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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芃羽]狂情熱愛(魔女瘋情話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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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6 02:30:33 |倒序瀏覽 | x 1
狂情熱愛(魔女瘋情話之一) 作者:芃羽

她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噴嚏。
尤其是在邋遢又沒品的修車工人面前!
想她是個風情萬種又極具男人緣的美女。
就算全天下的帥哥都死光了也不會看上他。
偏偏其它男人總是讓她聯想到可怕的爬蟲類。
唯獨他用一個吻便輕易讓她天旋地轉。
更遑論整修門面後迷人指數狂飆到滿分。
就連她都難逃他的魅力與他共度了一夜。
唉!老祖宗遺傳的彫蟲小技可害慘她了!
修理這個勢利女人的車子算他倒八輩子楣。
得看她打噴嚏還得忍受她歇斯底里的脾氣。
她甚至根本不掩飾對他的厭惡和不屑。
然而愈是不想與她有瓜葛愈是糾纏不清
她神通廣大得知他的真實身份並要求採訪。
兩人一時天雷勾動地火鑄下難以想像的大錯。
驚覺出口成「性」的情色刊物總編竟是處女。
他百思不解她做如此大的犧牲究竟是為什麼。
直到大批記者圍上來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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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6 02:31:02
第一章
  
  哈瞅!
  
  夜玫瑰打了個噴嚏。
  
  天啊!
  
  她花容月色、她心驚肉跳,她瞠目結舌……
  
  她竟然打了噴嚏!
  
  竟然在一個這麼邋遢又懶散又沒品又渾身油污的修車工人面前打噴嚏!
  
  哦,不!
  
  這是個噩夢!
  
  她得快逃,假裝忘了這回事,假裝沒發生過這回事,假裝不知道眼前正好有個完全不符合她標準的男人……
  
  嗯,等等,先別急,也許只是感冒了,或是鼻子過敏了,這夏秋交替的季節,這潮濕的海島型氣候,哪個人還不是經常打噴嚏?對不對?
  
  是了。一定是這樣,她不需太擔心,一點都不用擔心!
  
  她怎麼可能會看上這個男人?
  
  呵,笑話!
  
  她耶、一個風情萬種又極具男人緣的美女耶!
  
  跟他?
  
  別鬧了!
  
  就算全世界的帥哥都死光了,她也不會看上這種男人。
  
  是嘛!天氣的關係啦!這噴嚏是天氣害的,一定是……
  
  「小姐,你的車修好了,我和你去試開看看。」那修車工人對她說。
  
  老實說,從剛才他就對她閃爍驚慌的表情感到奇怪。
  
  「不用!「她驚叫一聲,然後發現自己的聲音太過尖銳,連忙調整了音調,又道:「不用試了,我趕時間,要直接開走。」
  
  「那好吧!若有問題再來交代……」那工人笑了笑,藏在亂發和鬍子下的黝黑臉上綻開一排白牙。
  
  「不必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說著,心裡卻是篤定打死也不要再來了!
  
  「對了!我還幫你調整一下煞車,你可能會不習慣……」
  
  修車工人為了說明,貼著她身邊走過。
  
  「哈瞅!夜玫瑰又打了一個噴嚏。
  
  「啊,保重啊,小姐,別感冒了。」他好心地回頭看她,這一看竟發現她臉色蒼白至極……
  
  夜玫瑰的臉是慘白,因為她又打了一個該死的噴嚏!
  
  這不是真的!
  
  一定是這人渾身的臭油機械味熏壞她的鼻子的。
  
  一定是這樣.
  
  「喂,喂,小姐,你沒事吧?」他擔心地走近她,盯著她的臉、壓根不知她見了鬼的表情所為何來。
  
  「你別靠近我!你你你……離……離……離我遠遠的……」她驚恐地推他推開,嘴裡不停地叫著。
  
  那修車工人立時傻眼。
  
  這女人有毛病啊?看來美是美,個性卻瘋瘋癲癲的。
  
  「喂、阿介,你幹嘛?騷擾人家美女?」修車廠的老闆聞聲走來。
  
  「我騷擾她?我什麼也沒做啊!他無辜地聳聳肩。
  
  「你你你……害我打噴嚏……天啊,天啊……」夜玫瑰氣得握緊拳頭,閃過他,進了她的紅色小車中,將門砰地關上,猛跌油門、往外衝去。
  
  「喂,小姐,你還沒付錢哪!」他追上前去,卻只來得及聞到一團廢氣。
  
  「阿介,沒關係,我知道那位小姐在哪裡上班,明天再去他公司拿錢就好了。」老闆拍拍他的肩膀道。
  
  「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腦子卻有問題?」修車工人嘖嘖有聲地搖搖頭,一臉惋惜。」她大概被你的樣子嚇倒了。」老闆瞥了他的披頭散髮和鬍子一眼。
  
  「算了吧,我倒覺得她是被她自己的噴嚏嚇到了……」他說笑著。
  
  有人會被自己的噴嚏嚇到?
  
  有,夜玫瑰就是,她急馳在街道上,一手開車,一手捏著鼻子,決定回家先吃一包藥、然後戴上口罩睡一覺,不管鼻子是過敏還是感冒,她都不能再讓它隨便亂打噴嚏。
  
  絕不能!
  
  夜家的女人從很久以前就有個非常特殊的家庭能力,這能力是個遺傳,也是個秘密、只有夜家的女兒們會從母親口中得知這件事,然後小心地守在心裡,不能隨意說出。
  
  這個代代相傳的秘密.就是她們能用打噴嚏來確認自己的另一半。
  
  也就是說,只要她們在同一個男人面前打了三個噴嚏,那麼,百分之百,那男人必定會娶了那位噴嚏女,入贅成為夜家的女婿。
  
  說來有點有好笑,是不是?
  
  其實,只要瞭解夜家的家族根源,就不會對她們的這項能力感到奇怪了。
  
  根據夜家的族譜所載,夜家的祖先似乎是個英國女入她擁有極為強大的神秘力量,而通常在那古早時代的女人捱有特異能力,很自然地就會波人們稱為妖女,或是——魔女。
  
  家那位祖先被家鄉的人民視為異端,欲置她於死地,她利用自己的力量,想盡辦法從火刑場逃脫後,輾到了美國,在那程遇上一位姓夜的中國男人,兩人相戀結婚,在美國住了下來。
  
  這就是夜家家族的起源。
  
  幾代下來,夜家的女兒都與東方人種通婚,因此外表上再也看不出西方人的模樣,只有幾個隔代遺傳的孩子會有部分深刻的輪廓而已,然而外表的東方化並掩飾不了她們與生俱來的能力,由於血統使然,夜家的女人一直都帶點神秘的魅力與異能,這使得外人對她們一直心存畏懼,加上夜家幾乎不出男丁,代代子孫全是女孩,為了繁衍血脈,她們只准男人入贅,不准女兒外嫁,所以,夜家一族很早以前就被人稱為「魔女一族。
  
  只是,再強大的特殊能力隨著血緣的分散也難逃慢慢淡出的命運,長久下來,夜家的女兒們早已失去了神奇的力量,唯一僅存的,就是靠打噴嚏找情人的這項彫蟲小技了。
  
  但可別小看了這小小的魔法,她們用噴嚏找到的男人,始終都能守住愛的諾言,甘願為她們捨棄自己的姓氏,嫁進夜家,這噴嚏的價值正是如此,她們每一個都藉著這個神奇的法力,找到屬於自己的真愛……
  
  不過,當空氣污染和病菌繁生影響了人類生存的環境,讓鼻子過敏成了現代人普遍的症狀之後,這一代的魔女中已開始有人對這項「繁法」不以為然了,其中最不屑的,就屬夜家的女兒夜玫瑰了。
  
  「打個噴嚏就能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簡直荒唐透頂!」這是她從小到大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提起這夜玫瑰,也難怪她對打噴嚏找丈夫的法力嗤之以鼻,不知是否她正好繼承了祖先的外國血統,她的形貌美豔非凡、風華奪目,不只是五官精緻,連渾身散發的氣韻都是光芒四射,叫人不敢逼視,一身儂纖合度的玲瓏身段,一頭又長又黑的柔亮波浪長發,她只消往女人陣中一站,其他女人立刻相形失色,沒人能與她爭鋒。
  
  因此,像她這麼漂亮的女人,要個男人又何必靠打噴嚏?
  
  一個媚眼,勾個手指,男人就失了魂一樣飄了過來,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在她的想法中,一個男人能被一個噴嚏撂倒,那就表示他太遜了。
  
  她啊,要的是男人對她的真正欣賞與仰慕,真正的狂野和熱情,而非宿命性地遷就一個可笑又無聊的魔法.甚至為一個噴嚏放棄自尊,淪為夜家歷代詛咒中的犧牲品。
  
  真有種的,就把她從這個魔女之家給帶走,把她變成他的女人,而不是為她入贅夜家……
  
  唉!這邏輯該怎麼解釋呢?
  
  簡單一句話,她想要一個轟轟烈烈的愛情,而不是個為噴嚏而愛的她的男人。
  
  「你的思想邏輯有問題,打噴嚏只是種預知能力,讓我們知道誰是我們未來的丈夫,你卻把它當成了詛咒,真正可笑的是你。」夜家老大夜芙蓉就經常這麼數落老二。
  
  夜家這一代共有四個女兒,分別以花為名,老大叫芙蓉、老二是玫瑰、老三叫茉莉,老四叫海棠。
  
  四姐妹就外貌看來有點神似、不過性子倒是完全不同。
  
  老大芙蓉是那種女強人型的,冷靜,聰明,美麗,身為女外科醫生,女的理性色彩濃厚得會讓男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老二玫瑰則和她完全相反,浪漫,大膽.狂放,敢愛敢恨。
  
  她是四姐妹中最外的一個。目前正擔任一家男性成人雜誌的總編輯,文筆犀利又聳動,備受同業的矚目。
  
  老三茉莉人如其名,清秀純潔,長得甜美溫柔不說,那飄逸的身形及夢幻氣質,與其說是魔女,倒不如說像個天使,茉醫療是個畫家,整日就待在家中接稿作畫,沒事時也能靜靜的獨處,靜得好人似沒活在這世上一樣。
  
  老四海棠,她大概可以說是夜家的異類吧!她是夜夫人在茉莉十歲時,不小心懷胎生下來的,從小到大對夜家的種種傳說及祖先們的超能力就非常感興趣。才十六歲,有關巫教、神怪方面的書她幾乎都看過了,她是夜家中唯一一個相信老祖先法力的人,她曾誓言要找出其中的奧秘,因此從沒有好好地專心上課,總是一個人窩在舊家的閣樓中鑽研祖傳的巫力來源,不然就是跑到圖書館去尋找資料。
  
  這四姐妹就住在一幢夜家的祖屋中,那是夜家在許多年前人美國遷回時買了外雙溪一塊山坡地自建的房子,獨特的歐式斜頂架構,外形有些許維多利亞式的風格,雖說年代永遠,但整體看來依然別有一股特殊的古老風味.矗立在一片綠樹叢中,遠遠望去頗像童話中魔法女巫的糖果屋,充滿了神秘感……
  
  不過,事實上夜家四姐妹並非離群索居,相反的,她們和附近的新社區的居民互動還不錯,大家對她們並不陌生。在外人眼裡,住在那濃密林徑後方的石牆大花園裡的四姐妹,就和一般尋常女子沒什麼兩樣。
  
  只除了……
  
  她們仍保有著不為人知的小小魔法。
  
  此刻,四姐妹中最不屑這個魔法的夜玫瑰嚇得一路從台北飛回家中,車子一駛進大門,俐落倒進車庫,她就跌跌撞撞地奔進了大門,把客廳裡的其他三姐妹給嚇了一大跳。
  
  「玫瑰,你是見鬼啦?怎麼倉皇成這到德行?」夜芙蓉清秀的細眉挑了挑,詫愕地盯站玫瑰慘白如紙的臉。
  
  大膽的玫瑰就算撞見鬼,嚇走的也絕對會是鬼,因此她才覺得納悶。
  
  「芙蓉,快,快來看我的鼻子是不是壞了!」夜玫瑰將皮包往沙發一丟,衝到大姐面前,急喘著氣道。
  
  「怎麼?玫瑰,你感冒了?」一縷白衣從廚房飄了出來,夜茉莉端出一盤水果,柔聲反問。
  
  「我很好,我只是……」夜玫瑰不耐地撥了撥波浪長發,無力地坐倒在夜芙蓉身側。
  
  「鼻子過敏?一直盯著電視的夜海棠突然幫她接下去。
  
  「哦!對啦!我一定是鼻子過敏了,否則不會在修車廠隨隨便便對個男人亂噴嚏……」夜玫瑰起來,緊張地將她團團圍住。
  
  「打幾次?」夜芙蓉問。
  
  「什麼男人?」夜茉莉問。
  
  「你認識他嗎?」夜海棠問。
  
  「打了兩次,第三次差點打了出來,幸好我捏住了鼻子
  
  ……」她往後靠在椅背,一想起那個修車工人就嫌惡的撇嘴。
  
  「幸好?那麼那個男人肯定不是你的理想對象了。」夜芙蓉一臉瞭然,要是對方是個家世背景都很好的男人,玫瑰這噴嚏打得就快樂多了。
  
  「笑話,他只是個全身肌兮兮的修車工人哪!當然不可能會是我的理想對象!」她沒好氣的說。
  
  「搞不好你的對象就只能是個修車工人。」夜海棠故意道。
  
  「你這臭丫頭給我閉嘴,我要的是男人非得是一流的青年才俊,企業精英不可。」她傲然地抬起下巴,再一次聲明自己的理想丈夫必然得是社會金字塔的上層階級才行。
  
  這可是她從小的心願啊!英俊多金的王子,開著勞斯萊斯前來迎娶她……
  
  「可是佩服你和你那些「精英」男友們約會時從不打噴嚏的啊!」夜茉莉柔柔地說著一針見血的話。
  
  「哈,就是啊!」夜海棠大笑。
  
  「那又怎樣?我今天會打噴嚏,一定是感冒的緣故……」
  
  她仍不願輕易向命運妥協。
  
  老祖先想用個噴嚏套住她的一生?門都沒有!
  
  「好了,我看你也不是什麼感冒,只是壓力太大,一方面又要忙著月底交搞,一方面又要費神從一大堆愛慕老中挑出你最喜歡的男人,兩相交迫之下,才會過敏打噴嚏的。」夜芙蓉簡單地分析她的病況。
  
  「是嘛!應該是這樣嘛!找就說嘛!」有了大姐的診斷,夜玫瑰的不安消失了,再度露出性感而驕傲的神情。
  
  「我倒懷疑是不是過敏,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也許咱們祖奶奶看你遊戲人間太久了,為了懲罰你,特地將你真命天子變成了個修車工人……」夜海棠少年老成地揶揄。
  
  「海棠,你再亂說,看我不把你的嘴縫起來!」夜玫瑰氣呼呼地掄新衝過去,她最受不了老四的小大人嘴臉,明明才十六歲,卻目無尊長,老是喜歡惹她生氣。
  
  啊!惱羞成怒!當心你的眾男們看見你的潑辣樣沒人敢娶你。」夜海棠哇啦哇啦地叫著跑到大姐身邊求庇護。
  
  「你這死丫頭,還敢講……」她就要揪住海棠的頭。
  
  「夠了,還鬧啊!也不看著你自己比海棠大了十多歲,還跟她生什麼氣?」夜芙蓉攔下她,蹙著眉責難。
  
  「你們就是太寵她了,她才會沒大沒小地像個小妖精!」
  
  她甩過頭,用眼尾瞪了老四一眼。
  
  「我是小妖精,你就是老妖精,別忘了咱們是同一個媽生的。」夜海棠朝她扮個鬼臉。
  
  「你還敢說?」她氣得大叫,有時她真搞不懂,母親當初不把海棠幹掉算了,硬是要將這小鬼生下來搗亂。
  
  「海棠,你也閉嘴,明天不是有考試嗎?去準備功課。」夜芙不得不端起大姐架子教訓一番。
  
  老媽和退休的老爸這兩年都在國外旅遊,鮮少在家,她這個大姐理所當然得歲起維持家中和諧的任務。
  
  「好啦好啦,我這麼做還不都為了二姐,瞧,被我一氣,她的鼻子全好了。」夜海棠瞄了瞄夜玫瑰,又撇撇嘴。
  
  「我的鼻子不勞你費心。」夜玫瑰冷哼。
  
  「你今天早點上樓休息吧!玫瑰。」夜芙蓉將她推向木製的樓梯,免得她一直和老四槓下去。
  
  「是啊,別太累了;我等一下泡杯花茶上去給你喝。」夜茉莉溫和地道。
  
  「還是茉莉最好,我只承認你是我妹妹。」她感激地走過去,給茉莉一個大擁抱,目光則刻意盯著海棠看。
  
  「誰希罕!我還覺得有你這種專門編色情雜誌的姐姐為恥呢!」夜海棠聳聳肩,無所謂地走上樓。
  
  夜玫瑰氣得抓起身邊的花瓶擺飾就想砸過去。
  
  「玫瑰!」夜芙蓉和夜茉莉同時死命地抱住她。」
  
  「瞧瞧她那是什麼態度?她竟然說我的雜誌色情……」
  
  她咬牙切齒地忽視著消失在樓上的那尊背影,氣得渾身發抖。
  
  她執筆編輯的「慾望之眼」打敗了許多由國外引進的情色刊物,連續一年半都榮登成人雜誌的最高銷售量,更是市調中二十五歲以上成人最喜歡的一本探討靈慾的雜誌……
  
  這些傲人成績,海棠那小妮子不懂也就是了,可她就是受不了別人將她歸送在「色情」的框框之中,海棠就硬要觸犯她的忌諱!
  
  「你明知道海棠是故意氣你的,還跟她計較。」夜芙蓉搶下她手中的傳家古董花瓶。小心放回原位。
  
  「我不跟她計較,誰跟她計較?你們都讓她,她才會變得無法無天,這小鬼,總有一天我要好好教訓教訓她!」她漂亮的眼中燃著怒火、誰規定姐姐一定得讓妹妹的?兩人差了十二歲又怎樣?不能的還是得好好修理修理。
  
  「好了好了,海棠還小。別和她生氣了,常生氣是會長皺紋的。」夜茉莉笑著拍拍她的手臂。
  
  莉莉知道、從小就愛漂亮的玫瑰最怕自己變醜,這句話對她最有用。
  
  果然、一聽到皺紋兩字夜玫瑰就衝到鏡前,吐了一大口氣,將長發拂到耳後,審視著眼尾,念道;「天啊,我可不能有皺紋,我才二十八歲,又還沒嫁掉哪?」
  
  「根據研究,情緒愈是大起大落的愈容易長皺紋,你想永保青春最好收收性子。』夜芙蓉警告著。
  
  「有這種事……啊呀!我有眼袋了!不行!我得去敷個臉,明天我還得和『慶山企業』的小開見面呢!」她驚呼一聲,拉了拉臉皮、急急忙忙奔上樓。
  
  「之前那位英俊多金的銀行經理呢?」夜芙蓉對著她的背影問道。
  
  「被我甩了!那人太沒情趣了。」夜玫瑰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她又換男人了!
  
  夜芙蓉無奈地和夜茉莉相顧苦笑,玫瑰換男友的壞習慣從高中持續到現在、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計其數,可她並不是不想固定下來,事實上她一直在找尋最理想的對象,只是愈挑眼光愈尖,愈挑心裡愈猶豫,不相信婚姻會由噴嚏決定她固執地要靠自己的能力找到丈夫,但找到二十八歲,她的直覺已被「挑石頭」的心態磨光了。
  
  誰會是她真正的另一半?她已墜入了迷霧之中,難以下定決心,難以放下真心。
  
  「真希望玫瑰的噴嚏能幫她選好對像、否則再讓她這麼胡搞下去,早晚會出亂子的。夜芙蓉嘆了一口氣。
  
  「可不是?男人可沒都那麼好欺侮的,我真怕哪天被她拋棄的男人全殺到咱們家來呢。」夜茉莉也搖了搖頭。
  
  浴室裡,壓根不知道姐妹們在為她擔心的夜玫瑰正哼著歌,泡在滴了幾滴玫瑰精油的浴缸中,想著如何讓自己更美麗,想著明天該穿哪件衣服赴的,想著如何找自己屬意的男人……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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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6 02:31:28
第二章
  
  耿介手裡拿著一張名片,一走進這幢現代感十足的辦公大樓,立刻被迎面而來的冷氣給吹得神清氣爽,精神為之一振。
  
  在這種地方上班果然舒服!
  
  他深深吸了一口冷氣,放慢腳步,刻意去感受那股籠罩著全身的沁涼。
  
  這裡和修車廠那熱死人的地方比起來簡直就像天堂一樣,不過像他這種勞碌命大概和冷氣絕緣吧!只因為愛上那些機械轉動的聲音,愛上與風勁速,愛上車……他就注定不能那麼安逸奢侈地日子。
  
  他是天生坐不住辦公室的,就算這小小的鴿籠裡放著冷氣,依然吸引不了他的久駐,他寧可在陽光下,讓風颳干身上的汗水,再讓大雨林個痛快。
  
  也許,就像之前—一離開他的女人所說,他是個不適合住在都市中的瘋子吧!
  
  「先生……你要等人嗎?」大樓警衛朝他走來,將他從冰涼的沉思中喊醒。
  
  「啊,是的,我要到『恆天國際文化事業有限公司』找人……」他挺了挺身子,照著老闆給他的名片唸著。
  
  「哦,恆天在十二樓,那裡有電梯。」警衛戒慎地看了他身後以落地玻璃隔開的大辦公室一眼,才指著中庭左方的那扇門。
  
  「謝謝。」他笑著道謝,往電梯走去。
  
  在這樣一個光鮮的白領世界,他粗礦又髒污的外貌顯得與四周格格不及,髮長過肩,有一半的臉被胡碴給掩蓋著,一件沾滿油漬的黑色T恤下結實糾結的肌肉線條隱隱可見,一條搞不清是藍色還是被黑油染成棕色的破牛仔褲裡著一雙又直又長的腿,身影是高大勻稱,可是樣子卻太過凌亂,乍看之下還真像電影裡的那種在道上混的流氓,嚇得許多人不自覺過避三舍。
  
  不過他並不以為意,大方地接受著他人的側目與不經意的閃躲,仍維持著一貫的自在,上了電梯,直達十二樓。
  
  回來台灣兩年了,他已習慣這裡的人們喜歡以貌取人因此早就練就一身銅皮鐵骨,對那些不禮貌的眼光視線無睹,反正,只要他自己覺得高興就好,別人的觀感他毋需一一去在意。
  
  電梯停在十二樓,門一開,「恆天國際文化事業有限公司」的斗大公司招牌立刻閃進他的眼睛。
  
  這裡就是那位姓夜的小姐的公司啊……
  
  他眯起眼,對那鍍金的公司名稱抿了抿嘴,再低頭看著名片的姓名,仍然覺得好笑。
  
  夜玫瑰!
  
  名片上的頭銜,他才明白她原來是一本專門探討人們性慾的,雜誌總編輯!
  
  了不起,時代果然在進步.以前台灣根本看不到這種書刊,現在倒成了市面上的搶手貨了。
  
  他笑了笑,懶得去探索這樣的轉變究竟是好是壞,倒是很好奇這位叫「夜玫瑰」的小姐思想是不是也和她的雜誌一樣開放。
  
  向櫃檯總機說明來意,那總機小姐略帶驚恐地看著他,小心地道;「夜小姐正在開會,請問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向她收取費用的,她昨天走得太急,忘了給錢了……」他簡單地解釋。
  
  「啊……」那小姐忽然神色慌張,瞠目掩口地接著低呼:「我的老天爺,玫瑰姐真的做了?『』
  
  「什麼?」她滿頭露水地反問,完全搞不懂對方的奇特反應。
  
  「你……你等一下,我馬上去叫她……」那小姐匆匆走向怎麼會有人取這種名字呢?
  
  姓夜就已經夠奇怪了,竟還以花為名、怎麼看都像是個酒女郎的綽號,起初,老闆叫他來收修理費時,他還以那個長得漂亮麗腦袋卻有問題的美人是個酒廊小姐呢。等看清了耿介看著她在裡頭喊著什麼,然後,每一個原本坐在辦公桌前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向她聚攏,然後,一陣竊竊私語後,每個人便像在看動物園裡的無尾熊一樣直盯著他猛瞧。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了嗎?難不成是他今天的模樣實在太邋遢?把這群女人們給嚇壞了?
  
  他眉頭微皺,正想走進去問個明白,就發現夜玫瑰三、四個人從一扇門後方走出來,那櫃檯小姐沖上前,還來不及跟她說話,她正好抬起頭,透過整面透明玻璃看了地,臉色立刻大變,不顧眾人詫異的眼光,慌慌張張奔了出來。
  
  「你……你你你來這裡做什麼?」她氣急敗壞地指著質問。
  
  耿介被她口氣中的責備惹得眉一挑,冷冷地道:「來找你啊!」
  
  『找我?你找我做什麼?」她倒抽一口氣,猛地想起那兩個噴嚏,又連退三步,提醒自己最好與他保持著兩公尺的距離,以策安全。
  
  「找你要錢啊!你昨天錢也沒給就走了,難道想讓我做白工啊?」耿介微慍地看著她,老實說,他雖然習慣了別人異樣的眼光,可對她那下意識的嫌惡態度仍感到有氣。
  
  她的神情彷彿看到蟑螂一樣,Shit!
  
  「啊……原來是我忘了給錢啊?」她悄悄鬆了一口氣,旋即又道:「多少?我欠你多少?我去拿錢給你。」
  
  「你欠我……」他才說三個字,就被她的一聲「哈瞅」打斷。
  
  第三個噴嚏!
  
  夜玫瑰整個人在僵在原地,滿臉的錯愕與驚訝,一片空白的腦袋只閃過夜家代代相傳下來的咒語——
  
  在同一個男人面前打三個噴嚏,就表示他會是未來的丈夫!
  
  丈夫!這個修車工人?
  
  不不不!
  
  『夜小姐,你怎麼了?」耿介走近她。側頭看著呆立的她。
  
  心理多少有點好笑。
  
  不知是不是他多心,這女人每次打噴嚏就會出現這種下十八層地獄的表情,讓人看了忍不住發噱。
  
  不過,他得承認、她長得還真是好看,即使行為舉止總是透著古怪,但那成熟嫵嵋的風采與精緻細膩的五官依然能教每個男人怦然心動。
  
  此刻他倒覺得,「夜玫瑰」這個名字還真的挺適合她的。
  
  「你……」茫然地抬起眼,夜玫瑰瞪著他,一時還回了不了神。
  
  她在這個修車工人面前打了三個噴嚏……
  
  這個滿臉胡碴、滿頭亂發,滿身油污的男人會是她未來的丈夫?
  
  天!這一定是老祖先跟她開的一個大玩笑!
  
  這人直看橫看前看後看上看下看沒一點合乎她的標準,他根本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啊!
  
  「夜小姐?夜小姐?」耿介伸手在她漂亮卻無焦距的眼前晃了晃。「你還好吧?」
  
  她還好?不!她不好,她糟透了!她想去撞牆!她想殺人!尤其是眼前這個人!
  
  一股氣倏地從腳底往腦門衝撞,她一把揪住他的T恤,讚著眉怒吼:「你為什麼要跑到我面前來?為什麼不離我遠一點?為計麼要害我們噴嚏?為什麼?為什麼?」
  
  「我害你打噴嚏?」這話聽來著實令人費解。
  
  「是啊!你該死的害我打了三個噴嚏……三個噴嚏啊!」
  
  她比著三隻手指頭哀叫一聲,頓時無力地垂下頭。
  
  「小姐,你打噴嚏幹我什麼事啊?」他啞然失笑。
  
  「不干你的事?這種話你竟然說得出來廣她將他的臉拉
  
  近,與他鼻尖對著鼻尖,一雙明亮大眼瞪得好大。
  
  哇哦!近看她比他想像的還要漂亮!帶著奇異琥珀光彩的一雙眼瞳正照照發亮,那尖圓迷人的鼻子與鼻下紅豔性感的唇構成了一張男人最無法抗拒的臉蛋;還胡那頭自然披垂的波浪長發,濃密柔順得彷彿在召喚著他的手去撥弄……
  
  耿介有一瞬間的失神。
  
  在國外美女他見多了,但沒一個像她這麼氣韻獨特。
  
  「要不是你,我沒事幹嘛打了三個噴嚏,一定是你身上臭
  
  油味把我鼻子弄壞了,不然我怎麼可能會衝著你打噴嚏
  
  ……」夜玫瑰被他放肆的凝視惹得更氣,口無遮攔地開始抨擊他的外表。
  
  聽到她無理的話,耿介立刻火了,這女人漂亮是漂亮、可是這神經兮兮的性子卻讓人受不了,不過是打個噴嚏她也能暴跳如雷,太誇張了吧!
  
  「是啊!那我還真是抱歉我身上的怪味熏到你了,原來你有個勢利的鼻子,對我這種修車工人過敏……哼!不過你放心,我也對你這種自以為高貴的女人過敏,我現在就還你三個噴嚏,哈瞅!哈瞅!哈瞅!行了吧?」他拉開她的手,將他推開,冷冷地說完便意思意思地還給她三個噴嚏。
  
  這下子換夜玫瑰呆住了。
  
  這男人太可惡了!他以為用三個噴嚏還她就沒事了?
  
  「我沒時間和你鬼扯,夜小姐,你要發瘋找其他男人去,我是來收費的,你快給我錢吧!」耿介也不和她囉唆。伸直了手,直接要錢。
  
  「多少?我幫她付。」一個沙啞的聲音適時地插了進來。
  
  耿介和夜玫瑰同時轉頭,赫然發現他們四周不知何時已圍滿了看戲的人,
  
  「經理?你為什麼要幫我付錢?」夜玫瑰訝異地向那個開口的中年男子問道。
  
  記得她們經理周育才明明是個小氣到『摳門』的人啊!
  
  「你真的肯為了我所想出來的專題下海,這些錢理應由公司出的。」周育才一臉感動地說。
  
  「什麼?」她愣了愣。
  
  「玫瑰,大家都在說你和他的事,怎麼?你真的接受了經理的提議,要拿你自己一夜情的事來當專題壓軸嗎?」她的編輯林秀娟走近她,面帶驚異地問。
  
  一夜情?天天天天啊!
  
  「老天!你們以為我和他……」她終於明白大家的意思。
  
  然而耿介卻一點都不明白。
  
  看來不只這個夜玫瑰有問題,而是這家公司的人全都有問題!
  
  他暗暗心驚。
  
  「不管誰要付錢都可以,我還得回去工作……」他不耐煩地宣稱。
  
  「玫瑰,你答應付他多少?」周育才掏出皮夾。
  
  「不是啦!你們誤會了。他是修車廠的工人啦!」她著紅臉,焦急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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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6 02:31:56
第三章
  
  「哦!修車工人,完全合乎我這次設定的主題『下層勞工階級的情慾實錄』,玫瑰,你太厲害了,一開始就找到這麼適合的對象……」周育才進一個勁地興奮著。
  
  「拜託!你扯到哪裡去了?經理,我說他是昨晚幫我修車的工人,他現在是來收修理費的!」她沒好氣地澄清。
  
  「啊?修理費?不是『夜渡費』?」周育才拿著皮夾的手一僵,笑容全不見了。
  
  「別鬧了,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和他上床廠她翻了個白眼,語氣又尖銳又刻薄。
  
  耿介的臉蒙上寒霜,再有涵養的人也禁不起這樣的羞辱。
  
  「哼!那正巧,我也對你這種驕傲無知潑辣腦子又不太正常的女人沒興趣,這錢我也懶得收了,請你自行到修車廠繳付。」說罷,他將收款單往她的臉一扔,轉身走向電梯。
  
  為了收點錢就得接受她的折損?
  
  行了:他可不想受這種氣!」慢著,你說我『驕傲無知潑辣骯髒腦子又不正常』?你這油裡油氣的臭男人,你怎麼可以罵人?」從來都是她夜玫瑰罵男人的份,幾時輪到男人來罵她了?這渾身油污的混蛋!
  
  「豈只罵人,苦非看在你是個女人份上,我早就揍人了!
  
  他進了電梯,回過頭舉起拳頭,拋給她一記陰沉的冷笑。
  
  夜玫瑰心裡無端地打了個頓,她差點忘了他和她認識的那些高級知識分子不同類、他是個「黑手」工人,跟這種人起衝突實實在在不值得。
  
  這個認知讓她愣了好久,眼睜睜地看著耿介離開,直到林始娟將那張收款單塞進她手中她才會神。
  
  「這傢伙挺酷的哩!玫瑰。」林秀娟悄聲道。
  
  「哼!」她重重哼了一聲。
  
  「玫瑰,太可惜了……他很什麼啊!」周育才懊惱地瞪著她!
  
  「適合什麼?」她的眼白多得可以殺人了。
  
  「哎,你看著他,高大,健碩,英挺,拿他來當我們這次的主角正好啊!女人們正想知道這麼充滿力與美的男子性慾指數是多少……」
  
  「是,他適台,那你去和他上床,再把他的性慾反應全寫出來好了。」她恨恨地道。
  
  一想到周育才竟天才地想別要利用她的貞操來炒文章她就火冒三文,這變態老男人老是想些不入流的東西,他八成把她的「慾望之眼」當成了低級的色情刊物了。
  
  色情……哦,Shit!她討厭這兩個字!
  
  「你在說什麼鬼話啊?你是總編輯,這主題當然是由你來寫……」周育才生氣地說。
  
  「我從一開始就反對這次的主題,什麼,下層勞工階級的情慾實錄』,真爛的標題!她怒聲阻斷他的話,接著不客氣地又道:「這次如果方向想偏向男人的慾望探求,我有我自己的企畫,不勞你費心!」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別忘了我可是你的經理。……」周育才覺得尊嚴受損,氣白了鬆垮的老臉。
  
  「經理又怎樣?我才是這本雜誌的總編輯,不是嗎?」她不屑地冷哼,周育才要不是和公司大老闆有親戚關薩,根本就不能在這裡耀武匆威。
  
  「我隨時可以撤換掉你!」周育才指著她喝道。
  
  「換啊!有種你辭掉我啊!」她雙手環在胸前。下巴高高地揚起。
  
  以她目前在同業的名聲,多得是想請她跳糟的雜誌社。
  
  「你……」
  
  「經理,大老闆很欣賞玫瑰的風格,這點你則忘了……」
  
  林秀娟適時地搬出了大老闆來壓陣。
  
  周育才一楞、繼而重重一哼,如戰敗的公雞,轉身走回他的辦公室、還將氣出在其他看戲的人身上。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工作?」他氣呼呼地咒罵。
  
  其他同事一一回到座位上,櫃檯前只剩下夜玫瑰和林秀娟兩人。
  
  夜玫瑰又翻了個白眼,無力地撇撇嘴。
  
  「公司讓這種入主持,早晚會倒!」她嘀咕著。
  
  「彆氣了,玫瑰,挫挫他的氣也好,不然他還以為他是這裡的老大呢!」林秀娟拍柏她的肩膀安撫。
  
  「他是這裡的老大沒錯啊!他是經理嘛!」她苦笑。
  
  「但是他什麼都不懂,只會亂出點子,上回他不是還要你假冒女同志去偷窺別人的隱私嗎?真是有病!」林秀娟扮了個受不了的鬼臉。
  
  「唉!這才是我最大的麻煩,竟然上頭壓關瞎麼一個傢伙……」她嘲嚷著。
  
  「別管他的那個餿主意了,你的新主題是什麼?」
  
  「剛才開會中就提出了,根據資料顯示,人腦才是性行為的原動力,愈是在事業上有成的男人性慾也愈強:
  
  以我想訪問一些青年實業家,探討他們真實的內心世得……」一提起她的構思,夜玫瑰的精神又來了。
  
  「有這種理論嗎?」林秀娟好奇地問。
  
  「有!這是日本一位學者發表的理論,我這次就是要去印證這理論是否正確……」
  
  「有哪個青年實業家會接受這種專訪阿?」
  
  「有啊,我已經有人選了。」
  
  「誰?」
  
  「慶山企業的小開,曹文瑞!」她別有深意地一笑。
  
  「哇!那個多金又單身的大帥哥?」林秀娟的嘴張成了O字型。」
  
  「是啊!」
  
  「喂喂喂,你該不會又想假公濟私替自己的男友吧?」林秀娟立刻猜出的用心。
  
  「秀娟,你別把我當成花痴行嗎?我是那種人嗎?」她嗔笑地道。
  
  「我太瞭解你了,玫瑰,你每回訪問帥哥都會自然放電,這個壞習慣改不了了。」林秀娟無奈地搖搖頭。
  
  要說夜玫瑰風騷,卻又不夠貼切、她並不是只花蝴蝶,她只是忠於自己對愛的渴求,再加上她漂亮出眾的外表,她理所當然要好好利用自己的本錢,不斷地在購哥群中找尋真正的好對像、好將自己的身心托一條小山路進來,大約是在……」她大概解說了一下自己目前的位置。
  
  「好,你先等著,我馬上過去看看。」
  
  「喂,要我等多久?」她看了四周濃密的林木一眼,不安地問。
  
  「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到能到嗎?她懷疑,可是對方已掛了電話,她也只好苦等下去。
  
  時間過得好慢,平常三十分鐘一晃眼就過去了,可是這時卻如蝸牛爬步,慢得會讓人休克。
  
  一陣野風颳起,林木沙沙作響,她心一驚,沒來由地想起那時向姐妹們誇口說她找到一條回家捷徑時,海棠回她一句,「那條路離一大片公墓很近,只有呆子才會走那裡。」
  
  公墓……她毛骨一悚,覺得背脊開始發涼。
  
  這種時候遇到鬼會嚇死人,可她更不希望遇到人,這荒郊野地若冒出個壞蛋什麼的,那她不就叫天不應,叫地不就靈?
  
  車燈閃爍了一下,她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平常大膽歸大膽,但真要她一個人待在這裡她準會瘋掉……
  
  啊……真蠢啊!
  
  她忽然想到,沒必要一個人在這裡等嘛!她可以打電話叫英蓉來接她啊!車子明天再叫人來拖就行了嘛!天曉得那個修車廠的男人可不可靠?
  
  腦子才這麼一轉,她立刻拿出手機,可是才要撥號,赫然發現手機的電池沒電了!
  
  可惡!
  
  她氣得直想將手機砸了,緊要關頭才沒電,當初辦這支兩萬元的手機有個屁用!
  
  唉!最近到底是走了什麼霉運哦?
  
  正當地懊惱的跳腳時、一輛汽車由遠而近地駛來,她一喜,低頭看表,還真的準準三十分鐘。
  
  她因對方的準時而高興得忘了「防人之心不可無」的訓示、沖上前就朝那輛車猛揮手。
  
  「喂!這裡,這裡!」
  
  車燈直打在她身上,她刺眼地用手遮住眉前,等著那人下車走來。
  
  「是你打電話說車子拋錨的吧……」來人詢問道。
  
  「是的,是我,我叫夜玫瑰,我的車……」她邊走向他邊解釋。
  
  「夜玫瑰?天啊!是你!」那人一看清立在眼前的女人時,禁不住低呼。
  
  她聞聲抬頭一看,也是大驚。
  
  「哇!怎麼又是你?」沒想到來的竟是那個害她打噴嚏的男人!
  
  「哼!早知道是你我就不來了。」耿介對下午在她公司所受的羞辱仍有餘怒。
  
  這女人勢利又現實,修到她的車算他倒媚!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沒把我的車劃好,我現在會落難主這裡?」她被他的話氣惹火了。
  
  「別亂污衊人,小姐,你的車我肯定都修好了。」他冷冷地「才怪!修好了為什麼會熄火不動?明明就是你技術太爛……」她雙手擦腰地瞪他。
  
  「好了,我是來修車的,不是來和你吵架的,你想請我看你的車最好閉嘴。」他揮揮手,懶得再理會她,運自走向她的小車。
  
  「你敢叫我閉嘴?你這個……」她握拳追上去。
  
  「再囉唆我馬上回去。」他頭也不回地道。
  
  她楞了楞,立即襟聲。
  
  他回看她下奶,抿緊著唇坐進亮著車燈的車內,檢查了一下,頓時睜大眼盯著儀表板,低嘆著喃喃:「真是天才……」
  
  「怎麼?你也查不出原因吧?還說什麼技術一流,搞不好只是出來混的而已。」夜玫瑰靠在車旁彭諷。
  
  他抬頭看她一眼,頭一回有揍女人的衝動。
  
  生長在國外那種尊重女性的環境,他向對女人是溫文有禮的,可這個性夜的女人偏偏有本事激怒他,她那囂張的個性實在該有個人好好教訓她一頓。
  
  「我已經查出原因了。」他一腳跨出車門,冷冷橫她一眼「咦?你找出原因?什麼原因?」她愕然道。
  
  「你的車沒油了!」這女人的腦袋也許真的問題,連車子沒油都不知道。
  
  夜玫瑰倏地一呆。
  
  「嘎?我的車子沒油……」她驚訝地張大了嘴。
  
  「你的油表見底啦!小姐,所以才發不動,這點常識你不懂嗎?」他反諷地道。
  
  「呃……這個……」天,忙東忙西的,竟然忘了要加油,這下丑大了。
  
  夜玫瑰尷尬了好半響,首次在男人面前結巴。
  
  好了,我幫你找癥結所在,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他兩手一拍,走向他開來的車,打算打道回府。
  
  「喂喂,你這什麼意思?你要去哪裡?」她叫道。
  
  「回去。」
  
  「你要回去!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她驚喊。
  
  「你可以叫拖吊廠的人來幫你拖吊車子去加油站,這點,相信他們的服務會比我好。」他哼了哼,打開車門。
  
  「不行!你不能走!我的手機沒電了,你要我去叫魂哪?」她沖上去拉住他的手臂,潑悍地道。
  
  「不好意思,我車上沒汽油,幫不了你,再見。」掙開她的手,滑進車內,他忽然有種報仇的快感。
  
  「不行!你不准走!你可以用你的車拉我的車去加油啊!」她總覺得他是故意不幫忙的,否則這種辦法他會想不到嗎?
  
  『這裡有斜坡,太危險了,你另請高明。」他在心裡暗笑。
  
  「那你總可以幫我叫人來拖……「她強忍住怒氣,放下身段。
  
  「我沒有手機,而且我正好有急事,沒空。」他回絕得乾脆又無情。
  
  「你……」怎麼有男人能這樣待她?怎麼能?
  
  可是她的怒火沒有發作,因為她知道現在只能靠他,把他罵跑了只是跟自己過不去。
  
  「那麼,能麻煩你送我到附近的電話亭去打電話嗎?」她用力擠出一點點笑容,再以她那能讓男人骨頭酥掉的低柔嗓音懇求。
  
  「你不怕我的臭油味會害你打噴臆?」他濃眉一跳,拿她之前的話來諷刺她。
  
  噴嚏!
  
  是哦!他讓她打了三次噴嚏耶!他也許是她命定的丈夫……
  
  「上次我很抱歉,是我自己的鼻子有問題,請你別介意了。」哼!他是她未來的丈夫才怪!現在只要利用他將她帶離這裡,以後她死也不想再見到他。
  
  「好吧!看在你道歉的份上,我就送你一程吧!」他大方說著。
  
  這女人難得會低聲下氣.他也不必太和她計較了。
  
  「謝謝。」她高興地跑回車上拿出皮包,再將車鎖上,坐進他的車內。
  
  呢……一個修車工人養得起這麼好的車?她左右看著這輛流線型的高級轎車,忽然覺得奇怪。
  
  「你得先告訴我你要到哪裡打電話。」他轉頭看她,鼻間聞到她身上飄散而來的淡談香味,心頭忽地一蕩。
  
  不可諱言,她真的長得很漂亮,在昏暗中仍感覺得出驚人的美麗。
  
  不過,這種美女他可消受不起,他寧可找一個外表普通但溫柔嫻靜的女人,也不想去碰個多刺又野豔的玫瑰。
  
  他邊收斂心神邊暗自警告。
  
  「我家離這不遠,如果可以,就請你送我回去吧!她的口氣非常收斂有禮。
  
  「好,不過我開車一向很快,你可得坐穩了。」他笑了笑,豈會看不出她之所以好言好色全是為了搭他便車。
  
  「無妨,我正好也喜歡開快車。」她扣上安全帶,逞強地道。
  
  「那就好。」他惡作劇地揚了揚嘴角,轉換離合器.車子猛地倒退、然後急旋了一百八十度,朝小路狂馳而行。
  
  「啊……」她嚇得雙手扶抓住椅背,驚聲尖叫。
  
  這是干什麼?他要表演特技嗎?
  
  「坐穩了。」他悶聲低笑。
  
  接下來,夜玫瑰簡直就像坐雲霄飛車一樣,根本看不清兩旁的景物,尤其車子駛出小路,插進主幹道後,他競不減速,反而飄得更快,在車縫中鑽來鑽去,那速度早已超出人類的承受範圍,她一路上都緊閉眼睛,只感到一下子左、一下子右,整個人晃得頭暈,胃裡的東西直往喉嚨翻湧而上。
  
  天哪!這豈只是開快車而已?這根本是在賽車!
  
  「停……停……我想吐……」她臉色發白地說著。
  
  「你不是也喜歡快車?」他瞄了她一眼,擒著笑意。
  
  「我……嘔……」她已經快忍不住了,緊緊摀住嘴巴,酸液已從胃湧到喉嚨。
  
  「啊,等等……」他這才知道她真的受不了,車子刷在路旁急煞車。」嘔……」她打開車門.還來不及跨出去就吐了一地。
  
  「哇!你真的吐了……」耿介驚吼,眉頭打成一道道死結。
  
  「誰要你故意……嚇我……」說完又吐了一次,直到把晚餐所吃的全吐出來之後,整個人才癱在椅背上喘氣。
  
  「哎哎哎!下車!下車!你看看你……」他皺著臉,下車從後方拿出一罐礦泉水和抹布。
  
  「謝謝。」她慢慢下了車,伸出手,以為他要幫她擦裙上的穢物,不料他身子一蹲,擦的竟是他的車……
  
  夜玫瑰楞在當場,有點傻了。
  
  她……競不如一輛車?
  
  這污辱實在夠了,打從她和這男人見面起,她就一直受氣,沒眼光不懂憐香惜玉也就罷了,可是她就氣不過他對她始終是這種模樣,這種男人還想當她丈夫?
  
  呸!門都沒有!
  
  「喂,你沒看見我的裙子也髒了嗎?」她的細眉擠成一堆,氣悶地問。
  
  「噢,你要擦啊?拿去。」他將擦過車的抹布丟向她。
  
  「你……」她手裡接住那團酸臭的抹布,急急丟到一邊,被他的行為氣炸了。
  
  「自己吐的東西自己不敢碰?」他嘲弄地哼了一聲。
  
  「你……你是存心和我過不去是不是?」她搶過他手中的礦泉水,喝了一口漱漱口,又洗了洗手和裙子,才凶巴巴地質問他。
  
  「是你和我過不去的!你弄髒了我的車。」他生氣地回蹬她。
  
  「你的車?你的車有多寶貝啊?不過是幾塊破鐵!」她沖道車邊,伸腿往車子一踢。
  
  「喂!你幹什麼?」耿介大驚,將她推開。
  
  她一個踉蹌,怔怔地跌坐在地上,雙眼和嘴巴都張得大的。
  
  從小到大……有哪個不要命的男生敢這樣對她?
  
  大家都當她是公主,凡事讓她、寵她,恨不能幫她摘下天上的星星……
  
  只有他!只有這個人居然不把她當一回事……
  
  「報上你的名字來!混蛋!」她咬牙切齒的地將那瓶水丟過去。
  
  「要幹嘛?」他輕易地閃開。
  
  「我好詛咒你祖宗十八代?」她不發威,他還以為她好欺負?
  
  「沒見過像你這麼表裡不一的女人,外表漂漂亮亮的,內在卻是個潑婦。」他雙手環抱在胸前冷笑。
  
  她又撿起一塊石頭丟向他。
  
  「而且是個悍婦!」他再次避開,繼續補充。
  
  「你再說說看……」她抱起身邊一塊大在砂,直瞪著他。
  
  「別再玩了,你砸不到我的,趕快起來吧,你的內褲被我看見啦!」他刻意地瞄著她短裙下張開的雙腿中心點。
  
  「變態!」她急急合起雙腿,氣得將大石頭拄他車子一扔。
  
  去!砸不到他,她不會砸他的車嗎?
  
  「啊!」他大吃一驚,忙不迭地左過去阻擋,無奈遲了一步,大石頭咚地一聲將他那輛進口車的照後鏡饒給砸掉,還把車門砸出一凹陷……
  
  終於出了一口氣!夜玫瑰顛跛地站起身,拍拍屁股的泥土,揚起勝利的微笑。
  
  耿介撿起那個照後鏡,霍得轉身瞪她,胸口被怒焰填滿。
  
  她有種!她竟敢砸了他心愛的車!
  
  「哼!看什麼著?這就是惹火我的下場!」夜玫瑰覺得心情暢快不少。
  
  「你……你這個女人……」耿介將手裡的照後鏡一丟、一步步走向。…「你……你想幹什麼?」她心一悚,連連後退。
  
  「我想幹什麼?你還敢問我想幹什麼?」他的拳頭握得劈波作響,藏在鬍子和捲髮下的五官明顯地燃著怒火。
  
  她這才明白自己幹了什麼傻事,惹毛一個下層階級的粗俗男人,天曉得他會對她做什麼。
  
  「你別過來!」她被他狂暴的模樣嚇壞了。
  
  「這輛車我花了多少關銳和運費才從國外運回來,平常呵護得無微不至,而你……你卻把它弄得這副德行……」他森然地逼近她,一把揪住她的手腕。
  
  「不過是一輛車子,又不是你的人,瞧你心疼得這個樣子,真好笑。」神經病!
  
  「你這個笨女人懂什麼?我的車對我而言比任何人都還要珍貴,而你卻膽敢用石頭砸它,你真是討打……」他將她拉到面前,厲聲斥道,兩人鼻尖幾乎相碰。
  
  他熾人氣息迎而撲面,夜玫瑰沒來由地心頭一窒,猛地發現他身材高大修長,連身高一六六公分的她在他面前也變得嬌小無力、「你……你……」她覺得呼吸有點困難,換下工作服的他早已沒有油污味,反而全身洋溢著一股令人心跳加速的男性麝香。
  
  耿介的心也產生了異樣的變化,他不知道那種感覺如何形容,也許是氣過頭了,也許是頭殼燒壞了,他竟然想一口咬住她那兩片在他眼前微微龕張的紅。
  
  一種不可思議的氛因在他們之間蠢動、夜玫瑰頭一四感受到某種超乎尋常的力量,而這力量正從他身上發出,強烈地吸引著她……
  
  然後,就在一輛大卡車從他們身後呼嘯而過時,耿介覺腦門一熱,手不自覺用力,將她擁進懷裡、急切地吻任了她。
  
  他沒有探出舌尖,沒有挑逗意味,只是單純地含住她柔軟的唇,啃咬著,吸吮著,藉著這個接觸來舒解驀然在體內膨脹的怪異張力。
  
  的確怪異,那感覺如同中了什麼魔法,心境在幾秒間又南轅北轍!
  
  夜玫瑰除了錯悍、失神,還有更多的驚駭!
  
  是驚駭啊!
  
  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不僅沒讓她分心,沒讓她反胃,更沒讓她聯想到任何爬蟲類,她甚至還覺得身心都被震得飛上了天際1
  
  就像是……
  
  像是頭一回有人走進了她心底的秘密花園,觸動了她的諤然之後,她主動勾住他的後頸,好似瘋地反吻著他,想更講一步確定這份奇妙的悸動是否屬實、是否真切。
  
  他低哼一聲,摟住她的腰,將他壓向自己,狂野地吻著她的唇,她的耳後、她的雪頸……
  
  兩人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夜裡交錯,他們緊緊貼著,舌尖絞纏,四唇相印,如熱戀中男女互吻著,直到一輛經過的車傳來打的口哨及叫囂聲、才讓他們從這番詭異的飢渴中醒來,然後迅速彈開。
  
  「天啊!我在幹什麼?」耿介大口地喘著氣,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不明白自己是哪根筋轉錯了彎,明明想揍她的,卻變成了吻她!
  
  夜玫瑰也有些茫然,她怎會和眼前這可惡的男人接吻呢?她討厭他,不是嗎?那為何又會加此喜歡他的吻?更和他吻得難分難捨?她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我一定是瘋了!被你搞瘋了!」耿介低咒一聲,轉身打開他的車門。
  
  夜玫瑰傻楞楞地跟在他身後,全身被乍然而起的情慾貫穿……
  
  「快上車,我送你回去。」他朝她叫著。
  
  她怔仲地上了車,又轉頭看了他一眼.皺圖道:「喂……
  
  我們……剛才究竟在幹什麼啊?」
  
  「我們啥也沒做!」他拚命要否定掉內心被她撩起的騷動。
  
  「老天爺!你吻了我……」飛走的神魂終於又回到體內,與理智連線,她立刻難以置信地驚呼。「你也吻了我「他提醒她。
  
  「你為什麼吻我?」她不懂。
  
  「那你又為什麼吻我?」他也想知道答案。「我哪知道了?」
  
  她怒道。
  
  「我也一樣不知道啊!」他瞪她一眼。
  
  兩人一說完突然又陷入沉思,細細想來,這吻這真一點道理都沒有。
  
  這種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太荒謬了!
  
  一路指引耿介載她回到夜家大門,夜玫瑰的情緒都還亂糟糟的。
  
  「你家到了?」他停下車,看了看那幢奇異的古老宅邸。
  
  「是啊……」她打開車門,下車前又看他一眼。「喂,你到底腳什麼名字?」
  
  「怎麼?還想詛咒我祖宗十八代?」他挑了挑眉,盯著她紅腫的唇瓣,心思竟又一蕩。
  
  真是見鬼了?吻過她後,他下半身的慾望就不斷蠢動「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誰,沒道理你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你把!」能吻得她天旋地轉的男人,她豈能對他毫無所知?
  
  「耿介!耿介的耿,介意的介。」
  
  「耿介?」她一呆,這名字她在那裡聽過?在哪裡……?
  
  「對,我是耿介,希望你別常跟耿家老祖宗問好,夜玫瑰。」他輕笑一聲,不再逗留,隨即匆忙離去,免得自己又做出什麼傻事」
  
  耿介?耿介?
  
  咦!那不就是「雷」的名字嗎?
  
  她大驚,向前追了幾步,但只看得見車子揚起的微塵而去。怎麼可能?修車工人是賽車好手?不會那麼巧吧?也許只是剛好同名同姓……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
  
  不,等等,曹文瑞會客裡的那張照片上的人的確和他有點像,難怪她覺得很眼熟……
  
  但,可能嗎?他會是那位FI一級方程式的賽車傳奇人物呈?
  
  不行!再想下去她會頭昏腦脹,這一夜真夠她受的了,又是和曹文瑞的會,又是車子拋錨,又是在找尋的賽車手……亂了!答亂了!她腦袋瓜裡的思緒就像被剪接肺胡剪一通的影片,亂成一團,她最好先上床睡個覺,是的,她得睡個覺,然後所有的混亂她會在明天理出脈絡來,明天,不管他是不是「Thunder」,她都有辦法查出來的,一切等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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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6 02:32:22
第四章
  
  耿介專注地修著他那輛改裝過的雪鐵龍跑車,這輛車曾參加過美國房車越野大賽,是他的啟蒙老師送給他的禮物,他從美國運回來之後就加以重新整理,如今已成了他最重要的夥伴了。
  
  但是,夜玫瑰那臭女人競然將他這輛寶貝車的照後鏡給砸了,想到此她就一肚子火,他好心去幫她,竟然得到這樣的會報!
  
  昨天晚上簡直就是像作了一場醒夢、才會和個潑辣女人耗那麼久……
  
  Shit!他竟然還吻了她!
  
  那個純屬意外的吻上他一夜,他就是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做出這麼離譜的事?難道這是太久沒有碰女人了,變得飢不澤食?
  
  「也許我昨晚是被鬼附了身……」他贊緊雙眉,邊修理看照後鏡邊喃喃自語。
  
  「你昨晚怎麼了?阿介。」修車廠老闆黑牛正好踱到他身邊,於是好奇地問。
  
  「沒什麼!」他現在連提都不想提起夜玫瑰這個女人。
  
  「你昨晚不在,你溜到哪裡快活去了?打電話回來都沒人接。」黑牛抽菸,打趣地望著他。
  
  「還快活呢!沒氣死就不錯了?」他哼道。
  
  「奇怪!誰能惹得你這麼毛躁啊?你不是一向都很冷靜的嗎?」黑牛覺得好笑。
  
  「誰遇到那個女人都會瘋掉!」他啐道。
  
  「到底誰惹到你了?」
  
  「別問我,反正以後女人的車我都不修!」他賭氣地說。
  
  「嘖,你滿腦子都只有車,再不多接觸女人,當心以後討不到老婆。」黑牛笑著搖搖頭。
  
  「女人都是麻煩。」他搬出他的座右銘。
  
  「女人才不麻煩,女人很可愛,抱起來柔軟又舒服,我就愛死女人了……」黑午色兮兮地大笑。黑牛這渾話讓他又想起夜玫瑰柔軟的唇瓣、一股熱火驀地從他小腹向四亂,露得他掉了手中鉗子。
  
  「怎麼啦?」黑牛張大眼睛。」沒事……」真該死!昨晚莫點被點燃的慾火竟還沒熄火,太詭異了。
  
  「真沒事?要是慾求不滿可得告訴我,我好幫你想辦法……黑牛悶笑著。
  
  「喂,黑牛,你會和你不喜歡的女人接吻?」他忽然問道。
  
  「這……這要怎麼說呢?如果正需生理需要,管他喜不喜歡可以吻啊!」黑牛搔搔頭。
  
  「生理需求?」
  
  「是嘛,咱們男人是沒什麼原則的啦!百無禁忌……嘿嘿……」
  
  「那是只有你吧?」他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別這麼說哦,男人啊,性衝動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黑
  
  牛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是嗎?」那他怎麼以前都不會隨便亂吻女人,偏只有面對夜玫瑰時會失控」
  
  「哎,你吻了誰啦?」黑牛好奇地瞪大眼。
  
  「我?沒有啊!」他一驚,連忙否認。
  
  「沒有?」。『好了,我沒時間和你抬槓,我要修車了。」他立刻轉移話題,免得黑牛追問下去,黑牛撇撇嘴,這小於分明有事,不過從以前他就清楚,耿介不想說的事打死他也不會開口。
  
  「好吧……女人的事我可以不管你,但能不能請你別再這麼耗下去?」黑牛索性把心理憋了許久的話說出來。
  
  「又怎麼了?」
  
  「不是我說,以你的天才,在我這裡修車埋沒了你,為什麼你不回去看看……」黑牛嘆著氣勸說。
  
  「我回不去了,黑牛,那裡已不是我的世界。」他身子一震,冷硬地道。
  
  「這裡更不是你的世界,阿介,即使不賽車子,你也可以找個更好的工作,不需要這麼糟蹋你自己來贖罪,你這麼做死去的人也不會高興的……」黑牛對耿介的事多多知道一點,他知道耿介是為了逃避才到台灣來的。
  
  「我知道。」他表情變得冰冷。
  
  「你知道個頭啦!你已經待在這裡兩年了,這兩年你根本是在放逐你自己,何苦呢?」
  
  「我就是沒辦法再去面對賽車車道……黑牛……」他的手開始顫抖,深藏在記憶深處的那一幕又被掀開一角,逼得他再次經歷那場災難……
  
  「阿介?」
  
  「我……沒辦法回去……」他聲音繃得好緊。
  
  「好!別去想它了,是我不好,我不該提起這件事。」黑牛大手緊扣住他的手腕,憂心地看著他。兩年了,他還是沒走出那件事件的陰影?
  
  「呼……」他坐倒在地上,煩惱悶地將頭埋在兩膝之間、扯著自己凌亂的頭髮,重重吐一口氣,他知道他一味地逃避將永遠無法克服內心的障礙,可是他就是無法去面對那場意外,因為那場意外奪走了一個人的生命,一個對他最重要的人的生命哪!
  
  「好了,阿介,不用再想了、我以後都不說了,你愛在這裡等多久就待多久。」黑牛拍拍他的肩。
  
  「謝謝……」他苦笑著。
  
  黑牛的修車廠是他的避港,可是他能避多久呢?兩年?
  
  還是一輩子?
  
  待得愈久,他已癒看不到自己的未來了。
  
  「老闆在嗎?」一個熟悉嬌脆的聲音忽然響起。
  
  黑牛一證,迎向前去,喜道:「嘿,夜小姐,你怎麼來了?
  
  車子又有問題啦?」
  
  一看來者是美麗的夜玫瑰,黑牛的精神全來了不是他色,實在是夜玫瑰長得太好看了,有好看的女人,有哪個男人不振奮呢?
  
  「車子沒問題,我倒是有一大堆問題要問耿介……」夜玫瑰以一身亮麗的粉紫套裝現身,波浪長組以一支紫色的發夾;夾住。幾級鬃絲垂落在兩腮,更添萬種風情。
  
  她-進修車廠就引起廠內工人們的注意,但她無視於這些眼光,直接朝耿介的位置走來。
  
  「你要找阿介?」耿介奇道。
  
  「對,我要訪問他!」夜玫瑰雨眼發亮,經過一在的追查,已幾乎可以斷定這個耿介便是「雷電」本人,這發現讓她大喜出望,立刻修正了下期雜誌的專題,將「企業家們的性慾探索」暫援,先推出賽車名人「雷電」的個人專訪。
  
  「訪問我?」耿介戒慎地盯住她,遠離賽車界兩年,他對這個用詞仍然心有餘悸。
  
  「你為什麼要訪問他?」黑牛總覺得事情有蹊蹺。
  
  「因為我的決定做個賽車手「雷電」的專訪。」她笑眯眯的揚了揚手中的一張張照片。
  
  耿介臉色一變。
  
  她怎麼會知道的?
  
  「你就是當年叱宅一時的賽車風雲人物,捷裡歐車隊的主將「Thunder」對不對?」她胸有成竹地靠近他,低聲道。
  
  「不對,你認錯入了。」耿介冷冷地否認,霍地站起身,走入休息室。
  
  「我不可能認錯人的,你別想騙我了!」夜玫瑰跟在他身「等一下,夜小姐…」黑牛想阻止她。
  
  「老闆,讓我和他談談,我一定會說服他接受我的訪問的「別打擾他,夜小姐,不管他曾經是誰,他現在只是一個叫耿介的普通人……」
  
  「他不是個普通人,慶山企業的人到處在找他,如果他不接受我的訪問,我就把躲在這裡的事傳出去!」她故意大聲威脅。
  
  耿介的身子一僵,轉身瞪著她,火氣又來了。
  
  為什麼他總是得忍受這個女人的囂張態度?
  
  「你給我過來!」他大步走向夜玫瑰,揪住她的手,將她拖進休息室。
  
  「阿介……」黑牛從沒見過他這麼大的火,不免有點擔心。
  
  「黑牛,放心,我不會宰了她,我只是要和她「好好」談一談。」耿介森然地笑著.眼神卻極為冷酷。
  
  夜玫瑰並沒被嚇到,因為只耿介要和她談,她就有辦法說服他。
  
  耿介將她帶進休息室,砰地一聲關上門,才轉身看著她,冷冷地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說了,我要訪問你啊!」夜玫瑰笑著在一張木椅上坐下。
  
  「一個修車工人有什麼好訪問的?」
  
  「只要他是「Thunder」就行!」她將她手中的資料和從電腦資料庫中找出來的照片注桌上一放,照片裡的耿介穿銀灰色的賽車服,看來意氣風發,瀟灑迷人。
  
  「Thunder已經死了!」耿介瞪著照片上的自己,面無表情。
  
  「他如果死了,那我現在不就和鬼在說話?」夜玫瑰嘲弄「你現在只是在和一個你最不屑的修車工人說話。」他反諷道。
  
  「你可以不合作,耿介,我照樣可以報導你的事,尤其是擬突然退出fI方程式賽車的幕後故事,早已有許多這消息傳著,我大可以利用那些傳聞大作文章,可是我不想去探索你的過去,我做的是和別人不一樣的雜誌,我只是想採訪你一方面的情緒及感覺,如果你肯答應讓我採訪,我就不把你躲在這裡的事告訴慶山企業,也保證不提及你的過往……」
  
  她走到他面前,展現她最擅長的遊說功力。
  
  「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受一個女人的脅迫……」耿介覺得可笑,他總算見識了夜玫瑰精悍的一面。
  
  「算是幫個忙吧,我下一期的專題很趕。」她笑容可掬地看著他。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他想不通,除了中文名字,他什麼都沒透露給她,不是嗎?
  
  「我正巧認識慶山企業的小開曹文瑞,聽他提起你的名字以及你違約落跑的事、而昨晚,你一報上姓名我就覺得可疑了。」她繞著他走一圈,上下打量著他。
  
  之前被他的蓬頭垢面嚇了一跳,所以一直沒有好好看過他,現在一和照片比對,他那份被刻意隱藏起來的魅力就依稀流露出來了。
  
  論英俊,他當然不及曹文瑞,可是他的帥勁卻是曹文端那種斯文型的男人所不能及的。
  
  狹長極富中國味的眼,直挺的鼻樑,寬闊的胸膛,高挑結實的身材,若能刮掉嘴上的鬍子及那頭亂發,換上稱頭一點的衣服,她不難想像他會有多麼搶眼!
  
  他是個充滿陽味的男人!
  
  這樣的酷哥若是當上下一期「慾望之眼」的封面,必定能提高銷售量,這是夜玫瑰現實的打算。
  
  「你認識曹文瑞?」耿介一凜。
  
  網羅他進入捷裡歐車的正是曹文瑞,每年的比賽他都會見到他,一開始他視他為伯樂,可是後來對他的深沉精明就起了反感。
  
  此外,他一直懷疑兩年前的那件事也和他有關,才會來到台灣,想找出蛛絲馬跡,只可惜他沒什麼門路可以調查曹文瑞,而且每當他想起那件事就痛苦難當,因此時間就在渾渾噩噩中流逝,至今仍是一團謎。
  
  「是啊!我還知道他一直在找你呢!要不要我告訴他你在這裡的事啊?碰巧等一下我還要和他共進晚餐……」她提起曹文瑞時嘴角忍不住上揚。
  
  今天一早到雜誌社就收曹文端送來的一大束紅玫瑰,緊接著又是一通約她吃晚餐的電話,看得她心頭喜孜孜的,早就忘了他的吻給她的惡感,心裡正期待著與他再次的「共進晚餐「他是你的情人?」耿介眼尖地看出她異樣的情景,眉頭不由得一皺,不知是不是昨晚那個吻的關係,一想到她有情人,而那人還是他討厭的曹文瑞,他的心竟會發神經地有點悶!「也不算啦,我正在做他的訪問,兩人在昨天才剛認識,沒想到談得挺投機的……」她微微一笑。「哦?原來你這麼厲害啊……」他尖銳地瞄著她。「什麼意思?」她微怔,隨俏臉一沉。」我一直還搞不懂昨晚你幹嘛吻我呢!原來這就是你的本性……」編色情雜誌的女人畢竟不一樣。「喂喂,我本性怎麼樣?昨晚是你先吻我的!」她細眉挑得好高,臉一紅,口氣馬上變差。昨晚那個該死的吻,經她的研究、推斷、理清,應該是三個噴嚏所帶來的後遺症,她自我剖析的結論是,她想試試看他是不是真的是她注定的男人,所以才會主動吻他!純粹是如此,才不是被他的魅力所吸引……
  
  「我……」他一怔,旋即啞口,她說得沒錯,是他先吻她的,單就這麼一點他就佔不了上風。
  
  「我才搞不懂你為什麼吻我呢!居然馬上就對一個剛認只的女人佔起便宜來了!」她得理不饒人。
  
  「少來了,我佔你便宜?你自己還反抱住我,吻得特別帶勁呢!」他反擊道。
  
  「你你你還不是一樣,抱得我快喘不過氣來……」她瞪大眼睛指控。
  
  「我是怕你吻過了頭,站不穩,才會抱緊你的。」他替自己找理由——
  
  「你……」一陣急敗壞,她惱火地一掌拍在桌面,轉移了話題。「夠了!我不是來和你講座昨晚的吻,今天你若不是「Thunder」,我根本不會再見你,因為你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我等一下還有約會,請你給我一個答覆,要不要接受
  
  我的採訪?」耿介的眼瞳中起了紅焰,夜玫瑰的話很明顯地在告訴他,她是看上他「以前」的身份才來的,不然早就去找曹文瑞那個青年才俊,甩都不會甩他這個修車工人一眼,好個勢利又虛榮的女人!他在心裡暗罵,腦中頓時興起一股整人的惡念。
  
  「這樣吧!如果你等一下請我吃頓晚餐,我就考慮。」他存心破壞她和曹文瑞的約會。
  
  「什麼?請你吃頓飯?」她一愣。
  
  「對,取消你和曹文瑞的約會,陪我去吃飯。」他揚起下巴,充滿挑釁的意味。
  
  「這……」他故意的!她明白,他是故意要出難題為難她!也許吃晚餐他還是會拒絕訪問,可是,這總是個機會,而她夜玫瑰從不放棄任何機會。
  
  「不行就免談!」他一副悠哉狀。
  
  「好,就請你吃頓飯,可是我有個條件!」她決定先搞定他再說,反正曹文瑞已經迷上她了,跑不掉的。
  
  「什麼條件?」他沒想到她真答應了。
  
  「我要你重新整理後才能和我一起出門!」
  
  「重新整理?」
  
  「對,把這裡、這裡、還這裡全給我剪掉、刮掉、換掉!」她走近他,指著他的頭髮、鬍子和工作服。
  
  「為什麼得這麼麻煩?」他啐道。「要跟我走在一起就不能太邋遢,免得害我丟臉。」她可是出了名的注重外表,這點從她一根頭髮苦沒梳好就不敢出門就可以看得出來。
  
  「你真是我見過最不客氣的女人!」他真要被她打敗了,她一點點都不想掩飾她的虛榮與自大。
  
  「謝謝誇獎,你究竟要不要整理?」她冷哼。
  
  「行!給我一個小時。」他忿忿道。
  
  一個小時,他非要他對他另眼相看不可!
  
  狗眼看人低的女人!等著瞧!
  
  夜玫瑰邊吃著盤中的法國料理,邊盯著改頭換面後的耿介,心裡不得不驚嘆「人要衣裝」的道理。
  
  一個小時沒有白等,因為她等到的是個帥到會讓女人心跳加速的男人!
  
  亂發經過修剪,正好襯托他剛毅的輪廓;刮掉了鬍子,他性感微揚的春就成了整張臉的焦點,嚴格地說,他真的不夠俊美,可是他的體形完全就像國外雜誌上的那些不俊卻又氣質特殊的男人!
  
  當然,合宜的衣著也是一大重點,即使只是件簡單的短袖黑色POLO衫,一條米白色的休閒長褲,他給人的印象就迥然不同,彷彿從青蛙變成了王子,迷人指數一下子從不及格至滿分!
  
  「怎麼?被我迷住啦?」他嘲笑她發直的眼神,心中有著勝利的快感。「是無法相信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那麼邋遢,你明明長得不差……」她收回讚賞的目光,不解地搖頭。
  
  「我高興。」
  
  「你有病!哪個男人不把自己弄得體體面面的?你偏偏將自己弄得油黑黑的……」她受不了地瞪他。
  
  「我喜歡車,喜歡汽車零件,把一輛車重新安裝性能好零件是一件非常有趣的工作,而過程中不免會弄髒自己,這我一點都不在意。」他大口地吃著美食,輕鬆地解釋。
  
  「可是以前你是那麼的……光鮮……」她想在雜誌上刊出他的那些賽車照片。
  
  「那只是為了出賽的打扮,私底下我就這副德行。」
  
  「是嗎?可我聽說那些賽車高手收入超高,生活品質都非常講究……」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就像你,我想你穿著睡衣一定不敢出門吧?」他直盯著她,椰揄地道。
  
  「那當然!穿睡衣哪能見人?對我來說,外表的清潔美觀也是種禮貌,我從小就愛漂亮,非得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才會出門,我的三個姐妹都受不了我,可是我從不認為這種想法有錯……」她聳聳肩,啄了一口酒,對自己的習慣並不以為恥。
  
  「是沒有錯,不過你也表得太含蓄了……「他取笑道。
  
  「含蓄?哼!我的字典裡沒有這兩個字,我的個性是要什麼就想辦法得到,不要的就直接放棄,才不扭扭捏捏的故作姿態!」她低哼一聲,對那些矯揉造作的女人才不以為然呢!
  
  蕪蓉就說她太忠於自己的想法和慾望了,因此常會忽略了一些道德上的問題。
  
  耿介定定看著她,忽然覺得她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糟,事實上,他開始有點羨慕她能如此直摔地表現出她的心情,不去理會世俗的眼光,隨性地照著自己的意思活著……
  
  一看清這點,他的心裡再次浮動,昨夜的狂吻又回到他腦海,他的目光從她皎好的面容,慢慢移到她的紅潤唇瓣上,在那裡停留了數秒,回想著吻著那兩片柔軟的醉人感覺,然後視線又往下移,掃過她細白的頸項,最後則落在通往她的雙峰的低垂領口。
  
  一陣熱血從下腹,他驚心的發現,剛才那一瞬間,他竟有想和她上床的衝動!他想扯開她的衣服,想看看她的恫體,想壓住她、佔有她……
  
  「怎麼不說話了?」她奇怪,抬眼一看,對上了他異常清亮的致熱的眼眸,心裡突地陷落了一下,奇怪,他明明喜歡曹文那一型的男人,為什麼面對他對常會有一股連她自己也難以解釋的心悸?
  
  「我在想,有多少男人能容忍你的特立獨行?曹文瑞不會介意嗎?他一手支著下巴,眼光沒有移開,只是暗自壓下那股不該有的騷動。
  
  這女人不對他的的盤,他如果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最好停止這無聊的幻想!
  
  「不會啊!我長得那麼好看,哪個男人會抵擋得了我的對的信心。「天啊!從沒見過像你這麼自大的女人!」他被她的大言不慚逗得幾乎噴飯。」我這是自信,自大的都是男人而已,就算再怎麼正經,男人還不都喜歡漂亮的女人?」她哼著。誰說的?和女人比起來,我就比較喜歡車子?」他喝光杯裡的酒,又替自己倒滿。
  
  是啊,他是個車狂,可不是個色鬼。
  
  「車子?多奇怪,車子又不能陪你上床……」她睜大眼笑著。
  
  「但我可以睡在車裡啊!你不知道,車子和女人一樣也是得用心呵護的,清理它,為它上蠟,讓它容光換發,它就會任你驅使,此外,你還得花時間去瞭解它的性能,摸索它的內在,清楚它的每一個部位,然後與它成為夥伴……有時光是撫摸車子光滑明亮的烤漆都會讓人心動,真的,那種感覺比撫模女人還要讓人興奮……」他舉起酒杯,看著裡頭深紅的紅酒,侃侃地說看。
  
  夜玫瑰被他的說法撩動了心思,他那樣挑逗的描述簡直就像在說一個女人,而不是車子。
  
  「你的話讓我想起你在接受訪問時說過的話……」她靠向桌子,一手托腮,靜靜地凝視著他。
  
  「我說過什麼?
  
  「你說……在極速中的感覺就和做愛一樣,充滿生死交錯快感……」她神迷地得述著,忽然很想看一看他沉溺在激情中的模樣……
  
  他會如何呼吸?如何擁抱女人?他身上肌肉的線條會如何緊繃?在高潮中他會不會忘情地吶喊……
  
  想著想著,她驀地一驚,臉整個燒紅。
  
  媽呀!我在幹什麼?發花痴啦?
  
  她被自己瞬間的遐思給嚇了一大跳,連忙正襟危坐,低頭拉了拉自己的裙襬,借此掩飾錯亂的心情。
  
  耿介沒注意到她的怪異,他只是有一點詫愕,因為他早就忘了自己說過這話了。
  
  「我這麼說過?」他皺了皺眉。
  
  「有,我不會記錯的,因為你這話太扇惑人心了,讓人想一探你的心靈世界……」她忍不住又盯住他。
  
  「哦?」他也看著她,兩人四目交換,一陣火花霎時在現線交會處迸開。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點輕浮縹渺,加上酒氣的催發,他們的意識突然墜入了無限的漩渦,而漩渦的深處有一隻名喚慾望的動物正在等著吞噬他們。
  
  這時,一名服務生走過來換上甜點,他的出現將那層述情的結界打破,他們又同是回到了現實從慾望深淵揪回理智,耿介只呼吸著,輕咳了幾聲夾緩和方才的失態,夜玫瑰則低下頭,佯裝不知道剛才發生過什麼事,重新提振情緒,正色道:「呃……就因為你那句話讓我記住你,也讓我感興趣,於是才決定要採訪你。」她自次自我提醒,絕不能再對耿介胡思亂想,好想擺脫夜家三個噴嚏的詛咒,就最好別和他太接近。
  
  「為什麼?我說過的話和你採訪我有什麼關聯?」他不懂。
  
  「我正好想通一系列名人的性愛觀特寫,你的言論讓我非常好奇,我想把你的觀感和做愛時的心靈激盪寫下來,讓讀者去瞭解一個賽車手的內心真正的慾望,好比說你的第一次,你喜歡什麼姿勢,身體哪個部位最敏感……」
  
  「老天!原來你要訪問我的是這種事?」他支著下顎的手滑了一下,低呼出聲,面對過各形各色的記者和編輯,沒一個像她這麼令人難以招架,她是個年輕美貌的女人也!
  
  輕貌美的女人在男人面前能如此會無忌憚地提出這種問題他可真服了她!
  
  「是啊!「慾望之眼」就是這方面的雜誌,主題當然離不開性。」
  
  「我就覺得奇怪,你怎麼會來訪問一個過氣的賽車手,原來你要的是這種資料……」他往額頭一拍,被她的直接和大膽給嚇嚇了。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別告訴我你這個在國外長大的男人保這增到連這種話題都不敢接。」他微啄起嘴巴,對他激動的反應感到好笑。
  
  「這和保不保守沒關係,只是我不喜歡自己的性事被拿來討論,甚至公開。」他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準備走人。
  
  他無法接受這種奇怪的訪談。
  
  「喂、你要走了?」她訝然地問。
  
  「對,抱歉,我不接受你的採訪了,謝謝你的招待。」他站起身,不容分說地走向餐廳大門。
  
  「什麼!耿介!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氣得跳腳,抓起皮包,匆匆付了帳,緊迫出去。
  
  餐廳外的人行道上,耿介人高腿長,走得好快,她喘著氣趕上他,一把揪住他的手臂,聲音急切又憤怒。
  
  「你怎麼可以反悔?你答應如果我請你吃頓飯你就「我只說我會考慮,沒說一定接受。」他睜開她,繼續往前走,她瘋了!他可不想和她一起發瘋!
  
  「但你剛剛不是還談得滿愉快的?」她碎步跟在他身邊追「談天是一回事,訪問又是一回事,我這人注重隱私,所以你另請高明吧!」
  
  「你……你太可惡了吧?給我站住。」她氣得閃到他面前-站,堵住他的去路,雙手擦腰、直瞪著他。
  
  「奇怪了,我難道沒有拒絕你採訪的權利嗎?」他也將雙手搭在腰間,回瞪著她。
  
  「沒有!我為你取消約會,陪你耗了一個晚上,你酒足飯飽了,居然還能一口回絕?你懂不懂禮貌啊?」她斥責道。
  
  「不懂。」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訴曹文瑞?」她再度威脅。
  
  「去說啊!反正我懶得再躲了!」他怒道。
  
  「你……你這個混蛋!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就不用浪費時間陪你吃這頓無聊的飯了……」
  
  「哦,說來說去你只是覺得陪我吃頓飯很委屈?覺得我佔去你與曹文瑞談心的時間,是嗎?」聽她一提到她的約會,旭的火氣瞬間點燃。
  
  「沒錯,早知道你這麼頑固又古板,我就直接去找曹文端就好了,人家才像你這麼小家子氣……」耿介怎麼可能會是她的對象,他根本不像你這樣!
  
  「是嗎?他願意公開他自己的性生活來接受你的採訪?
  
  哼!該不會他是看上你才答應的吧?當心到時採訪到訂小去……」他挑高一道眉冷諷。
  
  「那又怎樣,只要我喜歡,我隨時能和他上床,一起完成我那份「性慾探索」的專題……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你的意思是你低賤到隨時可以為了採訪陪男人上床?
  
  原來貴雜誌全是靠這樣暢銷的啊……」他眯起眼,不知哪來的無明火一下子席捲了他的全身。
  
  聽聽,她把和男人上床說得多麼容易!真是個浪蕩女!
  
  「閉嘴!」她被他污衊的口氣惹得大怒,一個巴掌想也不想就往他臉頰揮去。
  
  他抓住她的手,冷笑:「怎麼?我說對了?」
  
  「你少侮辱人!呃……好痛!你放手!放開我!」她被他抓痛了手腕,氣得又叫又踢。
  
  「如果你是這樣的女人,那麼我是否也可以要求你的身體來採訪我?」他一用力,將她拉進懷中,緊摟住她的腰。
  
  「休想!你這個混蛋……」她不停地扭動身體想擺脫他:他被她磨蹭得全身發燥,情慾倏地出籠狂左,於是想也不想地緊摟住她,低頭朝她嚷個不停的小嘴吻去。
  
  耿介是氣昏頭了,不然他不會忘了自己不再碰她的警告,至於什麼事情讓他這麼生氣他也說不來,他只是覺得心頭火早己悶燒,而她的話偏又將那火苗燒得更旺。
  
  「晤……」她拚命別開頭,內心又急又氣,可是怎麼也擺脫不了他強有力的手臂。
  
  他不讓她逃開,手掌緊緊箍住她的臉,強迫她接受他的吻,之前自我提示說不再碰她的警告早已飛離了大腦,他只知道心頭有火狂燃,而點火者,正是他懷中的夜玫瑰。
  
  她的唇一如昨晚初嘗時的柔軟,甚至更香甜誘人,他血脈為之狂跳,在無剩餘的理智去思考自己為何會如此情不自禁了。
  
  夜玫瑰原來是推拒的,可是,當他灼烈燙人的舌尖探進她口中挑逗時她卻只感到一陣酥麻從他小腹往全身蔓延開來,做完那美好的感覺又回來了!他的味道好的超乎他的想像,那彈性十足的豐唇,與他的唇形完全吻合,每一個舔吮,他體內的熱流就穿燒一次,然後就像失重般,整個人變得輕飄飄,一顆心無處著陸。往來的路人看著他們忘情地擁吻,都以為又是一對大膽的熱戀情侶,誰會想到他們才不過認識三天,甚至一分鐘前才吵過架?
  
  攝人心魄的吻終於結束了,當的邊緣拉回原神,他怔怔地看著,清清楚楚地發現那團渴求她的熱火並未退去,反而如驚濤駭浪的風暴向他撲來,要他的這份狂亂的情慾中滅頂!
  
  夜玫瑰張開嘴,入口的吸著氣,從他令人窒息的長吻中活轉回來,在這一刻,他的腦袋異常清晰,清晰到能明確知道自己要什麼……自己要什麼……
  
  她要他!要他抱她!吻她!
  
  「你……你又吻我了……」她嬌喘吁吁。
  
  「你還不是一樣。」他氣息不穩。
  
  「這次又是為什麼?」
  
  「我想和你上床!你呢?」他急切地盯住她。「我也是……」耿介從她赤裸裸的眼中感應到了相同的激
  
  他沒疑遲太久,抓著她衝向她的小手,朝他的住所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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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6 02:32:48
第五章
  
  慾望!
  
  慾望是人類心裡的常客,沒有人能擺脫它的駐足,有些人視它為洪水猛獸,不停地用各種方式去壓制它,隱藏它;有些人則視它為動力,順應它的存在,利用它鞭策著自己去達到目的。
  
  夜玫瑰應該算是後者吧!她從不會去抵抗體內的慾望。
  
  率性的她向來把慾望當成了一種指標,需要就去爭取,不需要就放棄,很簡單的邏輯,很單純的生活哲學。
  
  可是、她沒想到慾望中一旦加入男女之情,就會變得這麼難以駕馭。
  
  她迷失了!
  
  在耿介的親吻中,在他指尖的探觸下,她被自己從未發現的慾望嚇住了。
  
  來到耿介破舊的公寓,他們難分難捨的狂吻從沒停止,一進了門,他便將她壓在門板上,邊吻著她邊拉高她的上衣,手已迫不及待地伸進去搓揉著她的酥胸,隔著蕾絲胸罩,她挺立的乳尖使得他慾火張旺,他放開她的唇,低頭扯下兩邊的蕾絲,輪流含住那兩朵柑紅色的甜美誘惑。
  
  「啊……」她無力地靠在門上,忍不住抓住他的頭髮嚶嚀。
  
  豐盈柔軟的雙峰比蜜還香醇,他不住地輕啃吸吮,愛極了那種飽滿的感覺。接著,他騰出一隻手從她裙襬下探進去,撥開薄軟的底褲,找到了他雙腿間灼熱的核心,輕柔挑弄。「耿介!」他驚呼,弓起身子,雙腿無力支撐,慢慢往下滑動。「天啊……你好燙……他輕輕觸探著那火熱的源頭,以為自己就要融了。野玫瑰除了嬌喘,早已說不出話來,此刻唯一支配她的是想瘋狂地做愛的念頭,是期盼他將她點燃的渴望。
  
  她的身體沉睡得夠久了,他喚醒了她每一寸感官,現在,她要他帶領她進入人性最深的領域去探險,去自我解放……
  
  他加深了手指的力道,在那柔如花瓣的女性神秘處撫摸,全身血液隨著她逐漸的濕潤而沸騰。
  
  「啊!」她快要癱了!這禁地從來沒有男人碰過,她也從不知道這樣的接觸會如此讓人欲死欲狂。
  
  耿介已被她的美麗弄瘋了!
  
  他一把將半倒的她抱上床,匆匆扯開她的裙子,脫掉她的蕾絲底褲,扳開她勻白修長的雙腿,低埋著頭,探出舌頭,在她紅豔如玫瑰的花蕾中舔吻著。「耿介!你在做什麼……」她全身一震,猶如受到雷般往她受不了那樣的親密,即使在編輯過程早已得知許多性愛的體態,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像這樣自己完全暴露在一個男人面前,她覺得好羞恥!
  
  「怎麼?怕了?難道編寫色情刊物的總編輯會不懂這一招?」他抬起頭,抓住她的腿,將她拉向他,眼中慾火奔騰。
  
  「我編的不是色情刊物:是情色雜誌……」她喘著氣反駁。
  
  「還不都一樣?別裝清純了,你是這麼濕潤,這麼誘人……我等不及想要進去了……」邊說著邊褪去自己POIO,解開皮帶和褲子,他的手刷過她三角地帶的毛髮,掌心整個罩住她的下體,激昂地顫了一下。
  
  他沒力氣再和她辯了,此時此刻,他只想好好品嚐她。
  
  「我才沒有……啊……」她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的手指正插入了她最敏感的深處輕輕抽動。
  
  「哦……」他心魂俱蕩地看著她的身體被他引燃,更用力地撩弄著她雙腿間那朵嫩蕊,真想一口將那片片花苞吃下「嗯……」她緊咬住下唇,免得太過興奮而叫出聲。
  
  「喊出聲吧!玫瑰……」他再次朝她腫脹的小穴進攻,含著,吮著,被她散發出的濃烈氣味弄得意亂情迷。
  
  她是這麼的燎人!比他之前過的女人都還要令他亢奮,那每一寸白嫩細緻的肌膚仿如毒品,一嘗就無法停止,一嘗就無藥可解……
  
  「啊……求求你……」她雙腿夾住他的頭,手指抓住他的裸前,嬌軀一陣陣輕顫,迷亂又無助地低喊,全身的細胞都被他靈活的舌尖給征服了。
  
  「求我什麼?」他挺起身,轉換起身,壓在她半裸的雪白身子上方,以手指捏揉著她渾圓的乳房與乳尖,唇輕佻的吻啃著她的耳。
  
  「別……這樣……」她氣息粗重,嬌喘連連。
  
  「別怎樣?這樣嗎?」他又騰出一隻手,在她的陰核中畫圈圈,感受那無法形容的柔嫩,接著,再一次將一根手指深入她狹小的甭道,感受她最深秘地帶源源不絕的熱泉。
  
  「啊!」她抽搐了一下,仰頭吟哦,半眯著媚眼,長發披垂在幾乎全棵的身上,不停地擺動。
  
  「你好濕……沒想到你這麼敏感,這麼……天啊!我撐不了了……」他被她放浪迷人的表情奪走了心跳,指尖傳來她準備好歡迎他的熱液,剎那間,他早巳堅挺的下體已急著找尋發洩的出口。
  
  急急脫掉僅存的內褲,他緊抱住她,將自己深埋入她濕熱又緊實的體內。
  
  好緊!
  
  她好緊!
  
  緊到會讓人以為她還是個處女!
  
  他在進入時如此想著,可是隨之而來的快感立刻消除季他的疑慮,他俯身狂吻她,開始不停地抽動。
  
  夜玫瑰在他進入的一刻卻是痛得不敢吭聲,那一瞬間痙的痛楚工表著處女膜的破裂,她早巳知道會有這種反應,卻怎麼也想不到是這種痛法。
  
  她僵了僵身子,猛吸了一口氣。
  
  「怎麼了?」他微拾起頭,停止動作,盯著她皺起的臉龐。
  
  「沒什麼……」她不想中途停止,因為除了這點疼痛,她發現自己全身仍脹滿了情慾。
  
  她感受得他在她體內,男性的,膨脹的,無比強硬的……
  
  那樣的充實祉她心靈蕩漾,感覺上好像找到了自己遺失許久的另一片拼圖。
  
  「放輕鬆點,讓我好好愛你……」他柔聲說著,吻了吻她的唇,伸手往下探進兩人身體的密合處,挑弄著她敏感的花唇。
  
  「噢……嗯……」疼痛似乎被某種更強烈的震撼給壓過去了,很快的,她再次淹沒在他揚起的慾望事,頻頻低哼,身子柔軟地隨著他的挑逗輕擺。
  
  「天哪……我要你……要全部的你……」他瞿吻住她的唇,低吼著。
  
  漸漸的,他們找到了彼此的協奏,交疊的身軀開始和諧地律動,如同共譜一首情歌,他們的身子成了最美的音符燥熱的氣息在他們之間迴蕩,溫度節節高昇…春光,如此令人難耐。
  
  倏地,某種陌生的戰術無聲無息地襲向夜玫瑰,然後一股難以言喻的撼動一波波地朝她蜂擁而來。
  
  「耿介!」她狂喊著,雙腿勾在他的腰上,指甲掐入他緊繃的背脊,忘情地蠕動。
  
  「哦!」耿介在這時也加快了節奏,並在她高喊的同時將呼之慾出的狂熱噴向她溫暖的體內……
  
  兩具交纏的身軀持續輕顫著,他們的靈魂不斷地攀升……再攀升……直到觸模了星光與月亮。那波高潮才慢慢降落,平息,化為一攤盈盈的池水……
  
  這幾秒鐘的高潮果真充滿了生死交鍺的快感!夜玫瑰在能量釋放殆盡後這麼想著。
  
  耿介萬分不捨地抽離她的身體,輕輕吻著她的前額,她的鼻尖,她的唇……最後,他滿足地嘆了一口氣,身子一翻,仰躺在她身旁,力量洩足,慢慢閉上眼睛。
  
  一場瑰麗的夢幻結束了,有些恍忽無力的耿介原本快要睡著了,可是她在聽見他微鼾的呼吸聲時又霍然清醒。
  
  她倏地坐起、看著身邊的耿介,為自己竟將第一次交給他而震驚、困惑。
  
  為什麼是他?
  
  她並沒有什麼處女情結,最懂得愛自己的她對男女之事向來開放態度,如果遇上喜歡的人,她隨時準備棄守身體最後一道防線。
  
  然而在與許多異性交往的過程中,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有想獻出身體的衝動,多半在接觸的階段就被她三振,進一步的接觸當然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說她守身如玉,倒不如說是一直沒遇到「Right-man」才會風流史一大堆,偏偏沒有記下任何風流帳!
  
  但她不懂,為什麼她會將自己初次性經驗就這麼直截了當地交給了這個男人?
  
  她認識他不過才二天耶!
  
  真可怕,難道她已經到這麼飢不擇食的地步了?
  
  不,真是飢不擇食,她早在二十歲就和第三任男友上床了,哪還會撐到今天?
  
  那又是什麼原因讓她選擇了耿介?
  
  就只因為他的吻讓她昏了頭?
  
  或是……
  
  是祖傳的魔咒在作祟?她的心頭大震。
  
  她……終栽在了夜家的魔法中了?
  
  不要她灑再被這宿命給牽著走!
  
  一想到此,她像避開蟑螂似的逃下床,鬱卒地穿上所有的衣物,悄悄拎起皮包,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這次就當作是利用耿介來洩慾好了,她和他除了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會有交集:
  
  哼!她就不相信她會打不贏老祖什麼「三個噴嚏」的無聊傳說。
  
  她的愛情,她要自己創造!
  
  耿介已經盯著那顆螺絲盯了足足有十分鐘了,動也不動地,好像靈魂出了竅,完全進入忘我的境地……
  
  「阿價!」黑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聲喝道。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小子從上星期就變得怪怪的,以前修車時手腳靈活,工作一下子就能完成;現在卻連拴個螺絲釘都要花半天,到底這小於是出了什麼事了?
  
  耿介被黑牛的——聲厲喝給驚得回神,他眨眨眼,錯愕地看著他,問這:「什麼事?」
  
  「這句話該我來問的吧?」黑牛遞給他一杯冰開水。
  
  「我很好。」他淡淡一笑?接過冰水大口喝下。
  
  「很好?好個屁啦!你那模樣活像被處女給痛宰了似的!」黑牛隨口胡亂地取笑道。
  
  噗!
  
  耿介口中的水像激泉般噴出,被他的話驚岔了氣。
  
  「咳咳咳……」他眉頭扭曲變形,臉咳得通紅。
  
  「你瞧瞧你,你在幹什麼?連喝水也會嗆著啊?」黑牛忙著幫他拍背順氣。
  
  耿介幾乎將手中杯子握碎,整張臉拉得好長。
  
  處女!
  
  該死的,就是這件事讓他像掉了魂似的。
  
  那一夜糊裡糊塗地和夜玫瑰瘋狂纏綿,隔天一早就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走了,沒留下隻字片語.卻在床單上留下了足以讓他驚死的血漬!
  
  老天爺!那個看來強悍精辣又放蕩的女人居然是個處女!
  
  他當場就楞在原地,久久還不了魂,心臟差點負荷不了這個事實而停擺。
  
  一個出口成」性」的女人竟然末解人事,他真懷疑她雜誌是怎麼編的,空有一張利嘴,沒有實質經驗,由她手中編出來的情色雜誌能看嗎?
  
  但這根本不是他在乎的重點,他介意的是她為什麼選上他!
  
  為什麼把第一次交給了他?
  
  她絕不可能是喜歡上他,瞧她那絲毫沒把他放進眼裡的態度,就知道她對他沒有半點好感。
  
  但是,對一個沒有好感的男人,她怎能毫不顧忌地把初夜交出去?
  
  難道是因為需要?
  
  性飢渴?
  
  還是純粹只是想利用他的身體?
  
  把他當成了牛郎?或者……現在正流行這種無理頭的一夜性愛?
  
  想不透?
  
  他一點都想不透!
  
  想到頭殼快破了也想不出她的心思。
  
  「喂!阿介,你怎麼又發起呆來啦?」黑牛看他一咳完又兩眼發直地愣著,重重往他背上一拍。
  
  「啊!黑牛,拜託你輕一點行不行?」他吃痛地回頭瞪著黑牛。
  
  「我不打醒你,搞不好你已經變成石像了。」黑牛咋道。
  
  「我倒寧願變成石像……」他低聲咕噥。
  
  變成石像就不會整夜輾轉反側,痛苦難眠了。
  
  夜玫瑰留給他的後遺症不只有頭痛,他發現在和她過了一夜之後,他就陷入了一種類似慾求不滿的地獄中,經常一個不留神,她的氣息,她的呼吸,她的服體,就會時時躍進他的腦海中,然後他會全身發熱,心神不靈,坐立難安……
  
  到了晚上,回到他的住處,一看見那張兩人在頭上翻的小床,他的血脈就會四張憤張,夜玫瑰成了難熬的時段、他得不斷地衝沖水來冷卻自己,可是身子冷卻得了,腦袋卻依然發燒!
  
  這真是個殘酷的折磨啊!
  
  「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好像自從你和夜小姐一起去吃個飯後你就變了個樣……」黑牛沉吟看著他。
  
  「別跟我提她!」他像被踩到尾巴似地低喊。
  
  「咳?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別再提起她。」將臉進手掌心,他真的不知該如何沉澱這份難以解釋的躁動。
  
  「喂喂,你和她……是不是怎麼了?」黑牛雖不是心細的人,不過他不笨,多少猜想耿介那層重得會壓死人的煩惱也許來自夜玫瑰「黑牛……你說說看,一個不怎麼喜歡你的女人卻把貞操給了你,你能理解她在想什麼嗎?」耿介憋不住了,他非常需要別人來幫他指點迷津。
  
  「啊?你說啥?難道你和她……」黑牛大吃一驚、怎麼也料不到他手腳會這麼快。
  
  「噓!小聲點,我只是隨口問問……」
  
  「哇塞!小子,你還真行哪,像夜玫瑰那種漂亮的女人你也把得上阿?」黑牛湊近地低笑。
  
  「我問你的重點不是這個!」他沒好氣地推開他。
  
  「啊,是哦,你說夜玫瑰的貞操怎樣?」黑牛連忙正了正臉色。
  
  「她和我上床,我是她第一個男人!」
  
  「不會吧!她沒被男人碰過?媽的,你怎麼會這麼走運啊?」黑牛又是一聲驚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是問你他為什麼挑上我來做這件事!」耿介氣得揪住他的衣領喝問。
  
  「也許她喜歡你……」
  
  「不可能!她有喜歡的人了。」他哼道。
  
  「那麼就是看上你強健的體魄。」
  
  「見鬼!」
  
  「再不就是把你當成了種馬……」
  
  耿介瞪他。
  
  「好吧,老實說,我不知道,這問題你問我有什麼用?你該去問她。」黑牛聳聳肩。
  
  「我才不想去自討沒趣…」從她趁他睡覺逃走的行為來看,他幾乎能確定她不想再見到他,甚至她很可能已經在後悔了。
  
  「那你就當作沒發生過這回事,忘了它。」黑牛覺得這種事一直去想根本毫無意義。
  
  「忘了?真要忘得了,我就不會這麼煩了門他鬱悶地抓扯著頭髮。
  
  「你覺得煩惱?喂!仍然的意思該不會是你喜歡上夜玫瑰了吧?」黑牛一怔。
  
  「我喜歡她?那個驕傲自大又勢利的女人?怎麼可能?
  
  我絕不可能會看上她的……」耿介瞪大眼睛,誇張地叫道。
  
  「那你為什麼和她上床?」黑牛打斷他的話,直指重點。
  
  「我……」他楞了楞。
  
  「你一直想不通她為何和你上床,可你為什麼不想想你為什麼和她上床?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小子。」
  
  是啊,他又是為了什麼想和她上床?既然不喜歡她,幹嘛又要抱她、吻她?更諷刺的是,隔了一個星期仍忘不了她?
  
  「我……我大概是正好喝了點酒……有點醉……又正月好性慾勃發……」勉強擠出這麼點牽強的理由,他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是——嗎——?」黑牛故意拉長語調,一眼看穿他的迷惑。
  
  「好了,別討論這個話題了,你說得對,就把它忘了,反正我對耿介一點點興趣都沒有!我和她是『絕對』不可能。」他說著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稍微振作精神。
  
  黑牛靜靜地盯著他,半晌,才以一種過來人的口氣道:「話別撂得太早又太絕,阿介,這世上沒有什麼『絕不絕對』的事。況且,我倒覺得夜玫瑰很有個性,不矯揉做作,是個美麗性感的女人呢!」
  
  美麗性感?
  
  耿介的心咚地多跳了一拍,那一夜,他懷中的她的確美得讓人全身骨頭都酥掉……
  
  「換作是我,我早就追問個明白。」黑牛深深看他一眼又道。
  
  「算了,我正好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以我現在的處境,也不適合和任何人有瓜葛。」耿介把心頭那抹悸動壓下,故作冷漠地說。
  
  「是嗎?」
  
  「是的,我還沒告訴你,她喜歡的人正好是慶山企業的曹文瑞,我的大老闆呢!」他自嘲地笑著。
  
  「什麼?曹文瑞?那萬一她把你在這裡的事抖出去……」
  
  黑牛又是一驚,萬萬沒想到的事情這麼複雜。
  
  「所以羅,我若想安靜地過日子,是不是最好別和夜玫瑰有任何接觸?」毀約拒絕出賽就已經夠糟了,他現在又和曹文瑞的女人上過床,這筆帳他最好有心理準備會很難算清了。
  
  「嘖,這事我不管了;你和慶山企業的糾紛仍在,當心曹文瑞來找你麻煩。」黑牛粗眉一皺,有點擔心他會惹禍上身。
  
  「我知道。」耿介嘆氣地按摩著後頸。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都一星期了,曹文瑞為何還沒行動?」黑牛不懂。
  
  「這……」可不是、訪問到後來搞成這樣,為什麼夜玫瑰沒將他的事告訴曹文瑞?
  
  「嘿嘿,我想夜玫瑰八成是喜歡上你了哦……」黑牛低笑。
  
  「你別瞎掰了!」耿介一把推開他,拾起扳手,勉強自己將注意力放在車子上。
  
  夜玫瑰會喜歡他?打死他都不相信。
  
  「算我瞎掰吧!但世事難料。天曉得夜玫瑰那女人又是怎麼想的?不過不管她的心意如何,你苦不喜歡她就是老是惦著那件事,給我乖乖工作吧廠耿介說完就走向他的小辦公室。
  
  耿介怔怔地愣著,黑牛的話沒錯,既然他不喜歡夜玫瑰,幹嘛老是惦著她?她高興讓他開苞,他又何必去在意?哎!不想了:不想了!他發誓再也不要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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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6 02:33:16
第七章
  
  玩了一夜,睡了一天,夜玫瑰和耿介直到翌日傍晚才醒來,昨夜的種種就像許多性愛電影的片段,仍殘留在他們心中,不過,瘋了一整晚的後遺症不只有滿足的快意,還有全身的痠痛。
  
  「啊……我的腰……」夜玫瑰才想坐起身,就被身體的痠軟無力給嚇到了。
  
  「斷啦??」耿介促狹地看著她猛笑。
  
  「都是你啦!我全身上下都受傷了?」她白他一眼。
  
  「我不也一樣?伺候你爽快!我可累慘了,現在連動也不能動了。」他決定繼續賴在床上,不起來了。
  
  「我爽快,你就沒爽快?把我當充氣娃娃還敢說?」她跌回他身邊,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充氣娃娃怎麼能和你比?你簡直美得令人無法呼吸……」他抓住她的手指,倏地放進嘴裡吸吮。
  
  「啊!」她敏感地抽回,雙頰微暈地瞪他。
  
  即使是這麼小的調情動作也能讓她心跳加速,她暗暗心驚自己對耿介究竟有多喜歡?」連指尖也是敏感帶?」他挑了批眉,笑了。
  
  「敏感個頭!色鬼!」她拿起枕頭打他。
  
  「喂喂喂……啊,手好酸!」他伸手想抵抗。這才發現連手也舉不起來了。
  
  「你現在是手無縛雞之力了,乖乖受死!」她笑著將枕頭往他臉上悶去。
  
  「可惡!逞完欲就想殺入滅口?」他攫住她的手笑罵。
  
  「是啊,知道你的能耐了,不好玩了,下回換一個新的……」她朝他扮個鬼臉。
  
  「你敢挾人?看我修不修理你!」他立刻打斷她的話,將枕頭搶過來丟開,住她腋下呵癢。
  
  「哇……別弄啦!好癢……哈哈哈……」她笑得拚命躲,但床不大,她一個不慎便往床下栽去。
  
  「小心!」他探身摟住她,不料被薄被纏住,隨著她跌下,還掉個四腳朝天。
  
  「哈哈哈……」她被他的醜樣逗得咯咯笑個不停,還不忘用腳趾去招惹他的耳朵。
  
  「你啊!」他痛苦地撐起身,正想報仇,但一看見她全裸的胴體.以及雙腿交接處的誘人春光,胸口陡地一蕩,二話不說抓住她纖細的腳踩,將她拉近,從腳趾一直往上揚。
  
  「啊,你要做什麼?放手!」她笑著踢腿,快要受不住那搔癢的感覺。
  
  他沒吭聲,吻向她大腿內側,一路來到三角地帶的熱泉中心,讓舌尖在她潮濕的花心中嬉戲,
  
  「耿介……別……別這樣……」她笑著猛吶一口氣,喉嚨發出咕哈的興奮聲。
  
  彷彿還沒玩夠,他接著在她的肚臍周圍舔著,引得她又是一陣尖笑。
  
  「下要!耿介…呵呵呵……我怕癢啦……」
  
  帶著玩鬧的吻又往地的雙乳間逼近,捧起其中一團柔嫩.他意亂情迷地吸吮著,下身的男性已經騷動難安了。
  
  「耿介……」搓亂他的頭髮,她激動地喊著。
  
  他突然一個飛撲,揪住她一撮髮絲,狂野地吻住她的唇。
  
  她的笑聲終於停了,代之而起的是扇惑人心的嚶嚀。
  
  原以為兩個都累得動不了了,可是排山倒海而來的慾海仍然支配著他們的感官。情人一下子湧現,他們又一次在肉體的歡愉中迷失。
  
  他拉著她的臀,從後插入她的體內,在她那小小的穴室中,找到了男人夢寐以求的極樂。
  
  她也在吟哦聲中攀向了高潮,嘴裡喃喃喚著耿介的名字,直到抽搐結束……
  
  房內充斥著男歡女愛高漲的氣息,還有兩人漸漸平息的呼吸。
  
  瘋狂的男女、瘋狂的情慾……
  
  激情褪去,兩尊軟如泥的身軀這回真的是不能動了,耿介吶著氣笑道:「和你在一起,我成了永遠無法飽足的狼了」
  
  「我由是……」她靠進他懷中,聲音輕而修懶。
  
  從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好色的,夜玫瑰仰躺在耿介身邊,對這些日子以來的自我發現又新奇又驚悸,原來一個女人的身體裡藏有這麼多能量,除去了傳統的「端莊」、「賢淑」、「忍讓」等觀念對女人的束縛,才會明白女人有多麼習慣去壓抑本身的慾望。甚至可悲地看不清自己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她慶幸她沒太多思想包袱,也慶幸自己能在三十歲之前認了什麼叫做高潮!
  
  或者在「正經」女人眼中她算個異類,不過她喜歡這樣不做作的自己。
  
  只是,耿介也喜歡這樣的她嗎?她沒忘記他曾罵過她勢力又現實,可是從昨晚到剛才他又愛她愛得如此激狂,這使她開始好奇,他對她有什麼樣的感覺?
  
  耿介也陷入沉思,對夜玫瑰是何種心情他至今仍不大確定,是對她的身體有興趣?還是被她的女色誘惑住了?明明之前還覺得她囂張得讓人暴怒,可是偏又對她的一切唸唸不忘……
  
  「哎,耿介,你想……我們到底算是什麼關係呢?情人?性伴侶?」夜玫瑰忍不住轉向耿介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自己對你的慾望為何會這麼激狂……」他困惑地看著牆上貼著的一張跑車海報。
  
  在他心目中,車子才是他的最愛,可是夜玫瑰卻弄亂了這個排名,聽來是有點錯亂,畢竟他和夜玫瑰之間並沒有實質的愛情,可是剔除了愛情.如此親密的兩人又該怎麼稱呼。
  
  「我們說不定只是「性』趣相投而且,與愛情無關……」她悲哀地想到,他們的關係似於只是建立在性愛上而已.純粹的肉體吸引。
  
  「是嗎?與愛情無關啊!」聽她說得瀟灑,他卻蹙了蹙眉,不知道為什麼,這說法他實在不太能接受。
  
  「你知道嗎?根據資料顯示,這種以性為主的男女關係是最無法長久。」她嘲弄地笑了笑。
  
  編久了這方面的雜誌,她當然明白性在男女之間代表的只是激情,而激情短暫如流星,永遠不如愛情的鞏固永久。
  
  「但愛情也不一定就能長久啊!」他翻身坐起,順手將她拉到身前.從背後擁著她。不以為然地反駁。
  
  愛情有時比激情更善變。
  
  「起碼愛情能讓一男一女在一起時光明正大……」
  
  「不見得吧!有些人只不過是拿愛情當幌子,互相欺騙,倒不如我們一開始就互相敞開心房,坦白地讓彼此要的是什麼。」對愛情,他實際得很,沒太多浪漫幻想。
  
  「聽你這麼說,你並不覺得愛情比激情神聖羅?」她看著他黑湛湛的眼瞳笑了。
  
  「我只是覺得沒有任何事比誠實重要,誠實地表現出內心需要什麼的女入,比和愛情掩飾自己真心的女人更迷人……」他以低沉的嗓音說著。
  
  她聽出他話裡的讚許,悸動地更向他懷裡靠去。
  
  他懂她呵!這句話比任何甜言蜜語都還要動聽。
  
  「嘿。你故意說好聽的話哄我嗎?我知道像我這種太直接的女人一向都會被男人輕視。」
  
  「我喜歡直接率直的女人。」夜玫瑰是他見過最不做作的女人,他相信她是那種連一點點的情緒都不願隱藏掩飾的人。」
  
  「再哄我,不怕我賴著你?」她試探地問。
  
  「就讓你賴吧,直到你膩了。」他扳過她的肩,半玩笑半認真地看著她。
  
  「如果你先膩了呢?」她訝然地迎著他的目光。
  
  「我會忍耐、儘量滿足你。」
  
  「你……」她被他逗得又氣又笑,握拳捶打他。
  
  「我有預感,我對你不會太快失去興趣的,夜玫瑰。」他笑著將他壓進胸膛,沉迷地抱著她柔軟的身子。低頭吻著她的香肩。
  
  現在就已經這麼瘋狂了,他不敢去想像愛上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如果我告訴你很可能是忍耐我一輩子了,沒有退路,你會不會嚇得拔腿就跑?」她靠在他寬廣的肩上,笑著問。
  
  「什麼意思?」
  
  「記得我在你面前打了三個噴嚏嗎?」
  
  「打噴嚏?是哦,你是對著我打了三次噴嚏,而且每打一次臉就刷白一次。」他想起她那時的見鬼表情。
  
  「告訴你,正因為那三個噴嚏,你很可能永遠得當我的欲奴了。」她低笑,心中對夜家神奇魔咒的質疑突然變低了。
  
  「怎麼說?」他笑著低下頭問道。
  
  「事實要從我們夜家古老的傳說說起……」她於是將夜家女入和三個噴嚏的故事說了一遍。
  
  耿介愈聽愈奇,到後來不由得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一群用噴嚏找丈夫的現代魔女?
  
  人,這太詭異了吧!
  
  「真有這種事?你信嗎?」都什麼時代了,要他去相信這些傳說實在有點難。
  
  「老實說.我也不信,雖然我媽說她也是用這種方法找到我爸,可是我又沒親眼目睹,天曉得有幾分可信度?」
  
  「是啊,大誇張了。」
  
  「可是我遇見你之後,已經有點相信了!」她嘆了一口氣,身為夜家女人注定的命運似乎是改變不了的。
  
  「我和你怎樣?」
  
  「我們原本對彼此都沒好感,記得嗎?我那時非常非常懊惱我竟坐在一個激通工人面前打三個噴嚏……」
  
  「我想起來了,你一開始很鄙視我呢!」他諷刺地道。
  
  「是啊!我討厭不乾淨的男人。」她坦承自己以貌取人。
  
  「那現在呢?」他抬起她的下巴。
  
  「現在卻只想和你天天在一起瘋狂做愛。」除了夜家的魔力,沒有任何原因可以解釋她對他的渴望。
  
  「所以你認為是噴嚏在作怪?」
  
  「不然,該怎麼說明我們之間強大吸引力呢?以前任何男人吻我都讓覺得噁心,只有你可以……」
  
  「那是因為我技巧好。」他自負地說完,又給她一個深長的吻來印證他的話。
  
  她滿足地嘆了一口氣,緊緊擁住他。
  
  說不定,她的感情比她的理智還要早認定耿介這個男人!
  
  噴嚏只是個表象,真正選擇他的人是她自己。
  
  「我不相信什麼魔力還是巫術,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覺,現在我清楚地知道我要你,那程度不輸給我對車子的熱愛。」
  
  「聽起來好像真愛告白。」她漾出一朵笑臉,心暖暖的。
  
  「我明白我們之間談愛情似乎太沉重了,可是一旦激情變愛情,我不會去抗拒。」他並不想去迴避對她的感覺,也許還不到深情摯愛的地步,但他知道他喜歡她。
  
  很可能會愈來愈喜歡……
  
  「可是我一直不希望自己所要的人男人是用噴嚏選出來的。」她的叛逆仍在。
  
  「我不是你用噴嚏打出來的,我是被你的熱情迷住的男人。」他吻吻她的鼻尖。
  
  「耿介,先說好,如果我們之間感覺淡了,都不能勉強對方留下。」她預先給了警告。
  
  「你怕我會纏著你?」他挑了挑濃眉。
  
  「不,我怕我會纏著你。」她認真地道。
  
  「你會嗎?」他倒有點想讓她纏纏看。
  
  「很難說哦!」
  
  「好吧,就這麼協議。」
  
  「還有,為了不讓彼此有壓力,除非真的確定,否則永遠別說出那個『愛』字。」
  
  「為什麼?」
  
  「因為對我而言,那個字代表一生的承諾。」
  
  「好,我答應人」他動容地看了她好一會兒,輕輕地低下頭,將唇齒在她的紅唇上。
  
  他們之間究竟是愛情還是激情呢?
  
  再探索下去就沒意義了,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猜測兩人未來的關係上,不知好好把握住現在,就讓他們盡情地享受肌膚之親所帶來的歡樂吧!
  
  連續好幾齣夜玫瑰一下班就和耿介在一起,兩人不是吃飯就是做愛、睡覺,完全過著最原始又最單純的快樂的事。
  
  可是,這樣的交往卻一點沒有減損他們互相的吸引,相反的,隨著相處時間的拉長,他們發現彼此是愈來愈投契了。
  
  床上完美的交融似乎延伸到了床下,他們不見得多麼如膠似漆,但因為他們沒有愛情的壓力,懂得替彼此留下心靈空間,不會以愛情為藉口去探索對方的秘密,所以許多天下來竟過得比神仙還快活。
  
  耿介半開玩笑向夜玫瑰說,這樣的男女交往模式可以記錄下來,讓其他人參考。
  
  夜玫瑰也覺得有意思,於是開始利用下班時間寫稿存檔。
  
  就因為生命中多了耿介這個男人,夜玫瑰突然覺得世界變得明亮又美麗,她天天過得充實又快樂,好滿意這樣的生活,連林秀娟也發覺她不一樣了,一掃之前的尖銳多刺,變得嬌豔又動人,忍了好些天,終於忍不住上前調侃她。
  
  「哎,玫瑰,最近有什麼事嗎?瞧你春風滿臉的……」
  
  「沒什麼啊!」她從稿件中抬起頭。
  
  「沒有?該不會是愛情的滋潤吧?怎麼,曹文瑞有這麼大的能耐啊?」林秀娟以眼尾瞄她。
  
  「和曹文瑞無關啦!」她撇撇嘴,早把曹文瑞拋到腦後去了。
  
  「哦!不是曹文瑞?那是誰?」
  
  「你問這麼多干嘛?秀娟。」她白她一眼。
  
  我好奇嘛!你這樣子分明是『陰陽調和』過了……說,對方是誰?」林秀娟不罷不休地追問。
  
  「什麼陰陽調和,真難聽……」她笑罵地將手中的筆丟向林秀娟。
  
  「說嘛!對方是誰?竟能征服你這枝帶刺夜玫瑰。」林秀娟躲開,傾身向桌面。
  
  「是……」夜玫瑰正想說出耿介的名字,經理周育才忽然衝進她的辦公室,打斷了她和林秀娟的談話。
  
  「快,快看電視,聽說現在許多媒體記者都跑到松山區一家修車廠去了……」周育才興奮地大喊。
  
  夜玫瑰原想責罵周育才沒敲門就進來的舉動,但一聽到他說的話,臉色愀然一變。
  
  「什麼?記者到修車廠去幹嘛?」她惴惴不安地打開角落的電視。
  
  新聞台的畫面上出現了黑牛那家她最熟悉的修車廠,而身穿工作服的耿介正被一群媒體記者團團包圍住,強逼問話。
  
  夜玫瑰呆住了!
  
  「各位觀眾,這位就是被慶山企業控告違約私逃的F1方程式賽車好手Thunder,本名「耿介」的他是華裔加拿大人,曾幫捷裡歐拿下兩年的F1方程式賽車總冠軍,可是兩年前的巡迴比賽中,他卻因故擅自離隊,不再出賽,慶山企業對此事非常不滿,不過為了公司形象,慶山企業一直未採取法律行動,而今天早上,慶山企業的副總經理曹文瑞發現『Thunder'就藏匿在台灣,於是正式提出告訴,要『Thunder'出面解決雙方之間的合約問題……」記者流利地報導者。
  
  「啊……那個男生好眼熟……」林秀娟驚呼,繼而又大叫:「玫瑰,他不就是來找你要修車費的酷哥嗎?」
  
  「啊,可不是嗎?」他就是被我們誤以為和玫瑰上過床的男人嘛!老天爺,他竟然就是我最欣賞的賽車手『Thunder'!」周育才驚喜地道。
  
  夜玫瑰盯著螢幕中被一大堆人圍擠著、正納悶慶山企業怎麼會知道耿介的下落,孰料就在此時畫面一轉,鏡頭帶到了慶山企業的大樓前,一名記者訪問到正要進公司的曹文瑞,只聽得記者同道:「曹先生,聽說慶山企業已經找了『Thunder'兩年了,這次是如何查出他就躲在台灣?」
  
  「這得感謝我的女友,也就是『Thunder'雜誌總編夜玫瑰小姐,她無意中發現修車廠中一個工人長得非常像捷裡歐的『Thunder'於是想辦法接近他,才確認他真正的身份,這個消息、就是她通知我的……」曹文瑞溫和地微笑著。
  
  「啊,原來你和『慾望之眼』的總編在拍拖啊!」記者因得到一則意外的八卦消息而開心不已。
  
  「是啊……」曹文瑞呵呵地笑著。
  
  夜玫瑰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曹文瑞在扯什麼啊?誰是他女友了?她又幾時把耿介的事通知他了?
  
  「玫瑰,他說的是真的嗎?那你為什麼不早點把這件事說出來,好讓我們雜誌搶得獨家?」周育才氣得直念。
  
  「玫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林秀娟滿頭霧水。
  
  「曹文瑞那個混蛋!事情才不是他說的那樣……」她手往桌面一拍,氣得大吼。
  
  那個傢伙果然陰險!他想利用她來打擊耿介嗎?還是利用耿介來報復她甩了他?
  
  不論他安的是什麼心,他這招都夠狠,因為她知道她和耿介之間建構起來的兩人世界就要瓦解了。
  
  瞧瞧耿介在螢幕中冷絕受創的表情,她的心就一陣陣揪痛,他說不定已認定了她的被叛。
  
  「玫瑰,你和這兩個男人之間是怎麼了?」林秀娟總覺得事有蹺蹺。
  
  「我要去找耿介,我要去向他解釋……」夜玫瑰沒有回答林秀娟,她滿腦子都只想快點飛奔到耿介身邊去。
  
  「等等,玫瑰……」
  
  拎起皮包,她不理周育才和林秀娟的呼喊,衝出了辦公室,開著車往修車廠奔去。
  
  三十分鐘後,她來到了修車廠外,正巧瞧見許多記者追著一名與耿介外形神似的男生開著車往東離去,這大概是黑牛想出來的計策,好把那群蒼蠅般的記者們引開,讓耿介喘口氣。
  
  她將車停在遠處,趁這空檔間進修車廠的辦公室,辦公室內只有黑牛一個人猛抽著煙,他一看見她,臉色倏地一沉,怒聲開罵:「你還有臉來?你把阿介在這裡的事說了出去,害阿介成了媒體焦點,這樣你滿意了?啊!早知道你是曹文瑞的女人,我不不該讓你和阿介大接近!」
  
  「不是我!這事不是我說的!」她急忙搖頭否認。
  
  「不是你?除了你,沒人知道阿介是『Thunder',況且曹文瑞都說了,這全是你一手導演的!」黑牛氣呼呼地指著她斥責。
  
  「我沒有說出去!你要相信我!」她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我相不想信你沒有用!看阿介能不能信你吧!」黑牛重重哼了一聲。
  
  「他人呢?」她心急如焚。
  
  「你還想幹什麼?」黑牛戒慎地瞪她。
  
  「我得向他解釋,曹文瑞一定是因為我甩了他,才會這樣對付我……」
  
  「那訪問他是怎麼會知道阿介在這裡?」
  
  「也許是他自己查出來的……」她一說完就怔住,是了,一定是這樣,那天她就那麼離開他,以曹文瑞的性子,不會就此罷休,他很可能派人查地,就這樣連帶著查出耿介的事。
  
  「他自己查的?小姐,說謊也得打個草稿,我雖不知道這對你有啥好處,不過你給阿介帶來的麻煩,我就不准你再接近他。」黑牛板著臉道。
  
  「你……不跟你說,我要直接和耿介談談!」她氣得直跺腳.在黑牛有所警覺之前便轉身出去,直接上樓,她知道耿介有時會在二樓的倉庫睡覺,那裡是他的小世界。
  
  果然,打開倉庫的門,耿介就坐在他倉庫內陰暗的地板上,頭埋在雙膝之中,那孤獨的剪影讓她心頭一窒。
  
  「耿介……」她喚著他。
  
  「我不懂你在想什麼……明明是曹文瑞的女人,卻還能熱情地和我上床……」耿介沒抬頭,只是冷冷地質問。
  
  「我不是曹文瑞的女人!」她憤怒地澄清。
  
  「更不懂你為何不一開始就把我的消息告訴曹文瑞,你是想等玩膩了才一腳所我踢開?還是看上了我床上的技巧,想好好享受過後再丟棄?」從記者口中輾轉得知是夜玫瑰出賣了他,他的心就結凍了。
  
  「不!你錯了!你的事不是我告訴曹文瑞的!」
  
  「你真是我見過最難懂的女人,你到底有幾張面孔,在每個男人面前就換一張嗎?」他冷笑,緩緩抬起頭,沉毅的臉上不再有半點感情。
  
  「告訴你,這都是曹文瑞搞的鬼!我承認我原本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的吻只讓我想到可怕的爬蟲,而且他還想在車上強迫和我他做愛……於是我逃了……逃去找你……」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覺得如此哀傷,耿介與她並非情人的關係,就算兩人有誤會,也不該弄得像誰負了誰一樣啊!
  
  但她偏偏難以忍受受到他的曲解,他那樣子,彷彿兩人曾有過的快樂時光全是假的……。
  
  「哦?」他的反應很冷淡。
  
  「他後來一定不甘心我不理他,才會調查我,然後發現和你在一起……而你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那還真巧啊!」他仍是冷笑。
  
  「你……你不相信我?」她的耐性用完了,說了半天,他根本不相信。
  
  「我只是覺得自己太傻,為什麼還要和曹文瑞的女人有瓜葛?像他那麼工於心計的人,他的女人肯定也不簡單。」
  
  「都說了我不是曹文瑞的女人.你還不信?你才是我第一個男人,你忘了嗎。」她氣得大喊。
  
  「那又如何,我們之間只有性,沒有其他,別把那麼大的責任丟給我,我可從沒承認過你是我的女人的。」他把說絕了。
  
  血色瞬間從夜玫瑰的臉上消失,耿介這些傷人的話把她素來堅強的外殼打得片甲不留了。
  
  「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不……」她才不要在這種情況下被出局,這對她不太公平了。」
  
  「滾。」
  
  「我不……」她受夠了,她生平最討厭被誤解,既然他不信就算了,可是有些話她仍非說不可。「好,你愛信不信,我也不想浪費唇舌,反正我們兩人之間又不是什麼情侶,你要一味躲著慶山在這個修車廠混等死那也是你的事,一個不相信自己女人又沒有勇氣面對過去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緊張……」
  
  「說完了嗎?」他淡漠地道。
  
  「沒有!我還要說!就算被人知道你是『Thunder'又怎樣』不過是在賽車道失手撞死了人.那又怎樣?當時你不也獲判無罪了?是那女人自己走進車道中的,是她自己想死,與你無關.你幹嘛為了這件事就當賽車的逃兵?為什麼你不出面和慶山企業徹底了斷這件事?你這樣一直躲著有什麼用?」她接著又把他心中的傷挖開,真希望他能早點醒悟,不要一直逃避下去。
  
  有關兩年前他那件轟動整個賽車界的意外她雖然從來不問他,但並不表示她不知道,早在得知他就是『Thunder'時她就查出那個事件了。
  
  據說當時耿介正在賽車場練習,而與他剛分手的女友卻不知為何闖入他的車道,就這麼活生生被他撞死,這事件一直是個謎,連耿介本人也不明白他的前任女友為何會做出這種傻事,記者們更是揣測紛紛,莫衷一是。
  
  那件事雖一下子就落幕,但耿介從那時起便再也無法面對這賽車,這個重擊讓他失去了往日的雄風與信心,賽車場從此成了他最大的夢魔,到最後,他只有選擇逃避,逃出F1方程式賽車,逃離捷裡歐車隊,逃開一切……
  
  一聽舊事被夜玫瑰重提,耿介臉色大變,他兩眼冒火地瞪著她,喝道:「閉嘴!」
  
  「怎麼?被踩到傷口了?」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不過是和我上過幾次床,就以為能把我看透?得了吧!少自以為是了,滾回曹文瑞身邊去吧!少在這裡評判我的過去,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都與你無關!」他陰沉地冷喝。
  
  一想到在他懷中嚶喃嬌喘的她與曹文瑞是一丘之貉,那份痛惡比過去那件事還要教他無法忍受。
  
  「你……」耿介殘忍的話如同一把刀把她的心砍成了碎片。
  
  痛,好痛……
  
  心在痛!
  
  「你充其量只是男人的玩物,你愛跟誰就跟誰,我一點也不在意,也請你別再找我,拜你之賜,我曹文瑞還有官司要打,以後可沒時間陪你玩床上遊戲了……」他譏諷地盯著她。
  
  一股熱氣沖上她的眼眶,她咬了咬下唇,怒吼:「你這只蠢豬!你是笨蛋!白痴!你下地獄去吧!」
  
  說完,她轉頭就走,一直到上了她的車,強裝的堅強才逐漸崩潰。
  
  他竟把她說成男人的玩物!可惡!她從頭到尾也只和他上過床而且啊!
  
  混帳!
  
  既然他這樣看待她,她就換個男人!換個比他好的男人!
  
  在心裡咆哮著,她伏在方向盤上.眼淚終於勃然灑落。
  
  什麼噴嚏找來的男人,全都是狗屎!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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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匿名  發表於 2013-5-6 02:33:41
第八章
  
  「說!為什麼你要在媒體面前提到我?為什麼要故意製造誤會來分離我和耿介?」
  
  夜玫瑰衝進曹文瑞的辦公室,指著他破口質問。
  
  兩天來,她不只嚥不下東西,更嚥不下這口氣,與耿介不歡而散就已經夠讓她消沉難過,沒想到媒體還不停地來騷擾她,企圖問出有關和曹文瑞之間的八卦消息,煩得她幾乎把自己關在家中,足不出戶。
  
  可是那些神通廣大的記者仍然不死心,整日守在她家門外,不僅造成她姐妹的不便,更吵得附近社區的鄰居們不得安寧。
  
  她真的是忍無可忍了,如果不親自去找曹文瑞算帳,她一定會氣出好幾條皺紋來,即使茉莉不讚成她再與曹文瑞有所接觸,她也堅持要給她一個交代。
  
  「我總覺得那人最好別去惹,夜玫瑰,他長得一副邪相。」夜茉莉在她出門前仍希望她打消念頭,不是她多心,在電視上看見曹文瑞後,她就非常討厭他。
  
  「就讓她去吧,茉莉,當初惹上這邪相男人的不正是玫瑰自己?這殘局啊只有她自己能收拾。」夜海棠倒是有點幸災樂禍。
  
  「你少挖苦我、我就等著看你的眼光會好到哪裡去。」夜玫瑰被海棠一激,更非去不可了。
  
  聽不下茉莉的勸阻,她逕自來到了慶山企業,也如願見到了曹文瑞,只是曹文瑞被她救落了一大串之後,竟還能笑嘻嘻地任她發作,臉上沒半點怒容,看得她心火更旺。
  
  「你別只是笑,曹文瑞,你最好解釋解釋你想玩什麼花樣!」她像團火焰般立在他對面,雙手探腰,厲聲問道。
  
  「我就知道你會主動來找我,想想,也只有這樣你才會見我。」嘈文瑞笑著從他的辦公桌後方站起,踱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你這麼做只是為了要逼我見你?」她細眉皺得好緊。
  
  「是啊,那天你匆匆逃開我之後,不只不再來找我,更不接我的電話,不回電,可讓我想死你了……」他輕佻地說著,替她和自己都倒了杯酒。
  
  「我們之間根本什麼都沒有,你想我幹嘛?」一陣反感倏地襲上她的心頭。
  
  「我們之間怎麼會沒什麼?你把我誘惑得慾火焚身之後卻一走了之,逗得我心癢難耐之後卻避不見面,我還以為我太過急躁嚇壞你了,沒想到你是跑去找另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還是我找了兩年的耿介!嘖!你可真會折磨男人……」他將一杯酒放到她面前,然後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下,蹺起腳,啜著薄酒。
  
  引誘他是她的不對,但這種感覺不對了就毋需勉強嘛!難道曹文瑞會不懂這個道理?
  
  「換成是你.你不生氣嗎?幾乎到手的女人忽然改投其他男人的懷抱,還天天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這種事誰能忍受得了?
  
  「你怎麼知道我和他的事?你調查我?』她心一凜,怒問。
  
  「說調查大嚴重了,我只是關心你,怕你被耿介騙了」
  
  「會騙女人的應該是你這種人吧!」她立刻反擊。
  
  「我沒那麼大的能耐,瞧,我不就連你都騙不了?」他嘻皮笑臉地說。
  
  「我不是來聽你要嘴皮子,曹文瑞,我要你立刻出面澄清你和我的關係,而且別再幹預我的私人感情……」她忿忿地要求。
  
  「如果我不呢?」他繼續嚥著酒。
  
  「你……」她一愣。
  
  「我很喜歡你,夜玫瑰,而以往我看上的女人沒一個逃得掉的,我不會讓你成為例外……」他將酒杯放廠,點燃一根菸,眼中精光熠熠。
  
  「但我不喜歡你。」她警戒地盯著他。
  
  「你喜歡耿介?別假了.他連自己的女友都撞死了,你還敢和那種人在一起?」曹文瑞冷哼。
  
  「那是個意外……」
  
  「那才不是意外,我認識克里絲汀,她很愛耿介,甚至還懷了耿介的孩子.但耿介根本不願娶她,她卻一直大吵大鬧,那時正好是F1方程式巡迥第二站,耿介為求專心賽車,於是藉故將她叫到練習場,用賽車撞死她……」
  
  「你胡說!」她震驚地怒斥,不相信他的鬼話。
  
  「你可以去調查,克里絲汀死時腹中已有三個月大的胎兒了」
  
  「不……「她渾身起了輕顫,耿介會是這麼殘忍的人嗎?
  
  「耿介在進捷裡歐之前只是個沒沒無聞的業餘賽車手,他是孤兒院出身,後來才被收養,成為賽車手前在加拿大溫哥華還是個小混混,他是那種無情無義的男人,若不是我的提拔,他會成名?」
  
  「我不相信你說的、我要自己去查……」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心頭卻仍然窒悶。
  
  「嘴巴不信,可是心理對耿介的信任已經動搖了,是不是?來,先喝杯酒壓壓驚,你的臉色看來糧透。」他將她的杯子拿起.遞給她。
  
  「除了事實,我什麼都不信!」她接過酒杯,一口喝光杯裡的酒,再用力放回桌上。
  
  「可憐的女入.看來你是真的愛上耿介了……」曹文瑞嫉妒地贊起眉峰。
  
  「不,我沒有!」她生氣地瞪大眼睛。
  
  「你應該去照照鏡子,你現在的模樣就像個捍衛愛情的戰士,一心維持著自己的男人。」曹文瑞冷諷道。
  
  她幾乎是反射性地抬眼看著他身後的玻璃窗,在那隱約的可見的影像中,她與一隻充滿焦慮、不安、傷痛的眼神對上,不禁一震。
  
  那是她的眼睛,那雙連她自己都陌生的瞳眸中,清楚地映出一顆早已墜入愛情深淵的心靈……
  
  什麼時候開始,耿介對她不再只是床上的性伴侶而已,他早已進駐她的心房,在她還無知地以為自己對他只不過是生理需求之時,悄然在她心中棲息、生根、盤據!
  
  這就是他這兩天來痛不欲生的原因嗎?因為愛上他,所以才會對他的誤解和指控傷心得流淚?
  
  是這樣嗎?
  
  「我不明白你為何選擇了他,按理說,我比他英俊、有錢、有勢,女人應該都會喜歡我這樣的男人,但你卻甩了我,跟了他……」曹文瑞冷濕地盯著她,對耿介的痛恨又加深了三分。
  
  「我選擇了他……」是啊,她選擇了他,早在那一夜投入他懷中,她就該清楚,她對他絕不只有性衝動而已。
  
  「就因為他得到了你,我就更不會放過他。」曹文瑞殺氣乍現,森然一笑。
  
  「你……你打算怎麼對付耿介?」她提心吊膽地看著他,心頭的不安逐漸擴大。
  
  「控告他。把他做過的事情揭發出來,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他冷冷地道。
  
  「為什麼你會這麼很他?這樣做對你們慶山企業有什麼好處?」她被他口氣中的陰很嚇住了。
  
  「現在已與慶山企業無關,純粹是我和他之間的問題,我討厭他,因為他搶走我的女人,所以我要擊垮他。」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想道。
  
  「你是,就快是了……」他忽地欺近她,抓住她的手腕,露出狡猾的冷笑。
  
  她猛地後退一步,正要甩開他的手,突然覺得一陣暈眩,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旋轉。
  
  「咦,我怎麼……」她低呼。
  
  「你就快是我的了,夜玫瑰。」他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吹氣。
  
  「那杯酒……」她驚慌地看著桌上的酒杯,恍然遭了曹文瑞的暗算。
  
  「呵呵呵……我不管你心裡愛的是誰,我只要得到你的身子就行了……你這美妙的胴體,夠我玩好一陣子……哈哈哈……」
  
  「不……」她心裡大驚,可是嘴巴叫不出聲,連身體也發不出力量,只感到自己正在飄浮、打轉。
  
  「我和我的夥伴們等得已經夠久了,這回你是插翅也難飛了……呵呵呵……」
  
  夜玫瑰只覺得曹文瑞的臉孔逐漸扭曲,他的笑聲也變得好遙遠,一重重的黑霧向她撲襲而來,世界化成了一片晦暗,她兩眼一閉,昏倒在曹文瑞懷裡。
  
  曹文瑞低頭看著她嬌美如花的容顏,嘴角泛起了淫笑,這上好的貨色差點溜掉,他這回非得加倍索償回來才行。
  
  我的玫瑰花兒,等著我來好好疼你吧!
  
  隔著衣物撫摸著她的胸,色慾在他臉上橫流,他發出的咕咕笑聲,如同一隻正要享受美食的野獸……
  
  慶山企業通知耿介,要他賠償違約金一千斤元,否則依法起訴,這項通知讓黑牛急得發愁,耿介卻一點都不緊張。
  
  「阿介,怎麼辦?人家要你拿出一千萬哪!」
  
  「我賠不起,他們也奈何不了我。」這只是民事責任,無關刑事,他真的沒錢,慶山企業也無法將他如何。
  
  「可是曹文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他不是還威脅你,若不賠錢,將要把克里絲汀的死全公開出來……」黑牛就怕這事會被愈描愈黑。
  
  「隨他們吧,也許,這正是我應得的報應……」耿介臉色微白,提到克里絲汀,他就覺得愧疚,不只是因為他害死了她,而是他發現他此刻心裡全是夜玫瑰的影子,在那狹小的心房與心室中,早已沒有克里絲汀的位子了……
  
  真該死!明知夜玫瑰欺騙了他,他卻無法不去想她,甚至在她離開他後,才驚駭地發覺自己深愛著她!
  
  不是肉體的卷戀,不是性的作祟,而是真的愛上了她這個人,她的強悍脾氣,她的率真直接,她的浪,她的嬌,她的媚.她的柔,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謊言!
  
  Shit!
  
  活像老天在整他似的,偏在他氣她氣得要死的時刻才讓他的感情覺醒,才讓他明白多日來的狂歡熱愛不是因,而是果,他對她從一開始就不只是性的吸引,某種奇妙的情素一直存在著,只是他不曾發現而已。
  
  但現在知道了這些又有何用?這根本只是他單方面的投入,她是為了曹文瑞才來接受他的,她對他也許從來沒有認真過……
  
  真可怕,難道女人連在床上都能作假,以高潮騙得男人團團轉?
  
  「剛說什麼報應不報應的,克里絲汀的死不是你的錯。」黑牛也認識克里絲汀,對她的死雖然不甚清楚,不過他相信耿介絕不可有殺了她。
  
  「但她畢竟死在我的車下!」他自責道。
  
  「她在想什麼我實在搞不懂,懷孕了也不跟你說……唉!」黑牛搖搖頭。
  
  耿介的心又是陣陣刺痛,克里絲汀在死前早就和他分子了,他們已經有四、五個月不曾上過床,那麼那個三個月胎兒的父親又是誰?
  
  到底是誰把她逼上絕路?
  
  這謎團在他心中藏了兩年,而今依然無解。
  
  「我不想談她了,黑牛,我已買好了回加拿大的機票,明天我就回去看看我養父母,希望慶山企業沒去騷擾他們……」他喟嘆一聲,在孤兒院待到十歲,直到養父母收養了他才真正活過,他不希望自己鬧出的事牽扯到他們身上。
  
  「明天就走,捨得下嗎?」黑子盯著他問。
  
  「什麼?」他心一動,故作不懂
  
  「捨得下夜玫瑰嗎?」
  
  「她已經和我沒關係了。」他冷著臉道。
  
  「我認為她不像是會背叛你的人……」黑牛沉吟著,事後他想了又想,以夜玫瑰那種直來直往的個性,不像會是個心機深沉的女子。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他冷笑。
  
  「如果她想把你的事說出去,早就說了,幹嘛拖到現在?」
  
  「也許她還滿喜歡我的床上功夫。」他自嘲地聳聳肩。
  
  「老實說,如果她是為了曹文瑞欺騙你,幹嘛不把第一次給曹文瑞,偏要給你?而且,她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也只有你這個男人而已,不是嗎?」黑牛提出了他的看法。
  
  「這……」耿介無言以對,他就是一直想不通她的行徑才益發鬱悶。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更可能是唯一的一個,那麼她和曹文瑞又是什麼關係?
  
  「也許你該和她再談一次,當時在氣頭上,誰都靜不下來,現在仔細想想,你會不會真的誤會了她?」
  
  「我誤會她了嗎……?」他喃喃自問著,想起她被他轟走時的受創表情,心又再次擰痛。
  
  他說了許多無情的話,如果她真的無辜,以她的強性,她還會原諒他嗎?」
  
  也許他們之間真的完了……
  
  乍然響起的電話鈴聲驚醒的沉思,黑牛接起電話,瞪大眼,把話筒拿給耿介,道:
  
  「找你的。」
  
  「是記者?』他眉頭一挑,怕又是那些百般糾纏的記者們。
  
  「不,她說她叫茉莉,是玫瑰的妹妹。」
  
  「茉莉?」他依稀聽玫瑰說過她有三個姐妹,皆以花為名,茉莉好像排行第三。
  
  不過他納悶,夜玫瑰的妹妹找他做什麼?
  
  「喂?我是耿介。」接過話筒,他應了一聲。
  
  「耿介,夜玫瑰去找曹文瑞理論去了,她說她要去找曹文瑞算帳、你快去救她……」夜茉莉的聲音柔美,但口氣有點急。
  
  「我去幹什麼?她和曹文瑞不是一對情侶嗎?他冷哼。
  
  「咦?夜玫瑰打噴嚏的對象是你啊,你才是她命定的丈夫……」
  
  「那只是個故事。」
  
  「不,那是夜家女入僅存的魔力。我們靠這三個噴嚏告訴我們誰才是自己真正的男人,而夜玫瑰的方法找到的是你——不是曹文瑞。」夜茉莉嚴肅地解釋。
  
  「那又如何?她對這個傳說也半信半疑,甚至揚言破除這個說法……」他譏笑道。
  
  「但她還是愛上你了,就像魔法最初的預言。」
  
  「什麼?」夜玫瑰愛他?雖是由別人口中說出,他依然受到震撼。
  
  「我們全都看出來了,她自己卻還不承認。」
  
  耿介拿著話筒發呆、不知該不該相信。
  
  「夜家的女人對不是命定的男人會有各種排斥現象,玫瑰連和別的男人接吻都會將對方想成各種爬蟲,最後總會噁心而分手,因此她的戀情始終不長久、直到她遇見了你……只有你能吻他、碰她,這點難道她沒對你說嗎?」
  
  「這是真的嗎?」他聽得一陣悸動。
  
  「我沒有理由騙你,不是嗎?夜玫瑰說過,曹文瑞像只蜥蜴,讓他反胄極了,她今天一早就是去曹文瑞理論,要他公開澄清與她的關係。」
  
  「結果呢?」
  
  「結果她已經去了一整天了,一直沒回來.我們打車機給她也沒有訊息,我們有點擔心……」
  
  「也許他們正玩得不亦樂乎……」他酸溜溜地說。
  
  「不.事情有點不大對勁,我剛才整理剪報,赫然看見本條志曾揭發一個以性怪癖來玩女人的俱樂部.他們每回都我一個女人為目標,將她困在俱樂部中數天,天天夜以繼日地蹂躪她、糟蹋她,直到他們膩了為止……而曹文瑞正是其中的一名會員……」夜茉莉憂心如焚。
  
  「你說什麼?」耿介大驚。
  
  「我怕夜玫瑰被曹文瑞帶走了,但我沒有證據,無法報警……耿介,請你去救救她!」
  
  「老天!我去找她!」他怒恐得心差點跳出胸口。
  
  早知道曹文瑞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個變態大色魔!如果夜玫瑰真的落進他手裡……
  
  他不敢想下去,掛上電話,抓起鑰匙便想開車衝出去找夜玫瑰,忽然一個技工回到修車廠拿東西,一看見他和黑牛,連忙大聲地說:「嘿,你們都在啊?告訴你,我剛才看見一個人……」
  
  「我現在沒空聽你說話,黑頭。」耿介急得奔向他的跑車。
  
  「是嗎?我還以你會有興趣,那個慶山企業的曹文瑞……」黑頭搔搔後腦,逕自說著。
  
  耿介像被點了穴一樣僵住,轉身拉住他,大喝:「你說你看見誰?」
  
  「你的死對曹文瑞啊!」黑頭被他緊張的表情嚇傻了。
  
  「在哪裡看見他?」
  
  「有汐止,我老婆娘家的附近就是高級別墅區,我看見曹文瑞和個長得滿體面的男人一起到超商買東西……」
  
  「什麼時候的事?」他激動地揪起黑頭的領口。
  
  「差不多一個鐘頭前吧……喂喂,別激動啊!」黑頭很壯,可是被耿介一拎住竟沒力氣掙開。
  
  「在汐止?把那個位置詳細告訴我!」他急切地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想去揍他嗎?」
  
  「不只,如果他敢動玫瑰一根寒毛,我會殺了他!」耿介咬牙切齒地說。
  
  後來,他依著黑頭的描述.飛車賽向汐止,在內心慌亂年妁得快休克之際、他終於清楚知道,他愛著她,雖然只有短三天的時間,但他愛她愛到無法自拔了!
  
  他美麗的玫瑰啊,他絕不准任何人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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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6 02:34:11
第九章
  
  冰涼的液體在她身上滑動,像條蛇貼在她皮膚上行進,那令人心慌的觸感將夜玫瑰從迷魂中驚醒,睜開眼,四周的景象從朦朧逐漸清晰,然後,她看見了曹文瑞的臉。
  
  「啊,她終於醒了,我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曹文瑞向後瞥了一眼。
  
  隨著他的目光,夜玫瑰看見三個陌生的男人立在他身後,那三人緩緩地向她圍攏.正以一種貪婪的眼神看她。
  
  「果然是個尤物!瞧瞧她的雪白皮膚,我已經等不及要嘗嘗她了……」其中一個較年輕的男子吞了一口口水。
  
  「別急,遊戲規則可別忘了,看你抽到什麼部分你才能動口。」另一個較老成的開口道。
  
  「是啊,得用抽籤才行,不過我建議再倒一瓶酒讓她的玉體更香醇些。」又有一人建議。
  
  夜玫瑰迷迷糊糊,她的力氣尚未完全恢復,頭也還昏沉沉的,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隱約覺得不安,卻又無法好好思考。
  
  「好,再倒一瓶紅酒,她看起來正脫脫是個『血腥瑪麗』!」曹文瑞笑著開了一瓶酒住她身上倒。
  
  「啊!」一陣冰涼刺激著她的全身,她驚呼一聲,滿腦的混濁頓時一掃而空,意識全醒了。被自己的模樣嚇得魂飛魄散!
  
  這群人渣竟將她的衣服全部剝光,赤條條地將她的四肢訂綁在牆上,讓他們飽覽她的胴體,而更令她噁心的,是他們在她身上倒滿了紅酒,暗紅如血的酒液佔滿了她全身,使她看來像極了被凌虐的女奴……
  
  一個全裸又任人宰割的女奴!
  
  天!早知道就聽茉莉的勸,看看現在她羊入虎口,這群惡狼就等著將她撕碎了!
  
  「曹文瑞,你們想把我怎樣?」她驚怒交迸地喝問。
  
  「把你怎樣?當然是好好玩一玩你啊!這遊戲是我們共同想出來的,我們早就把你全身的部位分開寫在許多字條上,再由大夥兒抽籤,誰抽到哪裡,就可以用嘴品嚐你那裡……」曹文瑞淫蕩地看著她玲政的曲線,笑了。
  
  「你們……變態!」她倒抽一口氣,怎麼也沒想到曹文瑞是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畜主!她最初是瞎了眼對他另眼相看。
  
  「呵呵……進了我們這個俱樂部,你就等著被我們玩死吧!」那年輕的嘿嘿怪笑。
  
  「你們敢碰我,當心我殺了你們!」
  
  「嘖嘖嘖!多辣的美女啊!太久沒玩過這種烈性的女人了,夠刺激!」那老成的男人興奮地道。
  
  「就是啊,這幾年總是玩那些柔弱得只會哭的乖乖女,大無趣了……」
  
  「不過上一回在加拿大那個混血美女滋味還不錯,敏感得讓人難忘,當我用舌尖就弄得他高潮迭起時,那種風情多麼教人血脈噴張啊!」
  
  「是啊,她又年輕又漂亮,我可愛死了她的身子了,真可惜地後來竟跑去撞車,唉!可惜啊……」
  
  夜玫瑰聽到這裡,霍然明白他們在談的正是耿介的女友克里絲汀!
  
  「克里絲訂……原來……她也遭了你們的毒手?」她膛大眼,怒氣在全身細胞中衝撞。
  
  「哼!沒錯,她當初被我誘惑,拋棄了耿介,移情別戀改投進我的懷抱,等我玩膩了她,就把她丟進俱樂部當尤物,結果,遊戲結束後不久,她就發現她懷孕了……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她因此受了太大的刺激,才會跑去撞耿介的車尋死。」曹文瑞也不隱瞞,大方地說出那一段往事。
  
  「你們……你們這些豬!竟然這樣殘害一個人……」她氣得狂罵怒吼。
  
  耿介為他門背了黑禍,斷送了賽車的大好前程,而他們竟然還悠悠哉哉地繼續作惡下去?
  
  可惡!大可惡了!
  
  「你罵吧!等一下你就會淪為和她一樣的下場,等你的身於殘破不堪了,我倒要看看耿介還要不要你……或者,你還有沒有臉再和他在一起!」曹文瑞笑嘻嘻地湊近她,在她耳際躍嗅了嗅。
  
  「滾開!你這只蜥蜴!」她別開頭,嫌惡地嚷著。
  
  「怎麼?你不是想探索我的性慾嗎?不是想寫我的性事嗎?現在我給你一個親自體驗的機會,你不感謝我嗎?」他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
  
  「我呸!早知道你是個性慾變態,我就不會找上你了,我還怕把你的事寫出來讀者們會大吐不止呢!」他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媽的!你有種!光著身子還能這麼大聲大氣地說話,等我把你被我們強暴的畫面拍下來,看你還敢不敢囂張。」曹文瑞火氣燒到眉頭,臉色鐵青地將她的臉甩開,邊擦著臉邊走回沙發旁,調整一台以腳架支撐著的攝影機。
  
  她心跳差點停了,他們還想將她的受虐過程拍攝下來?
  
  一群殺千刀的狗雜種!她暗暗咬牙怒罵。
  
  「別和她多說什麼了,女人嘛,用行動最能整治她,來,我們來抽籤,遊戲開始了。」那老成的男人催促著。
  
  「也對,我幹嘛和她說那麼多廢話,來,抽籤吧!」曹文瑞冷覷她一眼,手率先伸進一個玻璃罐中,抽出一個字來。
  
  夜玫瑰急得冷汗直流,她左右顧盼,看著這偌大的房間。開始期盼奇蹟能出現。
  
  最不信鬼神的她,此刻也只能等待奇蹟……
  
  「嘿.我抽到她的胸部!」曹文瑞喊道。
  
  「我抽到的是嘴唇。」
  
  「啊,我抽到腳趾!」
  
  「我抽到她的小腹……」
  
  她聽得一顆心又氣又慎,不敢想像當他們同時模上她的身體時她會怎樣,她寧死也不要接受這種污辱。
  
  「來吧.來享用我們今晚的美色吧!」曹文瑞笑著道。
  
  四個男人一起走向她,每個人都盯住抽到的部位,淫笑垂涎。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誰會來解救她?
  
  耿介!耿介!
  
  她在心裡吶喊著。
  
  曹文瑞的手首先進攻,他邊搓揉著她豐滿的雙峰,邊嘆道:「真美!真是太美了……」
  
  「放手!王八蛋!」她揚聲尖叫。
  
  「呵呵呵,儘量掙扎吧,這樣才有意思……」曹文瑞笑著和其他三人遞了個眼色,他們同時靠近了她,同時出手——
  
  「不!不要——耿介——」她閉起眼,驚狂用力地呼救。
  
  彷彿聽見她的求救,突然問,窗子被一個重物砸碎.玻璃嘩啦啦地碎了一地,曹文瑞等人都嚇了一跳,大家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黑影矮健地翻了進來,在他們尚未有所行動前,一重拳已接上了曹文瑞的臉頰。
  
  「哇!」曹文瑞痛得向後摔去,撞上攝影機的腳架,攝影機應聲跌落,鏡頭全碎。
  
  夜玫瑰定眼一看,欣喜若狂地叫道:「耿介!」
  
  來人正是飛車前來救夜玫瑰的耿介,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高級別墅區,卻發現這裡門禁森嚴,守衛不讓他進入,更不願透曹文瑞的房子是哪一幢,他在束手無策之下只得將車子開到一旁,爬著山坡溜進這個約有二十來幢的別墅社區。
  
  只是這麼多幢建築,他若-一找尋,說不定等他找到夜玫瑰時已遭了毒手,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陣濃郁的玫瑰花香從東北方飄了過來,他愣了片刻,再無遲疑,隨著那抹香氣終於找到這幢最偏僻的房子。
  
  但怪的是這房子的花園裡沒有半株玫瑰,他真怕那株香味只是他的錯覺,然而他並未疑惑太久,因為夜玫瑰的尖叫聲正好隱隱地從屋內傳了出來。
  
  他衝向聲音的來處,隔著窗戶往裡探,赫然發現夜玫瑰正在裡頭,而那些該死的男人正要非禮她!
  
  想也不想地抓起園內的一把鐵椅將窗戶砸破,他憤怒的翻身進入,立刻朝曹文瑞一記重舉。
  
  其他人被突然現身的他嚇壞了,這麼僻靜的地方,這麼隱避的事,他們從沒被人發現過,怎烊這次會被搞砸曝光?
  
  耿介看見夜玫瑰一絲不掛地被綁在牆上,又氣又不捨地衝向她,緊緊將她抱住。
  
  「玫瑰!你沒事吧!」因過度的擔憂,他聲音有些發顫。
  
  「你來了!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玫瑰把頭埋進他胸口,嗚咽地說。
  
  她早該知道的,耿介正是她生命中的奇蹟啊!
  
  「他們有沒有對你……」他驚惶地問。
  
  她淚眼婆娑地搖搖頭,可是身子平安,精神上卻已遭受莫大的屈辱。
  
  「天啊!幸好我找到你……」耿介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這才落了地,他急忙脫下襯衫,俺住她的裸身,繼而轉頭朝曹文瑞喝道:「把她的手銬解開!」
  
  曹文瑞在其他人的攙扶下摀住臉站了起來,他明狠地瞪著他,冷笑,「別以為你佔了上風,耿介,夜玫瑰我是要定了,至於你……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你這個傢伙,堂堂一個慶山企業的副總.竟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我非讓你們這群敗類上報不可!」耿介濃眉緊贊,凜然地看著眼前四個衣冠楚楚的禽獸。
  
  「耿介,克里絲汀……克里絲汀就是被他們輪姦最後懷孕……才自殺尋死的……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全是他們作的孽……」夜玫瑰立刻將過去那件事的真相告訴他。
  
  「什麼?」耿介像被抽掉靈魂般呆了好幾秒,克里絲汀竟被他們……被他們……
  
  「哼!你的女人味道嘗起來還不錯,可惜她太蠢了,竟會覺得對不起你而想死在你手裡……」曹文瑞冷血的輕蔑笑著。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把你們砍成碎片去祭她的亡魂!」他激越地狂吼,衝向曹文瑞。
  
  「那得看你有沒有那份能耐。」四人中一個最高壯的似乎學過武術、他倏地阻擋在耿介面前,一個側踢瑞向他的腹部。
  
  耿介急忙問過,隨即出拳反擊。
  
  一陣凌厲快打,只見兩人你來我往,夜玫瑰看得心驚肉跳,就她所知,耿介只是反應快,他根本不懂得拳腳功夫。
  
  很快的,耿介他屈居下風,他挨了好幾拳、臉也被對方的腳掃到,嘴角滲出了一絲血漬。
  
  「耿介!」夜玫瑰焦心地大叫。
  
  曹文瑞偏在這時悄悄來到夜玫瑰身邊,出手抱住她.示威地向耿介道:「你就就邊打邊欣賞我和她的精采表演吧!」
  
  說罷,他狠狠地吻住了夜玫瑰的唇,手也在她渾圓的胸口瘥著,故意要分散耿介的注意力。
  
  「放開她!」耿介大怒,急忙想上去,但這一分神,身後露出了破綻,那壯漢乘機砍向他的後頸,他一個悶哼,往地毯撲倒。
  
  「耿介……」夜玫瑰掙扎地躲開曹文瑞的吻,急得跳腳。
  
  「呵呵呵……你以為你情人來了就能救得了你嗎?太天真了,現在張大眼睛,好好看他怎麼被我們修理吧!」曹文瑞大笑,扯住她的頭髮強迫她看著耿介。
  
  另外兩人也加入圍毆的行列、他們不停地踢著耿介的肚子和胸口,其中一人舉起腳,踩住他的側瞼,將他壓制住,將他打得這暈了過去。
  
  「不要!不准傷他——」她的心在淌血,打在他身上,痛在她心中,她不能容忍地尖叫。
  
  「哈哈哈……」嘈文瑞等人猙獰地大笑著。
  
  耿介!
  
  他們竟然這樣欺侮他最愛的男人!
  
  該死!該死!全都該死!
  
  夜玫瑰看得勃然大怒,她的血液在倒流,全身細胞在暴裂,一股力量從她心底湧出,向四面八方噴散開來,倏地,一陣風平空捲起,窗戶的玻璃轟隆轟作響,接著,插在花瓶裡的花一枝枝地飛了出來,不偏不倚地向曹文瑞他們的臉及手臂扎去。
  
  哇啊!這是怎麼回事?他們驚駭地撫著臉,看著手臂上被玫瑰刺出的傷口,連連大叫。
  
  「我的天啊!」曹文瑞瞪著夜玫瑰,嚇得連退三步,跌坐在地上。
  
  其他人抬頭一看,也都大吃一驚!
  
  原本被綁在牆上的夜玫瑰不知怎麼解開了手銬,她浮在半空,長發四散地向空中飛飄,那些花朵則均勻地分在她四周,就好像在保個著她似的。
  
  但更令他們驚奇的,是她那隱隱散發著紫色光芒的眼瞳,帶點邪扭,帶點狂野,散發著精彩懾人的力量。
  
  此時的她,簡直就是個女巫!
  
  「你們這些下三濫的人竟敢傷害我『玫瑰魔女』的男人?不可原諒……」她手一伸,將一朵玫瑰花別在左耳上,慢慢地飄落在曹文瑞身前,低頭睥跟著他。
  
  「你……你少裝神弄鬼的,夜玫瑰!」曹文瑞才不相信她變什麼法,他一躍而起,伸手就住她抓去。
  
  夜玫瑰輕輕一晃,眼神一瞪,一枝切花競穿透曹文瑞的手掌。
  
  「啊……」曹文瑞慘號地往後跌撞。
  
  「邪門……」其他三人都嚇得瞠目結舌。
  
  「不能饒恕!你們這些富生,絕不能饒恕!」她一步步走向他們,眼中充滿了殺機。
  
  「哼……我才不借你能把我怎樣!」那壯漢自恃孔武有力,抬腳便要踢她的小腹。
  
  「找死!」夜玫瑰厲斥一聲,幾枝切花的花莖竟化為利箭,同時刺入他的大腿。
  
  「哇!」那人痛得往後仰跌,一隻粗腿頓時血流如注,令人驚心動魄。
  
  另外兩人再也沒勇氣待下來,他們同時奔出了房間,打算逃走。
  
  「給我站住!」她眼神向窗外一橫,花園中的樹叢藤蔓就像活蛇般竄向他們兩人,將他們的腳裸纏住,釘在原地。
  
  「救……救命啊!有鬼!有鬼!」那兩人嚇得屁滾尿流,失聲驚呼。
  
  「你……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曹文瑞顫聲地看著妖嬈冷媚的,原有的霸氣全沒了。
  
  「我是……」她正想回答他,忽地聽見耿介虛弱地呼喚著她。
  
  「玫瑰……玫瑰……」
  
  「耿介!」轉身的剎那,她那股熾人的魔力消失了,飄浮在半空中的花全掉落地面,而她的表情也從邪魅變回了原有的模樣。
  
  飛奔到耿介身邊,她扶起他,急道:「你傷得重不重?耿介……」
  
  「我還好,只是你……你怎麼脫困的?」耿介奇怪地看著她。
  
  「我?我也不知道……」她茫然地聳聳肩、壓根不記得剛才發生過的事。
  
  只有曹文瑞心下驚惴,縮在一旁不敢吭聲。
  
  這夜玫瑰太詭屏了!不能讓她活著,絕不能……
  
  「他們……他們都怎麼了?」耿介發現四個混帳已被擺平,更是詫異不已。
  
  「不是你弄的嗎?」她不解地看了看其他人,又抬頭看著耿介。
  
  「我?我什麼也沒做啊!」怪極了!耿介怎麼也想不通。
  
  「算了,只要我們沒事就好,我非把曹文瑞所做的壞事全揭發出來……啊,他跑了?」她冷冷地瞥向曹文瑞,不料這一看才發現他竟然不見了。
  
  「別管他了,我先送你回去。」耿介不願她再留在這個污穢危險的地方。
  
  「好吧,但我得先報警處理……」她點點頭,打電話給警局,至於曹文瑞這件醜聞,她會讓它上「慾望之眼」的頭條。
  
  耿介找不到她的衣物,只好暫時穿上他的大襯衫。帶著她走出別墅,要她在原地等他把車開來。
  
  但當他跑回他的跑車旁時,一輛進口轎車高速地從他身邊飛過,他聽見夜玫瑰的驚叫聲呼嘯而過。
  
  「耿介——」
  
  「夜玫瑰!」他回頭一瞥,大驚失色.想不到曹文瑞會再一次將夜玫瑰帶走。
  
  急忙上了個,他熟練地追了上去,兩輛車在夜色中一前一後狂馳追逐,經過了幾個路口,曹文瑞駛向一座慶山企業投資興建的私人賽車練習場,耿介不明就裡地跟了過去,可是,當她發現眼前是賽車跑道時,他修地踩住煞車,膽怯地盯著跑道。手心直冒汗。
  
  克里絲汀就是在這種車道上被他撞死的!
  
  這種路面是他心中的障礙,他不敢往前走,腳底像灌了鉛一樣,怕終不敢踩下油門。
  
  足足在原地定了好幾分鐘,他的內心在掙扎,不追,玫瑰在曹文瑞手上,追,他得先過得了自己這一關。
  
  怎麼辦?
  
  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發顫,他知道不能再遲疑下去,否則玫瑰不知會怎樣。於是深深吸一口氣,咬緊牙根,加油,換檔,鬆開離合器……
  
  車子像箭一樣向前奔施,他全身神經緊繃,心頭有莫大的壓力,深恐隨時會有人闖進車道。
  
  不!別再亂想,救玫瑰要緊!
  
  他甩甩頭,甩開不安,專注地盯著前方,不久,他瞥見曹文瑞的車子就在下個彎道之前.心一急,潛意識中的賽車動作全出來了,瞬用換檔,加速,衝刺,一氣呵成,朝目標前進。
  
  久違了極速讓他腎上腺素激增,一種超越恐懼的昂揚鬥志征服了內心的怯弱,他終於克服了克里絲汀的死亡所帶給他的陰霾,隨著車子向跑道前方飛馳,在人車與速度融為一體之際,他的心也得到了自由與解脫!
  
  他又回到他最熟悉的世界上!
  
  然而,他並不知道,接下來他所要面臨的竟是另一波更險惡的考驗,他以為他追上了曹文瑞的車,但在交會的剎那,他卻發現那只是輛停止的空車!夜玫瑰和曹文瑞不在車上!
  
  一股不好的預感攫住他的心頭,這時車子正好繞過一個大彎道,他自然增加車速,抗拒著重力,不料一轉過彎道,他就差點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肝膽盡裂!
  
  同樣的車道、同樣的車速,就在他前方不到一百公尺處,玫瑰正被曹文瑞以槍脅迫走進車道。
  
  「不!」他緊急踩煞車,脫口驚吼。
  
  車子在高速中急煞開始打旋。他穩穩地抓緊方向盤。但一百公尺的距離實在太短了,他的時速高達兩百公里,他根本停不下來,眼見車子就要往玫瑰身上衝去,他驚恐地急喊;「玫瑰——」
  
  夜玫瑰瞪大眼睛,在這驚險萬狀的一刻,她連聲音也喊不出來,不過她本能的魔力已自然地保護著她,在車子以側身撞向她的同時,她突然飄上天空,車子正好從她的位置飄過。
  
  耿介不知道她的魔力,為了救她,也顧不得翻車的危險,扭轉方向盤,車子彈跳而起,車身與地面成九十度,直衝向車道向曹文瑞所文之處,還將地面擦出一道火痕——
  
  「哇——」曹文瑞害人反害己,他嚇得動彈不得。只能雙手遮住臉面,驚聲尖叫等著自己被車撞上。
  
  夜玫瑰露出輕蔑的冷笑,伸手一指,車子回覆成四輪著地,一陣尖銳的摩擦聲中,車子在面前戛然停止,車頭離他只有一公分!
  
  他一時無法從死亡的恐懼中回神,只是滿臉慘白,發抖著杵在車前,褲子全尿濕了。
  
  耿介詫異於車子能在失控中停下,他著急地奔出車子,驚魂未定地跑回車道尋玫瑰,但當地看見夜玫瑰緩緩地從天而降時,脫口驚呼;「玫瑰?」
  
  夜玫瑰陡地醒來,魔力再次消受,她看著耿介,大喊一聲,身形忽然住下墜落。
  
  「耿介!」
  
  「小心!」耿介奔上前,正好接住她,兩人雙雙跌倒在車道,她還以一種極暖味的姿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這是……這不是作夢吧,耿介簡直傻了!
  
  玫瑰竟能在天空飄浮……
  
  「耿介,我們……都沒事吧?」她驚喜地抱住他。
  
  「你都不記得了?你的魔法救了我們!」他反手摟住她的腰.驚嘆地道。
  
  老天爺!夜家女人的魔法可不只會打噴嚏而且啊!
  
  「魔法?我有什麼魔法?」她詫異地推開他。
  
  「這你大概得回去問你媽了……」真的,除非親眼目睹,否則誰會相信?
  
  「你在說什麼啊?」她輕蹙著眉,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在說,也許我一開始就是被你的魔法迷惑住了,我的魔女!」他微微一笑.拉下她的頸子,熱烈地吻著她。
  
  不管是魔法也好,是愛神的攪局也罷,他已經下定決心不會讓她離開他身邊了。
  
  聽他溺愛的稱呼,她狂喜地回吻著他,並將舌尖偷偷進他口中嬉鬧挑逗。
  
  「哦……玫瑰……我愛你……」他心口一蕩,忘情地將手伸進她未著內褲的雙腿搔弄。
  
  過度的驚喜加上速度的衝激,他全身競揚起了無以名狀的慾火,脫口說出了即將改變他們未來的關係的那個字眼。
  
  「我也愛你……耿介……」她高興地緊攀在他身上,笑著,難耐地磨贈著。
  
  激情立刻將四周燎成火原,慾火高漲的兩人難分難捨地交纏著,難以忘我。
  
  「我要你……現在……立刻……」他快撐不住了。
  
  「那還等什麼?」
  
  此時.遠處傳來警車的鳴聲,他們從熱吻中分開,互看一眼,心有靈犀地執起手,同時奔進跑車,迅速駛離。
  
  被嚇呆了的曹文瑞就交給警方去訊問吧,至於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匿名
狀態︰ 離線
10
匿名  發表於 2013-5-6 02:34:31
尾聲
  
  經過了這一場混亂之後,耿介洗清了冤屈,慶山企業則因曹文瑞的變態事件被揭發,遭警方逮捕而名聲大跌,捷裡歐車隊於是解散,不過,國外某家財團相中耿介的能力,聘他加入他們的車隊,他於是重回賽車舞台,並在新年度的一級方程式賽車中表現出色,再度成為賽車迷的新偶像,夜玫瑰在寫完以曹文瑞為主角的「男人性愛中的變態傾向」之後雖然造成轟動,不過他還是辭去了「慾望之眼」總編輯的工作,跟著耿介飛到加拿大定居去了。
  
  只是,她對自己本身的魔力仍有太多疑問,於是在離開台灣之前曾問過她的姐妹們,知不知道她們是否真的擁有魔法。但她們似乎對這件事也不清楚,夜芙蓉在聽完她那一夜以魔法自救救人的事之後,揣測道:「會不會這又是夜家女人的另一個秘密?」
  
  「怎麼說?」夜茉莉好奇地問。」「可能只有真的愛上某一個人後,我們的力量才會出現吧!」夜芙蓉如此假設。「但為何我本人都不記得?」夜玫瑰怎麼都想不通。
  
  「你不記得有什麼關係?只要你老公記得就行了,我想,這就是為什麼夜家女人用三個噴嚏挑出來的男人沒一個敢背叛的原因,他們啊,全被嚇壞了,所以不敢變心,而咱們的前輩們就美稱這種威嚇來的愛情為「幸福的婚姻」。夜海棠冷笑地做了總結。
  
  其他三人都面面相覷,說實的,老氣橫秋的老四這回下了評論還有道理的。「喂喂,我確信耿介他是真的愛我的。」夜玫瑰馬上澄清這一點。「是嗎?那我同情他!」夜海棠扮了個鬼臉。「死丫頭,我都快嫁人了你還這麼氣我……我詛咒你的愛情比我還不順利……」她氣得又追著海棠嚷嚷。
  
  不管如何,夜家的女人有魔法是個事實,這點她們都再也不會懷疑,只是,夜芙蓉不免煩惱,耿介破例沒有入贅夜家,反而娶走了夜玫瑰,這事老爸、老媽雖沒有反對,但不知會不會得罪了老祖宗?嗯,這事得研究研究才行,當然,耿介也不再提起魔法的事,因為他一點都不介意夜玫瑰是否真是個魔女,他唯一擔心的,是婚後忙著巡迥比賽和練習,沒多少時間陪老婆大人上床,做點兩人愛做的事。
  
  因此,不管到哪裡比賽,他都會要求夜玫瑰跟著,他現在不僅精神離不開她,連身體也少不了她,像這次巡迴比賽第二站結束後,他沒去參加大家為「Thunder」舉行的積分領先慶功宴,反而窩在飯店中和夜玫瑰耳鬢廝磨,連大老闆親自打把話來催都請不動他。
  
  房間裡揚著動人的音樂,是那首人人耳熟能詳的「ThePowerofLove」,柔美扇情的旋律正好為床上情慾高張的兩人營造更濃烈的氣氛。「不去沒關係嗎?介……」夜玫瑰喘著氣問,她的老公正剝開她衣服,吸吮著她的乳尖,撩得她全身無力。「沒關係……老婆最大……」耿介在她的胸前玩夠了,開始向下探索;在她柔軟的玉門中掐揉著。「啊……」她嬌吟一聲,身子弓了起來。
  
  「天……為什麼我到現在依然這麼迷戀你的身體?」他幹啞地說著,被指尖傳來的潛熱震得心神俱醉。「或者……你真的中了我的魔法」她戲渡地取笑他。
  
  「這魔法真會毀了男人……」他探下頭,臣服在她雙腿間的軟嫩蕊苞,細細品嚐著她的氣層。
  
  「啊啊……」她忍不住叫出聲,全身被慾火燒焚。
  
  他舔吻著她,撫摸著她.直到她完全濕潤,直到她要求他填滿她……深深地將巨大的渴望插入她體內,他如引擎全開的飛車,要在那深不可測的極樂中奔馳,直到抵達終點!在被高潮淹沒的瞬間,夜玫瑰終於明白,性和愛情若分開了就毫無意義,性是愛的實體,愛是性的靈魂,兩者相輔相成,才真正幸福!緊密結合的他們再一次置身在狂情熱愛中,回想第一次到現在的每一次激愛.他們都是用最狂野的肉體互相撞擊出愛的火花,那讓人心蕩神馳的經驗,正是人心心相印的……
  
  三個噴嚏只不過像紅線,真正促成他們的,是彼此心靈深處對愛情的渴望啊!
  
  後來,聽說夜玫瑰也和老公耿介一樣迷上賽車,他們經常一起在練習場賽車,然後在極速的刺激後瘋狂地做愛……
  
  她甚至瞄著耿介,用「Roe」為筆名,以兩人的性事為寫作的題材在加拿大的一份報紙寫專欄.探討男女之間的性和愛情,由於觀點特殊新穎,文筆犀處精闢,竟然在短時間內聲名大噪,成為該報紙最受歡迎的專欄作家!這事傳回台灣,夜芙蓉只是一笑置之。「玫瑰無論到哪裡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她總不會讓自己的日子太過平談……」夜茉莉早知道她嫁到加拿大去也不會甘心安於室的,「嘖,不知耿介姐夫是不是後悔娶了玫瑰?」夜海棠仍改不了她喜歡挖苦人的口氣,「他不敢後悔的!」夜芙蓉和夜茉莉同時回答她。「是嘛,愛上夜家女人的男人,永遠「不敢」悔……」夜海棠微微地笑了,可不是?小心哦,要愛上夜家女人之前,男人請三思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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