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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流浪得蛤蟆] 赤城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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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9-12-19 10:37:18
三分開霸業,萬里宅神州六百零六、改師另投  
  
白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真氣,本來有些惴惴的心情驟然消散,只剩下了一股勇往直前的彪悍。

麻宗陽微微點頭,忽然笑道:“你可知道,為何我單獨把你叫來?”

白勝亦不知道為什麼,在麻宗陽真人接見過麻家四老和他們一行人之後,便都各自安排的地方,可是不旋踵麻魔象長老就特意把他叫了出來,重新又帶到了麻宗陽掌教的面前。麻魔象長老把白勝帶到了之後,就退了出去,現在只剩下了白勝獨自面對麻宗陽這位玄冥派的旁支老祖。

白勝想也不想的就恭敬的回答道:“弟子不知!”

他確實不知道,當然要實話實說。

麻宗陽微微一笑,輕輕一拍白勝的肩膀,若不經意的說道:“我剛才已經問過三位長老,知道在四位本宗長老之下的三位弟子,只有你與眾不同。麻月堯是麻家的孫女,葉翔雪亦有師承,你的師父卻早就不管你了,如今還是孤魂野鬼一個,是也不是?”

白勝立刻露出激憤,但卻又極力掩飾的樣子,心底卻松了一口氣。麻宗陽掌教雖然比朱商老祖還要溫和,但是溫養級數的老祖宗的壓迫,可不是說笑的。對白勝來說,麻宗陽真人給他的威脅,只怕還大過了幽冥血河旗這樣的十階仙器。畢竟法寶雖然有本我元靈,卻是個死物,沒法跟麻宗陽老祖這樣的老謀深算之輩相提並論。

麻宗陽微微一拂衣袖,對白勝說道:“本來我亦不曾想過搶旁人的弟子,但是最近我們這一支卻出了點問題,我這一代有師兄弟七人,修為盡皆不俗,所以還能維持本宗名聲不墮。但是下一代卻有些後繼無人,如今只有三名弟子突破金丹,再下一代勢頭更弱。

本來這還算不得什麼大事兒,本門的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法最能延壽,為此界第一延壽法門,我破門幾個老家夥多活幾年,再培養些弟子就是了。

但我因為百年之前跟龍王梵馱迦惡鬥一場,雖然擊傷了梵馱迦,卻也被冥河劍派的掌教嚴師我暗算了一記,故而壽命已經不甚久遠。麻五仁,麻真機,麻魔象三位師弟,又因為修煉太穢黑光法,把自身魂魄和祭煉出來的太穢黑皇合一,日後無望更進一步。你其余的四位師叔雖然還能撐的住一時,但終究不是嚴師我的對手。”

說到了這里麻宗陽深深嘆息一聲,說道:“也是我當初錯了路數,覺得本門走的乃是代天殺伐的路數,就該秉持正路而行,不許門下走捷徑,所以門中傑出弟子隕落太多。尤其是每三十八年就要跟龍王界勾連,每一次都是我們玄冥派的弟子隕落甚多。我現在明白,為何當年本宗雖然收徒良莠不齊,卻一直屹立不倒。”

白勝微微驚訝,他雖然對這個小世界的玄冥派略有了解,但是畢竟了解的不夠多,在南蟾部洲大多數門派的新一代都是人才輩出,玄冥派的第四代更有十八金丹,第三代人才更盛,這個世界的玄冥派卻雕零至此。

不過白勝微微思忖,也生出了幾分警醒來,暗暗忖道:“只怕麻宗陽座下的三大金丹,法力都是驚天動地之輩,不然如何能夠在這般殘酷的磨練之下,仍舊笑傲?”

麻宗陽笑了一笑,繼續說道:“我瞧你修煉的本命法器,應是白骨舍利無疑,我手頭恰好有一枚六階的白骨舍利,若是你願意轉投我的門下,成為我門下的第十六弟子,我便把這枚白骨舍利贈你。”

白勝微微一震,暗暗盤算了一會兒,心道:“六階的白骨舍利,可未必是所有的禁制都祭煉到了四十五重以上,說不定只有幾種核心法術才祭煉到六階的級數。既然這位老祖都開口了,我不多撈摸些法器,如何對得住,冒險這一回?”

白勝想到了這里,在似乎深思熟慮之後,斷然的搖了搖頭,慨然拒絕道:“一件六階的法器縱然誘惑不小,但總及不得麻五淫老師待我恩重,我本來只是一個尋常凡人,卻得了老師傳授,還贈我白骨舍利的法器胚胎,從而一步登天,做人怎可不顧念舊情,忘恩負義。”

白勝說的大義凜然,麻宗陽微微點頭,卻不再說這件事兒了,而是口風一轉,聊起了玄冥派道法。麻宗陽乃是溫養級數的老祖,對玄冥派道法了然之深邃,遠非白勝可比,只是隨口提點一兩句,便能讓白勝獲益匪淺。兩人隨隨便便就閑談了兩三個時辰,還是最後白勝幾次提出,麻宗陽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他離去。

白勝離開了麻宗陽修煉的內府,心中暗暗忖道:“既然這個小世界的玄冥派弟子隕落如此之多,他們死後遺落的法器必然不少,若是我都能得到手,將之煉入了九空天軌·玄冥之中,法力必然一躍千里,百尺竿頭。只是……如何能夠把這些法器都得到手里,卻是一個礙難之處。”

白勝把九空天軌·玄冥煉為了本命法器,能夠煉入這個體系更多的玄冥派法器,本身法力就能愈加強橫,這是他最大的依仗。

甚至對白勝來說,這個體系的重要程度已經超過了他斬鬼殺神的絕世劍術,劍術再強,也要受限於他的本身道行,但這個體系卻超越了道行的限制。

白勝現在能夠挑戰脫劫中稍弱之輩,斬殺道基金丹,更為依賴諸多法器的加成,而非本身功力修為。若是只靠本身功力,白勝在運使赤城仙派心法的時候,也就是仗著劍氣雷音之術,勉強挑戰金丹而已。

白勝才自離開,麻宗陽的臉色就微生變化,他目光中露出深深思索之意,良久,良久之後,這才忽然噗嗤一笑,淡淡說道:“沒想到本宗的各支爭鬥,居然慘烈到如此地步,麻家四老居然被一個晚輩弟子追殺到如此地步。

這個小子道行也不甚高,但是卻厲害的緊,我的那個笨蛋徒兒可不及他深沈潛藏,陸師兄和龍師兄的兩位弟子,也在心智陰沈上差了這小子一籌,還真有些想要把他收入門下的念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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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9-12-19 10:37:36
三分開霸業,萬里宅神州   六百零七、得其所哉  
  
在“五號位面”玄冥,對“四號位面”水晶宮有個俗稱,叫做龍王界。在“四號位面”水晶宮的龍族口中,“五號位面”玄冥也有個俗稱,被喚作“冥界”,只是這些俗稱對白勝卻沒有半點意義。

白勝漂浮在苦毒山上空,雖然說不上躊躇滿誌,但是卻頗有些神清氣爽。

他在苦毒山已經呆了差不多一個月有余,憑了他的手段,早就把玄冥派這一支現在留守苦毒山的弟子,上下人頭混熟,甚至還討了一分看起來很不可思議的工作,做的不亦樂乎。

玄冥派在南蟾部洲不但是最頂尖的大派,也是人口大派,但是在“五號位面”玄冥的這一支玄冥派人數卻並不多,從上到下也不過百余人罷了。除了麻宗陽那一代,連掌教老祖麻宗陽在內一共師兄弟七人,再往下跟麻月堯,葉翔雪,白勝班輩相當的這一代只有七十余人,再往下那一代只有二三十人。

現在的苦毒山上,也只有麻宗陽和麻五仁,麻真機,麻魔象等三位長老和十余名留守弟子,大多數人都不在苦毒山,包括那些入門還沒幾年的,甚至就連麻家四老和麻月堯,也都去了“四號位面”水晶宮獵殺海族妖怪。留守的這些人要麼就是修煉的道法,不需要以殺戮來提升法力,要麼就是另有問題,要閉關潛修,不能輕易出動。

麻宗陽很麻長生不同,同為掌教老祖,麻宗陽卻比麻長生對門派的掌控力度要強橫百倍不止,麻長生除了自顧自的修煉之外,幾乎不管宗門事務,任由幾個長老把持權柄,反正以他的修為,什麼算計都是空的,依舊足以牢牢掌握玄冥派的一切。玄冥派在“五號位面”玄冥並非是麻宗陽說的那般不好,盡管麻宗陽老祖一句謊話也沒說,但卻跟事實的真相差之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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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支玄冥派走的是正宗的代天殺伐的路子,門下弟子時時刻刻都要面臨危險,故而隕落幾率極高。為了應付這種情況麻宗陽居然以極大魄力,把玄冥派的入門法術分拆,散播了出去,就如白勝所見,就連極邊緣之地都有修煉玄冥派法術的家族。這些人修煉了玄冥派法術,只要有天才之輩脫穎而出,想要更進一步,踏上更高的境界,就只能投入玄冥派門下。故而玄冥派這一支的人數雖然少,但是力量積蓄卻非是麻宗陽說的那般不堪,甚至比南蟾部洲的本宗還要好。但凡能夠投入苦毒山,並且歷經無數戰鬥不死之輩,都是一等一的絕世天才。

白勝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雖然暗暗罵麻宗陽這位老祖太狡詐,但也不得不欽佩這位麻宗陽老祖的胸襟魄力,甚至這種眼光和勇氣,就連白勝這個穿越者都自愧不如。

白勝修煉的“白骨舍利”本來也是需要屠殺生靈來修煉的本命法器,但是他卻沒有跟隨麻家四老前去“四號位面”水晶宮,而是留在了苦毒山。因為白勝在投入苦毒山不久之後,就發現宗門有許多損壞的法器。玄冥派這一支走的代天殺伐的路數,門中弟子隕落極多,這些弟子隕落之後,往往就會把祭煉到半路的本命法器遺留下來,白勝只是一個新來的弟子,連本座恩師都沒有,當然不可能拿到那些完好無損,還能傳授新入門弟子的法器。但是那些破損的法器,對玄冥派的人來說,修複起來十分麻煩,一直都無人問津。所以他老著臉皮跟麻宗陽討了一個替本門修補殘損法器的活,每日都在忙碌。

白勝現在是工作之余,出來透透氣,我們百鳥生大爺任由罡風拂面,暗暗忖道:“我在苦毒山呆了十余日,已經修複了一十九件法器,其中有十一件被我克扣了下來,剩下的都交了上去,倒也頗得麻宗陽老祖好感。按照清點過的數目,苦毒山的宗門倉庫中,共有殘損法器三千零九十件。按照目前的速度,我最少也要滯留兩三年才能完成這個工作。只是當這個工作完成之後,我的九空天軌·玄冥的威力,只怕也突破至不可思議的地步了。”

白勝修複的法器,多是二三階的貨色,雖然因為祭煉的禁制不高,這些法器的威力也只是一般,但是當這些法器數目一旦多起來,亦足以爆發無邊威力。

白勝正在思緒萬千,尋思如何利用這一次的機會,增強自身法力的時候,背後忽然有一道遁光飛起,卻是葉翔雪這個小妞。葉翔雪修煉的大荒經,不須屠殺生靈,所以也留在苦毒山潛修,此妞一身白衣,長發披拂,一副慵懶的模樣,氣質悠然,顯然經過數次磨難之後,修為亦複有所精進。

白勝回首一笑,說道:“原來是葉翔雪師姐,最近我都忙著替宗門修複法器,許久沒拜會過師姐了。”

葉翔雪亦是微微一笑,說道:“你怎麼忽然對修複這些殘損法器生出了興趣?本門雖然是器修,但是也只能有一件本命法器,最多再有一兩件備用罷了。你要那麼多也沒得用處。”

白勝克扣修複完好的法器一事,就沒想過瞞人。他縱然有許多手段,但是想要在溫養老祖面前搞鬼,未免也太高估自己的智商,既然鐵鐵的瞞不住麻宗陽,白勝自然也不會隱瞞跟他“關系更親密”的葉翔雪。他哈哈一笑,說道:“師姐出身宗門,師父降象真人也愛護,自然不知道做師弟剛拜師的時候有多麼窘迫,所以手中每多一件法器,總會讓我心情愉悅,有說不出的歡喜,甚至就連道法都似乎有進境了。”

白勝這番話說出,就連葉翔雪也不知如何勸阻,只能搖了搖螓首,再也不提此事,跟白勝聊起了宗門的一些事情。葉翔雪說道:“四位老祖已經決定在旁支做太上長老,我和麻月堯師妹亦打算留下來,因為我們已經問過了麻宗陽師叔,他說這里內外隔絕,除非跟隨飛仙金舟,不然絕出不去。但飛仙金舟飛向何方變幻不定,有可能一去不複返,甚或落在什麼不可測的危險地方。不知白勝師弟有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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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9-12-19 10:37:54
三分開霸業,萬里宅神州   六百零八、讓我掌中之劍,寂寞輕吟  
  
白勝心道:“當然是擊殺了麻家四老之後,回去“三號位面”蛇魔神跟大羅小羅妹子團聚了。”但這話他卻不能跟葉翔雪說,白勝微微回首,忽然看到了遠方天空,風雲變幻,在千里之外必然有一場暴雨。他心頭微微一動,含笑著說道:“我對在什麼地方也不在意,只想日後能夠有朝一日,讓我掌中之劍,寂寞輕吟!”

葉翔雪說什麼也沒想到,白勝居然說出一番,她怎麼也想不到的話來。

讓我掌中之劍,寂寞輕吟!

這是赤裸裸的在宣告,白勝想要天下無敵的野心。葉翔雪雖然亦是天資非凡之輩,但是卻從未有想過能有朝一日,無敵於天下。因為她知道本門之中藏龍臥虎,也知道天下之大,人外有人。白勝的道行法力,似乎都不如她,但是卻有一股男兒的雄心壯誌,慷慨豪邁。

葉翔雪也不知怎麼,就冒出來一句打擊白勝的話,她有些薄嗔的說道:“我們是修道的人,縱然有些法力,卻不可以此為持仗。道行才是一切之根本,法術只不過是衛護大道的工具,白勝師弟怎麼本末倒置?以法為先!”

白勝哈哈一笑,搔了搔頭,說道:“也許是跟師姐說話比較輕松,就忍不住說出來這一句。我亦知道道法,道法,道在法先,但是從師學道之前,我一直都羨慕那些飛天遁地的仙人,只想日後比他們飛的更高,更遠。後來學了道法,就有一些愚蠢的念頭,倒是讓師姐見笑了。”

白勝雖然說的婉轉,但是葉翔雪卻微微後悔,因為她明明白白感覺到了白勝的言不由衷。她幾次見到白勝出手,也跟白勝一起經歷了頗多磨難,但是似乎這一次,才看清了白勝的為人。她踟躇半晌,忽然說道:“難道對白勝師弟來說,做劍中之仙,橫掃天上天下,就那麼重要麼?”

白勝亦不奇怪,自己居然瞞不過葉翔雪,他嘿然一笑,並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葉翔雪見他不說話,也不追問,嫣然一笑說道:“師弟的心思倒是跟本門的許川師兄相似,他亦是愛劍如命,入門不久之後,就選了黑煞劍的修煉法門,一百三十年就凝結金丹,更修成了煉劍成絲的絕世劍術。若非他不肯出門,常年的山門中閉關,必然是年輕一代有數的人物。”

“許川?莫不是號為天億劍的許川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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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翔雪笑道:“難道你也聽說過許川師兄?他當年為了學道,拋了過門不久的愛妻,向道心思之堅,本門無人可及。現在他的道觀之外,還掛了當年給愛妻的一句:那年悔去摘桃花,而不提觀名!”

白勝至此再無疑問,知道此人必然是自己奈何橋上所收伏的鬼女明月的夫婿。白勝之前並未在意過這件事,也沒打聽過此人的下落,他收了鬼女明月為陰兵,可沒打算過替她報仇雪恨,只是驟然聽得這個名字,還是略略有些吃驚。

“沒想到天億劍許川師兄,居然能修成煉劍成絲的絕世劍術,不知道何時我才能追得上。”

白勝輕輕一拍,掌中劍光輕吟,只是十八泥犁地獄劍不是走的煉劍成絲的路子,他的臉上滿是遺憾。

葉翔雪見到白勝這般臉色,淺淺一笑說道:“白勝師弟你就差了一個當年愛妻,就跟天億劍許川師兄一般無二。他當年還是凡人之時,偶然路過一戶人家的墻外,看到一個女子,嫻靜淡雅,宛如仙姿,登時生出愛慕之意。便在人家墻外提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詩句。後來高中皇榜,被授予了官位,自忖地位已經不同,遂大了膽子尋人去那女子府上求親,結果一求而成。”

“兩夫妻本來恩愛無雙,但是那個女子卻生有隱疾,許川師兄知道之後,便費盡千辛萬苦求藥,結果遇上了本門陸師伯,把他收入了門下,以此為代價,替他治好了愛妻。再後來……許川師兄就拋棄家業,來我玄冥派修道。我曾見過許川師兄幾次,他雖然風姿若神,但是卻總是一副淒苦之色,常年不見小臉,氣質抑郁,就算我們這些同門在他面前,也不敢多言多笑。”

白勝微微吃驚,暗暗忖道:“怎麼葉翔雪說的跟明月說的不同?”

他隨即就又問了幾句,葉翔雪微微嘆息說道:“我亦不知道許川師兄為何拋棄愛妻,要知道我們玄冥派根本就不禁婚嫁的。但是每次問起,許川師兄總不肯說,這種事情畢竟私密,旁人也不好多問。”

白勝微微點頭,心思忽然飄到了十方院道觀,想起了那頭千眼妖鬼和赤陽鏈,還有段鈺這個“五弟”。十方院道觀藏有太多秘密,白勝就在那里得了《仙羅真解·副冊》,這才從此混的風生水起,如今他的成就,倒是有七成維系在這卷道書之上,剩下的才是各種機緣,以及個人的努力。

葉翔雪見白勝忽然沈默,似乎想什麼事情,也沒打破沈默,只是陪著白勝默默的瞧看風景。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道遁光從遠處飛來,打破了兩人之間悄然而生的微妙曖昧。

這道遁光來的極快,眼看到了苦毒山外,遁光中一個面容冷漠的年輕人,背上扛了一個年邁道人,他瞧了白勝和葉翔雪一眼,也不理會他們兩個,徑直在苦毒山按落遁法。白勝心生好奇,他瞧得出來,這人金丹界域外放,道法極高明,但是這個年輕人的道法雖然高明,卻還不及他扛回來的那個年邁道人。

這個年邁道人被人重傷,氣息奄奄,但是那一股強橫的元氣,卻依然不衰,顯露出來脫劫大宗師的渾厚元氣。

“這一次獵殺妖獸,看來戰鬥頗激烈,剛才那位年邁的道人有脫劫的修為,不知是龍,陸,於,魯四大長老的哪一位。那個年輕人更不知道是這一支玄冥派的三大金丹弟子中的誰人。”

白勝心底生出了好奇,卻也沒有繼續探究之意,但是卻有人不想讓他閑著,只聽得苦毒山中一聲厲喝:“梵馱迦居然敢傷我陸師弟,不殺他幾頭老龍,如何能泄我之怒氣?白勝,你跟我走一遭罷!”

白勝說什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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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9-12-19 10:38:11
三分開霸業,萬里宅神州   六百零九、老祖對老祖  
  
一道遁光起自苦毒山上空,白勝身不由己的被一股大力攝走,甚至就連跟葉翔雪揮揮手,道個別也都沒來得及。當白勝鎮定了心神之後,只瞧見身邊一個年輕男子,正是剛才把那位陸長老扛回來之人。

白勝見對方並無開口的意思,倒也懶得去打招呼,只是捏了一個法訣,定住了自己身形,然後這才緩緩吐納,平複種種情緒,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準備,再也不去管其他。

麻宗陽的怒氣只有三分是真的,似他這樣的溫養老祖,根本就不會受任何情緒幹擾。他本來只是臨時起意,但卻見白勝幾乎立刻就調整了心思,根本就不問為何帶他走,而是開始醞釀戰鬥。麻宗陽不由得微微點頭,暗暗誇贊道:“果然不愧是本宗培養出來的絕世殺手,處變不驚也就罷了,隨時隨地都能調整心態,這點才是最可怕。我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小子了,比起我這個笨蛋徒兒,這小子心智實在可怕。”

白勝只聽得呼呼風向,不旋踵,就看到茫茫大海。

一位龍首人身的老者,全身都籠罩在無窮激蕩不定的仙氣之中,遠遠望去,猶如身處一根接地連天的旋風柱子之中。但凡出現在他身邊千里之內的各派修士,都是忽然身子冒出一團雷電,就粉身碎骨,只是眨眼間,就有數百名修士死於非命,縱然有幾個脫劫大宗師拼命攔阻,卻也不能阻擋這位有皇者威儀,龍頭人身的老者。

麻宗陽遠遠的大喝一聲,探手一按,便有一道黑光一掃,登時把那個龍頭人身的老者身外晶瑩如玉石的旋風打散。他隨即喝道:“梵馱迦老龍,你已經養好了傷麼?”

白勝只是瞧了一眼,就認出來這位玄冥派老祖修煉的本命法器必然是白骨舍利,剛才那一道黑光,就是幽冥地獄顯化。故而這才能夠一擊轟破龍王梵馱迦的護身仙氣。

龍王梵馱迦冷笑一聲,喝道:“麻宗陽,你還未死去麼?上次你跟我鬥法,被嚴師我暗算了一記,不知這個虧吃的可好?你現在來尋我複仇,還是小心再被嚴師我算計罷!”

麻宗陽呵呵一笑,喝道:“嚴師我總有一日,我會去尋他麻煩,但在這之前,你這頭老龍還是先去死罷。”

麻宗陽悄悄傳音了一句道:“你們兩個先去救助本門弟子,那些修煉本門法術的各大家族若是有優秀人才,也都給我救下,尋常的垃圾就不必管了。等我擊敗了這頭老龍,再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麻宗陽一聲長笑,演化無邊黑暗,登時和老龍王梵馱迦惡鬥在一處。兩大溫養老祖的鬥法,根本就不是尋常人可以插手,只見數千里內,一團黑光和一團白氣,盤盤團繞,激蕩的萬里水波,都升起了風雷。

白勝被麻宗陽運使法力推到了遠處,他雖然不想加入到這種戰鬥里來,但是此時也輪不到他說了算了。白勝回首瞧了那個年輕人一眼,低聲問道:“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那個年輕人目無表情的答了一句:“姚長風!”

白勝見此人如此寡言,亦不願意再多廢話,直接提議道:“姚長風師兄,我們不如分開行動,自行其事如何?”

姚長風只道了一聲:“好!”就立刻遁光加速,嗖的一聲,就把白勝拋棄在了原地,自行其事去了。

白勝也不禁有些訕訕之意,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幹脆。不過姚長風既然已經離開,他也就方便行事了,白勝呼出了五口烏光黑煞鉤,一聲輕叱,身化電光,亦自脫離了麻宗陽和梵馱迦老龍的戰場。

他這五口烏光黑煞鉤,其中三口是新近得手,是他修複玄冥派法器克扣下來的。他把這五口烏光黑煞鉤聯合一起,只是為了方便劍光合璧,運使劍氣雷音的絕世劍術。

他的九空天軌·玄冥之中,雖然多了十一件法器,增強了不少法力,但玄冥派畢竟非是劍仙宗門,所以他的劍術提升不多。白勝想要催動劍氣雷音的絕世劍法,須得亦赤城仙派本門的心法催動,他的十八泥犁地獄劍雖然厲害,但那是瞬劍術大類,只合用該挪移虛空,雖然速度也不慢,但卻是另外的方向。白勝用慣了劍氣雷音的絕世劍術,故而還是想了一個取巧的方法,把這一門劍術重新拼湊出來。

雖然這五口烏光黑煞鉤合璧,再加上白勝煉罡五層的修為,最多也不過勉強把劍光催到“一音”之速,但至少在這樣的混亂大戰場里,足夠白勝自保無虞。

白勝才跟姚長風分開不久,就有十余頭海族妖怪把他去路阻住,這些海族妖怪盡皆身軀巨大,遙遙催動水系法術,惡浪滔天,氣勢之盛,比尋常道基大宗師也不差了。

只是這些妖怪法力雖然深厚,但是精細操縱上卻差的太遠,一個大排場的法術過來,只有千百分之一是沖著白勝來的,其余都擊發在了空處。

盡管白勝並非嗜殺之人,但是他同樣也不是寧可滅絕人類也不能傷害一條小狗的動物保護者,當初在海外尋找羅神君夫婦的時候,白勝也沒少殺過要吞噬他和羅家姐妹的海族妖獸。所以面對這些妖怪,白勝雖然駕馭著五口烏光黑煞鉤,但是出手的時候,卻是七十道十八泥犁地獄劍一起斬出。

這七十道劍光橫空,只是一擊就擊殺了三頭海族妖獸,這些海族妖獸的精血元氣,盡數為十八泥犁地獄劍劍光吞噬,都反哺給回了白骨舍利。

白勝的白骨舍利雖然曾是本命法器,那時候是唯一,不似現在是之一,但祭煉的禁制重數並不高,現在也才剛剛突破四階的境界,臻至三十七重禁制罷了。甚至比他後來把倪家所有的乾坤袋拆掉,煉就的二相環禁制重數還低一層。更沒有奈何橋和白骨靈車高,但那不是白勝沒辦法將之祭煉到更高,而是他一直都有顧慮。

可現在這種情況,就輪不到白勝再有什麼想法,被斬殺的三頭海族妖獸龐大的精血元氣,沖入了白骨舍利,把組成了幽冥鎮獄神禁的九十九種法術的其中五種,生生沖高了一層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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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9-12-19 10:38:27
三分開霸業,萬里宅神州    六百一十、七公主的內景真雷網  
  
一個獨眼大漢猛然從海中沖出,也不用任何法術,只是猛然一拳轟出,剛猛莫京的拳法,帶動了天地元氣的暴烈變化,生生阻攔了白勝的七十道十八泥犁地獄劍的劍光一剎那,接下來這個獨眼大漢就宛如縮地一般,神出鬼沒的出現在白勝的身邊,然後就是暴烈到極點的一拳轟下。

“又是法武合一之輩!”

白勝見過不少法武合一之輩,其中要說天份最好的就是謝鴉頭,最為雄烈霸道的就是孫無妄,比較起來這個獨眼大漢雖然氣勢驚人,武功出神入化,但卻還遠遠不夠看,更何況白勝現在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都在進步,不斷的追趕超勝他的敵人,甩開那些比不上他的對手更遠。這個獨眼大漢如斯暴烈兇戾的一拳,白勝只是隨手一按,用上了玉髓金骨法,一只如金如玉的骨爪自虛空出現,硬生生接下來這一拳。

獨眼大漢乃是海族的一位將軍,連續參加過七次跟“五號位面”玄冥的戰鬥,斬殺過近百道門修士。剛才白勝出手,劍光靈動,劍法詭秘,就讓他生出了見獵心喜之意,這才悍然出手。

但是當他欺近白勝身邊時,這一拳卻猶如轟上了銅墻鐵壁,剛猛的拳勁先是猶如陷入泥潭大海,接下來就猛然反震回來,威力比自己發出去的一拳,強了最少三倍。

玉髓金骨法本是淬煉白骨舍利本體的法門,可以把白骨舍利淬煉的禁錮無比,宛如金剛,修煉到極處,更能把白骨舍利所化的白骨魔神通體祭煉成一片白金之色,如玉如金,萬法難損。這門法術不是用來對敵,而是淬煉自身之用,這門法術修為越高,諸如白骨爪,白骨戮神劍,天骨神拳之類的法術,威力就會更大,因為承受法力的本體堅固,不但更難損毀,還能承受更為強猛霸道的催發法力。

只是一招,白勝就把這頭獨眼大漢震的氣血翻湧,整個人都翻飛了出去,他念頭一轉,就有一十八道劍光緊緊追隨,猶如附骨之蛆,更有九道劍光忽然隱沒,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挪移到了那個獨眼大漢的背後三尺之近。這一招絕殺的劍法,乃是十八泥犁地獄劍中的草烏卑次,神鬼難測。

就在白勝認定自己這一招絕殺劍法,足以把這名大敵徹底抹殺的時候,一只宛如萬千白雪堆成的龍爪,猛然探出海面,一把就把這個獨眼大漢籠在其中。這只白雪龍爪生出剛猛雄烈的真氣,一圈璀璨的白光蕩開,把所有接近的劍光一起震飛,竟然在白勝手底下生生救了人去。

白勝眉頭微微一挑,心中戰意高昂,只是這一會兒,攔阻他的十余頭海族妖怪已經都被悉數斬殺,白勝在跟獨眼大漢鬥法的時候,亦沒忘記了對別的敵人痛下殺手。雖然在獨眼大漢身上他失了一招,但是卻已經把其余的雜魚敵人,全數清理掉了。

出手救了獨眼大漢那頭白龍,悠然從海中飛出,瞧了一眼被白勝斬殺的那些海族妖怪,亦是心底恚怒難當,心中暗暗忖道:“這人殺性好重,跟我和海大將爭鬥的時候,還把我海族兒郎殘殺了十余,這種敵人不能讓他成長起來,還是盡早殺了為好。”

白勝已經是第三次見到這條白龍了,之前兩次,他都沒有動手的意思,但是這一次卻由不得他了。

白勝輕輕一振身邊的劍光,七十道十八泥犁地獄劍宛如晶瑩彩虹,一起發出龍吟虎嘯的長長劍音,白勝伸手一抹身邊的一口烏光黑煞鉤,淡淡的說道:“白龍女,我瞧見你三次了,本來只希望大家路徑相逢,各自一笑而去,卻沒想到終究要有敵對的一日。”

這條白龍在空中盤旋一匝,化為一個美麗少女,身邊都是無數白光漂浮,柳眉倒豎,臉上生出怒意,淡淡說道:“難道是我龍王界的海族去殘殺你們冥界之人不成?每一次的戰鬥,都是你們挑起,如今才說這種話,未免太過恬不知恥。”

白勝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嘆息一聲,再不多言,而是把劍光催動,頃刻間就跟這位白龍女殺的天翻地覆,各展奇才。

那個被白龍女救下的獨眼大漢,眼瞧白勝跟七公主鬥法的這廝,劍光變化無方,神妙莫測,斬鬼通神,不由得心底暗暗生出了後怕來,忍不住思忖道:“這廝是哪里變出來的?瞧來道行也不甚高明,甚至還未必突破了金丹,為何殺伐就如此驍勇?我海大將已經是金丹級數,在他手下也險些被一招殺了,瞧此人的劍術,就算剛才我不是太過大意,而是小心謹慎,最多也就是多撐個半招而已。也虧得七公主的內景真雷網威力無雙,這才能不懼這個小賊的劍術。”

白勝的劍光縱橫天地,化為數十道晶瑩的彩虹,從氣勢上看,是大占上風。白勝從來也不會輸了氣勢,他的劍術本來最善利用一切因素,但是白勝的劍光只要遇上白龍女的護身白光,只是白光一震,就立刻消融崩散,在暗地里卻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也是白勝習慣了以幻符劍光應敵,雖然幻符劍光本質不固,容易為敵人的法術破去,但卻也能不傷本體,利弊各有一些。白勝自是不知,這位海族的七公主使用的什麼道法,但是他見對手的護身白光厲害,便把劍光擴張的更為散漫,暗地里卻把五口烏光黑煞鉤合璧,化為一道黑虹,只卷向這名大敵。

白龍女此時亦暗暗吃驚,她也遇到過不少來自“五號位面”玄冥的敵人,在她的手下,除非道行高過她太多之人,不但都抵禦不住內景真雷網的威力。

但是這個敵人明明道行還遜色於她,甚至所用的劍光也要為她的內景真雷法所克,連連被轟散了好幾道劍光。但是此人的氣勢卻不降反升,戰意越來越旺,憑借種種手段,無雙劍術,硬是把兩人之間的道行差距扳平,以斬鬼通神的劍術,彌補了道法上的屬性相克。

這種可怕的大敵,白龍女不要說遇到,就連聽也沒聽說過。

白龍女暗暗下定決心:“若是冥界的仙道之士都這麼可怕,我們龍王界的海族生靈還有的活路麼?趁著他道行還不算高深,我非要擊殺此人不可,縱然因此受到不能恢複的傷勢,也要讓這賊子隕落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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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開霸業,萬里宅神州    六百一十一、麻家四老哪里去了

白龍女是下決心,白勝卻是下殺手,他可跟白龍女不同,不拘遇上什麼敵人,都能有種種應變手段。五口烏光黑煞鉤驟然合璧,威力激增了何止一倍?這道黑虹突破了音障,只是瞬息間就沖到了白龍女的身邊。

白龍女並無應付白勝這種,專門針對敵人心理的戰術的準備。

她一開始能夠用內景真雷輕易轟碎白勝的劍光,就以為白勝的劍光都是這般柔弱,白勝的這道合璧劍光,又是故意用了種種手法,不但把這道劍光隱藏在無數道燦爛的晶瑩彩虹劍光之中,更特意幻化了幾道黑虹讓白龍女震碎。

白龍女仍舊以慣常的手法,發出一道雷光就想要把這道黑虹震碎。說時遲那時快,這道劍光只是一震,劍發雷音,生生蕩破了白龍女的這一枚內景真雷,然后劍光轉折,用上了白勝最拿手的一招“剪虹”竟然在白龍女的護身白光間隙之中生生chā了進去。

眼瞧這一劍就能把這名千嬌百媚的美人殺了,忽然一道金霞從白龍女的身上飛起,只是一閃就挪移出了百丈之外。白勝這一劍走空,隨即變化,繼續追斬,但白龍女吃了一個小虧之后,再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忙把護身雷光攢聚,連續一十八道內景真雷轟出,生生把白勝的五口烏光黑煞鉤合璧的劍光生生轟破。

“這些海族倒也有些手段。”

白勝隨手一招,七十道十八泥犁地獄劍挪移虛空,趁著白龍女全力抵擋烏光黑煞鉤合璧黑虹的當,尋找了一個破綻,劍氣侵蝕,生生在這位美麗不可方物的龍女身上,劃了一道深及肋骨的創口。飛速更新若非是白龍女的內景真雷網實在太厲害,兜轉了過來,立刻就轟碎了這道劍光,只這一劍就險些斬了這頭龍女。

白龍女亦沒想到,白勝的劍法環環相扣,無孔不入,一招失手,就連番遇險。中了這一劍之后,白勝的劍光陡然暴漲,變化越加雄渾奇巧,白龍女好容易撐了七八招,不得不含怒的瞪了白勝一眼,一翻身投入了海濤之中,借助水遁,逃脫了白勝的劍光追殺。

白勝全力以赴竟然沒能斬殺了這頭白龍女,心中也極怒,劍光化為水銀瀉地,在海中耕犁了數遍,只把海中的妖獸和無辜魚蝦斬殺了不知多少,整個海面都被殺的紅了。

那位獨眼大漢,因為對本族七公主信心十足,並未有走遠,恰好被白勝的劍光給逼了出來。這個獨眼大漢被白勝的劍光從海里迫了出來,臉色都是驚訝,白勝瞧見是他,劍光陡然翻轉,七十道劍光一起,化為一座劍陣,只是一擊就把這位海族大將給生生斬殺,就連陰神都沒能逃的出去。

白勝除了在初穿越的那一段時日,因為不熟悉閻浮提世界的道法,時常會被敵人逃走陰神之外,在劍術修為漸漸精深之后就再也沒有犯過這種錯誤,殺敵的時候,幾乎都是連帶陰神一起斬殺。他的劍意通神,也沒有陰神能瞞過他的劍中意境。

加上這頭海族大將和之前白勝斬殺的諸多妖族,這些精血元氣在白骨舍利內都被煉化為精純元氣,再被轉為玄冥真水,在無數符上流淌。白骨舍利內的九十九種法術禁制得了玄冥真水滋潤,紛紛凝練,化為更高一重的禁制。在一聲輕微轟鳴之后,幽冥鎮獄神禁終于突破了三十八重禁制,沖擊的余勢不衰,還一路沖破了十余種法術的禁制。

白骨舍利內蘊的幽冥鎮獄神禁突破,白勝運使的法力更為強橫,甚至就連幽冥地獄也在背后隱現,化為無盡黑暗。

白勝牛刀小試,已經把海族妖獸殺的寒了膽子,就連那個獨眼大漢海大將都不是一招之敵,煉就內景真雷網的七公主都被殺的狼狽逃命,再也沒有任何一頭海族妖獸敢來白勝面前受死。

白勝橫劍當胸,顧盼雄飛,他靜候片刻,見再無敵人來挑戰,一聲清嘯之后,也不去追殺海族妖獸,而是開始出手“救人”。玄冥派的人本來就不多,剛才老龍梵馱迦發威,雖然玄冥派的四大長老奮力抵擋,甚至陸長老都被擊成重傷,仍舊有十余名玄冥派的弟子隕落了。這一次龍王界也是有備而來,出動了幾乎全部的實力,故而不拘是玄冥派,還是冥河劍派,又或者天妖宗,洞極真教的情況都不慎好。

白勝身外劍光燦爛如虹,翩躚游走,只花了兩三個時辰,就把十多名修煉玄冥派道法之人救到一起,他也不認得玄冥派的人,故而只要是修煉玄冥道法的就都救了。

本來當兩個世界重合一體的時候,各派弟子都是潛入“四號位面”水晶宮,分散四方,各自獵殺。但是這一次卻截然不同,本來在閉門療傷的龍王梵馱迦忽然出現,還帶了全部海族實力,生生把各派弟子堵在了兩個世界交錯的區域,故而能夠在這些時日廝殺中活下來的,幾乎都有幾分本事。

白勝又不是真正的玄冥派弟子,他一面出手救人,一面尋摸麻家四老的下落,在心底暗暗忖道:“本來我是想要等麻家四老落單,這才出手殺人,但是現在如此混亂,說不定也有機會。就是不知道他們四個現在何方?”白勝暗暗把九空天軌玄冥擴張了開來,頃刻間萬里方圓的一切動向,都被這個系統記錄,收集,過濾,然后把最為重要的情報傳遞過來。

九空天軌玄冥因為有白勝的念頭打入其中,本身設計又更為智能,比九空天軌混沌還先進了一代,有許多難以想象的便利之處。

白勝略作分析之后,就詫異的發現麻家四老並不在兩個世界交錯的這一片地域。要知道“四號位面”水晶宮和“五號位面”玄冥雖然交錯,但互相覆蓋的區域也不過就是數萬里方圓,只是兩個世界的極小一部分而已。麻家四老不在這一片區域,顯然就是深入“四號位面”水晶宮去了。

白勝有些猶豫,要不要也潛入“四號位面”水晶宮,但是他隨即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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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開霸業,萬里宅神州   六百一十二、血神子

白勝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就連麻宗陽這樣的溫養老祖都要被嚴師我暗算一記,吃了大虧,他現在還不能夠跟這個級數的敵人放對,縱然有九空天軌玄冥之助,他也不是天下無敵。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但這一次就連老龍王梵馱迦都出動了,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狠角色潛伏,白勝說什麼也不想成為炮灰,殺麻家四老的機會多的是,也不須急在一時。

白勝在拿定了主意之后,遁光就是一緩,只是護住那十來名被救的人,再也不肯輕易出動了。

在這方圓數萬里龍王界和冥界交錯的混沌之地,萬里碧波和無窮九幽陰煞之氣交融,環境惡劣異常,除了龍王梵馱迦和玄冥老祖麻宗陽爭斗的戰場之外,最為耀眼的七八個地方,其中就有白勝這一處。十八泥犁地獄劍的劍光,晶瑩如電,幾乎沒有什麼海族妖怪能夠當得起白勝一劍,故而不久之后,就漸漸有別派的弟子來求庇護。

白勝是來者不拒,甚至就連冥河劍派的弟子,他也不驅逐,只是把劍光放開,護住了大約六七百里方圓。

白勝打定了主意,以不變應萬變,固守為上,就不在關心別處戰場,只關注麻宗陽和老龍王梵馱迦的戰斗。老龍王梵馱迦修煉的道法,亦是跟白龍女同出一源,只是他的內景真雷網還參雜有別的龍族法術,更為渾厚厲害,饒是麻宗陽的幽冥地獄包容萬物,卻也不能將這頭老龍吞進去。幽冥地獄的無盡黑光,不斷被內景真雷的白光炸碎,但隨即又侵蝕了過去,兩方的法力相等,經驗也相若,戰斗比拼就是誰人道行深厚,耐心十足了。

白勝正在比較兩人法力高低,斗法的手段,忽然感應到有人侵入,立刻就扭頭望去,卻見姚長生帶了二三十人飛近了來。姚長生見到白勝,只是點了一下頭,就把這些人都拋下,撥轉遁光又復離去。白勝心頭好笑,但是卻仍舊提氣喝道:“諸位且跟我聯合一起,合力抗敵!”

姚長生帶來的這些人,有玄冥派弟子,也有修煉玄冥派道法的各個家族的年輕一代。白勝劍蕩群妖,威風過人,這些人也沒有敢挑釁白勝威嚴之輩,都乖乖的跟白勝護持的這一伙人會和一起。

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

白勝正在苦守,等待戰況變化時,從兩個小世界的交錯的邊緣之地,忽然沖起一道血光,這道血光之強盛,比白勝見過的任何一位道門大宗師全力出手都要厲害百倍。就連正在恨苦爭斗的龍王梵馱迦和麻宗陽老祖,都因此斷然分開,各自退出了數百里,不在交手,而是瞧著那道沖天血光。

白勝立刻就猜到了,那是幽冥血河旗的光芒,他心底駭然,暗暗忖道:“難道是幽冥血河旗煉化了血神子,突破了本身限制?若是如此,我要立刻回去“三號位面”蛇魔神,這兩個小世界遲早都要成為絕域。”

白勝念頭才動,就見那道血光之中有一道血色影子,咋看極小,宛如米粒,但是隨即就越來越大,最后猛然沖破了血光的束縛,厲嘯一聲,猶如萬千聲音,一起憤怒嘶號,刺耳到了極處。

“血神子沖破幽冥血河旗的束縛了,這可也不算是好事兒。”

麻宗陽不知什麼時候,忽然挪移到了白勝身邊,猛然傳音喝道:“所有玄冥派弟子,以及修煉本門道法的各家族,不想死的就趕緊跟我退回苦毒山。稍頃之后,你們的死活,可就要各安天命了。”

龍王梵馱迦也是大吼一聲,指揮手下的海族妖怪撤出戰場,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不妥。

就在兩大老祖各自撤走門人弟子,手下部眾的時候,又有一道沖天劍光飛起,這道劍光雖然不及幽冥血河旗和血神子邪異,但是威勢卻也不輸給麻宗陽和老龍王梵馱迦,一個面目威儀的中年男子厲聲大喝道:“冥河劍派弟子聽令,全數跟我撤回通冥河!但有遲緩者,盡斬不饒!”

麻宗陽瞧到了這個面目威儀的中年男子,嘿嘿冷笑一聲,對白勝說道:“那就是冥河劍派這一支的掌教嚴師我,此人看起來儀表堂堂,卻為人卑劣,不擇手段,本門弟子給他殺了不少,不過在我手底下,他也沒占得多少便宜。你日后遇上此人,要多加小心。”

麻宗陽把大袖一揮,無邊無際的黑光,就把所有的玄冥派弟子吞了進去,然后便在戰場之中游走不休,待得他把所有的玄冥派之人都收走,便一聲長笑,化為黑光飛遁。

老龍王梵馱迦手下部眾太多,所以一時間也不能立刻全數撤走,尤其是有許多妖族妖怪,還不能變化人身,身軀龐大,只能在海里游動,速度更慢。

那道血影在突破了束縛之后,立刻就身子一晃,往戰場中電射而來。這道血影在虛空中,越來越大,最后大的宛如山岳。它只是隨手一撈,海面上登時就泛起了百余頭巨魚,只是身子枯朽,一身的精血元氣魂魄都被血影吞噬了。不光是海族妖怪,就算是那些冥界的各派弟子,但凡是被這道血影沾染上一點,立刻就精血焦枯,身化腐朽,不拘用什麼法力都不能抵擋分毫。

白勝仗著有九空天軌玄冥,倒也能夠觀察到幾分狀況,瞧到此種情況,也不由的暗暗心涼,肚內忖道:“憑我的法力,根本也在這頭血神子手下撐不到一瞬,而且這道血影速度之快,怕不有十音之速,就算我法力全開,也不過能有它五分之一的速度,想要逃都難。虧得麻宗陽老祖出手,不然我還留在哪里,此刻說不定也死了。在這頭血影之下,我跟那些尋常人物也沒什麼區別。”

只是一瞬間,死在那頭血影手下的生靈就破了千數,龍王界和冥界的兩界最高戰力,卻根本就不敢回顧,冥河劍派的老祖嚴師我亦早就撤出了戰場,只有天妖宗和洞極真教的弟子,雖然也有門中長老招呼,但畢竟比不上玄冥派和冥河劍派的兩位老祖出手,撤出來的人不足三成,其余的弟子都被落在戰場之中,但是那兩家門派逃出來的長老,生生瞧著門下弟子被血影殺死,就是不敢去救,反而更加催遁光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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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開霸業,萬里宅神州   六百一十三、血光附骨

血神子掙脫的那道沖霄血光,只是在空中凝滯了片刻,就猛然拔空而起,化為一頭通體赤焰血光的巨龍。這條血河真龍正是幽冥血河旗的元靈真身,在半空一個轉折,一雙巨爪就迎空攝拿血影。

血神子在屠殺了千余生靈之后,本來略略有些衰敗的氣勢猛然一振,怪嘯一聲,雙手一拍,放出十道血焰跟血河真龍惡斗在一起。兩大\法寶各展法力爭斗,威勢猛惡之處,比方才兩大老祖爭斗,要超出十倍,只是一瞬間戰場就把兩個小世界覆蓋重合之處都波及到了,但凡是還沒有逃出這個戰場的生靈,不拘是海族妖怪,還是冥界的各派弟子,只要被血光掃到,精血元氣就要悉數被攝走,不拘是血神子還是幽冥血河旗,都是極陰邪歹毒的法寶,祭煉的禁制也極陰損,專一屠殺生靈。

白勝在麻宗陽的保護之下,已經逃出了戰場,本來他還想觀察一番,兩件法寶級數的大能交手,該是如何驚心動魄,忽然九空天軌·玄冥忽然滲透入了一絲血光,這絲血光四面八方侵蝕而來,就如網絡病毒一般無孔不入,什麼也難阻擋。

“糟糕!居然被這兩件法寶侵蝕到了九空天軌·玄冥之中。

白勝從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窺破九空天軌,因此大意了些,並未有把九空天軌·玄冥收起,此時遭到了也不知是來自幽冥血河旗還是血神子的侵蝕,他再也顧不得別的,連忙盤膝坐下,把全副的心神都沉入了九空天軌·玄冥。這個大系統乃是他的本命法器,和他的本我意識緊緊連為一體,根本無法舍棄,若是九空天軌·玄冥被血光侵蝕,他本人也好不去哪里。

白勝雖然面對險境,但臨危不亂,知道想要抗拒幽冥血河旗或者血神子的法力,別的法術都不成,只有號為五大神禁之一的幽冥鎮獄神禁才是得力手段。當下就催動了白骨舍利,無量黑光在九空天軌·玄冥之中布展開來,把所有的法器一起吞噬進去,用來增強幽冥地獄的力量。

白勝見機的早,除了七八件新得來的法器,他的根基所在的白骨舍利,奈何橋,白骨靈車,十八泥犁地獄劍等法器都被他收入了幽冥地獄。

九空天軌本身亦是一種奇異的存在,構筑在無盡虛空之中,似有實無,那道血光宛如絲縷,但隨即就侵蝕了大半九空天軌,連帶被這縷血光奪去的七八件法器,都化為赤血之色,威力更飆升了數倍,反向幽冥地獄攻來。

白勝暗暗捏定了法訣,平生第一次,把幽冥地獄的威力催至極限,在距離他千里之外,天空是一片黑光和數十道血線在空中爭斗正激。本來九空天軌無形無相,隱沒在虛空之中,但是被血光侵蝕之后,居然被顯露出來蹤跡。這數十道血線都是斷的,每一道斷開的血線,都直指那團黑光。

這些血線進退有致,變幻莫定,時而血線之上,變化出來一件法器,時而化為一道道的血影,輪番攻擊那團黑光。但是這團黑光悠遠無盡,似乎永恒不變,不拘這些血線如何變化,總也穿不進去。

“操縱幽冥鎮獄神禁,須得鎮獄八訣,虧得我對這路道法也算精熟,不然還真抵御不住這道血光的侵蝕。這道血光究竟是血神子所幻化,還是幽冥血河旗的力量?”

幽冥血河旗的祭煉法術,名為幽冥血河神禁,乃是冥河劍派三大神禁法術之一,亦是冥河劍派最強的殺伐之法。血神子的祭煉手段,源自于《七妖經》中的一篇《化血奇經》,內蘊的禁制名曰血影煉神法!亦是一道神禁法術。白勝不是冥河劍派的弟子,當然不知道幽冥血河神禁是什麼模樣,他雖然現在也勉強算是玄冥派“弟子”,但是卻新近投靠,還算不得核心弟子,當然也沒可能獲得傳授《化血奇經》這樣的上乘法門。

所以白勝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來,自己究竟是中了幽冥血河旗的招數,還是被血神子暗算。

這絲血光如附骨之蛆,極難驅逐,又無孔不入,白勝催動了幽冥地獄跟這絲血光苦斗了好一陣,忽然身外黑光撤去,卻是麻宗陽已經趕回了苦毒山,把門人弟子都放了下去。麻宗陽雖然就走了大半玄冥派弟子,但是也有幾個自持藝高人膽大的,仗著法力突破了老龍王梵馱迦的封鎖,深入到了“四號位面”水晶宮,他亦十分擔心這些人回不來。但麻宗陽雖然擔心,可也不會去救這些人,對他來說經不得磨練的弟子,日后也無法撐起玄冥派的大局,這些危險,便是最好的磨刀石。

麻宗陽救回了諸弟子之后,就啟動了護山大陣,稍遲了須臾,又把白勝喚了進去。

白勝一面要分出心思跟那縷血光爭斗,一面又要應對麻宗陽,心底暗暗亂罵,辛苦到不成。好在麻宗陽老祖這一次並未有跟他多說什麼,只是提點了幾句,現在是本門存續之秋,要他務虛竭盡全力相助宗門。白勝當然是一口答應,半點也無猶豫。麻宗陽瞧了他好一陣,這才嘆息一聲,取出了兩件法器,都遞給了白勝。

這兩件法器,一件就是麻宗陽答應過的白骨舍利,另外的一件卻是白勝也朝思暮想了許久,但是一直都沒潤過手的黑煞劍。

白勝接過這兩件法器,臉上非但沒有喜色,反而生出了震驚之色,他只咬了咬牙,把心底的擔憂問了出來。

“老祖!你賜我兩件如此厲害的法器,豈不是說……本門已經到了極危機的關頭?我聽說血神子乃是本門前輩所煉,難道就本門就沒有辦法將之降服了麼?”

麻宗陽臉色微微一變,輕輕嘆息一聲,說道:“血神子若是有主,自然可以被主人降服,但是祭煉這頭血神子的那位祖師,已經被血神子給反噬,化身異物了,自是再也沒有任何辦法能降服此物。你應該知道,七妖經都是修煉妖異魔軀,待得祭煉到了火候,這才把自身的魂魄附上去,成就不世奇功,擁有驚人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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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9-12-19 10:39:50
三分開霸業,萬里宅神州   六百一十四、麻九陰

若非是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麻宗陽又怎麼會慷慨大方到,一口氣送出兩件上品法器?可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縱然有再多的法器,又能有什麼用?白勝可是明白,就算自己現在修為突飛猛進,一路修煉到溫養的級數,也是斗不過幽冥血河旗和血神子的,遇上這兩件十階仙器,正宗法寶,就算是南蟾部洲各大派的老祖來了,也一樣是個死。

十階仙器,正宗法寶,跟能夠飛升九天仙闕的真仙是同等級數,根本就不是還在煉氣層數之輩所能抵御。所以白勝得了這兩件法器之后,心神更震。

麻宗陽瞧了白勝一眼,淡淡說道:“你或者不知道,這頭血神子乃是我們這一支開派老祖所煉,也就是我的祖父,你們南蟾部洲那一支的麻長生老祖的親哥哥麻九陰。麻九陰祖父修煉的道法,本來也是玄冥二十一篇中的白骨舍利,他老人家本已經修至真仙之境,就要飛升九天仙闕,但是老祖卻認為,自己就此飛升,法力未必能夠笑傲群仙,所以就又把五妖經上的道法都從頭練起,想要修煉五大分身。就在老祖就要成功最關鍵時候,他祭煉的血神子出了問題,忽然反噬,把老祖的一身精血元氣都吞噬了個干凈。老祖無奈之下,這才把就要淬煉成型的元神跟血神子合一,但因為老祖本來不是修煉的五妖經,故而不能反客為主,本我意識和血神子的兇殘暴虐的意識混合,時而清醒,時而殘暴,再也非復本來面目。我上一代的數十位長輩,都是為老祖神智混亂的時候吞噬了,要不然也還輪不到我來執掌這一支玄冥派。”

麻宗陽見白勝露出了震驚無比的神色,又自輕嘆一聲,繼續說道:“好在老祖臨化去之前,把自己修煉的白骨舍利和其余四大妖身都跟本身分離出來留給了本門,所以我才能修成溫養級數的法力,其余的幾位師兄弟也才能有如今的道行法力。”

白勝心頭吃驚不小,玄冥派這一支的秘辛,實在足以寒徹人心。要是按照麻宗陽的說法,血神子已經是無主之物,這一界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將之制服,還不如幽冥血河旗,至少還承認冥河劍派為主。

白勝震驚過后,立刻就堅定的說道:“弟子必然竭盡所能,保護本派道統不落,有一分力,盡一分心。”

麻宗陽揮了揮手,讓白勝自去,又復呼喚了本門別的弟子來見。

白勝離開了麻宗陽之后,便回了自己潛修之所,他這才有暇瞧一瞧新得的這兩件法器。麻宗陽所曾的白骨舍利乃是六階,但幽冥鎮獄神禁卻只祭煉到三十重禁制,那口黑煞劍的品質不俗,雖然只是四階的法器,但是森羅冥獄神禁卻祭煉到了三十三重,這兩件法器的價值無可估量,麻宗陽出手不可謂不大方。

白勝此時麻煩纏身,也不暇多想,匆匆把這兩件法器洗去了前人的法力烙印,融入了九空天軌·玄冥之中,一並送入了幽冥地獄。然后就鼓動全身法力,跟侵入了九空天軌·玄冥之中那縷血光舍生忘死爭斗。

白勝仗著斗法經驗豐富,在跟這縷血光爭斗幾近一日一夜之后,漸漸掌握了一些竅門。把緩緩把九空天軌·玄冥的軌跡收入幽冥地獄,仗著幽冥地獄的力量,一絲一絲,一分一分的煉化隨著九空天軌侵入幽冥地獄的血光。白勝用上這等水磨的功夫,花了五個時辰,把一條天軌收了回來。

少了一條天軌為依托,這縷血光登時就滅了幾分威風,白勝見這個法門管用,便仍舊用這法門,收回了第二條天軌。

這縷血光只是兩件法寶之一,隨手布下,並未附上多少力量。而且白勝應付得當,早早的就把所有法器收入了幽冥地獄之中,這縷血光並未吞噬去多少他的法力,故而一直都沒法變得更強。

幽冥血河旗和血神子的爭斗,一直都沒有改變戰場,故而這些時日,“四號位面”水晶宮也罷,“五號位面”玄冥也罷,都頗安靜,就算潛入了“四號位面”水晶宮的那些各派弟子,也都不敢招惹事端,自求死路。苦毒山更是安靜一片,幾乎所有人都在暗暗潛修,就算臨陣抱佛腳沒甚大用,但多少也增些光亮。

白勝這邊也沒什麼大事情,他花去了七八日的時間,終于把被血光侵蝕的天軌大半收回,只剩下了三條。這三條天軌上串著七件法器,雖然力量衰弱,但是血光卻越來越是凝練,血光晶瑩,猶如奇異的寶石一般,再也不肯有絲毫退讓,就這麼跟白勝僵持起來。

白勝乃是當機立斷的性子,眼見無法再度煉化最后這三條天軌,便將之干脆的截斷,把自己的法力收了回來。把九空天軌·玄冥收回體內,白勝損失的雖然不大,但也有幾分肉疼,他微微催動法力,打開了九空天軌·混沌。九空天軌·玄冥都被入侵了,白勝更想知道,比九空天軌·玄冥更重要的九空天軌·混沌現狀如何。這東西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舍去的,這是他最大的秘密,甚至是日后縱橫天下的根腳。

不過當白勝連接上了九空天軌·混沌之后,就放下了心事,因為九空天軌·混沌乃是神軌所煉,除了白勝后來加入其中的那些法器,本身是跟五艘飛仙金舟息息相關的。雖然亦有一絲絲的血光,想要沖擊九空天軌·混沌,並且侵蝕進去,但是這種純粹的法力侵蝕,而非是白勝那種符箓病毒,九空天軌·混沌反應直接而霸道。不但將這些血光悉數震碎,而且要反過來沖擊幽冥血河旗和血神子本體,讓這兩件法寶也受了不小的震蕩。

血光侵蝕就如有人拎著棍棒給你一下,若是反應快捷,立刻就能反擊。混沌病毒卻如感冒病菌,就算再強壯的人,也不能躲過。何況白勝煉制混沌病毒,用亦是赤城真符,跟祭煉九空天軌的法術同出一源,他又精通《仙羅真解·副冊》,所以九空天軌不能抵制“混沌病毒”系統的侵蝕,但是這些血光,卻無如此悄無聲息,化入無形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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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9-12-19 10:40:08
三分開霸業,萬里宅神州   六百一十五、血影天軌

白勝切換成九空天軌·混沌,登時對兩個小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如在目睹。

雖然“五號位面”玄冥的九空天軌·混沌架設的不夠完整,只能監控,不能把法力遙遙傳遞,但亦足夠白勝“看到”許多東西。

在兩個小世界交錯的地方,已經全部都被血光染紅,這兩團血光不斷的向外膨脹,每一次都會送出無數細如游絲的血光,就連白勝也分不出來哪一道血光是來自幽冥血河旗,又有哪一道血光是來自血神子。這些細如游絲的血光,已經侵蝕到了兩個小世界數千里之遠。許多生靈都被血光沾染上了,只是這些生靈並無察覺罷了。

九空天軌·混沌橫貫兩個小世界,白勝可以清楚的感應到,亦有無數血光想要鉆入其中,但是每當血光侵蝕到九空天軌·混沌之上,就會有一股強橫之極,又霸道至極的法力,跨越無數虛空傳來,生生把這些血光震碎。白勝通過九空天軌·混沌,可以感知到,這股法力共有五個源頭,不消說就是那五艘飛仙金舟了。

幽冥血河旗和血神子雖然厲害,但這五艘飛仙金舟亦是十階仙器,正宗法寶,而且祭煉這五艘飛仙金舟的如意神禁之厲害,還在幽冥血河神禁和血影煉神法之上,故而這些細如游絲的血光,根本奈何不得九空天軌·混沌。

白勝的意識巡游周天,在兩個小世界都繞了一圈之后,他膽子便大了起來,催動了九空天軌·混沌,把那些被震碎的血光,趁著其還未重新凝練,被兩件法寶重新控制,就借助九空天軌·混沌傳送了過來。

幽冥鎮獄神禁為五大神禁法術之一,博大淵深之處,實是勝過了幽冥血河神禁和血影煉神法,只是白勝的功力太低,不足以克制已經是法寶級數的幽冥血河旗和血神子罷了。但是幽冥地獄煉化這些被九空天軌震散的血光,卻還是沒多大的問題。

本來九空天軌·混沌的反應,只是基于本能,但是在白勝的操縱之下,滲透入“四號位面”水晶宮的血光,還有被血光侵蝕的生靈,就都被九空天軌·混沌一一震碎,並且把震碎的血光都傳送給了白勝。

白勝操縱兩處九空天軌,也頗吃力,但是成果卻極不凡,被幽冥地獄煉化的血光,大半都化為精純元氣,再也無礙,但卻有少部分最精純的血光,在被幽冥地獄抹去了不知道是來自幽冥血河旗,還是血神子的法力烙印之后,就仍舊攢聚成了一團血光,靜靜的懸浮在幽冥地獄之中,盡管幽冥地獄的黑光無窮無盡,幾次將這一少部分最精純的血光粉碎,洗練,但就是不能轉換其本質。隨著煉化的血光越來越多,在幽冥地獄中被洗練精純的那一團血光,也漸趨壯大。

白勝暗暗忖道:“這些血光如此難以煉化,只能抹去其上面的法力烙印,看來還得去尋找化血奇經,或者冥河劍派的幽冥血河神禁,方能將這些血光降服。”

“四號位面”水晶宮之中,九空天軌·混沌已經架構完善,白勝可以把法力遙遙傳遞,在這個小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釋放,但是在“五號位面”玄冥,九空天軌·混沌只能勉強傳遞消息,卻沒這般奇異能力。故而“四號位面”水晶宮潰散的血光,在白勝的努力之下,漸漸收窄,被限制到了兩個小世界交界之處,但是“五號位面”玄冥的血光卻越來擴散的越廣。

白勝對這種情況亦無可奈何,他也對付不了這兩件法寶散布的血光。白勝眼瞧這些血光吞沒了好幾個人口眾多的城池,每次多吞沒了一個人口攢聚之地,血光就驟然強盛一分,也是有些頭疼。

就在白勝頭疼萬分之際,在苦毒山不遠,卻有一個禍胎正在緩緩醞釀。

白勝毅然斬斷了三條天軌,也把七件新得的法器拋棄了,但是他的九空天軌·玄冥本身就擁有智能,被這絲血光侵染之后,兩者交融,漸漸生出了幾分新的特性來。它按照九空天軌·玄冥留在天軌之中的殘存信息,漸漸把這個體系完善起來,把三條天軌從新連接到一處,並且讓七件法器運行其上,居然自成規模。

當這個新的九空天軌,就如斷了尾巴的壁虎,那條尾巴忽然成精,重新生長成一條小壁虎一般,再度運轉開來。這道血光蠕動半晌,居然凝成了一道血影。這個血影面目宛然,居然有幾分長的似乎白勝,只是通體血光,看起來的兇厲詭異。

這道血影凝成形態之后,望天感應了一會兒,猛然怪嘯一聲,直奔兩個小世界交接處飛去。當這道血影飛出數千里之外,忽然看到有一個被血光侵蝕的怪鳥,正在天上亂飛,就忽然露出了喜色,猛然身法一長,化為一道血光撲了過去。血光過后,那頭怪鳥全身精血元氣盡數為血光吞噬,就連怪鳥體內的血光也未這道血影攝走。

那頭怪鳥的屍身還在半空,就被罡風一吹,化為了灰塵。那道血影卻似驟然被大補了一記,興奮異常,繼續往前飛遁,這一次它只飛了一瞬,就遇到了一個被血光侵蝕的天妖宗弟子。這名天妖宗弟子神智早就混亂,見到這道血影不但不躲,反而徑直御遁沖上。血影亦不躲避,猛然飛掠過去,兩者在一瞬間便合體了。

本來這名天妖宗的弟子法力猶在這道血影之上,但是兩者之間的本質卻不同,一個是被血光侵蝕的肉雞,一個卻是血光本身生出了簡單智能。只是半晌功夫,那名天妖宗弟子就精盡人亡,全身都化為枯朽,看起來宛如千年枯干的木乃伊一般,被血影隨意棄去。

這道血影在吞了兩記血食之后,精氣圓滿,所化的血影越發的清晰,就連智能都似乎有些增長。他滿空長嘯一聲,立刻沖著兩個小世界重合的方向飛遁而去,因為它感應到了那個方向有許多它需要的“血食”。這種進食的本能,是它與生俱來,超出了一切,幾乎就是它生存的終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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