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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藍衣若]愛的詐欺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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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7 21:32:12 |倒序瀏覽
愛的詐欺師-藍衣若

她早就耳聞過這個男人的惡行劣跡
他利用自己所向無敵的男性魅力,欺騙無辜的女人心
等達到目的後,就無情地將對方狠狠一腳踢開!
哼,像這種把感情當作遊戲的男人,一定要受點教訓
她會讓他知道,女人不是可以任他予取予求的弱者!
沒想到事情居然出乎她意料的完全失控
明知道他是個壞胚子,是個利用女人的惡質傢伙
身為詐欺師,更教她看遍感情醜惡的一面
她不該也不能讓自己「犯規」,愛上「任務目標」
呵,還以為她對付男人一向無往不利,卻仍栽在他身上
是誰說過:先動情的人是輸家。她承認自己輸了
不願見他和別的女人調情說笑,於是她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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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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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7 21:32:50
第一章

  「唯唯,我的小美人,你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願意跟我……嘿嘿……」

  一道粗嗄且令人不舒服的男聲,帶著不堪入耳的言詞,回蕩在優雅而靜謐的餐廳內。聽到這話的人們,無不以詫異的神情,望向坐在餐廳正中央的那對男女。

  當他們看清楚這對男女的長相時,又不約而同露出訝異和惋惜的眼神。說話的男人額頭泛油、尖嘴猴腮,一雙小鼠眼眯成一條縫,模樣相當惹人討厭,但坐在他對面的女性,卻宛如從畫中走出來般,美得不真實。

  她的臉蛋小巧精緻,卻有雙超乎異常的大眼,密又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將她的眼勾勒得更加明亮動人;一雙墨黑而有個性的濃眉,彎彎地嵌在柔和的眉骨上,水亮的粉唇微嘟著,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動人可愛。

  她有一頭鬈曲柔亮的長髮,直垂至腰間,裸露的肩膀圓潤光滑,古人所說的「藕臂」,指的就是這樣美麗毫無瑕疵的手臂吧!

  這麼一個迷人的美女,光是坐在那裏,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更何況對面還坐著一個與她非常不相襯,年紀看來又比她大甚多的老男人。

  只見他滿臉賊笑,猴爪抓著她線條優美的玉手,「唯唯,答應我吧!我快等不及了。」

  「噯!這裏人多,我不方便回答你。」被他喚作唯唯的女人,淺淺一笑,水唇彎出迷人的弧度。

  她抽出柔白的手,輕輕撥著散亂在肩膀上的髮絲,聲音既嫩且甜,「我說過了,我是個很保守的女人,所以也請你尊重我,好嗎?」

  她頓了一頓,一雙媚眼勾了勾,接著壓低聲音說:「不過若是我認定的男人,我當然會毫無保留的獻出我的一切。」

  「那……我有這個機會嗎?」男人的小眼色迷迷地盯著她。

  「呵……我不是已經說了,等你離了婚,成為單身漢後,再來跟我討論這件事。」唯唯臉上依然帶著迷人的淺笑,但在那抹微笑之下,似乎又隱藏著一股令人捉摸不定的情緒。

  她謎樣的笑容,魅惑了附近所有凝望著她的男性,也包含了坐在她身旁不遠處的某位男子。

  他臉上露出傾慕的神情,似乎和旁邊的人沒什麼兩樣,但若仔細看,會發現那張俊臉上的雙眸,冷靜而審思。

  男人有一張極為英俊的臉,五官深邃,略薄的唇微微勾起,一雙濃眉底下的眼燦爛如星。他的肩膀寬闊,即使是坐著,依然可以看出他高大的身形,線條優美的身材包覆在精緻的手工西裝底下。

  「成駿,你在看什麼?」坐在男人身邊的女子好奇地問,她順著男人的目光看過去,接著撇撇嘴,一臉不屑的樣子,「那種女人一看就知道是拜金女,想以退為進,故作姿態,其實只不過想哄那小矮子跟她結婚,好飛上枝頭當鳳凰。」

  封成駿微微一笑,「那可未必。」

  女子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位美人兒突地站起來,冷冷地說:「已經離婚又怎樣?你不簽下財產讓渡書,就想得到我,未免太天真了!」

  「唯唯,你聽我說,我是真的愛你……」鼠眼男急了,額頭更加油亮。

  「我不要聽!你不放棄你老婆家的財產,就表示你對她還有眷戀,想借機和她藕斷絲連,對不對?」唯唯提高了聲音,像是唯恐餐廳裏的人聽不到似的。

  「不,我只是……這到手的財產沒理由……」鼠眼男益發急了。

  「原來你看不起我!你懷疑我不過是黃百海的私生女,分不到『皇海』的財產,所以才不願意放棄那女人的錢。」

  唯唯柔亮的大眼浮起淚霧,楚楚可憐地啜泣起來,「那我們就到此為止吧!永不再見。」她提起芋香色的波士頓包,準備離開。

  「等等!」鼠眼男被逼急了,只好叫道:「好!我放棄淑蓉的財產就是了。」

  唯唯一聽,立刻坐回來,迅速打開波士頓包,抽出一迭檔,並拿出Cartier的袖珍原子筆,放在鼠眼男面前。

  「證明給我看!」她說,口氣裏有不容商量的堅定。

  鼠眼男原本只想哄哄她,不料她竟真的拿出財產讓渡書,頓時愣在那裏。

  「唯唯,你怎麼有辦法拿到這份檔?」

  「我找過你的前妻談判了,我說我家有的是錢,不屑她家的財產,要她把你讓出來,至於她家的一塊錢,你都不會要,因為將來你有機會得到整個皇海實業!」

  唯唯說到這裏,忽然嬌媚地笑了,「不過前提是你必須是我的老公……」

  鼠眼男聽到這裏,眼都紅了,想到自己能得到眼前這位活色生香的美人兒,將來還有可能掌控皇海實業,殘存的一絲理智,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

  「我簽我簽!」鼠眼男拿起小巧精緻的筆,快速在檔上簽下自己的大名。

  唯唯一雙明眸緊盯著鼠眼男在檔上簽名,等鼠眼男簽到最後一張時,她忽然笑了,笑得既燦爛又得意,還帶著一絲巧計得逞的狡獪。

  她細微的神情變化,都落入了不遠處的封成駿眼中,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收回目光,拿起酒杯啜了一口,薄唇不自覺地勾起。

  「成駿?」女子被眼前那出戲弄得滿頭霧水,又見封成駿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忍不住問:「現在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那女人是皇海老董的私生女?我怎麼不知道?」

  「要是連你都知道,那還叫私生女嗎?」封成駿挑挑眉,「對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吧?」

  「你就這麼想趕我走嗎?」女子不依地說。

  「不是我要趕你,而是你女兒的下課時間到了,況且我們的公事也談完了。」

  說到這裏,封成駿的目光,不自覺地又望向剛才的方向,只見唯唯恢復了先前的笑語盈盈,一邊不忘對鼠眼男拋媚態,讓鼠眼男爽得差點吱吱叫起來。

  有意思!這女人不但美,而且大膽,又懂得利用男人的心理,是個相當厲害的角色。

  若兩人有緣成為對手,不知道是誰技高一籌?

  望著唯唯盈盈淺笑的倩臉,封成駿在心中暗自評判著。

  送走了客戶之後,封成駿到地下停車場正準備取車,才走到轉角處,便聽到女子的哭泣聲──

  他心中一凜,正想快步上前察看時,一道熟悉的嬌嫩嗓音傳入他耳裏──

  「王女士,別哭了,我已經順利讓你的前夫簽下財產放棄同意書,所以你不用擔心你家的財產會被那個傢伙搶走了。」

  封成駿靠近轉角處窺視,果然說話的人,正是剛才在餐廳裏大肆賣弄風情的唯唯,不過她原先那勾魂攝魄的媚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誠懇和同情。

  「言小姐,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憔悴的中年貴婦擦掉眼淚,雙手緊緊握住唯唯的手。

  「這是我該做的,而且我收了你的錢,幫你做到也是應該的,這就是我們詐欺師的工作呀!好了,你趕快帶著檔去找律師吧!」

  「這是要給你的支票,謝謝你,我先走了。」中年貴婦握握她的手,接著上車。

  車子聲音逐漸遠去,封成駿探出頭,只見唯唯還站在原處,目送車子離去。

  從背後看,她的背影彷彿是羅浮宮裏的雕塑,每一個線條、每一寸曲線,都美得教人屏息,尤其是那小蠻腰,他肯定自己只要張開雙手,就能箍住那纖細的腰肢。

  當他還沉醉在她迷人的背部線條時,兩旁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望向腳步聲的來源處,只見兩個男人一臉殺氣地朝她走去。

  唯唯非常機警,立刻後退了一步,冷冷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其中一個男人呸的吐出一口檳榔汁,用台語說:「奉張董的命令來教訓你,上次你整得他很慘,他當然要找你討回這口氣。」

  「哼!」唯唯冷笑,「那個賤男人在大陸包二奶,拋棄元配,還把她趕出家門,我只讓他收了一間公司,順便教他進大陸監獄度幾天假,算很便宜他了。」

  「瘋女人,找皮痛!」兩個男人狂吼一聲,衝過來舉起拳頭就往她身上打。

  糟糕!封成駿一驚,邁開步伐正準備趕過去幫忙之際,卻見唯唯忽然彎低身子,玉肘橫掃,一拐子往男人的肚子撞去。

  只聽見嗷的一聲慘叫,男人已經被擊中,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另一個男人見情況不對,立刻就想撤退,不料唯唯突然直起身子,一個飛踢,恰巧踢中他的右肩。

  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男人嚎叫起來,右肩已經被她踢得脫臼。

  唯唯拍拍灰塵,以冷得像冰的聲音說道:「還要來嗎?」

  那兩個男人此時哪說得出話來?兩張醜臉痛得慘白。

  從攻擊到倒下,不到十秒鐘,乾脆俐落,連封成駿都不禁看傻了眼。

  「看夠了嗎?」唯唯沒有轉身,口氣依舊冷冷的。

  封成駿愣了一下,才知道她在和他說話。

  「好身手!」他由衷地稱讚。

  「那你要來試試嗎?」她聲音冷得像冰。

  聽到她這麼說,封成駿微微瞪大眼睛,「別誤會,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我原本想來救你。」

  俏麗的背影,瞬間放鬆下來,接著輕輕抖動起來,她的笑聲如銀鈴般,「謝謝你了,英雄,不過今天你可以暫時休息。」

  說完,她便搖動著纖腰,瀟灑地走到自己車旁,然後開門上車,發動車子絕塵而去,自始至終,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被噴了一臉廢氣的封成駿,望著遠去的車子,忍不住搖搖頭。

  詐欺師?這是什麼怪職業?他第一次聽到,而且還是來自於一個名叫唯唯,美得似煙火般燦爛,個性也爆烈如煙火般熾人的女子。

  將來若遇上這女人,他得特別當心哪!

  「執行長,面試的人來囉!在第三會議室裏。」助理探進頭來提醒封成駿。

  「好,我瞭解,不過詳細的情況,還是等我們見面再談會比較清楚……」封成駿正在講電話,聽到助理的提醒,舉起手比個OK的手勢。

  「下星期如何?到時候我這裏會先準備好草約,你先看看,若有什麼地方要修改,當天再來談……」

  封成駿,三十歲,乃「黑洞數位科技」的執行長,年紀輕輕便擁有資本額八億的公司,是業界近年來的傳奇人物。他在短短數年間,便讓黑洞數字科技從一個小小的遊戲代理商,成為國內營收前幾名的遊戲公司,更成為國內最早上市上櫃的遊戲公司。

  他凡事親力親為,事必躬親,加上外型佳,口才好,因此在業界風評很好。由於原先精通韓文的特助Maggie留職停薪,因此亟需找一個能替補的特助。

  等到結束這通電話,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他揉揉眉心,喘了一口氣。

  他閒熟英、日文,偏偏就是不懂韓文,加上韓國人在遊戲界的氣焰囂張,因此每次只要和他們溝通,便讓他大傷腦筋。

  封成駿閉目養神,休息了好一會,才拿起面試者的履歷表,一邊看,一邊起身走向會議室。

  「言葦然,二十五歲,T大企管系畢業,曾任皇海實業董事長特助……」

  皇海實業?封成駿揚了揚眉。是舅舅的公司,專門發展太陽能矽晶產業,這兩年與韓國廠商有密切合作,這位言小姐身為董事長特助,看來韓文能力確實不成問題。

  只是……封成駿皺皺眉,再度審視這張履歷表,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但又不知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他繼續往下看。

  嗯……文筆不錯,而且竟然一個錯字都沒有,這給了他很好的第一印象。

  就不知道他那個龜毛的董事長舅舅,對這位言小姐的評價如何?

  封成駿打開會客室的門,只見到一頭如黑綢般烏亮的長髮,正隨著主人的手輕輕的擺動,即使是這麼簡單的動作,也充滿著誘人的風情。

  「嗯咳!」

  封成駿清了清喉嚨,女子似乎嚇了一跳,迅速地轉過身來。

  一看清她的長相,他頓時愣了愣,「言小姐」三個字卡在喉頭,說不出來。

  言葦然對他笑了笑,右嘴角露出個淺淺的小梨窩。

  「您好。」

  她站起來,一陣淡淡的梔子香傳到封成駿的鼻端。

  是她?!那個在餐廳中顛倒眾生,引得所有男人目不轉睛的女人?!上一刻還巧笑倩兮,下一刻卻瞬間打倒兩個大男人,自稱是「詐欺師」的唯唯?

  注意到封成駿不尋常的神情,言葦然柔聲問道:「請問……我們見過嗎?」

  「呃……」封成駿發現自己失態了,趕緊收回訝異的目光,正色說:「不!沒事,請坐下來。」

  言葦然對他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便優雅地坐下。

  封成駿經過她身邊,彷彿還聞得到她身上傳來那若有似無的體香。

  「言小姐,我已經看過你的履歷表了。」封成駿用手指在履歷表上彈了一彈,「你曾經在皇海實業擔任過特助?」

  「沒錯,我在那裏擔任過兩年的董事長特別助理。」言葦然微笑的回應,柔潤的水唇上,塗著櫻花色的唇蜜,看起來非常誘人。

  「據我所知,皇海實業的福利不錯,你為什麼會想離職?」封成駿謹慎地問。

  「因為我到韓國探望外祖母,並且在當地待了半年進修韓文,雖然黃董願意幫我保留位置,但……」

  說到這裏,言葦然猶豫了一下,「我相信黃董身邊,有比我更適合那個職位的人,況且我也想換個環境。」

  她一雙水眸亮晶晶地,柔情似水地望著封成駿,「我聽說遊戲公司的工作氣氛融洽,也比較自由,所以我還滿嚮往的。」

  有問題!封成駿臉色不變,心中卻警鈴大起。

  這位「唯唯」會突然來他公司面試,而且一來,便是面試最貼近他的特別助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誰會高興一個掛著「詐欺師」名頭的女人,來當自己的貼身助理呢?

  即使她美得讓人怦然心動,柔得像是要滴出水來,但封成駿可沒忘記她教訓男人的狠勁……

  想到這裏,他立刻回憶起幾天前報紙的新聞──

  損失慘重!嘉實老董遭設計,放棄財產以求保身,妻王淑蓉訴請離婚獲准,羅烈控訴:她找人陷害我!

  羅烈?看不出那個鼠眼男,竟有個還滿稱頭的名字,可惜人不是只有名字好就好,頭腦也要靈光點呀!

  憑羅烈的條件,怎麼會相信有個大美人,願意帶著萬貫家財自動送上門呢?

  至於自己……封成駿在心中暗想,不錯,自己或許年輕多金,外型也還不錯,至少在求學時代,還算得上是「校草」一枝,但他可沒那麼有自信,會讓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追上門來。

  他望了眼前的可人兒一眼,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但嘴上仍不鬆口。

  「言小姐的外祖母是韓國人?」封成駿開始旁敲側擊。

  「是中韓混血,所以我有八分之一的韓國血統。」言葦然從容地回應。

  「嗯!」封成駿故作姿態地點點頭,「雖說我們開始加重自製產品的比例,但還是會陸續代理韓國的遊戲,所以常常會與韓國人有所接觸。你精通韓語,又曾在韓國念過書,很符合我的需要。」

  言葦然聽了,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那您的意思是……」

  「言小姐!」封成駿忽然沉下聲音,眼神曖昧地說:「你是因為有韓國血統的關係,皮膚才那麼又白又嫩嗎?」

  「啊?」見到他突然改變態度,言葦然微微一驚,「封先生,您……」

  她的話還沒說完,封成駿便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接著微彎著腰,雙手放在沙發左右兩個扶手上。

  他低下頭,近距離地看著她,氣息有些混亂,「言小姐,你知道自己很美嗎?唔……你身上好香,是擦了什麼香水?讓我猜猜,聖羅蘭的Cinema?」

  被一個身材高大、魅力驚人的男人,這樣近距離地接觸,言葦然頓時有點坐立不安。

  她不是沒見過條件好的男人,但眼前這個封成駿,渾身充滿魅力,舉手投足間自成一股風範,她心裏竟然起了難得的騷動。

  言葦然,鎮定!他只是你見過的眾多爛男人中的一個罷了,就算他的外型,比你以前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好,那又如何?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沒什麼好緊張的……

  想到這裏,言葦然平復自己過於激狂的心跳,故意露出驚慌的神情,「封先生,現在還是面試時間。」

  「如果我說你錄取了,我們就可以繼續下去了嗎?」封成駿大膽地伸出手,輕扯起她耳旁的髮絲。

  「不,不可以。」言葦然別過頭,想逃避從他身上傳來的陣陣熱力。

  「告訴我,這份工作對你有多重要?你願意為它犧牲到什麼程度?」

  他低沉的嗓音彷彿耳語,輕吐的氣息掠過她的耳邊,讓她不禁微微發抖起來。

  「我願意配合公司需求……」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即使告訴自己要鎮靜,但她仍忍不住呼吸急促,「儘量做到最好,若有需要加班,我也願意配合。」

  「還有呢?」封成駿的手指,順著她的雪白耳朵,緩緩滑下她細如白瓷的肌膚。

  「公司的活動會儘量參加。」她力圖鎮定。

  「錯了!」封成駿忽然抬高了聲音,否定她給的答案。

  言葦然困惑地望著他。

  「你的職位是特別助理,也就是專屬我個人的助理。你不需要配合公司的需求,只要滿足我個人的需要就好,明白嗎?」

  他專橫地握住她纖巧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面對著他,「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唇看起來好可口,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嘗?」

  她的唇看起來好甜蜜、好可口,他感覺自己的下腹竄過一道熱流,好想佔有她,這個神秘又心懷不軌的女人,但在弄清楚她的目的之前,他還不能出手。

  眼前的她小臉酡紅,眼神迷茫,微張著嫩唇,封成駿痛苦的壓下自己灼熱的欲望,但手指仍忍不住摩挲著她滑嫩的粉唇。

  「我……」言葦然的心跳開始不穩。

  雖然早就耳聞過這個男人的惡行劣跡,但初見面,他就敢如此大膽,還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眼見他的身軀愈來愈近,他的氣息撩動了她的髮絲,氣人的性感嘴唇即將落在她的臉上,她終於無法再忍耐。

  「住手!」她舉起拐子,對準他的胸膛就揮出。

  沒想到她才剛揮臂,卻被他猛地架住。

  「言小姐,你若這樣對待我們的客人,會讓我們生意跑掉的。」他站直了身體,聲音與表情瞬間也恢復正常。

  「咦?」言葦然愣住了,不明白他在搞什麼神秘。

  「我剛才只是在試探你而已。」封成駿對她露出抱歉的微笑,「你要知道,做遊戲的人都是瘋子,對遊戲充滿狂熱,因此身邊通常沒有女人,所以有時候有些合作夥伴,甚至是公司的員工,一看到漂亮女人,很容易就失態。」

  言葦然恍然大悟,「您剛才是故意那樣對我的?」

  封成駿對她行了個舉手禮,算是表達他的歉意。

  言葦然咬住唇,有點惱怒地望著他,但見他一臉無辜,又不好生氣,隔了一會,還是忍不住覺得委屈,明眸泛上一層淚霧。

  「封先生,我知道出來工作多少要忍耐一些事情,但這樣……實在太過分了。」她柔媚的雙眸漾滿淚水,楚楚可憐的模樣教人看了好心疼。

  明知道她很有可能在演戲,封成駿依然心跳加速,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個女人不簡單,兩三下就反守為攻,功力果然深厚,但她愈厲害,就愈挑起他的好勝心,況且他也想知道,這位「唯唯小姐」,究竟為什麼要接近他。

  「言小姐,真的很抱歉,可是為了日後工作上的需要,我不得不做這樣的試探,你若是無法接受的話,那你可能不太適合這個職位,或者你願意試著到公關部,我們也有缺人。」封成駿故意露出抱歉的神情。

  若這位「唯唯小姐」純粹只是為了找工作,應該會考慮他的建議,但若她對他別有用心,肯定會想盡辦法得到這個職位,這樣一來,他也知道該如何應付。

  「公關部不需要隨時跟著我去見客,亦是女同事較多的部門,你在那裏會比較自在。」他欣賞著她短裙下那雙漂亮的長腿。

  「我對於特助的工作較為嫺熟,若轉到公關部,需要時間學習,您願意給我時間學習嗎?」她的理由非常充分,毫無破綻,輕鬆的就把問題丟回來。

  「若言小姐願意學習,我是沒有問題,不過我確實極需特別助理。」封成駿故意丟個餌給她。

  「無論我選擇哪個,您的意思是確定要錄用我了?」言葦然明眸透出喜悅。

  「言小姐在皇海實業任職過,資歷沒有問題,而且外表端莊,談吐得宜,是難得一見的人才,最主要的是遇事鎮定冷靜,我個人非常欣賞。」封成駿別有深意的說。

  言葦然露出一抹無害的淺笑,「我很願意為封先生工作,只是……希望封先生能夠保護我,免於客戶跟同仁們的騷擾。」

  「太好了,那就歡迎你加入我們黑洞數字科技這個大家庭。」他伸出手,握住她柔細滑膩的手。

  「這是我的榮幸。」言葦然亦反手握住他厚實的大掌。

  兩個人互相凝視著對方,都露出了友善而無害的笑容,一場勾心鬥角的風暴,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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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7 21:33:19
第二章

  穿上香奈兒的女式西服,戴上LV的水晶花卉頸圈,足蹬風靡年輕女性的紅底鞋,言葦然一身殺死人的裝扮,優雅自信的準備踏入黑洞數位科技所在的大樓。

  等等!這長長人龍是怎麼回事啊?上班時間已屆,大夥兒都趕著在十點整進入公司,擠得整個大廳人聲鼎沸,連進大樓的圓形旋轉門,也因人太多而整個卡住。

  言葦然才一踏進旋轉門,前面卻又塞車了!偏偏後面又有個衝動的傢伙,也跟著擠入旋轉格內,她就這樣和對方一起被卡在旋轉門中間,進退不得。

  天啊!言葦然好想尖叫,悶熱的天氣很容易讓人火氣上升,更何況還跟個不認識的傢伙,一起擠在這狹小的空間內,不過令她慶倖的是,身後的人應該挺注重衛生,至少她沒聞到什麼奇怪的異味。

  會這樣想的原因,是因為她瞧見排隊的人龍中,有不少男人留著油膩長髮,一臉胡碴,身穿顏色詭異的T恤,還濕答答地黏在肌膚上,光只是看,彷彿就能聞到那股汗酸味,她忍不住抽動鼻子。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職業本能讓她立刻繃緊神經,全身戒備。尚未轉身,一道好聽且熟悉的男性嗓音,已從她耳後響起——

  「早安,言小姐。」

  悅耳的聲音鑽入耳中,讓她心中警鈴大作。

  她緩緩轉身,一張俊朗又精神的臉孔正帶著笑,悠哉地望著她。

  是他!黑洞數位科技的執行長,也是自己這次的目標,封成駿。

  言葦然想退開一步,但空間實在狹小,兩個人之間幾乎沒多少空隙,她甚至能聞到封成駿身上傳來的男性氣息。

  言葦然的心不受控制地激跳起來,她退後一步,儘量拉開兩人的距離。

  「老闆早。」她露出職業的甜蜜笑臉。

  「早。今天是第一天報到?」封成駿回給她一抹帥氣的微笑。

  「是的,老闆。」言葦然儘量擺出溫馴柔順的模樣。

  「這裏沒人叫我老闆的,叫我……成駿就好。」封成駿逼近她的臉,微勾的唇角看起來有點邪佞,略尖的虎牙卻又透出一絲稚氣。

  言葦然略微局促不安,她緩緩深吸氣,臉上依舊保持笑容,「那您叫我葦葦就好,不用這麼見外。」

  「葦葦?」他別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犀利的目光盯得她渾身不自在。

  「呃?有什麼問題嗎?」他眼中透出深思的光芒,言葦然再次緩緩深吸氣,稍稍抑制自己莫名加速的心跳。

  明明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卻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陣陣熱力……噢!他該死的吸引人,墨黑的瞳眸晶亮得教人難以逼視,連鼻端拂過來的暖風,都讓她全身毛孔張開。

  怪不得他能欺騙那麼多女人,讓女人心碎,但她可不是省油的燈,想誘惑她嗎?呵呵……那就讓他們來較較勁,看誰先扳倒誰?

  言葦然側頭,以無邪的眼神望著他,甜蜜地說:「怎麼了?這名字會不會太幼稚?」

  見他眼中墨色加深,她在心中得意的笑。

  「不,很可愛的名字。」封成駿喉嚨有點乾澀。

  這女人果然夠厲害!知道這種無邪的眼神,與小鳥依人般的姿態,最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人,今天的她,穿著很正式的米色套裝,優美渾圓的俏臀,包裹在極為合身的短裙裏,一雙長腿又白又直,他想像著自己握住這兩條腿,將它們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下半身猛烈撞擊她白皙柔彈的臀部……狹窄的空間溫度陡然升高,封成駿感覺自己的欲望極速脹大,她的淡雅體香充斥在寸許空間內,無瑕的柔白頸項近在眼前……

  四周透明的玻璃外射進一雙雙好奇的眼神,他費盡極大的自製力,才控制住自己過於急促的呼吸。

  封成駿清清喉嚨,「你穿得太正式了,其實不需要這麼拘謹,除非是要去見客,不然平常我們都穿得很輕鬆。」

  「我也發現了,看來我得趕快習慣遊戲人的文化才行。」言葦然注意到他賁起的「象徵」,突然掠過一陣心慌,熱潮襲上臉頰。

  眼前的封成駿,穿著藍綠相間的蘇格蘭襯衫、純棉的深藍色休閒長褲,足蹬寶藍色霓皮鞋,一絡劉海散落在額問,看起來十分的瀟灑不羈。

  不能否認,封成駿確實是個很登樣的男人,他的五官俊美,卻不失男子氣概,他的身材高大,但不給人太過強壯的壓迫感。

  老實說,她的胸口竟起了一陣騷動,像是有一隻小手輕輕在搔弄著……

  他身上的熱力教她心跳,他壞壞的笑令她恍惚,尤其當他聽到她叫「葦葦」時的眼神,彷彿獵食者發現獵物般,既深沉又渴望,但那眸光一閃而過,隨即又恢復成平時的懶洋洋。

  他是她從未遇到過的極品對手,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有挑戰的價值。

  這傢伙利用自己的優勢,欺騙無辜的女人心,等達到目的後,又將對方一腳踢開,這種將感情當作遊戲的男人,一定要受點教訓!

  她言葦然要讓封成駿知道,女人不是可以任他予取予求的弱者!

  甩開那令自己騷動的不智念頭,趁著玻璃門終於動了,她對封成駿露出魅惑的微笑後,趕緊走進大廳。

  陣陣沁涼清新的冷氣迎面送來,吹乾了她額上不自覺滲出的汗水……

  位於頂樓的執行長辦公室,約莫二十坪,裝潢大方簡單,訂做的檜木書架上,擺滿工商管理學與各類研發的書籍,旁邊則擺著幾座由國內外各單位頒發的獎座。

  封成駿進入辦公室,開殷電腦,信件匣內立刻塞滿各式會議通知與紀錄,成疊的公文高高堆在邊桌上,可他一坐下來,立刻聚精會神的投入工作中。

  本季自製遊戲的營收數字已經出來,比他預期的金額略高一些,但看到代理遊戲的營收後,又微蹙眉頭,畢竟和代理遊戲相比,營收金額仍有一大段差距。

  臺灣的研發技術還不成熟,大多數的玩家仍是買韓國廠商的單,可是代理韓國遊戲的權利金相當高昂,雖然遊戲賺錢,但成本仍高,如何壓低這方面的支出,仍是個困難的課題。

  正當他在思索如何解決問題之際,忽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執行長?」柔軟而略帶撒嬌的細緻嗓音,自門外傳來。

  哦?是他新來的美麗特助,這麼快就要進攻了?封成駿微勾唇角。

  「進來。」他一雙眼興致盎然地望著玻璃門。

  門微微一動,纖細的身影優雅地走進來,一望見眼前人,封成駿呼吸一窒,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早上在大廳前碰到言葦然時,她穿著合身正式的米色套裝,看起來既端莊又典雅,但此刻的她,已脫去那件死板的外套,露出裏面的絲質背心,一雙雪白手臂毫無遮掩地裸露在他眼前。

  她的領口開得剛剛好,約在鎖骨約五寸處,若隱若現的乳溝卻更教人無限退想,只見她臉上露出甜蜜的微笑,緩步走過來。

  「執行長,這裏有份檔要請您簽名。」她拿著一份文件夾遞過來。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言葦然在接近他時,竟微微俯身,胸前那對雪白嫩乳往下俯,將整個前襟都撐了開來,深邃的乳溝就這樣毫無顧己心地,展現在離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他彷彿可以望見白嫩柔軟的頂端那對粉紅色的嫩蕾,正顫巍巍挺立的模樣……

  對成駿咽下一口唾沫,明知道這女人是故意的,但原始的本能仍讓他難以自控。

  想誘惑他嗎?很好,他倒要看看她想要什麼花招。

  將文件拿過來,仔細的閱讀了一遍後,封成駿爽快的在上面簽了名,簽完後,他蓋上文件夾,微微側頭,仰望著言葦然嬌美的臉蛋。

  「只有這份嗎?」他問:「我記得昨天的營運會議紀錄,還有研發時程進度表,與第一季的財報都應該出來了,怎麼沒看到呢?」

  「我會去各部門追進度,真是不好意思。」她微敵粉唇,低下頭,一臉抱歉,「對不起,因為剛好碰到雅慧姊請特休,她只用紙條留了待辦事項。」

  雅慧姊是執行長室的另一名助理,負責整個執行長室的庶務,和言葦然專屬於封成駿的職位略有不同,但在新舊特助交接期間,暫時身兼特助之職。

  「我知道了。」封成駿略略皺起眉,似乎不太高興。

  眼見他情緒不佳,言葦然趕緊撥了撥落至粉頰邊的髮絲,讓擦在耳後的「法老王的寵妃」的香氛,淡淡地散發到空氣中。

  傳說這是古埃及法老王的寵妃,請調香師特意調出的香精,裏面充滿各種增加性魅力的催情精油,聞到這味道的異性,會心猿意馬,備受吸引。

  「對不起,執行長,我馬上會去處理。」她柔聲說,故意又側了側身,讓他看到自己光潔無瑕的裸背,「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韓國最大的遊戲公司『卡瑟爾』的代表,中午就會來公司,我需要你幫忙翻譯。」封成駿遞給她一張清單,「抱歉,事情急迫,公司的韓文翻譯臨時請假,所以只好請你來應應急。」

  他直盯著她的臉,眼神清亮,表情沉穩,一點都沒被她光裸的肌膚,和催情的香氣所影響,吩咐完事情後,他又低下頭,繼續辦公。

  有定力!言葦然在心中稱讚,不過很多男人都是表面正經,內心如何就不得而知,這個封成駿肯定也是屬於那種人。

  不要緊,才第一天接觸而已,她有的是時間,現在的男人很精明,挑選女人除了要漂亮,能在事業上幫他們一把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小鳥依人,懂得他們的心……這種事,急不來的。

  「我明白了。」她再度微微鞠躬,接著轉身出去。

  直到玻璃門輕輕闔上,封成駿才抬起頭,若有所思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

  有效率!才第一天上班,就開始不著痕跡的誘惑他。看到她雪白的裸肌,聞到迷人的馨香,說不動心是騙人的,但他仍發揮強大的自製力,壓下蠢蠢欲動的情緒,畢竟還不是出手的時刻。

  不過他不會忍太久的,一旦清楚她的目的,他會立刻行動。

  中午,卡瑟爾的代表準時抵達公司,封成駿帶著言葦然參加會議。

  「您好,歡迎來到臺灣。」封成駿用不甚標準的韓文說道,並朝對方伸出手。

  對方聽到封成駿秀了韓文,表情有點驚訝。

  他對言葦然說:「我就只會這一句,其他要靠你了。」

  言葦然嫣然一笑,轉身對韓方代表用韓語說道:「我們執行長很歡迎諸位到來,不要浪費時間,直接進入主題吧!」

  韓方代表臉露驚訝之色,接著講了一串韓語。

  言葦然側頭傾聽,接著翻譯,「我們在韓國就聽說黑洞數位科技的執行長說話直接,今天總算親眼見識,既然如此,我們也是爽快人,就不用說那麼多廢話了。」

  封成駿表情略微一沉,低聲說:「這些韓國人還真不客氣,我該把他的話當奉承還是諷刺?」

  言葦然不語,臉上依然帶著甜死人的微笑。

  其實韓國人說的是:久聞黑洞數位科技執行長爽快直接,既然您這樣說,我們也就冒昧直言了。

  雖然語意相近,但用字遣詞不同,所給人的意思就差了十萬八千里,這就是她的目的,不但要擄獲對方的心,也要不著痕跡地破壞他的談判。

  會議就在這樣詭異的狀態下進行,雖然心存破壞之意,但言葦然仍很小心維持著界線,不敢將對方的意思翻譯得太過火,可從中動點手腳是免不了。

  雙方就在如此有點微妙的氣氛下,進行了一場會議。

  當會議到尾聲,雙方終於就遊戲提出代理金的金額,韓國代表卻提出一個不太漂亮的價錢。

  本來嘛!雙方若聊得愉快,代理金額有些彈性點無可厚非,但由於言葦然在中間稍稍撥弄,導致這次的洽談不甚愉快,因此韓方代表也就公事公辦,神情甚至有些倨傲。

  當言葦然將韓方代表的價錢報出時,封成駿表情立刻一僵,「一千八百萬美金?這個價錢似乎離譜了點。」

  韓方代表見封成駿神情嚴峻,於是揚聲說了句話。

  這次倒換言葦然瞪大明眸,一臉憤然之色,「這傢伙說,我們韓國的技術是世界上最棒的!隨便做,肯定也會大賣,給你們這個價錢算便宜的了,別不識好歹。」

  這句話可是韓國代表的真實語意,可不是她搞鬼了。

  封成駿一雙濃眉陡然揚起,沉聲說:「既然這樣,沒什麼好談的,送客!」

  「但是這套遊戲……」言葦然遲疑。

  為了進黑洞數位科技,她做了一些有關線上遊戲的功課,知道這家韓國公司所發行的每款新款遊戲,幾乎都能席捲整個韓國市場,創下相當高的營收,若是能得到這款遊戲的代理權,肯定會幫公司帶來大筆營收。

  她原本的意思,只是想讓封成駿受到小小刁難,以較高的價格代理這款遊戲,不料他脾氣極硬,竟開口就是要送客。

  這……她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尊重他們的研發技術與精神,但不喜歡他們目中無人的態度,我要讓他們知道,臺灣人寧可不賺錢,也要維持自己的尊嚴。」封成駿冷然道。

  言葦然驚訝,一股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這個封成駿,和她以前見過的男人完全不一樣!不向金錢折腰,一身傲骨,有自己的原則!她欣賞他。

  所以封成駿這句話,她反而用比較委婉的說法,翻譯給韓方代表知道,但對方從封成駿的神情,已看出端倪,於是哼的一聲,拂袖而去。

  送走了忿忿而去的韓國人後,言葦然見封成駿氣仍未消,於是柔著聲,故作歉疚狀,顫著聲音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雖然心中對他有了好感,但任務第一,她立刻將自己調整到工作狀態。

  「也許是我翻譯得不好,讓對方誤會什麼了。」她垂下眼眸,讓長長的睫毛遮住自己的眼神。

  一開始先擺低姿態,將錯誤都攬在自己身上,男人那可笑的保護欲就會莫名升起,繼而對自己產生憐愛之心。

  封成駿擺擺手,「韓國人本來就很驕傲,尤其以遊戲研發技術來說,他們確實有值得自傲的地方,誰教我們自己不爭氣,也只能任由對方開價。」

  「真的嗎?您別安慰我。」她清亮的大眼浮出淚霧,小鼻頭也紅了起來,看起來真是非常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封成駿的心瞬間一揪,即使明知道她在作戲,仍不自覺地泛出一股憐惜。

  這美得像玫瑰,柔得似春水的女人,手段真高!幸好他早就知道她的底細,否則肯定上當。

  才上班第一天,就能精准勾動目標的心,無怪乎她手上有那麼多犧牲者。

  但他封成駿,可不是她以前那些蠢對象,想玩遊戲,他絕對奉陪到底。

  見她淚光盈然,他也露出歉然的表情,「葦葦,辛苦你了,第一天上班便讓你碰到這麼不愉快的事,但這些事會愈來愈多,我希望你要有心理準備。」

  「您能繼續信任我,我一定會照做的。」

  她雙手撫住豐潤的胸口,一臉受寵若驚,看得封成駿的胸膛一陣騷動。

  她的手白皙柔滑,十指如蔥白般修長纖細。若這雙美麗的手,能為他「服務」,那該有多令人興奮……

  鎮定!封成駿極力壓抑住自己的亢奮,聲音維持平穩的說:「算了,別再把不愉快的事情放在心上。已經中午了,一起吃午餐?」

  「不了,我自己有準備了。」言葦然微笑,露出小小的梨渦,「若沒有別的事,我先出去了。」

  呵呵呵……第一次約會就答應,未免給對方太容易到手的感覺,她就是要讓對方失落、惋惜,這樣才會更想有征服她的欲望。

  以看似優雅,但充滿誘惑力的姿勢轉身,她擺著性感的俏臀離開會議室。

  第一次的特別服務,算是成功,只要之後能這樣順利進行下去,封成駿肯定倒大楣,受教訓的日子也不遠了。言葦然微笑。

  接下來,言葦然依然穿著外表看似保守,但曲線畢露的服裝。

  每當與封成駿私下開會時,她便會卸下多餘的布料,露出裏面的輕薄衣裳,而那些刻意挑選過的衣服,總是恰到好處地展現她優美的雪臂、修長雙腿,或大片無瑕的美背與傲人胸圍。

  與封成駿說話時,她總是微傾著頭,眸中透出一絲迷茫,偶爾夾雜著傾慕與讚賞,發表意見時,也輕聲細語,聲音柔得似要滴出水來。

  但封成駿果然如傳聞中難纏,雖然她能清楚見到他眼中的欲望,有好幾次,她以為他就要出手了,但他卻依然保持冷靜,公事公辦。

  好傢伙!自製力真強,看來不下猛藥不行了,她倒想看看,這個封成駿能忍到什麼地步!

  今天,言葦然特地穿了件半透明的雪紡紗繞頸小可愛,外罩同材質七分袖外套,下半身則是超合身的傘狀短裙。由於天氣熱,她只用噴霧式絲襪,讓自己的長腿更加完美。

  在耳後、頸側與手腕,擦上催情效果更強的「吸血鬼的誘惑」,她撥了撥及腰長髮,補上水亮的甜粉紅唇蜜,接著拿起手中的檔,在封成駿剛進入辦公室時也跟著進入。

  「有什麼事?」封成駿一邊問,一邊脫下外套。

  不料他的手才剛舉起,一雙膩滑小手即壓住他的手,她的氣息溫熱,輕輕的拂過他的頸項,陣陣誘惑香氣,順著她的體溫沁入他的肌膚。

  他迷醉了……

  「讓我來。」她的小手覆住他的大掌,溫柔地幫他脫下外套,「這是子公司資遣的名單,需要您過目。還有,這個星期六,要去T大體育館幫我們電競團隊加油。」

  由於電玩大賽已逐漸變成國際間的活動,因此各個遊戲公司,都開始培養一群專業好手,好參加各項遊戲競技比賽,黑洞數位科技自然也不例外。

  「我記得。」接觸到她絲滑的小手,他蠢蠢欲動,尤其自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香氣,慢慢地勾起他的情欲。

  自從言葦然出現後,普通女人已無法讓他產生欲念,每當碰觸到女體,他就會想起言葦然美妙的胴體、清麗的臉蛋,和教人發狂的體香。

  他想要她,卻又怕落入她的陷阱,因此這些日子以來,他苦苦壓抑自己,甚至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尤其是今天,她看起來特別可口、誘人。她已將雪紡外套脫下,只穿著薄透的繞頸小背心,那幾近透明的薄紗,根本遮不住她胸前魅惑的深邃,她的一雙手臂自得像雪,還有可愛的鎖骨、纖細的頸子……

  她身上的香氣騷得他心煩意亂,心跳加速。

  這可恨的小妖精……

  此刻她甜美的唇正張合著,報告著本周的行程,但他根本無心理會,他只想狠狠吻住她,肆意吸吮。看見她胸前的飽滿隨著呼吸起伏,他好想扯開那些布料,盡情搓揉她的豐滿柔軟,然後用舌頭好好地品嘗它們……

  「事情就是這樣,執行長,您還有什麼吩咐嗎?」彷彿聽到他內心的渴求,她嘟起小嘴,微微挺了挺身子。

  「呃……那個……之前有一批汰舊電腦,有送到育幼院嗎?」他的腦子被欲火燒得亂烘烘,隨口拋出一個問題。

  見她一臉疑惑,他揚起眉,「什麼?雅慧交接時沒告訴你嗎?我們公司前陣子捐了一批舊電腦給育幼院,孩子們收到了沒?這件事很重要。」

  他的額間淌出細汗,呼吸不穩,表面上,他像是無視於她的誘人曲線與催情香氛,但從他最真實的生理反應,她能看出他已經上鉤了。

  「明白,我待會會去問雅慧姊。」言葦然在心中竊喜,不過見他即使欲火焚身,卻還重視捐物資給育幼院的事……

  育幼院啊!她心中淨起懷念,想起自己小時候住在育幼院的那段過往。

  沒想到他居然會關懷弱勢,並出手相助,她開始對他稍稍改觀——至少這個男人在精蟲充腦時還會思考。

  「你是我的特助,這幾天又忙著消化前任特助Maggie留下來的工作,走得臨時,很多事情雅慧也不知道,所以你應該不知道我的事吧?譬如我的習慣,還有私人空間?」

  來了來了!言葦然在心中暗笑,但表面上仍裝得一臉無辜。

  「我知道,執行長您喝拿鐵不加糖,下午四點沒會議時,會到十五樓的員工休息室做運動,換下來的衣物要幫您乾洗,六點吃晚餐,以清淡料理為主……」下班後偶爾會去夜店,或陪一些名模女藝人去看秀,和朋友們聚會。

  這傢伙的生活習慣,她早弄得一清二楚。

  哼!標準的紈絝子弟。言葦然在心底冷哼。

  「你怎麼了?」封成駿揚起濃眉。

  「啊?」意識到自己的異常,言葦然趕緊放柔表情,收起自己的不悅。

  奇怪?一想到這個男人到處拈花惹草,與名女人鬼混,她心裏竟然泛起一絲妒意,還有些許的不痛快……

  自己是怎麼搞的!她可是專業的詐欺師,專門教訓欺負女人的敗類,眼前這個男人只是自己的一個Case罷了,她在胡思亂想什麼!

  雖然她承認,封成駿和她以前接觸過的男人相比,確實比較出色,但一想起他的惡行劣跡:心中升起的一絲絲好感,也瞬間被她驅逐出境。

  撇去那莫名浮上的妒意,她很快的調整心情,眨了眨眼,清亮的雙眸變得迷濛無措,「我不太清楚您私人空間的事情,雅慧姊沒說呢!」

  這傢伙按奈不住了嗎?呵呵……不要緊,當男人想更進一步時,她會先用淚眼攻勢,婉拒對方,若對方持續糾纏,她會板起臉,厲聲拒絕,當場澆熄對方的欲望,若對方不識相,還想繼續下去,她苦練多年的防身術,一招之內便可制伏對方,萬試萬靈。

  他站起來,帶著她走到辦公室另一扇門前,「在這扇門後面,有時候事情太多,我會睡在公司裏,這裏是我偶爾留宿之處,必要時要麻煩你整理。」

  他推開門,裏面是一間十坪大小的房間,房間內有張加大雙人床、鑲嵌式壁櫥、液晶電視、小型冰箱與小酒櫃,附設洗手間,床頭則是整片玻璃,陽光自窗外灑入,映得滿室生輝。

  言葦然表面上裝作很自然,實則充滿戒備的走進房內。她環視四周,整理得還算乾淨,看到折得整齊如豆干的棉被。她突然一陣恍惚,彷彿又回到了幼時,在育幼院那段刻苦又紀律的日子……

  「以後我若在這裏留宿,可能就要麻煩你收拾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封成駿竟然來到她身後。

  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暖暖的氣息輕拂上光裸的肌膚,她敏感的身子立刻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熱度,呼在她頸項的熱流讓她整個人繃緊,心如擂鼓。

  她早已提防他的手會不規矩,也想好接下來的說詞,但當他充滿熱度的強健軀體靠近她時,她的腦子立刻變得一團混亂,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她掌心出汗,呼吸急促,緊繃的身體是怎麼回事?狂烈的心跳又是怎麼了?還有陣陣因他的氣息而逼出的汗水……

  生平第一次,她無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應,無法順暢地在腦中演練接下來的步驟。

  怎麼搞的?她對於自己奇特的反應感到困惑。

  言葦然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接著轉身迎向她身後那高大的男人。

  「執行長有什麼吩咐,我一定照辦。」她勉強自己拉開唇角,繼續甜笑。

  她花瓣般的粉唇就在眼前,晶瑩的肌膚彷彿透著柔光,但封成駿卻注意到她髮上的一點棉絮。他伸手想為她拂去,誰知她目光一閃,身軀微動,本能地就要攻擊。

  電光石火間,封成駿想起她在停車場對付男人的手段,自小練武的好身手讓他反應極快,立刻長腿一勾,將她整個人絆倒。

  言葦然驚呼,沒料到他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快,更沒想到他竟然看透她的心思,一個不留神,竟被他一腳勾倒。

  見她小臉透出驚慌神色,封成駿立刻長臂一攬,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兩人就這樣滾倒在地。

  強烈的男性氣息竄入鼻中,言葦然整個人埋入一堵結實強健的軀體裏,一雙有力熾燙的手臂,緊緊環住她。

  她忽然一陣迷醉,一股強烈的渴望湧上心頭,但這個念頭稍縱即逝,下一秒,她已經曲起手臂,想給這無禮的男人來個拐子。

  她才舉起手,卻被他一掌握住,他翻過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葦葦,我親愛的特助,你練過功夫?」他的聲音沉了下去,像是抓住了她的破綻,準備掀開她的真面目。

  言葦然一驚,整個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他,發現她的目的了嗎?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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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7 21:33:47
第三章

  言葦然腦筋一片空白。

  不好,自己一時緊張,竟然不自覺使出防身術。不行!不能讓封成駿感到她具有任何威脅性……

  想到這裏,言葦然放軟嬌軀,睜大明眸,故作不解的說:「功夫?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她想裝無辜,卻在見到他異樣的表情後住了嘴。

  眼前的他,眼神瞬間變得幽黯,在墨一般滾黑的瞳眸中,閃出兩簇赤裸裸的欲望之火。

  「你……」言葦然想伸手推開他,卻突然發現胸口涼颼颼的。

  她順著封成駿的目光往下看,這才發現自己的小背心,因方才的意外而整個敞開,一對雪白碩大的嫩乳整個從薄薄的內衣裏彈跳出來。彷彿意識到他灼熱的注視,又或者是空調太冷,她淡粉色的乳尖開始收縮、硬挺,結成兩粒充滿誘惑的禁忌之果。

  他強健的身軀還壓在她身上,她明顯感覺到他胯下的欲望漸漸復蘇、脹大,像是要衝破褲襠似的,緊貼住她柔嫩的大腿間。

  從不給男人機會的她,第一次和異性有這麼親密的接觸,她漲紅了臉,想推開封成駿,但渾身卻像失去力氣,軟綿綿的,怎麼推都推不開他。

  「相信我不是第一個說了,可是我還是要說,你好美……」封成駿瘩瘂的開口,目光完全離不開她那美麗誘人的雪乳。

  身為詐欺師的她,想必為了達成目的,已經和不少男人上過床了吧!不知道她經歷過幾個男人?這雙甜美的紅莓被多少男人吮吸過?這對可愛豐盈的雪乳被多少只手搓揉過?

  沒錯,他喜歡她,她強烈的吸引他,從他第一眼見到她,他就想狠狠的佔有她,尤其見到她在停車場狠狠的教訓那兩個男人後,他就更想得到她了。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自己送上門來,再次見到她,讓他興奮激狂,但他卻沒忘記她真實的身分——詐欺師!

  但是不論她是為了什麼目的接近他,都無法讓他放棄想得到她的欲望。

  原本打算好好跟她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可他沒料到機會來得這麼快,他更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沒有自製力,見到她半裸的嬌軀,便失去理智!

  「你……」言葦然又羞又怒,舉起手想撾他,卻被他一手捉住,將她兩隻細腕高舉過頭,釭在地上,「你放開我,不然我要……唔!」

  她的話被吞入他的唇裏,他火燙的唇蠻橫的壓上來,蓋住了她塗滿唇蜜的嫩唇,像是饑渴,又像是要懲罰她似的,他盡情地掠奪、吸吮,紮人的胡碴蹂躪著她細緻的肌膚,擦得她臉頰發紅,他的舌撬開她原本緊閉的唇,竄進她的口中攪動,強逼她咽下他的津液,逼迫她的小舌與他的糾纏、交歡……

  等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已演練多次的戲碼,這次竟然會派不上用場!遇到這種狀況該怎麼辦?對了,重擊男人的弱點,癱瘓他……

  她舉起腳,想攻擊封成駿的胯下,但他熾熱的吻讓她昏亂,四肢像融化似的,一點力都施不上。

  從未嘗過如此粗魯的滋味,她想抗拒,可身體卻違背自己的意志,嫩舌甚至不自覺地回應著他的索求,任他侵襲、捲動。

  見她無力抵抗,他改變戰略,靈活的舌一勾,將她的嫩舌帶入自己口中,極盡地輕咬、吮吻,感受到她的甜美嫩舌,像落入漁網中的小魚,驚慌的掙扎,想逃離,他微微使力,吸吮住她的小舌,不讓她逃去。

  言葦然的腦子亂烘烘,無法思考,被他高明霸道的深吻弄得失去理智,她迷惑在他的氣息裏,咽下他推過來的唾液,她的唇蜜被弄得一塌糊塗,沾得她和他臉上都是……

  「封成駿,走開。」她的身軀好熱好熱,陌生的情欲瞬間流入四肢百骸。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她捉住最後一絲理智,舉起右腳想踢封成駿,誰知他卻用膝蓋抵住她的右腳,往旁邊地上壓去,並將她另一隻腳也壓往另一邊。

  「沒想到我的助理竟然如此粗暴,你真的只是來當我的助理嗎?」他跪在地上,張開自己的膝蓋,將她的雙腿頂得大開後,這才離開她的唇,邪佞的望著她,「我是你的老闆,怎麼直呼我的名字?要接受懲罰。」

  「放開我……」陌生的欲望之火竄燒,言葦然又怕又羞,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被一個男人撩撥至此。

  她從不讓男人近她的身,每次她都能在對方提出最後要求時達到目的,全身而退,她不曾給過男人機會。

  但為什麼封成駿一下子就能衝破她所設的防衛,將自己逼入這種地步?難道自己對他……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是個壞胚子!是她的任務目標,她絕對不可以喪失理智。

  言葦然搖著頭,小臉上滿是無助和困惑,但下一刻,她卻如遭雷擊般弓起身子,一對嬌怯怯的雪乳在空中洶湧地晃動著。

  「你的手幹什麼……走、走開……啊啊……」她語音破碎的嬌啼著。

  「讓助理工作愉快,是老闆的責任,我正在努力。」封成駿的手指探進她的下身,來回摩擦她腿間的蜜縫。

  她想夾起雙腿,卻被他的膝蓋架得更開,她的短裙已捲至腰間,細緻的蕾絲小褲,薄薄的透出她腿間的陰影。

  她纖細的雙腕用一隻手便可箝制住,因此封成駿空出另一隻手,盡情褻玩身下這具嬌美的女體。他用手指隔著柔軟的布料,緩緩摩擦她又濕又熱的細溝,見她又是嬌喊又是扭動,他感到無比的快意。

  「舒服嗎?」他不安好心的問。

  「怎麼可能?快放了我……」啊啊!感受到他手指的溫度,她的腿間竟然滲出點點的暖熱,這是怎麼回事?

  「不舒服是一定的,畢竟隔著一層障礙……那這樣呢?」他撥開蕾絲小褲,用指尖揉撚她的蕊瓣,感受到從那神秘細縫中,透出更多暖稠津液。

  「不……不要……手……拿開……啊……」從未被侵犯的女性禁地,被略微粗糙的手指揉弄,一股陌生的快感直衝大腦,言葦然為自己的反應感到羞恥,兩行清淚順著臉龐流下。

  「我根本什麼都還沒做,別哭。」封成駿柔聲哄她。他將兩指平貼在她的蕊瓣上,接著開始快速揉撚起來。

  「你在做什麼……啊啊……別……」言葦然嬌喊著,感受到自己的蜜源泛出更多熱流。

  他帶著薄繭的指尖,蹂躪著她脆弱敏感的腿間,體內的深處,隨著他手指的速度加快,開始熱燙、收縮。

  但他還不放過她,就在她喉嚨的深處開始發出吟哦時,他改切為戳,兩隻手指毫無預警的擠入她緊窒的花心中。

  「啊……」言葦然尖喊,更加拱高了身子。

  眼看她飽滿的雙乳一直在眼前晃動跳躍,封成駿再也不客氣,低下頭,張開嘴,將整團柔軟的雪白含入口中。

  他的舌舔弄著那甜美緊實的小珠,不時吸吮扯動,又或者伸長了舌,以畫圈圈的方式舔吮著整顆雪乳,感受著那嫩滑似凍的口感,但他的手依然規律地戳刺著她已開始紅腫的蕊心。

  初次被侵入,讓她驚痛得縮起了身軀,她想逃離,卻無法脫離他強蠻的控制,胸前的冰涼,也被暖熱的口腔給佔據,她敏感的乳尖被他輕咬、吸吮,陣陣酥麻快感湧了上來。

  「天……你好甜……」他一邊吮著她的乳尖,一邊含糊地說。

  但他的手卻不溫柔,依然兇猛的攻擊著她的下半身,他一下子又探入了第三根手指,像是想撐開她的花徑,為他的粗大灼熱做前鋒從未被探索過的蜜徑,想抗拒異物的侵入,卻反而將他的手指吸附得更緊,她想抽離,卻被他插得更深,透明津液不斷泌出,流得他整只手都是。

  封成駿低嗄的笑了,手指抽動得更快、更野、更狂、更猛,像是身下的嬌軀是他亟欲報復的仇人,而非需要被疼惜的柔嫩花朵。

  一股痛感夾雜著更大的快感猛地捲來,她渾身虛軟,頭腦昏亂,全身已被陌生的欲望所控制,根本無力抵禦,只能細碎的嬌吟著。

  她徒勞無功地扭動著,想擺脫他的箝制,但雙手被鎖在頭頂,雙腳被架得大開,一隻乳房被他含在嘴裏,雙腿間的花心被他狂暴戳弄著……

  他的手指愈來愈快,愈來愈兇猛,她感到自己的蜜徑再度痙攣、收縮,最後終至不能承受。

  排山倒海的快感浪潮瞬間吞沒了她,她忍不住尖喊,嬌軀顫抖,一下子,暖流自蜜徑洶湧的滲出,沾濕了她的臀部和地板。

  「奇怪,你為什麼會這麼敏感……和緊窒?」封成駿的嘴離開了她腫脹濕滑的乳尖,挑起一道眉,疑惑的低聲說:「依你的……應該有過不少男人,為什麼你的身體和反應,卻像個未經人事的處女?」

  被快感逼出一身薄汗,散亂的理智逐漸聚攏,言葦然嬌喘著,感覺自己的花唇還在顫動收縮,但他的話卻如利刃般,瞬間將她拉回現實之中。

  趁他一臉狐疑、略微分神之際,她用力抽出被壓制的手,朝他的頸項就是一記手刀。

  手機叮叮咚咚的響起,言葦然伸手接起,一道女聲自話筒彼端傳來——

  「言小姐,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很……很順利。」望著眼前正在昏睡的男人,言葦然深吸了一口氣,怕對方聽出她聲音中的顫抖。

  「很好,那請你繼續進行下一步……」話筒彼端的女性憤恨地說著。

  「倪小姐,我知道該怎麼做,放心吧!」言葦然低聲說,一邊謹慎觀察著地上的封成駿,「我現在還在他辦公室裏,有什麼話,我們碰面時再說,先這樣。」

  掛掉電話之後,言葦然盯著眼前的男人,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了上來。

  自己到底在幹什麼?面對這麼可惡的男人,她竟然被他這樣予取予求!

  他是個可恨的愛情騙子,為了讓公司能籌募更多資金,他欺騙委託人,唆使對方利用職務之便幫忙他,事成之後,便毫不留戀的將委託人一腳踢開。

  狠心狗肺!不能原諒!但她卻……

  方才自己被他那樣的欺侮蹂躪,竟然還放蕩地呻吟,任他摸遍全身,還有那羞人的地方……

  想到這裏,言葦然又氣又羞,步伐不穩的站了起來,伸腳就要朝地上的封成駿踢過去。

  但鞋尖離他的臉還有兩公分時,她卻停了下來,只見他微微皺著眉,靜止不動,看起來像是沉睡了。

  即使在昏迷的狀態下,他依舊該死的英俊,混帳的充滿誘惑力!

  可惡可惡可惡!為什麼踢不下去?就他剛才對她做的那些事,就算踢死他都難以贖罪。

  但一垂眼,望見地上那灘羞人的水漬,她漲紅了臉,腿間不自覺地又開始暖熱、收縮……

  夠了,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她應該趕快把這傢伙放回位子上,再把自己清理好,然後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沒錯,因為計畫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

  脖子好痛……

  封成駿呻吟,醒了過來。

  他坐直身體,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奇怪,明明才剛開始上班,他怎麼可能會打瞌睡?看看時鐘,才近中午而已。他不曾如此渴睡過,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封成駿甩甩頭,昏迷前的事,一幕幕回到他昏沉的腦子裏。

  他明明記得,自己正在享用他美麗特助的嬌美軀體,她在他身下婉轉嬌吟,她大開著腿,任自己戳弄她柔嫩的花心,她異常生澀稚嫩的反應,還有她那甜美得不可思議的嫩唇……

  封成駿抿起嘴,細細回味,彷彿還能感受到那對嫩乳在唇舌間的觸感,縈繞在嘴間的乳香,還有被他逼出的遍體汗香……

  光想到這裏,他胯下的欲望又再度崛起……

  噢!老天一定要這樣折磨他嗎?他想要她想到發狂,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在這裏發春夢?

  是嗎?剛才真的只是一場夢?

  但他們的接觸是那樣真實,他的手掌可以清楚感覺到她肌膚的觸感,手指被那暖熱的愛液給熨燙,還有她嚶嚶婉轉的嬌喊聲……

  為了證實自己的懷疑,封成駿按內線電話,請言葦然來一趟辦公室。沒多久,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封成駿故作威嚴的沉聲回道。

  門開了,一張清麗臉龐出現在門後,「執行長,您找我?」

  她的表情從容自在,淡定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其他表情,他注意到她上身罩著雪紡紗外套,而非剛才夢中只穿著小背心。

  難道是自己在作夢?怎麼可能?他明明記得……

  「執行長,有什麼吩咐嗎?」言葦然的聲音柔得像要滴出水來。

  「剛才……我辦公室有誰來過嗎?」封成駿心中依然懷疑,他仔細觀察她的神情與姿態。

  但言葦然依然自然鎮定,她側頭想了一想,答道:「沒有耶!您一進辦公室後,就沒人再出入過。」

  「連你也沒進來過?」封成駿疑惑。

  「沒有,我是您現在叫我後才過來的。」言葦然神色自若地說:「執行長,若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出去忙了。」

  「等等,最近事情很忙,Maggie又走得臨時,所以你應該還有些工作細項不清楚吧?」夢中的她,主動拿檔進來給他簽,之後他才告訴她工作內容,所以真實的她,應該是不會知道的。

  「雅慧姊有給我一份Maggie留下來的交接文件。」她依舊不露破綻。

  「她有提到你需要打理我的私人生活,包含我在這裏還有個私人空間的事嗎?」他對她的懷疑還沒消除。

  「私人空間?」她睜圓了眼睛,一臉詫異,像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

  「在前面那扇門後,有時候我加班會在這裏留宿,到時候要麻煩你幫我處理換洗衣物。」他站起來走到那扇門前,伸手去推開門。

  也許是錯覺,封成駿看到她略微頓了一會,像是有剎那間的遲疑,接著才走過來,站在門口拘謹地往內看了一下。

  「我明白了,以後您留宿時吩咐我一聲,我會幫您清理的。」她很堅持著站在門邊,似乎有點忌憚進去房內。

  雖然有點奇怪,但也還能解釋,身為女性,避免與異性上司單獨進入私人房間,也是很合理的事,這不代表什麼。

  難道真的是自己搞錯了?封成駿失笑。

  原來他對她這樣瘋狂,連作夢都夢到與她……

  即使明知道她是有目的才接近他,他還是對她如此迷戀,這可是他活到三十年來,頭一次對一個女人如比著迷。

  「沒事了,那你就先出去吧!」封成駿將門關上後,走回辦公桌後,「對了,子公司資遣的名單,送上來了嗎?」

  「有的,我剛剛進來時,已經放在您桌上了。」她語氣平穩地說:「還有,提醒您,這個星期六我們要去T大體育館幫參加電競比賽的同仁加油。」

  她將夢中的話重複一遍……天啊!他都快精神分裂了。

  「我知道了,沒別的事,你就先出去吧!」封成駿頹然地說。

  「好的。」言葦然微笑,「我先出去了。」

  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她燦爛的笑容裏有一絲奸計得逞的味道。

  她旋過身子往外走,還沒到門口,突然又轉過身來,「對了,財務部說又有一批舊電腦需要淘汰,請問還要再捐給育幼院嗎?」

  封成駿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接著低下頭,開始處理文件,正常得很,「沒問題,你請他們跟原來的人員聯繫吧!」

  「明白。」言葦然細緻的嗓音隨著開門聲逐漸遠去。

  嗯……舊電腦?封成駿濃眉一揚。

  他剛才根本沒談到舊電腦的事,只有在方才那場「春夢」裏,被她給撩撥得欲火焚身時,才隨口拋出的話題。

  若她不提起,他根本忘了自己說過,可見剛才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夢。

  好樣的,她還真是會演戲,若非這件事漏了口風,他差點被她高明的演技給騙過去。

  這就是詐欺師嗎?有意思。

  他拿起筆,在檔上簽下名字,一抹微笑浮上嘴角,接著漸漸擴大……

  週五夜晚,正是上班族可以乘機放輕鬆的日子,各個大大小小餐廳,都擠滿了來歡樂聚餐的人們。

  在送走滿臉愉快,一看就知道準備要去狂歡的封成駿後,言葦然搭計程車,來到東區一家安靜的咖啡廳內。

  委託人早已等在那裏,她年近三十歲,善於打扮,妝化得極濃,幾乎要遮住本來的面目。

  她一臉惆悵,盯著眼前已冷掉的咖啡,見到言葦然到來,她趕緊朝言葦然揮手。

  言葦然匆匆坐下,點了杯飲料後便開口致歉,「抱歉,因為老闆剛剛才下班,我不方便比他早走。」

  倪彩虹一聽到「老闆」兩個字,臉上露出愛恨交織的表情,「封成駿?」

  「是。」言葦然點點頭,「我現在已經是他的私人助理,他是個工作狂,所以唯有從工作中接近他,才能抓住他的注意力。」

  「還有他的心!」倪彩虹咬牙切齒的強調,「我一定要讓封成駿嘗到被深愛的人給欺騙的滋味。」

  詭到這裏,她忍不住啜泣。

  言葦然同情地拍拍她的手,柔聲安慰,「倪小姐,不要傷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討回公道。」

  「拜託,言小姐,我只能指望你了。」倪彩虹反手握住她的手,含淚說:「這個男人當初為了達到目的,對我說盡甜言蜜語,還要求我假造主管簽名,好讓他的公司順利取得銀行貸款,但等貸款下來後,他卻開始避不見面,最後在事情爆發後,他居然說他不認識我,整件事和他無關,害我得獨自承受瀆職與偽造文書的罪名,我不能原諒他!」

  雖然早已經知道封成駿的惡行劣跡,但再度聽倪彩虹提起,言葦然仍然氣憤得不能自已。

  這個男人如此可惡,她怎麼能對他動心?況且他視感情為遊戲,為求目的,不惜踐踏別人的心,這麼可怕的男人,就像罌粟花一樣,用美麗的外表來包裝其致命的毒素。

  雖然她也是同一種人,但她並不一樣,她從未存過要欺騙善良人的心,她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而已。封成駿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傷害別人的感情,所以她也要封成駿嘗到一樣的痛苦!

  就像父親為了和外面的女人在一起,拋棄了她和母親,讓母親傷心難過,讓完整的家支離破碎……她最怨恨的,就是這種自私自利,無視於別人感受的爛人!

  「言小姐,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們女人出氣,我很感謝你,至於錢的部分,我不會少給你,我只要看到封成駿跟我一樣,活在被自己的愛人背叛的痛苦中!」倪彩虹恨恨地說。

  「我會盡我所能,請放心。」言葦然冷靜的拿起剛送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此刻的她,心中已被憤怒和正義所填滿,完全沒發現位於角落處,有雙犀利的眼,帶著深思的神情,饒富興味地望著她。

  「這是你要的資料。」一個面貌清俊的青年人將USB放在桌上,注意到封成駿的目光,順勢朝他注目處望去,一愣後,接著微笑,「是她?好巧。」

  「你我都知道不是巧合,否則我們怎麼會約在這裏?」封成駿莫測高深的笑了,「我只是證實她的委託人是誰,沒想到竟是倪……當初真該與那女人把話講清楚,也省得現在麻煩。」

  「不過也多虧她,你才有機會接觸這個女人,不是嗎?」青年人笑著調侃他,「看得出你很受她的吸引。當兄弟這麼久,你還是第一次開口要我查女人的身家背景。」

  「她可是打著你們皇海實業的招牌來應徵,再怎麼樣,我也要給表弟你一點面子吧!」封成駿訕笑。

  「我查過了,當時她應徵的是董事長特助,在工作方面風評選不錯,不過私人生活就……」青年人聳聳肩,「我只知道最後敝公司的總經理,跟她鬧出花邊新聞,被迫優退。雖然那傢伙早已花名在外,敝公司也有不少女性遭他毒手啦!我該說她為民除害嗎?」

  封成駿望著青年人,「親愛的表弟,你好像八婆,管東管西的,身為皇海實業的繼承人,好好的家業不去接管,倒寧願去幹抓奸跟蹤的骯髒事?」

  「若沒我這種幹骯髒事的人,你要怎麼追你的獵物?」青年人反唇相稽。

  「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被吸引住了,怎麼忘也忘不掉,即使那時資料很少,還是委託你尋人。」封成駿想起當初心頭莫名湧上的情緒,也忍不住一笑,「沒想到才隔不到半個月,她竟自己送上門來。」

  「可惜不安好心眼。」青年人取笑他。

  「看到她和倪彩虹見面,我大概知道她想做什麼了,但不要緊,反正她現在離我這麼近,我會慢慢教她瞭解,我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況且,我也有絕對的自信,讓她即使明知我是個壞男人,也會瘋狂愛上我。」封成駿挑高了眉,臉上難得透出邪妄之色,「我不是個善人,能成大事者,就絕對不能有婦人之仁,做我的女人,她就該瞭解這點。」

  「你好自信,人家已經愛上你了嗎?」青年人訕笑。

  封成駿拿起USB,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有你給的資料,我相信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那就祝你成功。」

  兩個人舉杯互敬。

  封成駿的眼角餘光瞥見言葦然那抹娉婷纖細身姿,離開座位朝門口前去。

  看來她們的聚會已經結束,她已經想好方法要對付他了嗎?他無限歡迎。

  望著她曲線玲瓏的背影,兩簇欲望之火,再度自封成駿的眸中熾烈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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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7 21:34:17
第四章

  星期六一早,言葦然已整裝完畢,約定的時間才剛到,手機即準時響起。

  「葦葦,我是成駿,我已經在你家樓下了。」

  封成駿充滿磁性的嗓音響起,言葦然的耳朵感到一陣麻燙,她刻意忽視必頭躍出的欣喜,要自己專注在任務上。

  欺騙感情的爛人,玩弄女性的野獸,你的目的是擄獲他,然後甩掉他葦然,別弄錯了!

  提醒完自己後,言葦然深吸了兩口氣,迅速將自己切換到工作狀態,以沉穩但不失溫柔的語氣說:「我馬上下去。」

  封成駿坐在休旅車中,等待他的「目標」下樓。

  這當然不是他第一次接送女伴,卻是他初次以期待的心情,等著即將上車的人。

  和以往讓他久等的異性不同,不到五分鐘,她那修長高窕的身影已從大門出現,他朝她輕按兩聲喇叭,示意自己的位置。

  今天的她,穿著得很輕便,天藍色的棉質短袖上衣,搭配俏皮可愛的純白褶裙,腳上穿著強調舒適的嬰兒藍豆豆鞋,長至腰間的鬈髮在腦後紮成一束馬尾,他貪婪的注視她兩條皙白長腿。

  「久等了。」言葦然微笑,輕巧的上了車。

  「不,你速度很快,有效率。」封成駿稱讚她。

  等她坐穩,繫好安全帶後,兩人便朝位於市中心的目的地出發。

  今天的電競比賽是在大學體育館舉行,因此她的穿著比較隨意,簡單上個清爽的妝,有別於平日上班時的正式妝容,看起來反而更加素雅可喜。

  「你今天似乎特別高興?」望著她精緻的小臉,封成駿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因為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覺得很新奇……啊!還有,關於那批汰舊的電腦,我和『安心育幼院』的王院長確認過,他們已經收到那二十部電腦,王院長很感謝您鼎力相助,孩子們都很開心。」想起自己過往在育幼院的日子,她太懂得那兒的物資和設備有多缺乏了。

  這人面獸心的傢伙還挺會裝好人,竟然會想到將公司汰舊的電腦送給小朋友,雖然他肯定是要沽名釣譽……哼!不過還是感謝他有這份心。

  見到她的小臉忽而開心,忽而微瞋,在心中暗笑。

  一雙媚眸偶爾還朝自己飄來,封成駿那個倪彩虹得不到他的愛,肯定在她面前將他妖魔化了,但不要緊,他自有他的辦法。

  「但我倒不喜歡小孩子。」他故意和她唱反調,「小孩子很煩人的。」

  「誰說的!」一聽到封成駿這樣說,言葦然突然沉不住氣,「你沒聽說過嗎?小孩子是上帝賜給人間的天使,有了他們,這世界才有一點美好。」

  「我認為,小孩是惡魔的化身,安靜只是他們要作亂的前兆……」封成駿俐落地轉個彎,超過前方一輛龜速的黑色轎車,「只要一不如他們的意就大哭大鬧,崩潰起來像世界末日,令人無法忍受。」

  「你的觀點有問題,我……小心!」旁邊突然竄出一輛黑色轎車,四十五度切進他們前方,接著忽然減速,一副要找麻煩的模樣。

  封成駿皺眉,接著降低速度,前方轎車見他們減速,於是更加倡狂,乾脆緊急煞車,讓封成駿差點撞上他們。

  還來不及反應,前方轎車駕駛座已跳下個中年男子,一開口就是粗話連連。

  「你老子的,老子的車你也敢超,什麼東西啊!」中年男子一邊說,一邊惡狠狠走過來,用力撾著封成駿的車窗。

  正義感十足的言葦然擰起細眉,在封成駿還來不及反應時,便搖下車窗,開口說道:「先生,是你車速過慢擋著我們,這裏速限是五十,你剛才超過二十沒有?」

  「男人講話,女人插什麼嘴?皮癢啊!」中年男子繞過車子,打算找她晦氣。

  「笑話,男人又怎樣?難道不是女人生的嗎?」每次只要聽到這種性別歧視的言論,言葦然就怒氣上升。

  封成駿挑高一道濃眉。

  看不出言葦然表面嬌嬌弱弱,溫柔似水,脾氣還挺壞的,而且還很愛出頭啊!

  還來不及阻止她,她已開門下車。

  她雙手抱在胸前,美麗的小臉拾得高高的,一臉傲然,「惡人還敢先告狀,你想怎樣?」

  「你這個查某咧!」中年男子氣焰囂張,才說完,就要動手打人。

  言葦然冷哼一聲,迅速從隨身包包裏抽出防狼噴霧器,朝中年男子的臉上連按數下。

  中年男子猝不及防,掩著臉大聲慘嚎起來,言葦然乘機對著他的腔骨重重一踢,他被她踢得滾在地上哀叫。

  她微笑,將略微散亂的髮絲撥至頸後,接著拍了拍手,輕巧地坐回車上。

  「我們走吧!」見封成駿一臉意外地望著她,她轉著一雙明眸,俏皮地笑。

  封成駿愕然。

  原以為她會使出功夫,將那個惡男打倒,沒想到她為了怕暴露自己的身分,竟然來這一手。

  這個女人真像朵好玫瑰,香、豔、美,但也多刺!如果能夠征服她,將會帶來多大的快感……

  盛夏已屆,即使只是幾個簡單動作,依然讓她香汗淋漓,幾縷髮絲貼在她滲出薄汗的白嫩頸項上,胸前的衣裳也浮出點點汗跡。

  他想到那一天,她幾近赤裸的躺在地上嬌吟,半是歡喜半是痛苦的扭動時,身上也佈滿了細細的汗水,他頓時感到口乾舌燥,體溫上升,好想……

  突然,一股撞擊夾雜著爆裂聲傳來,眼前的擋風玻璃,瞬間出現蜘蛛網狀的碎裂痕跡,封成駿立刻將她的頭埋入懷裏,用整個身體護住她。

  刺耳的爆裂聲還在不斷響起,封成駿緊緊抱住懷中的人兒,深怕她受到任何傷害。

  遭受突如其來的攻擊,言葦然雖然驚慌,但瞬間立刻冷靜下來,原本想找掩護,不料卻被他強壯的手臂圈住,整個身子也被他擁入懷中。

  爆裂聲停止了,玻璃也不再飛濺,言葦然一愣,正打算坐起身子,身體忽然一冷,只聽到開門聲,和男人們斥喝的聲音。

  她從副駕駛座上狼狽地坐起來,正好看到封成駿長腿一踢,將中年男子手中的槍踢飛了起來。他出拳快如風,劈掌迅如電,沒幾下子,中年男子便被他損倒在地。

  言葦然望著封成駿俐落的身手,想起那天在他辦公室裏,他極快的反應與敏捷的動作,才讓自己被他……

  想到這裏,她倏地暈紅了雙頰。

  封成駿甩了甩手,一抹鮮紅染濕了他的額頭。

  他受傷了!言葦然心裏大震,慌亂地開門衝下車,以連她自己也意外的速度,飛奔到他身邊。

  她伸出手,著急的摸索著封成駿的臉孔,顫聲問:「你哪裡受傷了?痛不痛?」

  封成駿摸了一手的血,心裏也突突直跳,只覺得額邊有些刺痛,但看到她倉皇的小臉,他忽然不在乎自己的傷了。

  「沒事,應該只是被碎玻璃割到。你呢?剛才有沒有傷到你?」他牽起她的小手,仔細的凝視著她身體的每一寸。

  他的聲音是如此溫柔,目光是這麼憂慮,他不顧自己受傷,卻忙著關心她,讓她心中湧起陣陣感動……

  這個可惡的男人!不要惶惺作態了。

  但即使這樣告訴自己,她依然無法忽視心頭那抹溫暖和感傷。

  已經有多久沒有人這樣關心她了?自從母親去世後,沒有人會再這樣保護她、關懷她,深怕她受傷、害怕。

  過往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湧來,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個壞胚子,是個和用女人的惡質傢伙,但她從未動情過的芳心,竟然為了他而顫動了……

  深切的痛苦,令她早就對男女之情不抱希望,詐欺師的工作,更教她看遍感情醜惡的一面,她不該也不能讓自己碰觸這塊禁地。

  可是即使再三告誡自己,她依然無法擺脫心裏真正的渴望——其實她好希望有人能溫柔的愛她、呵護她,讓她永遠開心,永遠受盡寵愛。

  淚水忽然無法控制的衝上眼眶,她鼻頭好酸好酸,眼前濛朧一片……

  「為什麼哭了?」封成駿的神情變得緊張,大掌摩挲她的小臉,「哪裡會痛?告訴我,這該死的畜生,竟敢讓你哭!」

  他舉腳用力踹已昏倒在地的中年男子。

  幼時經過武術名師訓練,封成駿熟知人體構造,這幾腳踢在恰到好處的地方,足夠讓這畜牲痛上好幾天,但不至於致命的傷害。

  敢惹哭他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封成駿眸色如冰。

  「我沒事。」言葦然趕緊擦去淚水。

  自己是怎麼了嘛?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脆弱?這個男人肯定在作戲,她不能夠輕易相信。

  深吸一口氣,她甩去莫名的感傷,「你流血了,先去醫院處理一下。」

  「我沒什麼事。」封成駿用手擦擦額上的血,由於是小傷口,血已經止住。他微微一笑,「小傷罷了,沒什麼大礙,我們還是先報警,請他們來處理這個流氓。幸好他用的是BB槍,若是真的手槍……」

  想到這裏,他的心忍不住緊縮。

  這個小女人真是太衝動了!今天幸好碰到是個假貨,若碰上手持真槍的危險人物……他不敢再想下去。

  言葦然從包包中拿出簡易醫療包,用酒精棉片小心翼翼為他擦拭額上的傷口。

  一陣刺痛讓他皺起眉頭,她手一顫,問:「很痛嗎?」

  她的小臉帶著關切,眸中滿是焦急,柔嫩的粉唇微微張著……這是一張為他擔心著急的臉啊!他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臉孔。

  封成駿的心融化了……

  他伸手撥去她臉上的髮絲,指尖接著往下,撫過那滑嫩的側臉,按著捧起那尖小的下巴,他深邃的眼眸鎖住她的,低頭用自己的唇,輕輕磨蹭那如蜜一般甜、似雲一般柔的小嘴。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親吻,但這熾熱的碰觸卻如電流般,竄過她的身體。他的唇如記憶中那般柔軟、霸道,刺人的胡碴磨蹭她的肌膚,帶來陣陣微痛卻酥麻的快感。

  他輕輕啄著她的唇,廝磨糾纏,火燙的舌溫柔地探入她口中,逗弄那驚惶失措的小舌。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渾身發燙,腦子裏亂烘烘成一片。

  這個男人,竟敢又對她……

  言葦然伸手想推開他,但雙手一碰到他又熱又厚的胸膛,卻突然失了力氣,只能無助地抵住他。

  她想逃開,身體卻不聽使喚,反而虛軟地倒向他的懷中。原始的火焰在她心口燃燒,讓她急切的想要更多。

  這個男人的氣息迷惑了她,讓她神智散亂,無法自已。

  正當她渴望得更多的時候,封成駿卻忽然離開她,帶走了她眷戀的暖熱。

  言葦然一怔,雙頰立刻熱辣辣地燒了起來。

  她怎麼會像個花癡一樣,被他吻得捨不得走,他一離開就倍覺空虛?

  身為詐欺師的她,看過太多表裏不一的爛男人;表面上的他們,或道貌岸然,或仁義道德,私下卻醜事幹盡,好色貪婪。

  是的,男人都是壞東西,只要女人一拋媚眼,就會自動送上一切,可一旦新鮮感過了,厭倦了,則無情到令人心寒。

  因此她從不讓自己落到這等下場,以往對付男人,她總是欲擒故縱,若即若離,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讓目標得到她!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做得很好,看遍男人的醜態,更令她對男人日漸失去興趣,她甚至懷疑,自己這輩子對男人冷感了。

  她一向冷情,極度理智,但一過上封成駿,卻都亂了套!她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她好害怕這種失控的感覺,這個男人,自己真的惹得起嗎?

  正當她想說些什麼,來化解尷尬時,封成駿卻開口了——

  「員警先生,就是這個男人!不但逼車,還用BB槍損害我的車,驚嚇到我的女伴。」

  他說話時,厚實胸膛跟著震動,讓她的小手感受到那微微的觸動。

  員警?言葦然回頭,才發現員警已經到來,正在檢查地上的歹徒。

  這個歹徒也真夠倒楣,不但被她的防狼噴霧攻擊,被封成駿打了一頓,現在還得吃上官司,不過……

  她疑惑地望著一臉笑意的封成駿。

  依他方才的身手,似乎是練過功夫的人,怪不得那天在他的「私人空間」,她那麼輕易就被他制伏,然後被他……想到那天的事,言葦然感覺臉如火燒,全身血液彷彿都流向了小臉。

  「事情就是這樣……不好意思,我們還有別的事,要趕著走,有任何需要再打電話給我。」

  封成駿和員警說明完前因後果後,便打算離開,見到言葦然滿臉羞紅地愣在那兒,便伸手拉她。

  「葦葦,我們走……」

  他的話還來不及說完,突然被她一拳正中臉頰。

  只見他發出呃的一聲,接著向後摔去,整個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員警,和一臉難以置信的言葦然。

  慘了!他不是會功夫嗎?難道是她估計錯誤?

  這下可糟糕了……

  放了一缸的熱水,倒入玫瑰色的浴鹽,言葦然將整個晶瑩的身子浸入水中。被暖熱馨香的熱水包圍,她滿足的歎了一口氣。

  這兩天公司的事很多,除了幾個韓方代表來臺灣洽談代理權外,政府機構舉辦的講座,公司大大小小的會議,幾乎要抽乾她身上所有的力氣,更別談還需要安排時間,幫封成駿準備資料,與各部門員工洽談。

  前天她的那一拳,讓他鼻樑紅腫,幸好沒有斷掉,否則她還真是很對不起他呢!

  唉唉……想到自己做出那麼可恥的事,她就羞得滿臉通紅,當下也只能向那個員警隨便搪塞幾句,說自己嚇壞了,才會反射性出拳,然後帶著封成駿去了趟醫院。

  幸好封成駿似乎不記得是她攻擊他,清醒後只問是不是那個歹徒又打了他,完全沒懷疑是她下的手,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原本想試試他的拳腳,誰知道他竟對她不提防……是要很信任一個人,才會這樣做吧?所以她可以大膽猜測,他很信任她囉?

  所以才相處沒多久,他就吻了她……

  想到他灼熱迷人的氣息,他溫暖熾熱的唇,他充滿男性魅力的胡碴,刺疼她柔嫩的肌膚,還有他狂野的舌,霸道的手。

  在他的私人空間裏,他曾經吮吻拋的乳蕾,讓她戰慄,他粗長的手指侵入過她的緊窒,痛!卻又帶來陌生的刺激快感。

  言葦然呼吸急促起來,體溫逐漸升高,汗水一滴滴自額上落下。

  是水溫太高了?但她怎麼解釋,下腹忽然傳來的暖流,還有陣陣忽然渴望被填滿的空虛……

  鈴鈴——

  突如其來的電話聲驚醒了言葦然,她匆匆包著浴巾衝出浴室。

  「葦葦,我是晶晶。」

  原來是她的好友,也是身為詐欺師的俞晶晶。

  俞晶晶和她是同一年進育幼院的,當時她十歲,俞晶晶比她小一歲,兩人共同面對陌生的環境和人們,很快地就成為彼此的依靠。

  由於親眼看到母親死去,內心受到巨大衝擊,因此言葦然比一般孩子早熟,俞晶晶卻剛好相反,依然保有她的活潑天真。

  兩人離開育幼院後,曾到一般公司上班,但沒有顯赫背景、年紀又輕的她們,曾遇到許多不合理的對待,卻只能忍氣吞聲,正當她們對自己的前途感到茫然之際,碰到了一個神秘女子「社長」。

  社長長得極美、極冷,不但擁有一身好武藝,更精通多國語言,她憐惜兩人孤苦無依,於是收容她們。

  社長經營著一間奇怪的事務所,裏面的職員清一色都是女性,不但外型出色,更多才多藝,精通多國語言。

  兩人進入事務所,成為裏面的一分子,在社長的調教下,兩人學得不少特殊技能,並追隨她開始了詐欺師的工作,專門懲罰對感情不忠,卻還要遺害女性的臭男人!

  但一年前,社長突然不告而別,只留下訊息,讓言葦然暫代她的職位,直到她回來為止。就這樣,才進入事務所三年的言葦然,成為了「代社長」,並負責掌管事務所的一切事務。

  幸而她能力極強,又使命必達,因此事務所的營運狀況並未受到任何影響,最重要的是,事務所這兩年已步上軌道,分工也變得專精,收集情報、訓練新人、日常庶務都由專人負責,代社長言葦然的工作並不吃重,所以她也才行有餘力,接下封成駿這她的好友俞晶晶,被分派到情資組,這陣子兩人各忙各的,也有陣子沒聯繫了,因此一聽到是俞晶晶的聲音,言葦然有點高興。

  「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言葦然將自己的身體用浴巾包好。

  「我那天到科學園區去,看到你和一個超級大帥哥在一起。怎麼,終於想通要談戀愛了?」俞晶晶笑她。

  談戀愛?和封成駿?

  一想到這裏,言葦然的心突突直跳,卻嘴硬地說:「怎麼可能!他……他只是這次的目標罷了!」

  「目標?可是我看你的樣子很陶醉,也很享受耶!」俞晶晶驚呼。

  「胡說!我才沒有。」像是心事被戳破似的,言葦然的臉頰熱辣辣的燒起來。

  「咦咦?開開玩笑而已,你反應幹嘛那麼大?很不像你耶!」俞晶晶賊笑起來,「是被我說中心事了吧?」

  「才沒有,別說我,倒是你,最近在忙什麼?」言葦然趕緊轉移話題。

  「我最近的目標是個私家偵探,吼!超難搞,你也知道這種人特疑神疑鬼,手頭的情報網又多,要撂倒他實在挺難,害我壓力超大。」俞晶晶抱怨,「算了,不講他。找個時間出來聊聊吧!我們好久沒碰面了。」

  「當然好啊!」言葦然翻開行事曆,「噢!我們老闆的行程超滿,每天工作到十點多就算了,週末常常還有許多行程,真佩服他有那麼好的體力。」

  「這樣啊——」俞晶晶的聲音拉得長長的,「不要緊,你顧著老闆先,工作重要嘛!等你確認好時間再告訴我,呵呵呵……」

  俞晶晶笑著掛掉電話。

  「晶晶,喂喂?」言葦然放下已斷線的電話。

  什麼啊?晶晶幹嘛那個態度?她是在工作!但晶晶的聲音卻充滿調侃,她和封成駿又沒怎麼樣。

  一陣冷風吹來,她哈啾一聲。

  算了,還是趕快回熱水裏頭去好了,今晚反常地有點冷呢!

  「哈啾!」即使極力壓抑,但言葦然最後仍無法抵抗本能,噴嚏出聲。

  坐在主席位上的封成駿看了她一眼,繼續沉穩地講述公司的營運方針。

  言葦然強撐著浮腫的雙眼,十指如飛的在鍵盤上打著會議紀錄。

  會議結束後,兩人回到辦公室,封成駿沉聲開口,「生病了為什麼不請假?」

  言葦然愣了一下,才發現他正和她說話。生病後不但身體好沉重,連思緒也變得緩慢了。

  「沒關係,小感冒而已。」

  「不舒服就在家好好休養,何必要硬撐?我准你假,你回家休息。」

  「不要緊。」她勉強笑了一下,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

  才坐回位子上,強熱的睡意整個襲來,她極力想保持清醒,卻還是抵不住睡魔的侵襲。

  稍微趴一下就好了,她不會睡著的。

  但她的身子才一碰到桌子,意識便陷入半昏迷中。

  不行……不能睡喔!

  就這樣,她強撐著困頓的身體,不讓自己睡著。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忽然傳來細微的開門聲,有人輕輕在叫她。

  「葦葦?還好吧?要不要到我那裏休息一會?」

  這聲音……似乎是封成駿,她想醒過來,但全身好沉重,眼皮也是。

  正當她掙扎著想醒來時,身軀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給攬進懷中,熟悉的溫暖包圍住她。

  言葦然覺得好放鬆,好安全,她任憑自己倒入那堵堅實的懷抱中。

  恍惚中,她聽到他輕歎一口氣,聲音是如此的溫柔,帶著無奈的寵溺,接著,她感到自己的身軀輕飄飄地飛起,飛過一段路,在他掌中,她彷彿變得沒有重量,她覺得好輕鬆。

  但這美妙的飛行旅程並沒有維持太久,幾分鐘後,她感覺自己落在柔軟的床上。

  床?是他辦公室裏的「私人空間」?

  想到自己可能又進到那個房間,她心頭揪緊,想掙扎,但內心深處卻又不想反抗,想任由他擺佈……

  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噢!太可怕了,可是她好困啊!已經無力掙扎了。

  言葦然就在這紛亂的思緒中,朦朧地睡去。

  但她睡得並不熟,雙眼明明是閉上的,四周黑暗一片,但身軀卻異樣火熱,她感到自己的衣服被剝去,火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他的大掌如烙鐵般,在她身上烙下一個個熾人印記。

  他的唇落下來,熨上她的細緻雪頸,輕輕曙咬、吸吮,他伸出舌尖,來回在她敏感的頸間滑動,接著持續往下探索,直至她的胸前……

  她感覺自己的蕾絲內衣被扯去,顫動的雙乳瞬間被熱掌給包覆,他用兩指摩挲那原本紅嫩的乳蕾,在略帶粗糙的刺激下,很快結成硬實的小莓。陣陣酥麻的快感自背脊竄過,她發出微弱的哼聲,不安地磨動自己的雙腿。

  醒來啊言葦然,這傢伙正在非禮你,你快點起來阻止他啊!

  雖然心裏這樣告訴自己,但她的身體卻不聽指揮,依然軟綿綿地癱著。

  他的手指快速撥弄胸前的兩顆小蜜果,她顫抖,心裏泛起強烈的空虛,身體如火竄燒,好難過……

  這時,胸口忽然感受到他暖熱的呼吸,她還來不及思考,一隻乳蕾已被他納入口中,又濕又熱地包圍住那敏感的乳尖。

  他用舌頭逗弄、吞吐,像是在品嘗什麼美味的東西似的,她體內的欲望洶湧地襲來,強烈的渴望折磨得她全身顫抖。她難受的扭動著身子,雙手竟情不自禁的環住他的頭,壓向她的胸前。

  再用力點,拜託……噢,不!她怎麼可以講出這種淫穢的話?她怎麼可以,怎麼能夠輕易將自己的貞潔,交給這樣一個無情的壞男人?

  但欲望來得如此兇猛,她被欲火燒得理智全無,只希望他能快些佔有她,她已經無法思考了。

  彷彿聽到她的渴求,他的大掌滑進她的小褲內,精准的擒住她細緻濕熱的花唇,用兩指輕輕地揉弄起來。

  「啊啊……」她忍不住逸出細細碎碎的呻吟。

  好熱、好燙,下半身快要燃燒了!體內深處的蜜徑在收縮、蠢動,好像有意識的在渴求些什麼。

  他的兩指不停揉動她腿間的敏感,另外兩指緩緩地沉入那緊窒的窄洞。

  她皺起眉,似乎有些抗拒異物的入侵,但已經濕潤的蜜徑,很快就將他的兩指給納入。

  他慢慢抽動埋入她體內的手指,接著逐漸加快速度,加猛力道。

  她被他戳弄得忍不住叫喊出聲,長髮隨著晃動搖擺散成一片,俏臉通紅,全身肌膚滲出薄汗。她的蜜徑又再度緊縮、痙攣,一股熱流自深處淌出,又酥又麻的快感,隨著他有節奏的抽動漸漸攀升。

  她細細地喘息著,還是覺得好空虛,好難受,雙腳不自覺地夾緊,卻更深刻地感受到那埋在體內的長指。

  正當她欲火難耐之際,雙腳忽然被合並舉高,腿間的私密頓時接觸到沁涼的空氣,嫩蕊像有自我意識似的顫動起來。

  才剛感受到冰涼的空氣,下一刻,充血敏感的腿間花蕊,瞬間被一股吸力給吸入又暖又濕的口裏。

  「啊呀——」她尖叫,幾乎無法承受這突襲的強烈快感,他的舌頭蠻橫地劃開蜜縫,像只瘋狂的小魚般,在她盈滿春水的花叢間蹦跳亂竄。

  每當他的口唇一吮,她的靈魂就彷彿要飛出體外,身體的蜜汁源源不絕朝他口中流去,他曖燙的舌掃動著她纖細腫脹的唇瓣,每掃一下,都讓她顫抖得不能自已,每一次戳弄,都弄得她忍不住嬌啼。

  激情的浪潮狂卷著她,她無力地任由他擺弄,一回又一回在他的唇舌間釋放自己體內的陣陣熱流。

  強烈的快感一波波侵襲她,每當她覺得自己快不能承受時,他再一次無預警的突刺、抽扯,又讓她如遭雷擊般的叫喊出聲。

  汗濕透了她的身體,腿間溢滿了被他逼弄出來的蜜流,她如離了水般的小魚,只能無助地急促嬌喘著。

  終於,他停止了攻擊,將暖熱的嘴離開她的腿間。

  被他狂野的攻擊給弄得全身無力,她渾身虛軟,正當她以為事情已經結束時,雙腿忽然被打得大開,一個熾燙得超乎異常的巨物,頂住了她的花心。

  她整個人僵住,彷彿預知這危險的熾鐵,會奪走她最珍貴的東西,她開始掙扎起來,雙腿想闔起,卻又被他的手給拉得更開。

  腿間的巨物燙得讓她想尖叫,那圓潤的頂端甚至撥開她的蜜縫,在花心間摩擦、杵弄。

  像是感受到它即將入侵體內,她的蜜徑緊張的收縮、歙張,大量的熱源再度溢出,浸濕了她的花瓣與巨物的頂端。

  她感覺那巨物在抖動、脹大,撐開了她的幽口,想一貫而入。

  驀地,她聽到他粗吼一聲,全身顫抖,接著緩慢地退出,離開。

  一股不知道是安心,還是失望的情緒湧上心頭,她想張開眼睛,但剛才太過強烈的快感和緊張,已奪走了她僅剩的精力。

  她在這種無助又失落的情緒下,失去了意識。

  言葦然張開眼眸,室內一片漆黑,剛醒的她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等眼睛適應黑暗,才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

  略微清醒後,她忽然想起方才的事,立刻坐起身子,查看自己的狀況。

  身上的衣物都在,薄被也好好地蓋在自己身上,那剛才發生的事,都是自己的幻覺嗎?

  她起身下床,卻發現腿間濕漉漉一片,她羞紅了臉,趕緊起身進入浴室。

  她怎麼會作這個春夢?夢中那侵犯她的男人還是他——封成駿!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男人,但為什麼總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滿腦子想的都是他?

  將自己清理好之後,言葦然深吸一口氣,走出浴室。她環視四周,這裏是他的私人空間,門下的細縫透出燈光,看來他還在外面辦公。

  一想到他就在外面,言葦然的雙頰又熱辣辣地燒起來,羞恥感竟讓她無法踏幽房門,坦然地面對他。

  但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啊!

  反正……反正剛才只是春夢一場,他又不會知道,有什麼好害羞的!

  這樣對自己說了好幾遍,終於趁著勇氣快要消失之前,她挺起胸,咬牙打開房門踏進辦公室。

  一眼望去,封成駿那張英俊的面孔即映入眼中,言葦然的臉立刻紅了起來,但她壓下強烈的尷尬,若無其事地走進辦公室。

  聽到她開門的聲音,封成駿立刻抬起頭。

  他雙眼帶著血絲,看起來像是很疲倦,見她出來,他微微一笑,「有好一些嗎?」

  「對不起,讓您操心了。」老實說,經過方才夢裏的「運動」,出了一身汗,她確實好多了,倒是封成駿,一臉的疲憊,看來他工作了很久呢!

  「我已經沒事了,您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的?」她垂下眼,不敢看他的臉。

  「雖然沒事,並不代表你好了,反正現在已經很晚,你趕快回家休息。」他趕她回去。

  見她猶豫,他粗聲地說:「想做事還怕沒得做嗎?先回家去,明天還有得忙。」

  雖然不明白他為何急著趕她走,但方才太過鮮明的夢境,讓她暫時不太想與他獨處。

  「那我先走了。」於是她朝他點點頭,轉身急忙離去。

  望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影逐漸隱沒在門後,封成駿痛苦地大歎一口氣。

  若非靠著自己強大的意志力,他可能早就要了她。她的身軀是那樣柔軟,雪乳是如此惑人,還有她盈滿著愛液的芳美幽境,都讓他想不顧一切的抽刺、佔有……

  但他不能趁人之危,他要她保持清醒,自願卸下武裝與偏見,乞求他的佔有與寵愛。

  看她剛才局促不安的模樣,她肯定以為自己只是作了場春夢。就讓她這麼認為好了,誰教當初她也令他有同樣的誤會。

  那天若非她最後那兩句話露了餡,他還真以為自己在夢裏自我安慰……

  想到這兒,他無限眷戀地抿起唇,留戀地回味著她濃郁濕潤的動情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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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7 21:34:42
第五章

  日子很快地過去了,算一算,言葦然來到黑洞數位科技也快滿一個月了。

  在這段時間裏,她有意無意地藉工作之便,探查封成駿生活周遭大小事,於公,他工作極為認真,還算受員工歡迎,公司營收也很穩定;於私,下班之後,大都直接回家,很少流連風月場所,頂多偶爾去夜店喝兩杯,和小模聊聊天,但關係密切的女性倒是沒有。

  簡言之,他看起來「似乎」很正派,也不隨意勾搭女性,再細察他與銀行往來紀錄,他的信用良好,提出的擔保品和公司營收,不需要做假也能順利核發貸款,可倪彩虹言之鑿鑿,說他利用她取得貸款……但這件事看不出破綻啊!

  收發處的員工送來一大疊信件,只要注明是封成駿的信,全都會送到言葦然這裏來,她一封封幫他過濾,大部分的信都是不重要的訊息。

  這時,手機忽然響起,又是倪彩虹!言葦然眉頭一皺,心裏略覺煩悶。

  難纏的客戶她也遇過,但像倪彩虹這麼心急又緊迫盯人的客戶,她還是第一次碰到。詐騙這種事情本來就急不來,不先讓對方放下戒心,如何令他把心交出來?可倪彩虹三天兩頭便打來問進度,尤其常在她身處敵營時,她的座位和封成駿僅有一牆之隔,若被他聽到些什麼,計畫還能進行下去嗎?

  按下心頭不耐,她接聽電話,倪彩虹焦急又不耐的聲音,立刻自話筒傳來。

  「言小姐,事情進行得如何了?封成駿落入你的陷阱沒有?」

  言葦然低聲說:「倪小姐,我已經說過,這件事急不得,還有,請別在我上班時間打電話來,這樣很危險。」

  「可是我等不及了,不關你的事,你當然說得輕鬆。你可知道我的煎熬?可惡的封成駿,要不是因為我,他哪有辦法拿到那筆貸款,更不可能將黑洞數位科技拓展至今天的規模……」

  又來了!倪彩虹又開始哭訴抱怨,不停誇大自己的功績,不斷重複封成駿多可恨,她多可憐,封成駿若沒她,怎可能走至今天的地步……

  言葦然將話筒擱在桌上,她甚至有點開始厭煩倪彩虹了!說句不中聽的,如果今天她是封成駿,光看倪彩虹這怨天尤人、喋喋不休的個性,她也想分手啊!

  她心不在焉的聽著倪彩虹抱怨,一邊翻閱手中的信件,看見一封寄自「恩寧育幼院」的卡片,夾在一堆信件中,她心頭一震,迅速打開封口。

  致黑洞數位科技執行長封戌駿先生:

  感謝封先生的愛心,本院已經收到貴公司捐助的十五部電腦,本院全體師生都非常感謝封先生的幫助,八月二十五日乃本院創建二十周年慶,本院誠摯邀請封先生來參觀本院。
  
  順頌時綏

  恩甯育幼院院長朱惠心敬上

  是朱院長,她收到了上次那批舊電腦了。不知朱院長是否安好?自從她離開恩寧育幼院之後,她再也沒回去過。不是因為她不喜歡那兒,而是那裏有太多感傷的回憶,每當想起那段日子,她就會感到無助、孤單……

  她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任何人也可以活得很好!所以她不願再回憶,也不想再碰觸那個傷口,那會讓她想起自己是個孤兒,所以即便她固定捐錢回去,卻從未有過回去探望的念頭。

  封成駿的工作那麼忙,各界的邀約也多,反正朱院長已經收到電腦就好,根本無須請封成駿出席活動。

  正打算將這封感謝卡扔進廢棄箱,一隻手已經將卡片抽走,看了起來。

  「你……啊!執行長?」沒想到拿走卡片的竟然是封成駿,她趕緊按掉倪彩虹的電話,對他露出甜死人的微笑,當然,還不忘微微傾身,露出自己飽滿深邃的乳溝。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心被他搞得亂七八糟,差點忘了自己來黑洞數位科技的目的,她可是收錢辦事的詐欺師哪!不該忘了自己的工作的。

  但封成駿卻沒看她一眼,反而將目光落在手中的卡片,「恩寧?我不記得有贊助過這間育幼院。」

  「啊!是上次研發部那批汰換下來的電腦,我想原先那幾家育幼院收過了,所以換一家受贈物件。這家恩寧育幼院位置偏僻,很難收到各界的資助,所以……抱歉,是我自作主張,如果您覺得不合適,我願意買下那批電腦。」她有點急了。

  封成駿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卡片。

  恩寧……

  他微微挑高眉頭,「沒關係,反正都是捐給需要的人,至於這邀請函……」

  「這只是院方的例行公事,您可以不必理會。」她趕緊說道。

  「不,我有興趣!」封成駿用手彈彈卡片。

  什麼?言葦然錯愕,「不……這……這間育幼院很遠,又在山上,光開車就要一個多小時,而且路況還很糟糕,您……」

  不行!不能讓封成駿到那裏去,她不想自己的身分披戳破,更不想他知道她的過去。

  「你去過這間育幼院?」封成駿揚起一道眉。

  「沒……有,小時候去過一次。」與其要說謊,不如坦白比較好。

  「為什麼去?」他咄咄逼人。

  「我媽媽……帶我去參觀。」她艱難地說,神情透出一絲狼狽。

  封成駿饒富興致地看著慌亂的言葦然。

  和她接觸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從未看她驚惶失措過……好吧!除卻那兩次愛撫她的身體之外。

  想到這裏,他下腹一陣燥熱……

  平常的她,沉穩文靜,總是優雅地坐在那兒處理事情,就算拿公文給他,也是輕柔安靜,只用她的肢體語言和胴體,對他散發無聲的誘惑,所以看到一向冷靜的她忽然慌亂了,他就愈想去扯開她的假面具。

  恩寧育幼院……透過他親愛表弟的幫忙,他已熟知她的背景,所以當然知道這是她成長的地方,他倒想瞧瞧她要如何應付這件事?

  「這個院長還不錯,邀我去參加他們創院二十周年,看來挺有意思的。」他故意這麼說,「你那天有空嗎?我看你特意挑他們作為捐助對象,想必是很想幫助他們。」

  「不,我只是……」她想拒絕,卻被他一句話堵住了嘴。

  「若恩寧育幼院像你說的那樣偏僻貧乏,我倒很想親眼看看,以後是否有長期資助他們的必要,但前提是,你一定得陪我去,這是我的條件!」封成駿的口氣有著不容拒絕的霸氣。

  長期資助?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若封成駿以後願意長期資助恩寧育幼院,院童的生活可望能大大改善,也能減輕朱院長的壓力了。

  可是……她勢必要冒著被他戳破身分的風險。

  這個男人,他是故意的嗎?他是否察覺到什麼?

  她清亮的眸子直盯著他,想從他臉上瞧出些許蛛絲馬跡,但他一臉淡然,她完全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遲疑了很久,言葦然一咬粉唇,毅然地道:「好,我願意陪您去。」

  「既然如此……」封成駿看看手中的表,「現在才十一點,我們立刻就出發。」

  什麼?

  「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她措手不及。

  「今天剛好沒重要會議,也沒什麼急事必須立刻處理,況且我們就是要出其不意去探訪,才能知道他們最真實的情況。」

  封成駿的理由很充分,讓她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選日不如撞日,走吧!」他伸手拉住她柔若無骨的手臂,不容分說地將她帶離座位。

  手機突然又叮鈴鈴地響起,螢幕上顯示著「Rainbow」

  好友竟然又是倪彩虹!而且剛好在封成駿面前響起。

  一時之間,言葦然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緩緩地轉動眼珠,看向封成駿。

  封成駿依然面無表情,只是淡定地說:「你先接電話,十分鐘後,我們停車場見。」

  恩寧育幼院,位於偏遠郊區的山上,在GPS的導航,和言葦然看似不著痕跡的提點下,兩個人很順利地到達位於山腰處的小育幼院。

  他們將車停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上,這時剛好是上課時間,院童們都在教室裏讀書,偌大的草原空蕩蕩一片。

  言葦然下了車,五味雜陳地望著眼前這間比記憶中更加殘舊狹小的育幼院。

  她還記得當年才十歲的她,被社工牽著手,來到這間育幼院——

  「媽媽呢?她為什麼不帶我回家?」年幼的她心中好恐懼,但仍裝得堅強。

  「葦然,你媽媽已經死了,你忘了嗎?她趁你出門上學時跳樓自殺……」社工毫不掩飾地將殘酷的事實告訴她。

  熱淚毫無預警地衝上眼眶,她的心揪痛著,彷彿自己又變成多年前,那個旁徨無依,失去親人的小女孩。

  她極力想壓下眼中的酸澀,但淚水依然落了下來……

  忽然,一張面紙遞了過來,她詫異地拾起頭,只見封成駿站在她面前,她想開口,卻哽咽了。

  「不用解釋,我知道,是眼睛進了沙。」他的表情很溫柔。

  言葦然帶淚地望著他,心中百感交集。

  被他看到自己失態的模樣,原以為她得花唇舌解釋,那是她最不想做的,但他卻什麼都沒問,還逗趣地幫她解了圍。

  依封成駿的聰明才智,應該猜得出些什麼,可他卻選擇假裝看不見,不去觸動她的傷心事。他是這樣體貼、溫柔,像是懂得她的心。

  封成駿……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啊?如此控制她的情緒,牽動她的心。

  愈跟封成駿接近,她就愈不相侰他是倪彩虹口中的那種人,是他太善於偽裝,還是她太天真?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請問兩位有什麼事嗎?」

  言葦然朝聲音來源處望去。

  是朱院長!多年不見,她蒼老了許多,兩鬢已白,皺紋滿臉,再看看益發殘舊的建築,她相信自己這趟是來對了。

  「朱院長,您好,我是封成駿,黑洞數位科技的執行長。」封成駿禮貌地迎上前去。

  「封……啊!是捐電腦給孩子們的封先生嗎?怎麼會突然大駕光臨?」朱院長很驚訝,「您來得這麼突然……這位小姐是……很面熟耶!似乎在哪里看過。」

  言葦然一驚,趕緊清清嗓子,開口道:「我是封先生的助理,長得很大眾臉,所以您才覺得我面熟。」

  「不,我很少見過這麼細緻的臉——」朱院長還想繼續說,卻被她打斷。

  「朱院長,抱歉這麼突然來打擾您,因為封先生想瞭解孩子們平時的狀況,所以沒事先通知……」為了怕朱院長想起自己,言葦然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

  「喔!那有什麼問題,孩子們現在在上課,我可以帶兩位去參觀。」朱院長高興地帶著兩人到處走訪。

  封成駿很驚訝在這個年代,竟然還有人用井水,朱院長解釋,因為自來水的管線常出問題,帶來的水又混濁,還不如用井水來得清澈乾淨。

  來到教室,酷熱狹小的室內一絲風都沒有,孩子們有的昏昏欲睡,有的滿頭大汗,沒人能靜下心來聽也是滿頭汗的老師講課。

  他們慢慢逛到後山,只見一群孩子和老師正在挖地瓜,一張張小臉上滿是塵土,手邊的器具也都殘舊不堪,看得出院內的狀況頗拮據。

  最後朱院長帶他們來到旁邊的教室,指著教室內的院童說:「他們正在上電腦課,多虧封先生捐贈的電腦,才讓孩子們可以更接近文明一些。」

  封成駿動容,想了會,便說:「我們黑洞數位科技每年會提撥千分之五的營收,給需要的弱勢團體,回去之後,我會請財務部做評估,看是否給你們更多幫助。」

  「這樣已經足夠了!」朱院長微笑,「我們只要吃得飽、穿得暖,有老師願意來這裏教書便很好,其他我不會多想,只是有時候孩子病了,才會讓我操心。」

  這時,下課的鐘聲響起,院童們紛紛跑出教室,朱院長揚聲說:「孩子們,來謝謝這位封叔叔,就是他送我們這麼多電腦喔!」

  「謝謝封叔叔!」院童們一起大聲喊,喊得封成駿難得地臉紅了。

  一旁的言葦然笑開懷,她從未見過封成駿如此害羞的一面,身為黑洞數位科技的CEO,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竟然會被一群孩子們給弄得害羞,真是好可愛。

  院內的孩子很熱情,也許是鮮少見到外人來探訪,加上封成駿的捐助,沒多久,大夥很快的打成一片,他們一起玩躲避球,封成駿難得的也起了童心,被砸中時,懊惱的大叫,贏了時,振臂高呼。

  陽光下的他,是那樣地開朗坦率,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心底又再度響起小小的聲音:他真如倪彩虹所說,是那樣冷血可惡的男人嗎?這些日子以來,她近距離地接觸他,幾乎從未在他身上發現陰暗面。

  不錯,他是有些霸道,面對太超過的事情,他會憤怒、會罵人,但都言之有理,不帶過多的個人情緒;面對員工,他親切、好相處,從不給人高高在上的姿態。他對她始終溫柔,除了態度偶爾蠻橫了點,譬如強迫她要跟著來這件事之外,平時的他確實是個好老闆。

  想到剛才他見到她落淚,很體貼地不問原因,只遞給她拭淚的面紙,她就覺得很感動……但他和那些小模、小明星約會時,是否也一樣這麼溫柔體貼?

  想到這裏,她心中泛起一陣陣的妒意。

  「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他玩得滿身是汗,臉上也弄得髒兮兮的,「給我水,我好渴。」

  看他像孩子一樣的討水喝,她的心又軟下來了。將手中的環保水壺遞給他,見他喝得心滿意足,她的心中忽然掠過小小的幸福感。

  如果他們能在平凡的情況下相遇,那會有多好?

  言葦然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自從那天和封成駿去過恩寧育幼院之後,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用原本的角度,來看待這個男人了,她甚至覺得,若物件是他,她願意交出自己,和他來一段浪漫的戀愛。

  她從來沒想到事情會失控至此,她原本是要來欺騙他的感情,再狠狠地甩掉他啊!可為什麼反而讓自己淪陷了?

  可笑的是,封成駿仍一如往常,對她禮貌、溫和,從不腧矩。

  雖然有好幾次,她故意以身體誘惑他時,能看到他一閃而逝的饑渴眸光,但依她的經驗判斷,那也只足男人對原始胴體的渴望而已,並非對她有所愛戀。

  她是個女人,當然希望能得到男人真誠的愛,而非只是欲望的發洩,若沒有愛,那和妓女有什麼兩樣?

  今天封成駿沒進公司,望著那空無一人的寂靜辦公室,她感到好寂寞……這時,助理拿著一大疊檔上來,氣喘吁吁地放在她面前,「葦葦姊,這些是去年一些舊報表和銀行往來單據,麻煩你羅!」

  「我知道了。」言葦然順手接過,和對方道了聲謝,便開始翻閱準備建檔。

  由於之前經手的一些案子,都和商業犯罪有關,因此她也略具法律和金融方面的知識。翻到一半,一個熟悉的名字突然躍入她眼中。

  她一怔,立刻抽出那份檔,仔細閱讀起來……

  下班後,言葦然和倪彩虹約在PUB裏。

  倪彩虹一到,立刻關心地問道:「怎麼樣?封成駿愛上你了沒?」

  言葦然不答,一雙冰眸冷冷地望著倪彩虹,倪彩虹被她瞧得開始不自在,便問:「發生什麼事了?我問你的事,你怎麼不回答?倒是像要找我麻煩似的。」

  言葦然輕輕放下氣泡水,沉聲道:「倪小姐,你沒說實話!」

  倪彩虹臉一紅,聲音瞬間拔高,「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已經找人調查過你的事,也知道全部的事實了。」言葦然神情嚴肅。

  她透過俞晶晶,從銀行內部瞭解當初事情的始末。

  原來當初黑洞數位科技準備擴大規模,需要增貸,因此封成駿親自上銀行處理相關事宜,而倪彩虹是當時接待他的行員,對他一見鍾情。

  她想辦法接近他,並自以為是地提供許多意見給封成駿,但封成駿不為所動,仍然依正常程式申請,不料她為了討好封成駿,竟擅自更動檔內容,結果不但沒幫到他,反而差點延遲貸款程式,自己也惹禍上身。

  「你調查我?」倪彩虹叫了起來,見言葦然目光森冷,又強辯道:「我是要幫忙封成駿才做出這些事,這全是為了他,他怎麼可以不管我,任我自生自滅!」

  「但他並沒有提出要求,不是嗎?是你自己要這麼做,怎能把責任都怪到他身上,還編那樣的故事來欺騙我!!」言葦然憤懇。

  「你也是女人,應該很瞭解我的心情,為什麼反而站在封成駿那邊?」倪彩虹氣憤地放大音量,惹得酒吧的人一陣注目。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只站在正義這邊。」言葦然冷冷地說。

  「少來!」倪彩虹拍桌罵道:「你愛上封成駿了對不對?什麼詐欺師嘛!說穿了也不過是普通女人,見到帥又多金的男人,就下賤地倒貼想找金龜婿……」

  「住口!」言葦然氣得全身發抖,若非看在同是女人,早就給她兩巴掌。

  「心虛了?你不要臉,竟想跟我搶男人!」倪彩虹抓起桌上的氣泡水想潑言葦然,但言葦然動作更快,舉手一擋,反倒讓她將整杯氣泡水淋在自己身。

  「你需要冷靜。」她冷淡地看著一身狼狽的倪彩虹,「我無法忍受當事人的欺騙,更不害無辜的人,倪小姐,偏偏你犯了我這兩樣大忌,所以我在這裏鄭重告訴你,我們之間的契約到此為止。」

  「你!」倪彩虹站起來,原本想繼續撒潑,但最後還是忍住,「好,你不幫我,我自然有其他辦法,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能將我們之間的協議洩漏出去。」

  言葦然冷冷地望著她,「這件事對我來說是個恥辱,放心,我絕對不會說。」

  「最好如此。」倪彩虹擦掉臉上的水,壓抑著怒氣,「我去化妝間。」

  可惡的女人!倪彩虹一邊走,一邊氣憤地罵。

  竟然敢私下調查她,還逼她面對不願再回想的真相。哼!說穿了,言葦然不過就是個過河拆橋的賤貨,看上了封成駿,就極盡所能找藉口中止她們的協議……她不會放過這種女人的!

  倪彩虹轉進角落的走道,卻忽然被一隻橫過來的手給擋住去路。

  「你幹嘛?」她生氣地望著擋住去路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件黑皮衣,滿臉橫肉,身後跟著兩個獐頭鼠目的男人。他不懷好意地朝倪彩虹努努嘴,「剛剛在那邊跟你吵架的女人,是你朋友?」

  「誰和那倒貼的賤貨是朋友!」倪彩虹不屑地罵道。

  「剛好,我和那女人也有點過節。」男人扯動嘴角,他從皮衣口袋裏拿出一小包藥,倒了一顆藥丸給倪彩虹,「你如果能幫我擺平她,有你好處的!」

  「這……」倪彩虹猶豫。

  她當然知道這男人心裏在打什麼主意,只是言葦然罪不致死,需要這樣對付言葦然嗎?

  雖然心裏這樣想,但倪彩虹還是伸手將藥接了過來。

  而另一邊的言葦然,雖然態度強硬,心中卻亂成一團。

  雖然早知道真相是如此,可親耳聽到倪彩虹承認,仍然給她很大的衝擊,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差點錯認好人,幫著倪彩虹來對付封成駿。

  現在真相大白,封成駿果然如她所想,是個正派的男人……

  只是她接下來該怎麼面對他?是繼續留在他身邊,做他的特助,還是和對倪彩虹一樣,中止這份工作合約?

  紊亂的心情教她情緒低沉,一時之間沒注意到去而複返的倪彩虹,只見倪彩虹手中端了兩杯新點的氣泡水,臉上的表情已恢復平靜。

  「抱歉,剛才我太衝動了。」倪彩虹咬咬唇,說道。

  沒想到她竟然主動認錯,言葦然頓時一怔,也不好再乘勢逼人,「沒關係。」

  「言小姐,你真的不再幫我嗎?看在我們同是女人的份上。」倪彩虹求量她。

  「我不會傷害無辜的人,更何況錯的是你!」言葦然非常堅持。

  倪彩虹的臉一陣紅一陣青,隔了一會,才說:「好,我知道了。」

  她將右手那杯氣泡水遞給言葦然,自己拿著另一杯,「那讓我們乾了這杯,好聚好散。」

  倪彩虹仰頭飲盡。

  言葦然猶豫了一下,見她喝得乾脆,自己也想將這件事做個了斷,於是不疑有他,也喝了手中的氣泡水。

  飲下整杯氣泡水後,言葦然忽然發現不太對勁,口中有股奇特的苦味,再看到倪彩虹的表情複雜,她心裏一驚,還來不及反應,幾個人影已經逼近她身邊。

  「辣妞,好久不見啦!」

  眼前的男人非常眼熟……是之前那個逼車的惡徒!

  「你……」她想站起來,但藥效已發作,她眼前一片模糊,身形不穩。

  「辣妞,你男人今天不在嗎?哈哈哈……那就讓老子和兄弟好好伺候你……」

  邪淫的笑聲逐漸飄遠,言葦然只覺得頭愈來愈昏,身體愈來愈重,最後終於失去知覺。

  頭好痛,全身無力,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她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言葦然悠悠醒來,發現自己坐在地上,眼睛被綁上黑布,她伸手想扯開,雙手卻被綁在身後的鐵杆上,雙腳也被綁起。

  「辣妞醒羅?」

  粗啞聲音白頭頂響起,言葦然仰起頭,朝聲音來源望去。

  她想起昏迷前碰到的那些人,心跳開殆加快,但仍保持冷靜地說:「你想幹什麼?難道不知道綁架是重罪嗎?」

  「想幹什麼,你應該清楚啊!」男人蹲下來靠近她,口中臭氣撲鼻而來,「上次你和你的男人把老子弄個半死,還進了警局,這筆帳不找你算怎麼行?嘖嘖嘖!好一個美人啊!」

  他粗糙的手撫摸她的臉,她厭惡地將臉別開,卻被他粗魯地握住下巴,用力扳回來,「馬的賤騷貨,裝什麼高貴?看待會老子不把你操得唉唉叫!」

  「你別過來……」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他想做什麼,但聽到他這麼說,即使強悍如言葦然,也不禁害怕起來。

  「怕了嗎?剛才不是還很倔強?被你這漂亮的腿踢了好幾腳,讓老子『掰咖』很久,現在你該還債啦!」男人刷的一聲撕破了言葦然的白襯衫。

  救命!誰來救她?

  言葦然咬住唇,害怕的滲出淚水,想到自己保持了二十五年的清白身軀,即將要毀在禽獸手中,她眼淚直流,恨不得能立刻死掉。

  男人箝住她的下巴,逼她張開嘴,丟了兩粒藥丸到她嘴裏,逼她吞下。

  「你給我吃了什麼……」話還沒問完,一股噴霧又朝她臉上噴來,她皺起眉,被詭異難聞的味道給嗆得直咳嗽。

  「這可是老子我到情趣用品店買來的好東西,號稱天然草本植物提煉,不傷身體,又能提高性欲,讓你更容易濕,更熱情,哈哈哈……」

  他的手毫不憐惜地隔著胸罩,搓揉她的胸,一手粗暴地扯破她的短裙,一張臭嘴逐漸逼近她……

  「不——不要!」言葦然尖叫,淚水洶湧地流出。

  她的清白,就要葬送在這個野獸手裏了嗎?在這個時候,她的腦中忽然浮現出封成駿的臉。

  與其這樣,她寧願……寧願將自己的初次給封成駿。

  至少……是自己心甘情願!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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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7 21:35:09
第六章

  言葦然閉上雙眼,淚水直流,她已經不想做無謂的反抗,她只希望自己現在立刻死掉!

  就在此時,男人忽然悶哼一聲,整個人離開她的身體,接下來只聽到身子倒地的聲音,就此無聲無息。

  發生什麼事了?言葦然慌亂不已。

  眼睛被蒙住的她,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憑耳朵觀察身邊的動靜。

  四周一片寂靜,言葦然只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外頭呼嘯的風聲。

  「喂!有人嗎?可以放開我嗎?」她艱難地靠著身後的鐵杆緩慢的站起身。

  一陣風襲來,吹開了她破碎的襯衫和裙擺……不知道是害怕或是緊張,她感到口乾舌燥,體溫升高,心口怦怦地跳著,又帶著點癢酥酥的怪異感。

  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突然……

  她不安地磨蹭著雙腿,極力壓下突如其來的春情。

  剛才那混帳用了什麼東西在她身上?又是藥又是噴霧。

  這世界上真有春藥這玩意兒嗎?她非常懷疑。

  但腦子裏亂烘烘,身體逐漸發燙,這種不由自主的異常反應,讓她忍不住伸出小舌,舔舔自己乾燥的唇。

  下腹聚積的暖流愈來愈多,愈來愈熱,她難受的呻吟出聲,「啊啊……嗯哼……」

  突然一根粗硬的手指,抵住她的唇,阻止她再繼續浪叫下去。

  言葦然感到驚慌,張口便咬下,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是我!」

  聲音一竄入耳朵,言葦然驚得整個人都僵住了,「成駿……封成駿?」

  「是我……你老闆……」封成駿的聲音粗嗄,像是在忍耐什麼似的。

  「快……快幫我。」她扭動著身軀,也不知道是體內的熱火燒得她難受,還是想脫離被捆綁的處境。

  「你要我怎麼幫你?」

  暖熱的氣息掠過她的頸邊,讓她全身毛孔興奮的張開,她顫抖,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他逼近她,充滿麝香味的好聞氣息拂來,更加深了她體內的欲望,她急促地喘息著,全身被燒灼得好難受。

  「是解開你的手嗎?」他湊近她的粉頰,用唇合住她珍珠似的耳垂,呢喃地說:「還是你的衣裳?」

  柔酥的戰慄感自敏感的耳垂處傳來,她渾身彷彿被微弱電流刺激著,又麻又癢,卻又得不到痛快的紆解。

  「拜託……」她雞受地仰起頭,壓抑著羞恥開口哀求。

  「我明白了。」他低沉地笑了,舌尖順著她的耳垂,一路滑向她的側頸,吮吻頸間那細膩柔滑的肌膚,留下濕亮的唾液。

  那溫暖濕熱,又不安分的舌頭,讓她的頸子又麻又酥,全身的觸覺因眼睛看不見而更顯敏感。她察覺到他的吻細細碎碎落在頸項、下巴,爾後慢慢往上,噙住她因欲望而微張的唇。

  她像是期待許久,當他的熱唇一貼上,她已經饑渴的伸出嫩舌,主動竄進他的齒唇之間。低嗄的笑聲自他體內深處,一直震盪到她的胸口。

  「我喜歡主動的女人。」他說,雙手立刻捧住她的小臉,重重地將舌頭探入她的嘴中翻動。

  他反客為主,大膽又野蠻地在她的小嘴裏衝撞,吮吻她倉皇後退的小舌,慢慢的畫圈、吸啜,接著整個探入,逼她不得不張大了嘴,承受他略帶蠻橫的襲擊。

  「唔……」唾液自交接的唇瓣中流下。他的吻既熱情且充滿欲望,像是要吞噬她,將她體內的星星之火勾動得更加熾烈。

  他的雙手摸索著來到她的胸前,扯開那已成碎布的外衣,覆上了棉質的胸罩,兩個拇指靈活地鑽進裏面,將頂端兩顆甜美的嫣紅挑出胸罩外。

  已情欲高張的蓓蕾一接觸到空氣,迅速地硬挺、收縮,顏色變得益發豔紅嬌嫩,他的大掌持續探入,直到將那對完美的雪乳托出來,整個暴露在掌中。

  他以四指托住那豐碩的乳峰,感受那惑人的柔嫩與熱度,大拇指則持續快速挑動那頂端的敏感豔紅。

  言葦然繃起身子,全身的知覺都集中在乳尖,他嫺熟而充滿技巧的褻弄,讓她忍不住吟哦。

  他離開她的唇,整個人緩緩下沉,嘴唇精准地找到拇指剛才褻玩的其中一個小玩意兒,接著深深地納入口中,吸吮、吞吐,甚至發出嘖嘖的吮啜聲。

  「哦……」只是乳尖被含入而已,但言葦然卻如觸電般,全身一震,火花彷彿在血管中爆開,不可思議的熱流竄遍她全身,她的下腹燃起一團團熾熱的火,雙腿間的敏感在跳動,暖燙的熱流緩緩湧出,浸濕了她的小褲。

  他的雙手捧住她的臀,摩挲細緻而Q彈的臀瓣,接著采向前方,手掌切入她的雙腿間,觸摸到她已潮濕的褻褲,他忍不住微笑。

  看來她的欲望燃燒得很熾烈,無須他再多做前戲,她已經做好要迎合他的準備。胯下的欲望早已勃發,彷彿要脹破他的褲子。他鬆開緊縛住她雙腳的繩子,讓那雙性感的腿獲得自由,也讓他能一探她腿間的幽密。

  「想要嗎?」

  他的氣息吹過她的肌膚,讓她微微發顫。

  「我……我……」她舔著乾燥的唇,無法突破羞恥心說出那幾個字。

  「我什麼?想要就說出來,你不說,誰知道你想什麼?」他蓄意挑逗她。

  「我……是,我想要,求你……」她落下淚,頓時覺得自己好淫穢。

  「別哭,這是很美好的事,你不會後悔的。」略帶粗暴地扯去她身上僅剩的衣物,只留下濕透的小褲,封成駿稍稍退開去,恣意欣賞眼前幾近赤裸的她。

  此刻的言葦然,眼睛蒙著一塊黑布,雙手被綁在身後,一對雪白的豐乳上,點綴著被唾液染得濕亮的豔紅蓓蕾,粉唇微張,頸項、胸口與臉頰,都有被他肆虐的痕跡。

  她的細腰盈盈一握,一雙腿夾得緊緊的,半透明的小褲隱隱透出那暗色的花叢……

  他伸出食指,將最後礙眼的屏障慢慢褪下,終於,她光潔柔美的胴體,絲不掛的呈現在他眼前。

  他想起初次見面,她兇悍地擊退歹徒的模樣,英姿颯颯,教人不敢近身,再對照現在的她,全身赤裸,雙手緊縛,被欲望折磨得渾身顫抖。

  她的雙腿不安地交互磨蹭,大腿內側帶著盈盈水漬,他可以想像她的裏面有多濕潤、多溫暖……

  天啊!她美得教他瘋狂,教他再也無法忍耐。這一刻,美夢就要成真,他終於能堂而皇之的佔有她!

  他拉下褲子的拉鏈,釋放出已經怒張的欲望,接著雙手勾住她的膝蓋,將她的身體帶離地面。

  言葦然驚呼一聲,雙手反握住身後的鐵杆穩住身體,還來不及驚慌,雙腿已被張得大開,一堵熾熱的軀體逼近了她,他再度強悍地吻住她的唇,胯下的巨杵頂住了她濕潤的花瓣。

  「唔!」一股怪異的強烈興奮攫住了她,她想退縮,但被捆綁的身體卻退無可退,他胯下的巨物正磨蹭她的腿間,讓她體內深處又開始騷動、收縮,接著釋出一波又一波的熱流,順著花瓣滲出。

  「天啊!你好濕、好熱、好敏感……」他在她嘴裏歎息,下半身輕輕搖動,以畫圈的方式,用他的巨杵緩慢地描繪她的花瓣。

  「啊啊……」她在他嘴裏呻吟,細腰不自覺地跟著搖擺,像是焦急難耐,要他快點進入她。

  「求你,拜託……」她忍不住嚶嚀。

  「樂於從命,我的小寶貝。」他抓穩她的雙腿,對準她的花源口,緩慢而堅定地刺進他朝思暮想的蜜穴。

  不料,巨杵才剛推入蜜徑,她忽然整個身子僵硬。

  「哎呀——」被撕裂的劇痛,瞬間拉回了神智,言葦然尖叫,嬌軀倉卒後退想抽離,但雙腿被他握住,毫無退路。

  體內的渴望還沒消退,但疼痛卻讓她開始掙扎起來。

  「不要、不要……」言葦然哭泣,扭動著身子,絲絲鮮血自她的腿間滲出。

  天!封成駿整個人愣住,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她,竟然是個處女!

  怎麼可能?身為詐欺師的她,騙過那麼多男人,有些甚至論及婚嫁,怎麼可能還是處女?她這麼美、這麼嬌,那些男人怎麼會放過她?太難以置信了。

  但這緊窒的蜜徑、刺目的鮮血,還有她真實的反應,卻教他不得不信。

  他的巨物被她緊緊吸附住,即使想撤退也沒辦法,更何況她現在還該死地扭動著,熱燙的花心與柔壁摩擦著他,讓他的欲望更加脹大,欲火更加熾烈。

  「噓!噓……安靜點,忍耐一下,很快就過去了。」他放下她的左腿,用騰出來的手,細細搓揉她的小花瓣,巨物稍稍退出她的甬道。

  撕裂的疼痛驟降,言葦然停止了哭泣,他的指尖搓撚著熱脹的花瓣,陣陣快感減緩了不適。

  他的唇落在她的乳蕾上,舌尖輕輕掃動那點嫣紅,讓她因疼痛而減退的欲望再度燃起。

  花蜜再度涔涔地溢出,幾乎浸濕了他的巨大,看著她因情欲而燒紅的臉,他小心翼翼地重新挺起、推進。

  「寶貝,再忍耐一下,好嗎?」他溫柔地在她耳邊低喃。

  言葦然咬住唇,淚水滲濕了黑布。

  她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是很痛的,卻沒想到會痛到這種地步,簡直像整個身體被撕開,疼得教她戰慄。

  但他體貼的溫柔與高超的指技,稍稍安撫了她驚懼的心,她知道,只有他能解除自己此刻難耐的欲望,也只有他,才能讓她心甘情願地交出身體,既然如此,她不想再等了。

  「封成駿,拜託,快點做完,我、我……」最後幾個字,她卻怎樣也說不出口。

  「既然這是你的要求,那我絕對遵命。」封成駿舉高她另一隻腳,讓她的幽密處整個大開。

  他一邊快速撚揉著她的花瓣,一邊扶好自己的巨物,緩慢而沉重地將之緩緩插入……

  「呃……啊!」言葦然緊緊咬住自己的唇,忍受逐漸脹裂的花徑,劇痛伴隨著被充脹的滿足感,交錯地刺激著她纖細的下半身。

  她仰起頭,大聲喘氣,像是這樣就能減緩這陣痛楚。

  她微張的口唇立刻被他覆住,吞下了她痛苦的悶哼聲。

  他慢慢地退出她的蜜徑,快離開出口時,又再緩緩地刺入,比前一下更深、更重。她將腿張得更開,彷彿如此就能減輕一些痛苦。

  她和他就這樣,小心地一次又一次的試著,直到他終於將自己的巨物,整根沒入她的身體……

  「寶貝,好多了嗎?」他停在她的體內深處,解開她眼上的黑布,柔聲地問。

  見她皺著眉點點頭,他才握住她的臀瓣,「那我要接下去了!」

  「什麼?」從疼痛中稍稍清醒的言葦然,悚然一驚。

  她以為已經結束了,怎麼還要接下去?不行!她沒辦法承受,她會死的。

  正打算開口阻止封成駿,他卻又勾起她另一隻腳,讓她整個身體騰空,然後迅速銳利的刺入。

  「啊……」言葦然輕叫出聲,卻意外的發現沒有第一次的疼痛,相反地,反而有股酥麻的快感,自蜜徑的嫩壁傳來,她的叫聲轉成瞬間嬌吟。

  意識到她的改變,讓封成駿信心大增,他由原先緩慢的抽刺,加快律動,在她緊窒濕熱的花徑中開始衝剌。

  「啊……啊……嗯哼……」她跟著他的節奏,一邊律動著,一邊呻吟。

  陣陣巨大的酥軟感,取代了原先的疼痛,她咬著唇,扭動腰肢,隨他的擺弄搖晃、起舞。一對雪乳隨著他們的猛烈交合,在空中彈跳、晃動。

  受不了眼前的豔色,封成駿低頭,張大口將一隻乳球含進口中,享受那充滿口腔的鼓脹感,下半身仍激烈地進擊,抽刺著她緊實到難以順暢活動的花徑。

  「啊啊啊……」他們一起激情地動作著,喉中發出契合的呼喊,肌膚佈滿愛欲的汗水。

  言葦然搖晃著頭,身軀隨著封成駿的抽送上下擺動,花徑被他的灼熱給撐開,脹滿到極致,前所未有的快感,伴隨著熾燙流竄她的全身。

  封成駿的律動開始由溫柔轉成快速,接著變得狂野,每一下都像是要使盡全力貫穿妣,每一擊都彷彿要將他的巨碩,狠狠釘入她的身體裏,他的熾鐵愈來愈大、愈來愈燙,毫不留情的戳刺著她生嫩的私密,她被他擺佈得渾身顫抖,下半身充血腫脹,像是要爆炸般。

  她的喉嚨逸出陣陣嬌吟,又彷彿無法承受如此強烈的刺激般,嚶嚶啜泣著。

  「別……不要、不要了……」不行了!身體快被撞穿,花心快被撞碎了,激烈的快感讓她的靈魂快要離體,她無助地呼喊著。

  每撞進她身體一下,她的心就跳到喉嚨,花徑劇烈地痙攣、翻滾,接著緊緊箍住他的灼熱,不讓他退出。

  那銷魂的吸附感,讓封成駿差點傾泄而出,但他強行忍住,繼續兇猛地攻擊這嬌美的女體。他要她,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不放開她。

  戳插到一段落,他放下她的腳,抽身離開她的身體。

  言葦然頓時感到一陣失落和空虛……啊!自己是怎麼了?怎麼變得那樣放浪?事情本來就該結束了。

  正當她這麼想時,封成駿鬆開她被縛綁的雙手,然後將她轉向後方,沉聲命令,「抓著鐵杆。」

  她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照做。

  手才剛摸索地抓住面前的鐵杆,他的大掌忽然箍住她的纖腰,將她下半身往後拖,她整個人彎成九十度,豐美的雪乳朝地面蕩去。

  「封成駿……」

  她嚇一跳,卻被他喝道;「叫我駿!」

  「駿……」她怯怯地開口,心中泛起一股甜蜜。

  駿……好貼近、好親密的稱呼,這是他專屬於她的昵稱嗎?她沉浸在這溫柔的幸福裏。

  「啊呀……」突然,他胯下巨大的熾鐵,毫無預警、兇狠地衝進她柔弱的花徑,直沒入根部,她仰起頭,不能自抑地顫抖尖叫。

  這次的他,不再溫柔,驃悍地在她體內橫衝直撞,他一手掌住她的碩乳,恣意地揉捏褻玩,另一隻手則邪佞的撥撚她腫脹充血的花瓣。

  快感瞬間撞進她的體內,如乍響的春雷,既震撼又狂猛,她初經人事的蜜徑,一下子就開始糾結、翻動,大量的愛液自交合處淌下,沾得兩人的叢林都是一片濕汪汪。

  他粗野地抽送著,巨物後的那對鼓脹,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她的臀上,她被他戳抽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哼哼哼地發出喉音,極力忍耐著。

  「天啊!你好敏感、好緊……」封成駿失控地狂吼。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給他這樣巨大的刺激與快感,他被她逼得快要失去理智,想將自己永遠埋入她嬌嫩的身體中。

  他持續不斷地抽送著他的欲望,聽兄她急促地嬌喘、呻吟,即使她發出如哭泣般的嗚咽聲,也無法讓他停止衝刺。

  靠著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他堅持著,奮力在她體內衝撞、抽送。他翻轉著她幾乎癱軟的身體,以各種體位折磨著她。

  她嬌喘著,咬牙承受他無止盡的需索。

  兩人的體液在地上聚積,低吼與嬌吟融合成淫靡的協奏曲,他駕馭著身下的她,無窮無盡,直到她連聲求饒,全身癱軟,快要站不住為止。

  灼熱的生命之源已到達頂端,他再也忍耐不住,直著身體一挺,將自己的所有,一古腦地全送入她收縮緊窒的花徑內。

  狂濤般的巨浪襲來,他倆同時發出呼喊,一起攀向那極樂的巔峰……

  將失去意識的言葦然送上車,封成駿拿起自己的外套,蓋在她因激情而泛紅的赤裸嬌軀上。這時,手機響起,他接聽。

  「表哥,我已經把那混帳送到警局了,你那邊處理得如何了?」他的偵探表弟詢問。

  「有我在,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封成駿冷靜地說。

  「喔喔!那她被你『擺平』了嗎?」話筒彼端傳來不懷好意的笑聲。

  「嗯咳!」封成駿不承認也不否認,「這次多虧你的幫忙,不然……」

  封成駿望著那張清美的臉蛋,眼中浮起陰霾。

  幸好自己對她始終不放心,要表弟隨時跟蹤她,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不用謝,她可是我表嫂候選人耶!」對方調侃封成駿,「更何況,我是按時計費,你不用太感激我。」

  「知道了,你這滿腦子都是錢的傢伙。」封成駿掛斷電話。

  夜已經深了,輕輕將她滑落至肩膀的外套拉好,封成駿留戀地以指愛撫她細緻的肌膚,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

  不遠處,一隻偷了腥的貓,也靜靜地在角落裏,滿足地舔著自己的貓腳。

  言葦然沉沉地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她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雪白的床上,想爬起身,全身卻酸痛得幾乎不能移動,尤其是私密處明顯腫脹,讓她瞬間就億起昨晚的事。

  強烈的歡愉還留在身體裏,讓她全身顫抖,情緒亢奮。想到他是如此地充實著她的體內,還有那強悍的侵略與佔領,教她的心情既亂且複雜。

  他們終究是發生關係了,那是她一直避免,但內心深處卻極度渴望的事情,接下來她該怎麼做才好?

  她已經和倪彩虹中止契約,也就是說,她可以不用再繼續「勾引」封成駿,不用欺騙他的感情了。

  所以,該是離去的時候了……

  一想到要離開他,她的心竟如撕扯般疼痛。

  難道要裝作若無其事的留下來,跟在他身邊,繼續當他的特助?

  但她沒辦法說服自己,繼續以假身分和封成駿相處,她渴望要的更多,面對第一次讓自己動情的男人,她不想帶著虛偽的面具,那會讓她覺得,一切都是場騙局。

  鬧鐘的聲音刺耳地響起,提醒她該去上班了,她卻動不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老天!誰來教她該怎麼辦?

  突然,輕微的開門聲,讓她的心驟然一緊。

  是誰?難道是他?他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還沒做好面對他的心理準備,言葦然趕緊翻過身,將臉埋入薄被中裝睡。

  輕輕的腳步聲靠近床邊,接著床墊微微下陷,一隻暖熱而熟悉的大掌,覆上了她光裸的背,光只是這樣的肌膚接觸,就讓她忍不住輕顫。

  「你醒了?」封成駿的聲音如絲般充滿磁性。

  眼見無法再假裝,言葦然只好抬起臉,凝視著身前這張窒人的英俊臉孔。

  「昨晚的事……」她咬了咬嘴唇,「謝謝你。」

  「你說的是哪件?」封成駿別有深意地挑高眉頭,唇角帶著壞透了的笑容。

  言葦然的小臉燒得發熱,她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全都衝向了臉孔,「那個……你……你救了我……我才沒被……」

  「那種小事沒什麼好謝的!」封成駿撇撇嘴。

  說真的,他反而還挺感謝那傢伙的,否則他怎麼有機會英雄救美,更不可能得到她那純潔而教人瘋狂的身子。

  真沒想到她竟然是處子……

  想到這裏,封成駿胸口一陣悸動。

  他並不是個古板的沙豬,男人有享樂的權利,女人當然也有,讓他愉快的是,這女人願意將清白無瑕的身子交給他,這表示在她心中,他是第一個讓她願意付出的男人!

  女人的身體要多少有多少,他在乎的是她的心。

  言葦然,是他三十年的塵命中,第一個教他動心、瘋狂的女人,他要她的一切,她的身體她的意志她的愛情……他不會放她走。

  但她什麼時候才願意跟他坦承她的身分?她還想繼續欺瞞他嗎?

  「總而言之,還是謝謝你。」她局促不安,將臉別過去,「上班時間要到了,我該準備了。」

  這是在對他下逐客令嗎?

  封成駿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卻見她若無其事,用薄被將自己包起,很自然地走向浴室,看起來簡直像個老手似的。

  若非昨晚親身經歷過她的青澀與痛楚,他還真以為她是個善於用身體交易的女人。

  封成駿的眸光黯了下來,沉聲說:「我知道了。」

  他起身走向大門,才剛伸手握住門把,她細緻的嗓音忽然響起。

  「昨天的事是一場意外……我們……就當作沒發生過吧!」

  什麼?封成駿危險地眯起雙眼,怒氣自心底逐漸積聚。

  昨晚明明還在他身下表現得這麼歡愉,現在卻又擺出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可惡!這個倔強的女人,看來她還是想繼續和他玩遊戲就對了,既然如此,他就奉陪到底!

  封成駿不發一語,只是冷冷地將門帶上,算是給她這句話一個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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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封成駿坐在會議室裏,看著研發部同仁做的簡報,心中卻在思考著。

  他不懂言葦然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既然願意跟他發生關係,就表示她對他有著特殊感情的。

  他承認,也許某些俗稱「春藥」的興奮劑幫上了點忙,但女人和男人不一樣,沒有愛,不可能會歡愉、高潮,他可沒忘了她昨天是如何地浪啼,春潮氾濫的他們身上都是……

  他的眸色變黯了。

  心不在焉的結束會議,封成駿難得地不做會後講評,站起身直接回辦公室。

  經過言葦然的辦公室時,裏面的燈已經亮了起來,他微微冷笑一聲,推門進去。

  言葦然正支著頭,心不在焉地望著螢幕,光影映入她的眼中,她的神情茫然,像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略微紅腫的唇微微張著,看似極度困惑,以往性感的裝扮不復見,雪頸上繫著絲巾。

  就算昨晚已要了她許久,但再次見到她,他的下腹仍瞬間升起欲火。

  她柔頸上的遮蔽物,是要掩飾他粗蠻烙上的痕跡吧!

  沒料到封成駿會忽然闖入,言葦然像只受驚的小鹿似的站起,一雙明眸望著他,神情複雜,「執行長,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他故作不在乎的挑挑眉,「只是想看你來上班沒,若身體還是不舒服,你可以到我那裏去休息。」

  「多謝關心,不用了。」言葦然別過臉去,俏臉通紅。

  任務中止,目標就消滅了,但她已經身陷其中,該如何抽身?她有預感,封成駿不會輕易放她走的!

  「看來你昨晚還不夠累……啊不!是今早,我們從十一點做到今天淩晨……」封成駿仰起頭計算。

  「別說了!」言葦然羞憤地喊道。她咬住下唇,眼神複雜,望著一臉輕佻的封成駿,「抱歉,那是一場錯誤,就讓我們忘了吧!」

  「忘了?誰能忘得掉你迷人的身體、你興奮的呻吟?還有你那緊窒的……」封成駿還不願意停下來。

  「夠了,我們都是成年人,昨晚發生的,是男女之間的正常需要,沒什麼大不了,我們現在在公司,就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其他我不想多談。」言葦然整張臉燒了起來,不想被他的語給撩撥的失去控制。

  「聽你這麼說,我很高興,因為我總算清楚,你不是想用身體換取工作的女人了。」封成駿勾起唇角。

  「什麼?」言葦然錯愕。

  「不然你為什麼老是在我面前穿得那麼性感?」封成駿走近她身邊,滿意地見她微微縮了縮身子。

  怎麼,身為詐欺師的她,也會怕男人嗎?封成駿訕笑。人家說,上得山多終過虎,他可不是她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她註定就是要成為他的女人!

  「我以前就是這樣穿的,這是我的風格。」她嘴硬。

  「既然如此,你今天怎包得這麼緊?」封成駿存心氣她,滿意地看著她一向只帶甜笑的公式俏臉變得瞋怒。

  言葦然正待反唇相稽,電話突然響起來,她沒好氣地朝他看了一眼,才趕緊接起電話,「這裏是執行長特助辦公室……啊!他在,請等等。」

  她將電話交給封成駿,低聲說:「是營運長找您。」

  封成駿接起電話,「找我什麼事?」

  話筒彼端傳來急促的談話聲,封成駿原本輕鬆的神情,頓時凝重起來,濃眉愈簇愈緊,「已經確定了……我知道可惜,但是對方態度囂張,況且為了要代理這款遊戲,我們的機房可能要擴充,回收肯定比預期的久……知道了……」

  坐在一旁的言葦然,看他的表情嚴肅,說到最後,甚至還微帶怒意……這是她少見的封成駿,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聽到他提及「代理」兩個字,她敏感地想起自己第一天上班便破壞的「好事」。

  果然,當他一放下電話後,便冷硬地說:「卡瑟爾和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虹龍,已經達成初步的協議,將進入簽約階段。」

  言葦心中一歎。果然是這件事!而且偏偏又是和黑洞數位科技的對頭公司虹龍合作,這對封成駿來說,不啻為一個重大的打擊。

  那時候,她存心破壞他與對方合作的計畫,現在事情成功了,她卻沒有任何一絲欣喜,因為她知道,他並非倪彩虹說的那種人。她很後悔自己信錯人,但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即使她再懊悔,也難以彌補自己所犯的錯。

  「那這樣……」她囁嚅,「還有補救的機會嗎?」

  「虹龍的老闆對這款遊戲非常感興趣,當初是因為Maggie的介紹,卡瑟爾才願意和我們先談,但談判既然破裂,雙方又留下那麼不好的印象,我看事情很難挽回。」封成駿皺著眉說。

  「其實……事情是因為……因為……」她好想把事實說出來,到話到唇邊卻又猶豫了。

  如果她告訴他實情,他會不會恨她的欺騙?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胸口忽然一陣緊縮。

  不,她害怕,她不想封成駿恨她,她可以接受他的責難、他的調侃,卻無法想像他恨她!

  見到她的小臉浮上一層陰霾,封成駿微微感到不舍,聲音不自覺地放柔,「沒關係,錢沒有可以再賺,但自尊與驕傲卻絕不能捨棄,尤其這關係到國家的尊嚴。」

  「需要這樣憤慨嗎?」言葦然勉強露出一絲笑意。

  她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笑,要她釋懷,但他不知道的是,若非她蓄意曲解雙方的意思,事情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她垂下小臉,心中湧起無限的歉意。

  這關係到好幾億,甚至好幾十億的營收,雖然韓國人的氣焰囂張,但他們研發的遊戲,確實在市場上有著獨佔性的競爭力,黑洞數位科技本來有很好的機會,卻因為她誤信奸人,才害得封成駿損失慘重。

  望著言葦然悵然的小臉,難道她在為他感到難受嗎?封成駿心中頓時有點高興。損失的東西已無法挽回,但至少,他希望擁有她的笑臉。

  看到她的模樣,他好想用指尖撫平那眉問的皺折,撫去她的自責與哀愁,「事情過去就別再想了,我們該追求的是未來,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道歉……」

  他湊身靠近她,好聞的暖熱瞬間包圍了她,她的心跳又開始加速,體溫再度升高,呼吸急促,頭暈目眩……

  不不不,她不該這麼容易被他影響,這太不像她了!

  但他的手指靠過來,拂起她一縉髮絲,陶醉地在鼻端聞著。

  她的身體起了莫名的興奮,腦子裏卻亂烘烘地想著:他可喜歡我身上的氣息?還有髮絲的香味?

  噢!言葦然,快拿出以前制伏男人那一套吧!

  她憶起昨夜,他的手是如何遊移過全身,如何在自己的體內燃起激昂的歡愉,還有他的灼熱、他的強壯……

  正當她開始覺得頭昏腦脹之際,電腦突然跳出殺風景的叮咚聲——

  會議提醒:每週例會於五分鐘後開始……

  她不會這樣就放棄的,既然是自己做的酸牛奶,就該自己喝掉。

  這天下班後,按著俞晶晶給的訊息,言葦然來到東區某聞名俱樂部裏。

  聽說卡瑟爾的代表,和虹龍的高層在這裏「交際應酬」……想到這裏,言葦然不屑地聚攏了眉頭。

  男人!除了酒色財氣,腦子裏還裝得下別的嗎?

  不過自己待會也可能必須被對方占點便宜,她實在極度不願意,但無論如何,這個禍是自己闖的,她有義務彌補。

  言葦然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包廂門口,舉起手輕敲門,在聽到裏面傳來回應後,便推門而入。

  整個包廂幽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微弱的LED燈閃爍著,模模糊糊地映出卡瑟爾代表的身影。此刻他正一個人斜坐在沙發上,獨斟獨飲。

  「你是誰?」對方用韓語問來人是誰。

  言葦然也用韓語柔聲回答,「張先生,您好,我是黑洞數位科技封執行長的特助,很冒昧突然來打擾您,上次您來公司時,是由我擔任翻譯的。」

  她停下來,觀察對方的反應,但對方動也不動,只是用喉音發出「嗯?」的疑問聲。

  見他似乎不生氣,她繼續說下去,「有些事情,我必須跟您解釋清楚,是有關封成駿先生的態度,這是一場誤會,因為我、我……我會錯執行長的意思,所以傳遞錯誤的訊息給您,其實我們很有誠意要與卡瑟爾合作。」

  「Really?Show me!」他聲音低沉,充滿危險性。

  什麼?言葦然一愣,他那樣說是指?

  對方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朝她勾勾手,「You know what I want,Show me!」

  韓國男人還真直接,才兩句話不到就大膽索求!言葦然憤怒地咬住粉唇。

  男人果然沒幾個好東西,只要碰到女人,腦子就只想佔便宜。雖然她早已對付過許多這種男人,但每一次遇到,她仍然會感到厭惡。

  況且這一次是她有求於對方,不能用之前對付其他人的手段推卻他。

  她該怎麼辦?

  她的心中還在猶豫,但對方顯然已經不耐煩,假咳一聲表示不滿。

  封成駿真的值得她犧牲這麼多嗎?她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那個爛男人竟然趁她神智昏亂、行動受制時佔有她,照理說,她應該要恨他才是。

  但言葦然心裏清楚,她其實早就已經對他傾心,否則她不會輕易就交出自己的身子,更不會在發生關係後,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地面對他。

  正當她心神混亂,不知道該怎麼做時,對方已等不及,站起身朝她走來,伸手就想摸她的臉。

  不行!她還是沒辦法克服自己,讓其他男人近身。

  所以當對方的乎才剛伸到眼前,言葦然想也不想地舉臂便擋,另一隻手也反掌為拳,往對方臉上攻去。

  不料對方忽然長腳一掃,她頓時控制不住身子,整個人朝地上摔去。

  還來不及驚叫,她的身軀已被攬入一堵雄健的厚實胸膛裏。

  「放開我!」她曲起膝蓋,往男人胯下踢去,男人悶哼一聲,往旁邊滾倒。

  言葦然一不做二不休,亮出手刀,準備一掌先劈昏對方再說,沒想到她的手才動,便被男人給擒住,順勢一轉,將她整個人壓在地上。

  「你……」她張開口想喝斥對方,卻被他蠻橫落下的吻給堵住嘴。

  熟悉的呼息鋪天蓋地而來,男人熟燙的舌,長驅直入地進入的她口中,懲罰性地吸吮曙咬那驚愕的嫩舌。

  言葦然睜大了眼,雙手抵住男人的胸膛。

  這感覺太過熟悉,無論是她的夢中或他的夢裏,那氣味該死的太誘惑人,教她害怕卻又萬分期待。

  她用力一推,讓他過於熱情活躍的舌頭離開她的嘴,「是你!」

  封成駿微微一笑,黑眸中帶著戲嘻,「是我,很驚訝嗎?」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她胸口浮起怒氣。怪不得這個男人老是跟她講英文,而非韓語。

  「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裏?」

  他呼出的味道掠過她的臉,她不能自製地興奮起來,原本高懸的心總算放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渴望鹹,但她自然不會讓他知道。

  「我……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愛在哪里就在哪里。」她嘴硬。

  「你在暗示我,現在不在公司,我們暫時脫離上司與下屬的關係,所以可以滿足彼此的需求嗎?」封成駿的眼神明亮起來,欲望瞬間在眼底浮現。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她的話還沒說完,封成駿熱實的掌,已罩住她胸前的飽滿,接著隔著衣服,用嘴磨蹭輕咬另一邊。

  她幾乎是立即就亢奮起來,原本要推拒的雙手失去氣力,軟軟地垂下來。

  封成駿見她變得這麼敏感,於是毫不客氣地拉開她薄薄的胸衣,讓那對美麗的碩乳暴露出來。

  他貪婪地將臉枕在豐碩的柔軟上,兩指指尖褻玩著頂端的粉紅花蕾,一邊用舌尖勾動吸吮。

  戰慄的快感似電流般,竄過她的身體,她忍不住顫抖,雪乳在空氣中輕輕晃動。

  他的臉離開她的胸口,用兩隻手開始搓揉兩團雪白,看它們在自己掌中變形發紅,烙上一條條指印。他低下頭,用舌尖滑過她敏感的頸,來到她的耳垂,咬著可愛柔嫩的耳珠,接著滑過臉側,含住她尖巧的下巴。

  「你好美,沒有一個女人能像你一樣,讓我想要得發狂……」他一邊吮吻著她的下巴,一邊低聲呢喃。

  言葦然嬌喘,血液在身體裏快樂地竄動,全身的毛孔亢奮地張開。

  她難受地磨蹭著雙腿,感覺身體好空虛,好想被填滿,就像那晚一樣……

  陣陣春潮自體內深處激蕩流出,她覺得好羞恥,卻又希望他能快些佔有她。

  這麼快就準備好了……封成駿眸中閃過贊許的神色。

  不愧是他的女人,這麼迷人的身體,很快就為了他而濕潤、開敞,無需他過多的取悅,便已全然準備好要接納他。

  但她的經驗還太少,許多歡愉的極致還未曾嘗過,但不要緊,他會好好調教她的。

  他略帶野蠻地分開她的雙腳,她瀲濫晶瑩的花園,已毫無遮蔽的展現在他眼前,迎接他的進入。

  封成駿的眼色迷茫了,他彎下腰,將唇貼在她耳邊,低嗄地問:「想要我嗎?」

  言葦然明眸半闔,柔唇抖動著,「我……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身體燥熱難當,下腹滾燙熾熱,只想被滿滿地充實、填滿。

  「你這小傻瓜,到現在還害羞,但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地方,你真可愛。」他低笑,聲音裏滿是寵溺和憐惜。

  他的話讓言葦然震動了。

  從未聽過這麼誠摯、這麼充滿憐愛的話語,言葦然的心口泛起一陣暖流。

  此刻的他,看起來好認真,他的嗓音聽起來好溫柔,像是得到了美麗的珍寶,無限滿足。

  不曾有過的體驗,瞬間便撩動她波瀾不興的心,融化了她恍如堅冰的情感。他的聲音醇如陳酒,既惑人又教人陶醉,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心動。

  之前那些男人,愛說得好容易,但她不希罕,也從未當真,然而,面前的他,只用這麼簡單的幾句話,竟深深撥動了她的心,擊潰她堅強的防禦。

  淚意衝上眼眶,她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動。其實她好渴望被愛、被呵護,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找能撼動她芳心的男人,但隨著愈接觸,她愈覺得希望渺茫,正當她開始絕望之際,封成駿卻闖入她的生命裏,剎那間就擄獲了她。

  這就是愛情嗎?來得那麼無聲無息,突如其來地讓他駐進她心底。

  她感動了,主動伸出柔臂,環住他的頸項,吐氣婦蘭地說:「愛我,不要只是說……」

  他的眸色變深,他深吸氣,一挺腰,緩緩將欲望送入她潮濕溫暖的體內。

  「呃……嗯……等等……好脹……」感覺到自己的花徑被逐漸撐開,他的巨大仍讓緊窒的她無法適應,但他溫和、緩慢,卻堅定地將自己的欲望推進她的蜜徑,一股溫暖而安心的感覺充斥著她的全身。

  天!封成駿咬牙。她好窄、好緊、又濕、又軟,他好想放縱地在她體內暢快衝撞,卻又怕嬌弱的她承受不住,他只好困難地在她體內動著,整個下半身如火燒般煎熬。

  他規律而緩慢地抽送著,見到她的神情慢慢放鬆,緊繃的身軀也鬆弛下來,他開始加快速度,用陽剛摩擦著她花徑內的柔壁。

  言葦然亢奮地顫抖,感覺他在自己體內再度脹大,像一根巨碩的柱,牢牢釘住她,讓她飄蕩的心有了依靠。

  她的星眸迷醉,粉唇半開,任他在自己的體內進出,雙手仍環住他的頸項。

  封成駿抽送了一陣子後停下,雙掌忽然扣住言葦然的纖腰,將她整個人帶起來。

  言葦然驚呼,身子微微騰空,正當她不明所以之際,嬌軀已落下,壓坐在他身上。

  身體重量讓他的巨物一下子就刺進她體內最深處,擊中她敏感的花芯。

  「啊呀!」犀和的穿刺感令她嬌喊出聲,疼痛伴隨著強大的痛快,教她差點暈眩過去,「別插得那麼深……啊啊……」

  她喘著,沒預期他一開始就頂到最深處,她不敢動,怕初夜撕裂般的疼痛會再度來襲。

  意識到她的退卻,封成駿柔聲安慰,「放心,只有第一次會很痛,至於接下來,就靠男人的技巧了。」

  他讓她的雙腿圈住自己,大掌則緊扣住她的腰,將她微微往上送,這個姿勢讓她落下來的每一次,都能將他的巨碩送至她體內的最深處。

  他就這樣扶住她,開始猛烈上下套弄起來,每一下,都頂到她敏銳的花芯,每一撞,都讓她忍不住歡愉地嬌喊著。他快速地進出著她的體內,又重又深,狂猛激烈。

  「拜託……輕一點……啊啊……」酥麻的快感直衝腦際,極致的歡愉讓她再一次抖顫,她快要無法承受更多,卻無力阻止他的衝撞,她不想停,還要再更多、更多……

  彷彿聽到她的心聲,封成駿加快速度,讓她整個人如跳豆般,劇烈地彈動著。她及腰的長髮隨著震動而散亂,雪乳誘惑地亂顫,他強開口,含住那豐美的飽滿,感受美好的口感與醉人的滋味。

  他又吸又啜,如餓極了的稚嬰,嘖嘖作響,低下頭,瞧著自己紅脹的巨陽,在她粉嫩的私處進出,她楚楚可憐的花瓣被自己的欲望帶出,又送入,如此淫穢刺激的畫面,讓他益發亢奮,更加賣力地衝刺起來。

  言葦然的唇微微開著,喉中發出迷亂的呻吟,等到她已經習慣這個姿勢後,他抽身退出她的身體,將她翻轉過來,讓她四肢跪趴在地。

  由他的角度,可以將言葦然美麗的背部一覽無遺。她的曲線優美,身段玲瓏,纖腰、翹臀,肌膚雪白無瑕,如凝脂般誘人。他伸出大掌,托住她柔彈碩乳,感覺那美妙的膩滑手感,下半身也順勢再度挺進她的花徑。

  「哦……別……」原先他退出的強烈空虛,再度被無限地滿足,言葦然逸出歡愉的呻吟,身軀重新被他控制在手中。

  他淺抽重插,擾得她嚶聲亂嚷,嬌軀顫抖,快感如巨浪般一波波襲來,他駕馭著身下的女體,時而快速,時而緩慢,滿意地看著她失去控制,搖著頭狂喊。

  她的手足酸軟,差點跪倒,他卻不放過她,拖住那皙自身子持續挺進抽送。

  他們持續不斷地律動著,她腿間的花蜜已浸濕兩人的接合處,順著柔嫩的大腿內側淌下,他伸出手指,逗弄搓撚她腫脹的花核,惹得她又是一陣嬌啼。

  眼看她再度適應了姿勢與節奏,封成駿突然收腹挺腰,用力撞擊,巨碩精准地擊中她的花芯。

  她激昂地尖喊,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力道與酥麻,整個身子往前衝,雙手雙膝也跟著蹣跚往前走。

  封成駿就這樣持續強烈撞擊,讓言葦然無助地往前爬,一直爬到沙發邊緣,他才將言葦然翻過身,讓她上半身躺在沙發上,接著將那兩隻長腿架在肩膀上後,再度猛力一挺腰,重重地將自己送入她的體內。

  「哦哦……天啊!啊啊……」這快感太強烈了,她忍不住狂喊,被他的衝撞給折磨得幾近啜泣,興奮如海嘯般淹沒了她,花徑內壁持續不斷收縮、顫動,每當她以為不能再更快樂時,他總是用更粗猛的攻擊,粉碎她的理智。

  他的巨大在撞擊她的同時,也持續蹂躪那腫脹的花蕊,蜜液濕津津地自她的私處流下,讓他戳刺得更順暢、更激進。

  他加大抽送的震盪幅度,讓手中柔白的女體,也跟著前後搖晃。

  狂猛的攻擊讓她的身體彷彿著了火,血液中滿是亢奮的火花,只要再一次高潮,就會引燃極樂的爆炸。

  羞鹼啟齒的津液交合聲、肉體拍打聲,不斷地回蕩在房內,她的呻吟、他的低吼,交織成淫靡的樂章。

  他就像個耐心的導師,帶她體驗每一種極樂的體位,她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一次又一次地哭喊著求他停止,卻又一次又一次地不停攀向極樂的巔峰。

  每當她以為自己要昏過去時,他總是放鬆駕馭,讓她回到人間,在她稍作喘息時,又立刻帶她登上高點……

  言葦然眼前朦朧一片,身體彷彿被炸成碎碎片片,每一片都享受著最極致的快樂,每一絲都在情欲的浪潮中痙攣、抖顫。她的神情像是帶著極度的痛楚,但只有嘗過個中滋味才知道,那其實是歡暢到最高峰的真實表情。

  數不清是第幾次高潮後,封成駿終於粗吼一聲,釋放了所有的欲望,他毫不留情,將自己所有的濃稠火熱,全送入幾近昏厥的言葦然體內。

  緩速前進的車內,有著異常的沉默,言葦然別過臉,怔怔望著窗外。

  隔了好一會,她才開口,「你還沒說清楚,怎麼會是你在那裏?」

  「如果不是我在那裏,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嗎?」封成駿聲音裏有著濃厚的不滿。

  「我……」言葦然俏臉通紅。她什麼時候全身而退了?但她仍嘴硬的說:「我有我的辦法!」

  「什麼辦法?色誘嗎?」封成駿絲毫不放鬆。

  言葦然仰起頭,不服氣地說:「你不用管,反正只要能彌補我的過失就好。」

  「你有什麼過失,說來聽聽。」她說得這麼明顯,是決定坦白自己的真實身分了嗎?

  老實說,他非常在意這件事,兩個人若不能坦承,這段感情該怎麼繼續發展下去?

  沒錯,當他看上這個女人時,就決定抱著要交往的心態,他並非外界所想的那種花花公子,對女人不負責,對感情不專一。

  只是她到現在還隱瞞接近他的目的,他不明白,她都把身體給了他,為什麼不能坦率點?

  他那個皇海實業的太子不當,愛去幹偵探的表弟來報告,說有個「關係很密切」的異性朋友,旁敲側擊來打聽韓國人在臺灣的行程,而那名「朋友」恰巧和言葦然很親近,這一兜起來,很快讓他猜出她想做什麼。

  這愚蠢的傻女人,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誰要她多管閒事了!卡瑟爾的代理權固然重要,但雙方無法合作,絕對是因為條件談不攏,她幹嘛那麼自以為是,認為責任全都在她身上?

  而且沒經過他的允許,誰准她自己上門去找那個韓國人?她美得讓人想犯罪,只要是男人,不可能會對她沒興趣。

  她是他的女人,他絕不准任何人碰她!

  然而被問急的言葦然,根本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見他咄咄逼人,心中不禁有氣,「你到底還想不想要卡瑟爾的代理權啊?」

  「我已經說不要了,你聽不懂嗎?」封成駿將車停在路邊,想到這蠢女人差點幹下傻事,他惱火,朝她的臉就是一陣大吼,吼得她眼淚立刻掉了下來。

  見她落淚,封成駿滿腔的怒火瞬間熄了,他開口想罵她,但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摸樣,只好壓下怒氣,沉聲說:「你為什麼要這樣擅作主張?再怎麼樣,我還是你的上司,而且我已經說過,我放棄卡瑟爾,你不要再多做什麼,更不需要去色誘韓國人。」

  「我沒有!」言葦然辯駁,「我只是想把誤會解釋清楚,其實當初……」話到唇邊,她忽然停住,不知道該怎麼再說下去。

  她的尖臉煞白,小鼻頭紅紅的,粉唇微微的顫抖,那可憐可愛的模樣讓他的心都融了,他從未被一個女人這樣撼動,為她如此瘋狂失控。

  伸手輕輕托住她尖巧的下巴,他吻上了她柔潤的唇。她的淚水嘗起來是那樣苦澀,還帶著甜美,他不捨得她悲傷難過。

  明明知道她有目的才接近他,他卻對她一再容忍。

  言葦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一向堅強,無論遇到什麼事,寧願咬緊牙撐下去,也不願在人前落淚,可是一碰到他,她卻無法控制自己,她覺得自己變得好脆弱、好易感、情難自禁。

  他的吻好熱、好濕,由一開始的憐惜、溫柔,開始變得火燙、纏綿,渴望在她血液中開始流動,她感覺到他的欲望愈來愈膨脹……

  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感覺嗎?願意為他冒險,為他付出一切,即使明知前方有危險,依然奮不顧身。

  她終於願意面對自己,承認她確實愛上這個男人了。

  只是她該怎麼對他說出自己接近他的真正目的?他會原諒她嗎?

  她在他嘴裏輕輕歎氣。

  這一輩子,她從未如此刻般,感到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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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望著眼前長長的人龍,言葦然忍不住歎氣。

  「晶晶,我們一定要吃這個什麼蜜糖土司嗎?」言葦然頹然,等得腳好酸。

  「哎喲!我偶爾也想回味一下少女的情懷嘛!」俞晶晶戴著花樣誇張的髮圈,身穿韓劇裏最流行的短搭洋裝,整個人看起來青春洋溢。

  「呃……好吧!如果這是你想要的話。」言葦然無語。

  為了封成駿這個案子,她已經好久沒回事務所去了,除了公司的事情很忙之外,讓自己陷入與目標的感情糾葛裏,是她無法回去面對眾人的主因,畢竟身為事務所代社長,「犯規」可是大忌。

  要是社長還在的話,她絕對沒辦法這麼好過的,雖說社長並不阻止公司員工談戀愛,卻嚴厲禁止與目標有感情糾葛。

  封成駿……雖說他已不是她的目標,但她自己心裏清楚,在未解除合約前,她就已對他動了心,她可以騙得過別人,卻逃避不了自己的良心。

  因此俞晶晶找她好幾次,她總是藉故推掉,但事情總要去面對的,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終於在俞晶晶百般糾纏下,她答應兩人碰面。

  而約定地點便是這裏,東區巷弄中排隊排不停的蜜糖土司餐廳。

  見言葦然眼下罩著黑影,一臉憂鬱,像是有許多心事似的,她這副摸樣,俞晶晶早已習慣,只是在熟悉的神情底下,似乎又多了點不太一樣的情緒。

  今天是難得的假期,身為封成駿的特助,即使連假日都需要工作,沒想到今天竟沒有任何會議或應酬,因此她才有空和俞晶晶來排隊吃甜點。

  不知道他今天在做什麼?少有的假期,他會怎麼度過?

  會跟其他異性出遊嗎?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心頓時揪緊。

  「葦葦,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啦!」俞晶晶問了她三句話,她卻恍若未聞,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你剛剛有跟我說話嗎?」言葦然驚醒。

  俞晶晶氣結,正準備開口念她幾句,但一轉念,突然改口問道:「你手上的案子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一提到封成駿,言葦然立刻變得不自在,不但口舌笨拙起來,連神情也略顯狼狽。

  俞晶晶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心中早已雪亮。她睜大一雙圓眼,驚呼,「葦葦,你……你……你犯規了!」

  「沒有!」否認得太快,連她自己都覺得好假。

  俞晶晶臉上露出不信的神色,「你騙不了我,你是不是愛上這次的目標了?」

  言葦然呼吸一窒,複雜的情緒頓時湧上心頭。

  她愛封成駿嗎?如果這樣思念一個人,時時刻刻都擺脫不掉他,願意將自己純潔的身子交給他,聞到他的味道會興奮,聽到他的聲音心跳會加速,如果這是愛……那是的,這就是愛,她愛封成駿!

  「噢我的天啊我的天啊!」俞晶晶尖叫,扶著額頭團團轉,「太棒了!」

  太棒?言葦然錯愕。愛上任務目標是犯規的,她竟然說「太棒了」?

  「對啊!如果身為代社長的你都犯規了,那我也可以犯規啦!」俞晶晶笑盈盈。

  聽出她話裏的不對勁,言葦然柳眉倒豎,「等等,那個偵探看起來很鬼祟耶!而且上次他給的情報有誤,後來在俱樂部包廂裏的是封成駿,不是韓國人。」

  「啥?他明明跟我說……咦?你怎知道我喜……那傢伙是偵探?」俞晶晶大驚。

  言葦然笑著拍拍她的手,「你瞭解我,就像我瞭解你一樣,我怎可能不知!」

  「那你的親親,肯定就是上次我看到的那個大帥哥。」俞晶晶無限嚮往的摸樣。

  「如果是他,我也不意外你會犯規,哪像那個臭傢伙。」俞晶晶說得咬牙切齒。

  言葦然正待再問,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過。

  是倪彩虹!

  想到上次她對自己做的事,言葦然惱怒,低聲對俞晶晶說:「等我十分鐘,馬上回來。」

  倪彩虹背著名牌包,漫無目的的在巷弄的服飾店閒逛。她走進一家小店,假意挑幾件衣服到試衣間去,等出來時,趁店員忙著招呼其他客人,趕緊將方才試過的衣服,塞入寄放在櫃檯的包包裏,接著若無其事地繼續逛著。

  過了一會,她裝作要離開,到櫃檯取回包包準備逃逸,不料還沒走到門口,一抹身影已擋在身前,她抬頭,一張清麗小臉出現在眼前。

  「你好。」言葦然笑得很無害,甚至是甜蜜的。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倪彩虹心虛。

  「只要有犯罪的地方,就會有正義女俠的出現呀!」言葦然笑語盈盈。

  倪彩虹驚恐地瞪著她,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可不能再有不良紀錄。

  「哪……哪里有犯罪啊?」倪彩虹故作鎮定地說。

  「對呀!在哪里呢?」言葦然用畏指撫著唇,湊近她低聲說:「偷偷告訴你,其實罪犯是那個店員,她在客人試衣服時,會偷翻客人放在外面的包包。」

  「是嗎?」倪彩虹驚訝,立刻想打開檢查,但想到贓物還在裏面,又停住。

  「是的,若客人包包裏沒值錢的東西,她會放很恐怖的東西進去,當作報復。」言葦然一臉惶恐,聲音顫抖地說。

  「放什麼?」倪彩虹有點害怕。

  「有用過的衛生棉、寵物的排泄物,甚至……」言葦然露出嫌惡的表情,「有剛出生的小老鼠……呀……銜唧唧!」

  言葦然驟然發出尖銳的幼鼠聲。

  「啊——」倪彩虹嚇得尖叫,將整個包包丟在地上。

  這場騷動,立即引來店員的注意,她走過來,卻看到自家的衣服從倪彩虹的名牌袋中露出來。

  「小姐,請你解釋,我們家的衣服為什麼會在你包包裏?」店員目露凶光。

  「我……這……」倪彩虹臉色煞白,眼見犯行曝光,吶吶地不知如何解釋。

  看到倪彩虹窘態畢露,言葦然露出勝利的微笑,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

  她輕輕轉身,優雅地轉身走到店外,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時針已接近九點,言葦然側頭望向隔壁的辦公室,此刻燈光依然亮著,熟悉的討論聲斷斷續續鑽入她耳裏,看來今天又得加班了。

  若是以往,為了取得目標的信任與好感,她會忍著不耐,想辦法自己打發時間,以博得目標的疼愛憐惜,現在,她卻心甘情願地留下來。雖然無法與他時時近距離接觸,但身處同一空間裏,就已足夠讓她開心。

  好傻呵!她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為一個男人歡喜、悸動,從來都只有別人將她捧在手心,噓寒問暖,曾幾何時,自己竟倒轉位置,讓自己處於這種境地之中。

  她好討厭這麼在乎一個人,這令她變得不像她了,不灑脫、不驕傲,不再是以前高高在上,如女王般高傲的言葦然。

  不行!她不想變成這樣!她看過太多這麼可悲的女人,毫無自尊,委曲求全,只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

  她忽然感到心煩意亂,想快點選離,她怕自己再不走,就會這樣一直陷下去了,這是她不該,也不能做的。

  收拾包包,關掉電燈,她匆匆走出辦公室,不料身後卻傳來封成駿特有的低沉嗓音。

  「你還沒走?」

  言葦然全身一僵,怎麼這麼剛好?她緩緩轉過身,勉強擠出微笑,「正要走。」

  「既然這樣,我送你。」封成駿很自然地說。

  「呃……不要緊,我搭捷運。」言葦然連忙拒絕。

  「但你家離捷運還有段距離,沒關係,我送你。」封成駿不容她拒絕,拉住她的手,往電梯走去。

  半個小時後,言葦然已搭上封成駿的重機,往回家的路擬去。

  重機的速度極快,引擎聲如低吼的蠻牛,在幾乎無人的路上飛馳,她雙手緊緊環住他強健的腰背,感受他身體的溫暖。

  討厭的安全帽,硬生生地隔開他倆的距離,她只有將手再抱緊一點,好把他的所有納入懷中。

  她的雙手看起來那樣纖細柔美,卻還挺有力氣,將他深深勾入她的懷中,即使隔著衣服,他依然可以清楚感受到她飽滿的雙峰,那令人銷魂的柔軟總讓他一再沉迷,她的纖腰亦緊緊貼住他,他想起兩人歡愛她在上面時,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是如何放縱地扭動。

  自從他們發生關係後,他注意到她的改變,她收起了冶豔風情,不再刻意賣弄誘惑,一方面他悵然若失,一方面卻又鬆口氣。

  看來,她應該已察覺真相,解除對他的武裝。

  但他還不確定她的心,雖然她的行動已經那麼明顯,但他就是要她說出來,就算他該死的想要她,他仍不準備認輸。

  他封成駿是不會輸的,無論是商場上,或情場裏,永遠都是對手先俯首稱臣,即使面對這個教他瘋狂的女人,他依然不改自己的原則。

  心裏雖這麼想,但他的欲望仍輕易地被她勾起,誘人的她,此刻正緊貼著他的身體,她的肢體如火苗般,輕易就點燃他的熊熊欲火。

  封成駿想起她的緊窒、她的嬌柔、她的甜美和火燙,還有那一碰就濕潤的敏感嬌軀……他開始興奮了起來,滿腦子恕的都是限制級畫面,完全忽略了眼前的路況。

  突然,一隻野貓猛地竄出路面,封成駿驟然回神,立刻大轉車頭,但車身因忽然轉向,失去平衡,整輛重機摔倒在地。

  言葦然驚叫,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劇烈地被摔出去,但沒有預期的疼痛,因為她的身軀,早已被封成駿護在懷中,頭也被壓進他的胸膛底下。他們就這樣翻轉好幾圈,一直滾落到路邊的草叢裏。

  言葦然嚇傻了,在晃動停止後,才慢慢地爬起來。

  因為有封成駿的保護,她幾乎沒受什麼傷,只有手肘輕微破皮,但封成駿可慘了,整個人四肢大癱,雙眸緊閉,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駿……」言葦然臉色煞白,嬌軀劇烈地抖著。

  他此刻的模樣好可怕,就像當年母親跳樓後的模樣!兒時的恐怖記憶,自心底最深處湧上心頭……

  不!不不不不,不可以!封成駿不能死,不能像母親一樣離開她。

  她不要再承受這樣的痛苦了!言葦然忍不住啜泣。

  「駿,你沒事吧?回答我、回答我!」她聲嘶力竭地喊著,小臉上都是淚水,不停搖著他,「駿?駿?」

  本來只是想嚇嚇她,沒料到她的反應竟如此激烈,封成駿趕緊起身抱住她,連聲安慰,「沒事,別哭,噓!乖,我沒事的。」

  「駿……」她放聲大哭,哭得小身軀都在顫抖,抖得他快要抱不住。

  「對不起,寶貝,別哭了。」他以從來就沒有發出過的噁心嗓音,柔聲安撫她,一隻手輕輕撫摸她如絲的髮,「只是小擦傷而已,沒啥大不了。」

  「不行,我叫救護車送你去醫院。」言葦然慌亂地在包包裏翻找手機。

  「不用,皮肉傷,小事而已。」他呻吟。

  都怪自己精蟲充腦,否則也不會摔得一身傷。幸虧他從小習武,身手矯健,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否則這下不摔得骨斷筋折才怪。

  「倒是你,沒受傷吧?」他一個大男人可以摔,但她如此柔弱,教他擔心。

  「我沒事,謝謝你保護我。」她拭去頰上的淚水,擔憂地檢查封成駿的傷勢,「你看,整只手和膝蓋都摔傷了,還是去醫院檢查比較保險,要是摔斷骨頭或內出血……」

  「謝謝你,我保證我很好。」封成駿沒好氣地說。

  他知道這小女人在擔心他,只是說法卻讓人怪不舒服的,但他也意外她的過度反應,只是摔個車而已,她為什麼會激動成這樣?哭得他的心都亂了。

  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摔得滿身傷,但在言葦然的堅持下,他們先搭計程車返回她家,至於那台缺了好幾個零件的重機,只有找車行先拖回去。

  原以為詐欺師應該賺得不少,沒想到言葦然卻比他想像中的樸素,她居住在郊區一棟舊公寓裏,室內的面積並不大,整體以米白色為基調,裝潢簡單而雅致。

  「你先坐下來,我去拿急救箱。」

  她衣服都沒換下,就急忙想著要為他包紮傷口,他注意到她白皙的手肘有一處嫣紅。

  該死!可別在她無瑕的身軀留下疤痕才好。

  沒多久,言葦然抱著醫藥箱走出來,她小心地用剪刀將黏住傷口的襯衫剪開,再用食鹽水軟化已乾涸的血跡,手勢既專業又熟練。

  封成駿訝異,「你的手法很老練。」

  她微微一笑,「我母親在資源回收廠工作,那時垃圾分類還沒做確實,所以常會受大大小小的傷,我們家又沒什麼錢,所以都是買藥自己處理傷口。」

  她臉上帶著笑,但神情卻是恍惚的,因為總要對人掛著笑臉,所以即使連這個時候,她也還戴著擺脫不下的面具。

  他多希望能看到她真實的模樣,哭也好,怒也好,就是不要這樣,一直笑著,笑得他好心酸,笑得他為她感到萬分心疼。

  這是她第一次說起自己的家庭,談到自己的親人,這是否意味,她願意讓他更進一步呢?

  「那令堂大人……」他小心地問。

  「已經去世了。」言葦然眼神黯然,雙眼浮上一層淚霧。

  「對不起。」封成駿低聲說:「我不該問。」

  言葦然搖搖頭,將眼淚逼回去,抬起頭,吸氣,強笑,「沒關係,都過去了,至少,現在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會再有任何牽掛。」

  「你這樣說會不會太武斷?你的男友會傷心的。」封成駿故意逗她。

  「我沒有男友!」她俏臉微紅,趕緊轉移話題,「手過來,我要擦藥。」

  即使已經有心理準備,但在藥水擦上傷口的剎那,封成駿仍是差點很欠男子氣概地喊出來。他咬緊牙關,極力擺出無所謂的表情。

  見他如此逞強,言葦然笑了,是發自內心,毫無虛偽的美麗笑臉,是一張讓他傾心的笑臉。

  他伸出手反握住她纖細的手臂,見她一愣,他柔聲說:「你也受傷了。」

  他舉起她的手臂,眼神灼熱亢奮。他的唇緩緩接近她,用唇吻上她手肘上的擦傷。

  溫熱微帶刺痛感,自手肘傷處傳來,她頓時感到渾身發熱,腦子裏亂烘烘的,像是有誰在敲,她的臉又麻又燙,心跳快得像跑了百米的兔子。

  他的舌溫柔地描繪著那小傷口,並不很痛,卻讓她戰慄。他像個會走動的性機器,無論做什麼,都該死地勾起她體內的騷動。

  「小、小擦傷,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怕他再進行下去,自己會受不了,言葦然抽回手,氣息不穩地簡單為自己上了藥。

  「葦葦,你怕我嗎?」他問,卻惹來她疑惑的目光。以指撫觸那細緻的臉,他望進她的眼底,「葦葦,也許我不是個好人,但你可以相信我,至少,別再對我偽裝。」

  言葦然呼吸一窒,胸口不由得緊縮。

  封成駿這樣說,是表示他察覺到什麼了?該對他坦白嗎?

  看到他鼓勵的眼神,言葦然張口欲言,卻在話到唇邊時又停住。

  她其實好想告訴他一切,可是她害怕,她從沒想過自己在愛情面前,竟是這樣膽小!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要面對現實的殘酷,她需要一些時間。

  「今晚你就留下來睡,我拿被子給你。」她匆匆逃離。

  望著言葦然倉皇離去的背影,封成駿感到洩氣。

  他不懂她在堅持什麼?即使願意把身體交給他,但她的心卻還飄移不定。

  既然這樣,他只有使出強硬手段,逼她坦白了。

  收到最新一封電郵,標題寫著「二0一二黑洞數位科技年度運動會」言葦然歎口氣,用滑鼠點開這封信件。

  只要稍具規模的企業,每年都會舉辦全公司的活動,她早就習慣了,可當看清楚信件內容時,她一雙明眸立刻瞪大。

  日期:二O二一年十月二十五日,地點:恩寧育幼院

  封成駿他……他為什麼會將運動會辦在那裏?

  言葦然想也不想,便衝動地起身,衝進封成駿的辦公室。

  她推開門,竟空無一人。

  奇怪,人呢?他明明才剛開完會回來,她親眼見到他進去的呀!

  她的目光落到那「私人空間」的房門,難道他會在裏面?

  算了,還是等他出來再問清楚好了。

  心中雖然這麼想,但她依然忍不住握住房間的門把,輕輕轉開。

  窗邊的遮光簾已放下,房內一片幽暗,床上的棉被折得很整齊,不似有人睡過。浴室的門則微微敞開,有燈光透出來,但裏面一片安靜。

  言葦然悄悄走進去,環視四周。

  這兒和她上次來的時候幾乎一樣,這段日子以來,封成駿也沒請她進來收拾過,看來已經有段時間沒使用了。

  那浴室的燈怎麼會是亮的呢?言葦然感到疑惑,於是走進裎面,想把燈光關掉,不料她才一進去,卻赫然發現一堵高壯的肉牆擋在前方,她驚叫,連連往後退,目瞪口呆地望著全身赤裸的封成駿。

  「你!」言葦然捂住嘴阻止自己尖叫,「你幹嘛不穿衣服?」

  「我!」封成駿莫名其妙地望著她,「我正準備洗澡。」

  「哪有人上班時間洗澡?」言葦然的視線只敢停留在他脖子以上的地方。

  「是你沒敲門就闖進來,而且我又沒規定上班時間不可以洗澡。」封成駿忿忿不平,「樓下的運動中心有淋浴間,同仁們隨時可以進去洗澡。」

  見他振振有辭,自己確實也有錯在先,言葦然漲紅了臉,訕訕地說:「那我先出去了。」

  她轉身就想逃離,但一隻肌理分明的精壯手臂,已迅速擋住她的去路。

  手臂的主人沉聲說:「言小姐,我們公司有性騷擾專案小組,你已經犯了性騷擾罪,我可以告你的。」

  啥?言葦然錯愕地抬起頭,「性騷擾?我?」

  這太可笑了!

  「你未經我的允許,闖入我的房內,偷看我的裸體,難道罪名不成立嗎?」他的表情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這這這這……這真是太荒謬了!她言葦然,擁有出眾的外貌,身為「愛的詐欺師」事務所的暫時負責人,曾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知凡幾,現在居然被人告性騷擾?

  但封成駿說的沒錯,性騷擾防治法中,受害對象不分男女,只要一方有言語或行動上的嫌疑,造成對方不愉快,確實可以提出告訴。

  「那……那你想怎麼樣?」言葦然結巴,腦子頓時打結,生平第一次被這樣指控,害她暫時失去為自己辯解的能力。

  「幫我洗澡,我就收回指控。」封成駿唇邊噙著一抹壞壞的笑,「我記得有一支男性沭浴乳廣告,裏面有好幾個女人,同時幫男人擦澡。」

  他揚了揚眉毛,一臉不正經,「還挺羨慕的。」

  羨慕被好幾個女人同時擦澡的男人?這句話真是太刺耳了,她內心突然湧起一股怒氣。

  她斷然拒絕,忿聲說:「我不要!」

  「不要?那我去打公司的性騷擾專線。」他笑得很得意,作勢往外走。

  「等……等一下!」她大叫。

  若封成駿真的把這件事說出去,肯定會變成大新聞,她開始幻想數家媒體,二十四小時不停重複報導——

  黑洞數位科技執行長封成駿,指控其特助言葦然性騷擾。

  根據瞭解,該名特助在未經封成駿本人同意下,闖進他私人休息室,並趁他洗澡時偷窺他的裸體……還有某個由數位名嘴主持的節目「關鍵報告」——

  究竟為什麼,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會如此欲求不滿,闖入老闆的私人浴室裏偷窺他呢?那是私人浴室耶!就是說,一般人是不可以進入的。

  是不是有什麼神秘力量的影響呢?哲青,你說說看……

  還來不及後悔,言葦然已脫口而出,「等等,我答應就是了。」

  「既然如此,進來吧!」他悠哉地進入淋浴間內,好整以暇地等著她。

  言葦然遲疑,緩慢地脫下小外套,露出裏面淺色緊身洋裝,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與短裙下的修長美腿,讓封成駿立刻亢奮起來。

  見他巨大的男性欲望整個挺立,她羞得滿面通紅,站在淋浴間外猶豫著。

  封成駿邪邪一笑,指著壁櫥說:「裏面有天然的希臘海綿,與麝香沐浴乳,就用那個吧!」

  言葦然不甘不願地照他的吩咐,將沐浴乳擠上天然海綿,然後脫下高跟鞋,緩緩地走進淋浴間中。幸好淋浴間夠大,空間能容納兩個人,才不至於讓她感到太壓迫。

  她拿起海綿,正準備幫封成駿擦背,不料一股激流瞬間朝她的顏面射來,她驚叫,全身被淋得濕透。

  「呀!你做什麼?」水柱還持續朝她噴射。

  「我不弄濕,怎麼洗澡?」封成駿惡意地用蓮蓬頭噴濕她。

  淺色洋裝一弄濕,立刻將她的內在美盡露無遺。

  今天的她穿的是深V淺橙蕾絲胸罩,底下配著同款蕾絲褲,由於已被噴得濕透,下半身腿間的陰影若隱若現。

  「快點停止,再不停止,我就不洗了。」言葦然怒道。

  封成駿聳聳肩,這才心甘情願將蓮蓬頭關掉。

  言葦然忿忿地將海綿搓出泡沫後,便往封成駿背上擦。手碰觸到他強健的整背肌,她的身子略過一陣輕顫。

  「怎麼了?」他察覺到她細微的身體反應。

  「沒有!」言葦然急忙否認,要自己專注在眼前的事情上,別胡思亂想。

  她用海綿仔細地幫封成駿擦背,手指不時輕觸到他的脊背,那麥芽色的肌理線條優美、光滑,他的腰際緊實,毫無贅肉,接下去的臀部挺而翹,大腿肌恰到好處……

  她聽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

  像是還不夠刺激似的,他此時忽然轉身,低嗄地說:「現在洗正面。」

  言葦然顫抖著,用滿是泡沫的海綿,開始輕擦他迷人而微微鼓起的胸肌、他性感的喉結、他的六塊腹肌,往下還有……

  纖手停了下來,不敢再動。她的呼吸急了,心跳亂了,腦子又開始昏沉,耳朵只聽得到血液奔流的聲音。嘴唇好乾,她伸出嫩舌輕輕舔著唇瓣。

  這魅惑的模樣,瞬間崩壞了封成駿的理智,他低咒一聲,拍開她手中的海綿,將她壓在玻璃牆上,狠狠地吻住她。

  他的吻依然是那樣熟悉的野蠻,舌頭不客氣地鑽入她暖熱的嘴哩,勾動她的小舌,接著像是要吃掉她似的吸吮、纏動,將她的小舌帶入他的口中,不容她退卻。她想撤回自己的小舌,卻被他蠻橫地糾纏住,津液自她的唇邊流下。

  他的手掌探入她的底褲,拇指與食指很快就找到已然嫣紅的花核,開始揉撚、搓弄,另外兩指則長驅直入地探進濕潤溫暖的花徑。

  「唔!」既興奮又愉悅的快感,迅速就俘擄了她,她的喉嚨發出語意不明的呻吟,腰肢扭動著,像是對他手指的抽送感到不滿意。

  天!她竟然變得這麼敏感、這麼熱情……

  封成駿的眸色變深了。既然她對他這麼不老實,他又何必滿足她的需要。

  將長指撤出她的體外,嘴也離開她的粉唇,封成駿滿意地看著她錯愕失落的小臉,「我是要你來幫我洗澡,別弄錯了!」

  她感到萬分羞恥,不敢相信自己竟變得這麼浪蕩,居然主動想要跟他……

  壓下又羞又氣的心情,她打算蹲下來,撿起海綿幫他擦澡,卻被他一把拉起,她還弄不清他想做什麼時,身上的衣服已傳來撕裂聲。

  「你做什麼?」言葦然驚叫,但封成駿卻不停手。

  他先撕開她的連身裙,接著扯下她的胸罩,最後是內褲……沒多久,兩人已經赤裸地坦誠相見。

  言葦然雙手抱住胸,尖叫,「不是說好洗澡就行了?」

  封成駿冷聲說:「是要你洗澡沒錯,不過是用身體洗,不是海綿。」

  用身體洗?言葦然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意思?我不懂。」

  「把你自己當作海綿,這樣解釋夠清楚嗎?」封成駿眸中閃過一絲促狹,「快點,我很冷,而且半個小時後還有個會議要開。」

  他知道她怕羞,於是轉過身背對她,讓她自己決定該怎麼做。

  言葦然遲疑地拿起沐浴乳,抹在自己的雙手、雙乳與軀體上,接著深吸一口氣,咬住嘴唇,緩緩將身體貼向封成駿的背後。

  封成駿心中一震,感覺到兩團柔軟滑嫩,正火熱地磨蹭他背部敏感的肌膚,雪般的手臂貼住他,藉著滑潤的沐浴乳順暢地溜動,他的喉嚨發出舒服的低哺聲,整個身體慢慢燙起來。

  她的小手沾滿沐浴乳,搓著他的頸項,手指稍加用力,舒緩他過於緊張的肩背,順著頸子滑至肩膀,上下搓弄強健的手臂,癢癢地如同櫻花拂過。

  封成駿興奮得幾乎要顫抖起來,但下一刻卻痛哼一聲,言葦然不小心刷過他摔車擦傷的地方,即使動作輕柔,依然帶來刺痛感。

  「對不起!」她縮回手,「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你繼續。」封成駿咬牙,極力克制自己的欲火,低下頭一瞧,自己的欲望已高高抬起頭,像是隨時準備發勤攻擊的巨蟒。

  她再度抱住他,開始用身子在他的背部上下滑動,兩隻手探到他的胸前,摩挲他的胸肌和敏感的乳尖。

  戰慄的興奮一波波,他大吐著氣,讓自己的心跳能稍微平息。

  她來到他的面前,羞怯地望著他,再度將身子貼了上來。

  看著她那對碩乳貼在自己胸前,隨著動作擠壓、揉動,偶爾露出乳尖的嫩紅,這淫靡的模樣教他幾乎瘋狂。

  正當他兀自忍耐的時候,她的小手竟抓住胯下的熾鐵,由慢而快地搓弄套動,讓他已覺醒的欲望益發亢奮高昂。視覺的衝擊加上觸覺引動,他再也忍耐不住,低吼一聲,再度將她推向壁面。

  言葦然驚呼一聲,一隻大腿已被他抬起,他一挺腰,犀利地貫穿了她。

  「哦……」兩人同時發出滿足的呻吟,封成駿毫不浪費時間,迅速地在她體內抽送起來,一隻手褻玩著她腿間的花蕊,另一隻手則抓住雪乳,盡情地揉搓,留下一條條肆虐的指印。

  言葦然無助地嬌吟著,嬌軀隨著封成駿的抽插上下律動著,她星眸半閉,雙眉微蹙,臉上帶著痛楚的歡愉。封成駿打開淋浴間的門,讓前方的大片鏡子,映出兩人交媾的模樣。

  他將言葦然翻過身,讓她正面朝著鏡子,再度從身後貫穿她,雙手繞過前胸,握住她豐滿的雙乳,下半身則繼續抽送著。

  他低下頭,張嘴含住她柔潤的耳珠,一邊吞吐,一邊低聲地說:「張開眼睛,看看我們的樣子……多麼銷魂迷人。」

  言葦然恍似被催眠,順著他的話睜開眼,一看見鏡子裏自己的模樣,強烈的羞恥湧上胸口;鏡子裏的自己,雙手撐著兩旁玻璃,雪乳被他粗魯的揉捏,隨著他的手勢變化著形狀,胸前兩粒豔紅花蕾則被他輕佻的撚揉著。

  但他的身體也沒閑著,正如賓士的野馬般,帶著她一起律動著,他碩大紅熱的鐵柱,在她腿間的黑色叢林中快速進出著,每一次抽出,都可以看見那熾鐵上濕亮的愛液。

  他愈抽愈快,愈插愈野,她開始感到花徑一陣陣收縮、抽搐,強烈的快感逐漸積聚,她忍不住白喉嚨發出呻吟。

  大量的蜜液自體內湧出,每當他抽出他的欲望,透明津液便噴濺而出。

  「葦葦,你是我見過最敏感、最濕潤的小東西……」封成駿粗喘著,感覺她緊得惑人的蜜徑,緊緊圈附住他,像是要榨出他的精華似的。

  他粗聲喘息著,忍耐著不讓自己射出,繼續動作著。

  抽弄了許久,她逐漸放鬆,開始習慣這規律的動作,但他怎麼可能讓她這麼愜意?他將自己的分身緩緩抽出,那細緻而折磨人的摩擦,讓她倒抽口氣。

  「噢……天啊!求求你……」受不了他存心挑逗,她頓時感到好空虛,好需要被填滿。巨大的渴望像要吞噬她,她只求此刻能被塞滿……

  「寶貝,不要急,我不會讓你難受的。」他輕推她的背,讓她的上身大幅度往前傾斜,再將她的雙手當作韁繩般握住,接著開始衝刺起來。

  他用力一撞,差點將身下嬌軀摔出去,但他雙手施力,再度將飛蕩的女體拉回來,並順勢將自己胯下利刃送入那縫中溝壑,每一次抽插,都盡根沒入她的幽穴,再整個抽出。

  「哦……」言葦然滿身是汗,被激情和欲望折騰得痛苦不堪,腿間的花蕊快被撞碎,又疼又酥又歡愉,還帶著難以言喻的舒暢感。

  他的動作狂野奔放,如才剛馴服悍馬的騎士,盡情享受駕馭的奔騰快感,他時而急馳,時而緩速,間中又快速地律動著,惹得她嬌吟連連,一頭長髮散亂地顫動著。

  雪乳在空中激情的亂彈著,封成駿著迷地望著鏡中的淫靡景致,只恨自己沒能多生兩隻手,好好玩弄那炫目誘人的碩乳。

  下半身似乎要融化了,巨大的快感讓她快要站不住了,他強勁的衝擊,每一下都撞進她花芯裏,讓她尖喊,絲絲愛液從密縫滲出,流至大腿內側。

  言葦然隨著他的衝撞,蹣跚地往前走,嘴裏哼哼嗨嗨的亂叫著,品嘗著無邊無際的極致歡愉,她的身體和理智,早已迷失在欲海中。

  他操控著她的步伐,直到她被逼到洗手台前,才放開她的雙手。

  手腕已被握得發紅,言葦然頹然地用雙手撐住洗手台,花蕊亦被蹂躪得腫脹充血,花徑內壁因極致快感而暫時麻痹,她嬌喘吁吁,全身佈滿汗水。

  不能夠再承受了!他這麼強壯剛猛,體力像是永遠耗竭不盡,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接納多少肉體的極樂與折磨。

  「求求你,饒了我吧!已經夠了……」她嗚咽,臉上既有淚水也有汗水,他的碩大還緊緊嵌在她體內,讓她行走困難。

  「噓!你想洗澡就洗澡,好嗎?」封成駿溫柔地哄她,暫時先退出她體內,讓她面向自己地坐上洗手台邊緣,「別哭,這次換我幫你洗。」

  他將她的雙腿分得大開,讓那神秘美豔的花蕊整個呈現出來。

  「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你不是要去開會嗎?為什麼……啊呃——」

  趁她小嘴忙著說話之際,他扶正仍然怒張的巨物,猛然插進她柔弱腫脹的花唇裏。

  受不了突如其來的衝擊,她的身軀弓了起來,剎那便到達了峰頂。

  「啊呀呀呀……」她瘋狂的尖喊著,承受不了如此巨大又突然的銷魂快感,整個身軀哆嗦、抽搐著,差點昏了過去。

  封成駿扶正她癱軟的身軀,繼續放任自己的巨物抽插著她,雙手也抓住她的嫩乳,著魔似的玩弄著。

  「你不是要……洗……哼啊啊啊……」被他的衝撞給弄得說不出話,她語音破碎地呼喊著,腿間的蜜徑與花唇不停痙攣、抽搐著。

  「馬上就洗,別急。」他用雙手托住她的俏臀,配合著胯下巨杵的節奏,猛力挺動起來。

  真是太刺激、太享受了!他幾乎瘋狂。

  洗手臺上的女體,整個軟倒在他身上,由他任意擺弄,肉體拍打聲響亮地回蕩在浴室內。

  言葦然的腦子早已失去功用,全身已被欲望所淹沒,只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攀上了峰頂,再往上,再攀升……直到她的靈魂彷彿離體而去,花穴灌滿了他的灼熱為止。

  失神地望著腿間流出的白濁濃稠,言葦然早已忘記自己來到這個房間的目的了。感覺自己的身子被輕輕抱起,她全身微微顫抖著,過於劇烈的歡愉還未自身體褪去,心跳依然急促。

  她閉上雙眸,想好好平復心情,不料他卻突然握住她的臀瓣,不知何時已蘇醒的粗壯巨蟒,再度衝入她的體內,塞滿了她仍在抽搐的花徑。

  「哎呀……」她驟然清醒,發出一聲嬌喊,身子瞬間又緊繃起來。

  這場只屬於封成駿的淫樂饗宴,看來還沒有終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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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7 21:36:40
第九章

  根據封成駿的說法,在育幼院舉辦運動會,一來可以提供場地租金,讓育幼院有收入,二來讓公司同事接觸小朋友,也許能提高同仁捐款助養的意願。

  封成駿的說決無懈可擊,言葦然一時之間也找不到理由反對,再加上朱院長也答應了,因此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運動會當天天氣晴朗,氣溫適中,育幼院的操場上已飄滿黑洞數位科技的標誌與旗幟。早上的比賽,是各部門的鬥牛三對三、拔河初賽,和趣味競賽。

  身為執行長特助,言葦然自然和封成駿同一組。封成駿雖貴為公司老闆,卻很親民,不但參加籃球比賽,也參加趣味競賽的「臉部運球」。

  而他的搭檔,自然就是言葦然了。

  即使在私人空間內,什麼體位都試過了,但要在大庭廣眾下臉貼臉,還是讓言葦然很不自在,況且封成駿的一舉一動,都是全體同仁注目的焦點。

  在等著上一組隊員回來的空檔,她感到十分局促。

  相較起來,封成駿倒是一派輕鬆。在公司同仁眼中,他是個性情中人,有個性,但好相處,沒有老闆的架子,卻有老闆的擔當,加上外型好,身量高,更是不少女性同仁的夢中情人。

  只是他對女性同仁一向保持有些親昵,卻不腧越的謹慎關係,讓傾慕他的女性同仁失望不已。

  就像此刻,跟言葦然站在一起的客服部美眉,以無限羨慕的聲音歎道:「葦葦姊,你好幸福喔!竟然跟執行長同一組,好想跟你換……」

  幸福?言葦然一臉不苟同,擺出沒好氣的神色,「如果可以,我非常樂意。」

  「真的?」客服部美眉雙眼閃亮,隨即又洩氣,「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不遠處的封成駿,光看兩人臉上的表情,也知道她們在討論什麼。

  言葦然這個心口不一的女人,明明在他的身下表現得那樣歡愉、熱情,可一離開床,卻又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真是令人不爽。

  「親愛的表弟。」他對著身旁一同參加比賽的青年人說:「可以告訴我,這女人到底喜不喜歡我啊?」

  「據我大膽推測、仔細分析、縝密判斷,她非常愛你!」青年人自通道。

  「哦?」封成駿心情大好,「何出此言?」

  「如果她今天還沒愛上你,跟你尚未更進一步,她反而會擺出期待的姿態,你誰?封成駿耶!又帥又酷又多金,而且……」他低聲湊近封成駿的耳朵,「既巨大又持久,技巧更不在話下,女人不愛才怪。」

  封成駿臉色發僵,「正經點!講得你好像看過似的。」

  「我是用客觀的角度來判斷,不可質疑你的神。」青年人表情神聖地說。

  「就是因為她已經愛上你,為了怕別人看穿她,才會故意擺出高傲不屑的姿態,就像小學男生,總愛欺負喜歡的女生一樣的道理。」

  「你這樣說也不無道理。」封成駿以指撫觸著性格的下巴。

  「好啦!大情聖,輪到你了,上吧!」青年人將他推向前去。

  眾人一看到老闆上場,無不大聲歡呼。

  由於他們是最後一棒,因此要用臉部運送難度最高的彈珠。言葦然露出公式化的笑臉,強裝愉快地將臉貼向封成駿,他也不客氣,一把攬住她的纖腰。

  言葦然發怒,「你的手一定要抱這麼緊嗎?」

  「只是放在腰上而已,你的身體我哪里沒碰過?」封成駿笑得極為得意。

  言葦然氣得咬住唇,正要反唇相稽,封成駿放在她腰間的手一使勁,叫道:「開始啦!」便帶著她奔跑。

  雖然兩人已有無數次親密的行為,但她卻意外發現,自己是第一次如此貼近他的臉;他麥色肌膚有著男人少見的平滑,溫熱且充滿彈性,但側臉卻又帶著男人特有的胡碴粗糙感。

  他的氣息迷人,攬住腰際的手是如此有力,她忘不了他的大掌曾帶給自己的安心感。他的長腿配合著她,緩速奔跑著,讓她不費力,也能輕鬆跟上他。

  他是這樣的遷就自己,呵護自己,想起有好幾次遇到危險,他都用身體護住她,讓她不受到傷害,這種幾乎快要被遺忘的感覺,令她心頭好暖好酸。

  其實她好想要他的懷抱,想夜夜枕在他的身邊,凝視著他的睡容,而非像現在一樣,只是生理需求時發洩的物件。只是她這小小的心願可能會成真嗎?

  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既然今天再度來到育幼院,也許是上天給她的暗示,要她對他坦白。心中有了決定之後,她的腳步不再遲疑。

  伸出手,環住他的腰際,她趕上他的步伐,朝目標奔去。

  四周響起掌聲,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他們一起衝過終點……

  「執行長室」這一組,贏得了該項比賽的冠軍!

  中午,稍事休息後,所有人都到育幼院的飯廳用餐。飯後,由於天氣炎熱,大夥兒都昏昏然,各自找陰涼的地方午睡。

  眼看公司幾個高層纏住封成駿,言葦然乘機一個人參觀育幼院。

  走過熟悉的地方,景物依舊,但人事已非,摸著曾經生活過多年的地方,她心中有無限感慨。眼前邢株大椿樹,是她和俞晶晶的最愛,每次蹺課,她們都會偷偷躲在樹上,一起談心。

  多年過去,椿樹比記憶中更大了,枝葉茂密,陽光幾乎無法從葉縫中透出,她彷彿還能看見幼時的自己,和俞晶晶坐在樹上,作著未來的美夢。

  「華葦,果然是你。」蒼老而熟稔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她訝異地轉身。

  是朱院長,她慈祥地微笑,臉上充滿懷念與感傷,「好多年不見,你已出落得這麼標緻,上次你來,我就覺得似曾相識,直到這次,才能確定是你。」

  「朱院長,對不起,當年不告而白,讓您擔心了!」舌葦然抱歉地說。

  「是啊!當年你才十六歲,只留封信就帶著晶晶離開,我那時好擔心,怕你們在外面被壞人拐騙,或者遇到不好的事情,畢竟你們只是兩個未成年的女孩呀!」想到當年她倆突然失蹤,朱院長直歎氣,「我那時好自責,一直想是不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才讓你們想走。」

  「不是這樣的,院長,我知道育幼院經營得很辛苦,也理解您所做的努力,我們只是不想再拖累您,成為您的負擔而已。」當年她倆看到育幼院的財務吃緊,棄童又愈來愈多,因此才萌生離開的念頭,卻沒想到朱院長竟把責任都放在自己身上,她對朱院長感到好抱歉。

  「不要緊,現在看到你過得好,我總算放下一顆心了。」朱院長安慰道。

  言葦然羞愧地低下頭,「我那天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無法跟您相認。」

  「我知道,是因為封先生在場的關係吧!」朱院長露出理解的神情。

  「咦?」言葦然訝異地抬起頭,不知道為何朱院長會知道自己的顧慮。

  朱院長微笑,「你畢竟在恩寧育幼院這麼多年,而且你的遭遇讓當時的我印象深刻,畢竟看到母親在自己眼前跳樓,那種恐怖的經歷實在太可怕了!」

  即使事情已隔多年,但當日情景彷彿歷歷在目,言葦然難受地蹙起眉頭,淚水在眼眶打轉。

  「我不明白,你母親怎麼捨得拋下你這麼可愛的女兒?」朱院長感歎。

  「不要怪我母親,若不是那個人拋棄我們,她也不會變成那樣!」一說到父親,言葦然心中還有怨,「他們是青梅竹馬,已經在一起十五年,他們原以為從鄉下到都市後,可以過更好的生活,但現實卻不如他們想像的美好,他一直找不到工作,只會借酒澆愁,全家只靠我母親做資源回收維生。未了,他憑著自己的外貌條件,搭上了一個舞女,於是便棄我們母女不顧,無論我母親怎麼求他,他都不為所動,最後乾脆離開家裏,再也不回來。」

  一想起當年那段日子,家裏充滿著沉重的低氣壓,父親幾乎不見人影,就算偶爾在家,也指天怨地,咒駡她們母女,但母親為了她,全都忍下來了,可母親的忍耐委屈,並沒有感動父親,反而在有了女人包養之後,理直氣壯的要求離婚,但固執的母親並不肯,於是有一天,涼薄的父親就此一去不回。

  年幼的她,只能看著母親日日啼哭、哀傷。她還記得那一天,當時她才剛離開家準備去上學,卻在踏出公寓大門時,看見一個人影在她面前重重落地!

  她永遠忘不了,母親躺在地上睜大了眼望著她,母親眼中露出懊悔與不舍的神色,接著逐漸渙散……因此她恨負心薄幸的人!她恨那些見異思遷、背叛家庭的外過者,她要讓他們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愛的詐欺師……是的,假愛之名,行懲戒之實,多麼諷刺,多麼可悲。

  看到這美麗的女孩,即便已經長大,卻仍然帶著這麼多怨懟,朱院長很為她心疼。

  朱院長伸出手,握住言葦然的雙手,柔聲說:「葦葦,不要拿你父母的過錯懲罰自己,你要忘掉過去,讓自己過得更好,這才是你母親想看到的。」

  「我何嘗不明白?只是……」言葦然黯然神傷。只是這幾年來,她從事的工作,卻再再讓她心冷,讓她對人性感到噁心,對愛情感到失望。

  「你身邊的封先生就很好啊!我看得出他是個值得信任的男人,你要放寬心去接受他。」朱院長慈愛地掐拍她的手。

  言葦然幽幽地歎息。

  她不知道……封成駿確實和她所見過的男人不一樣,但她卻是他常見的女人——說謊、有目的、充滿機心。

  在知道她的真面目後,他還會要她嗎?即使要她,他會對她有感情嗎?

  她清楚他貪戀她的身體,但肉欲總有一天會淡去,那之後呢?她已經把心放下去了,再也沒有全身而退的機會……

  「謝謝朱院長,我和他還有些事情不是那麼清楚,所以目前不想讓他知道我太多事。」言葦然強笑。

  「我知道,要保持神秘感嘛!」朱院長呵呵笑,「好啦!你也很久沒回來了,我帶你到處逛逛,這些年來我們改建過一些地方,你瞧瞧合不合適……」

  兩抹一高一矮的身影,相偕著緩步離開,全然沒發現茂密的枝葉裏,封成駿正悠哉的坐在樹上,眼神犀利地目送著她們逐步遠去。

  到了下午,各部門競賽繼續展開。由於已參加過早上的運球比賽,因此下午她只要單純當個啦啦隊就好。「執行長室」籃球比賽下午進行復賽,身為其中一員,她也得做做表面功夫去幫忙加油。

  跟朱院長暫時分手後,她快步來到籃球場,比賽已經開始,場邊圍滿了眾多女性同仁,每個人眼冒愛心,對著球場上尖叫。

  「執行長,加油!」、「駿哥哥,蓋他火鍋!」、「執行長好帥……」大夥兒的目標都是同一個人——球場上飛馳,英娶煥發的封成駿。

  言葦然望著球場上的封成駿,在一群男人中,他確實傲然出眾,鶴立雞群,身材順長精壯,動作快速敏捷,轉身、抄截、運球、上籃,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般教人迷炫。

  身旁的女性同仁又發出刺耳的尖叫,惹得言葦然連連皺眉。雖然她確實也很想拋開矜持,隨著大家一起為他喝采……

  正當她被吵得頭昏腦脹之際,身旁忽然有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葦……葦葦小姐。」

  言葦然轉身,發現身旁站著一個高瘦,戴著粗框眼鏡的男生,好像是研發部的工程師。他手中拿著寶特瓶,臉色發紅,見言葦然在看他,臉更紅了。

  「這個……給你喝。」

  「啊?謝謝。」她接過他遞來的礦泉水,見他還不走,她疑惑地望著他。

  「葦葦小姐,其實……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他囁嚅,臉漲紅。

  「什麼?!」言葦然感到驚愕,但她畢竟面對過太多這種場面,隨即很快鎮定下來,露出客套的微笑,「謝謝你,我很榮幸。」

  「我可以約你去後山走走、聊聊嗎?」男生見她不拒絕,勇氣頓生。

  言葦然原本想婉拒,可想到這或許也是個機會,帶對方認識育幼院環境和院童,也許他以後會願意成為資助人也說不定……

  想到這兒,她燦笑,「沒問題,我帶你去參觀環境。」

  參觀環境?!可是他想聊天……算了,反正能單獨相處總是好的。

  於是兩個人便離開鬧烘烘的球場,往人煙較少的後山走去。

  球場上眼觀四方的封成駿,將方才的情景盡收眼底,他眸中掠過一絲陰霾,接著忽然一拐,連連呼痛,「啊!我的腳……」

  這邊的言葦然,跟著羞怯的男生在後山散步,聽著他吶吶說著自己的興趣愛好,對工作的理想抱負和未來的前景規畫,她無聊的想打呵欠,但基於禮貌強忍著。原本想介紹環境給他認識,但他似乎沒興趣,話題總繞著自己轉。

  終於在第三十六個呵欠即將上來時,她歎口氣,輕聲說:「我突然想起來有些事要和朱院長討論,是有關執行長要資助他們的事,抱歉,得先走了。」

  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時,她已露出抱歉的微笑,轉身就快步離開。

  天啊!她撫住額頭歎氣。

  不,她對木訥老實的男生沒有偏見,只是,至少希望他能稍微關心孩子們的需要,而不是只有「我這個人」、「我想要」……

  像封成駿,他從來不需介紹自己,因為他就像個聚光體,讓人忍不住想靠近,自動去瞭解他。他關心弱勢,同情弱小,就算自我中心,至少眼中還看得到他人的需要。

  此刻在她眼中,已容不下其他男人,封成駿太出色了,任何男人跟他一比,都變得那樣微不足道。她知道太危險,但自己卻已經逃不掉……

  她心中一片茫然,愣愣地往前方操場走去,手臂卻冷不防地被大力握住,整個人被帶入旁邊的男性洗手間裏。

  她立刻揮臂出拳,往對方鼻樑擊去,卻讓對方一把給握住,輕輕一轉,反而將她帶入懷中。

  「約會還愉快嗎?」

  封成駿的氣息比聲音更快鑽入她的身體裏,她吃驚不已。

  「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在比賽嗎?」被他鎖在強壯的胸膛裏,言葦然雙頰發燙。他就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跟她身體接觸的機會!

  「我假裝扭傷,先退場。」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充滿危險,「看到你和別個男人打情罵俏,你以為我還有心情比賽?」

  打情罵俏?她什麼時候做過這件事了?況且……況且她和封成駿什麼都不是,只不過是床伴而已,他憑什麼眼紅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等等!他是在吃醋嗎?言葦然心中掠過一絲喜悅,但隨即又很快地壓下。

  不,男人的本性就是如此自私,他們總是要獨佔、享有,即使不愛這個女人,卻無法忍受自己先被拋棄。

  想到這裏,她的心冷下來,「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放開我。」

  她掙扎,卻被他蠻橫地推進馬桶間裏,他鎖上門,接著將她壓在門上。

  他一手鎖住她的雙腕,扣在她頭頂,另一隻手則直接探入她鵝黃色的運動褲裙,手指擰住她腿間柔嫩的花蕊。

  「你幹什麼?別亂來,這裏可是公眾場合。」言葦然驚叫,身體卻亢奮起來,在他手指快速熟練的揉動下,花蕊很快地淌出蜜液。

  「別亂來?但我看你挺期待的!」封成駿挑釁地說。

  「哎呀!別這樣……哦……」她極力扭動身體,想逃開他的玩弄,可下半身卻開始發熱,體內又泛起陣陣亟欲被填滿的空虛感。

  不,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這麼放浪,一被他碰觸就忍不住想要……

  羞恥混合著自我厭惡,讓她流下了眼淚。

  封成駿溫柔地吻去她的淚水,低聲說:「你哭,是因為我?」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會讓自己這樣被你欺負,卻還……還……」言葦然紅著臉,星眸含淚,再也說不下去。

  「那是因為你愛我,傻瓜。」封成駿自信地說,見她抬起臉,迷茫地問著他,那可愛柔弱的嬌媚模樣,讓他胯下的欲望怒張起來。

  他再也忍耐不住,鬆開她,伸手釋放了自己的欲望,藉著濕潤愛液,他的熾鐵順暢地滑進她的蜜徑裏。

  「嗅……」羞恥混合著被塞填的滿足感,讓言葦然忍不住輕呼出聲。

  封成駿很快地就在她體內抽送起來,既狂猛且不溫柔,但言葦然卻一下子就逼近了高潮。

  她的身子隨著他的抽刺顫動、搖晃,腿間的花蕊像是有自我意識似的盛開,貪婪地吞吐著他的灼熱巨物。

  淫靡水聲伴隨著她的輕喊,讓封成駿很快地也攀上頂端。

  「寶貝,看你這麼熱情,我竟也這麼輕易就被你搞瘋了。」他一邊說,邊兇猛地抽刺著,感覺她的肉壁開始痙攣、收縮,最後緊緊吸住他的欲望。

  這次他不再堅持,在高潮來的前一刻,捏緊她兩團雪乳,用力一挺腰,將自己的濃稠,涓滴不剩地灌入她的體內。

  這番短暫的「遊擊戰」耗了兩人不少體力,汗水遍佈全身,言葦然嬌喘著,身軀顫抖,感覺一股暖流從兩腿間緩緩滴下。

  他每次都要得那麼臨時,她根本沒做過安全措施,要是懷孕該怎麼辦?一直到現在,她才想到這個問題,真是太不小心了!

  她移動身體,想站起來,卻腿軟得站不住,被他輕鬆地拉回來。

  「你去哪里?」他的聲音仍微帶喘息。

  「不關你的事。」低頭撿起被他扯下的褲裙,言葦然頓時覺得悲傷。

  她感覺自己就像妓女一樣,當他需要時,就找她發洩,他究竟將她當作什麼?不給承諾,沒有說明,好像自己第一次給了他,就莫名地做起他的地下情婦起來。但她更恨自己,明知道他只想玩玩,卻管不住自己的身體和心,只要他靠近,她就棄械投降。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已經決定,要跟他把事情說清楚,與其這樣拖下去,她寧願有個了斷!

  正當她開口想說話之際,不遠處卻傳來麥克風的聲音——

  「封成駿執行長、封成駿執行長,您的手機已經響了十數通,已經快燒焦爆炸了,請您儘快到院長室領取,謝謝。」

  她轉身望向他,卻見他一臉無奈。

  「親愛的小葦葦,我看得出你有話想告訴我,但我必須先去接電話,不過請記住,我的任何一扇門,都是為你而開,有需要時,找我!」

  他在她唇上輕輕烙下一吻後,起身,拉起拉鏈,接著瀟灑地推門而出。

  愣愣望著緩緩關上的門,言葦然心中突然感到一陣寒冷。

  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差別。男人做完愛後,褲子一拉,就可以灑脫離去,沒有羈絆,沒有牽掛,但是傻女人,卻必須留在原地,對著不可預期的未來倉皇失措。

  她們可能懷孕,可能生病,還需要面對社會對女性不公平的歧視,若男人不願意負責,這些苦痛,誰能幫她們受?

  這是她要的感情生活嗎?這是她要的世界嗎?

  在準備好坦承一切的前一刻,言葦然退縮了……!

  運動會結束後,一切回歸平常,公司依然有開不完的會議,忙不完的事。

  言葦然照常做自己分內的工作,但她卻開始疏遠封成駿,儘量不讓自己和他有太多獨處的機會。

  封成駿不是沒察覺到,他想接近她,卻總是被她不著痕跡地避開,讓他頗感挫折。次數一多,他也不禁有些惱怒。今天是她欺騙他在先,竟然還對他擺出這麼冷淡的態度,既然如此,先讓彼此冷靜一下也好。

  日子就在有些彆扭、有些詭異的氣氛下度過。

  今天是黑洞數位科技的全體大會,意指各子公司與各部門的人一起參與的全公司會議。午休時間一過,全體職員約兩百個人,便到十樓會議大廳集合。

  全體大會約莫三個月開一次,也是言葦然第一次參加,而會議主席,自然是封成駿,他上臺簡單報告公司本季大小事,其中還包含與卡瑟爾交涉失敗的事。在場員工雖然心向著黑洞數位科技,但畢竟都是遊戲愛好者,聽到沒能拿下韓國遊戲界的巨作,難免多少顯露出失望之色。

  眼看封成駿必須承受這麼多的失望,言葦然內心頗感愧疚。

  仔細想想,自己是否多少也因為這件事,所以才帶著補償的心態和他相處呢?也就是說,其實她並不愛他,只是內疚?

  她看著臺上神情自若的封成駿,認真思索起來。

  但封成駿一點都沒受到影響,仍然爽朗地說:「雖然有點失望,但既然已經失去,就沒必要回想,我們應該更加油,相信大家再努力點,總有一天,能做出超越韓國技術的遊戲,各位,一起跟我衝!」

  「衝衝衝,加油!」台下的員工也熱血沸騰地振臂疾呼。

  「不過我們也有好消息,因為才從韓國回來Maggie!要跟大家分享她這次到當地最大遊戲公司『MK』的心得,讓我們歡迎她。」封成駿鼓掌。

  一個鬈髮披肩,長相豔麗的女子,輕盈地走上台,她笑著和封成駿互相輕摟著,底下立刻爆出一陣歡呼。

  就是封成駿的前任特助,她從韓國回來了?瞧她和封成駿親熱的模樣,言葦然突然感到有些刺眼,胸口悶悶地,很不痛快。

  在謝過封成駿之後,開始敘違這兩個月在韓國的生活,由於她長得美,聲音又甜,加上演講技巧絕妙,惹得大夥兒如癡如醉,順著她的情緒又是呼喊又是大笑。

  言葦然才不在乎其他人的反應,但她注意到封成駿似乎也很受Maggie吸引,眼神超專注,聽到精采處更不吝撫掌大笑。

  她的心酸酸地,像是有小蟲子在曙咬,她的臉僵僵地,完全不覺的話有什麼好笑,她討厭看到他因其他女人而笑,為其他女人喝采。

  回來了,那她該怎麼辦?當初說好當他的私人特助,那現在呢?難道他打算享齊人之福……

  等等,剛才不是才懷疑自己對他只是內疚,不是愛嗎?為什麼見到他和別個女人在一起,她會吃醋,會心痛得厲害?

  雖然兩人已經發生關係,但他從未承諾過什麼,她又憑什麼去干涉他呢?

  畢竟是她欺騙他在先,她毫無立場可言。

  會議一結束,回到辦公室後,封成駿突然將她叫進去。

  「葦華,原本Maggie是預計要到『MK』任職,但後來還是決定回來黑洞數位科技,所以……」他略微遲疑,像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言葦然垂下眼,整顆心沉了下去。

  還以為自己對付男人一向無往不利,她太小看封成駿了,他有外貌,有身家,氣質出眾,個性沉穩,身邊怎可能缺乏女人?雖然自己的條件相當出色,但並非獨一無二,而且最失敗的是,她比他先沉淪。

  愛情遊戲的規則就是這麼殘酷,先動情的人是輸家!她已經輸了……

  算了,就這樣結束吧!反正她已決定退出這場遊戲。贏家不是贏得最多籌碼的人,而是知道何時該優雅退場的人。

  早在知悉倪彩虹的事情時,她就該離去,但現在也不晚,至少,雙方都沒有說破什麼,她還能保有自己的自尊。

  「我明白,一切遵照您的意思,若有人事調動,直接發通知給我就好。」言葦然強迫自己戴上公事化的面具,不帶感情地說。

  「我們子公司那邊需要一名特助,你認為……」他還沒說完,門上已傳來輕敲聲。

  「封大老闆,我可以進來嗎?」話聲未落,陣陣香風已撲鼻而來。

  Maggie一進門,意外地看到言葦然,「抱歉,我不知道還有別人在。」

  「沒關係,我要出去了。」言葦然朝兩人勉強笑笑。轉身離去,封成駿竟也沒開口留她,她咬住唇,不讓失望的情緒流露出來,推門出去。

  玻璃門後傳來兩人的談笑聲,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麼?是否會進他的「私人空間」,做他曾對她做的事?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她心痛得連呼吸都悲傷。

  緩緩深吸氣,她困難地咽下喉嚨熱烘烘的硬堍,仰起頭,讓已泛出的淚水積聚在眼底……

  又是一個晴朗的週末。

  望著眼前長長的人龍,言葦然不為所動,只是靜默地望著前方。

  謹慎地觀察她的反應,俞晶晶小心翼翼地問:「吃草莓松餅你還OK吧?」難得言葦然這個假日竟沒排工作,但有事忙是好事,沒事忙就……

  而且她表面上雖然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可一向清亮柔媚的水眼卻失去了神采,甚至還帶著些許黯然,難道是……

  「你準備要接下個案子了嗎?」俞晶晶避開敏感話題,轉個彎問。

  「不,我想先休息,最近實在太累了。」言葦然微笑,眼中卻沒有笑意。

  跟著服務生往店裏走,她們很幸運地坐到靠窗的位置。

  窗外的樹綠意盎然,映照在她的眼裏……咦?俞晶晶大驚,愕然發現言葦然眸中滿是淚水。

  「葦葦!」她焦急地握住言葦然的手,顫聲問:「你怎麼了?」

  自她們認識以來,不曾見言葦然哭過,言葦然是那樣冷靜、驕傲、自製、理性,她無法想像會看到言葦然的眼淚……一定是那個混蛋害的!她饒不了他。

  「葦葦,不要哭,看你這樣,我也好難過喔……」眼看情比姊妹深的言葦然落淚,俞晶晶忍不住也跟著哭了。

  「晶晶,幫幫我……」言葦然啜泣,巨大的痛楚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愛情是這樣令人痛苦,不是說人的感情是由大腦控制的嗎?

  但為何此刻,胸口如此疼痛?她似乎能聽到柔軟的心,輕輕破碎的聲音。

  「葦葦,我一定站在你這裏,要我怎樣做都行!」俞晶晶哭得比她還大聲。

  正準備幫忙點餐的服務生,頓時被眼前的景象給嚇退數步,他搔搔頭,識相地先暫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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