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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韓媛]純情大野獸(愛情跟我走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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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5 00:39:30
第九章

  「沒見過這麼沒良心的男人。」徐勒咧嘴叫罵。

  「看我們長得可愛,竟然也沒有手下留情。」徐翼抱怨。

  「難怪人家說體型粗壯的男人沒一個是善類的。」徐勒又說。

  「這種男人還娶得到老婆,真令人驚訝。」徐翼暗虧。

  「阿翼,你說錯了,該說這種野獸竟然也有女人要,太神奇了。」

  「不過還好她知錯能改,現在把他甩了。」

  「說得也是,我若是女人,早就受不了。」

  「身子太粗壯,拳頭太大,真的惹火了他,說不定一拳就能把人打死。」

  「對,好女人就是應該選擇好男人,像我們。」

  「而且就算是對方錯,只要一看到那武勇嚇人的體型,誰敢對他厲聲指責?」

  「這種人還能生存在世上,真是奇葩!」

  「異類!」

  「錯,是怪胎,哈哈哈……唔,我的嘴真他媽的痛,一定被他打歪了。」徐勒狠狠瞪著某人。

  「笑夠了?」赫昂森冷的瞪著方才差點被他打死的兩兄弟,渾身上下充滿暴戾的氣焰。

  「呃……夠……夠了。」徐勒的笑容僵硬,十分不滿。

  「夠了就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不能進去?」赫昂質問。

  雖然最終這兩個才剛滿十八歲的毛頭小子被他打敗了,但也真夠丟臉的,因為他花了一個小時才將他們制伏,把帳算清楚,

  而且不只是他們掛綵,他也受傷了。

  只不過他比他們還能撐、還能熬,也比他們更雄壯,所以身上的疼痛根本不當一回事。

  其實不算是熬,而是比起身上的痛,他更擔心的是不正常的書雅。

  從她上樓至今一個小時,儘管他們在樓下打打鬧鬧吵翻天,她都沒有出現,他有非常糟的預感。

  徐勒白了他一眼,覺得他的問題有夠白癡的,然後想到什麼,哈哈大笑,隨即又吃痛的叫罵,「當然是她把門上鎖了,沒人進得去嘛!」

  「上鎖?」赫昂瞇起眼,不能理解他的答案。

  從他住進這裡開始,一直把她的臥房當作自己的在使用,哪一次不是輕鬆的進入房裡?哪有上鎖的經驗?

  他伸出手,轉動門把,意外的發現,如徐勒所說,一向不鎖房門的雷書雅竟然鎖上房門。

  「為什麼要鎖門?裡頭發生什麼事?」

  徐翼聳聳肩,同樣一臉好奇。「不知道,每個月小媽總會把門鎖上一、兩次,別說我們好奇死了,就算想進去,也沒有辦法。」

  「把門踹開?」赫昂下定決心,要採取非文明人的方式。「你踹啊!踹得破,我跟你姓。你以為我們沒有嘗試踹門嗎?那根本沒有用。」徐勒鄙夷的瞪著他,只有野蠻人才會把他們兩兄弟當作沙包一樣對待。

  就算打到最後,兩兄弟終於承認自己只是貪玩,想給他教訓,才騙他說他們是另一邊集訓所派來的,赫昂那隻大怪物還是像失控一樣,把他們捏起來扁、抓起來揍、扛起來摔,只差沒把他們折起來綁了。

  「為什麼沒有用?」

  「這間屋子裡,小媽臥房的牆壁是特別設計的,包括門都是特別訂製的,說實在的,就算你用炸藥來炸,能被開啟的機會都很小。」徐翼解釋,同時用力將方纔被赫昂打到脫臼的肩膀推回去。「為了保護她的安全?」

  「對,就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這些全是離源一和葉少白特別要求的。」徐翼呼出一口氣,試著扭動雙臂。

  「是白白和源一?」赫昂的心情五味雜陳,沒想到那兩個傢伙把他的女人保護得這麼妥當。

  其實他會來這裡當保鏢是有原因的,在他和離源一吐實自己後悔自責的那天晚上,那傢伙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家房裡,接著很酷的對他撂下話——「你有任務,有人需要你的保護。」

  話說得簡單,不需要他詳加解釋,赫昂就能明白他是打算將書雅在哪裡告訴他。

  只是沒想到那傢伙根本沒有把人藏起來,而是光明正大的委任一個任務給她,而這一實行起來,就得花上半年的時間。

  誰想得到一個被認定完全脫離的人,會這麼直截了當的繼續接任務?誰又想得到離源一那死傢伙敢冒這個險,把她丟入忙碌的任務中?

  不過,也只有那變態才想得出這種怪異的解決方法。

  更有趣且令人玩味的是,這半年來書雅所接的任務其實根本就是假的。

  保護人其實是被保護者,被保護者真正的工作是保護人,多奇怪的結果!就連他方才在聽到這兩個傢伙解釋時,還半信半疑。

  要不是打電話回去和少白確認,得到肯定的答案,他相信以自己對這兩個傢伙不滿的程度,非常樂意把他們打掛。

  「對,而且白白很常來,剛開始時平均一周來兩次,直到這個月才沒有出現。」徐翼說明。

  他和徐勒是剛加入他們的,也是最近才從某個偏遠地區的集訓所被救出來的。

  要說他們被救,不如說他們是自動加入,因為在離源一毀去他們當時所待的集訓所前,這兩個身手不凡的兄弟早已計劃好將那裡毀掉。

  只是後來集訓所被毀掉,他們又不願意到山上住,嫌住在山上的生活太無趣,所以自願留守在山下,以做為照應。

  那一次的任務,赫昂沒有參加,因為他和雷書雅正在執行李香恰的那個任務,所以當然對徐翼、徐勒和徐俊不熟悉……

  一想到這裡,赫昂挑起眉頭,看著他們兩兄弟。

  「那個徐俊不是你們的父親吧!那天第一眼見到你們三個人時,我就發現你們的五官雖然相似,但明顯不是父子。」

  「是啊!他也是集訓所內的成員之一,本名也不叫徐俊。」徐勒老實的解釋。

  「好吧!這件事之後再說,現在告訴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進入書雅的臥房?除了把門踹破以外。」因為踹不破,那就不用考慮了。

  「其實……」徐翼想到什麼,眸子閃動著詭譎的光芒。「只有一個辦法可以進她的臥房。」

  赫昂看著徐翼,等著他的答案。

  「從窗戶。」徐翼緩緩的說。

  一旁的徐勒聽了,先是愣住,然後了然一般的露出惡質笑容。「是啊!好像也只能從窗戶了,因為窗戶上的鎖,我們剛好有鑰匙。」

  從窗戶?赫昂的表情有些陰狠,又有些錯愕。

  他們有沒有搞錯?竟然要他爬窗?

  就算只是三層樓,可是他們沒忘了自家的外牆放了什麼變態的東西嗎?真要爬得上去,他還需要煩惱嗎?

  「外牆的通電裝置……多久斷一次?」他的面色很難看。

  徐勒笑得有點得意,「不清楚,通電裝置的開關和總電源都在小媽的房裡,放她房裡的理由,你懂的,當初她以為自己是負責的保護人,所以一切由她決定。」

  徐翼又想到什麼,微笑的等著看好戲。「我記得她設定最久的時間是七秒斷一次,最快是三秒斷一次。」

  也就是說,如果他想從一樓爬上三樓她臥房的窗戶,最慢得在七秒內進入,最快得在三秒內成功?

  赫昂抽了抽嘴角。

  就算他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三秒內從一樓爬上三樓,也許他該試著對她叫門,看她會不會自動把門打開。

  「不用幻想了,從她進去臥房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你就算站在門口叫她,她也聽不見了。」徐翼很好心的戳破他的幻想。

  聽出他說的雙關語,赫昂一陣迷惑。

  「反正現在只能從窗外進去,沒有其他辦法了,或者你願意等到明天早上,她自己踏出臥房。」徐翼又說,這次他可是善意的提議。

  赫昂緊蹙眉頭,一語不發。

  好一會兒,他堅定的搖頭,「不!我要現在馬上就到她的身邊。」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逼得她非得用這種方式躲在裡頭,又必須做好任務……所以,他一定要瞭解她到底發生什麼事。

  窗戶玻璃碎裂一地,高大的黑影快速躍進房裡。

  「喲!看不出來你的個頭這麼大,身手倒是不賴。」徐勒在樓下叫囂。「沒被高壓電電死,真是太可惜了。」徐翼惋惜的歎氣。

  「喂,既然進去了,記得幫我們開門啊!」徐勒嚷著,然後和徐翼快步衝進屋裡。

  微亮的月色照映在漆黑的房裡,赫昂尋找著雷書雅。

  床上空無一人,梳妝台邊、衣櫃旁仍然沒有她的身影。

  「書雅?」他攢起眉頭,神情擔憂。

  眼前找不到她的身影,而這裡又是三樓,窗外牆上的通電裝置已被開啟,以她的身手,絕對不可能從三樓離開……

  突然,浴室內傳來像是鐵鏈撞擊的聲音,夾雜著沙啞、近似虛弱的嗚咽聲。

  心一凝,他朝著浴室方向移動。

  當他打開門,看到裡頭的景象時,只覺得心頭一陣發冷和震撼,僵愣片刻,隨即衝上前。

  雷書雅的身軀被鐵鏈緊緊捆綁,因為扭曲、掙扎而發出金屬聲,口中塞著一塊布,像是防止她在痛苦中咬破自己的舌頭,她的雙手被拷在身後,動彈不得的坐在地面,任由蓮蓬頭灑下的溫水沖刷身子。

  「書雅?該死!是誰把你綁成這樣?你忍耐一下,我馬上幫你鬆綁。」

  因為她低垂著頭,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從她發出的虛弱嗚咽聲,不難聽出她的情況不對勁。

  他心急於她的狀況,忘了自己進入她的臥房的主要原因。

  她的神智幾乎呈現混亂狀態,當口中的布被他拿走後,顫抖著身子開口,「不……不要為我鬆綁……」

  「什麼?」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把我……放開……我無法控制……我的身子控制不了……我沒辦法……」她突然咬緊牙關,壓抑尖叫,身子劇烈的顫抖,彷彿要休克一般痛苦難耐。

  「該死!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書雅,你……你還好嗎?該死!」看她痛苦的顫抖,赫昂從沒像這一刻感到恐慌。

  不顧她的意願,他鬆開她身上的鐵鏈,攔腰抱起她,急忙走出浴室。

  把她放在床上後,他胡亂替她脫下濕透的衣裳。

  當她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時,赫昂驚愕的倒抽一口氣,急忙抬起頭,看向她,直到這時才發現她竟然變得如此駭人。

  印象中該是白皙的肌膚,此刻變成深紫色,方才在浴室碰到她的身子時,他以為她是因為冷水沖刷才會低溫成這樣,但是現在看來,情況似乎不是如此。

  突然,雷書雅睜開眼,身子顫抖得像抽搐,牙齒緊咬著唇瓣,幾乎烙印觸目驚心的血痕。

  那一雙會帶笑、會冷漠、會哀傷的眸子,如今變得無神且沒有焦距,令人瞧著心慌,她的眼白處全都變成可怕的血紅色,就像是極盡壓抑導致血管破裂。

  赫昂想也不想,將手指放入她的口中,避免她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終於知道她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口中塞一塊布,因為她有無法克制的自殘跡象。

  但她到底是怎麼……

  答案瞬間在他的腦中炸開,突然覺得全身發冷。

  他看過這種情況……六年前,書雅也曾有這麼一段無法控制的瘋狂時期……

  「詭……詭香?」

  「詭香……可能在我身上復發……」

  「安烈找到我了……他出現在我的面前,他找了我很久……」

  他瞪大眼,驚悚的看著她全身上下的肌膚沒有一處完整,冷寒得比失溫更可怕。

  「你又被注射詭香了,是不是?」他抓著她的手,眼中儘是慌亂。

  不只是被注射詭香,看她這模樣,恐怕那藥劑比以前更甚……是半年前那一次,李香怡被殺那一次她被安烈注射那東西?

  聽聞詭香是那些人研發被稱之為毒品的一種,為了控制一些被抓來又不服從命令的人所用的藥劑。

  安烈發明論香後,曾用在數十個被評定為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身上,書雅就是其中之一,但直到最後,所有被當成研發詭香的實驗品中,只剩下書雅還存活,所以安烈才會急著要抓到她。

  憑著僅剩的一點意識,雷書雅扯出他放在自己口中的手指,咬牙低吼,「出去……」

  身子很冷,像是要被冰凍一樣難以忍受,她知道那是詭香的癮,就跟吸毒者一樣,無法控制,莫名渴求。

  每個月總會發生這種情況一、兩次,她只要靜靜的忍受一晚,等著那種痛苦消失,明天開始,她又能沒事一般正常得不得了。

  只是,她不想讓他看到她這副模樣,這種無法控制的醜態。

  「出去!出去!我叫你出去,你沒有聽到嗎?」

  她的牙關猛打顫,身子緊緊瑟縮,胸口內冒著刺烈的疼痛,那種渴望得到舒緩的誘惑不斷在她的腦中打轉。

  其實很簡單,她只要離開床,踏到屋外……只要她離開這裡,安烈自然會出現,她知道他一直在附近,知道他一直在等她,等她自動上門。

  如果她想解脫,想要詭香,只要離開這裡,就能得到那東西……

  抓著床上的被子,她狠狠的將它塞進口中,緊緊咬著。

  不!她不要再變得不正常,她不要再成為貨品,她想自由,不想再成為被利用的對象……但是她的身子好難受,沒有被鐵鏈束縛,她想到哪裡都能輕鬆離開。

  她的體內、腦中不斷叫囂,叫她別再忍耐、別再掙扎,讓自己快活點,不過是詭香而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她不必承受這種折磨……

  不!她不要再回去那個地方,她好不容易離開了,她……

  滾落床下,雷書雅咬緊牙關,站起身,死死冷冷的盯著浴室,徐緩無力的移動腳步。

  她必須把自己綁起來,只要綁起來,她就……她就不會東想西想,就能克制那些誘惑力,六年前她都熬過來了,這一次……這一次又如何不能……

  踏出的步伐踉蹌,再次倒落,她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臂,痛苦的嗚咽,無力的雙腿不聽使喚,顫抖的身子根本變得不再屬於她,她知道半年前安烈注射在她身上的詭香劑量比過去還要重,他不是想弄死她,就是要逼她回去和他求饒……

  突然,她的身子被人抱起,她難受得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嗓音低啞的嚷著,「放……開我……」

  赫昂像是沒有到聽到她的話,將她放在床上。

  她再次想起身,卻感受到一股灼熱溫暖的溫度。

  他不知何時脫下衣物,赤踝的身子正將她緊緊擁抱。

  當他的身子接觸她寒冷的軀體時,刺寒令他忍不住打哆嗦,可是仍不願意放手,將她用力的擁抱著。

  「走……走開……走……走開……」才說這麼幾個字,她已經覺得氣力全用盡了。

  「別想趕我走,今天晚上我就是要待在你的身邊。」他堅定的說,擁抱她的雙手再次收緊。

  體內再次湧現痛苦的騷動,她忍不住呻吟,又緊咬著唇瓣。

  他伸手撥開她的唇瓣,不讓它們再次受到傷害,並將自己的手臂放在她的唇瓣邊。「痛苦,就咬它。」

  雷書雅用力推抵他,拒絕他的提議。

  此刻她已經無法控制力道,就算無力的情況居多,但是當真痛苦起來,她瘋狂得根本無法壓抑。

  她將自己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儘管他身上的溫度夠熱,她的體內卻仍是寒冷。

  「你還記得嗎?六年前,你也是這樣的情況。」赫昂在她的耳畔低喃,像是回憶。「那時你也是無法控制詭香發作,整晚躲在房裡,誰也不見,後來我打破你的房門,發現你的情況。」

  那時她的模樣好可憐、好無助,令他無法放下她,結果陪了她一整晚,手臂都被她咬破了好幾個洞。

  雷書雅無心聆聽他說什麼,她的精神正與瘋狂抵抗中,只要一分心,又失了心智。

  「那時我才發現,哇!原來女人這麼小小一隻,嬌弱得好像一折就能斷成兩半……尤其那時候的你瘦得好嚇人。」他當時真的很怕她會被詭香折磨到死去,畢竟其他被當作實驗品的人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人存活……

  當時他的心情七上八下,整日不安,想跟在她身邊,又不想讓她以為他對她有什麼非分想法……他自以為會這麼關心她,是因為她是被他所救,不過現在想想,他似乎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在意她,對她特別注意了。

  只是他那時不懂,把對她的那種在意當作麻煩,覺得為何她要存在令他變得不自在。

  所以當她提出和他結婚時,他一方面覺得喜愛得不得了,另一方面又不斷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表現得太在意,會被大家嘲笑。

  「其實你和我求婚,我很高興,真的……可能在你喜歡上我時,我也喜歡你了。」

  雷書雅再也克制不了,伸出手臂,張口咬住,卻被他用力拉開,放上他自己的手臂。

  身子的痛苦有多難熬,被她咬住的手臂就感到有多麼的疼痛。

  嫣紅的色澤浮現在她的唇瓣與他的手臂上,明知那是他的手,她仍控制不了的緊咬,她身子的狂顫、寒冷變得愈來愈嚴重,神智已經快被剝離。

  赫昂始終以溫柔的目光凝望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的手臂幾乎要被她咬下一塊。

  不!不能睡!不能昏厥!即將昏眩過去的瞬間,她不知哪來的氣力,用力睜開眼,發紅的眸子湧現難受的淚水。

  她吃力的張開口,離開他的手臂,努力抬起不受控制的顫抖雙手,輕輕的、不確定的撫上他的臉龐。

  不能睡,不能昏,如果昏過去,她的一切就真的控制不住,會完完全全被瘋狂操控,到時……到時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傷害眼前這個男人,會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

  想起那些無法抵抗詭香而失心風的實驗者,有些人盡往身上自殘,有些人瘋狂的攻擊他人,有些人在昏過去後再也沒有機會醒來……她不想變成那樣子,不想!

  「拜託……不要讓我睡著……我不能昏……我怕昏過去後再也醒不來了。」她抓著他,無助的哭泣。「我不想失去理智殺了你,也不想殺了我自己……」

  但是她好痛苦,好想……好想將一切扯離自己的身子,讓那種痛苦的滋味從她的身上消失。

  她還要承受多久,才能再次恢復正常?

  不……不對,其實她已經不能再正常了……她好像再也正常不了……

  「書雅,對不起,詭香這種東西,除了靠自己的意志力外,沒有解藥,我還是沒有辦法找到能減緩它痛苦的方法,所幸你只被注射一次,所以在經過一段時間後,等你體內的藥性逐漸減少,發作的次數和時間就不會這麼頻繁了。」

  白白那時就是這麼和她說的,他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然而,有一件事卻是怎麼也沖淡不了。

  「你的身子因為這一次藥劑過重的詭香,恐怕已經造成可怕的傷害……它不只會一輩子跟著你,對於以後能不能有孩子,對孩子有沒有可能造成影響,我無法給你肯定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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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5 00:39:53
第十章

  溫熱的氣息,拂過冰冷的唇瓣。

  在她沒有焦距的眸子中,隱隱浮現一抹黑影。

  她努力想看清楚眼前的黑影,身子的痛苦卻令她無法集中思緒,心神專注。

  弓起身子,她呻吟出聲,心頭的冷意蔓延,無法除去。

  灼熱的大掌與她冰冷的雙手緊緊交握,她無法掙扎,身子被一股力道重重的壓覆著。

  頸子有著被啃咬的微微疼痛感,當她身子的疼痛驟然消失的瞬間,才感覺到起先以為的微疼感竟然這麼強烈,痛得令她叫出聲。

  很冷的身子被暖熱的氣息緊緊包覆,疼痛的感覺一路從頸子擴散到鎖骨、胸口,以致她身子的每一處。

  凍冷疼痛感再次湧現,她再次感受不到灼熱的溫度在她的身上騷擾。

  她激烈的抬起雙手,失控的大叫,但無論她如何想吶喊出聲,總是有一道溫暖的氣息將她的唇口封起,總是有一股比她還要強悍的氣力緊扣著她的雙手,不讓她傷害自己。

  喉嚨逸出痛苦的呻吟,身子痙攣一般顫動,那種身子不再屬於自己的無力感加深她的恐懼。

  除了不斷提醒自己不能失去意識、不能睡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如何。

  激烈的刺痛再次侵襲她的感官,那種不像是詭香帶來的疼痛令她想閃躲。

  因為那種痛感真的太痛了,連呼救都被壓制,她抬起雙腿,想攻擊對方。

  深幽的眸子凝望身下的女人,她幾乎失去意識了。

  看著她叫喊、哭泣,看著她不斷的掙扎,以及失控想攻擊他,傷害她自己,他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幫她。

  除了讓她痛,讓她感受到比體內詭香發作時更痛的滋味,才能令她的神智清醒些。

  他咬了她的頸子、咬了她的鎖骨、咬了她的肌膚,任何能讓她感受到刺激,令她回神的方法,他都願意使用。

  他感覺得到,這一次她體內的論香比以往的更要嚴重,嚴重到她連忍都忍不住。

  過去當詭香發作時,他只要緊緊抱著她,在她的耳邊低喃,安撫她凌亂、混沌的思緒,她總有機會在迷失神智之前清醒過來。

  可是直到現在,他做出過去曾有的行為後,她依然持續在混亂中,沒有辦法從中清醒。

  「赫昂……赫昂,好痛……」雷書雅失去神智一般,邊落淚邊哭喊。

  「我知道,我知道……你忍忍,再忍忍,我會陪在你身邊,再堅持一下下。」他閉上眼,神情哀戚。

  他無法想像,過去半年來,當詭香發作時,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心在痛,無法承受的陣陣疼痛,他無法毫不在意的看著她難受,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可是……他不能走,不願意走,一定要陪著她。

  「赫昂……赫昂……」她不斷的叫著。

  「書雅,我會在這裡……會在這裡……」他想像得到,她一定常常在痛苦中呼喚他。

  但是,那時他在哪裡?

  是他把她丟下的,是他讓她在這半年內獨自承受折磨的。

  擁在懷中的人兒體溫愈來愈低,他好怕她會這麼失溫的死去。

  「為什麼突然給我任務?為什麼突然願意把書雅的消息告訴我?」

  赫昂想到那天離源一將這份任務交給他時的情況,那時離源一隱隱帶著哀傷和憂心。

  「她的情況……愈來愈糟,原本白白認為她在經歷半年的時間,情況會愈來愈穩定,可是事實相反……白白不敢把真實的情形告訴書雅,老實說,他甚至不確定這一次她能不能撐過來,只能隱藏她愈來愈嚴重的事。我知道就算她恨你,嘴上不說,但還是很想你,我是為了她好才把她的消息告訴你……她到底發生什麼事?如果她願意讓你知道,你自然就瞭解……」

  他瞭解,當然瞭解,看著她現在的模樣,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她在硬撐。

  而他呢?明明知道她痛苦得無以復加,卻不願意放手給她一個痛快,偏偏要阻止她得到解脫。

  如果她得到解脫,那麼他呢?將永遠被她丟在這個世上,孤獨又悔恨的生存?

  不!他是自私的,無論她再怎麼痛苦,他都不能讓她放棄活下去的機會。「書雅,別咬唇……會受傷的……」他毫不內疚的看著她對抗煎熬,他要她活下去,為了他活下去。

  他吻住她想緊咬的唇瓣,霎時,刺痛感在他的薄唇擴散。

  她狠狠的咬著他,雙手死命的掙扎,卻依然被他緊握。

  她拚命的扭動身子,絕望得想尖叫。

  第無數波的難熬再次消退,她的神智稍稍回籠,吃力的睜開眼。

  透過盈滿淚水的雙眼,她看到赫昂吻著自己,當他離開她時,她發現他的唇瓣滿是血,那是她帶給他的。

  「放……放開我……你出去,我……我會傷了你……」血珠從他的唇瓣滑落在她的臉龐上,她心痛又內疚。

  再這麼下去,他會被她咬死,她不知道自己下次的失控會如何傷害他。「不走,我絕不會走,走了,你要怎麼辦?」他微笑,輕輕搖頭。「我可以承受……這些……已經半年……我熬得過來。」什麼憤怒,什麼不滿,什麼怨恨,直到此刻,她完全都不想想了。

  就算再如何痛恨他,事實上,她對他的感情一直沒有變,恨得愈多代表愛得愈深,這半年來,好幾次在發作時她想一死百了,卻又想到從此再也見不到他而不捨的強忍著折磨。

  原來過去那些被注射詭香而死去的人,有些也許是精力衰竭而亡,但她現在瞭解了,也有些人是承受不住痛苦的折磨,選擇屈服而自我了斷。

  那麼那時的她為何可以生存下去?

  因為她的心中有了一個人的身影,為了他,她想努力活下去,與他在一塊。

  「你需要上藥,你流血……我把你咬傷了。」淚水再次模糊視線,她好內疚,這樣的傷口有多疼,她是知道的。

  「沒關係,我等你熬過去,等你清醒,等你抵抗它的折磨後,再等你幫我上藥。」他無賴的衝著她笑。

  她覺得心痛極了,因為他說得這麼認真堅持。

  「我……」

  「我不會丟下你,你也不准丟下我。」他突然嚴肅的說。

  她驚訝的瞪大眼。他怎麼知道她開始有點動搖,不想再堅持下去了?

  「不管你對我有多氣憤,我等著你來打我、揍我、折磨我,就是不准放棄我……我還想接你回家,讓你做我的女王;我還等著你再做那些讓我瘋狂的打扮,把我變成野獸……雖然現在你的裝扮變得中規中矩,好看多了,但老實說,我還是喜歡你把兩片破布掛在身上的性感模樣。」他笑著,眼中浮現恐懼的祈求。

  「我……啊……」她突然尖叫,弓起身子,牙齒再次緊咬,身子再次狂顛。

  赫昂的眼底閃過慌亂,忍不住再次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赫昂……赫昂……別讓我失控……」雷書雅低聲哀求。

  「不會,我會叫醒你,會讓你熬過這一切……」她的體溫驟降,凍得他的身子打顫。

  「拜託!別離開……我想感受你……你的身子很燙……」她筋疲力盡,唇瓣顫抖個不停。

  心一凝,他感覺她的體溫降得更低,當下鬆開她的手,緊緊捧著她的身子、她的臀瓣,與他的肌膚緊密貼合。

  他俯下身,吻著她,吸吮她的丁香小舌。

  她抬起雙腿,無力又吃力的纏繞著他的身子,睜著幾乎又要失焦的眸子,流露出祈求的眼神。

  咬了咬牙,他理解她的要求,點點頭,在下一秒,將灼燙的慾望深深的埋入她的體內。

  乾澀的疼痛感自體內激烈的蔓延,她叫喊出聲,卻不願閃躲。

  承受他熾熱的溫度,她的身子又痛又冷,不過很滿足。

  當他在她的身上律動時,她只感覺椎心的疼痛感掌控了情緒,感覺不到他的灼熱,卻能知道他在她的身上撩撥慾火。

  她雙腿的纏繞幾乎變得無力,他仍然捧著她的身子,任由她的雙手失控的緊抓著他的背,在上頭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冰涼的溫度與他的灼熱感交融在她的體內,他封住她的唇,不斷埋入她的身子裡,即便她此刻被疼痛侵襲,至少感覺得到他的陪伴,感覺得到他熱燙的慾望就在她的體內。

  不能睡,保持清醒,她在他激烈的擺動搖晃中難以失神。

  一波又一波的發作再次消退,當她感到鬆了一口氣時,卻發現原來體內早已充滿激情的騷動。

  從剛開始的疼痛嘶吟,直至現在陷入激情中的呻吟,他感覺得到她在回吻他的唇瓣,感受到她的雙手緊緊纏繞他的頸子。

  她的雙腿再次用力,讓他與她更加親密的貼合。

  冰冷的溫度再次消退,他感覺她的身體開始加溫。

  她搖擺臀瓣,緊密的貼著他,任由他將她推入激情的慾望中。

  激烈的叫喊、激情的呻吟、誘人的甜蜜呼喚,她一次又一次承受所有的高潮與疼痛。

  當她失控的發作時,努力感受他的溫度、他的侵入;當她穩定下來時,努力感受他的激情與佔有。

  不斷重複的激烈性愛,不斷湧起的掙扎失控,在一整夜裡,沒有間斷的上演。

  直到兩人終於筋疲力盡,再也使不上一點力,直到……漆黑的夜晚被微亮的光芒覆蓋……

  漆暗的黑牢裡,安烈清醒了。

  他坐在椅子上,雙手被綁縛在身後。

  他不知道自己被抓到哪裡,又待在這裡多少天,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開口,無論見到誰、承受什麼樣的凌虐,都不能開口。

  刺眼的亮光驟然扎痛他的雙眼,他狼狽的閉上眼睛。

  當他聽到腳步聲越來越接近自己時,睜開眼睛,看到一名高大魁梧、一臉寒氣的男人,正目光森冷的盯著自己。

  他先是愣了下,然後囂張的大笑,「原來是你……我被你抓了?那真是太糟糕了。」

  「你確實不太幸運,聰明人都知道應該離自己的目標遠一點,因為那只會害自己成為其他人追蹤的對象。」赫昂冷冷一笑,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拳。

  臉頰疼痛、發麻,腥濃的血水在安烈口中蔓延,他毫無所覺,僅是扭了扭嘴角,笑得十分愉快。「看來你的心情很不好,怎麼?書雅死了?」

  他一直藏在她執行任務的那棟房子週遭,半個月前還見過她的人,最近卻發現她沒有再出現,想來大概也完蛋了。

  畢竟給她注射論香的人是他,最清楚在她身上用了多少劑量,一般人連那劑量的一半都承受不住,更何況她被下了這麼可怕的劑量。

  「她死了,你很得意?」赫昂又朝他揮出一拳,這一次兩人都清楚的聽到某種碎裂聲。

  安烈猙獰的吐出一口血水,連帶的也跟著吐出幾顆牙,笑了笑,「當然,再怎麼說,她都是我的實驗品,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帶走,誰會高興?」

  雖然他笑得很愉快,但是眼底隱隱閃過的黯色清晰不已。「你很可悲。」赫昂轉身,將布條包在自己的手掌間,接著將它束成一團。

  「想把自己愛的女人留在身邊,除了下藥以外,難道就不懂得用其他方式?」

  「愛?你在說什麼?你說我愛誰?」安烈嗤之以鼻。

  「你愛書雅,對她有了感情,卻又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意,不知道如何把她留在身邊,只能讓她以恐懼你的方式對你念念不忘。」

  「哈,我聽你在鬼扯!那種膽小懦弱的女人值得讓我愛?」

  「不是嗎?我聽說你和她同時被抓進集訓所,你們整整三年的時間被關在一塊,又是從同一間孤兒院被帶來,從小一塊長大,你總是以大哥哥的身份保護她、陪著她,直到有一天你發現集訓所內有其他的男孩也喜歡上她,才開始性情大變。」

  「你胡扯!我才沒有性情大變,我本來就是這種個性,誰說我和她一塊長大就對她有感情?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對所有的男人都很好,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受傷,她替他們包紮,偷偷帶吃的東西,竟然還和那些男人有說有笑,下賤!我為了保護她吃了許多苦,她竟然敢對我以外的男人笑得這麼快樂,還在我承受痛苦時和別的男人快樂的嬉鬧。」安烈凶狠的咒罵,眼底滿是恨意。

  「我告訴過她,所有的人都不安好心,不准和那些人在一塊,不准和我以外的男人交談,可是她不聽勸,很不乖,所以我才處罰她,如果她乖乖的聽我的話,就不用承受那些痛苦了。」

  赫昂用力揮出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他的肚子上。

  安烈猛抽一口氣,痛得幾乎昏眩。

  「你知道嗎?這就是嫉妒,你對她的愛情變質。由愛生恨,因為自己生不如死,所以也要拉著她作陪。」赫昂又揮出一拳,打在安烈仍疼痛的肚子上。

  「誰會愛……愛那種不忠心的女人?呵,我是想要她死,要她死在我的手……唔……」又是結結實實的一拳,安烈的胃部顫痛,難受不已。「你知道我最恨她什麼嗎?」再次吐了口血水,他咬牙冷笑,「如果不是那時她為了救那兩個莫名其妙的傢伙,我也許會放過她,要是她聽我的話,不要偷偷拿藥去給那兩個被臨時送來我們集訓所的傢伙,不為他們強出頭,說不定她不需要被我拿來當作實驗品。」

  那時有兩個男人被送進集訓所,幾乎要斷氣,原本他們被安排放到他的實驗室,他本來要把那兩個人拿來做詭香的試驗容器,可是雷書雅偷偷給他們鑰匙,讓他們在實驗室裡盡情破壞,讓他努力了整整三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害他被上頭的那些人凌辱折磨。

  「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她能在集訓所裡安然度過這些年嗎?如果不是我為了她做了這麼多犧牲,她能不需要受到折磨嗎?那個賤女人,竟然敢利用我。」

  赫昂瞇起眼,然後再次揮拳,打在他的臉上。「剛才那幾拳是為了我的怒氣,這一拳是為了書雅對你的信任,她信任你,相信你,你卻把東西用在她身上。」

  「她……她信任我?信任我什麼?如果信任我,她不會傷害我。」安烈粗聲大吼。

  「你說過要帶她離開。」赫昂再揮出拳頭,打在他的胸口上。

  「所以在那兩個人離開集訓所後,被送到另一間集訓所,曾經偷偷回去找她,說要帶她走,可是她最後還是沒有離開,因為她不能放下你。」他想到昨晚離源一和葉少白突然出現,告知他抓到安烈的消息時,又告訴他,他們與書雅曾經發生過的那一段往事。

  安烈驚愕的睜大眼,呼吸一窒。

  赫昂繼續揮拳,這一次打在他的下巴上。「她把你當作唯一的家人,也不是不知道你對她的保護,但是她也想保護你,所以儘管不願意、儘管害怕,她仍努力的為了你想討好所有的人,希望在你出事時有人願意幫你一把。」

  拳頭結實的打在安烈的身上,他每一次的力道都沒有半絲猶豫和放鬆,以他這麼大一個塊頭,揮出的拳頭幾乎要將安烈的骨頭打碎。

  「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嗎?因為是她告訴我的,她要我如果傷你,不要取你的性命,就算再恨你,你曾經也是她最重要的家人。」

  安烈困難的睜開眼,天旋地轉的昏眩令他幾乎休克。

  「你……你胡說,我才不信你,你故意這麼說,想讓我內疚,是嗎?你白費心力了,我根本不後悔!」

  「那麼我再告訴你最後一件事。」赫昂終於住手,用力呼出一口氣。「我剛救她出來時,她雖然受到你施打的詭香折磨,但有時也會哭著想找你,你傷了她,她還是擔心你的安危,對她來說,你曾經比我們任何人都要親、都要重要。」

  「但她還是嫁給你,她選擇你!」

  「那又如何?比起丈夫,家人難道就不重要?你以為自己在她身上放了很多感情,卻沒有想過她同樣也愛你,以家人的方式,你辜負了她。」赫昂丟掉手上的布條,轉身,不再理他,踏出黑牢。

  「站住!」安烈用力咳嗽,急著大吼,「告訴我、書……書雅她……其實還活著吧?」

  這一刻,他的眼中流露出恐懼,濃濃的痛意在他的胸口蔓延,不是被打的疼痛,而是……

  赫昂停下腳步,沒有轉頭,好一會兒才淡淡冷冷的開口,「她已經死了,死在你最後給她注射的詭香中……她沒有熬過來,你精心設計的容器已經死了,你滿意了?」

  毫不留情的邁開步伐,他打開大門,向外走去。

  「你騙我,她不會死!你回來,給我把話說清楚……她沒有死,她不可能死……她怎麼會死?我……她一定熬得過來……我以為她可以熬過來,我……我要見她,就算是屍體,也讓我和她見一面……你給我回來,她不可能死,我還……我還沒有和她道歉,我還沒有告訴她,我愛她……書雅!書雅!」

  絕望的怒吼,悔恨的呼喚,黑牢內傳來男人一陣又一陣悲傷欲絕的嗓音。在這荒涼、無人居住的山頂屋子裡,男人嘶啞的哭喊持續不斷,不願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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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5 00:40:12
尾聲

  門鈴聲響起,很快的,赫昂打開大門。

  不等他反應,兩道快如旋風的人影衝入他家,毫不客氣的在客廳中央大聲嚷嚷。

  「書雅!書雅,你好過分喔!竟然把我們丟下,自己一個人跑了。」

  站在客廳中央的雷書雅一臉呆滯,沒想到會瞧見久違的兩張雷同面孔。「徐勒?徐翼?你們怎麼來了?」

  徐勒笑咪咪的勾著她的肩膀,熱情的在她的臉頰印下一個香吻。「待在山下太無聊啦!所以我決定要住到山上。」

  徐翼也在一旁拍拍她的肩膀,在她轉頭時,吻了另一邊臉頰。「兩個大男人整日相對也有看煩的時候,那時候有你作陪,我們不孤單,你被那傢伙偷偷帶回來後,我看徐勒那張臉孔看得都想吐了,所以也跟著一塊上來。」他指的那傢伙當然是赫昂。

  「拜託,我才看你看到發暈好不好?走到哪裡都是跟自己雷同的臉孔,你以為只有你受不了?」徐勒抱怨著,極為不爽的瞪向徐翼。

  「而且真的不是我在說,徐勒的廚藝糟透了,我連吃一周,連拉一周。」「我才要抱怨呢!你也不想想,剛開始在你的廚藝摧殘下,我們兩個人差點被送進醫院,要不是當時白白好心來看我們死在家中了沒,怎麼獲救?」徐勒推開徐翼,很悲慘的向她訴苦。

  「真的啊?那還好白白去找你們……你們該不會……餓了?」瞧他們雙眼冒著期盼的光芒,她想也知道他們此刻的暗示代表什麼。

  「餓死了,打從你離開之後,這一個月來我們兩個人沒一餐是正常的。」徐勒楚楚可憐的望著她。「那……」

  「餓了?吃這個。」天外飛來兩個便當盒,好巧不巧的砸向他們身上。

  「有暗器!」

  「是殺氣!」

  徐勒和徐翼同時出聲,不過出手倒也俐落,快速接住便當盒。

  「赫昂,這樣子丟很危險。」雷書雅出聲指責,瞪著面帶不爽的赫昂。「你們兩人拿到吃的就快滾!」這兩個無禮的傢伙,來人家家裡拜訪,也不會和主人打聲招呼。

  「喲!赫大哥,好久不見了。」面對情敵,徐勒的口氣不算有禮。「原來你還活著?太可惜了。」面對搶了自家煮飯婆的熊,徐翼從沒學過什麼叫做有禮。

  「這是我家,不是你們家,既然主人不歡迎你們,請以後學習什麼叫做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徐勒和徐翼異口同聲,「那是可以吃的嗎?」

  「滾!滾出我家。」這兩個小毛頭竟然跑到他家來和他老婆談情說愛,簡直是不想活了。

  「赫昂,不要這麼凶,他們只是孩子。」明瞭當初保護他們的原由後,雷書雅對他們有著莫名的感激。

  「先坐一會兒,我去煮幾盤菜……你們回到山上來住?住在哪裡?」想起最重要的問題,她關心的問。

  「嘿嘿嘿,想知道?嫁給我,我就告訴你。」徐勒一說完話,急急向後退了數步。

  「赫昂,我告訴過你,他們只是孩子,你不能仗著自己的身手比他們好就欺負他們。」雷書雅看到徐勒差點被拳頭揮傷,嚴厲的皺起眉頭。

  「這兩個傢伙嗆聲嗆到我家,我還不能打他們?」赫昂不爽的咧咧嘴,口中罵著精采得令人傻眼的字眼。

  「白癡!你這樣講只會讓這頭沒耐心的野獸抓狂……激將法是沒用的。」徐翼撇了撇嘴,恥笑自家兄弟愚笨。

  他溫柔的衝著雷書雅微笑。「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住在隔壁,你如果喜歡,可以從這裡搬到隔壁,我舉雙手贊成。」

  赫昂的拳頭朝徐翼揮來,他反應夠快,連忙閃躲。

  「終於把離源一那傢伙打發了,現在又來你們這兩個小毛頭,你們是看我日子太好過,存心來找麻煩?」竟然敢當著他的面誘拐他的老婆?

  前些日子,李譽的妻子被集訓所的人抓走,當時離源一也在那間集訓所內救了一名女子……小女孩,現在為了照顧那女孩的生活,離源一搞得焦頭爛額,沒空理會他們夫妻,他正樂得輕鬆,沒想到天不從人願,又被這兩隻傢伙打擾。

  霎時,赫昂再次朝徐翼揮出一拳。

  在他確定對方一定會閃開時,突然見到徐翼揚起算計的微笑,接著他的拳頭硬生生的打在徐翼的腹部。

  「赫昂,你在做什麼?」這一看不得了,徐翼吃疼難受的抱著肚子,他帶著堅強堅強又可憐的微笑看著憂心雷書雅。「我沒事,書雅,你……」

  他話沒說完,又痛苦難耐的攢起眉頭。

  「赫昂!」雷書雅不高興的瞪著自家丈夫,沒想到他的個性還是這麼不受控制。

  連忙拉起徐翼,她滿是內疚的說:「對不起,很痛吧?我扶你回去,好嗎?」

  「送我回去後,能不能為我們做幾道好吃的菜?這一個月來,我已經吃壞肚子拉到怕了。」他牽強的擠出溫柔的微笑。

  雷書雅冷冷的瞪了赫昂一眼。這傢伙昨天才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證以後不會再血氣方剛,動不動就生氣,沒想到才過了一天就破功。

  赫昂心虛又不爽的低下頭。

  明明是這兩個奸詐的傢伙想搶他老婆,他為什麼不能生氣?

  「走吧!我們一塊回你們的家,我再做幾道好吃的……」

  赫昂咧嘴,暗暗咒罵個幾聲,跟在他們的身後。

  雷書雅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瞪著他。

  他也停下腳步,面色僵硬,有苦不敢言。

  「你,乖乖待在家裡。」她擺明了就是不准他跟。

  要是這三個人再湊在一塊兒,肯定吵得翻地覆,她可沒心神一次應付三個人。

  「為什麼我不能跟?那兩個傢伙居心……」赫昂粗聲粗氣的反駁,卻又在見到她愈發沉凝的表情時閉上嘴。

  所以說,女人真的不能太疼、太寵、太放任,這下子她騎到他的頭頂上來了。

  「喂,老……老婆,那你能不能先去換一套衣服?在兩個小毛頭的面前穿這麼……呃……好看,難保他們不會變身為惡狼!」她身上穿著小可愛加有如兩片布的短褲……

  再次被狠狠的瞪一眼,他只能摸摸鼻子,不再吭聲。

  跟在雷書雅身後的徐勒和徐翼奸惡的衝著他笑了笑,然後毛手毛腳的搭上她的肩膀。

  赫昂可憐兮兮的看著大門關上,可憐兮兮的哀聲歎氣,再可憐兮兮爆吼幾聲,卻沒轍的只能坐在家中生悶氣。

  遙想當年,他可愛的書雅可是以夫為天的小女人啊!而今……唉,他是以妻為天的可憐小野獸!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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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5 00:40:45
後記 韓媛

  其實我很不想讓赫昂有好結果。

  雖然最終雷書雅原諒了赫昂,但是我沒有。(吶喊ing)

  你問小媛,為什麼不原諒他?好問題,請聽我細細解釋。

  對小媛來說,赫昂很自大、很驕傲,也很自以為是。

  雖然誤會解開了,赫昂不是對雷書雅沒有感情,只是在感情這一塊上有點呆愣又白目。

  好吧!身為作者的我說筆下的男主角白目好像有點太過分了,但老實說,如果我是雷書雅,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他。(雖然我不是雷書雅,所以再怎麼替她抱不平也沒有用,可是赫昂在某一方面真的讓人火大)

  赫昂在感情上放不開,沒有辦法直率乾脆的承認淪陷愛情,因為他的不夠乾脆,所以害得雷書雅在感情路上經歷了六年的挫折。

  在婚姻上,其實赫昂也不及格,因為他在對雷書雅有感情的情況下,卻又帶給她不安和迷惑。(要知道,夫妻之間如果存在誤會和質疑,是很難白頭偕老的,這是經驗談)

  以身為女人的身份來說,要承認愛一個男人,對他有強烈的依賴,其實需要很大的勇氣,因為告白等於把自己的內心完全剖解,攤在太陽底下,更何況雷書雅不只捧上自己的心,還等著對方能伸出手來將它接過。

  雖然我對赫昂有很多抱怨,但不可否認,愈是討厭的個性角色,愈能驅使我將他寫出來,所以就算我再怎麼不欣賞赫昂的呆和蠢,對小媛來說,他仍然是個必須出現的挑戰。

  再者,儘管一個人有他討人厭的地方,也一定會有他可愛之處。

  為了增加他的迷人分數,小媛給了他一個大優點,那就是對雷書雅的肉體不可自拔。(小媛瞬間被狠狠的毆飛了)

  用力抹了抹流出的兩條鼻血,小媛一臉狼狽的爬回來。

  小媛說的是事實,這真的是優點,真的!(請跟著我念,我很認真,我很認真,我真的很認真。握拳)

  也許現在親愛的你們擁有另一半,擁有男朋友,(限!是十八歲以上喔!)不知你們的男朋友是否也對你們的青春肉體充滿慾望?

  這種男人很可愛,因為他只看著你,只對你有興趣,每次你從他身邊經過,他總是喜歡拉著你調情,也不管你是否在忙……這種只要一見到你就發情的笨蛋,有時候甜蜜得令人想會心一笑,有時候又煩死人。

  請看清楚,小媛強調的是你的男人愛發情,只是針對你,不是看到任何女人都在發春。

  什麼?你問我,這是不是我的經驗談?

  咳,這可是作者的私人問題,因此也就不便作答了。(當場被白了好幾眼,心虛可憐的小媛又躲到牆角去畫圈圈了)

  其實會寫赫昂和雷書雅的搭配,只是因為對於很壯的男人有一種很深刻、無法改變的觀念,那就是頭好壯壯,腦袋空空……(抱頭亂竄ing)

  別打我啦!我絕不是承認赫昂就是那種空有身材、沒有腦袋的大呆瓜。

  這種男人也有可愛之處,看到自己的女人會心跳加快,恨不得撲上去好好疼愛溫存,雖然在談正經八百的事,但一雙眼總是不受控制的老往自己的女人身上飄……我愛死這種無法控制慾望的可愛男人……當然,再次重申,加深強調,這是只對自己的女人做的事!(這可是和他白目又自大的個性無關喔!只針對這點喜愛)

  原本在設定上,我希望赫昂找不到雷書雅,後悔自責,接著性情變了個樣,直到變得完全成熟,在愛情婚姻的學分上畢業了,再與雷書雅重逢,一切從頭開始。

  但是,如果這麼寫,赫昂就不再是可愛白目又笨呆瓜的赫昂,而雷書雅也未必能接受他的轉變。

  因為想想嘛!都被這種笨蛋氣六年、欺負六年了,要再接受一個個性變得深沉穩重……唔,好像有道寒冷的陰風吹過……至少小媛無法接受這種赫昂,不知親愛的你們怎麼想?是否也覺得這種轉變很令人無言呢?(笑ing)

  好哩!〈愛情跟我走〉系列來到第二本了,接下來還有哪幾個人能夠把自己的另一半拐到身邊,跟著一塊回到可愛又迷人的小鎮呢?

  欲知結果,請在下回見!

  拜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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