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犀利哥] 邪御天嬌 -絕世邪神(全書完)

第7425章感應


明雪幾人一直稱葉楚在閉關，到時間了自然會出現，但勢力中仍舊暗流湧動，堅定信仰的一派和信仰並不堅定的派系爭鬥不斷，在近幾個月，幾乎到了勢如水火的地步。

如果葉楚能夠在此時出現主持大局，自然一切都好說，但如果他沒辦法出現，那說不得勢力中要進行一次大換血了。

說實話，明雪和艾米都不願意採用如此極端的手段，這些淺信徒都有成為狂信徒的潛質，想要獲得親面邪神的機會也並不奇怪，就這麼殺了的話太過可惜，並且也會造成人心浮動，給外界一些零散勢力可乘之機。

不到萬不得已，明雪和艾米都不會採用極端方式，但如果事情到了不得不處理的地步，這些人也只能被捨棄了。

這些等級稍低的淺信徒還好說，最難搞的其實是準神帝和半步準神帝級別的信徒，他們本就持一定的觀望態度，如果邪神無法以壓倒性的實力將他們碾壓，恐怕後患無窮。

明雪和艾米也發愁，明雪覺得如果實在不行，自己說不得要強行換一副身體，如此自己的實力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親自上陣應該能壓制住那些人……

“哎，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明雪望向天空，口中喃喃道。

……

此時，被念叨著的葉楚正在虛空之中艱難前進，現在剛過去三天，他身上的防禦結界已經全部破碎，防禦符籙也盡數被毀，所幸他現在符文運用已經非常熟練，加之準備的材料又很多，現在總算還蓄得上小命。

這三天的時間，葉楚至少經歷了十多次黑色風刃亂流，兩次透明風刃亂流，數不清次數的凶獸攻擊，其中大多數都極其強大，之前的饕餮在這些凶獸面前簡直是弟弟一般。

當然葉楚也並不是站著挨打，但凡對他出手的凶獸，不是被葉楚萬劍斬碎，便是被特地引入風刃亂流中千刀萬剮，其中更是有不少進了大白的肚子。

大白最近過的極其滋潤，身形明顯圓潤了許多，和葉楚的狼狽相比，這傢伙簡直跟回了家一般，閑庭信步，悠哉至極，甚至有許多次，是在大白的預警下，葉楚才能躲過數次致命的透明風刃亂流。

這讓葉楚也不得不懷疑起大白的來歷，主要這傢伙在這裡太過悠哉，簡直如魚得水，葉楚懷疑它本身便是自這個地方出來的。

對於葉楚的疑問，大白自然無法回答，而且它也表達不明白。

葉楚糾結了一陣，便將這點放在一邊，大白能夠派上用場，並且不用自己分神去照顧，這點真是幫大忙了！

對於所行進的方向，葉楚心中是有底的，雖然從虛空中看，次元和次元並沒有什麼區別，但葉楚有個作弊的神器，那便是他和明雪的神魂感應。

尋常人如果神魂被撕裂，又陷入次元亂流中，斷無生還的可能，但葉楚巧就巧在他的神魂中寄養了一個同樣強大的神魂，撕裂的狀態由他和明雪共同承擔，雖然痛苦加倍，但本就是兩個神魂被分開，也不會讓他們就此神魂湮滅，反而依靠彼此生存了下來。

神魂的隱隱感應讓葉楚便於確定方位，而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地胡亂尋找。

葉楚第一次親眼見到次元外的虛空，心中是極為震驚的，因為這裡極其廣袤，且並非空無一物，而是生存著許多強大無比的虛空生物，他們形態有的巨大無比，有的莫可名狀，攻擊手段更是千奇百怪，次元在這裡，就彷佛是空中漂浮的塵埃一般，稀少而渺小。

如果那些虛空生物要對次元發動進攻，恐怕沒有一個次元能夠撐得住它們的一擊，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位階的差距，對於次元中的生物來說，這些虛空生物是更高位的存在，兩者之間的差距，甚至比修者和普通人的差距更大。

所幸，這些生物對於入侵次元沒什麼興趣，他們大多非常懶散，盤踞在次元之間，偶爾動彈一下證明你自己還是有生命特徵的。

當然也有特別兇暴的存在，先前對葉楚發起進攻的就是這種類型的，他們因為較為'弱小'，在龐大生物的夾縫中生存，根本吸收不到多少能量，因此來者不拒，見到葉楚這種高能量生命體，看上去又非常弱小，自然會毫不猶豫發動攻擊。

當然葉楚可沒表面看到的那麼弱小，那些發動攻擊的凶獸都成了葉楚的收藏品，別的不說，這些凶獸的皮肉骨骼內丹都是好東西，葉楚毫不客氣地全收入了空間戒指中。

說到空間戒指，自從葉楚進入虛空之後，虛空小洞天中一直傳來一股躁動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和這片虛空隱隱呼應。

葉楚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有可能是真的，虛空小洞天中很可能有一隻非常高位的生物存在，而且其很可能來自虛空之中。

對於這種呼應，葉楚不知是好是壞，為了以防萬一，他在虛空小洞天上下了幾層結界，具體起到多少作用還未可知，如果沒能屏蔽掉，只能說該來的躲不掉。

葉楚在虛空中的時間一天天過去，他自己都沒發現身上產生的一些變化。

最開始的時候，葉楚只能藉助結界才能勉強在這虛空中生存，但結界被攻破的時間其實也不少，但葉楚從最開始的狼狽補救，到後來已經察覺不到任何不適了，他的身體在被這片虛空同化。

但這種同化嚴格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只要他的神魂意識還能保持自我，這種同化甚至可以看做是對身體的一種強化，畢竟虛空生物能夠在次元內生存，次元內的生物很少有能在虛空中生存的。

在虛空中穿梭數日，並且和未知生物交手戰鬥這麼久，葉楚也算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了。

葉楚對此也並非全無所覺，他也在時刻留意自己的變化，雖說當局者迷，但一些明顯的變化他還是能發現的，比如偶爾受傷時，身體內流出來的並不是金色血液，而是猶如實質的能量。

第7426章虛空呼應

最開始，葉楚對自己身體的變化感到極其驚悚，以為自己會被同化為虛空生物，但後來發現身體沒有任何不適，思維也沒有崩潰扭曲的跡象，便暫且放在一邊，心中更加警惕。

事實上，被虛空同化為莫可名狀虛空怪物的，都是意志和精神方面先出了問題，如果僅僅是身體層面，其實問題並不大，要說和怪物同質化接受不了，但修仙者哪個身體還是正常人的身體？正常人能成千上萬年地活？

要說到精神出問題，是因為這裡有一種持續性的無形能量在流動，這種能量不會損傷人的身體，但會不間斷地影響人的心志和精神，如果扛不住，便會被同化，扛得住便不會有問題。

這種能量在人身上的表現便是幻視和幻聽，雖然對修仙者來說有些可笑，但這能量並非任何陣法和咒語能夠驅散，因此分清真我、保持自身，靠的是堅定的意力和鐵桶一般密不透風的心靈防禦。

葉楚是比較幸運的，他身邊有一個無形能量過濾器，那便是大白，大白作為土生土長的虛空生物，對這種能量早已司空見慣，畢竟從出生就看著虛幻生長，那虛幻和真實對它來說其實沒什麼區別，可以說是清醒著崩潰、崩潰著清醒的最高境界了。

而在虛空生物成年之後，他們要么進化出屏蔽這種能量的思維波，要么進化出發射這種能量的思維波，大白便是前者，可以說從側面保護了葉楚不受無形能量的影響，前提是它不能距離葉楚太遠。

這一天，大白突然疑惑地朝一個方向張望，這並非是葉楚要去的方向，葉楚便停下來，目露詢問。

經過幾天的研究，他發現大白對這個地方熟悉的多，對各種變故也遠比自己要更加靈敏，因此對大白的任何異常反應都非常重視。

大白八條觸手比劃了半天，然後朝地上一躺裝死。

葉楚似乎明白了大白的意思，他捏著下巴點點頭：“你說那邊有跟虛空小洞天中相似的波動嗎？”

大白點點頭，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雖然相似，但並不完全一樣，它在這里長大也從未見過這種能量波動，於是心中非常好奇，想過去一探究竟。

葉楚思量了片刻，做了個手勢示意大白帶路：“既是如此，那便過去看看吧。”

隨著一人一寵一路向前，葉楚也感覺到熟悉的能量波動，這正是虛空小洞天帶給他的感覺，似乎來源於一種非常強大高位的生物，但虛空中的這只生物並沒有吸收仙力的能力，因此葉楚和大白現在還算安全。

終於行到近處，葉楚也看清了那隻生物的全貌。

這是一隻極其龐大的生物，葉楚距離它還有相當遠的距離，但卻幾乎仰望都看不到盡頭，其形體由一顆顆大小不一紫色球體組成本體，球體中有輻射狀的淺紫色絲線和斑斕的光點，而中心則是漆黑如墨的顏色，如果要形容的話，這些圓球非常像一個個的巨大眼球。

巨大紫色眼球之間有粗細不均勻的管狀物連接，彷彿是連接眼球的血脈一般，看上去既震撼，又恐怖。

葉楚在虛空中已經見過許多比這還獵奇生物，因此表面還算淡定，他眨了眨眼，仔細觀察著那些圓球，發現其中比較靠近核心的一顆圓球少了大半，像是被什麼東西啃了一口一般。

之所以注意到那個地方，是因為圓球被'啃'的邊緣很不規整，相比於完美的球形對比非常明顯。

“那個地方，該不會是被黑洞炸掉了一塊，然後被吸入虛空小洞天中和蠻荒大陸融合了吧？”葉楚虛起眼，這個猜測太過離譜，連他自己都非常想吐槽一番。

但無論概率有多小，從結果來看，這都是唯一的解釋。

葉楚將刻印虛空小洞天的手鐲拿出來，想了想，還是將上面的結界一層一層去掉，他能感覺到，手鐲和那隻生物之間的呼應越來越強烈，甚至手鐲在他手中都在隱隱震動，彷彿隨時可能脫離葉楚的掌控飛向那個生物一般。

葉楚心中咋舌，看來自己的推論沒錯，這手鐲裡面當真封印者一個強大無比的高位生物……的一部分，其吞噬能量的特性應該是想要通過能量彌補自身，但蠻荒世界仙力雖然不少，但還遠遠達不到其修復自身所需要的能量，因此自然也就無法從虛空小洞天中脫出。

看著震動愈發強烈的手鐲，葉楚一鬆手，那手鐲便直接朝遠處的生物飛了出去，自己從裡面得到了不少好處，現在可以成人之美，葉楚也不會吝嗇。

只見手鐲在空中的時候便逐漸分解化為糜粉，而其中的小洞天也幻化為一座大陸的模樣，上面鬱鬱蔥蔥廣袤無比，下面托舉著大陸的，卻是如眼球一般的紫色物體，正是那虛空生物核心的半邊球體。

托著大陸的半球乳燕歸巢一般朝那個虛空生物飛去，而蠻荒的大陸在失去了依託之後，開始分崩離析，葉楚覺得有些可惜，那些極佳的素材就這麼浪費掉了，也虧得自己已經將所有基礎符文都記錄下來了，不然豈不是要吐血三升。

那個半球完美地融入了生物缺失的半邊球體上，經過幾番蠕動變得完美無缺，彷彿從來沒出現過裂痕一般。

葉楚看得嘖嘖稱奇，但更讓他稱奇的事情還在後面，只見那隻虛空生物舒展開身體，彷彿在表達喜悅一般，隨後身體內突然噴出一股紫色的氣體，將周圍的空間包裹了起來。

葉楚並沒有後退，因為那紫霧並未蔓延到這邊，而是有意識一般聚攏在虛空生物附近。

片刻後，確認那生物已經沒問題，葉楚便打算離開，距離七日期限只有三天時間了，他必須在此之前找到明雪所在的次元。

就在他轉身時，突然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極速飛來，側身發現是一枚小小的手鐲，看樣子竟然是他之前煉化虛空小洞天的那一隻！

第7427章暗流


葉楚用仙力將手掌包裹住，將手鐲接住，仔細查看了半晌，發現那真的是他親手雕刻的那一隻手鐲，連上面的紋路都一模一樣。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區別，那就是這手鐲上散發著一股奇異的波動，這波動和大白身上偶爾散發出的波動一致，似乎是某種防護性的力量。

葉楚小心地將神識探進去，發現裡面自己探索的那片大陸竟然也在，上面鬱鬱蔥蔥一如之前，完全看不出絲毫曾經破碎過的樣子。

葉楚覺得自己記憶沒問題，這枚手鐲在他的親眼注視下變成了糜粉，現在為何又恢復如初了？

抬頭看向那隻虛空生物，卻發現它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原狀，也沒有給葉楚回答的意思，葉楚想了想，覺得這虛空生物當真是強大到不可名狀，而且似乎……很講道理的樣子？

不過這倒是葉楚誤會了，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從層次上便不一樣，就像葉楚與普通人，他會因為普通人的救助而賜下一些東西，但這並不是要與之產生交集的意思，而恰恰相反，這是了卻因果的做法。

修仙之人極重心境，如果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而埋下心魔的種子，這是他們極不願意看到的，尤其是這種與普通人的因果，如果稍晚一些斷因果，那普通人很可能就化為黃土了，到時候這點小恩小惠，便會成為永遠了不去的塵緣和因果，最終化為心魔，阻礙他們的修行。

雖然這虛空生物會不會修行尚未可知，但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葉楚見那生物沒搭理他的意思，便聳聳肩，繼續朝自己的目標前進，這只是個小小的插曲，鐲子回來了，長滿仙草的大陸也回來了，那裡面應該也沒有吸食能量的屬性了，這對他來說是可喜可賀的好事。

此後並未出什麼意外，葉楚仍舊艱難躲避著隨時可能出現的風刃亂流，不管遇到多少次，仍是狼狽不堪，所幸有驚無險，在七日期限的最後一日，他終於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這個次元有些特殊，曾經被大白入侵過一次，上面還殘留著熟悉的能量痕跡，葉楚盯著上面的巨大凹陷看了半晌，又看向旁邊一臉無辜的大白，這個萌物當年到底是怎麼入侵次元的？

就它現在的樣子，說它入侵別人家裡偷吃的葉楚還信，入侵次元？可別鬧了！

不過這凹陷也給葉楚提供了便利，此處是次元壁的薄弱點，自己不需要很多能量，便能破開次元進入其中，當然如此一來這個點會更加脆弱，估計萬年之後那片寂燼川都不會有啥生物存在了。

想好策略，葉楚毫不猶豫地展開了行動。

而另一邊，明雪也有隱隱的感應，似乎自己和葉楚的聯繫更強了一些，雖然還無法直接對話，但這無疑是一個信號，葉楚即將回歸的信號。

明雪冥冥之中也有感應，葉楚要回歸，想來就是這些天了，她當機立斷開始做準備。

如果設計的好，葉楚的回歸將讓所有質疑的人都閉嘴，而那些淺信徒，也毫無疑問會變成狂信徒。

至於設計出了問題的情況，明雪從來沒考慮過這種可能，她在葉楚面前可丟不起那個人！

上層的決策自然也在底層傳開，眾人都在討論邪神即將在大祭上露面的事情，狂信徒自然極其興奮，他們等待這天已經很久了，就如同人想要面見造物主一般的心情，對於他們來說，葉楚就是神。

而淺信徒則是半信半疑的態度，尤其是近期的兩派衝突愈發嚴重，他們對葉楚的出現持觀望態度，如果大祭上葉楚沒能出現，怕是他們要生出一些別的心思。

這些都是底層的意見，這兩派佔大多數，也因為這條消息的放出，兩派暫且放下了爭鬥，畢竟如果邪神真的出現，看到他們如此內鬥，怕是兩派人都要遭殃，這是邪神魔典的明訓，任何人都違抗明訓，輕則十日血牢，重則血濺當場。

“你們說，邪神大人真的要在大祭上出現？”淺信徒時不時地交流著信息，他們心中是不太相信的，但這件事是從高層傳出來的，可信度是很高的。

“我看這也沒什麼可懷疑的，如果邪神大人出關，在大祭上露個面也不算什麼。”有人猜測道。

“那可說不准，之前跟四大門派交戰的時候，人心渙散不說，全靠明雪大人硬撐才贏得了戰鬥，那時候邪神大人都不出面，怎麼可能因為區區一個大祭而露面呢？”有人吃懷疑態度。

“你們說，邪神大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閉關了？”有人開始胡亂猜測，“該不會是受了傷，實力大減……”

“你說什麼呢？小心被聽到丟去祭旗！”有人斷然喝道，“不知道別亂說，邪神大人的事情不是我們能猜測的，到時候全看大祭，如果邪神大人不出現……”

眾人都噤了聲，這後面的話心裡想想可以，但不用說，也不能說，說了那可不是小命不保這麼簡單了。

而在高層，也在討論這件事，高層其實並非全是狂信徒，也有一些淺信徒，尤其是那些本來就實力超絕的，暫且依附於邪神並不代表他們就真的把邪神當成了神，如果沒有實力鎮壓，一切皈依都是空談。

他們自然不會聚眾談論這件事，但心中也有自己的計較，並且在不斷權衡利弊得失，如果邪神真的回歸，那些不怎麼堅定的，自然會生出叛逃的想法，邪神可不需要不忠誠的手下，這點他們還是很清楚的。

但如果邪神回歸的消息是假，那明雪散發這條消息的真正目的，就值得揣測了。

邪神勢力內的派系鬥爭他們都看在眼中，自然會猜測明雪玩這一手，是為了整頓門派，將其中不夠堅定的信徒清洗一遍。

如果真是如此，那很多人的處境便極其危險了，他們經過這段時間的共事，深知明雪此人表面看似親和，其實說一不二，只要有一丁點冒犯到邪神的利益，她定是雷霆手段，絕無通融。

第7428章一觸即發


在眾人心懷各異的猜測中，大祭的日子終是來了，這是艾米提議的一種儀式感的祭祀，可以讓邪神信徒大幅度提升歸屬感，堅定信仰。

這條提議也得到了明雪的首肯和大力讚揚，對於信仰來說，歸屬感是非常重要的，人心難測，但也是最好掌控的。

大祭每年都會舉行一次，盡量也是選在固定的日子，這一天所有邪神的信徒都會聚集在極惡之城，接受邪神之力的洗禮，還有人會講解法典，對一些低等級修者提出的問題進行解答，這對於修仙者是極其難得的機會，在這裡他們能見到許多平時根本見不到的大能，近距離瞻仰他們的容貌，也是很多修者渴望的事情。

當然他們最想要見到的，還是邪神本尊，但四五年過去了，邪神一次面都沒露過。

這次的大祭雖然也有日常的活動，但所有人更加關注的，是葉楚回歸一事，其他事情都可以靠邊站。

而明雪和艾米也將場面安排的極其宏大，明雪是相信葉楚一定會在關鍵時候出現，就算不出現，自己也有後招，當然她更希望也更加相信葉楚能夠及時回來。

艾米現在頗有大將風範，可以說邪神的勢力基本上都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手段非凡，實力也不容小覷，當時葉楚確實沒看錯人。

而伊娜現在是邪神裁決使，她心思純粹，自然進步也更快，她的實力比艾米要高出數層，可以說是目前踏入永恆者之境最有希望的人之一。

大祭高台之上現在有十三人，明雪艾米和伊娜自然在最前排主持大局，雲霓裳在閉關，曾經紫陽閣的長老蓮池和檀越地位也不低，對於葉楚在關鍵時候沒將兩人順手殺掉，反而送了出去，兩人心存感激，加上紫陽閣勢弱，他們便死心塌地留在了邪神麾下。

餘下八人則是後來組建的邪神組織高層人員，其中一半是狂信徒，另一半則是準神帝級別的強者，事實上還有一些準神帝級的強者正在閉關，否則這次大祭來的人還要更多。

但他們也有可能出席，因為畢竟這次事關重大，能一度邪神風采，相信沒有邪神麾下的人會拒絕。

“明雪大人，今日邪神大人真的會出現？”高台上，有一位目光陰鷙的老者對明雪提出質疑，他表情淡淡，語氣卻隱含威脅，“如果邪神大人不能出現的話，想必您也知道後果。”

明雪眼神都沒給他一個，輕描淡寫道：“邪神大人不出現，那自然是邪神大人自己的意志選擇，莫非藏護法打算以自己的意志去揣摩邪神大人的想法？”

這話問的危險，但凡藏護法敢說一個是字，現場恐怕當場要亂起來，邪神勢力發展到現在，別的且不說，對邪神的崇拜和信仰是其基石，這點如果遭到質疑，恐怕整個勢力都會分崩瓦解。

藏護法冷哼一聲：“我對邪神的決定自然言聽計從，但就怕某些人藉著邪神大人的名義，行自我牟利之事，到時候我們這些做手下的，就不得不出手清理門戶了。”

“說得好。”明雪點點頭，“希望到你需要出手的時候，別當縮頭烏龜才好。”

現場氣氛極其緊張，每個人都提著一口氣，一有風吹草動，恐怕會立即動手。

高台周圍藏了許多人，誰也說不清那些人是哪一邊的，或者兩邊的都有，便是等個機會，將對方一舉重創。

高台上安靜下來，但每個人都感覺壓力更大了，這麼多強者散發出的隱隱氣勢，讓空氣都沉重了起來，所有人噤若寒蟬，每個毛孔似乎都散發著寒意。

這下連底層的人都察覺不對了，這氣氛讓他們心中一緊，也暗自做好出手的準備，雖然很多人並不知道敵人來源於何處。

烏雲在天空上方緩緩凝聚，漆黑如墨的顏色中隱隱透著血色，這是每年邪神勢力大祭都會發生的事情，很多人傳言說極惡之城下有數十萬屍體，鮮血成河，骷髏遍地，因此才會造成此種異象。

尤其是民間，這種事情越傳越離譜，甚至將極惡之城傳成了魔窟地獄一般的存在。

對於這些無稽之談，明雪一笑置之，不過這隱帶血色的烏雲每次都會在大祭時凝聚，這倒是一件奇事，但修仙之人本就有大神通，尤其是準神帝和小尊者巔峰的人，本身就能引動天象，因此出現這種情況也就不奇怪了。

而今年的大祭，因為眾人都沒壓抑自己的氣勢，雲層顯得更厚，其中的血色和雷光也更加明顯，彷彿也在等待一觸即發的血戰一般。

雲層越來越厚，氣氛壓抑到了極致，直到正午時分，已經可以開始舉行大祭了，但葉楚仍舊沒有出現。

明雪還未開口，已經有人搶先發難了，藏護法竟是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法寶：“明雪大人，是不是應該跟我們解釋一下，邪神大人至今沒有出現，難道是拿我們當消遣嗎？”

“大祭開始。”明雪絲毫不理會藏護法，彷彿他不存在一般，指揮大祭的負責人員開始祭奠。

“閣下不將人放在眼中，也有個限度！”藏護法卻不打算這麼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早就不服明雪和艾米的領導，趁現在煽動那些不怎麼忠誠的信徒，自立門派不成問題。

藏護法聯絡了許多人，現在還真有不少人站出來回應，很多人看有人帶頭，也紛紛宣洩著自己的不滿，而另一派自然也不會默不作聲，立刻開始回擊。

大祭的氛圍由一開始的凝滯，因為藏護法的一句話，瞬間變得充滿火藥味，甚至有很多人都祭出法器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明雪和艾米對視了一眼，這種情況在他們的預料之中，現在極惡之城就是一個巨大的火藥桶，隨時都可能爆發，而現在，引爆這火藥桶的不是別人，甚至不是藏護法，而是明雪和艾米。

就在眾人衝突即將爆發的時候，所有人都感覺到心中一陣戰栗，境界越高的，這種感覺越是明顯，他們心中一驚，本能地將防禦結界打開，然後才朝四周望去。

第7429章邪神降臨


只見天空的雲層，不知何時已經變成濃重的血紅色，其中夾雜著紫色雷光和墨色的絲線，看上去極為不詳。

“這是……什麼？”藏護法驚疑地看了明雪一眼，直覺這是明雪設下的陷阱，極惡之城內這麼洶湧的暗流，他不相信明雪沒有察覺，他甚至認為這次大祭都是為剷除異己設計的也未可知。

但藏護法見明雪也是一臉驚訝，而且神情不似作偽，這倒讓他猶豫了一瞬，沒有立刻發起攻擊，而也正是這一瞬間的猶豫，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當然現在就算他動手，很多人也未必肯跟，因為天空中的彷彿要下血雨一般，氣機牽引之下，每個人都如臨大敵，哪裡還會貿然出手攻擊，那不是找死嗎？

在萬雙眼睛的注視下，雲層逐漸凝聚，像是被什麼力量牽引著一般，朝著極惡城的上方旋轉凝聚，彷若一個巨大無比的血色龍捲，其中電光環繞，墨色隱現，讓人感覺極為震撼。

與此同時，空氣中的壓迫力和頭頂的危機感也在逐步上升，幾乎到了讓人忍不住想逃竄的地步，而在他們做出反應瞬間，氣勢的凝聚也到了巔峰，突然，一股極其恐怖的氣息突然爆發，雲層像是被什麼撕扯開一般，正中央出現一個巨大的黑色空洞。

有一個身高三長的人提著一柄怪異武器從裡面一步一步走出來，血紅色符籙環繞在周圍，白髮赤眸，渾身纏繞著危險至極的氣息，這種氣息甚至讓下面的人有一種頂禮膜拜的感覺。

不消別人說，見到此人的瞬間，所有人都明白，此人便是邪神！

底下的人分明都是修者，但此時他們卻感覺到了一種壓制，如同普通人面對修者一般，那種無能為力，甚至生不出動手的衝動的感覺，並非境界和實力層次的壓制，而是位階層面的壓制，所有人心中大駭，邪神邪神，難道真的是神？

這裡所有人都是邪神的信徒，他們雖然極其崇拜邪神，將邪神作為自己的信仰，但他們很多人都見過葉楚，知道邪神是個強大無比的普通人，實力層次神皇以上，小尊者不足，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每一次戰鬥都能獲勝，甚至以少勝多以弱勝強，準神帝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但沒有人真的認為自己和邪神在本質上有什麼區別。

這些人對邪神的信仰，其實更基於一種信念，那就是他們遲早也會變得和邪神一樣強大。

但現在，所有人的信念都被顛覆了。

邪神，是神，而不是強大的修者。

那種靈魂層面和法則上的支配感，不是任何強大修者能夠造成的，唯一的解釋便是邪神早已不再他們這個層次，他不屬於人，而是神！

邪神降臨！

這是一瞬間，人們對於天空中出現的那個人影的認知，那種壓制力太過強烈，所有人第一時間匍匐在地，對邪神跪拜以示信仰和臣服。

場中明雪是唯一的例外，她雙眸定定看著空中的人影，沒有感覺到任何恐怖和危險，也沒有感覺到壓迫力、控制力，而只有熟悉至極的親切，她第一時間非常清楚地知道，葉楚，他回來了！

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他真的回來了！在這個萬眾矚目，暗流湧動的場合，像是神明降臨一般登場了。

感覺到身體和靈魂層面的召喚，明雪毫不猶豫地朝葉楚飛了過去，但飛到一半她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感覺到葉楚正處於一個玄妙的狀態，如果自己貿然過去，可能會打擾到他。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明雪說不上是靈魂的感應還是什麼，她自己甚至都能領悟到一絲葉楚的狀態，他似乎在與這個次元建立更深層次的聯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葉楚現在正在同化這個次元。

明雪看了一眼下方跪拜的人群，突然產生了一絲明悟，葉楚來這個次元的目的，要實現了。

而事實也是如此，葉楚憑藉自己和明雪的感應，一步步接近這個次元，信仰之力也隨著越來越接近呈級數增長，最終在他到達這個次元的時候，信仰之力的累積也到達了巔峰。

促成這點的不僅僅是距離因素，而是葉楚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巧了，萬眾矚目的日子，萬眾矚目的時刻，在有人企圖動搖邪神信仰的時候，葉楚以絕對王者的姿態出現，帶著難以匹敵的壓迫力和掌控力，讓所有人一瞬間臣服，而信仰也在這一刻得到昇華。

葉楚此時的狀態非常玄妙，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失去了本來的身體，或者說，他的精神已經逐漸和次元融為一體了，但玄妙的是，葉楚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還是自己，沒有被同化為什麼不可名狀的天道之類的意志，他清晰地保持著自己的意志，和次元融為了一體。

葉楚能感知到外界的變化，甚至可以說，他現在可以了解這個次元發生的一切事情，大到次元面臨的境況，小到次元中每一隻生物的生命過程，他都可以觀察到，感知到，只要他想，這個次元就沒有他無法知曉的事情。

甚至於，隨著葉楚對這個次元的掌控力上升，他甚至可以乾涉每一隻生物的生命歷程，控制每一絲氣運的分配運轉，這點對於修者也不例外，不管這修者有多麼強大，只要他沒有脫離這個位面，就無法脫離這種冥冥之中的控制。

而就算有人修為強大到了永恆者，能夠脫離位面了，也不代表他能反過來掌控這個次元，他僅僅是可以離開罷了。

可以說，對於這個次元，葉楚擁有絕對的掌控力，他就是天道，天道就是他。

葉楚不知道蓬萊界的永恆者有沒有經歷過這個階段，但如果這是每一位永恆者必須經歷的，那說明他們每一個人基本上都是無法消滅的存在，因為要消滅他們，就意味著要將整個次元抹殺的一絲不剩，這一點，除了虛空之中那些頂級的存在，葉楚不知道有誰能夠做到。

第7430章大自在


葉楚的思維處於很奇特的狀態，他的精神在和這個次元融合，但卻又能夠獨立思考，並且能夠同時思考很多問題，互不干擾，卻可以互通，彷彿突然擁有了多重分身一般。

其他永恆者是否會經過這一步，是葉楚考慮的問題之一，但很快，他自己便推翻了這個推測，因為據苦無所說，次元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一種工具，和其他人鬥法的工具，是一種類似消耗品的存在。

如果這些人都和次元天道融合，葉楚並不覺得他們會如此揮霍，如此不當回事。

次元是自己的一部分，次元更加強大，自己也會更強，而自己變強也會在某種程度反饋給次元，兩者與其說是共生互利，倒不如說就是一個整體，就如同靈魂和肉體的關係。

一些問題在葉楚腦海中閃現，瞬間得出答案，思維便立刻轉向另一個問題，他在同時思考無數個問題，但卻又像是在認真鑽研每一個問題，漸漸地，很多問題在葉楚腦海中隱去，他逐漸進入了另一種狀態。

修仙的意義是什麼？葉楚想過很多次這個問題，一開始他是為了變強，不屈於人下，不受他人掌控，將自己的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中，後來為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再後來是希望自己在乎的東西能夠永遠存在下去……

他的目的很多，但最終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永遠自在地活下去！

永遠，自在，活著！

葉楚所有的思維逐漸指向這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的目標，實現了嗎？

逐漸地，他感覺到一種無拘無束的自在和自由，真正意義上的大自在，不受任何約束，沒有任何壓制，自己就是天道，與天道合為一體，脫離了一切的大自在，在這裡彷彿沒有了任何痛苦，也沒有了任何憂愁，任何事情都能在一念之間解決，就彷佛極樂仙境一般，如此自由，如此祥和，所有的事情彷彿在這一刻都失去了意義。

葉楚並未察覺自己的異常，反而極其享受這種大自在的感覺。

在修仙界，實力每提升一個層次，每到一個重要的關口，就會經歷心魔的考驗，要么是美女，要么是權財，要么是殺戮，要么是極樂，要么是自由……葉楚現在就在經歷這種頂級的自由，無拘無束，無所不能，乃大自在。

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快感，心神與肉體完全解放，全身處在一種無法想像的自由之中，彷彿能夠瞬間騰躍九天之上，又彷佛能夠開天闢地無所不能一般，這種感覺讓葉楚沉醉其中。

這滋味太過美妙，葉楚心裡沒能生出一絲反抗的心理，身處大自在的境界之中，他甚至連自己身體的控制權都完全交了出去，彷彿自身只需要這自由自在一般。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葉楚的意識和精神恐怕無法支撐下去，很可能會就此融入大自在的境界中，然後消失不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和天道融合了，只是葉楚這個人便不復存在了。

可以說，葉楚現在處於一個相當危險的境界，和次元融合併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次元存在時間越長，這個融合的過程就越難，因為於是久遠強大的次元，其中越是會誕生無數強大的靈魂，他們的神魂湮滅之後，其能量還會存在於次元之中，融合次元難免要受到這些靈魂能量的影響，而葉楚現在體會到的大自在境界，也正是源於此。

如果能夠突破這一層考驗，自然是鯉魚躍龍門，一朝化龍，但若是無法突破，那很有可能便是永遠沉淪下去，被次元所融合，靈魂都化為次元中的無意識能量。

葉楚的這些變化都發生在他自身與次元之間，尋常修者是看不出來任何問題的，只有接近永恆者的修者才能在法則的變化中看出一絲端倪，但他們也不敢妄下定論，因為他們面對的是邪神，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神。

對於葉楚變化感觸最深的，自然是明雪，她和葉楚的靈魂本為一體，但現在那種聯繫變得若有若無，彷彿隨時可能斷裂一般，這讓她心中驚駭，因為之前靈魂被黑洞的能量強行撕裂，她和葉楚靈魂層面的聯繫都並未削減，只是受創嚴重罷了。

明雪稍微一想便知道事情不對勁，她當下也顧不得多想，直接閉上眼睛，集中精力和葉楚的靈魂聯繫起來，想要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段時間看似很長，其實也只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很多人激動的情緒還未平復，腦中一片空白，自然也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

敏銳者發現，葉楚周身的能量似乎更加濃烈了，強烈的法則氣息讓他們心中產生了明悟，竟然有很多人就此坐下開始參悟，如此近距離感受法則之力的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

這些人縱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也明白這是自己天大的機緣，如果錯過，恐怕抱憾終身。

越來越多的人原地坐下開始參悟法則之力，連小尊者和半步永恆者也不例外，他們都放下了身段，不遠錯過這難得的機緣。

萬人空巷，這次大祭的場面，竟是比之前的大祭場面更加宏大，如此秩序和統一也是前所未有，許多人甚至將之當成是邪神的恩賜，至於能領悟多少，就看各人造化了。

想來明雪和艾米都沒料到大祭會發展到這一幕，他們想過葉楚不回來的話，極惡之城會血流成河的場面，也想過葉楚回來力壓群雄，解決掉勢力內部矛盾的場面，甚至想過葉楚不回來，但他們靠自己將問題解決掉的場面，但就是沒料到眼前這一幕。

葉楚回來了，也確實將問題解決了，但目前葉楚甚至沒說過一句話，而且場中的所有人都開始參悟法則，彷彿這真的是一場高等級修者傳授經驗的交流會一般。

雖然大祭的目的一開始確實有交流會這一層面，但如此'回歸初心'是所有人都沒料到的。

第7431章求助

隨著眾人開始參悟法則，信仰之力更加澎湃，這對於葉楚來說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融合絕對不會失敗，而壞處，則是他面臨的心魔會愈發強大。

心魔為人心中誕生出來的執念，人越強大，心魔也會越強。

而葉楚還沒意識到這一點，他正沉浸在大自在的境界之中，神遊天外，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倒是明雪有些焦急，她在靈魂層面瘋狂呼喊葉楚，想要喚回他的意識，但不管多強的靈魂波動，都如石沉大海，了無踪跡。

明雪心中焦急，但除了呼喚也無計可施，心魔之中本就自成世界，外力是極難干涉的，就算是靈魂一體也不太可能，她苦苦思索，在腦海中尋找可以幫助葉楚的辦法。

突然，明雪想到一個人，如果說有人能夠幫助這個境界中陷入心魔的人，那麼只有境界更高的人，巧合的是，這種人明雪和葉楚恰好認識一位，那便是本來次元的那一位永恆者。

那人名為道一，對葉楚頗有些恩情，而且實力極強，境界也是難測深淺，他在葉楚修行的道路上有頗多的幫助，最終將葉楚送來這個位面的也是他，雖然不知抱有什麼目的，但明雪和葉楚一直對此人頗為信任。

明雪下了決心，便開始行動，要聯繫另外一個次元的人需要付出相當的代價，這點明雪知道，但她沒有猶豫。

甚至來不及回到洞府，明雪直接在原地佈了幾個結界，吩咐艾米和伊娜守護好這裡，便開始聯繫那一位永恆者，道一。

明雪此時尚不知道，她為救葉楚心切的行為，其實為葉楚帶來了相當大的麻煩……或者說，將一個巨大的麻煩提前引了出來，最終是福是禍尚不好說，但如果來的時機不巧，恐怕葉楚會遭受重創。

明雪知道葉楚聯繫道一的方法，那種方法她也可以使用，便是以本身能量去激發靈魂的震盪，如此靈魂的波動便會被那位永恆者感應到，那位永恆者以同樣的頻率激發靈魂震盪，兩者便可以實現聯繫。

葉楚一直在研究靈魂究竟是如何誇次元溝通的，想減小溝通的副作用，但一直無果，所幸方法可以用，對靈魂雖有損傷，但不是不能養過來，所以作為應急是足夠了。

那位永恆者回應的很快，強烈的靈魂震盪讓明雪連噴了幾口鮮血，她強壓下血氣翻湧，穩住心神保持和道一的聯繫：“就如您所說，葉楚現在正在融合位面，但他的狀態不太對，似乎陷入了心魔之中。”

道一的聲音有些不甚清晰，想來是受到靈魂震蕩的影響，他頓了很短的時間，便立刻道：“如此倒是麻煩了，心魔之中外物根本無法干涉，他的境界和我相同，就算是我也無法進入他人的心魔世界中。”

明雪急道：“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你先別急，讓我想一下。”道一安撫道，他頓了很久，就在明雪以為聯繫斷開的時候，道一的靈魂波動才傳了過來，“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明雪立刻問道。

“現在就將兩個次元融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葉楚融合了次元便相當於和次元成為了一個整體，在這個階段如果能夠將另一個次元融合進去，我就能趁融合的間隙對心魔狀態的葉楚做出乾涉。”道一回道。

明雪猶豫了一下：“這需要多久的時間？心魔的考驗又需要多久？能來得及嗎？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方法會不會對葉楚造成什麼損傷？”

道一似乎笑了一下，緩聲道：“明雪，再差的情況也不會比迷失在心魔中更差了，如果葉楚自己沒辦法突破心魔，他就會被次元融合，失去自己的意識，靈魂化為次元中的能量，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就算最強大的陰靈族，都沒辦法找到一絲一毫的痕跡，更不可能將他喚回來。”

“而如果融合次元，心魔世界會有一絲裂痕，通過這個裂痕，我就有五成把握將葉楚意識喚醒，這兩種結果，你自己掂量一下。”

“至於你所擔心的時間問題，這個不必擔憂，我從將你們送往那個次元的時候，便一直在做準備，前幾年葉楚和我聯繫的時候，準備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可以說你們那邊只要準備完畢，隨時可以開始融合。”

明雪仔細思考了片刻，覺得從這些話中找不到什麼破綻，加上她也確實沒什麼辦法，現在除了相信葉楚，便只有求助於道一了。

“道一，你在我和葉楚的修行路上指點頗多，我們兩人感恩在心，因此才會願意冒著巨大風險來這個次元，因為我們相信你，葉楚是個重情義的人，只要別人有恩於他，他必會百倍報答，我相信你不會害我們。”

道一又笑了一下，只回了兩個字：“放心。”

接下來便是進行次元融合的事情，這點明雪幫不上忙，也乾涉不了任何進程，她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面對永恆者和更高的層次，她的實力始終不足。

明雪睜開眼，又吐出一口鮮血，靈魂和身體中傳來撕裂般的痛苦，她連吃了數顆丹藥才將痛苦強壓下去，但讓她在意的並不是這種痛苦，而是她能感覺到，道一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著她。

一直以來都是葉楚在和道一聯繫，明雪對這件事雖然了解，但也未和葉楚深入談論過，因此並不知道葉楚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如今死馬當活馬醫，希望不要壞了葉楚的事情才好。

道一確實已經將準備做的差不多了，就算明雪不主動聯繫他，他也要跟葉楚進行對話了，上一次的對話讓他心中有些不安，於是加快了次元融合一事的準備。

他為這件事準備了許久，絕不允許任何人和任何事阻撓自己的計劃。

“雖然不是最好的時機，但從各方面考慮，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時機了，天時地利，吾必成神！”道一眼中閃過狂熱的光芒，和平日溫和恬淡的他大相徑庭。

第7432章次元融合


葉楚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而這些事情發生的時間也極短，就算他知道，恐怕也來不及做出反應，次元融合併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加上心魔的侵擾，葉楚現在也確實無暇他顧。

因此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次元融合便這麼進行了下去，一切都如道一所料。

兩個次元融合對生存在次元之中的生靈影響是非常大的，因為次元的核心便是法則，每個次元的法則都有基礎的幾種，雖然大同小異，但細微之處還是略有不同，最簡單的例子便是時間，每一個次元之中時間流速不同，便是時間法則有微妙的差異。

而次元之中所有的生靈，都依附於法則生存，從最基礎的時間空間法則、生命死亡法則，到修仙的五行法則，萬物都遵循著一套亙古不變的運行規律，而兩個法則不同的次元融合，對於法則來說可能並不算太大的變化，反映到生靈身上，那幾乎是毀滅性的災難。

時間感混亂，衰老速度加劇或者變慢，空間錯亂，時空亂流遍布次元，生命和死亡不再有任何規律，風火水土基本元素紊亂，相互融合吞噬，可能形成新的能量，也可能發生劇烈爆炸，而依託於基本法則的次生法則也會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

而伴隨著法則的變化，天地風雲也會被徹底顛覆，這對於生靈來說便是另一輪災難。

可以說，如果毫無顧忌地融合，兩個次元的生靈都絕無生存下來的可能，就算是再強大的修者都一樣，因為他們沒辦法跳出次元之外，便只能受限於本次元的法則。

而如果要避免這一情況，僅僅是融合是絕對不夠的，這兩個次元中必須有主導的一方，以一方的法則為基準，對另一方的法則進行同化，從高階法則到低階法則，一層層實現遞進，盡量讓法則在平穩之中完成過渡。

而這種一方主導的融合次元方法，通常意義上也被稱為吞噬。

道一對這點一清二楚，但他自然也不會告訴葉楚和明雪，現在的情況是葉楚融合了另一個次元，兩個次元融合必有一方做主導，他並不會將這控制權讓給葉楚，這是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而葉楚的心魔……隨著他被兩個次元吞噬，心魔自然煙消雲散，當然這個人也不復存在了。

他一開始的算盤，就不是幫助葉楚度過心魔，或者說，從他選中葉楚的那一刻開始，這一盤大棋便已經開始，培養一位信任自己的永恆者，幫其度過大部分劫難，在次元製造災難，再告知他解決方法，並將人送往另一個位面，這些……全都只是他計劃的一部分罷了。

事實上，他選中的人也不止葉楚一個，那個次元被選中的有上萬人，只不過只有葉楚一個人通過了層層考驗，一點點爬到了永恆者的位置。

道一一開始是不看好葉楚的，根骨並不算頂級，機遇也一般，論資源遠不如其他被選中的人，甚至心氣和修仙的決心，也不如他選中的一些底層的窮小子，那些人更有拼盡，一有機會便絕不會放過。

在道一看來，葉楚從修仙根基來看太過平衡，此人又太重感情，修行路上有許多割捨不下的東西，那些最終會成為他的負擔，但他沒想到葉楚竟一路走了上來，那些負擔雖然造成過一些影響，但卻在大部分時候，都成為了葉楚的動力，這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唯一可以稱得上優勢的地方，便是不忘初心，但這跟修仙並沒有必然的聯繫。

道一見過的人多了，為了執行計劃，更是進行過深入研究，試圖找到哪一種人最容易成功，但葉楚都在這些條件之外，他每一項都並不突出，而且還有很多看起來阻礙他前進的特質，但他偏偏就走到了這一步，這讓道一覺得匪夷所思。

但事情既然進展到這一步，道一還是感覺到很驚喜的，自己的計劃，終於可以成功了，他都不記得自己究竟經歷過多少次失敗和失望，幾乎都快放棄希望了，這一次絕不允許任何事情破壞自己的計劃。

而此時，作為'成功試驗品'的葉楚，正處於大自在的境界之中，他其實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次元同化，但他並未感覺這有任何不妥，就算是被融合了，又如何呢？

葉楚覺得這理所當然，就算自己就此消失，就算自己珍視的所有東西消失在自己面前，他也並未察覺有任何問題。

這，是心魔最恐怖的地方，它是扭曲了人的認知，試問連自己的本心都無法觸碰，又如何能夠走出心魔呢？

修仙路上要經歷數次心魔，從最開始的外力誘惑，到後面心中最強烈的慾望，直到最後扭曲本心，能夠一路走過來的，每一個都是心堅如鐵，但很多時候，突破心魔並不是靠本身參悟，而是依靠外力，不管哪一種方法，只要能夠突破，便是一朝風雲便化龍，若是失敗，自然是萬劫不復。

葉楚現在的狀態，靠自己突破基本上是沒可能，這種扭曲的力量太過強大，甚至比洗腦還要恐怖不管多堅定的心志，從源頭上被扭曲了，就不存在突破的可能。

就在次元融合即將進行的時候，葉楚手中的木質手鐲突然開始流轉寒氣，白色的薄霧順著葉楚的皮膚鑽進體內，順著經脈流淌，然後直直鑽進了葉楚的腦海中，或者說是靈魂深處。

就在此時，葉楚突然在識海中感覺到一雙眼睛的凝視，那雙眼睛呈現出神秘莫測的幻紫，其中並沒有蘊含任何感情，就彷佛處在食物鏈的頂端一般，定定看著葉楚，無悲無喜，無念無執。

葉楚激靈靈打了個寒戰，陡然從大自在的境界中清醒過來，在察覺到自己處境的時候，身上頓時覆了一層薄汗，他清楚知道自己是在死亡邊緣遊走了一圈，能夠安全回來全靠運氣。

縱然是葉楚的定力，此時都忍不住想罵娘，劫後餘生的震撼比喜悅要來的更加強烈。

7433章成神

葉楚仔細一想，便知道那雙紫色的瞳孔屬於什么生物了，他抬手輕輕摸了一下手上的木質手鐲，本以為那隻虛空生物是將虛空小洞天還給自己以作兩清，但沒想到還送了自己一份大禮，這救命的一恩，可是深重如山了。

葉楚一身冷汗，但也算是因禍得福，突破了固有的境界，他現在直接一步登神，只要融合了位面，其神格便會穩固下來，除非次元毀滅，否則神格無可動搖。

葉楚穩下心神，靜靜等待融合完畢，他的實力層次還在不斷提升，但這已經不重要了，神格的歸位，讓他已經脫離了目前的境界限制，葉楚在這個次元具有絕對的掌控力，甚至次元中氣運的分配，都可以在他的控制下精確到分毫，而這個次元的人，都無法違逆他半分，更別提對他造成任何傷害了。

現在的葉楚，面臨的威脅主要來自次元之外，他是經歷過虛空的，知道虛空之中究竟有多少危險，那裡面的生物又有多麼恐怖，就如給予他救命之恩的那隻不知名的虛空生物，冰山一角便可見一斑。

就在葉楚等待融合完成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氣息的靠近，這並不是人類的感覺，而是次元的感應，有熟悉的氣息，是他之前的次元！

葉楚還未來得及反應，那次元便直接融合了過來，帶著強勢霸道的氣息，不容拒絕地想要將葉楚及他所在的次元融入自己的次元之中。

葉楚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他現在和這個次元本為一體，就算要和另一個次元融合，也不是用這種方式。

在逐漸融合了次元之後，葉楚明白了很多事情，他知道道一欺騙了自己，大概也猜到了道一的計劃，葉楚本是聰慧至極，很多時候只是因為重感情，所以不會將人心的黑暗面考慮進去，但不考慮並不代表他拎不清，這樣的人一旦脫離感情的束縛，反而比旁人看的更加通透清楚。

既然洞悉了道一的目的，葉楚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雖然還不清楚道一是如何知道自己融合了次元的，也既然道一已經推動了次元的融合，那事情便不會那麼容易停下來，自己就算為了自保，也該採取一些措施。

就在次元之戰即將開始的時候，兩個次元中的人也都感應到了天地之間的變化，那是一種風雨欲來的氣息，就算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都能感覺到。

極惡之城的邪神信徒自然也有感覺，他們不約而同停下了參悟的行為，抬頭看向半空中的葉楚，只見葉楚仍是之前的模樣，雙目微閉，周身澎湃的法則之力仍然渾厚，卻已經不復之前的躁動，逐漸平息了下來。

“明雪大人，邪神大人這是？”有準神帝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們是對危機感應最強烈的一批人，但他們並不知道這危機來源於何處，畢竟是次元之戰，未突破次元的人看不分明非常正常。

明雪也是緊皺眉頭，她大概知道葉楚的心魔突破了，但葉楚的意識還未回歸現在的身體，她不知道道一的次元融合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這種令人汗毛直豎的危機感，究竟是融合進行的必然反應，還是因為融合不順利導致的。

明雪現在也不敢貿然聯繫葉楚，生怕因為自己的打擾，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想了一下，明雪開口：“讓所有人誦極惡邪典，堅定信仰。”

那名開口的準神帝猶豫了一下，恭敬應下，便下去安排了，現在邪神已歸位，自然一切都以邪神最親近的人明雪為首，見識到了邪神的風采和前所未有的壓迫力，沒有人敢對邪神不敬，所有人的小心思也都收了起來。

這一點，境界越高的人，感觸越明顯，那種不可匹敵，無法違抗的掌控力，讓所有人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生出。

而此時，明雪也終於感應到了葉楚靈魂的波動，他在呼喚自己！

在次元之戰中，如果說有誰能夠幫上自己，那也就是大白和明雪了，他也需要了解道一究竟是為何在此時發動了次元融合的，分明自己還沒有聯繫他，難道是上次的同化讓他察覺到了什麼？

明雪也是第一時間回應了葉楚，並將自己所作所為全告訴了葉楚。

葉楚也未責怪明雪，融合這件事遲早會發生，她的行為只不過讓這一步提早了一些，而且道一謀劃數万年以上，不管次元何時融合，他都是戰局上風的一方，這點毋庸置疑。

唯今之計，便是想辦法應對這件事。

葉楚對原來的次元有相當深的感情，否則也不會為了解決次元的危機而冒險傳送到這個次元來，想來道一也是利用了這一點，才敢大膽發動次元融合，他篤定葉楚不會反抗融合。

但道一這次卻是失算了，葉楚經歷過虛空的歷練，又融合了次元，作為這空前絕後的第一人，他的見識早已超出了道一的認知，甚至於層次都比道一高了一層。

現在的狀況，葉楚心中有解決方案，那便是和道一對話，搞清楚之前次元的危機究竟是不是他所為，如果是的話，那便可以直接中止融合，如此兩個次元都能夠安全，如果不是，那葉楚說不得要自己去解決次元中的危機了。

這方案建立在道一和葉楚坦白一切的基礎上，並且最終結果都是中止融合，不管道一是否同意，葉楚都會停止次元之間的融合，因為他知道，這要付出的代價是一個次元的徹底消失，這樣的解決不管是哪一個次元消失，葉楚都無法接受。

明雪和葉楚的神魂漂浮在次元核心之中，他們的時間不多，必須在融合完全開始之前和道一對話。

“雪兒，你一路陪我走過來，面對永恆者的勁敵，怕不怕？”葉楚眉心突然舒展開，問了明雪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明雪也是一愣，沒想到葉楚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她沉吟了片刻，笑靨如花：“你說呢？”

第7434章小千世界

明雪沒有再問葉楚的計劃，不管什麼情況，一起面對就是了，而且一般葉楚露出這種表情，便表明心中已經有了主意，那自己便跟在他身後便好。

交流了一些最近的事情，葉楚便問起自己非常關心並且慎重交待明雪來做的一件事，小千世界的發展和融合。

他當初之所以要進行一系列實驗，便是要確定自己絕對不會冤枉道一，畢竟此人有恩於他，輕易去質疑和否定，恐怕會讓自己徒增心魔，葉楚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嗯，你當初設定的幾種融合方法，以及根據力量體係不同的次元進行融合的結果都已經出來了。”明雪回道，她知道葉楚一向喜歡聽最直接的結果，便在交給葉楚一個玉簡之後，直接開始了匯報。

“先說次元融合，不管什麼類型的小千世界，只要相互融合，那必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面，除非完全以一方為主導，另一方完全作為能量和資源被吞噬，並且這種融合要求作為主導的一方法則要高於另一方，否則就會失敗。”

“而主導方次元融合以後，會作為新的小千世界重生，其法則會更加完善，也能存在更長的時間，當然另一個次元唯一的結果便是永遠消失。”

葉楚聽著明雪的匯報，分出一縷神識探入玉簡之中，這裡面詳細記錄了每一次融合的所有情況，包括力量體系，力量層次，基礎法則完善程度，融合後的結果，現在次元的狀態等，非常有條理，並且詳實無比，符合明雪一貫的做事風格。

而明雪的講述還在繼續：“次元融合在法則和力量體系相似的次元比較容易進行，奇怪的是，力量層次越高，融合便越容易完成。”

“還有最後一點，如果融合以一方為主導，那作為主導一方，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葉楚一方面在閱讀玉簡裡面的信息，另一方面則是將注意力放在明雪的講述上，聽到這裡，他眉梢一動：“極大的提升？”

“不錯，如果是以一方的核心法則為主導，那這核心法則會直接進化數層，無限趨近於完美；如果以次元本身意志為主導，那次元意志甚至有誕生出神識的跡象；而如果以某個人作為主導，那這個人……”

“會直接成神。”葉楚接道。

明雪一臉凝重的點點頭：“不錯，事實上小千世界出過幾次問題，都來源於融合後的主導一方。”

葉楚大概猜到了是什麼問題，果然，只聽明雪繼續道：“那些誕生出的神識和成神的修者，都有非常高的位階，如果不是他們處於小千世界，單論位階，恐怕不比我們這些準神帝差。”

“也就是說，他們都通過這種方式，擁有了神格？”葉楚沉聲道，他似乎明白了道一的目的。

“是的，神格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東西，就算我是小千世界的掌控者，也沒辦法完全理解這種……位階，可能那真的是另一個層次了吧。”明雪看了葉楚一眼，她大概知道葉楚現在大約也在繼承……或者說創立某種神格，她理解不了的東西，恐怕葉楚可以理解。

“他們意識到小千世界的存在了？”葉楚思索了良久，問道。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但明雪卻明白了，她點點頭：“沒錯，他們意識到自己的世界有問題，並且知道了解決這種問題的方法，而且隱隱約約還意識到……我，的存在。”

這話一出，就連葉楚都有些毛骨悚然，雖然小千世界確實是一個完整獨立的世界，縱然存在某些缺陷無法長久存在，但葉楚是認可里面的生靈的，只不過，這並不包括被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存在。

就像是一個人類，每天在研究一窩螞蟻，為他們設立各種障礙和困難，或者提供某種便利，但突然有一天，有一隻螞蟻抬起了頭，看向正在給螞蟻投餵食物的人類。

難以形容這種感覺，但那絕對不是一種美妙的感覺。

明雪當時甚至一度對小千世界生出了恐懼心理，雖然她輕鬆解決了那個擁有神格的修者，但遺留的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數年都不想觀察小千世界，並將這個任務交給了伊娜。

“如果我沒猜錯，那些人想出來解決自己世界問題的辦法，就是通過不斷融合其他小千世界，來完善自己世界的基礎法則。”葉楚摸了摸明雪的頭安慰她，並猜測道。

“是的。”明雪苦笑，“為防節外生枝，我們就將那些擁有神格的人都處理掉了。”

葉楚點點頭，表示理解明雪的做法，不過如果是他，恐怕這進程會更大膽一些，畢竟這也是小千世界完善自我的一種方法，如果通過這種方法能夠將法則臻至完美，那小千世界進化為大千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這種方式和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不謀而合。”葉楚思索道，道一的想法很可能僅僅是成神，但次元的發展就止步於此了嗎？大千世界上面，會不會有更加完美的世界存在呢？

而他們自己，又是否是其他人養在盒子裡的螞蟻呢？

葉楚對這件事情非常好奇，他現在雖然有了神格，但並未感覺到大千世界之上的人或者什么生物存在，但感覺不到並不代表沒有，這件事越是細思，便越是令人不敢細想。

他現在有些明白苦無的想法了，也猜到苦無此類人，在蓬萊界恐怕不是少數，在到達永恆者的階段，甚至擁有了神格之後，很多之前的問題都能在一念之間解決，能讓他們感覺到樂趣並感覺困擾的，恐怕也只有對未知的探索了。

不過葉楚現在面臨的困擾除了未知，還有另外一項，那便是道一。

道一可以成神，就算擁有多強大的神格，葉楚都不會在意，但他不能用自己珍視的次元作為消耗品，更不能將自己作為犧牲品獻祭進去，如果他執意要這麼做，那就算他有恩於自己，那自己也說不得要阻他一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