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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靜夜寄思]吞天[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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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3 12:18:00
第二百五十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隨著一聲厲喝,幾個彪形大漢出現在了馬車周圍,他們一齊用劍指向了秦天縱、陳二狗,臉上神色一片猙獰。

     看著這幾個彪形大漢的出現,剛剛被秦天縱扶起來的中年人身體一哆嗦,又癱軟倒地,此時他連說話的膽量都沒有了。

     “二狗,留下一個活口,我想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秦天縱掃了一眼這幾個彪形大漢,發現修為最高的也不過真武境修為,修為低的更是後天境界武者,他眉頭一皺,輕聲命令道。

     光是看中年人的反應,便可以大致判斷出這幾個彪形大漢的身份,對於普通人不能用強,對於這幾個撞到槍口上的彪形大漢,心中憋了一肚子氣的秦天縱可不會客氣。

     “放肆,你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居然敢口出狂言”

     “要是想活著走出鯉城,就給我趕緊滾下馬車跪地求饒,說不定大爺們心情一高興就放你們一條性命了,否則你們休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好大的口氣,我倒想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可以殺掉我們”

     秦天縱的話剛一落音,那幾個彪形大漢便破口大罵,其中有脾氣暴躁的,手中的利劍徑直刺向了秦天縱。

     陳二狗的身體在空中滴溜溜地轉了一個圈,所有的聲音便立即消失了。

     一招,僅僅用了一招,陳二狗便把幾個彪形大漢給全部解決掉,只留下了一個活口。

     “你……你們……”

     僅剩的那個彪形大漢看到幾個同伴額頭的血洞,又看了看自己被劃成了碎片的衣服,他的瞳孔猛然放大,握劍的手也顫抖起來,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這個彪形大漢平時作威作福慣了,他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在鯉城對三大家族的人動手。他更想不到的是,動手的人修為會高出自己那麼多,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說,為什麼鯉城中的百姓對葉府的事情避諱莫深?”陳二狗一柄長劍架在彪形大漢的脖子上,厲聲問道。

     彪形大漢聞言,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只是他猶豫的片刻功夫,他便感覺到脖子上的利劍入肉了三分,一股溫熱的液體從自己的脖頸處湧了出來,麻麻的、癢癢的。

     “兩位大爺饒命……兩位大爺饒命……我全招了……大家之所以對葉府的事情避諱莫深,是因為三大家族下達了禁口令,凡是鯉城百姓,有討論葉府事情的,一律殺無赦。”感覺自己隨時都要丟掉性命,彪形大漢雙腿一哆嗦,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葉府被滅絕三十幾年,按理來說這件事情早就過去了,三大家族怎麼還會對葉家的事情耿耿於懷?”陳二狗繼續問道。

     “我們本來也以為這件事情過去了啊,可是一年前萬家的二長老喪命於莽崈山中,萬家的幾個精英弟子也一同隕落在莽崈山中,後來有消息傳出來說,當年的那一場屠殺,葉家的人並沒有被殺光,還有葉家余孽活了下來,萬家的二長老以及一眾精英弟子便是死在了葉家的余孽手中……”

     聽完這個彪形大漢的敘說,秦天縱和陳二狗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葉家是鯉城唯一的超級大家族,錢家、雲家、和萬家只是仰仗葉家鼻息討生活的三個小家族而已。

     葉家雖然實力雄霸一方,可是葉家歷代家主卻秉著與人為善的處事方式,鯉城的百姓或多或少都受到過葉家的恩惠,所以葉家在鯉城的威望無人能及。鯉城百姓的眼中只有葉家,而沒有城主和國家。

     三十幾年前,新一任的鯉城城主天魁上任,天魁因為是皇族出身,平時習慣了登高一呼應者雲集的場面。

     來到鯉城這個小地方後,天魁發現民眾對自己完全沒有敬畏之心,感覺到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釁,天魁找到根源所在後,便暗中跟錢家、雲家和萬家謀劃,裡應外合之下把葉家給屠戮干淨。

     葉家被殺,天魁豎立了鯉城城主的威信,三大家族則得到了葉家的修煉聖地火雲洞府,可謂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可是受過葉家恩惠的幾萬鯉城百姓不干了,他們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後,爭先恐後地襲擊三大家族的產業,便是城主府也先後遭遇了幾十次刺客。

     無論是鯉城城主天魁,還是三大家族,他們一開始並沒有把幾萬鯉城百姓放在眼中,也忽略了這些普通百姓的力量。

     只是一年時間下來,三大家族卻是苦不堪言,他們門下弟子被殺戮無數,而天魁五歲的兒子也離奇消失不見。

     天魁大怒之下,動用家族的力量,對鯉城展開了七天七夜的大屠殺,一時間鯉城內血流成河,凡是桀驁不馴的鯉城百姓全部死於這一場劫難之中,葉府也在這一場劫難中變成了廢墟。

     可惜的是,即便皇族天家使盡了渾身解數,他們還是未能找到在鯉城中失散的骨肉,一個月後,天魁被家族召回,關禁閉十年,他這個鯉城城主自然也當不下去了。

     經歷了那場殺戮,一切都變得平靜了下來,鯉城的百姓不再對三大家族動手,而三大家族也不敢打葉府的主意,即便葉府處於鯉城的中心位置,龐大的面積和極佳的地理位置讓三大家族直流口水。

     幾十年時間過去,葉府成了鯉城內一道奇特的景觀,每天早上,鯉城百姓都會發現已然是廢墟的葉府的周圍會多出很多東西,比如檀香、花瓣、水果、肉塊之類的。

     也正是因為這些現像,讓三大家族更是暗中警惕,擔心自己的家族隨時可能遭到報復。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大家族的實力越來越強,而鯉城百姓則慢慢地地淡化了當年的記憶,所以三大家族開始逐漸地加強對鯉城的控制,葉武在莽崈山殺害萬家一叢人更是無異於導火線,讓三大家族直接在鯉城下達了禁口令。

     禁口令在鯉城執行了一年多,始終沒有激起鯉城百姓的反彈,這讓三大家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們也准備著手瓜分葉府所占的地盤,秦天縱和陳二狗這種時候問及葉府所在地,自然會讓鯉城百姓避之不及。

     “原來葉家在鯉城的影響力居然這麼大?”聽完彪形大漢的敘說,秦天縱不由感慨出聲。

     皇族出身的天魁來鯉城擔任城主之前,葉家無疑是鯉城的土皇帝,整個鯉城便是葉家的天下,即便是皇令在這裡也會受到阻擾。

     “還好我們來得及時,不然的話我們就要愧對葉武了。”陳二狗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見秦天縱放著家族的事情不管,堅持要先把葉武的屍體給安葬好,陳二狗便知道葉武在秦天縱心中的分量有多重,陳二狗心中暗贊秦天縱重情重義的同時,也慶幸自己跟隨了一個好主子,堅定了跟隨秦天縱的決心。

     “葉武……你們是葉家余孽的朋友?”聽到陳二狗的話,彪形大漢下意識地驚呼出聲道。

     “放肆”彪形大漢嘴中剛說出“余孽”兩個字,秦天縱便皺了皺眉頭,大聲呵斥道。

     不待秦天縱吩咐,陳二狗握劍的手便猛然發力,直接削斷了彪形大漢的脖子。

     “大叔,今天的事情連累你了,這是一百枚紫金幣,趁著三大家族還沒有反應過來,你帶著家人離開鯉城吧。”殺掉彪形大漢後,秦天縱才發現身旁還有一個滿臉蒼白、身體瑟瑟發抖的中年,他嘆了一口氣,隨手拿著一個錢袋塞到了中年人手中。

     “謝謝……謝謝兩位壯士。你們也趕緊走吧,三大家族今非昔比,他們聯合起來的實力早就超越了當年的葉家,你們要是不趕緊逃,遲了恐怕要插翅難飛了”接過秦天縱手中的錢袋後,中年人又是點頭又是鞠躬的,只差沒有在此跪在地上了,中年人說完這一番話,便迅速地鑽進了人群。

     中年人的背影消失後,秦天縱的臉色陡然變冷,身上迸發出濃烈的殺機。

     要是葉家在鯉城作惡多端,為百姓所不喜的話。那麼秦天縱最多幫忙葉武安葬好屍體,誅殺當年滅絕葉府的元凶,再把修煉聖地火雲洞府給收掉就是了。

     可是葉家明明是大善之家,卻遭遇了如此離奇慘案,簡直是聞者落淚,便是秦天縱和陳二狗這種跟葉家不相干的人聽了葉家的事跡後都感動得熱淚盈眶,這就足以證明三大家族是多麼地殘暴和卑鄙了。

     “二狗,待會你只管護住棺材,讓棺材不受到任何人攻擊,其余的事情全部交給我”看到陳二狗眼中也滿是興奮的眼神,秦天縱低聲命令道。

     “啊……”陳二狗原本以為自己這一次又是充當打手的身份,他正琢磨著如何才能殺個痛快呢,陡然間聽到秦天縱的命令,他的一張臉立即垮了下去。

     不過想起棺材中葉武的屍體,又想起了三大家族上百的先天境界武者,陳二狗立即知道自己的想法很不現實,他臉色一整,大聲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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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奪命之錘

     在秦天縱出手殺掉幾個彪形大漢的時候,街道上的普通百姓便一哄而散,所以此時大街上只剩下了秦天縱和陳二狗兩個人,以及一輛馬車、一具棺材。

     秦天縱和陳二狗僅僅在原地站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大街上便陸陸續續地出現了很多人,這些人出現後,一個個都面色不善地走向了秦天縱和陳二狗。

     半柱香時間過去,大街上已然站滿了人,秦天縱和陳二狗的身邊,裡三層外三層,全部是三大家族的人。

     被數百人圍在中間,秦天縱和陳二狗四周的空氣也突然變得凝固起來。

     “三十年了,三十年過去,還沒有人敢在鯉城內殺害三大家族的人,你們兩個人是頭一遭,不錯,很不錯,年輕人很有膽量”一個老頭從人群中中走了出來,他的眼睛在秦天縱和陳二狗臉上掃了一遍,臉上一片陰霾。

     這個人跟在莽崈山中被葉武和秦天縱聯手擊殺的老頭依稀有幾分像,只是他比莽崈山中隕落的老頭多了幾分氣度,秦天縱一看便知道是萬家家主。

     “我看兩位風塵僕僕的,似乎是從外地而來,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要不我們請兩位小坐一會,看能否解開其中的誤會?”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惦著個大肚子靠近了秦天縱兩個人,只是他臉上卻滿是笑容,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仿佛秦天縱和陳二狗是他們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錢老三,你別在這裡插科打諢。別人屙屎都屙到你頭上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有你的。”另外一個干瘦的白須老者掃了秦天縱和陳二狗一眼後,沒有跟秦天縱主僕二人說話,而是指責中年胖子道。

     聽到干瘦老頭的話,秦天縱便猜出了另外兩個人的身份,中年胖子想必是錢家現任家主,而干瘦老頭則是雲家家主。

     “三大家族的人都到齊了麼?”秦天縱等了一會,發現周圍的人不再增多,他冷聲說道:“當年屠戮葉府的人可以留下,其余的人可以離開,否則休怪刀劍不長眼”

     秦天縱這句話一出聲,人群中不由一陣嘩然,除了陳二狗外,所有的人看向秦天縱的眼神都滿是質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年紀輕輕便如此狂傲”

     “你以為自己是奧義秘境強者啊,居然以一人之力挑戰我們數百人?”

     “瘋子,這兩個年輕人肯定都是瘋子。原本聽說萬家的幾個護法被殺,我還以為鯉城來了了不起的大人物,沒想到是兩個毛都沒長齊的瘋子”

     “……”

     要是說原本三大家族的人對待秦天縱和陳二狗的態度還是如臨大敵的話,秦天縱的話出口後,秦天縱和陳二狗卻成了所有人的笑料。

     即便是三大家族的家主,他們此時也是松了口氣,看向秦天縱的目光沒有了先前那般凝重。

     秦天縱也不說話,他緩緩地把手伸向自己的腰間,取下了兩個拳頭般大小的錘子。

     看到秦天縱拿出武器後,人群中的笑聲更加轟烈了,因為那兩個錘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武器,反而像小孩子玩耍的玩具。

     不過陳二狗看到秦天縱手中的錘子後,他的臉色卻是一凝,眼中也滿是懷疑的神情。

     秦天縱拿出來的錘子,赫然是木雲峰上沙向寧曾經使用過的武器——惡腐之錘。

     擊斃沙向寧後,秦天縱收繳了沙向寧儲物戒指的同時,也把惡腐之錘一並收繳了。

     秦天縱原本是很喜歡清風葬這把帝品寶劍的,用清風葬施展萬劍歸宗決來屠殺鯉城三大家族的人再也合適不過。

     只是聖劍堂跟神藥谷合而為一後,秦天縱卻不敢把清風葬給拿出來了。

     畢竟清風葬是聖劍堂賞賜給孫金波的成名武器,要是自己繼續使用清風葬的話,被聖劍堂看到了不好解釋。

     正當秦天縱發愁自己沒有合適的武器時,沙向寧及時地貢獻出了惡腐之錘。

     沙向寧施展惡腐之錘萬般困難,需要三個奧義境界的修士同時發功才能夠催動,秦天縱施展惡腐之錘卻沒有那麼復雜。

     要是秦天縱施展惡腐之錘也需要三個奧義境界修士同時發功的話,他絕對不會選擇惡腐之錘作為自己的武器。

     前世時,沙向寧得到惡腐之錘十年後,他便會參悟出了惡腐之錘的真正使用方法,從而讓沙向寧的修為和實力更上一層樓,成為了武靈大陸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沙向寧被殺後,惡腐之錘的使用方法也被泄露了出來,秦天縱自然也得以知曉。不過前世的秦天縱沒有實力搶得惡腐之錘這一神品法寶,今生惡腐之錘卻莫名其妙地落到了他的手中。

     秦天縱靜靜地注視著手中的惡腐之錘,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他暗暗運轉吞天決,金屬性的真元力立即布滿全身,緊接著所有的金屬性真元力全部灌進了惡腐之錘,秦天縱體內功法陡然一變,又成了焚盡八荒絕,當體內的火屬性功力也全部灌輸進惡腐之錘後,秦天縱卻運轉了風之翼功法。

     在陳二狗和三大家族所有人的注視中,兩柄拳頭般大小的錘子迎風而長,迅速地變成了兩座小山,黑壓壓的影子把三大家族的人全部籠罩其中。

     原本黑黝黝的、毫無異狀的錘子表面,居然蒙上了一層綠油油的液體,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從錘子上面散發出來,迅速地在整個鯉城內蔓延開。

     秦天縱還沒有動手,便聽到“噗通”聲不斷地在人群中響起,卻是三大家族後天境界的武者直接被惡腐之錘散發出來的惡臭給熏暈了過去。

     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三大家族便倒下了一大半的人,剩下的只有達到先天境界修為的武者,不過這些人也是面色慘白,身體輕微地顫抖著。

     剛剛還大笑不止,不住嘲諷秦天縱和陳二狗的人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所有的譏諷聲、嘲笑聲都消失不見。

     現場一片寂靜,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便是粗重的呼吸聲。

     “怎麼可能,三個奧魂境修士才能夠催動的惡腐之錘,秦師兄居然一個人就輕輕松松地催動。難道秦師兄已然晉升為了奧義境界強者,一身實力可以堪比三個奧魂境修士?”看著半空中的“兩座大山”,陳二狗愕然張大了嘴巴,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而三大家族的家主此時卻是面無血色,即便他們再笨,他們也知道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不好招惹了,可以隨意變形的法寶,至少是帝品品質以上的法寶,擁有帝品法寶的年輕人,身份能簡單麼?

     “葉家之仇必須用血來清洗,你們都去死吧”秦天縱爆喝一聲,兩座綠油油的大山猛然朝人群中砸去。

     只聽得“砰”地一聲悶響,兩座大山跟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而被兩座大山砸中的人群,竟是沒有一個人逃出生天。

     運轉了風之翼功法後,秦天縱已然身如落葉,動作迅捷之極,他的攻擊又豈是一群先天境界初階武者所能夠躲避的。

     一錘,僅僅一錘,最先出場的老者——萬家家主身後所有的精銳弟子性命全部交待在秦天縱手中。

     想起自己出場時不可一世的態度,一副吃定了秦天縱和陳二狗的樣子,再看看身後血肉模糊的場面,萬家家主臉上滿是苦澀的神色。

     砸出一錘後,秦天縱的動作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又飛快地舞起了手中的惡腐之錘。

     又是“砰”“砰”兩聲悶響,胖子中年和干瘦老者身後的一眾精英弟子也被砸成了肉餅。

     做完這一切,才過去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三大家主猶自沉浸在惡腐之錘所帶來的震撼之中,沒有注意到自己家族精英弟子被殺掉的事實。

     秦天縱收起惡腐之錘,迅速地往嘴中塞了一把回元丹,這才冷冷地注視著三大家主,等待著他們的反應。

     陰暗處,十幾條靈巧的身影目瞪口呆地看著大街上發生的一切,他們一個個陷入了石化狀態,半天沒有動彈。

     “雪姐,你不是說這兩個年輕人是炮灰,我們才是攻打三大家族的主力麼,現在我們還沒動手,三大家族的人就死翹翹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拉了拉身邊一個女孩的衣襟,輕聲問道。

     少年臉型瘦削,仿佛一柄長劍似地,他的身體卻壯實得跟一頭牛似地,渾身上下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他滿是老繭的右手更是緊握著一把黑紅色的長劍。

     少年雖然一副桀驁不馴的神色,不過他看向身旁女孩時,目光卻變得柔和,還帶著一點點依戀。

     被少年問及的女孩身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修長的身材和精致的五官勾勒出了她的絕世容貌,只是女孩臉上清冷的神色卻讓人不敢靠近。

     “我們一直都是為了替葉府報仇而活著,現在葉府大仇得報,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連續被瘦削少年問了好幾次後,清冷女孩才悵然所失地嘆氣了一聲,眼中露出了迷惘的神色。

     “不,葉府的大仇還沒有得報。雪姐不是跟我說過,皇族天家才是葉家真正的仇敵麼,三大家族的人死了,皇族天家的人還在鹽城活得好好的啊。”看著清冷女孩迷惘的眼神,瘦削少年心如刀絞,他慌忙大聲辯解道。

     聽到瘦削少年的話,清冷女孩身子一震,她心疼地摸了摸瘦削少年的頭,薄薄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有話要說,不過最後還是被她給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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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天威難測

    「小輩,報出你的師門,我們可以饒你不死,不然的話,這鯉城便是你葬身之地」萬家家主瞪視了秦天縱半晌後,他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陰測測地呵斥道。

    「你好狠的心,居然眨眼間殺掉我們三大家族數百人,讓我們三大家族徹底從鯉城除名」錢家家主雙眼腥紅地看著秦天縱,恨不得生啖其肉。

    「孽畜,你最好能夠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的話我們即便丟下這張老臉不要,也要聯手把你擊斃於此」乾瘦老頭也是渾身發抖地指著秦天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一個呼吸的功夫。三大家族數百精銳力量便全軍覆沒。這對三大家族的家主來說無異於一場噩夢。

    要知道三大家族用了幾百年的時間,才把家族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這三十年來借助火雲洞府和皇族天家的幫助,更是把家族繁榮到了極致。

    可是轉瞬間,秦天縱便讓三大家族百年來的努力毀於一旦,徹底扼殺了三大家族的所有希望,這讓三大家族的家主如何能夠淡定?

    「三十幾年前,你們聯手對付葉家時,便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報應」秦天縱嘲諷的目光在三個家主的臉上掃過,輕聲說道:「因為你們的貪婪和卑鄙,大善之家葉家一夜之間數百人口全部斃命,甚至連老弱婦殘你們都不放過,你們可曾經給過葉家一個交代?」

    秦天縱的話有如一記重錘,重重地落在了三大家主的身上。

    萬家家主臉上的冷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回憶;雲家家主也慚愧地低下了頭;唯有沒有經歷過當年葉家屠殺事件的錢家家主臉上神色變化不大,不過他顯然也知道自己長輩曾經犯下的罪孽。

    看到這三個家主居然被自己一句話給說得抬不起頭,秦天縱在感慨當年葉家遭遇的同時,他也暗中鬆了口氣。

    揮舞惡腐之錘砸了三下後,秦天縱身上的真元力消耗一空,他的身體成了一個空架子,只能依靠回元丹緩慢地恢復體內的真元力,要是三大家族的家主不給她任何緩衝的時間,他肯定有性命之虞。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大家不要被這個小輩的言語所蠱惑,我們聯手殺了這小子」沉默了半晌後,秦家家主爆喝一聲,伸手便朝秦天縱抓了過去。

    只是錢家家主的話顯然沒有得到另外兩個家主的響應,因為中年胖子和乾瘦老頭依然站在一旁,臉上神色一片痛苦。

    「你以老欺小也就算了,居然還想以多欺少,還有比你更無恥的人麼?」秦天縱冷笑一聲,腳下踩著魅影步,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錢家家主的攻擊。

    錢家家主一身修為勉強達到洞天境巔峰境界,要是秦天縱一身真元力還在,秦天縱單手都能過打得過錢家家主,不過此時此刻的秦天縱唯有避開一途可以選擇。

    「我萬某從來就沒有認為自己是一個正人君子,你小子犯在我手中算你倒霉」看到秦天縱果然如自己預料的那般,此時體內空虛,完全無法招架自己的攻擊,萬家家主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手底下的攻擊也愈發凌厲。

    「我要是你的話,此時此刻不會留在這裡跟我拚命,而是選擇逃之夭夭。」秦天縱輕蔑地看了萬家家主一眼,手中的十八柄噬魂匕首陡然射出,緊接著萬手千雲手法施展了出來。

    即便秦天縱修為盡失,他依然可以用暗器和萬手千雲手法殺人,何況他剛才已然服用了回元丹,又故意用言語拖延了三大家主幾個呼吸的時間。

    所以萬家家主徹底悲劇了,秦天縱的話幾乎剛落音,他的頭便被秦天縱給活生生地給擰斷。

    可憐萬家家主一世梟雄,最後竟然葬身於自己的小聰明之下,他自認為看清了秦天縱的底子,想把秦天縱斃於掌下,結果反而被秦天縱給擰斷了脖子。

    看到秦天縱輕描淡寫地把萬家家主給收拾掉,錢家家主臉上神色大變,便是雲家家主臉上神色也是一片凝重。

    秦天縱剛才一個呼吸的功夫擊斃數百三大家族的精英弟子,三大家族的家主雖然很是憤怒,不過他們並不忌憚秦天縱的實力。

    畢竟秦天縱是依仗法寶之利才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他們深信那麼巨大的法寶不可能揮灑自如。

    而且三大門派真正的精英弟子都在閉關修煉或者出去辦事了,能夠趕到這裡來對付秦天縱和陳二狗的,不過是修為一般的家族弟子而已。

    可是秦天縱輕描淡寫地殺掉萬家家主時,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終於動容了。

    要知道秦天縱剛才是空著雙手跟雲家家主過招的,而萬家家主卻是洞天境修為,萬家家主的實力已然可以稱霸於整個鯉城,即便在武雲國內也算得上是高手。秦天縱能夠秒殺萬家家主,豈不意味著秦天縱的修為還要壓過萬家家主一頭?

    雖然秦天縱也扔出了十幾柄匕首,不過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並不認為那十幾柄匕首起了多大的作用。

    「你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弟子,跟葉家又是什麼關係,為何要為葉家強出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錢家家主歎了口氣,沉聲問道。

    秦天縱冷冷地掃了錢家家主一眼,卻沒有說話,在秦天縱看來,這種問題毫無意義。

    「即便你把我們三大家族的人都殺光也是沒有用的,雖然我們三大家族參與了當年的屠殺。可是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屠殺葉府的主謀並非我們三大家族,而是皇族天家。」見秦天縱只是冷冷地瞪視著自己,並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錢家家主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

    錢家家主說話的時候,雲家家主好幾次想出聲阻擾,不過在秦天縱的瞪視下,他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錢老三說得沒錯,我們三家雖然羨慕葉家在鯉城的地位和財富,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膽量去對付葉家,是當年的鯉城城主天魁遊說了我們好多天,又答應暗中出力,我們才做出當年的糊塗事情。」雲家家主沉默了一會,滿臉痛苦地說道。

    「錢多多、雲江瀜,錢家和雲家所有的老小將因你們的這句話而全部斃命」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的話剛落音,半空中便飄來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

    陡然聽到這道聲音,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臉色大變,他們臉上露出了驚恐之極的神色。

    「不……不要」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慘叫一聲,慌忙不迭地朝各自的府邸方向跑去,他們把自己的後背完全漏給了秦天縱,對秦天縱沒有半點的防備。

    此時秦天縱要是出手的話,他只需要輕輕一點,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便會一命嗚呼。

    只是秦天縱此時卻沒有了擊殺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的心思,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剛才的那一番話,讓秦天縱陷入了沉思。

    「剛才錢家家主和萬家家主所說的話真實性有多高?隱藏在暗處出聲的那個人是皇族天家的人麼?沒道理啊,要是皇族天家的人,他又為何任由三大家族在鯉城存活三十幾年,這不是留著線索讓人查出當年屠戮葉府的真兇麼?」

    秦天縱佇立在原地,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疑問。

    「秦師兄,看來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葉家的大仇並不是那麼容易報的。」陳二狗攆著馬車慢慢地走到了秦天縱的面前,低聲說道。

    「二狗,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些什麼?」聽到陳二狗的說話,秦天縱眼睛一亮,他急切地問道。

    「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當年葉家被滅府,並非鯉城城主天魁個人的意思,而是當時的武雲國皇帝的旨意,只是武雲國皇帝不想失去民心,才策劃出了三大家族滅絕葉府這麼一個陰謀。」

    「什麼,你說葉家滅府是當時的朝廷旨意,這怎麼可能?」陳二狗的話讓秦天縱很是不解。

    「天威難測」陳二狗看了秦天縱一眼,耐心地解釋道:「要是鯉城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地方也就罷了,偏偏鯉城是幾乎可以跟鹽城齊名的一個新興城市。而葉家在鯉城的威望實在太大了,以至於葉家可以完全掌控鯉城,威脅當朝統治。當朝皇帝怎麼可能容忍葉家這麼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存在呢?」

    陳二狗因為出身於商賈世家,他看到的、接觸到的社會遠比秦天縱要複雜,所以看待問題自然也比秦天縱要透徹。

    結合先前彪形大漢敘說的葉家在鯉城的情況,以及剛才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所說的話,陳二狗一下子便推斷出了三十幾年前葉家慘案的真相。

    「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武雲國這三十年來始終監控著鯉城的動靜,剛才那個裝神弄鬼的人顯然是朝廷的人。」末了,陳二狗肯定地補充道。

    「小子,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你居然憑著隻言片語便推斷出了當年的事實,實在讓老夫佩服。可是聰明的人往往比一般的人死得更快,你覺得呢?」

    陳二狗的話剛剛落音,一道陰測測的聲音便在半空中響起。這道聲音正是剛才把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驚走的聲音。

    秦天縱和陳二狗循聲看去,一個黑衣老者正滿臉陰鷙地瞪著陳二狗,他的手中拿著一對血色彎鉤,看著就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真是可惜啊,你們兩個人這麼年輕,便一個人達到了洞天境巔峰境界,另外一個人達到了通靈境修為,只是你們為什麼非要插手葉家的事情呢,這不是自尋死路麼?」老年人的目光在秦天縱和陳二狗身上掃視了一遍,眼中露出了憐憫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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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三章陰溝裡翻船

    黑衣老者一眼便洞穿了秦天縱和陳二狗的真實修為,而且在秦天縱和陳二狗面前表現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這讓秦天縱和陳二狗的心陡然一沉,他們知道自己遇到了勁敵。

    「老頭,打打殺殺地多沒意思啊,不如我們來玩一個遊戲?」陳二狗朝秦天縱遞了一個眼色,他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笑嘻嘻地跟黑衣老者說道。

    把陳二狗的反應看在眼中,秦天縱不由一怔。跟葉武的殺伐果斷相比,陳二狗少了幾分狠辣,卻多了幾分圓滑,而這正是秦天縱自己所缺少的。

    秦天縱是因為袁貞榮的推薦才答應陳二狗成為自己追隨者的,跟陳二狗相處了兩個月後,他卻發現陳二狗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相反地,跟陳二狗在一起,秦天縱發現自己笑的次數明顯增多,很多瑣事根本不用他出聲,陳二狗便會心領神會地去完成,這比葉武一板一眼地執行自己的命令好多了。

    「你這個小輩倒是有點意思,居然死到臨頭還能笑出聲來。要是早幾年的話,說不定老夫會見獵心喜收你為徒。不過現在老夫早就斬斷塵世中的一切因果,不可能收你為徒了。」

    黑衣老者看到陳二狗樂呵呵的樣子,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低聲歎道:「別以為你們兩個小輩暗中在搞小動作我沒看到,只是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的,既然你想玩,老夫就陪你們玩玩,看你們能夠玩出什麼花樣」

    黑衣老者凌厲的目光和平靜之極的神色讓秦天縱和陳二狗臉上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這個老者不但一身修為高得離奇,便是智慧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這對秦天縱和陳二狗來說無異於是一場巨大的考驗。

    「前輩,您老慧眼如炬,我們自然什麼都瞞不了你。只是以您老的身份和地位,又何必跟我們兩個小輩過不去呢?」被黑衣老者看穿了心思,陳二狗的臉已然垮了下去,他苦著臉問道。

    「聰明、機靈、又識時務、修煉資質也好,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快說說你的遊戲規則吧,老夫可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這裡」見陳二狗剛剛還稱呼自己為老頭,轉瞬間便稱呼自己前輩了,黑衣老者臉上不由露出了微笑,只是他說話時語氣依然冷冰冰的。

    老頭笑了,陳二狗卻想哭。因為黑衣老者明顯軟硬不吃,讓他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那我們就來玩一個猜謎遊戲吧,我們互相猜對方的身份信息,誰要是說錯了或者說不出來,或者說的身份信息跟對方不對等,那麼便答應對方一個條件。我先說,您老是武雲國的人。」陳二狗眼珠一轉,高聲喊道。

    「這個遊戲倒是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有多大的能耐,能夠猜出老夫的身份。沒錯,老夫是武雲國的人,算你第一句話沒有說錯,老夫敢肯定你是燕寧國的人。」黑衣老者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說道。

    蠻荒蠻地內,一共有三個大國,分別是武雲國、大鐘國和燕寧國,其餘像大夏國之類的小國,都是這三個大國的附屬國。

    「您……您是怎麼看出我是燕寧國的?」陳二狗自認為自己一口武雲國的官腔已經很地道了,所以他才先說出黑衣老者是武雲國的人,沒想到黑衣老者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是燕寧國的人。

    「我不但知道你是燕寧國的人,而且還知道你是燕寧國陳家的人。」黑衣老者輕笑著看了陳二狗一眼,沒有回答陳二狗的話,而是按照遊戲規則繼續猜道。

    聽到黑衣老者的話,陳二狗差點跳了起來,要不是他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黑衣老者,他都要認為黑衣老者是自己的熟人了。

    「前輩,您這樣就不對了,您怎麼能夠憑借修為高深而作弊呢?」陳二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秦天縱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黑衣老者的眼神。

    黑衣老者在點出陳二狗身份之前,他先瞄了一眼陳二狗的胸前。秦天縱清楚地記得,陳二狗貼身帶著一塊玉珮,玉珮上面刻有一個陳字。

    普通人無法透過衣服看到陳二狗的貼身玉珮,可是對黑衣老者來說,陳二狗穿著衣服跟沒穿衣服完全沒有兩樣。

    「他剛才說的遊戲規則,並沒有說我們要把修為壓制到同一個境界,你怎麼能夠說我是作弊呢?」黑衣老者冷冷地掃了秦天縱一眼,淡然出聲道。

    被秦天縱提醒了一下,陳二狗也立即想到了是怎麼回事,他不滿地瞪了黑衣老者一眼,額頭上也流出了一絲冷汗。

    「你是武雲國天家的人」陳二狗瞪著黑衣老者,咬牙切齒地說道,說話的同時,陳二狗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

    黑衣老者聞言,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他剛欲出聲辯駁陳二狗,只是他注意到陳二狗眼中狡黠的笑容時,他卻是一愣,硬生生地忍住了沒有說話。不過黑衣老者看向陳二狗的眼神明顯變得不善。

    捕捉到黑衣老者情緒上的細微波動,秦天縱的指甲輕輕地彈了一下,早就準備好的千千醉藥草粉末終於被他找到機會散播出去。

    「剛才就算你說對了,現在輪到你猜了。你可要想好了再猜,一旦說錯了我的身份信息就會丟失性命的」老者掃了陳二狗一眼,臉上神色已然變得不耐煩了。

    「你來鯉城,並非為我們而來,也不是為三大家族而來,而是另有目的,對麼?」秦天縱觀察到了黑衣老者的情緒變化,陳二狗固然也觀察到了,感覺到黑衣老者凌厲的氣勢後,陳二狗背心上全是汗水,半天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小子,你在套我的話麼,這也算是身份信息?」聽到陳二狗的話,黑衣老者勃然大怒,厲聲呵斥道。

    「前輩,有些話說得太透的話就沒意思了,不是麼?」陳二狗並沒有被黑衣老者的話給嚇著,而是毫無畏懼地抬起頭,輕聲笑道。

    「好,很好,老夫見過膽子大的,卻沒見過膽子有你這麼大的。」黑衣老者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沉聲道:「假如我們猜得沒錯的話,你們應該是葉家餘孽葉武的朋友,你們這一次來武雲國便是為了安葬葉武的屍體,同時為葉家報仇雪恨」

    「原來前輩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的動靜啊,真是難為前輩了。不過前輩還有本事說出有關我的更多的身份信息麼?」被黑衣老者點破了身份,陳二狗也不驚奇,而是笑呵呵地問道。

    「遊戲時間結束,老夫已經沒有耐心跟你繼續猜下去了,你們兩個小輩給我去死吧」

    黑衣老者已然被陳二狗一席話弄得心煩意燥,他手掌一翻,一對血色彎鉤便分別朝秦天縱和陳二狗扔了過去。

    幾乎在黑衣老者動手的同時,秦天縱也動了,他無視了血色彎鉤的威脅,有如蠻荒獸一般,直接用身體撞向了那一對血色彎鉤。

    「小子,想死也不用這麼著急,老夫的這對彎鉤已然收割了上千條性命,它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看到秦天縱居然無視自己彎鉤的威力,直接用身體撞向了彎鉤,黑衣老者先是一愣,緊接著不由大聲諷刺道。

    只是黑衣老者的話才說到一半,他的臉色便發生了急劇的變化。因為在血色彎鉤「進入」秦天縱身體的剎那,黑衣老者突然間感覺到自己跟血色彎鉤失去了感應。

    要知道血色彎鉤是黑衣老者的成名武器,早就被老者給祭煉成了本命法寶,黑衣老者沒有死亡的情況下,別人是萬萬不可能把血色彎鉤給悄無聲息地收走的。

    「萬……」黑衣老者很快便想到了曾經的南荒五大豪門之首呼延家的萬寶囊,只是他這個萬字剛剛出口,秦天縱的身體便突然間撞到了他的身體。

    驟然損失本命法寶,黑衣老者的心神都受到了巨大的印象,恰在這時,千千醉藥草粉末也適時地生效,秦天縱的身體也撞向了黑衣老者,秦天縱對戰鬥時機的把握可以說是妙至巔峰。

    被秦天縱給狠狠地撞了一下,黑衣老者感覺猶如被一塊巨大的天外隕石給砸中,他只感覺到體內氣血一陣翻騰,耳中清楚地聽到卡嚓幾聲脆響,然後身體便有如斷線的風箏一般,不由自主地朝身後的方向飛去。

    「不……不可能的,我是奧魂境巔峰境界修為,你一個先天境界武者怎麼可能傷到我?」黑衣老者瞪著秦天縱,不可置信地喊道。

    回答黑衣老者的,是秦天縱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小子……你對我做了什麼,怎麼會這樣?」被秦天縱連續毆打後,黑衣老者終於驚恐地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的意識好像不屬於自己一般,隨時可能陷入沉睡,而身體也軟綿綿地提不起半點力量,空有一身修為卻毫無用武之地。

    「您老剛才不是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多的陰謀詭計也是徒勞麼,怎麼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了?」秦天縱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只聽得「卡嚓」一陣脆響,秦天縱直接卸掉了黑衣老者全身上下的骨頭,輕聲問道。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們兩個螻蟻真是罪該萬死」感覺到體內的生機被秦天縱給肆無忌憚地破壞掉,黑衣老者臉上滿是怨恨的神色,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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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皇族天家的悲劇

    秦天縱無視了黑衣老者怨恨的眼神,他伸出手掌貼在黑衣老者的頭頂,直接施展了搜神術。

    「你……你在對我施展什麼邪法,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黑衣老者原以為秦天縱要一掌擊斃自己,他正閉目等死呢,過了一會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感覺到腦海中似乎有某些東西在流逝,他不由驚恐地大喊道。

    「想死?你不妨自己試試?」秦天縱不屑地回了一句,繼續全神貫注搜索黑衣老者神海深處的記憶。

    為了避免黑衣老者自殺或者自爆,秦天縱剛才不但把黑衣老者全身骨頭卸掉,更是封住了黑衣老者體內的力量,可以說此時黑衣老者只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秦天縱宰割。

    「……小輩,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怎麼會這般陰損的功法?」黑衣老者連續嘗試了好幾遍都無法自殺,他不由氣急敗壞地大罵道。

    秦天縱這一次卻沒有搭理黑衣老者,因為他此時額頭上滿是汗水,便是眼中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黑衣老者腦海內的記憶實在太龐大、太駁雜了,以至於秦天縱在實戰搜神術的過程中,秦天縱的神海遭受了巨大的衝擊。

    這還是因為黑衣老者被秦天縱給弄得精疲力盡,神識虛弱的情況下,要是黑衣老者精神飽滿,借給秦天縱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對黑衣老者施展搜神術。

    半柱香時間後,秦天縱終於把黑衣老者的記憶給竊取一空。他正準備收工時,陡然間想起黑衣老者奧魂境修士的身份,他的眼神立即變得狂熱起來。

    「二狗,你給我護法,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馬車」秦天縱扔下這句話,便提著黑衣老者躥進了馬車。

    進入馬車後,秦天縱側耳凝聽了一會,發現週遭並沒有強者,他毫不猶豫地對黑衣老者施展了陽春融雪功。

    秦天縱施展過攝妖決後,他的壽元就只剩下了一年,不過隨後他鬼使神差地對一名沙家長老施展了陽春融雪功,不但成功剝奪了那名沙家長老身上的規則之力,而且他體內的精血也明顯增多,壽元已然增至十年。

    雖然秦天縱不知道陽春融雪功是如何增加自己壽元的,但是既然有辦法增加自己的壽元,秦天縱自然不會傻乎乎地以一年為限去逼迫自己突破奧義境界瓶頸,讓自己修煉時有緊迫感固然是好事,但是欲速而不達就不妙了。

    一個時辰後,秦天縱成功地把黑衣老者體內的精血和規則之力竊為己有,秦天縱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壽元已然增至三十年,體內的規則之力更是翻了兩番,隱隱有把自己身體撐破的跡象。

    「看樣子在消化掉體內這些規則之力之前,自己不能再施展陽春融雪功了。」內視了一番後,秦天縱暗暗告誡自己道。

    掃視了一遍黑衣老者乾枯的屍體,秦天縱面無表情地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包粉末傾灑在黑衣老者的屍體上面。

    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黑衣老者的屍體便被藥粉給化為了虛無,這世界上再找不到黑衣老者的痕跡。

    做完這一切後,秦天縱才長長地吐了口氣,鑽出了馬車。

    「秦師兄,三大家族的人全部死光了。」秦天縱剛剛走出馬車,便聽到了陳二狗語氣低沉的一句話。

    「三大家族的使命已然完成了,他們自然要死」聽到陳二狗的話,秦天縱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驚訝,而是淡然說道。

    「他們的使命完成了?秦師兄,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麼?」陳二狗聞言一愣,疑惑地問道。

    「即便我不說,估計你也猜到了,不是麼?」秦天縱注視著陳二狗,微笑著說道:「朝廷是朝廷,天家是天家,雖然天家是皇族,可是天家也有好幾支的。」

    「秦師兄的意思是,黑衣老者是朝廷的人,而不是天家的人,當錢家家主和雲家家主說出了當年葉家被屠戮的『真相』後,三大家族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存留於世了?」聽到秦天縱的話,陳二狗恍然大悟,把秦天縱的言外之意說了出來,不過緊接著陳二狗臉上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按理來說朝廷在滅絕葉家後,他們應該完全掌控了鯉城,沒必要監控鯉城三十幾年啊,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秘?」

    見陳二狗居然這麼快便想通了事情的關鍵,秦天縱不由大為驚訝,要知道他可是從黑衣老者龐大的記憶中得知一切真相的,可是陳二狗卻根據一些蛛絲馬跡也把事情給推斷得七七八八。

    「二狗,不得不說你很聰明,凡事一點即透。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天家除了三十年前在鯉城丟失過一個小孩外;十五年前,天家在鯉城又丟失了一個小孩,而且當時那個小孩是在天家十二鐵衛的保護下走失的,你說天家倒霉不?」想起了黑衣老者記憶中的一件事情,秦天縱忍不住又說了一聲。

    「什麼,天家在鯉城丟失過兩個小孩?」聽到秦天縱的話,陳二狗忍不住失聲呼道,緊接著他臉上也露出了同情的笑容,「照你這麼說,天家是夠倒霉的,被朝廷當做棋子用,不但要背一世罵名,而且還要失去兩個血親,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這也說明了另外一個問題,隱藏在鯉城內的那股力量絕對不弱。就是不知道那股勢力是當年葉家留下來的,還是僅僅為葉家打抱不平而做出這種種事情。」秦天縱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從葉武的嘴中,秦天縱得知葉府上下幾百人全部被殺,僅僅葉武一個人逃出了生天,所以秦天縱可以肯定留在鯉城的那股神秘勢力不是葉府的後人,至於神秘勢力的真正來歷就無從得知了。

    「管它那麼多呢,只要那股神秘勢力不是我們的敵人就行了,而且有他們在鯉城,我們也可以放心地把葉武的屍體安葬在這裡,不用擔心有人打擾他的安寧了。」陳二狗顯然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複雜,他沉思了一會後,展顏笑道。

    「三大家族的人全部死掉,我們算是變相地替葉武報了仇,安葬了葉武的屍體後,我們也可以返回鹽城了。」秦天縱搖了搖頭,也把神秘勢力的事情給甩到了一邊。

    葉府所在的位置並不難找,半個時辰不到,陳二狗便駕駛馬車趕到了葉府位置所在,這還是因為陳二狗擔心馬車撞人,一直刻意控制速度的緣故。

    驟然看到一片廢墟的葉府,無論是秦天縱還是葉武都瞪圓了眼睛,因為葉府的佔地面積實在太大了,足足有五十畝地大小。

    即便經過了三十幾年的風吹雨打,通過廢墟還是依稀可以看到葉府當年的雄偉和闊氣,即便是奧義秘境勢力的鹽城秦家府邸,也無法跟葉府所媲美。

    「秦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瞪著廢墟看了半天,陳二狗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葉武已死,他的事情自然要我們來處理,你說要是葉武沒死,他會怎麼辦?」秦天縱看了陳二狗一眼,輕聲問道。

    「秦師兄,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召集人手整理廢墟,我一定要讓葉武了無遺憾地下葬,把他生前所沒完成的所有事情都給完成」陳二狗沉思了一會,滿臉肅穆地說道。

    「我在這裡陪陪葉武,你去忙吧。要是缺錢的話就跟我說,不要因為錢財的事情而束手束腳。」秦天縱對陳二狗的話大為滿意,他擺了擺手,遞給陳二狗一個儲物戒指道。

    「這……這……」陳二狗恭敬地接過儲物戒指,當他查看到儲物戒指中的海量紫晶幣時,他陷入了極度的震驚之中。

    陳二狗原本以為秦天縱給他的紫晶幣最多不過幾萬紫晶幣,可是儲物戒指中的紫晶幣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想像。

    秦天縱遞給陳二狗的儲物戒指正是從沙向寧身上剝奪過來的。

    秦天縱把沙向寧儲物戒指中的寶物搜刮一空後,裡面的紫金幣卻是分文沒動,相反地,秦天縱還把自己儲物戒指中的紫金幣也全部扔了進去。

    要知道沙向寧是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他又曾經身為神藥谷的掌教,搜刮的財富自然是不用說的。

    而秦天縱先後打劫了堰南城鄭家的藏寶庫、紫雲宗的藏寶庫、以及桓汭城郊外影偷的地下寶庫,這其中積累的紫金幣也不是可以輕易計算得清楚的。

    「儲物戒指以後就給你用了,一定要貼身收好,不能讓人知道,否則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看著陳二狗激動得不知所措的樣子,秦天縱淡然說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的夢想是讓自己的生意遍佈武靈大陸,打造出一個巨大的商業王朝,希望這些紫金幣可以讓你早日實現這個夢想。」

    「謝謝,謝謝秦師兄,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聽到秦天縱的話,陳二狗感動得一塌糊塗,哽咽著出聲道,此時此刻,陳二狗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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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明悟、成功突破瓶頸!

    「皇族天家,果然是皇族天家,老夫早在幾十年前便想到了這一點。」城北一棟低矮房屋中,一個雙目失明的老人聽聞了發生在鯉城城門附近發生的事情後,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老人的旁邊站著一個面色清冷的女孩,這個女孩正是剛開始隱匿在暗處偷聽黑衣老者跟秦天縱主僕談話的人,只是此時此刻女孩身邊的十幾個同伴已然消失不見。

    「爺爺,鯉城三大家族只是天家的傀儡而已,天家為什麼要滅掉三大家族呢?還有,天家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對三大家族動手?」清冷女孩秀眉輕顰,提出了心中的困惑。

    「原因很簡單,這幾十年來,三大家族的實力越來越強,而天家卻日趨沒落。三大家族對天家瓜分他們家族的大半利益有所不滿,而天家也對三大家族的蠢蠢欲動很是惱火,當矛盾累計到一定程度時,雙方必然會爆發一場大戰。」盲目老人雙手在蛇頭枴杖上面輕輕摩挲著,嘶啞著聲音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天家今天對三大家族動手另有隱情呢。」聽到老人的解釋,女孩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她緊接著又問道:「爺爺,今天進城的那兩個年輕人怎麼處理?我們需要跟他們接觸麼?」

    「為了保證天邪的身份不洩露出去,同時也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我們暫時不能跟任何外人接觸。」盲目老頭猶豫了一會,輕聲說道:「今天晚上,你讓小七他們把馬車中的棺材給盜取過來,無論那棺材中裝的是不是葉家的骨肉,我們都得冒險一試。」

    「好的,爺爺」清冷女孩乾脆地應了一聲,便要退出房屋。

    「寒雪,最近幾天鯉城很不平靜,你一定要看住天邪,更不能透露出半點他的身份信息,否則的話我會親手殺掉他」清冷女孩走到門口時,盲目老人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

    寒雪聞言身子一僵,最後她還是緩慢地點了點頭,蓮步輕移邁過了門檻,然後掩上了房門。

    鯉城外五里的地方,五個黑衣人聚在一塊。

    每當看到有人朝自己的方向走來時,這五個黑衣人都忍不住抬頭打量一眼,然後又滿臉失望地把頭低垂下去。

    「鐵公公不是說好一個時辰後在這裡跟我們集合麼,怎麼快兩個時辰了還不見鐵公公的影子?」

    「難道鐵公公拋下我們不管,獨自找樂子去了?」

    「今天的行動極為重要,不能讓天家察覺出半分痕跡,鐵公公應該不至於這樣沒有分寸的。」

    「……」

    久候不至的情況下,五個黑衣人臉上都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開了。

    「你們便是等到明年的今天,你們也等不到鐵公公的。」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一道陌生的聲音突然間在五個黑衣人耳邊響起。

    五個黑衣人抬頭一看,不由同時站直了身子,臉上滿是警惕的神色。

    說話的人卻是秦天縱,當陳二狗找了五十幾個鯉城百姓收拾葉家廢墟時,秦天縱突然間想起了黑衣老者還有一個約會。

    百無聊奈之下,秦天縱跟陳二狗招呼了一聲,便想趕過來看看黑衣老者的五個屬下是否還在,沒想到約定的時間都過去了一個半時辰,黑衣老者的五個屬下居然還在原地等待。

    「你……你不是鐵公公要收拾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麼,你怎麼還活著,鐵公公呢?」瞪著秦天縱看了半天後,其中一個黑衣人疑惑地問道。

    「我既然還活著,鐵公公自然就死了。」秦天縱打量了這五個人一眼,輕笑著回答道。

    「不可能。鐵公公一身修為在武雲國無人能敵,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殺得了他,他不可能死」聽到秦天縱的話,五個黑衣人同時搖頭,他們根本就不相信秦天縱所說的話。

    秦天縱聞言默然,今天要不是陳二狗成功地激怒黑衣老者,分散了黑衣老者的注意力,恐怕死的就不是黑衣老者,而是自己和陳二狗了,所以這五個人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

    「三大家族的老弱病殘應該都是你們五個人殺死的吧?」秦天縱並沒有解釋黑衣老者的死因,而是突兀地說道:「你們殺完了人,是不是準備把這一盆髒水繼續潑到天家的身上?」

    「你……你怎麼知道?」

    「小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們完全聽不明白」

    「別跟這小子囉嗦,我們聯手殺了這小子,然後進城分頭尋找鐵公公」

    「……」

    秦天縱一句話讓五個黑衣人臉色同時大變,他們先是異口同聲地訓斥了秦天縱一聲,緊接著毫不猶豫地對秦天縱展開了攻擊。

    黑衣老者跟五個黑衣人今天的所作所為乃是絕對機密,絕對不能跟洩露出去半分,否則肯定會引起朝廷動盪,見秦天縱一語道破機密,五個黑衣人自然要殺人滅口。

    五個黑衣人不過都是洞天境初階的修為,身為洞天境巔峰境界武者的秦天縱原本沒有把這五個人放在眼中,可是當五個黑衣人展開攻擊後,秦天縱發現自己輕敵了。

    在五個黑衣人的聯手攻擊下,秦天縱感覺自己彷彿突然置身於一片汪洋大海之中,而自己便是那汪洋大海中的一葉小舟,在驚濤駭浪中起伏不定,隨時有可能葬身於大海之中。

    「小子,正反五行陣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們幾個老傢伙操練了幾十年才略有小成,今天卻用來對付你一個小輩,你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一聲刺耳的笑聲突然間傳進了秦天縱的耳中,讓秦天縱心中極為不舒服。

    不過對方話語中「五行」兩個字卻提醒了秦天縱,既然對方施展的是五行陣法,那麼自己用相應的五行功法是否可以破解呢?

    秦天縱想到做到,他迅速地把吞天決功法切換成了怒水九重天。

    功法切換後,秦天縱立即感覺到陣法對自己沒有了先前那般克制的功效,相反地,此時的自己身處陣法之中反而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身體說不出的舒服。

    秦天縱原本想立即動手殺掉五個黑衣人,不過身處陣法中的他他卻突然間感悟到了一點東西,這讓他克制了殺人的衝動,開始細細體味在五行陣中的微妙感覺。

    半柱香功夫過後,秦天縱完全放鬆了心神,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感覺,進入了一種無我無物的境界。

    秦天縱一會兒感覺自己變成了大海中的一滴水珠,隨波逐浪到天涯;一會兒又感覺自己成為了高空中的雲霧,隨風飄蕩舒捲暢;一會兒卻變成了冰天雪地中的一塊冰片,晶瑩光潔不失堅硬。

    「怎麼回事,這小子似乎跟五行陣融為了一體,我們完全無法傷害到他了?」

    「難道他鑽研過五行陣法,這完全沒有道理啊,正反五行陣是朝廷不傳之秘,外人不可能得知的。」

    「完了,現在不是我們在操控五行陣法,而是他在操控五行陣法了,該死的,怎麼會發生這種情況?」

    秦天縱是舒服了,五個黑衣人臉上卻露出了慌亂的神色,他們一個個氣急敗壞地大喊道。

    當秦天縱進入了頓悟狀態時,水的三種形態在他的腦海中自由變幻,與此同時,他體內的功法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按部就班地運轉,而是想怎麼運轉就怎麼運轉,可以說是隨意之極。

    斷雲峰頂種種雲霧的變化在秦天縱的腦海中變幻不定,而秦天縱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可憐五個黑衣人,他們原本以為用正反五行陣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拾掉秦天縱,此時他們卻反而被正反五行陣所困,在秦天縱氣機的牽引下,他們便是想逃跑都辦不到,只能身不由己地重複演練著正反五行陣,眼中全部露出了驚恐之極的神色。

    無意識中,秦天縱把斷雲峰上觀察的種種雲團所形成的形狀全部演化了出來。

    當秦天縱從頓悟中清醒過來時,他感覺自己的六識陡然間比以前強了數十倍,更主要的是,原本只有三十年的壽元,居然突然間暴漲到了三百三十年。

    「奧義境界,我居然無意中晉陞為了奧義境界修士?」感覺到身體的巨大變化,秦天縱不由愕然。

    秦天縱下意識地看向了圍攻自己的五個黑衣人,卻發現他們要麼被凍成了冰雕、要麼全身脫水而死、要麼窒息而死,居然沒有一個活口了,他不由啞然。

    「規則之力,我終於掌握了規則之力。」感應到周圍濃烈的水屬性元氣波動,秦天縱很快便把五個黑衣人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他手掌一伸,一根冰凌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冰凍天地」秦天縱爆喝一聲,施展出了怒水九重天中的最強一招,以他身體為中心的方圓十幾步立即變成了冰的國度。

    緊接著秦天縱腦海中意識一動,所有的冰塊化為了虛無。

    「冰封千里」晶臂冰犼的致命絕技從秦天縱的嘴中吐了出來,秦天縱身前的幾里範圍內立即變成了一堵冰牆。

    「領域,我的領域是什麼呢?」領悟並且熟悉了規則之力後,秦天縱不斷地施展著自己所熟悉的所有水屬性或者冰屬性的戰技,卻遲遲沒有試探出自己突破奧義境界後的領域究竟是什麼。

    從黑衣老者的記憶中,秦天縱得知有的先天境界武者成功晉陞為奧義秘境修士的剎那會有一種明悟,他便會明白自己的領域是什麼。

    可惜的是秦天縱把自己掌握的所有武技都施展完畢,他也沒有悟到自己的領域是什麼,他不由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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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能用強
  
    雖然說一百個奧義境界修士中,只有那麼一兩個人能夠幸運地擁有自己的領域,可是當秦天縱發現自己沒能夠成為那個幸運兒時,他心中多少還是有點失落。

    同樣是奧規境修士,擁有領域和沒有領域的實力是天差地別的,擁有領域的奧規境修士甚至有能力跟奧魂境修士一拼,而沒有領域的奧規境修士在奧魂境修士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我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麼笨的。擁有了自己的領域而不自知,反而在那痛苦不堪」就在秦天縱已然認命,準備進城跟陳二狗會合時,魂炎的聲音突然間在他耳邊響起。

    「你說什麼,你剛才在說什麼,你可以再說一遍麼?」魂炎的話仿若一瓶亢奮藥劑,讓剛剛還垂頭喪氣的秦天縱陡然間變得神采奕奕。

    「你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後,所施展出來的第一招冰凍天地,便是你的領域,只是你自己沒有察覺到罷了。」魂炎淡然出聲道。

    「冰凍天地?」秦天縱低聲重複了一句,然後下意識地再次施展出冰凍天地,把自己完全凍在了其中。

    秦天縱這一次並沒有利用規則之力把所有的堅冰化掉,而是嘗試著邁動腳步,在堅冰中行走。

    既然冰凍天地是自己的領域,那麼自己便是這片天地的掌控者,自己想在裡面幹什麼就幹什麼,而不會受到任何的束縛;相反地,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在這片天地中都會舉步維艱,輕易被自己擊殺。

    秦天縱驚喜地發現,冰凍天地中的堅冰彷彿不存在一般,自己在裡面行走感覺不到任何的阻力。

    「以後你便叫冰雪國度」連續施展了十幾次冰凍天地,秦天縱終於摸索出了領域的妙用,他不由放聲大笑起來,給自己的領域取了一個新的名字。

    雖然冰雪國度跟冰凍天地施展方法完全一致,可是冰凍天地只是一種自保招式,它只是把施法者自己用重重堅冰保護住,基本上沒辦法用這一招來制敵;冰雪國度卻完全受施法者控制,只要在領域覆蓋範圍內,施法者可以隨心所欲地用領域來對付任何人,兩者性質完全不一樣。

    失而復得的感覺,讓秦天縱渾身輕鬆,他的心情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愉悅。

    「真是沒出息,一個領域便把你樂成這個樣子。當年南荒神王同時擁有五個領域也沒見他有你這麼興奮」秦天縱正興奮得手舞足蹈時,魂炎的聲音又適時地在他耳邊響起。

    「什麼,五個領域?」聽到魂炎的話,秦天縱訝然張大了嘴巴。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每一種屬性的功法修煉到極致,都可能領悟出屬性領域。你要是運氣好的話,修煉出七個領域也是有可能的,到時你便可以發揮出七倍的戰力,不但同階修士完全不是你的對手,便是越階殺敵也不是問題。」魂炎低聲解釋道。

    「魂炎,謝謝你的指點,我受教了。」仔細琢磨了一會魂炎的話,秦天縱臉上的興奮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色。

    「不客氣,我只是遵從神王的吩咐,必要的時候點撥你幾句,讓你的修煉不至於陷入歧途,希望你不要讓神王失望」魂炎搖了搖頭,並不邀功。

    秦天縱回到葉家府邸所在的廢墟時,發現廢墟周圍已然熱火朝天。

    在陳二狗的金錢攻勢下,前來幫忙重建葉府的人越來越多,此時廢墟周圍已然有上百人,這些人一邊幹活,一邊談論著葉府當年的事跡,人群中不時傳來歎氣聲。

    三大家族被滅,鯉城內的禁口令自然而然地沒有了,沒有了三大家族的監控和壓制,鯉城的百姓覺得渾身輕鬆,他們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起來。

    「秦師兄,幸不辱命,三大家族被滅府的消息傳遍了鯉城後,願意過來重建葉府的人越來越多,估計只要半個月的功夫,葉府便可以重新建立起來。」看到秦天縱歸來,陳二狗恭敬地行禮道。

    「半個月……」聽到陳二狗嘴中提及的日期,秦天縱猶疑了一下,「林家現在對秦家恨之入骨,他們恐怕連三天時間都等不起呢」

    「秦師兄,您要是害怕林家對秦府動手,你儘管回鹽城,這裡的事情全部交給我處理便是。」陳二狗看到秦天縱臉上擔憂的神色,他輕笑著說道。

    「我也沒想到鯉城的事情會這麼複雜,看來也只能麻煩你了。」看到陳二狗幹勁十足的樣子,秦天縱拍了拍陳二狗的肩膀,沉聲說道。

    「秦師兄跟我說麻煩兩個字就見外了,您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我肯定會全心全力辦好,絕對不會讓你挑出半點毛病。」陳二狗憨厚地笑了笑,拍著胸脯保證道。

    秦天縱讚賞地看了一眼陳二狗,他正想誇獎陳二狗一聲,只是當秦天縱的目光落到馬車上面時,他臉色陡然一變,迅速地躥上了馬車。

    陳二狗察覺到秦天縱神色不對,他也跟著上了馬車。

    當陳二狗看到馬車上只有一堆爛石頭,而裝著葉武的水晶棺材卻消失不見時,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看向秦天縱的目光也滿是歉然。

    「二狗,我離開的這半天時間,都有誰靠近過馬車?」葉武屍體被盜,秦天縱火冒三丈,他正待厲聲叱責秦天縱,話到嘴邊時卻看到了陳二狗滿臉愧疚的神色,語氣頓時緩和下來。

    「所有來這裡幫忙的百姓都靠近過馬車……我想起來了,有一群半大的孩子靠近過馬車,他們是唯一行跡可疑的人群……」

    葉武的屍體在自己眼皮底下被盜,陳二狗心中難受之極,他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幕幕畫面,最後終於被他想到了最有可能盜走葉武屍體的人。

    秦天縱離開葉家廢墟的兩個時辰後,也就是日落西山的時候,一群衣衫襤褸的半大小孩圍住了馬車,他們一面跟陳二狗乞討,一面好奇地撫摸著十二匹黑色的駿馬。

    陳二狗忙著給幹活的鯉城百姓登記,看到這一群小孩都是本地人,一個個也沒什麼修為,所以他偶爾掃一眼這些小孩,也沒有驅趕這群小孩。

    讓陳二狗做夢也想不到的是,因為他的一時大意,葉武的屍體居然消失不見了。

    「秦師兄,對不起,都是我不對,我罪該萬死,連這點小事情都做不好,你責罰我吧」看到秦天縱臉上神色平靜得可怕,陳二狗噗通一聲便跪在了秦天縱的面前,大聲道歉道。

    「二狗,起來說話吧,這件事情不能怪你。當年有十二鐵衛貼身保護,天家的少爺尚且會離奇失蹤,今天你一個人看守馬車的同時,還得兼顧整理廢墟的事情,你能夠看得住葉武的棺材就怪了。」秦天縱扶起陳二狗,非但沒有指責陳二狗,反而微笑著勸慰道。

    「可是……」陳二狗還待道歉,不過眼睛掃到秦天縱臉上的笑容時,他卻是一喜,低聲道:「秦師兄,難道你知道葉武屍體的下落了?」

    秦天縱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陳二狗的猜測。

    晉陞為奧義境界修士後,秦天縱的六識已然恐怖到了極點,剛才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內,秦天縱的神識便掃遍了全程,最後捕捉到了城北一群人說話的內容,從而確認了葉武屍體的下落。

    「秦師兄,我看你似乎一點都不著急,難道你不擔心葉武屍體的安危?」陳二狗看到秦天縱非但不再擔心葉武屍體的下落,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上百鯉城百姓幹活,他不由疑惑地問道。

    「二狗,難道你忘記了我曾經在水晶棺材上動的手腳麼,只要偷盜水晶棺材的人對葉家的人沒有惡意,那麼著急的人便是他們,而不應該是我們了。」看著陳二狗好奇不已的樣子,秦天縱不由輕聲解釋道。

    事實上也正如秦天縱所說的那般,城北的矮小房屋中,此時哀歎聲一片。

    盲目老人、寒雪以及十幾個半大的孩子團團圍在水晶棺材周圍,他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不知道如何對付水晶棺材是好。

    水晶棺材的旁邊,還躺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年的兩條胳膊全部化為了白骨,便是他的身體也是烏黑一片,呼吸時有時無的,彷彿隨時都可能撒手而去。

    少年的身邊,還有一個斷成了幾節的枴杖,而這跟枴杖正是盲目老人上午時把玩的那根蛇頭枴杖。

    「爺爺,您說怎麼辦啊,小七中了劇毒,要不是寒玉的鎮壓,他早就一命嗚呼了,饒是如此,他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啊。」寒雪看著小七渾身烏黑的樣子,她清麗的臉龐上滿是擔憂的神色,「要不我們還是去跟那兩個年輕人道歉一聲,請他們幫忙給小七解毒,我看那個陳二狗為了葉府的事情花了很多的紫金幣,他們應該不是壞人的。」

    盲目老人聞言卻是歎了口氣,他原本以為只要成功地把棺材給盜回來,便可以確認棺材中屍體是否是葉家的人。

    只是水晶棺材是盜回來了,盜棺材的人卻倒下了,而且這棺材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能用強,這就讓人有點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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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七章顛倒黑白

    「不行,堅決不能跟那兩個年輕人見面。看他們在水晶棺材上動的手腳,便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人。萬一這是天家佈置的一個陷阱,那我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再活下來」盲目老人拿著一小節蛇頭枴杖把玩了半天,語氣異常堅定地拒絕道。

    「可是……可是我們不跟那兩個年輕人見面的話,小七便要性命不保啊。爺爺,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七就這樣撒手人寰啊,小七是我們當中最機靈的,也是手最巧的,沒有了小七,誰給您老人家鬆骨啊?」聽到盲目老人的話,寒雪眼角流出一行清淚,緩緩地跪在了盲目老人的面前。

    「爺爺,求求您救了小七吧,我們不能失去小七啊。」

    「爺爺,這些年來我們組織已然死了太多的人,我們不能再死人了啊。

    「……」

    看到寒雪跪下,另外十幾個少年也紛紛跪下,一齊朝盲目老人懇求道。

    「……三大家族剛準備對葉府廢墟動手,那兩個年輕人便出現了,他們要不是天家的人,怎麼會把時機把握得如此準確?我敢肯定那兩個年輕人是天家的人,他們之所以說要重建葉府,又弄出這麼一具棺材,就是想把我們這一群人給引出去一網打盡」老人長長地歎了口氣,很是無奈地說道。

    老人雖然目不能視,可是他的聽力卻完全彌補了這一缺點,房屋中每一個少年的動作和表情他都瞭然於心。

    「老頑固」老人的話剛剛落音,房屋中便響起一道嚴厲的駁斥聲,緊接著兩道人影也突兀地出現在了房屋中。

    這兩個人正是秦天縱和陳二狗,秦天縱本來想穩坐釣魚台,等著盜取棺材的人主動過來找自己解毒,只是聽了半天盲目老人和一群半大小孩的對話後,他卻不得不和陳二狗找到這裡。

    聽到秦天縱的訓斥,盲目老人耳朵急劇地抖動了一下,手中的蛇頭枴杖中立即散射出數十飛針,然後他合身撲上秦天縱。

    「寒雪,你帶著小邪他們快逃,我來擋住天家的惡徒」盲目老人捨命阻擋秦天縱的同時,還不忘朝清冷女孩喊道。

    「老頑固,你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鐵石心腸麼?他們都是至情至性的小孩,怎麼可能任由你被我們殺掉而自己逃命呢?何況地上還躺著他們的同伴」秦天縱冷哼一聲,直接一招冰雪國度把老人和飛針給凍在半空中,毫不留情面地諷刺道。

    可憐盲目老人被冰雪國度給凍住後,他手不能動、嘴不能言,唯有一張老臉因為氣憤而漲得通紅。

    「天家的賊子,我跟你們拼了」就在秦天縱準備彎腰替躺在地上的小七解毒時,人群中突然間爆發出一聲冷喝,緊接著一條血紅的長蛇便朝秦天縱疾飛而去。

    秦天縱凝神望去去,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持劍朝自己攻來。

    少年眼神一片冰冷,臉上滿是桀驁不馴的神色,手中的劍呈現出妖異的紅黑色,在少年的全力施展下,紅黑色的長劍化作了一條長蛇,不斷地吞吐著信子,絲絲出聲,彷彿隨時要擇人而噬。

    「要是你不想你的同伴毒發身亡的話,最好對我客氣點」秦天縱眼皮都沒眨一下,繼續彎腰檢查小七的身體狀況,完全無視了少年的攻擊。

    「小邪,住手」就在少年的一劍快要刺中秦天縱喉嚨時,女孩寒雪終於輕聲喝止。

    名叫小邪的少年聞言,手中的長劍陡然挽了一個劍花,重新回到了他的背上。

    「要是你不治好小七,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田邪也要斬殺你於焚寂劍下」少年滿臉警惕地瞪著秦天縱,一字一頓地說道。

    「修為是不錯,腦子卻簡單了點。就憑你那點微末本事,你就是再修行一百年恐怕也趕不上我師兄,你又如何斬殺他?」陳二狗看到田邪不分青紅皂白就對秦天縱出手,被人喝止後又口出狂言,他忍不住在一旁嘲諷道。

    只是陳二狗的話剛落音,他便眼皮一跳,然後整個人有如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樣跳到了半空中。

    原來名叫田邪的少年一聲不吭地對陳二狗展開了攻擊,陳二狗根本未曾料到田邪這種時候會對自己出手,一下子就被田邪搶了先機。

    陳二狗跳到半空中後,只聽得「彭」地一聲悶響,他的頭便重重地撞到了房頂,然後身體不由自主地掉落地面,原來這間房屋遠比一般的房屋要低矮很多,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的陳二狗自然吃了暗虧。

    田邪似乎早就算計到了這一點,陳二狗的身體剛剛降落地面,他的利劍便架在了陳二狗的脖子上。

    「我本事不行,你的本事也高明不到哪裡去啊?」田邪制住陳二狗後,也不為己甚,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利劍,只是言語上忍不住還了陳二狗一聲。

    「我呸,這裡地形不對,而且你剛才是趁我不備出手偷襲,否則的話你沒有任何機會贏我」陳二狗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栽在一個修為比自己低了幾個境界的小屁孩手中,他一張老臉羞得通紅,面紅耳赤地駁斥道。

    「我學的是刺殺之道,你還能強求我跟你光明正大地比試不成?」田邪白了陳二狗一眼,語氣生硬地反駁道。

    「小邪,你給我閉嘴」寒雪看到田邪居然這個時候還在跟人鬥氣,她柳眉一豎,厲聲呵斥道。

    被寒雪訓斥了一聲後,剛剛還桀驁不馴的田邪立即乖順得跟小貓一般,規矩地站到了寒雪的身後。

    陳二狗沒有了爭吵的對象,他狠狠地瞪了田邪一眼,也不再出聲。

    田邪跟陳二狗鬥嘴的功夫,秦天縱已然把小七身上的毒素盡數祛除,小七的體表也變回了正常的膚色。

    「還好你們有一塊千年寒玉,不然的話這個小孩早就毒入膏盲,死得不能再死了。」幫忙小七處理好傷口後,秦天縱站直了身體,輕聲感慨道。

    「要不是你的話,小七這孩子怎麼會中毒,承受如此大的痛苦?」秦天縱在治療好小七的同時,他也收回了自己的領域,讓盲目老人恢復了自由,只是盲目老人剛一恢復自由,他便出聲指責秦天縱。

    不過盲目老人說話的語氣明顯緩和了很多,畢竟他剛才清楚地看到了秦天縱救治小七的一幕。

    要是秦天縱和陳二狗是天家的人,他們在找到自己一群人後,完全沒必要大費周章地給小七解毒,直接出手殺掉自己這一群人就是。

    「你不但是老頑固,而且還是老糊塗。我什麼時候對小七出手了?難道我為了保護朋友的屍體不被居心不良的人褻瀆,在棺材上面動下手腳也有問題?」秦天縱掃了盲目老人一眼,厲聲反問道。

    「……」

    秦天縱的一席話駁得盲目老人啞口無言,因為秦天縱所做的事情無可厚非,要不是盲目老人命令小七去偷盜棺材,小七自然不會中毒,所以這事情追根究底還是盲目老人自己的錯。

    「謝謝兩位大哥不計前嫌為小七解毒,寒雪在這裡謝過了。」看到爺爺一臉尷尬的樣子,寒雪蓮步輕移走到秦天縱面前一福,滿臉誠懇地感激道。

    秦天縱原本還想興師問罪一番,只是寒雪的話卻把他的話全部給堵在了嘴中,他打量了寒雪一眼,暗自欣賞女孩絕世容貌的同時,也為女孩的睿智所折服。

    「寒雪妹子,你們偷了我的棺材,害我被師兄給責罵,來到這裡還被你們給來了一個下馬威,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秦天縱不好意思繼續說話,陳二狗卻滿臉委屈地叫嚷開了。

    「我們哪有偷你的棺材」聽到陳二狗的話,田邪忍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

    「你敢睜眼說瞎話,這棺材都擺在這裡了你還抵賴?」被田邪給收拾了一會,陳二狗現在是看到田邪就火氣騰騰地往上冒。

    「你說這是你的棺材,那棺材中躺的怎麼不是你?」田邪狡黠地回答道,臉上又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你……」不知不覺又被田邪給擺了一道,陳二狗直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把田邪給碎屍萬段,可惜的是他現在卻拉不下臉面動手。

    「二狗哥,小弟一向調皮,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計較。」田邪還想繼續跟陳二狗鬥嘴,卻被寒雪給及時地阻止了,寒雪朝陳二狗歉然一笑,柔聲道:「要是二狗哥覺得寒雪不夠誠意的話,不如寒雪親自做一桌佳餚給兩位大哥道歉如何?」

    聽到佳餚兩個字,陳二狗的喉結不爭氣聳動了兩下,他不由把目光看向了秦天縱。

    「老頑固,你不用那麼提防我們兩個人,我們也沒有時間跟你拐彎抹角地試探來試探去。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們不是天家的人,棺材中裝著的是如假包換的葉家人的屍體」秦天縱沒有搭理陳二狗,而是朝默不作聲的盲目老人說道。

    秦天縱已然用神識察覺到了這間低矮房屋跟一般房屋的不同,秦天縱僅僅從明處便發現了六七處機關禁制,暗處沒有發現的機關禁制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秦天縱可不想不經意的情況下被盲目老人和一群小孩給制服,那樣就太窩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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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八章接受暗血盟

    秦天縱一句話立即讓房屋中所有的人注意力集中到了盲目老人的身上。

    也是這個時候,大家才注意到盲目老人已然不知不覺地退到了房屋一個角落,而他的手掌正準備朝身旁桌子上一角拍下去。

    房屋中除了陳二狗不懂機關之術外,其餘的人都非常明白盲目老人這一掌拍下去的後果。

    被秦天縱識破了目的,盲目老人的手掌卻是再也落不下去了。

    「你說你不是天家的人我就信啊,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想守株待兔,等著我們的人到齊了後再動手呢。」盲目老人尷尬地縮回手掌後,訕訕地嘀咕了一句。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我要是有心對付你們,我不可以殺掉你們再守株待兔麼?」秦天縱惱火地瞪了盲目老人一眼,無奈地問道:「是不是我打開了棺材,你便可以確認棺材中屍體的身份?」

    「你真的願意讓我們驗屍?」聽到秦天縱的話,盲目老人身體一震,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大聲喊道:「只要讓我驗屍,我自然可以知道棺材中裝的是不是葉武」

    秦天縱這一次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掀開了水晶棺材。

    從鐵公公的記憶中,秦天縱得知鯉城中隱藏的神秘勢力這些年來一直不斷地在為葉家報仇,只是經歷了三十一年前的那一場七天七夜大屠殺後,神秘勢力的戰鬥已然從明處轉移到了暗處,而且戰鬥的場地也從鯉城轉移到了鹽城。

    三十年來,神秘勢力表現出來的決心和毅力固然讓天家忌憚萬分,朝廷也是如芒在背,無論是天家還是朝廷,這幾十年來都沒有終止過對這股神秘勢力的圍剿。

    只是天家對神秘勢力的圍剿是明面上的,而朝廷卻是暗中動手對付神秘勢力,然後把污水潑到天家身上。

    以至於神秘勢力跟天家的關係越來越惡劣,兩者之間的仇恨達到了不可調和的程度,這也是盲目老人對天家的人痛恨萬分的緣故。

    秦天縱知道自己要是不待之以誠的話,以盲目老者頑固的性格,估計跟他解釋半天也沒有用。

    水晶棺材被打開後,葉武的屍體便暴露在了房屋中眾人的面前。

    因為水晶棺材以及諸多藥草的保護,雖然時間已然過去了兩個多月,可是葉武的屍體卻跟剛死時完全沒有兩樣,沒有任何的異味散發出來。

    「田邪,你去檢查屍體,看看屍體的腳心和後背是不否有黑痣。」盲目老人猶豫了一下,沉聲命令道。

    「爺爺……」見盲目老者讓田邪去檢查屍體,寒雪不由驚呼出聲。

    田邪絲毫不疑有它,乾脆地聽從了老者的命令,田邪走到了棺材旁邊,毫無畏懼地彎腰檢查葉武的屍體。

    「爺爺,您說得一點不差,屍體的腳心和後背的確有銅錢般大小的一顆黑痣。」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田邪朗聲回答道。

    「你再檢查一下屍體的左邊屁股,看有何特徵。」黑衣老者沉默了一會,繼續吩咐道。

    「左邊屁股有一處拇指般大小的疤痕,似乎被什麼東西捅了一般,不過應該是很久之前受的傷了。」田邪認真地端詳了一下葉武的屁股,最後有如驗屍官一般,仔細地解釋道。

    聽到田邪的回答,盲目老人的身體一顫,手中的一小截蛇頭枴杖也掉落在地。

    「武少爺,真的是武少爺,老奴當年護主不力,實在愧對葉府厚待」盲目老人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水晶棺材旁邊,撲通一聲跪在了葉武的屍體面前。

    「武少爺,一年之前驟然聽聞你的消息,老奴組織了十幾撥人馬進山探尋你的蹤跡,沒沒能夠找到你。」

    「武少爺……」

    盲目老者的突然變化不但讓秦天縱有點目瞪口呆,便是寒雪為首的十幾個少年也是滿臉的驚訝。

    要知道盲目老人一直都是冷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此時此刻老人悲慟哭訴聲簡直讓聞者落淚,完全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忠僕。

    盲目老者這一哭,便是整整半個時辰,期間寒雪和十幾個少年勸慰了老人多次,不然的話估計老人還要哭得更久。

    「秦公子,剛才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秦公子方便告知老奴武少爺是怎麼死的麼?」盲目老者朝秦天縱深深地鞠了一躬,對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表示了歉意,緊接著又關心地問道。

    「不知者不為罪,老丈快快請起。葉武是為了讓我獲得一線生機……」秦天縱也不在乎盲目老者對自己的稱呼,而是把自己跟葉武相處一年多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並且把葉武碰到自己之前的事情也敘說了一遍。

    「原來秦公子竟然是武少爺的主人?失禮,老奴失禮了。」聽到葉武數年來的遭遇,盲目老者連連歎氣,最後恭敬地跪在了秦天縱的面前,「葉和謝謝秦公子把武少爺的屍體送回鯉城,並且親自替武少爺滅掉三大家族報仇雪恨。」

    「寒雪見過秦公子。」

    「田邪見過秦公子。」

    「……」

    在葉和的命令下,房屋中的十幾個少年分別朝秦天縱行跪拜禮,對秦天縱替葉府報仇的事情表示了感激。

    雖然剛才秦天縱並沒有刻意強調自己的身份,可是為了把事情敘說清楚,他卻不得不把自己靈藥師的身份和神藥谷弟子的身份說出來,這讓房屋中的一眾人,包括盲目老者在內都對秦天縱肅然起敬。

    秦天縱把葉武的事情說了一遍後,葉和也把他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

    葉府當年繁榮到極致的時候,家中客卿上百,這些客卿當中偷雞摸狗的人也有,真正有本事的人也不缺。

    葉家家主是來者不拒,只要有人投奔葉府,自然會以禮待之,這就讓葉府的客卿越來越多。

    葉和是葉家的大管家,他是看著葉武一點點長大的,自然對葉武身體的每一個特徵都熟悉之極。

    天家和三大家族聯合剿滅葉府的那一天,葉和浴血奮戰,殺死了十幾名先天境界武者,最後身中數箭倒地。

    葉和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結果三大家族縱火燒屋時,葉和卻醒了過來,他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大火,雖然雙眼失明,也算是撿回了一條性命。

    經過差不多半年的修養,葉和身上傷勢痊癒,這半年來葉和也沒有歇著,他把僥倖逃生的葉家客卿和下人全部集中了起來,最後建立了一個暗血盟。

    暗血盟剛建立時有四十幾個人,其中二十幾個先天武者,其他人則是在各自領域有專車的奇人,比如機關之術、盜竊之術、奇門遁術等等。

    暗血盟建立後,便對三大家族和城主府發動了猛烈的攻擊,當時鯉城百姓還緬懷著葉家的種種好處。

    暗血盟登高一呼應者雲集,暗血盟和鯉城百姓的聯手讓三大家族和當時的鯉城城主天魁苦不堪言。

    後來天魁因為兒子的失蹤而對鯉城展開了大屠殺後,暗血盟才不得不低調起來。

    事實上暗血盟不低調也不行了,一場大屠殺,暗血盟的四十幾個人只剩下了五個人還活著,而這五個人只有葉和一個人是先天境界武者,另外四個人只是精通奇門遁術的人,根本無法再對三大家族造成什麼威脅。

    之後的十幾年,暗血盟一直休養生息,葉和暗中收養不少孤兒,跟另外四個人因材施教地把這些孤兒調教出來,用了整整十五年的時間,暗血盟才再次有了足夠的戰鬥力量。

    不過這一次暗血盟卻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他們不再在明處動手,而是開始鑽研刺殺之道,把刺殺之道研究到了極致,暗血盟儼然成為了一個恐怖的刺殺組織。

    也正是因為如此,暗血盟遠比剛成立時要恐怖得多,不但三大家族如坐針氈,而天家和朝廷也對暗血盟忌憚之極。

    「秦公子,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接收暗血盟這個爛攤子?」盲目老者把暗血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後,最後很是突兀地問道。

    聽到盲目老者的話,房屋中的人同時一愣,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天縱身上。

    「葉管家是在跟我開玩笑麼,暗血盟是你一手建立起來的,你放心把它交給一個外人管理?你就不怕我一轉身就把暗血盟給出賣?」秦天縱訝然地打量了盲目老者一眼,輕笑著問道。

    「秦公子,要是老奴到現在還不清楚您的為人,老奴這一輩子就白活了。你能夠千里迢迢把武兒的屍體送回鯉城,又因為武兒的一句話屠掉三大家族幾百精銳,這足以證明你是一個至情至性的人。除非秦公子還在怪罪老奴先前失禮之處,否則的話還請秦公子務必不要推辭。」見秦天縱並沒有把自己的話當真,盲目老人變得激動起來,說話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幾個分貝。

    「葉管家想多了,你先前那麼做,也是為了暗血盟數十條性命著想,我又怎麼忍心怪罪你。不過接受暗血盟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太過突兀,一時之間我實在不能給你答覆。」秦天縱見盲目老人並不像在跟自己開玩笑,他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盲目老人聞言鬆了口氣,只要秦天縱沒有明確表示拒絕,就意味著自己還有機會。

    「秦公子,這件事情也怪老奴唐突。只是老奴感覺到自己壽元所剩無幾,而天家對暗血盟的圍剿活動卻越來越頻繁了,老奴實在想找一個合適的人把暗血盟給交付出去啊,還請秦公子體諒老奴的迫切心情。」

    葉和歉然地笑了笑,不再糾纏於暗血盟的事情,而是吩咐寒雪等人收拾房屋,招待秦天縱和陳二狗兩個人。

    雙方誤會已然解開,又有葉武這一層紐帶的存在,席間氣氛自然極其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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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3 12:40:27
  第二百五十九章 林嘯天的算計

    「秦公子,您和陳二狗在鯉城內大興土木,重建葉府,就不怕天家從中阻擾麼,要知道葉家可是天家的眼中釘肉中刺啊」飯桌上,葉和滿臉的擔憂地問道。

    「無妨,葉武有神藥谷弟子這層身份在,即便是朝廷也要顧忌三分,何況是皇族天家。葉府重建後,我會在葉府周圍布下重重陣法,讓葉府固若金湯,任何人都不能動彈葉府半分」秦天縱笑了笑,輕聲解釋道。

    聽到秦天縱的話,葉和還想反駁,不過想起秦天縱三錘砸死三大家族數百精銳弟子的事情,又聯想到秦天縱一招便把自己冰凍在半空中,葉和發現秦天縱和陳二狗要重建葉府的話還真就不是什麼難事。

    「原來秦公子一切都算計到了,卻是老奴多慮了。」沉思了半晌,葉和臉上不由笑顏逐開。

    「這三十年來,老奴每次路過葉家廢墟時心都會隱隱作痛,重建葉府是老奴數十年來做夢都想做的事情,只是三大家族未滅,皇族天家又在暗中窺視,老奴根本不敢有任何異動啊。沒想到秦公子幫忙老奴實現了願望,老奴在這裡感謝秦公子了。」葉和一番話說完,便朝秦天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秦天縱一直守候在廢墟附近。

    因為陳二狗的慷慨,來葉府廢墟幫忙的鯉城百姓越來越多,第一天還只有一百餘人,第二天便增至兩三百人,到第三天時,來廢墟周圍幫忙的人更是上千。

    寒雪、田邪以及暗血盟留在鯉城的另外十幾個少年也到陳二狗那裡報名登記,跟普通百姓一起整理廢墟,葉和雖然因為雙目失明沒法幹活,他還是會時不時地過來看一下,臉上始終掛著和藹的笑容,跟以前判若兩人。

    這期間有好幾撥身份不明的人趕到廢墟附近查看,都被秦天縱和陳二狗給一一攔下。

    當陳二狗出示了神藥谷弟子和正式靈藥師的身份令牌後,那些人都滿臉忌憚地離去了,與此同時,葉武是神藥谷弟子的身份也在鯉城內傳播開,在廢墟幫忙幹活的鯉城百姓心中更加踏實了。

    這三天時間,葉和沒有再跟秦天縱提及暗血盟的事情,可是寒雪、田邪和小七等少年卻每天有空就粘著秦天縱玩耍,在央求秦天縱指點功夫的同時,他們不約而同地對秦天縱施展了水磨功夫,讓秦天縱接受暗血盟。

    便是陳二狗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開始充當葉和的說客,一天有事沒事便在秦天縱耳邊念叨幾句,讓秦天縱接受暗血盟。

    秦天縱權衡再三之下,最終還是決定接受暗血盟。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說,暗血盟可以算得上是葉家的力量,葉武跟自己主僕一場,現在暗血盟面臨著被趕盡殺絕的危機,自己理應出手幫助暗血盟。

    而且秦天縱看得出來,寒雪、田邪、小七等暗血盟的小孩一個個都是天資卓越之輩,只要調教得當,這些小孩肯定可以成長為頂尖高手,接受暗血盟,自己以後會多一股助力。

    答應了葉和接受暗血盟後,秦天縱便告辭了陳二狗跟葉和一叢人,隻身一人朝鹽城的方向趕去。

    只要葉和一叢人不暴露暗血盟成員的身份,秦天縱相信陳二狗和葉和等人在鯉城不會有任何性命危險。

    鹽城秦家的情況就很難說了,僅僅放出去一個藥王在府中居住的消息,能夠鎮得住林家一時,但是絕對不可能讓林家一直不敢動彈,除非那個藥王能夠在秦府中走動,讓所有的人確認秦府所言屬實。

    事實上秦府的狀況比秦天縱預料得還要糟糕,秦府中住有藥王這個消息傳出去的第一天,整個鹽城就因為這個消息而沸騰了,便是呼延家也被這個消息給震住了。

    僅僅半天時間的功夫,呼延家族和鹽城內的幾個中、小家族便湧進秦府,跟秦府打聽消息的真假。

    呼延家族是直接向秦厚才求證消息的真假,而幾個中、小型家族則是趁著入府做客的機會,向秦府的下人打聽消息的真假。

    這些人之所以這麼急迫知道消息真假,是因為秦家跟林家結下了不可化解的怨恨,兩個家族之間不可避免地要發生一場惡鬥,要是此時站錯了隊,將來就會給自己的家族帶來巨大的損失和麻煩。

    秦家眾人顯然低估了藥王的影響力,因為除了呼延家族和幾個中、小型家族前來秦府打探消息的真假外,朝廷和幾家皇親貴族也派人來秦府打探藥王消息的真假,還有一些自由的先天境界武者也上門求見藥王。

    對付呼延家族和幾個小家族,秦家自然可以輕鬆應付,畢竟他們不敢對秦家的話有所質疑,可是面對朝廷和皇族的試探,秦家卻不得不小心翼翼,而那些先天境界武者的求見,更是讓秦家頭痛萬分。

    想要成為藥王追隨者的先天境界武者,一身實力能低麼?至少秦家除了幾個老祖宗之外,沒有人是這些先天境界武者的對手。

    「秦厚才啊秦厚才,你想捏造藥王的消息來保住秦家,我便戳穿你的謊言,讓秦家身敗名裂,然後我再慢慢地蹂躪秦家」林嘯天注視著門庭若市的秦府大門,臉上滿是陰鷙的笑容。

    林嘯天剛開始的確相信了秦家有藥王居住的消息,而且他懷疑暗中出手幫助秦天縱擊殺林嘯宇的人就是藥王。

    林嘯天可不相信秦天縱一年前還是一個氣武境武者,一年後就成為了可以秒殺林嘯宇的存在。

    只是連續兩天時間過去,秦府的藥王始終閉門不出,任何進入秦府的客人都看不到藥王的影子後,林嘯天心中不由疑竇叢生。

    要是秦府沒有騙人,真的有藥王居住在秦府的話,沒有藥王的允許,秦府斷然不可能透露出藥王居住在秦府的信息,不然會引起藥王的不滿,從而得罪藥王。

    所以秦府向外透露藥王居住在府中的事情必然是經過藥王允許的。

    但是,既然藥王允許了秦府向外透露他居住在秦府的消息,朝廷和皇族派人進入秦府時,藥王怎麼不露面呢;面對先天境界巔峰強者的求見,藥王還是選擇避而不見呢?

    林嘯天琢磨來琢磨去,最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那便是秦府中根本就沒有藥王,所有秦府只是想瞞天過海欺騙世人而已。

    「林家主真是目光如炬啊,居然那麼快便看出了秦家是在撒謊。而且略施小計便讓秦家頭痛不已。」林嘯天的旁邊,坐著一個胖乎乎的老者,老者滿臉紅潤,一副雍容富貴的樣子。

    這個人正是為林家效力的大藥師雷震,也就是被秦厚義給騙了一大堆煉器材料的雷大師。

    自從得知詐騙自己煉器材料的人是秦家的人後,雷震便惱羞成怒,要求林家對付秦家,奈何當時林嘯天顧忌秦家的幾個老祖宗,不願意做兩敗俱傷的事情。

    林嘯天一邊不斷地組織家族高手追殺秦厚義師徒,一面好言好語勸說雷震,總算是是把雷震給穩住了。

    此時看到林嘯天終於要對對付秦家,雷震自然是興奮之極。

    「雷大師過獎了,林某只是想幫助一下秦家,讓秦家早點出名而已。」聽到雷震的誇獎,林嘯天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這幾天時間秦府大門前之所以門庭若市,跟林嘯天在其中推波助瀾的作用也是分不開的。要是沒有林嘯天的功勞,不可能僅僅三天的功夫便有那麼多人湧到秦府大門前面,至少朝廷和皇族就不會這麼快派人進秦家探聽虛實,而是等消息坐實後才進秦家。

    「林家主,你說當大家知道秦府中居住有藥王的消息是假的,秦府會有什麼下場呢?」雷震似乎想到了某件好玩的事情,嘴角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雷大師,想知道秦府的下場還不簡單。我們讓秦府逍遙快活了三天時間,也是時候動手了。你去聯繫一下鹽城內的所有藥師,攜手同去秦府拜見藥王藥王對於一般人可以避而不見,對於同樣是靈藥師的你們卻不能避而不見。只要秦府叫不出藥王來見你們,秦府的謊言不就大白於天下了麼?」聽到雷震的話,林嘯天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哈哈,林家主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這就去跟鹽城內的靈藥師招呼一聲。我現在是鹽城內僅有的兩位大藥師之一,鹽城內的靈藥師沒有人敢不給雷某幾分薄面的」雷震大笑著站直了身子,滿臉倨傲地說道。

    看著雷震揚長而去,一點都沒有把自己這個家主放在眼中,林嘯天眼中的殺機一閃即逝。

    「賢兒,呼延傲博怎麼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林嘯天才把心中的一股戾氣給強行抑制了下去,然後輕聲問恭候在一旁的林澤賢道。

    「呼延傲博雖然也對秦府住有藥王的消息持懷疑態度,但是他卻堅決拒絕跟我們林家聯盟,他說呼延家族光明磊落上千年,他不能壞了家族的名聲」林澤賢猶豫了一下,把呼延傲博的意思委婉地表達了出來。

    林澤賢的話剛落音,林嘯天手中的茶杯便狠狠地砸在了牆壁上面。

    「好一個呼延傲博,既然我給了你機會你不把握,那麼別怪我滅了秦家之後拿呼延家族開刀」林嘯天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後,也站直身子離開了茶樓。

    林澤賢看著變成了無數碎片的茶杯,他臉上滿是憂慮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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