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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田心貞]嘿,小姐別說不(嘿,小姐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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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8 00:05:17 |倒序瀏覽 | x 3
嘿,小姐別說不【嘿,小姐之一】 作者:田心貞

十八少女,天真浪漫的芳心,帶著甜味而來,
成熟男人,要情要愛的索求,狂妄的直要芳心。


褚炤燁,狂傲不馴的大少爺,向來要風是雨的他,
還沒有要不到的女人,唯獨眼前這朵小茉莉。
初次見面,先是擺了臉色給他看,而後還對他視而不見,
那倔強的美麗小臉,清澄的圓眼,卻勾起了他的玩味,
白雨茉,被父親遺棄的小孤女,十八歲的她,
對早已另結新歡的父親很是排拒,儘管他對她很是縱容。
更可惡的是那壞心的褚炤燁,將她的無助盡收眼底,
先是捉弄她為樂,再趁機偷取她的芳心,十八歲的她,
還未嚐到戀愛的甜美,初夜即落了他手中,
那不解事的澀味,教她卻一再沉淪依附。
她知道,這男人不能陪她一輩子,可自己卻放任他的強求,
床上的索愛,一向貪得無饜,而她卻傻傻的隨他,
她以為,褚炤燁只是跟她玩玩,男女歡愛,一拍兩散,
可當她對懷他的孩子避之危恐不及時,他卻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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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8 00:05:34
楔子

一名少婦獨自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窗外的風光明媚,少婦臉上只有淡然,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一成不變的景色,只有藍天上的白雲緩緩飄動,即使身後的門被人打開,腳步聲已經來到她的身邊,她看向窗外的姿勢仍是一動也不動。

「他都知道了。」

室內恢復寂靜,男人雙手放在口袋裡,合身的鐵灰色西裝有上等的質感,修長的身形是渾然天成的優雅,蘇漢臣眺望遠方。

「妳知道他一定會來找妳,屆時妳要怎麼辦?妳要跟他回去嗎?」

「不可能。」

「他找到雨茉就讀的學校,他就會把妳跟雨茉帶回去。」

「我不會跟他回去。」

蘇漢臣搖了搖頭,「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小伙子,我沒有把握再把妳跟雨茉藏起來讓他找不到,妳知道他跟褚家的交情一向不錯。」

「把我送走,說我死了。」

蘇漢臣轉頭,他簡直不敢相信的看著妹妹,「妳要雨茉怎麼辦?」

「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法律上妳仍是他的妻子,孩子姓白。」

少婦一時停頓,「如果他堅持,就讓他把孩子帶走吧。」

「妳要讓雨茉一個人回到素未謀面的父親身邊?」少婦仍是漠然,「妳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沒有放棄找尋妳,妳明明也還是愛著他,何苦要這樣折磨妳自己?」

「我不愛他。」

「蘇蓉,不要逞強。」

聞言,少婦緩緩抬眸,「哥,把我送走,我求你把我送走。」

為了他,她忤逆雙親下嫁給家道中落的他,十七歲的她輟學、離家,只為了能跟在他身邊,她決然拋棄從小過慣的富裕生活。

當她滿心歡喜的要告訴他到醫院檢查的結果時,她卻發現另一個女人也懷有他的孩子,而他不顧她的感受,堅持將那個女人帶回來。

她不顧一切愛他,但是卻只換來背叛,她恨他,她好恨好恨他!

她為了他拋棄一切,只為了與他共組一個家庭,為了他,雙親到死前仍是不諒解她。

「蘇蓉,妳真的不再考慮?」

蘇蓉沒有猶豫的搖頭,她眼中毫無轉圜的堅定讓蘇漢臣無可奈何,她仍是望著窗外。

蘇漢臣嘆了一口氣,「我明天就讓人安排,妳找個時間好好跟雨茉說。」

當身後的門闔上,蘇蓉的臉上滑落兩道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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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8 00:06:00
第一章

  一雙纖纖玉手擱上一旁看著報紙的男人大腿,呂晶華柔聲的開口:「勳澤,我們要不要早點出發到褚家大宅?褚家大少爺的生日我們可別遲到了才好。」

  一頭黑髮全往後梳攏,五官鮮明的男人露出飽滿的額頭,抿攏的嘴角讓深刻的五官顯得嚴肅。

  「雨茉準備好了嗎?」

  「雨茉好像不大舒服,今天一整天也沒看見她踏出房門。」呂晶華露出柔順的微笑,「我看還是讓她好好的在家裡休息,家裡還有福嫂不是嗎?反正今天也只是去參加一個生日宴會而已。」

  「妳去把雨茉叫下來。」

  「既然她不舒服的話又何必勉強她去參加宴會?」

  白勳澤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我說去把她叫下來,是時候該出發了。」

  香溫玉軟的身子輕挨在男人身上,「可是雨茉才剛來,她沒有適合宴會穿的衣服,我看還是改天再帶她出席這類的宴會吧,今天是褚家大少爺的生日,穿著要是失禮的話就不好了,要是會給人笑話就不好了。」

  白勳澤一邊翻動報紙,瀏覽密密麻麻文字的視線隨意的睨了一眼身旁的女人,「昨天妳帶玟媛上街買衣服的時候她沒有買嗎?」

  呂晶華溫婉的笑了,「她不跟我們上街我也沒有辦法,你不是不知道這孩子不喜歡外出,她平常連房門都鮮少踏出,更何況是跟我們上街去,她比玟媛矮小,我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款式的衣服。」她挽起男人結實的上臂,「你知道禮服是一定要試穿的,我想幫她買也怕會不合身。」

  白勳澤翻動報紙,「先拿一套玟媛的小禮服給她穿。」

  「勳澤……」

  男人平靜的表情沒有起伏,但是不容轉圜的眼神看了一眼,呂晶華本來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後她仍沒有開口的起身走上樓。

  白雨茉靜靜的坐在車子的副駕駛座,她不想住在白勳澤的屋子裡,她想到美國與媽媽一起生活,但是媽媽告訴她不能去。

  從她有記憶以來,媽媽總是很冷漠,只有在看著她的時候會露出淡淡的笑容。

  小時候,媽媽總是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而她也總是坐在一旁地板上玩玩具,她知道媽媽不是不愛她,但是卻無法給她更多關懷,因為媽媽淡然的臉上有怨。

  小時候的她很害怕看見外公、外婆,雖然她很少有機會看見他們,但是他們看她的眼神,總是帶著厭惡。

  她不知道外公、外婆為什麼不喜歡她,別人的外公、外婆會去幼稚園接他們下課,買糖果給他們吃,直到長大之後,她好像有一點懂了。

  那天,媽媽看著她的表情仍是一抹淡淡的笑容,舅舅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媽媽說她的爸爸來找她了,但是媽媽卻不能跟她一起讓爸爸帶走,舅舅會讓她去一個她可以安靜過生活的地方。

  她想學別的孩子一樣哭鬧,但是她做不到,她問媽媽要到哪裡去?媽媽只告訴她,不能讓人知道她還活著,否則平靜的生活又要被打擾,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媽媽離開。

  白雨茉看著窗外下著小雨的陌生景色,她的媽媽總是溫柔、淡淡的微笑又好像浮現在她眼前,她的媽媽喜歡綿綿的細雨,微弱的雨絲不至於讓身子淋溼卻會讓臉上涼涼的很舒服。

  她的媽媽喜歡伴有陽光的絲絲細雨,她的媽媽總說那是有朝氣的太陽雨。

  「雨茉。」坐在後座的呂晶華微微的側了臉,「待會兒到了褚家妳可別再老扳著一張臉,今天可是褚家大少爺的生日宴會,我們到了人家家裡去得要開開心心的祝福人家。」

  呂晶華微微的側過頭看一眼坐在另一邊閉目養神的男人,白玟媛坐在父親與媽媽之間,一身亮麗的她卻有些拘束。

  「雨茉,我說的話妳有聽到嗎?」溫柔的聲音緩緩吐出。

  白雨茉依舊看著窗外,她不喜歡他們也不喜歡到他們的家住,她不知道白勳澤為什麼要把她帶回來?

  雖然外公跟外婆不喜歡她,但是她不會吵鬧,她一個人在舅舅安排的屋子裡也可以過得很好。

  「雨茉?」

  「白雨茉,我媽在跟妳說話妳聽不見嗎?」

  閉目的男人睜開眸子,「玟媛,這是妳對待姐姐的態度?」

  低沉的嗓音讓白玟媛的心口一窒,「我、我……」

  呂晶華笑了笑,「勳澤,玟媛跟雨茉開開玩笑,雨茉比較文靜,玟媛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互動,有什麼就說什麼了。」

  白勳澤睨了一眼偎向媽媽的白玟媛,「雨茉的年紀比妳還要大,妳連名帶姓的叫她對嗎?」

  看似不甚經意的視線讓白玟媛更加往媽媽的懷裡偎去,「爸,我、我……」

  白勳澤看著呂晶華,「往後只要是玟媛有的東西也要替雨茉準備一份。」

  「知道了。」呂晶華溫婉的笑容顯得有些尷尬。

  駕駛座上的老林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孩子,這孩子不只容貌,她就連性子也跟夫人如出一轍。

  白雨茉仍是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她把耳朵摀上,她不想聽見後面的交談,他們跟她沒有關係。

  車子停在一棟宛如歐洲古代城堡的建築物前,白雨茉仰起頭看著眼前不切實際,童話書裡的畫面,這景色美得像一幅畫、像一首詩的意境。

  白勳澤上前牽起女兒的小手,當白雨茉意識到牽住她的手是誰,她隨即皺起眉頭,她只想掙脫出握住她的大手。

  男人的臉孔沒有牽動任何臉部肌肉,英俊、成熟又冷漠的臉孔依舊,只是他收緊握住女兒的手掌。

  白雨茉不在乎她動作過大的掙扎是否會引起他人的關注,她要他放開她的手,她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她寧願抿緊嘴唇用力扯回手也不願意開口。

  白勳澤看著女兒百般不情願的小臉,他好像也看到他的妻子,逞強、不說話是妻子心碎離去前留給他的無盡苦澀。

  他想彌補過往的一切,可是她卻一點機會也不留給他,她就這麼撒手人寰。

  她為什麼要這麼倔強?明明深愛著他卻堅持要離開。

  他每天拚了命的工作,他早賺了幾輩子也揮霍不完的財富,當年他的妻子為了他毅然決然拋棄富裕的生活,但是他卻無法讓他的妻子有機會享受到他的財富,她就這麼走了,她始終不願意原諒他。

  「你不要碰我!」白雨茉氣急敗壞的甩著手,卻甩不掉他的大手。

  白勳澤想不苦笑都不行。

  「雨茉,妳怎麼可以這樣對妳的父親說話?妳太沒有禮貌了。」呂晶華溫和的開了口。

  「放開我!」白雨茉憤怒的看著白勳澤,住在他的屋子裡已經夠讓她難受,她不想跟他們打交道。

  白勳澤握緊女兒的手,他無法讓她感受到他內心裡的激動,這時始終站在一旁的司機老林走了過來。

  「小姐,妳就跟先生進去看看、隨便逛逛,這宴會應該不會太無聊。」老林拍拍白雨茉的肩膀,「小姐回頭再說給老林聽聽可好?我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沒見識過如此盛大的宴會場合,小姐要是跟我說了,我回去也可以跟家裡的小孫子說說。」

  老林笑起他一臉的皺紋,百般不願意的白雨茉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語,白勳澤看向老林的眼神帶了感激,這孩子就跟她的媽媽一樣,對老人家怎麼樣也說不出個「不」字。

  白玟媛不是很高興的看著老林,她不喜歡家裡的傭人叫白雨茉小姐。

  一路上,白雨茉始終沒有放棄要掙脫白勳澤緊握她的手。

  呂晶華牽著白玟媛走在一旁,她看著白勳澤不發一語的側臉,她還不知道他把那女人的孩子帶回來有什麼打算,雖然說白雨茉也是他的親生骨肉,但是再怎麼說還是玟媛跟他比較親近,畢竟玟媛從一出生就跟在他身邊。

  「阿澤,你來了。」褚雲遠遠就看見小老弟。

  剛才遠遠的距離讓他還看不怎麼清楚,待小老弟一走近,女孩的容貌讓他不用問也大概知道這個會讓他牽著的女娃是誰。

  「大哥,恭喜你,炤燁那小子都十八歲這麼大了。」白勳澤嚴肅的五官難得放鬆。

  「那小子的個子是早就超過十八歲,我就不知道他的心智有沒有超過八歲?」

  「你那兩個年輕人用不著擔心,倒是巧巧也已經會走路,你跟大嫂有打算再生一個嗎?」

  褚雲瞪了小老弟一眼,「不了,哪來這麼多體力?」第三個孩子不在他跟妻子的預期之內,雖然意外卻也高興。

  「說得也是,大哥也都有點年紀了。」

  「這女娃兒就是雨茉吧?」

  白勳澤點頭,他微微側頭朝女兒說道:「這位是褚叔,今天來參加的是炤燁的生日。」

  「炤燁是褚叔的大兒子,跟妳同年。」

  「褚、褚叔。」白雨茉抿著還有些倔強的小嘴。

  「呵呵,好,褚叔很高興妳來參加炤燁的生日宴會,等等玩得開心一點。」

  「大哥,恭喜你,炤燁十八歲生日。」呂晶華適時的開口,她深諳白勳澤在與人談話時忌諱人家隨意插嘴。

  「褚叔,恭喜你。」白玟媛笑得甜。

  「好,你們隨意,別客氣。」

  「大哥知道炤燁在哪嗎?玟媛準備了禮物要送給炤燁,為了買個讓炤燁喜歡的禮物,玟媛可是煩了我好幾天。」

  「媽!」白玟媛跺了跺腳。

  「難道媽說的不是?」

  「媽,妳好討厭。」

  褚雲笑了笑,從一旁走過的侍者手上銀盤拿起一只盛滿液體的酒杯,「來,阿澤。」

  褚炤燁站在樓梯口看著大廳盛況,看來為了他這個兒子,他媽可真是費煞苦心,他要是再溜出去就太不像話。其實他是因為剛才在房間裡打開窗戶的時候發現外頭下起綿綿細雨,所以他暫且打消出門的念頭。

  慵懶的目光隨意睞著大廳盛況,褚炤燁有點訝異看到白叔牽個女孩在身邊,遠距離讓他看不清楚那女孩的五官,不過她的雙頰有著白皙潤紅的膚色,白裡透紅的膚質不像是透過彩妝營造出來的美麗。

  纖細的骨架、稍嫌嬌小的個頭,看來或許只有十三、四歲,但是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清冷氣質可真是跟白叔不相上下。

  他父親不知道說了什麼可以讓一張原本帶著慍色的小臉逐漸轉紅,抿著的嘴角也似乎不那麼緊繃,她讓白叔牽住的小手就像有無數隻小蟲在鑽動她的掌心一樣不安分。

  褚炤燁勾起玩味的嘴角,倔強的脾氣好像跟柔順的外表不相符合,他跨出輕鬆的步伐,今天這個宴會或許不會太無聊,他的生日不是嗎?

  「白叔。」

  「炤燁,生日快樂。」白勳澤笑看著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快要和他齊高的年輕人。

  「謝謝。」褚炤燁微笑,俊帥的臉孔難得沒有半點譏誚,「有好一陣子沒有看見白叔出來走動走動,白叔又成立新的子公司了嗎?」

  褚炤燁難得上前跟客人打聲招呼,但是他大部分的視線落在另一旁臉色不怎麼甘願的女孩身上,剛才走近讓他發現,女孩眉目之間的倔強和白叔剛毅的神情有些相似。

  她方才面對他父親可不是這樣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吧?他的存在應該很難讓人忽視,尤其是對女孩子來說,她旁邊的白玟媛不就一副想要擠到他跟前來的樣子。

  「這陣子白叔家裡有點事在處理,雨茉,這就是炤燁,他是今天宴會的主角。」

  白雨茉聽見白勳澤輕描淡述且不甚在意的口吻,她不但感到更加憤怒,也替她媽感到不值!

  媽媽的死對他來說只是有點事而已?他為媽媽感到難過嗎?因為他,外公、外婆從來沒有給媽媽好臉色,媽媽要到醫院去看老人家的時候,他們甚至不願意跟媽媽見面,白雨茉悲憤的將臉撇到另一邊,她沒有必要理會他。

  白雨茉未上脂粉的小臉透出淡淡的紅暈,褚炤燁可不會自負的認為這是她嬌羞所致,想必剛才白叔已經和她拉扯有一會兒時間,只要箝制住她的大手稍微鬆開,想必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馬上甩開白叔的手。

  「雨茉,妳該跟炤燁說聲生日快樂。」白勳澤說著,沉穩的聲音好似沒有半點慍怒,這讓白雨茉更加的惱怒。

  白雨茉甩不開他的手,她只能睜著圓眼瞪向白勳澤,褚炤燁挑了挑眉,看來她的脾氣發起來還真是不小,真倔。

  「炤燁,恭喜你生日快樂,你滿十八歲已經是個大人。」呂晶華笑了笑,她將跟前的位子讓女兒站過來,「玟媛準備一份禮物要送給你,她不知道你喜歡什麼禮物,她傷腦筋了好多天呢。」

  「媽。」和褚炤燁靠近的白玟媛羞紅了臉。

  「人來參加宴會就好,其實不用費心替我準備禮物。」

  「炤燁,這是我要送給你的,希望你會喜歡。」白玟媛捧起一個漂亮的純白禮紙盒。

  褚炤燁禮貌性的揚起嘴角,他接下純白禮盒,好看的眸子移向一旁,「妳呢?妳替我準備什麼禮物?」

  「哼!」白雨茉瞪了他一眼將臉撇過去。

  「雨茉。」白勳澤似乎不意外女兒的舉動,但是女兒的脾氣似乎比他想像中得還要倔。

  「他都說了人來參加宴會就好,不用費心替他準備禮物。」白雨茉忿忿的說。

  褚炤燁挑了挑眉,「我是這麼說沒錯。」

  白雨茉對上褚炤燁不甚在意的視線,他瀟灑自若的神情讓她莫名的氣惱,胸中突來的火氣讓她有些驚訝。

  「白雨茉。」褚炤燁盯著她的背影有一會兒的時間才出聲,他要是再不叫她,她很可能就這樣幻化成一座矮小的石雕。

  白雨茉怔怔地看著手中握住的紙袋,在爸爸將紙袋塞進她手中的時候,她就應該把紙袋丟走的不是嗎?

  她沒有,她的手好像不聽她的話。

  褚炤燁走到她面前,原來她不是看著地面發呆,只見她瞪著手上的紙袋發呆。「妳手裡拿什麼東西?」

  高大的人影遮去早晨耀眼的陽光,白雨茉這才意識到他的存在,握緊手中的紙袋,另一手拉起肩上有些滑落的書包肩帶,她轉頭往學校大門走去。

  見她頭也不回的走開讓褚炤燁感到很不是滋味,她僅僅瞄了他一眼而已,她絲毫不在意的態度更是讓他不爽。

  沒有人可以忽視他!

  「白雨茉,妳給我站住。」

  褚炤燁直挺挺的站在原處等她回頭,白雨茉不知道是沒有聽見他不悅的聲音還是如何,她一雙筆直的腿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手上的紙袋好像會燙人,她不想拿著但是也放不開,爸爸為什麼要替她準備早餐?她不想第一天上學就遲到,她剛剛不知道在校門口站了多久,她加快腳步,但是有人卻不讓她如願。

  「白雨茉!」褚炤燁有些怒氣的吼著,他不知道短短的幾步路怎麼可以讓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妳沒聽見我在叫妳嗎?」白雨茉莫名其妙的轉過頭,她不知道他眼中的火苗從何而來?

  「我跟你不熟。」好聽的聲音迴盪在他的耳際,可是褚炤燁怎麼聽都覺得刺耳。

  她和他只有在宴會那天見過面而已,兩人談不上認識,更何況那天他們也沒有進一步的交談,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叫住她?

  「不熟?」褚炤燁深呼吸一口,他緩緩勾起嘴角,「我跟妳熟不熟由我來決定。」他突然拉起她的手往車子方向走。

  「你做什麼?你放開我。」褚炤燁嗤笑一聲,他會依言照做就他不是褚炤燁,抓緊她的手大步向前邁進。

  「褚、褚……」白雨茉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你快放開我!」

  「褚炤燁。」突然停下的腳步讓她撞上他的背,白雨茉吃疼的摸著鼻子,大掌驀地覆上她揉著鼻子的手背,用力一揉。

  「褚炤燁!」她的鼻子被他一揉弄得更痛了!

  褚炤燁聳了聳肩,他不是故意,他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白雨茉不知道他的力氣怎麼可以這麼大,她的心中泛起不受尊重的感覺,犯疼的鼻子讓她對他更生氣。

  上學時間,校門口陸陸續續有學生湧入,經過的學生不免好奇看向拉拉扯扯的兩人。

  褚炤燁一派自若的拉著她,白雨茉可沒有辦法像他這樣從容,褚炤燁挺拔的身形引來更多目光,周邊好奇且吱吱喳喳的碎語逐漸傳入白雨茉的耳中,她掙扎得更為厲害。

  「你快一點放開我!有很多人在看,你不知道嗎?」野蠻的傢伙!

  「我當然知道。」褚炤燁這次慢慢的停下腳步,他轉過頭來,「看妳是要乖乖的跟我走?還是要引來更多注目的眼光?我沒差,一切看妳。」

  白雨茉真想揮去他臉上那抹一派自信灑脫的該死笑容,他竟然說得好像他給了她多大恩惠一樣,那俊朗的笑容在她的眼裡看起來簡直是可惡至極!

  褚炤燁就當她是默許,拉著她繼續往前走,在生日宴會上第一次看見她,他就知道她是個不愛說話的人。

  褚炤燁一臉閒適的樣子,但是他身後的人卻一臉惱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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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8 00:06:25
第二章

  褚炤燁開著新車,餘光不時瞄向坐在一旁還沒有消氣的人兒,瞧她頰邊氣鼓鼓的像顆小氣球。

  白雨茉看著車窗外,沿途的景色從商家林立的街道到雜草叢生的泥地小路,他到底要去哪裡?

  雖然正值初夏,迎面吹來清爽的涼風,但是仍抵不過她心中被人強迫的不悅。

  「你到底要去哪裡?」她久久等不到他的回應,她沒好氣的轉過頭來,「你沒有聽見我在問你話嗎?」

  褚炤燁慢條斯理的睨了她一眼,「我們很熟嗎?」

  白雨茉一聽為之氣結!他是故意學她的嗎?

  他如果是在跟她計較方才校門口的事那未免太幼稚,她方才並不是故意不理會他,當時她沒有注意週遭的情況。

  當時她一心想著早上的時候,爸爸為什麼會開車出現在她的身後?那時候她走在半山腰上,爸爸知道她沒有坐老林的車子上學?

  她不是故意不坐老林的車子,她對白家或者是新學校的路都不熟,是白玟媛告訴她七點整在門口等,但是當她六點五十分出現在白家門口的時候,車子已經走了。

  他如果是在要去上班的途中遇到走在半山腰上的她,爸爸的臉上為什麼會透露出擔心的樣子?為什麼要在途中替她買早餐?

  她的腦子一團混亂,她的胸口在爸爸堅持要她拿著早餐的時候漾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一時之間她釐不清、搞不懂。

  而他大少爺在那時候出現,自顧自的抓住她的手不放,不但在校門口引來一堆異樣的眼光,還好意思一副輕挑的態度?是誰讓她非坐上車不可的?

  褚炤燁看見她更加鼓脹的臉頰,他得意得一消一肚子的氣。

  「喂,那裡面到底裝什麼東西?」褚炤燁瞥了一眼一直讓她緊握在手上的紙袋。

  白雨茉將原是拿在左手上的紙袋換到右手上,「哼!」別想她會回應他!

  「用鏡子照照妳自己現在的模樣,鼻孔都要氣翻了。」

  白雨茉生氣的不看他,如果她剛才只是微微的側過頭看窗外風景,那麼她現在可是用力的扭過脖子把臉撇到一邊去。

  白雨茉從小和媽媽相依為命,在她單純、貧瘠的生活圈裡,她的週遭除了媽媽之外,只有以前學校裡的同學跟幾個鄰居,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無賴的人,他簡直是霸道又自以為是的傢伙,像他這種人,她真是第一次見識到,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紙袋裡裝的是早餐吧,是白叔幫妳準備的?」

  白雨茉抿緊嘴唇,「不關你的事。」

  褚炤燁伸手要拿她手中的紙袋,白雨茉一臉戒備的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妳拿了這麼久的早餐,妳要吃的話早吃了,既然妳不想吃就給我,我的肚子餓扁了。」他早上晨跑接著沖完澡之後就直接開車出門,早餐都還沒吃,又瞥了她一眼,「反正妳不是不想要拿的嗎?」

  他一早就出現在校門口,白叔的堅持、她的掙扎,他不是沒有看見。

  一語說中她的想法,白雨茉緊握紙袋的手突然鬆了,是啊,她不想拿的。褚炤燁趁機扯過紙袋,他毫不客氣一一拿出紙袋裡的東西。

  褚炤燁瞄一眼一旁恍神的小人兒,「這早餐還真是豐富,有蛋、有肉、有生菜的貝果,再加上一瓶全脂鮮奶。」

  白雨茉握了握空無一物的手心,她該高興他替她解決掉「爸爸」準備的早餐才是。

  褚炤燁沒兩三下把讓她感到困擾的早餐解決,他將車子開到海邊沙灘上,他不在意海水會侵蝕車體,儘管他的車子還是剛買回家不到三天的新車。

  褚炤燁按鈕降下頂上的敞篷,他喜歡看海、聽海浪的聲音,但是一旁的她卻好像不懂得欣賞眼前如此壯觀的天然美景。

  「喂,妳是不是想學天上飛的海鷗一樣飛走?」褚炤燁一手倚在方向盤上,淡雅的側臉上雖一派自在卻不可捉摸。

  白雨茉看看天空,天空上真有如他所說的海鷗在飛翔。

  「白叔現在住在家裡?」褚炤燁突然冒出一句,她微怔的反應彷彿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對別人的家務事一向沒興趣,也不是那種會去探聽別人隱私的傢伙,但是他就是看她困擾的表情很不順眼。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你不知道現在是上課時間嗎?」她好奇他為什麼沒有穿著校服,但是她不想開口問,因為那不關她的事。

  「我想試試新車。」褚炤燁將椅背打直,兩隻鐵臂枕在腦後,他仰躺看著湛藍的天空。

  今天的天氣很好,晴空萬里的藍天是他喜歡的景色。

  「你要試新車關我什麼事?你不會不知道現在是上課時間。」

  褚炤燁閉上雙眼,她的聲音好聽是好聽,但是吐出來的話不可愛,她要是能別繃著一張臉會更好。

  「褚炤燁,你不准睡!」他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噓。」

  白雨茉睜大一雙圓眼,「褚炤燁,我得回去上課。」

  「嗯,我知道。」

  「那你還不睜開眼睛?」

  「我才剛闔上眼睛打算小瞇一會兒。」

  「褚炤燁,我說了我得回學校上課!」

  「我知道,用不著重覆說過的話。」

  「褚炤燁!」

  「噓。」

  白雨茉一雙圓眼睜到不能再大,他簡直是個賴皮的傢伙!

  在白雨茉的轟炸之下,褚炤燁答應她在下午第一節課,鐘聲鈴響之前載她回到學校。

  一大口悶氣鬱結在她的胸口,她為什麼得低聲下氣的拜託他?她愈是生氣的樣子他似乎愈是高興,他那竊笑的嘴臉很令人討厭!

  在回途的路上,白雨茉安靜的不說話,她兀自看著窗外生氣,她怕他大少爺一個不高興又故意載著她繞去別的地方浪費時間。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白雨茉發現車子竟然位在操場上!他大少爺大剌剌的把車子開到校園的操場中央!

  「妳不下車嗎?」他不認為她會想賴在他車上。

  「你怎麼可以把車子開到這種地方?」白雨茉不可思議。

  「這裡離教室比較近。」褚炤燁顯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操場就位在三棟教學大樓的中央,不管離哪一間教室的確都比較近。

  「褚炤燁!你在搞什麼鬼?」操場上突然揚起一聲巨吼。

  白雨茉的額上突然冒出一顆顆冷汗,瞠目結舌的目光移到右前方,一個身形魁梧的教官帶著一班學生在上軍訓課,她看到這景象似乎受了驚嚇。

  環繞操場的三面大樓每一層走廊上紛紛走出學生一探究竟,教官洪鐘般的響亮的巨吼彷彿環繞在校園裡。

  每一層走廊傳來此起彼落的聲音,圍繞在操場四周的耳語陸陸續續傳入白雨茉驚悸的耳裡,她的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他為什麼要作引人注目的事?她真希望一切是夢!

  「褚炤燁!操場是學生運動的地方,車子怎麼可以開進來?」正在上軍訓課的教官氣沖沖的走過來,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支從國軍退下來的步槍,長槍管裡灌了鉛。

  褚炤燁揚起一抹讓白雨茉覺得礙眼至極的笑容,「教官,腳踏車棚裡的位置都停滿了,我不知道我要把車子停去哪裡?」

  「腳踏車棚不是給你停車子的地方!」

  「教官,我跟她遲到很久,我們趕著進教室一時找不到可以停車的地方。」

  一瞬間,四面八方的目光通通移到白雨茉身上,白雨茉全身僵硬身上血液像是凝固無法流通。

  「褚炤燁,就算你是董事會會長的兒子也不可以如此的囂張!」

  褚炤燁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我爸給我買這台車好像真的太囂張,我回去跟爸說一聲,叫他換一台國產的就行。」

  「褚炤燁!」

  「教官,我上課都遲到了,你不是要我出席率高一點的嗎?我聽了你的話趕來學校了。」褚炤燁上前搭上教官的肩膀,還好步槍槍管灌了鉛,否則教官早上了膛。

  「你怎麼可以帶著新同學蹺課?」

  「我不是帶著她蹺課,今天一早我看見新同學人都到了校門口卻一副沒有要走進學校的樣子,是我上前把她攔下來。」

  白雨茉瞠大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睛,她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渴望想要整個人躲起來,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目光快要逼瘋她,而肇事者卻一派自若的跟教官繼續胡說八道,她眼睜睜看著他跟教官肩並肩逐漸遠去的背影,她的雙腳像是在地上扎了根般的動彈不得。

  炎炎夏日,剛升上高中三年級的學生們正端坐在有冷氣設備的教室裡頭認真聽講,教室裡除了講台上教師解說的聲音之外,只有學生作筆記的窸窸窣窣聲。

  薇茗高中是一所出了名的私立貴族學校,學生的背景一個比一個顯赫,校內只聘請出自國外名校的資優老師,再加上一套有效率的嚴格升學制度,薇茗高中的盛名不脛而走。

  講台上,一位漂亮的女老師正在講解數學公式,台下學生個個認真盯著黑板上的解題算式,只要一個稍微不注意,很有可能漏掉重點。

  「叩、叩。」不大不小的敲門聲響起,打斷講台上口沫橫飛的女老師。

  「老師,我找白雨茉。」低沉的聲音在教室前門處響起。

  一道身影出現在門框旁,高大的身形遮去大部分夏日炙人的陽光,幾乎和門楣齊高的修長身材讓人備感壓迫。

  年輕女教師和台下學生看向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的人,白雨茉專注在抄寫得密密麻麻的課本跟滿滿字跡的黑板之間,她在之前公立學校是排名前三名的學生,但是這裡的課業卻讓她感到吃力。

  她以為私立學校的學生比較不愛唸書,但是這間私立高中卻顛覆她的想法,這裡的學生大多很用功讀書,他們用功的程度不比她以前公立高中裡的讀書風氣差。

  而且私立學校上課的內容不但廣泛也艱深許多,一般高中的外語課程只敎授英文,但是這裡卻得額外選擇兩種外語課程學習。

  這裡的學生幾乎每一個都是從小就生活在兩種語言以上的環境,不包含中文在內,多學習兩種額外的外語課程對他們來說並不困難,但是這卻夠讓她感到吃不消的了。

  褚炤燁相信教室裡所有人早發現他的存在,只除了她,她就算沒有發現到他的,也該注意到週遭不尋常的安靜吧。

  「白雨茉。」

  她的目光在黑板跟課本之間來回,耳邊只響起自己不斷背誦數學公式的聲音,可她隱隱約約感到一道熾熱的光線射向她,午後的陽光應該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才是,她嘴裡唸唸有詞著數學公式,一邊慢慢的看向教室門外。

  褚炤燁勾起嘴角,很好,她嘴形蠕動的內容最好別是課本上的東西。

  「老師,我有事情得找白雨茉幫忙,我可以找她出去一下嗎?」

  白雨茉蹙起柔順的眉毛,他怎麼又來了?

  「白同學,既然褚同學有事找妳幫忙,妳就出去一下吧,下一堂我有隨堂考試,妳別缺席,距離月考的時間接近,已經沒有額外的時間再讓妳補考。」

  只要學生的成績達到標準,他們的校風一向開放,像褚炤燁一樣,在上課時間常不待在教室裡的學生大有人在,他們可真是所謂的天之驕子,得天獨厚的資質已經保證他們未來將不難找個令人稱羨的高薪工作,偏偏他們的家世背景又一個比一個優秀。

  純淨的小臉上盡是不情願的神情,連老師都願意讓她出去了她又能怎樣?他老是找她替他做些無關緊要的事,他難道不知道她的課業很繁重嗎?她又不像他有顆聰明的頭腦。

  白雨茉漂亮的臉蛋帶著惱怒,她要是不走快一點,女同學又說她拿喬,小嘴裡逸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看來今天晚上她又得熬夜才能將課堂上的進度趕回來。

  褚炤燁挑起一道濃眉,他褚家大少爺找人竟然會讓人嘆氣?

  「老師,我先出去一下。」白雨茉乖巧的報備一聲。

  「好。」講台上老師點點頭,她隨即抬起右手指向黑板,「我們繼續上課,分解這個公式的方法一共有三種,第一種是基本的觀念,剩下兩種是從基本觀念裡延伸出來的快速解法……」

  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有羨慕、也有嫉妒,如果可以她願意將這機會通通讓給其他女同學,她不喜歡在半夜裡讀書跟上進度,而大概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步伐帶著多少無可奈何。

  白雨茉看也不看褚炤燁一眼,她直接越過他的身邊走出教室,她往前多走了幾步路才轉過身來,她不想讓班上同學的目光又膠著在她和風雲人物身上。

  「你有什麼事情?」

  褚炤燁跟著往前幾步,他放下環抱在胸前的手臂,「我受傷了。」

  受傷的人沒有絲毫受傷該有的樣子,俊逸的相貌依舊帶著一派閒適,她想即使天塌下來他也還是這副表情。

  「那就去保健室。」

  褚炤燁佇立在原地,他不悅的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白雨茉因為沒有聽見跟上來的腳步聲,便轉過身看向褚炤燁。

  「你怎麼不走?」他不是受傷了嗎?

  褚炤燁只是不語的盯著她,就在白雨茉以為她得這樣跟大少爺耗上一堂課的時候。

  「我餓了。」白雨茉看著他,餓了就餓了,為什麼要站著不動?還要隔這麼久才說,

  「我去福利社幫你買吃的,你先去保健室裡等我好了,你想吃什麼?」

  褚炤燁一臉不滿的樣子,「為什麼我就得去保健室等妳?我肚子餓不會自己去福利社看買什麼東西吃?」白雨茉受不了的瞪著眼前的大少爺,她可是好心。

  褚炤燁一派悠閒的坐在保健室床緣,白雨茉真的很懷疑他有受傷嗎?不過想歸想,可每次脫掉他的制服襯衫,他身上的戰績一次比一次輝煌。

  她不期待大少爺會主動脫去制服襯衫,「麻煩你的手抬起來一下。」

  白雨茉原本對銀製台上的一堆藥品完全不懂也不懂得如何使用,託他的福,她現在對各種外擦藥物可是駕輕就熟,她閉著眼睛都能拿出她要的那罐藥瓶。

  一副健壯的身軀不好好保護,老是愛弄得青一塊、紫一塊,他以為他是古代的大將軍嗎?脾氣很像就是了,他指使她做事的樣子還真像是與生俱來就會的壞習慣。

  像她這樣被當丫鬟指使來、指使去已經夠倒楣,那些女生嫉妒她什麼?她承認這傢伙長得還不錯看,但是他的個性真的很糟糕,稍微不順他的意就不高興。

  而且他長得帥歸帥,但是她看得全是他的臭臉,她在家裡看的臭臉還不夠嗎?到了學校她竟然還得繼續看他的臭臉,真倒楣。

  「我餓了。」

  白雨茉手上拿著沾有藥水的大棉花棒在他的胸口上擦抹,「麵包跟鮮奶都在那裡。」她頭也不抬的說著。他撐在腰後側的兩隻大掌完全沒有挪動的意思,「我餓了。」

  白雨茉白了他一眼,她擱下手中的藥瓶,將距離他遠在兩指之外的麵包鮮奶放到他手邊。

  褚炤燁看著胸口前這顆再熟悉不過的黑色頭顱,就算他閉上雙眼,他也能清楚的描繪出她的五官。

  最近他只要一閉上雙眼,一張清麗的五官就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可能是他常跟她見面的關係。

  他胸口上的一大片擦傷,白雨茉上藥上不到一半,又聽聞:「我餓了。」

  「我知道,所以我把麵包拿到你手邊了不是?」白雨茉拿出以前跟隔壁愛哭小男孩說話的耐心。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伺候他?怕他吧,怕他把一向不受人注意的她又給推上台,她只要稍有不順他的意,他大少爺脾氣馬上使出來,他的一舉一動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這絕對不會是她想要發生的情況。

  多虧他大少爺今天又來找她,她放學回去之後肯定又有一頓粗飽好吃,爸爸待不待在他的屋子裡跟她沒有關係,但是只要他在家的話,她的麻煩好像就會少一些。

  她們母女倆在爸爸面前總是一副很善待自己的樣子,為什麼私底下對她說的話總是不堪入耳?她不願意理睬她們,但是她的悶不吭聲好像只會讓她們更生氣。

  她該怎麼做?或許高中畢業之後會是她搬出去的好時機。

  她嘆氣的樣子讓褚炤燁皺起眉頭,「喂,我找妳出來,妳很不高興?」

  「沒有,你今天心情不好?」只要他叫她喂,就表示他大少爺心裡不痛快。

  「沒有,我餓了。」

  「嗯。」

  又敷衍他?「喂。」

  「嗯?」

  「我有沒有說過妳的脾氣不好。」

  「你說了。」

  「妳知道為什麼我要說妳的脾氣不好嗎?」

  「為什麼?」

  「因為妳有兩個髮漩。」

  「如果這個說法成立的話,那你應該滿頭都是髮漩。」

  呿,褚炤燁哼了一聲,「喂,白雨茉。」

  「嗯?」

  「我、餓、了。」白雨茉吐出一口好長、好長的悶氣,微微收緊的雙手將掌心中的物品一一放回銀製台子上。

  「鏗鏘!鏗!鏘鏘!」這是她唯一能發洩心中不悅的方式。

  褚炤燁挑起一道濃眉,她冷漠的面具出現一絲裂痕,如果不是這表裡不一的丫頭轉進來學校,他才不會這麼勤勞往學校跑。

  他就像是故意要跟她作對一樣。

  「我餓了、我餓了、我、餓、了。」白雨茉拿起擱在病床上的麵包,她忿忿的用力撕開包裝,露出的鬆胖麵包遞到他嘴邊。

  褚炤燁看著她斂下眼瞼的小臉,不用叫她張開雙眼他也知道她此時肯定是惱怒又不甘願,那抿緊的嘴唇顯示她的耐心用盡。

  他微微勾起薄唇,他像是在得意他的傑作也像是心情大好的模樣,他突然覺得她抿緊的小嘴很可愛。

  「你吃是不吃?」白雨茉沒什麼好氣的開口,「我還要替你上藥,請你快一點。」

  褚炤燁慢這才條斯理的咬下一口。

  她愈想愈荒謬,她簡直就像是個伺候大老爺的小丫鬟,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像他這樣處處需要人伺候的傢伙?

  她又為什麼總是要順從他的心意?她不該聽媽媽的話跟爸爸回家,她更不該讓爸爸自作主張替她辦轉學,那麼她也就不會在學校碰上這個楚霸王。

  什麼褚炤燁?褚霸王、褚無賴、褚自大、褚潔癖、褚龜毛,都跟別人滾在地上打來打去了還嫌福利社阿姨沒有把關東煮的白蘿蔔皮削乾淨,不喜歡的話他不會不要吃?

  她討厭那些因他而起的異樣眼光,她就不能在學校好好讀書嗎?她做什麼非得動不動就得義務陪他出去兜風?這傢伙該不會真是把她當作丫鬟一樣在指使。

  他這回大概真的惹惱她,美麗的小臉在生氣的時候才有一絲活氣,他不喜歡她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她氣呼呼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她心裡生氣歸生氣,但她還是很盡責的餵他吃麵包,每當麵包快讓他咬到包裝袋時,她就會再把底下的麵包推上來。

  「要不要喝鮮奶?」她已經伸手拿起一旁的鮮奶,她的視線搜尋著四周,她剛剛沒有拿吸管嗎?

  褚炤燁大口咬下剩餘的幾口麵包,從她的手中拿過鮮奶大口大口飲盡,他要是再讓她餵他喝鮮奶,她很有可能在一怒之下將鮮奶狠狠的灌進他的鼻腔也說不一定,小綿羊被逼急了也是會張口咬人,更何況她只是外表像小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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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8 00:06:48
第三章

  在別人眼中,白雨茉這個轉學生過得很風光,她每天都跟能褚炤燁處在一塊兒,多虧他大少爺的加持,讓她想不出風頭也難,她知道沒有人會相信她不情願。

  她不會在別人面前表現出她心裡真正不情願的樣子,因為那只會讓她的處境更加的難堪,讓褚炤燁更加的得意而已。

  剩下幾個月不到的時間,白雨茉對於即將從高中畢業很是高興,她會跟他徹底的分開,她用不著理會他的頤指氣使。

  「小茉莉。」

  白雨茉才剛浮上嘴角的瞬間笑意沒了,聽這聲音他今天應該好心情,她趕緊轉身,因為她不想一大清早就在校門口又引來大家注目的眼光。

  目不斜視的對上他微笑的眼,他不接受別人不將他看在眼裡,起初她就是傻傻的摸不清楚他的脾氣,才會搞得自己成為全校傳言中的囂張且傲慢的轉學生。

  她後悔當初在宴會上忽略他的存在,否則她現在就不會被他當成標靶耍著玩,他的個子高,但是他的心眼兒卻是小得跟芝麻綠豆一般大。

  「小茉莉,今天心情不錯。」褚炤燁沒幾個大步來到她的面前。

  別人要是聽了會以為他在說她的心情不錯,但是不願意跟他有默契的白雨茉知道,他是在向她說他的心情不錯。

  「嗯。」她已經很早來學校,為什麼還是遇得上他?

  大家不是說他很少到學校上課的嗎?她卻見他天天到學校上課,不過他有沒有待在教室裡上課她就不清楚,而且每次找她總是拖著她上福利社或是保健室、籃球場、游泳池、迴力球館。

  她想知道他用什麼時間在讀書?但是她怕一旦問了又會看見他欠扁的笑容。

  「小茉莉,我還沒有吃東西。」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紙袋。

  「不行,這是我要吃的早餐,我幫你去福利社買。」她將紙袋藏到身後,她不想浪費食物,她會把爸爸塞給她的早餐吃掉。

  褚炤燁勾起嘴角看著她手裡的紙袋,不知從哪一天開始,她就不讓他吃她紙袋裡的早餐。

  「下午兩點整我在籃球場有比賽。」

  這次全國校際盃比賽是他主動參加,他沒有刻意要出鋒頭的意思,只是有一股衝動很想表現給她看。

  「下午兩點鐘?」白雨茉蹙眉,「可是下午兩點的時候我要表演英文話劇。」

  「我幫妳去跟老師說。」

  「不用!」白雨茉睜大眼睛,「下午兩點鐘我一定準時到達籃球場。」

  「妳應該知道我到時候要是沒有看見妳來籃球場的話會怎麼樣吧?」褚炤燁睨著她。

  他是突然興起想要表現給她看才報名參加,但她那是什麼態度?她不是應該要眉開眼笑?

  「這個我知道,我一定會準時出現替你加油。」白雨茉迫切的開口。

  她有時候覺得他比白家裡那兩個成天用言語刻薄她的女人還令她毛骨悚然。


  白雨茉拿著一套乾淨的衣物站在男子淋浴間的門口前,她手上的衣服是他的,也只有他才能總叫她做些不合時宜的事。

  她認份的站在淋浴間的門口等他出來,腦海裡莫名其妙又冒出剛剛他在籃球場上活躍的畫面。

  他躍過防守的一記灌籃浮現在她的眼前,她不是完全了解籃球比賽的規則,但是一球又一球的準確進籃說明他高超的球技。

  他在球場上迷人的風采、過人的球技讓全場傳出一陣又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這跟他雄厚的家世背景無關、跟他令人稱羨的外貌也無關,這是他自己擁有的能力。

  他今天令她刮目相看,不是他準確無比的射籃、不是他靈活越過對方防守的身手,而是他全神貫注的認真模樣。

  她不知道原來愛耍脾氣的他也有如此認真的一面,她沒有看過他如此成熟的神情,女孩子如果是因他這迷人的一面而瘋狂,她能理解,就是她也為之著迷。

  她的心還噗通噗通的跳著,她不知道原來籃球比賽是如此有趣,以往她總是坐在籃球場一隅看他一個人運動,他輕鬆又帶點輕挑的樣子讓她覺得不甚正經,她從來不知道他跟別人比賽起來的模樣會是如此有魅力。

  自己好像太小看他,直到現在才理解為什麼有一堆女生要對他傾心,除了他有著非凡的家世之外,他本身就是一個耀眼的發光體,她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天之驕子四個大字。

  她側過頭看看一旁映在鏡子裡的影像,耀眼如他,她上輩子肯定是供他使喚的僮僕吧。

  白雨茉突然很想垂下沉重的雙手,無奈手上拿著東西,他的衣服在她的手上,那麼他要怎麼出來?

  「妳幹嘛盯著我的衣服?」褚炤燁在腰上圍了一條白毛巾,他如果不是因為太了解她自有一套異於常人的想法,肯定會認為她是愛慕他,「還不過來幫我吹頭髮?」

  褚炤燁越過發怔的她走到長椅凳上坐下,他流了不少汗,今天這場比賽他難得認真,一向不在乎別人眼光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很不想讓她看扁。

  白雨茉甩甩她腦海裡怪異的遐想,氣惱的看著他魁偉的背影,他就不能別老是一副我是大爺的模樣跟她說話嗎?

  他果然是個自負又傲慢的傢伙!

  白雨茉一大清早出門搭公車到市區,昨天聽見同學說市區有間書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其實她並不是真的這麼愛讀書,平常學校課業的書本已經讓她看不完,她只是想找個地方安靜下來。

  禮拜一到禮拜五有學校可以去,她跟家裡那對母女接觸的時間頂多只有晚餐,晚餐過後她會回到房裡洗澡、作功課,接著熄燈上床睡覺。

  週末假日讓她困擾,雖然她不喜歡她們,但畢竟她是住在人家的屋子裡,她不會無聊到故意去跟她們起衝突。

  但是不說話的她總還是會無緣無故惹得她們看不順眼,她沒有辦法,這情況只有爸爸也在家的時候才不會發生,那個叫繼母的女人似乎也知道她跟她的女兒這樣做很不得體,要是讓她的丈夫看見大概也顯得很沒氣質。

  與其每個周末假日都要等她們出門逛街才落個耳根子清靜,不如她早點出門才是。

  昨天她很仔細的問同學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書店在哪裡?要是書店真有這麼早開門就好。她以前不是沒有想過在週末假日的時候出來,只是店家幾乎都是上午十點半或是十一點才開門營業,她們還是有時間找她麻煩。

  白雨茉抬頭看著整棟大樓,這裡真的每一層都是書店嗎?她不禁笑開了一張美麗的容顏,心想以後只要遇到學校放假她就有地方可以待。

  白雨茉興奮的走進書店直接上了二樓,雖然是週末,但是早上七點鐘不到的時間,書店裡沒什麼人潮,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客人,她喜歡這寧靜的氣氛,大家各自看自己的書,誰也不去打擾誰。

  她打算先把每一層樓大致瀏覽一遍,再找個她喜歡的地方待著,佔地廣大的樓層讓她花了不少時間逛遍,二樓擺放一些比較大眾化閱讀口味的休閒書刊,三樓則是一些比較專精的書籍。

  當她正要搭手扶梯上四樓的時候,四處看的目光讓她隔著玻璃掃到其中一排高至天花板的木質書架,書架前站著一個人。

  她縮回幾乎要踏上手扶梯的右腳,會是他嗎?她笑了出來,或許是因為從今以後每逢假日她有地方可去,不用面對那對母女,心情無比的愉悅起來,她悄悄的貼近玻璃,隱身在隔牆後面,探出一顆頭顱挨著玻璃。

  站在書架前的高大人影微蹲膝蓋,專注的盯著書架上所陳列的書籍,那認真的側臉有著她從未見識過的專注與認真。

  她以為他那張過份帥氣的臉孔只會啣著一抹譏笑,擺出一副天要是真塌了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閒適表情。

  見他抽出其中一本不算薄的書籍,從前面翻開閱讀,他不是隨便翻翻,隨便翻翻不需要花時間,他是在看了前面六、七頁之後把書本放回去。

  爾後他又抽出一本厚度比上本厚上許多的書本,習慣從前面翻開閱讀,那本書十分寬厚,她光看見深色色調的書皮就感到沉重,而他竟然拿著那本書轉身背對書架坐在地上。

  他大少爺竟然肯隨性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不是有潔癖嗎?席地而坐應該不是他會做的事。

  他所在的位置擺放原文書籍的書架,因為那是原文書區塊,所以她剛剛才沒走進去逛。

  他不是應該睡到日上三竿嗎?夜晚的派對不也該會讓他在大清早爬不起來的嗎?難道以前她對他都是既有的刻板印象對嗎?她開始存疑。

  白雨茉怔怔的望著他低頭看書的高大身影,他現在給人的感覺就跟那天在籃球場上比賽的神情一樣。

  此時此刻的他沒有隨心所欲的任性態度、沒有吊兒郎當的噙笑、沒有頣指氣使的囂張模樣、沒有妄自尊大的霸道姿態。

  她猛地摀住胸口,突然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盪了她的心窩。

  籃球場上轟雷貫耳的歡呼聲好像又在她耳邊響起,籃球場是他一人獨秀的舞台,他如入無人之境般的竄到籃下不斷進球。

  穿梭在籃球場上的勇猛、盤膝而坐的優雅身影、勾起嘴角出手射籃、分明的微彎背肌……一動一靜的熟悉身影不斷在她的腦海裡變換。

  「妳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做什麼?」低沉的聲音在她的頂上響起,再熟悉不過的音頻讓她猛的回頭。「妳也用不著一副見鬼的模樣吧?」這傢伙竟然有膽子偷窺。

  白雨茉急著壓下心中因他而起的澎湃心潮,他無預警的出現在她面前讓她胸口突地湧起莫名驚慌。

  「你……」

  「有膽子偷窺,沒膽子看我?」

  杏眼圓睜,白雨茉有些負氣的繞過他的身邊,褚炤燁捉住她纖細的胳臂。

  「這樣就生氣?」白雨茉撇過頭去,褚炤燁笑拉著她,「別生氣,我請妳吃東西。」他看看錶,「這麼早妳一定也還沒有吃早餐吧?」

  讓他這麼一說,她的確實是餓了,早上出門前只看見福嫂一個人在廚房裡忙碌,她打聲招呼便出門。

  「上面有家咖啡廳還算可以,走吧。」

  白雨茉凝睇著他寬闊的肩背,他的問句從來只是說說,別人的意見根本不影響他早作下的決定。

  他果然是個霸道的傢伙沒錯。

  白雨茉翻著咖啡廳的餐點目錄,一杯咖啡要價兩百八十元,而兩百八十元是所有餐點裡最便宜的一杯飲料。

  她在外頭晃一天也花不到這麼多錢,她怎麼捨得喝這麼昂貴的咖啡?餐點更別說。

  「妳想吃什麼?」褚炤燁也翻著目錄。

  「等等。」她記得在出門前看過錢包,裡面好像只有三張一佰元鈔票跟幾個銅板,她不想用太多爸爸的錢,「我一杯美式咖啡就好。」

  「牛肉、燻雞口味的潛艇堡各一個份,還有蜂蜜鬆餅跟藍莓貝果,再一杯古典黑咖啡。」褚炤燁闔上目錄跟服務生點著他要的餐點。

  「點這麼多東西你吃得完嗎?」

  「我不知道妳想吃什麼?我用猜的。」他沒有忽略她翻開目錄時,小嘴微啟的驚呼模樣,「剛在樓下我不是說了我要請妳?妳耳背啊?」褚炤燁睨了她一眼。

  「你才耳背。」她轉頭看看咖啡廳裡的擺設裝潢,這咖啡廳不但美侖美奐又高雅古典,她突然將身子往前傾,小小聲,「你不會請我去別的地方吃?你沒看到剛剛餐點目錄上的價錢貴得嚇人嗎?」

  褪去冷漠武裝的可愛小臉讓他笑了出來,但是她卻感到一陣難堪,猛然困窘紅潮泛上她的襲上了她的雙頰,此時她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心頭的不堪猛地襲上向她,即使那對母女恥罵她,她也不為所動,可是他的笑卻讓她覺得丟臉至極。

  她在他的眼裡或許就像是個鄉巴佬一樣俗氣,一陣酸意猛的襲上她的鼻頭。

  「小茉莉?」她方才認真的模樣好可愛,他突然好想抱抱她、揉揉她的臉頰。「小茉莉?」

  白雨茉從古典沙發椅子上站起來,「我、我去一下廁所!」

  「哈哈……」爽朗的笑聲顯得格外刺耳,白雨茉加快魯鈍的腳步,眼眶裡的濕意就要溢出,蓄滿的淚水在踏進洗手間的那一瞬間潰堤。

  她怎麼會這麼蠢?對她來說,她認為的很多錢、很昂貴的價位在他的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他家族的地位對於整個國家經濟動脈有舉足輕重的不是嗎?她怎麼會蠢到想要幫他省錢?

  早知道不說出口就好,他的笑聲彷彿跟著她進洗手間,迴盪在她的耳邊散不去,開懷的笑聲就好像在諷刺她一樣。

  扭開水龍頭,雙手盛起大量的水潑向雙頰,急著讓紅紅的鼻子恢復正常,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愛捉弄她、愛開她笑話、霸道又自以為是,可是這是他第一次嘲笑她。

  白雨茉恨不得將臉浸泡在一盆冰水裡降溫。

  白雨茉確定不會讓人看出異樣之後才走出洗手間,原本還沒有什麼客人進門的咖啡廳在她出來的時候多了好幾桌客人。

  「妳身體不舒服?」他正想請女服務生幫他進去洗手間看看她的情況。

  「沒有。」白雨茉搖搖頭。

  他看得出來她的臉色不是很好,比她進去洗手間之前差,大概是女人每個月都會有的問題。

  「快吃。」

  因為美式咖啡跟蜂蜜鬆餅涼了,所以他叫人全部換過,他還自作主張的讓人把美式咖啡換成巧克力鮮奶,他沒看過她在學校福利社裡買過咖啡也沒看過她喝過。

  「飲料跟鬆餅會晚一點上,妳先吃別的。」她的臉色沒了之前的紅潤,現在更是有點泛白,女人每個月都得這麼難受?

  白雨茉拿起最靠近她手邊的貝果,她不想在他面前又鬧出笑話,最好的方法是照做。

  「貝果會太硬嗎?」褚炤燁喝了一口黑咖啡。

  「不會。」

  「貝果原本就會比較硬一些,如果妳不喜歡的話我叫人烘軟一點。」

  她搖搖頭,「不用,這樣就很好吃。」她對食物一向沒有講究,口感硬一點的食物只要多咀嚼幾口就行。

  她常常在吃飯的時候聽見白玟媛說福嫂燉的肉不夠嫩、炒的菜不夠火侯、魚蒸過頭,但她一直覺得福嫂做的菜很好吃,福嫂手藝甚至可以開餐廳。

  褚炤燁吃著盤子裡的食物,目光卻不時覷向對面的她,雖然她會回應他說的每一句話,但他就是覺得她哪裡不對勁。

  老實說,她方才的話讓他胸口翻騰湧上一股澎湃,這點小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沒想到她會幫他省錢,這讓他的心裡是很感動的。

  如果不是顧忌她會狠狠甩自己一巴掌,他剛才還真想把她抱起來好好吻個夠,這陣子他想吻她的念頭愈來愈強烈,他知道一開始只想作弄她的念頭已經完全變質。

  自從那天在書店裡巧遇之後,她已經足足有二十四天沒有看見他偉岸的身影。她天天若無其事的經過他的教室,仍是沒有看見他。

  她該高興的不是嗎?

  不會再有人在課堂上把她叫出去,不用再因為他而回家後再熬夜趕落後的進度;不會有人一時興起念頭,叫她非得坐在場邊看他打球、游泳;不會有人張狂的跟老師說他要帶她出去兜風;不會有人拖她去保健室叫她幫他上藥;不會有人總是在她沒有帶傘的時候適時出現……

  她的心裡為什麼要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安靜生活嗎?

  白雨茉站在他教室前的走廊,她早有預感仍是不會看見他出現在教室裡頭,她默默的走回去。

  他一定覺得她很悶吧,哪有女生和男生坐在咖啡廳裡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會嗯嗯、點頭、搖頭。

  明天就是畢業典禮,她一點高興的感覺也沒有,曾經畢業典禮是她最期待的一件事情。

  她走回座位收拾書包,不管放學的時間是不是到了,她只想出去外面晃晃,隨便哪裡都好,就是別待在有他影子的地方。

  她打算從學校後門走出去,現在是上課時間,校園裡安靜的只聽得到老師傳出教室外的上課聲音。

  「小茉莉。」白雨茉有些驚訝的回頭,「現在是上課時間妳要去哪裡?」褚炤燁雙手放在口袋,他一派悠閒又自若的帥氣模樣。

  「我想走了。」

  褚炤燁看了一下手錶,「現在還是上課時間吧?」

  「我又不是第一次在上課時間走出校園,你不是常拉著我出去嗎?」

  他挑了挑眉,「是啊,可沒看過妳有給過我好臉色看。」他上前牽住她的手,「這應該是我頭一次沒有到妳教室找人。」

  白雨茉看向他牽住她的大手,她的手不知道讓他牽上多少回,但是這次她感到不同以往,從他的大手延伸上去,他的手臂總是毫不避諱的牽著她,她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那些女生會討厭她的原因。

  白雨茉笑了。

  他沒有問她想去哪裡,他只是漫無目的開著車子,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喜歡跟她兩個人一起相處的感覺,她很安靜,她不會讓他有種女人就是聒噪的厭惡感,載著她開車兜風似乎成了他這一年來主要的休閒活動。

  「有話想說就說。」白雨茉若無其事的面向窗外,褚炤燁睨了她一眼,「還不說?」

  「那個……你畢業之後要出國嗎?」她仍是面對著窗外風景。

  「當然,妳不出國嗎?」

  他高中畢業才出國已經算很晚,他的朋友大多都是從小在國外長大。這次除了出國讀書之外,他的課餘時間安排到美國分公司開始暸解營運狀況,父親和爺爺打算讓他一國就接手。

  即使她早就猜到他的回答,但她還是不免失落。

  「沒有,我沒有要出國。」以往迎面而來的徐徐涼風好像不再舒暢。

  「為什麼?妳知道白玟媛要進入跟我一樣的大學嗎?」

  白玟媛能不能過得了第一個學期是個問題,錢送進去、人也跟著進去,但是能不能畢業就不是錢可以解決。

  褚炤燁皺著眉頭,她的不語讓他煩悶起來,他一直以為她也會出國的,不是嗎?

  「如果要把白玟媛送出國讀書,白叔就不可能不送妳出國。」

  「是我自己說不要出國讀書。」

  「為什麼?」

  「沒有什麼為什麼,我不想離開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她把身子往後靠向椅背。

  等白玟媛出國,挖苦她的人會少一個,她想趁這四年獨立生活,大學畢業之後的她不會再住在白家裡。

  她不會回去找舅舅,她知道舅舅沒有像外公、外婆一樣討厭她,但是她的存在好像是蘇家的恥辱,或許舅舅是天生冷淡,也或許舅舅是因為外公、外婆的關係不得不和她保持距離。

  只是她和褚炤燁從此好像也分開,他們會回到各自的生活環境,沒有交集,說不定這是她最後一次坐他的車子。

  「跟我出國,我會替妳安排學校的事情。」

  白雨茉搖了搖頭,「出國讀書從來不在我的規劃之內。」

  「妳不跟我一起出國,我們以後就不能像這樣想兜風就一起出來兜風。」

  「你偶爾還是會回國吧?」她看著他的側臉。

  過了一會兒,「妳不再考慮一下出國的事?」

  白雨茉笑著搖頭,「我好高興你會想邀我跟你一起出國,不過我肯定不會出國讀書,明天畢業典禮你會來嗎?」

  褚炤燁抿緊了唇,「不會,那時候我已經在飛機上。」

  她點了點頭,「你這幾天都在準備出國的事情吧?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快就要出國……」濃濃的失落佔據她的心頭。

  窒悶的空氣讓他轉了方向盤,「不管妳想什麼時候出國,白叔都會送妳出去,到時候妳只要跟我說一聲,入學的事妳不用擔心。」

  白雨茉淡淡的笑了一下,他似乎認為她還是會出國,但她不會,畢竟住在白家已經夠難過了,她不可能再花爸爸的錢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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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沒有他一貫的大餐,沒有詢問看來有些疲倦的她,他直接開著車子到麥當勞點了四份套餐帶走,當然一份是她的,三份是他的。

  他搞不懂她都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喜歡吃麥當勞?只是她一臉怠倦的樣子讓他想起了麥當勞。

  有一次他們兜風到野外的時候,他肚子餓扁了卻找不到東西吃,狂飆了足足四十分鐘之後終於看到一間麥當勞,他萬不得已走進沒什麼口味可要求的速食店,很意外看到她吃的津津有味。

  她或許是跟他一樣餓扁了,再不怎麼樣的東西也覺得好吃,可他就是覺得她是真的喜歡吃麥當勞。

  他打算開著車子載她到山頭上俯瞰夜景,順便解決晚餐,他常來這個地方看夜景,之前早想帶她來,只是她不喜歡在外面逗留到太晚,一直沒有機會帶她上來。

  在車子還沒停妥之前,白雨茉已經看到前面燦爛奪目的夜景,她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對山腳下宛如銀河般的美麗景象驚喜不已。

  褚少燁勾起一抹微笑倚靠在車門邊,他就知道她會喜歡。

  「這景觀還不賴吧?」

  「好漂亮,我從來沒有看過如此漂亮的景色,你快來看啊。」白雨茉沒有回頭的往後招手。

  他銜著笑靠近她,「你小心一點別掉下去,不然我會很麻煩的。」

  白雨茉捨不得將視線從美麗的夜景挪開,點點光源像是星星在閃爍,她好像在銀河彩帶上。

  或許是夜景迷人,也或許是她迷人,褚少燁做了他一直渴望的事情。

  「褚少燁……」她的聲音隱沒在他的嘴裏,她震驚于一抬頭時望進他熾熱的雙眸。

  他陶醉在她的芳香裏,她的小嘴像她美麗的圓眼一樣張啟著,讓他輕鬆將舌頭竄進她愣愣的小口裏,輕輕吮著她微微發顫的嫩唇,生澀不已的反應讓他滿意極了。

  沉迷的英俊臉孔讓她怯怯的閉上眼,赭紅色的嫩潤雙頰讓她看起來可口誘人,一陣血氣猛的沖向他,遲遲等不到他溫柔的吻讓她睜開眼睛,殷紅的美麗小臉張著一雙眩惑男人的美目,他一手攬過她纖細的蠻腰,低頭狠狠一吻。

  猛烈的力道讓生澀的她心顫了下,兩隻小手微微的推擋卻阻不了他強悍的索吻,他迫切的吮著她畏縮的唇,他對性欲這檔事很清楚,但是他對於接吻從來不曾有過如此強大的渴望,大手拉起她紮進短裙的襯衫,迫不及待將手伸進她的襯衫下擺,她卻慌張的壓住他的手。

  「少燁。」她白皙的雙頰透出紅潤的色彩,她細喘吁吁驚呼著,嫣紅的小臉仿佛誘惑著他。

  「你不想我繼續嗎?」大手探近她的裙底,她驚得夾緊雙腿,「這次不只是偷吻,我想要的更多。」

  她睜大了雙眼,他的手指頭隔著底褲搓揉起她的私處,「褚、褚少燁你的手不要動。」

  手撫上她柔軟的腰側,壓住她私處的手指頭動得更厲害,他低頭吻住她的驚呼,而她拉不開杵在腿間的大掌,改而推拒他的胸膛,隨著施壓在私處上的力道,她的雙手愈來愈虛軟。

  當覆住私處的棉質底褲滲出濕意,他吻得更深,靈活的舌頭在她的小嘴裏不斷追逐不知所措的香舌,撥開布料撫上細嫩的肉辦。

  褚少燁氣喘的放開她,他拉著她走向後方的敞篷車,他拉開車門,隆平椅背,將她拉進攤平的車椅裏,她的後腦勺撞上椅枕,今晚的天空佈滿繁星,她還來不及欣賞,頂上滿天的繁星變換成他的臉孔,覆在她身上的褚少燁低頭吻住她。

  獨屬於他身上的乾淨氣味竄入她的鼻尖,她輕輕的喟歎了一聲,閉上雙眼,當大手伸進襯衫撫上她的胸脯,她不自在的扭動一下卻沒有反抗。

  他拉下內衣覆住她的乳房,稚嫩的乳尖抵住他的手掌心,一股電流透過乳尖穿透手掌心滲入他的下半身。

  他強悍的索吻讓她難以招架,呼吸有些困難,胸口也因為他揉捏雙乳而感到壓迫,溫度略高的手掌沿著她身體的曲線下滑,手掌從底褲上方竄入,當他摸到她的肉辦,他的嘴突然用力的吸吮著她的舌頭。

  「唔!」

  他熟練的吮著她的舌頭,內衣已讓他扯下,硬挺起來的乳尖隔著單薄的襯衫抵住他堅硬的胸膛,誘人的觸感讓他再壓向她的胸口。

  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他讓小嘴張得更開,另一手的手指頭在她的花穴口徘徊,兩片細緻的肉辦已經讓穴口內泌出的花液沾濕,他想探入花穴卻又流連在兩片滑膩的肉辦上。

  她的身子扭動得更為劇烈,太過親密的觸碰讓她的體內泛出一股又一肌陌生的熱潮,當她將身子拱向他的時候,他卻離開她的身上,她失落的睜開眼睛,她不明白她體內突來的一股渴求是什麼。

  堅硬的雙膝分別跪在她的兩側,褚少燁粗喘的拉開襯衫,粗魯的扯開皮帶頭,掏出有些脹痛的傢伙,當火紅的肉棍從布料裏翹出來,白雨茉燒紅了一張臉。

  「少燁……」

  他耐著性子解開她身上的襯衫,他真正想做的是直接將襯衫往外拉開,但是他不想嚇到她,褪去襯衫的白嫩胸口展露出兩球渾圓的乳房。

  褚少燁壓住她想要遮住雙乳的手,他困難的吞著口水,「別害羞,你好美。」

  白雨茉羞赧的咬住下唇,盯在乳上的火熱視線讓她不敢直視,天上的繁星變得更加閃耀,黑暗的四周只有他的粗喘聲。

  褚少燁低頭含住粉嫩的乳尖,他的手伸進裙子扯下她的底褲,唇在她的雙乳上來回,當胸口沾上一片濕潤的時候,她也情不自禁的將身子拱向他。

  「……少燁。」大手拉開她的雙腿,當火熱的圓端抵上滑膩的肉辦,她渾身顫慄,他咬牙慢慢擠開兩片肉辦,當碩大的前端擠進花穴口,她有些難受的蹙起眉頭。

  他困難的拉開嘴角,脹紅的臉孔露出溫柔的神情,「雨茉,你可能要忍著點。」

  溫柔的神情讓她露出微笑,她的雙手攀上他的肩頸,當她想要開口的時候,粗大的肉棍卻一鼓作氣沖進她的體內。

  硬挺的粗大異物猛地撐開花穴,白雨茉痛得弓起身子,她的痛呼、尖叫全讓他納入口中,不舍的吻著她,大手壓緊她的臀部不讓她扭動。

  「一會兒就好,再忍耐一下。」

  不斷落吻在她哽咽的小嘴上,硬挺的肉棍像是燒紅的鐵棒擱在花穴內靜止不動,被撐開的兩片肉辦不斷蠕動想要密合起來,緊窄的穴徑不斷壓迫脹痛的肉棍。

  當她的身子稍微鬆懈下來的時候,他才緩緩的律動,肉棍上凸起的血管叫囂,他想加快速度,但是她痛哭的小臉卻讓他萬分不舍。

  白雨茉攬緊他的肩頭,她將大腿往外撐得更開,卻沒有減輕她的痛楚。

  「這樣有好一點嗎?」粗喘的氣息讓他難以開口,強忍的汗珠從飽滿的額上流下,滑落堅毅的下巴。

  白雨茉咬著牙輕微的點頭,「再慢一點好嗎?」

  他低頭吻開她咬緊的下唇,破身的痛楚讓她仍是難以忍受,但他確實將律動的速度又放緩了一些。

  過了許久,一陣莫名的酥麻竄進她的私處,花徑內頻繁的收縮讓褚少燁加快腰桿搖擺的速度,脹痛的肉棍在此刻才痛快了點。

  「少燁?」

  「你快到了。」花徑內的熱情反應讓他放心衝刺起來。

  「什麼快到了?」她難耐的咬著唇,嘴裏逸出連她都陌生的呻吟。

  他猛烈的擺動腰桿,粗硬的肉棍快速的穿梭在花穴裏,強烈的酥麻襲上她的腹部,私處內的痛覺麻痺,轉而換之一股急速竄升的快感。

  他強烈的搖晃讓車體為之震動,深暗的黑夜裏只有天上的繁星閃爍,男人粗喘的氣息交織女人嬌細的呻吟,白雨茉抱緊他,她的私處讓他用力的進出著,天上的繁星逐漸模糊,突然,他一記猛烈的頂撞讓她的眼前迸射出一片白光。

  「啊!」在她高聲尖叫的同時,一股強悍的熱流也射進她體內,褚少燁壓在她的身上粗喘。

  良久之後,白雨茉推了推他的肩頭,「你好重喔。」他還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歡愉中,閉眼的他笑了。

  「乳尖抵住我的胸口好舒服,我不想爬起來。」

  白雨茉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私處周遭一片濕潤讓她感到有些黏膩,意識到他身體的一部分還留在她的體內,花穴蠕動了一下。

  「你是第一次,我不想嚇壞你,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別動」

  聞言,她的臉更紅了,慶倖他趴在她的頸邊,否則他又不知道要如何調侃她。

  「雨茉。」

  「嗯?」

  「你會來美國找我吧?」久久等不到回應,褚少燁有些心慌的撐起上身。

  白雨茉給他一個笑容,「我等你回來。」

  「我要出去六年的時間,我得在這期間內熟悉所有家族業務,你不打算飛過來看我嗎?」

  「如果我負擔得起飛機票。」

  她不想跟爸爸或是舅舅伸手,她可以去打工,只是學費加上生活費,到時候她的收入應該沒有多餘的部份。

  褚少燁松了一口氣,他咬了一口她紅潤的臉頰,「那兩個女人花白叔的錢花得毫不手軟,你就不能多學著點嗎?」

  「會痛喔。」

  「沒比下面痛吧。」他惡意的頂了一下。

  「不跟你說了。」白雨茉紅著雙頰把臉撇開。

  褚少燁把她的臉扳回來,「你得來看我,我不在臺灣的期間不准你跟其他男人交往。」

  白雨茉笑了,「你以後別再打電話到家裏找我,畢業後我就要搬出去了。」

  「乾脆你這幾年跟我一起住在國外。」

  她認真的搖搖頭,「我知道你很有錢,可是我真的不想出國。」

  褚少燁看了她好一會兒,最後妥協的趴回她身上,「往後你不願意跟白叔開口就跟我開口,我應該沒有比白叔更讓你討厭吧?」

  她笑摸著他還有些濕潤的背,「我不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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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雨茉坐在沙發上,她環顧這間奢華的公寓,褚少燁讓人從甘乃迪機場接她到他在紐約的住處,他來到紐約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他們還在學校的那段時間,他們幾乎天天都會見上一次面,這幾個月的時間對她來說好像過了幾年。

  偶爾他會給她一通電話,但沒有多少時間聊上幾句,因為他總是匆匆的掛掉電話。

  她以為分開之後自己不會太想他,畢竟他總愛作弄她,但事實不然,從他上飛機的那一刻起,他的身影仿佛離不開自己的腦海。

  站起來走到窗戶前,她剛才沒有注意電梯在幾樓開啟,這層樓的視野很好,對面的公園幾乎盡收眼底。

  白雨茉回頭,「我想去對面的公園走走,可以嗎?」

  「白小姐,我想這樣並不妥當,你還是等大少爺回來再請他陪你一起出門。」

  「我只是到對面的公園透透氣,我不會走遠。」

  站在門邊的高大男子搖搖頭,他堅決的表情讓白雨茉知道多說無益,以為她第一次來紐約,他會親自到機場去接她,畢竟是他主動要求她過來幾天。

  白雨茉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少燁有說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嗎?」

  男子搖搖頭,「大少爺只吩咐讓我到機場接白小姐。」

  白雨茉看向街道對面的公園,「他喜歡到對面去走走嗎?」

  「大少爺偶爾會到中央公園慢跑。」

  白雨茉靜靜的站在窗戶前,底下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仿佛說明紐約市的繁榮與急促的步調,他在這裏適應得好嗎?

  自從她搬出白家,即使遇到假日,也不打算回去,所以不會再有刻薄的言語來騷擾她,應該可以過得很平靜,但她總是覺得少了什麼。

  她不想承認,但是隨著他離開臺灣,自己心裏的一部分仿佛也讓他帶走,她不想讓這種情形發生,但它還是發生了。

  白雨茉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聽到大門開啟又闔上的聲音,她轉過來只見那位將她從機場接過來的男子已經開門離去。

  過了一會兒褚少燁回到住處,一進門就注意到她安靜站在窗前的背影,有些疲憊的臉孔在看見她轉過身後疲憊全無也露出了笑容。

  「雨茉。」他上前一把抱住她,汲汲吸取她身上純淨的香味,堅挺的鼻樑在她的頸邊磨蹭,白雨茉縮了一下。

  「少燁。」她試想推開他。

  「你應該要表現得熱情一點才對。」

  「現在幾點了?」

  「別管現在幾點,讓我好好重溫你的溫暖。」褚少燁打橫抱起她,白雨茉驚呼了一聲。

  「少燁,還有其他人在。」

  「我讓傑明回去了,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你不是剛回來嗎?先休息一下。」

  「我是正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褚少燁抱著她跌進大床裏。

  他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白雨茉幾乎不能呼吸,當她甫吸進一口氣的時候,上身的衣服也讓他扯掉。

  「少、少燁,我才剛來這裏。」白雨茉推開他伸到背後要拉開內衣的大手。

  「我好想你,剛才路上塞車讓我幾乎要發瘋。」褚少燁不顧她的推拒,俐落的褪去她身上所有衣物。

  白雨茉屈起了雙腿,雙手環住曝於冰冷空氣裏的雙乳,他脫衣服的動作有些粗魯,沒有解開襯衫的扣子,只見他一把扯開,扣子散落在地毯上,然後他又抽開皮帶,褐色的皮帶也被丟下床。

  當他褪去褲子的時候,內褲裏脹鼓鼓的凸起讓她臉紅,白雨茉羞赧的撇過頭去,她知道他的男性欲望粗大,也知道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有著健壯的體魄,但是那晚暗黑的夜色沒能看清楚他壯碩的身子。

  褚少燁拉開她的雙手,當兩隻大掌覆上雙乳時,他的吻也落在她的唇上,睽違已久的滋味衝擊他的感官,那吻來得急且狂,靈活的舌頭在她的嘴裏狂妄的翻攪,生澀的她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褚少燁有些粗魯的揉捏兩球渾圓的凝乳,豐滿的乳肉溢出指間,殷紅的乳尖在他的手掌心裏逐漸硬實。

  然後他突然捏起雙乳上的乳尖,毫無節制的力道讓她痛呼出聲,教她往後縮起身子,但是大掌緊捏著她的乳尖不放,讓她一動便扯痛緊捏的乳尖。

  「少燁,你弄痛我了。」

  褚少燁拉開胸膛上推拒的雙手,低頭一口含進挺俏的乳尖,雙手讓他制伏在身後,挺俏的乳尖因而更迎向他的嘴。

  他用力的吮著她的乳尖,潔白的牙齒甚至輕輕的啃起賁起的乳尖,她的身子扭動得更為劇烈,小嘴裏斷斷續續逸出一聲聲細微的呻吟。

  白雨茉屈起雙腿不斷的磨蹭,無法抑止小腹深處的騷動,她的私處因而有了些濕意,褚少燁像是注意到她的變化,一隻大掌伸進她不斷扭動的雙腿間,修長的指頭隨即觸到濕潤的花液。

  「不要,你的手,少燁你的手別這樣。」白雨茉夾緊雙腿,但修長的手指頭仍是在濕潤的肉辦上揉壓。

  不知道是乳尖上的唇還是私處上的大掌讓她瘋狂,敏感的身子扭動得益加劇烈,褚少燁放開她的雙手,纖細的雙手分別鉗住於床的兩側,細巧的關節用力得泛白。

  褚少燁突然一個勁兒吮住她的乳尖,撫上私處的手也往花穴裏探進一指,猛然刺進花穴的刺激讓白雨茉仰頭,讓她忍不住逸出一聲似歡愉卻又痛苦尖叫。

  「啊……少燁。」褚少燁微微抽動起刺進花穴的手指頭,她的雙腿忍不住顫抖,手指頭每一次抽出花穴的動作都讓虛軟的雙腿再張開一分。

  緊窒的花壁絞著粗長的手指頭,他困難的抽撤手指頭,呼吸愈來愈混濁,愈來愈濃烈,呼出的熱氣全噴上她敏感的雙乳,白雨茉癱在他的身下細喘起來。

  拉開她虛軟又發顫的雙腿,褚少燁置身其中,兩片肉辦讓手指頭擠到兩側,他的感官幾乎集中在溫熱又緊窄花徑內,粗大的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撥著花穴外的肉辦。

  白雨茉禁不起他如此刺激,花穴深處突然泌出汩汩的花液,把他的手掌沾染得一片濕膩,撤開私處間的大掌,他拉起她的左腿,一個挺身往前。

  前端的小孔在觸上她肉辦的當時便激情的泌出些許分泌物,褚少燁咬緊牙粗喘著,碩大的圓端稍微困難的擠開兩片肉辦,當他要進一步撐開花穴口時,白雨茉再也忍不住的痛呼出口。

  「少燁,慢、慢一點,我容納不了你。」

  飽含欲望的汗珠從他額際滑落,粗喘的聲音在偌大的主臥室裏迴響,「雨茉,把身子放輕鬆,你太緊繃,我不想弄痛你。」

  她的體內泛起一陣又一陣因他而起的騷動,小腹以及雙腿不受控制的顫抖,想要迎合他卻又容納不了他的巨大,體內的渴望讓她難受的扭動身子,不知所措的她挫敗的哭泣出聲。

  「這沒有什麼,你只要跟著我就好。」

  褚少燁安撫的吻著她,大掌在嫩滑的大腿上來回撫摸,手掌心輕輕滑過兩片肉辦,撫上另一隻細長大腿,極為挑逗的觸碰讓她渾身竄過一陣顫慄。

  她慢慢的停止哽咽,但是他粗喘的氣息卻愈來愈濃烈,薄唇從豐滿的雙乳滑下白嫩又平坦的小腹,濕滑的舌頭在細緻的小腹肌膚上舔弄兩下,白雨茉便激情的拱起上身。

  「啊!」待她渾身癱軟在床上,褚少燁再次拉開她的雙腿,他稍微使了點力氣將粗大的圓端推進窄小的花穴口,硬挺的肉棍撐開蠕動的花壁。

  在她渾身竄上一陣酥麻之際,他將肉棍推進花穴深處,花穴內太過的飽實感讓她蹙起眉頭,但是揉在乳上的大掌卻又讓她忍不住逸出呻吟。

  褚少燁緩緩的律動起來,嫣紅的臉蛋美得讓他移不開眼,這幾個月來,每當他閉上雙眼,腦海裏就會浮現出這張美麗的小臉。

  「雨茉,我好想你。」他一個用力的挺身,粗長的肉棍盡根沒入在緊窄的花穴。

  「……燁,我也好想你。」她努力的抬起雙手抱住他。

  嬌嫩的胴體隨著他勇猛的頂弄不斷搖晃,起初的不適讓陣陣湧上的浪潮掩蓋過去,漂亮的櫻紅小唇不斷嬌吟。

  欲望覆上她誘人的臉蛋,褚少燁不再有所忍耐,酸軟的雙腿架上他的手臂,他伏在她的身上盡情頂弄銷魂的花穴。

  溫暖的花壁如上等絲綢般裹住他的欲望,他一次比一次更用力搗進她的小穴,他的勇猛讓她的雙手攀不住他的肩頸,讓她像洋娃娃般癱在床上任他擺弄。

  他吻住迷人的小嘴,靈活的舌頭伸進去戲弄她的香舌,白雨茉搖著頭,太過火熱的吻讓她難以呼吸,她的身子幾乎承受不住他的猛烈攻勢。

  火熱的唇滑過纖細的頸子來到飽滿的雙乳上,當他吸吮起敏感的乳尖時,白雨茉突然激情的弓起身子尖叫。

  「啊!」花穴內突來一陣劇烈的蠕動,誘得褚少燁瘋狂的搖擺腰桿,肉棍頻頻劇烈的挺進花穴讓她招架不住。

  在白雨茉幾乎要昏厥過去之際,他突來一記猛烈又兇猛的撞擊,燙人的肉棍插進花穴的最深處,前端的小孔猛火般的噴出一道道濃液,濁白的濃液燙得白雨茉又是一聲高亢的尖叫。

  「啊!」

  宣洩過後的褚少燁往前頂向她的小腹,他不讓肉棍被收縮的花穴擠出,抱著她翻轉過身,心滿意足的望著天花板粗喘,這幾個月來的煩躁仿佛讓她在一瞬間揮去。

  「叮咚。」

  「少燁,有人。」白雨茉推了推他,「我知道你醒了。」

  褚少燁笑著張開眼睛,「你怎麼知道我醒著?」

  白雨茉紅著臉不想如他的意回答他,她是讓他的手給愛撫醒過來,她拉出又想伸進腿裏的大手。

  「你別鬧了,外頭有人在按門鈐。」

  「我沒有打電話給傑明,他不會擅自過來打擾我。」

  「或許是其他人,你在這裏認識的人難道就只有傑明一個人?」這才不可能。

  褚少燁親親她誘人的櫻紅嘴唇,她全身上下讓他撫得敏感,吻得殷紅,白雨茉掙扎著,一手覆上私處,一手推拒著他又想入侵的大手,雖然他沒有用男人的力氣制伏她,只是改而將手掌撫上她一隻飽滿的乳房。

  「叮咚。」

  「少燁,你別這樣,你先去應門。」

  「我的住處只讓傑明一個人進來,其他人要是找上來便是無關緊要的傢伙。」

  「你別這樣,你先出去看看是誰,讓人久等不好。」白雨茉推著他的嘴將臉撇到一旁。

  褚少燁莫可奈何的從她身上爬起來,他如果還想跟她溫存,得先去把門外不識相的傢伙處理掉。

  走下床拿過擱在椅背上的毛巾,他說:「躺在床上等我。」

  「少燁。」

  「嗯?」手剛沾上門把的他回過頭。

  「你穿好衣服再出去應門。」白雨茉微紅著臉,她方才瞥見他的男性欲望,他們在床上躺了半天,而他的男性象徵竟然還硬挺得起來,圍在腰際的浴巾高高的凸出一部分。

  「我等等還不是要全部脫掉。」

  「那你至少穿件褲子再出去應門,你的樣子有些不雅觀。」白雨茉臉紅的將視線往下移,褚少燁順著她的目光往下一看。

  他順從她的意思撿起地上的褲子套上,笑得有點壞,「我的傢伙興奮起來的確是不怎麼雅觀,但是很壯觀不是嗎?」

  他是不怎麼在意外人的目光,他比較在意的是她的看法。

  「你趕快出去應門,別讓人久等。」白雨茉羞紅的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我一會兒進來。」

  在房門闔上時,白雨茉也揪著被子起身,她爬到床沿邊彎下身撿起地上的衣服,無力的雙腿讓她有些困難的穿上衣物。

  當雙腳沾上地面時,甚至沒有足夠的力氣站好,她緩慢的走出房門,從外傳來的聲音她不陌生。

  沒有猶豫的走到玄關,褚少燁高大的身影遮去門外的訪客,但是那只粉色的鉑金包卻更讓她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扶著牆面的手握緊。

  白玟媛跟她同齡的事實讓人不堪,呂晶華的介入讓媽媽成天望著窗外哀愁。

  空氣中細微的波動讓褚少燁回頭,「我不是叫你待在房裏等我?進房去躺著。」白雨茉蒼白的臉色讓他皺起眉頭。

  「白雨茉……」

  「你走是不走?」褚少燁不耐的對著門外白玟媛叫道。

  「雨茉,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屋子裏有誰你管不著,你快點給我離開,否則讓我叫警衛上來你就難看了。」褚少燁一臉不耐,不敢置信的白玟媛又多了一絲難堪。

  「等等!」白玟媛急著阻擋褚少燁要闔上門的運作,「我有話要和她說。」

  「她跟你從來就沒有任何話好說。」

  眼看門就要讓褚少燁闔上,白雨茉開了口:「少燁,讓她說。」她皺起眉頭,「我想聽聽她要跟我說什麼?」

  白雨茉走靠近大門,她看著仍是站在門外的白玟媛,她們出生相差沒幾天,爸爸在媽媽懷著她的時候就已經找上別的女人,白雨茉用力捏緊大腿,她不知道媽媽在懷著她的時候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過日子。

  褚少燁看著她松不開鎖緊的眉頭,他以為她已經改掉這個壞習慣。

  「喂,白玟媛,你有什麼話快說。」

  「我想跟雨茉單獨說話。」

  「你要說就說,不說拉倒,沒什麼話是不能讓我聽見。」褚少燁煩躁的扒著頭髮,不知道這女人怎麼通過警衛那一關。

  「雨茉,你要讓我站在這裏跟你說話?」

  「你有什麼話在這裏直說就好。」

  白玟媛咬了咬牙,「你最近過得好嗎?」

  「不錯。」

  「爸媽知道你來紐約嗎?」

  「不知道。」

  過了好一會兒,白雨茉開口:「你想對我說的話就只有這些?」

  「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你可以過去我那坐坐,順便看看那裏的環境。」過了一會兒,白玟媛得不到回應,便又能繼續說了下去以化解氣氛尷尬。「不如你和少燁一起過來,我泡茶招待你們。」

  「如果你要說的只是一些表面話,我不奉陪。」白雨茉緩緩的轉身離開。

  她還想聽白玟媛說些什麼?她的媽媽,蘇蓉,才是爸爸明媒正娶的妻子,呂晶華跟白玟媛卻常趁爸爸不在把她和她的媽媽說的很不堪甚至羞辱她。

  算了,反正她已經搬出白家,她不會再讓她們母女倆和她單獨相處,她不會再讓她們母女倆當著她的面羞辱她和她的媽媽。

  闔上的門讓白玟媛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白玟媛握緊了雙拳,她怎麼也想不到白雨茉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他們在畢業之後還有聯繫?

  褚少燁跟上白雨茉的腳步打橫抱起她,「我不是叫你待在房裏等我?」

  「我只是走出來看看是誰。」

  「早就跟你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你還要我出來應門……」他嘀咕著。

  「少燁,她經常來找你?」

  「沒有,我的住處沒有幾個人知道,我正納悶她從哪里得知,這裏的住戶一向很注重隱私。」

  褚少燁用腳勾上主臥室的房門,將她放上大床,撩起她的裙子,瘀青在一片雪白的大腿上顯得格外顯目,他攏著眉頭。

  「我不是要你別再捏自己嗎?」

  白雨茉從床上坐起來,她主動抱住他,「少燁,我討厭她們。」

  「我知道,我本來就要闔上門了你卻要聽她說。」他就不信那個女人會對她說什麼好話。

  「少燁,吻我。」

  「雨茉,其實那對母女……唔!」

  白雨茉用吻堵住他的嘴,她頭一次將舌頭伸進他的嘴裏,模仿他吻她的方式,小舌在他的嘴裏生澀的舔弄,他卻反客為主擒住有些退縮的丁香小舌,將她壓在床上,大手竄進撩起的薄裙。

  「等等。」白雨茉羞赧的褪去底褲。

  在他目光注視之下,她有些顫抖的打開雙腿,她的主動讓他的胸口湧出一股強烈的熱流,略帶濕意的私處讓他的目光瞬間變得火熱,嬌美的私花只為他一人綻放,他拉下拉鏈掏出硬挺的傢伙直接往花穴口頂了進去。

  「呃……」粗大的侵犯讓她蹙起眉頭,白雨茉收緊抱住他的雙手。

  褚少燁停在她的體內好一會兒時間,儘管他脹痛不已,但他還是等她松了眉頭才開始律動,一下又一下的溫柔頂弄讓白雨茉呻吟出來。

  褚少燁饑渴的吻著她,腰桿的搖擺幅度愈來愈大,勇猛的頂弄讓她開始吃不消,嬌嫩的呻吟愈來愈高亢。

  窗外的天色逐漸轉暗,但是床上的男女依舊纏綿,烏雲遮去明亮的上弦月,褚少燁從後頂入側躺的她,白雨茉揪緊了床單,她才想要遠離他一點,火熱的肉棍又刺進她的頻頻顫抖的花穴。

  「啊……」

  白雨茉難耐的弓著身子,貪婪的大掌隨即撫上她往前挺出的乳房,她身後的男人好像怎麼也不滿足。

  白雨茉走出宿舍大門,直到剛才她才能鬆一口氣,她的生理期終於來了。

  她的生理期一向不准,但是這次將近晚了半個多月讓她足足擔心半個多月,她之前去紐約和他在床上溫存許久,他們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

  如果他下次再讓她去紐約找他,她一定要避孕。

  不住在白家的日子就跟以往一樣,只是媽媽不在身邊,但她有褚少燁,雖然他也不在她身邊,但是她心裏的依靠是他。

  他偶爾會給她一通電話,這樣就夠了,她知道她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曾經想過他在紐約會不會遇上令他傾心的女人,她無法約束他太多,她不想失去他,除了媽媽,他仿佛是她在世上唯一的支柱。

  她可以忍住不去過問他在紐約的交友情況,只要他沒有讓她知道,她可以認為他的身邊沒有其他女人。

  而且他的擁抱讓她感到安心,她也不會去奢求他跟她有美好的結果,只要他們有做避孕措施,她不必擔憂一個新生命孕育在她的肚子裏,他也不會有負起責任的壓力。

  她不想要有孩子,她不要她的孩子讓人拋棄,她也不要一個人獨自扶養孩子,因為媽媽最後仍是選擇拋下她。

  這一切都太痛苦,白雨茉搖著頭,想甩開腦子裏不愉快的回憶,介入別人家庭的不是媽媽,另抱新歡的人也不是媽媽,他們沒有資格讓她痛苦。

  前方出現的人讓她頓了腳步,白雨茉恢復冷漠的神情,往一旁走去。

  「白雨茉。」呂晶華擋住她,「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想從另一邊離開,但是呂晶華的身子擋了過來,「我跟你沒什麼話好說。」

  「你為什麼要飛去紐約找褚少燁?你難道不知道他是玟媛喜歡的物件?」

  白雨茉走向另一邊,但是她卻不得前進,「你們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呂晶華沒有什麼耐性的抓住她的手臂,一大清早兩三個路過的人讓呂晶華壓低音量,「我在跟你說話,你就好好的站著別動。」

  「放開我。」

  「我警告你,玟媛勢必要進褚家大門,你最好別再破壞我女兒的好事。」

  「你放開我。」白雨茉掙扎著。

  「你就跟你媽一樣下賤,真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讓褚少燁看上你,我好心提醒你,你最好別學你媽懷上孩子想綁住男人,否則那孩子的下場只會落得跟你一樣沒、人、要。」

  白雨茉雙眼泛紅,憤怒的瞪著她,「你亂講,我媽不是你說的那樣。」

  「如果不是,你媽為什麼在死之前還要千方百計要把你送回白家?死了就死了還找勳澤做什麼?」呂晶華漂亮的指甲深深陷入白雨茉的手臂肉裏。

  「你胡說、你胡說!」她強忍的淚水滑落。

  呂晶華用力扯著她的手臂,「你別像個瘋子一樣,我剛才說的話你聽見沒有?別再去找褚少燁。」

  白雨茉悲憤的瞪著她,「你放手,我也警告你,你以後別再來找我,否則我會告訴少燁,你知道他有能力讓你靠近不了我。」

  「哼,你以為你在褚少燁的心裏有份量嗎?」

  白雨茉咬著下唇,「你大可以試試看我在他的心裏有沒有份量。」

  呂晶華瞪視她,修剪尖銳的指甲更加用力刺進白雨茉纖細的手臂,白皙的手臂滲出了些鮮血,白雨茉強忍著痛楚。

  「我叫你放手。」

  呂晶華應是忍下扯她頭髮的衝動,過了好一會兒,呂晶華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甩開她的手。

  「白雨茉,你給我等著瞧。」

  氣焰高盛的背影離去,當紅色的房車遠遠消失在她的眼前,白雨茉才放任她自己蹲在地上痛哭。

  她都已經搬離白家,那女人為什麼還要來折磨她?

  褚少燁是唯一一個與她親近的人,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他的身邊與她們母女倆有任何關聯。

  「嗚!」

  為什麼要對她和媽媽這麼不公平?她的媽媽從來沒有要依靠爸爸的念頭,她們憑什麼胡說?

  「這位同學,你還好嗎?」

  「嗚……」白雨茉把臉埋在雙手裏,她一股勁兒的搖頭頭。

  「走啦,大概是失戀,這我們又幫不上忙。」

  「可是……」

  「嗚……」

  「白雨茉,你真的不要參加畢業旅行嗎?」收拾背包的白雨茉抬起頭來,「這次班游班上的人幾乎全數參加,這是很難得的事情,我們班只差你一個人就全體出遊。」

  「不好意思,畢業旅行的時候我不在臺灣。」

  「不要這樣啦,反正你每年都會去美國,不差今年,大學的畢業旅行可是一生只有一次,錯過就沒有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參加。」

  「我們班就只差你,白雨茉,你再考慮看看嘛,不然我們把出遊的日期提前,你跟我們一起去畢業旅行回來後再去美國?」

  「我已經拿到機票,我出發的日期決定好了。」

  「機票出發的日期應該可以更改吧,你把出發的日期延後看看。」

  「算了啦。」一旁的張建祥拉了拉陳育哲,「她家裏的人好像管得很嚴,她每年寒暑假都得飛去美國。」

  陳育哲仍是揚著笑容,「白雨茉,不然你早一點飛回來,我們把畢業旅行的時間延後。」

  白雨茉還是搖了搖頭,大學這幾年,她一向在期末考結束的那一天出發,褚少華會算好時差讓她在開學的前一天回來。

  而且這個寒假大概會是她最後一次去紐約找他,大學畢業找到工作之後,她應該沒有這麼長的假期可以再飛去美國找他。

  「你真的完全沒有要去畢業旅行的打算?」

  「我整個寒假都不會待在臺灣。」

  「你不再考慮看看?」

  白雨茉絲毫不受動搖的樣子讓陳育哲很是失望。

  「我就跟你說了,她不可能會參加畢業旅行的嘛。」張建祥摟了摟陳育哲的肩膀又拍拍他。

  「對不起,我的假期一向有安排。」

  白雨茉很高興他們跑來邀她一起參加畢業旅行,她在班上熟稔的人沒有幾個,陳育哲常會在課後找她說話,每當課堂上需要分組報告的時候,他也總會邀她加入他那一小組討論。

  「白雨茉,我們再過幾個月就畢業了,你也該空出一天跟我們吃吃鈑了吧?大學四年都要過完,我們跟你都沒吃過飯,你做人不要太過分了喔。」張建祥左手搭在兄弟沮喪的肩膀上,右手插在口袋裏,一腳還抖啊抖的。

  白雨茉微笑,「好,等我從紐約回來了,我約你們一起吃飯。」

  聞言張建祥像是要掉了下巴,「你說要約我們一起吃飯?」

  白雨茉點點頭,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先離開,我還要去一個地方。」

  「阿哲,你剛有沒有聽到?白雨茉說要約我們吃飯。」

  「聽到了。」陳育哲一向帶笑的臉上還是有著失望,他真的希望她能參加五天四夜的花東畢業旅行。

  「我們真的沒有聽錯嗎?白雨茉說要約人一起吃飯耶。」張建祥訝異的看著距離愈來愈遠的纖細背影,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她會答應。

  這近四年來,白雨茉就像班上一尊漂亮的洋娃娃,總是撿個角落的位置安靜的坐著上課,班上除了阿哲之外,大概也只有他會偶爾找她說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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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雨茉走出機場,她訝異看見他的身影,高挑的他穿著一件長風衣,全身的長風衣將他的身形襯得更為修長,褚少燁摘下墨鏡走過來。

    「我來接你讓你這麼吃驚嗎?」大手摟過她的腰,褚少燁低頭吻住讓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靈活的舌頭急躁的掃著小嘴裏的每一顆貝齒,他猛的擒住丁香小舌用力吸吮。

    「唔……」狂烈又深入的吻讓白雨茉一下子就癱軟在他的懷裏,虛軟的雙腿讓她的手不得不揪住他的外衣。

    他用力收緊摟過她身子的手,他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裏似的抱緊她,突然頂上小腹的一股壓力讓白雨茉睜開眼睛,即使隔著布料,但是他堅挺的高溫還是穿透到她的身上。

    「少、少燁,我們還在外面。」

    褚少燁依依不捨的鬆開手勁,意猶未盡的舔舔她已經嫣紅的雙唇,「我們回去再繼續。」

    白雨茉紅著雙頰點點頭,他的欲望一向旺盛。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接我?」

    「爺爺看我表現不錯,准我幾天假,這幾天我們出去逛逛。」他將車子駛進車道。

    「好。」

    「你想去哪?」

    「我不知道,不過你帶我去哪里我都喜歡。」

    褚少燁微笑,她每次來紐約都是待在屋子裏的時間占絕大部分,他頂多帶她到附近的餐館用餐,就算學校放假,他仍是得到公司去。這幾年他在公司裏做的都是基層工作,各部門裏的基層工作夠他忙碌,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曾見她有所抱怨。

    「或許我們買午餐到對面中央公園草地上去悠閒的窩上一整個下午,這樣好像還不錯。」

    「你可以嗎?」

    「我不是說了我放假。」她臉上的興奮讓他也感到愉悅。

    他們才踏進門,褚少燁便迫不及待將她壓在牆上,白雨茉知道他久忍的欲望,方才還在車上的時候,他已經忍不住將手擱上她的大腿來回撫摸,要不是她阻止,她的底褲不會還穿在身上。

    他的舌頭深入她的嘴,白雨茉拍著他的胸口,他的舌頭幾乎要頂到她的喉嚨,褚少燁一手拉起她的衣服從下擺伸進去,有些粗魯的扯開內衣,一把罩上豐滿的乳房,另一手撩起她長及膝蓋的裙子,熟稔的撥開底褲觸上細嫩的肉辦。

    她私處的濕意讓他驚喜,白雨茉微紅了臉,她方才已經在車上讓他挑起渴望,褚少燁順利將手指頭探進花穴,溫暖的花穴讓他將手指頭一推到底,白雨茉有些不適的嚶嚀出聲。

    只見他迅速的抽動手指頭,緊窒的花徑讓他就要把持不住,他貪婪的吸吮她嘴裏的小舌頭,揉壓乳房的手放開,他拉下拉鏈掏出早已蓄勢待發的傢伙,猙獰的肉棍像只兇猛的野獸掙脫牢籠。

    一隻鐵臂伸進她雙腿之間,褚少燁將滑嫩的大腿架上手臂,屈起膝窩,正當他想壓向她的時候,白雨茉驚得睜開雙眼,她慌張的拍打著他。

    「少燁不要!」

    滿是欲望的眸子不解的看著她,他粗喘的嘴還抵在她驚慌失措的唇上,白雨茉推開他,她放下讓他架在手臂上的雙腿。

    「少燁,保險套,你還沒有戴上保險套。」白雨茉拉下腰上的裙子,他的前端剛才差點就要觸上她的穴口,紅潤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再清楚不過不是只有體內射精才會讓她受孕,只要他前端的小孔有分泌物,女方就有受孕的可能。

    那種擔心受怕的滋味她已經嘗過兩次,她不認為自己下次還能這麼幸運,她絕對不要再沖昏頭。

    褚少燁粗喘的看著她,欲火高漲的臉色變得難看,懷上他的孩子真有讓她這麼避之唯恐不及嗎?

    她一向謹慎避孕這件事情,他以為她認為他們這幾年的狀況還不適合有孩子,但是事實看來不是如此。

    「少燁,我不是拒絕你,保險套放在房裏,我們到房裏再繼續。」白雨茉拉著他的手。

    白雨茉不以為意他難看的臉色,她知道他的欲火要是沒有適時的抒發會有多難受,他是個需求強烈的男人。

    小腹底處的騷動讓她紅著臉催促他,褚少燁一臉複雜的神色,他愈來愈在意她的想法,雖然這幾年他們分隔兩地,但是他對她的眷戀卻愈陷愈深。

    以往都是他採取避孕措施,在她之前的女人根本巴不得可以懷上他的孩子,她是頭一個要求他避孕的女人,他該高興,但是他的胸口卻竄上一股煩悶。

    自從跟她在一起之後,他沒再碰過其他女人,除了她,他對任何女人沒有興趣。

    「少燁,我們到房裏去好不好……」白雨茉咬著正唇,拉著不動如山的他。

    褚少燁一把拉過她狠狠吻上她的唇,近乎蹂躪的啃吮她已經有些紅腫的唇辦,他抱起她走進臥房。

    將她丟上床,白雨茉有些頭昏的坐起來,他站在床尾扯開身上的襯衫,「把你的衣服脫掉。」

    白雨茉紅著臉解開腰上的裙扣,褚少燁走到床頭拉開一旁的櫃子抽屜,他拿出保險套套上,她的裙子才脫離腳邊,他卻已經上床拉開她的雙腿,他粗魯的撕掉她的底褲,白雨茉驚呼。

    「少、少燁,我還沒有脫……啊!」白雨茉痛苦的弓起身子,褚少燁套上保險套的肉刃狠狠劃開兩片肉辦,往花穴裏刺進。

    他沒有等她適應粗大的肉棍便搖擺起有力的腰杵,幾個月沒有歡愛的身子總要花上一點時間來適應,他頭一次沒有顧及她的感受。

    蹙緊的秀眉依舊令他心疼,但是這一次他打算放縱欲望,大手急莽的扯開她松脫的內衣及上衣,火熱的肉棍在頂弄花穴的同時,低頭含住粉嫩的乳尖。

    濕滑的舌頭舔弄粉嫩的乳尖,他不時啃咬豐滿的乳肉,右手拉開嫩腿的同時,左手揉上另一團渾圓的乳球。

    「啊……少燁,不要這麼激烈!」白雨茉揪緊兩側的床單,他來得比以往急躁。

    褚少燁將她的乳尖吮得滋滋作響,教她捲曲著腳指頭,而他伸出舌頭貼緊豐滿的乳緣下方,靈活的舌尖順著細緻的肌膚往上滑出一道濕潤的痕跡,他的唇停在潔白的頸子上吮出專屬於他的證明,強悍又能霸道的意味讓白雨茉縮了脖子。

    大手撫上她的後腦勺壓向他,他狠狠的吻著她紅腫的小嘴,她的驚呼聲全讓他吞進肚子,他的異樣讓白雨茉難以適應。

    但是她不打算過問,她不會要求他向她報備任何事情,這幾年來他們相處得很好,她害怕去改變他們之間的平衡。

    白雨茉伸出雙手抱緊他,她儘量張開嘴,好讓他能盡情的在她嘴裏翻攪,她撐開沒有讓他架上手臂的腿,她甚至挺起小腹努力往上迎合他的欲望,褚少燁低吼一聲,奮力的往前衝刺!

    猛烈的頂弄讓她難受,小腹深處隨他而起的酥麻卻又能令她難耐,白雨茉不知所措的哽咽出聲,她努力的抱緊他,強烈的撞擊讓她難以招架。

    「燁、燁,我愛你……啊!」突來的猛烈撞擊將推上天際,白雨茉激情的尖叫出聲,交纏在他身後的雙手在汗濕的背上抓出兩道血痕。

    褚少燁瞠大雙眼看著雙眼迷蒙的她,美麗的小臉上泛著甫高潮的紅暈,他加大腰桿的搖擺幅度,收縮強烈的花壁讓他瘋狂的加快速度。

    一陣驍勇的衝刺讓他狠狠將肉棍推進花穴最深處,他爆發出一道濃稠的剽悍種子。

    「啊!」收縮強烈的花壁突的也跟著到達了頂點,白雨茉仿佛痛苦的尖叫出聲,而褚少燁趴在她的身上粗喘。

    他稍抬起身子看著她,混亂的氣息頻頻粗喘,「雨茉。」

    強烈的高潮余溫讓她困難的睜開雙眼,他一向在發洩過後趴在她的身上休息,稍軟的肉棍脹滿她的小穴,她難受的嚶嚀。

    「雨茉,你剛剛說什麼?」她迷蒙的雙眼仿佛找不到焦距,褚少燁拍拍嫣紅的臉頰,「雨,你剛剛說愛我?」

    低沉的聲音慢慢穿透她一片渾沌的腦子,白雨茉對上一雙灼人的眸子,「沒、沒有,我什麼也沒說。」

    「你方才明明說愛我!」或許她只是單純不喜歡小孩,她不是不要生他的孩子。

    「沒有!你聽錯,你肯定聽錯。」撇開的小臉讓褚少燁抿緊唇,激情之中,他實在難以確認那聲嬌嫩的尖叫是否為他的幻覺。

    這一年來他的胸口常讓莫名的煩躁佔據,她不曾主動撥電話給他,她也不曾主動說過她想來紐約,她的一切都是由他安排。

    當他不再主動的時候,她是否就如此與分開?她是他的女人,但是他卻沒聽她提過任何要求。

    她對他來說,好像不再只是一個不會讓他感到任何壓力的女人,他愈來愈不滿足,他想從她身上掠奪更多的東西。

    虛軟的藕臂攬上寬闊的肩背,「少燁,我們休息一會兒好嗎?我搭飛機好累。」

    褚少燁抱著她翻身,他將小頭顱壓向他的胸口,「雨茉。」

    「嗯。」

    「你有聽到我的心跳聲嗎?」

    白雨茉笑了出來,「心跳聲怎麼聽得到?我又不是醫生。」

    他望向窗外的藍天,溫熱的胸膛偎緊她,「我的心跳好像是為了你跳動。」

    沉穩的聲音讓她的胸口猛然悸動,她茫茫的抬起頭對上他微笑的眼,他沒有開口,但是她仿佛聽見他的心跳,她仿佛聽見「我愛你」。

    假日裏,紐約的中央公園聚集不少人,白雨茉坐在草地上,褚少燁仰躺枕在她的大腿上,他們的周遭有剛會走路的小娃娃,也有到處追來追去的孩子,有親子在玩飛盤,也有情侶做出令人臉紅心跳的熱吻。

    褚少燁一睜開雙眼,就看見他的女人微紅了雙頰,他順著她的目光探去,大手一伸,勾下愣愣的小頭顱,他的唇往微啟的小嘴印了上去。

    「少燁!」

    蠻橫的舌頭在她的嘴裏激情攪弄,他適時打住更進一步的渴望,白雨茉羞赧不已的打他,褚少燁笑眯眯的放開她。

    「用不著羨慕別人,我可以給你最銷魂的享受。」

    「我才不是羨慕別人。」

    白雨茉擦著嘴唇,褚少燁坐起來將她摟在身前,「這樣很溫暖吧,在這裏大家都是這樣,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草地上比他們更親匿的情侶大有人在,但白雨茉仍是感到有些不自豐,寒冷的氣溫讓她嬌羞偎在他的陵裏。

    「雨茉,再過一個學期你就畢業。」

    「嗯。」

    「畢業之後過來紐約跟我一起住?」

    他之前稍微提過,她沒想到他會在提及這件事情,心血來潮的念頭他不會提及兩次。

    「少燁,我畢業之後會在臺灣找工作。」

    「過來這裏也是一樣。」

    白雨茉笑了一下,「怎麼會一樣?一個普通大學生能在紐約找到什麼工作?這裏外來的人口都是菁英份子。」

    「有我在你還怕會餓肚子嗎?」

    「少燁,你再過兩年就要回臺灣。」

    「你以為兩年是兩個月?」

    「別說這了,你看那邊那個小娃娃走路的樣子好像企鵝。」白雨茉指著前方笑了。

    「避孕做得滴水不漏還管什麼小娃娃……」褚少燁忍不住嘀咕。

    「你說什麼?」

    「沒有,你不過來的話,那一樣,每年寒暑假的時候你都得飛過來。」

    「我找到工作之後哪有什麼寒暑假?」

    「那你就搬過來啊。」

    「少燁,你再過兩年就會回臺灣,這樣搬來搬去這樣太麻煩了。」

    「你知道兩年有多長嗎?」

    他的胸口一把火沖上來,對於他,她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她到底有沒有是他女人的認知?

    之前帶她去跟朋友聚會,別的女人往他身上貼過來,她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繼續喝她的飲料。

    該死,一切都走了樣,她卻仍是那個不懂得要求的女人。

    「少燁,畢業之後等我找到工作,我的生活好像也可以安定下來,如果我過來紐約住兩年,兩年之後我得在臺灣重新開始,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一個安定的生活的不是嗎?」

    白雨茉偎進他的胸膛,一年一年過去,他們也將近走了四個年頭,青澀年紀的感情能維持到現在,她感到意外卻沒有任何遺憾,一個優秀的男人陪了她這麼長一段時間,她該滿足。

    她慶倖她在媽媽選擇離開她時能遇見他,是他扶著她站起來,往後他們能不能一直牽手走下去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他會在何時放開她的手。

    「少燁,如果遇上連續假期,我一樣可以飛過來找你。」

    平靜的聲音讓他的胸口緩緩裂開一道縫隙,每當他想要再更近一步的時候,她總是退縮,她任他摟在懷裏,但是她的心卻不願放在他的懷裏。

    「就算沒有連續假期你也要給我請假飛過來。」

    白雨茉笑了一下,「我儘量。」

    白雨茉才將鑰匙插進大門上的鑰匙孔,屋內的電話鈴聲就響起,電話鈴聲一向會響得很久,響到有人接聽為止,但她還是趕緊打開門跑進去。

    「喂。」

    「你今天晚下班了?」

    「嗯,今天公司比較忙,前陣子裁掉的人員還沒有遞補進來。」

    「那你吃飯了嗎?」

    「還沒,等跟你說完電話我再去煮東西來吃。」

    「你在催促我趕快掛掉電話是嗎?」

    想像他此刻現在的表情,白雨茉笑了,「沒有,你想要跟我說多久的電話都可以。」

    「這還差不多,我看晚一點有沒有時間再撥電話給你,我現在正要出門。」

    「你小心一點,今天傑明跟你一起出門嗎?」

    「沒有,你問那傢伙做什麼?」

    「如果有傑明幫你開車的話我會安心一點,你別開得太快,安全比較重要。」

    「我讓傑明去辦一點事情,他今天不會跟在我身邊,我會開慢一點。」他的口氣溫和許多。

    「嗯。」

    「去弄點東西吃,過十一點就別再等我的電話,我明天會撥給你。」

    「好。」白寸茉掛上電話在椅子上坐下來,她有些不舍的看著話筒,好聽的聲音仿佛還回蕩在她的耳邊。

    自從開始上班之後,她的確沒有什麼時間可以飛去紐約,她只能等年假,不過距離他回來的日子又更接近,幾乎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會回來。

    她坐在椅子上休息,腦海裏不自覺又浮現他的身影,轉眼間,他褪去年輕急躁的個性,這幾年來他顯得愈來愈穩重,也變得內斂,現在已經很難看見他暴躁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她看見窗外的天色又更暗,便走向廚房準備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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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8 00:08:27
第七章

  白雨茉下了公車,緩緩朝對街走去,就像往常一樣,她走進書店直接搭上平扶梯到達三樓,她走到她固定待的位置,原本這裏是擺放原文書的區塊,三年前整棟大樓重新裝潢過一次,原有的書籍的擺設位置跟著變動,她習慣來這裏度過每一個週末假日。

  從書架上隨手抽出一本書,腦海裏浮現出他當初站在這個相同地方的身影,他轉身背對書架在地上盤膝而坐,她依著腦海裏影像照做,攤開書本。

  突然,一聲醇厚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裏響起,顯得有些突兀,「穿裙子還把腿打這麼開?」

  白雨茉像是被釘住一樣,她抬起頭來。

  「怎麼?認不得人?」他露出不同以往的和煦笑容,褚少燁把手從口袋裏伸出來,拉起她怔忡的身子。

  還好他及時攙扶住她快跌倒的身子,卻也將她抱個滿懷,他自然清爽的氣味竄入她的鼻尖,貼緊的距離讓她感受到他胸膛的沉穩起伏。

  「少燁,你、你……」

  褚少燁拉過她的身子抱緊她,「我怎麼回來了?」

  「你不是還有兩個月才會回來?」

  「太想你,真的太想你了。」環住她的鐵臂收緊,一年僅僅幾次見面根本不夠解他對她的相思,這兩年來她沒有什麼長假,他幾乎在與她溫存沒幾天便得送她到機場。

  遲鈍的雙手緩緩抱住他的背,「為什麼你要提早回來沒有跟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她的眼眶濕潤。

  「所以我儘快趕回來。」

  在上飛機的前一刻他還待在美國分公司裏處理事情,這兩年來爺爺大膽的把幾項重大的投資全權交給他下決定。

  「你早點跟我說的話,我可以去機場接你。」

  「你要怎麼去接我?搭公車?會不會太慢了?」

  淚眼汪汪的她笑了出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你會去的地方不就是這幾個,腳是不是剛才有扭到?」

  「應該沒有。」她搖搖頭,是有一點點痛,可是應該沒什麼大礙。

  「先坐到椅子上讓我看看。」

  褚少燁蹲在她的面前跪下單膝,輕手拿下她腳上的平底娃娃鞋,抬起她扭傷的腳踝看,他知道她的皮膚白皙,但是這陣子似乎更白。

  「你都沒有出門曬曬太陽?」他仔細審視著她扭傷腳踝的情況。

  「偶爾出門。」

  褚少燁不敢太大動作捉著她的腳踝,在他眼裏她一向是個很脆弱的女人,他只是轉動他的視線來查看,纖細的腳踝是有些紅腫,不過還好不至於太嚴重,只要冰敷就沒什麼大礙。

  「咕嚕……」微弱的聲響在安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響亮,白雨茉微紅了雙頰,「不、不是我。」

  「不是你,難道會是我?」他視線依舊專注在她腳踝上,但是她的臉更紅。「還好沒有很嚴重,只要冰敷就可以。」褚少燁輕輕將舒適的娃娃鞋套回她白潤的腳丫子,「接下來幾天暫時都先別穿高跟鞋或是高筒的鞋子,穿像這樣舒服的平底鞋就好。」

  「我們上去吃東西,順便叫服務生拿冰塊讓你敷著。」

  「啊……放我下來。」褚少燁一個打橫抱走她。

  「少燁!」

  「等你走到樓上要多久?你不知道你的肚子一直叫很吵嗎?」

  「我的肚子哪有一直叫?」剛剛不小心叫了一聲而已。

  褚少燁先是跟咖啡廳服務人員要了一條毛巾跟冰塊,他蹲在她的腳邊,細心的幫她在腳踝處冰敷上裹有冰塊的毛巾。

  「一會兒覺得太冰跟我說,先這樣敷著。」褚少燁坐回椅子,「想吃什麼?我請客。」

  白雨茉笑了笑,她不會忘記第一次和他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她之後回頭想一想,她太敏感也太小題大作,他沒有嘲弄她的意思。

  「我要藍莓貝果跟巧克力鮮奶。」

  褚少燁從餐點目錄上抬起頭來,「你還記得那時候我替你點的東西?」

  她露出好看的笑容,「我不只記得,我還很喜歡吃這種搭配,我常常一個人點來吃。」

  「一個人?」褚少燁挑眉笑了出來,「很好,要是讓我知道有其他人你就糟了。」

  白雨茉不想理會他的霸道,但她仍是笑了出來,安靜的咖啡廳讓他們吃了個愉快的早餐。

  她的腳踝在冰敷過後已經舒服許多也可以自行行走,只是速度會有些緩慢,書店裏湧入的人潮漸漸增多,她說什麼也不肯再讓他像剛剛那樣抱著她。

  讓她將整個柔軟的身子倚靠在他的身上,這是他最後讓步的唯一條件。

  「腳踝已經好很多。」

  「那你跑給我看。」白雨茉嬌瞪了他一眼,在路過的人群眼裏看來,他們仍是很親密。

  「雨、雨茉。」

  白雨茉看向出聲的地方,「宇軒?」

  「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她靦腆的點點頭,杜宇軒卻不太敢相信。

  「白雨茉,我們該走了。」擱在她腰上的大手收攏。

  她朝同事微微的點頭,腰上的施壓的力道讓她有些吃疼,褚少燁摟著她轉身,看得出來他滿心不爽。

  「少燁?」

  褚少燁這才意識到他沒有控制的力道,他松了手勁,回頭一看,那傢伙像個蠢蛋一樣的望著他們的背影,他狠狠的瞪了杜宇軒一眼,不過太遠的距離讓杜宇軒感受不到他的殺意。

  「白雨茉。」白雨茉莫名其妙的抬起頭來看他,「剛才那傢伙對你有意思。」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他是我公司裏的同事,他也常在週末假日會來書店,他對書店有意思,不是對我有意思。」

  褚少燁的臉更臭,最好那傢伙有意思的目標是書店,這個笨女人。

  白雨茉沒什麼意識的轉著電視頻道,她又瞄了瞄時鐘,調時差的他應該還沒起床。

  「白雨茉!」宏亮的聲音在安靜的街道上響起,她沖到窗戶邊。「小茉莉!」唰的一聲拉開窗戶,冰冷的空氣馬上竄進屋內。

  白雨茉笑開了臉,隨即又緊張的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褚少燁也笑了,他隨即離開她的視線,「碰、碰、碰!」的聲響又在安靜的街道上響起。

  「少燁。」白雨茉唰的一聲拉上窗戶,沖向門口。

  白雨茉又是高興又是氣急敗壞的沖下樓,上次對面幾個小朋友玩遊戲玩得稍微大聲一點就被人投訴,裏長馬上到對面敲門。

  她一拉開紅白直條紋相間的木板門,俊逸的臉孔就沖著她笑,她想氣也氣不起來。

  「好玩嗎?」白雨茉氣喘吁吁。

  「好好玩,我看以後每次都這樣呼喚你,你說好不好?」褚少燁在踏進大門的同時,拉起她的小手往樓梯上走。

  「當然不好,你想害我被趕出去?」她杏眼圓睜的瞪著他寬闊的背。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瞪我。」他放慢了腳下的速度。

  當到了五樓,他走進那扇沒闔上的門,「這麼粗心,要是讓歹徒闖進來怎麼辦?」

  「笨歹徒才會來這裏找東西偷。」

  褚少燁站在她剛才探頭出去的窗戶邊環顧四周,房子小歸小,她一個人住倒也還綽綽有餘,屋子裏頭的佈置就跟她一樣,樸實乾淨且溫馨。

  他朝她眨了眨眼,「要不要搬去跟我一起住?你知道我的房間很大。」

  「我知道你的嘴巴也很大。」

  「喔?你怎麼知道我的嘴巴也很大?是不是像這樣?」高大的身子撲向她,他張嘴含住她的小嘴。「唔……我的嘴巴好像真的很大。」

  他一邊親吻她一邊嬉戲,白雨茉讓他逗得細喘,深入的吻讓她臉紅心跳,他像條大蟒蛇要吞了她似的狂野。

  褚少燁提起她纖細的腰,舌頭靈活的在她嘴裏逗弄小香舌,她情不自禁攀上他肩頸,她的雙腳虛軟得像是要站不住。

  他抱著她走進屋內,雙雙跌落在床上,俐落的扯著她身上的衣物,「這張床怎麼這麼小?」他抱著她轉個身大概就會滾落到床底下。

  「這是標準尺寸的床。」寒冷的天氣讓她雙手環胸,她本想拉過被子來蓋,但是不一會兒便讓他扯開,伏在上方的他脫衣服的樣子有些急躁。

  「我的床就不是這樣,你去美國的時候我不是常抱著你在床上滾來滾去嗎?我們滾了好幾圈也沒有跌下床,可是這張床我看滾半圈就掉下去。」

  「你還好意思說。」白雨茉紅著雙頰。

  全身脫光光的褚少燁壓在她的身上,「我房間裏的那張床也跟在紐約的那張床一樣大,你要是願意跟我住的話就用不著睡這種小床。」

  「我睡得很舒服,是你自己長得太高,啊!」溫熱的唇一口含住乳尖,他將她的雙手攤在兩側,用唇膜拜起她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

  他用嘴輪番洗舔飽滿的雙乳,濕滑的舌尖特別喜歡舔弄粉嫩的乳尖,他逗得乳尖逐漸硬實,無瑕的胴體難耐的扭動,小嘴裏逸出愈來愈高亢的呻吟。

  濕滑的舌頭舔過白皙的頸項,渾圓的雙乳,粉紅的乳尖讓他吮了又吮,平坦的肚皮有滑嫩的肌膚,當舌頭來到凹陷的肚臍時,舌尖輕輕抵了進去,引起她一陣顫慄。

  他再往下,當溫熱的舌頭貼在小腹上時,白雨茉有些吃驚的撐起身子,她的上身讓他全舔過一遍,舌頭掃過之處與冰冷的空氣一接觸,她該感到冷意,但是她的身子卻火熱無比。

  他拉開她的雙腿,在她的驚呼之下將舌頭抵上滑嫩的肉辦,白雨茉不敢置信的遮住雙眼,她渾身虛軟的倒在床上。

  在他舌頭舔弄雙乳的時候,花穴已經泌出些微的花液,當舌尖觸上肉辦,花徑內不但泌出汩汩的花液,被舔開的兩片肉辦微微的顫抖著。

  「天啊,少燁,你怎麼可以這麼做?」讓他扳開的雙腿忍不住顫抖,他卻突來一個猛烈的吸吮,「啊……」

  花穴內突來的強烈收縮讓她睜大雙眼,他撐起身子,一根手指頭探進花穴,頻頻緊縮的花壁壓迫著手指頭。

  「這樣就高潮?」他的氣息有些絮亂,這對她來說似乎太過刺激,在她之前他有過女人,但是他不曾對其他女人這樣做過,從來就只有女伴取悅他的份。

  「啊……啊……」白雨茉難耐的扭著身子,小腹底處不斷竄升麻人的微弱電流,她夾緊雙腿,卻無法控制私處泌出欲望的液體。

  褚少燁拉開她的雙腿,他置身其中,硬挺的傢伙像是有意識般的抵上花穴口。

  「不!少燁,不要。」

  「怎麼了?」他不解她的慌張。

  「我這裏沒有保險套。」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前。

  他笑了一下,「現在不需要那種東西。」他拉開阻隔在他們中間的手,精瘦的腰臀才稍微往前,她卻驚得躲避,他皺起眉頭,「雨茉?」

  白雨茉推開他,她坐了起來,拉過一旁的被子覆在身上,「我、我們一直都有避孕的。」除了她的第一次以及他們在紐約的第一次之外,之後她去紐約找他的時候他都會帶上保險套。

  他將她拉回來壓在身下,「我已經回來了,你要是懷孕的話我照顧得到你。」

  「不要,我不要做了,我這裏沒有保險套。」

  「雨茉,你是怎麼了?」

  「我怕會懷孕。」

  「要是懷孕了又如何?難道你不打算從此跟著我嗎?」

  白雨茉搖著頭,眼眶裏盈滿濕意,「我,我不知道……」看見她搖頭他變了臉色,但是當他聽見她說出來的話時,他又歎了一口氣。

  「我們結婚以後也是要生孩子,就算孩子提早到來對我們也沒有影響。」

  「我、我沒有想過要生孩子,我沒有想過。」

  褚少燁無奈的抱著她,「別哭,我以後會準備保險套。」

  「我不想要有孩子。」

  她強忍的哽咽讓他難過,他心酸的難以承受,「雨茉,你就這麼不想生我的孩子嗎?」

  「不是、不是這樣……」白雨茉哭得抽噎,她只是拚了命的在他的懷裏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以後,你會嫁給我吧?」褚少燁毫無把握的說著。

  「我不要小孩,我不想有孩子的!我們這樣不好嗎?沒有孩子我們一樣可以一起生活,我的孩子要是像我一樣讓人拋棄怎麼辦?」她像是崩潰似的大哭,褚少燁一把抱緊她,一顆心揪得死緊。

  褚少燁帶她來到位於市中心的一家名牌精品店,他們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之下來到專屬貴賓室,當陳列台展出他要的東西之後,他便讓服務人員出去。

  「試試這兩件。」褚少燁拿兩套禮服走向她。

  白雨茉從一桿禮服前轉過來,「這兩件?」

  「嗯,試衣間在這裏。」他拉開和純白牆面融為一體的門扉。

  他在一旁供休憩的紫絨沙發上坐下,他拗了好久才拗到她願意跟他出席宴會,他想藉這一次宣佈接班人的宴會向家族介紹他的女人。

  幾個部屬只知道他有一個固定的女友,卻從來沒有見過她,她不會在他上班的時候去打擾他,但是他卻很希望她能這麼做,只因為她安靜得令他無力。

  避開敏感的話題,他們相處得就像契合無比的戀人,他雖然心急,卻也不再觸及有關生兒育女的事情,只是偶爾會在言談之間無意的問到她有關未來的打算,她會想再去中央公園坐一次馬車、想換一家公司、想學瑜伽、想在五斗櫃上親手繪製圖案看看……就是沒有想要結婚的打算。

  那天他不斷的在她耳邊作下承諾,但她仍是哭得聲嘶力竭,最後她甚至哭暈在他的懷裏。

  他剛從國外回來才接下家族事業,交接的工作正在上軌道中,結婚對二十四歲的他來說的確太早。

  十八歲就跟她在一起,當年的他很喜歡她,但是他不知道他對她的熱情會持續多久,畢竟他還年輕,往後的變數還很多。

  他知道她不是玩得起男女遊戲的女孩子,雖然她沒有開口要求他,但是他從和她在一起之後就不曾碰過別的女人,他對她的熱情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持久,這六年裏除了她之外,他對任何女人都沒有興趣。

  「少燁。」試衣間的門讓人推開,白雨茉有些羞赧的在他的面前轉一圈。

  褚少燁點了點頭,「另一套也換出來讓我看看。」

  「好。」

  幾年前的他還不能保證往後他不會再有其他女人,但是現在他可以很肯定,往後除了她之外,他不會再對其他女人感興趣。

  他從前沒想過他會這麼早成家,曾經想過或許會在三十一歲、三十二歲的時候結婚,又或許更晚,但是這兩年來他想跟她長相思守的念頭愈來愈強烈。

  不管他在紐約還是臺灣,或是看上他的身世還是看上他,想跟他進一步深入的女人很多,各種風情的美女他都見識過,但是能停留在他腦海裏的女人只有她。

  她從來沒有向他要求過什麼,她也從來不會要他給她承諾,一開始跟她交往的時候,這樣的她的確讓他覺得輕鬆,無拘無束的他一向忌諱別人動了想綁住他的念頭。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恬淡卻讓他感到胸悶,甚至心慌,她難道不害怕他有一天離開她?她不害怕他對她失去興趣?

  他歎了一口氣,他從來沒有處於劣勢,但是這份對她預料之外的感情,他卻明顯處於下風,他沒想過會有女人不想生他的孩子。

  「這件比較好看嗎?」

  褚少燁站起來將她好好看個仔細,挖低的優雅胸口露出一對渾圓又飽滿的半球體,伏貼的布料展露出凹凸有致的誘人曲線,無瑕且筆直的雙腿在叉開的裙擺裏若隱若現,淡藕色將她一身白皙的肌膚襯得更為透亮。

  褚少燁貼近她,低頭附在她耳邊「這件也不錯,你去把這件換下來,穿剛才那一件出席宴會。」

  醇厚的聲音伴隨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光潔的頸子,她的身子酥麻得起了一陣顫慄,她幾乎是同手同腳的走進試衣間。

  雙手撫上又紅又熱的臉頰,她看著鏡子裏的身影,松了一口氣,他要是讓她穿這件出去見人,她大概連走路也不會,因為這晚禮服服帖得近乎赤裸。

  褚少燁要服務人員包下兩件晚禮服,白雨茉拉住他遞出信用卡的大手,「用不著買到兩件晚禮服,而且我根本不敢穿著藕色的那件禮服出門。」

  「誰讓你穿那種禮服出門?」英俊的臉孔貼近她,「我只准你在家裏穿給我一個人欣賞。」她的雙頰微紅,羨煞一旁的女性服務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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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8 00:08:59
第八章

  白雨茉對於褚家大宅並不陌生,當年剛去到白家不久,她就已經來過這裏參加他的十八歲生日宴會,爾後,因為他的霸道、蠻橫、一意孤行,讓她經常被脅持到這裏。

  「待會看到我父母跟爺爺要記得先打聲招呼,知道嗎?」

  「我又不是你,傲慢。」她給了他一個白眼。

  褚少燁牽著她下車,「你真美。」

  白雨茉望著前方燈火通明的主屋,「或許你先進去,我在一旁等你也好。」

  「當然不好,如果我是今晚宴會的男主角,女主角非你不可。」

  優雅的聲樂流洩在挑高的大廳中,美麗的女聲樂家站在一台純白的鋼琴旁,她為今晚的宴會揭開序幕。

  另一端有一列長桌上,桌上的料理採用頂級的食材,高腳玻璃杯裏裝的不是一般宴會飲用的雞尾酒,而是陳年的酒,精緻的純白花束點綴各個角落,大廳裏的藝術擺設皆出於名家之手,賓客在舒適的空間輕聲交談。

  「都這個時候了,少燁那小子還窩在哪里?」年邁卻有力的聲音顯得有些憤怒。

  「爸爸,少燁說他已經在路上。」

  「說是他在說,你馬上再打電話催催。」

  「是。」

  褚夫人捏了一把冷汗,昨天她就已經吩咐過他,爺爺十分重視這次宴會,要他可千萬別像從前那樣馬虎敷衍,這孩子怎麼就是喜歡惹她這做媽的操心?

  「勳澤。」呂晶華在白勳澤身後喚著,老實說,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她向來不敢太靠近他的身邊。

  跟了他十八年,她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依他當年對她的迷戀,他不該將她冷落在一旁,當年她為他俊逸出眾的外表著迷,她捨棄對她百般寵愛的傅子凱。

  「勳澤,少燁回國也有一些時候了,你不為我們的女兒打算嗎?」白勳澤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呂晶華挽住他結實的手臂,「雖然兩個孩子打小就認識,但是少燁對玟媛好像一直沒有太大的興趣,少燁好像挺聽你的話,你不幫女兒推一把嗎?」

  「我記得你好像把她送進跟少燁同一間大學。」

  呂晶華笑得有些尷尬,「你知道玟媛對讀書沒有太大的興趣。」白勳澤冷哼了一聲,他逕自往前走,「勳、勳澤。」

  呂晶華拉過女兒,「玟媛,你還不趕快跟上去向爸爸撒個嬌,好讓爸爸在少燁面前幫你說說話。」

  「媽,我不敢。」

  「撒個嬌而已有什麼好不敢?你平常不是很會跟媽媽撒嬌嗎?」

  「媽!」白玟媛頻頻回視推著她前進的媽媽。

  雖然是她的父親,但是她跟父親卻不親近,甚至可以說是生疏,從她有記憶以來,父親不曾給她一個擁抱或親吻,也從來不曾主動跟她說話,從小到大她和父親交談的次數寥寥可數。

  「你今天打扮的這麼漂亮,一定會是宴會上最受矚目的焦點,等等你可得好好表現,少燁的爺爺也出席,他可是褚家真正作決定的人,你得留個好印象給褚老。」

  呂晶華驕傲的看著女兒,女兒完全承襲她身上的所有優點,就如同她年輕時候一樣引人注目。

  她一直很想生個兒子,但是白勳澤卻不願意配合,他似乎不是很在乎有沒有兒子這一回事,還好蘇蓉那女人生的不是兒子,否則她可有得煩心。

  白玟媛百般不願意的讓媽媽推到父親身邊,呂晶華頻頻催促暗示她開口,但是白玟媛怎麼也開不了口,她平時的牙尖嘴利在父親面前完全消失。

  這時,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陣騷動,原來是今天晚上的主角出現,褚少燁摟著一位美麗的女人出現,氣質出眾的女人顯得有些靦腆。

  「別想跑。」褚少燁低頭覆在她的耳邊細語,此舉曖昧的動作引來更多騷動,白雨茉推開他不是,不推開他也不是,「小茉莉,你的臉都紅透了。」

  白雨茉嬌瞪著他,孰料他往紅透的臉頰上輕輕一咬,引起她的驚呼,今晚的主角得意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褚少燁。」她用力的捏著他擱在腰上的大手,她困窘極了。

  從門口走到大廳中央,兩旁的賓客皆望著她跟他,時間變得緩慢,他的閒適自若沒有感染到她的身上。

  「少燁,我想要找個地方待著,這裏人好多。」

  擱在細腰上的大手安撫性的摸著她,「再陪我待一會兒,我得找找爺爺,我看我媽剛才在電話裏都一副快哭了。」

  「都是你不說宴會幾點鐘開始,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要在我那裏過夜。」宴會都開始,他大少爺卻還是一副等等要洗澡上床睡覺的悠閒模樣跟她窩在客廳。

  「不急嘛,反正你的禮服早就準備好了。」

  「不急?阿姨在電話裏都急死了。」

  褚少燁又忍不住親了親她氣呼呼的紅潤臉頰,只是他想再多親幾下的時候,白雨茉已經又氣又羞得快要哭了出來。

  「好,不鬧著你玩就是。」

  白雨茉用力的瞪著他,他像是回到高中時候那副幼稚模樣。「早知道不要答應跟你來,你根本就想捉弄我。」她嬌羞的模樣在看到前方的人時變為冷淡。

  褚少燁攬緊她欲轉身的腰,「白叔,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白勳澤看向女兒,「你過得好嗎?」

  白雨茉抿緊嘴,她不願意與白勳澤的視線對上。見狀白勳澤苦笑著,她考上大學之後就搬進宿舍,大二時沒有抽中宿舍,她搬到外面,畢業之後她也沒有想要回家住的念頭。

  他以為她會回去找蘇漢臣,但是她沒有,她一個人在外頭自食其力,她沒有動過他給她的戶頭。

  他跟女兒真正相處的時間不到一年,比起呂晶華跟白玟媛,他供給她的物質生活少之又少。

  「雨茉很好,白叔你放心,我會照顧她。」

  白勳澤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她的神情像他,但是她更像蘇蓉,蘇蓉十八歲的時候就嫁給他了,之後當他把女兒接回來的時候,看著與蘇蓉神似的女兒,他簡直不能相信蘇蓉離開人世,她連彌補的機會也不願意給他。

  「少燁,你是認真的嗎?」

  「白叔,幾年前我還不能肯定,但是現在我很有把握,我對雨茉的感情再認真不過。」

  「你……」白雨茉有些驚訝。

  褚少燁揚起俊逸的笑容,「你也該對我認真一點了吧?別玩了,我想結婚。」

  白勳澤欣慰的看著兩人之間的情波流動,她不願意讓他照顧她,但如果她的物件是褚少燁,他不至於太擔心,要是認真考慮,他並不想讓女兒嫁進褚家,家族太大,規矩太多,但是他知道大哥跟大嫂不會虧待他的女兒。

  「少燁,你還這麼年輕就動了想要結婚的念頭?」呂晶華詫異,她知道褚少燁一直跟這丫頭來往,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褚少燁會要讓她成為褚少奶奶,一旁的白玟媛早白了一張臉。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褚少燁一把摟緊又想轉身離去的女人,她要走還真是都不會先跟他說一聲。

  白雨茉瞪著抓牢她的人,他不會不知道這兩個人比爸爸更令她難以忍受,褚少燁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但是氣呼呼的女人可不領情。

  「雨茉也算是我的女兒,我關心她一下也是理所當然。」

  「她不是你的女兒,她跟你還有白玟媛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藉機攀親帶故了。」褚少燁一臉笑意。

  「勳澤,他……」

  白勳澤將視線從女兒的身上拉回來,「雨茉的確跟你沒有關係,你也從來沒有把她當作女兒來對待不是嗎?」這是他為什麼肯讓女兒搬出去的原因,否則女兒十八歲才見到面,他怎麼可能再讓她出去?

  「勳澤,怎麼連你也這樣說?」呂晶華心裏氣得牙癢癢。

  這麼多年來他對她一向冷淡就算了,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不向著她,她知道褚家人一向看不起她,但是她會被人看不起也是因為他始終不給她一個名分。

  「你最好別在這地方撒野。」白勳澤冷冷的開口。

  呂晶華氣得要死卻也無可奈何,在這麼多政商名流面前,她的確丟不起臉,更何況這裏還是褚家。

  白玟媛更加偎向媽媽,她有時候真的懷疑,那人是她的父親嗎?

  「少燁,我真的不想繼續待在這裏了。」她們母女倆難堪的模樣沒有讓她感到痛快,她不想看見爸爸也不想看見她們。

  褚少燁發現她的臉色真的難看,「好,我帶你上去休息。」

  「嗯。」

  白勳澤失落的看著女兒走開,他還沒能抱抱她,褚雲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

  褚雲笑著,「玉霞和我爸剛還在問你今天到底會不會來。」

  「少燁跟我說雨茉今天會跟他一起出席。」

  褚雲拍拍他的肩,「都這麼多年了,有什麼恩恩怨怨也都該過去,找個機會好好跟雨茉談一談,跟我去書房一趟,我爸不知道想跟你說什麼。」

  「走。」

  「勳澤。」呂晶華看著自己的丈夫離去也急著想跟上。

  白勳澤制止呂晶華跟上前的身勢,「我要談公事,你留在這裏。」

  「可是我還沒有跟褚老打聲招呼。」

  「用不著,我叫你留在這裏,你聽不清楚嗎?」

  「知、知道……」

  蘇漢臣拿著酒杯和商場上的朋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他本身就不是一個熱絡的人,餘光睨著帶女兒周旋在政商名流之間的呂晶華。

  雖然她只是一顆棋子,但是白勳澤也算待她不薄,在金錢方面,他從來不吝嗇,白勳澤是因為不想費神在這種小事上,還是因為他真的對呂晶華動了心?

  蘇蓉是因為介意這一點而始終不願意回到他的身邊,妹妹現在的生活依舊平靜,爸媽生前的不諒解讓她始終無法釋懷,女兒無法待在身邊也讓她顯得更加漠然。

  他依舊替妹妹感到不值!

  蘇漢臣走上前,「白勳澤,看來你過得不錯。」

  「漢臣。」

  蘇漢臣嗤了一聲,「我們不怎麼熟稔,你還是叫我蘇漢臣。」

  「勳澤,這是哪位朋友?我怎麼沒見過。」

  「你出來。」蘇漢臣轉身往外,他知道他會跟上來,他的家務事不需要讓大家都知道。

  「你別跟上來。」白勳澤看到呂晶華又能想跟上,便立刻制止她。

  呂晶華不滿又無可奈何,蘇漢臣回頭,「她為什麼不能跟上來?她是你的女人不是嗎?」

  白勳澤抿緊嘴,呂晶華為即將多熟識一位有錢人而高興,儘管他們之間的氣氛看起來不怎麼樣。

  來到大廳外的廣場,噴水池的四周停滿名貴的轎車,偌大的花園是一幅美景,只可惜他們無心欣賞。

  「當初既然堅持把雨茉帶回去,為什麼又放任她一個人在外生活?」蘇漢臣獨自面對噴水池背對他們。

  他曾去找過那孩子,雨茉說她一個人過得很好,她只是問了妹妹的下落,他不語,她體貼的不再過問,她只是要他替她轉達,她過得很好。

  呂晶華帶著微笑的美麗臉孔斂了下來。

  「我是她的父親,我不可能棄她不顧。」

  「你不也曾信誓旦旦跟我保證你會愛護我妹妹一輩子?你知道我當初看見我妹妹是怎樣的情形嗎?她一個人大著肚子站在門外,全身被雨淋濕,我爸媽卻怎麼也不願意讓她進門,你不會知道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有多絕望。」

  白勳澤的身子踉蹌,他知道她曾回娘家,卻不知道她是在這種情形之下被迫離開,他的心好像讓刀狠狠刺進!

  蘇漢臣只要想到那一幕就不自覺握緊拳頭,他的妹妹從小到大沒有吃過任何苦頭,這些年來,她絕口不提有關他的任何事,而他只能看著原是活潑開朗的妹妹一天天枯萎。

  即使他告訴她真相,她仍是不願意讓白勳澤知道她的存在,當年白勳澤對她的傷害徹底斷了她的情,她無法諒解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犧牲了她。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她是蘇家的女兒不是嗎?」白勳澤腦子裏一片空白,當他知道蘇蓉這些年來是在蘇漢臣的羽翼之下,他以為她當年離開他之後的生活至少是無虞,沒想到她仍是受苦。

  蘇漢臣嗤笑,「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我想彌補她,她死了,她連一點機會也不願意給我機會,她知道我愛她的,她怎麼捨得撒手人寰?她還年輕,我們還有好多日子要一起過……」白勳澤痛苦的呢喃。

  「你還要跟這女人糾纏到什麼時候?傅子凱的東西你也差不多都奪回來了,你還想做到什麼地步?」他要妹妹如何原諒?能讓妹妹重展笑顏的人只有他,但是他竟然能讓別的女人跟在他的身邊。

  呂晶華一驚,她笑得僵硬,「勳澤,你、你們在說什麼?」

  白勳澤抬眸,他死命握緊拳頭,讓他這輩子忘不了父親在他面前跳樓自殺的絕望模樣,死命狂」奔的他還是沒抓住父親直直往下墜落的身子,眼睜睜看著父親死無全屍的血肉模樣。

  「別人的孩子你還要養到什麼時候?你讓仇恨給蒙蔽了你知不知道?」蘇漢臣憤怒的揮出一拳,「你不該辜負我妹妹!你把她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些年來她空有一副軀殼!」

  直到現在,他去看她,妹妹也仍只是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如果不是傭人看著她,她根本連吃東西也不願意。

  一旁的呂晶華心驚膽跳,「你、你在胡說什麼?」

  「媽……」白玟媛從大廳走出來,她要媽媽陪她去跟褚夫人說說話,但是爸爸的背影讓她止住腳步,她一向不太敢接近他。

  突然出現的身影讓蘇漢臣冷哼一聲:「你叫白玟媛還是傅玟媛,你真該好好的問一問你媽媽。」

  呂晶華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勳、勳澤,你不要聽他胡說,他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惡狠看著蘇漢臣,「你再敢胡言亂語,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需要我找傅子凱出面嗎?依他現在瀕臨破產的情形,他只要看見我,肯定巴不得全盤托出他知道的事,你當年可是他百般寵愛的情婦,他如果知道當年他的情婦有了他的孩子,在面臨這種即將潦倒的時候,他至少會覺得有些安慰。」

  「不、不……」白玟媛刷白了臉,「媽、媽!你快告訴我,這個人說的話都不是真的!」

  呂晶華拉住白勳澤的手臂,卻讓他給甩開,「不是!這都不是真的,玟媛是你的孩子。」

  「我是白玟媛、我是白玟媛……」白玟媛腳軟的跌坐在地上。

  蘇漢臣不恥的睨著白玟媛一眼,她跟她媽還真是一樣。

  白勳澤森冷的睨著呂晶華,冷冽的視線讓她一窒,他知道,他從頭到尾都知道事情的真相,這個恐怖的男人,一切都在他的策劃之中,她以為她設計了他,沒想到她才是他的棋子。

  「我不要,我姓白,我是白玟媛……」她無法接受她的親生父親是個一無所有的人。

  「勳澤,你不能這樣對我,看在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不要這麼狠心。」

  白勳澤滿布仇恨的臉孔讓呂晶華渾身發抖,當年只要是傅子凱的東西他都要搶過來,帶回他的情婦,也逼走了自己的妻子。從這女人踏進白家的那一天起,他沒再碰過她,他一步步將原本屬於他的東西奪回來,但是他仿佛失去更多。

  「我是白家的女主人……」呂晶華這輩子第一次腳軟。

  一旁的花叢發出聲響,白雨茉茫茫然的站起來,眼眶裏的濕潤模糊她的視線,她無助的看向一旁的男人。

  「雨茉。」褚少燁一臉擔心。

  白勳澤和蘇漢臣吃驚於她會出現在這裏。

  「雨茉。」

  「少燁,事情怎麼會這個樣子?」白雨茉軟了腳,褚少燁及時攙扶住她。

  褚少燁打橫抱起陷入無神狀態的她,即使要用拖的,他一開始也應該先把她拖離這裏。「我們先回去。」

  稍早原本要帶她上樓休息,他想她喜歡看花花草草,轉而把她帶過來這裏,沒想到會讓她在這種情況下聽見真相。

  「雨茉……」白雨茉將臉埋進褚少燁的胸口,白勳澤痛心。

  「白叔,你先讓她平靜一下。」褚少燁抱著她毫不遲疑的邁開大步。

  蘇漢臣看著讓褚少燁呵護在懷裏的外甥女,她何其無辜?

  褚少燁開著車子來到他位於市區中心的百坪豪宅,心想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也不打算讓她回到她的住處,這間大坪數的公寓他以前常常帶她來,她不會陌生。

  「喝水好嗎?」褚少燁將她輕輕放上沙發,擔心的看著她,但還是走入廚房裏倒水。

  「少燁。」白雨茉有些寒冷的雙手環住身子。

  「嗯?」他蹲跪在她腳前,兩隻大手覆上她的膝蓋,他發現她在發抖,「先喝點水。」他將水杯端到她嘴邊。

  白雨茉沒什麼力氣的推開他的手,「少燁,你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對不對?」褚少燁發現她抖得更厲害,「你早就知道,你之前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褚少燁不語,父親跟白叔交情匪淺,白叔的事情他不是完全不知道,但是看著她哀淒的樣子,他的喉嚨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見她憂傷的神情像一顆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

  「我知道。」

  「你早就知道,可是你卻從來都沒有告訴我。」她幽淒的笑容讓他的胸口一窒,胸口感到陣陣抽痛。

  看著這些年來陪伴她的人,除了媽媽,他是唯一一個讓她覺得可以依靠的人,但是現在她卻感到遲疑。

  「高三那年我每天都想著要怎麼搬出白家?我討厭她們母女、我討厭白爸爸我以為他有了新歡不要媽媽,我厭惡他們三個人。」白雨茉凝視眼前熟悉的面孔,「你可以解脫我的痛苦,可是你沒有。」

  「對不起,我……」面對她愁容的眸子,他的胸口難受得緊。

  「為什麼要故意看著我難過不拉我一把?」她沒有激動、沒有憤慨,但是她的心好痛。

  「不是這樣,在紐約的時候我曾經想告訴你,但是那時候你聽不進任何話。」

  「你曾經想告訴我?」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六年的時間很長,很多時候你都可以告訴我的不是嗎?」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白叔顧忌你會有危險不願意對外公開你的身分,我真的不知道讓你知道事情的始末到底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我的感受你們怎麼可以選擇視而不見?為什麼要讓我這樣討厭他?」她把臉埋進手裏,「不管他怎麼關心我,我從來就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過!」

  「對不起、對不起。」褚少燁痛苦的將她擁入懷裏,他不想看見她如此難過。

  「媽媽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有關於爸爸的事情嗚……」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難過。」

  「我好氣他,我氣他怎麼可以有媽媽以外的女人!」

  「白叔很愛你媽媽,爸爸說蓉姨是唯一一個可以讓白叔露出笑容的人。」

  「真的嗎?」

  「嗯,白叔沒有背叛你跟蓉姨,我媽說蓉姨的性子很倔強,白叔好一陣子都住在公司工作,蓉姨是趁那段期間離開。」

  白勳澤來到褚少燁位於市中心的住宅,前來應門的是褚少燁,他在客廳裏看到女兒,站著的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氣色也不是很好。

  昨天晚上他沒有想到女兒會在那裏出現,撥電話給少燁,知道女兒的情緒很激動,他這做父親生平頭一遭膽怯,不敢冒然前來。

  看來少燁已經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訴她,否則女兒不會願意站在這裏。

  「少燁說你昨晚睡到一半發高燒,為什麼不去看醫生?」

  「我已經好多了。」白雨茉感到有些不自在。

  「好多了?那你的臉頰怎麼還會那麼紅?」褚少燁失去耐性的吼著,「你給我過來,我看看是不是又燒起來?」

  白雨茉咬著下唇,她真的很想用強力膠帶黏住他的嘴巴,她會臉紅不是因為發燒的原因,而是不管父親再怎麼關心她,她從來就沒有給他好臉色。雖然現在知道的苦衷,但是她無法認同他的作法,媽媽是最無辜的犧牲者。

  褚少燁才不管他們父女之間微妙的眼神交會,一個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解釋、一個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挽回父女關係,他只要她別再發燒。

  「過來我看看。」一隻大掌罩上白雨茉的額頭。

  寬大的手掌連帶遮住她的眼睛,「少,少燁!」

  「燒是退了,不要再發燒起來就好。」現在還有力氣大叫。

  「雨茉,你住在這裏?」

  「沒有,我只有昨天晚上住在這裏而已。」

  「你還沒有結婚,跟一個男人同住不大合適。」雖然褚少燁呵護女兒的舉動讓他感到有些訝異。

  「我知道。」

  「都是我去她那邊過夜。」褚少燁插嘴。

  「褚少燁。」

  「難道我說的不是?」褚少燁也有些不爽的看著她。「白叔,雨茉一直跟我在一起,除了登記結婚之外,所有該做的我都做了,你只能把她嫁給我。」

  「褚少燁!」白雨茉真想躲起來。

  白勳澤咬了咬牙,他握緊拳頭,如果不是現在這個時機不適合,他會把這囂張的小子先抓過來打一頓再說。

  「褚少燁,讓我跟我女兒單獨說幾句話。」

  「好,不過白叔會讓雨茉嫁給我吧?」

  「這事情以後再說。」

  「不行,我要白叔現在就答應我。」一隻手沾上他的腰,精瘦且結實的腰讓她捏不起肉,但她還是用力的扭轉,褚少燁彎了一下腰,「喂,白雨茉,你明知道腰是我最敏感的地方。」

  白雨茉又氣又羞的拿他沒辦法,白勳澤已經咬緊牙根,「褚少燁,你這小子給我先回避一下。」

  「白叔還沒答應要讓雨茉嫁給我。」

  「等她答應你再讓她來跟我說。」

  褚少燁悶著一張臉,就是她不好說才要先跟白叔說。

  「少燁,你先進房去,我也想跟爸爸單獨說說話。」

  「那你先答應嫁給我。」褚少燁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

  「褚、少、燁!」眼看父親就要上前,白雨茉氣急敗壞。

  褚少燁讓白雨茉又拉又扯的走到房門,褚少燁碰的一聲闔上房門,白雨茉拿他無可奈何,她回到客廳,客廳裏很安靜,父女倆都不知道誰該先開口說些什麼。

  「你跟少燁相處得好嗎?」

  「嗯,他對我很好。」

  「爸爸看得出來,他真的對你很特別。」

  白雨茉和父親相對而坐,她雙手擱在腿上有些無措的絞著,她從來就沒有心平氣和地和父親相處,總是不願意給他好臉色,但是父親卻從來沒有因此而斥責她。

  「你媽媽喜歡茉莉花,她喜歡淡黃色的茉莉、喜歡綿綿細雨,也喜歡有溫暖陽光的細雨。」白勳澤微笑,腦海裏浮現妻子的容貌,「她說過她想生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她說男孩要當弟弟,女孩要當姐姐,因為她怕男孩子太調皮她管不住。」

  「爸、爸爸。」白雨茉低著頭,她沒能看見父親略為激動的神情,「你還愛著媽媽嗎?」

  「當然,她是我這一輩子唯一動心的女人,我永遠也不可能不愛她。」

  白雨茉抬起頭,仍是有些猶豫,父親誠摯的臉孔讓她感動,媽媽多年來的癡情不是不值得。「爸爸,其實媽媽沒有死。」

  「你說什麼?」

  「其實媽媽沒有死,她不願意讓你打擾她,她要舅舅把她帶走。」

  「雨茉,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白勳澤無法壓抑住渾身顫抖的身子,「蓉兒她沒有死?」

  「真的。」

  「可是她的墳墓、她的墳墓……」握在白雨茉肩上的雙手止不住發抖,白勳澤多害怕現在只是一場幻覺。

  「媽媽要舅舅讓人以為她死了,只有死了,爸爸才不會再有找尋她的念頭。」

  白勳澤腦子裏一片空白,是狂喜、是心痛,「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看見父親留下眼淚,白雨茉鼻頭一酸,爸爸真的很愛媽媽。

  「她人在哪?我要去找她,我要把她找回來,我不能讓她再一次拋下我。」他不知道自己有多恐慌,聲音都在發抖了。

  白雨茉哽咽的搖著頭,「我不知道,媽媽連我也不願意透露她在哪裡,我好想她……」

  白勳澤上前緊緊的抱住女兒,「爸爸一定會把媽媽找出來,我用盡一輩子的時間也要把她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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