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1686|回覆: 10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予凡]偽裝情婦[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6Rank: 6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3-3-4 23:22:0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本帖最後由 Finmy妃 於 2013-3-4 23:26 編輯

      要不是他反應快,只怕世上又多了個車下亡魂
  但她怎麼可以奪去他的心之後,還勾搭上他的恩人
  更在醉到不省人事的時候,跑來測試他的忍耐極限
  這到底是激情時的浪語?還是真情流露的表白?
  真是該死加三級!
  既然她這麼充分利用自己的身體又偽裝清純
  那他又何必硬充君子,放著到嘴邊的肉不吃?
  看著她嬌喘伏動的身子,他的腦際閃過一絲邪惡的念頭……
  「啊……」她再次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她慌亂地用薄被遮住身子,呈現幾乎抓狂狀態
  因為她實在不該來招惹這個對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這個男人不但奪去她的初夜,更破壞她的復仇計畫
  不行!她不能陷入愛情的泥淖
  無奈當她想退出這個遊戲時,已經來不及了……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Rank: 6Rank: 6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3-3-4 23:22: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十二月的冬陽難得露出笑臉,為寒冽的大地帶來一股暖意。

  夏立廷搖下車窗,清新的空氣隨即竄入車內。

  「好熱!」夏立廷俊逸的臉上滲出了汗水,「陳伯,把暖氣關上,我可不想脫光衣服見人!」

  「對不起,我忘了!」司機陳伯笑了起來,「齊先生喜歡讓車裡頭保持溫暖,他不像夏少爺你那麼怕熱。」

  夏立廷皺起眉頭,「要說幾次你才做得到?別再叫我夏少爺,叫我Tim好嗎?」在美國留學、工作的他作風洋派,對於這種階級式的稱呼,向來嗤之以鼻。

  「從你八歲起我就這麼叫你,二十年來我已經叫慣了。」陳伯搖了搖頭,「你就體諒我年紀大,別再逼我改口了!」

  「年紀大?」夏立廷不以為然,「齊叔和你年紀差不多,他可一點都不認老,還很有幹勁哪!」

  「所以他是齊美集團的老闆,而我只是他的司機。」陳伯打趣道。

  齊美集團是國內屬一屬二的大財團,不但跨足眾多產業,旗下更擁有數萬名員工,董事長齊浩天便是其中的掌舵者。

  「你饒了我吧!」夏立廷不禁懊惱,「我可不是故意拿你們作比較。」

  陳伯笑道:「每個人的能力和興趣不同,這是勉強不來的,你當真要我做齊先生做的事,我只怕會生不如死。」

  「這倒是。」夏立廷歎了口氣,「老實說,我已經有這種感覺了。」

  兩年前在齊浩天熱切的召喚下,夏立廷不得不放棄自己在美國的事業,成為齊美的一份子,雖然只是掛名董事長特助,他卻參與每個重要的決策會議,明眼人無不清楚這是齊浩天安排他接班的準備。

  對於齊浩天的安排,夏立廷毫無意見地接受,縱然捨不得自己在美國的事業,卻不忍心讓他失望。

  當年齊浩天同情他父母雙亡、無人照拂而收留了他,將他視為親生兒子般的栽培,這份恩情他不能忘也不敢忘。雖然和幾位哈佛商學院的同學合資成立的公司正經營得有聲有色,夏立廷只得忍痛以一億美金的代價賣掉手上的股份,從矽谷回到齊浩天身邊。

  「是嗎?」陳伯笑了笑,「我看你似乎忙得挺愉快的。」

  「或許……」夏立廷攤了攤手,對於能力強又富企圖心的他而言,越具挑戰性的事情,他做得越高興。「我只是擔心辜負齊叔的期望。」

  齊美集團的規模遠大於他當初自創的小公司,肩負整個集團運作的壓力自然不小,再加上他一心想報答齊浩天的恩情,對自己的要求也就相對提高。

  「別擔心,大家都對你信心十足。」陳伯打從心裡欣賞夏立廷的優秀上進,從以前接送他上下學開始,就經常為他鼓勵打氣。

  「對別人有信心總是比較容易。」夏立廷打趣道:「不過今天的差事倒是滿輕鬆的,若非齊叔臨時有事,大概還輪不到我。」

  「齊先生請你幫忙,一定是很重視這件事情。」

  「這倒是。」夏立廷不得不承認,「前一陣子他捐了幾百萬給德光孤兒院,今天就是要我替他看看那邊設施改善的情況。」

  陳伯點點頭,「這幾年齊先生投入許多公益事務,要是有錢人都像他一樣,這個世界就太美好了。」

  「齊叔的確是個好人,要不是他照顧我,我也算是孤兒吧!」夏立廷不禁感慨,「他卻失去心愛的家人,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上天真不公平!」

  「他有夏少爺你啊!」陳伯淡淡一笑,「好人有好報,我一直這麼相信著。」

  「這種話只是用來安慰那些無力改變現狀的人!」夏立廷從來就不信這種消極的宿命論,他拍了拍手邊的大袋子,「還不如我這袋糖果餅乾有用,至少孤兒院的孩子會為此高興一下。」

  「原來你還得充當聖誕老人,難怪穿得這麼隨性。」陳伯透過後照鏡看了他一眼。

  換下領帶襯衫這些拘束的穿著,夏立廷一身休閒衣褲,腳踏麂皮軟鞋,英氣之中多了幾分瀟灑。

  「難不成你教我西裝筆挺的去見那些小孩?」他笑道,「也許我穿上聖誕老人的衣服,那些孩子會更喜歡。」

  「這個你可敵不過我,我的扮相一定比你好。」陳伯意有所指地拍了拍自己發福的小腹。

  兩人的目光在後照鏡中正巧相遇,同時爆出了笑聲。




  「小茉,你在哪兒?」劉以若在山坡上奔跑著,她氣喘吁吁,雪白的粉頰染上一抹紅暈,晶瑩的汗珠佈滿了額頭。

  她不斷地四下張望,「別躲了,快出來好嗎?」

  她呼喊了半天,依舊沒有回應。

  「跑到哪裡去了?難道不在這裡?」她傷腦筋地搖了搖頭,正打算到其他地方繼續尋找;突地,一個七歲大的小女孩從大石後面冒出頭來。

  「姊姊,我在這兒!」她不停揮舞著小手。

  劉以若又驚又喜,趕緊跑到她面前,假裝生氣地訓斥:「你跟我玩捉迷藏嗎?我叫你,你怎麼不回答?」

  「不要生氣嘛!」小茉討好地笑著,「剛剛我在找娃娃,沒空回答你。」

  「你用嘴巴找東西嗎?」劉以若笑罵道:「看看你,沾了一身的泥巴,待會兒被院長看到又要罵人了。」

  小茉嘻嘻一笑,「不會的,院長最疼小若姊姊,只要你幫我說兩句話,保證沒事。」

  「這麼小就懂得關說,長大還得了?」劉以若搖頭歎氣,一面拍掉她身上的泥土,一面拉著她在草地上坐下。

  她十指成梳,替小茉整理散亂的頭髮,「院長要照顧這麼多小朋友很辛苦,小茉要學著照顧自己,別讓她擔心好不好?」

  「小若姊姊說的話我都聽。」小茉精明地點點頭。

  「那剛剛我叫你到門口去迎接客人,你怎麼不聽話還跑到這裡來?」劉以若伸指點了點她的小鼻頭,「今天有重要的客人來訪,如果每個小朋友都像你一樣跑掉,那院長不是很難堪?」

  「我想把娃娃找回來嘛!」小茉撒嬌道,「以後我一定聽話,小若姊姊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你真這麼聽話就好。」明知她貪玩偷跑,劉以若卻不忍苛責,「耽誤了這麼久,只怕客人都走了。」

  「那我們就可以繼續玩耍了對不對?」小茉高興地跳了起來,便往山坡下跑,「小若姊姊你來追我!」

  「喂,等一等!」劉以若急忙追上去。

  隨著下坡時的重力加速度,小茉的速度越來越快。

  意識到可能會有危險,劉以若在後頭連忙出聲制止:「小茉,慢一點!」

  「我要飛了,要飛了!」小茉卻依舊高興地奔跑著,甚至展開雙手學小鳥振翅的動作。

  「停下來!」劉以若在後頭苦苦追趕著。

  「啊!」小茉一個踉蹌,整個人飛跌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並未止住跌勢,仍沿著下滑的坡道繼續翻滾而下。

  「小茉!」劉以若尖叫出聲,眼看著她滾到大馬路上。

  遠處一輛砂石車正以高速疾馳而來。

  在這市郊的大馬路上,車輛來往並不頻繁,所以車速都快捷無比。

  劉以若的一顆心幾乎要蹦出胸腔,「小茉,快起來,快!」

  一陣激烈的翻滾後,小茉早已頭昏腦脹,倒在地上根本聽不見她在喊些什麼。

  劉以若加快腳步衝過去,一心想抱起她離開,然而在這緊要關頭,地上的碎石卻讓她腳底打滑。在猛烈的衝勢下,她整個人失去平衡竟撲跌在小茉身上。

  夾著雷霆萬鈞之勢,砂石車眼看就快要衝到面前,直至此刻小茉才清醒了些,忍不住抱著劉以若放聲尖叫。

  完了、完了!

  緊張和恐懼已完全佔據劉以若的思維,她閉上眼,反射性地緊抱住小茉以護住她。

  在巨輪輾過的狂震中,夾雜著轟隆的疾馳聲和驚狂的喇叭鳴聲,突地,一聲咒罵在劉以若耳邊爆開,身體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力量帶著向旁邊翻滾。

  直到砂石車去遠了,緊張的情緒方始平復,劉以若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人緊緊箍住,頭部還被一隻大手使勁壓在厚實的胸膛上,耳中隱隱傳來對方的心跳聲,鼻端微微飄散著一股麝香,這是屬於淡淡古龍水和強烈男子味交揉的特有氣息。


  劉以若心頭一震,有生以來第一次體驗到親密擁抱的滋味,陡然放鬆的神經造成暫時性的癱軟,她羞愧地發現,自己竟想窩在對方的懷裡不願動彈。

  「謝謝你!」小聲地道著謝,她知道是這個男人冒著生命危險,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她們。

  「你這個做母親的是怎麼帶孩子的?居然讓小孩在馬路上亂跑!」男子還未放開她就數落起她來。

  「我……」一時之間,劉以若不知該如何解釋。

  「放我出來,你們想悶死我嗎?」小茉掙扎著,她瘦小的身軀被夾在兩個大人中間,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夏立廷悶哼一聲,不悅地鬆開手。

  結束孤兒院的拜訪行程後,他便沿路隨性散步,試圖在轉換的空間裡舒緩平時緊繃的情緒,想不到竟碰上剛才驚險的一幕;要不是他反應絕快,立刻撲上去抱著她們滾開,只怕世上又多了兩個車下亡魂。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劉以若連忙扶起小茉,在她身上到處檢視,幸虧只有頭上腫了一個包和手腳一些擦傷,除此之外並無大礙。

  「我沒事。」經過剛才的驚嚇,一般小女孩早就嚎啕大哭,但小茉卻雙眼圓睜,一臉古靈精怪的,因為孤兒院的生活,早已訓練出她獨立堅強的個性。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調皮!」劉以若心疼地拍拍她,跟著感激地望了這個救了她們的男子一眼,「還不快謝謝這位先生。」當她的目光觸及對方的面容時,不由得雙眼發直、愣愣地說不出話。

  這輩子她還沒見過這麼帥氣的男人!

  剛毅有型的線條加上輪廓分明的五官,已是不可多得的傑作,再配上偉岸壯碩的身形,整個人活脫就像個完美的雕像!

  夏立廷低頭忙著潭去身上的塵土,「不必謝了,以後要乖乖跟在媽媽身邊,別到處亂跑。」

  「她才不是我媽媽!」小茉手□著腰回道,「我沒有媽媽,她是我姊姊。」

  夏立廷驚訝地抬起頭,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子看起來不過約二十歲左右,若要做小女孩的母親,只怕十三、四歲就得懷孕生子。

  「不好意思。」他連忙道歉,卻發現對方正呆愣地看著自己,於是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喂,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劉以若不禁羞紅了臉。
  她泛紅的嬌靨立即吸引了夏立廷的注意。

  他上下打量著她,一身的塵土和樸素的裝扮並不減損她的美麗,尤其是一雙玉腿在緊身牛仔褲的襯托下,顯得更加修長。

  「唔,三十二、二十三、三十四,比例剛好。」就他對女人身材的經驗而言,尺寸拿捏從未出錯。

  「有什麼問題嗎?」看他盯著自己的身體猛瞧,劉以若急忙低下頭檢視自己一番。

  「沒什麼,我只是看看你有沒有受傷。」他淺笑地一語帶過。

  「我沒事,謝謝你。」單純的劉以若信以為真,報以溫柔一笑;半月型的雙眼中滿含著笑意,漆黑的眼珠宛若兩潭深邃的黑漩,轉動著神秘潤澤的流光,鑲嵌在吹彈可破的雪膚上,黑白分明的對比形化成強烈的吸引。

  和她的眸光相接,夏立廷心頭怦怦跳,再也無法轉頭。

  「你……」驚艷之餘,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溢上心頭。

  夏立廷的腦袋如電腦般不斷地在腦海中搜尋,從交往過的對象到所認識的女人,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卻毫無所獲。

  「小姐,我們見過面嗎?」他疑惑地問。

  愣了一會兒,劉以若才搖了搖頭。

  「你想做什麼?」突然間,小茉嘟起嘴巴擋在劉以若身前,「是不是想用這種方法泡我姊姊?」

  夏立廷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小女孩,不由得失笑,「小鬼,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太多了?」

  小茉生氣道:「不許叫我小鬼,我叫小茉。」

  「說話不可以這麼沒禮貌!」劉以若急忙打住她的話,跟著一臉歉意的說:「對不起,她還小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計較。」

  「誰說我不懂?」小茉理直氣壯的瞪著夏立廷,「姊姊是我們德光裡最漂亮的一個,已經有很多人排隊等著娶她,你沒機會了。」眼前這個男人實在太帥了,她開始擔心自己的小若姊姊會被搶走。

  「你別胡說好嗎?」劉以若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你們德光?」夏立廷咧嘴一笑,指了指前方不遠的孤兒院,「那邊漂亮的房子就是你家?」

  小茉點點頭,「不錯,我跟姊姊都是在那裡長大的。」

  「原來……」夏立廷瞭解地點點頭,「那我送你們回去好不好?」

  也不知是她特殊的美麗誘惑了他,還是莫名的熟悉感牽引著他?夏立廷確實想找機會和眼前的女人多加親近。

  「不必了!」小茉搶著回答,「我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你送。」

  「這、這樣……」她的一頓搶白,令他訕訕然地不知該如何接口。

  劉以若連忙出來打圓場,「我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好意思再麻煩你。」她牽起小茉的手再次道謝,「謝謝你救了我們。」

  「不客氣,你們快回去吧!」轉念間他已有了計畫,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我們要回去了,你也快走吧!」離去前,小茉不忘揮手趕人。

  「不好意思。」對於小茉的無禮,劉以若感到過意不去卻束手無策,只能紅著臉拖著她快步離去。

  對於自己的詭計得逞,小茉得意萬分,邊走邊回頭,還不忘對夏立廷扮鬼臉。

  「人小鬼大。」他喃喃笑罵著,雙眼卻緊盯著劉以若的背影。



  走到孤兒院門口,小茉扯了扯劉以若的手吁口氣,「他總算走了。」

  「什麼?」劉以若心不在焉地回答。

  「就是那個男的。」小茉向後頭看了一眼,「他在那邊站了好久,剛剛才離開。」

  「是嗎?」尾隨她的目光,劉以若回過頭,只見路旁空空曠曠並沒有半個人影。想起那雙擁住自己的有力臂膀,她的心頭不禁一陣甜蜜,而後一陣失落。

  「小若姊姊,你喜歡他嗎?」小茉仰著臉天真地問道。

  「你又胡說些什麼?」劉以若連忙否認。

  小茉質問道:「要不然你為什麼臉紅?」

  劉以若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什麼喜歡不喜歡?臉紅不紅?這是誰教你的?」

  「電視劇上都這麼演。」小茉不甘示弱地道。

  天哪!

  劉以若只得解釋,「那只是演戲不是真的。」

  「太好了!」小茉拍了拍胸脯,一臉慶幸,「我好怕你喜歡上別人就忘了我,不回來看我了。」

  「傻瓜,你怎麼會這麼想?」劉以若安慰道:「姊姊會永遠記得你、照顧你的。」

  小茉撲上去抱住了她,「媽媽已經不要我了,你可別不理我。」

  「小茉……」劉以若不禁濕了眼眶,這種被父母拋棄、缺乏安全感的心境,她完全可以體會。


  「你又跑來這裡做什麼?」

  就在劉以若試圖安撫小茉時,一道冷酷的聲音在孤兒院的大門外響起。

  兩人一起回過頭,看到一位身著華服、臉戴墨鏡的中年女人正站在門口,冷漠的神情就如同高傲的孔雀,左頰上類似胎記的青痕則令人印象深刻。

  「雲姨!」看見了她,劉以若的心情頓時沉重。

  向季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放假為什麼不去找我?幹嘛浪費時間在這些小鬼身上?」說著,向季雲凌厲的目光旋即掃向小茉。

  小茉害怕地抓緊劉以若的手,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瞪了回去。

  「今天有重要的客人,所以我回來幫忙一下。」劉以若委婉地解釋著。

  向季雲悶哼一聲,目光轉回劉以若身上,「以後沒事少往這裡跑,你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別怪我沒提醒你。」

  劉以若點了點頭,沒敢答腔。

  「我還有事問你,跟我出來。」拋下這句話,向季雲隨即轉身步出。

  劉以若明白她的意思,於是拍拍小茉的頭,「你先進去,姊姊和雲姨說幾句話,待會兒就過來。」

  小茉無奈地道:「我等你喲!」

  劉以若點點頭,轉身追上向季雲的腳步。

  「雲姨,找我有什麼事?」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在圍牆邊站定,向季雲依舊背著她,「那個男人是誰?」

  「你是說……」

  「別跟我裝傻。」她冷然道:「我遠遠地就看到你跟一個男人有說有笑。」

  「他是……」劉以若總算明白她的意思,只得一五一十地把事實陳述一遍。

  「只是這樣?」她的語氣充滿了懷疑。

  「沒錯。」劉以若大惑不解,為何向季雲對一個不認識的男子如此緊張?

  「別忘了,你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這輩子你注定是齊浩天的人,除非他死,否則你是不可能有其他男人。」向季雲斬釘截鐵地提醒她。像

  劉以若蒼白著臉說:「我、我沒忘。」

  「知道就好。」向季雲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臉色才漸漸柔和下來,「雲姨這麼說也是為你好,感情一旦放下是很難收回的,我不希望你到時候痛苦。」

  劉以若難過地低下頭,她明白這是她的宿命。

  十歲以前,她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雖然自幼被遺棄在孤兒院,卻從不自怨自艾,對未來依舊充滿了希望。

  十歲那年,向季雲找到了她,告知她的身世,從此她就不曾真正快樂過。

  她的心被囚禁在復仇的陰影裡。

  「還記得你父母是怎麼死的嗎?」每次見面,向季雲總不忘提醒她。

  劉以若痛苦地點點頭,「是齊浩天害死他們的。」

  雖然向季雲是她母親的妹妹,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劉以若卻有些害怕見到她。

  甚少談及其他事,每次向季雲見了她,就是要她以復仇為重。

  「齊浩天害死了你父親、霸佔你母親,更可惡的是……」如錄音帶般,向季雲再次重複當年的情景。

  劉以若只是沉默地聆聽這些早已烙印在她腦海中的話語。

  是的,光是霸佔她母親還不夠,為了不讓她影響兩人之間的未來,齊浩天還設計了一出綁架撕票的戲碼,叫跟隨多年的老傭人把她帶走殺害;幸虧老傭人一時心軟放過她,利用醫院丟棄的嬰屍搪塞過去,她的母親因而在失去她的悲痛中抑鬱而終。

  雖非親手殺害,她母親也算是間接死在齊浩天手上。

  臨死前為求良心的無愧,多年後老傭人竟主動找上向季雲向她坦白一切,並把棄置劉以若的地點據實以告。

  「為了你的父母,你該怎麼做?」向季雲再次提出相同的問題。

  如同被催眠般,劉以若反射性地喃喃回答:「我要嫁給齊浩天,奪走他的一切,讓他一無所有後再殺死他。」

  「很好。」向季雲點了點頭,「看來你並沒有忘本。」

  劉以若低聲道:「雲姨的話我從來沒忘。」

  看她一臉黯然,向季雲不由得心軟,「你還年輕,卻要這樣犧牲自己,雲姨真替你感到心疼。」說著說著,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雲姨。」劉以若紅了眼眶。

  「如果你想放棄,我不會再逼你,你是雲姨唯一的親人,我不希望你痛苦。」向季雲拍了拍她的手,「畢竟二十年都過去了,屬於上一代的仇恨似乎不該延續到下一代,你母親地下有知定然希望你置身事外,好好地活下去。」

  「我……」猶豫了半晌,劉以若才咬牙道:「齊浩天害死我父母,毀了我的家,我絕不會放過他。」

  是的,她恨透了齊浩天,要不是因為他,她會有一個幸福的家、有疼愛她的父母,更不必為了復仇,喪失同年齡女孩應有的快樂和幸福。

  沒有親情、沒有愛情,是齊浩天讓她的世界變成黑白,讓她的生命沉淪在復仇的痛苦中。

  「你能這麼想就好。」向季雲感到十分欣慰,卻不忘提醒她道:「報仇的日子越來越接近,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才不會功虧一簣。」

  劉以若點點頭表示明白,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閃過今天救了她的男子那張俊臉。

  心頭一陣驚顫,她對自己的反應感到疑惑不解。

  她怎會突然想起了他?對她而言,他不過是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劉以若深深吸了口氣,再次確定自己的目標。

  大仇未報之前,她什麼都不能多想,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得完全奉獻給這場復仇的血祭,毫無妥協的空間和選擇的餘地。

  只有除去齊浩天這個惡魔,她長年禁錮的心靈才能得到解放。

Rank: 6Rank: 6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3-3-4 23:22: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出了捷運站,再換搭公車,劉以若回到家門口已經上七點半。

  剛從學校畢業的她在貿易公司找了一份工作,她並不計較待遇和未來的發展性,畢竟復仇才是她的人生目標。

  當她拿出鑰匙準備打開一樓人口的鐵門時,突地,眼前多了一枝艷紅的玫瑰花。

  「嗨!」一道男子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

  劉以若驚訝地回過頭。

  「是你!」她吃驚地小嘴微張。

  夏立廷手持一校長莖玫瑰,笑瞇瞇地望著她,「想不到你還記得我。」

  「當然。」他那副俊帥的模樣一直在她心頭索繞不去,想起他溫暖的懷抱,她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我是說……因為……」脫口而出的回答令劉以若暗自懊惱,面對一個陌生男子她似乎該矜持些,她慌張地找尋借口,「你救過我,我當然記得。」

  看她害羞的模樣,夏立廷肚子裡暗暗竊笑,「像我這種帥哥,你記得是應該的。」

  他毫不掩飾、一語道破她的心事。

  對於他的直接,劉以若又氣又羞,「哪有人像你這樣自己稱讚自己的。」

  「我只是實話實說。」他笑嘻嘻地道:「就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任誰看過都不會忘記。」

  「你……」見他一臉的逗趣,劉以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好,我叫夏立廷,這送給你。」打蛇隨棍上,他把花遞到她手裡。

  「送、送我?」劉以若心頭怦怦跳。

  夏立廷微笑,「喜歡嗎?」

  一陣狂喜的陶醉,劉以著點點頭,卻不禁疑惑,「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你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對不對?我只要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身為孤兒院的主要贊助者,要打聽她的消息並不困難。

  「原來……」想不到他竟然注意到自己,劉以若不由得暗自竊喜,卻平添新愁。

  她並未忘記向季雲的告誡。

  每每想起他,她總帶著幾分的喜、幾分的憂,原以為他只是心中私藏的回憶,怎料到他再次活生生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凝視著手中的玫瑰,她心亂如麻。

  「一起去吃個飯吧?」他提出邀請。

  劉以若愣住了。

  這個男人打算和她約會?

  猶豫了半晌,腦海中閃過向季雲的身影,於是她搖了搖頭。

  「不行?」夏立廷驚訝不已,難道這個看似單純的女人    也跟他來這套「欲拒還迎」的把戲?

  「為什麼?」他追問道。

  「我……」咬著下唇,她找尋著借口,「我還有事。」

  「什麼事這麼重要?」他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我已經有約會了。」她只得撒謊,希望逼他打退堂鼓,「謝謝你,不過真的不行。」

  她故作鎮定,卻瞞不過夏立廷的雙眼,「那好吧,只有改天了。」他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根據他的經驗,女人刻意的矜持不會超過三次,因為她們知道過度的拒絕會澆熄男人心中的熱情,除非她們真的不要這個男人。

  「再見!」劉以若抱歉一笑,就順手帶上門走了進去。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夏立廷心中頗不是滋味。

  這輩子他第一次像個傻瓜一樣,站在女孩家門口等待,卻吃了閉門羹。

  他並不打算放棄,畢竟這個女人實在太吸引他了。

  第二天,他拿了一把紫色鬱金香……

  劉以若的答案依舊是否定的。

  第三天,他拿了一束白色桔梗……

  如果誠實的話,他必須承認自己的手心不斷在冒汗。

  當她再次搖頭婉拒時,他呆住了。

  看來這個女人真的對他沒興趣。這可是破天荒、有史以來的第一遭,從來就沒有女人能夠拒絕他。

  「再忙也要吃飯。」當劉以若要關起門時,夏立廷急忙把手托在門上阻止了她,「別告訴我你忙到沒時間吃飯。」

  「我不打算花太多時間在吃飯上。」她隨口搪塞。

  「無所謂。」他露出笑容,「如果你不介意,那我們吃路邊攤也行。」

  「但、但是……」想起向季雲的告誡,劉以若不禁躊躇。

  看她一臉猶豫,他故作嚴肅地道:「那天我救了你,你要怎麼答謝我?」

  「我……」她傻住了。

  他俯身將俊臉靠向她,「你就陪我吃一次飯,當作報答好了。」

  「報、報答……」她不禁後退了一步。

  「怎麼樣?」不讓她有迴避的空間,他再次趨前。

  吃個飯應該不會怎麼樣吧?她態度有些軟化了。

  再怎麼說他也救過自己,於情於理似乎都不好拒絕。

  「那好吧廣半推半就下,她勉為其難的答應,「今晚我請你吃飯。」

  「你請我?」他失笑了。

  她正經八百地點點頭,「當然,你救了我,我怎麼好意思再教你破費?」

  「怎樣都好?」拉著她的手走到車子旁,夏立廷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上車吧!」

  「這是你的車?」看著眼前賓士雙門跑車,她不禁瞪大了眼。

  除了一身名仕風格的穿著,再加上一輛百萬名車,劉以若幾乎可以判定眼前的男人絕非泛泛之輩,不是宜商第二代,就是所謂的電子新貴。

  沒有一般女孩釣到凱子的愉悅,她反而感到萬分不安。

  想到自己所提出請客的承諾,她開始後悔了!

  現在值正月底,她手頭上只剩三千元的現金,薪水要到下個月月初才會人帳。

  ***

  「不是說路邊攤嗎?」當他的車子開到一家高級餐廳的門口時,她不由得慌張道:「我、我請不起太貴的東西。」

  『你不必擔心。」他笑嘻嘻地說,「我不會點太貴的菜。」

  夏立廷將車子交給代客泊車的小弟後,不由分說地挽著劉以若的手走進餐廳。

  他早已訂好位子,甚至不必看菜單就把菜都點好了。

  「龍蝦、生煎鵝肝、松露牛排……」信口念著,他已點了六、七道菜外加兩瓶紅酒。

  劉以著的眼睛越瞪越大,連忙拿起桌上的菜單打開來看,但還沒看清楚價目,菜單已被夏立廷抽走。

  「不必再看,我都點好了。」他老神在在地喝了口水。

  「可、可是……」光聽菜名,劉以若就知道價錢不菲,不過既然答應了要請客,怎麼好意思再三限制點菜內容?

  於是忍痛不再說話,反正她還有信用卡。

  「你的名字是誰取的?」夏立廷的問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劉以若從不捨的心痛中回過神來,「是我們院長。」

  「以若。」他輕輕唸了一聲,「嗯,你的名字真好聽。」

  聽見他的稱讚,劉以若的俏臉微微泛紅。

  「談談你自己好嗎?」夏立廷柔聲道。

  「談什麼?」她有點緊張。

  「什麼都好。」他的手撫著下巴,「譬如說你為什麼姓劉?」

  雖然關於她的一切夏立廷已打探清楚,他卻不希望讓劉以若知道這件事,那樣會顯得自己十分在意她,在男女追逐的遊戲裡,他將會處於劣勢。

  「那是我養父的姓。」依著向季雲為她編造的身份,她    娓娓道來:「十歲那年養父母收養了我,我就跟了他們的姓。」

  為了怕她身份曝光影響復仇計劃,向季雲自己並未出面,特地安排劉姓夫婦前去收劉以若。

  「你跟他們住一起?」明知她現在一人獨居,他卻故意這麼問。

  她急忙搖頭辯解道:「沒有,為了工作方便,我搬出來一個人住。」

  其實她從來就沒有和劉姓夫婦住在一起過,他們只是拿錢負責供養她而已。

  離開孤兒院後,向季雲暗中替她租了一間小套房,每個月固定給她一點生活費;所以從十歲起,她就單獨一個人過日子。

  「那很好!」夏立廷笑意更深,單身居住的女人容易寂寞,而且沒有家人在身邊干擾。

  「為什麼?」劉以若反問。

  無意中透露了自己的想法,夏立廷隨口找了個理由說:「一個人比較自由自在。」

  「是嗎?」劉以著笑了,「聽你的語氣好像被管教得很緊。」

  「我看起來像嗎?」他故意裝得愁眉苦臉。

  「你,哈、哈……」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人一面說笑,一面享受美食,紅酒更是一杯接著一杯下肚。

  夏立廷是有意的,因為半醉的女人最有掛力,也最容易上手。

  他直覺地想要她,想將她據為己有。

  至於是什麼樣的原因,他自己也說不上。

  是因為她的美麗?還是她的善良?

  是因為那雙勾魂攝魄的媚眼?還是她奮救小茉的勇氣?

  或者愛情並不需要特別的理由!?

  他只知道自己為這個天使般的女孩心動。

  雖然他不是成天窩在女人堆裡的風流種,俊帥和成就卻主動替他招來不少條件極佳的交往對象,排隊追求他的女人更是下在少數,但他卻從未如此心動過。

  只可惜他今天似乎打錯了算盤。

  桌上的空酒瓶已逐漸增加,劉以若非但沒有醉相,一雙美目卻益發明亮。他第一次遇到酒量這麼好的女人。

  對於自己的酒量,劉以若深具信心。

  有一回她和孤兒院的幾個同伴偷偷將院長庫藏的葡萄酒給喝光,所有人全倒地不起,唯有她還能直挺挺地走出去。從那天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可小覷。

  「你想灌醉我嗎?」當夏立廷再次為她添酒時,劉以若咯咯笑道,她雖然單純卻不笨,多少瞭解他的用心。

  「是我失算了!」微帶著酒意,他眨了眨眼,「再喝下去,只怕我比你先醉倒。」看來他得改變今天的計劃。

  當服務生把帳單送上來時,劉以若眼明手快地搶過去。

  「我來……」她瞄了一眼,差點把帳單掉在地上。

  光是紅酒就喝掉了好幾萬塊,她信用卡的額度都沒這麼高。

  「這、這……」用花容失色來形容現在的她並不為過。

  「還是我來吧!」夏立廷笑著將帳單奪回來,連信用卡一起遞給了服務生,「不好意思,我點太多東西了。」

  「你不是說……」劉以若哀怨地看著他,卻不敢嘴硬,因為今晚的消費等於是她三個月的薪水。

  「都是你不好。」他反倒怪起她來。

  「東西又不是我點的。」她一臉委屈。

  「看著你我什麼都忘了!」夏立廷眼中滿是笑意。「誰教你讓我情不自禁。」

  她微田的雙頰陡然漲得通紅。

  從來就沒有女人敵得過他這句話,更別說是單純的她。

  本來便對他極具好感,一頓飯下來,他的風度和談吐已完全繫住她的心。

  ***

  離開餐廳後,夏立廷並沒有立刻送劉以若回家。

  開著車,兩人在外頭兜風。

  沒有月亮的夜晚,星空更加瑤珠亮眼。

  夏立廷把車子停在郊區的山上,將移動式的車蓋掀起。

  除了幾聲蟲嗚,四週一片靜寂。

  他指了指頭頂的繁星,『看見銀河了嗎?」

  一條眾星聚集的帶狀星雲,紗霧般地橫亙過天際,膜膜隴隴並不清晰。

  「好美!」她忍不住讚歎,從未離開過城市的她,第一次用肉眼見到銀河。

  「如果沒有光害,銀河會更燦爛。」他早就想好了,「下次我們一起去鄉下,你就知道滿天繁星有多麼美麗。」

  「下、下次……」她心頭甜絲絲的。

  他指著天空,「你看,那是北極星。」

  「哪、哪一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她仰頭看了半天,可還是無法確定。

  「在那裡……」他有意無意地抓起她的手在空中指畫著,「那個就是大熊星座從這邊延伸過去……」

  他竟然握住她的手。心跳宛如槽鼓,劉以若嬌羞不已,哪聽得進他說了些什麼。

  瞥見她臉蛋配紅得嬌美絕倫、小嘴微張欲語還休的模樣,夏立廷情不自禁地心醉!

  拉過她的手,他放在嘴邊輕輕一吻。

  「你……」渾身一顫,劉以著羞澀地抽回自己的手。

  衝動在體內翻湧,直覺地想壓住她、佔有她,夏立廷卻克制住自己的慾望。

  時機還未成熟,他不想嚇壞她。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他啟動了車子。

  本來還擔心可能會有的後續動作,劉以若這才放了心,卻微微地感到失望。

  一路上夏立廷刻意保持沉默,讓她沉浸在柔美的氛圍裡。

  經驗豐富的他,向來懂得掌握進行的節奏。

  回到住處,他陪著她走到家門口。

  「謝謝你。」劉以若長瞼低斂,「今天真的很開心。」

  「改天再來找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的唇輕輕點過她的紅唇。

  「啊!」劉以若驚訝地摀住嘴。

  「拜拜!」揮了揮手,夏立廷旋即轉身上車離去。

  輕淺的接觸比熱烈的狂吻,更能挑起她的期待。

  他知道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已足夠讓她回味許久。

  ***

  連著幾天,劉以若仍沉浸在那幸福的滋味中,腦中不時浮現夏立廷的身影。

  明知道不該,她卻忍不住期盼他的出現。

  夏立廷並未教她失望。

  星期天的下午,他又拎著一把香水百合站在她家的門口等待著。

  一改過去正式的穿著,夏立廷身上只穿著簡單的T恤、腳下踩著運動涼鞋。

  內心狂喜的歡呼逐漸掩蓋理智的吶喊,眼前的男人就像塊強力磁鐵般,深深吸引了她。

  「去哪裡?」接過花,劉以若輕聲的問。

  「跟著來不就知道了。」夏立廷笑嘻嘻地打開車門趕她上車。
  花了將近一個半鐘頭,兩人來到波光姑姑的海邊。

  冷風剛過,陽光普照,海風暖暖地拂過臉頰。

  「好舒服!」深深吸了口氣,劉以若在沙灘上坐了下來。

  夏立廷遞了一根小樹枝給她,「別坐著,我們來比賽抓螃蟹。」

  「抓螃蟹?」劉以若眼中閃耀著驚喜的光彩。

  「看見了沒?」他指著沙灘上小小的、一個個的黑洞,「那些小東西就躲在裡頭。」

  他拿起樹枝插進洞穴,跟著輕輕佻起白沙示範著,果然就看到一雙小螃蟹慌忙逃竄,被他兩指夾住,丟進塑膠桶裡。

  「準備好了嗎?」他把桶子遞給她。

  點了點頭,她已等不及要開始這個有趣的遊戲。

  兩人在沙攤上奔跑追逐,尖叫呼喊聲此起彼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黃昏時分,兩人才一面吃著點心,一面算著成績。

  「你準備了多久?」看著一籃子的食物,劉以若不禁瞪大眼。

  三明治、壽司、餅乾、水果、飲料……

  「小事一樁!」反正他交代一聲,就有能幹的助理幫忙,裡頭吃的、喝的應有盡有。

  一面啃著三明治,一面看著小螃蟹在桶子裡頭相互擠壓遊走,她於心不忍,「放它們走好嗎?」

  「那怎麼行?」他故意搖了搖頭,「我打算把它們帶回去加蒜爆香炒穌,殼都不必剝就能下肚。」

  「什麼?」她吞了吞口水,想不到自己無意中竟成了幫兇,「不要吧!它們好可憐。」

  『不要也行!」指了指他的面頰,夏立廷用商量的語氣說:『「親我一下,我就放了它們。」

  「想得美!」明白了他在戲弄自己,劉以若伸手奪過桶子,將螃蟹全倒在海灘上。

  如獲大赦,一群小東西逃的逃、鑽的鑽,一下子便不見蹤影。

  「你居然放走了我的宵夜?」他跳起來抓住她的手。

  她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

  一手扣住她的纖腰,他將她壓向自己堅硬的身體,「那就別怪我拿你來當代替品!」

  聽見他一語雙關的挑逗,劉以若羞紅了臉,「放開    我。」

  「不放!」夏立廷在她耳邊沉笑著,「誰教你放走了它們。」

  溫暖的外息噴向她的耳際,惹得她一陣麻癢燥熱,「別這樣。」

  「噓!」他的食指封住了她的雙唇。

  望盡他眼中的柔情,劉以若頓時心跳加速。

  日暮西斜,餘暉柔映,為海天染上一層浪漫色彩。

  他的吻滑過了她的粉頰,漸漸吻上她的唇,輕啄慢點    轉化為吞吐吸吮,由錢而深地在她口中肆意糾纏。

  「嗯……」狂肆的熱情蜂擁包圍,劉以若本能地回應著,毫無經驗的身軀忍不住地在他懷中輕顫。

  她的生澀令他倍覺憐惜,也激起他強烈的佔有慾。

  他要她成為他的,讓她眼中只有他,再也無法思及別人。

  征服她的身體將是佔有她最有效的利器。

  他的手開始不規矩地游移。

  「不!」劉以若不禁惶恐地掙扎著,「你、你、你住手!」慌亂中,她不知該如何阻止他。

  擁著她坐倒在沙地上,他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施予她更多的親吻和愛撫。

  「叫我廷。」低啞的嗓音,柔柔地誘惑她。嗯,

  他的唇、他的手悄悄地燃起她的慾火。

  逐步陷入愛慾的泥淖,劉以若目光迷離,雙手的推拒竟成了擁抱。

  「廷……」她喃喃低語著。

  嘟——嘟——

  就在此時,她手機的音樂鈴聲自皮包中傳出。

  夏立廷當場僵住,劉以若則頓時清醒。

  她急忙起身推開他,才發現自己上半身近乎赤裸;她羞得不敢抬頭,只是慌忙地整理衣衫。

  是哪家該死的電信公司,在這種窮鄉僻壤也搭建基地台?夏立廷懊惱不已,恨不得將基地台砸個稀爛。

  打點好自己,劉以若才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竟是向季雲。

  心頭一震,理智立刻將她拉回無情的現實中。

  放著父母的血海深仇不管,她居然跑到這裡和男人談情說愛?

  「我們回去了,好嗎?」自責之餘,她再也沒有心情繼續玩樂。

  「怎麼了?」看著愉悅的神情自她臉上消失,他忍不住問道。

  她勉強一笑,「我想起來還有事。」

  「是嗎?」掩不住臉上的失意,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帶她離開。

  一改去時的歡欣,回程途中,劉以若變得沉默寡言。

  ***

  「下星期……」當夏立廷送劉以若到家門口,正準備提出邀約時,卻硬生生地被她打斷。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她低著頭小聲道。

  「為什麼?」他愣了,完全想不透過程中有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她依舊不敢抬頭,「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

  「不合適?」好耳熟的一句話。

  以前他也總拿這句話搪塞交往的對象。

  「你對我瞭解多少?你怎麼知道不合適?」他的言行和那些想挽回他身心的女人並無相異,「我們應該再試試看!」

  劉以若咬著唇,嚥下心中的酸澀,「我們……真的不合適。」

  「你……」是缺乏經驗?還是自尊心作祟?夏立廷竟說不出話來。

  「不要再來找我了。」她走進大門,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在路燈的映照下,灰暗的鐵門閃爍著幽微的光芒。

  盯著鐵門,夏立廷首次體會到心痛的滋味。

  倚在門後,劉以若默默地流下淚水。

  上天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

  復仇的痛苦已壓得她喘不過氣,現在又把她推人心碎的深淵。

  她無力地蹲下身,埋首於膝上鳴咽不已。

Rank: 6Rank: 6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3-3-4 23:23:2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一聲汽笛鳴響,奇麗郵輪在黑暗中緩緩地駛離港口,輪船上所有的燈光為幽暗的海面染上一片絢爛。

  夏立廷做了最後一次的巡視和確認後,總算鬆了一口氣。

  為了慶祝完美集團成立三十週年,他特地包下這艘郵輪,利用假日舉辦兩天一夜的旅遊行程,讓公司上下聚首同樂,借此鼓舞士氣並增進員工的向心力。

  雖然情感上的挫折令他煩悶不已,夏立廷卻藉著工作設法麻痺自己,因為只有在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才能暫時揮別劉以若的身影。

  看了一下時間,已將近晚上七點,於是他加快腳步,走到頭等艙房敲了敲門。

  「進來。」一道低沉穩重的聲音由房內傳來。

  夏文廷扭開門把走了進去,「齊叔,你準備好了嗎?」

  艙房裡頭昏昏暗暗,只有一盞小燈微微發亮,細微的光線在牆壁、地面、天花板上映出一道修長的身影。

  齊浩天並未抬頭,倚在沙發裡動也不動,藉著微弱的燈光,凝視手中的懷表。

  夏立廷知道,他又在思念已逝的妻子。

  暗暗歎了口氣,他故作輕鬆地道:「一切準備就緒,就    等你這位主角出場。」

  「你說錯了吧?」齊浩天總算抬起頭,「今天這種場合,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還是別讓我打擾大家的雅興。」

  從眼角魚尾紋看得出來,他已經不再年輕,然而溫柔的眼神和內斂的笑容卻充滿智慧,渾身散發成熟男子的魁力。

  夏立廷搖頭道:「你不出場,是會令人失望的,這幾年來齊叔對公司的付出,大家可是有目共睹。」

  當年齊浩天以數十萬的資本額一手創立公司,歷經這些年的奮鬥,員工人數已由當初的五、六人發展至現今的上萬人,營業額更由當時的百萬之數跳增至今日千億元的規模。

  「三十年。」齊浩天輕輕歎了口氣,「時間過得真快。」

  他環顧著四周,「小語也走了十多年了。」

  見他神色黯然,夏立廷知道他又想起了過去,想起那段快樂和痛苦交織的時光。

  雖已年過五十,齊浩天的身形依舊健碩挺拔,從背後望去就像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然而滿頭的華發卻如同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

  夏立廷為此難過不已。

  齊浩天曾經是世上最幸福的人,除了傲人的事業,還擁有溫柔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但美好的日子卻在一樁悲劇中畫下句點。

  還未滿月的女兒慘遭綁架撕票,小巧的身軀竟被支解成數塊,放置在支付贖金的袋子裡。血淋淋的一幕導致齊浩天的妻子向季語抑鬱成疾,終至一病不起,兩年後亦拋下他撒手離去。

  那年夏立廷剛滿十歲,他依稀記得齊浩天抱著死去的語姨,默默流淚的模樣。他第一次知道男人也會哭泣,更令他驚驚訝的是,齊浩天的一頭黑髮竟在語姨死去到安葬的短短五天內轉為花白。

  女兒的死固然令他傷痛,妻子的死卻差點擊倒了他。

  整整三個月他不曾說過一句話,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靜靜看著妻子的照片而呆愣出神。

  三個月後他奇跡似地走出房門,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力量支持他振作起來,自此工作就成了他唯一的寄托。

  隨著事業日益拓展,齊浩天並不像其他人一樣意氣風發,微笑的背後總帶著幾分落寞,這副鬱鬱寡歡的樣子看在夏立廷的眼中,感到分外不捨和難受。

  比起早逝的父母,齊浩天更像他的家人。

  一場致命的車禍奪走他父母的生命,只留下他這個獨子,家族中的伯叔輩為了他父親名下的企業,用盡手段爭奪他的監護權;然而在霸佔公司的目的達成後,便將年僅八歲的他丟到一傢俬校寄讀,自此不聞不問。

  齊浩天是他父親多年的至交,不忍好友的孩子年幼無依,於是擔負起撫養他的責任,讓失去父母的他再次官到溫暖。齊浩天不但讓他接受最好的教有,甚至盡心培他做齊美的接班人。

  齊浩天就像他的再生父親,卻甚少擺出父執輩的威嚴,與其說是父子,兩人之間更像是朋友,除了尊敬和感激,還有種難以言喻的親情。

  「齊叔!」夏立廷低沉喚著,希望將他從痛苦的回憶中拉回現實。

  除了鼓舞員工的土氣之外,讓齊浩天感染一下熱鬧的氣氛,也是他舉辦這用海上之旅的目的之一;他希望帶給他快樂,哪怕是幾分鐘也好。

  「走吧廠將懷表收進口袋,齊浩天站起身,「待會兒控制一下場面,別弄得像皇帝出巡似的。」

  有些老闆喜歡在自己打造的企業王國裡接受員工的歡呼,過足高高在上的皇帝癮。

  「那可不是我的喜好!」夏立廷咧嘴一笑,「你知道我最討厭那種三呼萬歲的玩意兒。」

  走到門口時,齊浩天突然停下腳步,「等一下替我換個房間。」

  「你不喜歡這裡嗎?」夏立廷有些驚驚訝,這是船上最好的房間不說,對於吃住向來不挑剔的齊浩天居然有了意見。

  沉默了半晌,齊浩天才談談地道:「小語生病時,我們來這裡住過。」

  奇麗輪首航之初,齊浩天曾經偕同妻子住進頭等艙房,希望開闊的海天能減輕她的病情。

  夏立廷愣了愣,跟著暗罵自己的粗心。

  看出他的自責,齊浩天體諒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我只是不希望因為失眠而錯過明早的日出。」

  ***

  兩個人一出現在會場,立刻引來所有人的鼓掌歡呼。

  在夏立廷的堅持和眾人的期待下,齊浩天只發表一篇簡短而感性的談話,結束時會場裡又再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對於這位帶領公司茁壯成長、重視員工幄扯的老闆,大家都打從心裡尊敬、佩服。

  現場的氣氛漸漸升溫,夏立廷在齊浩天耳邊低聲道:    「待會兒我請了雲姨一起開舞,要不要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你?」

  他一面說,一面對著人群中揮手,向季雲一身華眼微笑地朝他們走來。

  「是嗎?」齊浩天神情平淡,「跳舞我不在行,還是你來吧."

  「這樣……」夏立廷不禁有些失望。

  他一直有意撮合齊浩天和向季雲,所以盡可能替他們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無奈兩人之間總是兜不起來。

  向季雲是個高雅不多話的女人,年過四十的她至今仍小姑獨處,對齊浩天頗為熱心,齊浩天也十分照顧她,除了優厚的生活費,還斥資干萬為她買下大樓豪宅。然而獨身多年的他,似乎對男女之情沒有太多的想法,縱使旁人有意牽線,他也僅是一笑置之。

  「姊夫!立廷!」向季雲微笑地打著招呼。

  「小雲,你也來了!」齊浩天愉快地點點頭。

  向季雲指了指夏立廷,「這孩子非得要我過來,總不好讓他失望。」

  「那是因為我需要你來助陣嘛!」夏立廷笑嘻嘻地拉著她的手,走向會場中央的舞池。

  他大手一揮,後台人員立刻啟動了音樂,快速的吉魯巴舞曲和忽明忽暗的綵燈,讓現場氣氛更加熱烈。

  在眾人的鼓掌叫好聲中,兩人結束了第一支舞;熱烈的氣氛帶動許多人加人跳舞的行列,而其他人不是看熱鬧地加油打氣,就是享用豐盛的餐點或群聚聊天。

  夏立廷和向季雲一面說笑,一面走回齊浩天身邊,不料卻看見他一臉迷惆地看著前方。

  「齊叔,你……」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夏立廷不禁愣住了。

  會場人口處站了一個女人,一個美麗絕俗的女人。

  不過令人驚訝的不是她的美麗,而是她的身份。

  她竟然是多日不見、拒他於千裡之外的劉以若。

  夏立延用力地眨了眨眼,再次仔細凝望。

  是的,一定是她!

  他完全可以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雖然她今晚特地裝扮過,但是那份特殊的氣質卻是無從替代。

  更令他驚訝的是,齊浩天竟隨手放下酒杯,筆直地朝劉以若走去。

  「小語……」齊浩天喃喃的低語。

  隔了許久夏立廷才回過神,跟著聽見向季雲一聲幽歎:「真像!」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忍不住問道。

  「那時候你年紀還小,可能記不得了!」向季雲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傷感,「那個女孩和你語姨長得真像。」

  「你是說……」夏立廷恍然大悟,這才瞭解到為何第一眼見到劉以若,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認識她嗎?」望向齊浩天的背影,一股不祥的預感掠過他的心頭。

  向季雲搖了搖頭,跟著感慨萬分,「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忘不了小語。」

  她的話霎時加重了夏立廷的不安。

  ***

  齊浩天緩步走到劉以若的身旁。

  劉以若早就注意到他的接近,卻故作不見,優閒地拿    起飲料輕吸著。

  她的出現絕非偶然巧合。

  今天這樣的場合,齊浩天必定會出現在會場,這是一個不露痕跡、自然接近他的絕佳機會。

  隨著距離的拉近,齊浩天看清楚了這個女孩的面容。

  遠遠望去,她所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和他的亡妻十分近似,尤其是那雙深逢的黑眸和柔嫩的唇瓣,幾乎是向季語的翻版;然而近身一看,才發現其中的異同,不似向季語那般小巧,她高挺的鼻樑,顯出個性中堅強的一面。

  「你願意自我介紹一下嗎?」齊浩天微笑地問。

  公司規模擴大後,並非每位員工他都有機會認識,更何況今天的盛會還摻雜了員工親友。

  劉以若甩甩頭,「想認識別人之前,不該先自我介紹嗎?」

  來此之前,向季雲已把可能的情況做了一番推演,好讓劉以若能夠應付自如,避免不知所措的窘境。

  「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厲害?」齊浩天笑道,「好吧,我姓齊。」

  「姓齊?」劉以若哼了一聲,「據我所知,這家公司的大老闆也姓齊,難道你就是他?」她故意裝作一臉的不屑。

  齊浩天晤了一聲,「只怕是的。」

  「你是說……」劉以若假裝吃驚地灑了酒,「不會吧,你真的是齊董?」

  「有必要這麼吃驚嗎?」齊浩天淡淡地道:「今天是公司上下同樂的日子,不必這麼拘謹,叫我Ilbwaltl。」這些年來他也
  受了夏立廷的影響,慢慢淡化公司中的階級名稱。

  「Ilbwaltl。」劉以若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大名嗎?」齊浩天笑著追問。

  沒有太多的猶豫,她不疾不徐、緩緩報上自己的名字:「我叫劉以若。」

  「以若。」齊浩天喝了一聲,「好雅致的名字。」

  就在此時華爾滋的音樂響起。

  「要不要一起跳舞?」他開口邀請。

  「不了!」她隨口拒絕,「我不習慣和老人家一起跳舞。」

  齊浩天笑了,「我看是你不會跳舞吧?」

  「我不會!?」劉以若瞪大眼睛,跟著微微洩氣地承認,「好吧,我是不會。」

  「沒關係,我教你。」齊浩天拉著她的手走向舞池。

  這個舉動立刻引來眾人的注目。

  隨著悠揚的音樂,他帶著劉以若在舞池中打轉。

  除了幾個跟在齊浩天身邊的元老重臣,幾乎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鏡,誰也想不到平時穩重寡言的老闆居然會跳舞。

  夏立廷更是目瞪口呆月側他才以不善此道拒絕開舞的機會,想不到現在居然……

  平素不施脂粉的劉以若,今晚艷光四射,一身暗褐格子洋裝裹住她絕美的身形,黑緞般的長髮在身後紮成一束馬尾,看起來俏麗又可愛;她不但吸引眾人的目光,也惹得大家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她的身份已成了關注的焦點。

  一個能和齊浩天共舞的女人,有誰不好奇?

  看著滿場飛舞的她,夏立廷再也忍不住,當音樂曲風丕變,成了溫和的慢舞後,他走了過去。

  『齊叔,你休息一下!」他不動聲色地道,「我想多認識一下這位『特別』的小姐。」他加強了特別兩個字的語氣。

  夏立廷的突然出現讓劉以若驚愣住,她萬萬沒料到兩人竟會在這種場合碰頭。

  齊浩天微微一笑,「你也覺得她很特別嗎?」

  「當然!」夏立廷諷刺地望向劉以若,「她的出現居然讓齊叔的舞技突飛猛進,還不夠特別嗎?」

  齊浩天知道他還在為自己拒絕開舞的事耿耿於懷,不禁笑了笑,「那我休息一下,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我、我不……」劉以若正想開口拒絕,卻被夏立廷硬拖著滑進舞池。

  夏立廷的動作令所有人再次跌破眼鏡。

  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同時和現任及未來的老闆共舞?

  這回劉以若身上又多了幾道羨慕和嫉妒的目光。

  夏立廷是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帥到不行的外表每每讓見過他的女人暗自尖叫、充滿幻想,在場就不知有多少女人將他當成夢中情人,和他一起跳舞的劉以若自然成了眾矢之的。

  顧不得他人異樣的眼光,夏立廷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劉以若身上。

  「想不到我們這麼有緣。」他說得有些諷刺,「你不想見我都不行。」

  「你放手,我不想跟你跳舞。」她掙扎道。

  夏立廷毫不理會,依舊緊抓著她的手,扳住她的纖腰。

  劉以若氣憤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吧!」他冷冷地道:「我可沒發請帖給你,你憑什麼出現在這裡?」

  「請帖?」她反擊道,「哦,我還以為員工的親友可以自由參加。」

  「你是哪位員工的親友?說來聽聽。」夏立廷冷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雖然向季雲替她安排好一切,劉以若卻賭氣不願告訴他,「那你為什麼在這裡?」

  約會時,夏立廷並未提及自己的家世背景。

  「我……」他猶豫了數秒,「我是齊董的特助,出現在這裡有什麼奇怪的?」

  『不過是個小小的特助就這麼曳!」劉以若不滿道:「你八成是那種靠裙帶關係才空降到這個位置的人,對不對?我一看就知道。」

  剛才聽見夏立廷和齊浩天的一番對話,她多少感覺出兩人的關係和一般上司下屬不同,似乎更親密些,因而有了上述的聯想。

  聽見她對自己如此不堪的評價,夏立廷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別告訴我這就是你拒絕我的理由。」

  「我……」無意中瞥見向季雲銳利的目光,劉以若不由得心頭一凜,她知道自己得趕緊和夏立廷劃清界線,免得計劃遭到他的破壞。

  「對不起,我想休息一下。」趁著音樂間歇性地中止,她急忙推開他。

  夏立廷根本不想放走她,然而在大庭廣眾下,以他的身份並不方便和她拉拉扯扯。

  劉以著藉機鑽進人群裡,暫時擺脫他的糾纏。

  這次無預警的偶遇,著實令她悸動不已,纖細的腰際似乎還留有他大手的微溫;想起方才兩人幾乎緊密貼合的姿勢,她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她不禁偷偷瞥了夏立廷一眼,卻見他正擁著其他女人共舞,怦怦跳動的心彷彿被針孔了一下。

  這是不對的!劉以若暗自告誡自己。

  她肩負復仇的任務,絕不能被眼前的男歡女愛給羈    絆住。

  齊浩天才是她今晚的獵物,夏立廷只是誤闖的意外者。

  她轉過頭看向齊浩天,只見他坐在角落裡,正癡癡地望著自己。

  她朝他微微一笑,跟著端起兩杯酒向他走去。

  直覺告訴她,她的獵物上鉤了。

  *  *

  夏立廷走到甲板上,用力吁了口氣。

  方纔他拉著劉以若跳舞,竟引來一堆愛慕他的女人爭相邀請,為了表示他並未厚此簿彼,只得—一應付;待結束所有的邀舞,宴會已接近尾聲。

  雖已人春,夜晚的海風依舊冷冽,讓他的頭腦清醒不少。

  不由自主地,他再次想起劉以若,想起那個美麗又神秘的女孩。

  這輩子還沒有女人拒絕過他,她是第一個,這讓他更想接近她、更想得到她。

  難道這就是人的劣根性?

  妻不如妾,委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夏立廷不由得苦笑。

  拿出煙正待點燃,遠處卻傳來陣陣的輕笑聲。

  他抬頭一看不自覺地愣住。

  齊浩天和劉以若正在甲板的另一喁喁濃濃。

  劉以若身上還披著齊浩天的外衣,整個人依偎在他的懷裡。

  夏立廷心頭一拗,如同被劃了一道傷口。

  他們的樣子看起來好親熱,難道齊浩天會愛上酷似亡妻的劉以若?

  如果這是真的……

  夏立廷不願再多想,下意識地掏出打火機,喀喳一聲點燃了火。

  煙頭尚未點燃,強勁的海風立刻把火吹熄。

  看著手中的香煙,他怔忡了半晌。

  隨手將煙扔進了海裡,夏立廷再次回頭凝望著他們的身影。

  他自嘲地一笑,收起手中的打火機,隨即落寞地轉身離去。

Rank: 6Rank: 6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3-3-4 23:23: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劉以著愉快地回到自己的艙房,臉上泛起得意的微笑,她感覺的出,齊浩天已迷醉在她的魅惑中。

  利用他對向季語的思念,她不需要任何魅術,一舉手、一投足已充滿了魅力,再加上有意無意地親近……   

  所有的一切如預期般的順利,除了夏立廷。

  事情怎麼會如此湊巧?夏立廷的存在是否會破壞劃的進行?

  突地,推門的聲響打斷了她的思緒。

  「以若,做得好!」向季雲面帶笑容地走進來,讚賞地拍拍以若的肩頭。

  劉以若微微一笑,「要不是雲姨對齊浩天的瞭解,事情又怎麼會如此順利呢?」

  向季雲在她的身邊坐下,「這些年來我待在他身邊,仔細觀察他的一言一行,今天總算有了回報。」

  「雲姨,辛苦你了!」劉以若感激道:「為了我父母的仇恨,連累你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甚至得經常面對可惡的仇人。」

  「千萬別這麼說!」向季雲歎了口氣,「從小你母親就十分照顧我,她含恨而終,我一定要為她討回公道!」

  「雲姨……」劉以若感動地看著她。

  向季雲拍拍她的手,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還有,你要注意夏立廷這小子,我看他對你似乎也有意思。」

  「不會吧?」劉以若心頭一震,「我想他只是一時好奇。」

  「是嗎?」向季雲皺了皺眉頭,「也許他看齊浩天拉著你跳舞,才想多瞭解你。」

  「應該是吧!」劉以若順水推舟,模糊地一語帶過。

  「打鐵要趁熱!」向季雲看向她床上的外套,「待會兒你就把衣服拿去還給齊浩天。」

  」可、可是很晚了,要不要明天再……」

  「我看得出來,今晚他已被你勾引得迷迷糊糊。」向季雲打斷了她,「趁他還未從迷夢中清醒,你今晚就去和他過夜。」

  「什麼?」劉以若呆住了。

  「我怕他神智清明之後,便不容易上鉤了。」向季雲冷靜地分忻,「趁著今晚他把你當作小語的分身,你絕對可以成功的。」

  「但、但是……」雖說報仇心切,但是要她立即陪著仇人上床,內心不由得產生抗拒。

  「如果你就此有了身孕,那是最好不過。」向季雲娓娓道出自己的計謀,「這麼一來,膝下無子的他一定會和你結婚;就算懷孕不成,藉著這層肉體關係,不怕他日後不上鉤。」

  「懷、懷孕……」劉以若喃喃自語著。

  向季雲點了點頭,「不錯,只要你們有了婚姻關係,齊浩天就是我們手中的待宰羔羊;在幹掉他以前,讓他清楚地知道事實的真相,讓他痛苦悔恨為什麼當年要毀了你的家,在他死後身邊的一切就歸我們所有。如此一來,報仇的目的就達到了。」

  看她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劉以若心中千頭萬緒,腦際突然間閃過夏立廷的身影。

  瞥見她的猶豫不決,向季雲溫柔地撥弄她的秀髮。

  「我知道,和一個大你三十多歲的男人上床確實十分為難,不過這是遲早的事,你得接受它。」

  「我……」

  向季雲痛心地道:「除非你不想報仇了!」

  「我、我沒有。」劉以若痛苦地企圖辯解。

  「雲姨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向季雲輕撫她的面頰,「如果你下不了手想打退堂鼓,雲姨不會怪你,報仇的事就交給我,一切由我來進行,你應該把握年輕美好的生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

  「不、不要這麼說。」劉以若難過地吸泣,「替爸媽報仇是我的責任,我不想再連累你了。」

  她緊緊的擁住向季雲,「只要能報仇,我什麼都肯做,待會兒我就過去。」

  「如果你覺得太委屈,現在放棄還來得及。」向季雲反手擁緊了她。

  「一點委屈哭得了什麼?」劉以若拭去了淚水,「為了報仇我什麼都不怕。」

  「你看你妝都花了。」向季雲放開她,跟著將自己帶來的性感睡衣放在她面前,「去整理一下你自己,拿出最美麗的一面,過了今晚,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劉以若點了點頭,走到鏡子前重新將自己打理了一番。

  瞥了她一眼,向季雲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藥丸。

  「吃下去。」季雲自桌上拿了一杯水,連同藥丸一起遞給了她。

  「這是……」劉以若不由得疑惑。

  「這是鎮定劑。」向季雲柔聲道:「吃了以後你就不會太緊張,女人的第一次總是有些痛苦。」

  遲疑了一會兒,劉以若照著她的話做。

  「別擔心,你什麼都不必做,只要順著他的意思。」臨走前,向季雲不忘繼續叮嚀著。

  活動正式結束後,夏立廷才疲憊地回到房間。

  他脫下外衣掛在椅背上,本想倒頭就睡,耳中卻聽到一陣細微的窸窣聲。

  他直覺地問:「齊叔,你還沒回房嗎?」

  在齊浩天的要求下,夏立廷決定和他對調房間。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卻持續傳出輕微的聲響。

  難道有人喝醉酒,走錯了房間?

  夏立廷暗自苦笑,索性扭開了燈。

  「怎麼是你!?」當他看清楚對方的臉孔時,不由得吃驚地張大嘴。

  劉以若居然穿著睡衣倒在他的床上。

  「小姐,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他粗魯地搖了搖她的身子。

  劉以若呻吟一聲,卻沒有睜開眼。

  夏立廷冷笑道:「你跑來我房間做什麼?」

  「齊、齊……」她全身發熱,理智已快被體內的烈火燒盡。

  夏立廷這下恍然大悟,顯然這個女人是來找齊浩天的,她並不知道他們兩人已經對調了房間。

  「對不起,你找錯人了。」心中又妒又惱,夏立廷開口趕人,「你想找的人不在這裡,你可以走了。」

  「我……」迷糊之中,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大聲吆喝,至於對方說了些什麼,她根本聽不清楚。

  劉以若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在向季雲的告知下,她來到這裡等待齊浩天回房,不過短短的十幾分鐘,身體卻逐漸燥熱起來;一開始她還以為是緊張的緣故,不料體內竄起的火苗卻如野火燎原般越燒越旺,體內的血液也逐漸滾燙沸騰。

  望著她過度紅艷的粉頰和懂漠出水的黑瞳,夏立廷的慾望陡地被挑起。

  搞什麼鬼?

  他暗咒一聲,隨即大聲喝;「喂,我要休息了,你趕快離開。」

  離開?她隱約聽到這兩個字。

  難道雲姨說錯了?齊浩天並不想要她?

  「我走,我……」勉強用虛軟無力的雙腿撐起自己,劉以若已辛苦地嬌喘連連,再向前跨了一步,整個人竟撲跌在地。

  「你怎麼醉成這樣?」夏文廷直覺以為她喝醉了,不禁皺起眉頭,不得已只好抱起她,「你住哪個房間?我送你回去。」

  「我……」灼熱的身軀被他擁在懷裡,雖然確了層布料,男女間肉體相助的微妙變化卻令劉以若們不自禁地顫抖。

  她忍不住扭動自己的嬌軀,在他身上磨蹭著。

  「你別亂動好不好。』她的動作不禁令他心旌動搖,全身出汗。

  劉以若恍若未聞,凡欲爆裂的身體彷彿有著自己的意志,如同發現宣洩的出處,不斷地向他厚實的胸膜蠕動靠近。

  「該死!」夏立廷忍不住怒罵道,「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你找錯人了,你知不知道?」

  他的慾望直衝而上,恨不得立刻要了她,幸虧理智替他踩住了煞車。

  劉以若仍然我行我素,不但在他身上來回磨蹭,還發出蕩人心魄的嬌吟。

  「你再這樣,信不信我把你給扔出去?」也不知道是說給她聽還是自己聽的,夏立廷氣憤地吼叫。

  這個女人分明對他沒興趣,偏偏醉得不省人事,跑來這裡測試他的耐力,當真是該死加三級!

  感覺他似乎鬆了鬆手,劉以若本能地抓緊他,「別、別走。」

  聞言,他最後一絲幾存的理智已消失殆盡。

  「你……」軟玉溫香在懷,有幾個男人能夠不動心?更何況他已愛她愛得不能自拔。

  夏立廷咬牙切齒地瞪著她,猶豫要不要將她丟出去?因此,理智和慾望在他內心不斷地拉踞交戰。

  他知道她的目標是齊浩天,而齊浩天也可能喜歡她,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應該立刻把她送走。

  不過他完全可以確定,齊浩天並未邀請她,否則劉以若不會走錯房間;而她一身性感的裝扮,意圖已十分明顯,她想勾引齊浩天。

  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勾引年逾五十的男人所為何求?無非是貪圖他的財富。

  定然是齊浩天今晚的態度讓她覺得有機可乘,她才會出此下策。

  以她一個孤兒院出身的女孩,只要能釣上像齊浩天這樣的大亨,立即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金錢、地位唾手可得,何樂而不為?

  就和其他的拜金女一樣,她要的是金字塔頂端的有錢人,雖然他也算小有財富,但比起奮鬥了二、三十年的齊浩天,畢竟還差了一大截。

  這也是她拒絕自己的理由吧?夏立廷難過地想著。

  看著忍不住喘息掙扎的她,他的腦際閃過一絲報復的念頭。

  ***

  他相信齊法天只是一時迷惑,等他從迷夢中醒來,便會發現這個年輕的女子只有外表像極他的亡妻,本質並不適合他。

  既然劉以若是這樣的拜金女,為了製造機會定然會充分利用自己的身體,他又何必硬充君子,放著到嘴邊的肉不吃?

  夏立廷想起她偽裝的清純就不由得懊惱,他居然也有看錯人的時候。

  在她清醒之後一旦發現自己上錯了床,那該是什麼樣的情景?

  嘴角泛起了笑意,他已經迫不及待等著欣賞她懊悔沮喪的神情。

  「這可是你自找的。」喃喃聲中,他隨手將她拋到床上,翻身壓上了她。

  劉以若並未避開,反而不斷地向他湊近,尋求他的碰觸。

  他的大手從上而下,緩緩滑過她的嬌軀,感受絲帛下玲戲有致的身段。

  那細膩的撫觸帶給她極大的震撼。

  在逐漸加劇的喘息中,她百然地揪住他的衣服,將他拉向自己。

  「別急、別急……」夏立廷嘲諷道:「你多久沒和男人溫存過了?這麼飢渴。」

  隔著衣服,他低頭含住她挺立凸起的柔嫩,溫柔而緩慢地享受著。

  「啊……」劉以若呻吟不已。

  夏立廷並不打算採取迅速發洩的方式,他要好好地品嚐她的甜美。

  當他的嘴離開她的胸前,劉以若居然再次將他壓向自己。

  「天哪!這樣就讓你瘋狂了嗎?」對於她的反應,夏立廷有些吃驚,「晤,你好熱情!」

  「你、你……」耳邊嗡嗡作響,她完全聽不見他所說的話,體內即將爆發的慾望讓她痛苦難當,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

  夏立廷只當她是喝醉了酒,依舊磨蹭著。

  「慢慢來,我們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他一面喃喃自語,一面輕柔地褪下她身上單薄的絲衣。

  輕吟一聲,劉以若沒有絲毫的抗拒,只是無言地喘息。

  下體的燥熱讓她渾圓修長的雙腿禁不住相互交磨,平坦小腹下的處女禁地在薄紗的掩映下若隱若現,不盈一握的腰肢左右扭動,微顫的酥胸掀起一陣小小的波浪。

  「你好美!」夏立廷忍不住發出讚歎。

  即使方纔還存有些許的躊躇,到了此刻,夏立延已完全排除做個正人君子的想法。

  他低頭吻上她豐潤欲滴的雙唇,靈活的舌頭在她口中挑逗纏繞。

  「嗯……」劉以若主動地摟住他的頸項,熱烈地回應著。

  彷彿電流通過般,她忍不住全身顫抖,喘息加劇。

  「我,我……」她依舊說不出自己要些什麼,只有不斷地扭動著。

  「那天我不該放過你的。」

  夏立廷低啞地自言自語,他怎麼也想不到外表清純的她,在床上竟是誘人的妖精。

  不需要太多的刺激,她的身體已呈現亢奮狀態。

  「小寶貝,你好熱情!」他低聲咕噥著。

  脫下她的衣物,夏立廷迅速解開自身的羈絆。彷彿等待已久,劉以若如磁鐵般的緊貼向他。

  「看來我們都等不及了。」啞著嗓子,他低低一笑,跟著移動身體。

  她搖著頭,雙手推拒著健壯身軀的侵襲。

  夏文廷並未注意到她的抗拒,依舊緩緩汲取她的馨香。

  「不、不。」她本能地掙扎著,隨著他的靠近,疼痛感益發深刻。

  「現在才說已經太晚了。」他拉開她抗拒的雙手,分別埋入身旁的床墊裡。

  帶著勝利的眼神,他一鼓作氣將自己推送了進去……

  「啊!」撕裂般的痛楚,讓她全身緊繃。

  「你……」夏立廷衝破她體內的屏障後,驚駭地睜大眼。

  他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還是個處女!

  看她眉頭深鎖、一臉痛苦,他心中不自覺地充滿憐惜。

  「噓,一會兒就不痛了。」

  他連忙定住身體,好讓她適應自己的存在,跟著撥開她額前散亂的秀髮,俯身吻住她。

  他的熱吻慢慢纖解她緊繃的神經。

  「嗯……」隨著疼痛感減輕,慾火再次蔓燒而至,劉以著情不自禁向前湊近。

  「你喜歡嗎?」

  輕笑聲中,夏立廷再次移動身體,知道她未經人事的身體禁不起太強烈的刺激。

  「嗚……」她前後擺動,配合著他的節奏。

  隨著疼痛感慢慢逝去,快感漸漸升起。

  「啊……啊……」她嬌喘出聲,在情慾的烈火中一再地沉淪,輕淺的觸動將她帶上極樂的顛峰。

  面對還是處女的她,夏立廷打算在第一回合淺嘗即止。

  她全身汗濕,手腳仍在微微發顫,彷彿尋求慰借般,她虛軟地儲縮在夏立廷的懷裡。

  劉以若美眸半掩,神智模糊,雖然慾望經過經解,但體內的火苗仍未完全熄滅。

  「我們真是天生一對。」為兩人之間無言的契合,他讚歎似地低喃,跟著低頭吻住她的櫻唇,和她的丁香小舌相互交纏。

  狂吻中,他緩慢增加自己對她的渴望。

  劉以若反手緊摟住他,再次陷入激情的漩渦。

  ***

  劉以若緩緩睜開雙眼,卻頭痛欲裂、喉嚨乾渴。  

  一室的明亮提醒她現在是白天的事實。

  眼前的陌生環境讓她微微發愣,過了一會才記起這是齊浩天的艙房。

  她搖搖漲痛的頭,怎麼也想不起昨晚發生的事,只記得來到這裡不久。神志就漸漸模糊了。

  酸痛不已的她試圖起身,在驚覺無法移動時,才發現自己赤裸的被籍制在一雙粗壯的臂膀裡。  

  莫非……

  她又驚又羞,難道自己在迷糊中已經和齊浩天發生了關係?

  怎麼辦,她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

  身後的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甦醒,纏住她的大手開始不規矩地上下游移。

  「別……」她微微一驚,急忙轉過身。

  當她看見眼前的男人時,整個人都傻住了。

  夏立廷斜躺在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是你?」她忍不住尖叫。

  「到現在才知道是我嗎?」他歎了口氣,大手拂過她微顫的蓓蕾,「虧我們纏綿了一整晚。」

  「什、什麼?」以若聲音發顫,下意識地甩開他的手,這才想起自己全身赤裸地躺在他身旁。

  「啊!」她再次發出驚駭的尖叫,慌亂地抓住棉被遮住自己。

  夏立廷撇了撇嘴,「這是幹嘛?該看的地方我都看過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該摸的地方我也都……嘿、嘿、嘿……」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劉以若含淚地痛斥他。

  「是你自己跑到我房間來的,關我什麼事。」他正色道,「我叫你走,是你自己不走,還死皮賴臉地留下來。」

  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我們、我們真的、真的……」

  「你說呢?」他嗤笑一聲。

  劉以若低下頭,看見床單上的血漬,雙腿間甚至還留有濕黏乾涸的痕跡。

  「天哪!」她摀住嘴,幾乎快哭出來,縱然這一切都可以造假,身體帶著灼熱的刺痛卻真實地提醒她。

  她的私密處已被人侵犯過了。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趁人之危?」她悲憤地抗議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夏立廷笑,「你清楚得很,只是不知道我和齊叔臨時換了房間。」

  「我……」她語塞,卻忍不住為自己辯駁,「我只是拿外套來還給他。」

  「還衣服?」他瞥了地上的性感內衣一眼,「你未免穿得太少了吧?」

  「我、我已經準備就寢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放屁!」他大聲喝道:「你根本就是想勾引他,想上齊叔的床,對不對?」

  「你胡說!」她的反擊有著一絲怯意。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夏立廷嗤之以鼻,「你打算利用自己的身體攀上齊叔,從此你就成了齊夫人,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一舉飛上枝頭當鳳凰。」

  劉以若咬著唇,狠狠地瞪著他。

  「本來你有機會成功的。」他伸手勾起她的小下巴,一臉的幸災樂禍,「只可借天不從人願,忙了一個晚上,你只釣到我這條小魚。」

  他瞇起眼看著她,「不過你的熱情倒教我吃驚,我喜歡你在床上熱情主動的模樣,以後如果還有需要儘管來找我,我很樂意做你的床伴。」

  劉以若氣得渾身發抖,這個男人不但毀了她的清白,現在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就因為我拒絕你,你就用這種手段強佔我?」她憤意地指責,「你明知道我……我不要你!」

  她的話觸及他心中的痛處,臉上不禁變了色,「昨晚可是你賴在我身上求我要你的,是不是要我用攝影機錄下來讓你親眼看看你才相信?」

  她無從記憶更無法辯駁,一股郁氣悶結在胸。

  「滾出去!」她放聲哭出來,「我不想再看你!」

  「這可是我的房間。」他冷冷地提醒她。

  她哭著抓起地下的睡衣胡亂套在身上。

  「夏立廷,你不得好死!」掩著臉,劉以若泣地衝了出去。

Rank: 6Rank: 6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3-3-4 23:24:0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劉以若帶著沉重的心情,一步一步地朝家裡走去。

  一想到向季雲正滿懷希望地等待她的消息,她就恨不得躲起來,最好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非但沒有完成任務,還糊裡糊塗地失去第一次。

  想起夏立廷那副訕笑的嘴臉,她不禁恨得癢癢的,卻又隱隱感到慶幸。

  至少她的第一次是給了自己心愛的男人。

  這也是她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

  然而她該如何對向季雲交代?一旦知道她的失誤,向季雲會有多麼的失望?

  離家越近,劉以若的心情就越沉重。

  當她走進客廳,就看見向季雲笑吟吟地對她招手。

  為了避人耳目,自昨夜起,兩人就未曾見過面,下船後向季雲已早一步來到劉以若的家中等待。

  看著她一臉興奮和期待的模樣,劉以若像似洩了氣的皮球般,幾乎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見她神色有異,向季雲的笑容逐漸得住。

  「我、我沒有……」支吾了半天,劉以若還是說不出口。

  向季雲下心頭一冷,她約略猜到事情的大概。「你沒跟齊浩天上床?」

  對於她的直接,劉以若又羞又愧識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怎麼會這樣?難道她對齊浩天的判斷失誤?他竟然拒絕了劉以若?

  向季雲苦思不解。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追問著劉以若。

  劉以若苦著一張臉,「我們弄錯房間了!」

  「弄錯房間?」向季雲不敢置信,憑她在齊浩天身邊打轉多年所經營出來的綿密人脈,得到的消息都是第一手、最新、最可靠的。

  「他臨時換了房間。」劉以若低頭解釋著,卻隻字不提夏立廷的事。

  「他換房間!?」她精明的眼閃爍著銳利的光芒,「那麼昨晚你在哪裡過夜?」

  「我……」劉以若心頭一震,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在、在……」

  「你該不會就留在那裡?」向季雲瞇起眼睛看著她,「今天一早,我經過你的房間,裡頭並沒有人。」

  心跳宛如擂鼓,劉以若知道瞞不過她,只好點了一下頭。

  「齊浩天和誰換了房間?」她的語氣漸趨嚴厲。

  「沒、沒有。」劉以若依舊試圖掩蓋事實。

  「沒有嗎?」她冷冷地道:「昨天參加的人很多,所有艙房全都客滿了。」

  她的意思很明白,齊浩天既然換了地方,就表示有人搬進他的房間。

  「這……」劉以若揪著衣角,暖了半晌才開口:「是夏、    夏立廷。」

  「你跟他上床了!?」向季雲平淡的語氣隱含著強烈的憤怒。

  劉以若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整個人就杵在原地。

  然而她的神情、她的動作已經間接地回答向季雲的問題。

  啪!冷不防地,劉以若挨了一巴掌。

  向季雲氣得渾身發抖,用手指著她,「我教你去勾引齊浩天,你卻迫不及待的和別的男人上床,你沒有男人不行嗎?真他媽的賤!」

  和平時端莊高雅的形象迥異,向季雲不但口出穢語,還動手打人。

  眼眶中蓄滿了淚,劉以若又驚又怕,撫著紅腫的臉頰,瑟縮在一旁不敢說話。

  她從未見過向季雲如此生氣的模樣。

  「為什麼不立刻退出來?為什麼要留在那裡?」向季雲憤怒地低吼。

  「我……」劉以若委屈萬分,卻不知從何說起,「我什麼都記不得了。」

  「你……」向季雲惡狠狠地瞪著她。

  劉以若吸泣出聲,「我吃了鎮定劑,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還是緊張得發熱,醒來以後就、就……」

  悶哼一聲,向季雲不再多說什麼。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原以為萬無一失的計策出了紕漏。

  為了順利達成目的,昨晚她拿給劉以若服下的藥根本不是什麼鎮定劑而是一般在PUB裡流傳的催情藥,想不到卻弄巧成拙,反倒便宜了夏立廷。

  緩緩平息胸中的怒氣,向季雲這才驚覺到自己似乎反應過度了。

  劉以若依舊哀哀吸泣著。

  「雲姨不是故意的。」向季雲歎了口氣,「我只是報仇心切,想不到功敗垂成,才會情緒失控打了你。」

  她輕輕地拍了拍劉以若的肩膀,柔聲撫慰道:「不要怪雲姨好嗎?」

  劉以若難過的搖搖頭,「是我不好,讓雲姨失望了。」

  「算了!」向季雲走過來摟住她,「別難過,我們還有機會。」

  「對不起!」靠在她的懷裡,劉以若滿心歉疚。

  「不過你要記得,你的目標是齊浩天。」向季雲有些擔心,「以後你要盡量避開夏立廷,要是遇到他就裝作若無其事,千萬別和他有什麼糾葛;否則以齊浩天的精明,只怕不會放下身段和子侄輩爭奪一個女人。」

  劉以若點了點頭,「我以後都不會再和他說話了。」

  「那倒不必。」向季雲精明地眨了眨眼,「他和齊浩天情同父子,只要你和齊浩天走得近,必定經常看到他,你得設法和他保持距離,卻又不能弄得太僵。」

  劉以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雖然她不清楚昨晚的事,但溫柔的撫觸和特有的謦香並未從她的記憶中消去。

  隱約地,男女交歡的快感似乎還在她的血液中流竄。

  但她卻必須和這一切劃清界線。

  對她而言,這些都只是奢望,她不能要,也要不起。

  曾經擁有,已經是上天賜予她最大的恩惠了。

  **

  在向季雲的安排下,劉以若再次和齊浩天「偶遇」。

  憑著向季雲的人際關係,要做這樣的安排並不困難,    只要稍加詢問,便足以掌握齊浩天的行蹤。

  這天中午,劉以若適時地出現在齊浩天用餐的餐廳

  這是一家在齊美公司附近的簡餐店,地方不大,生意普通,卻四處擺放著綠油油的盆栽,匠心獨具的設計,顯得清靜而優雅。

  當她走進餐廳時,就看見齊浩天躲在角落的位置,桌上已擺了一盤簡單的炒飯,但他動也不動,只是望著手中的懷表愣愣出神。

  劉以若刻意走到斜前方,在他目光所及之處坐了下來。

  齊浩天依舊專心地看著懷表,完全不受週遭環境的影響。

  為了吸引他的注意,點菜時她故意將排骨飯說成了雞腿飯,跟著又以較大的聲音喚回服務生。

  「等一等!」她提高了聲調,「不好意思,我要換成排骨飯。」

  在安靜的用餐環境中,她的聲音立刻引來齊浩天的目光。

  「是你!」他的眼神中有著驚訝,也有著興奮。

  劉以若裝出吃驚的表情,「齊董,怎麼是你?」

  齊浩天對她了招手,「過來,一塊兒吃飯。」

  「這個……」劉以若猶豫半晌,才靦腆地搖了搖頭,「這不太方便,要是被別人看見了……」

  齊浩天笑了,「現在的人都得顧慮這麼多嗎?」

  他將懷表收進口袋,跟著起身走到劉以若的對面坐下,「既然你不方便過去,我只好自己過來了。」

  他招了招手,示意要服務生替他把餐食換個位置。

  劉以若瞪大眼,「想不到齊董也會耍賴。」

  「我也是人,是人就會耍賴。」他微笑道。

  他是在提醒她,把他當作一般人看待,莫把他看做是高高在上的老闆。

  她歎了口氣,一臉無可奈何的神情,「本想單獨靜一靜,現在看來只好作你的陪客了。」

  「為什麼來到這裡?公司也在這附近?」齊浩天不經意地問道。

  「我……」劉以若輕咳一聲,「我到這附近找個朋友,他恰巧不在,所以只好自己跑來吃飯了。」

  「原來。」他明白似地點點頭。

  「那麼你呢?」她美目一轉,將話題扯到他身上,「你為什麼也一個人坐在這裡?」

  「我……」今天是召開董事會的日子,會議結束後,他把陪同其他董事一起用餐的任務交給了夏立廷,自己躲到這家小餐廳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嗎?」她掩嘴輕笑,『』想不到我居然碰到了同好。」

  見她半月型的大眼微微彎起,裡頭閃爍著愉悅的光彩,齊浩天不由得癡了。

  為什麼那麼像?恍榴中彷彿離世已久的妻子又回到身邊。

  「你怎麼了?」見他癡望著自己,劉以若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齊浩天回過神來,「沒事,沒什麼。」

  「剛才我一進門就看見你低著頭。」她疑惑地問:「能否告訴我,你在瞧些什麼?」

  雖然是個千億營業額的大老闆,他的態度卻溫和有禮、平易近人,尤其那副出神怔仲的模樣,竟帶著些許的落寞和酸楚。一開始或許是刻意地接近,劉以若卻逐漸被他的言行給吸引,忍不住想多瞭解他。

  「我在看時間。」他並未多想,直覺地說出了口。

  「需要看那麼久嗎?」她好奇了。

  「看來你已經注意到我了。」他的眼神似笑非笑。

  「你可別誤會。」劉以若嘟起了嘴,「你放著東西不吃光盯著底下,任誰都會覺得很奇怪。」

  齊浩天自嘲一笑,「原來我是怪胎。」

  「我沒那個意思。」劉以若軟化了態度,柔聲道:「我只是好奇,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

  「我已經告訴你了。」猶豫了一會兒,他才從口袋裡掏出懷表遞給她。

  劉以若接過懷表打開來,裡裡外外仔細端詳了半天,除了精緻的手工,並沒有任何特別的發現。

  「我看不出有什麼待別的。」帶著些許的失望,她小心翼翼地把懷表遞回。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你看不懂的。」

  「我是不懂。」她忍不住問道:「你肯告訴我嗎?」

  齊浩天瞥了她一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才會感到安心。」

  「只有不快樂的人才希望時間快快過去。」劉以若皺起眉頭,「你有錢、有地位,只恨不能長生不老,我都被你搞糊塗了。」

  「你的菜涼了。」齊浩天下再多說什麼,指了指剛送上來的排骨飯提醒她。

  劉以若扮了個鬼臉,「你的炒飯更涼。」

  從剛剛到現在他一口炒飯都沒動過。

  他笑了起來,「那好吧,我們一起開動。」

  劉以若吃了幾口,跟著有意無意地探道:「聽說我和你的妻子長得很像?」

  「你聽誰說的?」齊浩天停止了動作。

  她隨口謅道:「雲姨告訴我的,那天在船上的時候,她一直找我說話,說我長得和她姊姊很像。」

  「她告訴你的?」他有些驚異,「她還說了什麼?」

  劉以若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閒聊罷了。」

  他不再說話,只是低頭繼續吃飯。

  「你還沒告訴我。」她不死心地追問。

  齊浩天苦笑,「你想知道什麼?」

  「我、我想多瞭解你的妻子。」這句話她並非胡說,而是衷心企盼。

  為免傷心,向季雲甚少在她面前提及母親的事。

  「為什麼?」他不解地看著她。

  「這……」她尋思著借口,「畢竟長得相似的人不多,我想看看她跟我有什麼不同?」

  「你們是不太一樣。」猶豫一會兒,齊浩天才開口:「她是個溫柔的女人。」

  劉以若微微一惱,「你這麼說是指我不夠溫柔了。」

  齊浩天笑了笑,「你比她刁鑽的多!」

  「哼!」她用力地咬了一口排骨。

  「我倒情願她像你這樣。」斂起了笑容,齊浩天若有所失的說:「或許她就不會離開我了。」

  劉以若差點噎住,「為什麼?」

  「她雖然溫柔卻十分脆弱。」他輕聲歎了口氣,「就像玻璃般易碎。」

  劉以若完全被他的話給吸引住,因為向季雲從來就不曾告訴過她這些。

  「這怎麼能怪她?」齊浩天喃喃地道出心事,「明知道她是那麼的脆弱,我卻沒能放下工作,全心全意地陪伴她,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你很愛她!?」看著他眉宇間那份失落和悲慼,連她自己都分不清這是個問句還是肯定句。

  迴避了她的問題,他說:「我一直在等待哪一天可以和她團聚。」

  說著說著,他的目光緩緩地飄向遠處,無助和迷倡的臉上寫滿了深情。

  劉以若心頭一酸,直到此刻才體會出他看表的心情。

  只有在時間巨輪的流轉中,他才會覺得和愛人之間的距離逐步拉近。

  她的淚眼模糊,感覺到坐在面前的並不是叱吒商場的齊浩天,而是個為情所困的多情種子。

  像他這樣多情的人怎會做出那麼可怕的事?

  只因為愛到了激狂就得不擇手段?

  要不是他的緣故,她母親何以年紀輕輕就撒手人責?年幼無依的她,何致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

  想到這裡,她一點一滴的收回自己的同情。

  這個男人是罪有應得,就不知道他是否曾為自己的罪行懺侮過?

  兩人相對沉默了半晌。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你就情不自禁的對你說了這些。」齊浩天首先打破沉默。

  劉以若談談一笑,「你是高高在上的齊老闆,自然不會隨意對別人說出自己的心事。」

  「或許!」他並未否認。

  她微笑地遞了張名片給他,「如果需要的話,我很樂意做你的聽眾。」

  「不過今天不行。」她拿著帳單起身,「我得趕回公司去了。」

  這招欲擒故縱是向季雲教她的,她有把握齊浩天一定會再打電話找她。

  ***

  如劉以若所料,自從那次短暫的聚首後,齊浩天便不斷地找她吃飯或出遊,她知道這是計劃成功的徵兆,至少他不排斥見到她,甚至喜歡見到她。

  今天她照例在門口等著陳伯開車過來,齊浩天早已和她約好,這個週末要一起到山上的別墅遊玩度假。

  叭——叭——

  一輛寬大的休旅車不偏不倚地停在她面前。

  劉以若愣了愣,這並不是齊浩天平時的坐車,偏偏車窗的玻璃全貼上黑色的反光紙,完全看不見裡頭的情景。

  就在她納悶之際,車門打了開來,齊浩天在裡頭向她招手,「以若,進來!」

  「你換車了?」她笑著坐到他身邊,「什麼時候換的?我怎麼……」

  「你說錯了!」前座的司機打斷了她,「這是我的車,齊叔的車還躺在車庫裡睡覺。」

  夏立廷回過頭來,伸手推高了墨鏡斜院著她。

  「怎麼是你?」劉以若驚訝地瞪著他。

  在駕駛座上的並不是陳伯,居然是她最不想見到的夏立廷。

  「陳伯今天人不舒服,所以我就請立廷充當一下司機。」齊浩天笑著解釋。

  「夏特助,那真是委屈你了!」她強調了特助兩個字。

  夏立廷並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道:「我也有好幾年沒到過別墅了,難得今天有這個機會,怎麼會委屈呢?」

  劉以若哼了一聲不理會他,自顧自的拉著齊浩天說話,偏偏夏立廷就是有本事在他們的談話中穿插,還逗得齊浩天哈哈大笑。

  ***

  別墅坐落在半山腰上,地基本身所佔的坪數不大,房屋四周卻相當平坦開闊,在專人的照顧下,房子四周分區開闢成小小的果園;隨著時序進人夏季,芒果已在枝頭結實纍纍,有的未及採摘都已掉落在地。

  「好可惜!」劉以若連忙找出大大小小的桶子,將校址較低、觸手可及的芒果—一採下,就怕浪費了已飽熟的芒果。

  她忙碌地在果園中穿梭著。

  「哎呀!差了點。」一顆鮮艷飽滿的芒果,自樹梢垂掛而下,偏偏差了那麼一點就構到,劉以若不由得暗歎可惜。

  就在此時,一隻大手越過她的頭頂,將碩大的芒果摘下。

  「拿去!」夏立廷站在她身側,將芒果放人她腳邊的桶內。

  「你……」他的出現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轉過身,直覺地想避開他,卻被他擋住了去路。

  「請你讓開!」她警戒地看著他。

  「到我身邊來,讓我愛你。」夏立廷語出驚人地表示。

  面對他如此熱情的表白,她又驚又惱。

  「雖然我比不上齊叔有錢,但也足夠讓你過很好的日子。」他滿心的誠摯,「別再纏著齊叔,到我身邊來,我發誓一定讓你幸福。」

  一陣莫名的感動漲滿了心頭,劉以若多希望就這麼的答應他,隨他而去。

  從第一次見面起,她就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他,偏偏兩人注定了有緣無份。

  她深深吸了口氣,「你這個人還真俗氣,眼中只有錢而已嗎?」

  「什、什麼?」他揚起了眉。

  「我喜歡howard?tl並不只是因為他有錢而已。」她昧著良心說道,「他的成熟穩重才是吸引我的主要原因。」

  她轉過身,「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我很需要安全感,只有他才能給我倚靠的感覺。」

  「安全感、可靠……」他喃喃自語著。

  「不錯!」她點了點頭,「這些你能給我嗎?」

  她想盡辦法要他放棄對自己的追求。

  「這種暮氣沉沉的感覺我給不起。」夏立廷的火氣慢慢上升。

  有多少女人巴著他不放,他都不屑一顧,現在他不但放下男人的尊嚴,還低聲下氣的求她回心轉意,她居然不領情。

  「我能給的只有這個……」話來說完他已氣沖沖地強摟住她,緊緊復住她的雙唇。

  「放……你放手……」她掙扎不已,卻怎麼也掙脫不了他的懷抱。

  過了數分鐘他才放開她,「怎麼樣?這比安全感有意思的多吧!」

  「你……低級!」劉以若氣憤地一掌揮向他的面頰,卻被他一手抓住。

  「低級!」他冷笑道:「那晚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吸著我的嘴不放,甚至還眷戀我的身體。」

  「你趁我神智不清的時候侵犯我,還敢嘲笑我?」她為之氣結。

  「我是滿足你,不是侵犯你。」他糾正她,「你把滿足說成了侵犯,我非常不能認同。」

  「你明知道我不是去找你的,你怎麼可以對我做出那種事。」她氣得直跺腳,「反正你就是低級。」

  「瞎子都看得出來,你分明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身體勾引齊叔,到底誰比較低級?」他反唇相稽。

  她低吼;「不管我的目的是什麼,你都沒有權利這麼對我。」

  夏立廷正待反擊,卻聽見有人走近。

  劉以若慌地想甩開他的手,生怕被人看見了這一幕。

  「總算找到你們了。」齊浩天的聲音傳來。,夏立廷心頭一震,連忙放開劉以若的手,卻令用力掙扎的她失去平衡,整個人摔跌在樹幹上。

  「啊!」她痛呼一聲,纖白的手臂被樹枝劃傷了。

  「要不要緊?」見她傷口隱隱滲出血絲,夏立廷擔心不已,趕緊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我替你包起來。」

  這時齊浩天正好走到他們面前。

  「你流血了!」齊浩天皺起眉頭扶住她,「怎麼這麼不小心?」

  彷彿有著默契,他也掏出手帕遞到她面前,「壓著傷口,比較容易止血。」

  兩個男人同時遞上自己的關懷,一時間千頭萬緒,劉以若竟不知該如何處理。

  隔了半晌,理智逼她拿起了齊浩天的手帕。

  「一點小傷,沒關係。」劉以若輕聲細語地未曾抬頭,著實不忍去看夏立廷的臉色。

  「我扶你回去擦藥。」齊浩天一心一意關心著劉以若的傷勢,似乎未曾察覺夏立廷和她之間不尋常的氣息。

  默默地看著他們離開,夏立廷呆立了半天,嘴角扯起一絲苦笑。

  顯然地,劉以若已做出了抉擇。

  唇齒間還殘留著她口中的餘香,這時卻漸漸變得苦澀難嚥。

  望著他們漸去漸遠的背影,夏立廷心頭竟有說不出的酸楚。

  是他該放棄的時候了!

  自從劉以若出現,齊浩天似乎開朗許多,寂寥的神情中再次展現出多年未見的光彩,甚至連看表的次數也大為減少。

  如果劉以若的存在是正面的,他應該抱持成人之美的想法,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只要齊浩天喜歡就夠了。

  抑鬱了二十年,直到今日齊浩天才又找到了快樂,他怎能恩將仇報,破壞恩人後半生的幸福?

  不管從什麼角度出發,他都該放棄。

  只是放棄的滋味,為什麼如此難受?

Rank: 6Rank: 6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3-3-4 23:24:3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大雨過後,暑氣全消,空氣顯得特別的清新,屋格下垂掛著晶瑩的雨滴,搖曳晃蕩中隨風飄送,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碎成點點珠王四散開來。

  享受夏日傍晚的泌涼,劉以若輕鬆地窩在陽台的籐椅上,一面吸飲傭人送來的飲料,一面看著天際變幻莫測的雲彩。

  輕輕攪動手中的橙汁,明艷的深橘旋著淡黃的果粒,輝映著天邊的落日紅霞,不禁勾起她和夏立廷共賞夕陽的回憶。

  想起夏立廷熱烈的擁抱、激情的狂吻,劉以若便止不住心頭的悸動。

  他是她唯一愛過的人,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雖然很久沒有見面了,然而他落寞受傷的神情,卻揮之不去,如同一把銳利的鋸子來回地切割著她敏銳的神經。

  「對不起!」她不由得心痛地喃喃自語。

  「想些什麼?」不知不覺中,齊浩天來到她的身後。

  劉以若連忙收拾自己的情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自從上回別墅一遊之後,齊浩天便將劉以若接回家裡同住,對她百般寵溺、有求必應。

  劉以若索性辭掉工作,留在家裡專心地「陪伴」他。

  為了歡迎她,齊浩天把家裡重新佈置了一番;色澤深沉的窗簾、地毯全數換上亮眼的銀白,庭園中整齊有型的植栽也被修剪成了一隻隻可愛的小動物。

  此外,他還特意為她準備了一個房間;窗戶外頭便是一片油綠柔亮的山野,裡面高雅的陳設簡單俐落,卻極具匠心,更衣室中還有一櫥櫃的名牌衣物供她穿戴使用。

  在他特別的交代下,家裡的傭人、廚師、園丁全把她當成女主人看待,大家都對她親切有禮,並沒有人用奇特的目光看待她。

  齊浩天似乎真的對她動心了,除了將她安置在家中外,甚至把公司的職務全丟給了夏立廷,目的只為了多騰出時間來陪伴她。

  奇特的是,他從未要求過她什麼,兩人至今依舊分居睡,除了拉手、拍頭的小動作外,他沒有任何的腸矩。

  這教劉以若大為不解。

  原以為來到這裡的當晚,她便會淪為他的床伴,想不到過了兩、三個月,雖然他的疼愛不減反增,但完全沒有佔有她的打算。

  劉以若並不心急,到目前為止事情進展算是相當順利,雖然向季雲不斷催促她,要她設法早日成為「齊夫人」。

  依照齊浩天寵愛她的程度,劉以若心知肚明這是遲早的事,所以對於向季雲的要求並未全盤接受。

  她擔心過度的主動和積極,說不定會引起他的懷疑和戒心,反而壞了大事。

  「猜猜我帶了什麼回來?」齊浩天兩手放在身後,一臉神秘。

  「這個……」劉以若皺起了眉頭。

  每次出門齊浩天總不忘帶東西回來送她,禮物形形色色教人眼花撩亂,委實令劉以若難以猜測。

  鈴——鈴——

  小小的鈴擋聲,從他身後傳出。

  「難道是……」她的神色由疑惑轉為興奮,「是不是小狗?」

  「答對了!」齊浩天笑瞇瞇地將狗籠提到她面前。

  她連忙接過,將裡頭小巧可愛的博美狗抱了出來。

  「我可以在這裡養它嗎?」

  雖然草坪上佈滿了綠色的「小動物」,齊家大宅裡可從未養過任何的寵物。

  「當然。」齊浩天笑道:「在這裡你想做什麼都行。」

  「太好了!」她抱著小狗又親又吻。

  它則汪汪地回應著,小爪子隨意揮舞時竟將她垂在胸前的髮辮給弄散了。

  「你這個淘氣的小東西!」劉以若大笑,跟著將它放到草坪上,任由它自在奔跑。

  走回位子坐下,她順手將髮帶解開,十指成梳地撥攏著秀髮,一面動手紮著辮子,一面看著齊浩天,「我快被你給寵壞了!」

  「這樣不好嗎?」齊浩天笑著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

  「好是好不過……」辮子扎到一半,她的手懸在半空中。

  見她停滯不動,他接過她手中的辮子熟練地繼續紮下去。

  「你會扎辮子?」她吃驚地看著他。

  「很奇怪嗎?」齊浩天眨了眨眼,拿過她的髮帶,他替她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小語生病的時候,這是我每天起床的第一個工作。」

  劉以若並不懷疑他的說法,她感覺得出來齊浩天對她母親的愛意,只是他偏執的愛傷害了許多人。

  她無法否認,他的寵愛讓孤兒院出身的她倍感溫暖,這種疼愛的感覺她甚至不曾從向季雲身上得到過。

  有時她刻意地向他撒嬌,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作戲抑或發自內心?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為什麼歎氣?」他柔聲問道。

  她當然不會真將內心的想法表露出來,「夕陽總教人感觸良多。」

  「你還年輕就有這麼多的感觸?」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齊浩天溫柔地拍撫著。

  她並沒有拒絕,「可能我是個孤兒,所以想法比較容易感傷吧!」

  「或許!」齊浩天定定地看著她,「不過你卻比一般女孩子堅強。」

  看著他溫潤的眼眸中閃著慈柔的光輝,劉以若的內心不禁充滿了矛盾。

  ***

  他真的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壞人嗎?

  可是他卻是那麼的溫文有禮、親切幽默,讓人如沐春風。

  就像太陽一樣,有他在的地方總是暖洋洋的一片,令人有著舒服的感受;或許就是這股特殊的魁力,造就了公司員工無比的向心力和凝聚力。

  他熱心公益卻從不大張旗鼓,不像其他名流巨賈,行善只為沽名釣譽。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他都是個慈祥和藹的長者。

  為什麼他會對自己的父母做出那麼可怕的事?難道掩藏在這具美好的軀殼下,真是個醜陋的靈魂?

  劉以若不禁迷茫。

  她望向齊浩天眼底深處,希望能看透他。

  可惜的是,除了溫柔和笑意,她什麼也看不見。

  如果這一切都是偽裝的,那他無疑是世上最佳的演員,毫無破綻的演技令人拍案叫絕。

  她約略和向季雲提過自己的感覺,卻遭到她嚴厲的駁斥。

  「他是偽君子、偽君子、偽君子……」至今她仍忘不了向季雲疾言厲色的提醒。

  向季雲不只一次警告過她有關齊浩天的虛偽無恥,說他擅長利用他和善的面貌掩人耳目。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劉以若對齊浩天和善親切的印象開始動搖。

  劉以若不斷告誡自己,要不是她早已明白他的為人,只怕和其他人一樣,落人他偽善的陷以中。

  但她卻無法排除對他與日俱增的好感。

  齊浩天對她的好是那麼的實實在在,而父母的仇怨卻虛空縹緲。

  她甚至連父母的面都沒見過。

  在她的內心深處,隱隱興起放棄報仇的念頭。

  當這個想法剛浮上腦際,她便急忙地將它壓回心底,不敢多想。

  和齊浩天相處日長,這個念頭浮現的次數益加頻繁。

  她忍不住偷想,如果不必拿自己當作報復的籌碼,而且可以名正言順地和夏立廷在一起,世界將是多麼美好!

  這樣的想法,竟像野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

  為了壓抑心中不實的渴望,她不斷回想向季雲的提醒。

  「齊浩天是個偽君子、是小人、是她的仇人……」

  隨著心中的掙扎次數增加,劉以若甚至開始痛恨自己。

  她怎麼能夠為了己身的私情,居然把父母的仇怒放在一邊?

  為什麼她就不能拋開夏立廷?不能放下對齊浩天的同情?

  她不願意以「實際行動」爭取齊夫人的位置,難道就是因為放不下對夏立廷的感情?

  愛恨糾纏讓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怎麼了?」望著她凝重的神情,齊浩天有些擔心,「你不舒服嗎?為什麼臉色這麼差?」

  「沒、沒什麼。」自內心的掙扎中抽回現實,劉以若搖了搖頭,卻發現自己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真的沒什麼?」他握緊她的手。

  「我……」平復自己的思緒,她起身乘機抽回自己的手,「我想去沖個澡,今天流了好多汗。」

  「那麼晚餐見。」齊浩天不改他一派的溫和。

  為免剛才的失態現出了端倪,劉以若回眸一笑,對他綻開甜美的笑容。

  ***

  為了加強自已復仇的信念,劉以若比過去更常到向季雲家走動。

  她需要向季雲的支持,需要她的激勵。

  劉以若感覺得出,恨意正一點一滴自心底流逝。

  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背負的仇恨,在對夏立廷的愛意和對齊浩天的好感中磨滅。

  向季雲才是她的親人、她的夥伴。

  只有向季雲才能幫助自已穩住方向。

  如往常般,趁著齊浩天出門,劉以若也溜到向季雲的家中。

  雖然她在齊家自由自在,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但為免齊浩天關心的查問和接送,她盡量避開他在家的時候出門。

  「雲姨!」她自行用鑰匙開了門跟著輕喚一聲。

  屋裡頭卻靜悄悄地沒有人回答,看起來向季雲並不在家。

  她不以為意地走到客廳坐下,隨手抓起一本雜誌翻閱著。

  向季雲是個大忙人,她經常臨時有事外出,劉以若早已見怪不怪。

  「啊」

  一聲短促的呼喊聲從樓上傳來。

  難道向季雲在家?

  劉以若放下雜誌朝樓上走去,跟著再次輕喊:「雲姨,我來了。」

  依舊無人回應。

  是她聽錯了?劉以若聳聳肩,正待轉身回到客廳時,不料卻傳來更尖銳的低呼。

  「啊——啊!」

  突如其來的叫聲將她嚇得心跳加速、頭皮發麻。

  發生什麼事了?莫非有人闖空門?那麼雲姨豈不是

  她勉強鎮定心神,目光四下梭巡,瞄兒牆角的高爾夫球桿,連忙緊抓在乎,跟著躡手躡腳地朝著聲音的來源走近。

  「不——不——」兩道慘叫聲從向季雲的房裡頭傳了出來。

  雙腿一陣酸軟無力,恐懼讓劉以若全身發顫;倚著牆好不容易走到門口,卻見向季雲的房門輕掩,只有喘息和問哼自門縫中隱約透出。

  鼓起勇氣,劉以若微微地將房門推出一道細小的縫口。

  當她窺探房內的情形時,不由得驚愣了,手上的球桿差點摔落在地。

  只見向季雲全身赤裸,整個人呈現大字形被綁在床上,一個男人正壓住她,逞著獸慾。

  向季雲卻是神情痛苦,似乎竭力忍耐著。

  「為什麼不叫,你叫啊!」那個男人一面奮力地動著,一面奪取著向季雲的一切。

  「姊夫,你放過我吧!」向季雲搖著一頭散亂的頭髮哀求著。

  「姊夫」這個字眼驚醒了劉以若。

  從門縫中,她仔細端詳著那個男人。

  雖然他背向劉以若並未露出面孔,然而一頭花白的髮色和高大的體魄,卻和齊浩天的特徵一模一樣。

  難道……

  劉以若不敢相信地摀住嘴,她心想,齊浩天早她一步出門,想不到竟是跑到這裡來!

  「你都已經有了以若,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向季雲苦苦哀求著。

  「她暫時還沒辦法用。」他喘息道:「我從來就沒有真正得到過小語,這次我一定要以若死心塌地跟著我,我要完全擁有她。」

  雖然語氣中帶著激情的濃濁,但這的確是齊浩天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劉以若幾乎愣坐在地,無法動彈。

  向季雲又像哭又像笑,「你這麼對我,不怕我告訴她?」

  「你不會的!」他刻意加重力道,雖然已年逾五十,卻像年輕人一樣剽悍有勁,「看在錢的份上,你不會也不敢。」

  「我……」承受著他瘋狂的掠奪,向季雲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些年來是誰拿錢讓你過這麼舒服的日子?若是不願意,你早就離開了,還能留到今天?」

  任意地拉扯她的頭髮,那男人喘息地笑道:「或是你,捨不得我的床上功夫?大概還沒有男人能夠這樣滿足你吧?」

  聽見他帶著淫意的訕笑,劉以若恨不得立刻衝進去,舉起手中的球桿打死這個偽君子。

  平時道貌岸然的他,竟轉成一副濕蕩無恥的嘴臉,若非親眼所見,她真不敢相信她印象中的齊浩天會做出這種事來。

  她閉起雙眼不忍再看下去。

  小不忍則亂大謀!

  勉強壓抑住心中的怒氣,她知道自己絕不能衝進去,絕不能在這時候出現於齊浩天的面前,否則所有的努力就盡付流水。

  他的獸行再次激起她的仇恨之心。

  是的,她會用盡一切辦法讓他一無所有,令他痛苦而死。

  她不但要為父母報仇,更要為向季雲出一口氣。

  ***

  房裡頭持續傳出一連串男女交歡的喘息聲。

  「說你要我!」那男人發出號叫。

  「要、我要……」向季雲呻吟不已。

  他粗喘地淫笑,用力拍打著她的雙頰,「叫我給你,叫啊!

  「給我、給我。」彷彿是他的奴隸般,向季雲竟然毫不反抗,完全配合他的要求去做。

  劉以著痛苦地掩上耳朵,這些野獸般的叫聲幾乎令她崩潰,薄弱的胃壁不斷地擠壓抽搐,她感覺自己快吐了。

  避免發出聲響,她碎步移到隔壁房間,將自己關在房裡摀住耳朵,努力將所有的聲音排除在外。

  她完全無法思考,只有不堪的情景一幕幕在她的腦中海永無止境地盤旋。

  「惡……惡……」她不禁連番乾嘔、癱軟在床。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見那男人下樓離去的聲音,她才用力地喘了幾口氣,撐起發軟的雙腿爬出房間。

  躊躇一會兒,她才來到向季雲的房門口。

  門並沒有掩上,只見向季雲披了件襯衫,僅遮住困體部分的裸露,神情疲憊地生在床沿。

  「雲姨。」劉以若雙唇蠕動著,幾乎發不出聲音。

  「你什麼時候來的?」向季雲抬頭看見了她,不由得一陣驚慌,本能地抓緊衣服遮住自己。

  劉以若心頭一酸,哭著奔向她,抱住她拍噎個不停。

  「怎麼了?」向季雲裝得若無其事。

  「我都知道了!」劉以若傷心地哭道:「他、他怎麼能夠這麼對你?」

  「你都知道了?」向季雲愣了愣,隔了一會兒才幽幽歎口氣,「現在你總算瞭解,這幾年來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為什麼不告訴我?」想起之前還動了放棄報復的念頭,她不禁愧疚至極。

  「我不忍心告訴你,就是怕你難過。」向季雲紅著眼眶,「他在人前總是刻意和我保持距離,卻沒有人知道他一直把我當成奴隸,當成是你母親的替代品。」

  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他以為用錢綁住了我,把我當成了洩慾的對象;這麼多年來,我忍辱留在他身邊,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找到機會報復他。」

  「雲姨,你放心。」劉以若咬牙道,「我一定會為你出這口氣,齊浩天真的太過分了,說什麼我都不會放過他。」

  向季雲輕撫著她的秀髮,「還好他為了得到你的心,暫時還不會碰你,顯然他想利用自己的偽善來吸引你。」

  劉以著忿忿地道:「我已經完全清楚他的真面目,絕不會上他的當。」

  「可是卻苦了你。」向季雲心疼地摟住她,「就算他現在不碰你,日後還是會……」

  「只要能報仇,我什麼也不怕。」此時此刻的劉以若,心頭已燃起熊熊烈焰。

  她的心再次被仇恨佔滿。

  報仇才是她生命的主軸,才是她的目標。

  她再次篤定人生的方向。

Rank: 6Rank: 6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3-3-4 23:24:5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夾雜著轟隆隆的雷聲,外頭正下著傾岔大雨,豆大的雨滴飛擊在玻璃窗上,形成一道道的水往不斷下滑。

  夏立廷斜倚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個水晶杯,裡頭盛滿瑰用色的液體。

  喜歡品酒卻不嗜酒的他,最近喝酒的次數卻明顯的增多。

  他苦笑著搖了搖手中的杯子,杯中的液體蕩出了小小的漩渦。

  腦海裡再次閃過劉以若那雙黑亮深達的美眸,那兩道黑潭便如同引力無窮的黑洞,彷彿要將他吸人無底的深淵。

  該死!

  他低咒著,用力地甩了風頭,恨不得將這個惱人的情影甩離自己的腦中,然而美麗的倩影卻牢牢盤據在他的心頭,怎麼也甩不掉。

  一向理智的他,怎麼會陷入這樣的困境?

  他居然忘不了一個無心於他的女人。

  更慘的是,這個女人還是齊浩天的愛人。

  當齊浩天把她接回家中,甚至為她辭去董事長的職務時,他就該徹底地死心。

  偏偏想放棄卻又放棄不了。

  乓!

  夏立廷憤怒地將酒杯扔向米白的牆面,琉用色的液體隨著水晶碎片四濺開來。

  轟!

  一聲震天的雷聲響起,將他從激動的情緒中喚回。

  他喘息著,頹然坐倒。

  工作、喝酒、女人,他嘗試過所有的方式,無論是麻痺自己或尋求刺激,卻沒有一種奏效。

  如同附骨之蛆,她似乎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拋不開也甩不掉。

  這個女人已快逼瘋他了。

  叮噹——叮噹——

  突然響起的電鈴聲,轉移了他的注意,起的心情也暫時獲得平息。

  皺起兩道濃眉,他疑惑地望向門口。

  有誰會在三更半夜的時候來找他?尤其是這種大雨滂淪的夜晚。

  他懶洋洋地走到門口,若是哪個喝醉酒的混蛋上錯了門,他已準備好破口大罵地修理那個人一番。

  擺好架式拉開了門,他卻愣住了。

  門口站了一個女人,一個令他魂索夢牽的女人。

  劉以若就這麼地站在他面前。

  腳下帶著一攤水漬,雨水正沿著她的長髮滴落,濕透的衣衫裹緊她完美的曲線,貼身衣物因此而若隱若現。

  她雙臂交握,低頭看著地板。

  兩人對立許久。

  「我可以進來嗎?」劉以若聲細如絲。

  抓著門把的手背浮起了青筋,夏立廷不禁猶豫。

  為什麼不?他暗自冷笑。

  有什麼好怕的?他渴望的不就是她,他已經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進來吧!」他冷冷地轉過身,逞自走回客廳。

  瞥了他一眼,劉以若咬了咬唇走進屋裡,反手關上了門。

  他拿起杯子再度倒滿了酒,跟著灌了一大口,「劉小姐,這麼晚了有何貴幹?」

  低著頭,劉以若默然不語。

  「為什麼不說話?」他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了,你現在不是劉小姐了,我該叫你齊夫人才是。」

  「我……」她難過地瑟縮在一旁,雙手不斷地在雪臂上搓揉,濕冷的衣服緊貼著肌膚,室內的冷氣逐步將寒意透入她的身體。

  她看起來既狼狽又可憐。

  夏立廷悶哼一聲,「浴室在那邊,需要的話請自便。」

  「沒關係。」她的聲音在顫抖,「只要……只要一條……  一條毛巾就好了。」

  他皺起兩道濃眉,粗暴地拉住她的手,將她拖往浴室。

  「你、你做什麼?」她語帶驚慌。

  「進去!」他毫不疼惜地將她整個人摔進浴室。

  「用熱水沖醒你自己,我不想有人凍死在我家裡!」他兇惡地瞪著她,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劉以若呆了半晌,才緩緩解開自己濕透的衣物。

  她期待又害怕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今天早上齊浩天向她提出了要求。

  三天後是齊浩天的生日,他希望生日的前一晚,劉以若能夠到他房裡過夜。

  也就是說,齊浩天要她把自己當作禮物送給他。

  她裝出羞澀的笑容點頭答應,心頭卻溢滿了痛苦和愁悵。

  隨著復仇計劃一步一步的實現,她有著一絲的慶幸,卻沒有太多的欣喜和雀躍。

  她不但將夏立廷越推越遠,日後還得面對齊浩天的糾纏,可悲的是她無法逃避,命中注定她必須向這種禽獸獻身。

  她一整天渾渾噩噩的,腦海中全是夏立廷的身影。

  她想見他,渴求他的懷抱、他的扶觸、他的親吻。

  心底深處的慾望,驅使她今夜來到夏立廷的住處。

  望著屋內明亮的燈光,她位立門外良久,卻沒有勇氣按下門鈴。

  她知道自己不該來的。

  突如其來的一場午夜雷雨令她渾身濕透,也迫使她下定決心要珍惜今夜。

  縱然不能長相廝守,但求生命中有過他的存在。

  她要把握最後機會,在她的身體仍未被咕污前和他重溫舊夢。

  ***

  淋浴後,劉以若吹乾了一頭長髮,披上過大的浴袍走了出來。

  未施脂粉、毫無妝扮的她,看起來依舊是如此的清麗可人。

  無言地,她走到夏立廷面前。

  他依舊大口喝著烈酒。

  半敞的領口中,隱約可見結實的胸肌,顯然室內的溫度不足以降下他體內的燥熱。

  「我……」劉以若不知該如何開口。

  「有屁快放。」他不耐煩地道,「說完就走,我不喜歡聽人囉嗦。」

  拉著身上的浴袍躊躇了許久,劉以若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決心。

  她扯開腰間的腰帶。

  浴袍隨著她的嬌軀緩緩滑下,而全身未著寸縷。

  「你……」夏立廷驚駭地瞪大眼。

  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面對她瑩白誘人的嬌軀,感覺她節奏鼓動的心跳,他的手不禁顫抖了起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近乎憤怒地推開她。

  劉以若卻自動走近他,「跟我溫存。」

  「溫存?」他忍不住咆哮,「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兩個字?你愛我嗎?」

  她靠上去抱住他,將粉臉貼在他半裸的胸膛上,「求求你別拒絕我。」

  「怎麼?一個男人還不能滿足你嗎?」脫口而出的諷刺,令他扳住她的肩膀,將她拉離自己的身體。

  劉以若的眼中噙滿了淚水,「你不要我嗎?」

  「我可以要你嗎?」夏立廷咬牙切齒,「齊夫人,請你自重!」

  她痛苦地搖著頭,「我不是,至少現在還不是。」

  「你想腳踏兩條船?」他憤恨的看她一眼,「那你找錯人了,你以為我會為了你背叛齊叔?」

  這個女人顯然不清楚齊浩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以為憑著美貌就可以操控他。

  「我……」如果他知道齊浩天是什麼樣的人,還會這樣看待她嗎?

  劉以若哀痛地想著,她是多麼想告訴夏立廷有關她所知道的一切,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以齊浩天偽善的表象,任誰也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更不必說從小就尊敬崇拜他的夏立廷。

  「不要管我是誰,把我當作普通的女人,一個需要男人的女人。」她的語氣近乎哀求。

  「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他指著門口下逐客令,「回去找你的男人解決你的需要。」

  劉以若幾乎快哭了出來,「他不是,你、你才是!」

  「這算什麼?打野食?」夏立廷完全聽不進她話中的意思,「你就喜歡在眾多男人之間擺盪?」

  這個女人擺明了不要他,卻偏偏在這裡死纏爛打,把他當成了主食以外的點心,這讓他的自尊心大受打擊。

  「他沒碰過我,我的身體只有你碰過!」她鼓起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原來是慾求不滿!」

  他用力地箱住她的下顎,將她拖近自己,眼神冰冷,「顯然齊叔看錯了你,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需要男人的尊重,只要能滿足你就夠了!」

  「你……」淚水滑下了面頰,這輩子她還沒遭受這麼過分的羞辱,「為什麼要這樣罵我?我……」

  抽抽噎噎地,她的淚水越來越多,澄澈的雙瞳益發蒙隴,顯得無辜可憐。

  「不許用那種眼神看我!」夏立廷低吼。

  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可是一看到她那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罪惡感卻油然而生。

  她手足無措地抱著赤裸的自己,隨手拭去流下的淚,纖細的玉臂無意中擦過雪白的頂峰,紅嫩的櫻桃不由得微顫地晃動。

  這個小小的動作卻勾起了夏立廷的慾望。

  「不許動!」他焦躁地嘶吼著。

  絲毫不瞭解自己對他的影響,劉以若依舊故我的拭淚,雙眼茫然地瞪著他。

  「你……」她的眼神、她的動作已將他的情緒逼至臨界點。

  「啊!」在她的驚呼聲中,夏立廷的怒氣爆發開來,他一把將她推到沙發上,長驅直人地探進她的禁地。

  「好痛!」突然侵人的慾望,讓劉以若又驚又怕。

  不顧一切,他一個勁兒的佔有她,一次比一次粗暴。

  「住手,你弄痛我了!」她掙扎推拒著。

  「為什麼喊痛?」他冷笑,「這不是你要的嗎?」

  「我、我不要了!」看見他幾近瘋狂而扭曲的面容,她嚇壞了。「放開我,我要回去!」

  他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倒是更貪婪的享受著她的一切,深人禁地的慾望更是有增無減。

  「你當我是什麼?豈能讓你說要就要、說走就走?」他的動作粗暴而有力。

  「放開我……嗚……」哭喊聲中,她拚命揮舞著雙手試圖阻止他,卻徒勞無功。

  她錯了!她不該來招惹這個對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此刻她雖想退出這個遊戲,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

  雖然她未能清楚地憶起那的纏綿,卻依稀感受到他的輕憐疼愛。

  柔情的低語、溫暖的愛撫、甜美的接吻、高潮的愉悅,依舊存在身體的細胞裡。

  她本想利用今晚將他納人那個深藏的記憶區域,無奈現在的情景卻似乎告知她打錯了算盤。

  不復過往的溫柔,他的動作近乎掠奪。

  今晚所擁有的記憶,或許將便她日後惡夢連連。

  「不、不要!」當他開始侵犯她時,她不禁羞憤地尖叫。

  「別對我說不。」在酒意的助勢下,他顯得更加亢奮,「這是你自找的!」

  痛楚逼使她蟋縮,卻依舊躲不過他的襲擊。

  「求求你住手。」除了哭泣,她什麼也不能做。

  她的哭泣揉合著嬌柔的喘息。

  複雜的眼神裡摻雜著愛慾和譏諷,夏立廷不但不停下動作,反倒還用不屑的語氣說:「是你自動上門的,你還哭什麼?」

  陡然停止的折磨讓她悵然若失,卻又如釋重負。

  「你滿意了嗎?」她只想盡快離去,離開今晚他譏諷的羞辱,「滿意了就讓我走。」

  他悶哼著,不懷好意地扯起嘴角,扳過她的身體,讓她癱靠在沙發椅背上。

  劉以若驚駭地想逃,可是除了沙發坐墊外,她什麼都抓不到,垂掛的雙手已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你需要男人,我就滿足你。」夏立廷不打算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你這個瘋子!你想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她尖叫,劇烈地扭動。

  「你不是妄想我的疼愛嗎?」冷然地,他已入侵。

  她用力咬住下唇,抑制險些出口的驚呼。

  「何必做無謂的掙扎?」他擺動著身體、微微地喘息,「這不是你要的嗎?」

  「我不要。」她傷心地反駁,她要的是溫柔體貼的疼惜,而不是粗暴的傷害。

  「你不要?」他粗喘地笑了,「待會兒你就會明白自己的口是心非。」

  「我不……」她的話被他的動作給打斷了。

  他的主動出擊,再次引燃她體內漸熄的火苗。

  她雙腿發軟、呼吸急促,卻努力漠視他帶來的感覺。

  一番誘惑的挑逗已讓她幾乎瘋狂,只能拚命地保留住最後幾存的意志,不讓自己陷落。

  「說你要我!」全然命令的語氣。

  劉以若拚命搖著頭,緊緊抿住嘴。

  他霸道的要求令她想起齊浩天對向季雲所做的醜事,劉以若不願重蹈覆轍不願像奴隸一樣地屈從。

  今晚她已經受夠夏立廷的羞辱,她絕不承認她的渴求。

  看著她和自己的慾望對抗,他卻幾忍地加重力道,逼使她臣服。

  「我……我要你。」她模糊地呻吟著。

  她的回應讓他熱血沸騰,本欲出口的諷刺早已拋到九霄雲外,現在他只想和身下的女人共赴極樂。

  他加快動作,奮力滿足著彼此的渴望。

  嬌媚的呻吟和濃烈的喘息在空氣中交錯盤旋。

  「廷……我愛你。」劉以若忘情地嬌吟著。

  她的愛語令他的動作稍微遲疑,剎那間未及抽離的慾念,竟將他的一切釋放於她的奢望中。

  該死!他居然失控了!

  夏立廷急急地推開她。

  劉以若跌坐在地,配紅的粉頰霎時轉為蒼白。

  她不知所措地抱住自己,無意間洩露的心事令自己感到無助和心慌。

  「剛才你說什麼?」夏立廷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我……」劉以著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夏立廷感到一陣迷亂。

  這是激情時刻的話語?還是真情流露的表白?

  面對他質疑的目光,劉以若慌張地抓起地上的浴袍,隨意地包住自己,就想往門口衝去。

  夏立廷機答地抓住她的手,「你是什麼意思?」

  「放手——」她試圖甩開他的手,卻徒勞無功。

  「把話說清楚我就放你走。」他定住她。

  她惶惑地搖著頭,「不行的,我不能喜歡你。」

  「什麼叫作不能喜歡?」他冷笑,「你的用詞未免太深奧了,我聽不懂。」

  「不能喜歡就是不能喜歡,你聽得懂也好,聽不懂也好。」她用盡力氣地推開他,「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他踉蹌地倒退了一步,愣愣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她的話令他更加迷傭。

  不能喜歡?

  他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Rank: 6Rank: 6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3-3-4 23:25:1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穿著粉色蕾絲花邊的性感睡衣,外頭罩了件絲袍,劉以若端坐在齊浩天面前,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拉著衣袍,手心緊張得出汗。

  齊浩天輕鬆地拿著事先準備好的白蘭地,為彼此斟了半杯酒。

  「睡前喝點酒是好的。」他溫和的說道,「可以促進血液循環,讓全身緊繃的肌肉放鬆。」

  死命低著頭盯著茶幾上的酒杯,劉以若哪聽得進他所說的話;一想到待會兒就要和眼前的男人上床,她的心跳便有如戰鼓略略作響。

  她好想拔腿就跑,眼看房門近在咫尺,她卻動彈不得。

  復仇計劃已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她絕不能半途而廢。

  她不斷告訴自己:閉上眼,忍一忍就過了。

  想起齊浩天加諸在向季雲身上的暴行,劉以若仍心有餘悸。

  他會不會使出什麼可怕的手段對待她?

  她忍不住偷偷地瞥了他一眼,這個可怕的男人正用溫柔的目光看著她。

  「怎麼了?你看起來很緊張?」

  「沒、沒什麼!」為免露出破綻,劉以著連忙舉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別喝這麼快,很容易醉的!」齊浩天勸道。

  「你放心!」她自動地為自己添了第二杯酒,「我的酒量很好,千杯不醉。」

  咕嚕一聲,她又喝掉了第二杯。

  「慢一點。」齊浩天企圖阻止她。

  劉以若依舊故我地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酒。

  轉眼間,整瓶白蘭地已被她喝得瓶底見天。

  「想不到你的酒量這麼好!」他忍不住驚歎。

  在酒精的作用下,劉以若放鬆了許多,逐漸泛紅的小臉開始有了笑意。

  「還要嗎?」他眼中帶笑,「我再叫人拿過來。」

  「不、不用了。」劉以若開始感覺到頭暈。

  奇怪,不過是一瓶酒而已。

  她並不清楚甜甜的白蘭地帶著極強的後勁。

  她用力地搖了搖頭,頭卻越搖越暈。

  「你是不是有點醉了?」他擔心地看著她。

  「可、可能。」她站起身,緩緩地走到齊浩天身邊,「沒關係,我還很清醒,不用擔心。」

  跌坐在齊浩天的腿上,她的雙手摟住他的頸子。

  「生日快樂!」在他的面頰上印上一個輕吻,她的樣子有著說不出的嬌媚。

  全身放鬆的她,慢慢融人「女朋友」的角色裡。

  她的身體不再緊繃,軟綿如絲地癱在齊浩天懷中。

  撥了撥她的秀髮,齊浩天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謝謝你!」

  「我是你的禮物。」她在他耳輕聲地呢喃。

  迷迷糊糊地,她的神智越來越無法集中。

  齊浩天愛憐地摟著她,「你醉了,到床上休息一下。」

  「休、休息……」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劉以若卻清楚地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跟她上床了!

  迷糊之中,她身上的袍帶似乎鬆了開來。

  一定是齊浩天正在脫她的衣服。

  眼皮越來越沉重,她卻勉強撐住自己,「你打算……拆禮物了……」

  用盡力氣,她漾起一個微笑。

  她要讓他知道,她很高興、很樂意成為他的女人。

  只是她怎麼會醉得這麼厲害?

  一個、兩個、三個……晃動中,齊浩天的身影不斷增加。她努力睜大眼卻依舊看不清一切。

  說不定這是上天給她的恩典。

  突然間,她想開了!

  至少她不必清醒地體會遭受齊浩天肆虐的每一刻。

  想到這裡,劉以若放棄了掙扎。

  不一會兒,眼前重疊的影像全消失在黑暗之中。

  沒有痛苦、沒有憂慮也沒有惡夢侵擾。

  ***

  當劉以若從昏睡中醒來,已經是早上九點多。

  在陽光的照耀下,她用力地眨了眨眼,調整焦距。

  「你醒了!」齊浩天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茶幾旁的椅子上看著她。

  愣了下,劉以若直覺地抓緊被子蓋住自己。

  昨天晚上……

  就像她的第一次,昨夜的事情她又不復記憶。

  上次是發熱,這次是發暈。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並未感到有任何異樣,只是罩在身上的絲袍已經被褪下,整齊地掛在椅背上。

  顯然地,他並沒有用殘酷的手段對待她。

  是因為他企圖得到她的心?想到這裡,劉以若有些慶幸。

  「我、我們……」她試探著。

  「昨晚辛苦你了!」不待她開口,齊浩天已俯身輕輕吻上她的額,「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生日禮物?」。

  這句話足以說明劉以若內心所有的一切。

  終究,她還是成為他的女人!

  勉強擠出了笑容,她假裝羞澀地低下頭。

  「東酉都準備好了,我們一起下去吃早餐。」經過昨夜的一切,他彷彿更加有活力了。

  忍住即將落下的淚,她緩緩的說:「你到樓下等我好嗎?我想先梳洗一下。」

  莫名地,她心頭湧上一陣酸楚。

  「我等你。」齊浩天拍了拍她的頭,隨即走了出去。

  待房門合上,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痛楚,反身趴在床上痛哭失聲。

Rank: 6Rank: 6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3-3-4 23:25:4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燃起一根煙,夏立廷在路上獨自徘徊。

  利用三天的時間,他把公司大小事都打點好,順便寫好了辭呈。

  他知道自己無法再留在這裡,他不能時常面對劉以若而無動於衷?

  為了齊浩天,為了自己,他必須徹底的忘了她。

  離開是擺脫這一切最好的方法。

  他情願教齊浩天失望,也不願意再勉強自己了。

  夏立廷打算回到矽谷,一切從頭開始。

  離去前,他再次來到與劉以若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景物依舊,伊人已沓。

  他不斷地思考著她離去時的那句話——她不能喜歡他!

  不管她說出了她不喜歡他,甚至她恨他的話,他都不會意外;但那句話卻顯得涵義深遠。

  難道她有什麼苦衷?一個沉醉在愛河中的女人豈會投向其他男人的懷抱?

  到了此刻他已十分確定,劉以著並不愛齊浩天。

  可是她做了這樣的選擇,真的只是單純地為了尋求安全感?

  她對安全感的需要竟強烈到不能選擇他?不能喜歡他?

  夏立廷不由得恍惚了,無法理解她的心意。

  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他總算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

  歎息聲中,他踩熄了煙蒂。

  正當他準備轉身離開,卻被人給叫住了。

  「喂,等一等!」一道稚嫩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夏立廷微感驚訝地回過了頭,即看到一個紮著兩條小辮子的女孩滯著一臉古靈精怪的神情站在他面前。

  「是你!」夏立廷記得她就是和劉以若一起出現的小茉。

  小茉雙手叉腰,怒目瞪視,「你來這裡做什麼?小若姊姊呢?」

  「她……」夏立廷欲言又止。

  小茉更凶了,「你搶走了她,把她還給我!」

  他不禁苦笑,「你找錯人了,她沒有跟我在一起。」

  「你騙人!」她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我何必騙你。」夏立廷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她如果跟我在一起,你現在不就看到她了?」

  「說的也是。」這句話似乎說服了她,小茉放下敵意,一張小臉垮了下來,「小若姊姊很久沒回來了。」

  紅著眼眶,她憤怒地道:「一定是雲姨罵她,不讓她回來看我。」

  「雲姨?」夏立廷皺起眉頭,「你認識雲姨?」

  她點點頭,嘟著小嘴,「那天你救了我們,雲姨就跑來了,她很凶地罵了姊姊,教她別在這裡浪費時間。」

  「你說什麼?」夏立廷呆住了,一絲不安掠過心頭。

  如果小茉的話全是真的,那不就表示劉以若和向季雲早已認識?

  那天在船上的舞會裡,她們卻裝得像陌生人一般。

  他還記得向季雲看到劉以若時,臉上那份吃驚迷惑的神情。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雲姨長什麼樣子?」為了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夏立廷追問著。

  小茉側頭想了想,轉著靈活的大眼說:「她戴著黑眼鏡,臉上有個疤,醜醜的。」

  『有個疤?」夏立廷指了指自己的左頰,「是不是這裡?」

  他記得向季雲臉上有一塊明顯的胎記。

  小茉點了點頭。

  天底下沒有這麼巧的事,夏立廷幾乎可以確定小茉口中的雲姨就是向季雲。

  他已經嗅出事態的嚴重性。若非有所圖謀,她們何須喬裝不認識?

  思緒流轉間,他已理出了個頭緒。

  問題就出在劉以若這張和向季語酷似的臉上。

  劉以若年紀輕輕又是個孤兒,對於齊浩天的過往不可能有所瞭解,最大的可能就是向季雲利用她,利用她的長相來接近齊浩天。

  只要劉以若嫁給了齊浩天,除了眼下的富貴榮華,在他死後還能繼承大筆的遺產。

  向季雲可能利用這點說服了劉以若,兩人共謀合作,並達成分贓的共識。

  這時夏立廷總算明白,劉以若為什麼不能喜歡他。

  因為她還有更大的圖謀要進行,為了龐大的財產,她當然得棄他而去。

  想到這裡,他不禁變了臉色,背脊發涼。

  如果齊浩天真的娶了劉以若,而她卻等不及要謀奪財產……

  夏立廷幾乎是整個人跳了起來。

  幸好,他還來得及阻止可能發生的悲劇。

  ***

  劉以若心不在焉地望著棋盤。

  這個棋盤是由完整的大理石塊直接切割而成的,雕工精美,足顯送禮人的誠意。

  「該你了!」齊浩天出聲提醒她。

  「是、是嗎?」她回過神,隨手走了一步棋。

  一不留神,她左下角的白子全被他的黑子堵死了。

  「怎麼了?」齊浩天關心地問,「你的精神好像不太集中。」

  「我沒事。」劉以若連忙漾起一個微笑搪塞過去,「只是有點累。」

  從早上起床到現在,她一直都精神恍惚。

  「是因為昨晚……」齊浩天眼中充滿了笑意。

  「不!」她驚慌地搖著頭,彷彿被人識破了心事。

  對於昨晚的事,她依舊未能釋懷。

  「等一下雲姨會過來。」她連忙轉移話題,「她剛剛來過電話,說要送你生日禮物。」

  實際上是她打電話給向季雲,向她報告昨晚突破性的進展。

  「教她不必破費了。」齊潔天笑了起來,「我已經有了一份最好的禮物!」

  「你……」她尷尬地垂下頭。

  「齊叔!」突然間,起居室的大門被推開。

  熟悉的聲音讓劉以若心跳加速。

  當更立延緩步走到兩人面前時,她不斷地壓制心頭的狂跳,面無表情的微微頷首。

  他的目光如發現獵物的猛獅般掃祝她的全身。

  不復那夜的狼狽,今天她穿了件白色碎花洋裝,一頭柔順的長髮全用髮帶束在腦後,清麗絕俗的臉上還撲了層淡淡的牧,看起來嬌艷絕倫、美麗動人。

  他不禁暗自冷笑,感歎著她天使的外貌下卻潛藏歹毒的心。

  「你也是來送生日禮物的嗎廣齊浩天笑問。

  「什麼生日禮物?」他愣了一下。

  「今天是Howarb的生日,你不知道嗎?」劉以若半諷刺半提醒。

  最近他心煩意亂,居然忘記這麼重要的日子。

  「不好意思,我忘了?」夏立廷抱歉地看了齊浩天一眼。

  「沒關係。」齊浩天絲毫不介意,「我已經得到最珍貴的禮物了!」

  他有意無意地拍了拍劉以若的纖手。

  這個動作令夏立廷為之醋勁大發。

  他們終於……

  熟悉男女間互動的他,自然明白其中的涵義。

  「今天又不是假日,你怎麼跑來了?」齊浩天忍不住問道。

  夏立廷勉強抑下心頭的苦澀,「今天我不是來找你的。」

  齊浩天微笑道:「那你是來……」

  夏立廷的目光已經對上劉以若,「我問你,你接近齊叔到底有什麼目的?」

  「什、什麼?」他單刀直人的問話,教劉以若吃驚。

  「你做了什麼自已清楚?」他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勢。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她決定裝傻到底。

  「好,那我問你。」他冷地道:「你什麼時候認識雲姨的?」

  「我……」聽他問起自己和向季雲的關係,劉以若打從心裡發慌,「在、在船上。」

  「是嗎?」夏立廷冷笑,「據我所知,你們更早之前就認識了。」

  「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他步步進逼,想以令她無法招架的手段逼出她的原形,「你們兩人到底有什麼圖謀?」

  「你胡說!」劉以若又驚又怕,她實在想不透,向季雲和自己的關係怎麼會被他發現?

  夏立廷惡狠地瞪著她,「如果我猜得不錯,向季雲是利用你和語姨相似的容貌來誘騙齊叔,等你嫁給齊叔後再謀奪他的財產,然後兩人均分,對不對?」

  劉以若被他道破部分目的後,臉上不禁一陣紅一陣白。

  「等你想要的一切到手後,是不是打算再謀殺齊叔?」他冷笑,「要不是湊巧被我發現,難保你的奸計不會得逞。」

  「你為什麼要這樣誣賴我?」慌亂中,劉以若試圖轉移話題,「你以為你破壞我們的關係,我就會和你在一起嗎?」

  她斬釘截鐵地道:「我已經對你說得很清楚了,這輩子我只喜歡hbward,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你……」夏立廷氣得火冒三丈,想不到她居然把兩人的關係拿出來作擋箭牌;這麼一來,他話中的可信度只怕會大打折扣。

  「你走吧!」她甚至下逐客令,「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希望你以後別再用這種方式打擾我們的生活。」

  「你想攤牌是不是?」夏立廷怒氣沖沖地道:「好,今天當著齊叔的面,我們把話說清楚。」

  劉以若緊張萬分,她完全無法判斷自己祭出這張牌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夏立廷深深吸了口氣,「我承認我喜歡過你,不過既然你選擇了齊叔,我也無話可說。」

  他瞥了齊浩天一眼,只見他倚著沙發,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桌上的棋盤,臉色卻未如想像中來得凝重,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現下心中的想法。

  「如果你認為嫁給齊叔才會幸福,那我祝福你。」他握緊雙拳憤怒的吼著,「今天你想利用齊叔、甚至傷害他,我是絕不會坐視不管。」

  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模樣,劉以若心虛地辯解;「你、你有什麼證據?」

  她雙腿發軟,幾乎快要抵受不住他一連串的質問。

  千鈞一髮之際……

  「他想知道,你就告訴他!」

  踩著名貴的高跟鞋,一身香親幾套裝,向季雲姿態優雅地走進起居室。

  向季雲的出現帶來一絲詭異的氣氛。

  「雲姨。」彷彿看到救星,劉以若求助地望著她。

  「我正想去找你,你自己來了最好。」夏立廷瞪著她,「今天不把話交代清楚,誰都別想離開。」

  「是嗎?」關上起居室大門,向季雲手中多了一把銀槍,她把槍口緩緩對準了齊浩天,「我倒想知道是誰無法離開這裡。」

  心中一驚,夏立廷警戒地移至齊浩天身前,擋住了他。

  向季雲催促道:「以若,說出來!」

  劉以若猶豫了下,「可是我們的計劃……」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你以為齊浩天還會娶你?」向季雲冷冷的一笑,「現在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說出來讓大家知道,齊浩天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說出來……」這個秘密在她心中隱藏了十年,一時間劉以若竟不如該從何啟齒。

  「不錯,把真相說出來。」向季雲揮動手中的銀槍,「就算是死,也要教這個男人死得明明白白。」

  「真相?」夏立廷皺起眉頭,「你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你什麼都不知道。」劉以若大聲抗議。

  夏立廷悶哼一聲,「我只知道你利用自己的外表欺騙男人。」

  「你知不知道他是害死我父母的大仇人!」劉以若氣憤地跺了跺腳,用手指著齊浩天,「為了霸佔我母親,他害得我家破人亡。」

  「你胡說八道什麼?」夏立廷根本不相信她的話,齊浩天愛極了向季語,哪裡會去霸佔別人的妻子。

  「我沒有胡說!」

  夏立廷冷笑,「那你告訴我,你母親是誰?」

  劉以若一字一字地道:「向季語就是我母親。」

  「你說……你是語姨的女兒?」夏立廷這下當真愣住了。

  齊浩天和向季語的女兒,早在二十年前就慘遭撕票,難道向季語在外頭還有其他的孩子?

  劉以若激動地表示:「當年齊浩天霸佔我母親的時候,我母親已經懷了我。」

  她憤恨地瞪著齊浩天,將自己如何被綁架卻逃過一劫,向季雲又是如何找到她的過程—一說了出來。

  齊浩天依舊動也不動地坐在沙發上,彷彿眾人談論的事情與他無關。

  「這怎麼可能?」聽完劉以若的指控,夏立廷不禁喃喃自語。

  所有的一切和他本身的認知有著極大的差距,雖然他不清楚齊浩天和向季語是如何認識的,但是在他的印象裡,兩人一直十分恩愛。

  「一時間你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劉以若沉痛地道,「他太會偽裝了,要不是親眼看見他對雲姨不軌,連我都差點上他的當!」

  夏立廷的眼睛越瞪越大。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16 17:29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