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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秀人]一夜情人(化妝舞會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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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43:17 |倒序瀏覽
一夜情人【化妝舞會之四】作者:秀人

溫縈縈──號稱打工高手,為了生活極盡搶錢之能事!
如此積極的個性,全是為了育幼院的生計打拼。
只是……出身卑微,就連愛情也該被不平等的對待嗎?
她知道不該妄想,『他』對自己能有多一點點的愛……
畢竟,兩人身分的懸殊差距,是個不爭的事實──
如果要他的愛是種貪心,那她能不能祈求一點點的注視就好……

易擎峰──赫赫有名的商業鉅子,向來慣於掌控一切!
至於女人,不過是他人生中的調劑品。
直到『她』的出現,才讓他死寂的靈魂有了一絲曙光──
只是表面上猶如天使般無邪的她,背地裡竟是人盡可夫的交際花!
一個連自己都可以出賣的女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看她纏功不賴的份上,他不介意賞個機會,讓她徹底取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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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43:29
楔子   

  衣香鬢影,燈紅酒綠。

  這是一場在五星級飯店所舉辦的PARTY,主辦人是巨富金實。;  

  在這場宴會中,所有的食物、美酒,全都是最高級的,而且無限量供應。

  但這並不是金實所主辦的宴會中,最吸引人的一點。

  在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金實的宴會中,除了醇酒美食,總是有一些特別的安排,甚至是特別的「玩法」。

  很多人都想拿到,金實所舉辦的宴會的邀請卡,但這張邀請卡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拿得到的,得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行。

  所以只要能被邀請參加金實的宴會,就是一種對自己身份地位的肯定,也等於得到上流社會的認同。

  而對於一些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而言,這張邀請卡更是代表著,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今晚的宴會,和往常一樣,有著醉人的音樂,享用不盡的醇酒美食。

  但最大的不同,也是這場宴會最特別的地方,就是每個參加者,都必須戴上面具。

  沒錯,這是一場別出心裁的「化裝舞會」。

  男性參加者,可以順從自己的自由意志,裝扮成各種不同的角色;只有女人,必須戴上宴會準備的面具。

  在面具的遮掩,和不同於平常的裝扮下,參加者不必擔心被其他人認出,因此可以不忌諱他人眼光,表現出最真實的自己——

  無論是有錢的男人,想拋開平日的束縛、找一具溫香軟玉的女性胴體,好好放縱一晚——

  或是愛慕虛榮的交際花,想要攀上權貴富豪,順利攀上豪門巨富……

  「各位來賓,歡迎你們參加今晚的宴會——」

  金實站到階梯上,舉杯向所有的來賓致意。「希望今晚,能讓大家盡興滿意。現在,我宣佈宴會開始Havefun!」

  一場暗夜中迷離的邂逅,即將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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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44:02
第一章   

   一抹纖細的身影騎著一輛小綿羊,火速騎進了飯店地下二樓,職員專用機車停車場內,停放好摩托車之後,溫縈縈匆匆忙忙摘下安全帽,長髮一甩,在空中拋劃出 半圓的弧線,烏黑的髮絲間,散發出清淡的香味,些微凌亂的瀏海覆在額際,瀏海下藏著兩道彎細的眉,細緻的美麗中帶著秀氣,黑白分明的雙眼,瞟了一眼手腕上 的表,心底著實一駭!趕時間地奔向電梯的方向,手上大包小包地,負累不小。

  搭著員工電梯,來到位於十八樓的休息室,一進門,立即引來發難聲:「溫縈縈!你怎麼現在才來呀?!其他人都已換好制服,到會場去忙了,你竟然現在才到!我還以為你不想要這份時薪一仟塊的打工機會了呢!」

  溫縈縈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沒有時間停下來喘口氣,又忙著向領班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一下班就從咖啡店趕過來,路上有點小塞車,所以——」

  「好了好了!我現在沒時間聽你解釋。」領班拿過一套歐洲宮廷式禮服,塞到溫縈縈懷中,像趕鴨子上架似的催促道:「動作快一點!這是今晚化裝舞會女服務生要穿的制服,你趕快去準備!晚宴就要開始了!如果有什麼差錯,以後你就免想再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打工機會!」

  「是,我以後會注意。」因為是自己遲到的緣故,所以對於頤指氣使的領班,溫縈縈不敢有絲毫不滿。

  她需要工作,而且是待遇不錯的工作,所以一旦有好機會,儘管吃再多的苦她都會接受!

  「我再叮嚀你一次!今天晚上的宴會,是那些富家子弟舉辦的化裝舞會,會場上一定是玩得很瘋,你是個服務生,只要做好服務生的本分就好,千萬不要多事, 如果不小心惹上哪一位大少爺,不僅你會完蛋,也會拖累我,所以記住!絕對不可以惹出事端,一切謹慎。」領班戒慎恐懼地說:「如果你在宴會上惹事生非,後果 你清楚。」

  溫縈縈點點頭。「我知道。」

  其實溫縈縈也不是做事脫線的人,只是因為擔任晚宴的服務生,算是責任很重的工作,所以才會讓人特別耳提面命。

  瞭解這個道理之後,溫縈縈也沒多說什麼,逕自將手邊大包小包的東西擱在角落,抱著領班塞給她的制服,走進了更衣室裡換衣服。  

  說起來,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也真是吃飽沒事幹,三不五時就在高級飯店裡舉辦舞會或晚宴,尋歡作樂。

  溫縈縈將化妝舞會的服務生制服攤開在面前,由上到下打量一遍,不由得在心裡感歎,有錢人真是什麼行頭都想得出來,哪像她這種為了生活拚命工作的人?根本不曉得玩樂兩個字怎麼寫。

  下意識地伸手輕觸耳垂上的耳環,那是母親的遺物,她一直很珍惜,也一直戴著。

  想著想著,她美麗的唇畔不禁失笑,也許這就是每個人落地時,就注定好的命運吧。

  在現實的社會中,她必須學著低頭……

  

  穿著一身華麗歐洲宮廷式的禮服,緊實的剪裁襯托出溫紫縈纖細的腰圍,雪白的肌膚在水晶燈照耀下,充滿光澤,姣好的身段輕易地撐起這套小禮服,展現玲瓏有致的身材。

  來到舉辦宴會的樓層,卻因為這層樓分別設立了兩間宴會廳,導致她神色緊張地在中廳徘徊不前。

  「糟糕,這裡有兩個場地,到底是左邊這一間?還是右邊那一間?」

  領班並沒有跟她說清楚,現在她卻不知道要往哪一間宴會廳走才對。眼看手錶上的時針已經走了快一圈,表示她遲到了將近一小時,一仟塊的薪水鐵定要說拜拜了。

  她不能再猶豫下去,否則今晚的薪水全拿不到了!

  於是溫縈縈選擇了右邊的宴會廳走進去,經過鏤空雕刻的拱門,便看見兩位西裝筆挺的侍者,笑容可掬地站在會場入口。  

  她走上前,客氣地開口:「請問一下,這裡——」

  「你好。」其中一位侍者拿出一個半罩式的面具,有禮貌地用雙手遞給她。  

  「這是今晚宴會的面具,需要我替你服務戴上嗎?」

  「呃……不用了,我自己戴就行了。」溫縈縈迴予一抹客氣的微笑,接過了侍者手中的面具。

  看著手中半罩式的面具,是狹長的碎鑽排列而成,上頭還有不少紅色系寶石組合成的圖案,與她身上這套華麗的宮廷式禮服剛好相得益彰,可說是再完美不過的搭配了。

  既然她身上這套禮服是化裝舞會服務生的制服,侍者又拿了面具給她,可見這裡應該就是她今晚兼差的舞會會場吧!

  溫縈縈拿著面具走進會場裡,偏黃的燈光如金色夕陽般,灑落在每個人身上,帶來淡淡的閒適味道,悠然的時光從身邊悄悄流逝而去,接續另一波愉悅、愜意的氣氛。  

  真不愧是有錢人想出的玩意,無論是場景的置或舞池的設計,甚至是繚繞在空氣中的浪漫音符,都讓人有沉浸於快樂國度的感受。

  溫縈縈來到會場角落戴上面具,當她抬頭環視會場裡男男女女的裝扮,不禁有些模不著頭緒。

  今天晚上不是化裝舞會嗎?怎麼每個人的穿著,都是以歐洲宮廷式的禮服為主呢?而且每個人都戴上了一致的面具,根本沒有化妝舞會的感覺,反而像是一場貴族晚宴。

  她以為今晚可以看到一些出其不意的裝扮呢!跳脫吸血鬼伯爵、維納斯美神等等之外的變裝秀。

  沒想到真實的晚宴上,卻比她所想的還要平淡無奇。

  溫紫縈決定專心工作,不要胡思亂想,她可沒忘記領班耳提面命的事,絕不能在會場上出半點差錯,更不要得罪任何人,否則往後休想再擁有,如此高時薪的兼差機會了。

  溫縈縈走到餐區,長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精緻的甜點和料理,她看了簡直要流下口水來了。

  當這場晚會結束,這些美食一定會剩下很多,又不能讓她帶回去,唉!有錢人真是奢侈。

  她十歲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因為她是個私生女,也從來不想知道那個不負責的男人的身份。母親去世後,她無依無靠,最後被送進了一家育幼院裡,在院裡,她得到了院長滿滿的關心,院長還拿錢出來供她讀書。

  因為育幼院裡,收容了許許多多孤苦無依的孩子,需要花用的經費項目非常龐大,所以她決定要認真工作,報答院長的恩情,替院長分擔經濟壓力。

  溫縈縈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才好;至少要先拿個托盤,然後找一位同樣是服務生的夥伴,問一下今晚該做的工作內容吧。  

  於是她轉過身來,正打算要去找個服務生,來問清楚工作內容,卻冷不防地撞上一堵堅硬的肉牆——

  「唔!」她悶叫一聲。

  糟糕!她竟然撞到人了?! 

  嘖!她怎麼會這麼莽撞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趕緊低聲下氣地道歉,希望對方能原諒她的無心之過。

  柔細好聽的聲音傳進了易擎峰的耳裡,悠揚的鋼琴旋律繚繞在空氣中,伴隨她軟軟的嗓音,化成一段綿細的煙縷。

  他輕揚起一抹笑道:「沒關係。」

  聽到對方說出諒解的話語,溫縈縈才敢挺直腰桿、抬起頭來迎視對方,水晶燈光雖然偏於情調式地昏黃,但是因為他們的距離十分靠近,所以她一抬頭就能看清楚對方——

  他的身高一定有一百八十公分,因為她必須揚高下巴,才能看見他的臉,雖然他也戴著和她臉上一樣的半遮式面具,但是高挺的鼻樑懸著不可一世的氣息,薄而 感性的雙唇,牽成一條好看的直線,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狂狷味道,雖然不能完全清楚看見他的長相,但是她卻已經因為,他們兩人過近的距離而臉紅耳躁,幸好她 臉上也戴著面具,可以作為掩飾。

  「你沒事吧?」他笑問。 

  眼前這個嬌小的女人,留著一頭長髮,髮質柔順地垂在她的左右兩肩,身上的禮服更將她襯托得像是一位公主似的。  

  「我、我沒事。」

  她的聲音有些慌張及不安,他則因為她的反應感到有趣。

  他是「易氏企業」的總裁,掌握了大半的商業契機,等於是操控了整個企業界的營運。

  不可否認,他是個名符其實的天才,十八歲就取得了MBA學位,在國外完成了一般人必須花好幾年的時間,才能拿到的高學位,最後繼承家業,接管了易氏企 業,不僅將易氏企業的規模擴展到全亞洲、北美洲、歐洲,甚至全球各地能賺得利益的地方,易氏企業的營運規模都顧及到了。  

  整個企業界裡,易氏企業穩坐龍頭老大的位置,易氏企業的總裁易擎峰,更是人人爭相巴結的對象。

  他看過不少美艷的女人,在他面前盡情展現本身風情,想奪得他的寵愛。為他爭放的百花千蕊,也已採擷過無數,但是在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僅是她好聽爽耳的聲音,就讓他覺得特別。

  殊不知眼前這位白膚雪肌的女人,是今晚會場上哪個男人的女伴?

  「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她慎重地道歉。

  「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站在你的身後,又站得太近。」他溫文儒雅地笑著,感覺她的氣質不錯。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溫縈縈。」

  「你好。」

  易擎峰一身歐洲王子的帥氣裝扮,英俊挺拔地佇立在她身前,當他衝著她溫和一笑,她覺得自己心亂如麻,很難呼吸。

  「不知道是誰這麼好運氣,竟然能邀請到你這麼氣質非凡的女伴。」他先稱讚她。

  溫縈縈低頭淺笑,臉頰漫過一股燥熱,隨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不是來參加舞會的。」

  他眉宇輕蹙,等著她說明白。

  「我是來工作的。」她笑了笑道:「薪水蠻高的,所以我很高興得到這個工作機會。」  

  工作?  

  思索一會兒之後,易擎峰立刻會意地笑了,但是他溫和的眼神中,卻掠過一抹輕蔑的目光。

  原來這個女人只是一個將自己打扮成公主模樣的交際花,這樣的打扮,或許只是想借由公主清純形象,掩飾自己浪女的習性——

  一開始,他還以為她是哪家的名門淑嬡,沒想到,只是一個從事輕賤工作的女人。  

  「你是來服務哪位大老闆?」他說話的語氣瞬間轉變,變得輕佻,因為心態也不同了。

  他是一個情場高手,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女人對他而言只不過是生活的調劑品,雖然他從來不對感情認真,但是在和女人翻雲覆雨時,總要用一些甜言蜜語來讓女人投入。

  他不認真,但是要當他的女人可不能不認真。

  不過既然她只是一個交際花,和她玩玩可以,要讓她投入就不必了,因為他不需要將寵愛,給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我……不知道耶。」她面有難色。

  難道今晚的工作內容有這樣的規定嗎? 

  當一個服務生,不是要服務眾人嗎?怎麼還有分專門服務誰呢?莫非是這場舞會的特色嗎?

  完了!她因為遲到所以沒聽到領班的交代事宜,現在可好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職務內容。

  「你沒有服務的目標?單純是見機行事嗎?」他開門見山地問。

  溫縈縈不好意思極了,以為他在質問她不負責任的行為。

  「我想說……看誰需要我服務,我就盡我所能服務他,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要從哪裡著手才好。」她說出她的打算。

  易擎峰不羈一笑。「好吧,今晚你就服務我,反正我難得看到像你說話這麼坦白,行為又如此隨性的女人,享受一下刺激的感覺也好。」

  刺激的感覺?

  呃……這是什麼意思呢?老實說,她不太懂耶。

  「這裡太無聊了,你跟我來。」

  他牽起她的手,與人潮擁聚的舞池背道而馳,似乎躲過了有人的地方,愈走愈往暗處。

  溫縈縈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裡,但是既然他大方地讓她服務他一人,她當然很樂意,免得最後她什麼工作也沒做到,薪水可能就長翅膀飛了……

 

  易擎峰帶著溫縈縈從後門離開會場,直接來到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將她拉進了房間裡。

  「啊!」她驚叫出聲。

  雖然不清楚地帶她來這裡的用意,但是她漸漸感覺到不對勁。

  「你要衝澡嗎?」

  「嗄?」他這樣突然一問,讓她愣在當場,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沒聽清楚地的問話,還是他說錯了。

  易擎峰解下臉上的面具,為她倒了一杯紅酒。

  這時候,她清楚地看見他的五官,居然如此俊逸、迷人!他的笑容帶著瀟灑,是那種會讓女人一看到就忍不住腿軟的大帥哥1

  霸氣橫生的濃眉揚於一對深邃的眸子上端,眉宇之間充滿傲然的氣息,卻又因為臉龐的線條陰柔,相映出他五官的俊美無儔,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百年難見。

  溫縈縈楞愣地望著他,連已經伸出手端過他手中的酒也不自覺。

  天呀!為什麼世上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呢?

  看她一動也不動,易擎峰主動上前解下她臉上的面具,她不禁回過神來,心底一震——

  他定定地審量她,白皙如雪的肌膚,雙頰或許是因為心底的燥熱,而被烘托出兩潮緋紅,襯得更加白裡透紅、更加清麗,她長得很漂亮,能讓男人一見傾心,但是他例外。  

  他從來沒有為哪個女人動過真感情,縱使她長得再美麗,何況她的出身就是一個大缺點,所以他更不可能會對她付出真情。

  女人就算再有讓男人著迷的魅力和本錢,一旦更是個為錢出賣肉體的女人,也是只有等待人老珠黃的份。

  他笑道:「夜還很長,難道你想直接上床?」

  聞言,她握不緊酒杯地鬆開手,高腳杯直接摔落在地上,宣告壽終正寢,而紅酒灑了一地,也濺濕她禮服的裙擺。

  「上、上床?!」

  她詫異地張口,雙眼瞪得又大又圓。

  「還是你想和我上床之後,再趕緊回到會場,找另一個後備金主?」他直言不諱。

  溫縈縈的雙頰頓若火燒,愈燃愈旺,感覺像是快被燒爛一張原本完好如初的臉皮。

  「你以為我——」她震驚地說不出話采。

  天呀!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誤以為,她是酒店公關或妓女之類的女人她什麼時候表現出這種行為讓他誤會了?!

  溫縈縈雖然驚訝,但是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要向他解釋道:「先生,你誤會了,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女人。」

  「哪種女人?」他反問。

  「呃……就是……一夜情……」她實在羞於啟齒。

  但是易擎峰卻像司空見慣地開口道:「你想要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唱這麼一段戲,是想要得到什麼吧?你盡量開口,我這個人一向很大方,只要你能滿足我,我也絕對能滿足你。」

  「我、我——」

  溫縈縈急得眼眶都紅了,但她勇敢地噙住淚水,絕不允許自己軟弱哭泣,哭並不能解決事情——她沒必要哭得稀里嘩啦。

  易擎峰忽然貼近她,一手攬住她纖細的腰際,一手溫柔地板起她的下頜,付予迷人的一笑。

  「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也是讓我最心動的一個,」他的聲音富有磁性般,將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我會很溫柔地對待你,讓你有美好的一晚,你不用擔心。」

  「我……」

  她的無語,從一開始的急於否認,直到最後已經變成心醉……  

  現實的殘酷及壓力,讓她為了謀取生活而變得卑微不已,眼前這個男人高高在上,非當即貴,是她在現實生活中絕對不可能高攀得起的,既然如此,她何不放手 一搏,讓自己成為一夜公主,讓他將自己捧在手心,接受他的溫柔與迷情,暫時忘卻生活的不愉快,和所有躲不過的現實壓力……

  這是一夜情,也是一場危險的遊戲,但是如果能從他身上,得到一段美好的回憶,有何不可?

  最後,她揚起清麗的小臉,主動在他唇上輕輕一印,大膽的舉止,卻是她提起內心無比勇氣所換來的,但是他不會知道,也許他只當她是一個平常行為放蕩慣的浪女。

  他定定地凝視著她,看著她那長而彎翹的睫毛上下眨動,心底的情慾也隨著波漾。

  他低頭吻住她的小嘴,攫取她口中的芳香,一隻手掌握住她纖細的腰枝,另一隻手開始去扯開她的禮服。

  「晤……」她低吟出聲。「等、等一下……」

  他放開她的小嘴,噙笑問道;「怎麼了?」

  「我想先沖澡。」

  她今天工作一整天,全身都是汗臭味,她不希望這段美麗的回憶裡,有絲毫不完美的演出。

  「有何不可?」

  說完,他拉著她走進浴室裡,沒什麼好避諱。

  「等等!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想沖操?」

  「是呀……可是你不用跟著進來。」

  「我想跟你一起沖澡,感覺會比較新鮮。」他逕自在浴缸放滿熱水,也啟動了按摩浴缸的裝置。

  「欸……你……」她漲紅整張俏臉,極力忍住想奪門而出的衝動,今晚她是豁出去了!

  讓心裡一切不痛快的事,全隨激情愛慾而散吧!她只想在記憶中,製造值得回味的綺戀——

  即使這只是一段沒有頭也沒有尾的情慾戲。

  她心裡這麼想,遲疑了一會兒,也慢慢朝他伸手,從他身後輕輕擁抱住他寬闊的背。

  明明是不可預知結果的遊戲,為何當她擁抱著他的,心裡居然會有如此踏實的感覺呢?

  易擎峰解開身上的衣物,露出結實的胸肌,引人遐思的強健體魄,不客氣地層現在他面前,像是一塊溫度極高的火鐵,她只是稍微靠近他願長的身軀,整個人便不由自主地燥熱起來——

  像是身上也著了火似的。

  他帶來的感覺,就像一團火焰!熊熊燃燒她的情慾及理智,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會願意將自己二十多年的清白,全數寄托在他身上,儘管激潮退去之後只是夢醒心碎,也不在乎!

  他伸出長臂攬住她嬌小的身體,將她身上還沒有褪下的衣物慢慢解開,最後全部褪落。 

  她身上穿著小巧可愛的胸罩,不性感,卻是非常迷人,美麗的俏臀提高一雙美腿的曲線,雖然她的身高不高,但是身材比例極好,擁有一雙長腿,又因為瓜子臉蛋,所以是一般人常說的九頭身美女。

  易擎峰輕吻著她豐潤的唇瓣,慢慢地蜿蜒至雪白的頸間,印下一處又一處的紅痕,愈吻愈激情,也愈來愈無法自拔。

他帶著她坐進盛滿熱水的浴缸裡,氳熱的水氣盈滿了整間浴室,也惹出了兩人滿頭滿臉的薄汗。

他吻著她,扯開了她已溼潤的胸罩,一對豐嫩的綿乳立即彈而生,他用一手掌握住其中一只,盡情地揉捏、狎玩著。

「啊……」她輕吟出聲,忍不住全身顫抖,更克制不住地展開雙臂,攀住他的頸子,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幾乎是貼在他裸的胸膛上,與他相同的是,她也是赤裸裸的,彼此袒露相對。

他不停地在她身上,尋找他想要得到的快感,但是一直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少了什麼。

當他用力地捏握住她的椒乳,她悶哼出聲。「唔!。」

  看著她髮絲沾上水氣,已經漸漸濕了,緊閉著雙眼不敢看著他,又感覺到她貼近他耳際時,濃重的呼吸聲,此時此刻,他不覺得自己想繼續佔有她——

  呵!她只不過是一個應召女,只配被當成一種消遣,只有無聊時才會想到要拿她來消磨時光。

  像她這樣身份低賤的女人,他其實沒必要和她歡愛,就像是降低了自己尊貴的格調。

  於是他推開她迅速起身,拿過浴巾圍在下半身,她則將身體浸在浴缸裡,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突然推開她。

  「起來。」他冷著聲音命令她。

  「為什麼?」是他先挑逗她,現在卻又表現出拒絕她的態度,未免太反覆無常了。

  「我不想跟你繼續下去。」他笑了笑道:「畢竟像你這種女人,連替我暖床都不夠資格。」

  轟地!猶如平地一聲霄,頓時驚嚇了她全部的思緒——  

  為什麼他要用這麼殘忍的言語來傷害她?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呀!

  他們第一次見面,他硬是將她帶到這裡來,之後又把她說成是來陪男人上床的女人,一切的一切。她全部都拋諸腦後,將尊嚴和理智捨棄,她只想得到一夜的眷寵,為什麼他卻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她呢?

  難道她就是這麼命賤?連錯愛他的衣角也沒有資格嗎?

  溫縈縈覺得一切都是屈辱,是他的輕蔑和侮辱,也是她自取其辱!她不該沉醉其中——

  最後,她狼狽地起身離開浴缸,心慌意亂地將地上,被扯得一塌糊塗的禮服穿在身上,像是逃命的亡徒,倉惶地逃離了他的視線、他的範圍……

  不敢多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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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44:31
第二章   

  加油站的休息室裡,溫縈縈一臉愁眉苦臉,像是被倒了好幾佰萬、幾仟萬的會錢似的,一副垂頭喪氣,要死不活的模樣,讓她的工作夥伴范純萍,都快看不下去了。

  「縈縈,你怎麼了?」范純萍將桌上的餐盒收拾乾淨,用無奈的語氣道:「既然找不到,就鐵定是不見了,你再難過也沒用呀。」

  「我怎麼會不難過呢?那是我母親遺留給我的耳環啊。」溫縈縈說著說著,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昨天她到休息室歸還禮服的時候,領班將她狠狠臭罵一頓,才知道她根本跑錯了場地,於情於理,是沒有薪水可以領了,而且禮服有破損,還要賠錢不可!

  非且沒有領到薪水,還要讓自己的荷包扁掉,真是得不償失的一份工作,而且以後要找到這樣高時薪的兼差機會也沒了。

  最慘的是,她驀然發現右耳上的耳環不見了!只剩下左耳的一隻耳環,她不顧一切地跑回去找,但是那個男人已經不在那裡了,她也拜託清房員替她尋找失落的耳環,可是卻沒有找著。  

  究竟耳環在哪裡遺失了,她也不曉得,因為這對耳環是她親生母親,留給她的紀念物,所以她格外珍惜,現在不見了,她當然難過萬分。

  「你這樣傷心難過,耳環也不會自己長腳回來你身邊,而且你一整個早上都心不在焉地工作,不怕老闆生氣嗎?」范純萍好心地提醒她。「看看你,午飯也沒吃多少,真浪費。」

  「這便當我會帶回去吃。」溫縈縈深吸一口氣,勉強振作起精神。「如果能找到耳環就好了。」

  她喃喃自語。

  也許耳環是遺落在飯店的套房裡了,可是她發現得太晚,當她要回頭去找那個男人時,已經不知道要從何找起了。  

  她實在太粗心大意,連那個男人的名字也沒過問,現在有急事要找他,卻不知道他姓啥?名啥?

  「縈縈,要去跟小強他們換班了。」范純萍喚道。

  這間加油站的制度還算不錯,中午時間是兩班人馬輪替吃中飯,可以一邊顧及生意,也可以讓員工避免白飯配著石油味一起吃。

  溫縈縈走到安全島替客人服務,雖然丟了耳環心裡非常難過和失落,但是她不能再馬虎工作了,否則不僅丟了耳環,也要丟了飯碗。

  「請問加什麼油?」

  她只有高中畢業的學歷,本身又沒有一技之長,所以只好早上在加油站工作,晚上則在一家咖啡廳上晚班,如果有兼差機會,她甚至會犧牲睡眠時間,像她這樣 不要命的工作態度,生活其實不虞匱乏,但是她還是很努力地在賺錢,只為了幫助育幼院裡的小朋友,能得到更完善的生活待遇。

  「總共是六佰五十元,請問需要統編嗎?」

  溫縈縈仔細找了錢之後,又服務下一輛來車。

  「請問要加什麼油?」

  昂貴的黑身跑車直駛之後停駐,流線型的車身讓溫縈縈覺得目眩,這種名貴的跑車,就只能讓她在加油站工作時看幾眼而已。

  車窗慢慢下降到一半,溫縈縈幾乎是瞪大雙眼瞅視著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

  竟然是他?!昨晚與她有那麼一段纏綿俳惻的男人!

  「先生!」她忍不住大叫出聲,一雙手壓在車窗上,情緒有些微的激動。「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既然飯店裡找不到她的耳環,或許耳環會掉在他那裡,也許他是她最後的一線希望——

  易擎峰偏過俊臉,看著突然對他大吼大叫的女人,一眼就認出了她是昨晚宴會上那名交際花。

  她怎麼會在這裡?  

  看著她身上所穿的制服,好像她是這裡的工作人員似的。

  易擎峰看了一眼她左胸口別掛的名牌溫縈縈——隨即確定她就是昨晚那名交際花沒錯。

  「是這樣的!我想請問你有沒有看見——」

  「她是誰?」

  正當溫縈縈要將左耳上的耳環現給他看時。忽然從副駕駛座,傳來一道好聽的女聲。  

  溫縈縈愣了愣,透過半降的車窗看向副駕駛座——是一位長髮披肩的女人,有著一張東方美女的白皙臉龐和五官,一看就知道她一定是位千金大小姐,但是不同於主觀的印象,這位長髮美女並沒有氣勢凌人的感覺。

  他們兩人的外表相當登對,屬於郎才女貌的最佳範本。  

  儘管心裡這麼認同著,可是為什麼會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失落感,纏繞在左胸口呢?

  溫縈縈實在不明白……

  「不認識。」易擎峰回答得很淡然,就像他真的不認識溫縈縈,也從來沒看過她一般。

  「嗄?!怎麼會不認識呢?」溫縈縈一聽到他的回答,立刻急得跳腳,因為要找回耳環的希望就全放在他身上了!  

  站在另外一座安全島的范純萍,遠遠看見溫縈縈激動的肢體語言,趕緊和同事換手,跑來一探究竟,當她看到坐在車子裡的男人時,不禁一呆!

  他、他不是、不是那個誰嗎?!

  「我叫溫縈縈,我們昨晚在化妝舞會上認識的,你忘了嗎?」她情緒高昂地描述道:「我穿著一套歐洲宮廷式禮服,還戴著面具,最後你帶我到飯店的套房裡,你記得吧?」

  為了找回她的耳環,她不顧一切把昨晚的事情全部托出,但不怕旁人聽了會產生多少誤會。

  「峰,你真的不認識她嗎?」女人秀氣地問,語氣非常溫柔,沒有半點質詢的意味。

  「沒印象。」

  說完,他一腳踩上油門,車身立即像一頭兇猛的獵豹似的飛沖離去,溫縈縈因為將雙手壓在他的車窗上,以致重心不穩狠狠摔在地上——

  「啊!」她慘叫一聲,痛得皺緊了一張小臉。

  「縈縈?!」范純萍趕緊奔過來扶起她。「你沒事吧?」

  溫縈縈吃力地從地上站起來,還想追上去,但是早已經不見車影了。

  「他明明記得我,為什麼要說沒印象呢?」她咬牙忍住疼痛,只是輕微的擦傷而已,不要緊的。

  「縈縈,你怎麼會認識他?」范純萍驚訝地問。

  「他?」溫縈縈反問道:「你為什麼這樣問?難道你也認識他嗎?」

  「當然認識。」

  「你認識他?你怎麼會認識他?1那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嗎?快告訴我!」范純萍這樣一回答,溫縈縈立刻激動地扳住她的雙肩用力搖晃,顧不得傷口的疼痛。

  「欸欸!你別這麼激動……」范純萍撥開溫縈縈的手,笑道:「我想不只我認識他,只要喜歡看商業雜誌的人,都應該會認識他吧。」

  「喜歡看商業雜誌……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明白。

  「雖然他本人比雜誌上還帥,感覺有一點點不一樣,但是我是絕對不會看錯人的,因為我也是易擎峰的迷呢!」范純萍有些興奮地說:「易擎峰是易氏企業的總 裁,也是掌握了整個企業界的大人物呢!我簡直將他當成神在崇拜!唉呀,要跟你說他的事跡,是用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總之,他是易氏企業的總裁易擎峰,絕對 沒有錯!」

  「易氏企業……易擎峰……」

  溫縈縈喃喃念著,既然知道他是誰、是什麼身份,這樣就好辦了,至少不會毫無頭緒。

  既然飯店裡找不到她的耳環,或許從他身上可以找到意外的線索,無論如何,總得試試看吧!

  慢慢地,溫縈縈心裡有了去找他的決定……

  

  溫縈縈將摩托車停在一棟高聳的大樓前,昂首仰望壯觀的摩登大樓,從側背包裡拿出了一本商業雜誌,看了埋頭所刊載的住址一眼,又比對了一下大樓的地址,確認無誤。

  「就是這裡了。」  

  為了得知易氏企業的地址,她還跑到書局裡去翻閱商業雜誌,原本以為要找很久,沒想到才翻第一本、第一頁就是有關於他的報導——

  「原來他這麼有名啊?」竟然還是封面人物呢。

  其實純萍說錯了,他本人好看,雜誌上的他也很好看,反正都是會讓她看一眼就忍不住臉紅心跳的長相,有什麼差別呢?  

  溫縈縈收起雜誌,邁步走進了易氏企業的大門,直接來到櫃檯前,客氣地道:「小姐你好,我想找易先生。」

  「請問是哪位易先生?」櫃檯小姐微笑地問。

  「呃……就是易總裁——易擎峰先生。」

  「請問你貴姓,有預約嗎?」

  「我姓溫,沒有預約。」

  「沒有預約的話,我無法替你通知。」

  「需要這麼麻煩嗎?我只是想問他一個問題,你幫我跟他說一聲好嗎?」她央求道。

  「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拜託你!這對我很重要,請你替我轉告一聲吧!」雖然看著櫃檯小姐為難的表情,讓她很過意不去,但是她真的很想找回母親遺留給她的遺物。「拜託你!拜託你!」  

  「小姐,你不要這樣,我很為難……」

  她們的僵持,立刻引來了保全人員的注意。「發生什麼事了?」

  「拜託你!幫我這個忙吧!」溫縈縈壓根不理會保全人員的詢問,逕自托求著櫃檯小姐。

  「小姐,你再這樣無理取鬧,我要叫人把你請出去。」櫃檯小姐臉色不怎麼友善地說。

  在保全人員的強迫下,溫縈縈被趕出了易氏企業,手中那本週刊也掉落在櫃檯旁。

  看著地上靜靜躺著一本以總裁為封面的商業雜誌,或許又是個崇拜總裁英姿的女人也說不定。

  因此,櫃檯小姐認為自己也許遇到了一個女瘋子──

  

  雖然連易擎峰的臉也沒見到,就被趕出了易氏企業,但是溫縈縈不氣餒,她知道自己還有機會,就是——守株待兔。

  於是她戴著安全帽,騎著摩托車,在易氏企業員工專用停車場的出口守候。

  到了下班時間,她情緒高昂地注視著,每一輛從停車場駛出來的汽車,只是等了一輛又一輛的汽車離開,始終沒有看見貌似易擎峰的男人,開車駛離她面前,眼看天已經黑了,心裡又焦急起來。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是我錯過了嗎?」她不禁懷疑。

  枉費她請了一天的假,就是為了來找他,沒想到卻連他一面也見不著,唉!這就是世界的不同、與生活的差距所致。

  正當她想騎車離開之際,忽然看到一輛名貴的黑身刨車從停車場裡駛出,雖然她才看過一次這輛車,但是此時此刻卻感到眼熱得要命!當下,她二話不說,立刻催動油門追了上去。

  「等等我!等等我!」一邊猛按喇叭、一邊大叫。

  她騎著她的小綿羊窮追不捨,但是一隻小綿羊怎麼跑得贏一頭黑豹呢?眼見他們之間的車距已經愈來愈大,幸好其中有些路段設了紅綠燈,替她拖延不少追趕的時間。  

  她可是生平第一次,感謝交通部,設了這麼多的紅綠燈吶!

  繞過不少街道,也闖了不少陌生的路,居然莫名其妙地跟到了一處寧靜的郊區外。

  原本以為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料,黑色跑車卻突然在一座獨棟華宅的大門前停駐。  

  車門一開,易擎峰下了車,高俊挺拔地佇立在跑車旁,一手擱在車頂上,一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你、你……」

  奇怪!他這種表情和態度,好像是他一開始就知道,她在後頭追著他一樣,會是這樣嗎?

  「很累吧?」他笑問。

  果然,他完全知道她在後頭追著他!

  「你為什麼不停車?」她微喘著氣問。

  「你有叫我停車嗎?」

  「有、有啊!」

  「沒聽見。」

  說得也是,一路上車水馬龍,她那殘破的喇叭聲怎麼能引起他的注意呢?這不能怪他。

  「算了。」她停好摩托車,摘下安全帽走向他。「你真的不記得我嗎?我叫溫縈縈,我們在飯店的套房裡……有、有過一段……」

  「記得。」他直言道:「不過你讓我後來失去了興致,怎麼,你是來追問我為什麼對你失去興趣嗎?」

  她的俏臉刷地漲紅!立即否認道:「才不是!」

  雖然她對這件事,也是有些耿耿於懷,但是她才不會這麼厚顏無恥地追問原因呢。

  「我是想問你有沒有看見我的耳環。」她說明了找上他的理由,不想讓他誤會什麼。「與這只耳環一模一樣的。」  

  她露出左耳垂的耳環讓他看仔細。

  易擎峰心裡暗忖——

  這個女人該不會是想用什麼伎倆來攀上他吧?

  呵!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接近他都是為了貪榮和享樂,所以女人對他而言只是生活的調劑品,這一點都不過份。

  「這是我死去的母親遺留給我的紀念物,對我而言非常重要!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

  她望著他,露出殷殷期盼的目光。

  但是卻被他解讀成居心叵測——

  這個女人果然是想耍一些手段來成為他的女人,像他這樣的黃金單身漢,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不是嗎?  

  反正他對她還存在一些興致,既然如此,和她再玩一場「交易遊戲」又何妨?

  像她這種自以為聰明,想要長線釣大魚的伎倆,他一眼就拆穿了,而他想做的是——給她一個教訓!

  他要讓她知道,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因為女人的身體而丟心忘魂,他不曾為任何一個女人這樣子,更不可能為她!

  「耳環在我那裡。」他笑。

  「真的嗎?!」她簡直喜出望外,以為已遺失的耳環,居然真的在他身上!「真是太好了!能請你還給我嗎?」  

  「你只是想要回耳環嗎?」他不懷好意地笑道:「這麼費心地找我,應該是為了求得更好的回報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一臉茫然。」

  「好吧,我不想再挑明,既然你喜歡演戲,我就奉陪到底。」易擎峰不羈地笑道:「想拿回耳環,就答應當我的情婦,你覺得這個條件如何?」

  「什麼?!」她震驚地看著他。  

  「當情婦有什麼不好?!你要什麼有什麼,只要你開口,我會徹底滿足你。」他揚唇而笑。「我相信這樣的『交易條件』,你應該會覺得很滿意。」  

  「你、你——」她詫異極了,壓根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他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呢?  

  情婦——天吶!她這輩子都沒想過的身份!

  她是不可能答應的!就算她曾經為他失控,而差點將自己交給他,但是個性堅強、勇墩的她,怎麼可能答應當他的情婦?!

  那是沒有尊嚴的存在呀!

  溫縈縈忍不住全身顫抖,拚命壓抑心底的怒氣。

  「我會安排你的住處,如果沒什麼事,你三天後再來這裡找我,不要隨便到我的公司去吵吵鬧鬧,別當一個過於廉價的女人。」他暗示地道。

  其實今天她到易氏企業的事,他的下屬已經向他報告過了,調出大廳的監控錄影帶來看,他對她的行為只能以輕蔑的目光看待。

  像她這種女人,似乎玩爛了也不覺得可惜——

  易擎峰心裡的聲音像是惡魔撒且一般,既森冷又可怕,更是無情。

  「我……我只是想要回我的耳環。」她的聲音非常細微,幾近不可聞,更摻雜著強烈的顫抖。

  「先警告你,我沒什麼耐心,你最好見好就收,三天之後乖乖來這裡找我,否則,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說完,他坐進車裡,從她面前驅車進入華宅的車庫裡。

  溫縈縈愣在原地,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畏懼,他全身上下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勢,和致命的吸引力!

  她何時變得這麼懦弱了?

  在遇上他、對上他那一雙深邃有神的眸子之後,她的心意開始慌亂,改變的過程很難捉摸,最後漸漸地臣服在他獨有的魅力下……

  只要看著他,便什麼都不對勁了!她無法控制自己沉淪,更無法自拔地為他心亂如麻!

  想要拿回耳環,就先當他的情婦——

  情婦,他要她當他的情婦……

  這樣的交換條件,她承擔得起嗎?

  這個條件,她可以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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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44:54
第三章   

  溫縈縈提著大包小包走進「聖光育幼院」裡,直接來到院長室,這裡是她生長的地方,每次回到這裡總是覺得特別溫暖。

  「方姨!」  

  一進院長室,溫縈縈立即開心地大喊。  

  「縈縈,你來啦?」方院長一看到溫縈縈,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你坐一會兒,我先講完電話。」  

  「嗯。」  

  溫縈縈將手中的提物全數放下,逕自坐在沙發上。

  方院長又投入電話的談話中。「嗯……我知道,我已經瞭解你的意思,我會盡全力配合,至於醫藥費的事,我也會想辦法籌到,一切麻煩你了,謝謝!謝謝。」

  當方院長掛上電話後,溫縈縈立即起身,走到院長的辦公桌前,一手按在桌面上,擔心地問:「是有關子文動手術的事嗎?」  

  方院長目光深幽地看了溫縈縈一眼,有些黯然地點頭說道:「剛才是陳醫師打來的電話,他說關於子文的心房中膈缺陷,必須要趕緊出國動探察性開心手術,否則……子文可能撐不過今年冬天。」

  「什麼?!」溫縈縈著實嚇了一跳! 「既然如此,還耽擱什麼呢?快送子文出國接受治療呀!」

  「我知道。」方院長無奈地歎了口氣。「可是首先院方要先拿出一筆保證金,接著於文出國之後,無論是動手術或是醫藥費,都是無法想像的龐大數目啊,院方實在無能為力……」

  「難道就要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子文受病難折磨至死嗎?」溫縈縈絕不能接受! 「快把子文送到國外接受治療吧!他才十歲,還有大好的人生在等著他,怎麼能這樣就看淡人世呢?」

  「可是……這可是要好幾佰萬才能解決吶!」

  好幾佰萬?!  

  雖然聽到金額如此龐大時。的確感到有些心灰,但是她絕不能服輸!她一定要向命運挑戰!

  於是她看著方院長,以堅定的態度和語氣說道:「錢的事我來想辦法,總之,給我幾天時間,這幾天裡,你就趕緊和陳醫師商量,要將子文送到國外醫治的細節吧。」

  「縈縈,你有什麼辦法呢?」方院長憂心忡忡地看著她。「難道你為育幼院付出的還不夠嗎?」

  「還不夠。」這是她篤定的答案,永遠都不會改變的。「如果當初沒有你的收容,我就比一個孤兒還不如,所以這輩子,我都會以感恩的心情來回報你、回報這育幼院。」  

  「唉……」方院長感到既欣慰、又捨不得她這樣吃苦。「你是個乖孩子,總算沒白費我這麼疼你,不過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你也該為自己的未來著想,不要只為我們付出。」

  「付出讓我感到驕傲和快樂,很有價值,不是嗎?」她燦爛一笑,笑容非常甜美。

  不管她的人生中會遇到多少苦難,只要記得她曾經接受過的關懷與溫暖,一切的付出都會得到甜美的果實……

  

  經過一夜的反覆思索,和輾轉難眠的苦苦思量,溫縈縈真的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替子文在最短的時間內,籌到保證金的好辦法,最後她想到易擎峰提起的交換條件——

  當他的情婦!

  也許只要她點頭答應當他的情婦,就可以在他身上予取予求,雖然她極不願意做這樣的交易,但是為了能救子文的命,她還是決定豁出去了!

  像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般,溫縈縈懷著視死如歸的心態,搭著計程車來到易擎峰的豪宅門口。

  首先,她在大門口徘徊不定,最後才提起勇氣伸手按了大門的對講機。

  「請問哪位?」

  她嚥了口口水,才道:「我姓溫,是易先生要我來的。」  

  「請稍後。」

  溫縈縈的心裡充滿不安,胡思亂想著,該不會等一下又有保全人員,把她從易家大門前趕走吧?

  等了又等之後,對講機又傳來聲音。「溫小姐請進。」

  一會兒,華宅的鐵門自動滑開,埋頭走出了一名年逾半百的管家,恭敬地請她入內。

  「請跟我來。」

  「是。」

  溫縈縈步步為營地尾隨在老管家明嫂的身後,總覺得這位老太太審量她的眼神充滿嚴肅。

  走進了主廳之後,她隨即見到易擎峰一副自若的神態,坐在高級皮革沙發上,像是早預料她到來的時候。 

  明嫂向易擎峰行了簡禮,逕自退到一旁。

  溫縈縈抬眼,瞟瞄了易擎峰一眼,又趕緊垂下眼險,淡然道:「我答應你的條件。」

  他的唇角輕揚,扯出一抹好看的微笑,卻反問道:「答應我什麼條件?」

  「你——」她的情緒又有些激動,可是為了子文、為了母親的遺物,她必須忍耐。

  在現實的社會中翻滾了這麼多年,總是學會不少東西,最基本的就是忍功,接受各種批評和指教,也吞忍所有不合理的言語攻擊。

  「我願意當你的情婦,但是希望你說到做到,能徹底滿足我需要的一切,包括金錢。」她說得很坦白。

  有時候,把目的直接告訴對方,會比耍心機和手段還好。

  但是易擎峰並不是這麼想,聽完她如此坦然的話,他心裡只有輕視與不屑的感覺。

  這個女人的狐狸尾巴未免太藏不住了。

  「沒問題。」他瀟灑地允諾。

  「那……」頓時,她有些尷尬地問:「我要住哪呢?」

  有錢人包養情婦,總會買個金屋來藏嬌吧?

  雖然他是個黃金單身漢,但是想要養一個女人,總得也要花錢,買個房子給她住吧。

  「這裡。」

  「什、什麼?」她訝異地張大雙眼和一張小嘴。「你說這裡?你要讓我住在這裡?!」

  這裡是他的住處耶!

  她住在這裡,不就等於和他住在一起嗎?情婦的定義,不是應該獨守空閨,等候金主有空閒時才來撫慰、纏綿一番的嗎?

  她若是住在這裡,和他同一個屋簷下,究竟要算是情婦,還是這裡的女主人?

  「有什麼問題?」他挑高一道英眉問她。

  「我住這裡……妥當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你只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就行了,不要妄想自己有天會是這裡的女主人,便沒什麼不妥。」

  他像是會讀心術般,輕而易舉地洞悉她心裡的想法。

  她有些羞愧地低下臉來,雙頰泛紅,只能小聲又心虛地說道:「我從沒那種想法……」

  「沒有是最好。」他站起身,走向她。「跟我來,我帶你參觀這裡,以後這裡就是你的住處。」

  「我要什麼時候搬進來?」

  只有早一點變成他的情婦,才能早一些時候向他借錢,讓子文出國接受心臟的手術。

  但是她心急的模樣,卻被他解讀成另一種意思──

  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迫不及待,要享受依附他所能得到的權榮,她的掩飾功夫還真差。

  「你現在就可以住在這裡。」

  「現在?」她猶豫了會兒。「可是我的衣服和私人用品都還沒整理,也沒帶來——」

  「不需要那些垃圾。」他的言語從來沒有任何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直接得很。

  倒是溫縈縈的心裡很受傷,因為她如此省吃儉用所買的東西,竟然會被說成垃圾……

  「你需要什麼私人用品,明嫂都會幫你準備。」他從皮夾裡,拿出一張金卡給她。「這張金卡給你,沒有上限額度,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衣服和首飾,你儘管去挑,喜歡就買。」

  她接過他手中的金卡,雖只是薄薄的一張膠卡,但是份量卻出奇的沉重不堪!

  或許她辛苦了大半輩子,都沒有辦法擁有這麼一張金卡吧?  

  正當易擎峰要帶她參觀整座華宅時,手機卻突然響了起采,他接過手機。「曉曼……怎麼了?」

  曉曼——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他的聲音帶著和善,就像是和她初次相遇時的說話語氣是相同的,或許這個女人對他來說非常特別吧。

  溫縈縈不禁想起他們剛見面的那一個晚上……

  他溫文儒雅,和一個真正的王子沒什麼差別,直到後來他誤會她的身份,對她做出逾矩的行為,他們陷入迷情之中,卻又在最後緊要關頭,他推開了她、拒絕了她……一切、一切都讓她覺得那只是一場夢罷了。

  過了一會兒,他關上手機,對她淡然道:「我有事,就請明嫂先帶你熟悉一下環境。」

  說完,他旋身邁步離開。


  「你要去約會嗎?」呃!槽糕!她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問出這麼一句蠢話呢?

  「這跟你無關。」

  他的回答如預料中冷淡,她心裡雖然有某個角落被扯動的感覺,但是還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易擎峰離開之後,明嫂緩步上前,她察覺到了溫縈縈眼底,漾著一層受傷的顏色,但是她不想知道太多這個女孩的心事,於是她老沉的開口道:「請溫小姐跟我來。」

  「好。」

  她安靜地尾隨在明嫂身後,認真地聽明嫂介紹著整座華宅裡的每間房間和設備。

  看著她從頭到尾一臉專注的模樣,明嫂感到不以為然地道:「……溫小姐住在這裡,久而久之就會習慣這裡的一切,只是不曉得少爺會不會在幾天之後,就厭倦了你。」

  「呃……」明嫂說話時挾槍帶棒,讓溫縈縈聽了很不舒服,但是她尊重明嫂是位老人家,也就不和她計較了。「您放心,我會盡我所能討好易先生,不讓他這麼快就厭倦我。」

  至少,她會等到子文出國接受治療之後,以及拿回母親的遺物,才會考慮被易擎峰拋棄。

  明嫂嚴肅地看著她,自始至終都板著一張老臉。

  「世風日下,愈來愈多的女孩寡廉鮮恥,一心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明嫂冷聲道:「但是易家的少爺不是笨蛋,絕不可能被這樣的女人牽著鼻子走,你想當這個家的女主人,算是做夢。」

  溫縈縈覺得明嫂說這些話並無惡意,似乎只是單純地想捍衛易家,不希望被不懷好意的有心人士侵犯。

  「您說的,我都明白。」她有些怯怕,因為明嫂不怒而威的老臉,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雖然她對明嫂又敬又畏,但是也十分客氣地道:「請您放心,我雖然出賣了我的身體,但是我的內心仍然保留我的原則,只要目的達成,我一定會走,而且絕不會傷害任何人。」

  他猶如天之驕子,她怎麼配得上他呢?儘管他在飯店卸下面具的那一瞬間,一張俊美無儔的年輕臉龐立刻深深吸引了她,也讓她真的為他心慌意亂至今,但是身份高高在上的他,是個事業相當成功的男人,而她呢?只不過是個孤女,現在還點頭答應要當他的情婦——

  她的尊嚴早已不復存在,這樣卑微、沒有自尊的她,又怎麼會有資格去愛他、迷戀地呢?

  如果她愛上他,並且無法自拔,她將會在愛情的國度裡死無葬身之地,因為屆時受傷害的人只會是她,沒有別人了,而且她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垂憐與同情,若是她能全身而退,雖然精神上已經受了不小的折磨,但是她至少還有一小部分的完整可言。

  總之,她必須叫自己千萬不要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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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45:17
第四章   

  第一天住進易家,溫縈縈心裡非常緊張,尤其明嫂對她的態度又十分不友善。

  她最不會處理人際關係這種事了,別人對她好或不好,全由別人決定,雖然她會想改變別人對她不好的看法,但有時候真的是無能為力,因為看法都是主觀的。

  寧靜的夜不知何時已悄悄來臨,孤寂是無形的陰影,迅速地爬滿她的心頭,為了拒絕寂寞侵襲,所以她選擇早早上床睡覺。

  關上了夜燈,她閉上眼睛,柔軟的大床,卻讓她輾轉難眠,這不是她熟悉的床鋪,枕頭也沒有她熟悉的發香味,她用來洗頭髮的,是一瓶一百九十九塊的胖胖瓶洗髮精,而在這裡沐浴,除了有五星級飯店裡才有的陶瓷按摩浴缸設備不說,所用的沐浴乳、洗髮乳……全是上等貨吶。

  才一天而巳,她就覺得筋疲功盡,或許是因為過於小心翼翼所致,她把一切都看得太謹慎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當睡意已慢慢凝聚,迷濛中,她彷彿感覺到有一隻大掌在撫摸她的臉頰,舉止溫柔,也很舒服。

  倏地!她驚醒過來——

  整個人從床上彈坐而起!

  「嗄?!」她嚇了好大一跳!慌慌張張地打開床頭的夜燈,一回頭,就看見易擎峰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的聲音細如蚊蚋,但是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久之前,你睡著了,所以沒發現。」他動手脫下西裝外套,也扯開領帶。

  溫縈縈看著他的舉動,不禁暗忖——

  他想做什麼?  

  她是他的情婦,他想對她做的,應該就是那種事了……  

  她愈想愈緊張,不自主地拉過棉被,想要當作一層防備。

  「明嫂說你很早就睡了,怎麼,不習慣這裡?」他總是輕而易舉地,就洞悉了她心裡的想法。

  她覺得很不甘心,為什麼她就像一個透明人似的,無論是心思或行為都讓人一目瞭然,而他呢?除了高深莫測之外還是高深莫測,她甚至不能明白,他要她當他的情婦的目的為何?  

  單純只是想要她的身體作為代價嗎?

  憑她的姿色,迷得住這麼一個優質的男人嗎?

  「你在發呆?」  

  他好看的笑臉突然貼近她面前,讓她著實一震! 

  「呃……沒有,我只是在想……」

  「想什麼?」

  她看著他,遲疑了一會兒,才把心中的問題說出口:「為什麼你要我當你的女人?」

  她刻意避開「情婦」這個名詞,因為當他的情婦,像是永遠得不到他的真心對待,而當他的女人,或許還能獲得他由衷的憐愛。

  「你身邊應該不缺女伴吧?像你這麼優秀,不旦有錢有地位,又長得好看……喜歡你的女人一定多不可數。」就像上次她在加油站工作時,在他的副駕駛座所看到的那個女人。

  一頭烏黑秀髮,氣質出眾,簡直堪稱最完美的夢中情人。

  他身邊都有這樣的大美人相伴了,怎麼還會看上她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向來不喜歡女人拐彎抹角來表示她心中的醋意,尤其是眼前這個女人!

  「我想說的是,你身邊一定有比我好、比我美麗的女人,為什麼你會要我當你的女人呢?」她問得有些彆扭。「像是我在加油站看到的那位小姐,長得好漂亮,應該就是你的女朋友吧?」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問他這個問題,她只是心中有點酸味產生,想知道那位黑髮如瀑的美人,究竟和他是什麼關係?是他的女朋友?還是未婚妻呢?

  易擎峰揚唇而笑——原來她想聽悅耳的甜言蜜語。

  可惜他對她,已經沒有這種閒情雅致。

  她所指的那個女人是曉曼,其實是他的表妹,但是他不打算告訴她實情,因為這一點誤會可以用來折磨她——當她徹底愛上他的時候。  

  他掀開棉被,攬過她的身體,將她壓進了床鋪裡。

  「你、你……」她緊張不已,開始吞吞吐吐。

  「比你好的女人當然不少,我會讓你當我的情婦,只因為像你這種女人……」

  他殘酷一笑。「就算被玩爛了,也不可惜。」

  轟地!

  彷彿一道悶雷擊中了她全部的思緒,讓她頓時怔愣——

  為什麼他要說出這樣的話來傷害她?

  就算她出身卑微,不值一提,但是她認真為生活努力工作,沒什麼不對啊?他為何要表現出,如此輕蔑她的神情呢?

  此時此刻,溫縈縈的心裡覺得很難過,因為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居然是如此卑賤!

  「你說的那個女人,她叫盧曉曼,是位有氣質好修養的女人,的確比你好上百倍不止的女人。

  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像你這樣身份卑賤的女人,從你的嘴裡提到她的事,都算一種侮辱,你實在沒資格在我面前討論她。」

  溫縈縈倏地感到整顆心,彷彿都完全糾結在一塊兒,痛苦不巳,怎樣扯都扯不開…… 

  她算什麼呢?又能妄想什麼呢?  

  她只不過是個身份低賤的情婦呀!她只能拋開一切矜持伺候他,因為在她點頭答應當他的情婦時,她就應該預料到自己會有的下場,不是嗎?

  而且,她不能忘記她的目的,她要替子文籌措手術保證金和醫藥費!

  於是她主動伸出手,大膽地攀上他的頸子,雖然微微顫抖著,可是她極力壓抑住了。

  易擎峰定定地鎖住她不安的眸光,她純真的表情,讓他一度覺得她的演技真的很好,居然可以有如此動人的神態。

  她慢慢地靠近他,將自己的雙唇貼上他的,試著去挑逗他,即使她的表現是那麼笨拙——

  她將舌尖探進了他的口中,兩人過近的距離,讓他陽剛的男人氣息,全數吹灑在她臉上,帶起一陣熱潮。 

他的大掌情不自禁地探進她的衣服裡,游移在她的胴體上,最後罩住一只綿軟的玉乳,引燃他下體的騷動。 

  「易先生……」  

  「叫我的名字。」他允許她直呼他的名字,沒什麼特別涵義,只覺得聽她叫自己的名字可能會比「易先生」這個稱呼來得順耳。  

  「擎峰……」她喊。  

  她的聲音輕得像是一陣風,拂過他的心頭,卻同時帶來愉悅的觸感。  

  「你說我想要什麼,你都會滿足我,對嗎?」她忍住燥熱難耐的慾念,勉強開口問他。  

  易擎峰的熱情頓時減退一半,沒想到她說出來的話會那麼殺風景。「沒錯,我會滿足你。」

  「如果……我要跟你……」她頓了頓,才道:「拿錢買珠寶、首飾,你會給我嗎?」

  他沉下臉色,坐起身來,淡然地問:「我不是已經給你一張金卡了?」

  「可是我想要現金。」她忐忑不安地說:「有些店裡也許不提供客人刷卡,就算有金卡也是很不方便。」

  他沉默一會兒,卻又突然笑開了。

  「你說得對。」他起身走到保險櫃前,輸入密碼之後打開了保險櫃,從裡頭拿出一疊現金。  

  「這裡有五十萬。」他將一疊鈔票扔到她面前,扯著一抹似笑非笑道:「你是我遇過最直接的女人,想要什麼說得清清楚楚,我想哪個男人只要有錢,就可以滿足你吧。」

  溫縈縈睜大雙眼,許許多多的話都哽在喉間,最後又吞回肚子裡,她只要達成目的就好,其餘的都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說完,他轉身離開房裡,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壞透了!但是他不想承認是因為她的關係。

  她算什麼?她不可能有本事影響他的情緒好壞──



  「明嫂。」溫縈縈走到明嫂身後,輕喚她一聲。

  「請問小姐有什麼事?」明嫂雖然對這個年輕女孩有偏見,但是她畢竟是少爺的人,多少還是以禮為先。

  「是這樣的,我想去一個地方,可是這裡離市區太遠,又不容易叫到計程車,不知道有沒有摩托車可以借我?」  

  溫縈縈想回育幼院探望方姨,順便將五十萬拿給方姨,可是她的小綿羊又不在身邊,只好拜託明嫂替她想辦法。  

  「小姐想出去,叫老周備車就行了。」明嫂板著臉孔道:「騎摩托車不是太委屈你了?」

  明嫂一心一意認為,溫縈縈是一個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所以打從心底厭惡她。  

  「不用這麼麻煩,我覺得騎摩托車沒什麼好委屈的。」她毫無心機地說,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老實說,這個女孩的笑容挺惹人喜歡的,感覺非常樸實與真摯,而且她笑起來更覺得甜美、漂亮。

  可是為什麼她卻願意當少爺的情婦,貶低自己的身價呢?這是最讓人失望的地方。

  「我去叫老周備車。」明嫂堅決地說。

  「真的不用了!只要有摩托車就行了。」她怎麼好意思,麻煩易家的專屬司機呢?

  「請小姐不要為難我,這是少爺吩咐的事。」說完,明嫂便轉身離開去交代者周備車。

  溫縈縈歎了口氣。

  她知道明嫂對她有偏見,但是她真的由衷尊敬明嫂,因為明嫂給她的感覺和方姨很像,都是內心溫柔慈藹、外表嚴肅,卻又在言行舉止間,隱約散發出一股只屬於母性光輝的女性。

  只可惜種種的誤會讓明嫂看不起她……  

  這又算什麼呢?為了方姨和子文,甚至是為了育幼院裡全部的孩子們,她的犧牲是值得的——

  

  溫縈縈的出現,讓育幼院裡一下子又熱鬧起來,一群又一群的小朋友朝她圍了過來,像是看到天使一般。

  老周看到這一幕,著實覺得有些訝異。

  聽明嫂說,溫小姐是少爺的情婦,像這樣不三不四的女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愛心來這種地方呢?

  而且看溫小姐和幼童們之間互動的情形,感覺她像是很熟悉這裡的一切,也認識這裡的每一個人。

  「縈姐姐,你怎麼沒帶糖果給我們吃?」小女孩撒嬌地問。  

  「姐姐忘記了,下次再買給你們吃好不好?」

  「好!」

  小朋友天真的笑容,讓她覺得無論怎麼付出都是值得。

  「你們在這裡玩,姐姐去找方姨。」

  溫縈縈迴頭看著老周站在育幼院門口,於是她快步走向他,熱情地招呼道:「周叔,不要一個人站在這裡,跟我進去嘛,雖然育幼院裡沒什麼好參觀的,但是小朋友們都很可愛喔。」  

  「這……我在這裡顧車就好。」  

  「不用啦!把車停在門口又沒關係,走嘛!這裡是我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你進來看看。」  

  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

  原來溫小姐是個孤兒……  

  正當老周訝異得說不出話來時,一輛賓士轎車緩緩在育幼院門口停駐,後座車窗緩緩降下,一張美麗的臉龐出現在他們眼前。  

  「周叔。」盧曉曼露出清麗的笑容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曉曼小姐好!真巧,遇見了你。」老周笑了笑。 

  「是呀,我和朋友約在雅各餐廳見面,在前面不遠而已。」沒想到竟然會在中途遇見周叔。  

  溫縈縈愣了愣,一眼就認出了坐在車子裡的女人,正是那天坐在擎峰副駕駛座的女人——  

  原來她就是曉曼。  

  的確,她真的長得很漂亮,而且非常有氣質,單是這樣看著她,就覺得自己快被她那雙黑澄的眸子給吸引了。

  盧曉曼的魅力,連身為女人的她都擋不了。

  當溫縈縈從驚愣的思緒中拉回神智時,驀然發現,盧曉曼正用那雙黑漆的瞳眸注視著她。

  頓時,她微微臉紅,除了微笑之外,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周叔,那位是你女兒嗎?」其實盧曉曼認得溫縈縈,因為在加油站的時候,溫縈縈的情緒很激動,讓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只是想從周叔口中,得知她的身份。

  「她不是我女兒,她是……」唉!這該怎麼介紹才妥當呢?

  「你好,我叫溫縈縈,是易先生的朋友。」看周叔一臉難色,她乾脆自己跳出來自我介紹。

  「你好,我姓盧,叫曉曼,請多多指教。」她和善地笑,溫柔又美麗。

  相形之下,溫縈縈覺得自己失色不少。

  看著盧曉曼對自己露出親切的微笑,溫縈縈心中真的有莫名的感動,沒想到她的教養這麼好,完全符合易擎峰所言。

  「周叔,不好意思,我還是先去找人好了。」溫縈縈不想面對著盧曉曼,那只會讓她的腦海中,不斷地想起他說的話——既傷人又殘忍!

  「好,你請便。」周叔客氣道。

  如果溫縈縈是個囂張、跋扈的女人,也許就不會那麼令人頭疼了,他大可在曉曼小姐面前給她難堪,介紹她是少爺的情婦——偏偏她的脾氣這麼溫馴,說話又客氣得很,讓人無法排斥。  

  「盧小姐——」

  「叫我曉曼就行了。」她笑道。

  「呃……曉曼,我有事先去忙了,很高興認識你。」這是她的真心話,但是其中也摻雜著些許的酸楚。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盧曉曼的友善,讓她感覺到出乎意料,原本還以為美女都是難以親近的,沒想到她卻有這麼平易近人的態度。

  盧曉曼和易擎峰還真是天生一對——只是她的左胸口,怎麼會有隱隱泛疼的感覺呢?

  溫縈縈略為慌張地向盧曉曼和周叔點了頭之後,快步地轉身走進育幼院裡,努力地想摒除腦海中所有的胡思亂想。  

  她不想去假想那些有的、沒有的,現在,她的任務是替方姨分擔壓力,不是別的……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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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45:42
第五章   

  有了五十萬之後,子文出國接受治療一事便有了轉機,先繳付手術保證金,再替子文辦護照、安排在國外的住院事宜,一切都很順利,全是拜易擎峰之賜。

  但是她還要繼續努力籌錢,因為當子文出國之後,將會有更龐大的醫藥費要等著付呢。

  於是溫縈縈決定,要更盡心盡力討好易擎峰,不管要犧牲多少尊嚴和清白,只要能帶給育幼院裡的孩子們幸福,一切都值得,更何況,她本來就希望能和他好聚好散。

  溫縈縈特地來到廚房請教明嫂,希望明嫂能告訴她易擎峰的胃口喜好,起初,明嫂的態度是堅定的拒絕。

  「很抱歉,我不知道。」

  「您怎麼會不知道呢?」溫縈縈笑著說不相信。「拜託告訴我,我真的只是想讓他高興。」  

  「當個情婦是不需要去費心這些。」明嫂擺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臉色。「真搞不懂現在的女孩子腦子裡都在想什麼,竟然做事情都這麼糊塗,攀附著他人的權貴,真的能得到想要的嗎?」

  溫縈縈臉上的笑容隨即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非常失落的表情,原來明嫂對她的偏見這麼深,連回答她的問題都覺得麻煩。

  「對不起。」她先是開口道歉,而後才說出心裡的話。「也許你很看不起我,但是會當人家的情婦,也不是我樂意的事,如果上帝能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挑艱辛的路來走,只是……時間已經太緊迫了,現在我只能選這條路,做為捷徑。」

  明嫂停下手邊的工作,沉默一會兒後,抬頭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暗自思忖——也許自己真是說得太過份了。

  她聽老周說過一些事,雖然也不是非常明白,可是對於溫縈縈會成為少爺的情婦,好像是因為她有些苦衷……

  唉!總之她是不應該對她這麼不客氣。

  「抱歉,我的話說得太重了。」明嫂老沉的嗓音已經沒有百分之百的嚴厲,語氣變得比先前緩和。「聽你這麼說,好像你有什麼苦衷,我不應該這麼好事,但是我看你的個性滿知進取,為什麼要當少爺的情婦,貪圖少爺手中的榮華富貴呢?」

  「您誤會了。」她猶豫著該不該解釋,最後她決定告訴明嫂實情。「我是為了籌一筆龐大的醫藥費,才決定接受情婦的身份,如果不是因為時間迫在眉梢,我不可能出賣自己。」  

  這是她的肺腑之言。

  「我是個孤兒,從小在育幼院裡長大,院長對我非常好,為了報答她的恩情,我決定努力賺錢,來救濟育幼院裡的孩子們,現在有個小孩迫切需要出國動心臟手術,我必須在短時間內,籌出一筆保證金和醫藥費,總之,我承認接近擎峰是有企圖心,但是我不會害他,請您放心。」

  語畢,溫縈縈斂起失落的目光,朝明嫂頷首之後欲轉身離去。  

  「等一下。」明嫂喊住她,沉吟一會兒後,才開口道:「少爺現在正在書房辦公,為他煮一杯咖啡,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少爺從來沒有吃宵夜的習慣,咖啡你會煮吧?」

  溫縈縈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她的雙眼直直望著明嫂,久久無法言語……

  「怎麼了?到底是會還是不會?」明嫂板著臉問。

  溫縈縈忙不迭地點頭道:「會!我會!」

  「會就好。」

  明嫂從櫥櫃裡拿出煮咖啡要用的器具,本來想一一教她這些東西的用途,卻意外看著她接手之後的熟練動作,不禁納悶。

  溫縈縈留意到明嫂疑惑的表情,於是主動解釋道:「我以前在咖啡廳裡上班,所以煮咖啡對我而言就像家常便飯。」

  「原來如此。」明嫂一邊看著她煮咖啡,一邊稱讚道:「你的動作蠻利落的,像個內行人。」

  「是嗎?」溫縈縈開心地笑著。

  明嫂看著她心情愉悅的臉龐,忽然覺得她真的是一個惹人喜歡的女孩,若不是因為誤會,她不可能拿這麼冷淡的態度對這個孩子……

  原來,她是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

  當她聽到老周的說詞時,心裡對溫縈縈的看法,早就有一些改變,直到現在聽完她的解釋,對她的誤會算是完全冰釋。  



  溫縈縈端著香醇濃郁的咖啡,走到易擎峰的書房門口,騰出一手敲了敲門,一顆心猶如擂鼓,跳得老快。

  「進來。」

  隔著門板,得到裡頭傳來的一聲應允,溫縈縈開心地轉開門把,推門走進去。  

  易擎峰抬眼掃了她一眼,又將目光調回手邊的文件上。

  「怎麼是你?」他淡然地問:「明嫂呢?」

  「她……在忙。」溫縈縈將咖啡端到書桌旁,笑道:「我為你煮了一杯咖啡,你要不要喝喝看?」

  易擎峰先是看著那杯咖啡,之後才又抬頭看向她,乍見她臉上甜美的笑容時,他承認他心裡有那麼瞬間的不同。

  他似乎沒看過她笑,沒想到她笑起來竟然這麼漂亮,甜甜的一笑,便輕易地吸引住他的目光。

  「你要不要喝?」她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次。

  他沒有說話,直接端過咖啡喝了一口。

  看著他面無表情的一張俊臉,她忍不住提出疑問道:「我這樣做,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他揚起唇角笑道:「咖啡很好喝。」

  這就是他的回答,但是已經非常明顯——他是在稱讚她!

  溫縈縈開心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喜悅的感覺盈滿整個胸口,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想到她竟然會因為他的一句稱讚,而感到開心不已!

  「你好像每天都很忙。」  

  「還好。」

  「還好嗎?」她疑惑道:「可是我看你每天都忙到半夜才回房睡覺,有時候覺得當一個大老闆也挺可憐的,連休息的時間都那麼緊迫,似乎也沒有比我這種拚命找兼差機會的人還輕鬆。」

  易擎峰察覺她話裡有異,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將問題整理出來——

  他的眉頭輕蹙,始終不發一語。

  「呃……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工作了?」看見他臉色有些異樣,她認為是自己打擾了他。

  本來她是想來討好他,但是一看到他這麼忙,她就覺得時機不對,他是做大生意的人,她怎麼能耽誤他的時間?

  於是她頷首笑道:「你繼續忙吧,我先回房間。」

  易擎峰從座椅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突然伸出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近自己面前。

  「你——」她嚇了一跳!

  他冷不防地低頭吻住她的嘴,不讓她有絲毫躲避的機會,便牢牢地將她鎖在懷中。

  他莫名其妙地想吻她,甚至想更進一步佔有她。說起來,她是他的情婦,他想如何擁有她都能隨他所欲,可是偏偏他卻該死地沒碰過她。

  他不願意承認這樣的行為是在尊重她——像她這種為了利益,而人盡可夫的女人,他需要尊重她什麼?

  久久,他放開了她,橫抱起她的身子,將她帶到與書房相連的另一間內室裡,在書房工作太累時,他都是在這間內室裡休息。

  溫縈縈一顆心懸在半空,明知道他們早晚要發生關係,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在接觸地狂狷的男人氣息時,卻又忐忑不安、心慌意亂。

  他將她放在床被上,低頭輕吮著她柔軟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聲細語道:「你的身體好香。」

  「那、那是……沐浴乳的香味。」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他動手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撫摸著她細緻的肌膚。  

  溫縈縈偎進他的懷中,現在的她就像被他掌握在手中似的,他想怎麼與她開始或結束,全由他決定——  

他輕輕撫摸和吻著她的秀髮,而後低頭吸吮著她的香唇,伸出舌尖渡入她的小嘴裡。

他的大掌覆在她的一只綿乳上,用手指在她的乳頭上迴轉捏弄,粉色的花蕾禁不起刺激,立即變得尖挺、突出。

「啊……」她情不自禁地發出愉悅的呻吟。

為甚麼會變得全身上下燥熱難耐呢?溫縈縈簡直恨不得能裉去身上所有衣物,來解除心中的悶窒感。

她雙目微張,迷濛地看著他愛撫自己時的神情,頓時感有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她原來如此需要寵愛,她原來如此需要被呵護……

躺在他的身下,感受他將帶來的強烈征服,心中雖然免不了忐忑難安,可是莫名的幸福卻也盈滿她的胸口。

種種的歡愉感簡直要淹沒了她,可是在沉溺的同時,她卻也想到了自己身上所負的重責──

  她努力地朝他展開雙臂,攀住了他溫熱的頸子,細聲道:「你……喜歡我嗎?」  

  她必須先得到他的喜歡,才能繼續對他提出要求。

  他埋在她噴香的雙乳之間,邪邪地笑。「我喜歡你的身體,很香很軟,反應也不錯。」  

  他的語氣中除了邪佞之外,還帶著揶揄,他只是想看到她受到打擊的表情——  

  那代表著她的心已經向他淪陷!

  有一股欣喜的感覺湧上溫縈縈的心房,她本來是不抱期望地問他,可是他卻給了她出乎意料的回答。

  即使易擎峰看上的只有她的身體也無所謂,這樣就夠了。  

  無論是今夜,還是他們初次相遇的那一晚,她對他只有情慾的牽絆,能這樣子在他生命中出現片刻,她也感到心滿意足了。  

  原來她早在他拿下面具的那瞬間,被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深深吸引,再也阻止不了心底的那份情像……

  可是她將把這深刻的感觸收藏在心底,用記憶的細線封綁,不敢讓他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就怕他知道了會嫌棄,嘲笑她多情,既然表白只會換來傷害,不如就此隱藏。

  看著她有所思愣的神情,他不禁揚起唇角,認為他說的話,一定刺傷了她的自尊心。  

  不料,她卻對他露出美麗的微笑,掀唇道:「我願意為你付出我的身體,滿足你想要的,只要你——給我錢。」

  易擎峰頓時怔愣!

  他抬頭看向她,心裡的震驚該死地竟然是因為她的一番話——

  她居然可以直言不諱地,告訴他這些可惡的話?!投想到她眼中除了利益之外,什麼也看不到了!

  他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似的,訕訕地從她身上離開,背對她坐在床沿,伸手耙過頭髮。

  他企圖挪揄她,卻反而被她擺了一道。

  莫名其妙的是,他為什麼要因為她的話而感到氣憤?

  她想要用身體來換取所需的利益,這是他原本就知道的事不是嗎?何必在此時此刻又感到驚撼不已?

  從她出現在地面前那一刻開始,他就常常因此而感到心煩!為她的貪婪心煩、為她直接無掩飾的言語心煩!

  但是他根本沒必要為她的話而心煩,她算什麼?只不過是一個用錢就可以得到的女人,他何必為她感到煩悶?  

  易擎峰實在愈來愈不瞭解自己的腦袋裡在想什麼——  

  「你怎麼了?」  

  她慢慢坐起身,看著自己的胸前衣不蔽體,雖然感到不好意思,但是她是個情婦,習慣這種場面是應該的,於是她佯裝不在意,將目光調向他寬闊的背影,感覺他不太對勁。  

  是她的回應不夠熱切?還是她不夠嬌媚可人?究竟她是不是又哪裡做錯了?否則他為什麼會不悅呢? 

  為了子文的醫藥費,和要回母親留給她的耳環,她一定要討好他,絕不能把他們之間的氣氛弄僵。  

  溫縈縈如此思量之後,立即拋開沉默,提出話題。

  「對了,上次我坐周叔的車出去時遇到了一個人,她說她叫盧曉曼,她長得好漂亮喔!」  

  「吵死了。」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話,有效地遏止她的自言自語。「像你這種女人,沒資格提起她。」

  他的冷漠像是一把狠箭,徹底刺傷了她!而她卻只能張口結舌地呆在那裡,突然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不配提起盧曉曼,是嗎?

  在他心中,盧曉曼有著什麼樣的地位?

  他接到盧曉曼的電話,會匆匆忙忙地出門赴約,說話的語氣既溫和,又充滿磁性,這樣的態度,是否暗喻著其他意義呢?

  她心中產生好多好多的疑問,但是卻無法得到答案,就算她問他,也只是遭受更殘酷的打擊吧?

  何況他說得對,她有什麼資格去過問他的事,或提起他身邊的誰呢?

  「我還有公文要看,你出去。」

  他只是淡然一句命令,就足以扯痛她心底深處某個角落——她還是無法將他對她的冷漠,當做司空見慣的事呀。

  溫縈縈起身離開他的書房,心底像是淌血,她努力地安慰自己,卻怎樣也無法止住淌血的傷口……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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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46:03
第六章   

  溫縈縈悶悶不樂地坐在易家的噴水池旁,伸手輕輕撩撥著池水,一顆心像是被狠狠地束縛著,甩不開滿心鬱悶。

  他說出口的話分明如此傷人,幾乎讓她以為他已經徹底輕蔑她的人格——可是為何在她配合著他,而扮演好一個情婦的角色時,他竟然會反彈、不高興!甚至失去興致……

  是她說錯話?亦是她的態度不夠討好他?

  其實說是為了錢,才興起討好他的念頭,實際上,她心底深處有一股衝動,想要用真心真意來對待他吧! 

  因為不可否認的,她對他一開始就動了情,後來的她只不過是一再地壓抑內心對他的情愫而已,無論如何壓抑,那股情愫還是存在,從來沒有消失,更沒有減退一絲半毫。  

  她以為只要她不說,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曾經從他身上產生了沉默的感情,只要她不說……  

  明嫂端著一盤水果走到她身邊,自從和她談過話之後,又因為老周說了她不少好話,多多少少也瞭解了她的苦衷,對她的態度自然而然,也就不像先前那麼嚴苛了。

  「吃點水果吧。」明嫂露出一抹談得上親切的微笑道。  

  「謝謝。」溫縈縈趕緊收起失魂落魄的神色,不想被明嫂察覺她心底的異樣,殊不知道她的表情早已透露了一切。

  「在煩惱什麼?」

  「沒、沒有。」溫縈縈有些吞吐地否認。

  「我是過來人,看你這樣整天心不在焉,就可以猜出你在為感情煩惱。」明嫂笑了笑。

  「明嫂……」溫縈縈愣愣地抬頭看向明嫂。

  「怎麼?要說我胡猜嗎?」

  「不……」她搖搖頭道:「您好厲害喔,只是用看的,就能知道我心裡在煩惱什麼。」

  明嫂輕拍她的肩膀,像是在鼓勵她。「傻孩子,我已經上六十幾歲了,難道還不會察顏觀色嗎?」

  這幾日來,看她如此認真地為少爺煮咖啡、熨西裝和襯衫,甚至常常坐在客廳等候少爺回來,直到三更半夜才一臉失落地起身回房,她已經大概看出一點端倪。 

  「如果你是真心喜歡少爺,為什麼不坦白告訴他呢?」明嫂開門見山地問,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我才、才不敢!」她刷紅一張俏臉,匆匆忙忙低下頭來,反應比一般情竇初開的女孩子還要情竇初開。

  「有什麼不敢?」  

  「我不敢……怕他會看不起我。」她誠實地說出心裡考量的事。「他對我已經有很深的誤會,打從一開始他就認定,我是個可以用錢作為交易的女人,他根本不會喜歡我,如果我跟他表白,也只是一種自討苦吃。」  

  明嫂笑道:「沒試過,怎麼知道?你不是少爺,少爺不是你,少爺都不能一口咬定你絕對是愛他的,你又怎麼能說少爺一定不會愛上你呢?心意若只藏在心底,對方是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的,雖然好處是不用承受失望,但是卻也一輩子得不到希望呀。」

  明嫂一番話,將她重重一震——

  是呀!她不把心意告訴他,就不必擔心將會承受失望的打擊,但是相同的,她也得不到半點和他相愛的希望!

  她是這麼懦弱的人嗎?

  如果她懦弱,就不會在耳環遺落時,毅然決然找上他,接受他的侮辱與諷刺。

  她的個性並不怯懦!

  「明嫂!謝謝您!」她突然站起身來,露出笑容道:「不敢付出的人,永遠也得不到想收穫的果實。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欸!我可沒唆使你什麼喔。」明嫂趕緊否認道:「你可不要跟少爺說是我叫你這麼做,他會嫌我這個老太婆太多事。」

  明嫂和藹的微笑彷彿是一盞明燈,在不遠的前方,隱隱約約地照亮了她想走,卻又不敢踏出步伐的路……

  

  夜深人靜,易擎峰驅車進入自宅的車庫,大燈熄滅後,他兀自抹了一把臉,表情有些無奈與疲憊。

  他似乎不是忙於工作,而是忙於逃避——

  他究竟給自己惹上什麼樣的麻煩?

  家裡住了一個情婦,自己卻像愛情的逃犯,奇怪的是他們之間除了交易,根本不可能有愛!

  他不允許自己的心思,落在她身上久久不散,但是愈勉強自己不去想,愈是容易掉人糾結的思緒裡。

  難道他著了魔不成?

  竟然會為了一個不值得一提的女人而心煩意亂。

  易擎峰下了車,腳步略微遲疑。

  「呵。」這裡是他的地方,他有什麼好遲疑?

  他走進大廳,將手中鑰匙一扔,整個人倦累地跌進沙發裡,伸手捂著臉沉思。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悄的腳步聲慢慢接近,他抬頭望去,意外地看見溫縈縈竟然站在他面前。

  「怎麼還沒睡?」

  淡然的語氣是為了掩飾心底的煩躁感。

  溫縈縈並沒有發現,他的心思有什麼異樣,逕自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道:「我在等你回來。」

  易擎峰看著她,久久,終於開口問道:「你又想要多少?」

  他如此直接地問,不禁讓她心裡產生一些酸楚的感覺,原來她積極地為子文籌措醫藥費,卻不知不覺間造成了他嚴重的曲解——

  「我不是想跟你要錢。」她心平氣和地說:「每天看你這麼忙,怕你會體力不支,所以我特地請教明嫂,為你煲補湯,不僅可以調養身體,還能補充元氣。」

  說完,溫縈縈趕緊轉身走向廚房的方向,一會兒之後便雙手戴著手套,端著一碗熱湯走了出來。

  不同於咖啡的西式香味,這盅補湯是屬於她精心燉煮的成果,香氣四溢,更讓人垂涎。

  易擎峰看著她對自己百般示好,心中漫過一股莫名的感動,卻又瞬間變成一種防備心態——

  她究竟還有什麼目的?為什麼不跟之前一樣直說就好?難道她也偏好耍點小手段?

  溫縈縈欲將熱湯擺在他面前,但是她的身體都還沒打彎。他就突然立起身來,冷然地掃了她一眼,之後便邁步離開她面前。

  「擎峰——」

  她想喚住他的腳步,但是無奈地,她並沒有這種本事。  

  雖然戴著防熱的海綿手套,可是雙手間那股高燙的溫度,仍然肆無忌憚地流向她的手心,極高的溫度熱得她額際忍不住發汗……

  他應該是打從心底厭惡她吧?

  兩個無冤無仇的人,未必能相愛,更何況是他們之間如此曖昧的關係存在呢?

  他看待她,會是用多麼不屑一顧的眼神呢?她真的不敢揣想……

  

  音樂咖啡廳裡,香醇濃郁的咖啡香味,飄散在空氣中,易擎峰的思緒,也隨著香醇的味道,毫無目的漫遊著。

  「峰?」盧曉曼騰空白皙無瑕的柔荑,在易擎峰眼前揮了揮。「你怎麼在發呆呢?」

  易擎峰回過神來,端起桌上的咖啡輕啜一口,想掩飾心底的恍惚,但是盧曉曼卻精明地發現他有心事

  「難得約你出來喝咖啡,怎麼講沒三句話,就看你發呆了?」她笑道:「是不是在煩惱感情的事?」

  易擎峰沉默地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曉曼是他的表妹,但是因為兩人之間相差十歲,他又沒有任何手足,所以他將曉曼當成親妹妹看待,對曉曼的態度也相當寵溺。

  「上次我在一間育幼院門口遇到周叔,還有一位漂亮的小姐喔。」盧曉曼慧黠一笑。「就是之前我們在加油站遇到的那位,可是我覺得很奇怪,你跟我說你不認識她,但是她卻跟我說她是你的朋友,你想不想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易擎峰揚唇笑道:「你應該不是這麼好事的人。」

  「我當然不好事。」她嫻淑的笑容,給人個性恬靜的好感。「但是如果她是你的女朋友,我會很想和她認識,畢竟像她這麼有愛心的人不多,長得又漂亮,你真有眼光。」

  「有愛心?」他一臉不以為然。  

  他知道的溫縈縈,只不過是一個為錢付出的女人,他不認為她會有什麼愛心之舉。

  「我問過周叔,他說溫小姐那一天是專程到育幼院拜訪,一個沒有愛心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到育幼院呢?」  

  易擎峰忽然冷了臉色——那個該死的女人!難不成是未婚生子,將自己的小孩丟在育幼院裡吧?

  像她從事那種低賤的工作,只能靠男人過活,或許其中懷過哪個男人的孩子也說不定,為了省去一些麻煩,所以將小孩子遺棄在育幼院裡當個孤兒,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夠解釋,她會去育幼院的原因?

  如曉曼所說的,她是個有愛心的女人?

  呵!他只相信她是個為錢付出的女人。

  易擎峰在心底將她徹底地想壞了,但是在扭曲她的同時,為什麼心裡會有一股莫名的憤怒和不適?

  光是假想著,她是不是曾經為哪個男人生下孩子,他的心頭就突然感到異常的窒悶——

  「峰?」

  盧曉曼輕聲歎氣,她的表哥向來一身精明睿智,怎麼今天卻一直是在失神狀態中呢?

  易擎峰斂下嚴肅的目光,問道:「你還記得她去的是哪家育幼院嗎?」

  盧曉曼點點頭。「記得。」

  「走。」

  「去哪?」怎麼說走就走呢?盧曉曼露出疑惑的表情。

  「帶我去那家育幼院。」

  盧曉曼想了一會兒之後,點頭答應。

  她也不想知道太多細節,表哥的事他自己會處理,她只是想知道,他是否交了貼心的女朋友而巳。

  像表哥這種好男人,就是需要一個好女人來陪伴他呀。  

  拋開現實所有險惡,盧曉曼純真地想……



  在盧曉曼的指引下,易擎峰迅速飛車地來到一所育幼院附近。

  他降下車窗,目光精量著整座育幼院的外觀,發現這是棟已經很老的建築物,可是裡頭卻開闢出一片地無法掌握的天地。

  「我就是在大門口那邊遇見溫小姐和周叔……咦?峰,那不正好就是溫小姐和周叔嗎?」

  盧曉曼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開心,順著她的食指看去,確實看見了溫縈縈和老周,同時還有另一個中年婦女。

  易擎峰打後退檔,將跑車停在一處樹蔭下,逕自開門下了車,見狀,盧曉曼也趕緊尾隨下車。

  一步步地接近他們所仁立的大門口旁,易擘峰忽然停下了腳步,拉著盧曉曼掩身在一棵大樹下,沒讓溫縈縈或老周發現他們。

  「峰,你要做什麼?」

  易擎峰始終沉默,盧曉曼只好吞下所有疑問。該知道的,她總有一天會知道,不必汲汲於現在求取答案。  

  易擎峰扳著一張嚴峻的臉,十分安靜地支高耳朵,專注地聆聽他們三人之間的談話——

  「縈縈,你還是不肯告訴方姨,這些錢是從哪來的嗎?」方院長一臉擔憂地,看著一手拉拔長大的孩子。 

  「我說過了,這些錢是我跟一個朋友借的。」她實在不敢實話實說,就怕方姨責罵。

  她拿了擎峰送給她的金卡去預借現金,也買了不少黃金,然後再變賣折現,平常多多少少也會向他要一些錢,而他總是出手大方,一給就是幾十萬塊,只要手邊一拿到錢,她就央托周叔開車載她來育幼院,一方面是為了拿錢給方姨,另一方面是和這些孩子們玩。

  她會這麼做也是苦無他策、逼不得已,希望這樣的善意謊一言上帝能接受,並且原諒她。

  「可是你一直不肯告訴我,究竟是什麼樣的朋友,為何會肯借你這麼一大筆錢呢?」

  她從來沒聽過縈縈有什麼交情特別好的朋友,更沒聽過她認識什麼家境富裕的知已。 

  「方姨,你放心,我已經是個大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會照顧好自己,絕不會亂來的。」溫縈縈拉起方姨的手握在自己的雙手間。「倒是你也要好好照顧 自己,你是院長,平時要忙著處理院裡的大事小事,像子文這次要出國開刀,你也得操心好久,總之不要累壞自己,有什麼事要做盡量告訴我,我一定會全心全力去 做。」

  方院長點了點頭,欣慰道:「你就是這麼懂事和貼心,真希望將來你能過得很幸福。」

  「我的幸福是其次,你保重身體才是重要的事,知道嗎?」溫縈縈再一次叮嚀著方院長。

  「好好好,我會注意身體。」方院長接著微笑地看向老周,向他道謝。「周先生,謝謝你每次都陪縈縈來看我,還和那些孩子們一起玩,真的很謝謝你這麼有愛心。」  

  「這沒什麼。」老周的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笑痕,在金色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可親。

  「是呀,周叔,真的謝謝你,每次都麻煩你載我來育幼院。」溫縈縈也向老周道謝。

  「你別這麼說,若不是你帶我來這裡,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也無法去體會那些孩子們的純真與善良,還有你為這些孩子們的犧牲和奉獻,都是我老周比不上的。」老周對溫縈縈實在稱讚有加。

  易擎峰兩道英眉緊擰,根本無法意會他們之間的談話——

  事情彷彿不是他所猜測的那一回事,在這間育幼院裡,溫縈縈似乎扮演了一個極為重要的角色,就像一個故事裡的靈魂人物。  

  他暫時無法確定她和這間育幼院的關係,但是他一定會著手調查!  

  說他是鬼迷心竅也好、說他是走火入魔也罷!總之,他要將胸口窒悶的來源探查清楚——如果他真的對她動了一點點感情,當下的決定若不是一次連根拔除,要不就是接受愛苗慢慢茁壯、根深蒂固。  

  他絕不能再讓自己心狂意亂,像個失心的瘋子般一直逃避下去,總得找個解決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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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46:23
第七章   

  早晨的陽光從窗外灑落在屋內,掀開一天的序幕。

  溫縈縈起了一個大早,除了幫明嫂整理屋裡內內外外,也準備好豐富的早餐,等著易擎峰下樓享用。

  看著溫縈縈站在餐桌旁,一臉忐忑不安,明嫂走過來笑問道:「早餐都準備好了,還有什麼好緊張?」

  像是被看穿心事似的,溫縈縈露出靦腆的微笑。

  「雖然我對自己的廚藝還挺有信心,可是擎峰是吃慣上等料理的人,我準備的早餐,只不過是幾盤青菜和一碗湯——

  「心意才是重點。」明嫂打斷她的話,笑道:「對自己一定要有信心,心意一旦有了,對方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嗯。」她點點頭,表示瞭解。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如果不是明嫂洞悉她的心意,一直在背後推她一把,老實說,她現在仍然處理不好自己的感情。

  她對易擎峰總是存在著,一股又敬又畏的感覺,雖然她被他狂狷的氣息,所深深吸引,但是如果要直接向他表白感情,還是辦不到。

  她不希望被他拒絕,即使知道結果就是如此,她也不想親眼看到、或親耳聽見他拒絕的行為和言語。

  會盡所能地討好他,只是為了補償,他們之間這段解釋不清楚的誤會,算是她對自己的感情有所交代,不希望在他的印象中,永遠都只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情婦、一個向錢看齊的女人。

  這時候易擎峰走進了餐廳裡,看到餐桌上不同以往只是一杯咖啡的情景,不禁輕蹙眉宇。

  「少爺早安。」明嫂恭敬地問候道。

  溫縈縈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微微低下臉來。

  「早安。」

  她細聲向他道早安,心底有著小小的期待,希望能得到他的回應,但是又不敢奢望得太過份。  

  「這是怎麼回事?」  

  他還是沒有回應她的一聲早安,倒是注意起餐桌上的早餐。  

  明嫂代替溫縈縈解釋道:「這是縈縈小姐特地為少爺準備的營養早餐,請少爺品嚐看看,縈縈小姐為了替少爺準備早餐,可說是費了一番功夫,也準備許久。」  

  易擎峰定定地看著溫縈縈,但是她卻將一張小臉愈壓愈低,似乎不敢與他正目相對。  

  他揚起唇角道:「明嫂,我早上只喝一杯咖啡,這是我長年來的習慣,你忘了嗎?」

  聞言,溫縈縈的心狠狠晃蕩了一下!以為她的心意又要被辜負了……  

  易擎峰的目光始終沒有從溫縈縈的身上移開,語氣不疾不徐地說:「不過既然是你替我準備的早餐,我就暫時不管這個習慣。」

  她倏地抬頭看著他,不禁睜大雙眼,一臉驚異。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同時,他已經拉開椅子坐下來,明嫂也為她準備好餐具。

  「坐下來陪少爺用餐吧。」

  明嫂拉她坐下,逕自退到餐廳外,留給他們好好發揮的空間。

  一開始,兩人之間充滿了無限的沉默,像是誰也不懂得如何開口說話似的,更不明白聲音是從哪裡產生的。

  久久,在易擎峰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清淡的小菜送進嘴裡之後,溫縈縈僵硬的一顆心才又忽地被提高

  她吞了一口口水,勉強自己開口問他。「好吃嗎?」

  他沒什麼反應,又夾了一口菜之後,才點頭回答道:「還不錯。」

  她的心又慢慢地放下來,也像是鬆了一口氣。

  只要他說不難吃,她就覺得滿足,因為他是吃慣上等料理的人,她不敢妄想這些平常小菜,能夠抓住他的胃口。

  但是他能夠說出一句「還不錯」,就足以令她感到開心。

  「你怎麼不吃?」他反問她。

  「喔……我吃!」她迅速拿起碗筷,心情愉悅地吃了幾口飯,細細咀嚼時,像是將快樂也吃進嘴裡。

  看著她臉上透露出淡淡的欣喜表情,他不禁覺得莞爾——他對她的影響真的有那麼大嗎?

  「我好像都沒問過你的事。」他率先開口說道:「你還有什麼家人?原本住哪裡?」

  「我……」她該老實回答他嗎?

  溫縈縈有些困擾,因為他一直誤會,她是一個向錢看齊的女人,如果她將自己的身世背景告訴他,會不會顯得太矯情做作?

  她可不希望利用自己的身世背景,來博取他的同情和改觀。

  但是要她對他說謊或敷衍卻又辦不到!

  她不希望他們之間有更深的誤解和隔閡,即使他們不可能會有未來,但是至少現在她想要拿出真心來對待他,不希望留下遺憾。

  最後,她決定實話實說:「我沒有家人,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是在育幼院裡長大的孤兒。」

  他看似平靜地吃著飯,其實內心卻是有著相當程度的動容,他很專注地聽她說話,想知道她的所有一切。

  「你怎麼樣過你的生活?」

  「育幼院的院長對我很好,她供我讀書,但是因為育幼院裡的開銷很大,所以我在高中畢業後就放棄了學業,一心一意只想趕快工作賺錢,好替院長分擔一點責任。

  原來她並不是如他所想得那麼一文不值,她盡心盡力地想賺錢,也是有好的目的。

  「我的生活可以算是過得很隨便吧,每天除了工作賺錢之外,幾乎沒什麼特別的。」她笑了笑。

  「怎麼樣算是隨便?」他追根究底地問。

  「呃……」她想了一下,回答他。「不像你,是個大企業家,肩上背負著眾人的期盼。雖然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將事業成功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但是你總是有目標地忙於工作上。

  而我呢?糊里糊塗地過日子,每天都是為了錢在工作,好像生活中除了打工、兼差之外就沒別的了。」

  她將自己原本的生活敘述得乏善可陳,沒什麼可以特別值得一提的地方,或許老天爺聽了,都會怪自己給了她太呆板的人生吧!

  「你很需要錢嗎?」

  他問得很直接,想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而汲汲於賺錢,又是因為什麼原因,甘願出賣尊嚴來當人家的情婦。  

  然而溫縈縈在聽到他的疑問時,卻沉默了。  

  她確實很需要錢,不僅是為了子文的健康,更是為了育幼院裡,所有孩子們的未來——  

  如果她將實情告訴他,他會相信嗎?是不是也會覺得她傻得可笑、愚蠢得讓人說不出第二句話?  

  「只要是人,都需要錢。」她模稜兩可地說。  

  不告訴他,並不表示她對他虛情假意,她只是選擇,將一些敏感的話題避而不談罷了。  

  易擎峰稍微可以嗅出,她的態度中藏著一些不對勁?儘管如此,他也打算順從她的意思,並不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笑著問她其他的問題,儘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雖然易擎峰的態度還是不明朗,但是他已經不再對她沉默,他們之間似乎多了不少話題,只是大多都在他一問、她一答的圈圈上……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敲了敲易擎峰的辦公室大門,得到應允後便走了進去。

  「總裁好。」男人恭敬地問候。

  易擎峰坐在高背椅裡,十指交疊,一派優雅的氣度。

  「事情調查得如何?」

  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他僱用的調查員,平時替他整理一些所需情報,現在則是讓他來調查,有關溫縈縈的身世背景。

  「報告總裁,全部都調查清楚了。」  

  「你說。」

  他打算洗耳恭聽。

  「是。」男人攤開手中的文件夾,朗聲報告:「本名溫縈縈,性別女,今年二十五歲,八歲時父親意外去世,十歲左右,母親也因病逝世,從小被送進聖光育幼 院,十五歲就開始在外打工,一直身兼數職,聽說是為了要替育幼院裡的孩子們改善生活,我問過街坊鄰居,每個人對溫小姐的評價都很高,讚揚她是個吃苦耐勞的 人。」

  易擎峰暗自思忖——  

  沒想到外人對她的風評會這麼好,和他當初所想的完全不一樣,其間的出入大得離譜。

  「你有調查出,她除了想改善育幼院裡那些孩子們的生活之外,還因為什麼事情而急著籌錢嗎?」

  「這部份也調查過了。」男人拿出另一份文件遞到易擎峰面前。「這是醫院方院的證明,溫小姐最近替這位郭子文小朋友,付了一筆醫藥費和保證金,還要送郭子文小朋友出國接受手術治療。」

  「是她的小孩?」他的臉色非常嚴肅。  

  「不是。」男人的回答,讓易擎峰的心情頓時輕鬆不少。「郭姓孩童只是聖光育幼院裡的一個孤兒,他有先天性心臟病,最近病情惡化,醫院方面是希望趕緊將他送出國,接受手術治療,所以除了溫小姐的努力之外,聖光育幼院的院長,也盡量在想辦法募款。」

  原來她向他要錢,並不是為了滿足私慾和達成自身利益,而是想要幫助一條生命——

  頓時,易擎峰陷入沉重的思緒裡!

  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已萬分的愧對!居然將她看待成一文不值、貪慕虛榮的女人。

  他錯怪她了。

  在她盡力討好他的,其實她背後有那麼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她不敢告訴他,是因為他一開始就將她的人格曲解了,所以她沒必要將實情告訴他,答應他的條件來做為交換,也是一種勇氣的表現!

  如果沒有勇氣,她怎麼可能承受得了他的侮辱和打擊?

  她說自己的生活過得很隨便,和她比起來,其實他才是雜亂無序、毫無目標的在過他的人生。

  她用所有的時間和精力,來為有意義的事情付出,而他呢?生活富裕,無憂無慮,根本沒經歷過什麼大苦大難,從來不懂她的苦、她的悲,居然還嘲諷她的人格……

他能不愧對她嗎?

  易擎峰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很失敗的人!

  儘管他事業有成,獨霸整個北半球的經濟企業,但是他的目光還是帶著偏見,這樣的他,連自己都覺得看不起。  

  他這麼計較她的身世背景是為了什麼?

  他究竟想要在她的心裡,佔有多少地位?又為什麼一定要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漸漸地,他的思緒不再如當初所想那般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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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9 00:46:47
第八章   

  溫縈縈已經逐漸習慣和明嫂一起吃晚飯,易擎峰總是忙到三更半夜才回來,她知道她是不可能有機會和他共進晚餐。  

  吃完晚飯之後,她獨自回到房間。  

  這裡雖然是他的房間,但是打從她住進來之後,他根本很少回房,他們幾乎沒有一日是同床而眠,有時候她累得睡著了,他才剛好回到家,洗完澡之後便躺在她身旁闔眼休息,空氣只有兩人身上清淡的沐浴乳香味,有時候他甚至是一個人睡在書房。

  她這個情婦一點都不像情婦,反倒像是佔據了他的地方的人。  

  可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樣,她才剛洗完澡走出浴室,就意外地看到易擎峰坐在床沿,一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吹得半乾的頭髮很有附著力地貼在頸子上,她先是嚇了一大跳!而後才穩住情緒道:「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他笑著站起身走近她,臉上無害的笑容,就像當初他們兩人初次相見時一模一樣很容易讓人看了就失神。

  「我有一樣東西要送你。」

  知道他徹底誤會她後,他特地到首飾店裡,親自為她挑選了一個精緻的禮物,作為賠罪之用。

  「送我?!」她露出訝異的表情,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想要送她東西,害她心裡情不自禁地,產生一股強烈的期待。  

  看著他拿出一個紅色絨布質料的方型盒子,她的呼吸慢慢地變緩,感覺像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即將發生。

  他的手覆在盒面上,緩緩地打開錦盒,一條精緻璀璨的鑽石項鏈,晶亮地躺在盒間,閃耀在她眼底。

  她幾乎是看呆了。

  「喜歡嗎?」他笑問。

  「這、這麼漂亮的項鏈真的要送給我?」她感到不可思議,認為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吧。

  「我幫你戴上。」他拿起鑽石項鏈,將錦盒擱在一旁的小茶幾上,溫柔地替她戴上。

  溫縈縈的心頭突然湧上一陣感動!她不知道如何壓抑這份喜形於色的快樂,眼淚更是不聽使喚地在眼眶打轉。  

  易擎峰發覺她的情緒受到牽動,輕撫著她的發項,揚笑問道:「怎麼了?不喜歡嗎?」  

  她搖搖頭,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說:「很、很喜歡!非常喜歡!謝謝你送我這麼漂亮的項鏈。」

  「可是你看起來不怎麼開心。」

  「我是因為太驚訝了。」她解釋道:「因為從來沒有人送我這麼昂貴的禮物,所以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收下它。」

  如果是之前,他一定會對她的說詞嗤之以鼻,認為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怎麼可能沒收過鑽石項鏈? 

  但是現在他完全相信她,因為他已經知道先前是他對她的誤會,其實她並不是如他所想的那麼糟糕。

  若是能早一點化開誤會,他怎麼可能會要求她來當他的情婦?又怎麼會用一些殘酷的言語來攻擊她呢?

  因為一開始他並沒有對她反感,而是對她的職業產生誤解之後,才開始不客氣地對待她。

  當他拿下她臉上的面具那一刻,他的目光確實完全地被她吸引住,因為她那雙澄澈的眼眸,深深地探進了他的心底,讓他在瞬間就狠狠記住她,彷彿一輩子都甩不開有她的這段記憶。

  「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常買來送你。」

  「不、不用了!」她立刻拒絕道:「這種東西太貴了!就算你是名企業家,也不必對女人這麼奢侈。」

  他笑了笑,沒有反駁她,反而是朝她伸出手,攬住她雪白的頸首,將她的後腦勺壓向自己,能夠讓他順利地覆上她的唇——  

  「晤……」

  他的長舌在她口中翻攪著,纏綿地吸吮她嘴裡的甜蜜滋味,感覺她的美好都在雙手間一一呈現。

他將她帶到床邊,雙雙輕倒在大床上,他的大掌順勢地探進她的胸口,輕易地握住她一只渾圓。

她忍不住發出輕顫,像是他手中握著一朵脆弱的玫瑰,感覺不是能牢牢緊握在手中裡。

  他不想失去她!

  此時此刻,他的心底竟然湧出如此清晰的聲音和決定——

  他要一直佔有她,強留她在身旁,即使她不願意,他也會想辦法,讓她欣然接受他的感情。 

  知道她並不是一個拜金的女人之後,他對她的看法徹底改觀,也知道了她的苦衷。

  既然她不想直接說明,他也不會勉強她一定要說個清楚不可,反正他已經明白其中的原由,現在他必須要做的,就是在背地裡幫助她。

  沒想到他竟然會在不知不覺中把她慎重地放進心底,驀然驚覺時,她已經變成一個,他無法不去在意的女人了。

  「妳愛我嗎?」

  他也想知道她對他的感覺。

  她把他看待成什麼?一個能救命的貴人?還是生命中難得出現的白馬王子?

  當然,他希望是後者。  

  「我……」情緒已經昂漲到高點,理智也不是很清醒,但是她仍然有所顧忌,不敢對他坦白心意。

  為什麼連這種時候,她都不敢拋開一切,趁著氣氛微妙的時候,大聲喊出她愛他呢?

  她不能……因為她沒信心可以讓他接受自己。

  她願意積極地對他好,真心真意討好他,但是要她親口承認她其實有多愛他,又是一件困難的事。

  愛情應該是互相的,而她單方面的行動卻已經超出太多,既然不能得到他的感情,又為什麼要付出呢?因為她的付出,是為了滿足自己對他的愛。

  她可以大膽付出,但是卻不敢正面承認對他的深深愛意……

  「你愛不愛我?」他有耐心地又問了一次。

  她抿唇不語,迷濛的眼眸中,蘊藏著另一種令人愛不釋手的美麗,迅速地攀上他的情感。

  聽不到她的回答,他心裡其實有一點著急,於是他動手解開她衣服上的鈕釦,一併脫掉她胸前的胸罩,低頭含住其中一朵嬌羞的蓓蕾。

  「呃……」她怯懦地扶住他的頭,像是要推開他,卻又使不上半點力氣,全身虛軟得可以。

他的大掌緩緩下移,摸索著她最私密的地方,撥開了靜謐的花叢,輕捻著花心處。
「啊……」她忍不住輕吟出聲。

他的舉動震撼著兩人彼此之間的感官,也讓周圍的空氣愈來愈稀薄,她的呼吸轉沉轉濃,完全抗拒不了他的征服。

「喜不喜歡我這樣?」

她又抿緊唇,終於挑惹起他不服輸的本性,於是他的長指直搗著她的花心,撥弄她的緊窒。

「啊……」她還是禁不住地叫出聲來,感覺十分無助。

為甚麼他一個小動作,就輕易地撩撥起她心底的慾望,抑是這股慾望早已深藏在心底,只是她不敢去開發。

他慢慢褪下她的底褲,當她身上已經一絲不掛時,兩人的體溫都升最高點,呼吸也變得灼熱。

她顫抖地伸手攀住他頸首,兩人之間的距離既緊密又貼實,親暱的程度也已經無懈可擊。

他將自己身下的碩大,抵在她溼稠的花口,緩緩地磨蹭著,一樣的敏感,兩人心裡卻有不同的感受。

  「你愛我嗎?。他語氣濃濁地問她,不等她回答,便突然挺身,衝進她的身體。

「唔……」她疼得叫出聲來。「痛……」

感覺到她甬道裡的緊窒與生澀,他的心頭忽然湧上一陣又驚又喜的心情──她竟然是處女?!

沒想到她的美好,居然是由他這樣的男人來獨佔了。

進入她體內的那一刻起,他也暗自決定,從此以後,他要她只能當他的女人!除了他,誰都別想擁有她──

  「擎峰……」她再也無法克制地,擁抱住他寬闊的臂膀,吐露真實的心意。「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他滿意地笑了。「我也愛你,我會溫柔地對你,別害怕。」

他慢慢地在她體內律動,漸漸地加快速度,親吻著她的小嘴,也一併攬住了她的真心真意。

「啊……」她愉悅地吟哦出聲,感覺到體內被他沉沉地撞擊著。

  他盡情地在她體內奔馳,幾乎一度以為她的緊窒與窄小,將會沉受不住他的碩大。 

  他們的身軀交纏在一塊兒,最後誰也分不開誰,溫縈縈的眼角不自覺地滑下眼淚,儘管一切只是甜言蜜語也罷,他說他愛她,她就相信,相信他說的甜言蜜語沒有賞味期限……

  他愛她——

  

  東方的天空出現魚肚白,輕涼的晨風,在空氣中溫柔吹拂大地,彷彿情人的呼吸,暖熱了枕邊人冰冷的臉頰。

  靜靜躺在他身側,輕靠著他的臂彎,右耳貼近他的左胸膛,隱隱約約聽見他心臟的搏動。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已經和他的連成一體,他的心臟每跳動一次,她就隨著起伏一次,無論是呼氣或吸氣,都和他相同。

  她的思緒還沉溺在歡愛的幸福裡,他抱著她的身體猛烈衝刺時,那份盈滿胸口的刺激感,是無法用言語可以貼切形容的。

  她曾經假想過他們之間的性愛關係,將是充滿不情願的利益交換,沒想到真正發生時,才體會到箇中的美好。

  他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

  「你睡不著嗎?」

  略沉的聲音由頭頂傳來,溫縈縈抬起小臉看向說話的他,也揚起了一抹甜美的微笑。

  她搖了搖頭道:「睡了一會兒,因為做夢,所以又醒來。」

  「做了什麼夢?」他笑問:「夢裡是不是有我?」

  溫縈縈抿唇而笑,不好意思地低下臉來,雙頰上泛起美麗的緋紅色。「才沒有你。」

  其實她的夢裡是有他──因為她的夢境中,就是夢到了自己想放手去追求的白馬王子呀。

  「沒有嗎?」他笑了笑,不以為意。

  他相信她的夢裡絕對有他,因為他有這樣的自信,能讓她無時無刻都心裡牽絆著他……

  「你呢?怎麼不睡?」

  「興奮得難以入眠,可能要再靠你幫我降低慾火。」

  「你——」她的臉倏地漲紅!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未免也太過露骨、太過使壞了吧?

  溫縈縈深呼吸著,不回他話,也不出半點聲音——這叫她怎麼開口回應呢?非常令人感到難為情。

  易擎峰緊緊摟抱著她稍嫌瘦弱的身子,不禁蹙起眉頭。

  怎麼,她都沒在吃飯嗎?

  為了替育幼院裡的孩童籌醫藥費,她究竟受了多少苦頭?是否這二十幾年來,她都一直在困境中求生存?

  她不靠別人,憑自己的體力、精神和時間來賺取薪資,現在則是非不得已答應當他的情婦。來換取迫切需要的金錢。

  她的犧牲,他完全清楚了,可是現在,她既然已經當了他的女人,便不需要再辛苦下去。  

  因為某些因素,她不好意思向他直接開口尋求幫助,他何不將計就計地獻上一點心意?  

  於是他暗地裡打定了一個主意——  

  「我再給你一筆錢。」他突然開口道:「當做是你的!零用金,隨便你要怎麼花用。」  

  轟地!  

  她心頭像是被人拿了一把鐵錘重重一敲——在瞬間全碎了!

  他說要給她一筆零用金,這個意思是表示,他仍然將她當成一個暖床的情婦看待嗎?

  她只是一個用錢就可以上的女人嗎?

  他是這樣看她吧?  

  呵!真是既可笑又諷刺……

  他們之間只不過是多了一層親密關係,她就以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變得不同了嗎?

  她實在誤會得離譜,其實他根本沒有多想,會對她有愛撫的舉止,和寵溺的動作,純粹是因為她是他的情婦,他可以對她好,也可以對她不好,她實在沒必要將他無心的溫柔當成一種心意——

  溫縈縈深深感到難堪!沒想到她居然會忘我地自抬身價,以為發生關係之後,一切都會有所不同,最後,仍然是沒有任何改變!她還是她,為了利益而選擇當他的情婦的溫縈縈。

  一顆心就這樣碎成片片,找不到完整的一角。

  而他呢?一臉無害的笑容,俊逸地幾乎讓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除了笑容之外還有什麼。

  她沉默地躺在他的臂彎裡,耳朵還是貼近他的左胸口,可惜的是她再也感覺不到,他的心跳聲和自己的連成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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