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你覺得我無理取鬧,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嘿。」看出她的不安,謝勁伸手摸了下她的臉,「我又沒說不信妳。」
她頓時放鬆下來。她還真怕他說自己疑神疑鬼,小題大作,或是女人就是愛亂想,這些話,彭彥騏以前都對她說過,搞得她最後都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
「她們哪裡像?」他認真地問,趁此了解她的過去。他不在乎她的過往戀情,那畢竟都過去了,但他想知道她的心結是什麼?
看他的表情,並沒認為她在無理取鬧,她立刻撤下心防。
「她們某些地方很像,有意無意的跟我說一些奇怪或讓人誤會的話,在我面前跟男朋友鬧著玩,再來給我打預防針,說她們對我的男朋友沒興趣,要我不要想太多,那時我信了,結果呢?」她嘲諷一笑,「佑雯說我是典型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鈔票,剛剛我看了方凱莉,她變了不少,更會演戲了,一會兒腳痛,一會兒肚子痛,眼淚說來就來。」
她不覺得張妍會走楚楚可憐的小白花路線,但要跟一個男人曖昧,法子太多了。
「或許你會說我胡思亂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前車之鑑太過血淋淋,我不想重蹈覆轍。」
見她望著窗外不語,他不用追問,也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如果他再與張妍「勾勾纏」,那她寧可分手。
他抬手摸摸她的頭髮,「妳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隨你怎麼講。」她任性地說,嘴巴不高興的噘起。
這樣的她很可愛。他低下頭,在她嘴上啾了一下。
她紅了臉,作勢要推開他,他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她安分點。
「我跟那個姓彭的不一樣。」見她沒吭聲,就曉得她根本不信,他也沒惱,繼續說道:「我高中的時候喜歡一個女同學。」
你喜歡的人可多了。王慧昕在心裡吐槽他。
許是她鄙視的眼神太過明顯,屁股又挨了他一下。
「張妍看出來了,好奇地去認識那個女的,跟她變成了不錯的朋友。」他頓了一下,想著該怎麼說,「那時候的張妍沒現在老練、成熟,就是一些女生的小伎倆,在我們之間傳話什麼的,不然就是當眾開我們兩個的玩笑,女生臉皮薄,哪禁得起她一說再說,後來就惱了我。」
王慧昕訝異地望著他。沒想到張妍十幾歲就有這些心思。
「我也試過跟張妍溝通,要她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可她總說她只是開玩笑,哪曉得弄成這樣,還跟我道歉,我也不好說她什麼,她那時候跟我一個好朋友是一對,我雖然有點懷疑她的心機,但是人家都有男朋友,我總不好厚臉皮以為她是對我有意思才搞破壞。後來有次遇到另外一個女生,她跟張妍國中的時候是好朋友,後來鬧翻,聽說我的事後,特地來跟我講張妍很有心機,要我小心點。」
謝勁停頓了好幾秒,才又道:「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妳們女人的小心眼,更不明白她幹嘛這麼做?」
她翻白眼,「她應該是喜歡你的吧,我不信你不知道。」
他微笑,「其實我懷疑她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只是好玩,她受了幾次感情的傷後,變得有些怪怪的,總而言之,我們之間不可能,我不喜歡她的行事作風,更討厭女人耍這種心機。其實妳根本不用在乎她,她每次講那些五四三,我都左耳進右耳出,還有其實我們真的不常碰到面,我平常又不住這裡,是因為回來,才老是碰到她。」
王慧昕疑惑道:「她如果真的喜歡你,為什麼不跟你說?她看起來不是那種害羞的人。」
他沈默了一下後,才道:「其實她暗示過一次,那時她跟前夫鬧得正兇,她來找我,我幫她解決了這個問題,或許是因為感激,也可能她一時失去依靠,想重新找個男人,不管原因是什麼,她暗示了,我拒絕了。」
王慧昕好奇追問:「她怎麼暗示?」
他有些尷尬。
她認定其中有鬼,「快說,現在換我審問你,坦白從寬。」
他笑道:「這麼快就學到了?」
「當然,快點,別轉移話題。」她拍了下他的肩,一臉得意。
她志得意滿的模樣甚是可愛,他啵了下她的嘴後,才略顯不自在地說:「她用身體暗示。」
王慧昕一臉詫異,不過倒有點像張妍的作風,張妍算是挺了解謝勁的,準備投其所好。
「我跟她說她只是沒安全感,她尷尬地把場面圓了過去,我當然也假裝沒這回事,依她的個性,她不會再試,她愛面子,不想被拒絕。人跟人之間很奇妙的,雖然我沒明講,但她應該感覺得到我不會跟她在一起。」
雖然他的解釋讓她心安不少,但她還是會怕,怕他最後著了張妍的道,變成了彭彥騏第二。
見她一下高興,一下又憂愁滿面,謝勁問道:「還是不放心?」
她苦笑,「不放心又能怎樣?我也不是那種喜歡揪著一個問題吵的人,更別說問題又不在你身上,只是想到彭彥騏也曾跟我保證過,結果……」
他點了下她的嘴,「別拿我跟他比。」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曉得拿前任男友跟現任的比較是戀愛大忌。
「即使相同的狀況,不同的個性也會有不同的處理方式,講句難聽的,如果有個女的設計我,就算懷孕了,我也不會跟她結婚的。」他搖頭,「其實我現在說再多也沒用,都是空口白話,所以我也不說了,我只是提醒妳,男女分手很多原因,個性不合,價值觀不同,雙方家庭太難搞等等,第三者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妳不要因為有先前的經驗,就被嚇得杯弓蛇影。」
王慧昕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她更曉得若是成天疑神疑鬼,感情耗損得更快。
「我需要一點時間。」她說道。
謝勁也沒逼她,畢竟他們認識的時間還很短,要她無條件信任他是太難了,反正日久見人心。
「雖然我很大方,不過妳瞞著我跟舊情人見面,還是要小懲大戒,以儆效尤。」他嚴肅地說。
她不悅道:「什麼小懲大戒、以儆效尤?還咬文嚼字起來了。」
他低聲笑著,放在她臀上的手掌開始不安分,當他從股溝一路往下摸,覆上她的私處時,她嚇得打他。
「你敢在這裡,我們就分手。」她驚叫,紅暈爬了滿臉。
「那妳說在哪裡好?」他低頭吻她的嘴。
她掙扎著回答,「回去。」
「我等不了這麼久……」
「我才不管你。」她拼命捶打他。
「又拔我頭髮。」他抓住她的手,忍痛道:「不在這裡就不在這裡。」
她鬆口氣,決定盡快下車,遠離誘惑。
「快放開我。」她低叫。
他一鬆手,她連忙打開車門溜之大吉,拼命往機車的方向跑。
她落荒而逃的模樣非但沒惹惱謝勁,還讓他頗為自得,可見她根本無法抵擋他的魅力,深怕多留幾秒,就會屈從在他的淫威下。
他開心地發動車子,緩緩往前開。
跑到機車旁後,王慧昕才徹底安下心來。謝勁是個「恥」度無下限的人,她真的相信若非自己逃得快,他真的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跟她車震,這裡人來人往的,到時上了社會版頭條,她直接跳海得了,也不用回去見江東父老。
「小慧。」
王慧昕抬頭,彭彥騏正朝她走來,方凱莉則站在一邊,不像在咖啡廳外面時那樣纏人。
「我……我們要回去了。」彭彥騏神色複雜地望著她。
「不看病了?」王慧昕扯了下嘴角。
他一臉尷尬,良久才吐露一句,「是我讓她沒安全感。」
王慧昕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我……」他該怎麼說呢?又能說什麼呢?「希望妳幸福。」
他望著緩緩而來的吉普車,謝勁的存在已讓他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我不會再來打擾妳。」即使再難受,他與她已是覆水難收。
王慧昕注視著彭彥騏轉身離去,方凱莉回頭看了她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跟著彭彥騏的腳步遠去。
曾經,她看著他們兩人,痛不欲生,是自尊逼著她挺直了腰桿,才沒讓自己倒下,最後只能逃到遠處療傷。
如今,再望著他們,那些痛苦難受,已經淡得只剩下惆悵與欷吁……
「妳再這樣依依不捨,我會生氣。」
謝勁不知何時已下了車,站在她身後,她轉頭朝他露出開朗的笑容。
「說什麼呢?你也對自己太沒信心了吧。」
看她的表情再無強烈的痛楚與控訴,他的心鬆了下來。只要她願意放下,他不在乎多給她一點時間,畢竟療傷不是一朝一夕,他怕的是不肯放下過去,不願正視現在的人。
見他動情的似要吻她,她迅速拿起安全帽戴上,掏出鑰匙,以最快的速度揚長而去。
謝勁先是一愣,接著便仰頭大笑,他敏捷地回到車上,歡樂地追隨著前方的小人兒。
◎ ◎ ◎
最終,彭彥騏與方凱莉回去了,重新還給她安寧的日子,簡佑雯聽她訴說事情經過時,先是氣憤地罵他們不要臉,隨即稱讚她做得好。
知道她已經放下彭彥騏,還不忘補上一句:「這就是新戀情的力量。」
或許吧,但她覺得功勞不全在謝勁身上,就算她現在沒交往的對象,也不可能跟彭彥騏在一起,感覺過了就是過了,哪能追回?會氣憤難平也是因為受傷的自尊還未復原。
這年頭失戀稀鬆平常,當時雖痛得死去活來,可最後不是都熬過來了?她也不例外,時間總會把傷痕撫平。
彭彥騏離開了,接著便是謝勁,他得回工作崗位了,原本離別在即,該是愁緒滿懷,可王慧昕完全感覺不到傷懷的情緒,要說有,那也是憤怒,而不是感傷。
這人簡直就是瘋了。
收假前一天,不管她威脅利誘,他哪兒也不去,更遑論下山,打定主意要在床上消磨。說床上是含蓄了點,這個色情狂是滿屋子做,從客廳、廚房、臥房到浴室完全不放過,她氣得只能咬他的肩發洩,最後什麼力氣都沒了,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屋內沒有一絲燈光,屋外更是漆黑一片,連月光都藏而不見,卻襯得星空繁星點點。
王慧昕在似睡非睡中,感覺微風拂過肌膚的清涼,耳中聽見比平時更為清晰的蛙叫蟲鳴,還有樹枝顫動的窸窣聲。
她的身體一下涼一下熱的,尤其背後暖烘烘的,像在曬太陽,她嘆口氣,更往後靠,低沈的笑聲在她耳邊迴盪,她覺得有些吵,不高興地揮了一下。
笑聲又加大了一些,接著她感覺脖子跟肩膀熱熱濕濕的,她擰著眉頭眨了下眼,壞脾氣地說:「走開,我要睡覺。」
不安分的手在她胸前游移,瞌睡蟲又離她遠了一些,她不高興地正想罵人,卻瞧見小小的亮光在她面前飛舞,一眼望去,彷彿星星從銀河處下臨人間,星光點點,煞是好看。
「喜歡嗎?」他在她耳邊低語。
她甚至發不出聲來,只能敬畏地點頭。那些光點在她周圍閃爍,她覺得自己像仙子一樣。
雖然在山裡不只一次看過螢火蟲,卻沒看過數目這麼多,大概有上百隻吧,把一切襯托得如夢似幻。
平常這時候她早睡了,又怎會曉得在自家院子就能欣賞到如此多的螢火蟲?
她歡喜敬畏的反應取悅了他,他低頭在她髮上親了下。
嘖嘖稱奇地欣賞了一會兒,王慧昕忽然意識到自己背靠著他的胸膛,臀部坐在他大腿上。
這都不要緊,問題是他們兩人赤裸裸的像初生嬰兒,不著一縷,這可把她嚇壞了,他們可是在戶外啊……
「你以為這裡是天體營嗎?」她嘗試要站起來,他卻不放。
「現在烏漆麻黑的,誰看得到?再說了,附近只有我們一家。」他提醒道。
「那也……也不能這樣。」她紅著臉說:「你自己有暴露狂,別把我拖下水。」
他輕聲笑了起來,「這種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她掙扎了幾下,見他依然故我,雖氣卻又拿他沒轍。
「我累了,想睡了。」希望他聽得懂暗示,讓她回房。
「慧昕。」他在她頰邊親了一下,「妳要不要搬到我那裡去?」
「啊?」她怔住。
「不是放暑假嗎?」他轉往她的耳垂噬咬,「開學後再回來。」
她有些心慌意亂,不知如何回答。跟他住一起不就是同居嗎?
「你是想要有人幫你暖床吧?」她想故作輕鬆,無奈聽起來卻很緊繃。
「那也是理由之一。」他順著她的話說,「主要是想妳在身邊。」
直白的話語說得她害羞起來,她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們……才認識不久……還有我媽說不能跟男人同居……」
「那不是同居,妳是去我那裡暫住,算是度假。」他努力說服她。
還真敢說。王慧昕在心中嘀咕一句。
他再接再厲,再拋出一個誘餌,「住在我那裡,就不用擔心約會碰到張妍。」
王慧昕頓時有些心動,「我考慮一下。」
他滿意地點頭,不再逼她。反正他們住得又不遠,她若真的不願,頂多他跑勤一點就是。
他沿著她的脖子往下親,冒頭的鬍喳子刺激著她,她縮了一下。
「很刺。」她推了下他的頭。
他輕笑著往她白皙的背進攻,雙手在她身上游移。
方才她就約莫察覺他跨下的堅硬頂著她,如今更是勃發,熱燙地熨著她的私密。
他的雙手在她胸前揉捏著,挑逗地揉捏她的乳尖,她輕聲喘息,抱怨道:「你是怎麼回事?吃了一瓶威而鋼嗎?」
他沙啞地笑著,「妳這是侮辱我,我可不需要靠那種東西。」
她想回嘴,卻讓他一把堵住,她想扭著他的耳朵說到底夠沒啊你,可想到他天亮就要離開,她的心又軟了下來。
她在他懷中轉身,決定速戰速決,雙手握住他的慾望,挑逗愛撫。
他的呼吸一下急促起來,雙手在她腰臀間反覆揉弄,舌頭在她唇間盡情蹂躝。
她呻吟著,熱情地回應,如同馨香的花朵,朝著他綻放,柔軟而美好,令人垂涎欲滴,欲罷不能,而她手中的慾望,搏動得更加厲害。
他的手指移向她的神秘地帶,揉捻她腫脹的花核與花瓣,引洩出麝香的氣息與汁液。
當他粗糙的指腹在她小穴上反覆磨蹭,她顫抖地幾乎握不住他的慾望,跟他比起來,她還是太過稚嫩。
「嗚……謝勁……」她在他口中嗚咽,私處顫抖得厲害。
他伸入一指,花穴猛地收緊,小手反射地握緊,他倒抽口氣。
「小東西,輕點,輕點。」
他另一手不斷地揉捏她的胸脯,鼓勵她繼續愛撫他。
她動得更加厲害,引得他滿足的呻吟。
當他再也忍受不住時,他抬起她的臀,讓自己緩慢穿透她的身體。
她迎著他擺動,熟悉的快感不停累積,身體叫囂著想要得到滿足。
喘息聲、曖昧的撞擊聲在黑暗中更加引人遐想,她緊緊包裹著他,像裹著一塊發燙的熟鐵。
他的手沿著她的腰臀向上,抓住她躍動的雙乳,興奮地揉弄著。
雖然只是淡淡的蟲光與星光,但他還是能瞧見她性感魅惑的表情與浪蕩擺動的模樣,足以讓人血脈僨張,失去理性。
她扭動著腰臀,吟叫聲越來越大,「啊……謝勁,謝勁,快點……」
她雖然想盡快滿足他,無奈身體使不上力氣。
「都是你,你壞……」她啜泣地喊著,她的體力哪跟得上他?
她性感又軟綿綿的話簡直是火上加油,謝勁一個動作,轉而將她壓在身下,像頭野獸,快速而野蠻地抽動著。
王慧昕叫得更大聲。
他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堅硬熱燙的粗矛深深地頂入又抽出,她的臀讓他高高頂起,腳趾全都縮在一塊兒。
強烈的快感隨著他每個動作灌入她體內,不停累積張力,她抬起手,圈住他的脖子,隨著他的動作盡情擺動。
「啊……啊……快點,還要……」
「妳簡直要我的命。」他的血液都要沸騰了,動作越是毫不留情。
她反射地拱起臀,眼前閃過一片片白光,身體因為極致的快感而抽搐,一點一點的螢火蟲在四周飛舞,美得像在夢境中。
他釋放的吼叫聲傳來,她緊緊地抱住他,感覺他熱燙的液體灑在她的身體裡,引發她更深的戰慄。
她在銷魂蝕骨的快感中沈入夢鄉,夢裡有各式螢火蟲飛舞著,她裸著身體與他嬉戲,在花瓣上、溪水邊與他歡愛,兩人像伊甸園裡的亞當夏娃,無憂無慮。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這個夢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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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謝勁已經走了。
院子裡的螢火蟲自然也不見蹤影,除了身體的疼痠外,所有的一切和以前她一個人的時候一樣。
東西都擺在相同的位置,家具陳設也無改變,藍天白雲,與平時毫無二致。
這些日子的紛紛擾擾一下離她好遠,宛如黃梁一夢,連真實性都受到她的質疑。
她又回復到以前的日子,早上醒來就做早操,跑跑步,之後再看會兒書,開始一天的生活。消失了一陣的阿大,不知從哪兒有鑽了出來,開心地圍著她轉圈。
「妳這小子,最近跑哪兒去了?」王慧昕笑著摸摸牠的頭。
阿大朝她吠叫兩聲,隨即搖著尾巴,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下睡大覺,彷彿牠從沒離開過。王慧昕益發覺得先前的日子不過是插曲,如今才是回到了主調。
只是不管她怎麼想說服自己,先前不過是南柯一夢,但夢醒了無痕,她、卻不時在屋子裡察覺謝勁留下的痕跡。
到了廚房,一打開冰箱,有他與她一起買的食材,水龍頭不再滴水,浴室的蓮蓬頭也換新了,走廊的燈泡不再閃爍,他甚至還幫她移動了櫃子。即使空氣中,似乎都還殘留著他的氣味。
王慧昕發了一會兒呆,不時查看手機,卻沒收到任何簡訊,也沒收到他的電話。
「果然一走就把我拋到腦後。」她怨怪地說。
如果她想聯絡,只要撥一通電話,若想見他,只要飛奔而去,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但她不打算這麼做。
除了女性的堅持外,她還想確認是否日子回到軌道後,她還會想跟他在一起?或者他是否還想與她走下去?她擔心自己不過是他的假日戀曲。
若是謝勁知道她的想法,大概又要笑她庸人自擾,但她的個性就是如此,小心翼翼又沒有安全感,她必須確定自己抓住了些什麼,才能提起勇氣朝他走去。
時間一秒一秒的緩步爬行,她覺得自己好像回到初抵山上的日子,總是坐立不安,無法靜下心來做任何事,最後她乾脆在山裡行走,與阿大一起奔跑,直到累了才坐下來。
下午她去找敏嬸聊天,跟敏嬸學做菜,她什麼都沒說,敏嬸就熱心的說:「我教妳做阿勁最喜歡的燉肉跟烤肉,我這個味道,別人學不來的……」
王慧昕頓時紅了臉,強辯道:「我不是刻意要做給他吃。」
敏嬸笑得花枝亂顫,順著她的話說:「我知道,我知道,我說錯話了。」
王老師面子薄,她不能這樣取笑人家。
王慧昕侷促不安,不曉得如何回答,幸好敏嬸沒再拿她說笑,認真地教她做菜。
在山上一年,她跟敏嬸陸陸續續學了不少,就連醃醬菜、做果醬也學,算是學興趣也算殺時間的一種方法。
到了晚上,還是沒接到任何簡訊跟電話,王慧昕已經由惆悵、失望,轉成了生氣。
「哼,本來還想給你機會,如果你今天傳簡訊或打電話來,我就去找你,可現在晚了,你已經錯過得大獎的機會了。」
她將手機甩到一旁,生氣地將臉埋在薄被裡。床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讓她想起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煩躁地翻過身,望著天花板,開始數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