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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語倩]總裁不好惹[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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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8 00:43:33
第九章

  「學長,你要的東西我拿來了,那我的報酬呢?」言佩佩揮舞著手上的牛皮紙袋,巧笑倩兮地說。

  殷書懷挑眉問:「你確定那些東西,真是我需要的。」

  言佩佩二話不說,從牛皮紙袋裡取出一張照片,亮給他看。

  殷書懷一看到照片上的人是關瑜薰,直覺的伸手想抓住照片,差點沒把咖啡杯給打翻了。

  哇!言佩佩嚇一跳,她從沒見過學長那麼激動,感覺若是她再吊他胃口,他應該會直接翻桌吧?

  「學長,你別太激動。」她怕怕呢!

  殷書懷板著一張臉,掏出懷中的支票本,簽好一張二十萬的支票給她。「這樣子夠了吧?」

  「當然不夠!」此時不敲竹槓,更待何時呢?「我還要你的承諾,以後慶耀打算徵信的案子,都必須委託給『大鵬徵信』負責。」

  殷書懷的眉攏近,這分明是趁火打劫!他以前怎麼會小覷女人呢?「好,我答應你。」

  聽到他的承諾,言佩佩遵守諾言的馬上把牛皮紙袋交給他,眉開眼笑的接過支票,親了一下。

  「敝公司草創之際,承蒙學長贊助,謝謝嘍!」將支票收好後,言佩佩又微笑的說:「學長,我請你吃飯,你要吃什麼盡量點,甭客氣。」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了。」殷書懷的臉色倏地變得更冷,他起身,看了下腕表。

  十點二十分,何萱萱也該醒了。

  殷書懷回到他在慶耀的休憩室,何萱萱仍躺在床上還未醒,他打了通電話給楊亦德,然後坐到房內的小廳閉目養神。

  上午十一點多,床上的人兒有了動靜。

  何萱萱醒了,她側躺著,微微地張開眼,看著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射進室內。

  宿醉讓她的頭有點痛,不過一想到昨天她醉得朦朧,總裁好像邀她一起過夜,再想想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印象模糊中他們肢體交纏……愈想愈數人口乾舌燥。

  她得意一笑,關瑜薰現在算那根蔥!

  她翻過了身,摸了摸身邊的位置。

  咦?總裁人呢?她覺得有些怪,坐起身,她發現自己身上的套裝除了有點皺之外,仍然完好無缺,一件也沒少。

  他們不是做愛了嗎?難道……那只是她自己在作春夢而已?

  她的腦子瞬間清醒。這裡是公司!這是殷書懷的休憩室!總裁沒帶她回去過夜,卻把她帶到這裡來了……

  她瞭解他的習慣,倘若他和女人只是逢場作戲,便不會帶回住處過夜!

  想到這兒,何萱萱失神了,別說是逢場作戲,他根本沒碰過她。

  「醒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總裁……」何萱萱茫無頭緒地坐在床上看著他。

  「我問你,百祥的事情,是不是你陷害瑜薰的?其實她並沒有出賣慶耀對不對?」他凜容,冷聲的質問她。

  何萱萱心虛到手心直髮汗,她深知,殷書懷平時的修養雖然極好,但若是真讓他發起脾氣,他可是會六親不認的……

  但那件事情,她是臨時起意陷害關瑜薰的,又沒有收受什麼利益,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證據!

  所以她絕對要鎮定不可自投羅網,也許總裁只是在試探她!

  「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陷害關小姐!」她義憤填膺的說,目光卻難掩閃爍。

  殷書懷冷笑一聲,從休閒褲的口袋裡,取出一支錄音筆,播放給她聽。

  「聽說上次你的腳扭傷了,還會痛嗎?」

  「呵呵……我哪扭傷什麼腳啊……那是騙笨女人的……那個千金大小姐平時看起來那麼精……還不是被我耍得團團轉……她自以為總裁有多愛她?哇!結果總裁還不是不相信她,只相信我……」

  何萱萱聽見自己醉得糊塗,放肆嚷叫,一五一十的供出自己的罪行。

  完了,什麼都完了……,她的臉頓時刷白。

  她不敢抬頭去看殷書懷現在的臉色有多沉,只是不甘心的將臉埋人被子,抱頭痛哭。

  看著狼狽的何萱萱,殷書懷此刻的心情,沒有比當初瑜薰離開時好過……

  他曾經想過,犯錯的人若是瑜薰,他自認為可以不計前嫌的大方原諒她,而這樣看似寬宏大量的想法,其實對瑜薰才是最殘忍的!

  昨天當他從何萱萱的口中得知,瑜薰是被她陷害的時候,痛苦、不捨和罪惡感將他團團圍住,讓他感到呼吸困難。

  何萱萱說過的話,不停的從錄音筆裡重複發出,在殷書懷的腦際迴繞……

  他乏力的靠著牆面,嗤笑一聲,笑自己傻!

  原來連外人都看得明白,身為未婚夫的他,對瑜薰的信任卻薄弱到近乎可笑!

  如果當初,他對瑜薰能多點信任、多點體貼、多點聆聽,也許……也許她就不會忍痛,傷心的離開他了。

  他和何萱萱都一樣該死!

  手指掐著錄音筆,掐到指間泛白,殷書懷忍住想擰斷何萱萱脖子的衝動,按了內線,叫已經到公司待命的楊亦德進來。

  他表情陰鷺的命令:「盯著何秘書收拾她的私人物品,星期一我不想再見到她,她的位置就讓秘書室的人遞補上……」

  交待完公事,他回到住處準備南下一趟,因為言佩佩給他的資料裡指出,關瑜薰現在人應該在台中。

  他要去找她,他要把心愛的女人找回來!他要跟她懺悔!

  出發前,管理員送上一份貴重包裹。

  一看到寄件人是關瑜薰,殷書懷的眼睛為之一亮,匆匆拆開包裝,紙箱裡裝有一個珠寶盒和一封信,他急忙將信件打開。

  書懷:這一段時間,我思考了很多事,我想,我們並不適合彼此。你曾經說過,我不夠信任你,而現在呢?你又何曾信任過我?我累了,你向我求婚的戒指我現在還你,我們分手吧。能與你匹配的女人太多了,不差我一個,祝你幸福。

  薰筆

  殷書懷五指抓緊了信,心痛的閉上眼,悔不當初。

  「無論如何,我都要追回你,我永遠都不可能放棄你,就算你打算離我而去也一樣……」

  離開台北,到了台中,關瑜薰住在大哥暫時幫她租的房子裡。

  在這裡的每天,她都會漫步到街上。

  這一路上的建築都很歐式,街道上有不少露天的咖啡座。

  每當她走進這裡,都會讓她有種彷彿置身國外的感覺,這樣能讓她短暫的與時空脫節,忘記所有愛情帶來的煩惱。

  於是,從她來到這裡的第一天起,每天都會換不同的咖啡座發呆,放空自己,她一路從路口的第一家咖啡店,光顧到眼看就快要到路的盡頭了……

  當初她捨不得立即出國,就是因為還割捨不下對殷書懷所付出的那份情感。

  而今,她看著自己指頭上,空空蕩蕩,少了殷書懷的求婚戒指,逃開所有過往,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

  她拿起新的手機,撥了大哥的電話。

  「喂,小薰,在台中過得好嗎?什麼時候要回台北?」關瑜卿在電話裡問。

  「哥,上次聽你說,要派人去韓國考察市場,就由我去吧。」關瑜薰淡淡的說。

  「你不是不喜歡韓國乾燥又冷的氣候,這次外派可是要待上半年左右的時間,你確定要去嗎?」

  「恩……想換個地方、換個心情。」

  關瑜卿歎了口氣,「好吧,我把定案的人選改掉。讓你去,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起程?」

  「就明天吧,你派司機來接我去機場……」和大哥談完瑣事,關瑜薰蓋上電話。

  明明已經做了決定,為什麼還是會感到揪心呢?

  「小姐,你的卡布其諾咖啡。」

  服務生小姐送上關瑜薰點的咖啡,看到她眼神呆滯,兩頰全是淚水,一陣吃驚。

  「小姐,這個給你。」她體貼的送上面紙。

  「謝謝。」關瑜薰接過面紙把淚拭乾,給服務生小姻一個感激的微笑。

  就這樣,她在露天咖啡座,坐到太陽快下山,才結帳離開。

  白天,她會留連在不同的咖啡座,可是到了晚上,她只會去一個地方——那是一間民歌西餐廳。

  推開了復古的老式木門,裡頭大量採用原木裝潢和古早風的藝術品擺設,整體的味道很有農村風情。

  今夜是她出國前的最後一夜,也許……是她最後一次來到這裡了。

  「關小姐,還是照舊嗎?」服務生已經很習慣每天招呼她相同的餐點。

  「是。」

  沒多久,服務生送來了田園風味餐,和一杯葡萄柚汁給她。

  「John今天唱幾點?」關瑜薰微笑的詢問服務生。

  John的唱功不錯,但他不唱民歌,他慣唱英文老歌,重要的是,他長得和殷書懷有幾分的神似,聽說他是個Gay,不過無所謂,她只是想在他深情的歌聲中尋找慰藉、療傷而已。

  「他今天有事,可能會唱最晚場。」服務生親切的回答她。

  「謝謝。」

  時間愈來愈晚,John並沒有如期的上台演唱,而是別的女歌手代唱。

  明早還要搭飛機到韓國,關瑜薰不打算再等了。

  「也好,斷得乾淨一點,連投射作用都免了。」她無奈一笑,起身打算走人,就在此時,她的背後傳來了英文老歌的演唱,和台下聽眾的鼓掌聲。

  關瑜薰停下腳步,回身一顧。

  剎那間,她的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隨著歌者口中的旋律,大珠小珠淌落……

  歌者用著深情不悔的眸,注視她,歌詞裡,儘是對她的歉意。

  餐廳裡燈光昏黃,所有明亮的光,全聚送給台上出色的演唱者。

  關瑜薰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彷彿身處在夢幻中,是否她一眨眼、夢就要破碎了……淚不停的流著,她的目光依然縫繕著他,她仔仔細細地看著他,時間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長。

  長睫一閉,又落下了兩行淚。

  真的是他,不是夢!

  那麼……他來這裡做什麼?他願意相信她了嗎?

  她心酸地笑了,原來要花這麼久的時間,他才願意相信她……

  他們相識四個月,他就花了幾近一個月的時間才信任她。

  她清醒了,既然已經決定離開他,就算他現在明白她是被冤枉的,要跟她道歉,她也不會再心軟了,她永遠都不會再理他。

  關瑜薰抹去了淚痕,推開門走出去,隔絕了情歌在耳朵催眠召喚,也隔絕了他們之間的所有可能。

  殷書懷一看到關瑜薰離開,馬上拋下麥克風,奔下台,追了出去。

  他動作之激動,嚇得現場吃宵夜的客人和服務生全都一致的——目瞪口呆。

  行人道上,關瑜薰堅定的步伐愈走愈快,她只想逃離這裡、逃離他,明天她就要離開台灣了,她不允許自己再把悲傷的情緒帶到韓國去。

  殷書懷穿越馬路,繞過行人、緊緊追上她。

  「對不起,」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將她單薄的身子往自己的懷裡帶。

  關瑜薰不領情的推開他,腳步不穩的退了幾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來找我做什麼?我和你已經毫無瓜葛了。」

  聽到她疏遠的話語,他的心臟好像被狠狠撞擊了一下。

  「不,我和你永遠也不會毫無瓜葛。」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你憑什麼這麼說,當初我求你聽我解釋的時候,你聽進去了嗎?」她淌眼抹淚的瞪視他。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是何萱萱陷害你的,我已經將她革職了,希望能還給你一個公道,所以懇請你原諒我……原諒我當初的無心……」

  他伸出安慰的手,她卻毫不留情的拍開。

  「太遲了,我的心已經枯死,我不愛你了……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信心了。」關瑜薰噙著怨恨的臉,在夜裡顯得過分的蒼白。

  她愈說愈難過,眼淚也就跟著像洩洪似的愈掉愈多,她哭得好虛弱,轉身想離去。

  情急之下,殷書懷拍住她的雙臂,逼她直視著他,「如果不愛我,那麼你為什麼要哭?」

  看她哭得這般脆弱,像風雨飄搖中的小花,讓他自責不已,心揪疼到快要死掉。他來是想向她道歉的,不是要惹她哭。

  「是,我是愛你,但那都過去了……我會想辦法忘掉那份愛,明天我就要去韓國重新開始,所以請你不要再來影響我了。」她啜泣著,把話說得冷絕。

  殷書懷伸手擷去她臉上的淚水,關瑜薰冷然的別開臉,不想再去看那張會讓她心生動搖的臉。

  「對不起,你的要求我做不到。」他知道自己讓她很痛心,但他不可能放棄她。

  「算我求你,拜託你放過我吧!」他讓她好痛苦,她無法想像,今後若是發生同樣的事,她的心還能承受得了嗎?

  關瑜薰想掙開他霸道的鉗制,他卻將她緊圈在懷裡。「讓你受苦,我的心裡也不好過啊!」

  如今他只能懷著滿腔的內疚向她保證,「當初我有我的難處,沒有在第一時間好好的安慰你、聽你解釋,是我的錯,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但請你相信我,在未來的日子裡,我再也不會讓你為我流下一滴眼淚,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贖罪,讓我好好的疼惜你、愛你,好嗎?」

  迎向他溢滿深情的眸子,關瑜薰心亂如麻的癡傻了。

  他的話是那麼地真情流露、掏心掏肺……她該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那是不是等於,再給他一次傷害自己的機會呢?

  她杵在原地,彷徨的不知該如何下決定?

  殷書懷看她心軟了,高興的拿出他們的定情戒指,愛憐地牽起她的柔荑想幫她戴看他溫柔的牽起自己的手,關瑜薰的心,好煩、好亂……

  為什麼他不能早點來呢?為什麼他不能早點相信她?為什麼要等到她傷痕纍纍了,才願意珍惜她呢?

  驀然,她抽回了手,像是如夢初醒,殷書懷震驚於她的舉動,手中的戒指套了個空,掉到地上,滾落一旁的排水溝。

  關瑜薰反射性的向前跨步、蹲下、伸手.仍沒來得及阻止戒指掉到水溝裡。

  她好難過,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回過頭,她無法視而不見殷書懷眼中的那抹哀傷,他俊秀的臉,何時變得這般毫無血色?

  就算是真心想懺悔贖罪,也禁不起如此多磨……他知道了,原來她是真的打算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我會成全你。」他像是快站不穩地退了一步,心灰意冷的說。

  關瑜薰差點以為自己必須伸手去扶他,他才站得穩。

  「我……」她歉然地看著他,一時之間所有想說的話,全哽在喉嚨說不出口。

  殷書懷閉眼淒滄一笑,感到挫敗。

  他從沒像這樣低聲下氣,求過任何一個女人留在他的身邊,如今他做了,卻得不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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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8 00:43:52
第十章

  他一如心死地旋身邁開步伐。

  他們的關係,彷彿隨著他的腳步漸行漸遠,回不到過去……

  關瑜薰瞅著他蕭瑟的背影,在寂靜的夜中淡去,這個盛夏的夜,讓她倏然覺得好冷。

  緊緊環抱住雙臂,她的淚停了,可是心卻默默地揪痛著。

  現在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她已經成功的傷害他了。

  那麼她該覺得快樂、平衡了嗎?

  並沒有!

  她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更加的困難。

  當初他無意間傷害了她,而今她無意間報復了他,她能感受到他的痛和不捨了,可是他卻已經離開她了……

  夜深了,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沒人會在乎他們發生了什麼事。

  霓虹燈依舊閃爍……

  啾啾啾~~三更半夜,有人瘋狂似的按著門鈴。

  在被窩裡的關瑜薰頭痛、眼睛痛。

  剛剛大哭過一場,好不容易才睡去,身體正虛著,是哪個殺干刀的,敢在這個時候吵醒她?

  她明天還要趕搭飛機呢!

  可惡、她咬牙切齒的想殺人!

  她氣憤地爬下床,匆匆披了件外套走到門口,想去看看誰那麼不要命?

  她瞇著眼,警覺地從門片上的小孔看出去。

  「天啊!怎麼會是殷書懷?」他怎麼會有她在台中的地址?她訝異地轉身,背直直貼著門,心頭開始小鹿亂撞。

  要不要幫他開門?可是他看起來好像喝醉了!她從沒見過他喝得那麼醉,心裡有點毛毛的。不知道他的酒品好不好,會不會亂打人?

  步伐顛簸的殷書懷,見沒人應門,又繼續按。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似小鳥叫聲的門鈴被按到快燒了,感覺那只「鳥」會就此斷氣。

  關瑜薰倒抽了一口氣,深深懷疑,殷書懷根本是想藉由按門鈐這種方法來報復她吧?

  她還猶豫著要不要開門,隔壁鄰居倒先開門了——「是誰那麼沒公德心?半夜三更像中邪似的按門鈴,再按我就要報警了!」

  報警?

  不妙了!為了怕私丑外揚,關瑜薰趕緊打開門,將殷書懷拉了進來。

  關上門後,她很想對殷書懷的無理取鬧發脾氣,但才一個轉身,一個渾身沾染酒氣的龐然大物,突然倒向她。

  關瑜薰被撲退了三大步,背脊貼上門板,雙手使盡力氣地支撐著殷書懷。

  「好重的酒味!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感覺她若是多聞一下,也會跟著醉似的。

  她責備他,他沒有回聲,關瑜薰看他醉成這樣,只好先扶他到床上躺著。

  她拿了熱毛巾過來,撥開他額前的髮絲,幫他擦臉。

  霍地!她的手被殷書懷握住。

  「薰……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不要我送你的求婚戒指……」殷書懷痛苦的嗓音微帶著哽咽。

  關瑜薰在他無法對焦的瞳眸裡見到淚光泛動,她的心揪緊了。

  拒絕他後,她的心裡其實也好後悔,「我不是故意的,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談。」

  她試圖安撫他的情緒,可是好像沒用——「你騙我,你明天就要去韓國了……」他醉言醉語,頓了頓又說:「我真的無法相信……我們的愛沒有結果、就這麼完了……」他的語氣裡,充塞著掙扎與痛苦,又像是絕望無助。

  關瑜薰手裡抓著濕毛巾,緊抿著唇聽他訴苦。

  她從沒想過,一個平常看起來那麼英氣風發、成熟穩重的男人,喝醉酒的模樣,居然……居然會這麼孩氣子!

  她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你喝醉了,我現在和你說什麼,你也聽不清楚,所以你先乖乖休息,好嗎?」她只好先哄他。

  殷書懷神情茫然地睇著她,「你不是不肯理我了……我一定是在作夢,對不對?」右手無意識的在自己眼前揮了揮。

  關瑜薰拉著他的手,無奈一笑。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你沒有在做夢……晤……」她的話還未說完,唇瓣就遭劫了。

  殷書懷忽地托住她的後腦勺,用著像要吞噬人的吻,熱切汲取她的甜美。

  「呼……」她好不容易從他熾烈的吻中側開了臉稍作喘息。但是,他似乎不打算放過她,大掌從她的腰間一扣,翻身壓住了她。

  到底有多久的時間,沒有像這樣好好地抱過她了……

  殷書懷的身體一感受到她的體溫,就像是在沙漠中飢渴的旅人看到甘霖泉水般,傾盡所有力量,奮不顧身的想擁有她。

  他的唇再次重重地覆上她的,夾帶著侵略性的吻,奪走了她的理智,她只能癱軟地任他擺佈……尾聲清晨的微風帶著陽光溫暖的味道,徐徐吹進屋內,像戀人溫柔的手,輕輕撫著床上的人兒。

  睡臥在床上的殷書懷微微睜眼,大手習慣性地往身旁位置一撈,抓了個空。

  他像是突然一驚,腦子倏然清醒。

  「這裡是……」他皺著眉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目前的所在處,應該是關瑜薰在台中的住處。

  忽地,他發現自己全身赤裸,腰間只蓋了件薄被,床鋪凌亂,床的四周則散落一地的衣物……看來昨天不是夢,他和瑜薰真的做了!環視戰況激烈的房間,殷書 懷手覆著額一臉懊悔。他昨天是不是很粗魯?弄痛她了嗎?他們已經分手了,他有什麼資格再對她那樣做?她現在應該在飛機上了吧?他沒有去送她,竟然還讓她帶 著不好的回憶去韓國,真是……

  殷書懷自責不已地揉著眉心,不敢再回想昨天喝醉酒所誤的事。他下了床,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套回身上。可以的話,他想安排個假期到韓國去,親自向瑜薰 道歉。她在他心中所佔的地位無比重要,他們之間若不能再做情人,做朋友也好!他走出房間,想找屋內的浴室。看能不能藉由洗臉,好讓自己清醒一點。但在浴室 門口,他聽見了水聲停歇,緊接著門被打開。「你醒了?」對方很自然地問。

  四目相望,男人的臉愕然!

  關瑜薰圍著浴巾,像出水芙蓉般從浴室裡走出來,和煦地對著他笑。

  「你……你還沒出門?」涼訝地瞅著她的笑容,殷書懷有些不確定。

  他懷疑自己是否還沒完全從夢中醒來?

  「時間還早,不急。你要不要也沖個澡,我拿浴巾給你。」她秀眉輕揚,好像在招呼朋友般,親切地問。

  此時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被浴巾包裹著,水珠滑落在她性感的鎖骨問,沒來由的又讓他口乾舌燥了起來。

  他側過身,躲避尷尬的生理反應。「呃……好。」

  「你要吃煎蛋和土司嗎?」看他難得傻氣的像青澀少年,關瑜薰不由得低笑。

  她是那麼地溫柔,心情又好像很好,那他的擔心是不是多餘了?於是他答非所問。

  「那個……昨天,我是不是很粗魯?」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他豁出去了。

  原來他看起來惶惶不安的樣子,就是為了這件事呀?

  關瑜薰覺得好笑,故意說:「是有點,我昨天像是被一台坦克車碾過全身,累死人了。」現在想來,還真讓人臉紅心跳呢!

  「對不起,你有沒有哪裡感到不舒服?」一雙鳳眼卯起來盯著她全身打量,想找找是不是有被他弄傷的地方。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你快去洗澡啦!」關瑜薰被他看到臉頰都泛紅了,尷尬地遞了毛巾給他,催促著。

  她羞澀嬌俏的模樣實在是很吸引他。

  殷書懷很想開口問她,他們現在的關係算什麼。

  又怕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只好鴕鳥地依著她的催促去洗澡。

  殷書懷一洗完澡,關瑜薰馬上喚他過來吃早餐。

  她先為他倒了一杯牛奶,然後才把土司放到烤箱裡烤。

  「土司的果醬,你要什麼口味的?先說好,我這裡只有奶油和草莓的。」

  她給他選的,都不是他習慣吃的口味,但能讓她親自為他做早餐,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胸腔溢滿了幸福。

  「給我草莓的好了。」他想了想又問:「你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做早餐了?」印象中,她從沒下過廚吧?

  「難得放長假,有空就自己做嘍!」

  她替他煮了一杯黑咖啡,和土司一起放到他的桌前。「咖啡等吃完土司再喝,比較不傷胃。」「謝謝。」她還記得他愛喝的是黑咖啡,又關心他的身體健康,那麼他可以當作,她對他仍是有情嗎?

  他小心翼翼試探地問:「你搭的飛機是幾點的?我送你去機場,好嗎?」其實他好想開口叫她別走,留下來、留下來嫁給他。

  「我不去韓國了。」關瑜薰微笑,深幽地看了他一眼,也替自己的土司抹上果醬。

  殷書懷一掃之前的陰霾,放下了咖啡杯,有些興奮地看著她,「那你……你有什麼打算?」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跳快停了!

  「什麼打算?」她咬了口土司,從容一笑,然後抬起自己的纖纖五指,狀似自言自語。

  「我覺得手上好像少了什麼東西?怪怪的?」

  「是戒指!等一下我們去買!」殷書懷打鐵趁熱地說。

  「可是我最近都沒有工作,沒有錢買戒指耶。」她頭一偏,頑皮地眨眨水靈眸子。

  殷書懷整張臉,連同笑容,倏地亮了起來。

  「我買給你!」他不假思索地說。

  「我的眼光很高的。」她手肘著下巴,笑得刁難。

  「沒問題,我找人訂做。」這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要這麼大顆的鑽石。」關瑜薰右手比著握成拳的左手。

  「哇,那沒辦法了,我只好給你我的心,只有我的心才有那麼大一顆。」

  殷書懷一臉「麻煩大了」的表情,抓著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心口,關瑜薰凝視著他深情不倦的眸,忽而一笑,抱住了他的肩,在他的耳畔說:「我愛你。」

  聽見她說愛他,殷書懷激動地將她摟得更緊。

  「我也很愛、很愛、很愛你……」他對她的愛,絕對不輸她的。

  相擁了許久,他悄悄地退了開,用著深富磁性悅耳的嗓音問:「昨天我真的很殘暴嗎?」

  他這是在跟她調情吧?關瑜薰仰頭對他笑,也不遑多讓。

  「是呀,簡直是一隻野獸在欺凌小綿羊!」她縮縮肩膀,用著好無辜好無辜的眼神瞅著他看。那神情,簡直是在誘人犯罪!

  「那我們再做一次,這次我會很溫柔很溫柔……」

  於是,兩人就這麼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他輕輕地吻住她的唇,她熱情地回應著他,他們的身體相融在一起,心也緊緊貼合著。

  他們對彼此赤誠的心,是世上最美麗的鑽石,無需花費昂貴的代價,便能永遠珍藏著……

  他們會攜手度過每個春夏秋冬,一起散步在晨曦間、一起漫步在夕陽裡,直到很老很老……

  老到他們頭髮白了,都走不動了,還是相互扶持著。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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