連忙把懸浮在空中,犹如爛銀般雪亮的兩口飛刀收了起來,深深施禮,帶了幾分羞澀的致歉道:“原來是赤城仙派的師兄,小妹剛才不察,險些誤傷師兄,還望您大量海涵,勿要怪我魯莽。小妹明道庵尹慶雪,此番是為奉了師命,去李陵山誅除一頭潛藏千年的惡蛟……”
說到這裏,尹慶雪再次斂福施禮,她剛才反應極快,才恢復了神智就動手反擊。但跟白勝交手之後,尹慶雪就明白自己是尋錯了對象。白勝這般懂得劍術的人物,肯定不會用蒙汗葯這樣的下三濫手段,再加上她臉上的冷水微寒,又看到了腳邊的水盆,也就知道其實是白勝救了她。
白勝呵呵一笑,把飛劍收了回來,經了剛才一戰,他現在早沒了泡妞的心情,擺了擺手說道:“師妹被人暗算,反應激烈一些倒是沒錯。只是那杯茶水看起來臟兮兮,味道也酸臭,師妹為何還是喝了?”
尹慶雪聽得白勝問起這個,忍不住臉色微微一紅,小聲說道:“師父說山下不比明道庵,一切都要從簡……讓我不可挑食兒。”
白勝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他可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怯怯,下手狠辣兇橫的女孩子,居然還有這個毛病。只是那位明道庵的庵主交待徒弟的法子不對,險些就因為這個細節把自家徒兒害了。
被白勝笑話尹慶雪有些扭捏,她把十根手指絞在一起,扭來扭去,心中頗有幾分惱意,暗暗想道:“是我沒江湖經驗,鬧了笑話,可這位赤城仙派的師兄也太不給人家面子,居然就公然嘲笑我。”
白勝可不覺得笑一聲有什麼大不了,他哈哈兩聲之後,對尹慶雪說道:“我叫段珪,是赤城老祖的第十六個徒兒,此番出門是要替師父去送一封信。尹師妹既然有師門任務在身,還是多加小心些,今兒是不能投宿了,師妹還是先行上路罷,我把這些強盜都訓斥一番,也就要去送信了。”
尹慶雪也是第一次離開師門,本來見這位“段珪”師兄劍術了得,也不是沒想過請白勝幫忙,但白勝言下之意,自家事情也忙,她就不好開口,只是柔柔的低聲再次道了謝,去尋了自己的座騎,跨馬揚鞭而去。
白勝見尹慶雪走了,這才冷笑一聲,暗暗忖道:“正好你家百鳥生大爺要修鍊白骨舍利缺乏生靈精血,好人我不好下手,你們這些惡棍卻正好拿來湊合用。”白勝也不知道擂鼓山還有賊窩,他把五淫尊者的獸皮囊張開,把這裏的二三十條大漢一一都塞了進去。然後去后廚尋了一把柴草,又用飛劍在這家客棧周圍挖了一圈防火溝,這才一把火把這家黑店燒了成白地。
白勝把獨角噴雲獸的速度放緩,眼望前面又是荒涼冷清,群山蒼翠,不由得嘆了口氣。
在擂鼓山燒了一家黑店之後,白勝投宿的時候就格外小心,但南蟾部洲畢竟距離四個現代化甚遠,不要說星級賓館,就連高級客棧也都罕見。比起地球上到處都是現代化的建築,南蟾部洲卻往往數千里內都沒什麼人煙,偶然有也就是個小縣城,這幾天的食宿都不大好,他又趕路的太狠,所以身心疲倦,百無聊賴。
“看來不光是白勝的豪宅術,還有白勝的豪華飛艇也要列在日程之內。看神話里仙人乘龍騎鳥的好像挺瀟洒,但真體驗起來,就不是那回事兒了,還是現代化的交通工具比較舒服。可惜我法力不濟,不然翠羽仙子的那朵翠煙雲倒是能用,怎麼也該比騎馬舒服吧。”
白勝滿腹的牢騷,他曾試過催動翠羽仙子的飛遁法器翠煙雲,只是他雖然能把這件法器催的忽上忽下的亂飛,自己卻坐不上去,他一坐上去,翠煙雲就往下掉。白勝試過幾次之後,知道自己法力還不足以駕馭飛遁法器,也就死了這份心思,老老實實的騎了噴雲獸趕路。
獨角噴雲獸速度奇快,此時又是荒郊,所以白勝也不曾隱去這頭異獸的奇能,正半雲半霧的懸空狂奔。轉過了兩三個山頭之後,白勝偶然一瞥,看到在遠處的山坳中,隱隱有琉檐飛瓦,登時心頭大喜,催動了胯下座騎,衝著那個方向趕了過去。待得到了切近,白勝也不暇去看牌匾,便扣了那座也不知是道觀還是寺廟的門環,輕輕敲擊了數下,高聲喝道:“路過的行人慾求一個宿處,還望能行個方便。”
白勝叫了兩三聲,大門才咿呀一聲打開。
一個目光清冷,一身雪白道袍,只用一根荊釵挽住青絲,美貌異常的女道士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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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05:15:00 |只看該作者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七、二龍庵·白雀兒

這個女道士生的身姿高挑,按照現代標準差不多有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那領道袍如雪潔白,貼身合度,更襯托得這位女道士,如果不是披了道袍,乳挺臀圓,曲線玲瓏。
在荒山中驟然見此絕色,白勝也是微微吃驚,這才抬頭瞧了一眼,卻見這座道庵的大門上是二龍庵三個字,登時微覺孟浪。南蟾部洲的風俗跟白勝所來的地球不同,雖然有近於道家的玄門羽士,卻沒僧尼佛宗,倒是有幾個信奉剃髮的邪教,但教義也跟以慈悲著稱的佛家不類。所以在南蟾部洲,只有女道士出家的地方,便會被稱為庵觀。這等地方自然不合有男子投宿。
白勝的性子雖然野了一點,但卻也不是流氓無賴,連忙拱手為禮,解釋道:“方才急於投宿,不知這裡是女冠所居,打擾的冒昧,還望女道長勿怪。我這就另尋宿處,不敢打擾女道長清修。”
那個女道士見白勝亦是半俗半道的打扮,微微頷首,語氣冰冷不帶半分情緒的說道:“看你也是道家一脈,便住宿一夜也無妨,這裏前後三百里都沒人家,荒郊野外別無他處可投宿。”
白勝見那個女道士微微一讓,心頭就有些歡喜,白勝生活在現代,對南蟾部洲的許多禮教宗法都不甚放在心上,剛才也只是覺得人家不便,自己不可強求,既然這個女道士都說無妨了,他自然更加不會在乎。當下這小子就跟着那個女道士進了二龍庵,待得那個女道士把庵門掩上,他卻忽然瞧見了院子中有一匹白馬,這匹白馬四蹄如墨,神駿非常,看起來眼熟之極。
“這種毛色的馬可是罕見的很,那個明道庵的傳人尹慶雪也騎了一匹,總不會這就是她的座騎罷?按理說我們不同路啊。”
白衣的女道士見白勝盯着那匹馬看,只是略略停步等他,並沒有半句解釋。白勝也只是遲疑一下,便不打算繼續糾結此事,但就在他正要繼續抬腳往裡走的時候,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叫道:“雀兒師姐!剛才是誰在叫門,你可打發了他走路么?”
這個聲音就更耳熟了,白勝才微微皺眉,就見到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從後面走了過來,見到他的時候,那個白衣女子也愕然了一下,顯得吃驚不小。
白勝再也忍不住,叫道:“原來是尹慶雪師妹,你怎會在這裏?”
這個后出來的女子,正是明道庵的尹慶雪,她聽得白勝這般問她,便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說道:“二龍庵是我二師姐靜修的地方,我是來尋她助拳,好去誅殺那頭惡蛟。沒想到段師兄也走來了此間,你不是要去送信么?怎麼也走到李陵山來?”
白勝答道:“我去天屏山,自然是一路向南。”
這句話一出口,就連那個冷若冰霜的女道士都忍不住嘴角微微翹起,尹慶雪更是噗嗤的一聲,笑出了聲音來。
尹慶雪怕白勝難堪,當下便解釋道:“天屏山自是在赤城山的南邊,但是師兄的路卻走偏了,要還往東一些方是正路。”
白勝乃是穿越客,段珪生前也只在家中和赤城山兩處居住,也無相關的記憶留給他,故而白勝對天屏山該如何走,是真不大熟悉。但是他下山之後,問了幾次路徑都不得要領,就如在北京王府井大街拉個大爺,問去喜馬拉雅山怎麼走,大爺鐵鐵回一句:你是我大爺。
白勝沒得辦法,只能按照感覺一路向南,準備將到地頭再好生尋人打探,沒想到半路就錯了方向。當下他便虛心求教兩女,前往天屏山該怎麼走,好容易有人知道,白勝倒也有些興奮。尹慶雪說了兩句,就拉着她世界白雀兒說道:“我也沒出過幾次遠門,還是讓我師姐來跟你說罷。我師姐十年前就行走江湖,什麼事情都比我強的多。”
白雀兒白了自家的師妹一眼,她聽得段珪是赤城仙派的弟子,心頭倒也有幾分敬意。明道庵在玄門中只是二流,遠遠比不得赤城仙派這樣的大派,能夠結交赤城仙派的弟子,對這位心高氣傲的玄門女冠來說,也是甚難得的一個機會。當下白雀兒就把前往天屏山的路說了一遍,還怕白勝不能清楚,隨手在地上勾畫了一個大概的地圖出來。
白雀兒只是凌空勾畫,地上沙石便有山川地理依次展現,犹如運筆在紙上書寫一般自若。白勝瞧得暗暗吃驚,他也算是名門正派出身,眼光倒也不差,立刻就瞧出來這個叫做白雀兒的女子已經煉就了護身真煞,所以真氣可以收斂成一線。要是換他來在地上凌空寫字繪圖,必然是時斷時續,粗淺不勻,絕無可能似白雀兒這般完美。
尹慶雪在旁瞧了白勝幾眼,忽然臉色微紅,開口說道:“本來上次就想請段珪師兄助拳,只是因為師兄有事兒,這才不敢開口。既然師兄已經來了李陵山,不如就耽擱兩三日,幫妹子誅殺惡蛟如何?”
尹慶雪上次被白勝救了,一直都心懷感激,也對白勝生有許多好感。
段珪是赤城仙派這樣的頂尖門派出身,相貌也算生的堂堂威武,家世也相當遮攔。雖然在赤城仙派的時候,段珪時常被朱商斥罵,在同門中也沒甚地位,但是出來行走江湖,赤城仙派弟子的身份卻算得最拔尖的層次,這都是在妹紙心目中可以加分的硬條件,尹慶雪自然也不例外。
就連當初同樣是頂尖大派出身的五淫尊者都會想方設法跟段珪兜搭上關係,何況明道庵還遠遠比不得玄冥派。
所以這次有了機會,尹慶雪便主動向白勝發出了邀約。
白勝本擬再次推拒,但是一想自己已經把路走錯,而且又住在人家師姐的地方,又得人指點路徑,這點忙應也不耽擱許多時候,便一笑點頭,說道:“反正已經耽擱了好幾天,也不差再多一日半日。不過尹師妹有你二師姐幫忙,未必就用得到我,到時候我在旁搖旗吶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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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05:15:21 |只看該作者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八、正宗路數·速成捷徑

二龍庵面積不大,也就是約略比段珪在無心觀所居的院子大了一些,好在只住三人,房間倒也富裕。白勝被白雀兒帶到了一處偏房,他見這座偏房倒也乾淨,便謝過了這位性子稍有些冷,但對他還算熱情的女修。白雀兒身材高挑,一身雪白道裝也是別有風韻,臨走前輕盈一笑,倒是讓白勝琢磨了好一會兒。
“這位白雀兒道友看起來就是性格冷淡的人,但是卻似乎對我有些不同,難道是傳說那種看起來冷若冰山,實際上卻熱情如火類型?尹慶雪對老子有點好感,還許是因為我救過她,但白雀兒卻一見面就待我不錯,這是個什麼緣故?”
白勝並不自戀,也不認為自己已經帥到了,能讓這麼一個煉就護身真煞的女道士一見之下就春*情蕩漾,但是他卻沒想到自家的身份已經變化。他在南蟾部洲算得上典型的仙二代,師父朱商在南蟾部洲也是數得上名號的道門祖師,小門小派的人不特意巴結,只是待他和氣一些,已經算是極有風骨。白勝穿越之前在現實里也只是普通人,段珪留給他的記憶,也沒什麼威風招搖,所以這種身份轉變在他觀念上還沒凸顯出來。
白勝想不通也就沒多想,他這些時日,沒有一天把修鍊的事兒落下,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送走白雀兒之後,他就踢脫了鞋子,緩緩運轉玄冥通幽法,後腦上飛出了一丸白森森的骨珠。玄冥通幽法講究的是以意念溝通九幽之地,引誘九幽邪靈前來,再以無上秘法將之斬殺,化為重重元氣。但九幽之地乃是傳說生靈死滅進入之地,也有許多天生邪靈,都想要衝出九幽,重履陽世,所以這個法門危險無比。一旦修鍊者的法力拘束不住,那些邪靈就要反奪肉身,甚至吞噬修鍊者的精魂。
上一次白勝祭煉白骨舍利為本命法器,就險些出了問題,虧得他手上有一條赤鱗怪蟒和翠羽仙子、五淫尊者的兩具肉身,這才餵飽了聞腥前來的九幽邪靈,把玄冥通幽法的反噬壓制了下去。這些時日以來,白勝修鍊玄冥通幽法也頗有些心得,也明白自己之前對這門功法多有誤解。玄冥通幽法修鍊並不需要生靈精血,只是修鍊時全仗壓制引誘來的九幽邪靈,一旦法力拘束不住這些九幽邪靈,就要用生靈精血將之餵飽,免得自身遭殃。這本是個不得已的法子,但是後來許多玄冥派的弟子為了圖方便,畢竟人間生靈的血肉精魂比九幽之地的邪靈要溫馴的多,以人間的生靈修鍊法力,又快又好,還不用冒許多風險,這才漸漸被煉成了邪術。
不過這種取巧煉就的法力,因為缺乏來自九幽之地的種種磨礪,道心不夠純粹,修鍊到了後來進境就艱難。不過許多玄冥教的弟子,也不指望修成如自家祖師一般的法力,只求有一身強橫力量,能夠縱橫人間就足矣,所以走這條速成捷徑的十之八九,反而按照正宗法門修鍊的,不過百分之一二。
白勝畢竟是現代人,你讓他嫉惡如仇,殺幾個惡人或者還沒心理障礙,讓他去屠殺無辜的生靈,為了取得某種力量,這一關還真就過不去。再加上白勝也覺得按照正宗路數修鍊的法力,比走取巧修鍊來的更純粹,法力也更厲害,所以就走了正宗的路子,也是按部就班的溝通九幽之地,引誘邪靈前來,斬殺了祭煉法術。
白骨舍利的九十九種法術中,便以玄冥通幽法為核心,其餘的九十八種法術皆為輔佐,也只有這門法術可以在陽世間和九幽之地之間打通一條通道,讓九幽之地的邪靈偷逃出來。但玄冥通幽法注重溝通陰陽,修鍊道力,培育玄冥真氣,在殺伐上效力便弱,故而還需要藉助其餘的法術,把九幽之地的邪靈斬殺。
白勝冥思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從白骨舍利的最深處,便微微打開一個細微的小孔,絲絲縷縷的九幽玄冥之氣便從這裏滲透了出來。白勝身心清澄,全神貫注的操縱白骨舍利中的九十九種法術,先是以玄冥通幽法把九幽玄冥之氣純凈,把玄冥之氣煉化到本身法力之中,把種種雜質反逼回去。
過不得多時,便有一聲陰慘慘的笑聲在白勝的識海中回蕩,也不知那頭陰靈怎麼從九幽之地逃了出來,在白骨舍利中來回衝撞。本來這等九幽之地的邪靈無聲無息,無形無相,根本難以琢磨,但是白骨舍利中的九十九種法術中,恰恰便有幽冥真瞳法,專門克制這些陰靈,可以瞧到這些陰靈的真形。
白勝一面催動幽冥真瞳法定住這頭陰靈,一面把玄冥通幽法中最重殺伐的幾道法術催動,無數陰雷惡電,碧陰火焰,劍光刀意,箭鞭錘煙……在白骨舍利中轟鳴涌動。白勝的法力不濟,故而只能打開一個通往九幽之地的極細微小孔,能夠通過這個針尖般大小縫隙來自陽世間的陰靈,也就不甚強橫。所以當白勝催動了法力,跟這頭陰靈苦鬥了半個時辰,便捉住了這頭陰靈的一個錯漏,將之殺滅在白骨舍利之內。
這頭陰靈一滅,登時化為精純的玄陰之氣,被白勝催動了玄冥通幽法緩緩煉化,增長自身功力。
沒等這頭陰靈所化的玄陰之氣被悉數煉化,又有一頭陰靈撞了進來,白勝也不慌亂,仍舊催動白骨舍利內的各種法術跟第二頭陰靈惡鬥。白勝用正宗的玄冥通幽法修鍊已經有了幾日,一直都沒覺得這樣修鍊有多艱難,雖然跟陰靈鬥法總有兇險,但是陰靈被滅殺之後所化的精純玄陰之氣也是修鍊法力的極大滋補。比起殘害生靈修鍊法力,白勝也不覺得自己這般修鍊能慢到哪裡去。甚至白勝還覺得,這樣的修鍊,不但可以修鍊法力,還能磨礪自己對各種法術的運用,一舉兩得,無數好處。
只這幾日,白勝就有兩種法術突破了第四重禁制,運用各種法術也漸漸得心應手,如臂使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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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2-22 05:16:06 |只看該作者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九、走山路的法術

白勝打坐了一夜修鍊法力,早上醒來不但不覺得疲憊,反而愈發的神采奕奕。
我們百鳥生大爺鬆散了幾下筋骨,暗暗忖道:“五淫尊者送我的玄冥十九篇中記載了不少壓制九幽邪靈的法門,看書里記載的那份謹慎勁兒,按照正宗步驟修鍊,應該是兇險艱難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但我修鍊這幾日只覺得越來越是順手,前幾日還因為法術不熟,不得不餵了這些邪靈一些血肉來克制其反噬,但最近幾次卻一點岔子沒出。待得我法術修鍊到了高深境界,斬殺九幽邪靈也應該越來越容易才是?難道我遇到了九幽之地來了大姨媽,所以出來的邪靈都不甚厲害?”
白勝昨夜修鍊玄冥通幽法越發的順遂,他甚至覺得自己越是修鍊,滅殺九幽邪靈就越輕鬆,故而有些疑惑。
白勝倒是沒想過,似他這樣有無窮鬥法經驗的修士,在南蟾部洲罕見到了沒有。雖然白骨舍利內的法術並不如他平時操縱飛劍來的順手,可白勝運使起來還是比普通修士要高明百倍,許多匪夷所思的戰術,變化無窮的思路,都是南蟾部洲,甚至閻浮提世界的修士所沒有。
遊戲中的鬥法經驗,讓白勝在修鍊玄冥通幽法時候犹如開了外掛一般,這卻是白勝自己也沒料到。以他前生經驗來推斷,玄冥派的修士都是專業搞這個的,技術不可能不熟練,但實際上玄冥派的弟子還真就沒有一個人有他這種操縱法術的經驗。大家演練法術也就是同門師兄弟之間偶爾斗一斗,往往出門遇上敵人也不過靠了跟深厚的法力碾壓對手,而不是運使法術的技巧來克敵制勝。畢竟閻浮提世界不是遊戲,死了就是真死了,沒得辦法復活。修士的目的都是要求長生,故而生死搏殺的經驗,每個門派的弟子都缺。
也只有一些天生就疑似開了掛的人物,才能把玄冥通幽法循照正途修鍊到極高境界,但也都是預備了無數生靈精血精魂,一旦控制不住法力,就趕緊餵養九幽邪靈,這才慢慢的熬了過來。而且到了法力到了高深境界的時候,引誘來的邪靈也就更加陰險厲害,更難用種種手段克制,玄冥派許多弟子修鍊到某一境界,不是轉了更安全的速成的捷徑去,就是修為止步不前,白勝自己沒有這個問題,推己度人就覺得別人也不該有,這是一種絕逼不對的思維迴路。
白勝現在還頂着一個赤城仙派弟子的分身,故而對赤城心法也不敢放鬆了,他運起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把所有的玄冥法力都收斂回了白骨舍利當中,就起身到了院子中,順手練了一趟混元三十六手,溫養一下赤城真氣。白勝早就把赤城心法融入了混元三十六手之中,故而練武便是鍊氣,不用打坐一樣能修鍊。
白勝剛把一招赤日炎炎使動,縱身躍起半空,一股熾烈的掌力從四面八方籠罩下來,就聽得一聲叫好聲。
“段珪師兄好厲害的武功!”
白勝扭曲一瞧,見尹慶雪和白雀兒聯袂而來,兩師姐妹都是一身白衣,只是尹慶雪是一身走江湖的緊身勁裝,白雀兒卻是一身飄飄的道袍,雙姝站在一起倒也別有風姿。白勝呵呵一笑說道:“我資質魯鈍修鍊了二十年,也不過才剛剛能夠感應天地之機,還不知什麼時候可以凝練煞氣。人間武藝練的再好,也不是劍仙手段,如何值得誇讚。”
尹慶雪忍不住說道:“段珪師兄的劍術也厲害的緊,上次我連一招都撐不過就被制住,如何說只有武功厲害。”
白雀兒聞言又多瞧了白勝一眼,暗暗忖道:“尹慶雪師妹雖然功力不如我,但也是感應境界,快要突破先天四境的最後一關天人境。再加上師父寵她,這一次為了斬殺那頭惡蛟連兩口隨身寶刀都借了出來,就算我也不敢說三十招內能破去她的刀法,難道赤城仙派的劍術就比我們明道庵高明這麼多?段珪的法力可還不如我呢……”
白勝對被誇讚劍術倒是沒什麼感覺,他的劍術在蜀山2里早就被人誇的耳朵都起了老繭,而且那一次雖然是他勝了,但關鍵不是勝在劍術,尹慶雪的劍術是遠遠不及他,而是勝在了他反應夠快。那一次若不是他反應夠快,立刻就做出了最正確的應對,就算劍術再高十倍,在那種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也要做個冤枉鬼。
白勝想到了那次的兇險,登時嘿嘿一笑,並不多說什麼,而是轉而反問道:“看兩位師妹這般裝束,可是這就要去誅殺那頭惡蛟了不成?”
尹慶雪點了點頭,瞧了一眼白雀兒說道:“那頭惡蛟在李陵山的另外一座山峰,那裡有一眼深潭,除了出來殘害生靈,他常年都不出來。從二師姐的二龍庵過去路途頗險,段珪師兄可煉有什麼走山路的法術?”
白勝呵呵一笑說道:“我沒有修鍊過走山路的法術,但此番出門送信四師兄借了我一頭噴雲獸,應該足以應付任何陡峭的山崖了。”
尹慶雪微微吃驚,叫道:“原來段珪師兄也有一頭噴雲獸,怪不得我才到了師姐這裏,你便前腳後腳的追了上來。”尹慶雪這句話才一出口,就不覺得臉上微微發臊,暗暗叫道:“我這話說的不妥,這麼說法豈不是暗示,段珪師兄是為了追我才來……不過,他難道真就只是迷路了,去天屏山到這邊可不是一條路!”
尹慶雪無意中推開了一扇門,心思登時如小鹿亂撞,遐思聯翩。
白雀兒暗暗在自家師妹的背後一點,登時一股精純的真煞透入,讓尹慶雪立刻就清醒了過來,臉色一片緋紅。白勝倒也不計較這些,在他生活的那個時代,兩個陌生男女初次見面,在公眾場合就互相開玩笑也算正常社交,更別提還有酒吧里兜搭幾句就去開房的速成情侶了。這種口誤對他來說,根本不值得往心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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