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半睡半醒的睜開眼睛，林曉蕾打了一個哈欠，舉起雙手想伸個懶腰……咦？怎麼不能動呢？再試試看好了，可是，還是一樣動彈不得。
再一次閉上眼睛又張開，她想讓自己的腦袋更清醒一點，沒想到落入眼簾的是一片屬於男人的胸膛，她怔了一下，然後視線緩緩的往上移動，最後停在那張陽剛的睡容上面。
唇角緩緩的往兩邊上揚，天啊，她幸福得快要飛起來了，她終於在他的懷裡醒過來……她這才注意到一件事情，他竟然把她當成玩偶一樣抱著睡覺，難怪她覺得好像手腳被綁住了。
趴在一個男人身上睡覺實在很不舒服，不過，這個男人顯然很習慣抱個東西睡覺，瞧他睡得又香又甜，好像一點負擔也沒有，害她不忍心驚動他。好吧，她就忍著點，對她來說，這麼靜靜的看著他迷人的睡顏，這也是一種幸福，他高興什麼時候醒來就什麼時候醒來吧。
三分鐘後，霍均曜的眼皮終於微微顫動，他緩緩的打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林曉蕾那張笑盈盈的臉。
「早安。」她很熱情的打招呼。
「……早安。」他極盡努力的想回以瀟灑的一笑，可是他看起來好像臉抽筋了一樣，沒辦法，他尷尬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她肯定發現他的壞習慣了－－他喜歡抱著東西睡覺，他常常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自己抱著枕頭，這也是他長期以來避免跟她同床共眠到天亮的原因，他必須維護自己的形象。
「你知道嗎？你睡覺的時候好可愛哦……哇，你的瞼怎麼這麼紅，你足不是發燒了？」她連忙用手探測他的溫度。
「沒有，我沒有發燒。」他難為情的推開她的手，盡可能不著痕跡的把她從自己的身上移到旁邊。
「你真的沒有發燒嗎？」她實在很不放心。
「沒有，我很好。」坐起身子，他企圖扳回快要陣亡的尊嚴，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臉上的紅暈就是不肯聽話的散去。
頓了一下，她猛然坐起身，然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妳笑什麼？」全身寒毛一豎，他覺得自己好像一隻即將被捏死的蚊子。
歪著頭，林曉蕾難得有這種機會調侃他，「你在害羞對不對？」
「我，哪有害羞？」可是，他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心虛的樣子。
「這有什麼關係呢？我喜歡你這個樣子，真的超可愛！」原來大男人也有小男孩的一面，她覺得他們之間始終難以跨越的城牆漸漸在消失了。
清了清嗓子，霍均曜還是別彆扭扭的像個小男孩，「沒有一個男人喜歡人家用『可愛』這兩個字來形容他。」
「這兩個字可是我給你的專利，別的男人想要還要不到哦。」她撒嬌的勾住他的手臂。
雖然還是不認同，不過，他的神情明顯的輕鬆了不少，「真的嗎？」
「當然，所以為了公平起見，你也不可以把這麼可愛的樣子曝露在其他女人面前哦。」
「傻瓜，妳以為我喜歡把自己這麼無助的一面呈現在女人面前嗎？妳不知道這對一個男人的尊嚴有多大的殺傷力嗎？」捏了捏她的鼻子，他敬謝不敏的接著道：「除了妳，我可不想在別人面前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抿了抿嘴，她按捺不住的打探，「真的沒有人看過你這麼可愛的樣子嗎？」
「我一直很小心的維護自己的尊嚴，根本沒想過會栽在妳手上。」
這下子林曉蕾笑得闔不攏嘴，連余晴瑛都沒有看過他這個樣子。
「看到我這麼可笑的一面，妳很高興對不對？」他故作懊惱的皺著眉。
「我不覺得很可笑，不過我很高興，因為我又發現你的小秘密了。」
霍均曜伸手將她摟進懷裡，「以後，妳還會發現更多事情，妳不可以取笑我哦。」
「你不要老是把我當成長不大的小女孩，我就不會取笑你。」
踟局了一下，他很頭疼的說：「這恐怕有點困難，我很難不擔心妳。」
「呃……這樣子好了，你可以擔心我，但是你要學習相信我。」
「OK，我答應妳。」
她立刻伸出手，「來，打勾勾。」
「好，打勾勾。」雖然這個舉動很孩子氣，但是他感覺到他們的心在打勾蓋印之中，更緊密的連結在一起。
＊＊＊鳳鳴軒獨家製作＊＊＊＊＊＊
「對不起，我今天沒空。」坐在床上，林曉蕾一邊講手機，一邊翻著食譜。
「難得我約妳逛街，妳竟然連這麼點時間也不願意給我，妳這個女人真的是見色忘友，沒良心！」丁敏幾乎是扯開嗓門大吼。
縮了一下脖子，她很輕柔的擺出低姿態，「妳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嘛，因為曹媽和曹伯今天放假，我得負責均曜的三餐。」
「我覺得妳根本是霍均曜的奴才。」
聳聳肩，她很樂觀的說：「那有什麼關係？我覺得很幸福就好了啊。」
「我真的很想揍扁妳。」如果她們現在是面對面，丁敏真的會一拳揮過來。
「妳不要這麼生氣，妳應該替好朋友高興，我真的很幸福很幸福哦！」林曉蕾甜甜的一笑，目光很自然的轉向沙發……咦？霍均曜怎麼不見了？
「夠了，妳用不著一直強調，我知道妳幸福到甘於當個黃臉婆，只是我不懂那個傢伙到底對妳做了什麼，妳為什麼可以對他無怨無悔的奉獻？」
「他……」有一雙手突然從身後抱住她，而且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探索，她當然知道這雙手的主人是誰，頓時，她全身熱呼呼的好像快要融化似的。
許久等不到好友把話說清楚，丁敏奇怪的道：「妳的喉嚨卡住了是不是？妳怎麼不說了？」
嚥了口口水，她努力集中精神在手機上面，「我……嗯……」
「妳在搞什麼？妳幹麼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
「我……丁敏，我們……改天，我們再說好不好？」她應該阻止霍均曜的毛手毛腳，可是，雖然逮住他的手，她卻沒辦法推開。
「不好，我的話還沒說完。」
「……我們，我有事情要忙……」
「妳有什麼事情要忙？」
「她忙著跟我交流，再見。」霍均曜直接搶過手機結束她們的對話，然後把手機扔到地上。
林曉蕾可以想像得出來好友此刻因為驚愕而嘴巴大張的表情，可是她管不了這麼多，因為她的心思現在全擺在霍均曜的身上。
「你怎麼可以偷襲我？」林曉蕾轉個身將他撲倒在床上。
「我本來在看公文，可是妳太誘人了。」他毫不掩飾把慾望寫在眼中。
「你根本是故意搗蛋對不對？」她又有新發現了，有時候他很像個調皮的小男孩，她有一種感覺，這個小男孩就是七歲以前的他。
「妳看起來真的很可口。」他的手又開始向她偷襲。
她佯裝不悅的拍掉他的手，「你認真一點，你害我變成丁敏面前的笑話了。」
「好啦，我錯了，請妳處罰我吧。」不過，他的表情好像準備接受她的獎賞。
「什麼樣的處罰你都接受？」
他「視死如歸」的點了點頭。
嘻！她笑得賊兮兮的，「我從來沒有聽過你唱歌。」
「……我、我已經很久沒唱歌了，我不記得任何一首歌的歌詞。」現在他看起來像個彆扭的小男孩。
「兩隻老虎－－這首歌對你來說應該不會太難了吧。」
「……」他真的逃脫不了嗎？
拍了拍他的肩膀，林曉蕾笑嘻嘻的道：「你可是霍氏傳播威風凜凜的執行長，過不久以後，你還是霍氏集團總公司行銷部執行長，沒有什麼事難得倒你，是嗎？」
歎了聲氣，霍均曜覺得自己在她面前越來越沒有威嚴，「真的要唱嗎？」
「你自己說要接受處罰。」
「不能做其他的事？」
「大男人，你不要討價還價好不好？」
「我唱，不過，妳不可以取笑我哦！」見她慎重的點子點頭，他推開她坐起身子，清了清嗓子，才支支吾吾的打開尊口高歌一曲。
她有沒有取笑他？當然沒有，因為她根本傻眼了－－這是因為他的歌聲太美好了，還是太可怕了？這是她剛剛發現的新秘密，她才不要告訴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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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接到霍紹雲的見面邀約，林曉蕾一點也不奇怪，這個男人一定很懂得如何糾纏女孩子，否則當初他也沒辦法把余晴瑛從霍均曜手中搶走，所以，她覺得自己還是一次把話說清楚比較乾脆。
「霍大少爺，我今天答應見你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以後可以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嗎？雖然我不用辛苦的在社會上打拚，可是我也不是閒著沒事幹，你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好不好？」
歎了聲氣，霍紹雲可憐兮兮的瞅著她，「沒辦法，我就是忍不住想妳嘛。」
翻了一個白眼，這個男人把她當成了白癡是不是？「算了吧，我看你應該是在想如何破壞我和均曜吧。」
捧著胸口，他很難過的說：「妳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卑劣嘛。」
唇角抽動了一下，她很不客氣的道：「你的表現就是這麼卑劣啊。」
再一次歎氣，他似乎已經接受現實了，「看樣子，我想要扭轉自己在妳心目中的形象恐怕很難了，不過，我想知道一件事情。」
「什麼事？」
「如果我那個寶貝弟弟回到晴瑛的身邊，妳願意接受我的追求嗎？」
「不願意。」林曉蕾的回答一點也不給面子。
「這是為什麼？」她真的讓他產生很大的挫折，他在女人面前一向很吃得開，他要的女人總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手了，而過去唯一讓他費盡心機拐騙的女人就是晴瑛了，可是眼前這個女人比晴瑛還難纏好幾百倍。
「我不喜歡你這種任性的男人。」
撇了撇嘴，霍紹雲覺得很委屈，「妳對我有偏見哦。」
「什麼都要人家照著你的意思走，你不覺得自己很任性嗎？」
「好吧，我是有點任性，可是，當初晴瑛可以拒絕我的求愛，均曜也可以堅持不肯放手，他們自己選擇放棄那段感情，這怎麼可以全怪我？」
搖了搖頭，她覺得這個男人真是無可救藥的任性，「你為什麼不說，你不去招惹余晴瑛，他們就不會分開了？」
「如果他們沒有分開，妳就沒有機會跟均曜在一起了。」
「這一點我承認，所以我很珍惜自己得到的機會，我不會像余晴瑛一樣背叛自己的感情，因為一旦失去了，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怔怔的看了她半晌，他傷腦筋的搔了搔頭，「怎麼辦？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欣賞妳了。」這是他的真心話，雖然她年紀很輕，但是她的心卻很透徹。
林曉蕾忍不住皺眉，「你不用太欣賞我了，我不會因此對你改觀，還有，麻煩你有骨氣一點，不要老是搶別人的東西，搶來的東西是虛幻的，你總是要清醒吧。」
沉吟了一會兒，霍紹雲由衷的說：「我真的很羨慕均曜，妳對他根本是死心塌地，不過，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值得妳這麼執著？」
「什麼意思？」
「我和晴瑛分手了，我們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雖然他之前已經預告過了，可是她的心還是微微震盪了一下，「你們在一起不是很多年了嗎？」
「我們兩個始終沒辦法坦誠對待彼此，我們的心裡都有自己無法解開的結，其實我們早就漸行漸遠了，這麼多年來不肯放手只是為了面子，如今她清醒了，我也累了，我們還是瀟瀟灑灑的讓對方去尋找自己的真愛。」
分手了，那又如何？這絕對不會改變任何事情……微微抬起下巴，林曉蕾很氣勢的說：「你用不著替我擔心，我絕不會讓余晴瑛把均曜從我身邊搶走。」
「妳可以考慮我……」
「不要。」
這個女人真的很不給他面子，不過，他就是欣賞這一點！「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抱著搶奪的心態接近妳，可是現在我真的認為妳是一個值得我追求的女孩子，我警告妳，妳最好守住均曜，否則我會讓妳見識一個男人的執著。」
「我懶得理你了，我們以後不見。」她隨即拿起皮包走人。
「我們還會再見。」霍紹雲輕輕的對著她的背影吐道，只是，不知道到時候她的身份是未來的「弟妹」，還是未來的「女朋友」？
＊＊＊鳳鳴軒獨家製作＊＊＊＊＊＊
雖然已經認清楚他們不可能重回過去了，可是當自己不再有任何牽絆的第一個時間，她還是忍不住跑來找他，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也許是想真正結束內心長期以來的糾葛吧。
「我知道你這裡不歡迎我，可是，我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告訴你。」余晴瑛的目光帶著一絲絲懇求，她希望霍均曜不要用這麼冷漠的態度對待她，從今以後，他們恐怕沒有機會見到對方了。
「什麼事？」他願意見她是因為她一直賴著不走，他不想引來猜測的目光。
「我和紹雲分手了。」
「這是妳的事。」
彷彿沒聽見似的，她自顧自的又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決定跟他分手嗎？」
他沒有回答，因為他不需要知道原因。
「當一個人的心無法再為對方執著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就失去意義了，對我如此，對紹雲也是一樣。」略微一頓，余晴瑛像是沒頭沒腦的轉入另外一個話題，
「看到她的時候，我真的很氣你，你怎麼會看上一個那麼不起眼的小女孩？你應該找一個比我好上千倍萬倍的女孩子，我一定會開開心心的祝福你們，因為你值得一個更好的女人愛你。」
半晌，霍均曜終於出聲回應，「蕾蕾是我生命中的奇跡。」
苦澀的一笑，她總算坦率的說：「當我看見你帶她出席伯父的生日宴會，你緊緊握著她的手，好像擔心她會被一群豺狼虎豹給生吞活剝，我就知道你有多愛她。」
他的心一震，是啊，他已經愛上那個小他十歲的女孩子，連旁人都看得出來，他卻還膽怯的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
「真正的愛情不是由主觀的條件來論斷，我再一次從你和林曉蕾身上得到新的體會，希望將來我也可以擁有這樣的幸福。」
停了三秒鐘，他平心靜氣的給了她祝福，「妳會的。」
「謝謝，我決定去美國讀書，也許，我以後就在那裡住下來。」
「妳保重。」
「其實，我今天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警告你，紹雲已經盯上林曉蕾了。」
「蕾蕾是我的守護天使，她絕不會離開我。」他無意強調蕾蕾和她不一樣，只是很自然的想捍衛蕾蕾，如果連蕾蕾都背叛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單純的站在朋友的立場提醒你，不管怎麼說，紹雲是情場老手，林曉蕾是一個還沒有進入社會這個大染缸的女孩子，她能否抵擋得了紹雲的攻勢，這真的很難說。」當初，她就是太年輕了，才會輕而易舉的在紹雲的柔情欺騙下陣亡。
「我會記住妳的話。」
深深看了他一眼，她終於說出最後一句話，「我打擾太久了，我該走了。」
「祝妳一路順風。」
余晴瑛離開不到一分鐘，許俊彬就急匆匆的殺進霍均曜的辦公室，「你知道我剛剛看到誰嗎？余晴瑛，她應該不是來找你的吧？」
看到好友緊張兮兮的樣子，他忍不住苦笑，他不知道自己這麼令人不放心。
「她決定去美國讀書，她是來向我辭行。」
這未免太好笑了，「你們不是早就不相往來了，她有必要向你辭行嗎？」
「不管如何，我們總是一起長大的。」
「是啊，就是因為這樣子，很難斷得一乾二淨……等等，你哥也一起出國？」
「他不可能丟下霍家的事業不管。」
「這是不是表示他們已經分道揚鑣了？」見好友點了點頭，許俊彬試探性的眉一挑，「我看，她不是單純來這裡辭行，她是希望你開口留住她吧。」
「你想太多了。」
「她真的沒有抱著跟你重修舊好的念頭？」雖然他真正融入均曜的生活圈子之後，均曜和余晴瑛已經走到分手的結局，他並沒有多少機會跟這個女人接觸，可是幾次的巧遇，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她舊情難忘，畢竟這是一段由青梅竹馬開始的戀情，那麼多年的情感恐怕很難割捨。
「我不是她肚子裡面的蛔蟲，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她倒是警告我要小心霍紹雲，他已經在打蕾蕾的歪腦筋。」
「那個傢伙是不是有病啊？」
「我還真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撫著下巴沉思了片刻，許俊彬覺得他應該化被動為主動，「我看，你直接找他攤牌說清楚好了，這一次你絕對不能再悶不吭聲的由著他胡作非為。」
也許，他是真的應該找霍紹雲好好坐下來談一談。
「說真格的，不管他有何居心，最重要的是你和蕾蕾是否彼此心意相投，如果你們專心一意的認定對方是自己的幸福，誰也沒辦法破壞你們。」
「我明白。」他已經確定自己的感情，他卻沒辦法確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守護蕾蕾，雖然他剛剛還堅定的說蕾蕾絕對不會離開他，可是經歷過的傷痛總是像針一樣下時的扎他，他的自信心實在很脆弱。
他不可以因為自己的脆弱就退縮，他不能再悶不吭聲了，這一次他必須主動捍衛自己的幸福，因為，他不要失去他的守護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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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晚上十二點，時間正式進入新的一天，霍均曜立刻從沙發轉移到床邊，他輕輕拍著林曉蕾的臉頰，「蕾蕾，妳醒醒。」
「……」林曉蕾根本睜不開眼睛，自己說了什麼恐怕也不清不楚。
不管她了，他直接掀開被子把她抱起床走出房間。
這麼一驚動，她迷迷糊糊的打開眼睛了，「你幹什麼？」
「我們去花園看星星。」
「……幹麼看星星？」她腦子正在睡夢中和現實的世界來回掙扎。
「因為今天晚上的星星很美。」
「喔。」她隨即又閉上眼睛。
當他們在台階上面坐下來，林曉蕾還堅持的閉緊雙眸賴在霍均曜的懷裡。
「蕾蕾，妳繼續睡下去，星星就躲起來了。」
半晌，她的臉終於從他的懷裡冒出來，瞇著眼睛好一會兒，她很困擾的皺了皺眉頭，「我怎麼找不到星星？」
「妳搞錯地方了，妳應該看天空。」他微微抬起她的下巴。
眨了眨眼睛，她慢慢的咧開嘴笑了，「我看到一顆星星了。」
「好了，妳現在閉上眼睛。」
「喔。」雖然搞不清楚狀況，她還是閉上眼睛，因為她的意識還沒完全清醒。
取來早就預先擺在角落的東西，他滿懷期待的說：「好啦，妳可以看了。」
半夢半醒的張開眼睛，林曉蕾怔怔看著他端在前面覆蓋著罩子的銀色托盤，這下子她完完全全進入現實的世界，「這是什麼？」
「妳自己打開啊。」
伸出手，她慢慢的拿開罩子，當答案揭曉的那一刻，霍均曜同時送上一句－－「生日快樂」。
也許是太感動了，淚水立刻湧入眼眶打轉，她都沒有留意自己的生日到了。
「妳不要怪我買這麼小的蛋糕，這對我們兩個來說已經太多了。」
吸了吸鼻子，她嬌嗔的睨了他一眼，「我有蛋糕可以吃就很滿足了。」
「如果妳還有一份禮物，妳是不是樂得飛上天了？」他把擺著小蛋糕的托盤放到一旁，然後從身後取出包裝精美的禮物遞到她面前。
小心翼翼接過禮物，她隱約聽見自己怦怦怦的心跳聲，也許是私心期待，她有一種他正在向她求婚的感覺，「我可以拆開來看嗎？」
「當然可以，這是妳的生日禮物。」
動作俐落，林曉蕾兩三下就把包裝紙拆了，當她看到手機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失落感湧上心頭，「我比較喜歡戒指。」
「戒指不可以當禮物。」
是啊，她怎麼會有這種念頭？戒指是用來訂下一生的承諾……也許是他們的感情已經到了如膠似漆的階段，她的好朋友又遲遲不來，她懷疑自己懷孕了，所以她很自然的以為他會向她求婚，不過，她到底是期望太高了。
瞧她鬱鬱寡歡的樣子，霍均曜忍不住脫口道：「妳真的很喜歡戒指嗎？」
「幹麼？如果我很喜歡，你就買給我嗎？」
「如果妳真的很喜歡，我可以買給妳。」
「不用了，我自己有錢買。」這是求婚嗎？如果是，她也不要，這種方式根本一點誠意也沒有嘛！
「下次，我送妳很美很美的戒指，好不好？」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嗎？「我不會勉強你送我戒指。」
「我真的很樂意送妳戒指，好啦，我們是不是可以吃蛋糕了？」他真的沒有一絲絲的勉強，他只是想先解決霍紹雲的問題，這個麻煩就像不定時炸彈，很難教他安安心心的過日子。
林曉蕾終於展顏一笑，「可以，不過，你要先唱生日快樂歌啊。」
「……不能省略嗎？」他真的好害怕唱歌。
「你可以唱小聲一點，我聽得見就好了。」
輕聲一歎，他認命了，今天壽星最偉大，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
匿名
發表於 2013-3-26 01:43: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