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考〕我的大小魔女〔全書完〕

萬劫

第０１９章 偷情的報應                       


    許舒終於回來了，她推門走了進來，道：“媽，我已經叫廚房準備了銀耳蓮子湯，我們一起下去吃點罷？”

    我聽到床上許舒的母親輕輕地發出“嗯”地一聲，並沒有表示什麼。許舒走到了床邊，道：“媽，您睡著了？”

    “本來睡著了，被你一叫又醒了！”

    “哦，那您睡罷，我不吵您！”

    我心中一喜，許舒媽媽您睡罷睡罷快睡罷！睡著了我好偷偷爬出來溜走啊！哎喲我這小便可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我怕黃河決堤，那就……慘嘍！

    那知床上許舒的母親側了下身子，道：“醒都醒了，再睡哪兒還睡得著？算了，不睡了。對了，威爾遜先生打電話找你什麼事？”

    “嗨！還能有什麼事，不就要我加盟他們今年一部新片的拍攝唄！”

    “哦？是演女主角嗎？”

    “算是罷！”

    “那不錯啊，威爾遜先生可真是賞識你啊！對了，這部新片你的片酬是多少？現在你都是國際知名影星了，我想不至於低於好萊塢的那些一線女星罷？”

    “什麼片酬？我沒答應他，拒絕了！”

    “什……什麼？為什麼拒絕？”

    “媽，有件事我早就想跟您說了。我已經厭倦了當大明星的生活，我想退出了。我從高中時期到現在，沒有一天的日子是自由自在的活著。當明星風光是風光，錢也賺得很多，可是同樣的，我失去的東西更多！媽，現在我年紀大了，有很多東西都看開了。又有很多東西覺得很應該去珍惜。比如家庭，比如父母。我知道 錢是賺不完的，有得用，夠用就好了，沒必要為了賺錢把自己活活累死。這麼多年來，我真累了！我想，是時候退出了。所以我婉拒了威爾遜先生，媽，您呢？您同意我退出嗎？”

    “同意！媽當然同意了！剛才媽不就說過了嗎？女人遲早是要人老珠黃的，趁現在還年輕漂亮，趕緊找一個好丈夫嫁了才是正經！小舒，你能這樣想媽真是太高興了。放心罷，媽一定支持你！”

    “媽～我……其實……唉！”

    這時的我在床底下已經憋得臉紅耳赤了，心想：“許……舒啊！我也支……持你退出娛樂圈，去做你喜歡的事情！可是……這件事你可不可以等會兒和你媽商……量？你不會忘了床底下還……躲著一個人罷？趕緊的，把你媽想辦法騙出去……才是正經！”

    由於我是一個男人，顧忌的東西沒那麼多，所以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憋尿憋過那麼長的時間。況且自昨晚我與許舒見面後，我就再也沒有拉過了。此刻我的體內正在激烈地做著你死我活的鬥爭，我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如何嚴防死守中了。我只覺膀胱中的液體好似長江大河，不斷地拍打衝擊著攔在前面的長堤。而我的精神毅力卻好似千萬人挑著泥土木石，正給長堤加厚加高。

    洪水越漲越高，衝擊力越來越大。而我的泥土木石，卻已經越來越少了。只怕要不了多久，長堤便會被洪水衝垮。那時滾滾洪流渲泄出來，我……我一定會羞憤至死的！

    床上許舒又道：“不過這事我正在計劃中，也不是說退出就能退出的。我還要處理好方方面面的關係，做到皆大歡喜，和平隱退，這需要很多步驟和很長的 時間。今天就先不考慮了，媽，您難得來，中午我讓廚子做幾道您最愛吃的菜罷！下午女兒陪您去城裏最好的美容店做面膜好不好？您看您的眼角，都有細微的皺紋了！”

    “是嗎？我看看！”

    接著傳來拉開提包，打開化妝盒的聲音。然後許舒媽媽道：“唉！快五十歲了的人了就是不能保持青春了呀，平常我都很注意保養的，可還是攔不住歲月的老去呀！”

    “哪兒呀媽！其實您這年紀有這樣的皮膚那簡直就是奇跡呀！我們母女倆站在一起，別人不知道的，準以為我們倆是一對姐妹呢！您看，我們倆相貌一模一樣，身材一模一樣，不是姐妹倆，別人還不相信呢！”

    我在床底已經開始翻白眼了，心中苦笑道：“許舒，你別奇跡不奇跡的說個沒完了好不好？我能忍到現在，就已經是奇跡了！不過我這奇跡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呀！要是忍無可忍了，那這後果……我可是不管了！”

    床上許舒的母親笑著打了女兒一下，嗔道：“去！少和媽沒大沒小！下午媽要去市裏探望一個以前和媽同一個文工團的戰友，恐怕沒工夫去做美容了，還是留著以後去罷！對了，媽也不想那麼麻煩了，你把你車庫裏的車隨便找一輛給媽開罷，下午我自己去得了！”

    “啊？您自己開？不是罷？您有多久沒開過汽車了？您知道現在的交通規則嗎？您認得B市的路嗎？”

    “嗯……總有七、八年了罷，不過沒關係，這種事熟悉一下馬上就會回來的，路不認識我不會問嗎？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你不用擔心！”

    我在床下打著擺子，強忍著痛苦，咬著牙心裏叫道：“誰說……活人不會被尿給憋死的？您下面就有一個，已經……快憋死了！

    算起來我躲在床下已有一個多小時了，我的手腳都已開始麻木，意志力開始下降，精神也有點恍惚了。

    要不是我的靈台還有最後一絲清明，我早就不顧一切，爬起來去廁所解決急事再說了。我此生曾被人打成過重傷，巨痛難忍。也面臨過與愛人的分離，或者明知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心痛難忍。我受的苦不比世上的任何人來得少，但是我從來也不曾想到過我居然會有一天還會遭受憋尿之苦。這種苦，真是莫名其妙，令人尷尬啊！而且其痛苦的程度，絲毫不會比肉體上或者心靈上的痛苦稍弱一分。

    我心中直叫喚：“報應啊！報應啊！這就是偷情的報應啊！許舒，實在不行，你就把你媽拖起來背出去罷！我……我真的……憋不住了！”

    就當我正在渾身顫抖，咬牙苦撐，與洪水做最後的抗爭時。許舒的母親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了，道：“算了，不躺了，小舒，你不是從英國給我帶回來幾件時裝嗎？走，帶媽去看看！”

    許舒喜道：“那好啊！走，我們到換衣室去罷！”

    許舒的母親下來穿上了鞋子，和許舒一起走了出去。此刻我反而不敢輕舉妄動了，因為現在我只要稍一分心，或者動作稍大一點，我的小便便可能決堤而出。我都已經忍了那麼久了，現在渲泄出來，那不是功虧一簣？

    我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從床底爬出，手腳雖然麻木，好歹還能聽指揮。我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極緩慢的極緩慢的一步一步移動。

    我打開了門，左右張望了一下，太好了，沒人！我立刻深吸一氣，再深吸一氣，咬牙握拳死死地用氣卡住了下面關口。然後突然飛快的奔向走廊盡頭處的，那間豪華的廁所！

    衝進去後，我隨手關門，甚至來不及按下鎖門就直直衝到抽水馬桶處，拿出，放水……

    啊！真是……太美妙了！

    一時之間，我感到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此了！原來沒給尿憋死，是那麼的快樂，我閉著眼睛，臉上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很久很久，我終於排空了。按下衝水開關時才想到現在我該怎麼辦？許舒的媽媽在這裏，我當然不能久留，也無法和許舒說再見了，只好偷偷先走就是。我的衣服鞋子什麼的全在一樓的大浴室裏，應該沒人拿去洗了罷？趁現在許舒的母親還在看衣服，趕緊的下去罷！

    我轉過身來，連手都不去洗了，直接走到門口便要去轉動門把。忽然就在這個時候，門把手突然轉動，衛生間的門被推開了一條小縫，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小舒，我不想下去了，那個什麼銀耳蓮子湯，你叫人盛一碗送上來罷！”

    我頓時嚇了一大跳，馬上停手不敢輕舉妄動。只聽得遠處許舒的聲音道：“好的，那您快一點啊！”

    “我上個洗手間就過來，你把那兩件衣服放在床上，一會兒我過來穿穿看合不合身！”

    什麼？她要上洗手間？那……那不是要進來了嗎？這當口鎖門都不行了，我……我該怎麼辦？

    我回轉過頭來，快速打量這間衛生間。心裏沮喪的想：“天哪！您今天是不是打算不讓我活了？為什麼我走到哪兒，都必須得躲起來啊？問題是這衛生間就這麼大的地方，我……我該躲哪兒啊？”

萬劫

第０２０章 詢問


    衛生間裏還真的沒什麼地方可以藏下我這個大活人，唯一勉強可以藏身的，就是在洗手池邊有一塊突起的牆，本來可能是水管之類的東西，用瓷磚把它整個砌在了裏面，所以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轉角。

    只是這個地方雖可以藏人，可由於視角的緣故，人只要站在抽水馬桶處，便仍可以發現我。但在這緊急的當口我也想不了那麼多了，眼看許舒的母親就要進來，我急忙兩步就邁了過去，將身體緊緊地貼在了那個轉角之處。

    剛藏好，便聽見門呀的一聲推了開來，許舒母親快速走進，然後馬上把門關上鎖死。我將身體牢牢貼在牆上，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奇怪的是，許舒母親並沒有直接去上廁所，我聽到一陣手機撥號聲，接著她壓低了嗓音道：“喂，我看到你的短信了，下午你為什麼不能來？怎麼了……這樣啊？真討厭！你們師裏事情怎麼這麼多呀……嗯，那……你什麼時候會有空……真是的，我們都有很長時間沒在一起了，今天我好不容易才……我知道，我會在B 市待上一段時間的，我等你電話……嗯，我也想你……好，拜拜！”

    她收了手機，我又聽到自來水打開的聲音，許舒的母親洗了下手，便開門離去了。我在牆後呼出了一口長氣，心想：“好險！原來許舒媽媽是躲到這兒來打電話的，聽她的語氣，下午她和情人的幽會泡湯了。唉！真沒想到這女人一把年紀，女兒都這般大了還會偷情，膽子可真是夠大的。她的丈夫是堂堂中將司令員，她 就不怕被人發現了丟她丈夫的臉？”

    我轉念兒又想：“不過我也沒資格去指責她，我自己有老婆，還不是一樣要和她的女兒偷情？唯一的不同只不過我老婆是知道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如果被別人發現了，一樣也要受到倫理和道德的譴責！唉！都是無法見人的！許舒的父親年紀少說也有六十多了，又患有心臟病，精力不可能還像年輕時那樣。許舒的母親正當虎狼之年，熬不住寂寞紅杏出牆，也……不是太奇怪。我雖然無意中發現了這事，但……我想我還是把它爛在肚子裏罷。這種事沒法說，說了情況只會更糟糕。只要許舒的母親把握住分寸，不要鬧得太大，不要傷害到兒女的感情，這些個人隱私還是由她去罷！”

    我歎了一口氣，又等了一會兒，確信外面無人了後，才開門出來，急匆匆下了樓。我剛到一樓，便看見施姐手裏拎著一個大塑料袋迎了上來，如釋重負地對我道：“謝天謝地！你總算出現了！我們這些人一個個被你嚇得魂不附體了呢！快，這是你的衣服，換上後趕緊離開這兒罷！”

    我只有苦笑，接過了塑料袋道：“施姐……唉，和許舒說一聲罷，我先走了！”

    我找了個房間換上了衣褲，穿好鞋子，做賊似的溜出了別墅，上車離開了此地。我一邊開車一邊想：“我現在總算知道偷情是一件多麼難堪的事情了，我以後要娶許舒為妻，那麼我和她的私情必然會被天下人所知。我是不要緊啦，可許舒身份尊貴，萬人敬仰。要是受到了眾人和媒體的指責，真……不知她能不能接受得 了。唉！說來說去，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許舒也不會有這種困境。還有菁菁，我要與許舒結婚，那必然要先與她離婚。雖說這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可外人怎麼會知道？到時候輿論的壓力一樣也會把她給害苦的。我為了一已之私，卻要同時傷害了最愛我的兩個女人，想想，真是罪該萬死啊！”

    我的心情沉重，與許舒久別重逢的喜悅此刻已化為烏有。我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矛盾很快就要爆發出來了，我……真不願意看到那一天，我們大家都受苦啊！

    我沒有回家，直接把車開到了公司裏。此刻午飯的時間都已經過了，我回到了辦公室，從抽屜裏找出一包餅乾就隨便吃點充饑。坐在椅子上，思緒卻久久不能平靜……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忽然辦公室外傳來了敲門聲，我聽到錢小蕾的聲音道：“唐總，你在嗎？”

    我回過神來，道：“在，進來罷！”

    門被推開，錢小蕾走了進來，道：“唐總，我在下面看到了那輛奧迪車，所以過來看看。早上我打你電話你怎麼不接？”

    我“哦”了一聲，道：“早上我手機沒帶在身邊，你找我有事？”

    “嗯，我剛從范總家裏回來，是范總要我打的，她希望……你能過去陪她！”

    “哦，范總她病好點了嗎？”

    “差不多了罷，我看她精神不錯，過兩天就應該可以來上班了！”

    “那就好，一會兒有空，我會去看她的。”

    這時，錢小蕾看到了我放在桌上的那半包餅乾，皺著眉道：“唐遷，你中午就吃這個？”

    我笑了一下，道：“錯過吃飯時間了，只好隨便吃點充充饑。”

    錢小蕾道：“餅乾怎麼吃得飽？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來！”說著她轉身便要離開。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叫道：“小蕾，不用了！你來坐下，我有件事要問你！”

    錢小蕾不解地走了回來，站在我桌前道：“什麼事？”

    我指了指桌前的椅子，道：“你先坐下罷，我很認真地問你，希望你對我不要隱瞞。”

    錢小蕾有些莫名其妙，只好坐了下來看著我。我坐直了身子，很嚴肅地道：“小蕾，你還記得四年前我與解琴見了一面，後來喝得大醉被你送回家去的嗎？你能告訴我，你是從哪兒送我回家的？

    我看到錢小蕾先愣了一下，然後眼中似有惱意，道：“我不是說了很清楚了嗎？你怎麼還問這個事情啊？”

    我道：“你別不耐煩，還記得我回去後發現嘴巴上有個咬痕嗎？這些年來我一直沒弄明白這是誰咬的。這幾天我忽然想到，來來今年虛歲四歲，是二零零三年生的。按照時間推算，我忽然想到如果來來是解琴的親生兒子，那麼如果那天我喝醉了對解琴做了什麼糊塗事，很有可能……這個……你明白嗎？”

    錢小蕾突然“嗤”地一笑，道：“你的意思來來其實是你的孩子，只不過解琴一直在瞞著你？”

    我認真地道：“我猜測而已，所以我需要弄明白那晚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那時你也在場，你應該最清楚了，我希望你能真實地告訴我實情！”

    錢小蕾笑道：“你和解琴單獨在一起時，我已經和孫麗回家了。誰知道你和解琴做了什麼糊塗事？這事解琴和你自己最清楚了，幹嘛要問我？”

    我正經地道：“我和解琴單獨在一起時，我是很清醒的。我們去跳了舞，又去了幾家酒吧喝酒。我開始喝得很少，解琴喝醉了時，我還打電話叫你來送她回家的。問題是後來我一個人又喝了不少酒，以後的事全不記得了。那個咬痕除了解琴，我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會對我做這事，這太讓人奇怪了！小蕾，你確定後來解琴沒回來過嗎？你確定你後來送我回家時，我嘴上就已經有了這個咬痕了嗎？”

    錢小蕾的目光瞧向了別處，半天沒有做答。我則期盼地看著她，希望她回答出實情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錢小蕾把目光轉向了我，堅定地道：“首先，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來來不是解琴親生的。我和解琴從來沒有失去過聯繫，她有沒有懷孕生過小孩我會不知道？其次，你嘴巴上的咬痕我真的不知道怎麼來的，我找到你的時候你正縮在酒吧門口哭，那時你嘴巴上就已經有那玩意兒了。最後，你還要不相信，可以和來來去做親子鑒定，用科學的手段一試便知，還用得著這麼麻煩問東問西？”

    我呼出了一口氣，將身體靠在椅背上，摸著嘴唇道：“是嗎？唉！那算了，謝謝你小蕾！”

    錢小蕾站了起來，道：“你還有什麼事？沒事我走了。”

    我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錢小蕾向外走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轉頭道：“唐遷，就算來來是你和解琴生的那又會怎麼樣？你能和華菁菁離婚，和她們母子在一起嗎？”

    我一呆，頓時說不出話來。錢小蕾輕歎一聲，搖了搖頭，不等我回答便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我的腦中亂成了一團，是啊！就算我證明了來來是我的親生孩子，我又能怎麼樣呢？拋棄華菁菁娶解琴為妻？那還有許舒怎麼辦？

    我抱著腦袋苦思了半天，最後我想：不管來來是不是我親生的，他總是我的孩子，我待他一片真心毫無分別。過幾天讓許舒和菁菁說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撫養這個孩子。只要我待他視如己出，那麼來來的出身來歷，弄不弄清楚還不是一樣？

    我正亂想間，錢小蕾又走了回來，手裏拿著一個塑料飯盒，對我道：“這是我晚上準備給范總送去的飯菜，先給你吃罷，晚上你自己想辦法給她另送一份去。”

    我忙站了起來，道：“是嗎？那謝謝了。”說著我接過飯盒，打開來一看，發現還是挺豐盛的。說實話我現在真餓了，便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錢小蕾站在我身邊看我吃得津津有味，忽然臉現溫柔，輕輕地道：“吃慢點，別噎著了！”我奇怪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心想這個從小對我就有成見的女人，怎麼還會有關心我的一面？

    這時，我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把筷子交到左手，掏出手機一看，這個電話正是許舒打來的。

    由於錢小蕾在身邊我不方便接，只好用抱歉地眼神看著她。錢小蕾立刻會意了，道：“那……那你忙罷，我先走了。”

    等錢小蕾一出辦公室，我馬上按下通話鍵，道：“喂？”

萬劫

第０２１章 開會                                       


    手機裏傳來許舒充滿歉意的聲音：“真對不起，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我也不知道我媽會來的，讓你躲在床底，真的很過意不去！”

    我笑道：“沒關係的，為了你我躲一下又有什麼了不起？你以前不也躲起來過嗎？只是你媽媽好像要住你那裏一段時間，我們相見的機會又減少了呢！”

    “嗯，是呀！不過……我會盡量想辦法的，實在不行我在外面再買一幢別墅來。唐遷哥哥，小舒……真的一天都不能沒有你！”

    我溫柔地道：“我也是！許舒，為了你我吃多少苦，也是心甘情願的。”

    “唐遷哥哥……”

    我微笑著，靜靜地感受著與許舒之間的那份柔情蜜意。可惜才幾秒鐘，許舒突然壓低嗓音道：“我媽過來了，那我先掛了，等我給你電話！”

    “嗯，再見！”

    我收回手機，笑了一下，繼續吃起飯起來。

    下午我工作到四點鐘後，便交待了一下離開了公司。我去買了一份高檔的快餐送到了范雲婷的家裏，范雲婷見到我後的歡喜自不待言。我見她精神不錯，已完全沒了病態，便放心了下來。

    告辭了范雲婷後，我駕車回到了自己的家。意外的是，菁菁並不在家裏。我打了她的手機才知道菁菁回娘家住了，電話裏她略帶酸味地道：“你和大魔女親親愛愛，久別重逢。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住在家裏有什麼意思？這幾天我回我媽家住，不來打擾你們了。希望你們早點……有愛情結晶出來，到時候打電話給我，讓我也高興一下罷！”

    我無言，忍了半天才沒把我在許舒家的遭遇說出來。菁菁做出了巨大的讓步，我怎麼忍心告訴她我是因為許舒家沒法呆了才回來？還是打落了牙齒，往肚裏吞罷！

    我不再說什麼，只是讓她這幾天好好陪陪父母，我過幾天就會回來的。放下電話，我才好笑的發現，現在我的兩個女人都在本地，我卻只能尷尬地一個人待著。我苦笑著搖頭，洗了個澡，早早上床睡了。

    不知睡了多少時候，我被一陣如泣如訴的小提琴聲給弄醒了。我睜開眼睛，從隱隱約約的琴聲中，我聽出來那是著名的曲子《粱祝》，我知道這一定是隔壁的崔老師又在思念遠方的愛人了。只是粱山伯與祝英台兩人情深義重，死了化為蝴蝶也要在一起。崔老師的愛人卻無情地拋棄了她，明明活著，但永遠也無法相伴一 生了。

    我心裏微微歎氣，心想真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和心酸，世上的事，真的不如意常有八九，還是緊緊地抓住眼前的快樂，把不如意丟在一邊罷！

    我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靜靜地聽著小提琴聲，默默地想著心事。時間，悄悄地一分一秒流逝而去……

    第二天我去上班的時候，意外地看到范總居然已經來了。我關心地問候了一下她，范總笑著道：“我沒事了，在家待著難受，只好來上班。對了唐遷，一會兒通知中層幹部以上九點半鐘開個會，有很多工作，需要安排一下了。”

    我點頭離去，找到辦公室主任讓他即刻通知開會。

    九點半鐘，各部門負責人具已到齊，范雲婷和我並肩走入會議室。她在主位坐了下來，我則坐在右首第一個位置。

    范雲婷此刻已恢復了她女強人的本色，先是翻了翻手中的一疊文件資料，然後道：“好了，現在開會，小王，去把會議室門關掉。”


朱嬋

    各人都坐正了身體，打開會議記錄本，只等范總發話。范總合上文件，看了一眼在座的諸位，道：“馬上就要進入飲品銷售的旺季，各部門負責人先彙報一下你部旺季工作的準備情況罷。朱嬋，你是業務部主管，你先說罷！”

    業務部主管朱嬋輕咳了一聲，道：“好的范總，我們業務部今年製訂了兩個方針，那就是……”

    很快各部門都彙報了自己在旺季工作的思路和準備情況，范雲婷一邊翻著資料，一邊靜靜地聽著。等大家都說完了後，她抬起頭來又道：“去年我們公司的整體銷售情況還是不錯的，各部門的工作我也很滿意。不過我們的產品在浙江一直銷路不好，企劃部去年搞了兩次方案也不見成效。剛才業務部和企劃部的發言中我沒有聽到針對公司在浙江發展的思路，眼看著夏季又要到來，浙江這塊巨大的市場難道我們又要放棄嗎？朱嬋，你們業務部對公司產品今年在浙江的銷售前景有什麼具體的看法？”

    朱嬋苦笑一聲，道：“浙江歷來都是飲品生產大省，許多國內知名的飲料大都來自浙江。諸如娃哈哈、農夫山泉等國內首屈一指的大企業總部都在那兒，另外象六月花、綠夫人、營養寶等飲料公司在浙江也均有分部。我公司競爭不過別人，也是事出有因的。浙江的飲品市場由於有那麼多公司的產品競爭，已趨於飽和狀 態。加上他們本省飲料在口味和地域上的優勢，我們外地的產品，確實很難占有一席之地。不過我會盡快拿出一個方案來，到時請范總定奪就是！”

    企劃部主管也馬上道：“范總，去年企劃部搞了兩個針對浙江的營銷企劃，但成效確實不大，原因我們在年底的分析會上已經檢討過了。我認為我們公司今年想要在浙江有所突破，必須得有大動作才行。去年的實踐證明了我們對浙江人的口味和銷費觀念理解不足，我們的產品不太受浙江人的喜歡。我看研發部是不是應該對產品做一點改進，開發出適合浙江人口味的飲品來，我們企劃部才好有針對性的做出正確方案？”

    研發部程功主管道：“一方土養一方人，浙江人的口味與他們的山山水水，生活環境，人文地理是密不可分的。我們有這個心，卻沒有這個條件。想要生產出浙江人喜愛的產品，談何容易？”

    一時間各部主管議論紛紛，都在發表著不同的見解。范雲婷把身子傾向我，向我道：“唐副總，你是主管生產的領導，你有什麼意見？”

    我想了一下，道：“范總，我認為剛才各部主管的發言都有一定的道理。綜合起來，我們公司的產品想要紮根浙江，那麼必須在浙江要有生產銷售基地。我覺得我們公司在浙江建立分部的必要，已經迫在眉睫，刻不容緩了。現在離夏季已不遠，我們的時間已不多。但我們只要能行動迅速，資金到位，加上人員的通力合作。我們在春季完成分部建立，初夏拿出江浙產品也不是十分困難。當然，這需要你的點頭。”

    范雲婷笑了，偷偷在桌底用腳尖碰了我小腿一下，然後對我眨了眨眼，示意讚許。我臉上一熱，只好裝作渾若無事，根本不敢看她。

    范雲婷回過臉去，敲了敲桌子道：“靜一下！剛才唐副總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啊！公司想要在浙江有大發展，要占得一席之地，建立浙江分部是刻不容緩 了！我希望各部門回去後立刻針對在浙江發展的準備工作，拿出自己的方案來，明天早上交到公司董事會討論。現在散會罷，唐副總和錢副總留一下，我們再商量點 事！”

    在座主管紛紛起立離去，范雲婷轉過身來笑嘻嘻地看著我，道：“唐遷，建立浙江分部的事你還有什麼具體的看法，都說出來聽聽罷！”

    我苦笑了一聲，道：“我哪有什麼具體的看法？我只對產品有研究，那些瑣事我懶得動腦筋。這方面你在行，還是你拿主意罷！”

    范雲婷笑著又偷踢了我一腳，馬上又回頭對錢小蕾道：“小蕾，現在公司的資金狀況怎麼樣？你估算一下我們在浙江建立分部，預算需要多少錢？”

    錢小蕾道：“資金倒不是問題，我們在建行和工行的帳戶上，流動資金大約還有六千萬左右。前年我們建立了廣州分公司，所費資金不過一千兩百萬。但建立浙江分部，時間緊迫，可能費用更大。我需要一點時間來進行預算。”

    范雲婷點了點頭，道：“好的，那預算的事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盡快拿出來給我。”說完她又轉回來對我道：“唐遷，你也別想閑著，你是Z大畢業的， 在浙江待過幾年，應該對那裏有所了解的。我希望你馬上組織研發部門針對浙江人的口味，研究出新產品的開發方案來。你需要我給你幾天時間？”

    我只好道：“我盡快罷！”

    范雲婷也知道開發產品這事是急不來的，聞言笑了一下，道：“要不，過兩天你我出趟差，去浙江實地考察一下？”

    我愣了一下，道：“去浙江？我們倆個人？”

    范雲婷曖昧地笑著，道：“是呀，你在浙江待過，比較熟悉嘛！而且你也很久沒有回Z大看看了罷？我們此去正好可以招收些人才，為未來的杭州分部做準備。最重要的，那裏……不是還有你……最想見的人嘛，你說是不是？看我多會為你考慮啊，呵呵！”

萬劫

第０２２章 你的事我都要管


    我回到了辦公室，喝著秘書張蘭蘭遞過來的茶水，腦中不由得回想起我當年在Z大渡過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來。

    想當年我是多少單純的一個懵懂少年啊！時過境遷，我現在都是一個三十出頭的人了。此刻我的經歷和心境，早已與那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再也不可能象大學時代一樣，一心一意，心無雜念了。

    我微微笑著，大學時代曾發生過的許多有趣的事情又浮現在腦海。我甚至想起了當年的校花陳丹，雖然我從來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但是我清楚地記得我的室友兼圍棋啟蒙老師劉輝為了她茶飯不思，相思成苦的樣子。

    還有大學裏的建築和草木，現在回想起來，真是非常的親切和嚮往。畢竟，我在那裏生活學習了足足四年啊！

    想起校花，我又想起小魔女許欣來。聽說她已經是Z大有史以來最美麗的校花了呢！我的印象當中，她還是那個調皮搗蛋，古靈精怪的樣子。我記起幾年前 初次見到她，震驚於她的清純可愛。後來被她騙，被她綁架，又惱恨她的無法無天。但我印象至深的，還是她深情地喚我“唐遷哥哥”時，那種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的感覺。

    她現在……還好嗎？自從我結婚過後，許舒為了不讓菁菁有所察覺，嚴禁她在大學畢業前和我有任何聯繫以來，已經有半年多沒有聽到過她的聲音了。現在的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生活得一定很快樂罷？小魔女成人後，她的美麗已不輸於其姐姐許舒，甚至她有年齡的優勢，要比許舒更加青春可人。我真的為當今Z大的在校男生擔心起來，也不知他們是幸運的呢，還是倒霉！碰上了歷史上最美麗最頑皮的女生，他們的苦，可有得受嘍！

    聽許舒的母親說，那些男生還自發地組織起來什麼許欣護衛團、許欣保衛團，我這裏忍不住就要笑起來。為了一個女生，就搞得全校師生不得安寧，是不是太誇張了？

    我正在回想間，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有人徑自走了進來。我不用回頭就知道，公司裏敢不敲門就闖進我的辦公室的人，除了范總，沒有別人了。

    我轉過椅來，看著笑嘻嘻走到我身邊的范雲婷，道：“什麼事？”

    范雲婷此刻一點都沒了公司老總的風范，她笑著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辦公桌上，得意地跟我說：“我剛剛訂了兩張後天去杭州的機票，現在就看你了。和我單獨出差，你老婆和情人會不會放心同意？”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大門，發現已被她關上了。我才皺著眉道：“范總，這裏是辦公室，不是你自己家，不要這麼隨便好不好？快下來！”

    范雲婷笑著不以為意，道：“我是老總，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在你面前，我就要隨便！你不服氣？”

    我只有無言，這范雲婷，自持我拿她沒辦法，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范雲婷見我不說話，又揚起腳尖踢我的腿，嗔道：“唐遷我問你話呢，和我一起出差考察，你老婆情人那邊，有沒有問題？”

    我沒好氣地移開腳躲避她的騷擾，道：“我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玩，她們能說什麼？難道我一個大男人，連這點自主權都沒了嗎？”

    范雲婷忽然格格笑了起來，道：“那！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哭喪著臉跟我說我老婆不同意，我不去了哦！”

    我其實明白范雲婷內心真正的想法，她是想借著此次我跟她單獨出差的機會，遠離眾人，想盡辦法，希望能和我發生點什麼。她又怕我的妻子和情人不同意我和她單獨在一起，所以拚命拿話來激我。我和范雲婷相處了這麼多年，我已對她了解極深，她的這點小心思能瞞得過我？只是我也有非常的自信，當年她吃了春 藥，脫光了衣服在床上引誘我都沒能使我犯錯。現在她還有什麼辦法來使我就范？況且此去浙江考察，真的非常重要和必要。范雲婷的工作是為分公司選址和招收當地人才，我的工作則是尋找最好的水源和原材料，為公司針對浙江一帶口味而研發的新產品製造先決條件。我們此去時間緊迫，不會超過一個星期。期間幾乎要走遍 浙江全省的山山水水、大小城市。工作如此繁重，哪裏有空和有心情談兒女私情？

    當然，不管怎麼樣，我和范雲婷單獨出差，菁菁是肯定不會放心的。幸好這段時間她住在了娘家，能不告訴她的，還是不說為好。至於許舒，由於她母親來了，我與她在一起的機會大大減少，分開一個星期問題不大。而且在我的內心深處覺得，許舒愛我簡直到了過分溺愛的程度，只要我想做的，她從來不反對。就算在 異性的問題上，她雖然也會吃醋，也會惡狠狠地表示不滿。但她真的是一心一意的為了我著想的，在占有欲上，她與菁菁有本質的區別。只要我喜歡，她就可以容忍菁菁，容忍許欣，容忍范雲婷，甚至會容忍邱解琴。這是我會把所有的事告訴許舒，卻不敢告訴菁菁的根本原因。

    我有時候想，能得到許舒，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沒有了她，我的世界就會變得一團糟，早就焦頭爛額，苦不堪言了！

    我想了一陣，對范雲婷道：“這件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己會處理的。你還是多想想我們此次浙江之行的日程安排罷！別到時候手忙腳亂，不知從哪裏開始才好！”

    范雲婷一下子從桌上下來，道：“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去考察了，我自有主意的。那就這麼說好了，後天我們一起出發！”

    我點了下頭，表示同意。范雲婷臨走前，忽然伸腳又踢了我一下，嗔道：“讓你躲！”然後格格笑著，轉身離去。

    我只有苦笑！看著她離去時步伐輕快，開心無比。我知道她是為了未來的一個星期與我單獨相處而充滿了幸福，我則無奈的搖頭歎息，心想：“這個癡情的女人啊！唉！還真是……傷腦筋呢！”

    晚上，我與菁菁通了個電話，告訴她我後天要去浙江出趟差。菁菁樂得我不能和許舒再廝混一起了，當然沒口子的支持。我也沒說許多，掛了電話後，驅車去了邱解琴的家。

    我已有幾天沒見過來來了，這次要出差，我又將離開他一段時間。我心中不捨，所以買了許多玩具和他愛吃的東西帶給他。來來見了我自是十分高興，纏著叫爸爸給他當馬騎。

    我只好趴在地上，四肢著地的托著來來，在屋子裏來回爬動。來來格格笑著，口中喊著：“駕！駕！馬兒，向前跑啊！”

    邱解琴坐在床上，手中織著為我打的毛衣，一臉笑容地看著我們這對父子在玩鬧。幸福，此刻在她臉上表露無疑！

    我正累得氣喘吁吁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笑著道：“來來快下來休息一下，爸爸先接個電話！”

    來來卻不依地搖著頭，不滿地道：“不要！來來還沒有玩夠！”

    邱解琴忙放下手中東西，過來抱起來來道：“來來聽話，爸爸已經很累了呢，讓媽媽陪你玩罷？”

    來來畢竟乖巧，“哦”了一聲道：“那我要玩聖鬥士的遊戲！”

    “好好！那你是星矢，媽媽是雅典娜好不好？”

    “不！我要當紫龍！廬山昇龍霸！”

    “咦？紫龍怎麼可以向雅典娜出拳哪？”

    我一邊笑，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褲腿，把手機掏出一看，這個電話，是許舒打來的。

    我忙走到窗邊，摁下通話鍵道：“喂？”

    “唐遷，你在哪兒？我好不容易溜出來了，我想見你！”

    我笑著道：“是嗎？我現在和來來在一起，你到哪兒了？我馬上過來！”

    “哦？你在邱解琴家裏？哼！一家人團聚了呀！問一下，我可不可以過來湊個熱鬧？”

    我尷尬地道：“瞧你說的，我不就是關心一下孩子嘛。你不要多心，我現在馬上出來。”

    “哎！不用了！你告訴我邱解琴家在哪兒？我直接過來，正好，看看唐來長得和你象不像！”

    “不用了罷？你來這裏？那……那我怎麼介紹你呀？況且你的身份不同，你不怕嚇壞別人哪？”

    “哼！怎麼介紹我就不管了，反正我真的想見見邱解琴和唐來！從我認識你的時候起就聽你說起過她了，傳說中圍巾的主人，我真的好想看看她呢！”

    “我……唉！許舒，你冷靜一點，不是我怕你見她，而是我們的關係，還沒到公開的時候，你不怕會對你有影響嗎？”

    “不怕！我已經決定要退出了，我對事業已經不看重了。唐遷，我只在乎你。從今往後，你的事我都要管！反正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嫁給你，我已經做好讓天下所有人知道的心理準備了。而且……我們的事又不是沒人知道，不也沒泄露出去嗎？邱解琴那麼愛你，你還怕她會對你不利？再說了，你不是要我幫你把來來的事 告訴花妖精嗎？我不來親自了解一下，怎麼幫你去說？”

    我沒有法子，只好苦笑道：“許舒，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別廢話了！告訴我，那條圍巾主人的家在哪兒？”

萬劫

第０２３章 非份之想                               


    我無奈之下，只有對許舒說了邱解琴家的地址。剛放下手機，邱解琴一邊和兒子玩著，一邊笑著對我道：“你又要走了是嗎？”

    我歎了一口氣，搖頭道：“不，是有人要過來！”

    邱解琴身體一僵，臉上笑容凝固了，顫抖著聲音道：“誰？是……你妻子嗎？”

    我走到她的身邊，充滿歉意地看著她，道：“不是，是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

    邱解琴一聽不是華菁菁要來，稍稍安下了心。她擋住來來伸來的手，道：“我絕對想不到的人？誰呀？男的女的？”

    我俯下身來，摸著來來的頭道：“來來乖，不要玩了。爸爸媽媽有事情要商量，你去看動畫片好嗎？”

    來來停下了手，睜著一雙天真的大眼睛道：“那……來來要看聖鬥士的動畫片。”我笑道：“好，爸爸給你放！”

    我去打開了電視和影碟機，找出一張《聖鬥士星矢》的動畫碟片來放給來來看。有了動畫片看，來來果然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我返身走到邱解琴身邊，道：“解琴，我……有話對你說。”

    邱解琴見我這麼嚴肅，心中驚疑不定，慌慌張張地坐回了床上，抓起毛衣又打了起來。邊打邊道：“你……你可別告訴我有什麼壞事，我和來來……不能沒有你的！”

    我不禁笑了一下，拖過一張椅子來坐在她的面前，坐下道：“你別緊張，也沒那麼嚴重啦，我不會離開你們母子的。”

    邱解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解地道：“那你板著個臉幹什麼？一付有什麼不好的事要宣布一樣，人家的心……都被你提起來了！”

    我苦笑著，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解琴，我當初決定要撫養來來的時候，就說過要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這半年來我一直考慮著該怎樣把來來的事告訴華菁菁，只是……你也知道，我妻子這個人心眼小，不太會容人。這事處理不好的話，我怕會傷害到你們大家。”

    邱解琴沉默了一會兒，道：“你不說，也沒關係。只要你能常來看看來來，我們就心滿意足了，又不奢求你什麼！”

    我歎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經常帶著來來出去玩，遲早會被我妻子發現的。與其到時候鬧起來說不清楚，還不如找個機會明白的告訴她。只要她接受了來來的存在，那麼我以後再也用不著偷偷摸摸，做賊似的來往了。這樣對來來以後的成長，也是大有好處的！”

    邱解琴又開始打起毛衣來，道：“那……你有把握嗎？來來不是你親生的，本來應該很簡單的事，只是因為我……才這麼困難罷？”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邱解琴又道：“那你……現在準備說了嗎？我……該怎麼做？”

    我道：“這件事我仔細考慮過了，我覺得由我來向我妻子說，可能不太合適，所以我拜託了她的一個閨中密友向她解釋這件事情。這個人從小和我妻子一塊兒長大，她的幫助，應該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而且這個人處事穩重，辦事牢靠，我很相信她！”

    邱解琴抬起頭來，看著我道：“你說要來的就是這個人嗎？她是華菁菁的閨中密友？誰啊？”

    我張了張嘴，卻只能苦笑道：“她來了，你就知道了。她此次過來，就是想見見你們母子，了解一下情況，我們再商量一下，該用什麼方式向我妻子說明比較好。”

    邱解琴撇了撇嘴，道：“來就來罷，無所謂。反正……大不了我和來來還是過這種日子就是了。”

    這時，一邊來來叫道：“爸爸，動畫片放完了，來來還要看！”

    我忙起來道：“這麼快？好，爸爸再給你放一片。”我過去又給來來換了一張碟片，然後坐回來無言地看著邱解琴。

    她也是不說話，低頭默默打著毛衣。我看著她已是三十多歲的人了，身材相貌與十幾年前有了巨大的轉變。這麼多年來，她幾乎都是為了我在吃苦。這麼癡情的女子，我只能感動得無話可說。如果沒有許舒和華菁菁，我真的想給她幸福的人生。但是現在我自身都難保，哪裏有能力給別人幸福啊！

    我也曾想過，雖然我無法娶她為妻，但只要來來的事能被許舒和菁菁接受，我就能盡我最大的可能照顧她們的生活，也算彌補了一點我對她的虧欠。只是來來還好說，解琴她……就難了呀！

    我知道此事極難，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可不管怎麼說，我也要盡力去試試，關鍵的關鍵，還得靠許舒。只要許舒允可，那此事就極有希望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多久，來來的第二張動畫片也看完了。邱解琴道：“你說的那個人，怎麼還沒來啊？”

    我搖了搖頭，起身準備給來來換第三張碟片。就在這時，門鈴終於響了起來。

    我急忙過去拉開了門，看見許舒手中抱著一隻長長的紙盒，笑著對我道：“等急了罷？對不起，我去買了點東西，所以來遲了。”

    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盒子，發現那是一個大型的變形金剛玩具。我道：“快進來罷，你買這個東西幹什麼？”

    許舒一步走進，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來來，笑嘻嘻地道：“你就是來來罷？長得可真漂亮啊！來，這是阿姨買給你的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坐在床上的邱解琴一下子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這……難道是那個蜚聲國際的大明星許舒？

    我關上了門，苦笑著道：“來來，快謝謝阿姨！”

    來來本來看到變形金剛眼睛就發亮了，只是由於不認識許舒而不敢伸手去接。聽我發話後，他立刻興高彩烈地抱過了盒子，甜甜地道：“謝謝阿姨！”

    許舒見來來那麼乖巧，馬上喜愛他到骨頭裏去了。摸著他的頭髮笑道：“來來真乖，阿姨好喜歡你哦！以後阿姨常帶你出去玩，再給你買禮物好不好啊？”

    來來看著這個仙女一樣的阿姨，也開心地道：“好啊好啊！那來來要很多很多的玩具！”

    許舒忍不住就在來來可愛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道：“沒問題，來來喜歡什麼，阿姨都買給你！”

    我走過去道：“許舒，來來的玩具已經夠多了，你這樣當心寵壞了他。”

    許舒直起了身子，低笑著對我輕聲道：“現在肯定了，來來不是你生的，你哪兒生得出這麼漂亮的小孩？”說著與我擦肩而過，走向仍然呆若木雞的邱解琴。

    我頓時哭笑不得，這許舒，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嘛！我只好對來來說：“來來，自己去玩玩具罷，爸爸媽媽和這位阿姨要商量點事，不要吵，聽話啊？”

    那邊許舒微笑著走向邱解琴，伸出了一隻手道：“邱解琴是嗎？很早就聽唐遷提起過你了呢，幸會幸會！”

    這時邱解琴才回過神來，忙伸手與她相握，有點激動地道：“真沒想到是你來，我……我可是你的歌迷，我爸爸……還特別迷你呢！”

    “是嗎？”許舒呵呵笑道：“你父親也喜歡聽我的歌？我好高興！趕明兒我送幾張我簽過名的唱片給他老人家，他會不會喜歡？”

    邱解琴喜道：“真的？那太感謝了！我父親一定會樂壞的！”

    我走了過去，拖過我剛才坐的那張椅子，對許舒道：“許舒，你坐罷！”

    許舒瞥了我一眼，依言坐了下來。邱解琴忽然道：“你看我，一激動都忘了給貴客泡杯茶了，真不好意思！”說著她趕忙跑向廚房。許舒道：“哎，沒關係的，你不要忙了！”

    邱解琴叫道：“要的要的！”已跑了進去。許舒回過頭來白了我一眼，道：“你還沒把我們的關係告訴她？”

    我苦笑著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能不講，就不要講了罷？”

    許舒哼了一聲，道：“你怕什麼？我都不在乎了你還不敢講？我們的事遲早她要知道的，不如讓她現在就有個準備好了！”

    我不置可否，心裏拿不定主意。這時邱解琴捧了一杯茶走了回來，笑道：“許小姐，我知道唐遷結婚的時候你曾做過他妻子的伴娘，但我不知道你和唐遷也這麼熟的。說起來，我們還有一段往事，是許小姐的緣故發生的呢！”

    許舒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往事，伸手接過邱解琴遞來的茶杯，說了聲“謝謝”便微笑不語。

    邱解琴轉頭對我道：“唐遷，時候不早了，來來該上床睡覺了。你去給他洗洗後安頓上床罷？”

    我習慣性地抬手看錶，卻看了個空，這才想起我的手錶已經被許舒借她母親之手轉送給她父親了。我無奈地看了許舒一眼，點了點頭，走到來來身邊，道：“來來，該睡覺了，爸爸帶你洗臉去！”

    我給來來洗完了手腳，抱他上了床。來來又要我講童話故事給他聽，但我的心思都在許舒和邱解琴那兒，不知她們正在談些什麼，哪兒平靜得下來講故事啊？

    好不容易，來來終於被我哄睡了，我關掉床頭燈，走到了她們身後。我聽到她們正在低聲交談，只聽邱解琴道：“許小姐，不瞞你說，我現在已經不求什麼了。只要能讓孩子健康成長，我受一點委屈無所謂。唐遷他是個好男人，也是個好父親，我不希望來來失去他，所以請你盡量能讓華菁菁接受這個孩子。只要唐遷還 是孩子的父親，我保證，不會對唐遷有非份之想的。”

    許舒點了點頭，道：“這你可以放心，只要我在，唐遷永遠都是孩子的父親。華菁菁就算反對也沒有辦法的！”

    邱解琴喜道：“是嗎？許小姐這麼有把握？”

    許舒笑了起來，道：“來來這麼可愛，我想誰見了他都會喜歡的罷？華菁菁我太了解了，雖然她心眼是小了點，但總的來說還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只要你能讓她明白你不會成為她的威脅，我想這個孩子她一定會接受的。”

    邱解琴有些感動，道：“真是太謝謝你了許小姐，你真是一個好人！”

    許舒笑著，她忽然俯身伸手拿起放在床上的那件織了大半的毛衣，張開看了看，道：“嘖嘖，這件毛衣是你為唐遷織的罷？手藝不錯啊！你……真的能保證對唐遷沒有一點非份之想嗎？”

萬劫

第０２４章 兩人小天地


    邱解琴聞言長歎了一聲，將身體斜靠在床欄上，目光中顯露出無限的眷戀和惆悵。她的眼睛穿過許舒向我看來，輕輕地道：“唐遷是我一生當中，唯一愛過的男人。說一點都對他沒有非份之想，那怎麼可能？但是……這麼多年了，我始終沒辦法抓住他的心。不管我有多努力，不管我多愛他，我知道，唐遷從來沒有…… 真正的喜歡過我。”

    她又微微一聲輕歎，繼續道：“這十幾年來，唐遷幾乎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我每日裏茶不思飯不想的，就只在想著他。為了能得到他的愛，我不惜等待了十幾年的光陰。所以我無法想像以後如果沒有他，我的生活還會有什麼意義。但……自從有了來來後，情況又有了變化了。我愛來來不比愛唐遷來得少，能撫養和照顧這個孩子長大，我心中充滿了幸福和快樂。唐遷已不再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沒有了他，來來可以支撐著我生活下去，我已經這樣過來好幾年了。許小姐，你可以和華菁菁說，雖然我可能無法不愛唐遷，可為了孩子，我能保證對唐遷不再有非份之想！”

    許舒聽了沉默不語，她仍在細細地觀賞那件打了一半的毛衣。我站在了許舒身後，也是無言地看著邱解琴。

    過了很久，許舒也是輕歎了一聲，把毛衣輕輕放回床上。她轉頭看著邱解琴，道：“唐遷曾告訴過我你和他之間的故事，愛一個人十幾年而無怨無悔，我真的好感動。但是感情這東西真的沒有什麼道理好講的，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強求也沒有用。唐遷是一個過分善良的人，我知道他其實不願意傷害任何一個愛他的女人。這些年來，他也很痛苦。如果你真的做得到如你所說，那我想對唐遷，對華菁菁都是再好也沒有了。華菁菁的工作就包在我身上，唐遷永遠……都會是來來的父親！”

    邱解琴站了起來，感激得道：“謝謝！只要唐遷不離開來來，那我怎麼樣都無所謂的。”

    許舒也站了起來，她伸出了一隻手，笑著說：“那就這樣？我有點事先走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罷！”

    邱解琴忙伸手與她相握，道：“我和唐遷……送你下去，這事就讓你費心了！”

    許舒笑著回過頭來瞥了我一眼，我立刻看懂了她的意思，她是讓我和她一起走。我便道：“解琴，我正好也要走了，許小姐還是我來送罷。”

    邱解琴道：“是嗎？你……不多坐會兒再走？”

    我道：“算了，天已不早，我得回家了。”

    邱解琴沒有辦法，便送我們到了門口。我和許舒與她告別後，並肩走下樓去。走到三樓的轉角，我忍不住道：“許舒，你不是想把我們的關係告訴解琴嗎？怎麼……”

    許舒停下了腳步，轉身含笑著看我，道：“算了，我看圍巾的主人對你那麼深情，我真的不忍心現在就去刺激她。她為了孩子能有你做父親，居然肯做出那麼大的犧牲。本來就已經夠傷心了，我何苦再給她傷口上撒把鹽呢？還是……順其自然罷！”

    我心中感動，走上一步輕輕將她摟入懷裏，感激地道：“許舒，真正善良的人，是你啊！”

    許舒笑了一下，道：“有人上來了，還不快把我放開？”

    我果然聽到下面有人蹬蹬向樓上走來，笑道：“沒事，我用身體擋著你，讓他過去好了，這年頭，誰會來管閑事？”說著我把她推在樓梯轉角的牆上，用身體攔在了她的面前，頭一低，向她紅紅的小嘴吻去。

    許舒沒了辦法，只好輕輕用手打了一下我的背部，撒嬌道：“討厭！這裏怎麼可以……”話沒說完，小嘴已被我堵上了。

    樓下的人很快走到了我們身邊，只聽得撲嗤地一笑，有人道：“拜託，你們要親熱可不可以回家裏再親熱啊？這裏可是公共場合哎！”

    聽到這聲音，我心裏格登一下，這……這不是錢小蕾的聲音嗎？難道……

    我只好假裝沒聽到，心裏保佑她可千萬別認出是我！只是懷裏的許舒聽到聲音倒是渾身一震，抓我腰的手不覺加重了力道起來。

    哪知錢小蕾真的認出了我，她忍俊不禁地道：“不是罷？不理我？哈，現在我終於知道什麼叫重色輕友了！好好好！你們繼續，我到上面去等你們，可不要讓我等太久啊？呵呵！”說著她又蹬蹬地往上走。

    我汗了一個，完了，錢小蕾真的認出了我，她還以為被我擋著的人是邱解琴呢！錢小蕾走了幾步後，忍不住返身回來叫道：“喂！真的不理我了？很過份了喲！解琴，我可是專門來給你送資料的，你們就用這種態度對我？”

    她氣呼呼地走回了我們身後，猛力一拍我的肩膀，喝道：“唐遷！你耳朵聾啦？”

    我只好尷尬地回過頭來，氣惱地道：“錢小蕾，你叫得那麼大聲幹什麼？”

    錢小蕾眼一瞪，衝我道：“唐遷，你和解琴不是沒關係的嗎？怎麼？現在又舊情複……”忽然之間，她張大了嘴巴看向我的後面，滿臉的震驚和無法相信，連話都說不下去了。

    許舒見已被她看見，只好從我懷裏掙脫出來，強自微笑地道：“唐遷，這位好面熟啊，她是……”

    我只好道：“她是我們公司的財務總監錢小蕾，和邱解琴跟我……都是高中的同學！”

    許舒“哦”了一聲，向錢小蕾伸出了手道：“錢總，我們以前見過的哈？”

    錢小蕾不理她，只是用一雙失望透頂的眼神盯著我看，半天她才啞著喉嚨道：“解琴呢？”

    我道：“在家裏！”

    錢小蕾轉過身來，默默地大步向樓上走去，再也不回頭看我們一眼。我歎了一口氣，轉頭對許舒道：“對不起，讓你難堪了！”

    許舒搖了搖頭，眼睛盯著上面，把伸出去的手收回，道：“沒關係，我們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然後她也輕歎一聲，轉眼看著我，道：“我們……還是走罷？”

    我點了下頭，與她並肩一起下樓。

    許舒打開了自己開來的奔馳車，回頭看著我，道：“去哪兒？”

    我伸出手梳著她的頭髮，道：“菁菁回娘家住了，現在我家裏沒人，去嗎？”

    許舒笑了一下，道：“不，我怕花妖精會突然回來。我不想……再躲起來了，還有……其他地方嗎？”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地方，笑道：“有！只是那個地方很長時間沒有人住了，你還記得非典的時候，你和我在哪兒被困了十四天嗎？”

    許舒頓時臉上紅了起來，含羞笑道：“那裏啊？我死都不會忘記，就是那個地方，使我慘遭你這色狼的摧殘，把好好的女兒身子，給弄丟了呢！”

    我笑道：“走罷，我們去那兒，我讓你摧殘好了！“

    許舒格地一笑，白了我一眼，嗔道：“討厭！”

    我和許舒各自上了自己的車，不多時來到了我那間老房子，開門進去，由於半年多時間沒人住，都已是灰塵滿屋了。

    許舒看著自己曾生活過兩周的房子，心中由然產生了親切之感。挽起了袖子道：“我記得當時我一住下來便是和你一起大掃除，看來今晚，還得動手大幹一番呢！”

    我看著滿屋的灰塵，苦笑道：“現在比當時何止髒了十倍呀，一個晚上恐怕還不夠打掃呢！”

    許舒道：“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據點，一個晚上不夠，那就明天後天再搞。總之，我們一起來把它營造成一個溫暖的家，一個……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小天地，好不好？”

    我笑著，開始脫下自己的西裝，道：“好！說動手就動手，以後，這裏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小天地。秘密據點，我們誰也不告訴！”

    我和許舒一起，為了我們自己的小天地勞動了起來。家裏一切東西都是現成的，甚至許舒當年搬來的兩個大箱子都還在。我們從臥室開始掃起，提水，擦地，抹灰塵，忙得不亦樂乎。

    很快，由於都是灰塵，我和許舒身上和衣上都已髒亂不堪。許舒滿頭大汗，用衣袖一抹臉，頓時又花了一塊。我看到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許舒看著自己黑黑的手臂反應過來，嘻笑著伸手向我臉上抹來。我也大笑著轉身躲避，在又勞動中玩鬧，使我們感到無比的快樂和開心！

    夜很深了，臥室終於被我們打掃得窗明幾淨，一塵不染。床上的被單都已經全部換掉了，整個房間都已經煥然一新。

    我擁著許舒站在臥室的門口，心滿意足地看著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小天地。許舒正咭咭呱呱地說著今後幾天，她將對我和她的家，進行怎樣的改造。

    我聽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扳過她的身體，道：“許舒，我後天要出差，大概需要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才能回來！”

萬劫

第０２５章 反差                                       


    許舒微微一愣，道：“出差？一個星期？”

    我點了點頭，道：“嗯！”

    許舒愣過後很快恢復了笑容，她道：“沒關係，你把門鑰匙給我，我包你回來後會見到一個特別特別溫馨，特別特別浪漫的新家。到時候，我們關上門來哪兒也不去，就待在一起過我們的二人世界，你說好不好？”

    我雙手捧住了她的小臉，與她深情對視。輕輕地道：“許舒，只要有你，不管是什麼地方我都覺得特別溫馨，特別浪漫。就算現在這個滿屋灰塵的地方，我仍然感覺舒服無比。和你在一起，就算是身處地獄，我也會如在天堂，只有你……才會給我這樣的感覺！”

    許舒的眸中濃情柔得已快滴出水來，側著臉頰輕輕摩挲著我的手掌，本來就抹花的臉上更是髒兮兮的了。她癡癡地道：“唐遷哥哥，這些好聽的話，我要天天聽你對我說。把我抱在懷裏輕輕對我說，只對小舒一個人說，好不好？”

    我笑著點頭，頭一低，便與她深吻了在一起。當晚，我們都沒有睡覺，燒水洗了個熱水澡後，在臥室裏盡情的相愛，直到窗外天色漸漸開始轉白。

    我坐在床上，雙手摟著許舒，寬大的被子圍在我們的身上。此刻的許舒渾身如棉花一樣的毫無力氣了，斜斜地靠在我胸口，鼻中到現在還是氣息不寧。我則一手摟著她的纖腰，一手愛憐地給她梳理著雜亂的長髮。

    許舒忽然“乞嚏”一聲，打了個大噴涕，然後笑著跟我說：“唐遷，我第一步要改造的，便是給咱們家換一個熱水器，然後把浴室裝潢成溫暖如春型的。省得我每次洗個澡，總要感冒。”

    我也笑道：“好啊！反正這是我們倆的房子，你是女主人，你拿主意好了。”

    許舒嗯了一聲，抬頭看著天花板，似乎又在研究這頭頂又該如何改造了。不一會兒，許舒道：“對了，你出差去哪兒呀？”

    “浙江！”

    “浙江？”許舒轉回頭來，眼睛一閃一閃地看著我。我知道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也不想瞞她，便道：“我們公司準備馬上在浙江建立分部，此次我和范總是去浙江各地進行考察。按照范總的意思，我們可能會去Z大一趟，看看會有什麼值得我們注意的人才，招徠做未來浙江分公司的業務骨幹。所以……你有什麼東西要帶給小欣嗎？正好，我可以順道幫你捎去！”

    許舒忽然很曖昧地笑了，道：“范雲婷也要去？就你們兩個人？”

    我不想欺騙她，也沒必要欺騙她，據實說道：“是，就我和范總兩個人！”

    許舒哈地一笑，然後又一臉嚴肅地道：“范雲婷她八成是假公濟私，想趁你和她單獨外出時，製造各種機會來得到你。這麼明顯直白的手段和目的，你不要告訴我你一點都看不出來！”

    我微微笑著，道：“其實，她一開口，我就明白了！”

    許舒的一根眉毛倏地上揚，用玩味地語氣對我道：“你明白了？既然你知道此去多半有風流陷阱，那你還義無反顧的往裏跳？是不是……嗯？”

    許舒不明說，我也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我捏著她筆挺小巧的鼻子，笑著道：“你別多心，我和范總去浙江真的很重要也很必要。我必須要在短短的一周內， 跑遍全浙江的山山水水。然後分析總結出哪裏的水源適合我們，哪裏的水源生產出來的飲料，會受到廣大銷費者的喜歡。范總也要在一周之內，疏通好與當地政府和各級管理部門的關係，選好最佳的辦公地址和廠址。並且要在當地招聘一些精英人才，為新分部成立做最基礎的準備。我們時間緊任務重，哪有什麼心力和機會去搞什麼風流陷阱啊？”

我說到這裏停了一停，又道：“當然，范總總是不會就這麼輕易算數的，我想她一定會弄出點什麼事來。但是許舒，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和范總共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與她有無數次機會可以發生點什麼事，但最終還不是什麼事也沒有？到了現在，你還會擔心我會犯錯誤嗎？”

    許舒側著身子，目光中顯露出深深地擔憂。她猶豫了半天，忽然道：“你們……非得到Z大去不可嗎？別的地方，難道就沒有人才了嗎？”

    我看著她的眼睛，感覺出她的擔憂中，甚至還有點恐慌。而且從她的話語中，我聽出來絕非是為了范雲婷。難道……竟然是為了她的妹妹小魔女？

    當然，許舒也是知道她妹妹是喜歡我的。可我以前和小魔女在一起時，從來沒見過許舒有過這樣擔憂恐慌的神情。就算是為了華菁菁，許舒也不會。因為許 舒深深地知道，我愛她勝過了所有的女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不會有人會對她產生威脅了。但是我現在真的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害怕之意，為什麼？

    我斟酌了一下，道：“去Z大是范總提出來的，我本來確實也想回到我讀書的地方去看一看。但是……也不是非去不可，你要不喜歡，那就不去好了。”

    許舒臉上一紅，轉眼又喜出望外，又是頗難為情地道：“真的？那……那還是不去好了，除了Z大，浙江還有很多大學有非常不錯的人才，Z大……Z大也不見得就是……最好……”

    許舒的話越說越輕，到最後如蚊鳴叫，幾不可聞，似乎自己也覺得自己說的這番話太強詞奪理，太莫名其妙了。

    我有點好笑，心想許舒怎麼了？這還是許舒嗎？小魔女是喜歡我，可她是你妹妹呀？我就算見了她一次，那又能怎樣呢？

    許舒垂下了眼簾，顯得頗不好意思。但是這種含羞帶愧的小女人模樣又是我最喜歡的，我忍不住又把她摟緊了，笑道：“大魔女怎麼啦？怎麼突然扭捏起來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許舒臉上又是一陣暈紅，半天才道：“我也……不是非要你怎麼樣，只是如果不是必要，那就不要去Z大，不要去打攪小欣學習……好嗎？”

    我心中不解，就算我去了Z大，去見了小欣那又會怎麼樣呢？什麼事能值得許舒這樣的緊張和害怕？

    我雖然不解，但為了消除愛人的擔憂，便道：“那好，如果不是必要，我就不去Z大好了。就算非去不可，我也不去找小欣，行了罷？”

    許舒紅著臉微微地點頭，她忽然將小嘴湊在了我耳邊小聲道：“如果……如果范雲婷來勾引你，你又覺得忍得很辛苦的話，那……那偶爾出次軌也是……沒關係的。男人嘛，有的時候總是身不由己的，我不會怪你。況且范雲婷一直以來那麼苦苦的追求你，你遂了她一次心願，也許她就不會再來纏你也說不定。但是…… 身不由己歸身不由己，安全工作還是要注意的。和她那個的時候一定記得要戴套套，不然搞出一個真正的唐來出來那就麻煩了，這種時候就要多留個心眼知道沒？”

    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許舒，我雖然知道許舒在我和別的女人問題上會有包容的態度，但我絕沒有料想到她居然會縱容我到這種程度。這……這簡直是在鼓勵我和范雲婷犯錯誤嘛！天下……怎麼還會有許舒這樣的女人？天！

    許舒見我滿臉的震驚和不解，頓時翹起了小嘴道：“人家……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好？看你面對那些可憐的女子苦苦追求時的那種苦惱和無奈，我讓你適當地滿足一下她們的相思之苦，又不會讓你再感到束手無措，這麼一舉兩得的事有什麼不好？幹嘛擺出一付很奇怪的樣子給我看？”

    我忽然有種感覺，許舒對自己的妹妹那麼緊張，甚至都不想讓我們見面。這裏卻對范雲婷又放鬆得過了火，竟然允許我可以和她出軌。這對人態度截然不同的巨大反差，一定是有著不為人知的道理。

    我很想開口問她為什麼，但是轉念兒一想，許舒對我就像我對許舒是一樣的，從來不會欺騙對方，也基本不會隱瞞什麼。心裏有什麼話一般都會直接說出來告訴對方，但只要她不想說，那麼也就沒必要問了。因為問了也不會有答案的，這一定是她不想告訴我的事情。

    我張了張嘴，終於沒把話問出來。我想起半年前我結婚時差點讓菁菁發現了許欣的事，幸好許舒借口鬧洞房而蒙混了過去。第二天許欣便返回了T市，從此再也沒有了音訊，連一個電話都沒有，這和以前的小魔女比真是太奇怪了。我後來無意中問起過許舒，許舒說為了不讓菁菁感到懷疑，是她不讓她妹妹打電話給我的。

    當時我正好樂得小魔女不來煩我，所以根本沒有細究。但現在仔細想來，好像是有點不對。自從許欣上了大學之後，我就從來沒有接到過一個她從大學裏打來的電話。許欣現在都大三了，三年的時間沒有一個電話，依照小魔女的脾氣這不是太奇怪了嗎？這太不符合小魔女的本性了！

    為什麼會這樣的呢？許欣和她姐姐之間，到底有什麼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當年許舒她在電話裏，到底和她妹妹說了些什麼？

萬劫

第０２６章 我回來了


    許舒因為記掛家裏還有母親住著，匆匆先與我告別走了。我則利用早上這段時間，把昨晚的覺給補回來。

    下午兩點不到時，范雲婷一個電話把我從夢中叫醒。原來公司各部負責人已把夏季浙江發展的準備工作情況上報到總經理辦公室，范雲婷要我立刻回公司進行分析討論。

    我急忙趕回了公司，幾個董事都已在會議室就坐了。范雲婷看我進來，便道：“現在開始罷，剛才大家已看過了幾個部門上交的計劃書，就發表一下意見罷！”

    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拿起早就放在我桌前的幾份計劃書翻看了起來。經過討論，董事會初步通過了公司旺季的浙江發展的方案，確定了成立浙江分公司的計劃，並一致同意了由錢小蕾做出的先期預算。

    最後范雲婷道：“很好，既然大家都沒什麼太大的意見，那麼我們此次的浙江方案就這麼確定了。眼看夏季就要到來，留給我們的時間已不多了。明天我和唐副總將親自飛往浙江實地考察，一個星期內我們會完成公司產品的研發方案和浙江分公司的組建工作。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分公司工作能馬上走入正軌。我和唐副總不在的日子，公司總部的日常工作由錢副總主持，大家有什麼意見？沒意見的話，那就散會！”

    會後范雲婷把我單獨叫到了她的辦公室，關上門她道：“唐遷，此次浙江之行的日程安排我已經考慮過了，但我需要你最後修訂一下。我是這麼想的，浙江分公司駐地最好還是選擇在省會杭州，但生產基地可以選擇在水源附近。我們明天早上先直達杭州，然後下午可以去Z大走走。我在Z大有一個朋友，她可以向我推薦幾名有關方面將畢業的高材生。我們去考察一下，看看有沒有可用之材可以讓我們招收。你呢，呵呵，如果你想去看看你的小情人，我也不反對，只要不誤了工作 就好。”

    我只有苦笑著不出聲，反正我答應了許舒不去見小魔女的，不管去不去Z大，總之我不去找她就是。

    范雲婷又道：“明天晚上我們休息一晚，可以去西湖邊上散散步，吃點什麼杭州的特色小吃。後天起你就要滿浙江跑了，行程由你自己定，只要找到合適的 水源就立刻通知我。而我先留在杭州辦理公司成立註冊事宜，接到你的通知我會立刻趕來與你會合，我們再選定生產基地的地址，怎麼樣？”

    我道：“沒意見！”

    范雲婷笑了一下，道：“那好，就這樣罷。你回家去收拾一下，帶上該帶的東西，明天我們是早上八點五十分的飛機，我在機場等你。”

    我點了下頭，轉身開門離開了范總辦公室。剛走出兩步，迎面走來了錢小蕾。只是她卻當我是個空氣人似的，連眼角都沒瞥過我一眼，直直地與我擦身而過。

    我本想問問她有沒有將她所看到的事告訴邱解琴，但見到她這付樣子，只有算了。

    晚上我回家後先打了個電話給邱解琴，告訴她明天起我要出差一個星期，這段時間裏不能來看來來了。邱解琴只讓我路上小心安全，其他也沒多說什麼，我聽不出她到底有沒有聽錢小蕾說起過那件事，便不好開口問她。

    我又打電話給菁菁，菁菁居然又和柳晴跑到T市去了。我和她聊了幾句，菁菁也讓我一路上多注意安全，不多時她便掛了電話。

    我一時間悵然若失，總好像心裏頭少了件什麼。愣了一陣子後，只有找出一隻旅行箱，開始收拾起一些日常生活的必備用品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很早起來，帶上旅行箱和測量水質的必備工具，先開車去接了公司小車司機小劉來，他將負責把我的車開回公司。八點多時，我到達了機場，范雲婷已經在機場進口處等我了。

    我見她不但推著個大型的旅行箱，而且還背著一個袋子，手裏還提著裝筆記本電腦的拎包，真是夠辛苦的。我過去接過她的拎包提在手中，笑道：“我們是去工作，又不是旅行，你帶著那麼多東西幹什麼？”

    今天的范雲婷精神煥發，神采奕奕，完全沒了前兩天的一付病態。她笑著歪著脖子看我，道：“我是個女人嘛，出門總是需要帶一些必須的用品。而且不是還有你這個大男人同行嗎？男人不就是應該幫助弱小女子的嗎？你難道會看著我吃力的提著行李而不管？”

    我只有苦笑，道：“范總，你是個弱小女子嗎？在某些方面，你比我們這些大男人可厲害得多了！”

    范雲婷心情好極了，聞言一陣格格大笑，道：“我們進去罷，時間差不多了呢。”

    安檢後我們進入候機大廳，不一會兒機場廣播通知飛往杭州蕭山機場的班機已經開始登機了。我和范雲婷一起穿過登機廊進入波音飛機。八點五十分整，飛機以三百多公裏的時速騰空而起，直插雲霄。

    浙江，杭州！我曾經生活學習過的地方，我馬上，就要舊地重遊了！

    范雲婷坐在我的身邊，喝著機上提供的咖啡，手裏翻看著一本介紹浙江的歷史文化，人文地理的書。忽然她問我：“唐遷，你是哪一年從Z大畢業的？”

    我道：“一九九七年，怎麼啦？”

    “哦，書上寫著Z大在一九九八年九月十五日，由原來的Z大、Ｈ大、浙江農業大學、浙江醫科大學合併組建成為現在新的Z大。這麼說你是在老Z大畢業的嘍？”

    我道：“是啊，當年我還沒畢業的時候就聽說了Z大要擴大合併，不過很久了也沒什麼動靜。我走後第二年，才真正開始實施了起來。”

    “我看書上寫著現在的Z大分為了五個校區，什麼玉泉校區、西溪校區、華家池校區、湖濱校區、之江校區。那麼可能你現在，都已經不知道Z大變成了什麼樣子了罷？你還能認得去Z大的路嗎？

    我歎了一口氣，看著機窗外的白雲，道：“一晃都九年了，變化當然大了。當年的老Z大就在現在的玉泉校區，座落在杭州西湖的西北角，很好找的，打個的就可以到達。”

    “哦，不知道你的小情人是在哪一個校區呢？她是學什麼專業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范雲婷，終於忍不住道：“范總，你不要老是小情人小情人的亂說好不好？我和許舒的妹妹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一點你想的那種關係。你要是再誣蔑我們，可別怪我翻臉！”

    范雲婷見我真的生氣了，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一雙眸中的笑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了。我知道她曾經躲在衣櫃裏親耳聽到小魔女對我的糾纏，我這種否認其實一點也沒什麼用處，反而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會越黑。我心中無奈，只好不理會她，繼續轉頭看向機窗外。

    浙江很快就要到了，我的思緒卻先一步到了杭州。我想起了西湖，想起了六和塔，想起了曾在杭州渡過的每一個日日夜夜。

    我記得初次來到杭州時，立刻被這座江南名城的美麗所傾倒。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真是名不虛傳！那些斷橋殘雪、三潭印月、蘇堤春曉、南屏晚鐘的千古美景至今仍讓我念念不忘。

    我想起我們當年的一幫大學生快樂地組織起來遊杭城的情景，那時候，有同宿舍的劉輝，同系的張寅、孫曉波、古健強。還有別系的女生，中文系的萬芳、 徐愛清，藝術系的那個叫什麼的女孩，還有新聞系的陳丹。那時候，我們是多麼的快樂和單純啊！在大學的時代，是我記憶中最美好的一頁。我在杭州Z大渡過的四年，基本都是非常開心，非常快活的。我如饑似渴地吸收著各種知識，一心只撲在學業上。那時的我不知道什麼叫愛情，甚至還取笑為了陳丹而茶飯不思的劉輝。

    但這些，一晃就將近十年了，現在想起來真的恍如隔世。我的心中感歎著，真的真的想回校園裏去看看啊！那些建築，那些花草現在還在嗎？當年我經常坐的那個樹蔭下的木樁凳，現在怎麼樣了？我們宿舍窗前的那棵梧桐樹，現在長得多高了？

    還有那些熟悉的一張張面孔，劉輝，你現在在幹什麼？我們畢業後通過兩年的信，但後來你突然就失去了音訊，我給你的信都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說是地址上查無此人。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和我聯繫？

    “各位乘客大家好，本次航班即將到達目的地杭州蕭山機場，請各位乘客係好安全帶，飛機馬上要下降著陸了……”

    我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窗外，忽然間心中一陣感慨，九年了，我真的……又回來了！

萬劫

第０２７章 愛理不理                               


    飛機抵達蕭山機場後，我和范雲婷搭乘一輛出租車直接開往杭州城。范雲婷掏出手機來按了一組號碼，然後開心地叫道：“丹丹姐，我到了……呵呵，我現在剛出蕭山機場……嗯，你這個副教授，又是地主，那晚上準備請我吃什麼呀……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哎，對了，你們新聞系在哪個校區呀……西溪？那好，下午 我直接來找你，到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好的，拜拜，下午見！”

    她收了手機，我忍不住道：“范總，你在Z大的朋友，是新聞系的副教授？”

    范雲婷得意地道：“是呀！她可厲害了，年紀輕輕就被評上了副教授，而且還是個超級大美女！對了，她好像是畢業後直接留校任教的，說起來應該是你的校友罷？”

    我心中一動，小魔女也是新聞系的，這麼說，范總的朋友就是許欣的老師嘍？這……這也太巧了罷？

    我們讓出租車司機找一個離Z大西溪校區近一點的賓館讓我們住下。結果司機直接把我們送到了杭州黃龍大飯店。

    住下來後，我們在飯店餐飲部匆匆吃了點東西便各自回房休息，準備一會兒去西溪校區找范雲婷的朋友。一點鐘時，范雲婷來敲我房間的門，叫道：“唐遷，我們出發罷，開始工作了！”

    我打開了門，看著神情振奮的范總，猶豫了很長時間才道：“范總，要不你自己去罷。我……我有點事，就不去了。”

    “為什麼？什麼事？”范雲婷瞪大了眼睛，驚訝地道：“唐遷，我們是去工作的，我知道你想去老Z大看看，還有想見某人是罷？可以呀！但請你先把工作完成了再去好罷？”

    我只有苦笑，心想你哪兒知道許舒的妹妹就在新聞系呀！我這一去，不就正好可能碰見她嗎？我可是答應了許舒不去見她的，你這不叫我為難嘛！

    無奈之下，我只好道：“范總，我哪兒也不去，就在賓館裏待著總可以了罷？”

    “不行！你少來這一套！你自己都說此次來浙江不是來旅遊，是來工作的。怎麼？現在你倒想開小差了？別廢話！跟我走！”

    范雲婷不由分說，拉住我的手就把我往外拖。我只好急急拔下門卡，關門出去：“好好好，我去還不行嗎？你把我的手放開罷！”

    范雲婷格地一笑，回頭很媚的看了我一眼，道：“不行！我一放手，怕你又要溜了，我就要……牽著！”

    我汗！多大的人了，走路還要手牽手？

    出了飯店的門，我趕緊甩掉范雲婷的手，道：“行了，我自己會走路，不用你拉著！”范雲婷笑著也不以為意。我們拐個彎來到了H大路，路的盡頭，就是Z大西溪校區正門。

    學校大門正中，立有一塊上寫“ZJ大學”四字的大理石牆。石牆背後是“求是育英”四字。正面走進，中間有一左一右四塊綠化地，綠草茵茵，樹木成蔭。兩條小路一左一右分開向兩邊伸展，一幢幢雄偉的教學樓，在兩邊林立。

    為了不見到小魔女，我對范雲婷道：“范總，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學生上課了，你打個電話給你朋友，讓她出來見我們罷？”

    范雲婷點點頭，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道：“丹丹姐，我已經到學校裏了。我又不知道你在哪兒，你現在有空嗎？出來接下我們……太好了！那我在大門口等你！”

    不一會兒，右邊小路上走來一位三十出頭，風姿綽約的白衣女子。范雲婷一見她，立刻開心的迎了上去，笑著叫道：“丹丹姐，終於見到你了！”


陳丹

    白衣女子微笑著攬住了她，扶了下自己的眼鏡，歡喜憐愛地道：“瞧你，都那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跟你小時候真是一點都沒變！”

    我見到了她，心裏格登一下，那熟悉的白衣，熟悉的眼鏡，熟悉的語音，以及那張熟悉的臉。這……這不是當年劉輝苦苦暗戀的校花，新聞系的陳丹嗎？

    正當我吃驚的時候，范雲婷切了一聲道：“丹丹姐，你不過比我才大兩歲而已，每次一見面就老氣橫秋地擺個大姐的架子，真是不服氣！”

    白衣女子嗤地一笑，道：“你不服氣有什麼用？我讓你叫我一聲姐還算是便宜了你呢。我父親和你爺爺平輩論交，照道理你應該叫我聲阿姨才對！”

    范雲婷翻了個白眼，氣道：“你可不可以不提這碴兒啊？長輩管長輩論交，關我們什麼事啊？算了，不跟你理論，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認識！”

    白衣女子笑著向我看來，道：“哦？這麼說，你終於找到……”忽然之間她張大了口不說下去了，神色之中的詫異分外明顯。

    我笑著走了上去，伸出一隻手道：“陳丹，你還認得我嗎？”

    陳丹的臉抽動了一下，忙用手扶了下眼鏡，勉強笑道：“當然，你是化學系的唐遷嘛！”說著她伸手與我指尖觸了一下，算是握過手了。一旁范雲婷驚奇地道：“剛才我還說你們是校友，原來你們倆真的認識啊？那太好了，省得我介紹，呵呵！”

    我笑著對范雲婷道：“我和你朋友也不算很熟，不過當年她可是Z大有名的校花，我們只能遠遠地看她。她能叫出我的名字來，我都感到驚奇了呢！”

    范雲婷道：“是嗎？她還是校花啊？我怎麼從來沒聽她說起過？”接著范雲婷一把摟住了陳丹，笑嘻嘻地對她道：“不過也難怪，丹丹姐你這麼漂亮，不是校花才奇怪了呢！”

    陳丹忽然有些神色失常，她煩燥地道：“好了好了，你大老遠來杭州不是就為了跟我介紹你男朋友的罷？有事快說，一會兒我還有課呢！”

    范雲婷瞪著眼睛道：“不會罷？我們那麼多年沒見了，你也不先請我們坐坐？就在這兒打發我們？”

    陳丹又扶了下眼鏡，閉了一會兒眼，才無奈地道：“那去我辦公室坐罷，一會兒我上完課回來，再好好聊聊。”

    說著她回頭就走，范雲婷奇怪地對我說：“真怪，丹丹姐今天怎麼了？人家大老遠來看她，她好像一點都不高興！”

    我笑道：“不奇怪，當年還是學生時，她就是這樣對誰都愛理不理的。”

    “不可能啊！我和她從小感情很好的，剛才不是還有說有笑的嗎？你一來就……對了，唐遷你是不是以前得罪過她啊？”

    我搔著頭皮道：“沒有罷？我們以前只是見過幾面而已，印象當中好像都從來沒有說過話，無緣無故的，我怎麼會得罪她？”

    我們隨陳丹一起來到她的辦公室，陳丹始終對我們愛理不理的。讓我們坐下後，自己收拾起講義，準備上課去了。

    我心裏有些悶氣，便對范雲婷道：“范總，你看我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要不，我們先走罷？”

    范雲婷也正好不爽中，聞言馬上站了起來，對陳丹道：“丹丹姐，我看你這麼忙，那我們還是下次再來好了，今天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陳丹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道：“你和唐遷……嗯，你們到底是來旅遊的，還是其他有事？”

    范雲婷氣道：“丹丹姐，我和唐遷主要是來看看你的，當然，我們還有事要請你幫個忙，不過，看這樣子你不大樂意呢！”

    陳丹扶了下眼鏡，道：“幫忙？是公事還是私事？”

    “當然是公事！我們準備在浙江成立一家分公司，杭州我們又不熟，只好來找你這個朋友，哪知道……哼！虧我從小就認識你，真不知道原來你這麼不講情面的。唐遷，我們走！”

    “等一下！”陳丹忙攔住了她，道：“原來你們是來工作的？我還以為你們是來……嗯，對了，唐遷和你怎麼稱呼？你們結婚了嗎？”

    范雲婷翻了個白眼，氣道：“拜託！你以為我們是來蜜月旅行的？唐遷是我公司的副總，我帶他來只為了工作而已，你這麼不高興是為什麼呀？”

    “是嗎？工作關係？那太……嗯，那個……小婷，我以為你是故意帶著夫君來刺激我這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婆的，所以……呵呵，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來來來，你們請坐，我給你們泡茶去！”

    陳丹忽然像變了一個人，忽然熱情得不得了。她滿臉的歡笑，招呼我們坐下後，又殷勤地去為我們泡茶了。

    我和范雲婷一時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為什麼又熱情了起來。范雲婷一臉狐疑地轉過頭來看我，問道：“你真的……跟她不熟嗎？”

萬劫

第０２８章 人間仙子


    我和陳丹熟嗎？

    我不禁仔細回想起當年在大學裏的事起來！我初進Z大後不久，便聽男同學們議論起學校裏的美女，知道了和我們同屆的新聞系有一個眼鏡美女，名叫陳 丹。後來有一次在校園內我和劉輝等幾個好友散步時，有人曾指著遠處一株柳樹下正在讀小說的女生說：“瞧，那就是我們校新任的校花陳丹！”我遠遠的看去，白衣如雪，清麗難言。當時心裏也曾想：“嗯，的確是一個美麗的女子！”

    但那時我因為邱解琴事件，所以對美女，特別是號稱校花的都敬而遠之，不敢有任何接觸。倒是劉輝一見之下，頓時神魂顛倒，不能自已。

    到了第二年，劉輝對陳丹的暗戀已到了魂不守舍，茶飯不思的程度了。我們幾個室友見他苦到這種樣子，便鼓勵他拿起勇氣來追求她。但別看劉輝在棋盤上鎮定自若，遊刃有餘。追女孩子他卻是個地道的孬種！我們鼓勵了半天，他竟然連去向她表白的勇氣都沒有！

    後來古健強想出了一個辦法，自高奮勇地組織了幾次活動，邀請了幾位女生一起參加。其中有一個中文系的女生叫萬芳，是陳丹的好朋友，通過她我們也邀到了陳丹。陳丹來倒是來了，只是她基本不理男生，只和萬芳她們說話。劉輝也是死活沒勇氣上去和她套近乎，氣得我們這些好友只能翻白眼！

    一次兩次沒什麼效果，轉眼又到了第三年。我們見劉輝的相思已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便再出主意讓他給陳丹寫情書示愛，看看她有什麼表示。於是一封彙聚了我們集體智慧的情書經多次修改而寫成，信中用華麗的詞藻傾訴了對伊人的愛戀和相思，並約她在某個晚上在玉泉植物園相見。寫完後，劉輝居然又沒有勇氣親自交到她的手上。我們幾個室友又好氣又沒辦法，在數落和取笑了一番他後，決定由我幫助劉輝傳達。對於有關我的圍棋啟蒙老師和好友終生幸福的事，我是義不容辭的。但我自己和陳丹也不熟，這事也不太好辦。我在女生宿舍前徘徊了很久，最後拉住了一位女生，讓她代為轉交了事。

    那天晚上我們幾個男生埋伏在植物園內，偷看劉輝與陳丹的相會情況。那時的劉輝真可以形容成熱鍋上的螞蟻，又是惴惴不安，又是緊張難耐。不多久，陳丹果然來了。我們一見之下，都替劉輝感到高興。因為只要那個女子肯赴你的約，那這事八成就有門了。

    只是好景不長，我們看到倆人一見面，聊了幾句後，不到五分鐘陳丹便轉身離去。劉輝回來後意志消沉，不斷地唉聲歎氣，卻什麼話也不說。我們見他這樣，便明白了結果。安慰了他一陣後，勸他想開點！

    此後我們一直與陳丹再無接觸，四年後大學畢業，大家各自東西，都再也沒有見過面了。我看范雲婷這樣問我，顯然是不相信我和陳丹之間沒什麼。但……我確實和她從來沒有直接接觸過，怎麼可能會有什麼？

    我聳了下肩，表示真的不熟。范雲婷仍是不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這時陳丹捧著兩隻紙杯走了回來，笑道：“來，嚐嚐我們杭州的特產龍井茶，很香的！”

    我和范雲婷稱謝接過，范雲婷道：“丹丹姐，你和唐遷以前同校不同係，那是怎麼認識的？”

    陳丹愣了一下，隨既扶了下眼鏡，道：“嗯……也不算認識啦，就是見過幾面而已。”

    “是嗎？只見過幾面，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一眼見到他就想得起他的名字？”

    陳丹神色有些慌張，只好不斷地去扶眼鏡，半天才道：“這個……對了，你們找我不是還有公事嗎？說罷，有什麼地方我能幫得上忙？”

    范雲婷見她不願多說，只好把自己此行的來意說了一遍。陳丹道：“哦，這樣啊？那我一會兒找一下化學系的王教授和經濟管理系的吳教授，看看他們有什麼好的推薦。我再安排讓你們去看看罷！”

    說著她看了一下手錶，道：“我馬上要去上課了，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好嗎？”

    我們只好點頭同意，陳丹捧起講義，忽然笑道：“晚上，我在家燒幾個菜招待你們好嗎？你們可憐一下我只是個拿工資的教師，請不起大飯店的，呵呵！”

    范雲婷笑道：“丹丹姐，前面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呢！我們此次是來請你幫忙的，理應我們請你吃飯才是。晚上我們在黃龍大飯店設宴，你一定要來啊！”

    陳丹道：“真是大飯店？算了罷，還是在家裏吃比較舒服。我炒菜很拿手的，到時候包你們吃得滿意，怎麼樣？”

    范雲婷推辭了幾次，見陳丹堅持，只好同意了。陳丹又看了下手錶，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等我一會兒，我上完課就回來，到時候我幫你們聯繫一下。”說著她瞥了我一眼，笑著轉身離去。

    范雲婷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說罷，你和丹丹姐之間，發生過什麼故事？”我只有苦笑，心想：你問我，我問誰啊？

    一個小時後陳丹回來了，她幫我們打了幾個電話，然後領我們去見了經濟管理系的吳教授。吳教授推薦了兩個即將畢業的學生，我們去見了見面，聊了幾句。其中有一個學生對我們公司十分有興趣，我們也對他很滿意，便初步決定吸收他成為未來浙江分公司的初級管理人員。

    化學系是在玉泉校區，陳丹又準備帶我們去找王教授。剛走出教學樓，便看見有十幾個男生匆匆從我們身前跑過。在校園正中一座名叫世紀之光的金屬雕塑下有一個人叫他們：“潘俊，你們去哪裏？”

    男生中有一人回頭招手道：“快去看，許欣和之江校區的網球王子丁陽正在網球場決鬥呢！聽說許欣輸了就要答應和他單獨約會，這我們絕不能答應！快一起去給許欣助威加油！”

    那個人一聽叫道：“還有這事？媽的丁陽也太放肆了，不把我們保衛團放在眼裏了是罷？”說著他穿過草地，和那幫男生一起向網球場方向奔去。

    我剛走出，乍一聽到許欣的名字，禁不住心中一顫。那個小魔女，就在我的附近呢！范雲婷也聽到了，她先格地一笑，道：“看來，我們一下子玉泉校區去不了了呢！”

    陳丹扶了下眼鏡，氣道：“又是許欣，這女生盡給我們新聞系惹禍！不行，我得去看看！”說著她回頭對范雲婷道：“小婷，我們系裏的學生又在搞事了，我得去看看，你們等我一下好嗎？”

    這時又有十幾個男生從教學樓裏奔出，和其他各教學樓的男生們彙聚一起，齊齊向網球場湧去。

    范雲婷見到了這陣仗，笑道：“沒關係，有這麼熱鬧的事，我們也想瞧瞧啊！一起去罷！”說著她又笑著向我看來。我強笑道：“你們……去罷，我……在這裏等你們好了！”

    陳丹已不等我們答話，大步向網球場走去。范雲婷奇怪地看了我幾眼，轉身也跟去了。我一個人站在教學樓門口，呆呆地發愣，耳中聽到遠處忽然爆出一聲大響，幾千幾百人同時震天價大叫一聲：“好！”

    小魔女……就在那邊呢！我不由得回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的那些趣事來。想當年，小魔女是多令人討厭的一個小女孩啊！曾幾何時，她已經這麼受歡迎了！

    我看到不遠處一幢教學樓上，屋頂和靠網球場的窗口都擠滿了人，大家都在觀看球場上的男女網球決鬥。我心中一動，不知不覺地向那幢教學樓走去。

    許舒只讓我不和許欣見面，那我遠遠的看她一眼，應該沒問題罷？畢竟，我也很久沒見過那個讓人又恨又疼愛的小魔頭了！

    我走到教學樓頂，擠到靠網球場的一面。還沒往下看，又聽到了一聲震天價響的叫好聲。我倚住欄杆向下看去，只見下面不遠處有兩塊用鐵絲網圍住的網球場地，其中靠裏的一塊上正有一男一女兩人正在奮力揮動著球拍。

    網球場外裏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的不知圍著多少圍觀的人群，大家正在拚命的鼓掌叫好為裏面一位穿白色網球服的少女加油。

    那個少女正幾步上網攔截，姿態美妙地縱身躍起，陽光下她的身形如翩翩白衣仙子，反手拍處，將來球既刁鑽，又迅捷地扣死在地！

    “好球！”

    “太漂亮了！”

    “許欣加油！”

    “許欣萬歲！”

    眾人又鼓掌大叫了起來！擠在我身邊不遠處的一個男孩突然不顧一切地大喊：“許欣！我愛你！”

    聽到那個男孩當眾表白，大家都哄笑起來。網球少女身形落定，微笑著伸臂向圍觀的人群揮手致意，聽見樓上那個冒失鬼的大叫，她手搭陽蓬的向上看來。 明媚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雖然她鼻尖冒汗，臉色泛紅。但是那付美麗清純、人間罕有的笑容，令每一個人呼吸頓止，心馳神搖！

    我趕緊縮回了頭，心中一聲感歎：“許家的女兒，都是人間仙子！禍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