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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黑色火種]地獄公寓[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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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 01:09:46
第十九卷 接近 第二章 新血字
   
    子夜不斷地抱住李隱,就仿佛是依附著牆壁的常春藤,絲毫不願意松開。而李隱也撫摸著子夜飄逸的三千青絲,頭微微低垂在愛人的耳際。

    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

    而星辰也是同樣地抱住深雨,這種生離死別的痛苦,真不是常人可以承受。但總算,又熬過了一次血字,距離離開這個公寓,又近了一分。雖然渺茫,但終究是希望。

    嚴瑯和汐月,李隱已經通知醫院的人救出他們來了,雖然不確定他們活下來是為什麼,但是血字時間已經到了,所以,可以肯定他們不會有事了。李隱並不奢望能獲得原諒,他只希望他們夫婦可以從此幸福。

    神谷小夜子卻是坐在沙發上,非常平靜地看著這一幕,並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一旁的銀羽,似乎非常激動,甚至還在默默拭淚,銀夜則在她旁邊用手抱住銀羽,讓她躺在其胸膛中。畢竟,這些人,都是至情至性,敢愛敢恨的人,所以也可以互相理解。

    這一夜,依舊有很多人難以入眠。在這個公寓,也沒有多少人,可以真正地安眠。

    而此時的能條沙繪,也是一樣的。她現在不斷地在在市區內奔跑著,已經離開了白嚴區,可是心中那心悸感還是不減反增。她為了防止被人認出,戴上了墨鏡和帽子。

    不過,這時候已經過了午夜零點,路上的行人已經很少,在黑暗的夜色下,她卻感覺到心悸感極為強烈。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能條沙繪在進入演藝圈後,一直都是順風順水,本來正是事業最為興盛的時刻,但是,那張羊皮紙碎片卻讓她感覺到仿佛跨入了噩夢中。她甚至連身邊的人都無法傾訴這段事情,最後只能逃出來。但是,對于中文幾乎一竅不通的她,在這異國的城市,實在是感覺到舉步維艱。

    “如果敏子在就好了……”能條沙繪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上。這時候,十字路口幾乎沒有任何人了,只看到一旁的地面上,躺著一個年級很大的老乞丐,趴在地上,面前放著一個破碗,里面只有幾張皺巴巴的紙幣和少得可憐的硬幣。

    能條沙繪走到馬路旁的時候,那老乞丐連忙抬起頭,說道︰“小姐,給點錢吧,謝謝,謝謝!”說著,還不斷搖晃著那碗,只希望能夠再多拿到點。

    能條沙繪這時候心神慌張,哪里還有心情理會這老乞丐,只是匆匆過馬路而去。

    老乞丐頓時失望至極,滿是皺紋的雙手不斷抽搐著,此時街上冷風咧咧,周圍也沒有什麼行人了。收起碗,數了數今日乞討到的所有錢,老乞丐臉上頓時露出窘迫神色,嘆了口氣,抬起頭來。他咬咬牙,說什麼都得想辦法再多乞討到一點,于是就邁步追向剛才能條沙繪走向的方向去,畢竟這點錢,實在是不夠啊。

    轉過一個街角,他剛要繼續邁步,卻腳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翻滾了好幾下。當他站起身來的這時候,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眼前。

    老乞丐張大了嘴巴,那嘴巴大得幾乎可以將他手上的碗給塞進去,身體不由自主地倒退了!

    “砰”!破碗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硬幣全部灑出,落到街上的每個角落。從此以後,行人們再也不會看到街上的這個乞丐了。

    能條沙繪感覺到越來越冷了。雖然現在快到六月了,可是現在天那麼晚,寒意依舊讓人難以抵擋。她不斷地朝後面張望,感應中,要拿到這張羊皮紙碎片的某個存在,好像越來越近了!想到這里,她就不由加快腳步!然而奇怪的是,她發現附近的路,行人都少到可以忽略不計,而且天越來越黑,附近的路燈似乎壞掉了,結果搞得路越來越暗。可是,沙繪知道不可以停下腳步,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與此同時,在公寓內……

    新的血字指示發布了!

    在李隱剛執行完一次血字後,居然再度發布了新血字!

    新血字的內容為︰“5月24日凌晨2︰00—5︰00,想辦法尋找到目前在k市的日本明星能條沙繪,在她的身上,有著地獄契約碎片,同時,有一個鬼正在尋找能條沙繪,一旦被找到,能條和契約碎片會一同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掉,同時地獄契約碎片的發布也就此終止。特別提示,必須在血字規定時間結束以前,尋找到能條沙繪,時間一到,即可從她上取走地獄契約碎片,在血字結束以前,必須要進入到能條沙繪身旁十米範圍。執行血字期間,不允許進入這個公寓,也不允許將能條沙繪帶入這個公寓。”

    而這次血字的執行者是神谷小夜子,柯銀羽,羅謐梓,林天澤,微生涼,陳以默,蔣雲霄,一共七人!而其中,更是有神谷小夜子和柯銀羽兩大智者!其他人,卻全部都是首度執行血字的新人。當七個人聚集在大廳的時候,每個人都是面面相覷,因為,再過一個小時,血字就要開始執行了!

    不過,相比之下,新地獄契約碎片的出現,卻讓住戶們欣喜不已!畢竟,這是第五張地獄契約碎片了!

    但,沒有一個住戶知道,這其實是第六張地獄契約碎片的發布。第五張,在那個從倉庫被釋放而出的假住戶手中,沒有任何人發現倉庫道具名稱組成的生路提示,也沒有人發現道具實際上故意削弱公寓限制這一第二生路提示,相反將死路徹底開啟。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本以為絕對安全的公寓,已經被入侵了,他們的生命,完全就是好像被懸在達摩克利斯之劍下。

    當公寓的最後限制被消除後,沒有一個住戶,可以活命。無一例外!

    “第五張契約碎片……”銀羽沉吟著看著大廳中其他住戶,她在說話間,也是明顯呼吸加劇了。而神谷小夜子看向銀羽的目光,卻是多出了幾分不善。

    其他的住戶,都是聚集著看向銀羽和小夜子,都是各有心思。

    羅謐梓是個只有十七歲的女高中生,是個非常害羞的女孩子,並且是個標準的宅女;林天澤在新住戶里面,是個相當善良的老好人,他平日里,總是拿著把椅子,坐在那個巷子口,阻止其他人走到這里來,成為新住戶;微生涼,微生倒是個的確存在的姓氏,他是個台胞,這次來到內地看望家人,沒有想到卻進入了公寓;陳以墨,她是一個超級腐女,腐到居然在現實中撮合過一對同x ng戀人,腦子里面整天想著誰攻誰受,卻是進入了這麼一個公寓來;蔣雲宵則是一個富二代,那一日開著他的改裝寶馬進入這個小區,結果就進入了公寓來……

    總而言之,這些住戶,沒有一個可以算是智者,宅女,腐女,富二代,老好人,所以,在執行血字的時候,自然只能夠以銀羽,小夜子二人為馬首是瞻。當然,小夜子畢竟是日本人,所以他們對銀羽,自然是更加信賴一些。雖然不敢奢求奪取契約碎片,但但凡有絲毫希望,都不肯輕易放棄。畢竟,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他們?

    “馬上做好準備,。立即出發!”銀羽皺著眉頭說︰“已經來不及告訴李隱他們了,先出發吧。各位都是首度執行血字,雖然平日都出席多次血字研討會議,但是這次是實際執行,大家切不可有絲毫僥幸之心,無論多麼謹慎,都不為過!即便是我,也在幾次血字指示中,險些喪命的。知道了嗎?”

    “知道!”

    說到這,銀羽看向身後的小夜子,說道︰“神谷小姐,到時候如果有翻譯上的問題,就麻煩你了,估計這也是血字選擇你的原因吧,和上次的日本血字一樣。”

    “你還真放心啊,”小夜子瞅著銀羽,冷冷說道︰“不擔心我利用語言不通,奪取契約碎片,對你們下套?”

    “我想,神谷小姐不是一個因小失大大的人。你該清楚,我很有可能知道某張地獄契約碎片的下落,神谷小姐是個聰明人,一些話,不用說得太明,不是嗎?”

    小夜子聽到這句話,沒有多大反應,而是將頭看向旋轉門,說道︰“走吧,我們的時間不多!”

    這次的血字,有點類似于上次的六顆人頭,都是要根據線索來尋找。而根據血字內容,如果未找到能條沙繪,那麼他們就無法活著回到這個公寓來了。

    “我們該怎麼辦?”陳以默焦急地詢問道︰“能條沙繪下榻的賓館,沒有對媒體公開過啊,現在我們去哪里找……”

    “已經知道了。”銀羽打開她的手機,給大家看了看︰“你們看,屏幕上寫得很清楚吧?雪原賓館,記者已經查出來了,不過還沒有在新聞中播出。”

    “那我們怎麼接觸到她呢?”一旁的林天澤焦急地問︰“我們,我們究竟該怎麼做?”

    “我和能條沙繪見過一次,”小夜子忽然說道︰“那個時候,是我在東京調查一起殺人案件,名叫‘黑環連續殺人案’。那起案件中,大澤優子是凶嫌之一,而你們也知道,大澤優子是能條沙繪同屬一個事務所的藝人吧?”

    “嗯,這我們知道啊,”宅女羅謐梓立即開口了︰“她們以前都是偶像組合‘黃金時刻’的成員,兩年前該組合解散了。”

    “我調查那起案件的時候,還沒有解散,當時我的委托人就是大澤優子的男友,出身豪門的海老原澤平,因為大澤優子被懷疑是‘黑環殺人案件’的凶手。後來因為我指證出元凶,才解決了該案。那起案件中,我和能條沙繪有過一面之緣,雖然她和案件沒有關系,不過因為和大澤優子關系非常好,案件解決後,還和我一起吃過飯。”

    “這樣啊。那你如果提出想要和能條沙繪見面,應該能見得上吧?”

    “理論上是這樣。”小夜子說到這里,卻是停住了話頭,繼續說道︰“如果,她現在沒有離開雪原賓館的話。”

    半小時後,一眾人來到了雪原賓館門口。此時,有不少慕名而來的大批粉絲,因為被媒體曝光了地點,而不斷聚集在賓館門口,保安不得不出現來維持住秩序。許多粉絲都拿著牌子,上面寫著“大愛沙繪”,“沙繪醬最萌”,“永遠支持沙繪”。大量的沙繪粉絲都聚集在外面,看得人目瞪口呆。

    “不愧是能條沙繪,”身為宅女的羅謐梓最為了解,不由自主地說道︰“她主演的純愛劇我一部不剩地都看過呢,我家里的日本女星海報,除了新垣結衣,最多的就是她了。”

    “怎麼辦?”銀羽皺著眉問︰“神谷小姐,你有沒有她的電話?”

    “沒有。”小夜子卻是很干脆地說︰“目前看來,要進去恐怕不容易。”

    這時候,一大群人出來阻止粉絲繼續進入,而且粉絲里面,也混雜了不少記者。雖然現在是凌晨時分,可是聚集的人卻是越來越多了。

    而這時候,在原本能條沙繪所住的那個樓層……

    “我要瘋了!”翻譯真山敏子抓著頭,站在能條沙繪的房間,說道︰“她搞什麼,居然在這個時候離開了!連經濟人福井先生都消失了!”

    “真山小姐。”身後一名工作人員問︰“要不報警吧?現在這個狀況……”

    “不,不能報警!”真山敏子立即搖頭說︰“必須要為沙繪的形象著想,如果報警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傳聞!”

    這時候,一個工作人員跑進來,說道︰“真山小姐,剛才外面的保安說,有一個人自稱是能條小姐在日本的舊識,希望和她見一面。”

    “舊識?別是粉絲冒充的吧?”真山敏子疑惑地問︰“她叫什麼名字?”

    “神谷小夜子。”

    “神……你說什麼?就是當初解決‘黑環殺人案’的神谷小夜子?”真山敏子驚愕地張大了嘴巴,隨後立即說道︰“快,讓她進來!”

    幾分鐘後,賓館大堂內,神谷小夜子就和真山敏子見面了,而銀羽等人則是留在外面。

    “很久不見了,神谷小姐,”真山敏子坐在小夜子的對面,欣喜地說︰“沒有想到你居然在中國。你還記得我吧?當初我們也有過一面之緣的。”

    “記得啊。真山敏子小姐。”小夜子稍稍寒暄了一番,便是直奔主題︰“恕我直言,能否見能條小姐一面呢?”

    “神谷小姐!”真山敏子立即說道︰“事實上發生了一件事情,希望神谷小姐你能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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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接近第三章失常的明星

李隱醒來的時候,只聽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鈴聲響起眼睛,而睡在他身旁的子夜也是坐起身來。

李隱拿過手機一看,顯示來電人是銀羽!

在公寓里面,卻要打手機給自己,難道說……

李隱立即接通,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銀羽急促的聲音:“李隱!我們剛剛接到了新的血字指示,血字內容是……”

等李隱聽完事情原委后,立即翻身下披上上衣,堅定地說:“好!我明白了,銀羽心一點,這次的血字,只怕也會非常危險。”

有著特殊任務的血字指示,向來都是有著暗藏的陷阱死路存在著。過去的尋找六顆人頭,送信的那兩次血字就是如此,而銀羽這次居然又要去執行這樣的血字,上一次尋找人頭的血字,她用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才得以勉強地回歸公寓。而現在,這次血字……

“子夜,你繼續睡吧,”李隱看著回頭要起身的子夜,連忙說道:“你累了一天,還是休息一下吧。我去找銀夜,大家一起商量對策。”

雪原賓館的會客室內夜子聽完了所有的描述后,她仔細看了一下目前獲取的情報,接著繼續問:“也就是說,在日本的時候,能條小姐的精神狀況就出問題了,是嗎?”

“對,不過我們以為可能是因為輿論壓力大的緣故吧,前一段時間一直有能條小姐整容的傳聞流出,不過后來也逐步壓下去了。這次到中國來宣傳《血鳥》,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既然樓層有保安駐守,怎么會讓她和福井先生離開了呢?”

“我也不理解啊,只有賓館服務人員和有工作證的人,才能夠出入那個樓層。如果能條小姐和福井先生出事的話,那到底是怎么瞞過保安把他們帶下去的呢?神谷拜托你了,希望你能夠解決此事,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希望報警。從現場看,不像是被人擄走,倒更像是能條小姐自己離開了。”

小夜子合上筆記,繼續問:“再問一個問題。這段時間,你都作為助手待在福井先生身邊吧?你們,有沒有接觸到什么異常現象,我是指,像是‘鬧鬼’一樣的情況。”

沒有,倒還沒有那么誇張,神谷小姐你怎么那么說?這也太誇張了點吧。”

“不,隨便問問。夜子說到這里,接著看著筆記上的內容,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你認為,她會去什么地方?”

“這,我也不知道,事實上這也是能條小姐首次來中國,她對這附近的路應該也不熟悉,所以我現在也非常擔心。雖然想竭力瞞住,但是也不知道可以瞞多久,已經打電話暫時取消了今天的活動,對外只能推說她身體不舒服了。無論如何,必須要盡快找到她才是。神谷我,會不會做得不妥當,是不是應該報警才是?”

小夜子將筆記放回身上,說道:“帶我去她的房間看一看,我必須搜集到足夠的資料才能進一步判斷。麻煩你了。”

“好的,神谷你跟我來,我帶你去。”

接著,真山敏子便是起身,帶著小夜子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此時,真山敏子也是完全把神谷小夜子當成了救星一般看待。

能條沙繪的房間還是保持完好。東西都整理得比較整齊,而在鏡子前,還留下了不少化妝用品。而能條沙繪的衣服則是凌亂地放在的確,正如真山敏子所說的,看不出來能條沙繪是被人擄走的夜子在現場慢慢走動,她注意到上的被子被掀開了一半,而枕頭上,則是濕了一大片。

“是汗水嗎?夜子摸了摸枕頭,然后回過頭說道:“看來能條小姐應該是喬裝打扮后離開了這個樓層,不過她明顯很慌衣服就這樣換下朝著上一丟就走了。而且,她明顯是非常害怕的樣子。你們真的毫無頭緒嗎?她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這個,我實在不清楚,也許福井先生知道吧,可是他也不見了。”

“帶我去福井先生的房間看看。”

“好的,他的房間就在隔壁,神谷請跟我來。”

而福井明的房間則顯然要正常很多,看不出任何變化。而發現福井明不見的時候,這個房間的門,是完全敞開的。

查看了一切后夜子就說道:“真山還是報警吧。報警后,查問一下旅館的人,搜集附近的目擊者也會比較快些,如果兩個人一起走的話,該會注意到吧。而且,能條小姐是大明星,很容易被認出,如果遮住臉部,那反而更加容易被注意到。”

“可是,報警的話……”真山敏子顯然還是很猶豫。

“現在那么晚了,如果能條小姐出事的話,你能夠負擔這個責任嗎?夜子冷下臉來說道:“馬上報警!否則,由我本人代勞!”

“我必須和公司商量一下才行……”

然而小夜子卻根本不加理會,已經取出手機來,撥下了她現在,明顯已經失去了耐心。

不久后,警車包圍了雪原賓館,並且開始展開調查。同時夜子特別對真山小姐說,如果警方找到了能條沙繪,務必要和她聯絡。

警察介入搜尋的話,過程就會快速和便捷許多。能條沙繪畢竟是大明星,只要被認出一次,就一定會引發圍觀,如今這個時代,說不定馬上就能夠在網站上搜尋到信息,那樣就容易多了。而且消息公開,熱心的粉絲只怕也會加入搜尋的行列。無論如何,必須要更早一步找到能條沙繪,否則,地獄契約的碎片,就無法再取得!

這一點,是住戶萬萬不可接受的。普通血字,已經難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魔王級血字指示成為了住戶唯一的希望所在,一旦可以獲取完整的地獄契約,那么,就有了希望。當然,到時候為了奪取地獄契約碎片,大家都必定會展開血腥爭奪!

沙繪這時候瑟縮著肩膀,穿過一條不停飛奔著!剛才,那感覺再度變得強烈起來,“它”越來越近了!一定是從賓館尾隨而至的!想到這,就讓她感覺到非常害怕。此刻,大街上行人寥寥,周圍是一片黑燈瞎火,實在是太過駭人了。自從拿到這張羊皮紙碎片,她就沒有一刻擺脫過恐懼。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夠逃走!

她是第一次來中國,對這個k市,也是不怎么了解,此刻,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走。就算去買一份地圖,也看不懂中文。她更不敢向任何人求援,對方肯定會當成她是被害妄想癥,不,說不定對方會偽裝成自己認識的人!

能條沙繪的精神已經陷入了一種異常的,猶如強迫癥一般的狀態。她此刻,已經沒有了理智和只知道逃而一般情況下,正常人的態度,應該是尋求他人幫助,前往公共場所才對,可是她卻反而朝著人跡罕至的地方跑去,因為她害怕,那個要拿到羊皮紙的“人”,會潛藏在人群中,伺機而動。她是明星,無論到什么地方都會被人發現,所以,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的行蹤暴露。

所以,她反而刻意朝著偏僻的方向跑去。此時,她那原本清純美麗的臉上,眼中布滿血絲,恐懼已經將表情完全扭曲,怎么看,都不是一個正常人了。不,她的確是不正常了。

在血字開始的前夕,這種不正常,終于達到了頂峰。

不過,由于不敢乘坐地鐵和出租車,她也難以跑得太遠。這次因為是到中國來,所以所坐的車子是中方提供的,現在,如果有一部車子,就能夠開往偏僻的地方了。能條沙繪這樣想著,開始搜尋著大街,想找一部車子。

這時候,她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座大樓下方的停車場。這時候,從大樓中走出一個穿黑西裝的青年。青年手中拿著車鑰匙,走到一部車子前,打開車門,剛要走進去,就感覺到頭被猛擊了一下!

能條沙繪將一塊路邊找到的大石頭,從青年頭部狠狠砸下去!他頓時頭部開花,能條沙繪一把抓過那青年手中的車鑰匙,坐進車子里面。然后,關上車門,發動了引擎。

能條沙繪,已經完全失常了。邏輯和認知都不復存在,只要能夠逃走,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開著車子,來到馬路上,她狠狠踩下油門,不斷加速。在過去十多分鐘后,她才終于感覺到,那不斷接近自己的恐怖感,開始逐漸消散了。

“暫時,甩開了,甩開

而在住戶那一邊,大家都聽著小夜子給出的線索和推斷。

“我們怎么找到她?”林天澤焦急地問:“她就這樣一走,k市那么大,如果她找個地方躲起來,短時間內我們……”

“放心吧,夜子卻是毫不慌是血字中,比鬼魂更加可怕的殺手。公寓肯定會留給我們線索,我們只要循著線索去找就行了。目前已經報警,大家都會注意。不過我也有我的想法。”

銀羽注視著看起來表情波瀾不驚的小夜子,問道:“你的看法是什么?申請對手機gps定位搜索嗎?”

“這是初步的辦法,但是公寓想必不會讓我們那么容易找到。我已經問過了,能條沙繪的身上,並沒有現金。她如果要消費,必須要使用銀行卡在atm機提取現金,只要有這樣的提款記錄,就能夠找到。為防萬一,我已經在一名警察身上,安裝了竊聽器。”

“福井明是怎么回事?”銀羽又問:“你認為他是怎么回事?是和她一起離開了,還是被……”

“兇多吉少。夜子則是說道:“經紀人沒有理由和她一起逃走。我想,恐怕是已經死了,但是,屍體並沒有留下。這一點,很可怕。”

銀羽也贊同道:“正如血字所說,我們必須趕時間,一旦能條沙繪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們就無法完成這個血字了。那個時候,我們七個人,都只有被影子殺死這唯一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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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接近第四章如影隨形

此時此刻,銀羽和夜子已經是所有新住戶的最大心靈支柱了。畢竟,無論怎么看,都感覺很難找到能條沙繪這個日本大明星。

“查過閉路電視嗎?”銀羽和夜子此時待在警察局的走廊上,前者又問了一句:“警方應該會查看的吧?”

“嗯,結果剛剛出來。”夜子看了看不遠處的一些神色緊張的警察,說道:“監視畫面中沒有看到能條沙繪,不過,倒是有一名清潔工從那個樓層離開,經過調查發現,昨天上午剛剛下榻賓館的時候,能條沙繪曾經從一名清潔工身上用錢換來了一件清潔工的衣服。”

“她身上不是沒有現金嗎?”

“現在看來她可能身上備有一些人民幣,但是沒有告訴別人吧。很明顯她最初就開始策劃逃跑了,所以對身邊最親近的人也在撒謊。能讓她恐懼到這種地步,絕對不是普通的事情。”

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銀羽緊扣十指,說道:“那么,她應該已經感覺到,要接近她的,是非人類的存在吧?”

“我想是的。”夜子說到這,忽然站起身說道:“現在時間緊迫,不能再多等了。大家分組行動吧,必須要盡快找到能條沙繪。”

“分組?”銀羽聽到這里,站起身問:“但是目前不是無法知曉能條沙繪在哪里嗎?你有什么辦法嗎?”

“有的是啊。”夜子毫不猶豫地說:“首先,必須確認她所乘坐的交通工具,以及各種路線。警方目前介入排查的話,應該會很快有線索。畢竟,能條沙繪也是個超級明星,此次來到中國如果出事,警方必定面臨強大的媒體壓力,不會不盡力追查的。而這個時間點,地鐵和巴士的末班車都該過了,所以,她很可能是乘坐出租車離開這的。畢竟她如果想要盡速逃離,不太可能會選擇步行。而且,還可以調查一下周圍有沒有發生異常的失蹤或者死亡事件,福井明的消失就是個佐證。”

“原來如此。”銀羽點頭贊同道:“你說得不錯,只要調查出租車公司,是否有一個遮住臉部刻意掩飾的女子叫上車,就可以查到她的目的地,而如果有發生死亡或者失蹤事件也可以大致判斷方向。不過這都需要調查后才能決定,現在我們恐怕還很難有確切的方向。”

當然,事實上,能條沙繪並沒有坐出租車,而是選擇了搶奪一輛車子離開,只是,這一點也很難按照常理推斷出來。

“還有一個辦法是……”夜子繼續說道:“是讓她來親自見我。我和她也算有過點頭之交,通過那起案件她也該對我有些信任,如果通知到她,讓她知道我就在k市,會來和我見面的可能很高。剛才我已經和媒體聯系過,在網絡上這一消息,只要她看到的話,就有可能來見我。”

此時,能條沙繪開車通過一座座大樓,停在了某座公寓樓的下方。她現在是氣喘吁吁,目前手機還是關機狀態,之前她只開機過一次,然后又重新關機了。擔心被找到方位,所以就沒有再開機。

這個地方是一個中檔區,眼前是一座四層樓高的公寓樓,她揉了揉眼睛,感覺到極為疲憊。可是,她卻很清楚不能夠有絲毫松懈,否則就會馬上被找到。

腦海中,那對危險的預感力不斷刺激著她的大腦,為此而不得不拼命地想著所有的辦法去躲避。而現在天空中一片漆黑,沒有絲毫月色,眼前的公寓樓,沒有一扇亮著的窗戶。本來她也可以打開車頭燈,但因為極度恐懼,竟然連這樣的膽量都沒有了。沙繪發現,她好像不管怎么逃,都無法將腦海中危險的預感徹底驅走。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沙繪始終戴著臉上的墨鏡,周圍的空氣似乎凝滯住了一般,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簡直好像是墳地一般安靜。她的車子前方是一片花壇,后面則是一排樹木,車子旁邊,則立著一面圓形的平面鏡。

沙繪稍稍安定了一下心緒,深呼吸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不會的,都過去那么長時間了,不會追上來的,不會的。”

老實說,倦意已經是不斷襲來。雖然之前就有過逃跑的計劃,但是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最后居然要深夜出逃,白天不斷出席活動,應對記者的死纏爛打,加上精神的緊張,現在眼皮是不斷在打架。之所以停到這來,也是因為越來越疲勞,擔心出車禍,所以開到這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休息一下。現在的她,完全是驚弓之鳥,猶如是被獵人所追趕的獵物一般。

十多分鐘后,她稍稍冷靜了下來,抓著方向盤的手,也略略松開。接著,她看向車窗外,附近的幾座公寓樓之間,完全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這不禁讓她心里陣陣發毛。冷風吹來,她立即搖上了車窗。

抓過一張k市地圖來,她詳細辨認著,而不時又會朝著外面去看一看。就在這時候,她忽然感覺到一陣劇烈的尿意襲來!

一路上,她因為一陣都很緊張,把車上的礦泉水喝掉了三四瓶,現在,尿意自然是極為強烈,到了根本無法忍耐的地步。她雖然恐懼,但還沒有恐懼到要在車上解決的地步。

“嗯……”她咬著牙關,自問無法忍耐,而記憶中,剛才一路上,根本就沒有看到過公廁。如果出去找,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找到。而附近正好有一片花叢,在那里解決的話,應該不會有人看見,畢竟那么晚了,誰會到外面來。

想到這,她馬上打開車門,迎著凜冽的寒風,不禁感覺到鼻子一陣發酸,快步跑到那花壇中,蹲下身子,解開了kù子。因為走得太快,差點被樹枝劃傷了臉。

風實在是很大,能條沙繪無法忍耐住,而手正好在解kù子,一時來不及捂住,打出了一個極為響亮的噴嚏來!噴嚏打出后,她立即嚇得捂住嘴巴,朝著四周看看,好在沒有什么人影出現,讓她稍稍安心。而這一尿持續的時間很長,過去了十幾秒后都還沒有完全解決。而她身上穿的衣服實在有些單薄,她現在只想快點解決,好回到車子上去。

終于完全解決后,她提起了kù子,剛要走出這個花壇,突然間,那危險的預感再度襲來,而且,變得極為駭人!

她感覺到,“它”來到了這附近!

沙繪立即不斷左顧右盼,希望能夠尋找到一些蹤跡,可是,入目處,卻是什么也沒有。現在,她連一動都不敢動,畢竟離開這個花壇,也許就會被發現。她只能繼續蹲著,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在哪里?在哪里?

沙繪幾乎屏住呼吸,雙手攥緊拳頭,全神貫注地感受著周圍所有的動靜。這時候,她真的是害怕到了極點。

“它”……

“它”就在這附近!

其實,沙繪也在考慮,要不要干脆沖出去,回到車上,馬上逃離這。可是,如果出去的話一被發現了的話怎么辦?

就在這時候,她忽然注意到了眼前的那面鏡子。那平面鏡上面,正映照著她的車子。沙繪緊緊盯著那面鏡子,或許能從那鏡子中看出什么。

就在這時候,她忽然注意到,在鏡子里面,一個提著酒瓶的男子,正晃悠悠地走到她的車子旁,整個人絆倒,居然摔在了引擎蓋上面。

而就在這時候,一陣大風吹來,甚至讓沙繪呼吸有些困難,頭發和衣服都是跟著飄舞而起。與此同時,就讓她感覺到,“它”已經到了距離自己極近的地方!

從花壇這只能看到鏡子,而那倒在引擎蓋上的醉漢,卻是忽然露出了驚恐至極的表情!然后,她就看到,鏡子中,那醉漢的臉不斷扭曲,接著立即回頭逃去!

接著,她只聽見了酒瓶摔碎在地上的聲音。從灌木叢的縫隙看去,她看到了地面上的酒瓶碎片,可是,那個醉漢,卻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什么讓他消失的?

沙繪沿著花壇,不斷地后退,周圍再度恢復了死寂,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出去了。現在,她一心只想著如何逃出這個地方。現在,恐懼已經讓她猶如置身冰窖,心臟也是不斷猛跳,她現在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就猶如是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會熄滅!

她不斷躡手躡腳地在草叢中走動著,而過去很長時間,周圍依舊是一片寂寥,這反而讓她感覺到了極度驚恐!最后,她終于沿著花壇來到另外一邊,頓時沖了出去,頭也不回地朝著區入口筆直奔去!與此同時,她也將手機打開了,並且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喂,敏子嗎?救我,快來救我!我現在就在……”

待在警察局的夜子立即接到了真山敏子的電話,告知了沙繪現在的所在地!這一爆炸性消息,讓住戶們沸騰起來!

“快!”夜子掛斷電話后,立即說道:“快走!必須要盡快趕到那里去!”

其實根本不用夜子提醒,大家都是一個個爭先恐后,從警察局的樓梯朝下面沖去。現在,他們等于是在和死神賽跑!如果不能趕在鬼魂之前找到能條沙繪,他們所有人都會面臨著最恐怖的結局!

身為富二代的蔣云霄奉獻出了兩部車子,所以七個人分為兩組分別上車,發動引擎后,飛馳而往!其中,夜子,銀羽,微生涼,林天澤一部車,陳以默,羅謐梓,蔣云霄一部車。

夜子那部車子開在前面,而坐在車子上的夜子,此時還在竊聽著警方的行動。目前,真山敏子一方,警察一方,還有他們一方,都前往尋找能條沙繪,無論如何,只要有一方能夠先找到,就能夠鎖定了。當然,現在的情況,還不能夠太過樂觀。畢竟,公寓不會那么輕易讓他們接觸到沙繪。

夜子已經將油門踩到了底,然而即便如此,銀羽也還是不斷催促著。畢竟現在道路上汽車不多,必須利用這一機會盡速到達那里!而在電話里面求救,說明現在能條沙繪非常危險!

而她的危險,也就意味著所有住戶的危險!更意味著地獄契約碎片能否集齊,成為通向魔王血字的鑰匙!

絕不容有失!

這時候,沙繪已經跑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她跑得氣喘吁吁,忽然看見前面有一家便利店還開著,似乎是二十四時營業的便利店,于是便拔腿沖了過去!

便利店這時候只有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子在,而沙繪立即沖了進去,她這時候頭發散亂,一沖進去差點摔倒在地上。而那男子見到她這個樣子,連忙走過來扶起她,問:“怎么樣?你,你沒事吧?”

“救,救我,快點救我!”

然而就在這時候,偌大的便利店,忽然間停電了!沙繪愕然不已,那戴眼鏡青年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說:“這,這怎么回事?保險絲燒斷了?”

沙繪頓時恐懼起來,這個便利店是自動門,一停電,就無法出去了!她想到這,馬上尋找著什么能夠將自動門敲碎的東西。而那青年立即說道:“你,你先別急啊,我找找看有沒有手電筒!”

沙繪在黑暗中,不斷找不到她想要的工具,還摔倒了兩次。扶著貨架站起。她只知道必須要盡快離開這,盡快離開這!

就在這時候,那青年已經是找到了手電筒,這才松了口氣,然而,剛一有光,他就忽然看到了……

“咚”!手電筒掉在地上,室內再度陷入黑暗。沙繪立即回過頭去,雖然是黑暗中,她還是看到,那個青年不見了!

“不,不!”

她狠狠推翻了一個貨架,大量食品都掉在了地上,摔成碎片。而她拉著貨架,打算用這個砸自動門!

“它”進來了!現在,“它”就在這個被封鎖了的便利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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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接近 第五章 彌真的告白


彌真忽然睜開了雙目,她立即坐起身,只見外面的房間傳出了光芒來。她連忙坐起身,披上衣服,走了出去,只見李隱就站在客廳內。

“學長?”彌真忙問:“出什么事情了?那么晚來?”

“嗯。”李隱點點頭,他穿著漆黑色的上衣和褲子,似乎是為了在夜色中隱藏自己,同時走過來說道:“你做一下準備,我們必須馬上出。我已經查明日記上所說的地點在哪里了。還有,為防萬把那個雕刻也一起帶上。”

“真的?”彌真頓時露出欣喜的表情,畢竟蒲靡靈的日記是一切的關鍵,也許可以找到第十次血字的生路也說不定!

第十次血字的生路,是這幾年來,彌真夢寐以求之物,但是,她到現在都無法解開這個謎。無論是當時的血,還是各方面生路提示的分析,都無法得出生路。而且,她甚至認為有可能生路本身在那個空間內部,外部是無法找到生路的。如果是這樣,她就只有等待和彌天一起永遠墜入地獄了。

“所說的那個地點,我已經找到了。洞天山是位于x市的一座山,不過因為不是很有名,我花費了很長時間才找到。現在,我們必須馬上出才行。”

“x市?真的,確定了?”

“是的,必須馬上出!”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跟你走。”

“看在你們找到這張紙的份上,就給你們一個信息吧。那就是關于十次血字的一個秘密,第十次血字,可以說是比任何一次血字都要特殊,因為,執行第十次血字都會在一個特殊空間,而那個特殊空間,在五十年一度魔王降臨之時,都會和魔王所在的空間重疊在一起。”

這張日記紙所訴說的秘密,對彌真而言可以說是非常重要的。這也就意味著,彌天現在被封在魔王所在的空間中!換言之,如果執行魔王級血字,說不定就能夠到達那個空間去。當然了,沒有人會去進行這樣的實驗,在沒有集合七張地獄契約碎片以前。

所以,彌真也就對那個蒲靡靈所說的秘密,更加好奇和不安。所以他無論如何,都希望能夠知道,那個秘密是什么。當然,這個消息也更進一步地提示了一個可怕的信息,那就是,魔王級血字,是五十年來,所有第十次血字指示所在空間的融合,也就是說,等于是好幾個十次血字重疊在一起的難度!而當一想到這,就讓人感覺到后脊涼。

“這個秘密或許能夠讓我知道彌天的所在。”彌真此時很是激動,畢竟那么多年來,她一直強烈思念著彌天,對她來說,彌天是除了李隱外,這世界上最為重要的人。

“你稍微打扮一下,然后我們就馬上出。外面停著車子,我開車帶你去x市,無論如何,都要盡快拿到那張日記紙!”

準備停當后,彌真就跟著李隱走出了這個房子,而外面則是停著一輛寶馬。

“這輛車,以前都沒見過。是你新買的?學長?”彌真看到那輛寶馬,不禁疑惑地問。

“嗯,”李隱點點頭說:“是啊。”

接著,二人就上了車,在這漆黑的夜色下,開始前往x市。一路上,李隱都很沉默,幾乎沒有說什么話,彌真感覺到李隱的表情,變得比以前更機械化了。

但是,她也能理解,畢竟進入那公寓的住戶,都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和恐懼。她本身比任何人都能體會到這一點。

所以,當知道李隱成為了公寓住戶的那一刻,彌真的心猶如被絞碎一般痛苦,那是仿佛世界崩潰,宇宙終結一樣的感覺。即使現在,也一樣是如此。

“希望這一次,能夠獲得那個魔王血字的秘密吧。”說到這,彌真看向李隱,她想要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清冷,問道:“李隱,你怎么認為?你認為,魔王血字的秘密是什么?深雨告訴我,蒲靡靈的日記以前曾經寫過,‘絕對不要去執行魔王級血字指示’。你,認為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李隱抿了抿嘴,那顯得機械化的表情依舊沒有什么變化。如果不是在開車,甚至讓人產生這是一具蠟像的錯覺。

“李隱,你說……”

“開車的時候我想專心一點,別說話。”

李隱冷冷地丟下了這句話后,便不再開口了。彌真看他那么說,也只好住口,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現在,心思完全放在那個所謂的秘密上了。畢竟,那個秘密,太重要,太重要了。

她多想回到過去,和李隱,彌天,三個人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多么想要回去。可是,一切卻全部都被公寓給毀掉了。如果不能夠解開血字的詛咒,那么最后,等待所有人的就只有地獄一途。

手上緊緊拿著那個雕刻,看著雕刻上面缺掉的那一塊,彌真將雕刻放在心口,心中默默祈禱著:彌天,姐姐一定會救出你的,也一定……會救出李隱,一定會。

只要有一線希望,彌真都絕對不會放棄。若非這種堅韌不拔,百折不撓的毅力,她也不可能熬得過十次血字指示。

想到這里……

她的手不斷攥緊著雕刻,內心翻騰著,看向李隱的側臉,不禁感覺到好像模糊了起來。無論如何,那都是她深深為之傾心的男人啊。

當初,因為不希望連累李隱,所以沒有表白。因為這個原因,在看到了子夜后,她忍耐了心中那嫉妒的心情,真心祝福他們。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深雨是公寓中除了李隱外,唯一一個知道了李隱犧牲了三次血字去救子夜的人。深雨后來和彌真的一次通話中,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彌真。由此,彌真也知道李隱實際上還有五次血字指示要面臨。五次血字,這是個多么恐怖的概念。

李隱的車子突然停下了。這里已經接近市區,旁邊出現了一家便利店,李隱說道:“我去買點東西,你坐在車上等我。”

就在李隱的手抓住車門的瞬間,忽然彌真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

“真的值得嗎?為了子夜,你付出了三次血字的代價,你這樣做值得嗎?”彌真終于難以忍受地說道:“就那么愛她嗎?就那么輕賤自己的生命嗎?你知道你對于我而言是多么重要的人嗎?三次,整整三次血字啊!也就代表著三次生命啊!你有幾條命可以活?你想氣死我嗎?你想要我瘋掉嗎?”

彌真聲嘶力竭地大吼著,雙手抓著李隱的胸口,然而李隱的神情卻滿是麻木。

“深雨告訴你的?”

“這不重要了!”彌真說到這,忽然轉過李隱的頭,然后臉湊過去,深深地ěn住了李隱。接著,分。彌真露出那昔日從不對血字低頭的堅定眼神,說:“從現在起,你記住,不要再為任何人犧牲掉血字了!我絕不允許你用自己的命去換任何人的命!接下來的五次血字,我會拼了命地讓你度過的,就是陷入詛咒,就是掉進地獄也好,我要你活著!聽到沒有,我要你活下去!犧牲掉任何人也好,殺人也好,茍且偷生也好,怎樣都好……請你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彌真終于說出了她心中的話。對于她來說,比自己的死更加不能夠容忍的就是李隱進入公寓。只要李隱可以幸福,那么最起碼她可以守住這份屬于她的愛。可是,如果連李隱都要墮入地獄的話,那么她也不需要退讓,隱忍了。

“我愛你,愛你啊!學長,那么多年來,一直都愛著你!一分一秒都沒有停止過愛你!哪怕是度過每次血字,每一次都差點死去的時候我都沒有停止過愛你!所以,從現在起,學長你的生命就由我來守護,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我絕對不允許你死,絕對!絕對!”

淒冷的風吹過,李隱的雙眼看著彌真,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他沒有回答彌真,最后,打開了車門走了下去。他的步伐很快,一次,也沒有回頭。

彌真就這樣凝視著他的背影,周圍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世界的一切都聚集在那背影上。彌真的手覆蓋在車窗玻璃上,她的眼眸沒有像這一刻那般有神。

“我不會讓你被公寓殺死的,誰也不能帶走學長。誰也不行!”

等了大概五分鐘,李隱回來了。他回到車上后,便丟了一瓶礦泉水給彌真,動了車子。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好像剛才所生的一切,不存在一般。

這時候,夜子的車,終于開到了這附近。她此時正保持著和李隱的聯絡。

“李隱,我們就快到了,”夜子把方向盤一轉,繼續問道:“告訴我……你和銀夜有討論出什么結果來嗎?”

“暫時還不清楚。”電話里傳來李隱的聲音:“不過你們不要太心急,公寓既然留下線索給你們,總會讓你們有辦法找到她的。所以,一定要冷靜,絕對不能夠大意!”

此刻,能條沙繪搬動著貨架,終于來到自動門前,她狠狠地撞了過去,但是自動門的玻璃沒有絲毫粉碎的跡象。她大口喘著氣,繼續敲擊著,同時,感覺到在這個封閉空間內,“它”正不斷接近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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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接近 第六章 沙繪的計策

警察似乎已經先一步到達了。那個區周圍已經是好幾輛警車停靠在那,不過根據小夜子竊聽到的情報,警方還未找到能條沙繪。

“分頭找!”小夜子走下車的同時也立即下達指示:“這周圍一定要好好找一遍!找到的人立即給其他人打電話!”

眾人紛紛下車,七名住戶馬上開始分頭尋找。林天澤,微生涼和蔣云霄是進入區,陳以默,羅謐梓則是在附近街道搜索,而銀羽和小夜子則是開車在這附近再搜尋一遍。

“你怎么想?”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銀羽,看著車窗的同時說道:“你認為,這是不是公寓的生路提示?還是說……”

“我想是這樣沒錯。”小夜子沒有猶豫地回答:“若非如此,也很難查找到能條姐的蹤跡。必須盡快找到她,一旦她被鬼先一步找到,我們……就都死定了!”

陳以默拐過路邊的一條巷道,忽然看見了前方的一家便利店。在那里面,不斷傳出一個女人的哭喊聲,而且那哭喊聲明顯是……

“ヘルプ(救命)!”

作為腐女的陳以默也沒有少看日本動漫,自然一聽就明白了這句日語的含義!她立即精神一振,找到能條沙繪了!

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迅穿過眼前的街道,就朝著便利店直沖而去,同時取出手機按下了快捷撥號鍵,打給了銀羽。現在,陳以默心中滿是激動,腳步不斷加快,片刻就都到了那家便利店門口。

“沒事吧?”陳以默拍擊著那便利店的自動門玻璃,從黑暗中隱約看到對面一個戴墨鏡的女人正用貨架敲擊著自動門。而雖然看不清楚,但是身材輪廓確實和能條沙繪有著幾分相似!

這時候電話已經接通了,陳以默立即開口:“柯銀羽,我找到她了!在沙田路上的一家便利店,快點過來!對,快……”

說到這,她也是拼命想辦法撞擊著那自動門。門上已經出現了幾道裂痕,但是,還是沒有被完全撞碎。至少要撞出一個可以通行一個人的大洞,現在還完全不足夠!

想到這里,陳以默就繼續拼命地撞擊著,她手上沒有工具,所以只能用身體去撞擊,雖然說能夠聽懂少部分日語,但是要說口語就完全不行了,所以無法做到和能條沙繪交流。七名住戶里面,也就只有神谷夜子可以擔任翻譯一職。公寓很明顯,是為了這個目的,才讓她加入這個血字,上次前往日本的那個血字也是一樣。

同時,接到電話后,小夜子立即踩下剎車,飛前往沙田路的便利店!由于車上有gps定位導航儀,所以要找到那里一點也不難。沒有多久,已經拐過一個街口,逼近了那里。

其實,陳以默已經算是完成了血字指示,血字沒有限定必須要在能條沙繪身邊待多久,所以,現在就馬上離開,等到血字時間一到回歸公寓,方才是正途。但是,誰會那么做?因為能條沙繪身上,有著地獄契約碎片啊!拿到一張碎片,就有了通往魔王級血字指示的門票!新住戶都很清楚,死亡率如此之高的血字指示,只有靠地獄契約方才是新住戶們的一線生機!將住戶壓搾到極點的血字,就是逼迫住戶拼命奪取地獄契約!

所以,沒有一個新住戶,會在此時罷手。更何況,一旦能條沙繪消失,那么地獄契約碎片也會消失,住戶們可以逃離公寓的第二條路就會完全封死。沒有人願意在如今難度不斷攀升的血字指示中尋求生路,沒有人會願意如此。所以,只要有一線希望,都要搏一搏!

終于,能條沙繪砸碎了整個玻璃門,沖出了便利店。而陳以默也記得血字提及,現在還無法拿到地獄契約碎片,她馬上扶住能條沙繪,腦子里面搜索著自己記憶到的日語會話。

該怎么說呢?怎么和她解釋公寓的存在?

這時候,能條沙繪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頭散至極,臉上多處被玻璃割傷,看上去極為狼狽。

就在陳以默打算先打個招呼的時候,她忽然看向便利店那被砸碎的玻璃門,忽然,眼睛捕捉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東西!

能條沙繪站起身后,拍了拍散落在地的碎玻璃,然而,左右環顧一番,卻是現剛才站在這的那個女孩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當車子開到這的時候,小夜子和銀羽立即下車,只見便利店門口的自動門玻璃被砸碎灑滿一地,可是卻一個人都沒有。

“上車!”小夜子毫不猶豫地說:“她跑不了多遠的,快追!”

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公寓給了她們這次機會,誰知道,這次機會,還會不會給第二次?若是如此,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所以,二人都是迅繼續上車,再度踩下油門。而林天澤,微生涼等人,則是步行,來得要晚一點,所以銀羽打電話重新通知了他們。

必須這個街口可以通向的地方很多,如果不知道能條沙繪是從哪里走,那么……

“我說,沒有看到陳以默,也無法再聯絡她了,”銀羽臉色一沉,對小夜子說道:“我們必須心行事,接近能條沙繪,本身就是個觸死路的陷阱。”

“這本來就很明顯是陷阱,”小夜子卻是顯得很從容:“我從最初就預料到了。血字沒有限定我們待在她身邊多久,也就是說,即使只是一瞬間,也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嗯,的確如此。”

“還有,能條沙繪到過的地方都必須記錄下來,也許藏有公寓的生路提示。任何一絲細節都不可放過,絕對不能夠有絲毫大意!”

而此時,猶如驚弓之鳥的能條沙繪,完全猶如無頭蒼蠅一般竄,那接近的感覺如影隨形,步步緊逼,她感覺到好像都窒息了一般,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已經逃了那么久,體力消耗越來越大,之前還是坐車子,可是現在車也沒有了。她之前通知了敏子,可是現在卻又不敢去和她見面了,因為她害怕會是“它”變出來的。

對,一定是“它”!

想到這,她就感覺渾身毛,恐懼感越來越甚。該怎么辦?該怎么辦才好?

這時候,能條沙繪突然想到,她是誰?是級明星啊!如果說找到一戶人家,讓對方暫時將自己藏起來,對方也許會答應的吧?畢竟,和明星咫尺相隔的機會,是很難有的!如果恰好遇到自己的影迷,就更加好了!

想到這,沙繪立即來了精神,這時候,她又跑入了一個新的公寓區內,進入樓中后,馬上沖到電梯前,同時還不斷朝著后面看去。只是,后面什么也沒有。

終于,電梯門開了,她迅沖了進去。進去后,隨手按下了一個樓層。接著,電梯迅地上升,沙繪不斷搓著雙手,期待著接下來能夠有好運氣。

到了那個樓層,電梯門打開后,她就立即沖了出去。然后,奔到了一扇門前,立即按下了門鈴。此時她祈禱著,千萬不要遇到一個根本不看日劇的人啊!畢竟這里是中國,不是人人都喜歡看日劇的。假如是在日本的話,那么她就算想要找個不認識自己的人,也是無比困難。

門鈴又按動了好幾下,依舊沒有回應。

這不禁讓她焦急起來,甚至打算擂門了。就在這時候,終于門開了。一個頭凌的大學生模樣的人打開了門,肉著眼睛說:“誰啊!大半夜的來敲門!讓不讓人睡覺……嗯?你是……”

這時候沙繪拿下了墨鏡,理了理頭,加上過道的燈光,那大學生看著眼前的女子,頓時感覺眼熟起來。

而這個大學生恰好是一個日劇迷,當他感覺到眼前的人和能條沙繪很像的時候,對方已經開口了。

“你……”她的中文非常蹩腳,說得很吃力:“你,知道,我……我,我是,誰嗎?”

那大學生打量了一下沙繪,橫看豎看,突然瞪大了眼睛,說:“你,你不是,能條沙繪嗎?真的假的?”

他頓時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在做夢,這等偶像級人物怎么會到他家來?真的還是假的?

他立即將沙繪請入房間,打開了燈,說:“請問,你是,能條沙繪姐嗎?”

沙繪立即點點頭,這句話比較簡單,所以她很容易聽明白了。接著她繼續說:“很,很抱……啊,不,是很對不起,我想要在這……”

說到這她就卡住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用?沙繪不禁懊悔過去沒有向敏子好好地學習中文,如果會說的話,現在交流可以少許多困難啊!

大學生看著她這般窘迫的樣子,立即說:“你,你別急,對,沒錯,真的是能條沙繪,可是,你,你居然來我家?你認識我?”

“不,不是……”

沙繪此時真是急得頭都大了,她不斷苦苦思索著該怎么說,最后終于讓她想起來,連忙說:“有,壞人要追我,能讓我,躲在這嗎?”

“壞人?那該報警啊!”

“說,說慢一點。”沙繪真是要急死了,這個時候偏偏敏子不在!剛才那句話里面,“報警”兩個字她根本沒有聽明白是什么意思。

“算了,我先去幫你倒一杯茶,等會我們慢慢談。好嗎?”大學生此時興奮到了極點,睡意已經拋到九霄云外去了。這也難怪,假如有一天,木村拓哉,廣末涼子,酒井法子到你家來,誰能淡定得了?

沙繪的身體癱軟地坐在地板上,頭低垂下來,身體,依然控制不住地瑟瑟抖。

還在接近……還在接近著我……

腦海中危險的信號繼續放大著,並不斷侵蝕著她腦海中殘存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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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接近 第七章 查看錄像

找了一通后,最后,卻還是沒有發現能條沙繪的蹤跡。

“神谷……”銀羽的面色一沉,忽然說道:“難道,能條沙繪和陳以默一起被……”

正在駕駛座上的小夜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也是臉色一緊。這樣的可能,的確是存在的,而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此刻的她們,已經等于是進入死神的倒計時了。因為無法通過血字指示的代價,就是啟動影子詛咒!

影子詛咒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解開的。事實上過去神谷小夜子等一批新住戶,實驗過很多次影子詛咒有沒有解開的方法。為此,一部分住戶自願成為實驗體,當時主導這些實驗的,是神谷小夜子和美國住戶羅蘭。羅蘭是個研究心靈現象和中世紀文化的英俊男子,他祖上似乎是在中世紀有著爵位,也留下過一些文獻記錄。

當時自願參與實驗的,都是在絕境中希望擁有一線生機的住戶們,自願拼死成為二人的實驗體。小夜子和羅蘭聯手進行的實驗里面,首先是嘗試讓住戶待在完全沒有影子的黑暗角落中,但是這樣依舊是有住戶會死去,當然這並沒有讓小夜子和羅蘭太奇怪,因為要制造沒有任何光的環境本就比較困難,而且這影子是超越物理的詛咒現象,所以誰也沒有辦法理解其機理。后來,也曾經將一些住戶打昏,束縛其自由,同時靠輸入葡萄糖來防止其用絕食的方法自殺。

使用第二個方法后,卻讓羅蘭和小夜子發現了公寓最可怕的地方所在。那就是影子詛咒沒有絲毫死角存在!一旦到了四十八小時,即便因為身體被完全束縛而導致無法行動,但是被當做實驗體的住戶,其影子就會漸漸潰散消失,就猶如是風化的巖石一般,身體上的皮膚會不斷剝裂,裂開的皮膚就會變成黑色然后在地上消失掉。最后整個人的身體會化為千千萬萬這樣的碎片,和影子一樣從這世界上徹底消失掉。當時自願進行實驗的三個實驗體,無一例外全部都變成了這個樣子!當時羅蘭還將全程錄下,讓住戶們之后再也不敢不執行血字指示了。當然,冷靜記錄實驗全程的羅蘭,某種意義上也相當可怕,甚至被一些人拿來和昔日的變態法醫慕容蜃相提並論。

影子詛咒是絕對的,沒有任何生路可言,一旦這個詛咒發動,那就是徹底的出局,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逆轉。

“不,應該還不會。”小夜子咬著牙說:“畢竟血字的時間還不到三分之一,不能輕易放棄。”

說到這,她停下車子,然后走了出來,說道:“銀羽,我到那個小區去一次,你繼續開車尋找,一旦有消息就打電話給我。”

“你要去尋找線索吧?”

“嗯,‘現場要看百遍’,這是一個偵探的基本素質。”

說到這,小夜子也不多廢話,就轉過頭,朝著那小區的方向奔去,她竟然似乎已經將剛才用gps導航儀現實的附近地圖,記憶得一清二楚的樣子!

銀羽也同樣沒有多說什么,而是一踩油門,繼續前行。

而此時,許多警察聚攏在小區內,此時雖然是深夜,但依舊驚動了不少居民,畢竟來的時候,那呼嘯的警笛聲也太過刺耳。這次失蹤的畢竟是日本來的明星,一旦在k市出事,甚至可能引起外交上的問題,警方也顯然非常謹慎。而這時候,真山敏子一行人也都來了,他們主要都是能條沙繪所屬的白櫻影視株式會社的工作人員,除了真山敏子外,株式會社的顧問律師瀧田高明,公關發言人鹿原龍平,以及《血鳥》這部電影的投資方代表,白井信等人。

此時,這些人正和警方進行交涉和談判,場面一度很混亂。事實上,白櫻株式會社和投資方的人,都不希望失蹤事件鬧得太大,娛樂圈是非實在太多,記者如果捕風捉影地亂寫,只怕能條沙繪的形象會大受破壞。

警方的翻譯則是負責傳達兩邊的意思。這時候,小夜子已經趕到了。

“神谷小姐?”真山敏子這時候也在混亂的人群中,她也是一眼就看到了走來的神谷小夜子,連忙激動地跑過來說:“神谷小姐,太好了,之前沙繪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有和她提過你的事情,不過來不及和她說和你約在哪里她就掛了電話,然后我發了短信過去,不過她不久就關機了,估計沒有看到。”

“短信里面說了什么?”

“將約定和你見面的地點發過去了。如果她再次開機的話,就有可能看到並且趕來!”

“喂喂喂!”這時候,代表投資方的白井信,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立即走過來,怒氣沖沖地說:“你就是那個姓神谷的偵探嗎?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都沒有弄清楚情況你就擅自報警,把情況弄那么糟糕。而且你還在媒體上宣布要和沙繪見面?你一個偵探,和她見面,媒體會寫出什么樣子?”

白井信背后則是這次電影的最大投資方,說起話來自然理直氣壯,就是白櫻的最高負責人見到他,也要讓上幾分,此刻更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不過小夜子顯然根本沒有興趣和他多費唇舌,而是直接走到警方面前,用那流利的中文說道:“請問哪位是負責的警官?這個小區,應該是裝有監視器的吧?我想看一看監視器。”

為首的一名警員是個大胡子,他疑惑地看了神谷小夜子一眼,剛才白井信和她的對話都是日語,自然沒有聽懂,立即問:“你是誰?”最初他以為小夜子是日本人,但她現在說中文竟然如此流利,一時懷疑她難道是中國人?

“我叫神谷小夜子,是一名偵探。我在日本也多次協助過警方辦案,這次的案件,我希望能夠介入。”

“偵探?”大胡子一時愣住了,在中國其實根本沒有偵探這個職業,但在日本卻是個合法職業。

而神谷小夜子不等他繼續開口,就說:“如果你對我有質疑,可以給你們局里的形式重案組組長郎智善打個電話。他應該會給你指示吧。”

“嗯?”大胡子一愣,他本打算回絕,但看小夜子這般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禁懷疑其她難道有什么后臺?

至少,她知道重案組的組長名字,這卻不假。只是現在如此晚了,打電話過去,豈不是很失禮?郎組長可以說是局里的二把手,雖然不是副局長,但是其功勛不亞于副局長,上頭大有提拔之意,自己怎可以得罪對方?

但是小夜子明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她立即撥打了一個,接通后,就說道:“郎組長嗎?嗯,沒錯,那個案子,我希望介入調查。對,好,我讓他聽電話。”

然后,她就將手機遞給了大胡子。

大胡子遲疑著接過手機,然后立即聽到了郎智善的聲音:“喂,詳情我聽神谷小姐說了,你是哪位警官?”

“啊,郎組長!我是吳鐵啊!”

“小吳啊!這樣,能條小姐的案子,就讓神谷小姐也負責介入調查吧。局長如果問責,我一力承擔就是了。”

“這,合適嗎?不符合警隊紀律吧?”

“神谷小姐在日本也是非常有名的神探,我也有幸和她相識,確實很佩服她的能力。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的目的是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只要達到這一目的,那么稍稍變通一下又有何不可?”

大胡子算是明白了,郎智善擺明了是神谷的后臺,既然如此,那說什么也無用了。日后要晉升,自然不能得罪了這位未來的副局長,所以馬上點頭答應:“郎組長說的是,好吧,既然您如此信任神谷小姐,我也沒有什么多說的了。嗯,好,我會安排。”

電話掛斷后,大胡子用一種幾乎像是諂媚一般的笑容對著小夜子,說道:“神,神谷小姐是吧?好,我馬上負責調出監控錄像來。”

郎智善,是公寓104室的住戶。新加入的住戶中,警察這一職業的,竟然也有幾位,各行各業,無所不包。也正因為如此,才得以和警方合作的時候,省去不少麻煩。

不久后,就在這個小區的物業辦公室,拿到了監視器錄像,並開始播放出來。也很快,找到了能條沙繪的錄像。

當時,看到她開車進入小區后,只見她先是停靠下來,當時所在地是小區左側部位的一處公寓樓下方。能條沙繪在車子里面待了大概有十分鐘左右,忽然下車,然后左顧右盼一番,進入了一個花壇,身體躲在一叢樹木后方,開始解下kù子。

“她是要在這解決?”那大胡子的神色有些錯愕起來。

不過,因為畫面較暗,所以也看不清楚。而小夜子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繼續看下去。而在小夜子進入的花壇另一邊,有著一面立著的圓鏡。

不久后,畫面中,有一個穿著白襯衫,走路呈s形,拿著一個啤酒瓶,還在不斷對著嘴巴里面灌酒的男人。這個男人走路晃晃蕩蕩的,腳一扭,就撞在了能條沙繪的車子的引擎蓋上。然后,只見他沒有多久,突然回過頭逃了起來。接著,就沖出了監視器。

而當他的臉消失在監視器前那一刻,小夜子清晰看到,他的臉上,露出的是惶恐至極的神色!

這個醉漢,很可能是在監視器沒有拍到的死角,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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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接近 第八章 小夜子和銀羽的意見交換

小夜子看完了的錄像後,要求再重新倒帶一次。就到“那個酒鬼,去調查一下身份,”吳鐵皺著眉頭對旁邊一名警員說:“他肯定看到了什麼,如果是這個小區的居民,或許就有線索了。”

反復再看了幾遍錄像,依舊沒有新的收獲。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個酒鬼在倒在引擎蓋上後,似乎看到了什麼,就立即逃走了。而在現場,有找到地面上碎裂的啤酒瓶。至於那名酒鬼的身份,比對一下臉,查出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但,現在重要的是,如果這錄像中有生路提示存在的話,那麼究竟是看到了什麼呢?

小夜子接下來給銀羽打過去了電話,然後將錄像中所看到的內容,一字不差地告訴了她。同時,也特別提到那個酒鬼有可能看到了在攝像死角看到什麼的可能性。而這一可能性,也正是成為了一大希望。必須接近能條,但是接近後就有可能被詛咒,這一死結的存在讓人感覺到心寒。而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著最重要的地獄契約碎片。

而銀羽的意見是:“不一定是死角,而有可能是看到了什麼,而無法在錄像中顯現出來,在恐怖片裏面,這也是很常見的現象。通常血字指示的很多現象都和恐怖片的情況是相似的。不是嗎?”

“按照過去血字的經驗,這樣判斷自然也無不可。只是,無論是哪一點,都沒有辦法知道,接近能條沙繪會生怎樣的事情。不過,也要注意的是,為什麼公寓不讓我們和能條沙繪待在一起呢?如果血字指示是如此,不會出現我們無法找到她的情況,如果規定我們在血字期間和她在一起,就和嚴瑯,千汐月一樣的話,我們的危險性會更大。然而現在不一樣,我們只要接近到能條沙繪的身邊十米,甚至都不需要限定時間,就視為完成血字,至於奪取地獄契約碎片,也沒有被血字硬性地強制。

表面來看,似乎很簡單。就拿陳以默來說,如果她當時和能條沙繪接觸後,掉頭就跑,顯然就是可以輕易完成血字。當然,事實上陳以默是死了。

“我想,”銀羽說出了她的看法:“是因為太過危險,為了平衡血字才那麼做?”

“那樣也不合理。公寓完全可以靠施加限制,來一步步解除限制令危險程度上升。可是事實上並沒有如此。說到這裏的話,你也該明白了吧?”

銀羽沈默了一會。

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很多話不需要說得太明白。

“神穀啊,”銀羽忽然苦笑一聲,說:“其實你這不算是推理,嚴格來說,是你的期望才對。你期望這當中的玄機可以構成生路,所以也就那麼考慮了,不是嗎?當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一樣希望如此。”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你們中國人的一句成語,我非常欣賞。而我們目前所面對的就是這樣的局面。所以,不得不做這樣的打算。”

“剛才大家在這附近雖然又找了一圈,但是,還是沒有找到她的蹤跡。現在想來,住戶就算可以接近,只怕也不敢在十米範圍內,待得太久。如果說這就是公寓的意圖的話……”

“對。就是這一點,如果說這種危險性讓住戶放棄了地獄契約碎片的話,也就意味著魔王級血字會成為無解血字,住戶也會失去離開公寓的一個捷徑。所以這個血字是在變相提高難度,即使有人可以在這個血字活下來,在日後的血字也一樣活不了多久。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無法理解。這個血字,真的是如此簡單嗎?”

“你是想說什麼?平衡血字難度的問題?還是說……”

“算了,現在線索還太少,繼續找找看吧,一旦找到,應該就有線索了。在血字期間,必須想辦法待在她十米範圍內才行。”

小夜子繼續朝著那錄像看去,緊緊捏著手機,忽然說道:“現在,根據我的分析,這個血字的難點可能在兩個地方,第一,尋找能條本身,第二,地獄契約的消失造成魔王血字的無解。這兩者都有可能是血字真正的難點所在。”

“嗯,我也是那麼想的。”

“但我還是感覺很奇怪啊。從錄像上來看,無論是死角,還是隱形,都說不過去。”

“這是什麼意思?”

“聽好了,柯銀羽。一般來說,公寓對鬼施加的限制,要麼是無法感知住戶位置而導致難以下殺手,例如捉迷藏血字的鬼;要麼就是隨時知道住戶的位置卻不能輕易下殺手,例如六顆人頭的血字;要麼就是,必須要住戶觸某一死路才能下殺手,例如送信的血字。而你認為這次是屬於哪一個?”

“你這麼問的話,我倒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的想法是……”

“我感覺都不像。從錄像判斷,在距離能條沙繪那麼近的地方,鬼是沒有看到她,還是感知不到她?還是說知道她所在,卻不能下手呢?如果根據這個判斷的話,就會產生矛盾。如果是感知不到的話,她只要隨便哪個角落一鉆就可以輕易逃過,畢竟在整個k市範圍內逃走,無論我們還是鬼都很難找到她。只是,如果是這樣的話,能條就非常安全了,而她的安全也就意味著我們的安全,不是嗎?她後來有和白櫻方面的人聯絡,就代表著我們還是可以通過聯絡找到她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神谷小姐。如果是後者,鬼可以感知卻無法下手的話,那麼不該讓我們去尋找她,而是和嚴瑯,千汐月一樣,必須要待在她的身邊,等到可以取得地獄契約碎片的時候……”

“不,你說錯了。如果是那種情況的話,根本就可以不用有‘能條沙繪’這個人存在,只要直接布血字讓我們去某個地方就行了。尋找一個人,這樣的特殊血字,不會那麼簡單。你不那麼認為嗎?能條沙繪在這個血字中,為什麼要存在?”

“你說得也對。無論怎麼考慮,難度的平衡上都感覺很奇怪。為什麼只要我們接近十米範圍,而且不限定時間呢?”

說到這裏,已經到了重點。

“不是不限定,而是‘不能’限定。因為如果限定的話,會生出血字制衡的狀況。或者說,這可能是血字本身的生路提示。”

“既然說到這一步,我突然產生出了一個想法!”

“哦?說出來聽聽,柯銀羽。”

“仔細考慮的話,我們七個住戶中,會不會有一個,已經被鬼替換掉了?如果是這樣,就意味著,那個鬼住戶,魂在我們當中,獲得能條沙繪的情報,然後和我們一起進入她十米範圍內,將她殺死並奪走地獄契約碎片。”

這個可能性,實在是非常可怕。

林天澤,微生涼,羅謐梓,蔣雲霄,甚至連陳以默都不能排除,因為也沒有看到她的屍體。這些人中,如果有一個是被替換掉了的住戶……

“你的話很奇怪呢,柯銀羽。”小夜子說到這,眉頭一鎖,說:“你本人當然知道你是柯銀羽,可是,你憑什麼斷定,我是神穀小夜子本人呢?如果我是鬼假扮的,當然會因為你看出這一點,將你殺死吧?”

“如果你那麼做,就代表著你的確是鬼。”

“你果然是個狠角色啊,柯銀羽。”

“謝謝誇獎。”

在小區門口,小夜子和銀羽等人再度會合了。大家都表示沒有找到能條沙繪,每個人都是滿臉失望,滿臉懼意。

“找不到的話,她應該是藏在了某個地方。”小夜子依舊是比較鎮定從道:“好在我和她約定的地點,預先已經讓白櫻的人等著了,她一到就會聯絡我。”

“你要不要去約定地點一直守候著呢?”微生涼忽然提議道:“這樣一來的話也比較方便……”

“不了,守株待兔不是我的性格。何況她如果再度開機gps定位系統也可以查找到她的位置,警方已經正面和我合作了。也多虧了郎智善警官。”

只是,下一步該怎麼做,大家一時都沒了頭緒。畢竟,能條到底去了哪里,只有她本人知道,這附近的住宅區多如牛毛,她逃入某座大樓的話,一時也找不出來。

而這時候,能條沙繪則是全身不自在地待在那個大學生家裏面。這時候那接近的異常感減弱了幾分,而她也不斷回憶著記憶住的單詞,雖然少得可憐。

那名大學生名叫楊睿,是獨自一人租公寓住的。

“你,果真是能條沙繪嗎?是本人?”雖然確認了多次,可是楊睿還是不敢相信,傳說中地大明星居然會親自到來。

接下來自然就是最大的問題,她為何會來?

“請你……讓我暫時待在這。”她終於是擠牙膏一般擠出了這句:“我,我,被壞人,盯上。”

因為單詞太過貧乏,組成一句句子都是極為困難。不過好歹是把意思給表達清楚了。楊睿總算聽明白後,心中感覺到一種難以言明的激動。

難道……可以和能條沙繪同居?說出去絕對會羨慕死身邊那幫宅男!這樣的好事,也能夠砸到他的頭上?

看著眼前那張清純得猶如蜜桃的臉蛋,楊睿忽然感覺胸口有股邪火上升。你說,大半夜,一個女人這般蓬頭垢面地來,請求自己收容,接下來會生些什麼事情?

雖然很是期待,但楊睿還是有理智的。畢竟對方是級明星,他可是不想扯進什麼緋聞裏面去。更何況,對方是來為電影宣傳的,她的話誰知道是否是炒作。這年頭,娛樂圈炒作的方式千奇百怪,所以也大意不得。

“你說的壞人,是誰?”楊睿小心地問:“你招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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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接近 第九章 無聲潛入的死神

此時的楊睿,可以說是睡意全無。他很想知道,這位大明星所說的壞人是誰?難道是遇到了強盜?

“嗯,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歹徒?”

“不,好意思,你……”沙繪此時不斷搜刮著腦子裏面貧乏的中文單詞庫,結結巴巴地說:“說的是,什麼?”

“啊,總之……”楊睿突然想到了什麼,忽然說:“你,稍等一下!”

他立即沖入臥室,不停翻找,最後拿出了一個相機來,回到客廳,激動地說:“那個,可以,和你拍張合照嗎?”

和能條沙繪拍攝合照,光是想想就讓楊睿激動得熱血沸騰!這樣的機會,可以說是千載難逢啊!他豈有道理錯過?所以,立即跑到沙繪面前,說:“那個,能不能拍張照片?我們,合影一張吧!”

這次這句話,沙繪倒是完全聽懂了。她倒是沒有反對,畢竟借在這個人家裏住,總要配合一些。所以,她勉強笑了笑,說:“好,好啊。”

“嗯,那好,你跟我來。”

他拉著沙繪來到客廳的中央,在一個衣櫃前站好。但很快楊睿又感覺到很緊張,連忙跑到客廳墻壁的一面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衣著。

“嗯,可以了!”

楊睿此時激動得手都抖了,然後,他走回到沙繪面前,將相機拿起,對著自己和沙繪,立即按下了快門。

拍完照片後,他激動地立即拿著相機,看了看,頓時是喜不自勝。然後,立即打開電腦,打算把這張照片當桌面背景來用。

他到現在都感覺這很不真實,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可是,哪里有那麼真實地夢境?很快,他打開電腦,並且放大了那張照片,笑瞇瞇地看著照片。他現在心都快飄起來了。

忽然,他發現電腦下方出現一個騰訊新聞的彈窗,上面顯示“知名演員能條沙繪及其經紀人莫名失蹤”。他馬上點開了這條新聞,看了一番後,他立即回過頭看著沙繪,問:“那個,能條小姐?”

“怎麼了?”

“你看這條新聞……”

沙繪苦笑著搖搖頭:“中文我看不懂多少的……”

“能條小姐為什麼要逃出來呢?”這時候楊睿腦海中產生了不少電影的狗血設定:“你說有壞人,是什麼壞人?”

“這個……”沙繪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腦海飛速運轉著,最後只能擠出一句話:“對不……起,我不能說,抱歉。”

“這,這樣啊。”楊睿看著新聞中的敘述,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做,是聯絡警方,還是……

“不,”沙繪忽然抓住了楊睿的手,說:“楊,楊桑,請不要,不要告訴別人,我,我的……”

這時候不知道該怎麼用中文描述“位置”這個詞,不過,楊睿卻是已經明白了過來。他權衡了一番,總感覺什麼都不知道就收留能條沙繪,似乎不太妥當。

可是,看沙繪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也讓他心裏面很是不忍。雖然有了諸多猜測,但是她不願意說,自己也沒有辦法。而像沙繪這樣的超級美女,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模樣,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其要求啊。

所以,沒有辦法,楊睿便咬牙答應了她:“好……好吧。”

雖然也有不少猶豫,但是,可以和這個心目中的偶像套近乎,甚至讓對方感激自己的機會,不是誰都有的。楊睿甚至還有進一步的心思,當然,現在是不敢想那麼遠的。當然,好在他是一個人住,也沒有什麼太大問題。只是,這樣的情況要維持多久呢?

接下來,楊睿便開始考慮起來。收容她多長時間呢?他去學校上課的時候,她該怎麼辦?這個房子是租的,被房東發現那就麻煩了。最初的興奮,此時在冷靜思考下,漸漸被理智所取代。

能條沙繪這時候已經是極為困倦了,畢竟體力不斷消耗,並且長時間擔驚受怕,此時的她,已經是倒在床上就可以睡了。

“那個……”她仔細想了想,實在想不出“賬戶”用中文怎麼說,於是只好說英語:“那個,account,告訴你的account號碼。”

“什麼?賬戶?”楊睿卻是一驚,頓時明白過來,忙說:“不,不用,能條小姐願意住在我這,我求之不得呢。真的,我……”

因為過於激動,這時候的楊睿完全是語無倫次了。而看到沙繪不斷地打著呵欠,立即說:“你累了吧?能條小姐?那個,你……”

睡哪里?

楊睿一時尷尬了起來,家就這麼點大,床也只有一張,目前情況來看,似乎只有讓她去睡客廳了。可是,楊睿又怎麼好意思讓這位心中偶像去客廳睡呢?

然而,這個時候,坐在床上的沙繪,卻因為過於疲勞,居然已經躺下來睡著了。她本來只是想躺下來閉目養神一下,可是卻是不到一分鐘就入睡了。這一下,楊睿更是為難了。

能條沙繪在日劇中,始終是以清純路線為主,扮演的所有角色,都給人一種我見猶憐,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其巔峰之作即是2008年的夏季日劇《天堂雪》,她在裏面所扮演的美麗女大學生風見真禮子,乃是其塑造的最為經典的角色,對於日劇迷而言,若是不知道風見真禮子,那真是被視為“out”了。

楊睿至今還記得,風見真禮子穿著一身和服,站在海岸邊,經歷了十多年時間,依舊等不回戀人高島守,那眼眸傳遞的思念和那美得讓人揪心的面容,而如今那個被他驚為天人的女子,居然就在自己咫尺之遙的地方!

“真的是本人嗎?”楊睿湊近躺在床上的沙繪,頭微微低下,仔細看著她,接著又回到電腦前,點開百度搜索,輸入了“能條沙繪寫真”六個字,然後點擊了一下。接著,所出現的所有寫真圖片裏面,一張張清麗秀美的容貌,和眼前的真人對照,令得楊睿呼吸不斷粗重起來。

不會錯的,絕對是她!

記得當初傳出能條沙繪的整容緋聞,當時白櫻公司特別出面辟謠,放出了能條沙繪高中和大學時期的照片,力證沙繪的美麗絕非人造。當時就有很多人驚嘆能條沙繪竟然在學生時代就有這等姿容。沙繪的美,不光是外表,而且那絕佳的清純氣質也實在是讓人無法不為之動容,後來整容傳聞也隨之逐步平息。

現在仔細看來,更是感覺這張臉美到驚心動魄。她的臉沒有怎麼化妝,只是化了一點綠色的眼影,卻已經讓人看她的時候心臟揪緊。雙目緊閉的時候,那恬靜的睡姿,在這精緻的五官下,更是顯得愈發迷人。

“太……正了,”楊睿好半天才擠出這麼一句話來:“我是燒了什麼高香,居然能夠有機會讓她來……”

他咬著牙,拼命克制,才沒有讓自己失去理智地低下頭去wěn一wěn那豐潤的櫻唇。坐在電腦前,此時的楊睿,根本沒有半絲睡意,而是重新地看著桌面。

“好飄亮啊,真人比電視要漂亮更多。”楊睿贊嘆不已地說:“怎麼就那麼漂亮呢?之前我第一眼看到她,差一點就叫她‘風見小姐’了。一看到她就想起風見真禮子來啊。她說有壞人追她,是怎麼回事?什麼樣的壞人?”

楊睿忽然害怕起來,不會是什麼黑社會的紛爭吧?以前他聽說過,有些明星會收到黑社會的死亡恐嚇,該不會,能條沙繪也是如此吧?

但是他又感覺沒有道理啊,她現在是來中國,不是在日本本土啊。這一次,《血鳥》是首度引入中國的能條沙繪主演電影。實際上這部電影半年前已經在網上盜版泛濫,能條迷多數都看過了,楊睿自然也不例外。那部電影也是相當精彩,能條沙繪的清純依舊是讓人無法忘懷。

周圍越來越安靜,看來,能條沙繪真的睡得很熟。明天上午反正也沒有課,索性楊睿也不睡了。他就這樣呆呆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能條沙繪,這樣的美女,看著養眼,不管看多久,都不會有膩味的感覺。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楊睿也是越來越心猿意馬,畢竟,孤男寡女這般獨處一室,而且,沙繪躺下後,那領口下,露出了一條極為分明的溝來。沙繪的身材實在是很好,這件衣服似乎很貼身,那纖細腰肢也是極為完美地襯托出來,實在是完美的模特身材。這樣的美女,幾乎可以說是衣服架子,穿什麼都適合。

楊睿畢竟不是聖人,這般看著,已經是感覺到身體有股燥熱。他理了理領口,身體站起,不禁想要過去,湊近看一看沙繪的胸口。畢竟沙繪因為是走清純路線,她所演的日劇和電影,都趨於保守,所拍攝的寫真,也很少會有三點式泳裝出現,都是很家居的衣服。而她穿著和式浴衣的一套寫真最為熱火,以至於後來一些日劇專門讓沙繪穿著浴衣演出。

一步步走過去,他的視線,瞄向那條深深的溝,添了添嘴唇,下身都開始有了點反應。到最後,他甚至想向更下面瞄上一瞄,看有沒有可能看到zǒu光的鏡頭。如果有,那他可真是賺翻了。

然而不幸的是,沙繪突然閉著眼睛翻了個身,結果變為了側睡,那塊最重要的部分,則是被徹底遮住了。

他嚇了一跳,連忙跳開,還以為被沙繪察覺了。

“嚇死人了……”他拍了拍胸口,說:“好可惜……”

沙繪看起來沒有醒來,剛才的翻身似乎是睡夢中的行動,這讓他松了口氣。於是坐回到椅子上。

“日本神探神穀小夜子,要求和失蹤的能條沙繪見面”。

他點開網址,看了看。裏面是詳細介紹了神穀小夜子其人其事,以及她想要和能條沙繪見面的始末緣由,並且約定了見面地點。

“神穀小夜子?沒聽說過。原來還真有這種所謂的名偵探啊?”

但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意從背後傳來。

怎麼回事?

隱隱約約的,他甚至感覺到,好像身後,有一個人站著似的。而那個人,好像正在看著他。

他一時感覺到緊張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他回過頭一看,可是,身後沒有一個人。

“呼……”他拍了拍胸口,笑著說:“自己嚇自己啊,沒人嘛。沒事,沒事。”

接著,他又繼續開始查看網頁。可是,看到一會,剛才那感覺又產生了。背後好像被什麼人盯住的感覺。

那是……什麼感覺?

楊睿越來越是不安,cuō揉著手,又一次回過頭去,可是,身後依舊是一個人也沒有。他感覺自己應該是在疑神疑鬼,可是,那感覺卻是如同芒刺在背。

他從臥室走出,來到了客廳,打開了日光燈。但是,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一切都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門,也是鎖得好好的。

沒問題啊?

這麼想著,楊睿感覺自己應該是多想了,於是走回了臥室。

他在考慮要不要將神穀小夜子的事情,告訴沙繪呢?這麼考慮著,他看向依舊熟睡的沙繪,畢竟,那新聞上說,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希望盡快和沙繪見面。

但是,看著沙繪如此熟睡,一時也不忍心叫醒她。

他坐回電腦前,揉了揉眼睛。

剛才那種詭異的感覺,現在依舊存在著,而且,越來越讓他感覺到心悸起來。咬著牙,他又一次回過頭看去。

依舊是什麼也沒有。

只是,剛才那感覺,卻是更加清晰了。

楊睿站起身,卻是差一點跌倒。他的手緊緊抓住電腦桌的桌面,而與此同時,他忽然注意到了眼前的電腦螢幕。

這……

這是……

他的雙眼一下瞪得很大,那是什麼?

他感覺到全身好像被凍結了一般,恐懼感猶如千萬只螞蟻一般啃噬著他的每一寸皮膚!

沙繪在這時候猛然醒來,她剛才只聽見一聲巨響,回過頭看去,只見電腦顯示屏被砸在地上,弄得粉碎,而楊睿,則是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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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接近 第十章 洞天山

彌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依舊是那段樓梯。一步步,走了下來。白色的走廊和墻壁,周圍,感覺是個死寂的世界。陰暗的空間,不時讓人感覺到一陣陣心悸。

然後,她沿著走廊,一點點走過去。空間開始開闊起來,但是卻還是看不到任何身影。這是一個什麼地方?所有的房間,都有著號碼牌,而在一扇扇窗戶中,看到的只有黑暗。隱約間,仿佛有著許多黑影存在著。

彌真加快了腳步。

她感覺得到,彌天,就在這深處呼喚著她。就猶如是雙胞胎的心靈感應一般,讓彌真的心時刻牽系著。

忽然,她猛然睜開了雙目。車子顛簸了一下,還好有安全帶系著,她看了看四周,已經在一片荒郊野嶺處停下了。

x市和k市的交接地帶,正是洞天山的所在,相比下,比幽水村所在的黑烏山要近得多。而周圍是一片寂靜的叢林,地面鋪滿了石頭,似乎是因為這樣,才導致車子極為顛簸。

“下車吧。”身旁的李隱依舊是用機械化的冰冷口wěn說:“接下來必須要尋找日記提及的洞穴了。”

彌真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地面確實相當不平坦,也難怪無法繼續開車前進了。彌真關上車門後,看到李隱從身後的背包取出了手電,同樣丟了一隻手電給彌真。

“好好看路吧,我們走。”

“嗯,好。”

李隱沒有任何變化。在剛才那麼激烈的表白後,他卻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是因為根本不在乎,還是不希望流露出任何感情來讓她有所期待?

那麼,也好。

彌真的心一陣絞痛,自己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愛人,卻根本不在乎自己,這是何等的痛苦呢?雖然她的愛是不求回報的,但是,最低限度,也該有所回應吧?

在學長的心中,自己就真的如此微不足道嗎?

想起李隱為了救子夜,付出了三次血字的可怕代價,就讓彌真感覺到心顫。那被抹掉的三次血字,就好像是一把利刃在她的心口重重chā入一般,就她的心臟都砍成碎片。

他只在乎著她,而我只在乎著他。

彌真感覺到淚水開始模糊了雙目,縱然在公寓那麼多年,她都強忍著沒有流過淚水,她不能接受向公寓低頭,就算是在絕境中也沒有示弱過。她是拼著一切,忍受著常人無法想像的壓力和恐懼,過著對任何人而言都是生不如死的日子,一步步,幾乎是要流幹體內的每一滴血,才終於完成了九次血字。

一切,只為了活在有希望的世界,能夠和李隱廝守。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只是這樣,如此簡單的願望,她用盡了常人無法想像的手段和智謀,用堅毅到磐石一般的心,tǐng到了最後,和彌天共同承擔著詛咒,如今生命都快要被透支的瞬間,卻得知,李隱居然也墮入了公寓,而且他現在還有六次血字要執行!

她抬起手,抹了抹眼睛。

“就那麼卑微嗎?學長?”她忽然停住了腳步,對前方李隱的背影說道:“我對你而言就那麼卑微嗎?我的心情,連稍微考慮一下的必要也不存在嗎?我對你而言算是什麼呢?究竟算是什麼?”

李隱的腳步停住了,他回過了頭來。

在手電筒的燈光照耀下,李隱的面容顯得很陰沉。猶如機械一般的表情,絲毫沒有改變。此時的他,就好像一個蒼白的幽靈。

“你想聽我說什麼?”李隱終於開口了:“我不是說過了嗎?你配合我的話,就可以了。其他的,你都不用想了。”

“你該知道的,我對學長你……”

“走吧。”眼前的李隱卻是好像一個機械人偶一般,就這般回過頭去,再也不說任何一句話了。

彌真抓著手電筒的手,不時顫抖著,那雙美麗的眸子依舊在不停湧出淚水,將化的眼影都弄濕了。她的腳步再度走起來,步伐,也開始快了起來。她走到了李隱身旁,看著他,那張臉,依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來。

她忽然產生了一個荒誕的念頭。

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個念頭湧上的瞬間,就被彌真壓下了。她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如果李隱,就是倉庫中走出的那個鬼的話……

倉庫的生路提示已經確認,可以肯定,所有道具不過是提示這個“死路”的棋子,布下那麼大的一個局,就是為了破壞掉這個自身建立的規則。而鬼一旦可以進入公寓,完成多少次血字都毫無意義了。因為,只要不能逃脫這個鬼的詛咒,就等於有一條未完成血字。除非,執行魔王級血字指示,那樣才有可能成功逃出公寓。根據她的判斷,到了2011年的下半年,公寓會進一步地削弱對這個鬼的限制。到那個時候,意味著什麼自然不言而喻。所有住戶,無一可以倖免!自然,也包括李隱。但是,如果李隱本身就是……

這樣的念頭,她不是沒有產生過,但是她一直壓抑著這恐懼。根據判斷,有可能打開倉庫含有鬼的抽屜的住戶,有李隱,嬴子夜,柯銀夜,柯銀羽,卞星辰,蒲深雨,上官眠,皇甫壑,封煜顯,神穀小夜子共十個人。而這十個人,目前均都還活著。

倉庫內的四個櫃子有一百多個抽屜,如果鬼所在的抽屜是隨機的話,那麼就很難判斷。這十個人,概率上來說可能性是均等的。也就是說,李隱被殺死後替換的可能性是10。眼前的人,有10的可能,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學長了。

這是對彌真而言,最為不可接受的恐怖。

老實說,目前已經無法獲得更進一步的提示了。而這個“死路”觸發後是否還能夠有生路,也是未知之數。由於只接觸了嬴子夜,上官眠和蒲深雨,她對其他人還是不太清楚。畢竟,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辨別人和鬼的分別了。倉庫中所謂的靈眼眼藥水,也根本就是一個欺騙而已。說到底,一切只是鋪設這個死局的棋子。

彌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只是,她希望最低限度,可以將彌天救出。至少,希望讓彌天完成第十次血字指示。

至少……讓彌天……

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血字,已經過去三分之一的時間,倖存的住戶,還有六個人。誰也不知道,到血字結束,這個數字還能夠餘下幾個人。

“到底是,哪一種可能性?”

已經幾乎搜遍了周圍,員警都有些放棄了。而小夜子,銀羽二人則是站在一個街角,微生涼則是跟在二人身後,也是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哪一種可能?”銀羽苦笑著說:“我也不知道了。究竟是哪種情況。公寓對鬼施加的限制是什麼,為什麼接近不需要時限,還有就是……”

“我,我問一句,”微生涼忽然走到前面來,雙膝彎下,用手扶住,瞪大眼睛問:“你們剛才一直在說的可能性是在說什麼?”

“簡單地說,是考慮為什麼血字的限定條件是接近十米,卻不限定時間。”銀羽將她和小夜子談及的觀點娓娓道來:“盡管還不確定,但想來公寓是不希望我們過於接近能條沙繪。不,應該說是希望我們根本無法接近她,那樣,時間一到我們就會全部死亡。但是,我們卻又必須接近她,而接近她的話,只需要進入十米範圍內就足夠,也不需要限定時間。這一切都很奇怪。”

“嗯?哪里奇怪?”微生涼搖搖頭,說:“能不能夠解釋一下?”

“簡單地說明就是,如果公寓想要設置靈異現象,為什麼不讓我們跟在能條沙繪身邊,更方便讓我們被詛咒呢?就算不希望我們那麼容易獲得地獄契約碎片,可以限制我們的辦法多的是。”

“那,你們的意思是……”

銀羽的眼中精光一閃,她看了看小夜子的眼神,然後開口說道:“生路,也許就在能條沙繪身旁。只要注意到某件和她自身有關的事情,就可以讓我們徹底死裏逃生。”

“對,”小夜子這時候也打破了沉寂:“比如,能條沙繪身上,有著能夠讓鬼追蹤到她的某種東西存在,而那是很容易被發現的。那個鬼,現在恐怕是在用一種受到限制的,或者說間接的方式接近著她。”

“間接的……方式?”微生涼沒有聽明白,在他看來,這個日本女子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明白她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當然,還有一點。

那就是,現存住戶中,可能有著一個被替換掉了的住戶,在跟隨他們一起尋找。而且,如果是那樣,共用情報就變成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了。

銀羽沒有繼續進一步為微生涼解釋疑惑,而是繼續對小夜子說:“你到底怎麼想?那個時候,究竟那個酒鬼看到了什麼,那麼恐懼?”

“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小夜子卻是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銀羽仔細注視著小夜子,似乎想要捕捉到她的想法。接著,她說出了一個可能性:“他當時看到的,我認為,也許是……鏡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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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5 00:58:48
第十九卷 接近 第十一章 鏡子?

小夜子沒有露出多意外的表情,問道:“你是說鏡子?”

“對,”銀羽斬釘截鐵地回答道:“難道,你不那麼認為嗎?神谷小姐?”

“因為那面平面鏡嗎?還有就是便利店的玻璃門?”

“嗯,這是我的初步判斷。如果說,是因為接近鏡子,導致了鬼看到能條沙繪,就非常合理了。而一旦遠離鏡子就無法再看到她,如果說是這樣的話……”

“不。”小夜子卻是直接否定了這個說法:“不是鏡子。”

“嗯?”

“你們沒有注意到嗎?那個不知所蹤的酒鬼,從破碎的酒瓶來看,他本人很可能遭遇不測,而失蹤的經紀人福井明也是如此。如果鏡子就可以單單讓人消失的話,能條沙繪本人為什麼根本沒事?她該比任何人都要危險。當時她在花壇內,正好面對著那面鏡子,她本人更容易被殺死。”

“你是說……”銀羽似乎明白了,回應道:“能條沙繪還活著,就證明不是鏡子?但是,這也有可能是公寓施加的限制吧?”

“當然,若你要那麼說也不是不可以。但施加這樣的限制是否有意義呢?不要忘記一件事情,能條沙繪根本不是住戶。”

小夜子的話,看起來對銀羽也是產生了影響,她也不再堅持剛才的觀點。最後,銀羽再度沉下臉來,問:“我還以為,你也是那麼想的。不過,既然你認為,能條沙繪不是住戶,所以不會因為限制而不上傷害她,那麼,為什麼一直以來她本人都沒有死呢?”

“因為公寓的限制。”

“喂喂,你不是說……”

“我是指,那個‘鬼’一直都沒有真正地‘接近’能條沙繪。公寓施加了某個限制,導致那個鬼無法真正接近她,即使在位置上無限接近,卻始終還是無法達到可以殺死她的程度。但是,其他人卻不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無法真正接近她?”銀羽完全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黑暗的大街上,風一陣陣襲來,小夜子的一頭長發飄揚而起。她取出身上的筆記,攤開後,說:“柯銀羽,雖然我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是這個限制,我想和能條沙繪本身有很大關系。能條沙繪,被公寓‘隱匿’了起來,這層限制就好像是變色龍的保護色一般,讓她沒有辦法被鬼輕易察覺。”

“特殊的……存在?”

“也許和她身上的地獄契約碎片有很大關系。當然,這個限制會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步瓦解,一旦到了那個時候,也就是我們的末日了。”

她們兩個人的話,微生涼完全是有聽沒有懂,他好歹也算是有學位的,如今卻在這二人面前一句話也chā不上。

“那個,”微生涼終於chā了一句話:“紙上談兵,終究還是沒用的。你們看看時間吧,已經不夠了啊,再不找出能條沙繪的話,影子詛咒就會……”

當初羅蘭和小夜子聯合進行的實驗,很多住戶都有親眼觀看,微生涼也是其中之一,所以他也很清楚,如果影子詛咒啟動,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這句話一出,剛才還侃侃而談的小夜子和銀羽都沈默了。的確,這一點,極為重要,如果找不到能條沙繪,那麼說再多,夜不過只是紙上談兵罷了,根本毫無意義。

“說起來,可以考慮之前嚴瑯夫fù的血字吧?”銀羽忽然提出:“十米範圍,也可以考慮縱向距離吧?只要是縱向在十米,也許就不會有問題了。”

“也有這個可能。但問題是,目前我們連她本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何況,還有最重要的地獄契約碎片,這是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可以放棄的東西。”小夜子一針見血地提出了問題關鍵:“只要有這個東西在,我們無論如何都必須要一直跟隨著她,不能讓她被鬼帶走。直到五點後,我們才可以拿走地獄契約碎片。”

“對啊……等等,這,就是公寓的真正目的嗎?難道不限制時間就是因為這個?是因為,就算不強行限制,我們也會一直跟在能條小姐身邊?還特意限定,不可以將她帶入公寓內,也是因為這個嗎?”

“可能性很高。住戶對於地獄契約碎片可以說是趨之若鶩,因為地獄契約可以執行魔王級血字從而離開公寓。這也是在血字難度日益高到讓人絕望的現在,對新住戶而言最大的希望了。這一次的血字,不是有五個人都是首度執行血字的新住戶嗎?”

然後,小夜子看向微生涼,說:“你也一樣吧?如果可以,也是希望無所不用其極地奪得地獄契約碎片吧?”

“我……”微生涼一時語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之前她在監視器所坐的車子,已經確定是一輛贓車。車的失主剛到警局報案過,”小夜子說出了她最新從警方那得到的情報:“郎警官也很配合我的調查。而根據報警的車主所敘述,當時他是被打昏在地,兇器是一塊石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明,能條沙繪故意搶奪了一輛車。”

“她為什麼要那麼做?”微生涼露出一絲疑惑,問:“她難道沒有交通工具可以坐?叫出租車也可以啊,雖然夜間出租車可能會少一些……”

“這應該是一方面,而且地鐵和公車在這個時候也已經停止運營了。但是即便如此,攻擊他人搶奪車輛,還是顯得太過奇怪了。不是嗎?”

銀羽說出了她的看法:“也許她當時是被鬼魂追逐著,所以,不得不用石頭砸昏了那個車主,搶奪了他的車子吧。不過結果上來看,就算逃到那個小區,她也依舊沒有能夠擺脫對方。等等,這也就意味著……”

“對,意味著,鬼是能夠一直鎖定她的位置,可以一直感知她的,並且通過那感知無限接近著她。不過,雖然無限接近,卻始終無法發現她。就好像能條沙繪化為了變色龍一般。當然,現在討論的是‘如何找到她’,所以,這是公寓留下的,可以找到她的線索。”

就在這時候,小夜子的手機忽然響起,她拿出手機接通後,說:“喂,吳警官?嗯,好,好的,真的?我知道了。

銀羽和微生涼都沒有說話,等待小夜子的下文。

“她當時使用過車上的gps導航系統,明顯地標示出了她想去的地方。”掛斷手機後,小夜子立即說出了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是嘉遠路大教堂!她想去那裏!”

嘉遠路大教堂是市南區的天主教教堂,而以現在能條沙繪的心理狀況,她會想要去教堂,也是很正常的。

能條沙繪此時逃出了那個公寓,她現在一路飛馳,剛才,睡到一半起來,就發現楊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讓她絕對是肝膽俱裂。就算躲到裏面,也一樣毫無用處!她已經完全認清了這點,只好逃出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教堂了!

她本來其實是個無神論者,只不過,現在也沒有其他選擇了。不知道去到教堂,可否擺脫那個一直盯著她的惡魔?

想到這裏,她也只有拼上一切,來賭一賭了。現在,就算不賭,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之前在車上看到的gps導航地圖,已經記憶在了腦子裏面。如果要坐公共汽車去的話,大概有六站路。當然,現在也沒有公車了。

她現在只有迎著凜冽的風快步前行,今天晚上似乎特別冷,風一吹來,她都會感覺呼吸都很困難。

現在她完全忘記了喬裝,如果是白天,這裏肯定會交通堵塞的。

又走過一條街,她看了看路牌上的路名,回憶著之前看到的地圖,同時不住回頭看著後方。到目前為止,她都沒有直接看到過“它”的真面目。楊睿家的門鎖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惡魔……是惡魔!

此時的沙繪,內心不斷重復著這個詞。雖然看不見,但已經開始想像那恐怖的形象了。此時的她,只希望能更快一些,到達教堂,獲取一線生機。

直到現在,她仍然不知道,神穀小夜子打算和她見面,之前打的電話,掛得太急了,否則真山敏子就會告訴她,神穀小夜子的事情了。

如今她再度關機,就沒有辦法知道這條消息了。如今的她,就好像是折翼的鳥兒,只能被動地行動著。

僅此而已。

其實一路上,她也有經過一些二十四小時經營的便利店或者商店,但她都不敢進去,都是經過後就繞過去。

走了好一會,沙繪感覺腳酸得很,只好身體趴在墻壁上,休息起來。此時,“它”接近自己的感覺,似乎減弱了不少,讓她暫時有些安心。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有些擔憂。

這時候,忽然她又一次感覺到內急起來,只不過這一次,是上大號。看來,是因為晚上吃的東西太多了。

捂住肚子,便意越來越強。她看了看四周,本打算就這樣就地解決,反正也沒有人看,可是,天氣那麼冷,一脫下kù子,一陣冷風吹到屁股上,讓她感覺到難以忍受。最後,咬牙決定找一個公廁。

她回憶起剛才經過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經營的咖啡廳,索性就拔腿追了過去。跑的過程中,卻是感覺那便意越來越強,好像跑快一點就會馬上出來一樣。

她立即沖入了咖啡廳內,這時候咖啡廳也沒有多少人。她筆直沖到廁所門口,沖了進去。

而進入單間,卻是發現,四面居然都是鏡子!頓時,四周出現了無數個自己,這副景象也實在是壯觀。當然,能條沙繪也來不僅多想,立即鎖上門,脫下kù子,就坐在了馬桶上,只希望快些解決,好早點去教堂。萬一,被“它”逼近,那可怎麼辦?

但是,情況卻是事與願違。似乎真的是吃了太多,她現在,感覺到肚子極為不舒服。

“喂,”咖啡廳門口,一對正依偎著的情侶中的一個青年說:“剛才進來的那個女人,你說是不是能條沙繪啊?”

“少來!”他抱著的女朋友搖搖頭說:“能條沙繪,還酒井法子呢!你日劇看多了吧你,雖然能條沙繪她現在的確是失蹤了……”

“對啊,她既然失蹤了,出現在這也是可能的啊。”

“對哦,那,我們……要不要報警?”

那青年想了想,說:“要不還是確定一下比較好。阿麗,你去女廁所看看?我記得她剛才進了女廁所的。”

那個叫阿麗的女孩子,回憶了一下,也是感覺剛才進去的女人,和能條沙繪頗為酷似,所以點點頭,站起身說:“要真是的話我們就賺了啊,我最喜歡能條沙繪了。啊,對了,你給我張紙,再給我枝筆,到時候我說不定還可以找她簽名呢!”

“你上次不是說你最喜歡的是福山雅治嗎?”

“我之前看了《天堂雪》的風見真禮子,就特別喜歡能條了。好了,快給我啊!”

“我出門帶啥筆和紙,你要不找服務生問一問吧。也許他那有。”

阿麗叫來服務生,拿到紙筆,接著就興沖沖地朝著女廁所跑去。

她來到廁所門口,走了進去,然後靠在墻壁上,心想:嗯。等她解決完出來,就看看是不是能條沙繪本尊。對了,現在,組織一下語言,我是你的大粉絲!啊,不,她不一定聽得懂中文啊。日語怎麼說來著?瓦達西瓦……”

這時候,沙繪還沒有解決完。然而,剛平息下去的那感覺,卻是再度產生出來了。

“不,不要……”

她此時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周圍,一切都好像是變得極為寂靜。看著鏡子中呈現的無數自己,她忽然感覺到,好像那個惡魔就潛藏在裏面……

淚水不斷地湧出,她憋足了力氣,只想著快點解決完畢,好離開這。但是,周圍的鏡像,卻是好像變得群魔亂舞,不斷獰笑著盯著她一般。雖然知道是錯覺,可是沙繪卻依舊無法冷靜。

不要……

不要接近我……

不要接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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