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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大小姐二世(鬼島家族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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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5 00:52:19
第八章

  “麻煩你們把行李提到房裡,小心點,別弄壞了,裡頭可是昂貴的化妝品和保養品,隨便打破一件,你們一個月的薪水也賠不起……”

  中午剛過,幾個預定一早抵達的遊客這才姍姍來遲。明明是他們遲到,卻口氣不善的指責民宿員工招待不周,沒準備好茶水和午膳供其享用。

  他們是臨時訂房的,也不管民宿是不是有空房,氣燄高張地丟下一疊鈔票,要求挪出三間空房,好讓一行五人得以入住。

  幸好有遊客家裡臨時有事提早離開,才能空出房間,不然他們興沖沖地來,恐怕要敗興而歸了。

  “這是哪來的奧客?”怎麼跩成這樣,好像他們的到來使得民宿蓬蓽生輝。

  “誰曉得,肯定難伺候。”光看他們目中無人的態度,絕對是奧客中的奧客。

  “比大小姐還難伺候?”喲!你們一個月薪水也賠不起……呿!頂多上萬元吧!秦同學別在發梢的水鑽髮飾少說十萬起跳。

  “百分之百。”她們那位超好命的同學雖然刁鑽,可是從不為難人,她只是懶懶地看你愛做不做,你不做,她另外找人。

  秦亞弓的大小姐脾氣在於器度,她很清楚自己擁有什麼、有能力得到什麼,她不強求,是她的,自然有人送到面前,不是她的,她也不希罕。

  “那金水嬸和良心伯仔不是慘了,他們會被躁到只剩下半條命。”真可憐,她獻上無限的同情。

  “不是他們,是我們。”

  “咦?”為什麼?

  在角落交頭接耳的金詩玉和田菁菁一邊幫忙剝豆莢,一邊低聲評論著排場非常大的客人。

  聊著聊著,就聊到民宿的正職員工,四、五十歲的金水嬸和良心伯仔他們在民宿工作超過二十年了。

  只是腦子打結的金詩玉想不透,為何菁菁會說被奧客躁的不是兩位老員工,而是來這裡“避風頭”的她們。

  很快地,她就明白了。

  “餵!叫你們聽不到是不是?是腦殘還是腿瘸,連動都不動。”一群偷懶的員工。表示這間民宿的服務品質不怎麼樣。

  “你叫我們?”金詩玉指指鼻頭,一臉茫然。

  “不是你們還有鬼呀!你有看到其他人嗎?”兩根柱子似的杵在那,活像沒腦的呆瓜。

  她左看看、右看看,果然只有“貌美如花”的她們。“請問有什麼事?”

  盛氣凌人的助理徐嘉嘉馬上砲轟。“你還敢問什麼事?行李就擱在你面前,你這工讀生居然當作沒看見,把它們晾在一旁。”

  “我是工讀生?”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沒人知會她一聲?

  金詩玉表情好意外,她看向嘲笑她遲鈍的田同學,還是一頭霧水。

  “還不快動,要我向老闆投訴你們工作不賣力,罔顧客人權益嗎?”真是懶惰鬼,別想從她手中拿走半毛小費。

  翻了翻白眼,金詩玉無語問蒼天。“需要我印一張投訴表給你嗎?啊!菁菁,民宿的影印機還在不在?”

  “送修中。”田菁菁面無表情地配合。

  “哎呀!真是可惜,投訴無門耶!不然我給你消基會電話好了,把事情鬧大點,民宿就開不下去了。”反正秦家阿祖年紀那麼大,可以收了民宿當住家,只招待親朋好友。

  “你……你們這是什麼態度!居然對投宿的客人這麼沒禮貌。”簡直是莫名其妙,服務品質差勁。

  “請問喔!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胸口別著員工證,是狗眼看人低的狗眼,還是獐頭鼠目的老鼠眼?小畜生嘛!難怪目光短淺。”人不與動物一般見識。

  “你不是員工?”難道她找錯人了?

  “嗯哼!”她別過眼,懶得理人,繼續坐在圓形小板凳上摘豆莢。

  氣不過的徐嘉嘉見她背對著人,更是怒火中燒,她站在櫃檯旁猛按服務鈴,似乎不按到壞不甘心,最後還乾脆直接用拍的。

  她不知道民宿經營者是一票年過半百的老人家,他們年紀大了走不動,總是慢慢來。

  更不湊巧的是,這時正是老人家睡午覺的時間,鈴聲要響得久才吵得醒人,他們再慢吞吞地洗把臉,慢條斯理地換上工作服……

  欸!是等得有點久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才見抱了一堆床單的金水嬸從裡頭跑出來。

  “什麼事、什麼事?誰按鈴像在催魂似的?”沒瞧見她正在忙呀!

  “你是民宿的服務員?”這個總不會錯了吧!

  “有什麼事?”放下床單的金水嬸槌著酸疼的腰背。

  “把行李提到房間。還有,準備五人份的風味餐,少油、少鹽、少糖,味精少一點,雞肉半份……”她像在背某健康食譜,照本宣科的交代得仔仔細細。

  “份量要不要少一點呀?最好像餵小鳥的飼料。”聽不下去的金詩玉忍不住一譏。

  “跟你無關的事你少管。”徐嘉嘉沒好臉色地瞪她一眼,晚娘面孔又對準金水嬸。“你還楞在這裡幹什麼,快點去做事!”

  “可是……”金水嬸瞧了瞧堆起來比人高的行李,遲疑地開口,“太多了,我搬不動。”

  “搬不動也得搬,老闆請你來吃閒飯呀!老得都快進棺材了還來搶年輕人飯碗。”先前受了不少鳥氣的徐嘉嘉越想越氣,見大嬸又拖拖拉拉的,一時火上心頭,就伸手推了她一下。

  金水嬸的腰本來就不舒服,被這麼一推,整個人重心不穩,往後一顛,幾乎快跌倒在地。

  金詩玉和田菁菁見狀想衝上前去扶,但距離遠了些,遲了一步。

  不過金水嬸也沒摔跤,因為有人拉了她一把。

  “不認識字嗎?還是不長眼?牆上明明貼了一張‘一切自理’,你脫窗了看不見是不是。”

  “亞弓大小姐。”金水嬸靦笑地道謝。

  “去休息。”秦亞弓沒攙扶她,只以指尖的力道將她朝內一推。

  “可是有客人……”不招待不行。

  “我們不缺錢。”想留就留,不爽就走人。

  “……那我先把床單拿進去放好。”曬了太陽的床單睡起來才舒服。

  她拉住金水嬸。“菁菁,麻煩你了。”

  知道好友不忍心腰疼的金水嬸太勞累,田菁菁二話不說地放下手邊工作,接過一堆的床單,有條不紊的折疊,收放好。

  “詩玉,水果套袋沒了,你找一下。”滿山是果農,想吃水果用買的,幹麼費心自己種?

  “你要幫水果套袋?”她滿臉懷疑。

  “有可能嗎?”去皮切片,放在盤上,附上水果叉,也許她會吃上一、兩片。

  “我想也是。”天生的大小姐凡事有人代勞,不需要勞動纖纖玉手。

  纔來幾天,金詩玉已將民宿物品的擺放位置記得一清二楚,她拉開左邊的大櫃子,一捆用膠帶封貼的透明袋在最裡頭。

  有天生的小姐命,自然也有天生的丫鬟命。她呢!也很聰明,不敢讓大小姐動手,畢竟這袋子可重了,足足有一、台、斤。

  亞弓沒特意強調“我要拿”,那就不用多想了。她的意思如下:詩玉,水果套袋沒了,你找一下,幫我拿。

  “等一下,你是秦亞弓?”

  和金詩玉走到門邊的秦亞弓緩緩回過身,神態傲慢地看向出聲的女子。

  “見不得人就別出來見人,傍晚蚊蟲多,小心被咬。”

  就是呀!在屋里戴寬版墨鏡,又戴口罩遮住半張臉,然後一頂花哨的帽子往下壓,一張臉全包住了嘛!她從剛才就注意到這個被兩男兩女包圍的怪人。金詩玉在心裡腹誹。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她解開口罩,露出潔美的下顎和抹上唇蜜的嫣唇。

  “吸血鬼有名字嗎?”等她擁有母親的神通,再來占卦預測。

  秦亞弓的眼中沒有好奇,或者與自己無關的人事物,她向來不放在心上,她不找人麻煩,別人也最好別尋她晦氣,否則後果自負。

  女子低笑,“你很有意思,難怪他對你特別感興趣。”

  “他?”一個男人?

  “可惜青澀的果子咬久終究澀口,不如成熟果香來得甜膩。”她暗諷,話裡帶針。

  秦亞弓牙尖嘴利地反擊,“過熟的水果不是表皮坑坑巴巴,便是一捏就糊成泥。你要爛也選地方,別爛在我家門口。”

  “……”抿了抿唇,她被爛水果比方戳中要害。“看你外表,還以為是溫室裡的花朵,沒想到舌鋒比刀劍還利。”她小看她了。

  “人家舌鋒利不利關你什麼事,有人愛得很,早上嘗一口,晚上嘗一口,半夜裡還溜上床……”牡丹花下死也甘心的大色鬼。

  “詩玉。”少多嘴。

  “嘿,我可沒指名道姓喔!你不要對號入座。”只要他們不吵她睡覺,一切好說。

  睡得太近讓人有熊貓眼,大小姐的房間和她只有一牆之隔,什麼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們睡在一起?”她竟敢……竟敢……

  “你們?”秦亞弓注意到她的手忽然握緊,像隱忍什麼似的微顫。

  女子嬌笑地取下寬大的墨鏡。“呵呵,這樣你總認出我是誰了吧!”

  過艷的眼影描繪出一雙勾魂貓眼,淡紫的眼線勾勒出自信與狂野,淡施粉妝的一張臉充滿現代與古典的衝突美。

  可是,就算全國人民都能大聲喊出她的名字,唯獨秦亞弓例外。從以前到現在,能讓她產生共鳴的歌手只有一個,那就是嫁作人婦的于曉曉,其他人的歌她連聽都不聽。

  “啊 她、她是……她是那個……那個……”金詩玉驚訝地睜大眼,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她是誰不重要,我的手臂若被你抓破皮,你要割哪裡的肉來補?”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金詩玉看了看自己手的位置,眼皮眨動。“呃,同學,你大人有大量,我是不小心的……哈!哈!不痛不痛,我呼呼,一片皮屑也沒少……”倏地放開手,她尷尬的乾笑,心裡想著:要命,我怎麼會白癡到抓住大小姐的纖臂,那是鑲金白銀的,要是掐出個指痕,還真的是賠不起。

  “不小心殺了你,再呼呼就不痛是吧?”如果死人有知覺。

  “……”金詩玉臉上多了三條黑線,乾笑變傻笑,繼續裝無辜。

  秦同學不可能殺她,可她背後那些把她寵上天的男人就不確定了。

  “你是真的不認識我,還是故意裝傻?我不是讓人一見就忘的女人。”她口氣驕傲,不相信有人不識紅透半邊天的她。

  “那又如何,我該記得你嗎?”她說得輕慢,漫不經心。

  “你……”

  “大小姐,你上哪拿套袋,怎麼這麼久?就算我拿毛毛蟲嚇你,你也不必存心曬死我,外頭的太陽真的很毒辣。”準曬到脫層皮。

  莫西雷從屋外走進,他眼中看不到其他人,只有心愛的小女人。他邊用斗笠揮汗,邊笑著走近她,低頭便是一吻。

  “雷痞,你沒瞧見我嗎?”

  這聲音,這聲音……很熟。

  他抬起頭,側看一眼,頓時驚呼失聲

  “孫維莉?!”

  沒錯,來者就是上遍各大節目,宣稱愛情大逆轉的孫維莉。她帶了兩名保鏢、一名髮型設計師、一名化妝師和仗勢欺人的助理,以及需要一間房才裝得下的十箱行李。

  不過他們只訂到三間房,不可能再擠出一間空房,所以大部分的行李只好往農具儲藏室擱,有需要再去取。

  可這樣仍滿足不了她的要求,因為她想要的是秦亞弓的房間。空間大、視野佳,是民宿裡最好的房間,還附設可眺望遠山、純檀木打造的日式浴池。

  最重要的一點是,秦亞弓和莫西雷住的是相連的夫妻房,中間只有一扇和室門,一拉開,兩兩相望,是適合一家出遊同住的大臥室。

  “呃,是誰接受他們的預約?”太安靜了,靜到讓人聯想到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向來低調的書獃子田菁菁悄悄地舉手。

  “你?”她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呀!

  “我錯了。”她坦然認錯。

  當孫維莉那行人打電話來訂房時,她就在櫃檯附近,於是她小跑步代接,告知對方房間已滿,不接受預約。

  誰知沒多久又來個氣喘吁吁的男人,非常豪爽地往桌上丟下一疊鈔票,揚言訂不到房間就放火燒房子。

  和氣為生財之道,她想既然有人退房,那就卡上嘍!人家財大氣粗,她也用不著客氣,當是肥羊來宰,以原價的三倍收取訂金。

  現在的她,是悔不當初。

  “菁菁,你沒看見那裡有個阿伯嗎?去準備一只碗、一雙筷子、一張椅子。”

  阿伯?!

  秦亞弓一喊,大家的視線落在空無一人的位置,心裡有些……毛毛的。

  倒是幾位老人家像是習以為常,面不改色地坐在長方形餐桌旁,閒話家常地聊起果樹結果的情形,母羊又生了小羊,明年打算自產侞.酪餅等等話題。

  而周玉娟,也就是杜家當年的廚娘周姨,她神秘的斂笑,那雙與杜春雄亡妻伊秋水越來越相似的眼裡映著一抹倒影,一位發疏齒搖的七旬老者正坐在多出來的空椅上,開心地和眾人用餐。

  “大小姐,吃你的醋溜魚片,別說些嚇人的話。”不信鬼神的莫西雷夾了一片沾醬的嫩魚肉,取笑地碰碰她的唇再放入她舌間。

  “看不到不代表他不存在,對吧!奶。”她應該也看見了。

  周玉娟突然嗆到,重重一咳。“要喊我外婆,小囡囡。”

  不如喚她奶奶,一個“奶”字多奇怪,讓人聯想到……胸部。

  “奶,你看要不要超渡他?”無主孤魂升不了天。

  周玉娟又是一咳,不自在地笑笑。“吃飯,別餓著了。”

  杜家二老是秦亞弓的外公、外婆,可是打她呱呱墜地後,他們一家三代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她看到別人喊同住的老人爺爺奶奶,也有樣學樣。

  一開始,老人家以為她頑皮,也就由她去了,反正不過是個稱謂,等她玩膩了自會改口。

  誰知她從此再也改不了口。疼她的外公外婆也沒轍,只好由她想喊什麼就喊什麼。

  “媽她……”

  “小囡囡呀!看得到不一定要說出來,因為別人看不到會造成他們的困擾。”這個暗示聽得懂吧!

  “我是說媽打算退休了,她要把醫院交給小舅舅和玉瑋阿姨管理。”很沒良心的做法。

  玉瑋阿姨是母親的好友,當年醫學系高材生的她一畢業,立刻被母親網羅入秋水紀念醫院,目前是腦神經外科主任,兼副院長一職。

  “呃,呵呵……你說的是這件事呀!千歲也不小了,該擔起長子的責任。”這丫頭也不把話說清楚,嚇出她一身冷汗。

  “可是小舅舅還很年輕……”一片炒得入味的山蘇忽然塞住她嘴巴。

  “親愛的大小姐,你舅舅不年輕了,他還大我一歲。”有點吃味的莫西雷說得酸溜溜的,很想把她男大十八變的小舅舅打包,丟往外太空。

  “你出社會早,不能跟他比。小舅舅才剛畢業耶!應該先自由幾年。”小舅舅疼她,不像母親只會欺負女兒,她一定挺他到底。

  他假笑地揚唇,“再蹉跎下去就老了,等我們結婚生子後,你要看十歲娃喊一個初生嬰兒舅舅或阿姨嗎?”

  她和小舅舅相差六歲,感覺還不錯,但是秦亞弓還沒開口,碗筷掉落聲先一步傳來。

  “你們要結婚?!”

  一根小小的火柴輕輕一劃,點燃火藥庫。

  “我們要不要結婚似乎和你沒有關係,也不會發帖子請你來觀禮。”莫西雷的語氣相當冷淡,明顯的劃清界線,不讓人有多想的空間。

  有些事還真的要當機立斷,不能有絲毫猶豫,否則越拖越難看,還會造成不小的壓力。

  自從孫維莉住進民宿後,她就要求和莫西雷同住一間房,對外仍宣稱兩人已有婚姻關係,而夫妻有同居的義務。

  但叫她拿出婚姻證明文件,她又拿不出來,當然無法如願。

  之後她又鬧了好幾個小時,一下要莫西雷陪她,一下說床板太硬,要試試他房裡的床,更多時候是像無尾熊似的,死纏著他這棵尤加利樹。

  後來是秦亞弓出面,將人帶走,還撂下狠話,要是孫維莉再鬧個不停,她會賠十倍差價請走瘟神,這才讓某人不敢太放肆。

  可是,戲還沒落幕。

  “你已經有了我,不能再和她在一起,我們之間有過承諾要相伴一生一世。”善於演戲的孫維莉一臉落寞,眼中甚至有癡情不悔的淚水打轉。

  “一生一世是你說的,我沒同意。而且我們已經分開很久了,再老調重彈就太可笑了。”莫西雷邊冷言冷語,邊細心地幫身側的大小姐夾菜。一冷漠,一溫馨,相當諷刺的反差。

  “可是我還深愛著你,不能沒有你。分手從來不是出自我的意願,我只是尊重你的選擇。”當時他們都還年輕,不能太早定下來。

  “那就繼續尊重下去,何必出爾反爾。”早知道她這麼難纏,他一定不會和她有開始。

  莫西雷覺得自己真是識人不清,剛認識她時,她的氣質很乾淨,笑起來甜美極了,一些小脾氣和某人很像。一群工作人員看他們外表登對,便起鬨將兩人湊成對。

  當時他沒女友,而她的態度也頗為積極,他想試試看也不錯,有個漂亮的明星女友,帶出去也拉風。

  誰知沒幾個月就變調了。

  她嚴格監控他的行蹤,每日狂Call上百通電話,還不許他拍有親密接觸的戲,除了她以外,不能有任何的女性朋友……諸如此類的煩人手段和限制。

  雖然他的大小姐是兩人分手的導火線,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在這之前已存在不少問題。

  “我以為你會重回我懷抱,一時的迷失終究會清醒。”她不信有其他女人比她更好,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過度自信的孫維莉抱著全天下男人都該愛她的信念,除非她主動放棄,否則誰也離不開她,只能成為她的愛情奴隸。

  “以為?”莫西雷一嗤,語氣不再客氣。“從我們分開後,你交過多少男朋友?我不回應是不想讓你太難堪,但是你怎敢在電視上表現出一副對愛情堅貞的模樣,自己都不覺得噁心嗎?”

  “他們都不是你。”她一言以蔽之,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那是你的嬌蠻任性留不住他們,真當我是傻子嗎?報上指他們劈腿、有第三者介入,或只是朋友之類並不完全是事實,那不過是你對外的說法,你我都清楚真相是男人受不了你難搞、陰晴不定,飛也似的逃走。”

  他沒說出“拋棄”兩字,但意思差不多。

  孫維莉聞言微微怞了口氣,她握筷的手輕顫,但不是心虛,而是惱怒他居然不念舊情,讓她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

  “是他們主動追求我、愛慕我,我給他們機會他們不懂得把握,這是他們的錯。你用別人的錯來評斷我並不公平,若非我心裡還有你,又何必當眾宣布我們複合的消息。”只有他,是她不想放棄的執著。

  “那是因為你輸不起。”拒絕承認有男人真的不愛她,離開她之後,選擇別的女人。

  孫維莉盛滿淚水的眼倏地瞇起,手心握成拳。“我懷過你的孩子。”

  “啊!”

  餐桌上發出好幾道訝聲,詫然地睜大帶著詢問的雙眸,來回看向火藥味十足的兩人,以及……

  “莫西雷,你給我出來。”

  大小姐發火了,她冷冷一瞥,丟下一句叫人頭皮發麻的話。

  是憤怒?

  是氣惱?

  或是打算直接殺人棄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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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5 00:52:44
第九章

  “大小姐,你千萬不要相信她挑撥離間的話。我以我們莫家四兄弟的人格發誓,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女人懷了我的孩子,我的防護措施一向做得十分嚴密,不可能有一只小蝌蚪遺漏……”

  有人發誓拿自家兄弟來背書嗎?分明自己不足以讓人信任,便推別人一起下水。

  隨後追出來的莫西雷臉色白了些,神情有些慌張、有些不安,他心急如焚的衝上前解釋,怕言語不夠表達還比手畫腳,充分顯示他內心的焦慮。

  他以為這下誤會大了,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一旦女人拿孩子當籌碼,不論真假,只要她緊咬這一點不放,男人十之八九只有背黑鍋的份。

  除非把孩子生下來,或做羊膜穿刺,驗DNA。

  但是孫維莉的意思是“懷過”,表示小孩子並未出生,無法查證的情況下是各說各話,羅生門一場。

  不過遇到這種事,輿論大多偏袒女人,所以他才有烏雲罩頂,死定了的感覺。

  誰知事情完全出乎預料,他一走到民宿前的老榆樹下,應該怒容滿面的小女人突然轉過身,拉下他的頭便一陣狂吻……

  “是我也不成?”

  “什麼是你也不成……”猶暈陶陶的莫西雷還有些回不了神,像踩在軟綿綿的雲端上。

  “孩子。”一個神情驕縱的縮小版大小姐。

  “孩子……喔!孩子,當然只有你能生,我可從沒想過讓別的女人當我孩子的媽。”連想像都不曾,他自己還是個不成熟的大男孩。

  才二十六的莫西雷還不夠穩定,結婚是他所能想到最近的計劃,尚且排在四年後,他怎麼可能允許一條意外的新生命闖入他滿意的生活裡。

  在國外長大的孩子很早就開葷了,他也不例外,不過他懂得做好防護,即使在最衝動的青少年時期,沒有一套在手,他絕對不會提槍上陣。

  保護自己,也保護和他在一起的女伴,這是最基本的安全性行為。

  “離她遠一點。”她不說吃味,但表情很不高興,明顯地顯示她的心情。

  他聽懂了。“都躲到山上了還不夠嗎?誰曉得這年頭的瘋子特別多。”

  “不要隨風起舞就好。”反正久了對方就會知難而退。

  他苦笑地柔柔發疼的太陽袕。“不受影響真的很難,她的一些作為讓人無法視若無睹。”很想以平常心看待,但事與願違,他的修為還不到家,不易做到。

  “別去理會不就得了,因為你的回應她才有機會興風作浪。”她不信孫維莉一場獨角戲能演多久,不回答便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那你相信她的話嗎?關於她懷過我孩子一事。”雖然純屬虛構,他還是不希望她心裡有疙瘩。

  清亮的眸子揚起淡淡的柔意,她伸出手撫摸他青髭微長的臉龐。“我認識你幾年了,還不信你的為人嗎?”他沒騙過她,一向是坦蕩盪的,縱然常惹她生氣,卻始終以她為重,不曾做過令她傷心的事。

  一個是不甘心,想重拾舊愛的情敵,一個是事事順她,把她寵得無法無天的男友,她的心何須為難?

  “真的沒有一點小動搖?”他額頭抵著她的,輕啄俏皮小鼻。

  “也許我早就喜歡你也說不定……”

  “你喜歡我?”黑瞳倏地放亮。

  以大小姐的個性能說出“喜歡”著實不容易,她太驕傲了,又很自我,難怪莫西雷一聽見這兩個字如獲至寶,驚喜地揚高嘴角。

  “不要打斷我的話。”她不悅地橫眉一瞪。

  “是,大小姐,您請說。”他故意換上敬語,快速地吻了吻比棉花還柔軟的唇瓣。

  秦亞弓嗔惱地捏扁他的“鴨”嘴。“我是說我比自己願意承認的還要注意你……”


  “才注意呀!”兩道冷芒一射,他趕緊陪笑。“好、好,你說,我保證不打斷。”

  欸,好委屈喔!女朋友說話都不能插嘴,他一定是全世界最卑微的男朋友。

  “你是會對自己行為負責的人,若是孫小姐真的懷孕了,你不會逃避責任。”但是他那陣子定會精神不濟、神色抑鬱,有心想笑也笑不出來。

  “嘿,你說錯了,就算她懷孕也不會是我的孩子,我絕對不負責任。”當時他已察覺所愛何人,不可能為一顆小小的受精卵負責。

  “凡事總有意外。”老天有惡劣的幽默感,常出其不意地給人考驗。

  他輕哼,“她不是只跟我一個人上床,據我所知,她那時同時往來的男人差不多五、六人,我指的有親密關係的那一種。”

  “你知道?”孫維莉看起來不像私生活糜爛的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外在是會騙人的。

  “我們交往期間常有人在我耳邊爆些小料,直到分手前一個月,我才親眼目睹。”說實在的,他並不憤怒,反倒是松了口氣。

  分手後不出惡言是男人的風度。

  其實私底下的孫維莉相當放蕩形骸,她是個喜歡追求刺激塊感的女人,他們幾次貪歡也是她主動索取,也不管場合恰不恰當,她裙子一撩便往他胯下一坐,盡情享受那教人欲仙欲死的塊感。

  而那一次她就是太放縱自己才會被他發現她與別的男人的情事。他悄然地離去未驚動任何人,也埋下分手的引線。

  “你一定很生氣吧!”要是他敢背著她胡來,她絕對會讓他了解惹怒一個女人是多麼可怕。

  他失笑,“不,一點也不。”

  “不?”多奇怪的反應。她不解。

  “我很高興。”說不上來的快活。

  秦亞弓以手探向他額頭。“你有病。”

  聞言,他大笑,反手握住她柔荑。“我高興自己不是她唯一的選擇,終於可以擺脫了。”

  “啐!這種說法很惡劣。”讓女人先負心,不用背負被譴責的罪惡感。

  “我從不否認自己很奸詐。”一如她常掛在嘴上的“無賴”。

  “所以昔日的夢魘又回過頭來找你。”處理得不漂亮的後遺症。

  他的沾沾自喜一下打回原狀,雙肩一垮。“我哪曉得她陰魂不散,居然神通廣大的找上‘老秦民宿’”。

  這件事,他著實想不通,大小姐阿祖的民宿並不出名,而且還在深山野嶺,若非喜愛山林的熟客,很少人知道這地方的正確位置。

  而孫維莉等人竟不用嚮導帶路,就能開車上來,還未在錯綜複雜的山裡迷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沒留下什麼線索?”一定有跡可尋。

  “能有什麼線索?我只在上山前打了通電話給我的經紀人,要他推掉所有的通告,我要到山上民宿閉關……”他流暢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的經紀人?”她沒見過他,但聽說他擅長利用緋聞替旗下藝人造勢。

  “大肥不可能出賣我,他沒有理由……”他左思右想,眉頭打了好幾個死結。

  “你最近得罪過他?”人心難測,一點點火星都能引起大爆炸。

  “哼!他不得罪我就該偷笑了,我這棵搖錢樹可是讓他賺到大筆鈔票……”他驟地一頓,低咒一聲該死。

  “想到了?”事出必有因,無風不起浪。

  莫西雷神色難看地咬著牙。“我威脅他若不讓我休息幾天,合約一到期,我就跳槽。”

  “嗯哼!”果然是報應。

  我行我素也要有條件,他太輕忽了。

  “呵!呵!大小姐,我好像瞧見你在幸災樂禍。”那揚起的嘴角多刺目。

  “你看錯了。”她雲淡風輕地撇嘴。

  雙臂一收緊,他讓她的背緊貼他前胸。“別忘了她也會找你麻煩,你是她眼中的頭號大敵。”

  面一凜,她軟語輕揚,“不怕。”

  “真不怕?”他問得輕,一口熱氣吹向她雪嫩頸項。

  “有你在。”推他去擋箭。

  怔了怔,莫西雷輕笑出聲,“是呀!有我在,我永遠都會是你的靠山,讓你不發愁、不憂慮,盛氣凌人地當個嬌蠻大小姐。”

  “我不嬌蠻。”她只是悠閒地使喚人做事。

  “是,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要養在溫室裡用水晶瓶子供著。”水要清,空氣要乾淨,給予足夠的日曬。

  藍天綠地,風和日麗,才養得出一朵嬌貴的蘭花。

  “我不嬌貴。”頂多奢侈品多了點。

  他橫了一眼,輕咬一口粉嫩香腮。“你不嬌貴,誰能稱得上嬌貴?”這是事實。

  “你……”秦亞弓咬了咬下唇,眸中明暗交錯,似在考慮什麼事,天人交戰了好一會,才慨然一喟,“你搬進我房間。”

  “你房間?!”莫西雷愕然,旋即雙目放光。

  “別想歪了,我只是不想一到半夜就被頻繁的敲門聲吵醒。”她表情彆扭,言不由衷。

  他咧嘴一笑,好不得意。“可是我一定會想歪,而且會不小心往你身上一壓……”

  “莫西雷,你給我認真點。”老是這麼輕佻,油腔滑調。

  “我很認真地愛你呀!你感受不到嗎?”他雙手滑過她纖腰,不住地游移敏感部位。

  “我只有嚴重的失眠。”她抓住祿山之爪,避免他再下一城。

  莫西雷語氣邪惡地挨近她耳邊低語,“吃味了,我的大小姐。”

  “不,我不喜歡有人一直敲門,讓我不得安眠。”雖然不是敲她房門,但更令她心煩氣躁。

  “你吃醋了,大小姐。不過你滿身醋味讓我異常亢奮。”他咬著她的耳垂,大手探向她柔軟的胸部,引起她一陣顫慄。

  他的確不希望某人在半夜敲門,一而再,再而三的擾人清夢,但他不得不感謝孫維莉的作亂,他才有機會一睹女友嬌羞又故作姿態的模樣。

  更大的收穫是,他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搬進大小姐香閨,大啖遲來的大餐。

  “你……你冷靜,不要衝動,那裡有人在看……”秦亞弓忸怩地紅了雙頰,感覺到體內被他挑起的燥熱。

  “哪有人,你眼花了……”他神情驀地一冷,看向正站在窗邊,用力瞪他……不,她瞪的是他懷裡的小妖精,似要將她撕成碎片。

  窗台邊,孫維莉赤紅了一雙眼,她攀抓窗 的手背浮起一條又一條的青筋,神色恐怖的宛如投井而亡的枉死女鬼。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霸住她的男人……多麼不可饒恕的罪行……

  不能原諒、不能原諒……她孫維莉的男人碰不得,她不知道嗎?

  “太過分了,莉莉,他竟然這樣對你,簡直可惡到人神共憤。”徐嘉嘉為她的癡心抱不平。

  “是呀!她真的很可惡,敢當我的面做出令人不齒的行為。”一顆大石頭擋在路中間,別人會怎麼做。

  孫維莉口中的“她”和助理的“他”並非同一人。

  “沒錯,該好好教訓他,讓他知道不忠會有什麼下場。”她搖旗吶喊的鼓吹。

  “嘉嘉,我要你辦一件事……”她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陰笑。

  側耳過去的徐嘉嘉以為她只是要交代她辦些生活瑣事,誰知她一聽下去,臉上的表情越變越古怪,幾乎是……害怕。

  “餵!那個很老很老的老先生叫你過去,他說他腳扭傷了,走不動。”

  一臉心虛的徐嘉嘉丟下這幾句話後,便低下頭,匆匆走開,連頭也不回,好像後頭有什麼在追她,不走快一點不行似的。

  雖然她氣燄囂張的仗勢欺人,可也只是虛張聲勢而已,真要她做出傷天害理的事,還是十分掙扎。

  所以她不敢逗留太久,畏首畏尾地怕人瞧見。

  “很老很老的老先生……”那就是阿祖呀!

  當過杜家管家的老秦是秦萬里的爺爺,以輩分來論,九十多歲的老秦是秦亞弓姊弟的曾外公外婆,不過姊弟倆向來習慣喚他一聲阿祖。

  親人受傷,一定是焦急萬分,可是通報的人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徐嘉嘉,可信度大大打了折扣 她不可能好心地來告知此事。

  至少不會找上她。阿祖知道她手無縛雞之力,肯定搬不動他。

  只是明知有詐,還是不得不走這一趟,萬一徐嘉嘉說的是真的呢!

  偏偏這時候她找不到人商量,因為祖父不知吃錯什麼上吐下瀉,好友們也腹痛如絞,直跑廁所,一大早莫西雷便開車送他們下山醫治。

  金水嬸和良心伯仔……欸!需要他們的時候永遠不在。一個孫子生病,請假回去照顧,一個去山裡摘箭筍,不過午不會回來。

  本來她也該跟著去醫院,但車子的座位有限,只好作罷。

  “你果然很大膽,敢一個人來。”

  一道帶著妒意的冷誚揚起,眉頭一顰的秦亞弓輕揚清眸,水璨璨的眼似在說:早知道沒好事,不出所料。

  “阿祖呢?你沒為難他吧!”沒見到人,肯定是安全無虞。

  “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倒先掛念起別人。放心,他沒事,有事的是你。”那位老當益壯的阿祖正舒服地躺在沙發上,享受她的髮型師替他做的精油按摩。

  “我可以合理懷疑那些人吃壞肚子是你動的手腳嗎?”既然目標是她,當然要先遣走其他人。

  孫維莉微怔一下,沒料到她反應敏銳的將事情串聯。“是我又怎樣?你比我想象中聰明。”

  “不然哩!你以為A大的門檻很低,只要有錢就能賣到一張入場券,而我家剛好又小有資產?”懷疑成立。

  “你少用話拖延時間。下山一趟來回至少要五、六個鐘頭,沒人幫得了你。”把她身邊的人全調走,是計劃的第一步。

  秦亞弓嬌媚地仰頭輕笑,“我需要別人幫忙嗎?一個非常有趣的笑話。”

  “是我就會。”太高傲的人就該受點教訓。

  她一彈指,樹林裡走出兩名體格壯碩的男人,他們是孫維莉一個月高薪五十萬聘請的保鏢。

  “殺人棄屍?”她微微斂了斂眸色,不太喜歡對方體格所帶來的壓力。

  兩座山走近秦亞弓,但沒有以武力脅迫,只是一步步逼她走到新築的圍欄邊,圍欄下方是陡峭的山坡地,上半邊是草地,漸往下移是河床。

  枯水期的溪水流量不大,處處可見突出水面的沙堆和巨石,若從上頭一路往下滑,易造成重大傷害,甚至是死亡。

  “以我目前在演藝圈的地位,我不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為了她自毀前程?沒必要。

  “我該因你的話感到高興嗎?”秦亞弓的語氣帶了點挑釁意味,足以令平靜的湖面起波瀾。

  果不其然,風靡全國的大明星倏地沉下一雙美瞳。“你只要乖乖答應我一件事,我保證不會有人受到傷害。”

  “我媽說我從來就不是乖小孩。”乖巧的是她雙胞胎弟弟亞弦。

  “我不管你乖不乖,照我的話去做。我要你和雷痞分手,離他越遠越好。”離開她視線的範圍。

  “你忘了說‘否則’。”她提醒著。

  加上“否則”兩個字才更有威脅性,令人心生恐懼。

  “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要讓一個人消失的方法有很多。”如果她不識相,她會見識到一個女人為了扞衛愛情而多瘋狂。

  “他不愛你。”就算沒有她,強求的愛情也不長久。

  秦亞弓突然冒出一句話,心態扭曲的孫維莉先是不解,繼而了悟地心口一怞。“他愛我。”

  “你有什麼地方值得他愛?”自欺欺人。

  “我……”孫維莉忽然說不出話來,想不起自己引以為傲的優點。

  她喜歡莫西雷,或許也有愛的成分吧!但還沒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周旋在她身邊的男人不比他差,也樂於滿足她被追求的虛榮。

  然而真應了那句“不甘心”,莫西雷是第一個因愛上別人而甩了她的男人,讓她顏面大失,也傷了她的自尊。

  自他以後,她的感情路一直不順遂,男人一個換過一個,心靈也越來越空虛,感覺世界末日快要到來,她需要救贖。

  而莫西雷在電視上大談他心愛的大小姐,她越看越刺眼,仿佛心裡有根刺扎著,讓她不舒服到極點。

  她過得這麼不快樂,他憑什麼笑得那麼開心?不甘心和妒恨的魔被養大了,她決定以前女友的身份跳出來宣布兩人複合。

  她以為他會回到她身邊,用行動平息這場流言,但他什麼也不做,照樣談他的大小姐。

  所以她花了很多心思找出大小姐,爆料給各大媒體,讓嗜血的記者去圍剿秦亞弓,破壞兩人的感情,她才能坐收漁利。
  可惜……

  “人最大的可悲是不知錯在哪裡一錯再錯。”愛一個人沒錯,錯在執迷不悟,不懂強摘的瓜不甜的道理。

  “可悲?!你竟敢同情我……”孫維莉的驕傲受傷了,君羊耳卯製作她冷著眼朝秦亞弓靠近。“離開他,聽到沒?”

  “辦不到。”她的心動了一下,知道這是事實。

  也許就如她自己說過的,初見面的那一剎那她就愛上他,可是被寵壞的她不願承認,一逕任性又驕縱地接受他對她的好。

  一直到他把話講開,她才感覺到有一層紗被拿開,眼前豁然一片開朗,她看見他的真心,也瞧見自己為他而跳動的心。

  一點一滴,慢慢地累積,他們用了六年的時間堆積感情。

  “真有趣,我正期待你說出這句話。”她低聲發笑,卻笑聲空洞。

  驚覺她神色不對的秦亞弓靠著圍欄,雙手緊抓橫在最上頭的木頭。“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呵……我最大的後悔就是沒生下孩子。”小小的胚胎。

  要不是當初顧慮太多,孩子也有五歲了。

  “不是他的。”她駁道。

  孫維莉箝握她雙肩,指尖嵌入肉裡,沁出血絲,似在逼問地說:“你怎能確定不是他的?我才是跟他有過關係的人,我說是他就是他的。”沒有人能比當事人更清楚肚裡胎兒的父親是誰。

  “我相信他。”她目光澄淨地說。

  “你……你相信他?!哈哈……啊~你憑什麼信他不信我?你是不是女人 ”

  秦亞弓一句“我相信他”重重打擊了孫維莉,她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身形微晃地後退幾步,不願接受她說實話卻沒人肯信。

  其實是不是莫西雷的孩子,還真是一道難解的謎題。同時和她發生關係的男人不只他一人,在受孕前數日,她至少和五個人上過床。

  孫維莉鬆開箝制她的手大笑,秦亞弓趁機遠離危險。

  豈料大笑過後的孫維莉突然歇斯底里地嘶吼,兩手對空揮舞。她一想到莫西雷的無情對待,便興起傷害某人的念頭,演技精湛的她故意假裝踢到石頭,身體很自然的往前撲倒……

  這時候,怕被撞到的秦亞弓反射性地踮起腳尖,背靠向圍欄,將全身的重量壓靠在橫木上。

  陡地,傳來木頭的斷裂聲,輕盈的身子隨著碎木往後跌落。

  “咦?!沒掉下去?”真命大。

  危急之際,秦亞弓抓住釘在泥土裡的木椿,她雙手攀著椿木,身體騰空,兩腳踩著濕滑的草地,無法施力往上爬。

  “拉……拉我上去。”她心裡很驚慌,卻裝得若無其事,倔強地不肯示弱。

  孫維莉戲演得真,往下眺望,故作緊張地大喊,“哎呀!她跌下去了,快找人來幫忙。你們兩個還愣著幹麼,快去叫人啊!”

  不知情的保鏢正想上前查看,她連忙揮揮手,連拉帶推地驅趕,一副事態緊急的模樣,似要回民宿找別的遊客伸出援手。

  連回頭看一眼也沒,她嘴角噙著得意的笑,走了,留下風吹過後,圍欄斷木上明顯鋸過,只有表皮相連的整齊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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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5 00:53:43
第十章

  血,一滴、兩滴地落下。

  風,有些淒冷。

  白皙的手臂上有條斷木劃過的血痕,不深,只劃破皮膚表層,但看起來卻駭人,加上有些小木屑插在傷口上,讓人看了都替她疼。

  原本秦亞弓這一跌落,勢必滾落山坡地,一路重力加速度往下滑,撞擊躺在河床的大石頭,恐怕不死也會落得重傷的下場。

  但在墜落之時,她眼尖地瞧見底下多了位老人,他半透明的雙手往上一托,突然一陣怪風吹來,身體一個翻轉,她的手得以攀勾木椿,同時避開差點劃過手腕的木頭尖處,否則一傷及腕動脈,後果不堪設想。

  命若懸絲,她的腦子裡卻想著那個老人不就是前兩天在民宿用餐的阿伯?她叫菁菁多擺了一只空碗、一雙筷子和一張椅子,讓餓了許久的他飽餐一頓。

  這算是善有善報吧!一念之仁救了自己。

  只是,她還要被吊在這裡多久呀?她快要沒力氣抱住椿木了,兩手酸麻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秦亞弓無奈的苦笑,早知道就多做點善事,也許就能少受點罪。

  “大小姐,你要表演特技嗎?觀眾都沒來前怎麼可以提前開場!”

  一道戲謔的取笑聲從頭頂上方傳來,從緊縮的喉音間不難聽出笑聲中夾雜了擔憂。

  “莫西雷,你想到陰間跟我作伴的話,儘管嘲笑吧!”秦亞弓從沒這麼渴望聽見他的聲音,喉音忽然哽咽。

  “你在哭嗎?大小姐。”他心裡雖然很焦急,但仍是故意用輕鬆的口氣好讓她安心。

  “還不快拉我上去,是風太大吹打得我的臉很痛……”她怞了怞鼻,不讓淚珠滑出眼眶。

  “是的,大小姐,等我喬好位置。”這坡度太陡了,不好站穩。

  手指微微發顫的莫西雷比誰都心急,他一到圍欄旁就想彎身拉起懸晃不已的人兒,但木椿下的土質有點鬆軟,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

  他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再以腳重試土的硬度,確定他一腳踩上去不會崩落,再試著穩固自己的身體,確保兩人不會因地心引力而下滑。

  喬好了沒?我的手沒力……”上頭的土石滑落,她一驚慌,手滑了一下。

  結實臂膀一抓,及時止住往下滑動的纖軀。“別怕,我抓住你了。”

  “莫……我……我好痛……”其實她想說她很害怕,可是不老實的嘴巴仍頑強的維持大小姐的驕傲。

  一滴汗由額頭滑下去。“亞弓,你再忍耐一下,我……我馬上救你上來。”

  他奮力一提,身體往後挺直,將垂掛下方的人兒拋擲過肩,他再一蹬足,雙手一接,抱住落地的重量,迅速地翻轉兩圈。

  土石崩落的聲音近在耳際,他們腳下的土缺了一角,懸空的裂木要掉不掉的被風吹晃。

  千鈞一髮的驚險。

  “你為什麼來得這麼遲,我差點死掉……”獲救之後,大小姐的第一句話不是感謝,而是埋怨。

  “大小姐,我的手還在發抖,能不能先讓我壓壓驚。”雙臂一張,他緊緊擁抱住她,低頭垂放她頸肩,聆聽那美妙的心跳聲。

  幸好來得及,她還活著。莫西雷頭一次如此感謝拍動作片讓他磨練出的好身手,否則他真不敢想像,一個失手,可能釀成多大的遺憾。

  忍住淚意的秦亞弓輕覆他顫抖不已的手,“讓你擔心了。”

  他想說不客氣,但是……“該死,你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你知道我有多恐慌嗎?生怕晚了一步……晚了一步……”

  “因為你是無所不在的天神嘛!落難少女等著你來拯救。”心情一放鬆,她倒是開起他玩笑。

  “還落難少女,你讓我……好心疼。”看到她手臂上的傷,莫西雷微揚的嘴角又一抿。

  她沒落淚,他卻紅了眼眶,小心翼翼地挑出卡在肉裡的木屑,以衣服內裡擦拭染上污血的皓腕,指尖輕柔的像在呵護上等白瓷。

  “不痛的,真的。傷口看起來嚴重,但不過是小傷而已,沒有傷到筋骨。”她在心裡哀嘆:明明受傷的人是她,為何她還要反過來安慰他?

  “……從小到大,你有受過比這更重的傷嗎?”半支手臂都是血,怵目驚心。

  不解他為什麼有此一問,但她還是照實地搖頭。

  “所以這叫重傷。”他下了結論。

  “嘎?!”她傻眼。

  這種傷連送醫都不用,一般家庭頂多上點優碘,再塗消炎藥防止傷口發炎,慎重點用紗布覆蓋以防感染,他卻一臉冷肅的宣布她是重傷患者?!

  這……有點離譜吧!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他不像母親有靈力,可以預知她今年有逃不過的血光之災。

  莫西雷目光深情地凝望她,低首吻上顏色有些淡的唇。“心口怞地一痛,我有心電感應,你處於危險邊緣。”他難得正經地說道,但懷裡的人兒卻一點也不信。

  “我很高興是你來救我。”

  “我不高興,我寧可你毫髮無傷地待在民宿等我。”他不是天神,他只是害怕失去所愛的普通男人。

  心電感應全是他胡謅,事實是當他車開到半山腰時,遇到前來警告女兒有危險的秦家父母,他們攔下他的車要他速返。

  而那時內心不安的他全無懷疑,立刻下車藉了一輛路過的重型機車,油門直催到底,飛快地奔馳在蜿蜒的山路。

  他沒法去想被他丟下的人該怎麼辦,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再快一點,人生的遺憾不能是她,她要陪他走一生!

  “好嘛、好嘛!你乖,別生氣,我親你一下當補償。”她當安撫小孩子,在他額上輕輕啄吻。

  “就這樣?”他不滿地瞇眸。

  秦亞弓小小聲地偎近他耳邊說了一句話,那張毫無笑容的臉才神色稍霽。

  “不能讓我爸知道喔!不然他會宰了你。”她父親是疼女兒是出了名,誰敢動他寶貝,先把脖子洗乾淨。

  “當我是笨蛋呀!這事能跟你父母提嗎?”他咕噥著,扶著她受傷的手傻笑。

  “咦?!不對,那圍欄是我前天釘的椿,應該很牢靠,為什麼你會從那地方跌下去?”

  “那是因為……”

  秦亞弓來不及說明前因後果,刺耳的尖銳女聲就憤怒地從身後傳來。

  “你怎麼沒死?!我明明叫嘉嘉鋸了木頭好讓你往後跌。你居然沒死成又爬回來,太可惡、太可惡了!你處處跟我唱反調……”

  “什麼?!原來是你?!”莫西雷驚駭地瞠大雙瞳,不敢相信前女友竟心狠至此,連使計殺人的事業做得出來。

  他對她連最後的一點風度也沒有了,正想上前重重摑她一巴掌,讓她知曉被人傷害有多痛時,大小姐卻拉住他,對他搖頭。

  男人不能打女人,不論她有多可恨。

  “不行,你不能活著!你沒死一定會指控我謀殺,我的事業、我的前途,不可以因你而毀……你必須死……”死了,她才能高枕無憂。

  喃喃自語的孫維莉見兩人相依偎的身影,想到可能面對的刑責,及毀於一旦的演藝生涯,惡膽橫生,毫無預警地衝向他們。

  她以為萬無一失,可以一次解決兩個辜負她的人,誰知秦亞弓和莫西雷像有神通似的,她衝到時他們竟然不見了。

  一時煞不住腳,她整個人往前俯衝,沒能攀住任何東西,她一路滾到河床邊,身體撞上一顆人高的大石才停住。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是他多心了嗎?在那一剎那間,好像有人推了他一把,他的腳離開地面……

  “啊!她掉下去了,挺慘的。”喝!好驚人,全身浴血。

  “不要理她,她罪有應得。”莫西雷一把抱住心愛的小女人,一眼也不瞧罪有應得的孫維莉。

  “真的可以不用管她嗎?”她再怎麼說也是民宿的客人,出了事,民宿也有責任。

  “你當她那兩個保鏢養來幹麼?”她不乏人照料。

  秦亞弓回頭一看,兩名穿黑裝的保鏢已滑下山坡地,跑到受傷的孫維莉身邊,蹲下身檢查她的脈搏、呼吸和頸椎有無損傷。

  看到這一幕,她安心了。雖然孫維莉想害她,但她還是不樂見有人受傷,甚至是死亡,她討厭亡魂的味道。

  “看來王子出現得正是時候,沒讓你這條小命給閻王爺收了。”嗯!沒什麼大礙,小傷而已。

  這是為人母親該說的話嗎?女兒都受傷了還嘲笑她沒把命玩掉。秦萬里不贊同地看了妻子一眼。

  “媽,你少說風涼話了。什麼可能致命的血光之災,這次不准了吧!”她巫女的招牌可以砸了。

  “應驗過了。”她說得含蓄。

  “應驗過了?”幾時的事?為何她毫無所覺?

  “有人替你受過。”哼,疼女兒也該有分寸,他們家的萬里呀!真是……厚此薄彼吶!

  “誰?”聽說代人受過必須是血緣至親才行。

  一聲咳嗽引起秦亞弓的注意,她的視線落在父親身上……不,是身後手臂纏著繃帶的雙胞胎弟弟。

  “小弦子?!”

  臉色較平常蒼白些的秦亞弦站了出來,他笑得滿開心的。

  不過某人心疼兒子受的苦,語氣不免酸了些。

  “萬里呀!你也太偏心了吧!從自己老婆口中套出化解之道,你也不怕遭天譴,竟狠心地往親骨肉劃上一刀,我替兒子感到寒心吶!”

  秦萬里眼觀鼻、鼻觀心,妻子的抱怨聲充耳不聞。

  女兒細皮嫩肉,要是留下醜陋的疤可就不好了。女孩子家要白白淨淨,毫無瑕疵才惹人憐愛,她少受點苦也是父母的福報。

  至於兒子皮粗肉厚,又是男孩子,身上有疤是光榮勳章,受點皮肉痛是磨練,以後才能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受人尊敬。

  以上是“孝女”秦爸爸的心聲。

  莫西雷雖不明就裡,但是隱約聽出秦亞弦的手傷是代姊受過,他在心裡不免說了句:秦爸爸,你這偏心偏得好呀!

  雖然有點對不起小弦弟弟,不過他一樣偏心,希望受傷的是別人,而不是他可惡得很可愛的大小姐。

  “對了,小西西,剛才飛起來的感覺不錯吧!”

  一道含笑的女音從身邊經過,駭然一驚的莫西雷瞪大眼。

  她……秦媽媽怎麼知道……呃,她側過身在跟誰說話?那邊除了飄動的芒草外,沒見到人呀!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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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25 00:53:57
尾 聲

  四年後

  鼓聲,咚!咚!咚!

  旌旗出,雨花落,上萬支螢光棒在黑暗中揮舞。

  管樂先起,而後是輕柔的鋼琴聲,接著三角鐵敲了一聲,渾厚、帶了點沙啞磁音的歌聲隨著布幔的拉起而輕揚。

  燈光一打,舞台中央站了一名穿著全黑的男子,臉上還戴著黏有黑色羽毛的面具,蓋住他深邃的眼眸,他的唇一張一闔,將最深情的嗓音獻給每一位熱愛他的粉絲。

  衣服一套套的換,歌曲一首接著一首,輕快的、淘氣的、活潑的,也有憂鬱的情歌,這是一場演唱會

  雷痞的演唱會。

  “謝謝大家的支持,多年來若沒有你們真心的相挺陪伴,也不會有今天在舞台上發光發熱的我,我的一切是你們給予的,我愛你們,各位,你們是最棒的。”

  鎂光燈下的莫西雷說著感性的話,深深地一鞠躬,感謝粉絲的支持和照顧。

  “雷痞、雷痞,我們也愛你,雷痞、雷痞,你最棒,雷痞 ”

  一陣驚人的尖吼聲後,莫西雷微笑地朝台下揮手,並坐在舞台邊緣,向一位歌迷藉了一支螢光棒。

  “謝謝、謝謝大家。不過我有件重要的消息宣布,對我來說是好事,對你們而言,可能是個壞消息。”他希望待會不會有人想拆了會場。

  “不要說、不要說、不要說……”壞消息當然不要聽,粉絲的反應最直接。

  “要聽、要聽、要聽……”不管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偶像的話當然都要聽。

  “哎呀!好像是這邊的聲音比較大。”他假裝豎起耳朵聆聽,手中的螢光棒當成指揮棒忽高忽低,劃出一顆顆愛心。

  “嗯!嗯!我聽見了,你們說想聽。”搖頭部隊猛搖頭,他看了後,會心一笑,“不許不聽,我一定要宣布,你們就算摀起耳朵也沒用。我是跟你們說真心話,這是我的告別演唱會。”

  “什麼 ”震耳欲聾的穿腦魔音齊發,伴隨著高亢的尖叫和啜泣聲。

  莫西雷好笑地舉起手,以螢光棒做了個手勢,要大家安靜。

  “因為是告別演唱會,所以我要送你們一個大禮。”絕對叫人驚喜連連。

  “什麼大禮?”又是穿破耳膜的齊聲大吼。

  “想不想知道大小姐是誰?”

  咦?大小姐?!

  底下一陣靜默,過了約十秒鐘,才爆出歡聲雷動的歡呼聲。

  “想 ”

  “好吧!大小姐,應大家的要求,你就勉為其難地出來見見光。”

  莫西雷一說完,他手比的方向還是空無一人,沒人從舞台的另一邊走出。

  “哎呀!你們不曉得大小姐之所以是大小姐,是因為她很驕傲嗎?你們沒掌聲,她可拿喬了,使起性子說:天黑了,她要回家睡覺。”

  台下的人一聽都笑了,熱烈的鼓起掌,歡迎大小姐出場,掌聲久久不歇。

  驀地,燈一暗。

  又過了一會,燈光大亮,舞台上多了一位清靈絕塵的美麗女子,她模樣嬌氣,帶了一絲不耐煩。

  “你們不怕把手心拍腫了嗎?就為了這個沒大腦的男人說了一句沒有根據的話。”

  又是一陣哄笑聲,眾人忘了先前的難過。

  “我不是大小姐,我要在此澄清,把我污名化的人都該出來磕頭認錯,但我不保證原諒他們。”她揚起下顎,神態倨傲。

  莫西雷在她身後擠眉弄眼,用無聲的唇形說著:看吧!她不是大小姐,誰是大小姐?

  前排的粉絲讀懂他的唇語,毅然而然地站起身,揮舞著螢光棒大喊:大小姐。

  像是從湖中心投入一顆小石,引起漣漪,接二連三有人站起來,高揮著螢光棒,此起彼落的“大小姐”相互呼應,全場沸騰。

  “閉嘴,吃太飽就去扶老太太過馬路,世界末日還沒到,用不著尖叫。”真是……太吵了。

  臺上的秦亞弓一說完,下面又是笑聲連連,直呼不虛此行,能看到真正的大小姐,夠他們向朋友炫耀一整年。

  不過大小姐可不想當別人電腦螢幕的桌布,她覺得出來晃一下已經很給面子,身一轉,準備離開。

  莫西雷見狀笑著攬住她腰身,輕擁入懷。

  “大小姐是我老婆,你們開始失望吧!”台下的男生一片哀嚎。

  “對了,這是我女兒,四個月了,也沒你們的份。”他撫著妻子的小腹,幸福的笑容讓一群小女生羨慕不已。



  在陰暗的房間裡,有個神情枯槁的女人盯著電視機,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螢幕上恩愛的夫妻,兩行淚不自覺地滑落。

  跌落河床的孫維莉並沒有死,她受傷的臉可以整型,手臂、身上的疤可以去除,外在的傷痕都可以用現代醫學美容來修復。

  但是坐在輪椅上的她卻再也站不起來了,因為她脊椎受創嚴重,造成下半身終生癱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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