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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雪珈]一下下就好(枕邊戲語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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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31 11:52:50
  第九章

  「小心點!」白英傑扶了一把差點摔倒的川島秋子。

  「謝謝。」嬌小的川島秋子綻著甜美嬌笑,順勢挽著他的臂彎。

  淩屏就這麼僵立原地,看著他們挽著手朝著她走過來……

  白英傑也發現淩屏了,俊俏的臉龐露出驚異之後,似乎意識到什麼,正想拉開跟川島的距離,就在這時,秋貴的身影像火箭似射過來,直接拉著淩屏閃往一旁。

  「給我一分鐘,我感激你一輩子!我知道你看到了什麼,也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你千萬要忍住,一定要沉住氣啊!因為這關係重大,小哥身邊那個女人就是世通的代表,所以小哥才不得不跟她在一起,這是為了大局著想,所以你一定要成全他……」

  他跟那女人在一起?為了那紙合約嗎?淩屏渾身血脈瞬間凍結,緊抓著保溫瓶,生怕它因為身子的微顫而松落。

  當白英傑快步走過來之前,她選擇轉身快跑。

  「咦?」白英傑愣了愣,轉頭問阿貴:「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

  川島跟上的腳步適時打斷他們的對話。「怎麼了?剛剛跑掉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她叫淩屏……」白英傑直接應答。

  「問路的人!」秋貴同時搶道。

  緊接著,在川島充滿玩味的眼神下,秋貴將白英傑拖到一旁。

  「喂!我已經幫你搞定一個,你怎麼自個兒全招了?難道你想在這個時候認罪?」秋貴壓低聲音。

  「認罪?」白英傑啼笑皆非地搖搖頭,然後走向川島。

  「走吧!關於我跟淩屏的事情,路上我再慢慢告訴你。」白英傑邊走邊說。

  「你跟她?你們……很熟嗎?」川島跟著邁步,表情卻逐漸沉凝。

  「熟!而且我跟她的關係還很特殊……」

  秋貴聽見幾句尾音,傻傻呆在原地。有必要這麼誠實嗎?還是說還有更高明的?對!一定是這樣,小哥總是可以將女人哄得服服帖帖……

  只除了一個人例外——想到淩屏,秋貴開始擔心起來,希望回到家的時候,不會看見一片斷壁殘垣甚至血流成河……

  
  入夜之後,忽然下起大雨,豐沛的水氣讓整座白宅猶如沉浸在霧裡,一片視野茫茫。

  所有人都已歇息,只有一抹身影突兀地出現在滂沱大雨中。

  「淩小姐你現在要出門?!」值班守衛乍見淩屏,十分驚愕。

  渾身濕透的淩屏什麼也不說,只是按下遙控器,待大門打開,馬上拔腿奔出。

  「呃?」突地,她被人一把拉住,定睛一望,發現是白英傑,她立刻愣住。這個「男伴遊」什麼時候跑回來了?

  其實白英傑才剛剛抵達家門,從停車間出來,就看見淩屏一路暴走,隨即緊跟在後頭。

  「你幹什麼?這麼晚了,下這麼大的雨,你要去哪裡?」白英傑一手撐著傘,伸出另一隻手想將她拉到守衛亭避雨。

  「不用你管!」淩屏冷冷哼聲,然後甩掉他的手。

  「我就是想管!」白英傑扔下手裡的傘,快步追上前,這次是抓住她兩隻手。

  「你到底想怎麼樣?」淩屏大吼。

  「我才想問你呢!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接到我姊姊的電話,也知道你今天跟爺爺開口要酬勞了,怎麼樣?爺爺已經給你了,是不是?你就這麼急著走嗎?難道不能等到天亮?要不也等雨停……」

  「不!不能等!你現在就放手,讓我出去!」

  「我會放手,但不是現在,至少我要把話說明白!走,你先跟我回屋裡……」他拉著她掉頭走回白家大宅。

  「我不要!我們沒什麼好說的!」淩屏一時情急,一腳踹上白英傑的屁股。

  猝不及防的白英傑整個人撲倒在地上,白淨的衣裳馬上佈滿泥濘。

  「我……」只消一眼,他狼狽的樣子很快就讓她終結所有遲疑,趕忙伸手想去攙扶他。

  地上的白英傑毫無動靜,睨著她伸過來的手,緩緩吐出一句:「你不是要我放手嗎?現在又急著想拉我的手幹嘛?」

  「我……」看著自個兒的手,淩屏一時羞惱,正要收回手的時候,卻猛地被拉住。

  就這麼一個拉扯,害得她硬生生地跟著倒臥在他身上,更慘的是,他大手箝抱著她的腰身,一個俐落翻轉,整個人壓覆著她。

  「現在真的是泥中有你、泥中有我了。」白英傑咧著一口白牙。

  「你瘋啦?這樣很好玩嗎?你讓我起來!我真的有事情……」

  「我也有事情,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聽我說?你知道我怎麼連夜趕回來的嗎?我不知道自己會接到多少張違規罰單,我只慶倖自己能平安回到家,因為我要見到你,我要聽你親口說,說你真的只想趕快拿到錢,然後離開我!」

  「是!就是這樣子!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你心裡一直希望的,不是嗎?」

  「不是嗎?」他學著她的問句,眸底忽然出現一抹光芒,「很好,你用的是問號,也就是說你想聽我的回答,你也一樣在猜測我的心意,就像我一樣,我們都想知道自己在對方的心裡算什麼,因為……我們都在乎對方。」

  「我……」淩屏別過臉,閃避白英傑熾熱的眸光,卻躲不開他滾燙的唇瓣。

  他猛然低頭湊吻,滑溜的舌尖探入她的嘴裡,翻攪吸吮,強勢地霸住她每道呼息。

  他的親吻又狠又急,緊密交蠕的唇瓣不容間離。

  她緊緊攀抓著他肩頭的手,推拒的力道開始後繼無力,隨著他傳遞的溫暖氣息,尖銳撬開了某個領域的記憶。

  那是一種纏綿,一種甜蜜……男人的唇,男人的吻……

  在這瞬間,她暈眩、輕飄飄、甘之如飴……

  「唔……」她接受了這種感覺,接受了他廝磨不休的唇舌,張著嘴,容納他,也送上自己。

  「嗯……」當他感受到她主動送出的舌尖,兩眼倏地一睜,身子明顯因為興奮而微微戰慄。

  淩屏閉上眼,不容許自己看見他太過驚喜的表情,因為她知道,下一秒自己可能就會清醒過來,但至少這時候……她真的不願放手!

  兩手往下滑,緊緊抱著他的腰身,仰起小臉,她賣力湊近男人的臉龐,張開的嘴,以生澀的動作在男人身上一陣狂亂磨蹭。

  雨仍然下個不停,但沒有人在乎,兩人忘情地陷入驚喜陶醉之中……直到他們發現頭頂上多出一把傘。

  「孫少、少爺……」撐著傘上前探詢的夜班守衛,煞是為難地打斷滾在泥地上的那對人兒。

  「去!去到處巡邏還是打瞌睡都行,就是別走過來!還有,不許看、不許問也不許說!」一聲令下,罩頂的傘不見了。

  畢竟是老鳥守衛了,拎著手電筒快速閃人,還是去找找是否有被打掉的鳥巢,要不抓抓蟋蟀也行。

  守衛離開之後,乘機起身的淩屏也喚回了迷失的神智,提醒著她當下最緊急的事情。

  「你……還是快進去吧!我走了。」她雖然想邁步經過他身邊,卻警覺到他依然不苟同的眼神,只得無奈地解釋,「我只是出去辦點事,你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

  「你到底要去哪裡?有什麼事這麼急?讓你在這種下著大雨的半夜,連雨具都不帶就這麼直接往外沖?」白英傑還是無法理解。

  「我……」淩屏遲疑半晌,最後決定交代明白好走人。「我趕著要去療養院。」

  「療養院?」

  「精神療養院。」

  「呃?你……」白英傑眨眨眼,然後吸口氣,點點頭又搖搖頭。「這是……掛急診?」

  「如果白總你有這個需要,我可以順便幫忙。」看著他顯現精神錯亂的德行,淩屏翻了翻眼皮,沒好氣地應完話,才籲口氣說道:「我是要去找我姊姊,院方剛剛打電話來說她從療養院偷跑出來了。」

  「你姊姊她……」她瘋啦?白英傑甩甩頭,硬吞下任何可能讓暴動場面再度發生的字句。

  淩屏卻幽幽開口說道:「一年前,我姊為了一個男人自殺,雖然被救活了,但精神狀況卻出現問題。」

  「哦……」雖然她的語氣平靜得很,但白英傑忽然有點心虛,感覺自己好像強迫人家說出不是很樂意公開的事情。 「那……我能幫什麼忙嗎?」

  「能。」淩屏伸著手指,往旁指了指,示意他快快讓開。 「我姊姊的病情還不穩定,所以我必須趕快找到她,否則後果很難想像,你明白嗎?」

  「嗯,我明白了。那……還是我送你過去好了!」他是靠邊站了,也讓路給她了,不過卻是一路緊跟在後頭。

  「不用麻煩了。」她不予理會,逕自往前快走。

  「一點都不麻煩,我現在就去開車過來,很快的,你等我一下……」他轉向停車間。

  「我說不用了!你聽不懂嗎?」淩屏一把拉住他。

  「我只是想幫忙……」

  「你不要理我,就算是幫了我!」淩屏激動地打斷他的話,雖然控制住眼眶打轉的淚水,但聲音卻幾度哽咽:「你能幫什麼?你是神嗎?不!你不是!你只是一個男人!而我姊就是因為一個男人才變成那樣!一個薄情郎、一個負心漢、一個愛情大騙子!該死!男人都該死!你說,我還需要你去幫忙什麼嗎?」

  白英傑愣了幾秒,眸光忽然綻亮。 「那我更要去幫忙了!」

  「你……」

  「你聽我說,雖然個人造業個人擔,我也不認識這個薄情郎、負心漢、愛情大騙子,可是站在同樣是男人的立場,這時候我更必須站出來幫所有男性同胞做點事,證明不是所有男人都該死的。」

  「我……我沒空跟你耍嘴皮子。」淩屏放開他,索性掉頭直接走人。

  「!」一記低咆,一隻大手快速探出,準確地拽住她的手腕。

  「你……」淩屏瞪向他,卻得不到眼神的交集。

  他一副很火大的樣子,眯著黑眸對著飄雨的夜空射出熊熊烈焰。

  「你一定要這樣彆扭嗎?還是你的腦袋孔固力?你以為我喜歡在這種三更半夜冒雨跟你要嘴皮子嗎?我不用在這裡跟你拉來拉去,我可以進屋子裡換個衣服、泡杯熱茶,我可以不管你的,可是……我就是辦不到,你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嗎?笨蛋!」

  「我……」看著他佈滿雨水的臉龐,淩屏一顆心像掉入岩漿,瞬間被熔化成糊,半晌擠不出一句話來。

  他視線回到她身上,乘勝追擊的語氣更加堅決,「就算你真的不明白我對你的用心,就算我們只是一般朋友,遇到事情的時候幫個忙會怎麼樣?你在怕什麼?你真的不用想太多,?」比畫她腦袋的食指傳遞最後一句命令,「你待在這兒等我!」

  他用著無限帥氣的姿勢撥發掉頭,忽然想到什麼,再度轉回的臉龐掛著一絲諂笑,倏地緩和的語調顯得有些詭異:「你……就這樣,站在這兒等我,乖乖聽話!」

  淩屏眨眨眼,咀嚼著自己從未領受過的字眼。乖乖聽話?哄小孩嗎?

  她當然不是小孩,但他的確在哄她。

  她以為自己應該會生氣,但另一種奇妙滋味卻在瞬間萌生,那是一種渴望——如果可以當那個「乖乖」,然後一直這麼被哄……

  真的「乖乖」了?白英傑往停車間方向而去,腳步隨著心情的雀躍而感覺輕盈,最後索性快跑,就像下一刻身後的女人就會變卦似的。

  唷荷!他成功了!他夢裡的「小鳥」即將重回懷抱……

  「哎呀!」一記慘呼之後,得意忘形的他不慎滑了一跤。

  「你要不要緊?」淩屏見狀,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攙扶,看見他滿臉泥汙的大黑臉,忍不住失聲笑了。

  「這樣就笑了?早說嘛!一開始我就在地上滾兩圈逗你開心就是了。」他也陪著笑,眼裡滿滿足愛寵。

  「誰要你逗我開心了?」噘著嘴,淩屏忍住笑意。

  「我自己喜歡,因為我愛看你開心的樣子,這樣子行嗎?」

  行,當然行,如果可以,她也願意一直這麼開心,陪著他笑、陪著他鬧

  但就在她坐上他的座車直驅療養院之後,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淩霜站在八樓樓頂,對身後呼喚的聲浪完全沒反應,只是癡呆地凝視夜空,飄飛衣衫裹住的羸弱身軀隨時可能往下傾落。

  現場沒有任何人敢貿然上前,就怕一個刺激,情緒不穩的淩霜會一躍而下。

  「姊姊……」淩屏頻頻低呼,試著挪近腳步。

  「走開!你們都走開!別過來!不要……」淩霜掉頭?喊,身軀隨著搖擺,換來一陣驚呼聲。

  這時候淩屏忍不住放聲大哭:「怎麼會這樣?她不是比較好了,可是她……她現在連我都不認得了……我好怕……我好怕……怎麼辦……」

  身畔的白英傑先是一愣,然後快速地一把緊緊摟住她,迭聲安撫:「別慌,別哭……」

  事實上,這一刻他心裡忽然也覺得有點慌,因為不知怎麼搞的,一見到淩屏痛哭失聲,硬是有股酸澀的感覺在他心窩處氾濫,全身瞬間不對勁起來。

  就在這時候,淩霜也出現了不對勁的現象。

  一開始是淩屏的哭聲吸引了她,最後她的目光竟然落在白英傑身上,嘴裡也開始大喊:「阿威!你來了……你終於來看我了……」

  「阿威?」白英傑本能地轉頭看看四周。

  「她把你當成那個王八蛋了!」淩屏抹了抹淚水,忙著催促:「你快回答她啊!」

  「回答什麼?我才不要當那個……」迎著淩屏渴求的目光,白英傑硬生生吞下「王八蛋」三個字,籲口氣:「一定要我認了嗎?」

  淩屏仰望著他,眼眶泛著晶瑩淚光。「求你……求你幫忙,好嗎?」

  「呃?你……」不要再用這種眼光看我了啦!白英傑最後終於露出無法招架的苦笑,「是不是只有在這種時候,我對你才忽然變得很重要?」

  淩屏怔仲之餘,吸口氣應了一句:「不是!」

  「不是?」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小心翼翼地想從她臉上表情捕捉任何蛛絲馬跡,飽含試探地嘀咕兩句:「也就是說,你不是現在才覺得我重要?」

  「對,你對我來說不止現在重要,是一直都很重要,這樣說你夠明白了嗎?」她抬高音量,語氣聽來格外焦躁。

  「明白了。」明知此時此刻笑容不宜,但他有種想歡呼的衝動,自抑的聲音壓得好低,「如果你直接承認自己已經愛上我,那一切就真是明明白白了。」

  「你……」淩屏一陣氣急敗壞,忍不住狠狠拿著手肘拐了他一記,一陣低咆:「你是故意挑這個時候的吧?是,我承認我愛上你了,夠了嗎?我知道我自己一定是瘋了,所以才會莫名其妙地愛上你這個混蛋!」

  她的一字一句敲震著他的心房,也撬開了他隱忍嘴角的笑紋……

  「放開他!他是我的!」就在這時,淩霜發出一陣聲嘶力竭的哭喊,最後跨離樓階沖向他們,先是一把推倒淩屏,然後直撲而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恨你……」

  「淩屏!」白英傑火速拉開淩霜,想扶起淩屏,就在這時,手臂傳來一陣劇痛。

  「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你為什麼要護著她?你為什麼要她不要我?你該死……」淩霜不斷地叫?,指甲在白英傑手臂刮下一道道血痕,最後張著嘴狠狠又是一咬。

  「啊!」跌坐地面的淩屏一時嚇呆了,看了一眼白英傑強忍痛楚的表情,淚水馬上滾滾淌下。

  迷蒙淚眼中,她依稀看見他的唇角微微漾開。他笑了?在這個時候?

  看著淩屏的淚水,白英傑滿足地咀嚼著那種美妙的滿足感,然後掉頭對著淩霜開口說:「你真的這麼想打我嗎?你明明是愛我的,就像我愛你一樣,所以你看我這麼痛也一定會心疼,對不對?」

  「你……你是愛我的?」淩霜真的放開了白英傑,眸子散發迷亂的光芒。

  「我當然愛你。」白英傑的目光轉而投注在淩屏身上。

  不語的淩屏,只是和他交會一記熱淚盈眶的眼神,然後看著他把姊姊哄得平靜下來,讓姊姊乖乖跟著院方醫護人員回去,事件才終於平息。

  看著姊姊離開的背影,淩屏無聲的淚水再度滑落,這時白英傑上前握住她的手。

  「先回家吧!你不用想太多,至少……還有我在啊!」他刻意裝出輕快的口吻。

  他?淩屏低望著他和自己十指緊扣的手,抬起頭,卻驚異地發現一對稍嫌紅腫的雙眼。

  「你怎麼……怎麼看起來像是剛剛掉過眼淚的樣子?」

  「我?我掉眼淚?什麼時候?有嗎?」沒有!他沒有哭!不過就是剛才她哭倒在自己懷裡的時候,酸楚的感覺有那麼一點不對勁罷了!

  白英傑仰著頸子向左轉又向右轉,就是不願接觸淩屏的審視,然後硬拖著她邁步,「不過你提醒了我,是該趕快回去休息了。」

  淩屏抿抿唇,像是意會了什麼,一絲微笑悄然漾動,任由他一路牽著她的手,上了他的車。

  「你還記得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嗎?」他忽然開口問她。

  她說過什麼?說……自己已經愛上人家了?淩屏想起方才所有的對話,一時有點困窘,只好假裝睡著,就怕自己無法招架他的隻字片語。

  結果他沒開口說話,但接續的一記抑忍抽氣聲,卻讓她的眼皮硬是無法闔閉。

  「你……」她側身望著他還沾著血漬的襯衫,低聲問:「還好吧?這點傷……你應該還可以吧?」

  「嗯!」什麼叫「這點傷」?什麼叫「應該」還可以?這沒良心的女人!白英傑內心一陣哀怨,挺直腰杆:「是一點傷沒錯,說我不可以了,好像也太誇張,不過我聽說,就算是小傷口,如果處理不當,來個什麼細菌感染的,也曾經有人因為這樣而截肢呢!」

  淩屏眨眨眼,有必要說得這麼嚴重嗎?愣了半晌,她才訕訕說道:「那你就好好處理,回去的時候消毒一下、擦個藥……」

  「你要幫我擦藥?太好了!」他搶在她出聲之前快速介面:「本來我還在擔心如果背部受傷的話,我自己要怎麼上藥呢!」

  淩屏吞下卡在喉嚨的字句,望著狀似專心駕駛的白英傑,在那張充滿男性完美線條的側臉上,察覺到一絲得意微笑。

  他是故意的!他在設計些什麼,他分明別有意圖……她緊緊捏著掌心,心跳跟著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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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3-31 11:53:51
  第十章

  那晚,淩屏回到自己的房間,才剛梳洗完畢,白英傑已經大剌剌地走了進來,手裡捧的明明是藥箱,但一臉的欣喜卻像似郊遊一樣。

  「我來了,可以開始了。」他直接脫去上衣。

  「你幹嘛脫衣服?只要卷起袖子……」且慢!淩屏瞪著白英傑光潔無瑕的背部,發現了另一樁「真相」。「你的背根本沒受傷,你說謊!」

  「我沒說自己的背受傷了,我只是說如果的話。」

  「你還強辯?你明明是故意的……啊!」淩屏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拽入男人懷裡。

  「我就是故意的,而你也早知道的,不是嗎?」他湊近她的臉龐,咬合的唇瓣幾乎貼上她的。

  「我……」淩屏才張開嘴巴,馬上汲取一股男性特有的陽剛氣息,她強忍直沖腦門的昏眩感,以微顫的聲音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要你!」他托起她的下巴,讓她墜入自己熾熱的眸光中,低聲喃語。

  掉入他深情款款的眸子,她忍不住心波蕩漾,但下一秒,川島的身影像利刃一般刺破誹麗的心境。

  「你要我的什麼?我的身體嗎?」她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生硬。

  「我要你的身體,也要你的心。」他綻著勾人魂魄的微笑,溫存耳語,「我要完完全全地得到你——你真心真意的付出。」

  「那我呢?我能要什麼?」

  「呃?」他愣了愣,然後解讀著她的話意,咧嘴笑道:「你當然一樣擁有我。」

  「就怕我要不起。」

  「你……」他一陣呆愣。

  「我也一樣不屬於你。」淩屏乘機掙脫白英傑的懷抱,開始下逐客令,「既然你不用別人幫忙擦藥,那……我很累了,我想睡覺。」

  「為什麼?」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英俊的臉龐因某種抑忍而微微扭曲,「你為什麼要故意說這種話?你到底在逃避什麼?還是說,因為你姊姊的遭遇,你打算把全世界的男人都判死刑,也包括我在內?」

  「我……」淩屏的心事被戳破之後,索性攤開滴血的傷口,「是,我是打算判所有男人死刑,因為我不想讓自己跟姊姊一樣!可是最後我還是失敗了,因為我愛上了你!可是我卻無法學會什麼是識大體,因為我不懂得怎麼為了大局,成全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也許我應該高興,至少你對我還沒有失去興趣,我還可以窩在這個豪宅裡吃穿不愁,可是……對不起!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沒有別的選擇,就像你一樣,你不也選擇跟川島秋子在一起嗎?」

  「你……咦?」白英傑愣了愣,迷蒙的眼逐漸清澈,嘴角也快速飄上一朵笑意,「搞了老半天原來是為了川島在吃醋?該死的秋貴不知道胡說些什麼!」

  「誰跟你在吃醋?」淩屏聽見了馬上反駁,「秋貴沒胡說,你也沒做錯什麼,可以替公司賺錢又能得到美人,這種人財兩得的生意是每個聰明人都會做的,所以你根本不用隱瞞什麼,因為……我跟你什麼都不是!我更沒資格管你跟誰在一起!但是……至少我可以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請你讓我自己一個人平靜生活,好嗎?明天一早拿到爺爺給的錢我就走人,以後咱們誰都不欠誰!你走!你現在就可以放心去找川島啊!」

  她一邊哭一邊說,硬是將他往門外推。

  「真的嗎?你真的一點都無所謂嗎?好!」白英傑吸了一口氣,挺直背脊,正色說道:「我為了你專程趕回來,哪怕是川島拿合約威脅,我都不在乎,這是為什麼?因為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可是現在呢?你要我去找川島?好,我現在馬上就趕回她身邊,就像你說的,我不用留在這兒幹傻事,我該做個人財兩得的聰明人!」

  「你……」淩屏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速關上門。

  砰地一聲之後,合夜再度恢復寧靜。

  
  倚著緊閉的門板,淩屏捂著臉,任由無聲的淚水滑落指端,耳邊不斷地重複著他的字句……

  我為了你專程趕回來……這是為什麼?因為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你要我去找川島?好,我現在馬上就趕回去身邊……

  不……不是的,這不是她要的……她到底做了什麼?她親手將他推到另一個女人身邊?這樣的結果她有更快樂嗎?沒有!她害怕受傷的心只是傷得更重而已……

  這該死的男人,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他可以申訴、他可以辯解,甚至說謊都好,就是不應該真的跑回去找川島!現在該怎麼辦?

  瞪著門板,淩屏慌亂的心終於有了決定!

  她吸口氣,然後打開門,沖往白英傑的房間,種種的一鼓作氣,卻在面對那道房門的時候停頓了。

  透過門縫發現房間並沒有亮燈,代表他已經出門了?也許還在停車間?難道她要一路追去?就算追上了又如何?他竟然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飛奔到伊人身邊?

  淩屏想到這兒,一顆心陣陣抽痛,感覺自己隨時可能失聲痛哭,不得不選擇快速離開。

  「啊?!」就在她掉頭的那一刻,一道強勁的力量拉住她,一聲驚呼之後,她已經被拖入房間。

  重新闔閉的房門,阻隔廊外的光線,在一室漆黑中,她感受到熟悉的懷抱。

  「噓……小聲點。」他緊緊摟著她不放。

  「你……你幹什麼?」突如其來的驚悸還未平復,淩屏腦門一片紊亂。

  「我才想問你,你在幹什麼?我好不容易等到你過來了,可就是等不到你敲門,所以只好動手逮人了。」

  「你……你在等我?你知道我會過來?」

  「老實說,我不知道。不過我一直看著門縫,希望會有影子出現,最後……還是讓我等到了!」他更加把勁摟緊她,不斷地磨蹭她的頭髮。

  「你……你在等我?你不是要……要去找川島?」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你呢?既然知道我要去找川島,還過來找我幹什麼?」

  「我……」

  「你是想過來阻止我,對不對?」他以唇瓣摩擦著她的紅唇,動作極為溫柔撩撥,「如果我不這麼說,你會發現自己是這麼在乎我嗎?」

  「你……你這壞蛋!你根本沒走開?你是故意的!你……」淩屏杏眼圓睜,準備撲打白英傑,卻在這瞬間鼻頭一酸,原本緊掄的拳頭一個松攤,成了八爪章魚往他腰際狠狠纏繞。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她用力地抱緊他,就像他會在下一刻消失一樣,嘴裡盡是無助的囈語。

  「我只要你腦袋清楚一點,如果我真的想跟川島在一起,我會主動對川島提到你嗎?聽見你要離開的消息,我會半夜趕回來嗎?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的!」

  「你……」明明又挨了罵,淩屏卻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在意,因為所有的焦點已被轉移。「你對川島提到我?你……你說我什麼?」

  「我說你是一個很難搞定的女人。」感覺她瞬間僵直的身軀,他笑著繼續說:「不過我就是喜歡。」

  淩屏沉墜谷地的心瞬間沖飛,過度的激蕩讓聲音跟著飄顫,「你這麼說,那她……她的反應呢?」

  「她的反應倒是讓我很驚訝,她說只要沒有結婚,就可以公平競爭,而且她也直接表示她喜歡我,而且她對自己有信心。」

  「哦……」淩屏點點頭,心裡直冒酸泡。 「她倒是很直接。」

  「她不止直接,還積極爭取,哪怕是威脅利誘。她一直暗示我, 『世通』這筆生意是不是談得成,就看我的選擇了。」

  「那你……」

  「我還是趕回來了,這就是答案。」他不再輕率的醇厚聲音聽來格外教人動容, 「我不知道這樣的選擇算不算聰明,不過至少我做了自己最想做的;而你呢?你做了什麼是自己真心想做的?為什麼不對自己好一點?」

  「我……」是的,她應該對自己好一點,她應該做自己真心想做的……

  「我喜歡你,我愛你,而你呢?」

  他的每個字句,都讓所有曾經輾轉折騰的幽幽情思涓流齊匯,終究潰堤

  一聲低嗚之後,淩屏重新張開臂膀,緊緊攀附白英傑的頸子。

  「我愛你!我一樣愛你!我不要你去找別的女人……你聽見了沒?你不可以這麼做!你不能……」

  他緊緊摟著懷裡如泣如訴的女人,嘴角漾著滿足喜悅的笑容。

  「你知道嗎?有一晚我夢見你,就像現在這個樣子……」如今美夢已成真。

  「我知道啊,我聽見你在說夢話。」

  「那個?呃……」他發出訕笑,最後老實說出「真相」。

  「什麼?你故意裝的?你怎麼可以這樣要我?可惡!」

  又要翻臉了?不待懷裡的女人有所動作,白英傑忙著後退閃人,故意裝出一副驚恐的模樣,「你這麼凶,很嚇人的,瞧我,本來想跟你求婚,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你說怎麼辦?」

  求婚?怔了怔,淩屏抿著難掩笑意的嘴碎念了幾句:「什麼怎麼辦?誰說要嫁給你了?」

  「不然呢?你以為每個男人都像我一樣不怕死?除了我以外,沒人敢要你的!」

  「你說什麼?」她掄著拳頭虎視眈眈。

  「對,就是這副德行!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恐怕早被你嚇得生理失調,什麼傳宗接代都甭指望啦!」

  「你還說?你再說……」她作勢要追打他,卻反而被一把抓住。

  「不過我不是一般的男人,所以不受影響。」他抱著她低語,「你要不要試試?試用期間可享優惠。」

  淩屏埋在白英傑臂彎裡,一直發出低笑。

  不久,笑聲轉成喘息、低吟……

  就像過去一樣,一場激情風暴再度包圍整個房間;唯一不一樣的是,熱情交融的身軀之外,更有著濃濃的愛戀。

  
  激情過後,淩屏枕在白英傑胸膛上,有種很特別的感動——除去感官的直接快意之外,他們的心靈原來可以這般親密契合……

  「現在我有種感覺……」她欲言又止。

  「感覺怎樣?」

  「就是……反正感覺是好的就對了。」她笑而不答。

  「只要是好的感覺,就要一直持續下去,懂嗎?」

  「我懂,只是……真的能夠嗎?」

  「你還在懷疑?那這樣好了,明天我就讓爺爺找人幫忙挑個日子,我們結婚吧!」

  「結婚?」淩屏裹被坐起,搖了搖頭。「我不認為爺爺會答應。其實我一直有種感覺,他老人家並不是真的願意接受我。」

  「這個我當然知道。」迎著她驚異的眸光,他淡淡一笑,「爺爺心裡在算計什麼我很清楚,他呢,說穿了不過把你當成一個可以利用的資源,想讓我重新回到過去,好繼續他為我安排的人生,他也認為我對你不會太認真,所以才會留下你。」

  「那……你明知道他不會贊成,你還要跟他提結婚?」

  「當然,他是我爺爺,我可以愛他敬他,卻沒道理讓他來安排我的人生!」白英傑摟過淩屏,拍拍她的肩膀說:「放心,我自有主張,我絕對可以讓爺爺點頭答應,你不是說過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有些事畢竟不是絕對可以掌握的,就像『世通』的合約,如果爺爺知道你是因為我才放棄,那……」

  「那又怎麼樣?生意又不止一樁,難道白氏這麼大的企業會因為這筆生意做不成就倒下嗎?難道真要我拿終身去換合約嗎?」

  「但這是你答應爺爺的事情,我還是不希望結果是這樣子。」

  「你怕我被爺爺刁難?還是說……你想犧牲自己,成全川島?」

  頓時瞪眼的淩屏進出一句:「休想!」

  「這才對,這樣才像真正的你!」白英傑以半開玩笑的口吻續道:「你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你真當自己是無敵女超人啊?」

  「我……我也不願意啊!」

  「那你就放下,把一切的、所有的、全部的事情都交給我。」

  「這怎麼可能?」她搖頭失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負擔跟責任。」

  「那就讓你的變成我的啊!」

  「我的變成你的?哦,也包括負債的數位嗎?」她開玩笑。

  「當然,我正想查清楚,不然怎麼還?」他卻應得相當肯定。

  「你……真的要幫我……」

  「應該也算是幫我自己。我可不想看你這張苦瓜臉。」他托起她的下巴,讓她墜入他深情款款的眸光中,「只有這樣你才能解脫,才能獲得真正的快樂,而你的快樂就是我的滿足。過去沒有人保護你,但是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為什麼不把一切都交給我?難道你不累嗎?」

  淩屏鼻頭一陣酸澀,用力地點點頭,淚水也跟著掉落。

  是的,她累了,她只想枕在他厚實寬闊的胸膛,就像一葉孤舟覓得港灣,恁是再大的風雨,她再也不用害怕……

  
  幾天以後,白英傑帶著嚴肅的表情來到淩屏的房間。

  「我已經跟爺爺談過了,告訴你結果之前,我想先問你,如果我跟爺爺鬧翻了,有可能離開這兒,還可能變成一個窮光蛋,你會不會擔心我養不起你?」

  「不會。你找一份工作應該不難,如果一份薪水不夠,還可以再兼差,比如……擺擺夜市什麼的,我聽說收入還不錯,你放心好了,我會幫你的。」

  「啊?」這女人什麼時候這麼想得開?他驚訝地繼續說:「可是這麼一來,想幫你還債可能就很困難了。」

  「那也沒辦法啊!不過……」她忽然上下打量他一番,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反正你夠強壯,應該可以幫我應付那些討債集團。」

  「你……」白英傑籲了口氣,「還好,我以為你會說什麼為了我的前途著想,你要放棄或離開什麼的。」

  「我當然不會。我想通了,既然沒辦法放手,那我就要緊緊把握,自己的幸福自己去追求!」

  「很好!那我……恭喜你了!」他摟著她的肩,彎著腰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緩緩地說:「爺爺已經答應我們的婚事了!」

  「哦,很好啊!」她點點頭。

  「你……你的反應好像有點奇怪……」他看著她笑吟吟的臉龐,恍然訝問:「該不會你早就已經知道了?」

  「是啊!昨晚你一離開爺爺的房間,奶奶就過來找我了。」她一直在笑。

  「那你剛剛還……」

  「我怎麼樣?沒被你整到,你很不甘心啊?」她看著他尷尬的模樣,歎了口氣,「其實你可以更有自信一點。」

  「我哪裡沒自信了?」抬頭挺胸、雄壯威武的男人英姿乍現。

  「你要對我更有信心,你不用再懷疑試探什麼,你是白氏企業的老總當然最好,但要是幹苦力的我也認了,反正好的壞的大家一起承擔,這輩子我是賴定你了,你逃也逃不掉。」

  「你這個小女巫!」他緊緊摟抱著她,親密耳語:「你知道爺爺為什麼答應嗎?因為他看見了我的堅持,他知道如果我不配合,不管他找來再多門當戶對的千金大小姐都沒有用,倒不如把握現在的機會,因為我告訴他,再過一段時間他就可以當曾祖父了。」

  「曾祖父?可是我……我又沒有……你怎麼可以騙他?」

  「你現在沒有,遲早會有吧?所以我說過一段日子也沒錯,所以……」白英傑嚴肅認真地說:「我們從現在開始要更用功一點,要多多加油才行!」

  「什麼用功……去!」她笑著推拒他不安分的手。

  就在這時,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他們的談笑。

  「小哥!」秋貴在外頭喚道:「記者已經來了,我讓他先在大廳等候。」

  記者?他約記者幹什麼?

  「登報向全世界的人說我愛你啊!順便註銷自己的單身資格,這樣也許會讓很多女性同胞絕望悲傷,不過至少不要給她們希望,我就可以避免更多的誘惑,你知道我就是心太軟,總是不忍心拒絕別人。」

  說完,在淩屏揮拳之前,他笑著快步離開房間。

  淩屏以為他在開玩笑,不料,隔天卻發現報紙上出現一則新聞,裡頭居然真的寫到他們的婚事。

  只是標題著實讓人驚心——

  愛情事業兩難?白氏少東好事將近,卻因此痛失良機?

  淩屏繼續讀著內文,赫然發現「世通」代表川島秋子的名字也在裡頭,而且還明白寫出她對白英傑示好末果,所以有意將合約簽給另一家公司……

  正當淩屏驚愕之際,白英傑走了進來。

  「你也在看報紙?」

  「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嗯!早上『世通』總公司那邊跟我聯絡過了,下個禮拜他們會派另一個人來頂替川島,負責所有合約的事情。」

  「所以合約的事還是有希望?」她以玩味的眼神望著他,試探地問:「我很懷疑是哪個狗仔這麼神通廣大,知道這麼多事情?」

  「你……該不是在懷疑我吧?我是這麼卑鄙的人嗎?」

  淩屏想了想,然後用力點點頭。

  「你居然點頭了?」白英傑露出萬分無奈的表情,攤手歎道:「好吧,坦白告訴你好了,我是接受記者的訪問沒錯,也提到我們的婚事,至於其他的……我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人等著被採訪——那就是阿貴。」

  「秋貴?」淩屏完全可以想像那場面,忍不住笑了。

  「其實……我雖然認同川島積極爭取的態度,卻無法苟同那種威脅的手段,或許這就是因果吧!什麼樣的作為造就什麼樣的結果。」白英傑有感而發。

  「是嗎?」淩屏很自然地想到姊姊淩霜的遭遇。「那我姊姊呢?她做錯了什麼,得到這樣的下場?」

  「她當然做錯了,事前看錯人,事後又想不開!其實為了徐德威那種男人根本不值得!他風流花心也不是一兩天的事……」說著,白英傑忙著踩煞軍,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認識那個混蛋?」淩屏睜大眼。

  「呃……我是後來調查才知道的,原來你姊姊口中的『阿威』就是他,我跟他也說不上認識,生意場上難免有接觸,所以多少知道這個人……」

  從白英傑的敘述,淩屏終於知道姊姊為什麼下場這麼淒慘!

  原來這個姓徐的傢伙,對女人特別有手腕,只要是看上眼的,就會用盡各種手段追到手,一旦玩膩了就想盡方法甩掉,說什麼家裡反對不過是其中一招。

  所以被他玩弄之後甩棄的女人,淩霜不是第一個,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聽聞諸等「個例」,淩屏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像這種敗類實在不應該留在世上繼續造孽,也許……」她忽然問:「你知道他現在人在哪兒嗎?」

  「呃?」淩屏猙獰的表情終於提醒了白英傑,他忙著遞送報紙雜誌,好轉移這個話題。 「你不用太生氣,我說過了,什麼事都會有因果報應的嘛……你看個報紙,我……先去洗個澡。」

  淩屏當然知道白英傑故意回避,可是……難道不能教訓一下那個混帳嗎?至少別讓其他女性再受害啊!

  淩屏滿懷怨火地翻開報紙,眼角卻掃到一則尋人啟事,上面出現熟悉的姓名——是老大胡璃晶!她在找淩屏和羅曼娣!

  淩屏驚喜萬分,在自己即將掌握幸福的一刻,最想一起分享的人就是她們,可是卻苦於失訊,如今終於聯絡上了!

  太好了!胡老大向來對男人是最有研究的,想必對付壞男人也一樣最有辦法,不如一方面研議方法,一方面想辦法從白英傑口中套出那個壞蛋的下落……

  下定決心的淩屏正想撥電話,卻發現白英傑正好步出浴室。

  呃?有些話不方便說出聲,那就……先傳簡訊吧!

  「如何讓男人不行?你有妙方提供最好,免我直接動手,急需支援。淩屏留。」按下傳送鍵,一切搞定!

  再來呢?就是從白英傑身上著手了!淩屏一掉頭,才發現他不知何時站在她背後,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白英傑全瞧見了!什麼讓男人不行?什麼叫直接動手?她……她想做什麼?

  「你……」她主動上前挽著他,露出甜笑,「今晚早點睡吧!」

  「呃……我看還是等等好了,我忽然想到還有一點事要處理……」

  「不要啦!你……你陪我嘛!」想逃?她死抓不放。

  「可是……可是……」救人哦!他抵死不從。

  然後,一場「意外」接踵而至——

  「你……生病了?!」床上的女人因為某種發現而驚呼。

  「應該說是……被你的簡訊嚇壞的吧!」 「欲振乏力」的男人發出嘟噥。

  「你?哇哈哈!太好笑了!要不要幫你收驚?哈哈哈……」女人大笑不已。

  「不是指我?那是指誰?你簡訊是傳給誰?」他好悶!

  「不告訴你,除非你先告訴我姓徐的下落!」她還在笑。

  兩人就這麼爭執不下,不久之後,女人的笑聲變了調。

  「嗯……輕一點啦……哎呀!不行、不行了啊……」

  「你再笑啊!再笑啊……」隨著男人猛浪的衝刺,床板劇烈震動。

  只有月兒在偷笑,笑著這一對奮戰到底卻雙雙疲軟臥眠的人兒。

  兩個人最後都沒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過他們都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

  各憑本事,繼續加油羅!在未來的每個日子裡。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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