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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宋雨桐]美人不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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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6 00:50:06
第九章

「閻……」

「噓……別說話。」話落的同時,閻爵驀地低首,親吻上她的唇。

「唔……」她的唇被另一雙唇給含入嘴裡,熱熱軟軟的,奇異地而美好,她的頭卻在發暈又發脹。

這吻,輕佻慢捻,反惹得人心癢難耐,尤其用在未經人事的赫連茉兒身上,更讓她承受不住得連呼吸都快忘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上次的吻太過蠻橫,留下的是痛。

這回,卻溫柔得讓人流連忘返。

他放開她的時候,她眨了眨眼,還沒從這突來的親吻中平復過來,只是那嫣紅的雙頰透著濃得化不開的小女兒家情態,她甚至連正眼瞧他都不敢,忙不迭垂下眸子。

那唇,因他的吻而嬌紅。

她眉如畫,震顫不休的睫毛像把扇,輕輕地在夜風中拂動著一縷情愫,讓人看得心口發熱,滾燙不已。

閻爵喉頭滾動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慾望,被他硬生生給阻斷,他坐直身子放這嬌羞又沒經驗的小丫頭一馬,她果真馬上從臥榻上彈跳而起,轉身就要跑開--

「去哪兒?」他快一步伸手抓住她。

「我去……給你拿吃的……」她頭也沒回,掙開他的手又要往外走。

他卻再一次抓住她,「坐下,茉兒。」

「等會兒再坐,我先去幫你拿吃的--」

「我不想吃。」閻爵乾脆直接挑明著說:「我只要你乖乖坐下來聽我說話。」

赫連茉兒頓了一下,才坐回床邊,可頭很低,完全不敢抬起來。

「你在害羞?」真是意外不已的發現啊,閻爵對這個發現很滿意,本以為這丫頭頑皮成性,又從小纏著他,根本不知女兒家的害羞為何物呢,沒想到,只是一個吻就可以讓她羞成這樣,連看他都不敢,只想著要逃。

「我沒有……你想說什麼?你已經昏迷四天,應該肚子餓得要命才對,有什麼話不能吃飽了再說嗎?你也知道,現在三更半夜的,廚子都睡了,我笨手笨腳動作很慢的,等我弄好吃的給你,你恐怕會撐不住又昏過去,所以你還是先我去弄點吃的吧?有話以後再慢慢說,嗯?」一口氣把話說完,紅著一張臉兒的赫連茉兒又要站起來。

這一回,閻爵索性長手一伸把她整個人給勾進懷裡抱著--

「你……你要幹什麼?」她的臉一抬,更加嬌紅似火。

閻爵失笑的看著她,「我沒有要幹什麼,只要你乖乖不要再亂動了,如果你再亂動,我就不敢保證了。」

真是,不是喜歡他嗎?這麼容易害羞怎麼行為

聞言,茉兒真的不敢再亂動,乖得像小貓咪一樣,「你究竟有什麼話這麼急著要對我說?」

「我想跟你討論一下我們的成親大典--」

茉兒驀地抬起頭看著他。

閻爵瞇起眼,「怎麼這樣看我,難不成你想悔婚?我可是冒死前去參加比武招親的,就算我昏過去了沒法子當場跟你結為連理,是我的錯,但,你是我的了,關於這件事……難不成你想賴?」

她沒回答他,反而幽幽地開口,問:「為什麼你要這麼做?誰給你下的毒?為什麼中毒了還要來?為了又為何不說,還要打?」

「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吧,如果我那天沒出現,你要怎麼辦?就算那人是你易容的爹,你名義上還是嫁了人不是嗎?走在路上,大家也要喊你一聲什麼夫人的,一個根本不存於這世上的夫人,你打算一輩子這樣演下去?」

她不語。

他伸手抬起她的小臉,「回答我,茉兒。」

「我不想回答。」她垂下眸。

他凝住眉,探問:「該不會如我所想的那樣吧?我不來,你真的打算就這樣獨守空閨一輩子?」

幽幽的眼再次對上他,萬語千言,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是啊,他猜得沒錯,她就是這麼打算的,如果他不來,她就會跟另一個和爹易容成一模一樣的男替身拜堂成親,然後,她依然過她一個人的日子,只是頂著一個某某某夫人的頭銜。

這樣總比她因為賭口氣而隨便嫁給一個男人來得好……爹是這樣說的,而她也同意了。

一切,為的就是賭他的真心。

雖然這樣的代價可能是她一輩子的幸福。

「你這個壞丫頭,怎麼可以對自己這麼狠?」這比她嫁給另一個男人還要讓他痛心不已。

他緊緊抱住她,像是懲罰似的甚至抱痛了她。

她美麗的眼睛滴下水來,一顆一顆又一顆,終是串成一行又一行的淚,放肆的在她臉上奔流。

「我想過了,不是你,我誰都不要,寧可一個人孤單到死,想你到死……這樣,你也會懊悔一輩子吧?就算沒法子得到你的愛,但也能讓你一輩子惦記著我,不管是因為同情還是虧欠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都會像我念著你那樣,到死前的那一刻也會念著我的名,至少一回,是吧?我是這樣想的。」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丫頭!」

「對啊,我是壞丫頭……壞死了……一個連我都感到討厭極了的壞丫頭,你幹什麼要冒死來娶呢?」她哭著嗓問。

閻爵聞言,淡淡的扯唇笑了,「如果我早知道最後勝利者是夢叔的話,我會考慮一下要不要去的,就算最後你嫁給一個根本不存在這世上的男人,我也來得及把你搶過來當我的閻少夫人。」

閻少夫人……

真好聽又美妙的稱謂呵。

枕在他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茉兒含淚笑了。

「你剛剛問我為什麼中毒了還要冒著生命危險而來?因為,我不要你等不到我而失望悲傷,含淚埋怨的嫁給別人,就算我快死了也要來,否則你真會以為我的心底沒有你,一輩子傷心了。」

赫連茉兒從他的懷中直起身子,感動得眼淚辟哩啪啦掉。

他伸手替她抹去淚,吻她的眼又吻她的鼻。

「你又問我,來了又為什麼不說我中毒了,還要跟對方打是吧?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堂而皇之的娶你,容不是你賴……我已經被你拒婚一次了,那是我胸口永遠的痛……驕傲如我,哪能來個第二回?」

他的柔嗓,是春夜裡最美的聲音,說著最好聽的話,深深的打動她,也打痛她,茉兒緊緊摀住嘴,就怕自己哭得太大聲,把睡夢中的其他人都給擾醒。

「別哭了,傻丫頭。」他把她重新抱回懷裡,這次不是緊緊的抱,而是溫柔的抱,「對不起,我該早點發現自己是愛你的,對不起,我該早點發現,你是真的愛我的。」

她仰起一張淚顏,意外不已的看著他,「你以為我不是真的愛你?」

「對,我以為你只是因為夢叔打小便灌輸你的觀念,所以才立志要嫁給我,我質疑你對我眷戀與喜歡,其實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仰慕,而不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

真是……太錯愕了。

茉兒愣愣的看著他,「我喜歡你,閻爵,很小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你了,是因為我先告訴爸爸說我喜歡你,長大要嫁給你,爸爸才說出他的心願的……」

這回,換閻爵錯愕的看著她。

「……當時爸爸聽了好開心,抱著我飛到屋頂上看星星和月亮,他說,你就像那顆月亮一樣,這世上就只有一顆,而我,要當那最閃亮的星子,才能讓你看見我……小時候傻,不懂得什麼月亮、星星的,只是爸爸喜歡,我也可以順便成全他的心願,便也開開心心的了。」

「後來長大點想,原來你在爸心中的地位比我還崇高幾百倍呢,因為,你是月亮,獨一無二的月亮,側我只是眾星星中的其中一顆,要很努力散發光芒,才可以匹配你……」

「不過我還是愛你啊,因為在我心裡,你也是那顆獨一無二的月亮……我努力再努力,就是為了在你面前閃亮……所以我每回見了你都要燦爛的笑、開心的笑、抱著你笑,就算你板著臉,我也無所謂……表面上是這樣的……可是,心是疼著的,一回又一回,直到你把一個姑娘帶回來……徹頭徹尾傷了我的心。」

「別說了,茉兒。」閻爵陡地捧起她的臉,親吻上她的唇。

「都是我的錯……我承認我一度以為像婉心那樣的姑娘才是我要的,我也承認有時是故意對婉心好,讓大家對我跟你可能在一起這件事死了心,可是,我並不是因為喜歡她才把她帶回閻家堡的,這一點你務必要明白……事實上,我所中的毒就是她親手下的……」

兩家長輩決定把閻爵和赫連茉兒的婚禮訂在兩個月後,一來可以好好準備,二來在閻爵中毒一事過後,因事跡敗露,東北錢莊的莊大掌櫃本欲卷款潛逃,未料閻爵在東北錢莊期間已安排了內應守株待兔,在這一天當場人贓俱獲,把莊大掌櫃送進官府,連同搜來的名冊賬簿等等,相關人員也一一押進都城受審,東北錢莊一案百廢待舉,頭兒不在又牽連弊案,閻爵只好親自前去東北坐鎮,

以安眾心,這樣來回勢必也需要一些時日。

就在閻爵即將出發前夕,赫連茉兒終是忍不住前來閻家堡尋他,開口就是要跟隨他到東北錢莊,雖然始作俑者已被送進官府,可莊婉心和她娘卻因沒有確切證據涉案而沒事,她擔心啊,畢竟上次他身上的毒就是那女人下的,也怕這閻爵又跟莊婉心糾纏不清,畢竟他可是輕易放了人家走。

「不行,我是去辦事情--」閻爵想也沒想的便回絕她。

赫連茉兒雙手交叉杵在案前,美麗的眸子睨著他,「為何你可以帶婉心去北方錢莊,就不能帶我去東北錢莊?」

現在她是在跟他翻舊賬嗎?

閻爵無奈的看著她,藉故道:「那裡現在情況很亂,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我不能讓你跟我一起冒險。」

「就是因為可能有危險,我才要跟你一起去,如果你有什麼閃失,我才可以在第一時間……」救你!

「怎樣?」他迎視著她,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她卻頓住了,然後衝著他一笑,「照顧你啊。」

「如果我有何閃失,第一時間需要的是神醫,不是嗎?」閻爵若有所指的朝她笑笑,「照你的說法,我應該帶夢叔去。」

「不行,那個……我爸要跟我媽咪在一起享福,怎麼可以跟你舟車勞頓去東北,而且我媽咪會想他,所以不行!」赫連茉兒說守我,眼珠子一轉,便道:「你不讓我跟可以,可是,你要帶上龍婆婆,龍婆婆你知道吧?前些日子她救了一整村的人,和神醫沒兩樣,你帶她一起走我才放心,不然我說什麼也要跟著你去,誰也阻止不了我。」

閻爵失笑。

帶著龍婆婆一起去?哈,虧她想得出來。

「那個龍婆婆的,你認識嗎?我聽說她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根本沒人知道她住哪兒,你怎麼找得到她?她又為何會跟去為何況,她應該很老了吧?這樣舟車勞頓的--」

赫連茉兒驀地打斷他,「我跟她很熟,她的身體很好的,別擔心,如果你同意,我就去找她,明兒一早就跟你一塊兒上路,嗯?」

閻爵看著她良久,終是歎了一口氣,「也罷,你就讓她來吧。」

與其把她擱在這裡心神不寧的,還不如帶在身邊……

她不知道的是,他擔心的一直不是她,而是他自己,怕帶著她,還沒成親就忍不住想抱她親她……

所以,帶著「龍婆婆」……應該沒問題了吧?

這是閻爵第一次見到龍婆婆本尊。

一頭銀色的白髮、半駝的身子、一臉的皺紋,一身灰的外袍上什麼圖案花紋都沒有,小巧的的腳上套著白鞋白襪,還有那拄著一支細枴杖的手……比起那張刻意佈滿皺紋的臉,那雙手顯得白淨好看好多。

太陽大,龍婆婆堅持坐在馬車裡,連隻手都捨不得露出來。

路途上,閻爵讓人送水送吃的過來,路經縣城的大街,他還親自遞來了一支桂花糕,香氣四溢又外觀可人的桂花糕多討人喜歡呵,「龍婆婆」想也不想的便伸手接過,往小嘴兒裡頭送--

「真好吃,太好吃了。」老人家露出了一個小女兒家的幸福笑容。

閻爵看著也跟著笑,「很好吃吧?茉兒也愛吃呢,沒想到龍婆婆的喜好跟茉兒這麼像。」

龍婆婆這一聽,大咳,一口桂花糕就梗在喉間,嗆得她都流了淚。

閻爵趕緊伸手幫她拍背,「小心點,龍婆婆,怎麼老人家吃東西還像小孩子一樣呢?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的。」

這一晚,一行人馬紅莫二十人,沒像前幾天一樣住宿客棧,反倒在一處要地搭起賬篷來。

龍婆婆白著一張臉,枴杖不知被她丟到哪兒去,她雙後摀住肚子,疼得眼眶裡都是淚,連送來的晚膳都沒有吃幾口,又原封不動的拿回去。

閻爵不放心走進她住的賬篷內,見狀上前蹲在她身邊,問道:「龍婆婆,你哪裡不舒服嗎?」

龍婆婆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可這頭一搖,淚卻被她從眼眶裡晃了出來。

「龍婆婆……你不是神醫來著?」閻爵皺眉,有點擔心的看著她,「不舒服的話要用藥啊?怎麼……」就哭了呢?

「這種病……吃藥沒太大作用。」女人每月必來一次的癸水,對她而方可能是這輩子最折騰她的病了吧?唉。

下一瞬間,閻爵似乎了然了,看來要聽她親口說出她來了癸水這件事是不可能的,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老婆婆」。

但,要瞧著她這樣疼下去而不做點什麼?他可辦不到!

「龍婆婆……」

「嗯?」

「吃藥沒用的話,我知道一個地方應該可以讓你舒服一點……」

閻爵抱她上馬,騎了約莫半里路,他張臂將她從馬上抱下來,放眼望去啥也瞧不見,沒村沒店的,就只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兒,從草叢的另一頭冒了出來,依稀還可以聽得到流水聲。

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是溫泉水,泡著應該可以舒服一點。」

「有這種好地方,怎麼不乾脆在這兒附近搭棚子住?」

「這個溫泉水,是我的秘密基地呢?不想讓人知道。」

我不是嗎?她很想問,可是她現在肚子疼到沒心情問,巴不能趕快把自己泡進溫水裡。

他溫柔的對她一笑,「你進去,我就在這裡守著。」

他說話的樣子,溫柔得像是在對待情人。

龍婆婆的臉陡地一紅,忙不迭轉身沖草叢裡,下一瞬又轉過頭來--

「你給我好好守著,不可以讓任何人進來,你也是,聽到沒有?」她端起龍婆婆的長者之姿,低著嗓道。

「是,龍婆婆,您就安心洗吧。」閻爵抿唇一笑。

暗夜裡,他這笑容決計不會讓任何人給瞧見,包括她。

龍婆婆進了草叢,來到了一處岩石邊,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才把身上的衣服及種易容裝扮給卸下,小心的擱在大石頭上,這才緩緩地走進池子裡。

這池子彙集了一方熱熱的溫泉水和另一方的冷泉,溫度恰恰好的舒適,讓她一泡進去就舒服的歎了一口氣。

這裡果真是個超級好地方,幸好閻爵沒讓人把棚子搭在這裡,她才可以這樣一個人泡著,而不必擔心有任何人看見她的真面目,也不必所帶著癸水之身會弄髒水……

赫連茉兒閉上眼,身子舒服點,腦袋瓜也才變得清明一些,現在才想到--閻爵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知道她吃那支好吃得讓人流口水的桂花糕,他知道她肚子疼卻有苦說不出的原因,而把她帶來這裡,他對龍婆婆說話的方式太溫柔,他看龍婆婆的眼神太寵溺,還有,他抱龍婆婆的樣子……

厚……她不會以為他會愛上龍婆婆……

那是怎樣?他早知道她就是龍婆婆?

不會吧?她的易容術有那麼糟嗎?

就在赫連茉兒懊惱著他是否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又懊惱著自己是何時被識破的這一刻,她腳邊竟踩到一股滑溜溜的東西……

「啊~~」她尖叫出聲,死命的往後退,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岸--

隨著她的尖叫聲,同時飛來一抹白鬼身影,想也不想的便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裡--

「發生什麼事?」他緊張的迅速將她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傷口才把目光落在她臉上。

「好像有蛇……在水裡……」她赫連茉兒天不怕地不怕,可最怕蛇,因為怕蛇,連帶著小蚯蚓也跟著怕。

「蛇怕熱,不會自己跑到溫泉池裡,應該不是蛇,我下去看看--」說著,閻爵便要往池子裡走。

一隻小手緊緊的抓住他,「不要!你不要下去啦!如果被蛇咬了--」

她眼中擔憂極了的神情讓他的心一熱,淡笑,「我若真的不小心被咬了,不是有你可以救我嗎?」

「不要。」她緊緊抱住他,「別看了,我已經泡好了,你也不要進去。」

她就是擔心他,完完全全忘了自己現在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面前,還緊緊地摟著他,也完完全全忘了,現在的身份是龍婆婆而不是赫連茉兒,卻在這裡跟他任性的撒嬌。

閻爵失笑,一雙手完全不知該往哪裡擺,眼前活色生香,卻是能看不能碰的日子,根本就是個大折磨!她這樣抱著他,不知是存心呢?還是無意?

「茉兒……」他低啞的嗓音喚著她。

「嗯?」被嚇呆了的赫連茉兒依然沒反應過來--他不是喊她龍婆婆,而是叫她茉兒。

「先把衣服穿上。」

聞言,她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羞得想大聲喊叫……

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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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6 00:50:30
第十章

那一日的溫泉旁,赫連茉兒才徹頭徹尾的明白,原來自己龍婆婆的身份早已讓閻爵所知曉。

緣自上一回她的重病,他派人去查龍婆婆的底細,花了好一番功夫把龍婆婆出沒的時間、地點相比對,及和那一村人打聽她長相的結果,再加上她染上與村民同樣的病,醒來後又突然拿藥方給大妞去赫連山莊取藥,就這樣把病給醫好了的種種情況,東拼西湊出她可能就是龍婆婆的結論。

一切都只是臆測,他半點沒露出馬腳,暗中觀察著她,那日在山洞內,她以為他昏迷時不由自主伸手替他把脈,證實了她會醫術,只是隱而不露,他也未曾戳破她,直到她說她跟龍老婆婆很熟,提出要龍老婆婆隨他出行,他才親眼看到她的本尊,一切更回昭然若揭。

要不是那日她在溫泉池畔大叫出聲,就這樣赤裸著身子掛在他身上死不放手,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點破她其實就是龍婆婆的事實,任她去玩。

想著,赫連茉兒的唇角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拿起酒壺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窗外依稀傳來前廳裡賓客喝酒祝賀的嬉鬧聲,都快子時了,那些人似乎沒有要讓新郎進房的跡象,她也不知道是安心還是懊惱,因為時間拖得越久,她的緊張度卻半點也沒有稍減一分。

是啊,她好緊張,在訂下婚期,她又隨他出行到東北錢莊之後的這兩個月來,他一直保持著君子禮儀,除卻那日在溫泉畔,他私下連抱都沒有抱她一下,她依然用龍婆婆的身份待在他身邊,隨行眾人無不懷疑。

而今夜,她成了他的妻,他總不會也不碰她吧?

赫連茉兒想著,體內浮上一股躁意,頓覺身上的喜服喜冠弄得她全身不舒服,連快入夏的夜風都吹不散臉上身上的熱氣,終是忍不住違了禮數,把喜冠喜帕給摘下,伸手扯去了紅色喜服的外褂,只穿著薄薄的紅色外衣,這樣還不夠,連發上那沉重的簪都給她摘下,瞬間,烏絲流瀉而下,披在那紅色外衣上頭,閃亮得連天上的月兒都要失色。

又提壺喝了一口酒。

她趴在窗台上望天上的月和星兒,鼻尖聞著院落裡淡淡的花香,終是舒服許多,就這樣一口一口慢慢喝著,差點睡去。

閻爵進房時看到的就是她這副酒酣而甜美醉人的模樣,連他進房來都不知道,可見丫頭怕是醉了。

他是聽聞大妞說她家小姐像個小酒鬼似的在新房裡獨自喝酒,還把幾個丫頭全趕出去,這才硬是板起一張冷臉,擺脫前廳那些吵著要鬧洞房的各路人馬,得以回房來尋她。

走近,閻爵站她身後抽出她握在掌心裡的小酒壺--

「我不知道我的新娘竟然是個小酒鬼,還一點耐性也沒有,不知道這酒是該兩個人一起喝的,卻把它喝光了?」他搖了搖已空空如也的酒壺,忍不住取笑。

赫連茉兒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把酒壺往旁邊的桌几一擱,俯下身來睨著她,那紅紅艷艷的美麗臉蛋像內初綻的牡丹,她才著雙眸似是睡去,呼出的氣息還帶著淡淡的酒香。

「睡著了嗎?」他輕問。

赫連茉兒羽睫微顫,卻是未答他話,依然睡得沉。

閻爵的眸沉下,陡地彎身將她抱起,往兩人的臥榻處行去,極輕的將她放上床。

赫連茉兒動也不敢動一下,連呼吸也不敢太大聲,就怕讓他知道她根本沒睡著,而是裝睡。

天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要裝睡?借酒壯膽還不夠,竟然聽見他的腳步聲從後頭傳來時,第一個念頭就是閉上眼睛……

這樣,他就不會怪她把兩人的合巹酒給不小心一口一口的喝光了,這樣,他就不坐怪她半點沒有新娘樣子的把喜服喜冠給脫了……

對吧?沒有人會去罵一個睡著又醉倒的人……

茉兒想著,耳邊聽到窸窣聲,半晌,她感覺到身邊有人躺下,就在以為今日閻爵終將放她一馬的同時,她的胸前卻有一隻手在妄動……

她驀地一窒,感覺到自己外衣的領口被扯開,腰間的繫帶也被去,甚至是貼身的肚兜也在下一瞬間被解開,一隻略微粗糙的大掌覆了上來--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間,雙手下意識地抓著臥榻上的絲被,任那隻大掌在她胸前的嬌乳上或揉或捏,半聲也不敢吭,一張臉脹得紅嫣嫣地,大氣也不敢吐一下。

閻爵見狀輕扯扯唇,眸色更沉,眼前雪白豐盈的春色他不是第一回見,但卻是第一次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它們、逗弄它們,他怎麼可以輕易錯過?

這丫頭要裝睡,他倒要看盾她可以裝多久?

想著,他彎身有嘴親吻上她一邊的椒乳,繞著那粉紅挺立的蓓蕾輕舔慢勾,接著再張嘴整個將它們含住,緩級寺吸吮輕咬……

赫連茉兒被逗弄著快要撐不住了,那敏感的乳尖所專來的快感一直漫到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全身不自主的輕顫……

她的眉頭蹙起,暗暗咬唇,借酒裝瘋的低嚷了一聲,「別吵……」

說話的同時,細白的手推開他埋在她胸前的頭,假裝翻身又睡去。

未料,前面不行,那張嘴接著吻上她的背,順著她背過身的姿勢把那礙事的衣物全扯得精光,沿著脊椎一路而下,來到她雪白豐嫩的臀瓣,親了又親,啄了又啄,這樣還不打緊,那輕佻的舌尖竟放肆的再往下挑去,勾惹她全身上下最嬌弱無助的那處幽叢……

「啊……」任她再怎麼忍也忍不住了,赫連茉兒終是嬌吟出聲,伸手又想把他埋在身下的頭給推開--

這回,他卻未遂的願,單手扣住她的兩隻小手往上一提,高舉過她的肩,用她方才繫腰的帶子三兩下將她的手給捆綁住。

她閃亮亮的眸瞪著他,看見他不知何時已脫光他自己的衣服,露出赤祼祼精壯瘦削的迷人身子,又是羞又是氣,「你要做什麼?」

嘖,這丫頭在明知故問呢。

閻爵笑著,「自然是做我想做該做的事了。」

「放開我!」

「若你乖乖地,我自然會放開你。」

「有在新婚之夜綁著新娘子的新郎嗎?」她繼續在為自己雙手的自由抗戰著,不敢想像自己的雙手被綁著,將會如何的受他擺佈和欺負……她怕極了,怕自己根本不住……

「那敢問……有在新婚之夜喝醉裝睡的新娘嗎?」

「我……會乖,你鬆了我罷。」她討饒,一雙眼水汪汪的瞅著他。

「會乖?」

「保證會。」

「那就有證明給我看吧。」閻爵低笑一聲,跪坐在她身前,伸手拔開她雪白滑嫩的長腿讓它們半屈著。

「你……幹什麼?」她顫著嗓,急叫,她身上未著一絲半縷,雙後又被捆綁在頭頂上方,現在他又這樣擺弄她,是存心要讓她羞到死嗎?

「只是看看你……」

「不要,這樣很羞人……」她下意識村要攏合腿。卻被他按住。

「不是說要乖嗎?」他低啞的嗓音既輕且柔,目光貪戀著眼前的水色春光,未移半瞬。

「閻爵……」她被他看得連耳根子都要羞慚的燒了起來,兩腿之間更是熱燙不已,還隱隱帶著一股未能被滿足的疼。

「嗯?」

「快……抱我好嗎?」她對男女之事半知半解,偷看過一堆書,卻不知道為何書裡頭的女人會被男人弄得欲仙欲死,只知道,此刻她全身都在疼痛著,涼風拂過她裸露的胸蕊,惹得她益發的疼。

她方說完,他伸出找指輕撫上它--

只是輕輕一觸,她便輕喘嬌喊聲,柔弱纖細的身子抖得不像話,雪白的肌膚泛著潮紅馨香,細細透出香汗。

見狀,他長指或揉或捻的撫弄著它,讓那股柔軟纏綿滿指,同時,再是胸前的嬌蕊,平坦結實又滑嫩的小腹--

她因他的吻而不住扭動著身子,兩腿之間泛著一陣又一陣的暖潮,嬌喘一聲接著一聲,像是要哭了出來。

「閻爵……」

「嗯?」

「求你……」

「求我什麼?」他低笑,咬住她的耳窩,眸色更濃。

「抱我……我要你抱我……啊……」她受不住他長指的折磨而輕泣出聲,小腿肚因這難抑的興奮感向要痙攣。

她美麗的長髮披在她雪白震顫的胴體上,顯得那樣妖魅惑人。

任是她不求饒,他也終是要抱了她的……

只是,她是個女人,天生要比男人多受點痛,能讓她少疼一點,也算是他對她的一番疼愛,他便要盡心盡力。

就算她不懂。

「忍著點。」他回身而上吻上她的唇,在她唇邊低喃一聲,驀地一個挺身,剛硬的巨大瞬間穿透進一片柔軟的緊窒之中--

她痛得哭出聲,楚楚可憐的模樣兒讓他心疼又不忍,不由地在她唇邊頰畔吻了又吻。

壓抑住想要急遽湧動的強烈慾望,閻爵伸手去解她手的上的繫帶,然後用他的大掌緊緊握住她的手。

「你乖……一會兒就不疼了……」他吻去她的淚,埋在她體內的他滾燙剛硬若鐵,怕她承受不住,他幾乎不敢妄動。

反倒是身下的人率先動了,用雙手抱住他的腰,不自主地拒拱向他,雙腿向他敞開……

他詫異的挑眉,她淚汪汪的瞅著他,又是羞又是淚,「這樣可以嗎?我不是很清楚……」

笨拙又生澀的挑逗,卻依然是他眼前最美的風景。

他一個又一個的吻覆上她那嬌嫩的小嘴兒,同時緩緩地在她身上抽送著,忽快忽慢,然後是一連串的疾狂……

嬌聲漫漫,低吼聲更迭,聲聲送。

這一夜,喜房裡的激情,狂野得連路過的風兒也要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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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3-4-6 00:50:52
終曲

一年後的某一日。

風和日麗,赫連茉兒在院子裡挖起土來,閻爵走近,她故意一手滑沷他一身土,她仰起頭,對他露出一個討人喜歡的美麗笑靨。

「我是故意的,老公。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生氣?」她眨眨她漂亮的眼睛。

她的問話讓他挑挑眉,勾起兒時的一段回憶,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對話,卻已然是不同的結果。

果真當時年紀小,不知道岳父大人為了讓他喊一聲爹,布下的網有多大多廣,讓他根本無處可逃。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總是岳父大人岳父大人的喊,現在依然沒叫他一聲爹。

這點倒是讓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尤其是赫連麒。

不過,就算是這樣,身為長者的他倒是從來沒有逼迫過他非得叫他一聲爹不可,確是令他意外不已。

閻爵伸手把赫連茉兒給拉起,替她拍拍身上的土,把她手上的鏟子丟到一旁,一個伸手便攬住她細細的腰,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赫連茉兒紅了臉,警覺性極高的想跳開--

手,摟得更緊,硬是讓她動彈不得。

「娘子--」

「叫老婆啦。」因為她喜歡媽咪被爹叫老婆時那笑容四溢、幸福得不得了的樣子,自己也想要一下。

「老婆。」閻爵十分乖巧地配合,叫就叫,反正又不會少一聲肉,還可以順道鬆了她的防心。

果真,聽他這麼喊她,她笑美如花,比那春天的櫻花還要美還要粉嫩可人。

「我爹和我娘說,要我們努力添個娃。」

厚,就知道他這麼聽話準沒好事……

「我才二十一歲。」她家的媽咪說,女人不要太早生小孩,這樣老得快,而且沒有夫妻生活,不是明智之舉。

「我愛娃兒。」

她看著他,心軟軟。

「我真的很愛很愛娃兒……你狠心不幫我生?」他把她拉進懷,一雙好看的黑眸直勾勾地望進她眼底。

每當他這麼望住她時,赫連茉兒就有些招架不住。

成親一年來,他常常都是這麼望著她,然後接著就把她帶上床,說要她幫他生個娃,卻始終沒消沒息。

他以為她吃藥,差點叫叫人十二個時辰都看著她。

卻決計料不到,她只是按著媽咪教的月事推算法,硬是把那幾天容易懷孕的日子找借口避了去。

可,他很愛娃呵。

她豈忍心拂了他的意?

生吧……

因為她愛他。

很愛很愛他。

打小玩泥巴時就愛著的人,她怎麼忍心一再讓他失望?

「你很愛娃,我爹也很愛你這個娃。」她仰著小臉兒對他溫溫一笑,「而我……愛我爹,很愛很愛我爹,你不可以好心點,遂了他的心願嗎?」

閻爵瞇起眼,長指輕輕地撫上她嬌嫩的容顏,半晌才徐徐地道:「有人喊我爹的時候,我就喊他一聲爹。」

這是交換條件,她知道。

生意人終究是生意人,不做賠本生意。

「好,我們去生小孩。」她燦然一笑,拉著他的大手進屋去。

隔年,赫連茉兒順利產下一女。

閻爵終是喊赫連麒一聲爹,遂了其二十多年來的心願。

又一年,夏荷正盛。

荷花池畔,閻家堡的堡主閻浩天抱著孫女,夫人赫連千彤拿著畫筆,把這爺孫女倆給畫上了,一筆一劃,栩栩如生,點點生艷,娃兒伸長著兩隻胖胖小手,爹爹爹爹的叫著,好像真的瞧見了躲在荷葉另一頭的他爹--閻爵。

夏日的風,把那聲聲爹給送過來這頭。

一葉扁舟藏在那層層荷葉裡,上頭坐著一男一女,男的端坐手執帳冊,女的懶躺在男人的大腿上,正閉目養神著。

難得偷這浮生半日閒,可以多懶就多懶,赫連茉兒是這麼想的,可那聲聲爹爹爹爹的稚嗓總是飄過來,擾她心思浮動,總覺不安。

「娃娃在叫你呢。」

「別理她。」

嘖,聽這涼薄的口氣,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那娃兒不是他的呢。赫連茉兒偷偷地撇唇笑著,心知肚明他是刻意說給她聽的,就因她常常有事沒事的便怨他只對女兒好,把她給晾在一邊。

「待會兒可能就哭了。」她嚇他。

偏他閻爵生來就比旁人穩重鎮定上好幾分,半點沒被她干擾。

「今日她兩個爺爺奶奶都要來陪她,夠受寵的了,這樣還哭,可有天理?今天,我就只要寵我的老婆。」邊說,好看的長指邊撫上她細嫩的頰邊,來回兜著。

他叫她老婆叫得可順了呢。茉兒又笑,聽他說要寵她,真是心兒亂跳。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心,那撫在她頰邊的長指竟撩撥得她臉癢心癢,日陽花下竟也要動了情。

「別……」她抓了他的指,用手圈著不放,臉整個紅了。

他把帳冊往旁一擱,低眸瞧她那紅艷艷的臉。「做什麼臉紅?」

「被日頭曬的。」她借口便要起身。

一張俊得極美的臉卻在此刻朝她壓下來,遮擋了她頭上的日陽--

「這樣還熱嗎?」閻爵的唇角噙著一抹淡到不能再淡的笑意,深深的黑眸卻帶著一股火,掃向她的眉眼,再落在她水嫩雙唇。

那眼神……像是要在這裡吃了她。

「更熱了。」她咕噥一聲,卻在下一瞬,小嘴兒便讓他給銜了去……

夏日炎炎,微風徐徐。

一葉扁舟上能做什麼呢?

只聽見荷葉深處,一女子在低嚷--

「別……帳冊會掉進池裡……」

男子的輕笑聲隨之傳出--

「你該擔心的是我們會掉進池裡……老婆……」

這廂,娃娃依然爹爹爹爹地叫。

半天沒人應,小嘴兒一癟,終是哇一聲的哭了出來--

娃聲,掩去陣陣輕吟嬌喘。

輕舟,蕩起陣陣漣漪。

這一夏,當真熱鬧得緊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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