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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萱]四樓悍將(8樓公寓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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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8 00:36:57
第九章

  袁燁和井於曉的婚宴熱熱鬧鬧的吃到下午四點才散會,不過續攤卻直到晚上十點多才結束,大家都玩瘋了。

  林雪顏並沒有參加續攤的活動,在下午四點餐宴結束,幫忙收拾善後之後,便主動請命回8樓公寓照顧眾家姊妹們的小孩,所以續攤的十一人當中,只有衛沃嚳一個落單。

  不過落單對他來說並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他還得面對在場所有人的討伐兼圍剿。

  「說,小潔是不是你的女兒?」

  「你為什麼要拋棄雪顏,她有哪一點配不上你的?」

  「隨便拋棄女人的男人最爛了。」

  「隨便拋棄懷孕的女人的男人更爛。」

  「沒錯,快點回答問題。如果你的理由夠充分合理,我們就考慮原諒你,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我會負責修理他。」奎狩之露出陰森森的一口白牙,緩慢的接口道。

  衛沃嚳看向袁燁,希望身為好友的他至少能跳出來幫他一下。

  「這個……關於這件事——」收到好友求救的目光,袁燁義不容辭的挺身開口.卻馬上被今天才剛走馬上任的太座夫人給打斷。

  「你最好什麼都別說喔,否則待會箭頭可能會指向你。」井於曉拉了下他的衣袖,好心的提醒他。

  「沒錯,我們都還沒找你算帳哩,竟然知情不報!」

  「冤枉。關於這件事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以前也從沒聽他提起過。」袁燁高舉雙手,投降的忙找人證明自己沒有說謊。「對吧?沃嚳?」

  「他的確什麼都不知道。」衛沃嚳點頭說。

  「謝啦,兄弟。」袁樺立刻投以感激不盡的眼神。

  「所以呢,替朋友證明了他的無辜之後,是不是該輪你替自己脫罪了?」於寒冷嘲熱諷的說。因為老公奎狩之的關係,她也將雪顏當成了親妹妹,所以對於拋棄雪顏的男人,她絕對無法寬容。

  「我無話可說。」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緩慢的開口。

  「什麼?」眾人同時一呆。

  「我無話可說。」他又說了一次。

  「怎麼可能會無話可說,至少你可以告訴我們小潔是不是你的女兒呀!」

  「我還沒見到她,也還沒跟小潔——不,還沒跟雪顏確認,所以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是。」

  「什麼叫你想應該是,難道說你拋棄小雪的時候,連她有沒有懷孕都不知道?」

  「我的確不知道她懷孕,如果知道的話……」

  如果知道的話他還會把她送走嗎?衛沃嚳在心底問自己,而答案——

  是的,他還是會把她送走,因為這是不得不為的一件事。在獄中生產的女囚犯多不勝數,法律並不會因為女人懷孕就免罪,所以她非走不可。

  「如果知道的話你會怎樣?」於寒忍不住的追問。

  「她還是不能留在那裡。」

  「什麼叫她還是不能留在那裡?難道說你家裡除了小雪之外,還有別的女人?」於寒怒不可遏的瞪著他。

  「我一直覺得你挺面熟的,名字好像也有點似曾相識,可以請問一下你的職業嗎?」奎狩之一臉若有所思的開口。

  「沃嚳是一名警官。」袁嘩替他回答。

  「果然。」奎狩之猛然大歎一口氣。

  「果然什麼?」他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眾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他。

  「警驍悍將是吧?」奎狩之沒理眾人一臉不解加等待答案的神情,逕自對著衛沃嚳挑眉道。

  衛沃嚳愣了下,沒想到自己會聽見這四個字。

  「警驍悍將?」眾人臉上的疑惑瞬間又加深了許多,不解的目光來回看著他們兩人。

  「這個名字應該只有業界的人才知道,你是什麼人?」他微瞇雙眼,以懷疑卻又銳利無比的目光迎視著他。

  奎狩之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端起桌面上的酒杯朝他敬了一敬。「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

  「撒旦?」衛沃嚳震驚得在一瞬間瞠圓了雙眼。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奎狩之眉毛輕佻,嘴角微揚的說。

  「那件事幾乎震驚了全球警界,如果我再繼續不知不覺下去,根本就沒資格當一名警察。」衛沃嚳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說。「但我一直想不透,當初你為什麼會找上我?」

  「因為我觀察過你,你並不是一個徒具虛名的傢伙,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不怕死。」奎狩之看著他說。

  「你們倆到底在說什麼,你們之前就已經認識了嗎?」終於有人受不了的跳出來問。

  「之前曾經有過一次合作的經驗而已,還談不上認識。」奎狩之微笑的回答。

  沒錯,當初瓦解殺手組織可不是只單靠他一個人的力量,而是靠裡應外合的結果。理應指的當然是他啦,至於外合就是這名不怕死的警驍悍將了。畢竟敢跟來路不名、沒見過面,又完全不知對方底細的人合作,共同辦理一件史無前例的大案子,這傢伙的膽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看樣子小雪堅持不肯透露幫助她的那個「友人」,八九不離十就是這傢伙了。

  幫助犯人逃走的警察?

  真有他的!

  「哈哈……」他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狩之,你在笑什麼?」老公突然發神經,老婆只好負責關照。於寒眉頭緊蹙的問道。

  「放過這傢伙吧,我想他當初拋棄小雪,應該有不得已的理由才對。我說的對嗎?」他目不轉睛的直視著衛沃嚳。

  「拋棄就是拋棄,哪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如果真有的話,那就把理由說出來給我們聽呀!」

  於寒忿忿不平地說道,在場眾女一致點頭。

  「沒錯。」

  「好了,時間不早了,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要審案的機會以後多的是,不管怎樣也該替新郎新娘想一想,放人回家度春宵吧?」奎狩之再度開口。

  「現在幾點了?」有人問。

  「快十點了。」

  「天啊,時間怎麼會過得這麼快。不好意思啊於曉、袁燁,差點就要耽誤到你們倆的新婚之夜了。」

  「所以慶祝會要結束了?」

  「慶祝會是要結束了,不過衛先生,咱們可還沒跟你聊完,明天一起喝個下午茶吧?」於寒皮笑肉不笑的對他「邀請」。

  袁燁頓時投給好友一記同情的眼光,這群娘子軍的厲害之處,只有他這個曾經深受其害的人最瞭解。兄弟,保重了!

  「好了,散會之前讓我們大家一起舉杯祝福於曉和袁燁結婚快樂。」

  「結婚快樂!」

  「乾杯。」

  「乾杯!」

  *********

  晚上十一點整,林雪顏將屋裡的小朋友一個個讓他們父母領走,帶回家睡覺後,終於有時間可以去洗澡,準備休息了。

  天啊,今天真是累死人了!

  確定房裡的女兒睡得很熟——她今天玩了一天,也玩累了。林雪顏突然決定泡個澡來放鬆一下,反正明天是星期天,即使睡過頭了也不怕。

  她心動馬上行動的走進浴室放水,然後在沐浴後,沉進溫暖舒服又芳香宜人的泡泡浴缸中。

  天啊,好舒服喔。她閉上眼睛深呼吸,放鬆自己享受這有如身在天堂般舒適的感受。

  叮咚!叮咚

  突如其來的門鈴聲,讓渾身放鬆的她在一瞬間又全身緊繃了起來。

  叮咚!叮咚——

  天啊,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按門鈴呀?她急忙從浴缸裡爬起,抓起吊在門邊的浴袍往身上一套,迅速衝去應門。她怕門鈴聲會把熟睡中的女兒吵醒。

  8樓公寓的治安一向良好,而且住戶全都是認識的好朋友,所以習慣使然,她連問門外來者何人這道手續都省了,直接就將大門拉開。

  「噓——」

  她對門外的人比了個噓的手勢,想告訴來人小孩睡著了,別吵到孩子,怎知卻在看清來人之後,聲音戛然而止。剛泡過澡的紅潤臉龐也在一瞬間變得蒼白。

  「你開門前都不先問對方是誰的嗎?」衛沃嚳有些生氣的沉聲道,並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一腳踏進屋裡。

  「你剛剛在洗澡?」他轉頭一邊看著屋裡的擺設,一邊問道。

  洗澡兩個字讓林雪顏意識到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浴袍,她下意識的將領口拉得更密合些,並雙手盤胸的面對他。

  「你有事嗎?」

  「小潔呢?睡著了嗎?」

  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女兒,林雪顏渾身一僵,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我可以看看她嗎?」他忽然看向她問道。

  他的表情誠懇得讓人無法拒絕,在發現自己在做什麼之前,她已經對他點了點頭。

  屋裡有三個房間,但只有一間的房門是開著的,而且裡頭還透著燈光,衛沃嚳自然而然的走向那扇門,然後輕盈無聲的走進房裡。

  房裡開著小燈,佈置得溫暖且舒適,床頭上和角落邊都擺滿了各式可愛的布娃娃玩偶,有大有小。

  床上有個小小的隆起瞬間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感覺自己的心跳、血液和脈搏都不由自主的加速起來。

  一個小小的可人兒安靜的躺在床上睡覺,她有著烏黑的長髮,又長又俏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和一張天使般的小臉蛋,長得和她媽媽一樣漂亮。

  他的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視線也跟著變得模糊。

  他的女兒,這是他的女兒。

  「她好漂亮。」他啞然低語道。

  「嗯。」林雪顏輕應一聲,伸手拭去眼眶中突然泛起的淚水。

  「當時我並不知道你懷孕了。」他沉默一會兒,啞然告訴她。

  「我自己也不知道。」她說。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兒,再度開口問道。

  「懷孕十周的時候。」她回答。

  「謝謝你生下她。」他聲音暗啞。

  「她是我的寶貝,因為有她,我才能夠好好的活下來。」

  他倏然轉而面向她,臉上有著難以置信的神情。「即使沒有她你也會好好的活下來,你答應過我的,不是嗎?」他厲眼看她,遏制不住激動的語氣。

  他稍微提高的嗓音似乎有點吵到熟睡中的小潔,床上平躺的她動了一下,隨即翻身側睡。

  「我們到外面談好嗎?」她看了女兒一眼,小聲的說。

  衛沃嚳猛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點點頭,隨她走到客廳去。

  「你要喝什麼嗎?」她問。

  他輕搖了下頭,然後一臉嚴肅的緊盯著她。「你曾經有過求死的念頭嗎?」他沉聲問道,聲音充滿了努力克制的緊繃氣息。

  他們倆誰也沒坐下,就這樣站著,各峙一方。

  「沒有。」她猶豫了一下,輕聲道。

  「騙人。」他低沉的迸聲道,朝她逼進一步。

  林雪顏垂下眼瞼。「我並沒有騙你,我的確沒有過求死的念頭,只是……」她欲言又止的停了下來。

  「只是什麼?」

  她輕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老實回答,「只是也沒有求生的念頭罷了。」

  「你說什麼?!」他激動得緊緊扣住她手臂,讓她不得不抬起頭來面對他。

  「那時我一個人,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沒有可以關心的人,也沒有人會關心我。我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究竟是為了什麼。」她苦澀的說。

  「所以呢?你到底做了什麼?」他下顎緊繃的問。

  「我什麼也沒做。」她看了他一眼,收拾起臉上的苦澀,若無其事的說道。

  「什麼叫什麼也沒做?」

  「就是從這個城鎮流浪到下個城鎮,漫無目的的走著而已。」她避重就輕、輕描淡寫的回答。

  他隱忍著怒氣,繃緊著下顎瞪她,壓根兒也不相信她說的鬼話。

  「你是怎麼發現自己懷孕的?」他沉思的問道,決定要用查案的方式,抽絲剝繭找答案。

  「一個老醫生說的。」她看他」眼,不解他怎會突然改變話題。

  「你怎麼會碰到那個老醫生?」

  林雪顛楞了一下,終於知道他並不是在改變話題,而是換個方式套她的話而已。她怎會忘了他是一個多麼出色的警官呢?她真笨。

  「小雪?」她的沉默不語讓他不由得開口喚道。

  「你第一次這樣叫我。」她覺得有點新奇。

  「小潔這個名字既然已經變成我們女兒的名字,我自然不能再繼續叫你小潔。既然這裡的人都叫你小雪,我只有跟著這樣叫了。」他簡單的解釋道。「但是你別想轉移話題,你當初是在什麼情況下碰到老醫生的?」他堅定的盯著她問。

  「我忘了。」她決定裝失憶。

  「我不信,別的事也許你有可能忘了,但是我絕不相信你會忘了當初是在什麼情況下發現自己懷孕的。」他溫和的說。「別騙我。」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呢?」她看著他,無奈的問。

  「我想知道你究竟有沒有好好的做到承諾過我的事。」他表情變得有些陰鬱。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活著嗎?你又河必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呢,畢竟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她看了他一會兒,歎氣的說。

  「所以,」他輕輕開口道,微瞇的黝黑雙眸中閃著危險的光芒。「你根本就沒把答應過我的承諾當一回事,是嗎?」

  林雪顏微微僵了下,瞬間垂下眼瞼。她咬著唇瓣,自知理虧,無話可說。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沉靜之中。

  她不安的盯著眼前的地板,努力想要打破沉靜,卻突然聽見他開口說——

  「吻我。」

  她震驚得瞠大雙眼,不知所措的抬起頭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與懷疑。

  他剛剛有說話嗎?

  沒有吧,應該是她幻聽吧。

  「如果你吻我的話,我就原諒你。」

  林雪顏腦袋一片空白,這回她無法再告訴自己那是幻聽,因為她確確實實看見他開口說。

  天啊,他是在跟她開玩笑吧?

  她的視線觸到他雙眼時,卻被他凝望著自己的熾熱眼神看得幾乎喘不過氣。

  天啊,他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他是真的想要她的吻——

  想要她。

  她瞬間心跳加速,覺得熱潮從她胸部一路蔓延至雙頰。

  他想要她。雖然已經過了將近四年的時間,但是她仍清楚的記得他們歡愛的一切,包括他的眼神、他的申吟、他的力量,以及他在她體內衝撞時既痛苦又愉悅的感受。

  她只有他一個男人,所以記憶無可取代。

  「吻我。」他又說了一次,聲音粗嘎得像是耳語。

  她看著他,心臟狂跳,血液沸騰。她無法阻止自己仍然愛他,仍然想他,仍然要他的心。他的要求,眼中的想望與熱情在在都在削薄她早已潰不成軍的理性。

  她不由自主的輕舔了下乾燥的雙唇,感覺他扣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似乎緊縮了下,呼吸也在一瞬間變得更加沉重。

  她無法阻止自己,終於慢慢踮起腳尖,朝他送上自己的紅唇。

  她的唇瓣才剛剛碰到他的,他就緊緊的把她拉進懷中,飢渴而急切的吻住她,舌頭也深深的探進她嘴巴裡,以前所未有的激烈熱情狂吻她。

  天啊,就是這種感覺。他要她,她也要他。

  她無法阻止他,也無法阻止自己。熱情與慾望就像乾柴烈火,迅速燃燒蔓延至他們全身,讓他們迫不及待的用力拉扯對方的衣服,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擁有對方。

  他們倆一起跌坐在沙發上,他將她推倒,將她壓在身下,熱情的探索他記憶裡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地帶。

  她難打心的在他身下扭動,發出天籟般美妙的申吟聲,還弓起背部將指甲戳進他肩背的肌肉裡,催促著他的進入。他不再忍耐,也無法繼續忍耐,一面吻著她,一面急切而猛烈的衝進她體內與她深深結合。

  第一次的高潮讓他們禁不住哆嗦,而第二次距離第一次並不遠。

  當他們筋疲力竭的躺到床上時,她以為慾望終於得到平息可以一覺到天亮,但是並不,她睡到半夜竟又被他游移到身上的手吵醒,然後在東方天空微露曙光之際,他又激烈的要了她一次。

  分離並未削減他們之間的熱情,只有讓熱情堆積、燃燒得更加猛烈。

  這是火熱的一夜,也是他們相逢的第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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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18 00:37:22
第十章

  第二天早上,林雪顏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她醒來時迷迷糊糊的,不確定自己身在哪裡,只覺得渾身酸軟虛弱,好像昨天做了什麼苦工一樣。

  她安靜地躺在床上,讓混沌的腦袋慢慢回想昨天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突然間,她像出水蝦子般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想起了一切。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從她身後傳來帶著睡意的沙啞聲響讓她瞬間渾身僵硬,緊張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一隻強壯有力卻又溫柔的臂膀從她後方伸來,圈住了她赤裸的腰身,堅定且輕柔的將她往後拉向他懷裡。

  「不必擔心小潔,我剛剛去看過她了,她睡得很熟。」他一邊呢喃的對她說,一邊將她緊摟在身側,讓她的頭置於自己臂膀上。

  林雪顏緊張得差點不能呼吸。

  「怎麼了?」他發現到她的不自在,稍稍放鬆了對她的摟抱,但卻沒有完全放手。

  「我想起來了。」她吶吶的說。

  「昨晚我們都睡得不多,再睡一下。」

  他無心的提醒讓她突然驚惶失措了起來。天啊,她昨晚到底做了什麼,竟然連狀況都還沒搞清楚,就又輕易地把自己給了他,她到底在搞什麼鬼呀?

  現在怎麼辦?他們甚至連避孕措施都沒有做!

  噢,天啊,經過昨晚之後,她的身體裡該不會又孕育出另外一個小生命了吧?她昨天早上才和於寒姊一起揶揄於曉而已,沒想到事隔不到一天,她竟也犯下這樣的錯。

  怎麼辦?如果她真的又懷孕了該怎麼辦?他會負責嗎?她可以要他負責嗎?她閉上眼睛想著。

  他說過他未婚——不,他沒說過,但是他當時的言下之意應該是如此。而如果他真的未婚,以她對他的瞭解,她若是要求他負責,他絕對會二話不說馬上擔負起一切,但問題是他的工作在紐約,他的家也在紐約,而紐約卻是她這輩子永遠不可能再踏足的地方,所以他們倆要在一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在煩惱什麼?」她臉上變化多端的表情讓衛沃嚳忍不住開口問道。

  林雪顏睜開眼睛看他,腦袋一片紊亂。她沒辦法告訴他自己在煩惱什麼,至少現在還沒辦法。而且她有沒有懷孕根本還是未知數,所以她現在想這些其實都是多餘的。

  「沒什麼。」她說,然後嘗試著要起身,可他卻箍緊了她的腰身,不讓她離開他身側。「讓我起來。」她要求道。

  「不,」他溫柔卻堅定的看著她說,「你先告訴我你剛剛在想什麼。」

  她知道自己若什麼都不說,他絕對不可能放她走,所以她猶豫了一下,輕歎了一口氣道:「昨晚的事不能再發生了。」

  「為什麼不能再發生?」他懶洋洋的開口。

  而且像是為了證明昨晚的事肯定能夠再發生,他的手游移到她胸前。

  她渾身一僵,慌亂的伸手抓住他的手。

  「別這樣。」她冷靜的要求,但她迅速加快的心跳,和因想起昨晚記憶而顫抖的身體,卻洩露了她的秘密。

  「怎樣?這樣嗎?」他忽然低下頭來吻她的脖子,同時抵向她。

  林雪顏猛抽了一口氣,「沃嚳……」

  「我喜歡你叫我名字時的嗓音,但更喜歡你在我身下扭動時所發出來的各種聲音。」他喃喃的說,雙唇從她脖子一路往下滑。

  她開始呼吸急促、脈搏加快,腦袋逐漸呈現一片空白。

  如果她的腦袋還能夠思考,還有一點功用存在的話,照她剛剛的說法,她應該要把他推開,堅決的拒絕他的求歡才對,但她卻忍不住申吟起來,甚至把雙手伸向他——不是推開他,而是將他更加拉近自己。

  事後,她在他懷中虛弱的顫抖,同時懊惱得想把自己掐死——不,應該先把他給掐死才對。

  「我不想讓你失望。」他傾身親吻著她說,「但是這件事我不僅會讓它再發生,還打算讓它發生一輩子。」

  一輩子?

  他是什麼意思?她的眼對上他的,眼底有著疑惑,與小心翼翼隱藏著的希望。

  「你……」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想開口問,卻又害怕問了之後,得到的答案會讓她失望心碎,因此只能緊緊的抿住嘴巴。

  「你什麼?」他問,「為什麼不把話說完?」

  她沉默不語。

  「我明天就回紐約。」他忽然開口宣佈。

  震驚使她腦袋停止運轉,忘了一切。

  他剛剛說什麼?回紐約?明天?他明天就要回紐約了!

  才剛被拋上天空,下一秒卻又被狠狠的丟人地獄,他是特地到這裡來玩弄她、傷害她的嗎?

  如果是的話,他成功了。

  「是嗎?那我祝你一路順風。」她平靜的說,想翻身下床,不料卻被他猛然拉回來,並緊緊的壓在身下。

  「你以為我會一去不回嗎?」他盯著她問道。

  「我想這不關我的事。」

  「該死的不關你的事!」他生氣的朝她低吼。她現在的表情讓他想起當年他告訴她,自己決定選擇和蘇姍重新來過時的模樣,她以為他回紐約是要拋棄她嗎?「你難道還感覺不到,看不出來嗎?」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要她感覺什麼、看什麼,所以只能沉默以對。

  「我愛你,這份愛從以前到現在從沒停止過。」他捧著她的臉,深情且慎重的對她說。「難道你真的完全感覺不到,看不出來嗎?」

  林雪顏震驚的看著他,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說他愛她,從以前到現在從沒停上過。她是在作夢嗎?

  「我回紐約是要回去辭職的。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不能跟我回去的理由,所以既然你不能跟我過去,那就由我過來這邊陪你。」

  她的頭在發昏,不確定這是不是夢,眼淚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一顆淚珠從她眼角滑落,他溫柔的用拇指將它接住,然後拭去它。

  「你願意嫁給我嗎,小潔?」他嚴肅的凝望著她,溫柔的問道。

  淚水盈滿眼眶,她吸著鼻子,啞然的回答,「小潔是你的女兒,恐怕不能嫁給你。」

  一抹笑意驅散了他眼底的嚴肅,他傾身下來親吻她的鼻尖,然後吻乾她的淚水。

  「對不起,我還不習慣。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他親吻著她說,「你願意嫁給我嗎,小雪?」

  「好。」她啞然低語,嘴邊漾起一抹好美好美的微笑。

  衛沃嚳的心跳激動而強烈的撞擊著他的胸口,他並未料到聽見她說好會讓自己如此激動與感動。明知道她愛他,明知道她一定會答應他的求婚,明知道結果一定是這樣,但他還是興奮、激動到幾乎不能自己。

  「我愛你。」他啞聲告訴她。

  「我也愛你。」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下來親吻,才平息不久的慾望在兩情相悅的深情中逐漸加溫。

  突然間,房門上響起了敲門聲,讓床上的兩人同時一僵。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但是小潔要找媽媽。」於寒的聲音倏然從門外傳進來。

  「該死!」衛沃嚳不甘願的倒臥在床上,低聲詛咒。

  她微笑的親吻他一下,然後跳下床穿衣服。

  她的親吻安撫了他挫敗的情緒,不一會兒他也跟著下床穿衣服。

  不過比起他一臉輕鬆愜意的模樣,林雪顏卻是眉頭緊蹙的。因為她實在不知道,待會兒走出房門後,她要怎樣面對大家?

  雖然剛剛只聽到了於寒姊的聲音,但是她敢發誓,8樓公寓裡的女人一定全數到齊了,而且正在客廳裡等著她現身。

  噢,天啊,她們會怎麼取笑她、揶揄她呢?

  光是用想的,她就希望能一輩子關在房間裡不出去。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是認命吧。

  唉!

  *********  

  林雪顏的擔心有點多餘,因為他們走出房間之後,大家的矛頭一致對準了衛沃嚳,忙著討伐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取笑她、揶揄她。

  她為此偷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抱起女兒悄悄與大伙坐在同一邊,表明自己的陣線,免得被波及。

  他應該會諒解她吧?畢竟她臉皮薄,實在禁不起大伙的揶揄與嘲弄。他應該會懂吧?

  她看向他,只見他對她見風轉舵的舉動挑了挑眉,然後伸出食指對她勾了勾,無聲的叫她坐過去他那邊。

  「我說衛先生,你現在在幹麼?」於寒雙手盤胸冷眼問道。敢情這傢伙根本就無視他們的存在,竟然在他們面前這樣朝小雪勾手!

  「叫我老婆坐過來。」衛沃嚳大言不慚的回答。

  「你老婆?請問在座誰是你老婆?」

  他微微一笑,伸手指向林雪顏。

  她瞬間低下頭來。他一定是故意不讓她置身事外的,真是可惡!

  「小雪。」於寒叫她。

  「啊?」她假裝忙著幫女兒綁頭髮,沒辦法抬頭應答。

  「你和這傢伙結過婚?」

  「沒有。」她低著頭回答。

  「衛先生,聽見沒?人家說沒有。既然沒結婚,你憑什麼說人家是你老婆?你該不會有妄想症吧?」於寒滿意的對他冷嘲熱諷。

  「現在沒有,不表示未來也不會有。」他說。

  「末來?好遠的未來呀。」於寒哼了聲。

  「一點也不遠,等我從紐約回來,我們就會結婚。」衛沃嚳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堅定的語氣中充滿了決心。

  「看樣子你得的不是單純的妄想症而已,根本就是癡心妄想症!」於寒再度嘲諷。

  「小雪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他冷不防的公佈。

  林雪顏倏然閉上雙眼,在心裡申吟著。

  「小雪!」於寒難以置信的膛大雙眼,轉而向她問道:「你真的答應他的求婚了?」

  「我……」她低下頭支吾著不敢回答。

  「老天。」於寒低語驚歎,隨即惡狠狠的轉頭瞪向衛沃嚳。「你是用什麼方式逼迫她的?」

  他輕佻了下眉,樣子看起來既傲慢又自負。「愛情。」

  「什麼?」她一呆。

  「你不是問我用什麼方式逼迫她的嗎?答案是我對她的愛意和深情。」

  客廳中突然陷入一片沉靜,在眾人被他露骨又噁心的回答震得說不出話來時,衛沃嚳逕自對著呆呆望著他的林雪顏微笑,眼底充滿了對她的深情與愛意。

  「拜託,誰去拿掃帚來,我的雞皮疙瘩掉得滿地都是。」於寒誇張的抖了一下肩膀,大聲的喊道。

  客廳裡不由得響起一片高低不一的輕笑聲。

  「你剛剛說從紐約回來是怎麼一回事?」奎狩之突然開口。

  「那裡有些事必須由我親自回去處理。」衛沃嚳轉頭直視著他。

  「你該不會是想用這個借口一去不回吧?」於寒插口道。

  「我可以知道是什麼事嗎?」奎狩之問他。

  「我必須回去辭職。」

  「沃嚳。」直沉默著的林雪顏突然開口,「關於這件事,我們再談一談好不好?」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衛沃嚳明顯的怔了下。

  「談什麼?」他不解的問。

  「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辭去你的工作。」她一臉認頁的望著他。

  她知道他有多喜歡自己的工作,多以他的工作為榮,想當初他和蘇姍分手也是為了保全他的工作,所以只要她明白他是真的愛她就足夠了,她一點也不想成為斬斷他希望與夢想,甚至是未來的劊子手。

  他深深的、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眉頭緊蹙的問道:「為什麼?難道你不想嫁給我了?」

  林雪顏立刻用力搖頭。

  「那麼你為什麼說不希望我辭職?如果我不辭去在紐約的工作,我們要如何生活在一起?」

  「我會一直待在這裡。」

  「什麼意思?」

  「沃嚳,我知道你有多喜歡你的工作,所以,在你真的對你現在的工作失去熱忱與興趣之前,我都會一直在這裡等你。」她認真的說道,眼中充滿了堅定不移的決心。

  衛沃嚳覺得胸口熱熱的,有股不得不立刻將她擁進懷中的衝動。他不管客廳裡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看著他,他從座位上站起身,直接走到抱著小潔的她面前,張開雙臂,將她和女兒一起擁入懷裡。

  「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人比你們對我更重要;沒有任何事比我們一家人能夠生活在一起,可以讓我覺得更幸福。我愛你。」他沙啞的對她說。

  「可是——」

  「噓,我會辭去工作搬到這裡和你們一起生活,我已經決定了。」

  「沃嚳——」

  「不好意思,我打個岔。」奎狩之突然開口說,「辭去原有的工作之後,你打算做什麼?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

  衛沃嚳緩緩鬆開雪顏,感興趣的轉頭看向他。「合作?」

  「等一下,沃嚳還沒有決定要不要辭職,奎大哥。」林雪顏忙不迭的叫道,但卻沒人理會她。

  「你指的是怎樣的合作方式,工作內容和性質又是怎樣?」衛沃嚳問他。

  「一、不犯法,客戶以警政人員居多。二、可以算是除暴安良的服務業吧。三、工作時間自由,收入應該算高,不過博命演出的機率還滿大的,所以沒有三兩三也不太適合這個工作。」奎狩之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知道他一定會有興趣。

  「所以我是不是該說一聲承蒙你看得起?」衛沃嚳似笑非笑的說。

  奎狩之嘴角微揚的點點頭。

  「有道理。」他說,「不過重點是你的決定……」

  「算我一份。」衛沃嚳揚唇道。

  「等一下,沃嚳——」林雪顏再次揚聲,企圖挽回這莫名其妙的決定,但於寒卻伸手過來扯著她的衣袖,打斷她。

  「你阻止不了他們的,小雪。」於寒說,「而且你不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嗎?我們大家都可以繼續住在這棟8樓公寓裡,小潔也可以繼續做小剛的小跟班呀。」一頓,她露出一絲頗富興味的笑。「你難道不想看他們這對兩小無猜長大之後,會不會成為一對青梅竹馬的小情侶嗎?你不想的話,我可想得要命,所以請不要剝奪我這小小的期待好嗎?」

  「我和小潔會一直住在這裡,但是他——」

  「如果他真的愛你的話,是不可能忍受得了和你分隔兩地的。」曲蓓開口道,因為她和蕭茲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

  「好了,沒什麼好可是的。」於寒打斷她,「這是他的決定,你並沒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不是嗎?既然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往後他即使有怨言,也不能怪你。」

  「心甘情願?」林雪顏抬起頭來看他,只見他也以充滿深情的醉人眼眸溫柔凝望她。

  「為你,我心甘情願。」他溫柔的承諾。

  「真的嗎?」她猶豫著,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因為他當初也是深愛著蘇姍,結果卻仍為了工作而和她分手,如今他怎麼可能會為了她而放棄喜愛的工作?這點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她臉上的表情洩露了心思,他突然平靜的開口道:「你知道嗎?當年把你送走之後,我真的曾經嘗試著和蘇姍復合,但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又分手了。你知道我們分手的原因是什麼嗎?」

  「又是為了你的工作嗎?」她猜測的說。

  他對她搖搖頭。「不是。」

  「那……」

  「她說她走不進我的心,因為我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她忽然沉默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心不在身上,那麼在哪兒呢?工作上嗎?還是……

  「你帶走了我的心。」

  他的話震撼了她,林雪顏睜大眼看著他嚴肅而認真的神情,突然感覺心底的不安正一點一滴的減少、消散。

  他怎麼會知道她的不安是來自於記憶深處,他對蘇姍的深情呢?竟然用這種方式告訴她,她才是他心底真正最深愛的人。

  他真是奸詐,但是她也真的好愛他,好愛、好愛他。

  「小潔。」她忽然低下頭,看著懷中始終睜著一雙漂亮大眼睛,乖乖聽大人說話的女兒。「這是小潔的爸爸喔。」她告訴她。

  小潔看著眼前對她微笑的好看叔叔,臉上有若明顯的好奇與一抹明亮的希望。

  「叫爸爸。」媽媽說。

  「爸爸。」

  稚嫩的嗓音像頂級紅酒般讓人迷醉,衛沃嚳感動得差點沒紅了眼眶。這是他的女兒!

  「可以讓爸爸抱一下嗎?」他不由自主的伸出雙手,聲音有點沙啞。

  小潔一臉期待的回頭看向媽媽,媽媽對她點點頭。她立刻伸出雙手,伸向她一直期待、希望也能夠擁有的爸爸。

  衛沃嚳立刻激動得將她抱進懷裡。

  「爸爸,你怎麼來得這麼慢,我等你都等到我心痛了。」小潔驀然說出一串成熟話語,嚇得在場大人們一陣呆愕。

  哇勒,現在的小孩都這麼早熟嗎?

  真是嚇死人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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