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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靖]好悍的野男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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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25:16 |倒序瀏覽 | x 1
好悍的野男人 作者:安靖

不出眾的她,傻傻的很好騙,他哪能不心動;
愛耍賴的他,寵她從來不手軟,她怎能不愛?


風致帆,身材挺拔健壯,性格沉穩內斂,誰知一向自律的他,
不只成了半路拐女人的登徒子,還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
把傻傻又善良的她給拐回家,又是哄又是騙的,當了他的風太太。
他不否認,為了得到童百合,他不只耍無賴還耍了手段,
只因為童百合這女人,他志在必得。再說她明明也很愛他,
可這女人怎麼敢在他愛她愛得不可自拔後,冷淡地說,她要離婚!
想離婚?不可能!雖然他風致帆向來不屑強逼女人,
但他的字典裡,沒有離婚二字。況且,他更不否認,
為了留下童百合這女人,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謊他都敢撒了,還怕囚禁她的人嗎?這輩子,
她想跟他斷得乾乾淨淨,辦不到!想不跟他糾纏了?
那也要她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只是,她逃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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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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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27:40
第一章

     肩上背著巨大的旅行背包,即使在西方人面前,風緻帆的身高也絲毫不顯遜色,清朗的東方面孔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裏很是吸引人。

  他從懷裏掏出一本旅遊指南,這趟的旅行他已經期待很久,也籌備了很久,好不容易從三少爺那拗來的假期,說什麼他都會玩瘋的。

  正當他一邊看著旅遊指南,一邊盤算著該從哪個地方開始遊覽時,冷不防一個男人從右側向他撞來,但他卻一點事也沒有,依舊筆直地挺立著,反倒是撞他的那個男人,因爲反作用力的原故,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風緻帆搔搔頭,滿懷歉意地伸手將男人從地上拉起來,正當他想再添一句「Sorry」時,一聲響亮的尖叫聲便隨之傳來,「小偷!那個男人是小偷!」

  嬌滴滴的嗓音,是他熟悉的中文,而嗓音主人所指的「小偷」,則是指他剛剛從地上拉起來的男人。

  那個男人馬上拔腿就想逃,可是風緻帆的動作比他更快,三兩下動作,就輕松地將男人箝制在地上。

  「Fuck you! Let me go!」男人惡狠狠地瞪著他,不斷地掙紮,可是即使他使盡全身的力氣,卻還是掙脫不開,只能繼續被風緻帆壓在地上,直到航警來到他們的面前,將他帶走。

  不久之後,航警從小偷身上搜出一個小巧的錢包,交給跟著他們跑來的嬌小女孩。

  女孩擡頭向兩個航警道謝後,又連忙轉過身,朝風緻帆道謝,「呃……Thank you!」她用著最簡單直接的句子向他表達她的感激。

  沒辦法,她的英文一向都不好,但是她根本就無法分眼前的風緻帆到底會不會中文,無奈之下,只好說自己一向都蹩腳得見不了人的英文。

  風緻帆眼角帶笑地看著女孩,「小女孩,你的家人呢?」他知道女孩懂中文,而她剛剛說的的確是中文,所以他順理成章地跟她說起中文來。

  女孩先是喜出望外地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頗有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可是下一秒,她皺了皺鼻子,「我不是小女孩,我已經二十二歲了!而且這一次我是來自助旅行的,我的家人並沒有跟我一起來。」她努力地站直身子,讓自己看起來更高一點。

  風緻帆強忍著唇邊泛起的笑意,因爲不管她再怎麼努力挺直身體,她的身高頂多還是只能到他的胸口而已,再加上她那一張像未成年少女的娃娃臉,怎麼看,她都不像是一個已經二十二歲的成年女性。

  不過,她的話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你的英文不太好,自己一個人來旅行,不怕遇上麻煩卻沒有人幫你?」他挑起眉,一副「你的膽子還真大」的樣子看著她。

  「不怕。」她用力地點頭,一副想證明自己已經長大了的模樣,可是,她沒有發現自己的眼中,已經出現了後悔的眼神。

  事實上,她已經想回家了,這個地方對她一個女孩子而言,還是太危險了。

  頭一天到這裏,她就已經被騙了一半的錢,今天又遇到小偷,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她差點連所剩不多的錢也要沒有了,到時候她就得打電話向遠在大海另一端的家人求救,而自己一開始的滿滿自信便會消失無蹤,只能恢複成那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依靠別人的小女孩。

  她原來還想利用這次的旅行,來當成證明自己已經長大了的證據,可是現在看來,她根本就沒有本事獨自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她沮喪了。

  風緻帆搔了搔頭,理智叫自己千萬不要多管閑事,這是他期待已久、不好容易才可以實現的旅行,而她只不過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而已,他不能因爲一個女孩而改變他的旅程。

  可是,望著女孩臉上的沮喪,他可以感覺到女孩其實也想完成這一趟的旅程,而不想因爲遇上了許多倒楣事,最後只能被迫回國。

  風緻帆再一次的痛恨自己路見不平外加雞婆的性格,他管不了自己的嘴,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聽到自己的嘴巴在說話:「如果你是自己一個人,又不怕行程可能會有所改變的話,你可以跟我一起旅行的。」

  女孩像是突然中了一個大獎似的,先是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好半晌後才愣愣地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問:「真……真的?」

  話已經說了出口,猶如覆水難收,所以風緻帆點了點頭,「不過,你不擔心我是壞人,是來騙你的嗎?」現在要找一個像她這樣容易相信人的女孩,應該不容易吧?

  女孩用力地搖頭,「不怕,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你不會騙我的!」她的眼中閃爍著閃亮的光芒,就好像被人拋棄的小狗,遇上了願意收養牠的主人似的,眼中滿滿的全是信任。

  風緻帆在那一刻心跳漏了一拍,那樣全然的信任,教他一向平靜無波的心,泛起了一波波的漣漪。

  「我確實不會騙你。」他輕輕地道,感覺眼前的女孩突然明亮起來,是他的錯覺?又或者,是他看待她的心思有所改變?他不知道,只知道他現在很想、很想知道她的名字,「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沒有察覺他的心思,逕自揚起一抹很可愛、很純真的笑,「百合,我叫童百合。」

  百合,純潔、天真無邪。

  腦中浮現出了百合花的花語,風緻帆看著眼前的女孩,莫名地覺得,這個名字與她是如此地相配。

  這個念頭閃過腦中,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好事,但他還是決定順其自然。

  風緻帆回以一個帥氣的笑,他帶著這個百合花似的女孩一同離開機場,開始他們的旅程。

  ◎             ◎             ◎

  有沒有人會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愛上一個人?

  童百合不清楚,真的不清楚,可是心中的難過以及不舍,都一再地提醒她,她好像不小心的、深深的愛上身旁與她一同旅行的男人了。

  她可以感覺到,這段時間裏他們之間一直彌漫著一股曖昧,她總會勾著他的手臂,而他會親昵地撥弄她的頭發,那樣的親昵,絕對不是一對純粹相偕同行的朋友會做得出來的事,所以她猜,他對自己也是有感覺的。

  只不過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眼見兩人已經來到了最後一處景點,風緻帆卻一點表示也沒有,她不禁想,是不是他對她其實一點興趣也沒有,一直都只是她的自作多情?

  內心的不安越來越沉重,教她無法將眼前的美景看進眼裏,直到耳邊傳來「喀擦」的拍照聲,童百合回過臉,發現他正拿著單眼相機在拍她。

  「你在拍我?」童百合傻傻地開口問,問過後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白晢的雙頰浮上兩片紅雲,看起來又可愛、又嬌羞。

  「怎麼?小妞不給拍?」風緻帆痞痞地問,故意朝她的方向按了好幾次的快門,將她臉上的表情收藏在照相機裏頭。

  童百合白了他一眼,心裏有些害臊又有些惱怒,她不斷反覆地猜想他是不是喜歡她,可是他若即若離的態度又教她無法安下心來,心裏無比糾結,到最後她生氣了、怒了,不理會他就往一旁走去。

  這個景點很美,是一座美麗巨大的迷宮,一叢又一叢近兩公尺高的薔薇花牆,間隔出一條又一條的道路,讓人體驗在古堡裏的迷宮遊玩的感覺。

  童百合沒有等待風緻帆,因爲她現在真的需要一點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怕自己會不夠冷靜,沖上前捉住他的衣領,大聲地質問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要不要當她的男朋友等等,那太丟人了,她不想這樣做。

  她的體力很差,低頭走了一會,就已經走不動了,喘息著擡起頭來,卻發現自己走到一處不知名的地方來。

  這裏的薔薇花牆不像自己剛剛所看到的那樣翠綠、繁花盛放,這裏的花牆是淩亂的、枯黃的,沒有盛放的花,只有一副很久沒有人打理過的樣子,最重要的,是她沒有看見花牆上掛有任何指示方向的牌子。

  爲了不讓遊客在迷宮裏走失,每一道花牆上都會掛著一個指示方向的牌子,好讓遊客可以尋到出口,可是,這些牆上卻沒有掛著指示牌!

  童百合的心越來越慌,像隻迷失了方向的小動物一樣四處亂撞,其實她不該亂走的,因爲那樣只會讓情況更加糟糕,她越走,四周的花牆越是枯黃,越走,四周的景色也越是荒涼。

  她走不出迷宮。

  也許是錯覺,也或許是她的恐懼將這些花牆放大、放高,她居然會覺得圍住她的這些薔薇花牆莫名地變得更加高大,好像高到天際似的,將她徹底地困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讓她插翅也難逃。

  童百合雙膝顫抖著,在這個迷宮裏,她竟然這樣的渺小無力,她忍不住地坐到地上,抱緊自己的小腿,將自己縮得小小的,一陣淚意湧上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後悔了,後悔自己不等風緻帆,如果她不意氣用事,好好的跟在他的身旁,她就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在迷宮裏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她好怕自己要永遠待在這個迷宮裏,沒有人可以找到自己。

  嚶嚶的嗚咽聲從她的口中傳出,她的淚水掉個不停,真的以爲自己會死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一定,一定會告訴那個笨蛋……」童百合喃喃地低語,夾雜著嗚咽的話聽起來模模糊糊的,聽不分明。

  不過「笨蛋」兩字,倒是讓前來找她的風緻帆聽得一清二楚。

  看著眼前這個縮成球狀的女孩,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先將她緊緊抱著,來安撫自己驚惶失措的心,還是把她吊起來,狠狠地打她的小屁股一頓。

  風緻帆從來不曾像剛剛那樣失措,即使是面對更可怕的危險,他也可以冷靜地處理,從小所受到的嚴苛訓練,爲的就是讓他們這些影衛,永遠都可以保持一顆冷靜、清醒的腦袋。

  可是,當他看不到她的身影時,他的腦中只剩下一片的慌亂,明明知道這附近是絕對不會有野獸出沒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地擔憂她會不會被野獸襲擊?會不會有危險?腳下幾乎是狂奔起來。

  而當風緻帆找到童百合時,這個可恨的女孩,卻好端端地坐在地上,還把他這個辛辛苦苦趕來救她的騎士罵成「笨蛋」,如果不是捨不得她的眼淚,他還真的會讓她繼續待在這裏一會,用來懲罰她。

  風緻帆一步步地靠近她,其實這陣子他想得很清楚,也深深明白自己已經沒救了。

  他喜歡她,喜歡到愛上她,她這麼美好、這麼可愛、這麼無邪,教他每天都能更愛她一點,完全沒有抽身的可能性,而他一直都沒有開口表白,只因爲他不確定,她是不是有著與他相同的感覺。

  如果童百合不喜歡他,他絕對不會強逼她,他向來不做也不屑做強逼女人的事,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不過,從這段時間的觀察看來,這個女孩……不,該稱她是小女人,對自己也有著同樣的感覺。

  所以,風緻帆這一次對她是志在必得。

  童百合聽到腳步聲,先是有些戒備,她只有自己一個人,身邊也沒有武器,風緻帆曾教過她一些簡單的防身術,她做得很好,也很能靈活運用,只要她可以攻其不備,她就會有逃走的機會。

  所以她緊縮著,只待對方一碰到她,她就可以給對方一記狠狠的過肩摔,然後她就可以趁著對方倒下的時間,迅速地跑走。

  驀地,肩上搭上一隻大大的手掌,童百合汗毛一豎,連忙出手捉住對方的手,腳上一用力,就想將他摔出去。

  風緻帆微微一挑眉,沒想到她會這麼聰明,突然地攻擊他,她的手腳很俐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如果教她這些防身術的人不是他自己的話,他一定會被她這招攻其不備給摔了出去。

  只可惜,她的防身術是他教的。

  一蹬、一扭,風緻帆幾下動作就化解了童百合的招式,自己繞到她的身後,將她箝制在胸前,正當他洋洋得意地想靠在她的耳邊說話,向她表明自己的身分時,一記狠狠的肘擊就重重地落在他的肋骨上。

  風緻帆可從未教過童百合這一招,他應該爲她的無師自通而感到高興,還是爲她的不分青紅皂白而感到生氣?

  「笨蛋,是我!」風緻帆倒一抽口氣,感覺疼痛傳來,但幸好她的力道不夠,不足以撞斷他的肋骨,他粗啞著嗓音,依舊箝制著她,不過這一次他作足了防備,以免她下一刻會有更多的攻擊。

  原來,溫馴的小羊也會有這麼強悍的一面,這真的教他大開眼界。

  聽到熟悉的語言以及聲音,童百合高興地擡起被眼淚沾濕的小臉,轉頭看向風緻帆,但當她瞧見他臉上疼痛的表情後,小臉上立刻便浮上心虛的神情,「你……還好吧?」她剛剛那一下很用力,她怕他的骨頭可能會因此而被自己撞裂。

  「笨蛋!」所有斥責的話語,半句也說不出口,最後只化成兩個字,半是惱怒、半是無奈地道出薄唇。

  乍見到風緻帆的喜悅,在被他沒由來地罵成笨蛋後便消失無蹤,童百合的心裏委屈極了,「我又不知道你會突然拍我的肩頭,我以爲你是壞人,所以才會這樣做!你……你卻罵我是笨蛋?風緻帆你才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她惱怒地罵著,一雙小手也掙紮著,堅決不肯待在他的懷裏。

  面對失控的她,風緻帆有些無奈,「百合……」想開口安撫她,卻被她又是一連串的「笨蛋風緻帆」給打斷。

  實在沒有辦法,風緻帆直接將童百合轉過身,用力地抱起,然後薄唇一堵,就將那兩片不停開開合合地誘惑他的紅唇堵上。

  童百合張大了水眸,瞪著眼前這張過分靠近的臉,唇上傳來的觸覺,不像是她自己幻想得出來的。

  他……在吻她。

  原本風緻帆只是想讓她靜下來而已,只是沒有想到,她的唇居然比自己想像中的甜上千萬倍,吻下去後,他竟然沒辦法讓自己停下來了。

  一隻手掌扶著童百合的後頸,不給她躲開的機會,要她乖乖地讓自己吻著,而另一隻手掌則下滑至她圓翹的臀上托著,教她分開兩條腿環在他的腰上,這個姿勢很曖昧,在他們還沒有表明自己的心跡前,其實是太過分了。

  不過,他喜歡,而她也並不排斥。

  風緻帆可以感覺到,她被堵上的小嘴,開始慢慢地回應自己,在他的舌闖入她的唇間時,童百合微微張開兩片紅唇,讓他輕而易舉地進入她的唇裏,舔過她唇內每一顆貝齒、每一寸軟肉,然後在他的教導下伸出小舌,供他恣意地吸吮、磨蹭。

  一陣微風吹拂過來,卻沒有帶來任何的花香,風緻帆稍稍止住熱吻,雖然這個地方杳無人煙、位處偏僻,他們在這裏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發現,是一個最佳的偷情地點,只不過理智提醒他,如果他再跟她在這裏廝磨下去,他就很有可能會完全失控,在這個集天時、地利以及人和的地方佔有她。

  盡管風緻帆確實很想,尤其身上的小女人是這般的甜蜜、這樣的心甘情願,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他們得先交往三個月,等她確定想要跟自己更進一步的時候,而不是在這個失去理智的情況下發生關系。

  風緻帆的吻讓童百合很舒服,當他停下吻時,她還著迷似地追逐著他的唇,想要他繼續吻下去,雖然大學時候她也有交過男朋友,但那個時候,那個男人的吻她可沒有給過她這樣的感覺。

  安撫地再輕啄她幾口,風緻帆慢慢地將她放下,不再讓她纏在他身上,「百合乖,再吻下去,我可是要在這裏把你壓倒了喔。」他輕哄著懷裏不安分的小家夥,沙啞的嗓音提醒著她兩人即將擦槍走火的狀況。

  童百合愣了愣,睜開不知什麼時候闔上的水眸看著他,憨憨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她是有聽沒有懂。

  風緻帆幾乎要呻吟出聲,想狠狠地再吻住那兩片微微張開的紅唇,因爲童百合的眸中盈滿了水氣,原本白晢的小臉如今充斥著動情的嫵媚,看起來不再是娃娃般的可愛,而是一個媚惑人心的妖精。

  他怎麼會以爲,他的百合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天使?他的百合,明明就是一個足以讓他理智全失、心甘情願成爲她裙下之臣的魅惑妖精。

  風緻帆可以感覺到,被自己強壓下去的火焰,似乎再度熊熊地爲她燃燒起來,各式各樣綺麗的幻想,似乎都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正當他又想吻下去時,她終於有了反應。

  童百合眨了眨眼,看著他好一會後,理智才緩緩地回到她的腦中,看著他強忍難受的表情時,她才慢半拍地驚覺兩人做了什麼事、又差點做了什麼事,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往她的腦門湧去,教她又羞、又慌、又不知所措。

  「百合,百合。」他抱緊她,不讓她從懷裏掙開。

  風緻帆知道如果童百合掙開了,她就會沒頭沒腦的到處亂跑,如果再讓她走失的話,他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所以他甯願抱緊她,要她乖乖的待在自己的懷裏,哪兒都去不了,這樣才是最安全的。

  他的聲音充滿寵溺以及安撫的意味,教她原本慌亂亂的心漸漸地安定下來,雖然還是害臊、眼睛還是不敢對上他的,可是她已經不掙紮了,乖乖地讓他抱著。

  「乖百合。」風緻帆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像哄一個小娃娃似的輕哄。

  童百合的耳朵緊貼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她發現自己很喜歡這樣聽著他的心跳,因爲那讓她莫名地感到安全。

  「百合,明天早上我們就要搭飛機回去了。」這個巨大的薔薇迷宮,是他們這趟旅程的最後一個景點,離開這裏後,他們就要回酒店,休息一晚,明天他們就得到機場回去了。

  聽到風緻帆的話,童百合原本害臊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直到這個時候,她都還沒有弄清楚他吻自己的理由。

  剛剛的吻,有可能只是他一時沖動下的産物,她猜。

  「百合,百合。」風緻帆發覺她柔軟的身子倏地僵硬起來,如果猜不到原因,他就是天下最笨、最蠢的男人了,所以,他的唇角忍不住地揚起一抹滿足的笑,薄唇一再地輕喚她的名字,「百合,我知道,我們認識的日子不久,但我不想就這樣結束。」

  他的話,教她難以相信地擡起頭來看著他,一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的期待神情。

  風緻帆輕笑出聲,他永遠都不用去猜她心中在想些什麼,因爲她的情緒、她的心思,統統都會反映在這張美麗單純的小臉上。

  「百合……」一記輕輕、柔柔的吻,慎重地落在她的額上,「百合,答應成爲我的女朋友吧!」話雖然是請求,可是他的語氣中,並沒有半點讓她拒絕的餘地。

  童百合的心狂跳著,怦怦跳得就像是要跳出她的喉頭,幸好它沒有,它還安分地待在她的胸口處。

  「你……你確定?」不是童百合想要質疑風緻帆,而是這個地方不禁讓她想得太多,她怕眼前的他,以及他所說的話,其實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只要她一答應,他就會突然消失,然後她就會像剛剛那樣,獨自一個人待在荒涼無比的迷宮裏。

  「百分之一百的確定。」

  童百合的小手緩緩地伸出,輕覆在風緻帆的臉上,好半晌後,她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啊,你沒有消失,你是真的!」小臉上出現驚喜的表情。

  童百合傻氣的表情跟語氣,教風緻帆再也忍不住地俯下頭,不準再吻她的念頭瞬間被拋到天邊去。

  這樣可愛的小女人,教他怎麼可能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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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28:05
第二章

     回國後,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因爲一個在北部,一個在南部而發生什麼變化,相反的,就是因爲不能天天都見面,讓他們每回見面都會格外地纏綿。

  每每想到兩人快要擦槍走火的情景,童百合就忍不住羞紅了臉,水眸忍不住看向電腦螢幕右下角的時間。

  「還有兩個小時……」她喃喃地說,有些怨懟怨恨時間流逝的太緩慢。

  她身旁的同事小圓一瞧見她這副怨婦般的模樣,忍不住地湊過來,揶揄地道:「哎呀,我們的百合小姐又在思情郎了呢!」

  小圓的話引來原本專心在做事的人回頭側目,在瞧見童百合那張紅得像是快要淌出血來似的小臉,幾個人都忍不住地哄笑出聲。

  雖然童百合才剛來上班沒多久,但她的熱心以及無心的天真反應,總教同事們笑得很開心,猶如他們部門裏的開心果一樣,所以幾個人都忍不住地跟著小圓,放下手上的工作,圍著童百合一起打趣。

  「我,我才沒有……」童百合小聲地反駁,可是語氣中的心虛教人怎麼也無法相信她。

  「來來來,小百合,看著姐姐,再說一遍你沒有在想情郎,就是你的帆哥哥。」小圓是幾個人當中與童百合感情最好、卻又最愛逗她的同事,說起話來總是一針見血,教童百合無言以對、無力招架。

  「我……我才……」被小圓這樣一逗,童百合完全沒有辦法開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能囁囁嚅嚅地支吾著。

  「才沒有什麼?」小圓就愛看她一副被逗得欲言又止的臉紅樣。

  「好了好了,小圓,你沒瞧見小百合快要哭出來了嗎?你就不怕等一下被她的帆哥哥扒皮?」最愛跟小圓互相拌嘴的男同事白了小圓一眼,忍不住出手救了童百合一命。

  童百合投去感激的眼神,但對方正忙著跟小圓鬥嘴,沒有空理會她,不過少了小圓的逗弄,她終於可以稍稍喘口氣。

  水眸忍不住地再向螢幕看去,很好,在這般熱烘烘的吵鬧後,距離能見到風緻帆的時間還剩下一個半小時。

  「我說百合啊,你們有沒有打算要結婚?每到週末就看到你一臉思春的模樣,我們這些沒人要的人真的忍得很痛苦!」打發掉「煩人」,小圓回來湊在她的身邊,忍不住問。

  「我們才交往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結婚?」童百合瞪大眼,對於小圓的問題感到很不可思議。

  「怎麼不可能?現在閃電結婚的人很多啊,也有很多名人都是這樣的,大家不也一點問題也沒有?而且你沒瞧見,有很多相戀很久的情侶,最後都是因爲那句什麼『因相愛而結合,因理解而分開』的名言,而落得一個分手的下場嗎?」

  小圓的話雖然有道理,可是對童百合而言,相識四個月、交往三個月,這樣就談婚論嫁,實在是太快了。

  「小百合,你就不怕帶著球結婚?我看啊,你的帆哥哥那麼生猛,這可是遲早的事。」小圓小小聲地說。

  「你……你……」童百合驚嚇得瞪大眼,纖指指著她不停地抖啊抖的。

  「你想問我爲什麼知道?」小圓奸奸地笑起來,「當然是你的帆哥哥留在你頸上的吻痕羅!嗯,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整整分開一個星期,帆哥哥怎麼可能會忍得住呢?」

  童百合的臉,已經紅得看不出原來的顔色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爲了宣示主權,風緻帆總故意在她瞧不到的地方留下吻痕,「難怪……我會覺得媽媽的臉色怪怪的,原來……原來所有的人都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她覺得自己簡直沒臉見人了。

  「乖乖乖,姐姐知道你的心情,姐姐知道。」小圓用拍小狗的方式拍著童百合的頭,「不過說真的,你男朋友是做哪一行的?身材真的超棒的!」

  「他在國貿公司裏工作,好像主要都是接洽外國的客戶,不過偶爾也得飛去外國談合約之類的。」童百合努力地回憶,可是卻發現自己對風緻帆的工作真的不太理解,而且,他鮮少在自己面前提及他的工作內容。

  「他真的是坐辦公室的?看他那身材,我還以爲他是什麼特種部隊的成員。」小圓驚訝地說。

  「是真的,如果他是什麼特種部隊,又或者是做員警、消防隊之類的,我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童百合笑笑的說,翻開一份送到自己桌面的檔,仔細地看起來。

  「爲什麼?小百合,你歧視他們喔?這樣不行的,他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拯救每一個有危險的人,他們的工作是崇高而很值得我們去尊敬的!」

  「小圓。」聽到她的話,童百合停下翻看文稿的動作,小臉上是罕見的嚴肅,「我從來沒有任何歧視、或者瞧不起他們的意思,誠如你所說,他們的工作是很重要、很值得我們去尊敬,可是,我沒有辦法接受,有一個得天天面對危險工作的男朋友或者是丈夫。」

  嗅到有些不尋常的味道,小圓無法忍下心中小貓搔癢似的好奇,「爲什麼?」

  「因爲,我爸以前是消防隊長,可是他卻在一次拯救行動中……殉職了。」每一回提起她的父親,童百合都會忍不住鼻酸,「所以我決定了,我絕對不會找一個工作危險的男人來當我的男朋友跟丈夫,每天都得提心吊膽等著他回來,擔心他會不會有什麼意外,這樣的壓力我受不了。」

  看著她無比認真的表情,小圓知道她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可是一想到風緻帆那結實得一點也不像坐辦公室的男人會有的身材,小圓不禁疑惑地問:「百合,你的男朋友真的只個坐辦公室的上班族?」

  這一點,童百合很放心地揚起一個淺笑,「是的,他向我保證過的。」

  風緻帆也知道她不會找個有危險工作的男人當男朋友的事,也曾經跟她保證過,他的職業絕對不是什麼高危險的工作。

  雖然他在聽到她這個擇偶條件時,曾經露出一個怪怪的神情,也有些欲言又止,但在他向她說,他是一家國貿公司的副理後,她就以爲他只是跟其他人一樣,當她是不喜歡做員警、消防隊之類的男人,所以並沒有想得太多。

  因爲愛他,所以她選擇相信他。

  ◎             ◎             ◎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童百合匆匆地打卡,向一衆用曖昧眼神目送她離開的同事揮手道別後,便馬上來到公司的後門。

  因爲風緻帆是開車來的,停在大門口太過招搖,總會引來下班人潮的側目,而她不喜歡自己的戀情被人高度重視,所以要他把車子開到後門,而她則是在那裏等他。

  才剛走出後門口,她就看見他站在那輛黑色跑車旁,在等自己了。

  她忍不住地揚起一抹笑,大步地往他的方向跑去,心跳加快起來。

  童百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想風緻帆了,才五天沒有見他,居然會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太過輕描淡寫,明明她就好像是一輩子沒見到他似的。

  由於還在公司附近的緣故,她忍下撲進他懷裏的沖動,在距離他幾步之遠時停下奔跑的腳步,改爲慢慢地走向他,到了他面前,她笑得更甜地向他打招呼:「嗨!」

  聽到她生分疏遠的招呼,風緻帆挑了挑眉,下一刻有力的手臂就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從胸前到腳尖都與自己緊緊相貼。

  這樣的距離,才是他要的!

  童百合驚呼一聲,不由自主地向四周看去,就怕兩個人的纏綿情景會被人撞破,「帆,快放開我!」她嬌嗔地說。

  「一個星期沒見,居然變得這麼生疏,百合,你真傷我的心!」明明是最愛看她手足無措的緊張模樣,但風緻帆卻故意說得可憐,彷佛他真的有多傷心一樣。

  「我,我沒這意思……」沒發現他的故意以及僞裝,她急忙忙地想要解釋,一時間倒也忘了自己還在公司後門前,「你不要生氣,其實我,我很想你的……」臉紅紅地道出這句話,她感覺自己的臉快要燒起來了。

  「有多想,嗯?」聽到童百合說想他,還有她臉紅的可愛模樣,風緻帆的呼吸瞬間便急促起來,「百合,有多想我?是不是像我一樣的那麼想你?」

  被他熾熱的呼吸弄得耳朵發麻,她忍不住地縮了縮肩頭,可是心卻因爲他的話而變得酥麻麻的,「你也想我?」

  「當然。」風緻帆毫不在乎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跟童百合耳鬢廝磨,「想你想到想將你壓在身下,用力的吻你,最好把你吻昏過去,然後把你帶回我的家,再也不準你走,只可以留在我的身邊,唔,這個念頭想起來都覺得很好,你覺得呢?」

  童百合的心因爲這句話而漏了一拍,她很想要自己冷靜下來,不要隨著他的話而起舞,可是那真的很難,尤其他的墨眸是這麼專注地看著她,無聲地要她選擇。

  她逃避似地別過臉,下意識地躲開這個問題。

  眼眸因爲她無聲的逃避而一黯,不過風緻帆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稍稍放開她,讓她坐上副駕駛座,自己則繞到車的另一端上車。

  坐在副駕駛座上,童百合不敢開口。

  她不知道在這個狀況下,她應該說些什麼,但她總覺得他們才交往三個月而已,現在就同居實在是太快了,而且,撇開過快的進展速度,他們兩個一個住在在南部,一個在北部工作,如果同居的話,他們其中一個就必須南下,又或者是北上。

  童百合的工作才剛剛上了軌道,開始熟悉起工作的環境以及內容,她不想這個時候就放棄,而且她的母親也在南部,她不放心讓母親自己一個人待在南部。

  而風緻帆在北部的公司裏,已經是一個副理,要他放棄北部的工作、放棄原有的生活模式來到南部重新開始、重新適應,童百合一聽就覺得,那簡直就猶如天方夜譚一樣的不可能。

  只要一想到這一切,她便覺得腦袋一片淩亂,這件事,她知道遲早有一天都得去面對、都得去解決,可是她現在就好像是隻鴕鳥一樣,能躲得一時便是一時。

  「去哪裏吃飯好呢?」驀地,風緻帆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一副沒發生過什麼事的樣子問。

  他這樣教童百合有些安心,卻也有些內疚,不過爲了不辜負他的一番好意,她馬上就揚起一抹笑,道出自己特意爲了這天而尋找的知名餐廳,「我已經訂好了位置,去吃中菜,好不好?」

  「好,只要你說好,我就好。」他舉起兩人交握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

  風緻帆很喜歡這樣牽著她的手開車,那其實太危險了,很容易發生意外,可是,即使他松開了,但沒一會他又會不知不覺地重新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裏不肯放開,她拿他沒法子,只好要他別將車子開得太快。

  不過,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童百合其實也是很高興的,將困擾自己的煩惱拋諸腦後,她要好好與他共度這個週末,珍惜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要煩惱,等麻煩真的找上門再去煩惱吧。

  決定好了,童百合又再次甜甜的笑開,情不自禁地收緊五指,將風緻帆的手緊緊握住。

  ◎             ◎             ◎

  共用過一頓豐富而美味的晚餐後,風緻帆開車來到落腳的酒店。

  跑車在酒店不遠處停了下來,他們坐在車內,靜靜地不說話,只是交握著十指,誰也不肯放開誰。

  分開了整整五天,當中的想念怎麼可能會因爲一頓飯的時間,就可以消彌得了?

  風緻帆伸手解開童百合與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百合,百合。」他低喃著她的名字。

  他總愛這樣反覆的叫著她的名字,在得到她的注意後,又沒有繼續開口說下去,後來童百合才發現,他這樣是撒嬌的表現,目的是想要她能夠注意他。

  沒想到高大壯碩的風緻帆居然會做出這種稚氣的舉動,可是她非但一點反感的感覺也沒有,相反的,她愛極了他這種撒嬌的方式,每每看到他這模樣,就教她忍不住心也軟了,他說什麼,她都好。

  待在他的懷裏,她擡起下巴,讓他將臉埋進自己的頸間廝磨著,他不知道,他這樣的舉動簡直就好像是一隻大型犬向主人撒嬌的動作,很可愛。

  風緻帆的頭發磨得童百合極癢,教她忍不住地輕笑出聲,頸項微微地縮起,「不要,帆,這樣很癢。」她推著他的頭,想將那搔得她又癢又笑的黑發推離自己。

  聞言,他停下廝磨的動作,可是臉還是埋在她的頸間。

  就在她松了口氣,以爲他的逗弄到此爲止時,兩片熾熱的唇,冷不防貼上她頸上的大動脈,微微施力地一咬。

  童百合倒抽一口氣,渾身忍不住地一顫,「帆……」她尾音輕顫地輕喃他的名字,小手忍不住地覆在他的發上,稍稍收緊,輕揪著他的頭發,這樣的動作不知是在鼓勵他,又或者是在阻止他。

  不過,風緻帆一向都很愛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判斷,所以,他直接將這欲拒還迎的小動作列爲鼓勵。

  軟舌探出,溫存地舔了舔剛剛被他咬了一口的皓頸,雖然童百合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他都喜歡、他都愛,可是他卻更偏愛她白晢纖細的頸項,每每都愛不釋口,總愛在上頭留下自己「到此一遊」的證據。

  感覺懷裏的小女人因爲他的舔弄而顫抖得更厲害,好像觸電似的,教他又好笑又愛憐地擡起頭,暫時放過她可憐的脖子,「乖百合,告訴我,你真的有交過男朋友嗎?」即使明明知道答案,可是他卻很愛一問再問,尤其,童百合的反應是這麼的羞澀可愛,一點也不像經過其他男人採擷過的模樣。

  不過,風緻帆從沒有問過她有沒有曾經跟其他男人做過的這個問題,因爲那一點意義也沒有。

  只要她的心裏從遇上他以後就只有他,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想她是不是處女,而且,他自己也不是沒有開過葷的男人,這樣他就更沒有資格去介意她了。

  「嗯……嗯!」童百合被風緻帆逗得迷迷糊糊,他的問題聽了好半晌後,才弄懂他在問什麼,可是對於他的用意,她還是弄不清楚。

  「好奇我爲什麼要問了又問?」他吻上她的小嘴,舌尖在她唇內肆虐一遍後才放開她,眸中帶笑地俯首看著她趴在自己胸前、氣喘籲籲的俏麗模樣,「因爲,你一點也不像一個談過戀愛的女人,哪個談過戀愛的女人,還會像你接個吻也不懂得換氣?摸兩下,就抖得像隻剛剛學走路的小狗?」

  「你才是小狗!」童百合被他的話逗得漲紅了臉,忍不住老羞成怒的一拳捶向他的胸口,捶了一下還嫌不夠,再咚咚地補上幾拳,直到過癮了才停下手,擡眼怒瞪著他,「你這是什麼比喻?有誰會把自己女朋友說成是小狗的?」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們的百合這麼可愛,小狗哪裏有百合這麼可愛了?」風緻帆從不哄女人,但現在哄她卻哄得得心應手,一點難度也沒有,甜話、渾話一句比一句精湛,「你說對不對?嗯?」

  他有臉說,童百合還覺得自己沒臉聽,在相愛後,他的耍無賴功力好像更上了一層樓似的,以前她還能勉勉強強地捱過去,現在卻連半點招架的能力也沒有,「風緻帆!」她喚他的全名,示意他不要再鬧下去了。

  當她用這種語氣喚他的全名時,風緻帆就知道自己得收斂了,不然待會她真的生起氣了,那可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教她消氣的了,「好,我不說,可是百合,跟我上去。」他靠在她的耳邊,輕聲地道。

  她以前總覺得,跟著回他的房間沒有什麼問題,他們總是坐著聊天,或者一起看老電影,到差不多午夜前他便會送她回家。

  可是今天不知怎地,童百合居然覺得有點膽怯,「帆,我有些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我早點來找你,好不好?」雖然累是真的,可是她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才是重點。

  在晚飯期間,即使風緻帆沒有說出什麼羞人的話,也沒有做出任何暗示性的舉動,但那雙帶著侵略的墨眸,就已經足以讓她差點自燃起來。

  然後,就是剛剛那場親昵的耳鬢廝磨,不停地提醒著她,兩人之間的關系越來越緊繃,曖昧的情慾也越來越熾熱,他與她都清楚,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引爆點,他們之間便會掀起一場巨大轟烈的情潮,糾纏至死。

  她的心還有些慌、有些舉棋不定。

  風緻帆知道她還沒有準備好,但童百合更清楚,如果不是他一直有禮地隱忍,自己早就已經被他迷得躺上他的床,任他爲所欲爲了,怎麼可能還可以安然無恙地一次次從他的房間裏走出來?

  風緻帆看著她垂得低低的小臉,忍不住伸手擡起來,望著她日漸教他深愛的麗容,心底的佔有慾不住地洶湧翻騰。

  他想佔有她,這個念頭他從來沒有掩飾過,而且他想要的不單單是一夜的風流、不單單是一段短暫的交往,他想要她這輩子都待在自己的身邊,每天早上在他的懷裏醒來、每天晚上在他的懷裏睡去,那樣的情景,是他作夢也會笑著醒來的。

  風緻帆是個父母不詳的孤兒,從小在孤兒院裏長大,直到十歲時才被龍門領養,能跟心愛的女人共組一個小家庭,一直都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從跟童百合交往後,他就已經知道她絕對會是一個好妻子、一個好媽媽,跟她結婚的話,他必定會成爲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而越是跟她相處,這樣的念頭就越是強烈以及堅定,然而,到現在他還沒有將她吃乾抹淨、向她求婚的原因,一來是因爲她還沒有準備好,他憐惜她,不想強逼她做不願意的事;二來,是因爲她的擇偶條件。

  童百合不想要一個有危險工作的男人,當她的老公。

  危險工作的定義是什麼?這一點,風緻帆一直都不清楚,也不會界定。

  他一直都不認爲影衛的工作危險,盡管偶而會受點小傷,但他接受過最嚴酷的訓練,那些訓練讓他總是遊刃有餘地面對所有的事。

  可是對童百合而言,連交通警察的工作都已經算得上是危險,那麼影衛的工作在她眼中,絕對是危險中的危險、禁忌中的禁忌。

  當風緻帆第一次聽到她的擇偶條件時,他第一個反應便是愕然,他不知道爲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決定,可是當時的他也沒有想太多,只想讓她答應當他的女朋友、讓她願意跟自己在一起,所以他撒謊騙了她,說他是一家國貿公司的副理,是一個擁有「安全」工作的普通上班族。

  如果說童百合在逃避,其實他也是,他一直逃避在她面前談及他的工作,因爲他怕她會識破他的謊話,會因此而跟他分手。

  風緻帆一直都是駝鳥地想等待兩人的感情再穩定點後,或許她會因爲愛他的份上,決定不介意他是影衛的身分,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隨著兩人相戀的時間越久,他能感覺到童百合也跟他一樣,越來越深愛對方,只要時間再久一點,她也許就會接納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工作。

  「好吧,今天晚上就先送你回去,不過,明天你得早點來叫我起床,知道嗎?叫男朋友起床是女朋友的責任!」風緻帆會心甘情願等到她願意主動爲他綻放的那一天,即使再難忍,他也會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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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29:06
第三章

     週末兩人約會,這裏走走、那裏瞧瞧的,一天的時間便在這樣親昵甜蜜的氣氛下過去了,吃過了晚飯,風緻帆並沒有立即回酒店休息,而是開車到附近的公園,習慣性地跟童百合十指相扣,靜靜地享受在一起的時間。

  他很愛這樣跟她靜靜地分享時間,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因爲他總覺得,童百合跟他心意相通,會明白自己的。

  只不過,他敏銳地察覺,今晚的她有些心不在焉。

  童百合坐在副駕駛座上有些悶,因爲風緻帆明天下午就得回去了,如此一來,他們又得等上五天的時間才能再見,心中的不舍教她好想要他別回去,可是她卻不能因爲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強留他。

  「百合。」風緻帆開口喚她,在她狐疑地看向自己時,又開口喚:「百合。」

  童百合輕笑出聲,知道他爲了自己獨自一個人沉思而感到備受冷落,所以這會不斷地叫她的名字,要她分點注意力給他。

  這麼可愛的舉動,教她整顆心都融化了,忍不住伸手捧住他的臉,她主動地吻上他的唇,小舌伸進他欣然張開的口中,勾住他的舌,雙雙糾纏起來,雖然是自己起的頭,可是吻到一半的時候她已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正想退開時,風緻帆的掌又壓在她的後腦杓上,吻得更深,不肯讓她離開。

  甜蜜的氣氛一下子就曖昧起來,童百合甚至還聽到兩人唇舌糾纏時傳來的濡沫聲,臉變得更紅了,身子也更加地熱,好像快要燃燒起來似的。

  直到她真的快要喘不過氣時,風緻帆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看著她趴在自己胸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那媚人的模樣真教他想化身成一頭狼,將她整個吞下肚子去,「百合,再這樣看我,我就要把小紅帽百合吃掉了喔!」

  戲謔的聲音,穿透迷霧似的理智,讓童百合瞬間清醒過來,她有些膽怯也有些緊張地挪開充滿水氣的眸子,不再失了神地直盯著他醉人的墨眸瞧,「壞蛋!」她臉紅紅地輕啐,小手向他的肩頭上捶了下。

  「我是壞蛋?有多壞?」風緻帆將臉湊近她,故意地裝出一副流氓樣。

  童百合被他逗得臉紅耳赤,論無賴,自己永遠都不會是他的對手,伸手推著他的臉,她悶悶地瞪他,「風緻帆,你流氓!」

  見她真的有些生氣了,風緻帆也識相地不再逗她,將她抱進懷裏,正想好好地把她哄回來,車窗上卻傳來幾下急促而無禮的敲玻璃聲。

  風緻帆與童百合在同一時間望向窗外,發現有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正圍在車子四周,其中一個男人看到他們兩個發現自己後,更用力地敲上玻璃上,嘴裏大喊:「你們兩個給老子下車!」

  那人猙獰的表情教童百合有些膽怯,她回眸看了風緻帆一眼,十指有些緊張地揪緊他的衣服,「帆……」她輕喚他,要他將車子開走。

  她的生活圈子很簡單,加上家裏的人都很保護她,所以她從來都沒有遇過這樣的流氓,看著車外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她怕極了。

  「噓,乖百合,有我在,別怕。」相較之下風緻帆淡定極了,幾個流氓,即使手上有著幾根中看不中用的鐵棒,但他一點也不放在眼裏,「我出去一下,你在車裏等我,嗯?」

  「不,不要去。」童百合慌極了,雖然風緻帆看起來不像是弱不禁風,但從未見識過他的身手的童百合還是很怕他會受傷,尤其對方的人數還不算少,所以她抓緊他的衣服,搖了搖頭,哀求地道:「帆,不要去。」

  風緻帆有些無奈,他一直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在童百合眼裏竟是這麼的弱不禁風,正當他想向這個太過擔心的小女人表示,自己並不是她想像中那麼沒用後,車外的人卻又用激烈的舉動,引回他的注意力。

  「媽的!老子沒空看你們在卿卿我我,趕緊給我下車!」男人兇狠地喝道,手上的鐵棒還重重地往引擎蓋揮去,發出砰然巨響。

  童百合倒抽口氣,努力地克制不讓自己尖叫出聲,現在的她害怕極了,可是她更怕一旦讓風緻帆下車,他就會受傷。

  感到懷中的人兒因爲受到驚嚇而顫抖,風緻帆的眼眸完全地陰沉下來,本來,他還打算讓這些人識相的走開,他就會饒他們一命,放他們離開,誰知道這些人給臉不要臉,還嚇到了童百合,教他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不將他們打到趴在地上哭天喊地,他風緻帆三個字就倒著寫!

  他極其溫柔地拿開童百合緊揪在他胸前的小手,在她額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安撫之吻,然後在她驚慌的眼神中打開車門下車。

  「嘿,大英雄,不準備讓小姐一起下車嗎?」帶頭的男人朝嘍羅們揚一揚下巴,示意他將車上的童百合一併拖下車。

  風緻帆眼明手快地一手壓著車門,將被拉開的車門再度關上,讓嘍羅們怎麼拉也拉不開,「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否則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低沉的嗓音不帶半點情緒,卻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小嘍羅畏懼地退後一步,感覺自己好像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那懾人的氣勢,簡直將那個被自己稱爲「老大」的人都比了下去。

  「你他媽的退什麼退?」帶頭的男人憤怒地往小嘍羅的頭頂一掌拍去,只覺得自己的面子都被這小子給丟光了,爲了扳回面子,他逞兇地一喝,幾個抄著家夥的男人便一窩蜂地湧上前,「我才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風緻帆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嘲笑,幾乎在他們朝他揮下鐵棒的同時有了動作。

  這是一場一面倒的群架,風緻帆根本就花不了多少時間,幾個原本氣勢囂張的男人就已經趴在了地上,一如他所願地一邊哭天喊地,一邊大聲地求饒。

  再往那個帶頭的男人踹了一腳,這是額外對他的懲罰,因爲剛剛就是這家夥嚇到了童百合,「滾!」冷冷的低喝,他善心大發地留給他們一條生路,免得在童百合面前做出太過血腥的事來。

  車內的童百合目瞪口呆地看著車外的一切,看著幾個大男人被風緻帆瞬間擊倒的一幕,教她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她有些困惑於風緻帆的身手,那不是一般人會有的身手。

  「百合,怎麼了?嚇壞了嗎?」見她都沒有反應,坐回駕駛座上的風緻帆捧住她的臉,有些緊張地問:「百合?」

  「我……」剛剛的那一幕,實在太過驚人,也開始讓童百合不禁懷疑起風緻帆曾對她做出的保證,「帆,你真的只是一個副理?」她看著眼前明明經過一場混戰,卻依舊氣息平穩,甚至連大氣也沒聽到他喘過半聲的男人,輕聲地問。

  如果風緻帆只是一個國貿公司的副理,那麼即使有多熱愛武術,也不應該會如此精通人體各個最脆弱的地方,雖然她是外行人,但剛剛那場一面倒的群架,也足以讓她看出,他的身手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小圓的話,冷不防浮現在腦中,教她不禁害怕起來。

  如果風緻帆真的是特種部隊的成員,又或者是從事危險工作,童百合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與他繼續下去,過去的傷痛太刻骨銘心,她不想再重蹈那傷痛的一幕,以及心碎的感覺。

  她的質疑,讓風緻帆感到前所未有的驚慌,也讓他開始後悔自己沒有控制住,露出最真實的一面,他應該裝肉腳一點的,不然至少也該裝自己很吃力才可以打贏那幾個混蛋。

  「帆?」他的遲疑、他的遲遲未答,都教童百合的心提到半空。

  「百合。」念頭一瞬間便在腦中形成,風緻帆握住她的手,墨眸緊緊地凝視著她,「百合,相信我,我絕對不會騙你的。」他聲音沙啞地保證。

  童百合茫然地看著他,心髒一直快速地跳動著。

  她很想相信他,可是卻感覺到,事情好像不似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見她一臉的不信,風緻帆沒辦法了,只好發動引擎,載她回自己落腳的酒店。

  ◎             ◎             ◎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愛戀風緻帆的心,要童百合相信他的話,要自己相信他真的沒有騙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國貿公司副理,這樣的他只需要待在辦公室工作,偶爾或許要出門洽談生意,但完全不須面對槍林彈雨、出生入死的危險工作。

  然而,理智卻在提醒她、阻止她,即使她再天真,也可以隱約發覺到他在交往的這段時間裏,有些地方跟其他人不一樣。

  風緻帆的身手很好、反應很敏捷。

  那並不是一般的好、一般的敏捷,像是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單挑幾個大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可以只聽著聲音,便知道東西的位置,帶著她避開從天而降的東西;甚至在聽到附近有持槍的兇徒時,他都可以置若罔聞,好像那個持槍的兇徒拿的不是可以殺人的真槍,而是小孩子玩的玩具槍。

  一般人會有這樣的反應嗎?

  童百合低垂著頭不敢看他,她的心跳得很快,腦子裏一片混亂,根本沒有辦法分清楚自己到底想怎麼樣。

  她已經太過愛他,愛到不想失去他的地步,可是她又不願意爲了他,而再去冒一次心碎的險,所以當車子停下來時,她頭一個反應,便是打開車門,想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她準備等自己想清楚後再作決定,她不要、也不想在混亂的情況下作決定,那樣的決定總會是錯誤的。

  她不想讓自己後悔。

  只是風緻帆沒有打算讓她逃,也不打算給她時間去想清楚他們之間應該再繼續,又或者是分開,所以在童百合推開車門下車,準備逃走時,他人已經堵在她的前方,截斷她的逃走路線。

  在他已經深愛她後,她就別想有機會逃。

  童百合看著他,只覺一陣心慌,她想往後退,可是他又在她做出反應前就來到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牽著她往酒店走進去。

  當她想掙紮時,風緻帆將她摟近自己,薄唇靠在她的耳邊低沉地道:「百合,如果你想當衆被我扛著上去,你就掙紮;如果不想,就乖乖的跟著我。」

  這是威脅,她倒抽口氣,瞬間便打消了掙紮的念頭,她不想被他扛著上房間,所以聰明地跟著他,搭乘電梯去到他的房間。

  ◎             ◎             ◎

  剛進房間,童百合馬上就轉身,用著撒嬌的口吻說:「帆,今天玩得太累了,我想回家。」

  語氣跟平常一樣,連眼神、表情也是,可是今晚相同的話聽在風緻帆的耳中,卻全然不是原來那一回事。

  她想逃走,他能感覺到。

  風緻帆背靠在門上,堵住了她唯一可以離開的出路。

  童百合看著他高大的身軀擋在她與門之間,他的意思很清楚,看樣子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會讓她現在就離開。

  她垂下眼睫,以沉默與他對峙。

  這是兩人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況,一直以來風緻帆總會遷就她,不會強逼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所以現在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或者是做些什麼,讓他們彼此都好過點。

  彼此都沉默著,風緻帆在等著她先開口,詢問他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等了又等,他終於明白,她其實很清楚他們要談什麼,卻以爲能拖得一時就是一時。

  風緻帆想知道答案,不會再給她機會去拖延時間,於是他還是先開口了,「百合,告訴我,我的工作是什麼,對你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童百合怔怔地擡起頭來,似乎沒想過他會如此直接地直達問題的核心,不過仔細想想,他的個性就是這麼直接,遇上問題從來都不會逃避,他總是勇敢去面對。

  不像她只會逃避,也只想逃避。

  可是面對風緻帆的問題,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開口,只能無助地看著他。

  童百合的沉默,沒有激起他的憤怒,畢竟憤怒對於他們的談話沒有幫助,只會教事情變得更糟,所以風緻帆要自己必須冷靜地跟她談這件事。

  「百合。」他輕喚著她,暗示她,他會一直等她的答案,就算跟她耗上一輩子的時間,他也不在乎。

  他的固執令她無奈,可是同時卻也感到感動,面對這樣的風緻帆,童百合只覺得自己好像被蜘蛛網緊緊纏住的獵物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心甘情願。

  好半晌後,童百合緩緩地點了點頭,「對。」

  「爲什麼?百合,爲什麼這對你這麼重要?」見她又是遲疑不想說,他繼續道:「百合,我必須知道。」因爲他有必要知道她的心結是什麼,那樣才可以找到解開這個結的方法。

  看著風緻帆認真無比的表情,童百合緩緩地闔上眼,讓自己以最平淡的語氣說:「因爲我爸爸是一個消防隊隊員,他在一次拯救行動中,爲了救一個受困的小孩而死掉了。」

  風緻帆傻住了,他跟其他人一樣,都以爲童百合只是不喜歡做這類工作的男人,但他萬萬也沒想到,當中的原因會是這樣的複雜。

  「我很抱歉。」他有些沙啞地道。

  她搖搖頭,「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才七歲,爸爸走了以後,頭幾年我幾乎沒有一天不是哭著睡著的,我會怨爲什麼死的人是我爸爸?我會怨爲什麼爸爸的工作是那麼的危險?我經常都在想,如果爸爸的工作不是那麼危險,那是不是……是不是他就不會這麼快離開媽媽跟我了?」說到這裏,她的語氣忍不住地激動了,也忍不住地嗚咽了。

  「百合……」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蠢,很多人都告訴過我,人總有一死,就算是坐在辦公室裏,也有可能會突然死掉,但我無法阻止自己去想,如果我愛的人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當什麼英雄、不是做什麼危險的工作,他就不會像我爸爸那樣……」她一頓,睜開盈滿了水氣的眼眸看著他,「所以我決定了,不管是爲了我自己,還是爲了將來的孩子,我絕對不會找一個工作危險的男人來當我的丈夫,我沒有辦法面對每天都得提心吊膽等著他回來的壓力,我也不想面對再一次失去最愛的人的痛苦,我會受不了的。」

  童百合的水眸瞅著他,彷佛長長的睫毛一眨,晶瑩的淚珠便會落下,「告訴我,帆,你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她的語氣中,半是期待,也半是害怕。

  風緻帆聽著她字字傷心的話,知道她父親的離開對她的傷害有多大,可是風緻帆更加清楚,自己的答案是什麼。

  他不是。

  不管他怎麼輕描淡寫,但身爲影衛的他,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個普通人。

  他用生命去保護龍家的人,守護那些待他猶如至親一樣的龍家人,然而對於童百合,他也已經沒有辦法退開、沒有辦法放手了。

  因爲愛她,所以他選擇撒謊,撒一個天大的謊言,「我是,百合,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撒謊、就算是不擇手段,他也要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童百合不想質疑他,可是既慌又亂的心仍然需要他再次肯定的答覆,「真的?」

  「真的。」風緻帆大步地走向她,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裏,牢牢地抱著,不讓她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相信我。」

  他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傳入她的耳中,聽著這樣沉穩的心跳,好一會後,童百合才緩緩地點頭,「我相信你。」因爲愛他,所以她選擇相信,即使心底還是有著不安,但她堅信,總有一天這樣的不安會消失的。

  手臂不自覺地收得更緊,讓她整個人都貼近自己,面對她毫不猶豫的信任,風緻帆心虛了,然而他不允許自己卻步,畢竟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再扯的謊也撒了,如果現在告訴她真相,還不能跟她在一起,那實在是太蠢、太笨了。

  「嫁給我,百合。」風緻帆真心誠意地說,雙手牢牢地抱著她不放。

  現在不管說什麼安慰她的話都是假的,他甯願以最快的速度將她娶進門,結了婚後,她就不能像現在這樣輕易地逃避自己,然後他可以一點一點的解開她的心結,他會以行動證明,即使自己當影衛,也能永遠的陪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也會盡所有的努力比她多活一天。

  童百合以爲自己聽錯了,她錯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帆?」

  「嫁給我,百合,我們結婚,然後生兩個寶寶。」風緻帆的腦中早就勾勒出兩人幸福美好的景象,想著這樣的情景終有一天會實現,他渴望馬上帶著她去登記,宣告世人兩人相屬的事。

  他是認真的。

  童百合看著他,無法否認當他提出結婚這個提議時,她是欣喜若狂的,能跟心愛的人共組一個小家庭,爲他生兒育女,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

  然而,她同時卻又擔憂,「帆,我們才交往了三個月,結婚似乎太快了,我不想將來你會因爲一時的沖動而後悔,你懂嗎?而且,我不想讓媽媽自己一個人留在南部……」喋喋不休的小嘴,被一記輕吻封住。

  風緻帆輾轉纏綿地吻了她好一會兒,大掌捧著她酡紅的小臉,要她看著自己,「百合,我愛你。」他輕緩地道,墨眸中的認真教童百合動容了。

  這不是假話,而是風緻帆發自內心深處的話。

  他愛她,就因爲如此的愛,所以不惜撒謊,也要先將她據爲己有,不讓她有機會離開他的身邊。

  甜入心扉的情話,如同打翻了蜜糖罐子一樣,教人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陣的甜。

  童百合覺得自己快要樂瘋了,她知道他喜歡她、知道他眷戀她,但她卻無法肯定這樣的他會不會願意與她共度一生,會不會願意與她白頭偕老,她知道,只是喜歡的話,他們兩個人是不可能一起到老、一輩子都相依相守的。

  但他剛剛說了,他愛她。

  風緻帆愛童百合。

  眼眶傳來一陣熱燙,童百合用力地將淚水眨回去,這個時候是應該感到喜悅、應該要笑的,她不要用眼淚去迎接這樣幸福的時光。

  「百合,我不是會做沖動的事情的人,所以你不必擔心我這個決定是不是基於沖動,而且,我一點也不覺得我會有後悔的一天,能跟你結婚,一定是我上輩子做了太多、太多的好事,否則老天爺怎麼會讓我遇上你?至於你不想讓伯母自己一個人留在南部,百合,我們就住在南部不就行了嗎?」爲了跟她在一起,怎麼樣的困難他都會一一擺平。

  「但這樣好嗎?你工作……」

  「我的工作一點問題也沒有,因爲最近我調了職,不過,雖然可以到南部工作,但接下來我會經常出差,無法天天待在你的身邊。」風緻帆很可憐地說,委屈的模樣教童百合又好笑又不舍。

  雖然不能天天都待在她的身邊,但他們可以結婚,她又不必留下母親自己一個人在南部,她想她是可以接受這一個小小的缺憾的。

  「怎麼樣?百合?嫁給我好不好?」風緻帆卑鄙地趁她動搖時追問。

  看著眼前這張深愛的臉,童百合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更何況,明明她就很想跟他結婚,所以她也不再阻止自己,緩緩地點了點頭,「好。」

  話才落下,就見他的墨眸綻射出璀璨的光彩,彷佛天上的星星都掉進了他的眼裏似的。

  童百合知道,她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他們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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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29:36
第四章

    諾大的辦公室裏,幾個高大的男人都默然看著笑得一臉幸福、接近白癡狀的男人。

    對於風緻帆,他們都很清楚他的性格是怎麼樣的,畢竟他們是一起長大、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夥伴,然而,這個一向都缺根筋的同伴從南部回來後,就興沖沖地對他們宣佈了一個教他們久久不能回過神來的消息。

    龍潮取下鼻樑上的平光眼鏡,看著自己的得力屬下,劍眉忍不住地一挑,「你說什麼?」

    「三少爺,我要結婚了!」風緻帆高興地道,在說話的同時舉起自己的左手,大方地展示自己今天迫不及待拖著童百合一起去挑選的精緻戒指。

    一想起童百合,他臉上的笑忍不住地漾得更深,看著戒指就好像看著遠在南部的她一樣,才不過剛剛分開幾個小時,他卻又開始想她了。

    龍潮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疼了,他重新將眼鏡戴回臉上,讓自己以最平靜的語氣說:「我記得,你的女朋友好像是住在南部。」

    「對。」風緻帆對於龍潮的瞭若指掌一點也不感訝異。

    他們是影衛,他們的一切決定都會影響到龍家上下所有的人,所以對於龍潮會去調查童百合,風緻帆一點也不覺得驚訝,也不覺得被侵犯了,因爲換成自己,爲了保護自己最重要的家人,他也會有同樣的舉動。

      「她打算搬來龍門?」

      「不。」風緻帆搖了搖頭,「百合不想讓媽自己一個人待在南部,所以結婚後我們會住在南部。」在見過童百合的母親並表明來意後,他便跟著童百合改口了。

    太過輕松愉快的話,教龍潮有一種風緻帆在開玩笑的感覺,「你打算接下來要向我請辭?」基於最近聽到太多爲了伴侶而向自己請辭的話,龍潮不得不有這樣的想法。

    「不會,雖然我們會住在南部,但我不打算辭掉影衛一職。」

    這樣的決定,教同時身處在辦公室內的幾個男人都挑高了眉,「你是說,你準備時時跟她分居兩地?而她一點也沒有反對?」

    「你撒謊了?」不待風緻帆回答,一直都知情的唐奇浩突然道:「你沒有跟她說清楚。」這一句是肯定的語氣。

    風緻帆語塞,臉上有著幾分尷尬與被拆穿的狼狽。

      「你該知道你不可能騙她太久,當她發現的時候,你該怎麼面對?」

    面對對方一句又一句的質問,風緻帆漾滿笑的臉,開始陰霾下來,「你以爲我會不知道嗎?但我能怎麼樣?我愛百合,愛到不能沒有她,我想要時時刻刻都跟她待在一起,我想要每一分每一秒都將她抱在懷裏,可是該死的,因爲她不希望另一半是一個擁有危險職業的男人,所以我才不得不騙她!你以爲他媽的我想騙她嗎?你知道我他媽的有多內疚嗎?」

    聽著風緻帆一句又一句失控的咆哮,原本指責的聲音便消失了。

    眼前的男人,爲了那個名喚童百合的女人,早已經沒有了理智可言,即使明知道前面是懸崖,下面是萬丈的深淵,恐怕他也會面不改色地跟著跳下去。

   唐奇浩清楚當中的緣由,也清楚風緻帆到底有多深愛童百合,然而,爲了他們兩人的幸福,他還是不得不提醒風緻帆,「你不能一直都騙著她,你知道的,一場建立在謊言之上的愛是不會長久的,我只是怕到最後她不會原諒你!」

    「我知道。」風緻帆煩躁地爬過垂在額前的黑發,好半晌後才擡起頭,看著幾個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我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娶進門,讓她早點成爲我的老婆,就是爲了就算將來讓她知道了,她也不能這麼輕易地逃離我,因分我知道百合是愛我的。」

    爲了童百合,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謊他都已經敢撒了,更不怕親手折斷她的翅膀,將她囚禁在自己的懷抱裏,讓她永遠都離不開自己。

      「我明白了。」龍潮在一陣沉默後開口,知道即使他們再說什麼、再勸什麼,風緻帆也不會聽進耳裏,「你想我們怎樣做?」

    目前他們能做的,似乎就只剩下支持他這一個選項。

    看向一直不出聲,也不作任何表態的兄弟,盡管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可是他們卻會支持自己,包括不同意自己做法的唐奇浩,風緻帆感激地說:「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唯一要做的,就是當一次平凡人,來參加我跟百合的婚禮!」

    爲了證明自己有多麼急不可待地將童百合娶過門,即使在樣樣講究禮數以及細節的南部,風緻帆也只用短短一個月的時問,便將一切安排好,童百合甚至只需要試婚紗,以及當一個待嫁的新嫁娘,其他所有的事都不需要她去做。

    婚宴那天來的人很多,童百合原本以爲風緻帆的雙親已經不在了,而她父親這邊的親戚也不多,想請的同事來來去去也只有幾個而已,所以根本就不用花費太多的時間與金錢去辦婚宴,誰知道風緻帆跟公司裏的同事以及上司關系出奇的好,不但公司最高的領導人跟他們的妻子都來了,而且不同部門的員工也來了一大半,足足將整個宴會廳塞得人滿滿的,而面對這樣的情景,他還一臉惋惜地說因爲有些人出了差,不能趕來。

    那個時候,童百合才知道,她要嫁的人原來人緣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因爲人多,所以要敬酒的人也多,其中幾桌的人似乎跟他的感情特別好,甚至即興地要他玩幾個小遊戲,才肯放過他們。

    他們就在一片熱鬧以及充滿祝福的氣氛下,完成了他們的婚禮。

   回到家裏時,童百合早就累昏了,身上的衣服還來不及脫掉就累得趴在沙發上,動也不想動,直到風緻帆輕手輕腳地將她抱起來,她才稍稍地清醒過來,「帆?」

     「是我。」他將她抱進浴室裏,讓她卸下臉上的濃妝,恢複她清秀白皙的小臉,並在她臉上重重地親了一記,「我還是最喜歡你不上妝的樣子。」

    童百合洗過臉,人也恢複些力氣,可以跟他鬥鬥嘴了,她故作氣惱地道:「是誰一見面的時候,就叫我小妹妹的?難不成你是戀童癖?」

    風緻帆壞壞地一笑,「親愛的,我的確是有戀童的癖好,瞧,我不是深深地迷戀著一朵童姓的小百合嗎?」

    「你就會瞎掰。」童百合白了他一眼,正想著要將他趕出浴室,讓自己好好地洗個澡時,卻發現背後的拉鏈被人緩緩地拉下,她倒抽一口氣,從鏡子裏看向他。

    「老婆,親愛的,今天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他看著她在鏡子裏的身影,唇邊的笑壞壞的,帶著邪氣,可是眼中的溫柔足以觸化她的心。

    童百合的呼吸不禁急促起來。

    在答應風緻帆的求婚後,她可以感覺到他比以前更渴望地,可是他卻堅持要在結婚後才跟她越過最後的一道防線,而期間他的苦苦隱忍,自己都看在眼裏,一方面心疼不已,一方面又感動得很。

    而如今婚禮已經完成,也已經登記了,他們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所以接下來,他再也沒有需要忍耐的理由。

    童百合止不住自己的反應,輕輕顫抖著。

    盡管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盡管其實她打從心底也想要他、想要成爲他的,然而她就是阻止不了自己身體最真實的反應,一想到接下來要跟他做那樣親昵的事,她便忍不住地感到緊張。

  她是有談過戀愛沒錯,她以前是有跟其他交往過的男生親吻過沒錯,可是她一直都很珍惜自己,跟她交往過的男生,沒有任何一個得到過她,因爲,她不想將自己交給一個就連自己也無法確定,會不會跟他一輩子都在一起的男人。

    但風緻帆是唯一一個,讓她心甘情願付出自己所有的男人。

   風緻帆墨色的眸,半秒也沒挪開地看著鏡中緋紅著一張臉的童百合,他將拉鏈拉到最底,讓長裙的領口松垮垮地掛在她的肩上,露出一大片柔潤如玉的雪白肌膚,他想吻下去,吻遍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膚,在這樣無瑕的肌膚上留下自己的記號。

   可是,他卻將快要將自己焚燒殆盡的激情狂焰再次壓下,他想要她,可是卻不要她在充滿緊張以及恐懼的情況下發生最親昵的事,即使忍耐會讓他很痛苦、很難熬,可是爲了最心愛的女人,他願意。

     「百合,看著我,不要怕。」風緻帆想要輕柔地安撫地緊張的情緒,可是粗啞的嗓音卻出賣了自己。

    他的嗓音聽起來,就像是一隻焦急難耐地想將獵物吃吞入腹的野獸一樣,可是這樣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莫名地安撫了童百合,教她的緊張漸漸消去。

    童百合的身子雖然還在輕顫,但已經沒有像剛剛抖得那麼厲害,視線與鏡中的他相交,她輕咬著唇瓣,小手緩緩地拉下掛在肩膀上的衣裙,失去支撐的布料滑落在她的腳邊,圍成了一個圈。

    她的舉動,無疑是在他原本已經熊熊燃燒著的火上,再澆上了一瓢油,他落在鏡中半裸身子上的眸光,在瞬間變得幽森、變得熾熱、變得侵略。

    「乖百合,別再亂動。」風緻帆禁不住誘惑地將臉理進她的頸問,輕嗅著屬于她的芬芳味道,他粗啞的嗓音警告著。

    「爲什麼?」童百合帶著困惑地問。

    記憶所及有關的知識,都是男人喜歡女人的主動,她不懂,爲什麼他似乎不想讓她主動?是她做得不好?還是她做錯了?

    按捺不住沖動,風緻帆將小巧可愛的耳垂含入口中,舌尖放肆地舔弄著,時而以擊輕啃,在她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喘息後才緩緩放開,在她耳邊低語道:「因爲,我會忍不住在你沒有洗好前,就在這裏吃了你。」

    耳邊的氣息很燙,燙得她幾乎都要無法思考,「那你先出去……」既然不想在浴室裏佔有她,就應該先離開浴室,否則,童百合可不認爲他忍得住。

   而且不單只是他,在他無聲的誘惑下,自己的身子也開始産生了一種想要被他佔有的曖昧感覺。

   「很好的提議。」風緻帆回應著,雙手一抱就將她抱進旁邊的浴缸裏,「但是,這個提議不被接納。」

   到了這個時候,風緻帆不認爲他可以單獨一個人離開浴室,即使理智允許,可是他的身體一早就背叛了他的理智。

   伸手扭開水龍頭,冰冷的水從蓮蓬頭灑下,童百合像被燙到似的彈起,在初秋時用冷水洗澡,沒有幾個人可以忍受得了。

    她掙紮著想要退開,可是卻被風緻帆緊緊鉗制在胸前,他用背部擋住了大部分的冷水,讓那些冷水先打到他的身上,卻沿著他高壯的身軀流到她的身上,他身上還穿著衣服,不過現在已經跟她身上僅剩的內衣褲同樣命運,都被水打濕了。

    「帆……」此情此景不管怎麼看,都是異常的曖昧綺麗,再怎麼不懂,她也不可能猜不到這是他在調情。

    呼吸越來越沉重,身子也漸漸虛軟了,兩條腿更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支撐不住她的身體,讓她只能靠在身前高壯的男性軀體上。

    童百合伸手,攀住了風緻帆的頸項。

    直到冷水變得溫熱,他才稍稍錯開,讓溫水也打在她的身上,讓她原本已經濕淋淋的身子更加的濕。

    身上還穿著濕透的衣物,那感覺不太好,她猜他應該也不喜歡,而她猜對了,因爲在下一刻,風緻帆快速地將自己剝光,赤裸裸地站在她的身前。

    童百合從來都不覺得男人的身體可以稱得上「美」,可是風緻帆的身體真的很美,他的身上全都是勻稱而不誇張的肌肉,看起來陽剛卻一點也不惡心,教她無法壓下心底的渴望,柔軟的掌心貼上他胸前看起來最厚實的胸肌上。

    掌心下的肌肉一抽,她擡頭看向他,卻發現他的目光很危險,讓她記起他剛剛的「警告』來,「我沒有……」她急忙忙地收回手。

    風緻帆壓住童百合想要挪開的手,然後大掌領著她的小手,在自己的身體上遊走撫摸,他教導著她,用怎麼樣的力道,會讓他感覺到舒服;觸摸他什麼樣的地方,會讓他粗喘出聲,他一一教導她,毫無保留地帶領她撫遍他上身每一寸的肌肉。

    他在玩火自焚、在折磨自已,可是她的手是那麼的舒服,教他根本就拿不出挪開她的手的力量來。

     童百合很聰明,只是被他帶領一會,她已經摸到了個中的竅門,所以在他帶著她的手摸到他的小腹,井打算就此停手時,柔嫩的小手忽然大膽地摸上只剩幾公分距離的勃發男性。

    頭頂上,傳來一陣如同野獸的低吼聲,如火炬般熾燒的視線幾乎快要燙傷自己,可是她堅持不肯擡起頭來,兩隻小手都來到他的男性上,仿效著他教她的方式滑動著。

    童百合太過專注於手上的動作,無法分神去看風緻帆到底在做什麼,直到胸前的束縛突然失去,她才低呼出聲,小手放開他而改爲想遮住裸露的身子。

      「敢對我做這種事,卻不敢讓我看你?」風緻帆戲謔的問,大掌拉開地的手,並且一道扯下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有力的手臂一托,下一瞬間她便發現自己無助地環在他的身上,雙腿分別放在他的腰側,而自己已經變得濡濕的女性甬道口,則是被一個硬得不可思議的東西抵著,正蠢蠢欲動地威脅著她。

    童百合再次顫抖起來,可是這回是期待多於緊張。

     「百合,寶貝,你真的會弄瘋我。」風緻帆歎息似的說,拿起她放在浴室裏的沐浴乳,擠到拿心上,然後悉數擦抹到她的身上,一陣清淡的百合花香便彌漫在這個曖昧的空間裏,「我喜歡這味道。」他低笑出聲,粗啞的嗓音緩緩地道,滿意地看著粉色的身子染上一層更深的紅。

    童百合輕咬著自己的唇,努力地不讓一再湧到唇邊的呻吟逸出口,她可以感覺到,隨著風緻帆替自己塗抹沐浴乳的動作,他抵在地花穴前的男性,便會或進或退地淺淺進出著地,帶來酥麻的感覺。

   青澀的軟穴因爲一再的刺激,已經溢出了汩汩的水液,讓他的進退更深,帶來更多的刺激,然後,就好像一個不止息的循環一樣,她的水液越多,他的進退便越深,就在她以爲他會就這樣佔有地時,風緻帆卻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退了出來。

    他的退出,教童百合忍不住發出一聲空虛難耐的喘息,幾乎想要收緊圈在他腰上的腿,讓他深深地埋進自己。

    「噓,百合,不要再用這樣的聲音來勾引我,我可是快要撐不住了,嗯?」不待她反應過來,他已開始爲她洗淨身上的軟密的白色泡泡,將她由頭到尾洗得幹幹淨淨的。

    本來身子早已經被逗得再也禁不起一點的挑逗,現下大掌落在身上的感覺又太過酥麻,被輕嘗過的軟穴饑渴地張合著,深處更是傳來一陣陣陌生又難耐的騷癢感,童百合覺得自己好像快要受不了。

    「帆……」童百合靠在風緻帆的身上,難以忍受身子的渴望,顧不得羞恥的如蛇般扭動著自己的腰肢,她想要他進入她,深深地埋入她。

    風緻帆差一點就站不住腳,一手撐在她身後的牆上,「小妖精,這麼迫不及待?」他倒抽口氣,被她在自己身上扭擺的妖嬈姿勢弄得腦袋一熱,非得到床上才佔有她的念頭被遠遠地拋諸腦後,是她主動挑逗他的,她就得承受自己點起的熊熊烈火。

    兩根修長的指頭,順著她早已經泛濫成災的水液探進軟穴,那緊窒息令人難以置信的濕熱教他腦中有著片刻的空白,她已經濕得很徹底,已經爲他準備好了。

      「帆,我要你……」兩根指頭比不上他曾經理入的男性硬杵,童百合攀在他的身上,嗚咽出聲。

    風緻帆呻吟出聲,不太能思考的腦袋被她這樣哭泣似的嗓音一喚,直接當機,他抽回長指,抱好她,硬得發疼的硬杵再次抵在軟穴的入口。

    不過這一次不同於上次,他並沒有輕淺的進出,而是狠狠地、一舉埋進她的最深處,當他沖破一陣薄薄的阻礙時,他一怔,可是已經來不及收斂力道,只能就這樣闖入她的深處,而耳邊,傳來她的痛吟以及嗚咽。

      「你……」在衆多的可能性裏,風緻帆絕對沒有想過這一點,交過男朋友、而且前男友數目還不只是一個的她,竟然還是個處女?

    他本來是不介意的,但當他知道自己是唯一一個擁有過童百合的男人,他不能否認,他的確是高興得想對天歡呼出聲。

     他的百合,可愛又迷人的小百合。

    被撐開的脹痛感很快就在風緻帆長指的揉弄下漸漸消去,取而代之的渴望教童百合不禁喘息出聲,一雙小手攀上他的頸項,被吻得紅腫的小嘴在他的耳畔輕喚:「帆……嗯……帆……」身子裏傳來的渴望,只有他能滿足,她想要他。

   「不疼了?」香甜的水液隨著他的揉弄汩汩流淌而出,他緩緩地在緊窒的甬道進出著,讓她一點一點的適應自己。

    天曉得這個小妖精的身子有多麼誘人,因爲渴望而一張一合的軟穴,簡直就想讓他變身爲一隻嗜血的野獸,將她吃吞進腹,連半點的骨頭也不留。

    童百合身子裏的渴望沒有因爲他緩慢的進出而得到滿足,相反的,他過於緩慢、過於體貼的進出只是讓她的身子更加地饑渴、更想他強而有力的侵犯她,所以她收緊環在他腰際上的長腿,主動地在他進入自己時迎合上他,將他納得更深。

    童百合的主動讓風緻帆在一瞬間僵硬,而後,在他意識到其實童百合想要他做些什麼後,他便將所有的體貼拋諸腦後,既然他的百合嫌他的體貼多餘,那麼接下來他便要按照自己喜歡的速度、自己最愛的力道來要她的身子!

    童百合不知道自己到底按下了一個怎樣危險的開關,當她知道時,她已經被帶到外室的床上,被徹底地侵犯了。

    一整夜,就算她求饒、就算她哭泣,也無法讓食髓知味的男人稍稍停下來,往往就在她以吻可以休息的時候,明明已經射了出來的男人,又會再一次的卷土重來,將她壓在身下肆意地翻雲覆雨。

    「求求你……讓我休息……」當他再次埋進她的身體,在她已經被進出得紅腫的軟穴裏重重地律動時,她忍不住地推著他的肩頭,再次求饒,「你不能……不可以才剛過就要……啊……」

    童百合指控的話,被風緻帆冷不防的一個翻身,讓她坐在他身上的姿態打斷,這個姿勢讓原本已經深入她的男性更加埋進她,直頂到她的花心處,既酥又麻的快感,讓她瞬間又攀到那瑰麗的頂峰。

    「親愛的,我就讓你親自體驗一下,我到底能不能、可不可以!」紅了眼的風緻帆根本就停不下來,再加上她言語的刺激,他再也無法冷靜下來,只能用更粗蠻的力道,將她一次又一次地品嘗那極樂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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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30:12
第五章

     因爲童媽媽說要免了三天回門這個傳統禮俗,所以在婚禮後第三天,風緻帆便帶著還是昏昏欲睡的童百合搭上前往捷克的班機,來到浪漫古典的童話小鎮布拉格。

    在飛機上睡了整整十個小時,童百合在下飛機時,一反上機時昏昏欲睡與病懨懨的神色,現在的她可是有精神得很,像隻剛剛離開鳥籠的小鳥兒一樣,唧唧喳喳地拎著一本旅遊指南,問著身邊高大的男人,「帆,接下來我們應該先去哪裏?先去舊城區?還是先去城堡區?」

      「不累了?」看著她精神奕奕的模樣,風緻帆伸手將她抱到胸前,靠在地的耳邊溫存地問。

    他們兩人一個高大、一個嬌小,一個剛陽帥氣、一個清甜可人,那畫面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甜美,引來不少經過兩人的好奇目光,是贊歎也是羨慕。

    骨子裏的保守讓童百合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開他,不讓他繼續大庭廣衆地抱著,「帆,別這樣。」

      「親愛的百合,你信不信就算我們在這裏站著熱吻三分鍾,都不會有人跳出來指責我們傷風敗俗?說不定還有人給我們拍掌鼓勵、吶喊叫好?」風緻帆最喜歡的就是故意逗她,看她露出臉紅的表情,「不如,我們現在就來試試看,嗯?」

    聽著他誘惑似的輕哄,童百合的臉更紅了,「你不要鬧!」軟軟的拳頭在他的胸前捶了一下,她羞赧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胡來」,嬌嗔道:「我才不要當衆表演給其他人看!」她始終認爲,親吻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四下無人時才可以做的。

    風緻帆輕笑出聲,「愛害羞的小東西!」長指刮了刮她的臉頰,忍不住地一再逗她,看著她一邊臉紅、一邊跳腳的小模樣,真的可以教人身心舒暢,而且還回味不已。

     「明明是你自己厚臉皮!」嬌嗔了一句嫌不夠,她還伸手往他的臉上掐去。

    兩人的身高有所差距,在掐他臉皮時,童百合不得不踮高腳尖,可是她沒想到,這樣簡單的動作,居然會讓她全身好像主動貼上他似的,兩人之間緊密得沒有半點縫隙。

     「百合,你在誘惑我嗎?」風緻帆的嗓音在瞬間便沙啞起來。

    這是一趟蜜月旅行,也就是代表就算他摟著她賴在酒店房間,一整天都不走出房門,也不會有人敢對他們嗆聲的旅行,事實上,如果不是爲了讓她盡興,他是很想將她關在酒店房間,不分晝夜地一直與她在床上廝磨糾纏。

   如果她真的是在誘惑自己的話,風緻帆絕對會二話不說,立時成爲全世界最配合、最聽話的老公,馬上將她抱回酒店,狠狠地跟她滾足幾天的床單。

    「才沒有!」童百合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臉燙得幾乎可以把雞蛋煮熱,連忙放開手,可是腰上卻被一條結實有力的手臂環住,讓她更加地貼近他,「風玫帆!」

      「百合,你知道,比起去舊城區或者是城堡區,我最想去的,是咱們的酒店房間;最想看的,是房中央的那張水床。」風緻帆毫不掩飾自己的欲念,明明白白地告訴懷裏每聽他說一個字,身子就會輕顫一下的小女人。

    童百合不傻,她當然知道這趟蜜月旅行,就是讓新婚夫妻在沒人阻止的情況下,可以做個夠的最佳懷孕期,可是,她也很想到處遊覽,想看看捷克古色古香的建築,想體會身處於城堡當中的感覺。

    所以,她眨著水意盈盈的眼眸,可憐兮兮地看著已經「上火」的男人,「帆,我買霜淇淋給你好不好?」先給他「降降火」,待她看夠了,再回去酒店房間做他愛做的事。

    她眼中的祈求,教風緻帆再次低笑出聲,「百合,你真的很可愛。」霜淇淋可以冷卻得了他的欲望嗎?真是天真的小女人。

    「所以呢?」童百合真的怕他下一刻會扛著她回酒店,注意!是怕她會逃跑的那種扛,那多丟臉啊?在衆目睽睽下被扛回酒店,不就等同於明白地告訴別人,他們回酒店要做什麼了嗎?她的臉皮還沒有厚到這個地步。

    「所以我們走吧!先去看看查理大橋!」風緻帆牽起她柔軟的小手,終於不再逗她。

    他不會做讓她失望的事,總是竭盡所能地滿足她每一個願望。

    他無法否認,這有求必應的當中或多或少都跟他撒謊騙了她有關,他是有點抱著補償的心態,然而,更多的是對她的喜愛,想要她一直快樂跟幸福。

    童百合揚起一個大大的笑,乖巧地被他牽著,開始遊覽這個迷人的城市。

    布拉格位於捷克,到處都是曆史遺留下來的文明古跡,一條長長的伏爾塔瓦河將布拉格分爲東西兩岸,東岸是舊城區,西岸則是城堡區,而連接兩岸的橋就是查理大橋,黃昏的時候,橋上便會有爲數不少的叫賣小販及路邊表演藝人在此駐足,爲黃昏的布拉格帶來寂靜以外的熱鬧。

    十指相交的兩人徐徐步上這條著名的大橋,一邊欣賞著黃昏夕陽的美麗,一邊欣賞這座古老的哥德式古跡,查理大橋由十六座巨大的砂岩橋墩組成,上面刻有巴羅克人物雄像,包括內波穆克聖約翰的難像,夕陽的餘暉將大橋帶來柔和的面貌,將一切染上一層迷人的橘紅色。

    正當童百合沉迷在這美麗的景物當中時,一陣愉快的音樂在她的不遠處響起,原本在橋上欣賞街頭藝人彈琴的一對對男女,不分老幼,自然而然的隨著音樂翩然起舞。

    好率直、好可愛的人們,童百合微笑的看著起舞的人們,暗暗的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輕輕以腳跟著音樂打節拍。

    一曲既罷,演奏者旋即換上一首極富捷克民族性的傳統音樂舞曲,不少男男女女也開始愉悅地旋轉起舞,飛揚的裙擺、活潑而動感的舞步,令童百合錯以爲自己進入了十六世紀的宮殿。

    只是單純地看著他們跳舞,她就已經這麼高興了,真的很難想像如果她也像那些人一樣跳起舞來,會是如何的愉悅。

    童百合回過臉,正想要看向身旁的男人時,風緻帆突然握住她的手,走向那些舞蹈著的人群,「帆?」她被拉著掙紮不開,當她知道他是想做什麼時,她瞠圓了一雙眼,「帆,我不會跳舞。」

    風緻帆抱著她的腰,對她揚起一抹帥氣無比的笑,接著隨著音樂,他突然跳起一種她從未見過的舞,時而伸手、時而跳躍,但這些舞蹈全都是對著她一個人跳,也只在她的面前跳,即使轉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圈,最後還是會回到她的面前。

    童百合愣愣地看著他,轉不開目光,甚至沒有發現,原本環繞在他們四周的人們慢饅的退開來,空出一大片的空間給他們兩個,而奏樂的藝人更是賣力地彈奏著他們手上的樂器。

    童百合不知道,風緻帆跳的是一曲求愛的舞,那是只有年輕的小夥子遇上心愛的女孩,想要跟她共度一生時的求婚舞蹈,她只知道自己被眼前的男人再次的迷住了,覺得自己好像更加地深愛他。

    原來,一個人可以在愛上另一個人之後,又更加地愛。

    她的眼中再也沒有其他人,只剩下眼前這個在橘色夕陽下,爲她獨舞的男人。

   音樂停止了,風緻帆最後的一個舞步,是單膝下跪在她的面前,童百合訝然看著他,因爲即使是在向自己求婚的時候,她也不見他跪下,但現在,他卻對著她舞著、舞著就下跪了。

    「Darling. Willyoumarryme?親愛的,請你嫁給我好嗎?」他的墨眸中,有著再明確不過的深情,他分別用中英文向她求婚,英文是用來告訴所有的人,中文則是爲了她。

    她又驚又喜地看著他,「先生,你不覺得在結婚後再求婚,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

    「不覺得。」風緻帆嘴角含著笑,用力地搖頭,「所以,你願意答應嫁給我嗎?雖然我不能讓你過著豪門富太太的生活,但嫁給我決不會讓你吃上半點苦的。」

    「傻瓜!」童百合輕罵一句,因爲他知道,她從來都沒有想要過有錢太太的生活,她要的只是一個愛她的丈夫而已。

   「好,我知道這樣說不夠。」風緻帆一副預料中的表情,還是維持著跪姿,不過卻執起她的一隻手,輕吻上她左手上的戒指,「那麼親愛的,我愛你,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比你多活一天,請你答應嫁給我,好嗎?」

      聞言,童百合的眼中湧上了淚,可是唇畔卻笑了開來,在所有人的掌聲中,她上前抱住半跪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口中輕應道:「Yes,I do」抱著這個讓她愛得什麼也顧不上的男人,她點頭答應他這個遲來的求婚。

      他站起身,滿足地擁抱著嬌小的她。

      四周的人起哄似的叫喊著「kiss」,風緻帆低頭看向懷裏的小女人,挑起眉,「百合,我們是不是該應觀衆要求,來一記三分鍾的長吻,讓他們好好的嫉妒、嫉妒?」

      「你敢?」童百合嬌羞地瞪他,一副「如果你敢就跟你拚了」的可愛猙獰模樣。

    他當然敢,可是他卻不想惹怒了親愛的老婆大人,所以只好在她唇上印下匆匆的一記輕吻,然後就拉著她離開人來人往的橋面,憑著過人的直覺以及後天的訓練,讓他找到一處鮮少人經過的後巷。

      方才忍下親吻她的沖動,在這個沒有人的後巷裏,他卻再也按捺不住,薄唇履上她粉色的唇瓣,舌尖有冷力地撬開她緊閉的牙關,直闖進她的唇心,勾住那羞答答的小舌吸吮著。

      三分鍾,或者是更久,當四片唇分開時,童百合只能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只是他們兩個靠得太近,每一口地吸進的空氣,都帶著屬於他的氣息,教她的腦袋更昏、更無法思考了。

     「百合,我們回酒店,嗯?」風緻帆沙啞的嗓音,飽含著濃濃的情欲。

     摟緊她的男性軀體散發著高熱,燙得童百合整個人就像是被觸化了的綿花糖一樣,提不起勁來、也做不出拒絕。

    「說好,百合。」薄唇吮著小巧的耳朵,在她耳邊誘惑地低喃。

    她漿糊似的大腦,早已分不清話中是什麼意思,只能乖乖地照著他的吩咐點頭,「好。」

     童百合不知道他們是怎樣回到酒店的。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平放在舒服的水床上,身上早一絲不掛,而在她身上的男人,則正在奮力地解開他的長褲,精瘦的上半身也是一絲不掛,結實的胸肌以及腹肌大剌剌地裸露在外,勾引著她。

    「摸我,百合,摸我。」風緻帆急切的語調在她的耳邊響起,教她情不自禁地擡起小手,落在那片教她愛不釋手的男性身軀上。

      結實的肌肉,就好像包裹著精鋼似的那麼硬,她一直都無法理解爲什麼他的體格會這麼棒,平常從沒有見他特別去鍛鏈過,那麼長時間都待在辦公室的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練出這一身肌肉的?

      童百合昏沉沉的腦袋有了一絲遲疑,可是風緻帆卻沒有給予她思考的時間,在她的手停下動作時,他直接俯首,含住了她胸前因爲冷空氣而挺立的嫣色小果。

      她弓起身子,主動地將胸前的美好送到他的唇邊,供他更徹底地品嘗她,那種感覺既濕熱、又酥麻,很難形容,可每每都會讓她感到好舒服,舒服到她捨不得他挪開唇瓣。

    一記輕齧,教她像觸電似地顫抖了下,她睜著水氣氤氳的星眸,望向那個冷不防使壞的男人。

      風緻帆專泣地看著她的眼眸,深沉得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似的,可是她一點也沒有感到俱怕,相反的,她的身子好像在歡迎他似地朝他弓起,兩條雪白的腿也主動地環上他的腰。

      他勾起一抹邪氣的笑,修長的指從她胸前的豐盈慢慢地往下滑,那速度是磨人的饅、那觸感是讓人瘋狂的麻。

      童百合不依地扭動著身子,想避開他的指頭,可是饒是她再怎麼扭,也無法甩開他在自己身上遊走的長指,只能任由這只大膽的指掌滑到她雙腿間的女性秘處,在她早已經泛著微微濕意的小核上恣意地揉弄。

     「不……不要……」被揉弄的敏感處傳來一陣曖昧的快感,童百合的扭動更大,感覺到自己的軟穴因爲他的動作泌出更多的水液,潤澤著他的動作。

     「不要什麼?」他邊吸吮著她胸前的蓓蕾,邊分神的問她。

    「不要再揉……」她臉紅地道,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情欲已經被他全面挑起,身子已經開始在渴望他的入侵。

    「不要再揉?」風緻帆笑開,順應地放過了敏感的花核,只是長指卻沒有收回,反而是順著那邀出穴口的蜜液,擠進她緊窒息的甬道,軟穴還沒有習慣他的入侵,抗拒似地收縮著,將他的手指夾得死緊。

    緻命的感覺教他腦門一熱,連忙抽回長指,分開她的雙腿,將硬得不能再硬的男性硬體抵在穴口,蠢蠢欲動地往前挪移,一寸一寸地理進她。

    被撐開的不適感傳來,童百合皺起一雙彎月似的眉毛隱忍著,他太大了,即使是已經被他愛過的身子,還是不能一下子接納他,只能像現在這樣一點一點的進入,讓她慢慢地適應。

    豆大的汗珠因爲苦苦的忍耐而滴下風緻帆的額際,那水嫩的軟穴是如此誘人,教他只想深深地埋進她、像隻野獸那樣恣意地進出她、在她的身上掠奪那緻命的快感,可是她臉上難過的表情,又教他的心疼極了,只好咬緊牙關,強逼自己將獸性壓下,繼續一點一點的進入她。

    一顆汗珠掉在童百合的唇邊,那鹹鹹的味道讓她忍不住探出小舌,舔去那顆汗珠。

    那誘人至極的動作,讓風緻帆呻吟出聲,感覺自己才進入一半的男性又脹大了些,將緊室的軟穴撐大了幾分。

    身下的人兒因此而發出嬌吟,被撐開的感覺實在太過曖昧,可是又是那麼的親昵,教她根本就無法抗拒地將腿環得更緊,在他退後又進入時將他重重地壓向自己。

    軟穴被一瞬間撐開的疼痛教童百合倒抽了口氣,然而雖然疼,至少他已經進來了,全部都進來了。

     「傻百合!」風緻帆心疼地在她的額上、臉上輕吻了一記又一記,盡管被徹底包裹的快意讓他很想開始重重地律動,可是他還是忍了下來,長指再一次在那敏感的花核上輕揉,想讓她的身子更渴望他。

    濕滑的蜜液很快便汩汩流出軟穴,泛濫似地潤濕了兩人交合的部位,她羞怯地別過臉,每一次都對自己敏感的反應感到不可思議。

    「我喜歡,百合,我喜歡這樣。」明知道她在害羞,可是他總在這個情況下,說出更令她羞得不敢看他的話來逗她。

     「百合,看著我。」感覺她已經適應得差不多,風緻帆深吸口氣,再也不想忍耐下去,不過,他要她看著他,在他深深佔有她的時候,她的眼裏只準有他一個人,「對,看著我。」在她的水眸瞧住自己時,他先是緩緩地退出,然後在她要嚶嚀出聲時,再重重地深埋進她的體內。

    尖銳的快感,像電流一般地流竄過童百合的身子,她忍不住地尖叫出聲,被那巨大的快感嚇到了,可是她知道這只是開始。

    身上的男人平時疼愛她、寵她,可是到了床上,這男人就會變得像野獸一樣,即使她也能感覺到他其實想緩點、慢點,想讓她多享受一會,可是每一次到了中段,他都會好像忍耐不住地開始狠狠要她,直到壓榨光她最後一點體力,讓她連半句求饒的話也說不出口,他才終於會放過她。

    而自己在這個時候最好就配合點,不要妄想掙紮,否則失去理性、只剩下獸性的男人就會比平常更加兇猛地要她,甚至讓她在第二天下不了床,就像在新婚夜的隔天,她便是一整天都在床上度過的,因爲她的腰、她的腿,酸得根本動不了,更別說是支撐她的身體下床行動了。

    果然,風緻帆根本就沒有辦法溫柔多久,那既兇又猛的律動便開始了,每一下都深深地埋進了童百合的最深處,害她以爲自己會被他刺穿、會被他弄壞,可詭異的是,明明他就要得那麼兇猛可怕,可是她的身子卻沒有被他弄壞,甚至每一次都會被他弄得高潮連連,不由自主地配合他狂放的姿勢以及動作。

    風緻帆似乎感覺到身下的人兒有些心不在焉,居然敢在自己愛她的時候走神,已經紅了眼的男人像懲罰地似地翻過她的身子,讓她趴在水床上,臀部高高地挺起,在她還來不及爲這個姿勢感到羞澀前,又再一次深深地埋進她。

    童百合難受地尖叫出聲,因爲這個姿勢,讓他重重地蹭過她有別於其他的一處軟肉,更刺激、更酥麻的快感教她馬上就想爬走,根本就忘了自己不應該掙紮這一點。

    眼見身下的人居然想逃,風緻帆一手圈住她的小腹,將她拉回自己身下,腰際再也不憐香惜玉地開始重重律動起來,用著比平日更加重、更加深的力道來要她,肉體相擊的聲響伴隨著黏膩的水聲,一再地在諾大的房間裏響起,曖昧色情得教人臉紅耳赤。

    「帆……帆……不要哈……」童百合悔不當初,可是在這個當下,她根本就無法掙紮得開,只能用著軟軟的嗓音來求他,求他至少讓她明天可以下床,可以繼續遊覽布拉格這個美麗的城市。

    她真的好害怕這麼一個蜜月,最後會變得只能待在這個房間裏度過。

    可是,被她的身子迷得無法自拔的男人卻充耳不聞,相反還用起各式各樣的法子,讓她完全地忘了這趟來布拉格的目的,甚至還忘了自己此刻正身處在什麼地方,混沌的腦子裏只剩下身上的男人,再也沒有其他,連求饒也沒了,只能在他的帶領下,一次又一次攀越那極緻的顛峰,久久無法平覆下來。

    然後,又是另一波纏綿的開始,如是反覆,直到夜深人靜也不曾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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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33:18
第六章

    童百合不太想醒來,可是身子所傳來的酸軟感,尤其是昨夜被男人狠狠入侵過的雙腿間的酸痛,讓她無法控制地呻吟出聲。

    睜開眼,映入眼的是空蕩蕩的另一半床鋪,昨晚纏著自己不放手的男人,此時已經不在床上了,浴室裏沒有傳來水聲,代表他也沒有在裏頭洗澡。

    童百合撐起虛軟的身子,有些愣愣地看著床裏的擺設,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有著男女交歡後特有的味道,她會以爲這段日子以來的所有一切都只是場夢,一場她幻想出來的瑰麗綺夢。

    從新婚夜開始,風緻帆就像一頭餓了很久的狼一樣,狠狠地將她吃過一遍又一遍,教她沒有一天的腰可以直起半個小時以上,這還不算什麼,最可惡的還是得忍受家人揶揄的目先,教她差點就羞得擡不起頭來做人。

    童百合羞澀,但她身邊的男人卻一點也不以爲然,反而笑得大剌剌的,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還好像很洋洋得意似的。

    想到那個男人,她便想起,他們才剛去一趟蜜月旅行回來,還沒有好好休息一會,風緻帆的公司便打電話來,說有一個緊急的事情要他去辦,叫他馬上出國。

    想起昨天風緻帆因爲不得不跟她分開一個星期,就藉此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蹂躪一番,香豔火辣的情景教童百合不得不把臉埋進枕頭裏,強逼自己忘記那教自己渾身燥熱起來的記憶。

    可是趴在床上的動作,只會讓地想起昨晚他是怎麼從後方進入她等等更香豔、更教人喉頭發幹的情景,最後,她逼著自己離開那張能産生太多遐思的大床,走到窗前稍稍推開原本緊閉的窗戶,讓室內濃鬱的氣味變淡一些,再撐著虛軟的腿走進浴室清理自己。

   等童百合一身清爽的回到房間,還沒有拿出吹風機吹幹頭發,擱在床頭的小巧手機便震動起來,她拿過手機,發現居然是那個剛離開沒有多久的男人發來的訊息。

     「起來了嗎?」

    看著那短短的訊息,童百合發現自己的心竟然是這麼的雀躍,她操作著手機,回了一個訊息,「剛起來,你現在到機場了?」

    她記得,風緻帆這一次好像是要到美國去洽談公事。

    等了一會,可是遲遲沒有等到他的訊息,正當她有些小失望地想要放下手機,心想他應該是登機了,不得不關上手機,可放下手機的同一時間,他的訊息又來了。

    童百合的心再次雀躍起來,點開訊息,看著那短短的「對」字,期待他會打來一大段文宇的心,不禁有一點點的失落。

    用訊息以及電話聯系,好像又回到還沒有結婚時,兩人還在交往時的那段日子,那個時候,她也是看著風緻帆傳來的訊息,一邊想著他是不是也在想她,一邊掛念他。

    只不過才分開幾個小時而已,她卻已經開始想他了,而且還比以前更加地想,是因爲才剛剛新婚,所以她才特別地想他嗎?

    童百合不得不這樣想,否則她會後悔當初結婚時不跟著他搬到北部,而選擇要以他的不時出差換來兩人留在南部居住的可能,如果當初自己跟著搬過去北部的話,或許他現在就不需要三不五時得出差,無法待在自己的身邊。

    察覺到自己又開始失落起來、一點也不淡定的反應,童百合要自己漠視這好像在搭乘雲霄飛車似的心情。

    她甩甩頭,將這樣的情緒驅趕出腦子外,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絕對不會讓自己像還在交往時那樣,時不時就會失落,只有在見到風緻帆的時候才會高興一點。

    結了婚之後,她就已經是人妻了,斷不能像還沒有出嫁前那樣任性,得爲自己的丈夫多想想,免得他難做,這是自已在出嫁時,母親再三的叮囑。

    她得堅強起來,所以童百合放下手機,拿出吹風機,將自己一頭長發吹幹,然後換上居家的休閑服,準備給自己做一頓早餐。

    剛收好吹風機,手機又傳來一陣震動,童百合再次拿起手機,點開那一則也是風緻帆傳來的訊息……

    「我想你。」

    看著那三個字,童百合只覺得自己有種難以言喻的想哭的感覺,她分不清那到底是欣喜的眼淚,又或者是想念他的眼淚,下意識地,她將那歸類爲欣喜的眼淚。

    這只不過是頭一天,接下來的日子,她該怎麼辦?

    童百合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的想念風緻帆,她以爲即使在婚後他出差時,她最多只會像交往時那麼的想他,但她似乎估計錯誤了,她前所未有的想念他,想到連心都微微揪痛起來。

    她需要找些事來做,來轉移自己太過專注在於想念他的事情上,所以她快速地回覆了他的訊息,然後像手機會燙手似的將它放到床頭櫃上,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出外室,走到廚房給自己做了一頓複雜且豐盛的早餐。

    吃過了早餐,她便回到娘家,跟她媽媽待在一起,兩母女談天說地的聊了一番,而後結伴到傳統市場買菜、回家做飯。

    一切都跟結婚前一模一樣,仿佛自己從來都沒有結過婚似的。

    「早點告訴她,你不就不用忍受分開兩地的相思之苦了?」

    風緻帆才收起手機,耳邊便傳來一句極分刺耳的嘲諷,他一語不發地漠視這句嘲弄,強逼自己將分散的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身處的環境上,一雙銳利的墨眸環視四周,將一切不尋常的地方一一找出來,再將沒有成脅的東西一一剔除,這是他的工作。

    他擁有超乎常人的直覺,能將不尋常的地方找出來,還能分辨出那是有害又或者是無害,然後作出最適合的判斷,將有害的障礙全數鏟除。

   「難道你還在怕,當她知道後就會離開你?在你們已經結婚後?你以爲有多少個女人可以接受一段婚姻,是建立在一個謊言上面?」似乎是見他無動於衷,說話的人一而再地挑戰他的底線。

    聞言,風緻帆原本狀似放鬆,實際蓄勢待發的高大身軀僵硬趁來。

    這個男人雖然不常說話,但每一次說話都會正中緻命點,讓人無從反駁。

   「我從來都不知道,龍二少爺會對二少夫人以外的事有興趣。」風緻帆忍無可忍地反嘲對方。

    如果不是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到處樹敵,逼得風緻帆不得不出面替他解決問題,現在的風緻帆可能還待在家裏、抱著心愛的百合,兩人甜甜蜜蜜的,原本就已經心生不滿了,現在面對對方一句又一句難聽的嘲諷,他再也忍不下去。

    龍井冷笑出聲,「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絕對無法承受得起,當她知道你的謊話後的結果。」

    那些柔弱的女人不鳴則已,一鳴絕對驚人,因力龍井家中的愛妻,也是外柔內剛的女人,他永遠都不會忘了,當她狠下心時有多麼的狠,甯爲玉碎也不爲瓦全。

    風緻帆握緊了拳,龍井所說的的確是他心底最害怕的事情,他一直都不敢去想像,如果真的有一天,童百合知道了他的真正身分,她會有什麼樣的決定。

    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會覺得開心,即使自己的身分是人人稱羨,代表了財富導權力的龍門影衛。

    一想到那一夜在酒店裏,童百合的眼中含著淚,說不願意總是擔驚受怕地等待一個工作危險的丈夫回來時,那臉上決絕的表情,就仿佛是在對自己說,她絕對會離開他,不會留情,也不會留戀。

    她斷,便會斷得幹幹淨淨。

    然而,風緻帆怎麼可能可以跟她從此便一刀兩斷?在如此地深愛後,要他忘了童百合,那簡直就是比死更難受。

    在擁抱童百合的每一天、每一夜,他都擔憂著,就怕自己不小心會被她識破這個謊言,所以,更忘情的糾纏、更激烈的歡愛,只想令她忘掉所有的一切,腹中、腦中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但他也無法停止這個謊言,因爲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勇氣去向她坦白說明所有的事,他只知道自己卑鄙,利用了她愛他的心、利用她的相信。

    風緻帆永遠不會忘記,當自己說要娶童百合時,童伯母故意支開她,單獨地跟他說的那一番話。

   「如果你是真心愛她,就得對她坦白,即使你不是有心想要隱瞞她,但以百合的性子,她決不會如此輕易地原諒你。」童伯母那雙飽經風霜的睿智眼眸,再清楚不過地表達她的洞悉一切。

    當時他一窒,無法說出話來,直到擱在心頭上的女人回到身邊,他才緩緩地朝那個看透了一切的女人點了點頭。

    不安與恐懼,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地纏繞在風緻帆的心上,教他無法喘息。可是他卻依舊選擇這樣的結果,即使是死了也不肯放開,也不敢挑明……

    「小心!」耳畔冷不防傳來一句的警告,然後他被一具同樣高大的身軀撲倒。

    火藥的煙硝味在同時傳入鼻子,風緻帆速速回神,擡頭便見到了幾個原本不存在在視線範圍裏面的人影,他連忙抽出武器,配合過人的敏銳直覺,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這場危機。

    所有的動作停下後,他才遲緩地感覺到了手上傳來的灼熱感,雖然剛剛龍井的動作已經夠快了,但對方也有了足夠的時間在他的手臂上開出一道傷口。

    風緻帆教起眉,不是因爲疼痛,而是因爲在受傷的狀況下,他怎麼能回到童百合的身邊,教她瞧見一個不應該會是「辦公室意外」會有的傷口?

    「剛剛只差一點,你就不用回去了。」龍井冷冷地看著他收拾殘局,好半晌後才以最冷淡的嗓音說。

    風緻帆沒有反駁,因爲龍井的話該死的再正確不過了。

    自己犯了影衛最大的錯誤,走神。

    這是他從未犯過的錯誤,這後果是什麼,他知道。

    握緊了手中玄黑色沉重的武器,風緻帆擡頭看向那個冷酷的男人,「我不知道。」

    不知道該怎麼向童百合坦白;不知道該不該向她坦白;不知道失去她後,他還能不能像個人一樣活下去。

    龍井沉默了。

    細如毫毛的雨水一絲絲的飄落,教溫度更低、天氣更冷了。

    匆匆的人影來了又去,以最詭異的速度將現場的一切回複原狀,沒有人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麼事、沒有人圍觀,也沒有采訪車到來,剛剛發生的事就猶如一場幻覺,只有手臂上的傷口與發麻的疼意,教風緻帆無法再欺騙自己下去。

    這是現實。

  這是自己一直都逃避著,沒有勇氣向童百合坦白的現實。

    該怎麼向最愛的人說出會讓她傷心的話?他明明向她保證過,他絕對不會做出傷她心的事情來,然而如今,他猶豫不決、進退兩難。

    如果不是那麼愛,他是不是就會像以前那樣灑脫?

   「先回去處理傷口吧!待傷口癒合後再回去,不然她會懷疑的。」龍井看了那仍在滴血的傷口,建議道。

    即使不同意風緻帆繼續騙那女人,可是風緻帆的感受他懂,曾經爲了保護自己深愛的女人,他也撒過謊去騙她,教她受傷、教她傷心,所幸,自己最終仍能擁抱那瘦弱的身子,待在她的身邊。

    但風緻帆呢?他能像自己一樣幸運,最終可以守在深愛的女人身邊嗎?

  「手臂上的傷口太深,需要縫合,等完全癒合必須等上一個星期。」當有些幸災樂禍的醫生緩緩道出這句話時,風緻帆唯一的反應,就是一拳打歪對方的嘴。

    龍門裏的人幾乎全都知道他的狀況,知道他受傷不可以讓他親愛的老婆知道,可是在他如此煩惱的情況下,主動挑釁簡直就跟自掘墳墓沒有兩樣,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當時並沒有人上前去解救這個賤嘴的醫生。

    等待傷口癒合的時間很漫長,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就仿佛靜止似的,如果不是怕傷口再次裂開,風緻帆絕對會憋不住等待,主動向龍潮要求工作。

    等了又等、熬了又熬,風緻帆還是等不及傷口完全癒合,他瘋狂地想念童百合,每每一閑上眼,他便會情不自禁地想起身在家中,等待著自己的嬌妻。

    才過完一個熱情四射的甜蜜蜜月,相愛的人怎麼可能禁得起分開將近一個星期?即使每天都用手機通話、互訴情衷,但見不了她的失落卻一天比一天越發增加,直到傷口不再流血,他便已經迫不及待地回家了。

    風緻帆風塵僕僕地回到家裏,便瞧見那嬌小的身子,在裝潢明亮的廚房裏忙進忙出,風緻帆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填得滿滿的,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感。

    說他窩囊也好、膽小也好,但他仍是想維持這樣的方式,不想這麼快便向童百合坦白,他還沒有心理準備可以承受讓她知道事實的後果。

    所以即使是受盡良心的譴責,他也要繼續騙下去。

    放下手上的行李,風緻帆躡手躡腳地靠近渾然不知他已經進了屋、甚至已經來到自己的身後的女人,正想要確定她手上沒有拿著刀時,他卻難以置信地發現她白皙的小手居然纏著刺眼的繃帶。

    他震驚地伸手握住她的手,「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的手會受傷?」

    突如其來被人抓住,先是讓童百合重重地嚇了一大跳,她驚訝地想要掙紮開來,可當熟悉的嗓音傳入耳中,取而代之的驚喜便教她揚起一抹大大的笑,情不自禁地投向他的胸前,緊緊抱著,「帆,你回來了!」

    童百合很想他,想到都快要哭出來了,她吸了吸有些酸的鼻子,要自己一定得忍住,不能讓他發現自己是因爲見到他,高興得想哭。

    臉上的陰霾神色並沒有因她綻放的可愛笑容而退去,風緻帆握住她的手,有些微怒地問:「你的手怎麼受傷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他只不過不在童百合的身邊一個星期而己,她卻居然把手弄傷了,他完全不敢想像,如果自己再晚些回來,她又會傷著了哪裏?而且他知道她不說受傷的事,也是怕他會擔心,妨礙他的工作。

    她如此地爲他著想,他怎麼可能不愛她?而他卻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瞞騙她。

    風緻帆臉上凝重的神情,讓童百合的笑容一僵,而後才無奈地說:「我沒事,只是一個不小心燙著了。」她不好意思對他說,這燙傷是她在煮飯時,一個不小心走神而被熱燙的湯所燙到的。

    而走神的原因,是想他。

    「帆,我現在不也沒事了嗎?我有乖乖的到診所換藥,而且醫生說我的手已經差不多好了,不會留疤,也沒有感染的風險。」揚起一抹淺淺的笑,童百合擡起手輕撫著男人僵硬無比的臉,「你出差了一整個星期,難道一回來就要擺臉色給我看?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她的話,讓他稍稍放鬆了僵硬的表情。

    「很好、很好,親愛的,這才對嘛。」童百合主動在風緻帆的臉頰印上一記溫存輕吻,笑得很甜很可愛,顯然對他的歸來感到很高興。

    風緻帆兩條鐵臂牢牢地纏住她想往後退的身子,他抱得很緊,好像下一秒鍾她就會不見了似的。

    童百合伸出沒有受傷的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這男人在心疼她受傷的手腕,這一點,教她這個星期裏所受的失落以及寂竇,統統都不翼而飛了,或許是心理作用,但她還是認爲風緻帆是治療她最好的藥,只要一見到他回到自己的身邊,手上的疼痛感就會全跑掉,再也沒有那刺刺癢癢的感覺。

    其實當童百合燙傷、被母親送到醫院時,她真的很害怕也很難過,她偷偷地在母親看不到的時候哭泣著,幾乎想要沖動地打電話給他,要他回來陪在自己的身邊,不過最終她還是沒有這麼做,她不想妨礙他工作。

    在風緻帆爲她做了那麼多以後,她怎麼還可以這麼任性?夫妻是要互相扶持著過一輩子的,雙方都必須有舍有得,不能總是讓其中一方犧牲所有的一切。

    童百合暗暗發過誓,要成爲一個賢妻,讓他可以專心工作打拚,至於良母嘛……童百合害羞地偷覷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決定等兩人結婚一年後再說,對她而言,風緻帆剛剛「調職」,很多事情還沒有穩定下來,現在有了孩子,絕對會令他分心的。

    「帆,抱夠了沒?」見他久久都沒有活動,只是一個勁的抱著自己不放,童百合眨了眨眼,好笑地問他。

    「還沒有。」只是抱了五分鍾左右,怎麼足夠平息他一個星期的想念?

    聽著風緻帆任性的話語,童百合忍不住地輕笑出聲,「好了,再抱下去,我們今天晚上就不用吃晚飯了。」

    聞言,他終於放開她,「你的手還沒好,怎麼可以沾水?」他好不容易不再皺著的眉,又開始往中央部分聚攏。

    柔嫩的指尖連忙推開他又皺起的眉心,「帆,不要再皺眉了,再皺下去就會長皺紋,變成老頭子了,到時候,不要怪我嫌棄你這個老頭子喔。」

    風緻帆順從地松開緊皺的眉心,但他的臉色並沒有因爲她的打趣而變好。

    「你呢,怎麼一回來就一再擺臉色給我瞧?是不是不想看到我這個黃臉婆了?」童百合插起腰,裝出一副生氣的主婦表情,既怒又怨地看著自己的老公。

   她這個表情,終於教僵著一張臉的男人笑開,「我的百合就算是黃臉婆,也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可愛的黃臉婆。」

    「哼,貧嘴。」童百合紅了紅臉,心裏頭因爲他的話而心花朵朵開,可是卻故意得理不饒人地說,小下巴擡得高高的,一副據傲的樣子。

    「冤枉啊老婆大人,小的句句屬實。」風緻帆配合地裝出小太監般誠惶誠恐的卑微狀,讓她笑得更高興。

    歡樂的笑聲,讓沉靜了一個星期的小崖子變得活潑起來。

    這時,鍋子裏的食物傳來一陣的香味,童百合才記起自己還在做飯,「啊,我的牛脯!」她推開風緻帆,準備往鍋子走去,可是卻被他握住手。

    「手還沒好,乖,讓我來。」他解開她身上可愛的圍裙,改圍到自己的身上。

    粉色蕾絲的圍裙圍在童百合的身上是可愛,可是換在風緻帆高壯健碩的身上就變得不倫不類,然而她卻覺得他還是自己最帥的老公,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比得上他。

    誰教她這麼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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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33:54
第七章

    吃過一頓美味可口的晚飯,風緻帆再度以童百合的手傷不可以沾水爲由,將她送到客廳裏待著,自己則包辦了洗碗這項工作。

    童百合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了,只是一個小小的燙傷而已,而且她也會戴手套,不會弄濕受傷的位置,可是,這男人說一不二,說不可以就不可以,總之就不準她沾到水。

    她氣不過,瞪圓了眼,「那我等下洗澡怎麼辦?」該不會,連澡也不給她洗吧?

    誰知道,這男人居然揚起一抹壞壞的笑,靠在她的耳邊低語道:「等我洗好了碗,我就會親自給老婆大人洗澡,保證從內到外全都洗得幹幹淨淨的,絕對不會遺留任何一個地方。」他故意地加重某些曖昧字詞的語氣,教她想無視都不行。

    聞言,童百合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有一把火熊熊地燒起來,害臊得再也不敢跟他鬥嘴,鬥不過大野狼,只好窩囊地躲進房間裏,把他扔在廚房裏獨自面對要洗的碗筷杯盤。

    怕風緻帆真的會親手幫自己洗澡,童百合趁著他在洗碗時,給自己的傷口戴上防水的手套,確定繃帶不會被弄濕後,便拿過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快速地給自己洗了個澡。

    當她清爽地走出浴室,還在沾沾自喜自己並沒有弄濕繃帶時,便見到風緻帆姿勢帥氣地倚在浴室旁的牆壁上,一雙黝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她,教她心髒怦怦地跳著。

    敏銳地察覺到氣氛有些曖昧,她不禁臉紅,但還是故作沒事似的繼續擦著長發,「你洗好碗了?是不是要洗澡?我已經洗好了,你可以用了。」她一邊叨叨說著,一邊走到房間裏,「要不要我幫你拿換洗的衣物?」

    「噓,百合。」風緻帆的薄唇靠在小巧可愛的耳朵旁低語,成功地讓嘮叨個不停的小女人一塞,瞬間消音,只能無措地看著好像大野狼似的他。

    看著童百合像個小陀螺似的在房間裏轉個不停,那又慌又無措的模樣教風緻帆好笑又無奈,明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可是她卻還是那麼羞澀,讓他總是有一種在誘拐小紅帽的感覺。

     「乖百合,來。」他伸手將她拉到床上坐好,然後接過她手上的浴巾,輕柔地幫她拭幹頭發。

    童百合乖巧地坐在床上任他擺布,羞歸羞,但其實也很高興,畢竟分開了一個星期,她格外地想念他溫柔的對待,甚至連他那些三不五時壞壞的逗弄也想念。

    才想著,耳邊便傳來風玫帆壞壞的問題,「不是說由小的給夫人洗澡嗎?怎麼夫人就自己先洗了?是怕小的伺候得不夠好嗎?如果小的伺候得不夠好,夫人是不用給小費的。」

    她轉頭,佯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他總愛把自己逗得無法反駁,非得她真的老羞成怒了,出手毆打親夫,他才會裝模作樣地喊痛求饒。

    童百合粉色的雙頰經過水氣蒸騰後顯得分外的可人,再加上她如嬌似嗔的水眸一瞅,任憑定力再好的男人也會瞬間化成繞指柔,只想將這可人兒壓在身下恣意蹂躪。

    風緻帆一想起她被蹂躪時那贏弱的姿態與神情,男性的沖動便更加地忍不住了,「壞百合,就會勾引我。」

     「才沒有。」她羞澀地道,一隻小手習慣性地拍向他的手臂以作懲罰,只是,手下傳來有別于平時的觸感,教她一怔,「帆,你的手臂……」

     「嗯?」他裝作沒有聽見她的疑問,薄唇一履,含住她的兩片唇瓣,仔細地舔弄起來。

      久違的男性氣息將童百合緊緊包圍,在情事上她一向都不是他的對手,一記熱情的親吻就已經足夠教她的腦袋化爲一灘融化了的雪水,任他爲所欲爲。

    感覺到懷裏的人兒徹底軟化,想要再進一步讓她忘掉一切的男人,卻冷不防停下了動作,抽身而起。

    「帆?」驟失他體溫的童百合困惑地看向他,平常這個時候,他早已經迫不及待地剝光彼此身上的衣服,勾引著她一同墜入情欲的漩渦裏,然而這一次,他卻選擇抽身而去。

    「乖百合,我剛剛沒來得去洗個澡,現在渾身都是汗味,我先去洗澡,嗯?」風緻帆側身走向衣拒,一副沒事的樣子。

    可是,那側著身的姿勢是如此的怪異,童百合再天真也不會沒有察覺,「站住。」她不禁開口命令,撐起嬌小的身子走近他,「轉過身。」

    「百合……」

    「我叫你轉過身。」

    童百合的水眸無比認真地盯著他,雖然語氣一點也不重,可是風緻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很聽話地轉向她,讓她瞧清剛剛被她拍裂的傷口。

    腥紅的鮮血汩汩冒出,將衣服打濕、染紅,血腥的畫面教童百合倒抽口氣,心頭一揪,腦袋一沉,差一點就昏了過去,「這……這是怎麼回事?不對,現在我們應該先去醫院,你的傷口需要包紮。」

    風緻帆就知道,如果被她知道了,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他輕歎口氣,將已經慌了神的童百合拉回自己身前,「百合,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你在流血!」童百合從未用過如此重的語氣喝斥他,但心中的慌亂教她無法用與平常無異的輕緩語氣來說話,眼淚更是控制不住地流下蒼白的臉頰,「爲什麼會這樣子?你好端端的出個差,爲什麼卻會受傷了?」

    俯首在她失去血色的唇上輕吻著,風緻帆知道她會擔心,但他卻沒有想過,她的反應竟然會這麼激烈,如果早知道的話,他絕對會等到傷口完全癒合才敢回來,而不敢帶著這才不過輕輕一拍就會裂開的傷口回來。

    「百合,乖,我真的沒事,只是傷口看起來很嚴重。」對風緻帆而言,這傷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以前他還曾經受過更嚴重的傷,才不過休息了幾天,又下床沖鋒陷陣去了,不過,這些是不可以讓童百合知道,「真的,你只要幫我重新包紮一下就好了。」

   雖然血還在流,但他似乎真的一點傷重的樣子也沒有,童百合慌亂的心稍稍平穩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急救的用品都拿過來。

    撕開風緻帆手臂上的紗布,那血紅一片的可怖情景教童百合的胃部一陣翻湧,但她忍了下來,在他的指導下清洗傷口,再重新包上紗布以及繃帶,當一切完成後,她的身子才後知後覺地顫抖起來。

    風緻帆將她抱進懷裏,一再柔聲地低哄,輕柔的吻一個個地落在她的發上、臉上,直到她顫抖的身子漸漸平靜下來。      

    「告訴我,你怎麼會受傷了?」那傷口看起來頗深,絕對不像會在辦公室受的傷,「你這越出差,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童百合那雙盈滿了水氣的眼,有那麼的一瞬間,風緻帆想將所有的事和盤托出,向她說個清楚,包括他是影衛的身分、包括他手臂的傷是槍傷、包括他從一開始就是在撒謊騙她,目的就是想要她嫁給他。

    可是,他再次懦弱的發現自己開不了口,被這雙充滿了無限憐惜以及擔憂的水眸瞧著,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說得出話來,就好像喉間被什麼東西梗住了似的。

    「帆?」他臉上猶豫的表情,教她更擔心了。

   「百合,我……我這是刀傷。」風緻帆困難地開口道:「這次出差,我在前往客戶公司途中經過一個商店,當時我不知道原來裏頭發生了搶劫,所以沒有改變路線,剛好那些搶匪在我經過那些商店時沖了出來,我閃進不及,就被他們用刀劃傷了手臂,原本我怕你會擔心,所以不想讓你知道,怎知道還是被你發現了。」

    童百合靜靜地聽著他的理由,心底有一把聲音告訴她,似乎他受傷的原因並沒有像他所說的那麼簡單,她總覺得,他還有部分沒有告訴她……或者,正如他所說的,他只是不想她擔心而已。

    她告訴自己,也是在說服自己。

    「帆,你下次要小心點。」童百合將臉埋入他的頸間,雙手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受傷的位置,牢牢的抱住他,讓自己汲取他的氣息,感覺他已經安然無恙地回到自己的身邊,「答應我,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好不好?」

    聽著她的請求,風緻帆的心好像被什麼刺了一下似的刺痛起來。

    童百合居然在求他,求他不要再讓自己受傷,她求,卻不是爲了她自己而求,而是爲了他而求。

    他不禁想自己到底何德何能,上輩子做了什麼修橋鋪路的大好事,否則怎麼會如此幸運的遇上她?

    如此美好的人、如此深愛他的她,說什麼他也不會再放手,也無法放手,「百合,我愛你。」擡起手將她緊緊擁抱在懷裏,在瞧見她的眼淚後,他竟然萌生了退休的念頭。

    風緻帆開始懂,爲什麼之前楊墨非以及韓洛霆會先後向龍潮請辭,辭去影衛一職,因爲他們跟自己都一樣,不想要心愛的人總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不想再讓心愛的人掉下任何一顆傷心的眼淚。

    少了自己一個人,新的影衛會替補他的位置,接替他去保護龍門的人,雖然這似乎辜負了龍門對他的養育之恩,但他相信他們會懂的。

    爲了懷中的人,他心甘情願地放棄那個人人羨慕的位置,成爲一個平凡的男人,與她過平凡的日子,相守到老。

    風緻帆打定了主意,他準備明天就向龍潮提出,而現在,察覺懷中的童百合已經沉沉睡去,他躡手躡腳地將她放到床上,自己則半跪在床邊,看著她仍沾著淚水的小臉,大掌眷戀地一再撫過她的臉,久久都無法挪開自己的視線。

     「你是說,你也要向我請辭?」電話的彼端,一陣沉默後傳來龍潮有些頭痛的話語。

    「對。」風緻帆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也騙了童百合太多,他不想一錯再錯,更不想再欺騙她下去,所以想要趁著東窗事發前,將事情徹底解決,杜絕所有的後患以及憂慮。

    「你原本結婚前,不是信誓旦旦說不會辭職的?」

    「我錯了。」風緻帆承認,童百合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美則美矣,卻教他心疼不已,他不想再重蹈覆撤,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這一項,「我原本以爲我可以,但我現在發現我做不到了,我無法再看著她爲了我而傷心哭泣。」

     「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你會有這麼做的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就來到而已,你不知道,他們私底下都在打賭,賭你什麼時候會向我請辭,枉費我還賭你會撐得久一點,誰知道……哼。」

    「三少爺,對不起。」

    「算了算了,我早就料到你們這些家夥,個個有了女朋友、老婆以後就會無心工作,所幸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替補的人選,不然你這一走,我該上哪裏找個人來?」

    聽出對方一點怪責的意思也沒有,風緻帆松了口氣地露出一個笑容,「謝謝你,三少爺。」

   「謝我什麼?就當是你請辭前最後一個工作,龍井那家夥太會惹事生非了,你給我再去揪出最近對他動手腳的人後,就可以滾到南部,陪墨非一起幫我訓練保全部的那些小夥子,當然,我也會給你安排多點文書工作,不會讓你那個學位浪費掉的。」

    「好,我明天就回去。」既然龍潮放人放得幹脆,風緻帆也找不到理由拒絕,而且,這是最後一次的任務了,以後他就可以天天陪在童百合身邊,何樂而不爲?

    沒有再多花時間閑聊腳,風緻帆掛上電話後就回到房間裏,側躺上床,等著仍在沉睡的人醒過來。

    童百合其實很愛賴床,不用上班的日子更是要睡到自然醒,不然她的起床氣有時候還挺大的,不過,如果這個時候風緻帆使壞誘惑她,她的起床氣不但發揮不出來,偶爾還會大膽的配合他,做出一些讓兩人都感覺舒服的事來。

    思及此,風緻帆忍不住地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吵醒她?

    只不過他還沒有決定,原本熟睡的人卻已經像隻小貓一樣要嚶嚀出聲,惺松的睡眼緩緩地睜開,那睡得迷迷糊糊的模樣,不管看多少遍,風緻帆還是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捧住她的小臉蛋,狠狠地吻上去。

    兩人唇舌交纏了好一會,直待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時,四片唇瓣才分開。

    童百合用力地喘著氣,自己才剛剛醒過來而已,卻冷不防被偷襲了

   「早安,親愛的。」風緻帆無視她怒瞪著自己的水眸,心情大好的在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上一再輕吻,時而配合著輕舔,教原本還有些怒氣的她再也生不了氣,只能又羞又惱地別過臉,躲開他的吻。

   「百合,已經快中午了,再睡下去你連午餐也要錯過了。」這是她的壞習慣之一,總是將早餐睡過去,如果不是他總是以簡訊提醒她要吃午餐,她極有可能會連午餐也睡過去。

    童百合嘟高嘴巴,撒嬌似地說:「帆,人家還想睡。」對他撒嬌,可以說得上是無往不利,每一次都會達成自己的目的。

    可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健康對風緻帆有多重要,他在要她吃午餐的這一點上很堅持,「不可以,先起床吃飯,你想睡的話再回來睡一會。」他不允許她的健康出差錯,即使是她撒嬌也不能縱容。

    「不要嘛,人家還很累……」童百合難得地跟他杠上了,基本上只要他不準,她通常都會很乖、很聽話地起床吃東西,可是最近不知怎的,她格外地疲憊,睡得也比平日還多。

   「百合,再不起床的話,就換我吃你了,嗯?」風緻帆見哄的、勸的沒有用,改以威脅手段。

    果然,她原本耍賴閉上的水眸馬上又睜開了,「不可以,你的手還沒好。」她還惦記著他受傷的手臂,就怕他一個不小心又把傷口給弄得出血。

    「百合,我們可是分開了一個星期了,你忍心讓你心愛的老公憋這麼久?」他故意逗地說:「你要知道,你老公可是一個身心健康、只對老婆有欲望的專一成熟男性。」

     「你成熟?明明就幼稚得很!」童百合不客氣地反駁,臉皮沒有最厚的,只有更厚的,風緻帆很充分地證明瞭這句話是對的。

    「我哪裏不成熟了?」

    「你像小孩子一樣挑食!」她馬上搬出強而有力的證據,「昨天的洋蔥、香菇,還有胡蘿蔔,你全部都挑出來不吃!」

    風緻帆沒想到自己偷偷進行的舉動,卻還是被她眼尖地識破,當下眉尖一挑,在她來不及反應時,俯首吻住她因不滿而嘟起的唇,再一次吻到心滿意足了才放開,「你還有異議嗎?」他笑得很威脅。

    童百合可憐兮兮地看著這一個「惡霸」。

    「好了,有一件想跟你說的事情。」風緻帆輕輕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頗,「我又向上頭申請調職,接下來我不用再經常出差了。」

     「真的?」她驚喜地問。

    「雖然工作主要是以文書分主,但偶爾也會幫忙培訓一些新進的員工,不過這大多數都是體能訓練,沒有危險的。」他盡量將工作的內容輕描淡寫,以免她想得太多,又會擔心。

    雖然不是純文書的工作,但聽上去也不算什麼危險的工作,所以童百合安心了,「你真的以後不用常常出差?」分開了一整個星期,她都想死他了,一聽到他不用再時時出差,可以待在自己身邊,她高興得道想向他的上司道謝。

    真難得會有這麼好的上司,可以忍受屬下一而再、再而三的申請調職。

   「對,只不過因爲要調職的原故,一個我一直跟著的計劃需要我去完成,所以我不得不再出差一趟,去完成剩下來的細節。」

    一聽到風緻帆又要出差,童百合原本笑開的小臉有著片刻的失望,不過,一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出差,以後就可以常常陪在自己的身邊,她失望的心又有了一點點的安慰。

    「你什麼時候要去?我替你準備行李。」她要自己揚起一抹開心的笑,不讓失望以及失落的情緒流露出來。

    「百合,我明天就得走了。」即使風緻帆本身也是不願意,但越早擺平龍井身邊的麻煩,他就越早可以回來,所以才會向龍潮提出明天就回去待命。

     「明天?」童百合瞪大眼,「可是你手臂上的傷還沒有好,昨天才流了一大堆的血……」

    「沒關系的,只要小心一點就好了,而且平時捐血的量也不只那一點,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倒是你,我不在身邊,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少頓午餐沒有好好吃?」風緻帆刻意地移轉話題。

    童百合無聲輕歎,知道他不會因爲手臂的傷而改變出差的日期,「帆,答應我,你不會再受傷。」看著那道猙獰血腥的傷口,她的心就會忍不住地揪痛起來,她真的不想再見到他身上出現另一道相同的傷痕。

    「我答應你。」明白她的擔心,他願意作出保證讓她安下心來。

    爲了她,也爲了自己,這一次他絕對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在他的身上留下傷口。

    然而,風緻帆卻萬萬地沒想到,龍門之內居然出現了叛徒,不但讓龍井受傷,連他也一併受傷進了醫院。

    而他的謊言,就在那一刻被童百合徹底地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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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34:27
第八章

     童百合從小到大都很害怕進醫院,因爲年幼時,她便是在醫院裏送走她最敬愛的父親。

    在那之後,不管有什麼不適,她都不願意到醫院裏做檢查,只願意在小診所裏看診,所幸十多年來,她都沒有生過什麼大病,不需要進出醫院。

    但她卻從未想過,自己在多年後,會再次爲了自己最重要的人而走進醫院的大門。

    看著那幢灰白的建築物,童百合只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昔日的恐懼一一向她襲來,可是她卻不敢停下腳步,繼續往那幢灰白的建築物疾步走去,只因一通來電告訴她,風緻帆受傷了,被送進這所醫院裏搶救。

    搶救!

   多麼教人驚慌失措的用詞,童百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北部的,是搭國內航班,又或者是搭高鐵,她全都已經沒有記憶,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很害怕,害怕會在這幢冰冷的建築物裏,送走另一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憑著意志力,撐著兩條發軟的腿走進醫院大樓,直往手術室走去,當她抵達手術室門口,牆上顯示著手術中的紅燈已經熄了,表示那場搶救的手術已經完成。

    童百合的心狠狠一擰,結果是什麼,她根本連猜都不敢去猜。

    一個穿著白掛的男人走向她,「你就是阿帆那小子的老婆?」他的口氣,似乎跟風緻帆很熟稔似的,在她點了點頭後,男人繼續道:「你好,我是他的……朋友,我叫高正文,阿帆他沒事,嫂子你可以放心。」

    童百合懸在半空的心,在得知風緻帆的安然無恙後徹底放鬆下來,虛軟的腿再也無法支撐她的體重,一下子就坐倒在地上。

    高正文對地的反應見怪不怪,只是在她完全跪下去時將她扶到一邊的椅上坐好,「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下我再帶你到阿帆的病房。」

    雖然童百合是很想馬上就奔往風緻帆的身邊,用自己的雙眼確定他真的沒事,可是她現在實在是無法走動,過度緊繃後的肌肉在向她發出警告,完全施不出力來,爲此,她只好放棄硬撐的念頭,改爲詢問風緻帆受傷的狀況,「請問,他的傷怎麼了?」

    那通電話只是說風緻帆受了傷,要她趕緊來到這所醫院,並沒有告訴她詳細的事。

    「小傷而已,子彈並沒有留在他的體內,只是穿過他的大腿,正好跟他上次的傷上下呼應。」高正文一時忘了童百合還是對風緻帆的身分一無所知,將他的傷勢未經淡化就說了出來,「這比起他以前受過的傷,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高正文說得輕松,但童百合卻是難以置信,「你……你剛剛說什麼?子彈?他受的是槍傷?」

    高正文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溜了嘴,不禁一臉尷尬,絞盡腦汁就想蒙混過去,卻發現在童百合深受打擊的目光下,自己沒有辦法撒謊。

    「這……這其實……」他支吾以對,只覺自己挖了一個該死的陷阱,還傻傻地往裏頭跳。

    童百合錯愕地看著他,期待著眼前的男人會告訴自己,剛剛他說的只不過是玩笑,並不是真的,可是,他一再的遲疑以及爲難,教她的心仿佛沉到了幽暗的穀底。

    「他……到底是誰?」一句很可笑的話,居然從童百合的口中輕輕道出,她竟然連自己的枕邊人,是一個什麼人也不知道,不,應該說,她自以爲自己瞭解風緻帆,可是原來一切都是她的自以爲是。

    高正文搔了搔頭,既然已經開了頭,他也當成是幫兄弟解決他的問題好了,「阿帆是影衛,龍門的影衛。」他開始娓娓地向童百合解釋,影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中也包括了教她臉色更蒼白的工作內容。

    童百合很想騙自己,自己其實在作夢,自己根本沒有接到那一通電話,而風緻帆更沒有受傷被送進這所醫院裏,她也沒有聽到這一番教自己從美夢裏清醒過來的事實,然而她沒有辦法。

    高正文的一字一句,像一把利刀刺進她的胸口,劇痛幾乎教她無法呼吸,而這些都代表著,風緻帆騙了自己!

    曾經的疑惑,包括風緻帆過人的身手、完全不像長期坐在辦公室裏的健壯身軀、太過異于常人的敏銳直覺,似乎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釋,身分龍門的影衛,如果沒有這些條件,他可能早就死了十遍以上。

    還有他手臂上的傷,恐怕就是在出任務時受的傷,一想到那顆子彈如果不是擦過他的手,而是穿過他的心髒或者是腦袋,童百合便止不住地渾身發顫。

    他距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他的工作甚至比她的父親更加危險。

    「嫂子,其實阿帆也不是故意這樣的……呃……」高正文說不出個「騙」字,尤其眼前的女人已經一副深受打擊,搖搖欲墜,臉上一片的慘白的樣子,「他只是太愛你,太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太愛她?

    愛她,卻撒謊騙了她?

    童百合發現自己居然想笑出來,居然還笑得出來,她已經不懂得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只覺得自己的心很空洞。

    「麻煩你帶我去見他,可以嗎?」不知過了多久,童百合聽到自己這樣說。

    「好,你跟我來。」高正文瞧不見她臉上有什麼表情,以爲她想通了,更何況,風緻帆都已經準備從前線退下來,所以高正文以爲再也沒有問題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童百合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去相信風緻帆的話,她甚至懷疑調職一事,也只是一個謊話,是風緻帆又在騙她。

   她撐著一雙無力的腿,跟在高正文身後,走過一道又一道長廊,四周白色的牆壁本應教她恐俱、教她害怕,可是現在她卻沒有這些感覺,有的只是空洞,她像個機器人一樣,一味的跟著高正文往前走,沒有反應,更沒有思考。

    他們在一扇門前停下,高正文扭開門把,輕輕地將門推開,「他剛做完手術,麻醉藥效可能還沒有過,現在應該還在睡。」

    童百合點了點頭,走進那間有些冰冷的病房。

    她以爲自己很熟悉的枕邊人,此刻正躺在病床上,仍然沉沉睡著,還沒有清醒過來,她小步小步的靠近他,動作輕柔得好像怕只要發出一點聲響,就會吵醒他似的。

    身後傳來門闆闔上的聲音,童百合沒有回首,只是看著眼前這張臉。

    這張臉,她很熟悉,是她深愛的男人的臉,可是,爲什麼這男人到底是誰,她卻一無所知,還必須由一個外人來告訴她?

    童百合忽然感覺到悲哀,她一直以來自以爲幸福快樂的婚姻,全都是建立在一個美麗的謊言上,而現在的她卻完全不知道,除了工作以外,風玫帆到底還騙了她什麼?更不懂得去分辨,他哪一句話是真的?又有哪一句話是假的?

    「帆,你真的愛我嗎?」在這一刻,她無法不去質疑。

    他的愛也會是假的嗎?

    柔軟的小手,輕輕地覆在風緻帆的臉頰上,眷戀地摩挲著。

    她是這麼的深愛他,愛到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可是那很蠢,尤其是當自己知道真相,一切就好像從一個美夢裏清醒過來時,那感覺特別的難受。

    童百合很懷疑,自己居然可以這麼平靜地接受,又或者,她已經瘋了卻不自知。

    風緻帆從無邊的黑暗中清醒過來,第一個感覺除了痛,便是臉上傳來熟悉的輕撫,除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以外,不會再有別人了。

    風緻帆勾起一抹笑,一臉幸福地用臉磨蹭著那柔軟的掌心,好半晌後才願意睜開眼睛,迎上那雙充滿了憐惜以及悲哀的眼眸。

     「帆,我們離婚吧。」輕如綿絮的話語,輕輕地從童百合兩片失去血色的唇瓣中逸出。

     她的表情那麼平淡,可是她的話,卻足以將他打進十八層的地獄裏,無法翻身逃脫。

    風緻帆看著那個正在爲自己盛湯的女人,那小心翼翼的動作、每天補血補氣的湯品,以及這段日子以來無微不至的照顧,都教他不得不懷疑,那天當他醒過來時,她道出的那句足以將他打進十八層地獄裏似的話,其實是他幻想出來的。

    他也很希望是這樣子,可是他很清楚那不是。

    童百合是鐵定了心要跟自己離婚了,她不再對他撒嬌、不再對他露出純真可愛的笑靨,這段時間裏,他們的對話寥寥可數,她簡直就是把她自己當成一個看護,只是盡本分地在照顧他罷了。

    一勺熱湯湊近了風緻帆的唇邊,嫋嫋升起的霧氣阻礙了他的視線,他不顧湯仍然燙著,大口地喝下,只爲讓那些該死的霧氣不再阻礙他看她。

    察覺到他的意圖,童百合沒有看他,卻在將湯湊近他唇邊前,先輕輕的吹了吹,讓熱湯沒那麼燙後,再送至他的唇邊。

    看著她的動作,風緻帆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他知道,她還是會忍不住關心自己,她還是愛他,只是還沒有辦法原諒他而已。

    喝下最後一口的湯,他接過童百合手上的湯碗,擱到旁邊的櫃子上,再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再次以收拾爲理由而躲開他,「百合。」

    童百合別過臉,不開口。

    「不,看著我,百合,請你看著我。」風緻帆以祈求的語氣說,已經過了足足兩個星期,爲了她的沉默、爲了她的冷漠,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忍耐下去了。

    這一回,童百合終于看向他,可是水眸裏卻失去了昔日的熱情以及眷戀,只有著淡淡的冷漠以及平靜。

    風緻帆永遠不會知道,她到底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可以強逼自己不讓眼眶裏的眼淚掉出來,每一回他如此深情地輕喚她,她總會覺得諷刺,總會覺得心頭上好像被無數的針紮著似的疼痛。

    「百合,我不要離婚,死也不要。」失去了她,他會比死更難受。

    聽到風緻帆提及「死」這個宇,童百合的臉色白了白,輕咬住唇瓣,她無法不去想,那天他蒼白著臉躺在床上的模樣,更無法不去想,如果他沒有及時避開那顆子彈的話,他現在絕對不可能有力氣握住地,不讓她走。

   「抱歉,百合,我沒有那個意思。」察覺自己又失言了,風緻帆懊惱得很,可是,他不讓自己現在就停下來,他知道如果不把話說清楚,童百合會真的離開他。

    「我已經沒有辦法跟你繼續下去了。」童百合看著他懊惱的表情,已經不再去懷疑他到底愛不愛自己。

    她很清楚,他是真心地愛著自己,否則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娶她的,更不會爲了她而放棄人人欣羨的地位與權力,影衛一職,是他花了多少心力、流過多少血汗、受過多少次的傷才能換回來的?然而爲了不讓她擔心,他卻不屑一顧,心甘情願地拋棄,至此,她怎麼可能還會去質疑他的愛?

    可是,再愛又如何?風緻帆以愛爲理由欺騙自己,這是她再怎麼樣都無法接受的事,她已經無力去猜側,將來還會有多少回,他又會以愛爲名而再次撒謊騙她。

    這段日子裏,想得越多,童百合的情緒便越是糟糕,她好像在一夕間被逼著長大似的,不再是從前那個無憂無慮、只須活得開心的童百合。

    「不,別這樣!百合,我已經申請了調職,再也不當影衛,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再參與危險的工作,以後我會轉爲文書。」風緻帆以爲她是因爲知道了自己的工作,才想要離開自己的,連忙地想要說服她,「真的,相信我,百合,我跟你保證……」

    「你以前,也曾經向我保證過的,還記得嗎?」童百合淡淡地打斷了他,語氣中並沒有指控,也沒有失望,只有著異常的平靜,「當時你向我保證過的,你沒有騙我、也不會騙我,可是結果呢?結果你還是騙了我,教我一道蒙在鼓裏,如果不是這一次受傷,你會騙我到什麼時候?還是,你從來都沒有打算向我坦白?」

    風緻帆每聽她說一句,心髒都無法自己的抽痛著。

    的確,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向她坦白,他以爲只要調了職,這個謊言他就可以守一輩子,卻沒想到這一次的失算,不但讓自己受了傷,還讓她識破了那個該死的謊言。

    他的沉默不語給了童百合答案。

    她在心中苦澀自嘲地笑開,她恨自己在這個時候,居然還希望風緻帆再撒一個謊,騙她其實早晚有一天,他會向她坦白,他會將所有的事統統都告訴她。

    明明自己是因爲他欺騙自己才要離開他,可偏偏到了現在這一步,卻矛盾地希望他再撒謊、再編地,真是可笑得不值得人同情。

     不允許自己再軟弱下去、不允許自己再拖拉下去,童百合逼自己把話說絕,「你要我怎麼再相信你的保證?」

    風緻帆甯願她大吵大鬧、甯願她狠狠地打他一頓,甚至賞他幾巴掌也可以,不管對他做什麼都比這般平靜來得好,因爲她如此平靜的反應,就仿佛是已經對他完全絕望,他再做些什麼也是徒勞無功。

    這教他徹底地慌了。

    現在的風緻帆就好像走在懸空的鋼索上面,失去童百合的恐懼教他無法保持鎮靜,他緊握住她的手,忘了要控制自己的力道,「我知道我騙了你,是我不對,我已經後悔了,我不應該騙你的,可是百合,當時我真的找不到方法,我……」   

    「風緻帆。」童百合柔嫩的小手,覆上他緊握住自己的手碗,被他緊握住的手很疼,可是,心裏頭的傷更疼,「待在你身邊,我很難受,我會不停地想,我到底有多傻、多天真,怎麼明明你有那麼多的破綻,可是我卻一點也看不出來,還蠢到相信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不,百合,不要這樣說你自己……」風緻帆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傷她這麼深,甚至還讓她如此的看輕她自己,自己明明發過誓,絕不會讓她受傷難過的,但今天卻是他害她受傷、害她難過,「百合,我只是愛你……」

    風緻帆的愛語,讓童百合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請你跟我離婚,不要讓我這輩子都恨我自己,以及恨你。」

    兩個星期了,他手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不會再有裂開的危險,她等了這兩個星期,並沒有在知道一切後就轉身而去,爲的也只是等他的傷口癒合,自己可以走得毫無牽掛罷了。

    「我回去就把離婚協議書簽妥後寄給你,我不需要任何的贍養費,只要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童百合怕自己再見到他,會無法忘記他。

    她相信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不,百合。」風緻帆一把扭過她,他將她緊緊地抱進懷裏,仿佛他只要松開自己的手臂,她就會從自己的面前消失,讓他永遠都無法再找到她,「我不要離婚,求你,百合,我不要離婚。」

    她是他的一切,他怎麼可以放開?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唯獨她,他不可以割捨,不想、不願更不能放開。

  一直以來恐懼的事情終于完全呈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失了措,也失了方向,只能拚命地想著留下她的方法,爲了留下她,風緻帆連尊嚴也不要了。

    童百合沉默地被風緻帆摟抱著,彼此再情深又如何?一個謊言,已經讓她無法再相信他,也無法相信自己曾經選擇要相信的事情,在彼此無法信任的情況下,一段婚姻、一段感情,又怎麼能互相扶持到老?

    再糾纏也只會讓彼此越陷越深、讓彼此更加痛苦,既是如此,她甯願在這個時候分開,最起碼,她的腦中還能夠擁有甜蜜幸福的回憶,而不是最終只留下互相指責、互相埋怨的記憶。

    「放手,讓我走。」童百合的語氣很平淡,仿佛兩人只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而不是曾經深愛過的夫妻。

    「百合……」

    「放手吧。」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不再允許自己貪戀他最後一絲的體溫,她微微施力,推開了他。

    風緻帆放鬆了手臂,讓她輕而易舉地將自己推開。

    墨色的眼眸失去了昔日的光彩,他癡癡地看著眼前的她,心裏清楚,這一次她狠下了心,不論自己費再多的力氣、說再多的話語,也換不回她留在自己身邊。

    女人在狠下心時有多狠,風緻帆終於見識到了,但如果可以讓他選擇,他甯願這輩子都不曾見識。

    失去童百合體溫的胸口變得空洞,他撫上前胸,屬於她的最後一絲體溫已經蕩然無存,比苦藥更要苦澀的味道,從口中蔓延到全身。

    童百合將一只精緻小巧,與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成對的婚戒,緩緩地擱到他的掌心上。

    風緻帆五指收緊,將那只小巧的婚戒牢牢地握緊在掌心裏,即使被那堅硬的鑽石刺痛了掌心也不肯放鬆。

   「百合,我愛你。」他擡起頭看向那已經走向門口的背影,似呢喃更似泣訴地道。

    放在門把上的小手一僵,但最終童百合還是沒有轉身、沒有回首,逕自地扭開門鎖,毅然地往外走去。

    童百合告訴自己,這是最好的決定,不論是對他,又或者是對她。

    就算心痛得好像快要碎掉,就算每走一步,腳都仿佛被無數的銳針刺痛著,她還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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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4-25 16:35:17
第九章

     掛在牆上的時鍾,已經轉了一圈又一圈,但風緻帆卻依舊坐在床上,手中緊握著戒指的動作不知維持了多久,渾然不知時間的流逝,甚至不知,一道高大的身影在什麼時候走進了病房,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也有這麼窩囊的一面。」唐奇浩細心地欣賞他臉上的陰霾,忍不住出聲嘲諷。

    風緻帆轉頭看向唐奇浩,「滾出去。」

    現在的他,什麼人都不想見,更不想聽對方難聽的嘲弄。

    「怎麼了?生氣了?明明就是一副被拋棄了的淒慘模樣,還怕人家說嗎?」唐奇浩臉上幸災樂禍的笑意漾得更深,話也說得更不客氣了,擺明就是在挑畔,「早點被她發現不也好?至少你不用時時受到良心的譴責,而且也早點清醒,這種不會爲你著想的女人,早點甩了也……」話沒說完,一記有力的勾拳已二話不說地往他臉上轟來,打斷了他的話。

    「閉嘴!」風緻帆怒吼出聲,無法忍受唐奇浩說半句童百合的不是,「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樣說她?她是什麼人,我比你更要清楚,她如果不爲我著想,她早就在知道我在騙她的時候就扔下我,把離婚協議書快遞過來了,怎麼會等到我傷口好了才走?」

    「她還是甩了你,不對嗎?如果她真的愛你,就不會因爲你撒個謊就離開你,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你爲什麼要爲了她大動肝大?還對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動手動腳的?」

    「唐奇浩,你給我閉嘴!」又是一拳揮過去,可惜落空了,風緻帆紅了服,兩個星期以來一直壓抑的負面情緒以及擔憂,還有心裏的絞痛好像找到了一個缺口,他發了瘋一樣地不停攻擊起唐奇浩。

    唐奇浩越躲,風緻帆的攻擊便越是淩厲。

    諾大的病房被兩人弄得天翻地覆,床垮了、櫃倒了、花瓶碎片掉了一地,連別人送來的花也落在地上被踩了幾腳,奄奄一息地陳屍在地上。

    兩人不知纏鬥了多久,直到雙雙身上、臉上都掛了彩,最後一絲的力氣也用盡,才平躺在混亂的病房地上,喘著氣。

   「怎樣?心情好了點沒有?」唐奇浩氣息還沒有平穩下來,輕笑地出聲詢問,不料卻扭到了嘴角的傷口,痛得連笑也變得扭曲。

    風緻帆平躺在地上,不開口回應唐奇浩。

    他當然知道唐奇浩的故意挑釁,只不過是想讓自己好好發洩一下心中的鬱悶,他也不否認,在狠狠地打了一場後,他的確感覺好了一點,可是,只要一想到童百合毫不留戀就轉身離去的背影,風緻帆的心就又是一陣的抽痛。

   唐奇浩明顯對他裝陰沉的臉感到十分不順眼,搖了搖頭,一手俐落地撐著地闆躍起,「枉我平時還以爲你這人挺聰明的,怎麼一遇上女人,你的智商就變成負數了?」

    風緻帆眯起眼,以爲他又想打一場。

     「蠢!」無視風緻帆殺人似的眼神,唐奇浩投去一記都鄙視的目光,拎著他的前襟,將他從地上拖起來,「你這小子,不想放開就不要裝酷的放開,真的放手就不要在這裏裝死給我看到。」

    如果事情有這個比自己還少一條根筋的男人想得那麼簡單,自己又何必這般傷神?風緻帆實在不想再與唐奇浩瞎扯下去,一把將他推開,抓過衣服就換下身上的病人服。

    少了童百合的醫院,他連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

    「說你蠢,你就真的蠢,女人嘛,哪一個不是最怕被男人一纏再纏?而且,你不是很肯定她還愛你,愛你愛到死來活去的?既然如此,你更可以有恃無恐、死皮賴臉地纏著她,纏到她煩、纏到她心軟,到時候再好好道歉不就成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跟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由於身邊的男人一再地發出聒噪的聲音,風緻帆忍不住出聲打斷他,雖然他最想做的是將這家夥給毒啞。

    唐奇浩勻唇,「我當然知道,你撒謊騙了她。」他直言不諱,當著風緻帆的臉將他犯過的錯挑出來說,「我還記得,當初我已經警告過你,只不過你這小子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套上襯衫的動作一頓,風緻帆轉過身來,考慮著要不要再跟這男人再打上一場。

    「別這樣看我,我這不是知道東窗事發,來安慰你了嗎?」

    「如果你可以閉上嘴,我相信那已經是最好的安慰。」風緻帆從不知道,安慰就是一直往別人的傷口上灑鹽巴,讓人痛上加痛、傷上加傷。

    「說真的,你該不會真的想這樣就放棄了吧?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是一個輕易言敗的男人?」唐奇浩撇了撇嘴,拒絕閉上嘴,相反的他還變本加厲地更加嘮叨。

    風緻帆走出病房的腳步一頓,回頭瞪向一道跟著自己的男人,「你沒別的事可以做?」理論上,這時候應該是這家夥最忙得不可開交的時間,但他卻好像很清閑似的一再煩著自己。

     「等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後,我自然會走。」

     聞言,風緻帆終于勾起一抹笑,「怎麼?怕我會看不開,跑去自殺?」

    「當然,誰不知道戀愛中的男人全都是蠢蛋,專做蠢事?」唐奇浩已經見過不少的男人,在戀愛後由絕頂聰明變成智商是零的笨蛋。

    「少擔心我,我不會。」風緻帆踏出醫院大樓門口,回頭看向那還跟在後面的雞婆男人,「因爲,接下來我打算採用你的建議。」唐奇浩吵歸吵,但他不得不承認,狗嘴裏頭還是可以吐出象牙的。

    打了一場,將所有鬱悶的感覺統統發洩出來後,風緻帆就已經在想該用什麼方法,才可以回到童百合的身邊。

    什麼男性尊嚴、男性面子,全都被風緻帆拋諸腦後,只要童百合願意回到他的身邊,要他裝瘋賣傻、耍賤、耍無賴又有什麼問題?更何況他深信,童百合依然深愛著他,如同他也深深的愛著她一樣。

    女人可以一哭、二鬧、三上吊,而他一個大男人,能屈能伸,爲什麼不可以一傻、二賤、三無賴?只要有耐心,他還怕不能重新把她追回來嗎?

    打定了主意,現在他要做的,便是暗中聯絡童母,請求她幫忙,雖然被罵一頓是少不了,但爲了將來美好的日子,風緻帆統統都可以忍下來,而且理虧的人是自己,害人家女兒傷心難過的也是他,被罵也是應該的。

    「好家夥,還真的怕你去上吊。」唐奇浩見他已經想通了,回複成那個自信滿滿的風緻帆,不禁用力地拍向他的肩膀,替他高興起來。

    「我才不會做上吊這種蠢事,我死了,哪裏還可以再抱我的老婆?」他怎麼可能還會浪費時間去做那種蠢事?現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去童百合面前耍無賴,「祝我早日可以哄回嬌妻,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吧!」

    「這麼惡心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唐奇浩一臉反胃的瞪了他一眼,再一次印證「戀愛中的男人全都是蠢蛋」這一句話,是百分之百正確的。

    「我期待著你比我更惡心的那一天到來。」風緻帆反白了唐奇浩一眼,便轉身離開,開始他的追妻大計,完全不理會背後在大喊「絕對不會有那麼一天的」男人。

     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童百合蜷縮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自己窩在被窩裏到底已經有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睡著的。

    雙眼傳來一陣的刺痛,那是她哭了很久的結果,即使沒有照鏡子,地也可以猜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麼的狼狽,所以,她不敢離開被窩,就怕讓母親看到自己哭成這個樣子,又會爲自己操心。

    她這個不孝的女兒,小時候已經讓母親操夠了心,本以爲自己長大了、結婚了,母親便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誰知道最後還是得爲她這個任性的女兒再操心。

    可是,童百合真的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從離開病房的那一刻,她的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即使她用盡了所有的方法,卻還是無法阻止它們掉落,到了最後,地只能放棄地讓眼淚一直掉。

    在這期間,她一再地質問自己,到底是不是不該轉身離開?明明,她的心根本就不想離開;明明,她就是愛那個騙她的大混蛋愛得死來活去,就算到了最後一秒,還是盼著他再說一個謊話來哄住她。

    童百合一再地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錯了?如果她不是那麼沖動地把話說絕了,他們之間,是不是還有機會?

    感覺到自己又再次矛盾起來,她將臉理進枕頭裏,斷絕自己的呼吸,在快要喘不過氣來時才把臉擡起。

    童百合在懲罰自己,怪責自己搖擺不定的心。

    她以爲自己在那兩個星期裏,已經冷靜了下來,也想得夠清楚了,但原來她沒有,只要有風緻帆的地方,她就不能冷靜下來,只能一直地在原地繞著圈子。

    當離開了風緻帆以後,她才終于可以冷靜下來,開始思考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她甚至開始在替他找藉口、開始說服自己,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想要欺騙她,他是因爲別無選擇,是因爲真的愛自己,所以才會撒謊、才會騙她。

    風緻帆撒了謊、騙了她。

    但是,他也爲了自己,心甘情願地拋棄影衛的身分,只爲了她那個怪異的擇偶條件與堅特。

    一個又一個,連自己也無法說服的藉口不住地在腦中浮現,到了最後,她甚至覺得自己都被自己催眠了,不禁想要原諒他。

   「童百合,你怎麼可以這麼蠢?」感覺再這麼繼續下去,自己必定會跑到風緻帆面前,主動地要求他和好,童百合再一次將臉埋進枕頭裏,懲罰自己。

     可是,枕頭已經被她因爲思念風緻帆而再次湧出的眼淚弄濕,她真的很恨自己的軟弱,矛盾的心情就像是一把雙面的刀刀,一再地刺激她,逼著她去傷害地最愛的男人,教她甯願發瘋算了。

    好想他,真的好想那個大騙子。

    童百合想他,想到如果現在風緻帆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就會原諒他的地步。

    可是,他已經答應自己,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他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她真是蠢、真是笨。

    眼淚流淌得更多,枕芯也已經被她的眼淚打濕,深埋在枕頭裏的她,也開始感覺到喘不過氣了,直到在悶得快昏過去的前一刻,她才緩緩地將臉從軟枕上挪開。

    下一刻,童百合整個愣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爲太過想他,而出現了幻覺,不然怎麼會看到風緻帆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

    「百合。」那個「幻覺』開口輕喚著她。

    童百合已經不想去分辨眼前的「風緻帆』是真的,又或者只是自己的幻覺,只是分開了幾天而已,她卻已經覺得自己已經快受不了要發瘋了。

    她不能控制的爬下床,投入男人的懷抱裏,踮起腳尖,主動地將唇覆上他的,用著從他身上學來的方法,熱情地親吻他。

    香軟的小舌一反常態,主動地撬開他的唇齒,闖入他的唇裏,勾動著他的舌,間或還會吸吮他、撩撥他,逼到他忍受不了地反客爲主,勾住這頑皮勾引自己的小舌,吻得更深。

    童百合的小手沒有空閑下來地拉扯著他身上的衣物,她異常的主動以及熱情,教風緻帆有些詫異,但是男人通常不會拒絕這樣的福利,更何況,她是他最心愛的女人,能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所渴望,有什麼比這還有成就感?

    配合著她的動作,風緻帆迅速地將兩人剝公,他饑渴地吻過她身上每一寸肌膚,舔遍她身上每一個敏感位置,甚至分開她的雙腿,舔吻她腿間最羞人的女性秘處。

    驚人的快感向童百合襲來,教她原本就已經分不清現實與幻想的腦子完全失去了作用,過於放浪形骸的姿勢,教她忍不住地揪緊他的黑發,身子像是逃避又像迎合地輕擺著,在他的唇舌以及長指玩弄下,扭出一個又一個浪蕩的曲線。

    敏感的身子很快就經曆一波的高潮,在他的唇舌下顫抖不已,晶瑩的淚珠也因爲這太過的刺激而湧出眼眶。

    「真是個愛哭的小女人。」風緻帆輕歎,將她輕柔地放到床上,然後從散落一地的衣物裏取出那只小巧的婚戒,重新戴回她纖細的手指上,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能愣愣地被他重新戴上她一時沖動取下來的婚戒。

    看著婚戒在她的手上閃閃發亮,他忍不住地執起她的手,在婚戒上印下一個慎重的吻,擡首看向她,卻瞧見白皙的嬌軀因爲情欲而染上一層迷人的粉色,他的眸色加深,「我應該先跟你說清楚的,可是百合,我忍不住了,嗯?」他靠在她的耳邊低喃。

    風緻帆本來就是欲念強烈的男人,而這之前,他禁欲了將近一整個月,現在還能保有最後一絲的理智,真的是難能可貴。

    童百合沒有拒絕,因爲她也想要他,憶起他強而有力的律動,腿間的私密處,竟然傳來一陣收縮,令更多水液汩汩地溢出花道。

    她羞臊地別過臉,引來他壞壞的低笑,她氣惱地回眸瞪他,可是水漾含情的瞪視一點威嚇的成分也沒有,相反還教他笑得更開懷。

    童百合忿忿不平,自己怎麼能窩囊到就連一個幻影也可以作弄自己?憤怒化成勇氣,她伸手將身上的男人推倒,自己則大膽地跨坐在他的腰際上。

    這一次,換她當一回女王,將風緻帆壓在身下蹂躪!

    主意已決,她再也不猶豫地輕擡身子,柔嫩的小手在對方訝然的目光下握住他早已經爲她而硬挺的男性,抵著自己濕滑的花穴入口處,一點一點地將火熱的男性納入自己的深處。

    盡管童百合的水穴已經徹底濡濕了,可是他太大了,當她坐下去時,那被硬生生撐開的感覺還是一如既往的明顯。

    過於緩饅的動作就像是最甜蜜的折磨,被壓在身下的風緻帆三番四次地阻止自己,不許自己將地反撲,可是,在感覺到童百合因爲察覺到兩人體型上的差異而想撤離時,他雙掌鉗握住她的腰肢,狠狠地往下一按,讓自己可以整個沒入她的體內。

   瞬間被撐到極緻的飽脹感教童百合失叫出聲,以爲自己會被他狠狠地撕成兩半,可是,過了一會,身子卻了飽脹感以外,並沒有傳來更多的疼痛以及不適,而且到了這個時候,她遲鈍的腦袋也發現了,眼前的男人是真實的,並不是自以爲的「幻覺」。

    童百合不禁唾棄著自己的天真以及蠢,她怎麼會以爲自己可以想像得出眼他纏綿的情節?而且還是這麼十八禁的畫面,更何況,如果是幻覺,也應該是風緻帆對她言聽計從、千依百順的,怎麼可能會像現在一樣的欺負她?

    最脆弱的位置被既軟又沮濕的軟肉包裹住,風緻帆激動得直想開始那重重的抽插,在她美不可言的身子上掠取絕妙的快感,可是身上的人兒卻好像在發呆似的,絲毫沒有擺動腰肢的打算。

    「百合。」沙啞的嗓音呢喃著她的名宇。

    看著身下這個教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童百合真的有片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才好。

    深埋在自己深處的男性蠢蠢欲動,如果換成在平時,他早就已經把她壓倒,展開一連串教她喘不過氣來的律動了,怎麼可能還會像現在這樣,乖乖的繼續被她壓在身下,按「兵』不動?

    童百合唯一可以想到的原因就只有一個,就是他風緻帆怕她還不肯原諒他,怕他自己再做出更多教她生氣的事來。

    所以現在,她等於是有恃無恐,即使她壞心地抽身而去,不肯讓他滿足,她都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意見,只敢自己跑去浴室裏沖冷水澡。

    童百合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壞透了的笑,看得風緻帆的心直直一沉,猜不透一向乖巧的她會做出什麼壞事來。

    「你想要我?」壓下羞意,她故意伸出一指,在自己紅潤的唇邊輕撫,故作天真地問,然後滿意地看到他的喉結忍不住地上下滾動了下,深埋在自己體內的男性居然還因此而暴脹了一圈。

    童百合一塞,沒想到他會繼續撐開她,原以爲已經撐到了極緻的軟穴被迫地更加綻開,困難地容納著他。

    風緻帆雙眼發紅地看著他的小妖精,不知道這個要人命的小妖精,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好好地滿足兩人的欲望。

    軟穴不住地淌出汩汩的潤液,充分地說明,不只是他一個人有欲望,裝大膽騎在他身上的小女人也有著相同的欲望,可是,她卻故意地忽視、故意地做出挑逗他的動作來。

    童百合輕哼出聲,漸漸適應了他的軟穴傳來一陣的酥癢感,已知人事的她瞬間便明白那是什麼,雙頰禁不住地泛起一層的紅,纖細的腰肢不自覺地扭擺起來。

     是風緻帆的一聲悶哼,讓她察覺自己正在做什麼,可是那一波波又酥又麻的感覺,讓她完全不想停止下來,只能繼續在他的身上扭動,只是這樣的扭動,漸漸地滿足不了她,因爲體內渴望著更強烈、更深入的侵犯。

    童百合帶著羞怯的水眸,偷偷地瞅了身下的男人一眼,卻發現,他的墨眸直勾勾地盯著她不放,好像野獸找到獵物後,伺機將其吞噬似的。

    她一慌,下意識地就想擡起身子,可是風緻帆卻在這個時候扶著她的腰,再次將她往下壓,然後將她擡起後,又往下壓,不斷重複著這個動作。

    慢慢地,童百合掌握住了這個姿勢的竅門,甚至不需要風緻帆的輔助,都可以上下地騎乘著他,帶給自己以及他美妙的歡愉。

    嬌美可人的女人在身上放浪地擺動身體,那可遇不可求的美景教風緻帆眯起墨眸,再也無法冷靜地在她往下壓坐時往上頂弄,配合著她的動作,進入得更激烈。

    童百合難耐地呻吟出聲,這個姿勢原本已經夠刺激了,再加上他的配合,她覺得他的男性進入到前所未有的深處,可那隨之而來的激烈快感,又教她不得不加快騎乘的速度,讓那一點點在小腹間凝聚起來的快感增加又增加。

    風緻帆低吼出聲,因爲那緊緊包裹住他的軟穴傳來一陣陣規律的緊縮,說明身上的小女人快要再次到達高潮。

    急於想要與她一起到達那美妙的高潮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地翻身,將今天格外熱情又敏感的小女人壓在身下,然後開始一連串只能讓她發出嬌吟的強力進出。

    不消一會,原本已經在高潮邊緣排徊的女人發出一聲如泣如訴的吟叫,身子緊繃,到達了最極緻的境地,而他也被那陣陣的緊縮誘惑得再加快速度,在下一刻將積存許久的熱燙男液全數釋放在她的深處。

    童百合渾身酥軟無力,只能汗水淋漓地躺在高壯的身軀下,就好像兩人未分開前,每夜纏綿後的情形一樣。

    她閉上眼,想起自己居然會那麼浪蕩地騎在他的身上,她的臉就無法降溫,她知道自己的臉現在一定紅得不可思議。        「百合。」風緻帆摟緊了懷裏的小女人,輕歎地喚著她的名字,想要她睜開眼晴看他。

    童百合卻不回應,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可是她裝睡的技巧太差,顫抖的眼睫清楚地反映出她正在裝睡、逃避現實的這個事實。

    「百合……」

    知道自己裝睡沒用,童百合睜開眼睛,「如果你再說一句話,就給我滾出去!」羞窘加上餘怒未消,教她氣勢驚人地吼出這樣的一句話來,然後再次閉上眼裝睡。

    雖然她剛剛是想過,只要風緻帆出現在自己面前,就會馬上原諒他這個念頭,可是就這麼原諒他,似乎太過便宜他了,所以在自己真正、完全原諒他之前,她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他,好讓他記住,以後絕對不可以再對自己說一句謊話。

    閉著眼的童百合沒有發現,即使被吼了,身邊的男人卻不但一點不悅也沒有,反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對風緻帆而言,沒有馬上被她掃地出門,那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而且,這似乎也印證了,那一句「夫妻床頭吵床尾和』的話似乎是正確的,他盤算著,到底要再滾多少遍床單,她才會完全原諒他?

    不過,不管滾多少遍都沒有關系,因爲他都很樂意陪她一起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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