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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憐憐]愛人不說愛?(愛情狗仔隊番外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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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6 00:34:19 |倒序瀏覽
愛人不說愛?(愛情狗仔隊番外篇) 作者:憐憐

這男人是怎麼回事啊?
無緣無故捧著人的臉就親,也不問人家願不願意!
就算是為了要她「封口」,也不用使出這一招吧?
而且萬一以後她被他親上了癮
他卻找到了女朋友,那她怎麼辦?
被他養成的習慣,以後她要找誰來代替?
還有,他懂不懂什麼叫做保持低調啊?
以他在校園裏受歡迎的程度
她特意和他撇清關係,不但可以替他維持身價
也可以保護自己不被其他女人用嫉妒的眼光謀殺!
她心裏的這些盤算,他老兄神經大條體會不到就算了
居然還對她的閃躲很不爽,不僅假公濟私用特權打壓她
甚至還和別的女人傳出緋聞,登在報紙上
氣得她一路跑回老家去,再也不想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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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6 00:34:35
楔子

  期末考的這個禮拜,偌大的校園裏鮮少人行走。

  把教授的e-mail搞丟的季希筵,為了交期末報告,只好親自爬上山,到教授辦公的大樓繳作業,但爬到半山腰就癱在路邊的她,決定找一個歇腳的地方好好休息。

  微風徐徐吹來,季希筵眯起眼睛,舒服得想睡覺,只是沒想到……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中響起。

  「你這個負心漢!」憤怒而尖銳的咆哮聲在一旁的蜿蜒小徑回蕩,季希筵極力隱忍心底的好奇,硬是坐在亭子裏動也不動,省得被事件的男女主角發現還有個旁聽著。

  僵硬的清寂在空間裏散佈,過了片刻,終於聽到女子啜泣與混亂的跑步聲。

  咦,負心漢呢?怎麼沒講話?

  躲在亭子裏的季希筳終於擋不住好奇心,悄悄移動身子,伸長脖子,打算穿越矮樹叢看個究竟。

  沒想到她一探出頭,恰巧就跟站在小徑上的昂揚身影對個正著。

  是他?!她認得他,他是企研所的帥哥助教駱從聖。

  兩人四目,牢牢相望。

  向來談笑風生的俊臉上有明顯的五指紅痕,說明了剛剛被女人摔巴掌的男人就是他。

  欵,好尷尬……這下該怎麼辦?她怎麼會看到助教被女人修理的畫面?

  「你怎麼會在這裏?」駱從聖認得這個學妹,推推金邊眼鏡,不改平日斯文的形象地問起。

  看他神情不改的態度,仿佛……剛剛被打的人不是他。

  「我、我交報告。」當事人不困窘,季希筵反而害臊起來,結結巴巴地,一邊亮出手上裝訂整齊的紙張。

  「哦,教授已經出國,辦公室也鎖起來了。」駱從聖好心地告訴學妹。

  「那……」她的期末作業怎麼辦?季希筵瞠目結舌。

  「教授發的行事曆上有他的e-mail,他以為大家都會用寄的。」駱從聖用溫潤好聽的嗓音緩慢解釋。

  「我……電腦中毒,行事曆也搞丟了……」季希筵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來如此。那你交給我好了,我幫你拿給教授。」駱從聖微笑,做個順水人情。

  「謝謝學長。」被嚇出一身冷汗的季希筵由衷感激他願意幫忙。

  「不用謝。那我剛剛……」駱從聖有點遲疑地表示。

  「哈哈!我什麼都沒看到、沒聽到。」季希筵眨眨眼,笑得非常甜美,「我是專程來交期末報告的。」

  「你真是個好學生。」駱從聖也開心地接過季希筵手中的報告。

  「謝謝助教。」季希筵故做可愛地拍拍手,稱讚完駱從聖後隨即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看她迅速走脫的姿態,仿佛身後有大野狼——

  「學妹,走慢點。我記住你了!」男人溫文爾雅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讓她全身起雞皮疙瘩。

  靠!記個什麼屁?擺明是威脅她!

  要是她敢散佈他被女人摔巴掌的事,她的成績就會有危險……混蛋男人!誰這麼大嘴巴啊?她只不過是不小心待在那裏而已,誰要知道他的私事?她又會去跟誰說他的私事?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哼!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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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6 00:35:00
  第一章

  桃園國際機場大廳。

  剛考完期末考的季希筵雖面容疲倦,嬌美臉蛋卻掩飾不住喜悅,甩著一頭長直發,穿著高領毛衣,搭米白休閒褲,外頭罩著長大衣,拖著行李箱,在機場大廳走來走去。

  這是她第一次去歐洲大開眼界。

  過完耶誕節,中歐還在雪季,旅行社開出來的團費非常低廉,她把握難得的機會,在網上放風聲,費盡千辛萬苦,總算找到可以相互照顧的旅伴,就要展開夢寐以求的歐洲之旅了。

  只是……跟她約好的學妹呢?

  她左右張望,就是看不到旅伴出現在眼簾,終於捺不住性子,拿出口袋的手機開始找人——

  奇怪,電話通了沒人接?這個號碼到底對不對?

  再換另外一組號碼,也是響到天荒地老,待她以為要轉入語音信箱時,終於有人接起。

  「喂?」懶散迷糊的聲音響起。

  「雲知晴,唐歆人呢?」季希筵儘量壓低嗓音,用平常的口氣詢問。

  「你打國際電話到紐約,問我唐歆人在哪?」她錯愕反問。

  拜託,她現在跟阿那答在紐約幸福得要命,幹嘛打電話問她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季小姐錢真多啊!

  「她是你介紹給我的旅伴!我再過兩個小時就要出國了,她到現在還不見人影,我不找你找誰?」季希筵氣急敗壞地指責,一副要是唐歆敢放她鴿子,她就要飛去紐約殺了雲知晴的模樣。

  「唉呀,別這麼凶嘛,她一定會到的啦!她以前也是校園八卦報的記者,很尊敬我們,絕對不會放你鴿子,你再等等啦……」雲知晴趕緊把八百年前的交情搬出來安撫季希筵。

  「不要廢話!你上次給我的手機號碼到底對不對?」她打國際電話給雲知晴不是要跟她聊天的,而是要確認唐歆的聯絡方式。

  「對啦!她就只有那個號碼而已……雖然平常都沒在用。」雲知晴一陣乾笑。又窮又沒錢的小狗仔有手機可以用就要偷笑了……

  說起這個唐歆,她現在也在數字週刊當校園記者。

  為什麼會這麼巧?那是因為唐歆家裏窮需要錢,她跟八卦週刊辭去校園記者一職時,便私下跟主管推薦了唐歆,後來唐歆有她指點,輕易便考入雜誌社,當起了校園記者。

  若非如此,一窮二白的她哪有錢出國玩!

  「我知道了。再見!」季希筵懶得跟雲知晴多說廢話,趕忙結束通話。

  沒兩秒,說人人到。

  「學姊!」唐歆穿著羽絨衣出現在機場大廳的另一端,拖著行李箱跟她猛揮手。

  「你總算來了。」看到唐歆出現,季希筵總算鬆口氣。

  「我剛剛在路上有看到學姊的來電,可我就快到了,想說快點來跟你會合就好,所以沒接手機。我替你省錢耶!」唐歆用甜蜜而可愛的嗓音跟季希筵說明沒接電話的原因。

  「厚!」她不知道打電話找不到人會著急嗎?死白目!邏輯跟正常人不一樣!

  季希筵猛翻白眼,痛苦地接受了唐歆既可愛又無辜的解釋。

  害她還打國際電話給雲知晴,確認她的手機號碼對不對……這樣她不是花更多錢?

  算了,早耳聞過她天兵的行徑,純種白目一枚。

  是她自己太渴望有旅伴,沒把她脫線的白癡行徑考慮進去,是她的錯。嗚嗚……

  ***  ***  ***  ***

  駱鴻賢輕敲廁所的門,提醒待在裏頭不出來的兄長,旅行團集合的時間快到了,動作請加快。

  「老哥,你到底要在裏頭窩多久?」

  「我才睡三個小時,你行行好,幫我帶團,好吧?」差點在男廁裏睡翻天的駱從聖用虛弱的語氣跟弟弟打商量。

  昨天他在辦公室裏改考卷改到半夜三點,睡沒幾個小時,還要帶團飛歐洲——這是怎樣?他爸把他當超人操嗎?

  「這哪行?行程表上領隊打的是你的名宇,我只是旅客!」歐洲他沒走過幾回,千萬不要臨時叫他帶啊!

  「拜託!跟著我這種沒睡飽的領隊,客人會迷路的。」駱從聖要死不活地表示。

  「那你得跟爸講,是他要你帶的。」就算他肯,爸也不會同意。

  飛鷹旅行社是飛鷹集團下最大的子公司,董事長駱鈞翔訓練兩個兒子接班,就是從他們學生時代起,就要他們在公司裏打雜。直到現在,死不肯出校園的大兒子讀到碩上班,兼任系上助教,仍逃脫不了寒暑假帶團的命運。

  而小兒子駱鴻賢的運氣就好一點,只要跟在哥哥後頭依樣畫葫蘆就行了。

  這點總讓駱從聖很悶。為何他要早點從老媽的肚子裏跑出來?身為兄長,明明沒興趣的事,還是得做……

  「這個鳥季節,中歐那鬼地方封山的封山,結冰的結冰,有什麼風景好看?真不知那些人腦袋裝什麼……」無法逃掉該負的責任,駱從聖揉揉眼皮,嘴裏不斷碎碎念。

  「話不是這樣講,對生長在臺灣的人而言,下雪也是風景嘛!」駱鴻賢用不以為然的口氣跟常跑歐洲的兄長表示。

  「或許啦。」他並不反對弟弟的話,反倒調侃道,「所以我說你比我適合當領隊。你比我對旅遊有熱誠……你真的不考慮現在就接下我的牌子嗎?」

  「嘿!我領隊執照還沒考過啦。」駱鴻賢非常哀怨。不過現在距他大學畢業的時間還有一年,他會努力的。

  「你故意不考過的,對不對?」駱從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哥,你繼續玩我沒關係,反正時間到你還是得出來。」駱鴻賢提醒他偉大的哥哥。

  「歹命。」長歎一口氣,駱從聖乖乖從廁所裏出來。

  駱鴻賢看到穿著深色西裝,打著棗紅色領帶,戴著金框眼鏡的兄長一派斯文沈著的形象,臉上展露放心的笑容。

  「嘴上說不要,但還是打扮得人模人樣嘛。」這個口是心非的大哥!

  「在你沒答應幫我帶團前,我還是專業的領隊。」洗洗手,風度翩翩的男人瞄了沒手足之情的弟弟一眼。

  雖然領隊平常活動量很大,但在機場接機時,飛鷹旅行社規定所有領隊都得穿西裝,以示專業服務的形象。

  他是董事長的兒子,再怎麼不甘願,也不會做扯公司後腿的事。

  駱鴻賢不莊重地對兄長吹了聲口哨。

  「幹嘛?」甩甩手上的水漬,從鏡子裏看弟弟臉上調侃的表情,駱從聖知道他要說的肯定沒好話。

  「我可以預料回來後,你手機的語音信箱又要塞爆了。」

  「那讓你來!我的西裝給你穿,領帶讓你打,手機給你用……」駱從聖一手伸到胸口,做出解領帶的姿勢。

  「別!你知道我火候還不夠。」駱鴻賢做出討饒的手勢。

  他對旅遊有興趣、有野心,但在十項全能的兄長面前,他現在可沒自信可以取代他,所以還是讓他跟在身旁,學習怎麼帶團吧。

  「哼!沒用的東西。」駱從聖先前傭懶虛弱的聲音消失,換成冷淡平穩的口氣。

  穿著棒球外套,一身大學生打扮的駱鴻賢,用傾慕的眼神凝視著兄長。

  他有一天也要跟兄長一樣,做個十項全能的專業領隊!

  ***  ***  ***  ***

  站在飛鷹旅行社的旗幟前,駱從聖慢條斯理地拉出塞在西裝裏的識別牌,再將領隊的旗子拿出,抬起頭,緩緩對四散的人群搖晃。

  「飛鷹旅行社,純奧八天逍遙游,請同行的貴賓過來集合。」只見他左手拿著一疊護照,右手緩緩揮動旗子,沒兩下就把散落在人群中的客人一個個招來了。

  原先躲在一旁竊竊私語的五、六個女性上班族看到他是領隊,臉上的表情像中了特獎般,嘰哩呱啦地衝來。

  駱從聖應付女客向來遊刃有餘,他對她們微笑,從容回應她們雞毛蒜皮的問題。

  夫妻情侶檔也慢慢走來,觀察領隊的反應給予評價。

  口袋裏的手機不停響著,站在駱從聖身旁的駱鴻賢幫他拿旗子,讓他可以接手機,引導還沒找到集合地點的客人。

  駱從聖一手拿手機,一手拿護照,被五六個粉領族包圍,但他依舊不慌不忙,清晰地告訴遲到的旅客應該怎麼找他,遊目四移,尋找遲到的旅客——

  他不敢置信地眯起眼,眺望五十公尺遠的櫃檯邊,有個大女孩……

  原本要走過去的季希筵也傻眼了,她怔怔站在原地,凝視不遠處從容優雅的身影。

  領隊竟然會是他?!

  ***  ***  ***  ***

  「你怎麼會在這裏?」溫和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你才奇怪,這裏是女廁,幹嘛來這裏?」季希筵一從狹窄的飛機廁所出來,就聽到駱從聖的問題。

  「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參加這個旅行團?」駱從聖不止一點頭疼。

  這個學妹跟他真有緣,都挑他最不想讓人看到的時候大剌剌地冒出來,讓他不知該如何對待。

  她猛翻白眼,「這應該是我的疑問吧?我們寒假出門玩很恰當,你跑來當領隊才讓人覺得奇怪。」還油嘴滑舌,跟一堆女人打情罵俏……難怪被女朋友摔巴掌。季希筵瞄了形象向來優質的男人一眼。

  「沒什麼大不了的,寒暑假都會幫親戚的忙。」駱從聖適時擺出迷人的微笑。

  他不想讓自己的家族事業變成系上學生閒聊八卦的話題,所以他還是跟季希筵稍稍解釋一下。

  「學長真是厲害。」原來是這樣啊。季希筵的口氣稍稍緩和。

  他忙完學校的事,還要幫親戚的忙?嗯,她曾耳聞駱從聖博學多聞,或許可經由這次旅行來證實。

  「沒什麼,習慣就會了。」他並沒有得意的神情。

  事實上,他從小就被父親訓練當接班人,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多少都知曉。學習掌理集團讓他不勝其煩,更不用說跟家族的堂表兄弟爭權,這也是他一直賴在校園,不想正式進入集團工作的主因。

  他獨立慣了,這些讓他煩躁的事,他不習慣與別人分享……

  男人優雅地撥開額前的發絲,唇邊掛著淡漠而自得的微勾,以最自然的姿態粉飾太平。

  不管習慣不習慣、討厭不討厭,全都是他的人生,還能怎樣呢?努力做好分內的事就是了。

  看到這樣的男人,季希筵突然可以瞭解他在系上高人氣的由來。

  「真的很厲害。」她由衷讚美。

  「你再誇獎下去,我尾巴要翹起來了。」駱從聖微笑,並且糾正,「還有,別叫我學長,當我是普通的領隊就可以了。」他不想讓其他團員知道他還有其他身分,這樣感覺不專業。

  咦?這男人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還真多。

  季希筵聳聳肩,笑嘻嘻地表示,「沒問題!到奧地利請我喝一杯咖啡當封口費就可以了。」

  「那有什麼問題!」沒想到學妹這麼上道?駱從聖一口允諾。

  「那就一言為定囉。」

  「一言為定。」

  ***  ***  ***  ***

  「學姊,你看!雪耶!雪耶……」

  「我知道!真的好幸運喔,竟然看到雪……」

  飛機降落在維也納機場,唐歆跟季希筵從機窗望出去,兩個人就像中樂透頭獎般興奮,不敢相信自己竟會置身在一座被白雪覆蓋的城市。

  「衣服穿多一點,外頭很冷。」駱鴻賢走過兩個年輕女孩身旁,聽到她們興奮的對話,不禁提醒。

  他知道臺灣人第一次在平地看到這麼多雪的激動。

  「謝謝。」對大男孩笑了笑,季希筵的眼睛閃著晶亮的光芒,「我們的對話很蠢吧?可是真的很興奮呢!」

  「對啊對啊,我第一次看到雪哩。」唐歆也嬌嬌地對駱鴻賢傻笑。

  「我知道。第一次都是這樣的。」駱鴻賢對兩個年輕的女孩微笑,非常贊成她們的話。

  「我有帶帽子、雨傘……高領毛衣也帶了好幾件……」唐歆急著獻寶。

  「那就好……」

  由於他們年齡相近,沒一會兒,就混熟了。

  等到駱從聖在前頭帶隊、將眾人安頓,才發現弟弟竟不知何時跟兩個學妹混在一塊兒。

  「你只穿風衣跟一件毛衣,絕對不夠……等會兒你可以去機場的廁所換衣服。」駱鴻賢用過來人的口氣對兩個大女孩提出建議。「我可以在外頭幫你們顧行李。」

  「那就多謝啦!你真是好人。」季希筵對駱鴻賢微笑,謝謝他的照顧。

  「沒什麼。大家互相幫忙嘛。」大男孩擺擺手,這樣率直的道謝讓他的俊臉一陣潮紅。

  站在一旁回覆團員問題的駱從聖,看到季希筵的笑容,突然覺得非常刺眼。

  似乎在前不久,這樣甜美的笑容他也看過。

  在他接過她的報告時、在她知道他還身兼領隊的工作時,她也曾經用這樣燦爛的笑臉看他。

  只是現在對象換成了他弟弟,如此而已……

  「學——領隊!」感覺有一道視線注視自己,季希筵拾起頭,看向駱從聖站立的方向,跟他揮揮手。

  不過率直的她差點又把稱呼叫錯了。

  「都準備好了嗎?」駱從聖用一貫優雅的姿態走向三人,詢問他們是否已將自己打點妥當。

  「我好了!她們倆應該還沒。」駱鴻賢指向兩個興奮的大女孩。

  「那閒話少說兩句,快讓她們去預備吧。」駱從聖淡淡跟弟弟交代,自然隔開弟弟跟季希筵的距離,又跟季希筵交代,「該帶的東西記得先從大行李箱拿出來,下午帶你們逛市區。」

  「耶!」季希筵興奮得要命,不管男人說啥都乖乖聽。

  「你也是。」駱從聖輕拍拿著數位相機東拍西拍的唐歆,要她先打點自己。

  「好。」唐歆乖乖收起數位相機。

  「你幫她們看行李,我去看看別人怎麼樣了。」駱從聖對弟弟拋下指示,便轉身探詢其他團員的狀況。

  「快去準備吧!」駱鴻賢催促兩個大女孩。

  「知道了。」季希筵跟唐歆興奮得很,紛紛拉開背包,為下午的行程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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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6 00:35:26
  第二章

  雪,不斷從天上落下。

  「呼!外頭好冷。」凝視窗外紛飛的雪花,季希筵喃喃自語。

  「不是說喜歡下雪嗎?」坐在一旁整理資料的駱從聖聽到季希筵的話,嘴角揚起奚落的笑。

  「是喜歡,但連著兩天下午都泡在下雪的城市裏,我的浪漫細胞已被冰凍了。」季希筵呆愣愣看著自天而降的雪花。電影裏美得不可思議的場景進入現實生活,除了第一眼的驚歎外,大概都是用滿肚子髒話問候。

  他們先前走在薩爾斯堡的舊城區,就冷到頭皮發麻。那時還沒下雪呢……

  怎麼會冷成這樣?

  唐歆跟大夥兒去逛街,就剩下怕冷的她跟駱從聖待在中國餐館裏,想到等會兒還是要跟其他在市區閑晃的人會合,她就手腳發抖。

  還好她只是來玩,並不是在這裏長住,否則她肯定會發瘋!

  「這幾個月都是這樣的,去年的雪還從十月一直下到今年三月,長達半年,我只希望今年不要這樣。」餐館老闆娘聽到兩人的對話,捧著一壺熱茶來湊一腳。

  「真的嗎?那不冷死了?」季希筵下意識地縮縮身體。

  「這裏的冬天都是這樣的,習慣就好了。再來杯茶吧?」好客的老闆娘替兩人的茶杯注滿熱水才走。

  「注意事項上有寫要帶保暖的衣物。」看到季希筵縮成那樣,駱從聖不禁笑著說起。

  「我有帶,也穿了。但這跟怕冷是兩回事。」她指指自己的高領毛衣,裏頭還有穿衛生衣呢。

  「早說了中歐這個時候狗不拉屎、鳥不生蛋,我就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想來。」駱從聖很實際地把桌面上的茶杯遞給季希筵,要她想辦法取暖,適應這樣的氣候。

  「團費便宜咩!窮學生,沒錢跟豪華團。」她瞪大眼,看著不知民間疾苦的助教。

  他不是單純的研究生,物質條件肯定比不會賺錢的大學生好多了,當然冬天不會想要到歐洲來;但她不一樣,只要能出國,什麼時候都好。

  更何況她第一次到歐洲就遇見雪,運氣算不錯了,只是她身體不適應而已。

  「既然這樣,那就走吧。休息得差不多了。」駱從聖揚揚眉,對於已成事實的事不再討論。

  「那就走吧。」季希筵一口氣把杯中的熱茶喝光才起身。

  駱從聖背起背包,跟著身形纖細的學妹一起走下樓梯,一打開門,寒冷的空氣就灌了進來。

  季希筵二話不說,整個人馬上縮到男人身後。

  「有這麼冷嗎?不要縮了!」駱從聖一手勾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躲在後頭。

  「小氣!讓我躲一下會怎樣?」季希筵噘起嘴瞪著他。

  「你越縮會越冷。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好好體會一下走在雪裏的感覺,回臺灣就感覺不到了。」想要浪漫的氣氛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聽說茵斯布魯克的雪已經停了。」

  「真的嗎?」季希筵的眼裏閃爍著晶亮的光芒。

  「騙你做什麼?」駱從聖嘴角含笑,似乎在嘲笑喜歡下雪的季希筵,在大雪紛飛的城市裏卻如此委靡。

  「好吧,那我就勇敢一點。」她乖乖挺起胸膛走路,但,還是好冷喔……

  「唉。」看到這種情景,駱從聖只好撐起傘,讓小女人躲在自己身旁。

  「呼呼,好棒。」她順理成章躲在男人身旁,享受他的照顧。

  「棒個頭。」他淡淡奚落。

  但是,看到她忍受寒冷的可憐兮兮表情,他又於心不忍……算了,還是幫幫她好了。誰教他是好心人嘛!

  ***  ***  ***

  「學姊,你好好喔,一整個下午都跟領隊帥哥在一起……」

  季希筵洗完澡,身上穿著睡衣、頭上包著毛巾從浴室出來,就聽到趴在床上休息的唐歆喃喃自語。

  「好什麼?我是冷到受不了,才會窩在中國餐館不想走的。」事實上她很想逛街,但市街太過寒冷,整個人像走在冰庫裏,加上雪花紛飛,她既沒戴帽又沒撐傘,才會跟駱從聖一起行動。

  在集合地點,她已經接收到幾位女性又羨又妒的目光,不過身為罪魁禍首的男人沒半點知覺就是了。

  「那還是很好啊,真希望我能跟你一樣虛弱……」她就可以跟「那個人」一起逛薩爾茲堡了……唐歆雙手合十,兩眼緊閉,做出跟上天禱告的姿態,活似言情小說裏的女主角對天地祈願的模樣。

  現在是怎樣?演到哪裡了?

  季希筵走到她面前,發現她已沉溺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裏。

  「等一下!」她提高聲調,伸出右手,在唐歆那張無辜的臉龐前虛晃一招。

  「怎樣?」正在大作白日夢的唐歆被季希筵俐落的手勢吸引,終於回過神來,眨眨大眼。

  季希筵輕咳一聲,鏗鏘有力地對唐歆斥喝,「我不是男人!你用這招對我沒用。聲音給我恢復正常,不要撒嬌!」

  「厚!學姊,你怎麼這樣……」唐歆噘起小嘴,很不滿意地抗議。

  「我原本就這樣。」季希筵故做粗魯地甩甩毛巾,轉身坐在化妝台前擦頭髮。

  「學姊,你真的不喜歡領隊喔?」唐歆眼巴巴地看著季希筵。

  「嘿嘿,你說哪種喜歡?」季希筵一陣乾笑,對學妹沒頭沒尾的問話不給予正面答覆。

  「厚,當然是男生跟女生之間的那一種……」

  「別、別、別!」季希筵一手舉起,阻擋唐歆再來的問題,「你飯多吃一點,白日夢少作。駱大領隊有多少女人喜歡,你那兩顆眼睛看不出來嗎?我幹嘛加上去湊整數啊?」去增加他身為帥哥的虛榮感嗎?果然是笨蛋學妹!

  「是喔……這樣很可惜呢……」唐歆坐在床上,一手捂住小嘴,迷迷茫茫想著,如果今天是她身體不舒服,躲在帥哥領隊身旁,跟他一同在雪中漫步,不知該有多好……

  為什麼學姊一點也不感動呢?一定是因為她看太少羅曼史的關係。

  「可惜什麼?」人家也不會看上她們這種路邊小花啦……季希筵差點把壓在心裏的想法全數吐出。

  腦海裏冒出他在系上被同學、學妹包圍的氣勢……現在即便換了場景,他們來到國外,他的高人氣依舊沒有改變,她就覺得這種男人實在太棘手。

  會想要擁有他的女人都是笨蛋!

  「學姊!學姊!」唐歆搖了搖想得正入神的季希筵。

  「又怎麼啦?」季希筵瞄了身邊的小笨蛋一眼。為什麼身旁少了雲知晴,就會補上唐歆呢?

  這兩個人白癡的程度差不多啊!難道她這輩子只能跟白癡交朋友?

  唉,真是悲慘。

  「有人在敲門耶!」唐歆指了指門板。

  「那就去開門啊!」季希筵真有揍她的衝動。

  「對哦。」喜歡撒嬌的唐歆馬上起身,迅速跑到門邊,打開門縫——

  「我來巡房的。不讓我進去嗎?」低沉的笑聲揚起,駱從聖優雅醇厚的嗓音從外邊傳來。

  啊!真是說人人到。

  「學姊,領隊來巡房。」唐歆喜孜孜地把帥哥領隊迎進房裏。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季希筵瞄男人一眼,沒說話。

  她也不想理唐歆,反正糾正她傻氣的動作只是讓人知道她很蠢,現在閒雜人等還在,沒必要。

  所以她只是呆坐在原位,用毛巾擦濕頭髮。

  「你們對行程有什麼問題嗎?」揚起招牌的優雅笑容,駱從聖低聲詢問。

  看到剛洗完澡的季希筵那光滑的肌膚,嗅著淡淡的洗髮精和沐浴乳香味,睡衣雖寬鬆,卻還是隱約勾勒出衣下的好身材……隨意一瞄,他就可以目測出她的腰圍。

  只可惜讓他的心蠢蠢欲動的小妮子一點也不買他的帳,對他的到來並不感到興奮,反應很冷淡。

  「領隊,我今天跟大家逛街好無聊,我明天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走啊?」唐歆賴在駱從聖身旁。

  「明天沒有讓大家自由逛街的行程喔!」他撥撥額前劉海,露出歉意的笑容。

  「真的嗎?好可惜喔。」唐歆噘起小嘴,擺出甜美可人的嬌態。

  「希筵有問題嗎?」駱從聖無動於衷,轉過頭問起坐在一旁悶悶擦頭髮的小女人。

  「沒有!」季希筵搖搖頭。

  她平常懶得運動,這兩天跟著駱從聖在旅遊景點走來走去,腳酸得要命,只想趕快睡覺。

  「那你們就快休息吧,明天早上九點morning call。」看到這樣的小女人,駱從聖俊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是體貼地催促兩人快點休息,儲備體力應付明天的行程。

  「那你也早點休息喔!」唐歆口氣嬌軟地叮嚀。

  「嗯。」駱從聖點點頭,遺憾著為什麼這樣嬌軟的提醒不是從另外一個女人嘴裏說出?唉……

  繼續去巡房吧,真是苦命!

  唐款呆呆站在門邊目送駱從聖的背影。

  「唐小姐,你在門口待夠久了。」季希筵淡淡的提醒,要唐歆克制一點,口水不要從嘴角流出。

  「厚!學姊好討厭。」唐歆看夠了才關上門,轉頭對季希筵吐舌頭。

  「小花癡。」涼涼送她三個字。

  「討厭討厭討厭……」大家都有看帥哥的權利嘛,幹嘛這樣說她?唐歆噘起小嘴,不依地跑去捶打愛取笑她的學姊。

  ***  ***  ***

  遊覽車來到維也納森林,一行人全下了車。

  「還好這裏沒下雪。」季希筵松了一口氣。

  「雪下到昨天才停。」不知哪時起就站在她身旁的駱從聖指了指一旁的積雪。

  「沒關係,我來沒下雪就好了……」腳好痛……她怕沒站穩會滑倒……

  團員們各自散開,在維也納森林的貝多芬散步道裏各自拿起自己的數位相機,拼命拍攝優美的景致。

  「要先進舒伯特寫曲的咖啡館吃東西嗎?」駱從聖看季希筵不拍照,便體貼地在她耳邊詢問。

  「當然好。」季希筵拚命點頭。她現在根本不想走路,只想找地方休息。

  「那我去跟鴻賢說一下,再帶你過去。」駱從聖決定把團員交給弟弟處理,自己跟季希筵先走。反正整個團的人都知道鴻賢是跟著他出來實習的,找不到他,找鴻賢也一樣。

  「欵……」這樣不好吧?

  季希筵還來不及說話,駱從聖就把事情交代好,回到她身邊對她微笑,「我們走吧。」

  「你是領隊,不管其他團員,先帶我過去,這樣好嗎?」走在路上,她開口問。

  「還好。你腳不舒服不是嗎?」駱從聖從容微笑,拉著季希筵就走,根本不把領隊的職責當一回事。

  「你知道?」她又沒說。

  「看得出來。」他的眼睛又沒瞎。一路上,只要有走路的行程,她就慢吞吞跟在最後頭,觀察半天,他只能假設她的腳不舒服。

  「我的牛皮靴……是新的。」遲疑半天,她還是告訴了他。

  「為什麼穿新鞋?」他記得旅行社所發的行前事項裏有提到,出門旅行要穿舊鞋。

  「因為這樣才能配成一套。」季希筵瞪著男人,很堅定地告訴他。

  「一套?」他不懂。

  季希筵指了指自己身上卡其色的長褲、深褐色的披風,跟淺褐色的牛皮靴,顏色配得很剛好。

  「小姐,拜託你……」知道季希筵為了這原因而把自己弄得一跛一跛,他真的是無言以對。

  「我只是有女人一般的毛病而已。」愛漂亮!

  季希筵笑嘻嘻指著自己,坦率承認自己愛美不怕死的壞毛病,卻讓人意外地感覺很舒服。

  瞬間,奇妙的感覺,讓駱從聖小愣一下。

  停頓一下,他才開口,「需要我扶你嗎?」

  「不用。我又不是殘障人士,扶什麼?只是腳趾頭有點痛而已。」季希筵揮揮手。她才沒那麼不中用哩。

  「最好是這樣。」駱從聖微笑,腳步卻蓄意放慢了。

  兩人緩慢地在維也納森林裏漫步,還好小路上沒什麼積雪,微風徐徐吹來,感覺很好。

  「我沒有那麼多嘴,你不用擔心我把出國遇到你的事告訴大家。」兩人慢慢走著,季希筵突然說起。

  男人給的特別待遇讓她感覺渾身不對勁,被其他團員發現也不大好……

  「你認為我特別照顧你,是怕你回去說我八卦?」男人溫和地微笑。

  「不是這樣嗎?」她至少知道他兩個秘密。

  「你怎麼不認為我是因為喜歡你,所以特別殷勤照顧你?」駱從聖突然摟住季希筵的肩膀,對她綻放非常親切的笑容。

  哦,女主角換她演了嗎?

  「學長!我在學校每天都有乖乖上課的。」提高尾音,她一根食指就挑開了男人蓄意靠近的嘴唇。

  只要是企管系的學生,誰不知道駱從聖這個學長的大名?又有誰不知道他不僅學問好、家世背景優,連女人緣都旺到不行?

  「所以?」駱從聖不敢相信是因為自己條件太好,所以被三振出局。

  她不會這麼殘忍吧?!

  「一回到學校,同學、學妹、學姊就會讓你忙不過來了,哪還有空看到我?我還每天都有照鏡子哩。」真的很遺憾,沒有變美的跡象。

  「你……」沒想到偶然發現一個讓他覺得有趣的學妹,竟然會明白地拒絕他?

  真是讓他身為美男子的自信心受創啊!

  「咖啡店是不是到了啊?」季希筵顧左右而言他,不想讓兩人之間的氣氛繼續曖昧下去。

  「嗯。如果有看到舒伯特的塑像,那就是到了。」駱從聖讓她順利地轉移話題。

  反正他一定有辦法拿到他中意的東西,不管「它」是屬於誰的。

  「那我們快去吧!」她的腳快痛死了。嗚嗚……

  「嗯。」剛被拒絕的男人好像沒聽懂先前小女人話中的含意,還是風度翩翩,一把撐住她的肩,堅持要扶她進去。

  季希筵拿他沒轍,又甩不開他的手勁,只好讓他攙扶進去,讓他替她點咖啡,點心,服侍得好好的,她只能坐在座位上喝著他點的維也納咖啡,不斷接收陸續進來的女性團員嫉妒的目光。

  唉!真的很悶……

  ***  ***  ***

  「嗚……」腳好痛……

  季希筵的腳已經痛到隨意坐在等候捷運的長椅上,無法維持平時優美緩慢的走路步伐了。

  「看你下次敢不敢穿新鞋出來旅行!」駱從聖拿了兩張票,跟她一起等捷運。

  「你不用跟我一塊回飯店,你可以跟他們繼續逛維也納市區,我自己回去休息就成了。」看男人大方坐在自己身旁,她不禁傻眼。

  「只剩下半天時間,有什麼好逛的?更何況公司領隊人手不夠時我常支援,這裏都逛到不要逛了。我還是帶你回去好了,省得你坐過頭。」駱從聖微笑,不把季希筵的拒絕當一回事。

  「可是……」她不想要有特權啊!

  「沒什麼可是,照顧生病的團員也是領隊的職責嘛!」駱從聖一口擋回去。

  「我沒有生病,只是腳痛而已。」她強調。

  「我知道,而且是越來越痛,不是嗎?」便宜的旅行團不是自費活動多,就是自由行動的時間多。

  他這一路是領隊兼導遊,邊帶團邊講解當地人文歷史,但如果他不講解也無所謂,反正那不是他的工作範圍。

  旅程的最後一天是自由行程,他跟出來是因為無聊,其實他也可以整天待在旅館睡大覺。這算他個人的休息時間,並不算失職。

  「好吧。」反正爭不過他,他愛照顧就照顧好了。她腳痛得要命,其實也沒力氣再跟他爭下去。

  「你手上的袋子我也幫你拿好了。」他好人做到底,幫她提先前購物的袋子。

  「多謝了。」季希筵含淚把袋子交給他。讓她累得東倒西歪的元兇,其實就在她的手上。

  他略微瞄一眼袋裏的東西,啼笑皆非。

  「幹嘛死要提這兩瓶冰酒呢?」腳都已經痛成這樣了。

  「奧地利的特產嘛!又剛好在特價,非買不可!我可以帶回去請大家喝。」她剛剛跟幾個團員在超市架前東算西算,發覺真的很划算,才決定帶兩瓶的。

  「你喝過?」看她堅持成這樣,想必很好喝。

  「沒有。」她平常滴酒不沾,怎麼可能喝過?

  「那……」不知道好不好喝,還堅持要買?駱從聖對季希筵的堅持有點無言以對。

  「到時跟同學一起喝,就會喝到啦!」當地人都買這個喝,想必不會難喝。

  「算了!到了飯店,我請你喝。」不知道好不好喝,還堅持要帶?傻瓜才這樣。

  「欵……」讓他破費,這樣好嗎?

  「不是我買的,是酒莊送我的。」他沒好氣地瞄小女人一眼。「我只要帶旅客到酒莊,老闆都會送我兩瓶。」

  「這樣喔?當領隊的福利還不錯嘛。」真羡慕。

  「辛苦的時候你沒看到啦!」駱從聖揮揮手,不覺得有什麼好。「我那裏還有巧克力,你也幫忙吃點吧?」

  帶客人買莫劄特巧克力,老闆也送給他兩盒。

  他跟鴻賢都不喜歡吃零食,家裏的冰箱還有好幾盒巧克力沒吃,他一想到行李箱裏的巧克力就頭痛。

  「這哪叫幫忙?我一定全部吃完。」講到巧克力,沒有女孩子不愛吃的。

  「那好,一切拜託你了。」駱從聖鬆口氣,像解決了心頭大患一般。

  「哪有這麼嚴重?」看到男人這樣的表情,季希筵不禁笑了。

  或許他真的很討厭吃甜食吧!那他一路幫她還真的幫對了,她會幫他處理掉那些他不愛的食物。

  這就叫……互蒙其利嗎?

  感覺上,好像她佔便宜的地方多些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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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6 00:35:53
  第三章

  一回到飯店,駱從聖馬上開了一瓶冰酒請季希筵喝。

  「怎麼樣?」

  「還不錯喝,甜甜的。」不像一般的酒,喝起來很嗆,也沒有辛辣的口感,難怪一堆人搶著買。

  「當然!冰酒也是水果酒的一種,只是產季不同,跟製造紅酒的葡萄種類也不同,滿適合女孩子喝的。」駱從聖微笑,邊說邊替季希筵倒酒。

  她看著手中的酒杯,白色的液體在高腳杯中流動。

  駱從聖殷勤勸酒,她帶著微醺醉意,一杯又一杯,在稍稍敞開的落地窗前,微微刺骨的北風中跟男人共飲,別有一番滋味。

  沒喝幾杯,一瓶冰酒就被喝光了。

  「哇!喝完了呢。」季希筵不敢置信竟跟駱從聖喝完了一瓶酒。

  「很稀奇嗎?這種細長型的酒瓶容量原本就不大。要再開一瓶嗎?」他記得行李箱內還有一瓶。

  「不用了!我原本想嘗嘗味道就好,沒想到會喝掉一瓶。」季希筵趕忙揮手。她可不是女酒鬼哩!

  「那就不勉強了。」要是真的喝醉了,他也麻煩。

  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探在她的耳畔低聲詢問,「你的腳還痛嗎?」

  「還好!我回去熱敷就行了……」不說不痛,越說越痛……她的眉頭瞬然皺起。

  「還是我幫你看一下……」駱從聖低下頭,想去拉她的褲管。

  「不用了!我回去泡泡熱水就好了……」開玩笑,走了一天的臭腳怎能讓人看?她還是快點回房去吧!

  「唉呀,我是領隊,又是你的學長,讓我看一下會怎樣?我還會按摩,幫你在痛的地方揉一揉,沒兩下就好了。」駱從聖毛遂自薦,非常熱情地要幫季希筵治療疼痛。

  「真的沒事!我回去泡熱水……」唉呀!這男人怎麼這麼堅持……

  「在我這裏泡也一樣,我還可以幫你按摩,保證你明天上飛機時神清氣爽,什麼痛也沒有。」他拉下牛皮靴的拉鏈,幫她把靴子脫下來。

  「好好好,你幫我按摩,泡腳我自己來……浴室借我用一下。」季希筵拿堅持要替她按摩的男人沒辦法,只有攔住他的手,迅速逃到浴室裏去。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她逃竄的速度,駱從聖才露出得意的微笑。

  他挽起袖子,打開行李箱,開始準備幫人按摩的藥品。

  等季希筵再推開門時,兩腳已經用熱水泡過、擦乾,褲管也卷到膝蓋,露出細長的小腿。

  「快點坐上來吧!」從聖拍拍床沿,要她坐在床上。

  小茶几上還擺放著一瓶凡士林。

  「欵……」凡士林有藥效嗎?季希筵打著赤腳,緩緩走近。

  「重要的是推拿,人在國外,將就點吧。」駱從聖臉上帶著微笑,要季希筵乾脆點。不過是個按摩而已,何必怕成這樣?

  「好吧。」她緩緩走到他面前,坐在床鋪上,有點任憑宰割的意味。

  「幹嘛擺這副表情?我又不會害你。」一把捉起她的腳踝,他開始捏揉她的腳底。

  「哦,你輕點……」她最怕痛了。

  「我只是幫你稍微按一按,讓你的血路通暢,精神變好而已。不要想太多!」駱從聖牢牢抓住她的腳,手指沾了凡士林,在她的腳上揉捏。

  剛泡了熱水的腳還有點麻麻的,但基本上只要不穿那雙鞋就舒服許多。

  「啊……」男人的力道也抓得剛好,並沒有讓她很痛。

  先前喝了半瓶冰酒,身體已經有點發熱,再加上雙腳泡熱水、男人體貼的按摩,她的身子便稍稍癱軟在床……

  「這樣舒服嗎?」駱從聖邊按摩邊低聲詢問。

  「嗯……」沒過多久,季希筵兩眼已半眯,好想睡覺。

  「不許睡喔。」幫她按摩腳的男人突然在她耳邊撒下細軟的低噥。

  「為什麼?」季希筵強力要喚回自己的意識,但實在被男人伺候得太舒服了,她癱軟在床,有點欲振乏力。

  「因為我不希望你睡著啊!」幫她按摩腳部的男人突然探出半個身體壓在她身上,灼熱的男性氣息噴在她的臉頰,親昵而自然地親吻她的紅唇,來回輕啄。

  「別……」她伸出一隻手想推開他。

  「為什麼不?你不喜歡嗎?」駱從聖用另外一隻手壓制她的抗拒,繼續舔噬她的唇。

  「不、不是這樣……」男人嘴裏香甜的冰酒氣味浸淫著她的神經,讓她的反應少了理智,順應本能回應。

  「不然呢?」駱從聖乾脆出動兩手制住她的雙腕,攻擊更加淩厲。

  他半壓在她身上,不斷舔咬她的唇,引誘她跟著他,沉溺在充滿酒香的舌吻裏……

  誰都不許說停!因為停不了。

  「我們沒有……關係……」不能這樣……

  「今天以後就會有關係了。」這個理由拒絕不了他,因為他原本就想改變他們的關係,現在有她這句話真是太好了!

  他絕對會讓他們有關係的!

  「可是……我還沒想好……」季希筵不是普通的困窘。

  「做愛而已,需要想什麼?你敢說你討厭我、沒受我引誘?」駱從聖非常有自信,節節進逼。

  當孤男寡女同處在一個隱密空間,她就該知道他對她有企圖。

  將季希筵壓制在床上,他兩手緊緊扣住她的腕,用上對下的姿態,獵捕進入陷阱的獵物。

  清澈的雙瞳流露出侵犯的光芒,他從沒掩飾過對她的企圖。

  「可是……」她還沒想好……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把你灌醉?」半壓在她軀體上的男人突然轉換了話題。

  「為什麼?」她知道不該問,但腦袋熱得一場糊塗,還是順著他所設下的步驟呆呆問起。

  「因為我要你清楚知道我們『做愛』,你不討厭我,你的身體已經接受我,你不能用喝醉了、神智不清的理由來抵賴。」所以他只讓她有三分醉意。

  現代這社會男女平等,男人可以穿上褲子就不認人,女人當然也可走出房間就不認帳,他得預防這一點。

  「但我先前告訴過你,我們不可能……」

  「小寶貝,我會讓你改變決定的。」他再次堵住小女人的嘴,不讓她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嗚……」她才不是什麼小寶貝……

  從沒想過兩人的關係會演變成這樣的狀況,季希筵開始左閃右躲,抗拒駱從聖的親熱舉動,但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侵略性極高,吻順勢落在她的鼻尖,臉頰,到她的紅唇……

  他起先只是輕微的試探,發覺她的抗拒後,便開始搔她的癢。

  「哈……你……」

  季希筵噴笑出聲,駱從聖卻伸手扣住她的下顎不讓她逃脫,再伸出舌鑽入她的口裏,萬分眷戀地纏吻。

  「別啊……」季希筵想抗議,但她的嘴被男人密密實實地封住,她的嗚咽在熱烈的糾纏中沈默下來。

  純男性的溫熱氣息強力灌入她的鼻間,他熱切地糾纏她的舌頭,用力地勾纏,吸吮。

  她癱軟在床,腰部好像麻痹一般,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啊……」她喘不過氣地大聲呼息,男人卻把身下的她視為所有物般,將她牢牢拘禁在自己懷裏。

  「感覺好嗎?」男人的舌轉而舔噬她的耳垂,低聲在她耳畔詢問。

  季希筵全身起雞皮疙瘩,身體敏感的部位隨著他移動的濕舌不斷被探索著。

  「你太過分了……」她忍不住指控。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的身體是很歡迎我的。」駱從聖在她耳畔輕笑。

  對於這樣的說法,她無法反駁。

  事實上,在結束纏綿的濕吻後,有股強烈的虛空在她體內竄動,讓她的心躍躍欲試。

  雖然沒有過性經驗,她腦海裏卻不斷浮現他們赤裸交纏的火辣畫面。

  初次的對手是駱從聖,老實說,她並不算吃虧。因為在各方面說來,他都是一個令人期待的對象。

  「怎麼樣?」他觀察著她的反應。

  總之他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的確是勾起了她對性的好奇心。

  「要就來吧。」隱藏在心裏深處的淡薄情欲在跳動,經過理智判斷,他是個不錯的對手,她便答應了。

  「何必答應得這麼為難?」駱從聖心裏雖然很樂,但還是窮追猛打,邊親邊跟小女人抱怨。

  「因為我原本沒這意思的。」但現在她的身體卻被勾引,躍躍欲試……

  她一手貼在男人胸膛前,想增加兩人間的距離,卻因為他挑情的動作全身不斷輕顫、喘氣。

  「你的話真傷我的心!」他輕輕歎氣,頑劣的手指卻趁機鑽入她的衣衫內,隔著蕾絲內衣捏住她的乳房。

  她沒力氣反抗,只能任由男人粗糙的大手侵犯她的身子。

  「傷你的心,你就會放過我嗎?」季希筵滿臉疑惑。

  「當然不會!」他斬釘截鐵地拒絕。美味的珍饕就擺在他面前,請他好好享用,哪個男人會放棄?

  「那……有差嗎?」她喘氣結論。

  「是沒差。」他喜歡她清楚的大腦,跟其他女人不同,適時提供他有趣的反應,卻無法影響他想捕獲她的心。

  他的手指惡劣地搓揉她敏感的乳尖。

  「啊……」好似有一股電流竄過她的身體,讓她的頭不自覺往後仰,發出驚呼叫嚷。

  見到被壓制在身下的小女人眼神迷亂,他更有成就感。

  他兩手分別握住她的乳房不停玩弄,舌尖也鑽入她的耳洞不斷舔舐,讓她俏臉酡紅,她雪白的胴體也隨著這樣的引誘不停顫抖。

  駱從聖加重手上的力道,撫摸她敏感的乳尖,她的小嘴忍不住開始輕喘起來。

  「真的很舒服吧?」他脫去她的毛衣,低下頭,在她的乳房上烙下印記。

  「嗯。」她無法反駁他的話,身體也因為他的碰觸而微微顫抖。明知這樣的親昵不該繼續,但與她交歡對象是他……她又無法喊停。

  「讓我取悅你吧!」不讓她繼續胡思亂想下去,他濕熱的唇開始在她臉頰上不斷輕啄。

  漸漸的,季希筵身上的衣物全都被他解開,他濕熱靈巧的舌也沿著身體的曲線由上往下移。

  「啊!」她發出一聲驚呼。

  男人一舉將她的長褲褪下,季希筵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因為她的雙腿被他抬高,擱在他的肩頭。

  「你幹嘛?」這種姿勢很醜耶!

  「我想看清楚跟我上床的女孩到底長什麼樣。」尤其是對他愛理不理、完全不買他帳的季希筵。

  他從最初的詫異、另眼相看、有趣,到現在的非要不可……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這麼執著。

  「喜歡你的女人那麼多,你沒看過別人的嗎?我的身體器官絕對跟別人一樣!」雖然口頭上淩厲地反擊,季希筵卻因為害羞,臉頰開始發燙。

  「哪會一樣?我覺得不一樣。」他唇邊掛著淡漠而認真的笑容。

  季希筵因困窘而沒法回話——她說不出自己哪裡不同,也不想證明自己跟別人相同。

  這男人到底是想怎樣?她氣鼓鼓地瞪著他。

  「別生氣。」拍拍她的臉頰,駱從聖輕聲安撫。

  他的唇再次疊上她的不斷輕啄,優美修長的手指也沿著她的臀,來到她的私密處。

  季希筵不斷喘氣,男人的手指卻伸入了她盛開的花瓣間,繼而來回刮搔。

  她的身體正逐漸發熱,下腹起了莫名的騷動,他的大手在她雪白的兩腿間尋找嬌弱的花心,不輕不重地來回進出,引動她的情欲,卻又不肯一次給個足夠,讓她心癢難熬。

  季希筵感覺身體像在火裏燃燒。

  她搖擺腰際,想引誘男人進一步探入,卻沒得到想要的效果;她不禁用哀怨的目光瞪著他。

  「怎麼了?」他明知故問,嘴角流露出促狹的笑。

  「你……真的很討厭!」喘過氣後,她好不容易擠出破碎的責備字眼,卻沒有威脅性。

  「你真的討厭我嗎?我會傷心喔。」雖然這麼說,但埋在她花穴的手指也開始戳刺,一口氣刺入她的花心,隨著這樣的刺激,尚未經過人事的季希筵輕易抵達了高潮。

  「啊啊……」她發出忘我的詠歎。

  「你這樣就高興了嗎?可是我還沒有發洩呢。」他輕咬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呢喃。

  「我、我跟你又不一樣,我又不是那種身經百戰的人……」季希筵害羞地反駁,身子出奇虛軟,完全無法抵禦男人的入侵。

  駱從聖再探入一指,在緊窒的甬道裏翻攪。因為先前的刺激,此時季希筵的身體變得更加敏感,她主動扭腰,追尋令人興奮的快感,經過開發的花穴已經濕潤,隨時歡迎男人入侵。

  「就是因為我們不同,我才能帶給你快樂啊!」駱從聖很厚臉皮地開始誇獎自己的能力,卻沒有任何侵犯的動作。

  「嗯……你不要光說不練,要就快一點!」被男人吊胃口的舉動氣炸,季希筵不耐煩地催促。

  要就快吧!反正都到這種程度,不發生關係也很奇怪。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強迫你喔。」駱從聖露出大獲全勝的笑容。

  跟她鬧了一個下午,他就是在等這句話。

  他抽出手指,下一刻便抬起擱置在他肩胛上的雪白大腿,火熱的男刃抵住穴口,緩緩進入緊窒的甬道。

  兩人同時為了這期待已久的結合而喘氣。

  「感覺果然跟我想像中一樣好。」他重重一挺,深深進入她的體內後,發出夢幻的囈語。

  被她緊窒而溫暖的花穴包夾,他感到萬分幸福。

  「痛……痛死了……」躺在男人身下的季希筵並沒有愉悅的表情,下半身有被撕裂的痛覺,眼裏已痛得冒出淚花。

  她感覺身體有種不能負荷的飽脹感,硬是被他狠狠撐開了。

  「忍一下,習慣就好了。」他扳開她的雙腿,微微撤出,以防自己舒服過頭,在緊窒的花徑裏提早潰堤。

  以為他要退出,季希筵拼命掙動身體,要幫助他離開。

  「你做什麼?」扣住小女人雪白的大腿,他腰臀一提,再次貫入,頂入花徑的最深處,激越地律動起來。

  「啊……」眼眶中的淚花順勢墜下,她大口喘著氣。

  緊緊扳住她的大腿,他無法忍耐地衝撞起來,一次又一次搗入她體內,已無法考慮她是否能承受他的放浪。

  他以堅硬的熱杵頂端摩擦她充血的花心,放縱地來回穿梭,享受她濕潤緊滑的內壁,陶醉在她銷魂的箝制中。

  季希筵緊抓他的肩胛,痛苦難耐地晃動著頭顱,不知該說什麼。

  凝脂般的玉乳在他們狂放的交纏中不住晃動,上下彈跳著,薄薄的汗珠在豔麗的雙峰閃爍。

  「小筵,你好緊……」他低聲證歎,舔著她汗濕的頸部。

  「緊個頭啦!快出去!」她根本承受不了這頭野獸的巨大,他讓她這麼難受,她不想做了啦!

  「還不舒服嗎?」他放緩速度,卻不願抽離。

  「當然!我快痛死了。」身體像快被撕裂一樣!不然換她拿木棍捅他的屁股,他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珍珠般的淚水不斷從眼眶掉出來……

  「忍一下,我會讓你更舒服的。」他當然瞭解她初次承受的痛楚,但是體內強大的欲望早已焚身,令他無法撤退,只能無視小女人的淚水,繼續將他過大的熱情往狹窄的甬道裏送……

  「才怪!我一點也不舒服!」季希筵氣憤地叫嚷著,淚水沾濕了她的臉頰、紅唇,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非常難受。

  「別哭了……我疼你……」駱從聖小心翼翼地吻去她臉頰上的淚珠,抱住不斷啜泣的人兒,讓她起身坐在他身上。

  「啊……」怎麼會這樣?

  「嗯……」好舒服啊!

  瞬間,兩聲悶哼自他們的口中逸出。

  一改變結合的姿勢,季希筵因著本身的體重,下半身反而含入更多男人碩大的肉刃。

  駱從聖再也隱忍不住體內張狂放肆的欲火,一手緊扣她的臀部,另一手推動她的腰肢,催促坐在身上的可人兒扭動她的身軀。

  「啊啊……」會痛啊!不行的……

  季希筵想抗議,但緊緊銜接的姿勢讓男人碩大的肉刃不住摩擦她的敏感點,排山倒海的快意感覺也漫天而來,幾乎將她淹沒。

  漸漸的,她的身體本能地晃動,加快了搖晃的頻率。

  隨著摩擦的速度增加,痛楚漸漸遠離,取代的卻是他灼熱的男劍進出甬道時所帶來的快感。

  「感覺好吧?」察覺到她臉部表情的改變,駱從聖加快了馳騁的速度。

  他進出的速度越快、越重,所帶來的快感就越大、越多……她的腰肢被男人緊緊扶住,被催促搖晃胴體……

  「哦……慢、慢一點……」她斷斷續續地哀求,知覺被一波強過一波的快感沖刷,欲死欲仙,無法自己。

  男人伸手探向她的腿間,搓揉著她敏感得經不起任何挑逗的花核,再配合次次狂烈的推頂,她的花核已被磨蹭到痙攣收縮起來了。

  「駱……」她的大腿不自覺地夾緊他。

  「不許連名帶姓地叫我!」男人聽到她虛弱的叫嚷,下半身奮力一頂,在她弓身抽搐中,硬將她推入狂喜的深淵。

  兩人激烈的纏綿,累積在他們體內過多的快感,配合回蕩在室內低喘與嬌弱的氣息,將他們推向情欲的巔峰。

  濃烈的情欲氣味彌漫在偌大的飯店套房裏,潔白的床單上沾染了處子的血色斑斑,猶似落英繽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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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6 00:36:16
  第四章

  「嗯……」床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呻吟。

  當季希筵醒過來時,已經是深夜了,微微開啟的窗扉還把涼風送入房內,讓她打了個寒顫。

  她睜開眼,還沒搞清楚身在何處,後知後覺地發現有只健碩的手臂牢牢地扣在她的腰上。

  「駱從聖?!」刹那間,季希筵立即清醒過來,驚呼聲也無法克制地從嘴裏冒出。

  昏睡前兩人的激烈交纏一一掠過她的腦海,想到激情處,她的雙頰不禁滾燙起來。

  「怎麼不睡?」緊靠在她身後的男人本能詢問,雖然眯著雙眼,但似鐵箍的手臂卻拙得越緊,將可人兒往自己懷中帶。

  「睡什麼?放手啦!」季希筵雙頰泛紅,不斷拍打擱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但駱從聖卻睡得很安穩,動也不動。

  「放手……」她小小聲要求。

  「為什麼?」睡意濃郁的男人反過身,將情人壓制在身下,幸福地親吻她的臉頰。

  「我回自己的房間去睡……」看著一臉滿足的男人,季希筵後悔的話也說不出口,只想趕快逃離他。

  更何況她還察覺到被單下兩具胴體仍一絲不掛地糾纏著,比起午後的激情,現在曖昧的場景更讓她羞愧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她還是先閃人吧,這比較重要。

  「在這裏不好嗎?」他喜歡她嬌柔的身軀,抱著她睡覺,感覺很舒服。

  「不好啦!唐歆會找我。」她失蹤了一個下午,唐歆一定很著急。

  「不然你打電話給她,說你在外頭過夜,不回去了。」駱從聖也不想讓她為難,畢竟他們培養感情的時間沒想像中多。所以他現在沒空計較名分的問題,一切等回到臺灣再說。

  「不行!這樣很奇怪。」季希筵堅持不在男人的房間過夜,也不想討論關於兩人間的事。

  「那……好吧。」他遲疑一會兒,才鬆開手臂,同意她離去。

  看男人真的放手,季希筵心頭雖然有怪異的難受,但她決定不去理會心中的聲音,畢竟她已經很沒理智地被美男子勾引,現在再順從心裏的欲望,留下來跟他過夜,那就什麼都別談了。

  還是快點回房吧!剩下的等明天醒來再思考……

  ***  ***  ***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機場,結束奧地利的旅行。

  「學姊……」唐歆拖著行李箱,跟著季希筵窩到角落,等待回返臺灣。

  「什麼事?」外頭好冷,她衣服好像穿太少,似乎有點感冒了。

  「你昨天……」唐歆支支吾吾,還在想要怎麼問問題。

  「我昨天怎樣?」聽到關鍵字,季希筵的心臟馬上狂跳一百八十下,不知要怎麼平靜下來。

  「我昨晚有看到你……從領隊的房間出來。那時我正好要去找熱水,想泡泡面……」唐歐說到最後,嘴型已變得很小,音量也彷似囁嚅,但還是清楚傳到了季希筵的耳裏。

  好想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喔……學姊不是對領隊沒感覺嗎?那為何那麼晚了還從領隊的房間出來呢?

  「我去請教他退稅的單子怎麼寫啦!」隨便呼嚨一下好了。

  「原來是這樣。」唐歆猛點頭,松了一口氣。

  說到這個,她也得去找領隊呢。在斯華洛世奇敗了不少水晶,那些都可以退稅呢!

  她有買一條綠色的小金魚,好晶亮,戴在胸前,感覺很贊!

  雖然她沒有什麼錢,不過難得出一趟遠門,替自己買點首飾也不為過吧?

  「他在那邊教別人怎麼寫退稅單,你快過去問他,我幫你看行李。」季希筵趕快把唐歆轟離自己身邊,省得她問更多奇怪的問題。

  「好。」唐歆沒想太多,拿著單子,喜孜孜地去找駱從聖。

  看著唐歆輕快的背影,季希筵大大歎了一口氣。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目前的狀況太糟糕,而他又太受歡迎,讓她心生畏懼,乾脆裝烏龜,抵死否認兩人有過「一夜情」。

  她不習慣當女性公敵,也不想因為身旁站個出色的異性,而讓自己備受矚目。

  曾經有過的激情,醒來後就該忘記,這樣對她比較好。

  季希筵站在原地,呆愣愣想著她跟駱從聖的突發狀況,連唐歆辦完退稅回來都沒察覺。

  「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臨上飛機前,駱從聖來到季希筵跟唐歆面前,笑吟吟地詢問。

  「沒有!」唐歆愉快回應。

  季希筵只是抿緊唇站在一旁,感覺上好像他們真的很不熟。

  見到這樣的狀況,駱從聖也沒多說話,只是從容地跟兩人點頭,再離開。

  季希筵等到駱從聖離開後才開口跟唐歆說笑,離去的男人當然也注意到這樣的狀況,他沈著臉站在一旁,沒多說話。

  這算撇清嗎?一種奇特而惱怒的感覺在他胸臆升起。

  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對待他。

  她,是第一個!

  他,牢牢記住了。

  ***  ***  ***

  回到臺灣後,季希筵把奧地利之行的相片放在自己的網志,並在系版貼出網址,讓同學可以分享一下當地的風土民情。

  她的照片引起不少愛好旅行的同學的迴響,並回文跟她討論。

  駱從聖也看到那個網志了,但他怎麼翻,就是看不到自己的身影,好像他跟她不曾有過八天的交會。

  這種感覺讓他更不舒服……好像一根魚刺梗在喉嚨,一日沒有除去,就一日無法快樂。

  正當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瞪著那些相片悶悶不快時,他接到唐歆打來的電話,她用嬌嬌軟軟的語調表示季希筵跟她都想再買花茶跟巧克力,不知他有沒有再帶團到奧地利?

  「有!當然有。」他如此回覆。

  「真的嗎?那我可以請你幫我們各帶一包嗎?」唐歆的心怦怦跳著。其實這是她想再見他的藉口。

  「沒問題。」他打一通電話給其他的領隊就有了。

  「真是不好意思……」唐歆講了一卡車客套話,他也客氣地跟她回應。

  哼,他才在鬱悶該怎麼找人,沒想到機會就上門了!

  等著瞧,他會好好反攻的!

  ***  ***  ***

  把筆記本、原文書放入背包,季希筵打算去校園餐廳吃個飯,再回家整理筆記。

  沒想到駱從聖竟然笑吟吟地站在教室門口看著她,他身旁還圍著幾個同學、學姊,興奮地纏著他說話。

  「我在等人。」駱從聖依舊風度翩翩、溫文有禮,他對著兩步之遙的季希筵微笑,讓其他人不得不看到她的存在。

  他……是來找她的嗎?

  季希筵很想裝死,從後門落跑,但門被一堆人擋住,她無法過去,只能低頭向駱從聖開口,「學長……」借過……

  「小筵,你們要的東西,我幫你們帶來了。」不等季希筵把話說完,駱從聖就笑著她說明。

  瞎米?他叫她什麼?!一群女人聽了為之傻眼。

  什麼東西啊?季希筵瞪大眼,覺得莫名其妙。

  眾女既嫉妒又懷疑的眼神在他們之間遊移。

  「奧地利的花茶跟巧克力啊。不過東西我沒帶過來,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拿嗎?」為什麼她會擺出不知情的表情?駱從聖雖覺得詫異,但還是請季希筵和他到車上拿東西。

  「我……」季希筵真的不只一點傻眼。現在到底在演哪一出啊?

  但站在他們身旁的女人們早蠢蠢欲動,追問他們是怎麼回事。

  「我有親戚到國外去,小筵剛好跟我的親戚很熟,托他們買幾樣名產。」為免季希筵開口說出自己不想對外宣佈的事,駱從聖信口開河。

  「怎麼那麼好?」一群女人吱吱喳喳地,紛紛抗議。

  「我下午還有事,快點來拿!」男人像逃難似的,拉著季希筵的手,迅速離開現場。

  兩人匆匆忙忙來到停車場,季希筵才氣喘吁吁甩開男人的手。

  「到底是怎樣啦?」她很不高興地質問。另外,那一句「小筵」是怎麼回事?她有准他這樣叫她嗎?

  「你跟唐歆不是還要巧克力跟花茶嗎?我讓其他領隊幫我帶回來了。」駱從聖打開車門,催促季希筵上車。

  「我?沒有啊!」季希筵莫名其妙。

  從奧地利帶回來的東西都還沒有分送完畢,她怎麼可能再要?她哪有這麼貪吃啊!

  「有啊!唐歆打電話來托我買,說你們兩個都要。」他可不管她有沒有說要,反正唐歆說了。

  「那你找她啊!不干我的事。」唐歆又背著她搞什麼鬼?

  季希筵真想拿起鐵鎚,好好敲打她的腦袋。

  「找你也一樣。我們同系,找你方便。」怎麼會不干她的事?唐歆當時明明是這樣說的。

  季希筵真是欲哭無淚。

  她還想忘了他們在國外春風一度的事,偏偏唐歆還搞這種飛機……唐歆找這種理由想倒追男人也就算了,為什麼沒有事先告知呢?害她沒做好準備就必須跟他接觸……

  「反正東西我已經讓人帶回來了,你就拿去給唐歆,讓她付錢就好了。她應該也不會抵賴吧?」駱從聖說得合情合理。

  「是這樣沒錯。」季希筵含淚點頭,不甘不願地稱是。

  「那就系好安全帶吧!不然被員警抓到可是會被罰錢的。」駱從聖露出得意的微笑,緩緩把車子駛離停車場。

  「東西沒放在車子上嗎?」他先前不是說——

  「小姐,十幾盒巧克力耶,這種天氣放在車子裏,不融得一塌糊塗?」男人瞄她一眼。

  「買這麼多啊?」季希筵的俏臉開始微微抽搐。唐歆,你給我記住!

  「是不少。」男人老實承認。

  「那……真是不好意思。」雖然她不覺得自己需要道歉,但維持基本禮貌也不會少她一塊肉。

  「還好。又不是我自己從國外帶回來的,只是順水人情,無妨。」駱從聖聳肩,不是很在乎。

  講到國外,季希筵又想到讓她很介意的事……

  「駱先生,你剛剛真是太過分了。」雖然坐在車子裏,季希筵還是蓄意壓低嗓音,害怕兩人的談話會洩漏出去。「你故意在同學面前作弄我!」

  「有這種事嗎?」他裝傻。

  「你少裝了!你故意在大家面前叫我『小筵』,讓人誤會我們有特殊關係!」她氣憤不平地叫嚷。

  「我有嗎?」他故意裝迷糊。

  還敢跟她打迷糊仗?!「那麼多證人聽到,你還想狡辯?」季希筵瞪大眼,氣到有點腦充血。

  「可能是我叫得太順口了吧。」駱從聖從容不迫地點頭,「畢竟我們也是真的有『特殊關係』,不是嗎?」

  「呃?」沒想到男人會有這句話,季希筵頓時啞口無言。

  「不是嗎?」把車子停在路邊,男人把俊臉靠近她秀麗的臉龐,重複先前的詢問。

  「欵……我……」季希筵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了。

  說到氣憤,其實他也不會少於她。

  「難道你否認我們有關係?」男人的俊臉逼近她的嫩臉,對她採取步步進攻的策略。

  「我沒有……只是……」她還在想說詞,腦汁卻化成了一團漿糊。

  「只是怎樣?只是想當花花女郎,所以『上』完我之後馬上裝不認識,還可以再跟其他男生約會?」駱從聖整個人幾乎貼到她身上,質問的句子淺白銳利,讓人無法招架。

  「當然不是這樣!」被他的氣勢嚇了一大跳,季希筵整個人貼在椅背上,無法動彈。

  「你裝不認識是事實。」他眼裏終於露出陰沈受傷的光芒。

  「對不起,我只是……」只是覺得這樣做對大家比較好……

  季希筵道歉的話還沒說完,聲音就突然消失了,因為男人摘下眼鏡,出其不意地攬住了她的脖子,用力吸吮她的紅唇。

  「別……」

  她口裏逸出短促的抗議聲,隨即淹沒在他的熱情裏,只剩模糊的喘息。

  「小筵,我好想你……」駱從聖毫不客氣地緊摟著柔美的身軀,佳人身上淡淡的幽香充斥他的鼻間,也撩撥著他的神經,纏綿的親吻刺激著隱藏在他血液裏的欲望,讓他的腦海浮現兩人在國外飯店裏盡情交歡的畫面。

  自從享受過她纖細柔軟的胴體後,激情的感覺便揮之下去,他一直在期待能再度擁有她。

  「別這樣啦!你好色喔。」季希筵用力推開他,但兩人的力量相距太懸殊,她無法移動他一絲一毫。

  她的粉拳不斷招呼在他厚實的胸膛,卻只是增加他肆無忌憚的掠奪行動而已。

  他的靈舌勾纏著她,不許她退縮。

  「你好可惡……」她坐在副駕駛座上,無法走避,只能任他親吻。

  駱從聖對她的抗議充耳不聞,大手探入她稍薄的襯衫內,挑開蕾絲胸罩,撫弄她柔軟的乳峰,當有著筆繭的手指滑過佳人胸前的粉紅色突起時,她不禁全身顫抖。

  她也從他的愛撫中,想到了兩人曾有的歡愉。

  她原本氣勢洶洶想要質問他,如今也被輕易轉移焦點,跌入男人設下的粉紅色陷阱。

  她因為不熟悉的刺激而身體發熱,全身無力,捶打他的動作變小……

  最後,她癱軟在椅子上,頭顱倚在他的肩頭,任憑他的大手在她身上四處遊走。

  「我哪裡可惡了?我對你這麼好。」斯文而無辜的嗓音在她耳邊回蕩,大手卻在她身上做盡令人臉紅的事。

  他的手指用力按壓她粉紅色的蓓蕾……

  「別!別這樣……」腦袋一片糊塗,她只能虛弱地叫喊著。

  「你明明喜歡我這樣對你,為什麼要口是心非?」駱從聖眯起眼,欣賞著她被欲火焚身的畫面。

  面前這個小東西可口的模樣已超乎他的想像,讓他窮追不捨,無法自拔。

  他也不能忍受曾經屬於他的東西,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眯著蒙朧的雙眼、擺出誘人的身段,陷入其他男人的掌握……那時他該作何反應?或許他真的會發瘋吧!

  秀麗的臉孔加上誘惑男人的美麗身材,她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魔女!

  思索再三,他絕對不會放過她,拱手把她讓給其他人……所以,趁著送上門的機會,把她鏈在自己身旁,才是正確的事。

  直吻到小女人無法呼吸,駱從聖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對她的箝制。

  她虛弱地倒在他身上,大口地喘息著。

  「怎麼樣?感覺好吧?」他輕笑著,看著眼前被他弄得雙頰泛紅、衣衫不整、蕾絲胸罩早鬆開的小美人,心裏滿滿都是成就感。

  「你……不要臉!」季希筵氣到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拉好衣裳,擋住男人惡狼般的視線。

  「你不知道……在我的腦海裏,早對你做盡各種不要臉的事。」他靠在她耳邊,邊按摩她的胸部邊告訴她。

  「我……」季希筵不知該如何應對,被他捏揉過的胸脯又脹痛起來。

  早知道她就不答應幫忙拿東西了,現在的她好像是送入虎口的羔羊,慘得要命。

  「你不知道,我從那天以後就好想你……偏偏你看也不看我一眼,我真的好受傷……」駱從聖攬住她纖細的身子,在她耳畔喃喃自語,引得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大情聖!」她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要他離自己遠一點。「我們只是一時意亂情迷,你還是有很多選擇的。」

  被優質的帥美男這樣巴住,她的心臟會受不了的……

  雖然他們在國外做了超友誼的事,但那是因為氣氛美、燈光佳,感情才會一時不受控制。現在回到正常的環境,他們也該回歸本位,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這樣對他們都比較好。

  「女人倒追我,我又不一定要接受。我不能追求自己喜歡的女人嗎?」他捧住她的小臉細細親吻。

  「可以啊!」但應該不是她吧?

  季希筵話還沒說完,小嘴就被駱從聖再次堵住。「那真是太好了!你終於懂我的意思了!」

  「嗚……」她有說錯什麼話嗎?為什麼情況又變成這樣?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懂了什麼啊……

  這男人也太過分了,捧著人的臉就親,也不問人家願不願意……

  雖然她被吻得很舒服,但這種舒服真的是不要也罷。

  萬一她上癮了,他卻找到了女友,那她怎麼辦?被他養成的習慣,以後她要找誰替代?

  腦袋亂成一團的季希筵,想著目前混亂的情況,心裏哀號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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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6 00:37:00
  第五章

  「別在車上動手動腳啦!」

  季希筵漲紅著俏臉在車上哇哇叫,但男人已經把座椅放倒,想來一場臨時起意的性愛就要開始。

  「你讓我難過那麼多天,不準備補償我嗎?」掀開她的蘇格蘭裙,他要她把手攀著他的脖子,

  真奇怪耶!這是什麼問題?「我幹嘛補償你?我們又沒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他的手指在她溫潤的穴口來回摩擦,引得她不斷嬌喘。「我們明明在奧地利做過愛,我還讓你快樂了一下午,你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肯定是因為回來沒復習的關係。」預計奪得她身體的男人讓她把雙腿盤在自己的腰際。

  「復習什麼啦?在車上這樣很丟臉咧!」畢竟他是把車子停在公路旁的小徑,隨時會有人經過。

  「復習我對你的熱情啊!」他輕啄她美麗的臉龐,嘻皮笑臉地把亢奮的下半身緊貼著小女人竊窕的曲線,讓她可以徹底瞭解他的激動。

  「哦……」季希筵小嘴發出輕微的呻吟,俏臉酡紅。

  他讓她癱軟在座椅上,深深凝視著她,一隻手沿著她修長光滑的大腿輕輕往上撫摸。

  在他縱情的挑逗下,季希筵半裸地呈現在他眼前,他欣賞著小女人羅衫半解的冶豔模樣。

  「小筵,你好美……」

  「我上車……只是要拿東西,不是要跟你這樣……」季希筵雙瞳含淚,受不了自己擺出這麼放浪的姿態,卻又無法抵抗男人的誘引,只能藉著虛弱的掙扎來突顯自己的立場。

  「等會兒就載你到我家拿,不要急。」他輕聲安撫。

  釋放出自己的亢奮抵在她的穴口前,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他猛然滑入她溫暖緊窒的甬道中。

  「哦……」叫嚷聲溢出她的小嘴。

  「好好聽的聲音!我想念好久了……」駱從聖將她的大腿分開到極致,讓他昂揚的肉刃往更深的體內穿鑿。

  季希筵咬住下唇,克制聲音傳出,卻力不從心,只能隨著男人的律動咿咿唔唔。

  駱從聖邊親吻季希筵顫抖的嘴唇,邊讓自己灼熱的陽物翻攪她的花心,帶領她沉溺在銷魂的滋味裏。

  「慢……你慢一點……」攀住厚實的肩膀,她忍不住低喘,莫名的暢快與刺激感令她沉淪,虛空的身體也因為他的進入而充實。

  「這樣好嗎?」駱從聖將自己抽出來一些,再溫柔地進入。

  「嗯……」季希筵羞怯的閉起眼,心裏的計畫全盤走樣,她又再次躺在他身下,嘴裏不斷冒出媚人的呻吟。

  「舒服吧?」雖然意圖操控她的身體,但他還是關心著她的反應。

  「嗯……」她下意識地扭動腰臀,體內猶如有一把火熊熊燃燒,欲罷不能地迎合男人的抽送。

  「小筵真乖。」見她自動配合他的律動,駱從聖眼底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從兩人交手後,他在感情上一路吃敗仗的鬱悶,漸漸被抹去。

  他退出一點,再使勁頂上,讓自己完全貫穿她,徹底征服她的身心,也讓柔軟的花徑包圍自己……

  「哦……」嘶叫聲從緊閉的雙唇流泄。

  緊扣小女人的肩胛,駱從聖加快速度,腰部不斷擺動,每次都更深入碰觸她的靈魂深處,讓兩人結合得更緊密。

  季希筵咬緊牙根,不願意讓失控的呻吟溢出嘴邊。

  在駱從聖一次又一次的衝刺下,她體內緩緩流出溫暖的液體,與他射出的熱液合而為一。

  他們在狹窄的空間裏緊緊擁抱彼此,完全釋放出自己……

  ***  ***  ***  ***

  「嗯……」

  季希筵翻了個身,感覺有點燥熱,才閒散地睜開雙眼。

  咦?昏黃的燈光,擺設非常陌生,不是她的住處……

  這時她才想起傍晚在公路小徑旁的荒唐情事。

  「醒了?」聽到床上有動靜,駱從聖移動電腦椅,從書堆裏鑽出來。

  「嗯。」季希筵有點尷尬。沒想到她竟然在歡愛後睡著了,還讓男人把她抱回他的住處。

  「肚子餓了嗎?想吃什麼?」住家後頭有個夜市,可以去買點東西填肚子。

  「我睡多久了?」她按住昏沉沉的腦袋,想讓自己的意識清楚些。

  「幾個小時而已。」他走到她身旁替她按揉太陽穴。「你有偏頭痛嗎?臉色好難看。」

  「不是!我只是想快點清醒。」沒想到男人這麼體貼,季希筵尷尬一笑,淡淡解釋。

  「這樣啊!我替你揉一揉,你腦袋就會比較清楚了。」他沒放開她,繼續捏揉。

  「啊!不用了……」她試圖把他推離。

  「何必這麼客氣?我們連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我沒有沒看過的。」他在她耳邊低語,引爆兩人間的秘密。「幫你這點小忙,不算什麼。」

  「那只是一時意亂情迷。」季希筵臉紅耳赤,不願再想。

  「是嗎?有迷到讓你在國外跟我上床,回來臺灣後還繼續配合?」駱從聖的微笑裏有淡淡的譏誚,語氣卻依舊溫文。

  「你?!」她滿臉漲紅地瞪著他。

  「你的身體很適應我,為什麼言語老排斥我?」駱從聖不懂。難道他的身價在被女人甩一巴掌之後就跌停板了嗎?為什麼面前的這個女人,老是一副他們絕對不可能交往的態度?

  看她閃得這麼直接,卻讓女人緣旺到家的他滿肚子火。

  「我……我只是不想交男朋友。」沈默半晌,季希筵才輕輕解釋,「那是我的問題,與你無關。」

  喔,算她狠!

  這麼美麗的拒絕臺詞,她是第一個說出來的。

  雖然不相信,駱從聖還是維持紳士的風度,絕對不質疑淑女話語的真假。

  他不再追問兩人的關係。「你肚子不餓嗎?」都晚上九點了。

  「當然餓!」不再討論傷腦筋的話題,季希筵眉開眼笑,開始摸著餓扁的肚皮。

  「不談戀愛也得吃飯,不是嗎?」蓄意引起她的罪惡感,他溫柔地對她微笑。

  「不是這樣啦……」季希筵想哀號。

  他不能放過她嗎?為什麼三言兩語就把話繞回來?這樣會影響他們吃飯的情緒啊。

  「別說了。換個衣服去吃飯吧。」他食指堵住她亟欲辯解的唇瓣。

  季希筵望向男人長而翹的睫毛……

  他,真的很帥。跟他交往,其實是她比較佔便宜。

  「你打算光看我就飽了,也不用吃飯?」發覺季希筵眼神的焦點在自己臉上,駱從聖心情大好,開口調侃。

  「才沒有呢。」哼!真是臭美。

  「隨你說。快點起床吧。」發現她的眼神會望向自己後,駱從聖不再逼迫季希筵要立下承諾。

  她說不想交男朋友的神情是如此真誠,他就暫且相信她吧。

  但他會找出真正的原因。

  沒有人會不需要伴侶的……在那之前,他們先當「有肉體關係」的好朋友,那也是可以的。

  反正,他沒打算放開她,事情就這麼簡單。

  ***  ***  ***  ***

  桌子上擺著幾盒巧克力跟一大包花茶。

  三女一男同聚在一張方桌,似乎在討論什麼事。

  「駱、駱從聖是學長?」唐歆結結巴巴、兩手捧頰,不敢置信地凝視約她們出門喝茶的男人。

  雲知晴坐在一旁,邊飲著杯中的飲料,邊看這次唐歆相中的男人。

  嗯,果然是個美男子。

  「我是啊!在企管系的碩士班,跟小筵同系。」駱從聖目光溫和地看了表明不干己事的小女人一眼。

  季希筵坐在一旁,尷尬地喝著花茶,不予回應。

  「是喔……學姊真幸運。」腦袋單純的唐歆專注地凝視穩重溫和的男人。

  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的真命天子合該長這樣子。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幸運,真命天子竟是同一所學校的學長,他們的距離並不如她想像中的遙遠……

  那她的機會是不是比以前大多了?

  「那寒假當領隊是……」唐歆對駱從聖有無比的好奇。

  「那是親戚的公司,我寒暑假時偶爾會幫親戚的忙。」他把帶團出國說得好像很簡單。

  「是喔。可我聽說鴻賢說……」

  「你跟鴻賢有聯絡啊?我都不知道哩。」知道她提出來的問題絕對是他不想回應的,駱從聖蓄意打斷她的疑問。

  「那是……」唐歆輕易被轉移了注意力,說出八百句廢話。

  在一旁隱忍已久的雲知晴早懶得聽他們的對話,受不住茶香,開始對它動手動腳。

  「花茶耶!好香喔。」

  「那是……」唐歆眼巴巴地看著雲知晴碰觸她的心肝寶貝。

  嗚,學姊,不要搶我的茶啦……

  「小晴,我那裏還有,可以分你半包。」看到唐歆可憐兮兮的樣子,季希筵便如此表示。

  「真的嗎?」雲知晴收到暗示,把手收回來。

  哼!不過一包花茶而已,沒想到唐歆這麼小氣。還是希筵對她比較好。

  「花茶不夠分嗎?那我……」駱從聖沒想到這些女孩子這麼愛喝花茶。

  「不用麻煩了!我那裏還有。」季希筵趕忙搖頭,要男人不用再托人幫她們帶回來。

  當初沒有買多,就代表她們跟花茶無緣,哪有回來才後悔的?

  「駱學長對小筵真好。」仿佛發現什麼秘密似的,雲知晴對駱從聖跟季希筵笑得很詭異。

  男人笑得雲淡風輕,不否認,不撇清。

  「這是唐款說要買的,可不是我。」季希筵花容失色,趕忙解釋。

  「對啊。是我托學長買的。」唐歆傻呼呼地澄清,對雲知晴的弦外之音一點也不瞭解。

  「唉!」人笨看臉就知道。雲知晴搖搖頭。

  只會觀察男人,不會觀察女人,落得失戀的下場也是活該。

  戀愛以後,雲知晴對愛情的體會比以前更深刻。

  很多感覺都是不能說破的,說破就不美了。

  比方說,情侶還沒搞定前的曖昧時期,感覺上就特別小心翼翼,就像駱從聖對季希筵的態度。

  當初是她跟季希筵一起追八卦新聞,好友間的默契當然是有的。

  她從沒看過希筵為愛情傷神,頂多就是站在旁邊說幾句無關己事的笑話,態度很置身事外,也沒看過希筵為一個男人緊張。

  這一次,她看到了跟往常不一樣的季希筵,所以她敢篤定,她和駱從聖應該有點什麼。

  所以駱從聖才會不怕麻煩,央人從國外帶些小東西回來討好她們。

  但她也看得出來,唐歆暗戀著駱從聖……雲知晴決定嘴巴閉緊,讓事情自然發展。

  「喝完茶之後還想做什麼?」駱從聖看看三個女人臉上的表情,決定轉移話題。

  「看電影!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唐歆滿眼期待地看著男人。

  「欵?!」她想跟男人約會,幹嘛帶兩個電燈泡?季希筵跟雲知晴感覺好像被打了一拳,俏臉有些扭曲。

  「這樣啊……」駱從聖看看手錶。

  「我……」季希筵想開溜。

  「不……」不要放我鴿子,我不想跟笨蛋看電影……雲知晴伸出手,要季希筵帶她走。

  「想看電影,那你動作得快點喔!不然會趕不上的。」駱從聖從容地催促唐歆,表情溫和,「我還有考卷沒改,也得趕快回研究室把事情做完。」語畢,他便拿起車鑰匙站起身。

  「啊?」他反應真快耶!雲知晴錯愕地看向男人。

  「哦……」唐歆滿臉失望。

  「你不是還有報告沒交?我順道送你回去,讓你寫個夠。」駱從聖提醒著季希筵,要她注意自己的功課。

  「我又沒說要看電影。」季希筵恨恨瞪了狡猾的男人一眼。

  就會耍陰的!他實在太陰險、太奸詐了!

  那個實習報告是他出的作業,她哪敢遲交啊?也不用提醒她要交報告的事啦!

  「那就走吧。」駱從聖催促著。

  「知道啦。回去寫就回去寫。」季希筵跟姊妹淘擺擺手,乖乖地被男人押走。

  「Bye-bye。」唐歆跟他們揮揮手。

  「哈哈……」雲知晴已經受不了了,不等季希筵跟駱從聖走出門口,就趴在桌上哈哈大笑,笑到眼淚都噴出來。

  這個男人太狡猾機智了!難怪希筵會敗在他手上……

  這叫做在劫難逃嗎?

  阿彌陀佛,希筵,願你的佛祖保佑你……

  ***  ***  ***  ***

  「我自己會寫,你不用這樣催好吧?」

  被男人強押上車的季希筵,系好安全帶之後,很不爽地瞪著他。

  他們同時離開,好像他們很熟似的……萬一知晴跟唐歆對他們的關係胡思亂想怎麼辦?

  「不催,誰知道你寫不寫得完?」他當學生的時間比她久,當然知道學生打混的方式,所以他都規定好了。「我要五頁報告、三張圖表、十二號字,你晚上寫絕對來不及。」

  駱從聖俊臉緊繃,即便是女友,他也沒打算放水。

  更何況在他面前的這一尾還很囂張,根本沒有承認的打算,他為什麼要讓她舒服過日?

  「我原本就沒有要看電影,怎麼可能會寫不完?」那是唐歆的計畫,跟她無關。

  她今天原本就打算窩在圖書館找資料、寫報告——大三企管系的學生應該都在圖書館裏拼命趕作業吧?因為實習作業得在明天下午兩點交齊。

  「那就好。你就到我那裏寫報告吧。」駱從聖獨斷裁定。

  之前在她面前,他太溫文有禮了,這小女人錯把他的客氣當福氣,以為他很好商量,卯起來亂搞,既然如此,特權他得收回來一些。

  「我……我幹嘛到你那裏寫報告?」季希筵又驚又駭,結結巴巴。

  瞄到他射來的眼光,她又立即改口,「事實上,我報告已經寫了一些,檔案存在我的電腦裏,所以我得回——」

  「我就送你回去拿檔案,再到我那兒去。」駱從聖淡淡微笑,不在意地聳聳肩。「我是為你好才這麼建議。我那裏補充資料多,你如果不想要……」那就算嘍。

  「要!我要補充資料!」季希筵立即大喊。

  開玩笑,有資料送到她面前,怎麼可能推出去?

  這個對她惡形惡狀的男人,是所有學生都頭疼的笑面虎。雖然實習課不算學分,但實習課若是當了,正課就等於白上,明年還要再來一次。偏偏系上懶得管學生蹺課的教授都指名要他當助教,所以,只要是企管系的學生,沒人逃得了他的毒手。

  這就是季希筵雖然不想跟他有瓜葛,但仍在他面前討好賣乖的理由。

  這個男人太恐怖了,她還是小心為上。

  「真開心你這麼用功。」傾過身子,他微笑誇獎她,乾淨的純男性氣息吹拂在她臉上。

  「我原本就很用功。」乖乖靠在座椅上,季希筵戰戰兢兢地回應。

  「那應該給個獎品才是。」男人挑起她的下顎,薄薄的唇瓣在她鮮紅的嘴唇上來回摩擦。

  「不用了……」季希筵全身起雞皮疙瘩,有羊入虎口的感覺。

  「你真客氣。我們都有了這麼親密的關係,你還這麼配合我,一點也不想偷工減料,這種學生真的很難得。」駱從聖另一手將她的雙腕扣在她的頭頂,不讓她反抗。

  雙唇重疊,溫熱的舌伺機闖入,靈動的舌在季希筵口中翻攪,與她的香舌勾纏。

  「嗚……」季希筵發出一聲嗚咽,不斷喘息,腰際一陣酥麻,身體已本能地接受了男人的入侵。

  「你好乖。我知道你也想要的。」他繼續纏著身下的小女人。

  剛剛在店裏喝茶時,他就想這樣擁有她了。但那裏人來人往,他不能任意放肆,現在兩人私下獨處,他就再也管不了那麼多……

  他就是要她,不管她情不情願。

  不過依照兩人對彼此身體的嫺熟程度,如果她說不要,那也太矯情了。

  其實早在她無意間在校園角落撞見他的那時起,他的心就遺落在她清澈的眼神裏了。

  這就是愛情嗎?

  駱從聖再次審視自己的心情,卻不反抗這樣的改變。

  如果他的愛情是遺落在這有趣的小女人身上……他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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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嗯哼……」

  季希筵翻了個身,掀開沉重的眼皮,才發現天已經亮了,美麗的一天又來臨了。

  但她起不了床,因為有一隻沉重的手臂放在她身上,緊緊扣住她的腰。

  「再睡一下。」摟住她的男人用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咕噥。

  「哦。」被他壓住,她又起不了床,不答應又能怎樣呢?季希筵倍感無奈,卻也沒出聲抗議。

  瞄瞄擱置在床頭的鬧鐘,現在是六點半。

  很好,等七點再起床好了,省得被有起床氣的男人掃到。

  季希筵凝視在她身旁沉睡的男人,短短的胡髭冒出來,卻無損他俊美的容貌,反而更有男性魅力,再加上低沉溫和的嗓音,即便老在課堂上惡整學生,仍然無損他的高人氣。

  他的確是個可以為自己的條件驕傲的男人。

  只是,她為什麼會跟這樣的男人有了緊密的糾纏?甚至還成了半同居的狀態……

  她明明是那麼的平凡普通,為什麼他會看上她呢?

  季希筵伸出細嫩的小手,緩慢地撫摸他黝黑的眉。

  她喜歡他在睡夢中的樣子,斯文的臉龐看起來是那麼和善,沒什麼威脅性……

  「不要偷摸我……」她的小手突然被抓住,瘖瘂的嗓音隨之響起。「這樣會帶給我困擾,我會睡不著。」

  「呿!你裝睡。」季希筵俏臉漲紅,想甩開男人的手。

  「我哪有裝睡?是你把我吵醒的!你還不認錯?」駱從聖用力一拖,把嬌軟的身子拉到自己懷裏。

  「放開我啦!要上課了。」她輕輕掙扎。

  「清晨六點半上個屁課?」男人輕啄她粉嫩的小臉一下。「快點承認,說你愛我。」

  「厚!助教講粗話。」季希筵嘻嘻哈哈,閃避話題。

  「不許轉移話題。到底愛不愛我?」他執意向小女人追討愛情的承諾。

  「我才不懂什麼叫愛情呢!」噘起小嘴,季希筵裝出娃娃音,堅持回避這樣的討論。

  「還不想承認?我們明明這麼合適,你再考慮會後悔的。」他摟住纖細的嬌軀,把她壓制在身下。

  「親愛的助教大人,你現在是在作夢嗎?」季希筵哈哈大笑,將甜蜜的氣氛一掃而空。

  這樣浪漫的糾纏真的很不適合她!

  為了彼此好,他還是放開她,讓她回去屬於自己的地方吧。

  「你到底有什麼問題,這麼排斥愛情?」拿她沒轍,男人的眼神像責備,又像歎息。

  「你才有問題呢!」季希筵氣呼呼地噘起嘴,對男人的疑問不予回應。

  「你真的很欠教訓!」知道她在裝傻,又突破不了她的心防,駱從聖壓住她,開始舔吻她柔嫩的嘴角。

  「駱從聖……」她情不自禁伸出手,緊緊攀住他的背脊。

  男人的吻撩起她的情欲,教她情不自禁融化在他的柔情裏,更讓她感覺他的擁吻很熾熱、他的嗓音很迷人,甚至,她還願意相信他所說的甜言蜜語都是真的……

  「小東西!不准連名帶姓叫我!」他揚起眉惡狠狠地瞪著她,鄭重警告。

  「連這個你也要計較?那我該怎麼叫?」她輕笑出聲。

  「聖。我喜歡聽你叫我『聖』。」

  滾燙的吻再次落下,季希筵什麼都不能想,只能任他舔吻。靈活的舌頭是如此急切,在她嘴裏搜尋她的甜蜜,仿佛就要佔領她的所有,連喘息的機會都不願意給。

  當他心滿意足結束這個舌吻時,她的香唇已經被親得又紅又腫,眼神也顯得迷蒙而恍惚。

  「喜歡這個吻嗎?」他輕柔地詢問。

  「唉呀!你好煩喔……我們又不適合,你幹嘛一定要勾引我?」季希筵既氣惱又害羞的抗議。

  「誰說我們不適合?」駱從聖咄咄逼人。

  面對他的逼問,她選擇用沈默應對。

  「你真的很欠揍!」偏偏他又狠不下心……駱從聖緊緊將她摟在懷裏,火氣十足地抱怨。

  「聖……」她仿佛可以瞭解到他沒說出口的話。

  季希筵感動地伸出雙手緊緊環繞他的頸項。雖然她沒有回答他,但她的心、她的情已經悄悄淪陷了,淪陷在男人帶來的愛情風暴裏,再也無法翻身……

  ***  ***  ***

  「阿聖!」杜小蝶打扮得甜美可人,還拎著一個小竹籃,裏頭裝滿駱從聖喜歡吃的食物,特地到助教辦公室前等他。

  「什麼事?」駱從聖一跨出門就後悔了。

  他不應該出來買飯的,應該讓工讀生幫他買便當就好。

  「你不要生人家的氣嘛!」杜小蝶黏上去,嬌滴滴地扯他的手臂,笑容似乎可以滴出蜜來。

  「不要生氣?可以啊。」他冷冷瞄了杜小蝶一眼,淡淡回應,「你讓我在這裏回打一巴掌,我就對你之前失禮的行為既往不咎。」

  沒想到他還在記恨她之前對他做的事……

  杜小蝶的小臉揪成一團,不知怎麼辦才好。

  她是真的很生氣,才會打他耳光的。可那也是因為她太愛他了啊!沒料到他根本沒把她當成女朋友,還說她自作多情……

  她實在太傷心了,一時失態,才會在校園裏對他做出那種事。寒假時她一直有發e-mail跟他道歉,只是他都沒有回覆。

  後來聽媽媽說,他寒假時幫公司帶團,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歐洲,當然也就不可能回她的信了。

  所以她才在開學後鼓起勇氣買了一些他愛吃的東西來求饒……沒想到他還是一張臭臉。

  唉,男人的自尊真的不能冒犯啊!

  「對不起嘛!人家都來跟你道歉了,如果你真的還那麼氣,我就讓你打回來嘛。」小竹籃掛在杜小蝶的手臂上,她兩手合十,雙眼眯起,極盡卑微地跟駱從聖討饒。

  看到她那樣子,原本一肚子氣的男人舉起手,又放下——

  「算了,好男不跟惡女鬥。」掌風重重從她臉頰呼嘯而過,嚇唬嚇唬她也好。

  「嗚……」杜小蝶嚇得眼淚差點飆出來。還好他沒真的打她。

  駱從聖把手插在口袋裏,轉身就走。

  「阿聖,你等等人家嘛!」他怎麼就這樣走了?她還有話要跟他說呢!

  駱從聖悶不吭聲地拼命往前走。

  他實在受不了這個花癡女!自從去年在飛鷹集團喝春酒的場合遇到這女人後,她就對他死纏爛打,還跑到系上來旁聽。

  她讀的是南部某私立女子大學家政系,跟他任職的學系根本八竿子打不薯關係,她也能來旁聽?他真的是服了她!

  還好之前他有警告過她,不准在學校裏洩漏他是財團小開的身分,否則一輩子都不理她。

  「我有帶一些小點心給你耶,你嘗嘗看味道怎麼樣好嗎?」杜小蝶快步擊到他身邊,跟他撒嬌。

  「我要去吃午飯了,點心你留著自己吃吧。」他餘氣未消,態度依舊冷冷的。

  「不要醬子嘛……」她扯住他的手臂。

  「不要碰我!我有女朋友了。」駱從聖制止她的動作,不讓她繼續廝纏。

  既然他知道身旁這女人對自己有野心,話就得說清楚。

  即便季希筵還沒正面承認,但他也不想多惹麻煩,因為這女人帶給他太多困擾了。

  「什麼?!」杜小蝶的俏臉霎時變得扭曲。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向來笑臉迎人的男人回過頭看她,俊臉上沒有笑意,一臉嚴肅。

  「我……」杜小蝶喉嚨沙啞,發不出聲音。

  「就這樣。再見!」駱從聖冷冷瞄她一眼,迅速離開,根本不管身後的女人哭聲幾乎要轟動整個校園……

  ***  ***  ***

  「嘖,這些人真八卦……」

  回到跟雲知晴的租處,季希筵打開筆電,進入常去的BBS站,就看到一堆同學匿名討論著中午在管學院前發生的事。

  是關於他們才高八斗、風度翮翩的帥哥助教,甩了一個大美人的現場報導。

  因為駱從聖在企管系的高人氣,加上他是所有資優生學習的指標,不利於他的言論少之又少,只有少部分男學生對嚎啕大哭的美人感到萬分心疼……

  帥哥助教真是有魅力啊!即便做人那麼機車,還是有那麼多女人愛慕他。

  他的人生真美好……

  「學長真是太酷了!經過今天,我更加崇拜他了。」跟著雲知晴回到她們住處的唐歆,看到坐在筆電前的季希筵,連忙跑到她身旁,對她訴說自己對駱從聖的傾慕與喜愛。

  「哪個學長?」季希筵淡淡瞄了唐歆一眼。講的話沒頭沒尾的,誰知道她在說誰啊?

  「就是駱從聖啊!學姊,你都不知道學長中午有多酷……」唐歆開始嘰嘰喳喳說起得來的情報,仰慕的話語如上石流般傾泄而下。

  這女人也中毒太深了吧?!季希筵跟雲知晴兩人的臉霎時皺在一起。

  季希筵瞪了雲知晴一眼,雲知晴聳聳肩,表示她是無辜的,唐歆要跟過來,她也沒辦法阻止。

  誰教季希筵今天要回來——咦,她今天怎麼會回來?難道那男人肯放人了?還是她只是回來收東西,又得回到男人那裏?

  雲知晴用興味盎然的眼神看著好友。

  嗯,人果然變漂亮了,皮膚也變得更好了……果然有受到愛情滋潤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我在BBS上就有看到,你不用再說一遍。」季希筵擺擺手,要唐歆克制一點。

  說不在乎,她還是把所有的討論給看完了。

  嘖,女人就是這樣,口是心非。

  「唉呀,學姊你不知道啦!我是現場看到的,那場面真的撼動了我的心,沒想到學長連拒絕女生也這麼有魅力……我有偷偷用手機把現場拍下來,如果讓我寫成一篇報導——」

  「勸你最好別寫。」不等雲知晴說話,季希筵先制止了唐歆。

  「為什麼?」說得正高興的唐歆有點呆住。

  「因為……」駱從聖不喜歡別人討論他的私事。

  季希筵只說了兩個字,再也吐不出其他言語。

  連拒絕一個女生都可以引起學生廣泛的討論……他這個眾人喜歡的大情聖,她怎麼能說得一副好像跟他很熟的樣子?

  「因為駱從聖太小咖了,誰要知道一個助教的戀愛史啊?一定會被週刊退稿的。」雲知晴立即介面,幫季希筵找理由。

  「這樣喔……」好可惜喔!學長很帥呢,又很有魅力……

  不過這樣說也對啦,報刊上講的不是影星就是政治人物、商業大亨,誰會在乎一個大學助教拒絕了一個女生的新聞呢?

  唉!她果然很笨。

  「當然。一個大學的助教,哪有什麼被報導的價值?」季希筵乾笑著,回應得有點心虛。

  「你怎麼可以這樣講?我們學校還是有很多人喜歡學長的。」唐歆用力抗議,堅持為自己欣賞的男人說話。

  「等你來修他的課,再說喜歡他還來得及。」季希筵擺擺手,不把唐歆的抗議看在眼底。

  「什麼意思?」為何這麼說?唐歆不懂。

  「我聽說駱從聖在課堂上很機車,偏偏實習課是系管系的必修課程,每個人都被整得哀哀叫。」雲知晴不當夢幻少女後,變得比較跟得上現實,說話方式跟言情小說女主角範本的唐歆完全不同。

  「公開版面上沒幾個人敢說他不好,但隱版就不知道了。」季希筵的手在鍵盤上的左右鍵跳來跳去。

  其實她也滿想看同學在系版上討論這男人的,但沒人有這個膽。

  連在匿名版上,討論的方向也是拒絕求愛的藝術,很少人把話題扯到他私人感情的部分。

  看來大家的頭腦都很清楚,要八卦可以,但不能八卦有危險性的人,尤其是操控大三實習課的駱從聖,沒學生敢得罪他。

  「唉呀!管人家怎麼想……我好想喝花茶喔。希筵,快泡給我喝。」雲知晴已經不想把注意力放在這個話題上了,不管誰說什麼,她們都不適合在當事人的女友面前討論。

  這會動搖希筵戀愛的心情的!所以還是快點來喝茶吧!哈哈哈……

  ***  ***  ***

  「你這幾天到底跑哪去了?」

  下課鐘聲一響,季希筵才抓起背包要從教室的後門離開,馬上被駱從聖的身影擋住。

  「我該去哪就去哪,哪有跑到哪兒去?」季希筵低著頭,不想跟男人的眼神接觸。

  她有想過會碰到這種尷尬的場面,但她已經決定不再跟這個男人胡攪蠻纏,所以她沒再去他的住處。

  從教室走出來的學生越來越多,經過兩人身旁時,都特意慢下腳步。

  她像全身毛都豎起的貓,緊繃全副精神應對。

  「你上禮拜的報告有問題,請你來我的研究室解釋一下。」駱從聖注意到她全副戒備的狀態,立刻丟下不輕不重的說詞,要她私下找他談。要是她敢不來,他們的事鬧開,他也不介意。

  厚!原來是助教找麻煩啊。

  經過季希筵身旁的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她。

  「知道了。」為躲避眾人好奇的眼神,季希筵快步跟男人離開。

  來到研究大樓,兩人先後走進駱從聖的研究室。

  「報告哪裡——」季希筵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壓倒在椅子上,被男人牢牢扣住。

  「你要做什麼?」被他嚇了一跳,季希筵的俏臉立刻刷白。

  「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連要把我放生、不跟我來往,也不通知一聲?!」駱從聖狠狠瞪著面前沒良心的女人。

  「有嗎?」季希筵撇過頭,不想跟那雙怒氣騰騰的眼對視。

  「沒有嗎?」駱從聖快氣炸了,真想狠狠痛揍她的屁股。

  或許她會因為疼痛而清醒,明白自己對他做了多麼殘忍的事!

  「為什麼?我要你親口告訴我『為什麼』!」他扣住她的下顎,要她好好回應他。

  他還不知道被她按上什麼罪名,戀情就突然中斷。

  即便要推他上斷頭臺,也得給個理由吧?否則他死不瞑目啊!

  「什麼為什麼?」即便心裏顫抖,季希筵仍故做堅強,不讓男人看出她因他的憤怒而害怕。

  沒人看過平時文質彬彬的男人,氣到抓狂的猙獰模樣……說來她還是真是走運。

  「為什麼你不要我,不要我們的愛情?」駱從聖眼底流露出一絲悲苦。

  為什麼這女人對他這麼狠,他卻緊巴住她不放?這跟他和其他女人相處的狀況完全顛倒,他卻覺得理所當然……

  他知道,因為他就是為眼前的小女人心動,她對他的感覺卻不是如此。

  「不是這樣的……」看到男人眼底浮現淚光,季希筵有點不忍。「我只是很迷惑。」

  「迷惑什麼?」他緊追不捨。

  她在害怕什麼?迷惑什麼?不相信什麼?全讓他知道吧!

  「你長得那麼好看,學歷高、工作能力強……優點數不清,我實在不覺得自己跟你速配。」季希筵唇邊掛著一絲苦笑。

  她很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不認為自己有吸引他的條件。

  尤其看到唐歆所拍攝的相片後……那個被他拒絕的女生真的很漂亮,難怪一堆男同學會發出同情的欷噓。連她看到她嚎啕大哭的表情,心裏都很同情。

  她不明白,長得那麼甜美可愛的女生,他都可以狠心拒絕,卻唯獨跟她交往……這實在太奇怪了。

  「如果我只喜歡你,你的條件比我差又怎樣?如果我看到你就開心,整天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又何必管你是不是天仙美女?」他緊緊摟住她纖細的身軀,在她耳邊低語。

  「但你並不滿意那個送點心給你的女生……她比我漂亮……」季希筵還記得那個女生有一頭大波浪鬈發,看起來好可愛。

  「你不要跟我提那只八爪章魚!我想到她心情就不好。」駱從聖皺起眉頭。

  難道破壞他戀情的,就是那陰魂不散的女人?

  「你說她是八爪章魚?!」季希筵忍不住笑出聲。

  「不像嗎?自從認識她以後,她就老想巴著我,還以我的女朋友自居,上回我就是在校園裏莫名其妙地被她賞一巴掌……」說到跟杜小蝶的恩怨,他真是三天三夜說不完。

  季希筵坐在椅子上,聽著駱從聖憤怒的抱怨,心情卻慢慢平靜了。

  原來是她誤會他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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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6 00:37:41
  第七章

  「現在你應該知道我有多可憐了吧?」他深深凝視她。

  「是很可憐。」想到他莫名其妙被打一巴掌的往事,季希筵忍不住笑起來。

  對方那傷心欲絕的身影,讓她一度以為優雅的帥哥助教是個花花公子,結果只是誤會一場……真搞笑。

  「那你還笑?」他瞄了一眼,發現她根本不同情他。

  「我只是覺得有趣。」季希筵輕輕解釋,卻發現越解釋越糟糕。

  「你的態度讓我受傷了。」男人悠悠表示。

  「嘿……對不起嘛!」她真的沒辦法想像,原來那有著大波浪鬈發、呼天搶地的小美人是自作多情?!

  「我感覺不到你的誠意。」他摘下眼鏡,然後出其不意地攬住她的脖子,用力吸吮她的紅唇。

  「唔……」季希筵嘴裏發出急促的喘息,後頭的抗議跟掙扎,全都被他熾熱的雙唇鎖住,只剩模糊的呻吟。

  緊貼她柔嫩甜美的唇瓣,他細細品嘗她唇問如花蜜般的滋味。

  她因嬌喘而張開了唇,引得他情不自禁越吻越深,需索的舌熱切而急躁,一進一退之間充滿挑逗,模仿著男性最古老而渴求的貫穿。

  聽到自己嘴裏發出淫蕩的聲音,季希筵的俏臉滾燙,從沒想過自己會被男人誘引到這個地步……

  「感覺好多了。這種補償還差不多。」他低聲歎息。

  緊緊摟住她柔美的身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充斥他的鼻間,不斷撩撥隱藏在他體內的欲望。

  「別在這裏亂來……」季希筵想推開他,但兩人的力量相差太多,她根本推不動。

  她粉拳不住敲打他厚實的胸膛,卻只是引來他更肆無忌憚的掠奪。

  他糾纏著她的香舌,不許她退縮抗拒。

  「快放手……」她癱軟在椅子上,已經無力走避,只能任由男人親吻。

  駱從聖對她的抗議充耳不聞,大手探入她稍薄的襯衫內,挑開蕾絲胸罩,撫弄她柔軟的乳峰,當有著筆繭的手指滑過佳人胸前的粉紅色突起時,她不禁全身顫抖。

  她也從他的愛撫中,想到了兩人曾有的歡愉。

  她原本只是要來問他報告哪裡有問題,說完就走,沒想到又輕易掉入他的掌握中,因為情欲的刺激而手腳無力……

  「嗯……聖……」她不斷低聲喘息著。

  「喜歡這種感覺嗎?」他輕輕詢問,眼底帶著燦爛的笑意。

  她因為不熟悉的刺激而身體發熱,全身無力,捶打他的動作變小……

  最後,她癱軟在椅子上,頭顱倚在他的肩頭,任憑他的大手在她身上四處遊走。

  「喜歡。」她的腦汁已被火熱的情欲煮沸。

  「既然喜歡,那我就用力一點囉。」優雅而邪魅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他的手指也不斷擠壓她粉嫩的蓓蕾。

  「你好壞……」在意亂情迷中,她輕聲控訴。

  「我壞?我越壞,你才越喜歡吧!不是嗎?」駱從聖眯起俊目,對她的指控不以為意。

  因為他對她的佔有欲已超乎自己的想像,所以他放縱自己對她的索求,要她也隨著情欲起舞。

  「才沒有呢……」她倒在他懷裏,雖然乖乖讓他吻,但腦袋裏還是有一絲理智的。

  「小寶貝,你又傷了我的心了……」他的唇瓣在她的紅唇上來回磨蹭,就是不肯離去,直吻到季希筵無法呼吸,才鬆開對她的箝制。

  「你看!」他指著玻璃窗上的倒映。

  季希筵一轉頭,才看到玻璃窗映出的自己雙頰泛紅,衣衫不整,蕾絲胸罩已被解開,雪白的雙乳印上男人的斑斑指痕……

  「好過分……」這樣她怎麼出去見人?

  「哪裡過分?我對我的女人動手動腳,再正常不過。」他輕啄她的肌膚,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回蕩。

  「誰是你的——」

  抗議的話尚未出口,就被淹沒了。

  她的檀口再次被男人堵住,豐盈的胸乳也被他的大手握住,脆弱的乳尖在他的撥弄下迅速突起。

  「呃……」季希筵輕呼。

  男人的手像在她體內放了火似的,教她全身都滾燙起來,被握住的乳房也不斷發熱、膨脹。

  「啊……」細弱的呻吟從季希筵的櫻桃小口逸出。

  駱從聖沒放過她,五根手指繼續夾弄,兩顆硬挺的豔紅茱萸更加突起,眼看她就要沉淪在他放肆的愛撫下,任他予取予求。

  「手環著我的脖子!」他低聲命令。

  她沒說話,乖乖環上他的頸子。

  駱從聖似乎刻意要讓兩人的激情更攀上危險的高峰,掀起她的裙子,拉開她的雙腿,要她盤在他的腰際。

  她的內在美早在剛剛就被他褪下了。

  「這樣是要……」她羞紅了臉。

  移動坐在椅子上的情人,他堅定而緩慢地將她架在腰上,一隻手沿著她修長光滑的大腿來回撫摸。

  在他縱情的挑逗下,季希筵半裸地呈現在他眼前,他欣賞著小女人羅衫半解的冶豔模樣。

  「你真美……」

  男人低下頭,薄薄的雙唇貼覆在她雪白的胸前,沿著她微微隆起的雪峰來回親吻,純男性的氣息也噴在她胸前。

  「哦……」眯起眼,她感覺全身一陣麻癢。

  「我知道你只是害羞,事實上,你是很喜歡我的。」他邊撫摸她大腿,邊舔吻她粉紅色的乳尖,引得她發出更多無意義的呻吟。

  「亂講!」季希筵輕聲抗議。

  「你不喜歡我,卻願意跟我做這事?你有這麼隨便嗎?」他將她的腰臀捧起,讓她舒適地坐在自己身上,兩人赤裸的身體緊緊貼合,她只是輕輕扭動,卻讓他渾身血液沸騰。

  他含咬住那嫣紅的乳尖,放浪地吸吮舔洗,直到掛在身上的可人兒不斷扭動,口中發出媚人的春吟。

  「噢……」季希筵伸出一隻手捂住嘴,防止聲音再度溢出。

  要是研究室外有人路過聽到,那就糟了。

  駱從聖得意地凝視小女人媚眼如絲的模樣,看她因為他的親吻而做出情難自已的舉動,真是太可愛了。

  兩隻嫩白的嬌乳在他眼前晃動,如成熟的水蜜桃,教他忍不住一嘗再嘗。

  季希筵只覺得身上被他親吻過的肌膚都如有烈焰在燃燒,意識漸漸迷蒙,下腹有股熱流在翻滾,仿佛在尋找宣洩的出口。

  她攀在他身上,遭受情欲襲擊的她已經快要不行了。

  「小筵,我好喜歡你。」他輕咬她的耳朵,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聖!別這樣……」季希筵好想離開這困窘的環境,尤其外頭還有學生的談話聲音,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你咬住它,就不會被發現了。」駱從聖從口袋掏出他的男用手帕,要季希筵自立自強。

  因為他已經決定,就要在這裏要了她!

  季希筵面紅耳赤地看著那條手帕,想了一下,還是依照駱從聖的意思,乖乖地張口咬住。

  但她的這個舉動又讓兩人間的淫靡指數更加升高……

  「你果然還是愛我的。」駱從聖樂得在她的額上輕啄一下。

  季希筵想抗議,但捧住她臀部的男人將火熱的硬杵抵住她的穴口,她還來不及反應,就猛然滑入了她溫暖的緊窒中。

  「呃……」咬緊口中的手怕,她謹防叫喊聲溢出。

  「好可憐的小丫頭!我會疼你的。」他將她的雙腿分開至極限,再將腫脹的男性推入她的體內。

  「慢一點……」雖然咬著手絹,但她嗚咽的請求還是傳入了男人耳裏。

  「我知道。」他稍稍退出一些,緩慢地抽送,怕自己立刻就在她溫暖的內部爆發。

  「嗯……」季希筵面部潮紅,對於男人的體貼銘感於心。

  托住她粉嫩的雙臀,駱從聖再也管不住體內熊熊燃燒的欲火,硬挺的肉刃就這麼使勁進入戀人的甬道深處,觸動她敏感的花核。

  季希筵扭腰擺臀,想要更接近他。

  注意到她眼中傳達出來的快意,他開始在她的體內激烈進出,強悍地一次次直搗花徑深處。

  「啊哈……」一陣強過一陣的酥麻快感沖刷著她的身體,高潮如海浪般拍打,讓她興奮地扭動身軀。

  因著他狂烈的抽撤,季希筵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她緊抓著男人厚實的肩膀,指甲掐入肌肉內,留下殷紅的指印。

  對於季希筵激動的情緒,駱從聖並不感到困擾,持續著柔長而綿密的律動,在她火熱的包夾下,幾度都要潰不成軍。

  「哦……聖……」兩手攬住他的脖子,她在他耳畔呢喃。

  她的身體蔓延著一股高溫的虛空,教她難以忍受,需要更強大的力量填滿,才能抒解。

  快來解救她吧……她用朦朧含情的雙瞳深深注視著他。

  「我知道。」他托住她的臀瓣,下半身的戳刺更見勇猛,一次次直搗花心深處。

  狂烈如火的欲望灼燒著她的四肢百骸,讓她不能自己。

  「唔……」咬緊口中的手帕,她昏亂地搖擺著腰臀,兩腿夾緊,男性昂揚的肉刃不斷在她體內馳騁,兩人都忘我地投入激情的烈焰之中。

  季希筵抱緊情人的脖子,嬌臀已失了力氣,兩人的身體緊緊銜接,再無空隙。

  「啊……」體內竄出更激烈的騷動,她幽秘之處湧出了透明的液體。

  「小筵,我真的很愛你。」見懷裏的小女人桃腮泛紅,在她體內肆虐的男根更加狂野,他伸手撥弄她兩腿間已然充血的花核。

  季希筵意識狂癲,難以言喻的激動跟渴切佔據她的心靈,逃避與沉淪兩個相反的念頭同時在她腦裏激戰,她的身體卻比她的腦子更早一步反應,連連迎合他深切的挺近,有力的佔有,身心都為之戰慄。

  「感覺好嗎?」駱從聖邊問邊快速地衝撞著,戳搗水漉漉的花穴。

  「嗯……」理智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季希筵下意識點頭。

  正當兩人銷魂之際,門板突然傳來聲響。

  「助教!你在裏面嗎?」

  季希筵嚇了一跳,但男人的反應更快,迅速壓住她的小嘴,身下的衝刺動作不曾停歇,引發她體內一波深過一波的騷動。

  「助教!助教!」門外的學生不死心,繼續叫喚。

  季希筵只覺腦袋快爆炸了。怎麼會有這種事?如果門沒鎖好,那她怎麼辦?

  她好想去確定一下喔……

  但膽大妄為的男人向來強悍,才不把門外的叫嚷當一回事,繼續享用懷裏的小女人,藉著這危情的刺激感更深切地佔有她,將兩人的歡愉帶至無法想像的頂端。

  「真糟糕,怎麼會不在呢……那把報告塞進門縫好了。」原來是學生來交作業的。

  駱從聖揚起眉,無聲又得意地向她示意。

  有哪個學生敢沒得到他的允許就來開他的門?又不是想找死。

  季希筵被他得意的嘴臉氣得要命,但他正在她體內,她無法反擊,只有伸出粉拳在他肩膀輕捶一下,以示抗議。

  男人對她的抗議不予理會,繼續在狹窄的甬道裏玩著惡劣的遊戲。

  他快速退出,再猛烈地佔有,一次猛過一次,讓她的情緒遊走在崩潰的邊緣。

  「順便在報告上注明一下,說我們有準時來。」門外兩個學生商量著。

  季希筵快被男人逼瘋了,咬緊牙根,不讓失控的叫喊溢出。

  她絕對不會讓人發現她跟這可惡的男人有瓜葛的!

  駱從聖優雅又惡劣地微笑,在一次次搗入季希筵體內的最深處後,她體內的暖流湧出,與他射出的熱液彙成一股暖流。

  「OK,這樣就行了。」把報告塞進門縫,兩人就走了。

  研究室內,緊緊交纏的兩人也完全了釋放自己……

  季希筵倒在男人懷裏靜靜喘息,反覆思量著先前兩人刺激纏綿的結合。

  「你真是瘋了!」她狠狠咒駡,卻又離不開他的懷抱。

  「我不瘋行嗎?遇到你,我真的認栽了!」摟著懷裏的小女人,駱從聖像歎息又像寵溺,在她的額頭上輕啄一下。

  如果他真的沉淪,也要拖她一起下水。

  就算會溺死在愛情的汪洋裏,只要有她陪伴,他也願意,而且終身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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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6 00:38:05
  第八章

  「小筵!人數不夠,幫幫忙。」

  季希筵一踏進教室,班上公關李秀芬就跑來跟她鞠躬哈腰,要她賞個面子,參加她辦的聯誼。

  「星期六我要回家,不能去啦!」季希筵擺出沒興趣的樣子。

  「不要這樣嘛!這次貨色很好,是機械系碩士班的帥哥,都還沒有女朋友,就去看看吧!反正也不吃虧。」李秀芬說盡男方的好話,希望同學取消回家的念頭,跟她們去享受青春。

  「我沒有回家,我媽會想我。」季希筵揮揮手,興趣還是不大。

  她從大一起就很少參加班上的聯誼活動,連抽到的學伴也懶得聯絡,還好她的學伴人還不錯,也沒跟她計較,遇到期中考、期末考,宵夜零食還是照送,讓很多同學羡慕極了,直說她是走狗運才會遇到這種好康的。

  「不要醬子嘛!我哥說要是我準備不出美女,他就不罩我功課了……你就放棄一次回家享受天倫的機會,跟我去聯誼嘛。」李秀芬連說帶唱,就是死拖著季希筵參加她辦的活動。

  幫親哥哥找女友,她可得認真點,不然要是老哥回家告狀,那就糟了。

  「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你不要再拉了。」受不了李秀芬的黏人大法,季希筵舉白旗投降。

  「多謝賞光啦!」含在眼眶中的淚隨即消逝,表情變化自如。

  季希筵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看到李秀芬歡欣鼓舞,又往下一個同學進攻,她只有歎口氣。

  反正也只是去幫忙衝人氣,就不要太計較吧。

  做人要合群一點,才會受歡迎……

  ***  ***  ***

  「你回家時,需要我載你去火車站嗎?」忙得如火如茶的駱從聖從電腦螢幕後探出頭,詢問季希筵是否需要服務。

  「不用了,我自己會坐公車。」季希筵坐在筆電前打報告,淡淡回應。

  「也好。」駱從聖並沒有堅持。反正那天他跟教授還有研討會要開,沒辦法離開。

  看著獨立自主的季希筵,他心裏很得意,又有些不安。雖然很多男人都夢想擁有這種女友,但她也太過獨立了吧?從不依賴他,會讓他忘記他們是在談戀愛。

  她……是否需要他?

  雖然心裏有疑問,但一想到季希筵生活規律、簡單,也不像會玩劈腿遊戲的花花女郎,他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她疏離的性格可能從以前就是這樣,他對她應該多一點信任才是。

  腦子裏雖思考著跟季希筵感情的可能性,駱從聖握著滑鼠的手卻很精准地透過網路賣掉年初所購入的印度基金——不過才四個月,他便獲利百分之三十,近百萬的現金瞬間滑入口袋。

  駱從聖臉色不變,對自己財務上的勝利頂多就是揚揚眉而已。

  男人會賺錢是應該的,沒什麼好誇耀。

  或許他可以拿這筆錢當作禮物,再帶季希筵出國旅遊……

  他手上還有好幾支基金,或者等到可以全部賣出時,就在學校附近訂一棟附車位的花園洋房,這樣季希筵如果要繼續念研究所,就不用在外頭租房子了

  正當駱從聖的腦袋飛快計算著該怎麼運用自己的獲利時,房間的電話響了。

  「我是駱從聖。」拿超話筒,男人習慣性地先報上名字。

  季希筵站起身,到廚房找飲料喝。

  她不想介入太多男人的私生活,所以儘量在他接電話時閃人。

  對於她避嫌的行為,駱從聖一肚子火,但又礙於年紀大的人不能亂發脾氣,所以也沒質問她。

  「兄弟,星期六聯誼,少一個人啦!」都星期三了還找不到人,駱從聖在機研所念書的死黨特地打電話來求救。

  「這時候找人,當然找不到人。」駱從聖把話筒夾在肩窩,邊打電腦邊調侃。

  「幫不幫?一句話。」是朋友就答應當救火隊,其他的就不用再說了。

  聽到死黨這麼說,駱從聖知道他已經發火了。

  「幫!我怎麼敢不幫?」他迅速答應。

  反正季希筵讓他氣得一肚子火,先前還因為那只八爪魚想把他放生,看起來也沒多在乎他,那他去當聯誼的救火隊應該也不算什麼。

  如果事後她知道了而為此生氣,那他以後不去就是了,而且他還會「因禍得福」,測驗出她的真心……

  駱從聖越想越開心,嘴角露出了微笑。

  「那就這樣說定了。到時人跟車子都得到。」死黨阿國叮囑完畢才掛上電話。

  駱從聖沒有回應,只是看著螢幕傻笑。

  「怎麼啦?」季希筵回到他身旁,看到他握著發出嘟嘟聲的話筒,笑得很詭異。

  「沒事。」他回過神,把話筒放好。

  「我想出去買便當,你想吃什麼?」打了半天的作業,她肚子都餓了。

  「吃你!」駱從聖想通後,心情萬分開朗,出其不意地伸出食指,輕點小女人的鼻頭。

  「唉!你亂說什麼啦?」這男人就是不正經!

  季希筵俏臉漲紅,心裏有一絲甜甜的感覺,表情顯得非常愉悅。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底,男人心情更是飛揚。

  「唉呀,幹嘛害羞?我們什麼事沒做過?」他從她身後一把抱住她,讓她窈窕的身子癱靠在他的懷裏。

  「你肚子不餓,我可是餓死了……我不陪你說瘋話了!」假裝生氣的季希筵做出推開男人手臂的動作,急著要離開他的懷抱。

  這樣的對話還是令人害臊,她得躲起來掩飾自己滾燙的臉才行。

  「唉,別急著把我丟掉嘛。我陪你去買東西。」駱從聖一手摟住小女人的腰,另一手拎起擺在桌上的車鑰匙。

  「不用了啦,兩個便當而已,我幫大爺服務。」季希筵笑鬧著,並不想跟他一起出門。

  「但我今天不想吃便當。」男人揚起眉,擺明瞭不肯合作。

  「那……」他想吃什麼?

  「跟我走就知道了。」駱從聖嘴角露出得意的微勾,牽起季希筵的手出門去。

  季希筵遲疑半晌,看男人如此堅持,也拿他無可奈何,只有答應跟著他出門。

  ***  ***  ***

  駱從聖把車子駛向離居處最近的大賣場,緩緩進入賣場的地下停車場。

  季希筵滿臉疑惑。他來大賣場做什麼?

  「幹嘛啊?」她不懂。

  「我想逛賣場,順便買些東西回家煮。」他在她的俏臉輕啄一下。

  「你想煮東西?」季希筵掏掏耳朵。

  聰明優雅的男人還會煮飯?她有沒有聽錯啊?

  「不行嗎?」駱從聖斜瞄她一眼。

  發現自己失態,季希筵小臉微紅,故意表示,「多麻煩啊!吃完還要洗碗、洗鍋子……吃便當不是比較省事?」

  「廚師都不嫌麻煩了,你負責吃,怎會麻煩?」駱從聖不把她的抗議當一回事,把她拉下車。

  「是沒錯啦!但是……」季希筵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說。

  這個大賣場是離學校最近的,萬一要是在裏頭遇到同學或其他老師,那要解釋?

  「女人不是都很喜歡逛街嗎?」駱從聖瞄了神情怪異的季希筵一眼。

  「我例外。」季希筵笑得很尷尬,舉起手腕看看表。

  現在離吃晚飯時間還有一個鐘頭,應該沒有幾個學生會來逛賣場,她可以放輕鬆一點。

  再說帥哥助教都不怕流言纏身了,她怕什麼?

  兩人在入口處推了輛推車,晃到蔬果區,看著琳琅滿目的蔬菜放在架子上。

  「你晚餐想吃什麼?」駱從聖摟著她的腰,低聲詢問她的喜好。

  「都好。我不挑食的。」季希筵有點害羞,對情人殷勤的招呼不大適應,感覺有些彆扭。

  「真的嗎?那我煮的你都要吃光光喔。」他在她耳邊低語,喜歡看她充滿女人味的表情,神情更是溫柔親切。

  「知道了啦!說話就說話,不要靠這麼近。」季希筵惱羞成怒地偷偷瞪他一眼。

  「喔。」男人嘴上答應,薄唇卻往下探,在她俏臉偷親一下。「有什麼關係嗎?」

  「我不要理你了!」季希筵害羞地推開他,逕自去挑自己想喝的飲料。

  她不想附和他下廚的計畫,因為他們都有事情得做,在吃食上浪費太多時間是不明智的。

  只是興致勃勃的男人並不瞭解季希筵的苦心,在蔬果區忙得很起勁。

  等季希筵挑好飲料走回來,才發現他有多認真。

  他挑了餃類、青菜,還到生鮮區挑了海鮮,在冷凍區選肉片,似乎真的打算大大採購一番。

  「嘿!你買那麼多,我們吃得完嗎?」季希筵大驚失色,趕忙制止。

  「我想煮火鍋。」

  季希筵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一個年輕的嗓音叫喚著她的名。

  兩人同時看向聲音來源——

  「許程嘉?!」季希筵傻眼了。怎麼會在這裏遇到她的學伴?還是對她最好,每次考試時都會準時送宵夜、零食的那一個!

  駱從聖眯起眼,冷靜的眸子默默注視面前的一切。

  「你也來這裏買東西?」季希筵笑得很尷尬,不知該怎麼解釋,或者什麼都不解釋。

  「對啊。」許程嘉點頭。「沒想到會碰到你。真巧。」

  沒想到她居然跟助教交往,難怪那麼難追……許程嘉一看,就知道自己跟季希筵的關係為何無法再進一步了。

  他身後還有好幾個穿著系上籃球隊服的同班同學,他們都是賽完球食欲旺盛,出來買東西回去煮的。

  這裏面沒幾個人認識季希筵,但大部分的學生都認識恐怖助教駱從聖。

  看到助教帶著女友親昵地逛大賣場,學生紛紛跟他點頭問好。

  駱從聖表情如常,對於被學生撞見情事也毫不在意,只是推推小女人的手臂,提醒她別再乾笑了。

  「走吧。」被看到就被看到,沒什麼大不了的,拖著女友走人。

  季希筵欲哭無淚。

  那是他大爺神經線太粗好不好。被人家指指點點的日子哪那麼好過啊……

  ***  ***  ***

  「小筵,等一下我們要抽男生的車鑰匙,再坐他們的車到目的地喔。」公關李秀芬過來說明流程。

  「我知道了。」季希筵苦著臉,悶悶點頭。

  來參加聯誼的女生一群一群地各自圍在一起聊天,等男生來會合,只有季希筵落單,沒人跟她聊天。

  不過她也不在意,愣愣坐在花壇前,想著自己的心事。

  駱從聖不知道她出來聯誼,她心裏有點罪惡感……雖然這只是幫公關小忙,沒什麼大不了,但想到常被她氣得臉黑的男人,她又有些過意不去……她該跟他講嗎?

  「你怎麼會想來參加聯誼啊?」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嗯?」在想心事的季希筵被這聲不禮貌的質問喚回神智,她抬起頭,看向開口的林菲飛。

  「你不是在跟助教在交往嗎?幹嘛還來?」跟林菲飛一夥的朱雲玲更不客氣了,挑明直說。

  「我……」對於這樣的疑問,季希筵傻眼。

  「小筵是我求她來充人數的。」李秀芬看到這邊好像有小糾紛,趕忙過來說話。

  「那也應該拒絕啊!她都有男朋友了……」

  眾所皆知,林菲飛愛慕助教已久,只是沒敢開口,沒想到助教竟然會跟班上的同學交往!早知道她就……

  「嘿!我聽到有意思的話了。你的意思是有了男朋友就不能出來聯誼?」更高亢的質疑聲響起。

  幾個擁護女性主義的女學生原本在一旁聊天,無意中聽到林菲飛的質疑言論,她們眉頭一皺,非常不爽快地跳入戰局。

  好好笑喔!就是有女人這麼蠢,把自己的人身自由交給男人管理。

  「就是說嘛!哪有人願意矮化自己的?還沒嫁人就得關在屋子裏,這是哪國的道理?」

  「我……」林菲飛沒想到會有人袒護季希筵。

  「都什麼時代了,交往又不是結婚!何況就算是已婚婦女也有基本人權,為什麼不能出來玩?」炮火依舊猛烈四射,打得來人節節敗退。

  「助教是好男人,當然值得更好的對待。」朱雲玲勉強加一句話。

  「你又沒跟助教交往過,你怎麼知道他是好男人?用過的人才有資格評論啊!你說對不對?」說著,女子軍團還推了季希筵的手臂一下,故意作弄她。

  「應該是。」季希筵笑咪咪地接話。

  她原本不想回應這樣的對話,但看到林菲飛跟朱雲玲似乎很不甘願,她的心開始冒著一陣醋意的泡泡。

  再怎麼說,她也算駱從聖間接承認的女朋友,不管他多受歡迎,現在身旁的確只有她陪伴,她們也該停止對她的男人進行窺探。

  「哼!」林菲飛原本還想再說什麼,但畏於女子軍團的威力,最後選擇了閉嘴。

  「大家都討論完了嗎?男生來囉。」杵在旁邊不願介入紛爭的李秀芬用怪異的表情宣佈。

  吵成一團的女孩們轉過頭,看到幾個陽光的大男生,而跟在他們身後的,正是剛剛話題的男主角——

  企管系最有人氣、也最恐怖的帥哥助教,駱從聖。

  「快來抽鑰匙喔!」李秀芬吆喝大家快過去。

  一群女孩子臉色很奇怪,三三兩兩地過去拿鑰匙,季希筵躲在最後,打算拿大家抽剩的鑰匙。

  看到季希筵這樣,駱從聖的臉色更陰沈了。

  向來識相的李秀芬暗中動了手腳,把駱從聖的車鑰匙捏在手裏,沒讓人抽走,然後直接交給季希筵。

  季希筵看到李秀芬塞來的車鑰匙,臉上有一絲苦笑。

  先前很有義氣的女子軍團也在看到駱從聖出現後,全都鴉雀無聲。

  林菲飛跟朱雲玲看著季希筵上了駱從聖的車,面色黯然。

  身為公關的李秀芬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她不動聲色,把該分配的事情分配好後,便把抽完鑰匙的同學趕上車。

  她自己也坐上男方公關的車,快快樂樂地兜風、欣賞海岸美景去……

  ***  ***  ***

  他……怎麼會來呢?

  季希筵俏臉蒼白,不知該怎麼辦。

  面色不善的駱從聖沈著臉開車,沒有講話,任古典樂聲在密閉的空間裏流泄。

  車子沿著北海岸的公路前進,沿途風景非常美麗,很適合開車兜風。

  若不是車內的氣氛凝重,這一趟一定會很開心的……

  想到這裏,季希筵忍不住輕輕歎口氣。

  坐在駕駛座的男人終於開口了,「我都沒歎氣,你歎什麼氣?」

  「我只是下意識反應,沒別的意思啦!」看就知道男人現在心情惡劣,她講話非常小心,不想誤觸地雷。

  其實她心裏很怨李秀芬的安排,又不敢講出口。

  「你不想坐我的車,可以直接跟李秀芬說,又何必歎氣?」握著方向盤,駱從聖陰陰表示。

  「我哪有?!」她趕忙否認。

  「你想參加聯誼,為什麼不跟我說?為什麼騙我說要回家?」他一直在等她解釋,見她沒開口,他只好先問了。

  「我是真的要回家,只是……」

  「只是走錯方向,只好來聯誼?」駱從聖譏誚反問。

  「才不是!是李秀芬拜託我一定要幫她的忙,我才來的。」季希筵為自己辯駁。

  「那你不就跟我一樣倒楣,臨時被抓來當救火大隊?」真是湊巧啊……駱從聖揚起眉,口氣還是很酸。

  「也不算臨時啦,我上禮拜就答應了……」

  「為什麼不跟我說?我有那麼惡質,會不讓你出門玩嗎?」這就是他最生氣的地方。

  「聯誼有很重要嗎?我不覺得它重要,所以才沒講。你自己不也是偷偷來參加聯誼?就算你是臨時被叫來的,也沒跟我講啊!」被男人步步逼迫,她只好合理化自己的立場。

  「你在乎我嗎?你想知道我做什麼事嗎?」駱從聖冷冷瞄她一眼。

  「你說,我會聽啊!」季希筵回避不利於她的尖銳問題。

  「那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駱從聖不讓她逃避,堅持要看到所謂愛情的真相。

  如果她不愛他,也讓他一次看個徹底,不要再捉弄他了。

  沈默許久,季希筵都沒有回話。

  駱從聖也默默開著車,不再說話,兩人的時間似乎就停在這一瞬。

  窗外的風景不斷飛掠,但都已經與他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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