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精靈】魔界的女婿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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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不若相忘

    凱薩琳自己的表情也有些驚訝，涅盤雖然能使人力量大進，但最大的作用是誘發體質和靈魂的質變，使得固定的基礎得以大幅度飛躍，能夠更便捷地突破瓶頸，想不到，這一次竟然直接晉級到了國度級。

    這一次原本是抱著對死亡的覺悟發動了涅盤，然而曾令無數阿斯莫德王族天才隕落的第五次涅盤竟是出乎預料的順利。當然，這個“順利”實際上是在陳睿不顧生死地引發自身的涅盤之火融入她的身體後發生的，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沒有這個男人，她將如無數先輩那樣，在“浴火”中灰飛煙滅。

    “恭喜。”

    看到陳睿的笑容，女皇陛下想到不久前內兩人的抵死纏綿，雙頰不由掠過紅暈，將目光移到後面的魔法房屋，手一揮，遙空收了起來

    “額……”兩人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你先說。”又是異口同聲。

    這下兩人反而都沒出聲了，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完全沒有先前裸程相見時的放縱和無間。

    “我先說吧，”凱薩琳率先打破了僵局，注視著陳睿的眼楮，“我們之間不需要拐彎抹角，我只問一句，你跟我回去嗎？”

    這句話看起來很好回答，但是陳睿明白她的意思，這是一個選擇題。

    老生常談的選擇題。

    如果是以前，陳睿幾乎不用太多的猶豫就能給她答案，但經歷過這次的事件後，他已經無法果斷，一時陷入了極度的矛盾之中。

    “我知道這樣會讓你難以抉擇，但是，我別無選擇。”凱薩琳嘆了一口氣，“別的人不是問題，但是，我和她，你只能選擇一個。”

    帝國和帝國之間就是赤裸裸的利益關系，作為最高的統治者，國家利益的代表者，無論是希亞或凱薩琳，與對方的關系只可能是敵人，不可能是真正的朋友，只要時機和條件允許，兩人會毫不留情地兵戎相見。

    看到陳睿低頭不語的樣子，凱薩琳垂下了目光︰“這次的涅盤使我晉為國度級，只要我徹底掌控不死傀儡，就算是雷禪，也奈何不了我。陰影帝國的實力要超過墮天使帝國，她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她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這樣的利害關系和條件可能會讓你反感，但是我說的是事實，況且，你我之間……並不是利益，更不是交易。”

    “我明白。”陳睿抬起頭，“但是，我不能跟你走，我必須趕去瓦洛克要塞，因為希亞正在那里面對血煞帝國的六百萬精銳，處境相當危險。換成是你，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趕去。”

    “這個答案，只不過是逃避或自欺欺人罷了，”凱薩琳搖了搖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假如率領六百萬精銳的是我呢？就算這一次我出于帝國的利益和她聯手，那麼下一次呢？你心里很清楚，我和她……都不只是自己，我們遲早會在戰場上相遇，遲早要拼個你死我亡！”

    陳睿默然一陣，苦笑道︰“我現在很後悔。後悔當年第一次出現不是在陰影帝都而是暗月領地，後悔幽夜濕地的那一次後沒有去陰影帝國找你，後悔水晶山谷裝死逃走……如果，當初再果斷一點，或者沒有這麼多‘當初”現在我們兩個應該都很開心。”

    “原來，我們錯過了這麼多次……”凱薩琳的眼中泛出淡淡的悲傷，“可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想，我已經知道你的選擇了。”

    “凱薩琳，我……”

    “你不用說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選擇。”凱薩琳話音剛落，已經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伸出了手，陳睿眼臉微微一跳，並沒有動。

    凱薩琳的手輕輕撫摸著陳睿的臉，仿佛撫摸著什麼最珍貴的事物，星辰般的眼眸迅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終于抑制不住，一滴晶瑩的淚水自臉龐緩緩滑落。

    陳睿心頭一顫，想要握住她的手，卻握了個空，那只溫暖的手，變成了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幻影。

    幾乎如影子一般，凱薩琳的身影已經退到了遠處。

    “忘了我。”

    說完這一句，她的臉上已經多了一層面紗，眨眼間，那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朝空中激射去，仿佛一顆不歸的流星。

    沒有要挾、拘禁或是下殺手，只是這簡單三個字。

    因為在這里，她更多的把自己當成克里斯蒂娜，當成伊西斯，當成愛著他的女人，而不是帝國的統治者凱薩琳大帝。

    你我之間……並不是利益，更不是交易。

    “不許忘了我。”

    “忘了我。”

    陳睿的眼楮已經通紅，捏緊了拳頭，大喊了一聲︰“凱薩琳！”

    這個呼聲讓流光的速度更快了，面紗的濕痕越來越大，就算是急速的飛行，也無法吹干。

    “兩年！

    背後隱隱傳來那個男人用盡力氣的喊聲，凱薩琳依然沒有回頭，任由淚水奔涌而出，因為離開這個地方以後，她所有的淚水和感情都將封閉。因為她是凱薩琳阿斯莫德，陰影大帝。

    陳睿握著拳頭的指節已經發白，力量！他需要更強的力量！不僅是個人的硬實力，還需要影響和掌控整個魔界的軟實力！

    “凱薩琳，等著我。”一閃藍色的光門出現在虛空中，陳睿回頭看了看那道流光消失的方向，低聲說了一句，整個人消失在光門中。

    時間一天天過去。

    盡管大皇子阿琉斯的死對血煞大軍的軍心造成了相當的影響，但在古斯塔夫和特維斯的率領下，很快就重整士氣，向瓦洛克要塞繼續發動了猛攻。

    在激烈無比的攻防戰中，雙方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手段，瓦洛克要塞幾度支離破碎，卻始終屹立不倒，雙方一時僵持不下，陷入了拉鋸戰。

    特維斯的耐性比阿琉斯要好得多，手段也更加高明，充分利用了人數和戰力的優勢，逼著瓦洛克要塞打消耗戰。

    幾輪攻防下來，瓦洛克要塞的軍力和物資消耗相當大，有幾次甚至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而阿古烈“出使”陰影帝國依然沒有回音，墮天使帝國的軍心難免開始動搖，包括許多將領在內，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希亞所說的“秘密武器”上。

    任由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那麼瓦洛克要塞只怕難以頂得住敵人的下一輪進攻，現在墮天使帝國的軍隊是依靠著地利之險才和血煞大軍保持相持局面，如果在普通作戰環境下對決，墮天使帝國的軍隊絕不是血煞精銳的對手。

    一旦瓦洛克要塞失守，白翎領地被攻佔，墮天使帝都就等于中門大開，血煞大軍將長驅直入，橫掃整個帝國。

    在這種情況下，希亞終于無法保持沉默，咬牙使出了一記殺手　。

    這記殺手　叫做毒霹靂，發射器械就是比較普通的投石車，只是彈藥並非涂上魔法燃料的巨石，而是一種特制的渾圓石彈。

    這種石彈落地後會如普通的火流星一般爆裂開來，但爆裂的不是石塊，而是蔓延的毒氣。

    這毒氣中蘊含的毒素絕不簡單，阿爾達斯是借鑒帕格利烏的毒素研制而成的，比那種強弩車發射的爆裂矢所蘊含的毒素劇烈百倍，可怕的毒氣一旦蔓延開來，範圍內的士兵都會遭到腐蝕性的傷害，而且普通的解毒藥劑根本無法對癥。

    就好像制器學制造的魔晶炮、武器鎧甲等殺人器具一樣，藥劑學也終于成為了戰場上收割生命的主導，這不僅是科學的無奈，也是人性的無奈。

    這種毒霹靂一施展，讓血煞的攻城軍隊遭受了巨大的損失，接下來的三天之內，都沒有發動任何進攻。

    在第四天的時候，特瑞斯終于出手了，同樣是一記殺手　。

    血煞大軍出動的是空中軍團，除了風龍軍團和血獅軍團兩個主力軍團外，一具具奇異的東西出現在空中。

    如果陳睿在這里，一定會驚呼出來︰飛艇！

    沒錯，正是飛艇，動力系統是魔晶，外表與當初死亡之海暗元素君王使用的差不多。

    飛艇的數量有數百艘，才一出現，立刻展示出可怕的戰斗力，飛艇的攻擊性並不是跳傘，而是投擲，一顆顆魔法炸彈落在瓦洛克要塞上，使得原本就殘破的要塞被炸得千瘡百孔，附近的士兵非死即傷。

    弓箭或投石車根本無法攻擊那些高高在上的敵人，就算是毒霹靂也不例外。由于保護飛艇的兩個血煞空中軍團戰力十分強悍，墮天使的空軍根本無法突破進去摧毀飛艇，瓦洛克要塞的士兵只能夠被動挨打，傷亡慘重，無法移動的毒霹靂和投石車被摧毀了大半。

    下方的帕格利烏按捺不住，化作龍身飛上天空，沖向飛艇群。毒龍並不是第一次出現了，血煞的早有準備，數十多個身影飛出，朝毒龍包圍而來。

    帕格利烏自得到奧古拉斯的指點後，實力得到了大幅度的飛躍，再加上丟丟的刺激，終于達到了扣的層次，只差一步就能國度化。然而毒龍的眼神顯得十分凝重，因為這些人的實力竟然全是魔帝，至少有十個是巔峰魔帝！

    與此同時，城牆守軍的視線中開始出現了大批的步兵和攻城器械，看來這一次特瑞出動的不僅是秘密武器飛艇，還有拿出全部的實力，想要一舉擊潰墮天使的防御力量。

    下方要塞中希亞等人也發覺不對了，一個個身影騰空而起，飛上了天空。

    最激烈的戰斗即將開始，這一戰，將關系到瓦洛克要塞的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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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 領域戰與天空之城

    帕格利烏在第一時間變成了人身，龍族的體型太大，在這種同階群毆的戰斗中，很容易變成靶子。

    S與Srr之間畢竟不是SS層次那種“質”的差異，正如雷禪眼中的那樣，“不至國度，終不堪一戰”。

    血煞被譽為最強的帝國絕非僥幸，不僅是兵，就連將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強者，眼前這些血煞的魔帝，沒有一個是虛有層次之輩，所散發出的凌厲氣息讓毒龍大生警兆。

    帕格利烏不敢托大，虛晃一拳，放出一團毒霧，借機退入了墮天使帝國前來增援的眾人中。

    墮天使帝國這邊的魔帝一共是十一個。

    魔帝巔峰︰帕格利烏（Srr），斯蒂勒、老考恩、薩蘭迪、迪斯雅克。

    魔帝中段︰斯特比爾、瓦烏姆、希亞。

    魔帝初段︰法拉維特、倫特斯、喬治。

    希亞在喬治及眾將的一致勸阻下留在了要塞，指揮地面的戰斗。她實力其實是通過外部因素攀升到魔帝中段的，加上時間和經驗關系，真正的戰斗力要遜色于同級對手。

    況且希亞是整個帝國的靈魂，絕不能有失。

    相比之下，血煞的這邊的底蘊和戰力都要強悍得多，魔帝巔峰十個，魔帝中階十二個，魔帝初段十六個，一共是三十八個，雙方實力對比顯得有點懸殊。

    墮天使帝國由于內部長年明爭暗斗關系，尤其是黑曜與希亞的戰爭，折損了相當大的實力，不僅是中堅的軍隊，不少魔帝也因此而隕落。雖然希亞最終成功登基，用一系列手段迅速穩定了政局，但不可否認的是，就現階段而言，墮天使帝國的軍事力量比黑曜當初攝政時要削弱了不少。

    本來時間充裕的話只要按照勢頭發展下去，墮天使的實力會逐步復甦並攀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雷禪發動了戰爭。

    算起來暗月領地那邊還有好幾個強者，比如仙女龍小姐、變形蟲僕人、翡翠龍小姐、黑龍小妞、龍島大小姐兩口子，加上暗月的本部軍馬和古拉丹姆的亡靈大軍，是一股強大的戰力。只是如今陰影帝國屯兵邊境，同樣是需要提防的可怕敵人，王族強者奧利弗等人則鎮守帝都，以防萬一墮天使帝國的戰斗力等于被迫分散。

    血煞帝國的實力原本就高于其他兩國，盡管經歷了一場內戰，但並沒有傷筋動骨，雷禪出關後，立刻調動了藏兵于民的真正精銳，來勢洶洶。相比之下，墮天使帝國以殘缺的實力應戰，確實無法匹敵如果不是瓦洛克要塞的堅固，根本無法僵持這麼久。

    面對著強敵，墮天使一方沒有一個人退縮因為這是關系到帝國存亡的一戰，他們的榮譽、利益和地位都贏與帝國牢牢捆綁在一起。

    一旦墮天使帝國敗亡，無論是王族或元老家族，都難有幸理。

    血煞帝國的魔帝並沒有立刻出手，只是懸浮在空中，排成整齊的隊列，顯得訓練有素，給墮天使一方造成了強大的壓力。

    為首一位巔峰魔帝是個身材高挑，相貌冷艷的女人，穿著一件血紅色的披風輕蔑的目光掃過墮天使帝國的對手，落在薩蘭迪的身上︰“薩蘭迪，三百年前我們在戰場分別，想不到首次重逢還是在戰場上。”

    這個略帶沙啞的性感女聲響徹全場，蓋過了漫天的飛行魔獸撲騰和鳴叫的聲音。

    “只不過這一次，我們是對手。”薩蘭迪冷哼道“莎爾娜，不用廢話，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哼，還是這麼自以為是，”莎爾娜露出一個奇異笑容，指了指天上，“我只是有個領域戰的提議而已。”

    “領域戰？”薩蘭迪的冷哼道，“你倒是打得好主意，想仗著人多一網打盡？”

    領域戰就是對陣雙方的領域強者集合起來，在領域中群戰，這樣可以盡可能地減少對低實力士兵的殺傷，不過以雙方目前的實力對比，莎爾娜的用意肯定是想一次性全部解決墮天使的高端戰力。

    “戰場上沒有公平可言，只有勝敗。”莎爾娜搖搖頭，“正如你所說的，我們人多，分散對戰的話，吃虧的照樣是你們。”

    “美女，這樣說好像吃定我們一樣，”帕格利烏大大咧咧地開口了︰“領域戰就領域戰，一會看本大爺怎麼調教你。”

    墮天使一方的魔帝用眼神迅速交換著意見，雖然毒龍的實力強勁，而且顯得出一副“無知者無畏”的模樣，但真要打起來，本方全軍覆沒的可能性相當大。

    “個人戰的話，我們的人數充裕有余。”莎爾娜沒有理睬帕格利烏，目光瞥了瞥薩蘭迪後方地面的要塞︰“你們的女皇陛下還在那里……”

    最後一句擊中了墮天使一方的要害，薩蘭迪眉頭一挑，看了看己方的魔帝們，這一刻，所有人的眼中再沒有猶豫，紛紛露出堅定的光芒。

    “那麼‧‧‧‧‧‧開始吧。”薩蘭迪的氣息頓時高漲了起來，身體朝高空暴射而去，墮天使和血煞的魔帝齊齊跟上。升到雲層上之時，薩蘭迪的已經瞳孔變成了一黑一白，雙手猛地張開，眾人就覺場景一變，變成了一條黑色的長河，冒著寒氣的長河中閃爍著如同星辰一般的磷光，顯得神秘而美麗。

    領域之力很容易互相干擾，尤其是這種大型的集體領域戰。一般來說，真正戰斗的領域只有敵我雙方的兩個，其余的人以各自一方的領域為基礎（或者叫背景）戰斗，可以施展出蘊含領域之力的招式，但不能使用完全的領域。所以，這個做基礎的領域一定要具備相當的針對性或容性，最好能擁有強力的增益己方和削弱敵方效果。

    當初水晶山谷之戰中，雅各布、阿茲加洛和馬努圍攻凱薩琳，就是以馬努的領域為基礎，目的是為了克制凱薩琳的戰爭傀儡。

    薩蘭迪是路西法王族，這個“夢魘天河”領域糅合了光暗之心和聖光翼的天賦之力，尤其是光暗之心，能吞噬光明和黑暗的力量對于身懷暗系精通天賦的瑪門王族來說，有著相當的克制作用。

    這個領域一出，墮天使一方的魔帝每個人背後都獯了一道隱隱的光翼，感覺精神和力量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長

    “夢魘天河麼？這讓我想起了當初討伐地面世界時並肩作戰的歲月……可惜‧再怎麼模仿，也達不到白夜大帝‘夢星河，的威能。就讓我親手給你這個昔日的老戰友一個體面的死亡吧，血霧之界！”

    莎爾娜低沉的聲音帶著奇異的魔力，一甩背後的紅色披風，那披風化作千絲萬縷的紅色氤氳，瞬間蔓延開來，形成霧霾般的空間。

    黑色長河仿佛被颶風吹過‧掀起了一層層浪花，血霧中，無數由霧氣凝聚的長蛇類“生物”呼嘯而來，夢魘天河的增幅效果被迅速降低，不時還出現虛弱、遲緩等負面效應。

    雙方領域的威力一時平分秋色，領域內的魔帝們開始動手了。最先出手的是帕格利烏，帕格利烏原本就以力量見長，得到了光翼增幅後‧力量更加強橫，凌空一拳，淡青色的勁氣朝血煞帝國最前面的那個巔峰魔帝洶涌而去‧這一拳不僅蘊含著毒龍的領域之力，還帶著可怕的毒

    那血煞巔峰魔帝臉色一變，背後兩個魔帝已經搶身上前，三人合力迎向了青勁。那阻力讓毒龍的身體微微晃了晃，手臂猛地一震，三人只覺壓力倍增，不由自主地齊齊朝後退去。

    青勁還沒擊實，三人前面已經多了無數交疊的暗紅色光盾，原來一旁的魔法師也出手了。不過暗紅色的光盾很快就被染成了青色，只維持了幾秒‧就被劇毒之力消噬一空。

    光盾消失的一剎那，當中那男子大喝一聲，沒有再退，身體驟然多出無數黑絲，肌膚迅速凝聚成鋼鐵一般紋理，做出了一個防御的姿勢。

    青勁的余力結結實實地擊中了男子‧男子肌膚上鋼鐵一般的紋理出現了大片的裂紋，青勁漸漸消失，男子肌膚又自動聚合如初，嘴角有鮮血溢出，居然沒有什麼大礙。

    “不滅之體？”帕格利烏的目光閃動，不滅之體是瑪門王族的三大血脈天賦之一，能大大增強耐力和恢復能力，不畏詛咒和劇毒，據說最高境界能夠不死不滅。這男子身上的鋼鐵防護顯然是以不滅之體融合領域形成的，毒力竟然一時無法滲透。

    “好拳力！”男子雖然吃了個小虧，眼中卻現出強大的戰意。帕格利烏這一拳雖然力壓三人，但還沒來得及收力，一道冒著電花的沖擊波就迎面而來，毒龍的身體周圍驟然現出一道道半透明的冰壁，冰壁劇烈震顫著，將電花的威力抵消一空。

    原來是斯蒂勒及時施展出了水系防護魔法，幫助帕格利烏擋住了這一擊，只是一旁的迪斯雅克斯在抵擋襲擊斯蒂勒的兩個血色光球時，被一道暗勁擊中，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老考恩立刻上前一步，十指疾彈，無數破空的銳氣激射而出，及時將企圖乘勝追擊的敵人迫退。

    帕格利烏已經回過勁來，重新變成一頭身穿黑色鎧甲的巨龍，朝血煞一方的魔帝連續噴出數團冒著青焰的劇毒龍息。

    龍息飛行的過程中，附近涌現出數條霧霾凝聚的長蛇類的事物，在圍繞穿梭之間，龍息的威力被迅速分解削弱，到達血煞魔帝當中時，被魔帝們各施手段，抵擋了下來。

    不少人發出的反擊則被墮天使眾將接住，老考恩等人都明白毒龍在這一戰的關鍵性，結成一個半月的陣型，圍在帕格利烏的四周，為他防護著各個方向的攻擊。

    雙方展開了激烈的遠程對攻，誰都不敢輕易接近，這種層次的群戰，普通的力量已經無法發揮太大的做作用，要想殺傷敵人，每一擊都必須蘊含著莫大的領域之力。

    由于整體實力問題，雖然有帕格利烏這個箭頭和薩蘭迪的強大領域，但墮天使一方很快就被壓制在下風，失敗看來只是時間問題。

    地面上的士兵只看到天空的雲彩變成了一條黑色河流傾瀉而下，很快又被漫天的血紅霧霾包裹在當中，呼嘯聲中，掀起了驚天的巨浪。兩者不斷地旋轉滲透，相互抵消，內中隱現無數光華閃動，令人眼花繚亂。

    如果不是距離的關系，附近的一切都會被這種混合眾多魔帝力量的可怕威能撕裂。

    這種沖擊的余力讓血煞帝國的飛艇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但依然牢牢控制著局面，尤其是佔有數量和質量絕對優勢的血煞的血獅軍團和風龍軍團，已經完全壓制了墮天使的飛雲軍團和龍騎兵軍團。

    墮天使一方空軍節節敗退，損失慘重，瓦洛克要塞的毒霹靂和投石車已經基本被破壞殆盡，與此同時，血煞大軍的號角響了起來，地面軍隊開始全速推進，很快就會接近城牆，疲于應付空中魔獸、又失去了防護武器支援的守軍紛紛露出慌亂之色，希亞親自來到了城頭，大聲鼓舞，總算是穩住了士氣。

    只是希亞的眼神顯得十分凝重，因為形勢已經前所未有的嚴峻。

    就在這個時候，漫天的飛行魔獸忽然發出驚恐的鳴叫，一架飛艇忽然爆炸開來，緊接著是第二架、第三架…‧‧‧

    希亞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紫眸露出極其振奮的光芒，回頭一看，天空一個巨大的東西緩緩飛了過來。

    這事物是如此的巨大，將上空領域戰的光芒都遮住了。

    這是一座風格古樸的城堡，比瓦洛克要塞還要龐大，外表透出奇異的金屬光芒，這麼一座龐大的城堡，居然不可思議地懸浮在空中！

    這個城堡一出現，無論是血煞或是墮天使的士兵，紛紛騷動起來，這些士兵不乏訓練有素的精銳，此刻卻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震撼之色，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座漂浮在空中的龐然大物。

    上一次的演唱會通過魔法電視風靡魔界，就算是血煞帝國也不例外，有不少人已經認出了這座城堡，正是最受歡迎的曲目《天空之城》的魔法場景中出現過的那座城堡！

    原來，天空之城‧‧‧‧‧‧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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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恐怖！仙女龍小姐的全力一擊

    偌大的堡壘上噴射出一束束光芒，準確地擊中了那些投擲爆彈的飛艇，飛艇們在空中的機動能力很弱，幾乎成了活靶子，紛紛墜毀。 血煞一方的空中軍團如夢方醒，龍騎兵們竭力控制住驚惶的魔獸，朝那巨大的城堡攻去。然而面對著如此龐大，全身裝甲的空中堡壘，即便是兩個精銳軍團的魔獸，也有種無從“下口”的感覺，無論是雙足飛龍的毒素或是龍騎兵普通的能量攻擊，都無法損傷城堡最外部的裝甲，而城堡中噴射出的光芒反倒成了龍騎兵們的夢魘。

    城堡緩緩地移動著，能量炮接連閃動之下，不時有血煞的龍騎兵和飛行魔獸墜落，墮天使的兩個軍團早已在希亞的命令下撤回地面。

    幾輪攻擊下，血煞的飛艇被消滅大半，兩個空中軍團折損無數，被動挨打的局面使得原本佔據絕對上風的空軍們被完全壓制，地面的軍心也隨之大受影響，相反的，瓦洛克要塞的士氣則高漲起來。

    一個身影驀地出現在希亞所在的最前線的殘破城牆上，奇怪的是，希亞身旁的女禁衛們沒有一個露出敵意，反而恭敬地躬身，這是一個戴著面具、穿著斗篷的身影。

    希亞深吸一口氣，收起眼中的激動，點頭道︰“你來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這個大家伙移動遇到了一些困難。”斗篷人正是從陰影帝國返回的陳睿，他第一時間趕去的不是瓦洛克要塞，而是白翎領地的勒布礦區，啟動了那里的上古煉金文明堡壘“星煌之都”，從地底破土而出，一路飛行，終于趕到了瓦洛克要塞。

    “那邊的消息怎麼樣？”

    陳睿明白希亞問的是陰影帝國，嘆了一口氣︰“那位陛下其實早就看清了形勢，應該會出兵。只不過，出兵的時機……對不起。”

    “她是想借這個機會獲取更多的利益吧，包括我們與血煞的互相消耗，對于她來說，同樣是重要的利益。”希亞緩緩搖頭︰“這種形勢，換做是我，也會這樣做，你已經完成得相當出色了。無須抱歉。”

    “希亞……”陳睿道歉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沒等他說下去，光芒閃動，身邊已經多了兩個女子的身影，正是仙女龍小姐和翡翠龍小姐，仙女龍小姐的手中還虛空拎著一個半透明的蔥頭。

    原來。這一次陳睿用星空之門返回暗月，帶走了羅拉、丟丟和克蘿貝露絲，藍龍兩口子不願意參與戰爭，繼續留守暗月保護奧莉菲絲，至于洛蒙，陰影帝國的使節團會用傳訊聯系他離開。

    星煌之都經過精怪們幾個月的努力，生產設備和城堡整體架構已經完全恢復，精怪們又緊急修復了浮空飛行的推進器，一路駕駛城堡來到了這里。只是城堡的武器只修復了一小部分。兵種的生產也只是剛剛起步，數量嚴重不足，否則現在進攻城堡的飛行魔獸們早就被輕易全滅了。

    所以，現在的星煌之都防御有余，攻擊力嚴重不足，不過眼下對血煞大軍的震懾作用還是相當明顯的，畢竟誰都不知道這個可怕的龐然大物會有什麼未知的力量。

    希亞抬頭看著遠空黑色天河與血色霧霾混淆的雲端︰“帕格利烏他們正在進行領域戰，敵人人多勢眾，快去支援。”

    “我們快去吧。”克蘿貝露絲一聽帕格利烏可能有危險。露出焦急之色。

    陳睿點點頭。變形蟲趁機掙脫了女主人的魔爪，落在了主人的肩膀上。三個身影一齊朝空中飛去，還沒靠近那混合的空間，就感覺到了可怕的壓迫力，一時無法靠近。

    陳睿心念一動，攔住了想要直接動手的羅拉，臉上已經多出一個面具來，發動了噬神面具的噬神之力，剎那間，附近所有的精神力和魔法力被盡數吞噬一空。

    兩大領域雖然不是完全由魔法或精神力架構的，同樣難以避免地受到了影響，黑色天河與血色霧霾的動蕩瞬間一滯，色澤變得稀薄起來，已經可以看到當中的人影。

    羅拉手中現出“秘影”魔杖，畫了一個圈，混合的領域空間被輕而易舉地破開一個大口子來，感覺領域之力急速削弱的雙方魔帝已經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驚訝地看著新出現的三人（一蟲）。

    正如希亞所擔心的那樣，墮天使一方已經被壓制到了極其危險的程度，尤其迪斯雅克、斯特比爾、喬治三人還因為重傷失去了戰斗力，被護在後方，其余的人都負傷在身。

    化作龍軀的帕格利烏除了翅膀有些破口外，反而沒有大礙，不過身上的霸王鎧多有凹凸，可見這一戰的激烈和凶險。

    斯蒂勒一見羅拉，露出驚喜之色，克蘿貝露絲趕緊來到毒龍的身旁。

    “喂喂，你們這些家伙總算是來了，”帕格利烏暗松了一口氣，變回了人身，“再不來，我的小貝蒂就要守寡了。”

    “哼！只是三個家伙而已，你們似乎還沒有覺悟到自己的絕境？”莎爾娜的聲音響了起來，“血霧之界”的力量雖然被削弱，一時無法復原，但是“夢魘天河”同樣如此，就算對方多了三個人，也無法扳回劣勢。

    一、二、三？陳睿肩膀上的變形蟲數著手指，發現對方好像少算了一個，在陳睿的肩膀上一蹦一跳，顯示自己的存在感，可惜被莎爾娜直接無視了︰“多三個送死的罷了，那個戴面具的應該是希亞大帝的王族阿古烈吧，可惜，你們女皇陛下在亡國前還要當一回寡婦……”

    這番吐槽式的嘴炮讓陳睿愣了愣︰“這牛氣沖天的女人是誰？”

    “好像是薩蘭迪的老情人，當年因為欲求不滿分手，現在因愛生恨了，這欲念轉化的怨念那叫一個強烈啊。”這一刻毒龍充分發揮了毒舌的屬性，頗有幾分小人魚公主的刻薄。

    莎爾娜眼中掠過陰寒的殺機︰“無恥的龍族，我會將你舌頭割下來喂狗。”

    “本大爺說過要好好調教你的，本大爺會把你剝光……”帕格利烏正說著，腰間忽然傳來熟悉的揪痛，連忙補充道︰“送到你老情人的床上去。”

    血煞這邊並沒有繼續打嘴仗。這些強者的默契程度要遠勝墮天使一方，在莎爾娜的指揮下，蘊含著領域力量的數十道攻擊同時朝陳睿襲來，有心在第一時間擊殺“王夫”，徹底擊潰對方的戰意。

    “丟丟！”陳睿喝了一聲，變形蟲應聲而出，身形猛的放大了數十倍，仿佛一個巨大的果凍。擋在了前面，全身驟然釋放出恐怖的氣息。

    最顯眼的是身體上出現的無數巨口，竟然對著襲來的所有攻擊不分葷腥地吞吃起來，這一手聖龍在控制丟丟的身體時曾施展過，如今變成了吃貨變形蟲大人的絕招了。

    在血煞魔帝們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數十道魔帝合力發出的強力領域攻擊。被變形蟲迅速吞吃。

    “這個太苦，這個太酸了，還是紅色的好吃……”

    這番評價讓眾人很無語，一股猛勁過後，變形蟲吞噬的速度變得慢了下來，由于挑食的原因，有些來不及吞噬掉的領域能量沖入體內，發生了不同程度的爆裂。

    “疼死本大爺了！”丟丟鬼哭狼嚎地叫了起來，身體終于支持不住。整個爆炸開來，只是那些攻擊也隨之煙消雲散。

    讓莎爾娜等人驚駭的是，爆裂開來的碎片很快地重新聚合在一起，變回了蔥頭的模樣，身上的氣息沒有任何削弱，一臉討好地望著“阿古烈”︰“主人……”

    這個稱呼讓三位龍族以外的所有人都露出震驚之色，包括岳父大人喬治在內這頭擁有超越魔帝巔峰的實力、不死之身和吞噬天賦的可怕怪物，竟然是王夫“阿古烈”的僕從！

    陳睿並沒有浪費丟丟所爭取的時間，雙手揮動。已經變得稀薄的夢魘天河領域中現出無數星辰之相。星域範圍內，所有墮天使的魔帝感覺能力都得到了全面增幅。這種增幅比夢魘天河的光翼增幅還要多，而且效果居然是疊加的，相反，血煞魔帝們的力量則被大大削弱。

    很快，星域中又多了一種生機勃勃的綠意，這種綠意的力量下，墮天使一方的魔帝體力和傷勢開始迅速復原。

    “雙重領域！”血煞的魔帝們都是識貨之人，齊齊吃了一驚，對方放出的領域不僅沒有對夢魘天河造成任何干擾，而且又同時施展出另一種屬性完全不同的領域力量！

    生機勃勃的領域眨眼就變成了蕭瑟的感覺，血煞魔帝們的原本就被削弱的狀態進一步惡化，有些實力層次低的中段魔帝或低段魔帝開始不由自主地出現了各種混亂的狀態，仿佛血霧之界反過來作用于己方一般。

    “擊中全力殺了阿古烈！馬上！”莎爾娜驚怒交加的聲音，想不到“阿古烈”竟是群戰都最麻煩的純輔助領域者，擁有如此詭異的手段，如果不盡快解決他，讓那只可怕的不死魔獸和實力強勁的毒龍借機發動攻擊就麻煩了。

    如果說之前莎爾娜的錯誤是忽視了寵物一般的丟丟，現在又犯了一個同樣的錯誤，那就是忽略了某個戴著眼鏡的絕色美女。這位美女看起來雖然不是很強的樣子，還被“阿古烈”擋在身後，但實際上她卻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可怕的。

    就算是“強勁的毒龍”和“可怕的不死魔獸”在她的面前也只有哆嗦的份。

    出于陳睿事先的囑咐，羅拉剛才一直在等待機會，如今敵人的力量已經削弱到了極限，仙女龍小姐毫不猶豫地出手了，而且是全力出手。

    準神器“秘影”一指前方，醞釀已久的咒語脫口而出，亢長的龍語魔法咒文被仙女龍小姐壓縮成了簡單的三個字符“叱！筱！\！”

    血煞眾魔帝就感覺到兩股難以形容的龐大元素力量包裹而來，一邊仿佛波濤澎湃的海洋，被卷入其中的魔帝身不由己地東倒西歪，根本無法抗衡那種至大至純的水元素之力，而另一邊則是噴發的火山，暴戾灼熱的火元素之力，就連靈魂都險些被蒸發一空。

    血煞的魔帝原本擺出的是一個集中攻防的陣型，這一擊將三十八名魔帝盡數覆蓋在內，血煞魔帝們雖然在措手不及之下受到了程度不同的元素傷害，但很多人已經反應了過來，開始運用力量防護或反擊。

    然而可怕的還在後面，龐大而精粹的水元素之力和火元素之力開始漸漸重合，包括墮天使帝國的魔帝在內，幾乎所有人都在瞬間感覺到了一股極度危險的預兆。

    沒等血煞魔帝們掙脫這水火元素的包圍，兩種屬性截然相反的最純粹的元素之力已經交疊在一起，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相互抵消，而是發生了恐怖至極的湮滅之力。

    下方的正準備大戰的士兵們沒由得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就看到空中的雲層中驟然發出耀眼無比的光芒，這光芒甚至還蓋過了雙月的光輝，就好像傳說中地面世界的太陽。

    璀璨的光芒終于開始收斂，待到光芒消失後，天空中已經看不到一星半點的雲彩，原本的黑色和血色全部消失不見。

    血煞的魔帝們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墜落而下，實力弱的幾個魔帝在下落的途中化作灰燼，其余的無不身受重傷；而墮天使帝國的魔帝居然也是如此，好在只是受到余波沖擊，而且有春之域和星域的護持，並沒有死人，但幾乎全都失去了戰斗力。

    唯一還能保持著懸浮的只有四個人影仙女龍小姐、毒龍兩口子，陳睿主僕（丟丟在肩膀上），陳睿身周的透明圓罩已經破裂開來，而毒龍兩口子更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毒龍最機靈，在聽到仙女龍小姐拿出秘影杖，念咒語的時候就發覺不妙了這女瘋子平時就算是虐他和丟丟的時候都不用念咒和武器，如今弄個這麼大的陣仗出來，只怕有大凶險，為保險起見，必須施展全力護持住自己和小貝蒂。果然，事實證明這個反應是相當明智的，否則他和克蘿貝露絲也加入自由落體的行列了。

    毒龍大爺一臉後怕地看著羅拉，“女瘋子”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

    羅拉自己也很意外，這一擊竟然抽空了她幾乎所有的魔力，沒想到利用元素源力領悟出的本源之力這麼強大，更沒想到兩種元素本源疊加產生湮滅的威力要遠遠高于實驗時的程度。

    同樣感到後怕的還有防御罩支離破碎的陳睿，羅拉的這一擊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威力，差點擺了個同歸于盡的烏龍，眼角不由抽了抽︰“羅拉？你剛才這一招……”

    仙女龍小姐呆了半晌，一副沒聽清的樣子︰“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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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 誰堪一戰

    盡管羅拉差點擺了個玉石俱焚的大烏龍，但這個結果佔便宜的明顯是墮天使一方。

    到現在為止，血煞的魔帝已經有近十個在剛才這一擊中隕落，剩下的人基本都失去了戰斗力，墮天使這邊的魔帝雖然也是如此，但陳睿、丟丟、帕格利烏和克蘿貝露絲依然保持著戰斗力。況且羅拉只是魔力耗盡，並未受傷，她的裝備能夠增加回魔速度，只要時間允許，就算無法發揮全力，也擁有超越一般魔帝的戰斗力。

    血煞那一邊，除了總指揮官古斯塔夫外，明面上的魔帝就只剩下特瑞斯自己了。就普通兵力而言，天空中星煌之都的出現大大震懾了血煞的士氣，隨後秘密武器飛艇被滅，空中軍團損失慘重，以如今的形勢，一味靠地面地面部隊強行攻城的話，只是白白增加傷亡罷了。

    果然，在僵持一段時間後，血煞終于吹響了撤退的號角，原本死磕星煌之都而損失慘重的空中軍團如釋重負，潮水般朝後飛去，地面部隊也開始有條不紊地後撤。

    墮天使一方並沒有趁勢進攻，因為投石車和毒霹靂已經幾乎被摧毀殆盡，而空中的星煌之都由于進攻武器並未修復，想要發動強力的打擊也是力有未逮。

    就現在來說，血煞退兵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撤退的號角聲戛然而止，血煞的後方驀地變得靜了下來，這種“靜”迅速蔓延到前方。就連空中撤退的龍騎兵也落了下來，伏在地上。

    血煞的軍隊仿佛閘門一般，整齊地朝兩邊分出一條路。

    這條路的上，一個腳步聲慢慢地響了起來，腳步聲的節奏和聲音都很普通，然而這個平凡的腳步聲仿佛跨越了空間，響徹在戰場上每一個人的耳中。

    一個平凡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個子不高，相貌也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然而所經之處，所有彪悍的血煞士兵都恭敬地低下了頭。

    看到這個人影，剛落在城牆上的陳睿瞳孔驟然收縮。

    這個人，居然在此時此地出現了！

    那人影遙遙望著瓦洛克要塞，淡淡地說道︰“誰堪一戰？”

    低沉的聲音瞬間蔓延整個戰場上，無論是血煞或墮天使的士兵，耳中都回蕩著這語調平淡語意卻霸氣無匹的四個字。

    誰堪一戰？！

    “這個囂張的家伙是……”帕格利烏皺著眉頭︰“雷禪？”

    陳睿一臉凝重地點點頭，墮天使這邊認出雷禪的人都露出緊張之色，緊張的氣氛很快就傳播開來。幾乎每個人的神經都是繃得緊緊的。

    魔界第一強者，血煞帝國的最高統治者。雷禪瑪門！

    盡管少數人明白，魔帝境界之上另有洞天，就神靈之路而言，國度級僅僅是剛剛起步而已。但就普通人所最高認知層次（魔帝）而言，雷禪確實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除了已經隕落的白夜大帝外，無人能敵，就算是那位陰影大帝凱薩琳也不例外。

    “本大爺沉睡了幾千年，倒要試試現在的第一強者有多強。”剛才一戰。毒龍雖然耗費了大量的毒力和力量，但在這種激烈凶險的實戰中對奧古拉斯的指導又有了新的領悟，隱隱摸到了一絲國度的邊緣。如今有雷禪這個強勁對手，正好借著戰斗進一步感悟。

    毒龍正要上前，被陳睿一把拉住。

    此時雷禪已經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看了看天空中的星煌之都，朝天一拳揮出。

    沉悶無比的聲音響了起來。連綿不絕，懸浮在空中的偌大城堡慢慢開始傾斜，堡壘內猝不及防的精怪們東倒西歪。倒不是說雷禪一拳攻破了城堡的防御，而是星煌之都的推進器原本只修復了一部分。而原本破損嚴重的平衡裝置更是個軟肋，這一拳差點使平衡器超負荷運行，好在精怪們及時調整，又慢慢恢復了平穩。

    雷禪這一記凌空拳勁沒有損壞星煌之都的外表防御，微微驚訝，不過後面的血煞大軍已經歡呼起來︰“大帝威武！”

    在士兵們的眼里，大帝只是簡單一擊，就差點讓這座可怕的天空之城墜落，他們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這一拳讓帕格利烏心中一震，這才明白陳睿剛才為什麼拉住他了。陳睿已經漂浮了出去，緩緩落在雷禪的前方︰“雷禪陛下！你已經達到了國度層次，難道要插手這種普通的戰爭？”

    對于魔帝來說，國度（魔尊級）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坎。超階強者與高階強者有著質的差別，已經不是依靠數量就能戰勝的存在。就算在場敵我雙方所有的魔帝一起出手，也絕對沒有獲勝的可能，更別說是普通的士兵了。

    雷禪被對方一語道破境界，眉頭一皺，打量了陳睿幾眼，頓時明白了過來︰“是你！原來你就是墮天使帝國的王夫阿古烈！我還以為……哼！”

    “就知道瞞不過陛下。”陳睿依然沒有摘下面具，“想不到這麼快就和陛下重逢了，而且是在這個戰場上。”

    “不用你提醒這是戰場，”雷禪冷冷地說道︰“超階強者有自己的尊嚴和準則，我不會對普通士兵出手，也不會攻擊瓦洛克要塞。只不過，四百年前白夜在這里當眾擊敗我，曾允諾一戰。我這次前來，只是為了索回這一戰而已。”

    “擊敗我！”雷禪的目光穿過陳睿，落在了瓦洛克要塞城牆上的希亞身上︰“或者，她接我一拳。”

    雷禪的用意（或者叫“借口”）很明顯，只要希亞身死，那麼墮天使帝國將失去最大的領導者和精神支柱，絕對無法阻擋血煞的精銳大軍。

    如果希亞不敢接。不僅威望會降低，而且雷禪還能名正言順地摧毀瓦洛克要塞，可以說，現在的雷禪，已經對希亞出了拳。

    不得不接。

    “這一拳，我來接。”陳睿曾親身領教過雷禪的拳勁，知道希亞絕對接不下蘊含著國度之力的一拳，哪怕穿著幻羽紗衣，兩次瞬移過後，也會被綿綿不絕的余勁灰飛煙滅。

    “你沒這個資格。”雷禪緩緩搖頭︰“你只能選擇擊敗我。”

    陳睿冷然道︰“一個國度級強者。竟然對剛進階魔帝的女人出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超階強者的尊嚴和準則’？”

    “在我眼里，她不僅是女人，更是帝王，”雷禪根本沒有任何解釋或猶豫︰“況且我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動搖。給你一分鐘選擇，擊敗我，或者她接我一拳。一分鐘過後，你將沒有選擇的余地。”

    “雷禪！”陳睿身上驟然散發出強烈的氣息。內中隱隱蘊含著星辰般的光芒，雷禪感覺到那種氣息的強大。眉頭一揚，然而氣息中又多了一道熾熱的力量，星辰般的光芒很快就被遏制熄滅。

    “你只不過是剛剛國度化而已，沒什麼了不起！如果不是我的力量因為法則神器的禁錮而沒有恢復，今天就給你一敗！”

    “確實是法則之力，我很期待你解開禁錮後的實力，”雷禪似乎第一次開始正視陳睿，搖搖頭，“可惜。不是今天，因為，我是雷禪大帝。

    是雷禪大帝，而不是雷禪；就好像希亞不僅是女人，更是帝王一樣。

    “言語擠兌是沒有用的，你還有三十秒的選擇時間。”

    瓦洛克要塞城牆上的毒龍早按捺不住，化作一道青光沖來︰“就是比本大爺早一步領悟國度罷了。第一強者算個屁！只會欺負女人而已！”

    陳睿知道這一戰在所難免，醞釀已久的星域和秋之域同時施展了出來，雷禪的周圍頓時多出無數星辰之相，同時。一股股帶著各種負面之力的蕭瑟氣息席卷而去。

    “很好！”

    雷禪的話音剛落，三人所在的圓形區域內已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紅，血紅外的血煞士兵們沒有感覺到絲毫壓力，顯然被國度之力隔了開來。

    帕格利烏只覺一股恐怖的拳勁迎面而來，這一拳還在聲音響起之前，蘊含著奇異的規則，竟然無法做出任何規避，如果受實，就算以毒龍的體質也會四分五裂，不由心下暗凜。

    不過帕格利烏經過奧古拉斯的特訓，並沒有慌亂，嚴格的說，毒龍大爺並不是個頭腦發熱的家伙，或者說還很狡猾。這一次他沖下城牆之前，已經抓住了一個透明的蔥頭，如今更是當機立斷，將蔥頭作為武器投擲了出去。

    “救命！”蔥頭同樣感覺到了拳勁的恐怖，已經哭喊了出來，丟丟大爺最不怕的就是裝神弄鬼恃強凌弱，最怕的就是踫到硬茬子，然而如今“命”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好拼命施展出吞噬天賦，開始瘋狂的吞噬那可怕的拳勁。

    丟丟的吃貨天賦果然了得，雷禪這一拳的威力在急遽降低，然而吃下的力量還沒消化，可怕勁氣就爆裂開來，丟丟的身體被化作無數碎塊。帕格利烏大喝一聲，拳上彌漫出迂回的青色煙霧，迎向了拳勁的余力。

    悶響聲中，毒龍的身形倒退了七八步，臉色微變，不過這一拳的余力也被帕格利烏的毒力侵蝕一空。丟丟散落的身體開始重新聚合，很快又恢復成蔥頭的模樣，只不過望向雷禪的眼中充滿了畏懼。

    帕格利烏的力量和丟丟的不死之軀讓雷禪微微驚訝，驀地感覺到空氣中多了一股暴戾和狂躁的強大氣息，來源竟是那個“別西卜之王”阿古烈。

    陳睿的身體懸浮在空中，蒸騰著紅色的光焰，背後竟然生出一對紅色的光翼，仿佛鳳凰的翅膀一般，這翅膀使得光焰的力量愈發狂暴，那種帶著削弱之力的蕭瑟領域氣息也變成了炎熱和焦躁。

    雷禪並沒有出手，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幾乎是瞬間，數十頭蜿蜒巨大的紅色蛇形凶獸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所彌漫開來的氣勢，仿佛海洋一般洶涌。

    “炎龍咆哮！”陳睿喝聲響起的同時，所有的凶獸爭先恐後地朝雷禪奔騰而去，這一擊已經不是分散的廣域攻擊，而是聚合所有炎龍的力量集中攻擊一片區域，單體攻擊的威力大大增幅。

    至于背後的紅色光翼，是超級系統的額外技能中的“火鳳凰的眷戀”，增強火系控制100%，增幅火系攻擊100%。

    這個主動技能是忽然出現的，很可能源自“火鳳聖痕”，不過上次解析之眼分析凱薩琳時，出現過“火鳳凰的眷顧”屬性，不知道“眷顧”和“眷戀”是否還和那一場啪啪啪有關。，

    炎龍並非完全是火系攻擊，但“火鳳凰的眷戀”能夠增幅這一招的力量，而且還能夠幫助陳睿更精微地控制每一條炎龍，這才有如今的集中攻擊。

    遠處觀戰的莎爾娜等血煞魔帝看到這一招時，紛紛露出驚駭之色，這一擊太可怕了，先前一直都以為“阿古烈”主要的能力是輔助，現在來看，這才是他的真正獠牙！如果先前發出這一擊，就算沒有那個可怕的女人，自己這些人只怕也要吃個大虧。

    恐怖的炎龍群在雷禪所在位置瘋狂地扭動著，瓦洛克要塞前的地面都被加持了穩固結界，卻無法抵御住炎龍的恐怖威力，仿佛地震一般顫抖起來，發生無數強烈的扭曲，激蕩的砂石四處飛舞。

    “這家伙什麼時候有這麼可怕的招式了。”帕格利烏也被這一招所震懾，不過毒龍留意到，血紅色的國度邊界並沒有絲毫顫動，外面的血煞士兵們感覺不到任何余波，這麼說……

    炎龍們的蠕動忽然一頓，紅色的海洋被劃出一道紫色的裂口來，這裂口迅速朝四面蔓延開來，炎龍海洋眨眼就消彌一空。

    造成這一切的是一個拳頭，冒著淡淡紫光的拳頭。

    陳睿空中的身形倒飛而出，落在地上，直退了十幾步才站穩，面具已經碎裂，斗篷也破損不堪，竭力運轉力量才壓制住那種招式被迫的反噬力道。

    “如果你現在是國度化層次，我並沒有把握正面接下這一招，可惜……”雷禪看著陳睿那張在小平原見過的臉，緩緩舉起了拳頭︰“如果不知進退的話，或許你永遠都沒有機會解開禁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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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 最後的命令

    面對著雷禪恐怖的力量，陳睿搖搖頭，眼中只有堅定︰“不管你是雷禪，還是雷禪大帝，我也不管我後面的女人是希亞還是希亞大帝，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人，要動我的女人，先踏過我的屍體！”

    這句話斬釘截鐵，就算是一直質疑陳睿王夫身份的那些元老家族魔帝，也紛紛動容。

    這一刻沒有什麼帝王或王夫，只有保護女人的男人。

    “我承認你那種不可思議的能力令人忌憚，”雷禪的拳頭上隱現出紫色的光芒，“我攻擊你，有時自己也會受傷。但並不代表我不敢殺你，你確定做好了付出生命的準備？”

    希亞靜靜地站在城牆上，就在陳睿飛出去的時候，她就仿佛一直沒看到他的暗示和手勢一般，並沒有離開，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注視著那個身影。

    陳睿的後方驀地光芒大作，黃色、黑色、藍色和紅色的四色光芒匯聚成一道長虹，朝雷禪飛來，眨眼間變成一個彩色的元素囚籠，將雷禪困在其中。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純淨的魔法元素，居然有四種，而魔法的手段和控制力也是我所遇到的最強……沒有之一。可惜，你的魔力已經耗盡，如果有先前那一擊的全盛狀態，或許還能阻擋我……”雷禪一拳就擊碎了元素囚籠，拳勁破開囚籠後，直奔羅拉而來。

    沒有花俏的招式，沒有華麗的變化，從頭到尾就只有純粹而簡單的動作，這就是雷禪。

    陳睿臉色一變，瞬間移動到羅拉的前面，手中淡淡的光華閃動，“移星”施展而出，將拳勁卸開來。

    然而雷禪對他的“特技”已經了然于胸，這一拳後勁綿綿不絕。只有十秒的移星已經無法完全消彌，羅拉在身後，陳睿無法化蠅，只得施展水之奧義硬接，大力之下，整個人和羅拉一齊被撞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羅拉還好。陳睿的口鼻有血跡溢出，顯然受傷不輕。

    丟丟和帕格利烏連忙飛身擋在了兩人的身前，謹防雷禪的下一擊。

    雷禪並沒有再次攻擊︰“阿古烈、女魔法師，會重生的魔獸，還包括……毒龍，你們都擁有令我側目的潛力。未來或許能成為我真正的對手！可惜，現在你們加起來也難當我一擊。我給你們一個機會，離開這里！等到自認為實力足夠的時候，可以隨時來挑戰我！不過，我的耐性有限，如果執迷不悟，你們將……徹底失去未來。”

    陳睿扶著羅拉站了起來，沉默片刻，忽然開口道︰“羅拉。對不起。”

    羅拉一愣︰“什麼？”

    “我抱歉的是，在你漫長的生命中，我只能作為一個過客了。”陳睿微微一笑︰“換做是你，或者她們的任何一人，我也會向其他人道歉，這就是開水晶宮的懲罰吧，男豬腳果然是要血祭的。”

    “什麼？”羅拉搖搖頭︰“聽不懂。”

    “我知道你懂，你的六系國度、你的試驗和研究……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完成。這里面同樣包含著我的心血，不要讓它們浪費了。記住一句話。時間會淡化很多東西。”

    “什麼？”羅拉的眼鏡片已經有些模糊。依然固執地重復著。

    （本小姐最重要的……還不明白麼？混蛋！）

    一旁的丟丟忽然吃了一驚︰“主人，我的契約……”

    原來。陳睿已經解開了丟丟的主僕契約，不止是丟丟，所有精神鏈接都被他強行切斷了。

    陳睿拍了拍丟丟的頭，看向了帕格利烏︰“很榮幸認識你，我的朋友。”

    毒龍呆呆地看了陳睿半晌，搖搖頭，趁勢將眼中的熱流甩干︰“龍族不需要朋友，但是……伙伴例外，別說廢話，本大爺懶得和你嗦。”

    “真是令人糾結的無謂情感。”背後的城牆上，響起了希亞的嘆息聲。

    “阿古烈，”希亞的聲音顯得十分淡漠︰“如果你心里還‘愛’著我，就快離開吧，好好照顧我的妹妹愛麗絲，將來殺死雷禪為我報仇。”

    “希亞？”陳睿皺起了眉頭。

    “我不想死，可惜，時不與我。你現在拼命也沒有用，還不如留下有用之身，墮天使帝國需要你，愛麗絲也需要你……”

    這幾句話的味道都有些變，絕非平常希亞的口氣，陳睿一眼就看透她的真正想法，喝道︰“希亞！如果你還是我的女人，就不要再說了！”

    希亞忽然笑了，笑容中充滿了不屑︰“可笑！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女人了？我們的大婚一直被我刻意拖延，到現在我連一根指頭都沒讓你踫過！你還不明白？我一直在利用你，利用你滅掉黑曜，又利用你的力量對抗雷禪，可惜，你太讓我失望了，居然根本不是雷禪的對手，連自己最重視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希亞！”

    希亞沒有理睬他，返身大聲說道︰“墮天使帝國的將士，我現在下達最後一道命令，將皇位傳給我的妹妹愛麗絲！她已經得到了墮天使之劍的認可，以後要如同效忠我一樣效忠她，她將領導你們繼續戰斗，直至將侵略者驅逐出我們的家園！我希亞路西法由衷感謝你們的一路相隨，感謝你們的忠心守護，就算我不在你們的身邊，請相信，我的精神和靈魂將在天空永遠注視和祝福著你們碌納磧埃　掖游蠢　　忝恰！?

     “陛下！”墮天使帝國的將軍和士兵們全都單膝跪了下來，看著那個緩緩飄下城牆的身影，每個人的眼楮都紅了。

    不知道是誰先唱了出來，隨後唱的人越來越多，片刻過後，整個要塞的上空都飄蕩著由參差到整齊的歌聲。

    永夜將至，

    我將開始奮戰，

    至死方休。

    我願化身破曉之光，

    劃破天空，

    喚醒沉睡的英魂，

    只為這片熱愛的故土，

    我將成為寒夜中的利劍。

    揮灑熾熱的鮮血。

    燃盡黑暗。

    只為背後守望的親人。

    我將舍棄懦弱，

    舍棄思念，

    舍棄榮辱，

    舍棄生命，

    守護于此。

    今夜如此，

    夜夜皆然。

    悲壯的歌聲不僅感染了墮天使的守軍，也感染了血煞的大軍。熟悉的歌聲讓大軍後方的古斯塔夫捏緊了拳頭，一旁的特維斯深邃的目光遙望著天空。嘴角現出一絲微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哀兵必勝，就目前的氣勢而言，如果雷禪真的不再出手，那麼希亞即便身死，瓦洛克要塞也不會被擊倒。或許，將成為第二個埋葬血煞無數精銳的埃西鐸。

    希亞已經來到了雷禪的前方，陳睿一步上前，擋住了她。

    “讓開，”希亞面無表情地說道︰“感謝你為我和帝國做出的一切，很抱歉，我是帝王，帝王無情，我有自己的無奈。真正喜歡你的。是我的妹妹愛麗絲，好好照顧她。”

    陳睿的答案是狂吼一聲，徑直朝雷禪沖去，沒有化蠅，沒有幻魔盾，只有不顧一切的沖擊。

    雷禪一揮手，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陳睿遠遠地飛了出去，跌落在數十米開外的地上。剛咬牙站起。身上響起了持續爆裂的聲音，鎧甲都染成了血色。依然搖搖晃晃地一步步朝雷禪走來。

    雷禪的身形一震，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手下卻毫不猶豫，又是一拳，這次丟丟等人已經提前擋在了陳睿的前面，然而結果只是多了三個被擊飛的身影而已。

    被擊飛的陳睿顫顫巍巍地撐起身體，大口地咳出鮮血，又緩緩站了起來，“懲罰”的體質是有幾率的，這一次並沒有反彈給雷禪。

    “我路西法之名起誓，你再走一步，我就自盡在你的面前。”希亞的紫眸有些顫抖，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我說到做到，你想讓我的生命這樣結束麼？”

    陳睿一頓，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血液開始加速流逝，終是不敢再邁步，咬牙道︰“雷禪，你這個卑劣的小人！枉稱第一強者！如果你真對她動手，終此一生，我將與你不死不休！”

    “我無須解釋，只是做自己決定的事情，無論別人怎麼說，我根本不在乎。”

    雷禪沒有管陳睿，看向了希亞，搖搖頭︰“果然是無謂的情感，可惜你明明看透卻無法擺脫。你是個堅強的女人，擁有勇氣和智慧，但終究只是個女人，嚴格的說，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

    “或許吧，”希亞沒有看面前的雷禪，只是靜靜地看著遠處渾身浴血的陳睿，“雷禪，在你的生命里，有沒有一個人，能讓你完全交付一切的信任？或者有一個人，會讓你的懦弱不顧一切地堅強？”

    雷禪沉默片刻，搖搖頭。

    “有沒有一個人，寧願顛覆整個世界，只為擺正你的倒影？”

    “如果要顛覆整個世界，我會用自己的拳頭。”雷禪慢慢地舉起了拳頭，拳頭閃動著紫色的光芒，一股無形的氣息已經鎖定了希亞。

    “那麼，我並沒有輸。”希亞依然沒有看雷禪，沒有看拳頭，面對著即將到來的死亡，她的瞳孔里沒有畏懼，沒有遺憾，只有那個身影。

    那張亙古不化的臉忽然冰雪消融，露出一個微笑，這微笑仿佛放下了所有的面具和包袱，顯出前所未有的明媚和溫柔，輕輕張翕的嘴唇低喃著︰“我的王夫，我以希亞路西法之名命令你，活下去……”

    熟悉的命令，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是她在死亡的面前，微笑著親口說出來的。

    最後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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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 誰舞當空

    陳睿的眼楮變得赤紅起來，體堊內瘋狂地催動著星力，沖擊真炎枷鎖，然而那股法則之力依然頑固地禁錮著極星變的力量，盡管因為不少外部因素使得兩年的解鎖時間被縮短，但畢竟不是現在。

    就在這個時候，後方的特維斯似乎發現了什麼，微笑驟然凝固。

    雷禪身影驀地消失不見了，一個巨大的事物出現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地面一震顫動，被踏出一個令人咋舌的大坑來。

    這是一只腳，一只暗金色的金屬大腳，這只腳上隱現出奇異的紋刻，每一道紋刻都蘊含著無窮的奧妙。

    沒等眾人看清這只腳的主人，巨腳已經消失不見，只是隱約看到雷禪的身影在不斷閃現，耳中可以聽到密集的高速擊打聲。

    “　！”拳頭的紫芒吞吐之間，那個閃電般的人影倒飛而出，落在地上。

    這是一個暗金色的金屬人形，渾身布滿了凹進的拳痕，雙眼一抹綠光閃過，這些拳痕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迅速恢復，眨眼間，已經復原如初，仿佛根本沒有受到什麼損傷。

    “不死傀儡！”雷禪瞳孔收縮，猛地一抬頭，看向了天空。

    天空中，響起了一聲鳳鳴，瞬間燃堊燒了起來，充滿生機的黑色火焰匯聚成一個巨大的鳳凰圖形。

    強大氣息滲透到戰場上的每一個角落，就算是雷禪的血紅國度之力也無法完全壓制。

    天空的鳳凰圖形迅速分解，彈射堊出無數的火焰，朝瓦洛克要塞呼嘯而來，那火焰中包裹著一尊尊金屬人形，準確地落在了瓦洛克要塞的城牆前方，整齊地排成一列，面對著血煞大軍。

    這些金屬有銀色，有金色，大小不一，那些火焰飛快凝聚成一個個男女的人影，立在金屬人形的旁邊。男的相貌都是英俊不凡，女的臉上或帶著面紗、或帶著面具，這些男女大約二十多個，身上無一例外地散發著強大的氣息，給血煞大軍造成了強大的壓力。

    天空的巨大鳳凰消失不見，雷禪的對面的暗金色傀儡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出一個女子。

    一身黑袍，臉上蒙著面紗，披著一件淡灰色的披風，透出飄渺而高貴的氣質，即便看不清她的面貌，也能感受到那種絕代的風華。

    戰爭傀儡，披風，面紗，綽約風華的女子。

    這幾個詞匯單獨來看倒還罷了，但組合在一起時，整個魔界就只有一人符合。

    獨一無二。

    “凱薩琳！”雷禪感覺到女子身上所散發出的威勢，目中掠過驚色︰“你居然……”

    這個“居然”包含了幾層意思，居然沒有死！實力居然出現了質的突破！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凱薩琳的出現同樣讓陳睿感到驚訝，但更多的是慶幸，他已經來到希亞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希亞微微顫了顫，想要說什麼，終是沒有說出來，只是將他的手握的更緊，一旁的仙女龍小姐毫不示弱地走上前來，握住了陳睿的另一隻手。

“我出現的時機似乎早了一點……”那個淡然優雅的聲音響了起來，蔓延整個戰場，給人一種心頭寧靜的感覺，“或許因為我不僅是一個帝王，也是一個女人……你認為呢？雷禪。”      “我出現的時機似乎早了一點……”那個淡然優雅的聲音響了起來，蔓延整個戰場，給人一種心頭寧靜的感覺，“或許因為我不僅是一個帝王，也是一個女人……你認為呢？雷禪。”

    這句話顯然是針對雷禪先前對希亞所說的那句，無異當眾打雷禪的臉，只是陳睿感覺到隱藏面紗後的眼楮似乎在看著他，看著他被緊緊握住的兩只手。

    “你是想提醒我，你不僅是帝王，同時也是一個記仇的女人？”雷禪已經恢復了冷靜，冷冷地說道︰“你還活著確實讓我有些意外，只不過，你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你以為憑你現在實力，加上還未完全掌握的秘寶不死傀儡，就能報當日之仇？你來這里正好省事，只要解決了你，陰影堊帝國自然不戰而潰！”

    後方的特維斯對古斯塔夫使了個眼色，古斯塔夫點點頭，血煞大軍中開始出現兵器頓地和敲打盾牌的聲音，這個聲音越來越整齊，越來越浩大，匯聚成一股強大的氣勢。

    血煞原本低落的士氣開始節節攀升，雷禪的氣勢也隨著暴漲起來，整個天空都仿佛籠罩上了一層血雲。

    劍拔弩張的氣息，一觸即發。

    凱薩琳依然保持著冷靜，注視著雷禪，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你太心急了。”

    這句不相干的話讓雷禪的目光一凜︰“什麼意思？”

    “整個戰爭的推進太急了……為什麼你這麼急于發動戰爭？甚至不惜舍棄驕傲親自對希亞出手？”凱薩琳面紗後的目光仿佛洞徹雷禪的心思，“我在思考一件事情，你的身體……”

    雷禪的臉色一變，眸中紫氣大盛，天空的顏色驟然變成了血紅，一股股血色的氣浪朝凱薩琳翻涌而來，就算是城牆的守軍，都感覺到了那股滔天的殺氣。

    凱薩琳的背後緩緩現出兩對翅膀的虛影，一對黑色，一對紅色，散發著強烈的生機和熾熱，不死傀儡眨眼化作十多米高的巨大身形，散發出淡淡的暗金色光芒，血色的氣浪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屏障，一直無法推進半分。

    血煞大軍後方的特維斯的目光多了幾分凝重，緊緊地盯在凱薩琳背後的翅膀上。

    雷禪的手動了，一出手就是殺招“雷帝印。”凱薩琳身後的翅膀燃堊燒起來，手掌輕煙般的迎上前去。

    剎那間，兩人之間的空間遭到了強烈的扭曲，影像都變得模糊起來，只能夠感覺到紅色和紫色兩種能量的可怕踫撞，散落的余波將國度內的地面劃出一道道驚人的痕跡。

    在凱薩琳背後兩對翅膀出現時，剛帶著希亞撤到後面的陳睿忽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感應，身上一股力量似乎在和那紅色的翅膀相呼應，傷勢和力量復甦的速度頓時加快不少。

    凱薩琳也感覺到了這種奇異的呼應，原本略處于下風的紅色能量驟然增強，與紫色能量相持不下，兩種混合能量漸漸收縮，最終消彌不見，竟是平分秋色的完全抵消。

    雷禪的眉頭一揚，想不到凱薩琳在沒有施展不死傀儡的情況，只是靠本力就化解了雷帝印！這是剛晉級國度的力量？這麼短的時間內！

    “第五次涅盤？”雷禪忽然聯想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沉靜的臉上露出驚容。

    凱薩琳心知肚明，剛才能夠迫退雷帝印，背後那股突如其來的奇異感應力量非常關鍵，不過她不會說出來，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你居然真的完成了第五次涅盤？只能用天縱奇才來形容！”雷禪露出動容之色，眼中戰意卻越來越濃︰“我一直都很重視你，想不到還是輕視了！你是一個真正的強勁對手。”

    城牆下的陰影堊帝國魔帝們也是首次得知大帝居然成功地完成第五次涅盤，無不興堊奮莫名。阿斯莫德王族的第五次涅盤是眾所周知的生死關頭，無數天才曾隕落于此，凱薩琳大帝竟然成功了！

    “重點不在這里，”凱薩琳不動聲色地轉移開了話題，目光掃過雷禪嘴角的血跡，“涅盤之力對生命力擁有相當奇妙的感應，並隨著進階而增強，你的血液氣息和你剛才的反應告訴我，你的生命力量似乎……我想問的是，即便你孤注一擲地發動攻擊，在這種形勢下，血煞是否能夠擊敗陰影帝國和墮天使帝國的聯手？

     這句話表明了立場，讓墮天使一方的將士都振奮了起來，血煞大軍則有些躁動。目前凱薩琳已經明顯擁有抗衡雷禪的實力，而血煞和墮天使雙方高端戰力的主力已經基本殆盡，至少短期內無法發揮作用，就算雷禪帶來了一些魔帝，也未必是陳睿等人的對手，況且陰影堊帝國目前出場的就有二十多個魔帝，更別說是還沒出現的軍隊了。

    光是現有的力量對比，血煞帝國已經失去了獲勝的希望。這場戰爭陰影堊帝國成為了左右戰局的最關鍵存在。

    雷禪冷笑道︰“你不覺得出現早了一些？你應該等我殺死希亞，墮天使帝國拼命的時候再出現，獲得更多的利益。”

    “作為一位帝王不僅要考慮得到的利益，更要考慮付出的代價，如果一戰或一隅的利益，換來的是失控的局面和未來曠日的戰爭，那麼只能用‘得不償失’來形容，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也應該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帝國真正的需要的是什麼。”

    雷禪冷哼道︰“我還用不著你來提醒！看得太遠未必是成功，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你以為，聯合了墮天使帝國，就一定能戰勝我？”

    “再大也變化也無法離開計劃的大框架……”凱薩琳不緊不慢地說道︰“況且，我不急，也等得起。”

    最末一句話讓附近血氣瞬間變得濃烈起來，雷禪眼中殺氣大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想告訴你，計劃也可以變化。”凱薩琳面紗後露出一個笑容︰“世事無絕對，無論是戰爭，或者你，不一定要‘急’的。”

    雷禪聽明白了凱薩琳意思，殺氣一滯，目光炯炯地凝視著凱薩琳︰“你確定？”

    “涅盤之力並不是萬能的，”凱薩琳回頭看了一眼︰“不過，我辦不到的事情，有個人未必辦不到。”

    雷禪目光落在凱薩琳所看的那個人身上，他曾親身體驗過這個人的特殊能力，凱薩琳的話並非是誑語。

    那個人的雙手都被握住，只能聳聳肩︰“以目前的形勢，再戰下去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無論是出于什麼原因，我想，我們……三個帝國，三位君王，都可以坐下來談一談了。”

    雷禪沉默良久，身周的血氣終于漸漸收斂，而後方特瑞斯的眼神已經變得如寒冰一般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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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 夜話

    瓦洛克要塞的血戰終于暫告一段落，雷禪答應了墮天使一方提出的要求，將血煞大軍撤回了鐵拳領地。凱薩琳和陰影帝國的魔帝們進駐瓦洛克要塞，三國的停戰談判時間定在了第二天上午，地點是中間地帶黑雲鎮。

    瓦洛克要塞的修整和傷員治療等工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陳睿的返元樹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力量耗盡和傷勢嚴重的魔帝們，都得到了很好的恢復。後勤物資和兵源的補充也在盡快進行，因為和談啟動並不等于停戰，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放松警惕，歷史上不是沒有過這樣因為大意而慘敗的戰例。

    凱薩琳只是和希亞簡單地打了招呼，就帶著下屬入住安排的高塔營地中，羅拉、帕格利烏兩口子則回到天空中的星煌之都休養。

    傍晚的時候，陳睿出現在了陰影帝國營地之外。

    片刻過後，他被請進了營地之中，來到了凱薩琳所在的最高防護塔的主帳前，這是一座被改造過的山峰，凱薩琳正背身眺望著已經漸漸變成紫色的夜空，身影飄然若仙。

    帶路的女魔帝恭敬地對那背影躬身退下，整個峰頂就只剩下陳睿和凱薩琳兩人。

    “誰都想不到，演唱會上虛幻的天空之城居然是真的，”凱薩琳看著天空中巨大的城堡，感慨了一句︰“告訴我，那是什麼？”

    “星煌之都，上古煉金文明文明的遺址。”陳睿沒有隱瞞。“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我成了它的傳承者。”

    凱薩琳露出恍然之色，點了點頭︰“原來你得到了上古煉金文明的傳承，怪不得能夠擁有黑色藥劑和不可思議的制器天賦。”

    用上古煉金文明來詮釋“大宗師傳承”可謂合情合理，其實是歪打正著。

    這個“誤會”陳睿並沒有解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超級系統和穿越者的身份是他最大秘密，在潛意識里，這是個不打算對任何人透露的秘密。

    “這座天空城堡應該還擁有可怕的力量吧，你究竟還隱藏著多少底牌？”

    “它只是個唬人的空架子而已。”陳睿搖搖頭。“傳承也好，其他也好，都不是萬能的，否則我也不會接連幾次在死亡的邊緣打轉了。”

    凱薩琳的目光變得柔軟了下來，她和他曾經一起經歷死亡的考驗，而且不止一次，每一次，他都毫不猶豫地擋在了她的前面。

    緩緩轉過頭來，那雙眼楮又變成了淡漠的寧靜︰“是希亞陛下讓你來的？阿古烈閣下。”

    陳睿裝作沒有聽到那個刻意的稱呼︰“凱薩琳……謝謝你。”

    “是謝我救了你的女皇陛下？還是謝我救了瓦洛克要塞或是墮天使帝國？”凱薩琳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我的女皇陛下？”

    陳睿的這個“答案”看起來更像是一種對凱薩琳稱呼。凱薩琳的眼中之前被寧靜屏蔽的柔軟微微一動，只覺心跳莫名地快了幾分。立刻警覺地壓制了下來，皺眉道︰“一個活著的希亞，一個穩定的墮天使帝國，能夠更好地成為陰影帝國和血煞帝國之間的緩沖帶。雷禪原本以為我已死，所以不惜舍棄尊嚴和準則親自出手解決希亞，想要趁勢一統魔界，現在我非但沒有死，反而達到了國度級，所以雷禪更不會再對希亞下手。所以，你應該可以放下心了，你的女皇陛下現在是前所未有的安全……”

    陳睿聰明地轉移開了話題︰“你剛才說準則？國度級以上的強者是不是有什麼明確的限制，不能夠對付普通實力者？”

    “當‘數量’已經完全無法決定‘質量’的時候，必須有相應的限制，我聽說，地面世界有相應的……半神契約？”凱薩琳這句話更多的是反問。

    半神契約？陳睿想起了在地面世界時。伊斯約魯爾降臨翡翠林海，精靈族的半神強者就曾提到過這個詞匯，看來應該是限制半神級強者干預世界的某種公約。

    “好像是有的。”陳睿沉吟道︰“魔界也有？”

    “據我所知，魔界並沒有正式的契約。只是一種不成文的慣例，我才步入國度級，從半神到神級的傳說之路來看，僅是剛剛起步而已。史冊記載中，神靈已經很久沒有展露神跡了，不過神靈的歲月是無盡的，我們的幾萬年或幾十萬年，對于神靈來說，只不過是打個盹而已，所以我們無法去猜測或估計。已知的是，這條傳說之路，有一個非常關鍵的詞匯，那就是‘信仰’。如果把國度比作世界，那麼信仰就是世界的支柱，有信仰必然就有信徒。信仰可以轉化或改變、毀滅或誕生，但不能由掌控者直接干涉，打個比方，神靈可以利用我們世界中的信仰者相互影響甚至發動戰爭來爭奪信仰，但絕不能自己出手，殺死或改變對方的信仰者。半神強者應該也有這個原因，因為除非是神靈，否則這些信徒無法在國度中生存，只能在普通的世界中。”凱薩琳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僅擁有信仰之力，而且還擁有一個星系的信徒，按照她所理解的概念來算，那個“星系”就是“神國”。

    “如果超階強者動輒屠戮普通人，不僅可能會對心境和對信仰的領悟造成影響，更麻煩的是，你並不知道，這些普通人中是否有或者有多少是其他強者的信徒，會招致多少未知的強敵……除此之外，超階強者同樣有自己的驕傲，除非受到挑釁，否則絕不可能輕易下殺手。”

    陳睿緩緩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雷禪對希亞出手的時候，還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雷禪是個很驕傲的人，如果是同級的對手。他不會有絲毫的猶豫，真要當眾親手殺死希亞，對他來說其實是莫大的恥辱，但他居然放棄了尊嚴和驕傲，統一魔界固然是一個原因，但最主要的很可能是他身上的暗疾，想要在傷勢爆發前或者是隱退前，不惜一切地為血煞帝國掃平障礙。不過，我能感應到雷禪的生命氣息所發生的某種異變，一旦爆發。就算是雷禪，只怕也難逃隕落。他應該一直在用七神器之一的血煞指環遏制這種異變，光靠延壽藥劑只怕很難根治。”

    “無論如何，這是和雷禪談判的最重要籌碼之一，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你要談判的對象不僅是雷禪，還有我，”凱薩琳淡淡地看著他，“你這位王夫今天既然來這里，肯定不是聊天和感謝這麼簡單。那麼我們就敞開來說吧。作為戰略同盟，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第一，無論將來有什麼變化，這個星煌之都，永遠不能出現在與陰影帝國的戰場上。第二，未來墮天使帝國所擁有的一切新事物和新技術，陰影帝國也必須要在同一時間擁有。”

    陳睿搖了搖頭︰“我們將來……終究無法逃避戰爭嗎？”

    “這個問題很天真，其實你心里已經知道答案了，”凱薩琳將目光移開來，“我其實並不是什麼智者。甚至有時會厭倦那張冰冷無情的王座，但是我必須要坐下去，必須要舍棄更多……”

    “舍棄我們的未來，”陳睿嘆了一口氣︰“這樣才能讓你的人民擁有更多？我不是第一次見識你的偏執了，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你。”

    “你是否失去過最親近的人？我不僅失去過，而且還曾親手埋葬……”凱薩琳的眼楮有些迷蒙︰“那一年。我用沾染著自己兄弟鮮血的雙手，戴上了皇冠，我發誓要用一切守護這片曾經遍布哭號和鮮血土地，不能讓更多的人失去。我不是清楚希亞的故事。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和我同樣執著，而且作為帝王，我們都不會放下自己的執著，所以，遲早有一天……”

    女皇陛下頓了頓，嘆道︰“我不會再給你選擇題，只能告訴你，你所謂的‘我們的未來’，只是個幻影罷了，你是個聰明人，早點放下吧，這樣對我們來說都好。”

    陳睿默然良久，忽然笑了。

    “我的女皇陛下，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在遇到與帝國有關的事情時，總是深謀遠慮、精打細算，不時還有奇謀，就算不是被炒作的第一智者，也絕不是笨蛋，但是一旦遇到個人感情方面的事情，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了？這是傳說中的智商高情商低？”

    凱薩琳沒有聽懂有些近乎毒蛇的吐槽詞匯，但目光明顯多了一種寒意︰“我沒有時間陪你說這些無聊的話，我現在要聽的是你的答復！”

    “智商是天生的，情商是後天的，準確的說，這個情商有點歧義，姑且就把它看成是對感情的……”

    “既然你無法給我答復，那麼，就讓希亞來和我談吧。”凱薩琳的聲音更冷了。

    “別生氣，女皇陛下……不就是不在戰場上用這個大家伙嗎？還有那個希亞有的，你也要有……”陳睿笑嘻嘻地說道，“我答應了，不過第二個條件……就暫定個兩年的時限吧。”

    凱薩琳想到了那一天，她離去的時候，背後傳來‘兩年’的聲音，點了點頭，閉上了眼楮︰“我要休息了，阿古烈閣下，你可以回去復命了。”

    陳睿轉身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最親近的人，在這個世界……我也失去過，那是我曾視之為女兒的一個生命，雖然她已經永遠地離開了我，卻在我心里留下了永恆的烙印。你的涅盤成功，應該就是這個烙印的結果，我們之間也因此產生了一種奇異的聯系，相信你已經感覺到了。正因為我失去過，所以才會倍加的珍惜。最後說一句，你曾經看到的‘幻影’，不一定是虛幻，或許現在已經變成了真實的存在。”

    腳步聲漸漸遠去，凱薩琳緩緩睜開眼楮，落入眼簾的，是紫色的月光下，那一座天空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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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 解釋與和談

紫色月空下的另一個軍營。

“父皇。”特瑞斯恭敬地彎下了腰，行了一禮。

雷禪看了特瑞斯一眼：“知道我叫你來的原因嗎？”

“就算父皇不傳喚我，我也會來找父皇。”特瑞斯的神色顯得十分誠懇，“首先我要向父皇請罪，身為南征大軍的副指揮官，我所率的軍隊在瓦洛克要塞屢屢受挫，直到父皇親征都沒能拿下要塞，實在是愧對父皇的信任。”

雷禪搖搖頭：“瓦洛克要塞的喬治是一代名將，況且還有女皇希亞親自坐鎮，加上身懷詭異力量的阿古烈等人，要想短期內拿下確實是困難，這里面也有我對敵人估計不足的緣故。況且……你只不過是副指揮官而已，還輪不到你來承擔這個責任。”

“那麼，我要向父皇報告的第二件事，是關于大皇兄阿琉斯的……近來軍中四處傳播著流言，說是我因為爭奪繼承人的關系，出手暗算了大皇兄。這種流言越解釋越難以解釋，所以我一直保持沉默。事實……說起來，大皇兄的死因很復雜，我現在就向父皇說明一切，如果父皇要處置我，我也絕無怨言。”

“你說，我在聽。”雷禪緩緩點頭。

“有幾件事，我不想隱瞞父皇。父皇當初應該是在黑暗烘爐的最深處閉關吧，在我出關的時候，大皇兄和二皇兄之間的戰爭已經到達了最激烈的狀況，大皇兄好像特別關心父皇的情況，詢問了我好些問題。我把實話告訴了他，說我在外圍修行，一直沒有見過父皇，后來的日子里，大皇兄又旁敲側擊地試探了我好幾次，見答案無誤，方才放下心來，邀我一同平定二皇兄的叛亂。然而在我協助大皇兄攻破鐵拳城堡后，傳來父親出關的消息，盡管大皇兄竭力掩飾，但我還是發現了許多異常，比如，他的情緒似乎波動得特別厲害……”

特瑞斯的話讓雷禪的眼睛微微瞇了瞇：“說下去。”

“后來，他主動向父皇請纓，擔任了進攻瓦洛克要塞的總指揮官，並向父皇要求，讓我擔任副手，然而在攻城戰中，大皇兄始終不肯聽取我的戰術意見，只是命令軍隊強攻，我感覺……”特瑞斯顯得有些猶豫。

“感覺什麼？”雷禪皺了皺眉：“你無須顧忌。”

“好像大皇兄是故意消耗我們的精銳大軍一樣，又像是在拖延時間，我一直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意圖，”特瑞斯低下頭，“我矛盾了很久，想去找大皇兄坦誠地談一談，就在那一天，我發現了一件奇異的事情，大皇兄在操縱一種光芒，光芒中有奇異的符文，那符文最終爆裂開來，大皇兄的眼睛也變成了奇異的銀色……”

雷禪雙眸精芒爆閃，臉色雖然沒有變化，拳頭卻緊緊地握了起來。

“大皇兄施展了這種力量后，我被他所察覺，然后大皇兄……氣急敗壞地要殺我，我……只能反抗，但不是大皇兄的對手，被他擊倒。我問大皇兄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只是說我會成為他繼承帝國的最大障礙，就在他要下殺手的時候，似乎忽然受到了什麼力量的反噬，倒在了地上，生命氣息迅速衰退，然后陷入了某種幻境，口中莫名其妙地說著什麼他是地玩那個，要統一魔界，最后就……”

特維斯說著，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件東西來，這是一副水晶棺材，棺材中，正是阿琉斯的屍體，棺材應該是某種特別的道具，屍體並沒有任何腐爛，尤其是面容，依然栩栩如生。

雷禪站了起來，緩緩來到水晶棺材前，看了阿琉斯的屍體一眼，眼中交織著復雜的目光。

“我去找皇兄時，那些親衛可以作證……不過說起來，大皇兄的死，我要負間接的責任。”特維斯露出難過之色，低下了頭，“其實我在黑暗烘爐中突破后，也把大皇兄看做競爭對手，只不過，我是想堂堂正正地勝過大皇兄，絕不是這樣的……不能稱之為“勝利，的結果。”

雷禪收回看向水晶棺材的目光，嘆了一口氣：“阿琉斯在前線對你的排擠我也有所耳聞，這件事，我會進一步核實，如果你說的全是真的，那麼責任不在你。棺材留在這里，你先退下。”

“多謝父皇！”特瑞斯露出喜色，走到大營門口，忽然回過頭來：“父皇，請恕我多問，白天凱薩琳說的是真的嗎？你的身體……”

雷禪淡淡地看了特維斯一眼，沒有說話，特維斯似乎輕嘆了一聲，躬身而退。

雷禪沒有看特維斯遠去的身影，只是直視著棺材中的阿琉斯安詳的表情，將手放在棺蓋上，輕輕閉上了眼睛，任由灑入大營的月光將孑孓的影子拉得很長。

第二天，黑云鎮。

在鎮上的最大建筑，也就是原血煞大軍的臨時指揮部，迎來了新的“客人”。

指揮部的大廳已經被清空，擺上了一個巨大的圓桌，在三個角列著一張王座，這是整個大廳僅有的三張座椅，因為在這三個人面前，其他人沒有資格坐下。

很快的，三張座椅就坐上了主人，繼三百年前在陰影帝都的成功和談后，三國的首腦終于再次齊聚一堂，這次會議協商的內容，同樣是和平。

雷禪的身邊侍立著特瑞斯，希亞的身邊是帶著面具的陳睿，而凱薩琳身邊是昨晚趕到要塞的魔皇級親信莉莉絲。

“雷禪陛下，希亞陛下。”蒙著面紗凱薩琳開口了，“相信兩位非常清楚目前的形勢，兩國之間的戰爭已經偏離戰爭發動的初衷，如果再打下去，不僅是墮天使帝國和陰影帝國，整個魔界都會陷入曠日持久的戰爭之中，相信這種局面是我們三位帝王都不願意看到的。”

希亞點點頭：“我同意凱薩琳陛下的觀點，盡管這一場戰爭，墮天使帝國是受害者，但是如果執著于仇恨的話，那麼永遠難以得到真正的和平，我希望三國的人民都能安居樂業，而不是陷落在無止境的戰亂中。”

“只要三國存在，那麼，戰亂只是時間問題而已。”雷禪的態度顯得很不友善：“只有消滅國家，建立一個統一的政權，才能夠讓人民真正享有和平和安穩。”

凱薩琳不慌不忙地說道：“這個道理誰都懂，但是誰不願意被別人的意志強加的統一，而且，血煞帝國現在並不具備同時吞掉其余兩國的能力，同樣，陰影帝國和墮天使帝國也沒有，如果一意孤行，對于三國的人民來說，都會是一場難以想象的災難。”

“如果我現在放手，對于血煞帝國來說，才是真正的災難。”雷禪冷冷地說道，“凱薩琳陛下，我不知道你會以君王的身份陰影帝國統治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如今我還在血煞帝國，你已經是最可怕的敵人了；至于希亞陛下，你個人的實力雖然不值一提，但墮天使帝國的經濟發展勢頭卻是三國之首，軍事的潛力也不可小視，只要給你發展的時間，將會成為三大帝國中不亞于陰影的強大帝國，而血煞帝國則會淪為三國最弱的環節，屆時今天的角色可能就會逆轉過來，我絕不會坐視這一天的到來。”

“雷禪陛下太看得起墮天使帝國了，而且也太小看血煞帝國了。”希亞搖搖頭，“墮天使帝國在發展的同時，血煞和陰影並不是停滯不前，同樣在進步。陰影帝國有凱薩琳陛下這位第一智者，而血煞帝國除了陛下這位第一強者外，還有多年來一直被譽為魔界第一天才的特瑞斯殿下，無論是能力或智慧，他都能成為陛下最好的幫手，未來的魔界，應該是一個高速發展，共同繁榮的世界，而不是永無休止的混亂和戰爭……”

“希亞陛下說的對，”凱薩琳及時接口道：“至于雷禪陛下的身體狀況，墮天使的王夫阿古烈應該有解決的辦法，如果方便的話，雷禪陛下是否願意接受這個幫助？”

雷禪冷哼道：“這是要挾麼？”

“請原諒我的失禮，雷禪陛下，”陳睿開口道：“這不是要挾，只是對友好鄰邦提出的幫助而已，當然，如果是敵人，相信在座的任何一人都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

“還是要挾。”雷禪冷哼道：“不過，聽起來，你似乎有把握解除我身上的異狀？”

“如果是生命力被削弱，那麼至少有一種方法可以延長，方便的話，陛下等一下可以單獨和我談一談這方面的問題。”陳睿不想輕易透露延壽藥劑的存在，況且凱薩琳說過，延壽藥劑不一定能治本，不過治標應該問題不大，所以陳睿的回答含糊中帶著肯定。

“沒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這是一種詛咒，混淆著擁有暗系和光系的力量，瑪門王族擁有暗系精通的天賦，暗系的詛咒倒還罷了，頑固的是那種光系詛咒。”雷禪輕蔑地看了陳睿一眼，“你確定，能解決對一位國度級強者造成困擾的光系詛咒？”

“如果陛下確定是光系詛咒……”陳睿面具后的眼睛亮了，“那麼，我有十成的把握。”

雷禪微微動容，緊緊地盯住了那個面具：“十成？”

陳睿毫不畏懼地和雷禪對視著，聲音透著強大的自信：“我說十成，就是十成。”

雷禪的身邊的特瑞斯一聽到這句話，雙目驟然掠過陰冷的寒芒，瞬間又變成了凌厲和堅決，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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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八章 驚變

雷禪終于收回了望向陳睿的目光，緩緩點頭，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這個“阿古烈”絕非在誇口，而是真正的有把握。

陳睿當然有把握，別的什麼不好說，光系詛咒……有雪達萊花在，還是真是碗里的菜，這下連延壽藥劑都不用暴露了。

這個小插曲后，雷禪談判的態度明顯緩和了一些，這件事不僅關系到他的生命，而且還關系到整個血煞帝國的命運，以現在的實力對比，如果沒有他坐鎮帝國，血煞帝國很有可能面臨被陰影帝國聯合墮天使帝國覆滅的危險。

雷禪不擅長口才，血煞負責“討價還價”的是侍立在身邊的特瑞斯。特瑞斯的口才和把握談判的能力確實出眾，不過血煞要求的並不是和平盟約，而是暫時的停戰協定，而且條件十分苛刻，三方一時難以達成共識。

不過，三國能夠從刀兵相見到坐下來談，總算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尤其是陳睿確定了能夠治療雷禪的關鍵，盡管沒有結果，但整個談判的前景顯出了光明。

上午的無果而終后，雙方約定在第二天繼續談判，唇槍舌戰的激烈，寸土不讓的爭奪，絲毫不下硝煙彌漫的戰場，僵持的局面一直持續第三天，終于開始破冰。

“墮天使帝國目前所掌握的戰斗球、魔法電視、黃酒、土壤改良等一系列技術，必須讓血煞帝國共享，而且在停戰期間所出現的新事物，也是如此。”特瑞斯的條件幾乎與凱薩琳當初如出一轍，顯然對這些技術極其重視，雖然這位小皇子非常擅長“山寨”文化，但“山寨”並不是無所不能的，有些“高科技”技術環節就無法解決。

以戰斗球為例，場地、競賽規則都很好抄襲，但是球的生產技術就無法模仿了。血煞帝國本土生產的戰斗球彈性和耐久遠遠要遜色于墮天使帝國的原版，比賽中經常出現球被踢爆的情況。而那些從墮天使帝國“進口”的球則不會。

“戰斗球可以考慮，但魔法電視、黃酒和土壤改良結晶我們不會提供技術，只提供限量的成品。”陳睿立刻否決了特瑞斯的提議，特瑞斯的談判技巧非常高明，這幾天的交鋒中。陳睿已經吃了好幾個暗虧。不過在大方向方面，希亞還是把握得很準，總體來說，談判的進度尚算順利。

“那麼我們各讓一步。墮天使帝國提供黃酒的技術，至于土壤改良，可以效仿貴國與陰影帝國的合作那樣，分批分地進行。”特維斯沒等陳睿回答，將話題忽然帶開：“對了。墮天使帝國明年不是要舉辦魔界藥劑師大賽嗎？這場比賽不如由三國聯名來舉辦，將成為魔界的一大盛事，在大賽前一個月，可以在墮天使帝都舉行一場三國聯合商貿會。”

“我覺得特瑞斯殿下關于聯合大賽和商貿會的提議非常好，”凱薩琳開口了，特瑞斯微笑地低了低頭表示感謝，“不僅是藥劑師大賽，制器師大賽也可以考慮進去，合並為煉金術大賽。可以分開成煉金師和煉金大師個層次，每幾年一屆，輪流在三大帝都舉行。這樣不僅能通過交流競賽提高魔界煉金術水平，而且還能有力推動經濟的發展。”

“我同意凱薩琳陛下的提議，”希亞表示了贊同。“第一屆煉金術大賽就在墮天使帝國舉行吧，與原定七個月后的藥劑師大賽合並，三國的煉金同盟可以聯合發布比賽通告。”

陳睿想到了與薩曼的賭約，微微點頭。

特瑞斯補充了一句：“不是煉金術。還有戰斗球，魔界三國戰斗球聯賽。在休戰期間，這將會成為另外一種形式的戰爭―受所有人歡迎的戰爭。”

這個提議讓希亞和凱薩琳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喜好戰斗球的雷禪也微微頷首。

特瑞斯語氣一轉，又繞回了先前的話題：“既然三位陛下都同意，那麼，墮天使帝國更應該提供魔法電視的相關技術，讓更多的人能夠參與到這場大賽中。”

“好吧，我們可以供魔法電視的相關技術，但我有一個要求，就是兩大帝國不得禁止墮天使帝國的電視節目傳播，當然，墮天使也不會禁播兩大帝國的節目。還有一部分電視節目是我們花費大量資金制作的，比如上一次的演唱會，這類節目現在是免費播放，為了收回成本，將來我們會選擇性的收費，這部分費用無論是陰影帝國或血煞帝國都不能夠克扣半分。”

特瑞斯想了想，只要掌握了魔法電視的技術，將來自己國家也能夠舉辦並轉播類似的節目，當下表示了同意，凱薩琳和特瑞斯的想法相近，但她總覺得陳睿提出的要求可能另有玄機，不過現在是關系到和談的大事，而且這個要求在明面上看也沒有什麼陷阱，所以表示了同意。

雙方達成的共識越來越多，和談逐漸走向順暢，后面的記錄員一邊聽，一邊飛快記載和整理著條目，以供最后的協議簽訂。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侍從來到特瑞斯的身邊低聲報告，特瑞斯對三位帝王躬身道：“請原諒，失陪一下。”

特瑞斯出去了片刻，又匆匆走進了大廳，俯身在雷禪的耳邊說了幾句。

雷禪的臉色一變，目光如同冷電一般射向了希亞和凱薩琳，一股可怕的威壓迎面而來，陳睿上前一步，擋在了希亞的前面：“雷禪陛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雷禪冷冷地說道：“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們才對！”

凱薩琳生出一股不祥的預兆，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特瑞斯開口道：“剛才我接到古斯塔夫將軍的報告，發現這附近被設下了強力的魔法結界，而且有一部分已經被觸發，現在這里一切動靜已經與外界徹底隔絕了！”

“強力魔法結界？”陳睿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變故，“究竟是怎麼回事？”

特瑞斯冷笑道：“古斯塔夫將軍想要破開魔法結界，才一碰就被反噬成重傷，除了墮天使帝國那位一擊擊潰三十多名魔帝的強大魔法師外，我想象不出還有誰能辦到這一點！如果你們真要停戰甚至是和平，又怎麼會設下這種結界！分明是想將我和父皇擊殺，然后一舉吞並血煞帝國！

雷禪緩緩站起身來。沒有說話，身上已經澎湃起了強大的力量波動，大廳瞬間已經充滿了濃郁的血氣。

“雷禪！不要中計了！”凱薩琳喝道，“如果我們真要聯手對付你，怎麼會是現在這些人手！你認為我們這幾個人。能擊殺你嗎？”

希亞也開口道：“這段時間。黑云鎮一直都被血煞大軍占據，就算是這幢談判的屋子，也是你們選擇的！”

“你們是故意這樣的，因為你們不會選擇正面戰斗！如果不是被古斯塔夫將軍識破得早。肯定還有不少陰謀毒計！”特瑞斯喝道：“父皇，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先離開這里！”

整個地面都搖晃了起來，仿佛發生了什麼大爆炸一般，眾人一陣立足不穩。屋外交織著驚呼聲和叱喝聲。

這聲音迅速減弱，最后竟然沒了聲息，現出一種詭異的寧靜。

陳睿吃了一驚，三大帝國的帝王談判，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可以肯定不是凱薩琳和希亞，難道是雷禪自己策劃的？

雷禪大喝一聲，整個大廳四分五裂，無數斷瓦殘垣四射開來，瞬間潰散無蹤。煙塵散去，就看到除了原本大廳中的幾個人外，附近竟然沒有一個活人。

四周洋溢著森冷的詭異氣息，實力較弱的書記官和幾個侍衛紛紛顫抖了起來，身體飛快變得僵硬。片刻功夫已經倒在了地上，仿佛生命力被無形的力量吞噬一空。

凱薩琳身邊的莉莉絲只是魔皇實力，盡管涅之力對這種氣息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也禁不住露出難受的表情。

陳睿的意識中出現了“不明能量入侵”的提示。立刻啟動超級系統，將那些能量吸收。同時握住了希亞的手，將力量傳遞過去，幫她緩解那種詭異的侵蝕之力。

特瑞斯打了個冷顫，似乎在抵御著森冷之氣，忽然吐出一口血來，焦急地說道：“父皇，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埋伏！你先走！”

“該死！”雷禪將特瑞斯護在身后，拳上紫芒大盛，朝凱薩琳凌空擊去。

凱薩琳身前現出不死傀儡，擋住了這一拳，喝道：“雷禪，你還不明白嗎？我們都被人算計了！我感覺這里的力量十分怪異，現在先一起離開這里再說！”

雷禪略一思索，終于點了點頭。

忽然，所有人的身上都被一種黑色的電花所包裹，

凱薩琳和雷禪的反應最快，同時現出涅之力和澎湃的血氣，擋住了閃電，然而這種黑色閃電似乎有種無法抗拒的侵蝕之力，而且帶著一種奇特的法則之力，兩人竟是分外吃緊，面色同時一變。

兩位國度級強者如此，其余眾人更甚，莉莉絲抵受不住，慢慢軟倒在地，身體直打哆嗦；特瑞斯也顫抖地靠在一根斷柱上，臉色極其慘白，露出極其吃力之色。陳睿現出的防御罩很快就被侵蝕崩潰，盡管侵入體內的力量能被超級系統吸收，但外部的壓力是無法吸收的，只得一邊咬牙苦撐，一邊幫助希亞抵御。

“這里面竟然有信仰的氣息……”陳睿皺起了眉頭，此時解析之眼驀地發生了數據變化，讓他一震，大喝了一聲：“特瑞斯！居然是你！”

在這之前，特瑞斯的實力在解析之眼中一直是，並沒有任何代表隱藏實力的括號出現，剛才竟然不可思議地變成了

種族：瑪門王族。

綜合實力評定︰s＋（s）。

體質s＋（s）、力量s（s）、精神s＋（s）、速度srr（s）。

分析︰暗屬性，未知。

危險程度︰高。

這種從到的攀升應該不是實力真正的增長，而是在某種特定條件下的增幅，就好像陳睿在光明聖山所碰到的光明教皇梵狄斯一樣，分析中那個“未知”也讓人感到疑惑。

特瑞斯的實力與此時他所表現出的痛苦模樣全然不符，而且陳睿能夠感覺到，那一絲微弱的信仰氣息，正是自特瑞斯的身上釋放出的！

說起對信仰之力的感覺，就算是剛到達國度的雷禪和凱薩琳也無法和陳睿相比，所以，他立刻喝了出來。

特瑞斯一怔，看著陳睿銳利的眼神，忽然笑了，慢慢站直了身體，身上的黑色電花消失不見，眉宇間透出一股淡淡的威嚴，與平日的儒雅截然不同：“好眼力，想不到第一個識破我的居然是你，而不是凱薩琳。”

凱薩琳和雷禪同時一震，想要動手，那電芒的力量驟然增加了數十倍，兩人一時動彈不得，就連不死傀儡也被一種特殊的力量所禁錮。

“可惜，還是晚了，”特瑞斯搖搖頭：“雷禪，凱薩琳，其實你們兩個都讓我感到意外，凱薩琳居然完成了第五次涅，而雷禪更加了不起，竟然在我做了手腳的暗黑烘爐中強行突破到國度級。可惜，你們今天都要死，因為我不需要臣服，只需要毀滅。”

“特維斯！”雷禪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原來他在暗黑烘爐中所中的所受的暗算，竟是這個小兒子一手策劃的！這樣說起來，其他的事情……

“雷禪，你猜對了。”特瑞斯仿佛看穿了雷禪的心事：“埃德蒙和阿琉斯的爭端是我一手策劃的，阿琉斯也是我親自出手解決的。你的出關讓我意外，所以我一早就在黑云鎮布置了暗手，一直都想引你來到這里。讓我更意外的是，這一網，除了你這條大魚外，還網到了另外兩條魚。其實我這樣做很冒險，但如果三國真的重新恢復和平，那麼我多年的苦心就白費了，所以我出手了。幸運的是，我成功了。只要殺死你們，后面的事就容易多了，我可以輕易統一魔界。”

“就憑你？”凱薩琳開口了：“先別說你布下的這種埋伏是否能殺死我們，就算能辦到，你以為真能統一三個帝國？”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我經營了三百年，”特維斯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忘記告訴你了，我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血湮’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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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夢星河

    特維斯的話所透露的信息量太大，一時間，所有人露出驚訝之色。

    血煞小皇子特維斯，操縱了血煞帝國的內亂，殺死了大皇子阿琉斯，策劃了今天暗算三大帝王的驚人計劃，更讓人難以相信的是，這個魔界第一天才，竟然還是企圖顛覆三大帝國的“血湮”組織的幕後操作者！

    三大帝國的最高統治者，最終還是栽在了這位神秘的血湮之主手中。

    “不用白費力氣了。”特維斯冷笑一聲，看著全力抵御黑色電芒的凱薩琳和雷禪，“這是法則神器血湮之珠發動的血湮結界，以你們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掙脫。你們的力量和生命力都將在這個法則結界中一步步削弱，直至湮滅。”

    “法則神器？”正準備醞釀反擊的凱薩琳一驚，“你怎麼能驅使法則神器？光靠秘術也不可能！”

    “‘血湮’這個組織的名字，不僅僅是一個名字而已……這幾百年來，它所提供的信仰之力雖然無法與那些所謂的宗教相比，但已經足夠喚醒這件神器，我利用了三處黑暗之源的大約兩百萬條生命獻祭秘術，在一人的幫助下，總算是可以全力施展這件神器一次。機會只有一次，結果，我把握住了。”

    黑暗之源！陳睿正竭力抵御著血湮之珠，聽到這個有些耳熟的名詞，猛然想到一件事，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藍熔領地！盧平鎮！

    當年陳睿和阿西娜、帕格利烏率軍前往藍熔領地的盧平鎮調查。當陳睿趕到盧平鎮時，這個擁有近三十萬人口的大鎮遭遇了可怕滅絕之災，全鎮上下所有的生靈全部死亡。原因是盧平鎮所處的地帶，地底有罪濃郁的黑暗之源，暗元素君王黑格爾為了恢復在元素戰爭中所受到的損傷，將這些得到了黑暗之源氣息的生命盡數殺死以秘法獻祭。

    當時水元素君王還說過一件事，黑格爾的恢復本來不需要獻祭這麼多生命，之所以滅絕全鎮，是因為另外一個人需要這種暗系力量突破瓶頸……

    那麼這個人……

    “特瑞斯！原來滅絕盧平鎮的真正凶手是你！”

    陳睿咬牙切齒地喝道，感覺一股無比的怒火在胸腔燃燒了起來。

    他一直以為黑格爾是最大的元凶。對這種行徑極其痛恨，所以盡管後來與黑格爾在死亡之海一起出生入死，兩人卻始終無法成為朋友。現在看起來，真正的幕後操縱者是特瑞斯！

    “不錯，是我。”特瑞斯微微一笑︰“準確的說。那些生命的獻祭除了幫助我掌控一次血湮之珠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激活靈魂之力改造我的體質，讓我能夠突破修行瓶頸，彌補這具身體的唯一缺陷。順利達到魔帝甚至更高的層次……”

    雷禪和凱薩琳都皺起了眉頭，一直沒有出聲的希亞露出震驚之色︰“就為了這個原因，你葬送了那麼多無辜者的生命？”

    兩百萬條生命！在陳睿的概念里，上一世他所在的城市也不過六十萬人口，等于屠盡了幾座城市！

    按這個數目算起來。其余的兩個擁有黑暗之源的地方，被屠戮的無辜者比盧平鎮還要多得多！這麼多無辜者喪生，只是為了突破瓶頸和一次使用神器的機會！

    “這個問題太幼稚了，你別忘記了，你是一個帝王，無謂的感情和憐憫只會成為束縛的枷鎖！”特維斯對希亞的口氣更像是一種訓斥，看向雷禪和凱薩琳的目光則變成了輕蔑︰“至于你們，就不要惺惺作態了，你們的手難道沒有沾滿鮮血？一個帝國為了種種理由所發動的戰斗和戰爭。或直接、或間接葬送的生命，又何止這個數目？”

    特瑞斯顯得輕描淡寫，仿佛只是踩死了幾只微不足道的螻蟻︰“事實上，殺一兩個人和殺一兩萬人相比，只不過是數字的變化而已。十萬、百萬也是如此。成大事不拘小節，有收獲就要有付出。為了我的大業，適當的犧牲在所難免……現在這個時間，三大帝國中所有的血湮成員都應該發動了。三個帝國已經陷入了大亂之中。雖然你們清剿了不少血湮的勢力，但大多是明面上的力量。我用了三百年精心策劃所埋下的釘子，又豈是短短的時間所能拔除的？只要你們一死，以我這個血煞皇子的身份，加上手頭掌控的力量，很快就能率領血煞精銳掃平三大帝國，統一魔界！”

    “不對！”凱薩琳忽然反應了過來︰“特瑞斯到現在最多不過兩百歲，你先前說經營血湮已經三百年！你不是特瑞斯！你到底是誰？”

    特瑞斯露出習慣性的儒雅笑容︰“我是千真萬確的特瑞斯.瑪門，雷禪是我的親生父親，他是看著我長大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只不過……世事難料，有些變故是你們所無法預料和想象的。凱薩琳，我知道你一直在設法轉移我的注意力，可惜，這些伎倆都只是徒勞……無論我是誰，我都是成功者，而失敗的你們，屍骨只會成為我的墊腳石。”

    陳睿的臉上驀地多出一個面具來，仿佛長鯨吸水一般，將附近的精神力和靈魂力量閃電般吞噬一空，然而血湮之珠的結界之力卻沒有絲毫變化，顯然不受面具的異力影響。

    “你果然是葛羅芬一脈的別西卜余孽。”特瑞斯的笑容充滿了一種特別的不屑，“可惜，單個的七神器只能算是準神器而已，根本無法與法則神器的力量抗衡。不過，在血湮之珠的威能下，就算是凱薩琳和雷禪都無法施展七神器的異能，你居然能發動噬神面具，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可惜以你的實力，就算掙脫了結界又能怎麼樣？”

    話剛落音，四周又現出無數星辰之相，特瑞斯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感覺到在血湮結界中，自身的氣息居然也出現了削弱的狀態，眼中不由掠過異色。

    與此同時，凱薩琳和雷禪身上的黑色電芒被強行壓制了下來，渾身氣勢驟然大盛。原來陳睿並不是想要自己的掙脫結界束縛，而是用星域之力幫助雷禪和凱薩琳！

    雷禪和凱薩琳原本就在積蓄力量準備做最大的反擊，這下得到了星域之力的增幅，頓時爆發。

    凱薩琳的手中多了一團黑色的火焰，這團火焰看似不起眼，卻是精煉無比的涅盤之力。與此同時，雷禪的拳頭帶著紫芒已經閃電般來到特瑞斯的眼前，精粹簡練而致命的一拳！

    這兩擊雖然不是凱薩琳和雷禪的巔峰狀態，但凝聚了兩位強者龐大的國度之力，絕對不是魔帝層次所能抵擋。只要被擊中，即便是陳睿的特殊體質，在無法使用移星或噬神面具的情況下，也必死無疑。

    這下變生肘腋，特瑞斯眼睜睜地看著黑火與紫芒迫近，似乎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

    眼看就要得手，突然，凱薩琳和雷禪的臉色同時變了。

    陳睿只覺眼楮一花，特瑞斯已經不可思議地消失在原地，附近場景變成了一條晶燦燦的巨大河流。

    河流是由無數星光組成，與極星變的璀璨不同，這條星河所散發出的，是夢幻般美麗的晶瑩光芒。

    星河以奇異的韻律起伏擺動，蘊含著玄奧的節奏，在力量上佔絕對上風的黑火與紫芒仿佛陷入泥潭，漸漸變慢了下來。

    緊接著，星河發生了一種詭異的扭曲，原本要毀滅星河的黑火與紫芒居然不可思議地一個盤旋交錯而過，倒懸在天空的星河晶瑩依舊，仿佛俯視蒼生的神祗。

    “不好！”陳睿猛地回過神來，就看到雷禪的拳勁直沖向了凱薩琳，而凱薩琳的黑火則攻向了雷禪。

    由于血煞之盤的法則之力，凱薩琳無法調用不死傀儡，也沒有余力施展“火鳳凰的眷顧”，倉促之下只得以本力硬接。

    雷禪的實力和力量素質原本就在她之上，這一記“雷帝印”雖然不可能像上次那樣致命，卻也使得她受到了不輕的創傷，悶哼聲中，面紗已經多出一抹血色，感覺周圍的黑色電芒壓迫之力倍增，即便有星域的增幅，也無法再動彈半分。

    雷禪同樣不輕松，這一記涅盤之火給他帶來的創傷還在凱薩琳之上。除了涅盤之火本身的威力外，一直壓抑的某種詛咒也似乎因此而躁動起來，眼中銀光頻繁閃爍，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臉色異常蒼白，只能一邊壓抑詛咒，一邊拼命抗拒血煞之盤的恐怖壓力，在這種傷上加傷的情況下，已經無力再攻。

    雷禪和凱薩琳齊齊動容，眼神中更多的是另一種難以置信，似乎看到了什麼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東西一般，下一秒，兩個聲音已經不約而同地驚呼出來︰“夢星河！”

    星河的夢幻般的的晶瑩燦爛漸漸消失，恢復成特瑞斯的身影，特瑞斯緩緩擦去嘴角的一抹血跡，眼神愈發深邃起來，與原本截然不同的渾厚聲音中透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意︰“雷禪、凱薩琳，我們斗了這麼多年，最終，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