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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喬恩]我家娘子跑不掉(奸情不可外揚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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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4 00:10:25
第九章

    “離開?”她冷冷一笑,用最冰冷的目光瞪著他。“你在說什麼鬼話,那些人大費周章的把我擄到這兒,怎麼可能還會讓我走。”

    “他們會的。”他輕描淡寫說道。“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們答應,讓你平安無事的離開這里。”

    她不信。

    這輩子她再也不會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枝騙一次就夠,她絕對不容許自己再被騙第二次。

    就算她真的被拿去試毒,葬身在這座地牢,那又有什麼差別?就算她真能逃出這里,也暫對回不了揚州,天大地大卻沒有一個屬于她的地方,而她甚至連個朋友也沒有。

    以往他對地的肯定與安慰,如今全都成了傷人的虛偽與謊言,她握緊拳頭,只覺得好難堪、好痛苦。當他說著那些話時,是不是也在心中笑話她?

    她明明心知肚明沒有人願意和她做朋友的,在揚州沒有,他又怎麼肯?

    誰說你麻煩了……你從來就不是個麻煩。

    你熱心助人,怎麼能說是雞婆多事,何況你也沒有連累我。

    我覺得你沒有哪里不好。

    溫柔的聲嗓仿佛還在耳邊飄蕩,往事一幕幕,讓她的雙眼再次彌漫水霧,心里頭的憤怒和逞強就像頭紙老虎,迅速被悲傷與脆弱給擊倒,夾著尾巴逃得無影無蹤,讓她再也關不住淚水。

    “明珠別哭……”看著她淚流滿面,蔚超恆只覺得自己好可惡,一雙大掌瞬間緊緊握住鐵欄桿,恨不得扭斷這該死的牢籠踏入牢房,替她抹去淚水,但是——

    但是他整整等了九年才又遇見她,好不容易才終于卻除她的心防,讓她願意靠近他,他“籌劃”了這麼久,絕不能功虧一簣!

    千頭萬緒在心里回燒,最終他還是強迫自己松開大掌,鎮定的問︰“他們沒有給我太多時間,所以你一定要清楚的告訴我,除了那五顆毒藥,他們究競還逼你吞下了什麼東西?”

    她拒絕回答,也拒絕再看到他。

    抱著膝頭,她迅速將淚濕小臉埋入腿間,轉身背對他。

    “明珠?”

    沉默。

    “明珠別這樣,快告訴我!”

    依舊是沉默。

    “時間到了。”牢房外傳來另一道嗓音,是將她捉到這兒的男人。

    “我需要再多一點時間。”低沉嗓音不再如往昔徐和,只有濃濃的焦急。

    “不可能。”那男人無情道。

    “但是——”

    “這是你唯一,也是最後的機會,走了!”那男人抽出大刀。“別忘了你曾吞下了什麼,只要你違背諾言,你只會比她更早死——”

    “我下會違背承諾,我這就走。”他匆匆截斷男人的話,終于轉身離開。

    即使她打定主意不想再看到他,她卻依舊不由自主豎起雙耳,將他的聲音全聽進了耳里。

    直到地牢里再也沒有聲音,她才轉過身,迅速下床走到牢門旁,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小臉上布滿了淚水,也布滿了無法掩飾的孤疑與憂心。

    為什麼那男人說他會比她還早死,他究竟吞了什麼?

    難道,他也被逼著吞下了毒藥?

    還有他們所說的承諾究競是什麼?為什麼那男人會說這是他唯一,也是最後一次的機會?

    可惡!就算他吞了毒藥又如何?事到如今她何必替他想那麼多,都已經被騙到這個地步,她又何必——何必——

    不,她絕不是替他感到擔憂,她只是好奇!

    他這個大騙子謊話說盡,她只是好奇他會有什麼下場。

    話是這麼說,她卻控制不了的握緊雙拳,焦慮地在牢房里來回踱步。

    他方才說了,他一定會想辦法說服那兩個人答應,讓她平安無事的離開這里,難道這件事與他所做的承諾有關?

    該死,他到底做了什麼承諾!

    “唉……”

    長長的嘆息自地牢里響起,卻不是出自她的嘴,而是出自趙梟的。

    她抱著膝頭,防備地瞪著坐在牢房外的趙梟,早已算不清這是他第幾聲嘆息。

    自一個時辰前他拎著三壺酒踏入地牢後,就獨自窩在地牢一角,失魂落魄的檻灌酒,不時埃聲嘆氣,一點也不像是在監視她,反倒像是躲在這兒借酒澆愁。

    他喝他的酒,她也懶得搭理他,偏偏好幾次她差點控制不住,想開口向他詢問蔚超恆的情況,甚里詢問那份“承諾”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是每次當她張嘴就要吐出聲音時,她便會用手迅速捂住嘴巴,暗暗斥貴自己多此一舉。她已經和他沒關系了,無論他是死是活都不關她的事,她才不在乎。

    然而就算她屢屢斥貴白己,可小嘴卻總是一犯再犯,完全不受控制。

    就在她第八次張開嘴,又第八次捂住自己的嘴巴時,牢房外的趙梟忽然轉頭看向她,可憐兮兮地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你知道嗎?今日我心愛的靈花就要嫁人了,我好想哭啊!”

    她冷冷瞪著他,完全不想搭理他的醉言醉語,天曉得他嘴里的靈花是誰?

    “而那要娶靈花的王八蛋,就是那個姓蔚的!”說到關鍵重點,他瞬間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仿佛恨不得將蔚超恆大卸八塊!

    不過相較于他的咬牙切齒,她則是睜大了眼,一臉不敢置信,仿佛忽然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他說什麼?成親,蔚超恆竟然“又”要成親了?

    幾個月前他才莫名其妙非要娶她不可,如今他竟然又要與別的女人成親,而他竟然還敢信誓旦旦的說會想辦法救她出去——

    騙子,她就知道他的話壓提兒不能信,他根本就是殺千刀的大騙子!

    她想假裝不在乎,想假裝無動于衷,卻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又酸又恨的問︰“他們為什麼要成親?”

    “還不都是為了你””他一臉責怪。

    “關我什麼事?”她瞪回去

    “哼,就關你的事!”他說得斬打截鐵,擺明遷怒到她身上。“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

    “你眼楮瞎了嗎?這里當然是地牢!”她氣惱的吼了回去,一點也不害怕男人會惡罰她,事關蔚超恆,聽見他要成親的消息後,她氣得頭頂都冒煙了,哪里還管得了那麼多。

    “對,就是地牢,而你是被捉來試毒的母老虎,所以被關在這地牢等著被捉去試毒,不過你卻睡著舒適的床楊,蓋著暖呼呼的襲被,甚至還有飯菜可以吃!”細數她的罪狀,仿佛她所擁有的一切,是多麼罪不可赦的一件事。

    她莫名其妙的皺眉,再次吼了回去。

    “我壓根兒沒踫那些飯菜。”誰知道里頭摻了什麼,而且床榻也是他們擱在這兒的,關她什麼事。

    “誰管你吃不吃,重點是你至今還沒毒發,難道就沒想過是怎麼一回事?”他埋怨的瞪著她。

    她一楞,這才猛然驚覺不對。

    他說得沒錯,她明明是被擄來試毒的,理當不該過得如此舒適,何況她還曾服下毒藥,就算是慢性毒也不該一點痛苦也沒有,這到底……

    仿佛看透她的想法,趙梟恨恨地丟出答案。

    “因為這一切,全是那姓蔚的為你求來的。”

    她檻地一震,憂若遭雷履般全身僵硬。

    “為了解開你體內的毒,讓你重獲自由,那姓蔚的竟然答應靈花的要求,娶她為妻,讓她成為蔚府少奶奶!不過就是個押鏢的,縱然家世還算可以,但說到底還是我最大啊,靈花到底是看上他什麼地方?”他忿忿不平的繼續叫罵,邊說還邊褪牆,強勁內力透過拳頭擊在岩牆上,競在厚實的岩牆上搖出一個又一個凹洞。

    然而她無暇錯愕,只是瞳眸驟縮,一顆心就像是被他撾擊的那面牆,劇烈震晃,不斷落下虛弱的細粉,讓憤怒逐漸瓦解,怨恨逐漸崩毀。

    原來這就是“承諾”?

    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會想“辦法”,讓她平安無事的離開這里,但是……但是她從來沒有開口求他幫忙,他何必要多此一舉!

    何況他們蔚家在江湖上是名門正派,八方鏢局更是深受黑白兩道景仰信任,要是娶了邪門歪道,那麼往後如何在江湖上立威立信?

    該死,他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要為了她犧牲自己?

    他明明就是在演戲,明明就是在笑話她,何必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哼,說來說去都是你的錯。”趙梟用怨恨的眼神瞪著地,咬牙切擊的繼續道︰“要不是你逃婚,他也不會為了追回你跑到這兒,結果讓我的靈花狠心拋棄我,非要嫁給他不可。”

    “誰說他是為了追回我,他分明是故意戲弄我、報復我!”她大聲辮駁,然而話說到一半卻忽然發覺不對。“你怎麼會知道我曾經逃婚,又怎麼知道他是為了我追到這兒,你——”

    “這還用猜嗎?”他又是一聲冷哼。“那姓蔚的我雖然沒見過,不過整個江湖都知道他是個痴情種,為了一個女人整整等了九年,不知婉拒多少媒婆說親,幾個月前好不容易終于將人娶進門,誰知道那女人卻在新婚當日跑了。”

    喬明珠睜大眼,簡直不敢相信京城里發生的事,竟然已經傳到這邊來了,連他這種邪門歪道都知道八方鏢局的丑事。

    “他心中就容得下那女人,怎麼可能會為了其他女人如此犧牲,除非你就是那逃跑的新娘,是他九年來念念不忘的摯愛女子。”他鏗鏘有力的做出結論,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一記拳頭,重重打中她的心。

    “才、才不是這樣!”她搖頭否認,氣勢卻是大不如前,虛弱得就像是受了極重的內傷。“才不是這樣的……才不是這樣的……”她不斷重復,不知道究競是想說服他,還是想說服自己。

    他怎麼可能是為了追回她?她用迷魂香迷昏了他,她害他丟盡了臉,毀了他們蔚家的名聲,他怎麼可能還會追回她?

    何況,她壓根兒就沒聽過他為了一個女人等了九年,在他上門提親前,她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但是……

    我沒騙你,九年前我們確實是見過面。

    九年的時間不算短,畢竟當年你只有十四,忘了我也是情有可原,但你難道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一直等著你,明珠,我是真的想娶你。

    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還記得清清楚楚,他確實說了他們九年前見過面,確實說了他一直等著她,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他們真的見過?

    但是為什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就是這樣!”他聲若洪鐘,輕易的就蓋過她的反駁。“他是京城第一鏢師,卻因為你成了京城第一棄夫,顏面盡失,整個京城的百姓都笑話他,若換作是我一定早休了你,與你劃清界線,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哪還會為了報復跋山涉水、受風吹雨林,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她咬著下唇,看著他貴難的眼神,聽著他每一句嘲諷的語,再也無力辮駁。

    他說得沒錯,若換作她,她也不會想再看到傷害自己的人,更不可能為了那種人跋山涉水、忍受風吹雨林,所以……所以蔚超恆真的是為了追回她?易容也是怕她認出他?一切都不是報復?

    她讓他顏面盡失,甚至還傷了他,他卻為了救她出去,罔顧蔚家和八方鏢局在江湖上的立場,娶個邪門歪道。

    那是他們不懂你。

    我倒認為你直率正義,可受得不得了。

    同樣的聲嗓在耳邊回蕩,事到如今,她還能懷疑什麼?無論他是藍恆還是蔚超恆,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謊言,那都是真心的,真心的!

    而她卻被怒火遮蔽了雙眼,始終不肯相信他,連他來到地牢探看她時,還對他惡言相向。

    他心知肚明那是彼此的最後一面,她卻故意轉身背對他,不看也不理他。

    濃濃懊悔伴隨著淚水沖上眼服,她輕輕搖頭,不斷的搖頭,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錯怪一個人,她誤會了他,更傷害了他。

“讓我出去!我要見他!”驀地,她競從床楊上一躍而起,沖到牢門前用力握緊冰冷的欄桿,往外大吼。

    “不可能,除非婚禮結束,否則你是踏不出這牢房的。”趙梟嘲諷的吮著她。

    “我不走,我也不要他為我犧牲,他不能娶那個女人,我要跟他說話,我要阻止他!”她心急如焚的大吼,好恨自己直到現在才省悟。

    她欠他太多太多抱歉,就算道歉恐怕也無法彌補對他的傷害,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他做傻事,她不是個好姑娘,她根本不值得他這樣做。

    “什麼那個女人?”趙梟憤怒的自地上跳了起來,指著她大吼︰“我心愛的靈花是你可以這樣叫的嗚?”

    “既然她是你心愛的女人,為什麼你還要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她也吼了回去。“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誰說我不是男人了!”他也火了,吼得比她還大聲,因為酒醉而變得激動焦躁,完全失去了冷靜。

    “那就讓我出去啊,我一定要阻止那場婚尋州”看出他的焦躁,她立刻使出激將法。“是男人就別像個窩囊廢,難怪你的靈花不要你,因為你根本沒有種!”

    “沒有種?誰說我沒有種了?”可惡,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狠毒但也最有效的挑畔了,雖然是“意料中”的事,但聽起來還真是他媽的刺耳啊。“好,我這就讓你出去,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麼阻止婚禮,不過你最好保佑在你成功阻止婚禮前,不會被靈花毒死。”他說到做到,果然立刻抽出掛在腰間的鑰匙走到牢房外,替她打開了牢門。

    而她卻沒有半點喜悅,反倒只覺得沉重不安。

    縱然她出手阻止了婚禮,但那女人武功高強,眼前的男人也非泛泛之輩,她真的能讓蔚超恆平安的離開。

    倘若她柄牲生命,可以換取他逃走的機會,她一定會毫不擾豫的挺身而出,她只怕自己沒用,就怕死了也無法讓他逃走……

    只是話說回來,他口中的靈花,應該是雪地上那搶走她鞭子的女人,那女人功夫高強,還說蔚超恆是江湖上唯一配得起她的男人,難怪會乘機要脅他娶她,果然是個邪門歪道!

    想起那女人對蔚超恆的迷戀,想起她曾經用那靛藍色指甲在他臉上游走,一股酸氣就直往心頭鑽。哼,她絕對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的!

    她發誓!

    如今她所處的房子孤立在雪地上,雖然不大,卻是磚砌瓦造,粉牆玉階,磚瓦屋梁處處講究,造設相當別致,尤其前伶寧靜川流後倚深濃樹林,站在可前放眼望去只有一片銀白逞闊,宛如遺世獨立。

    而關著她兩日的地牢,就隱密建造在房子的地底下,得開啟某個機關才能夠開門出入。

    這樣的房子,絕對讓人想不到里頭住的競是邪門歪道,若不是精通機關術,也絕對察覺不到房子底下竟然別有洞天,像她這樣被抓來試毒的,不知有過多少。

    為了世人著想,她理應想辦法報知官府,讓這兩名惡人繩之以法,然而如今她卻一心念著蔚超恆,壓根兒沒有余裕關心這些,只想馬上阻止婚禮!

    才走出地牢,她就立刻依著趙梟的指示沖到前方廳堂,然而諾大廳堂卻是空無一人,屋里屋外沒有張燈結彩,門扇窗上也無大紅喜字,更沒有任何喜氣裝飾,只有紫植圓桌上鋪著一塊紅布,和燃著一對紅燭。

    “為什麼都沒人?”找不著蔚超恆,她迅速轉頭質問亦步亦趨跟著她,持刀防備她逃跑的趙梟。

    “照理來說,婚禮應該還沒舉行才是啊……”他也是一臉疑惑,手中大刀卻始終直指著她,沒有絲毫松懈。“啊!難道靈花把婚禮給提前了?”他錯愕大喊。

    她的臉色瞬間刷白,不禁瞪向桌上那已經燃去一半的紅燭。

    婚禮已經舉行了?那女人真的逼蔚超恆娶她了?

    那麼現在……現在……

    “這麼說來,他們豈不早入洞房了?”趙梟焦急地哇哇大叫,可下一瞬間他的神情卻變得猙獰,額上還爆好出幾條青筋,全身殺氣騰騰。“不行。靈花是我的,那姓蔚的要是膽敢踫靈花一根手指頭,我就殺了他!”話還沒說完,他已握著大刀沖出大廳,直奔西方一間廂房,哪里還管得了喬明珠。

    不過喬明珠也不願乘機逃跑,想起蔚超恆就要被逼著和另一個女人洞房,她的心就不斷下沉,心里頭的酸氣像是沸騰的岩漿,瞬間噴射爆發,讓她的小臉也變得妒忌扭曲。

    她不敢有任何退疑,立刻也跟著趙桌奔出大廳,兩人一前一後迅速來到一間廂房外,不約而同舉起右腳客自對準左右門扇,打算破門而入大鬧洞房,誰知道屋里卻忽然傳出酒杯落地的聲音,接著是女人的驚叫聲。

    “你、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

    “解藥到手,這場戲也該到此為止。”

    是蔚超恆!

    他沒事。

    門外,喬明珠立即驚喜的露出笑容,趙梟則是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設有任何退疑,他立刻將眼前的格扇門狠狠端開,沖入房內。

    砰!

    格扇門撞上冷牆,沒有機會反彈就抖垮倒至地面,上頭精心雕鏤的花鳥被瑞得支離破碎,再也難以復原,趙梟鷹眼一掃,就見心愛的雪靈花僵坐在床楊上,全身動彈不得,顯然是被人點住了穴道。

    “姓蔚的,你對靈花做了什麼?”他有勇無謀地沖了上去,誰知道蔚超恆卻在瞬間失去了蹤影,讓他撲了個空。

    當喬明珠心急如焚地跟著沖進屋內時,正好就親眼瞧見他平空出現在趙梟的背後,瞬間將他劈暈,出手之快,連她都瞧不清他究競是用了哪只手劈人。

    縱然他只是小露一手,沒有展露任何招式。也足以讓她瞪大眼,像個木頭人似的呆立于原地。

    當初那一男一女自樹林現身時,她壓根兒瞧不見他們的身影,甚至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點住穴道,而他的身手速度竟然遠遠超越那個男人,讓那個男人毫無招架之力就被劈暈,而那最讓人忌憚的女人,竟然也早被他制伙在床上。

    她目瞪口呆,傻傻看著眼前的情景,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做何反應。

    原本握好的拳頭、原本想好的戰術、原本做好犧牲的覺悟,全在這一瞬間沒了用處,讓她腦筋一片空白。

    原來江湖上傳言都是真的,他的武藝超群絕倫,出神入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以他的能力,這兩人根本不足為懼,若不是那男人乘人之危用毒迷暈他,若不是他醒來後還必須救她,他早該可以一走了之……

    “你竟然敢騙我!你違背了承諾!”床榻上,傳來雪靈花憤恨的嘶乳。

    她連忙回神看向雪靈花,想起她半路擄人、逼人服毒、以人試毒的種種惡行,張口就想讓蔚超恆將她抽綁送到官府去,可話還沒來得及出口,蔚超恆已先出聲。

    “我只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當初地上的男人用毒迷暈我,我出手劈暈他算是禮尚往來,至于你……”

    看著他高深難側的表情,雪靈花表情瞬間一變,泄漏出幾分緊張。

    “你、你想對我做什麼?”

    “當初你心狠手辣逼明珠服毒,藉此要脅我娶你,不過事後卻也信守承諾給了我解藥,看在這點分上,我不會殺了你。”他微微一笑,說得極為寬容,仿佛把殺人一事當作是宰雞宰羊那般稀松手常、理所當然。

    同樣是微笑,可喬明珠一眼就看出他的眼底沒有絲毫笑意,有的只有令人頭皮發麻的冰冷殺意,與面對她時的笑容截然不同。

    面對她時,他的笑容永遠是溫和且溫柔的,宛如催醒百花的微微春風,讓人無限依戀。

    “所、所以?”雪靈花忍不住問,表情沒有松懈,反倒更緊張了。

    “所以……”他加深笑意,剎那竟欺到床邊將她也劈暈。

    咚的一聲,雪靈花瞬間軟倒在床楊上,星眸緊閉,長發披散,美艷的臉龐足以讓全夭下的男人評然心動,他卻視而不見的走到一座木櫃前方,自里頭翻找出幾個小瓶,倒出里頭的藥丸。

    藥丸五顏六色,大小形狀不一,不知是什麼藥丸,但既然是雪靈花的地盤,自然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他沒有細數藥丸的數量,拿著那些藥又回到床邊,伸手就想掐開雪靈花的紅檀小口。

    “等等,你、你想做什麼?”她囁嚅出聲,阻止了他的動作。縱然兩名惡人昏厥,但想起自己對他的誤會和傷害,她竟然提不起勇氣靠近他。

    他回過頭,微笑的看著她,眼底的冰冷殺意瞬間退去,露出與往普同樣溫柔的光芒,恢復成她所熟悉的那個男人。

    “這些全是她煉制出來的毒藥,我隨意挑選喂入她的口中,倘若她命大就能在毒發之前清醒,倘若她小命該絕……”

    他沒有將話說完,卻足以讓她明白他是打算讓命運決定那個女人的生死,而這完全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點也不算過分,但事關人命,她就是無法表現得像他那般雲淡風輕。

    縱然她出身于商隊,曾不下十數次與盜匪搏斗,但從來沒有真正殺過人,畢競殺人是犯法的,更是種罪孽,說她怯懦也好,婦人之仁也好,既然他們都沒事,地就是不想讓他鑄下罪孽。

    “雖然她是邪門歪道,但死活不該由我們論罪,還是將她交給官府吧?”她小聲說道,依舊佇立于原地。

    他更起眉心。“她逼你服毒,不知害死過多少人,你竟然還替她求情?”

    “我不是替她求情,我只是——”

    “當初她逼你吞下幾顆藥?”他故意截斷她的話。

    “她?”她眨眨眼。“好像……五顆吧,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將同樣數量的藥丸喂入雪靈花的口中。

    “啊!”她錯愕地睜大眼,迅速跑到床邊阻止卻已是來不及,為了阻止她掏出那些藥丸,他甚至還將她圈禁至懷里。

    “你怎麼可以——她可能會死的,你——”她趕忙抬起頭,卻發現彼此靠得好近,瞬間競沒了聲音。

    “如果是這樣,那也是她的命。”他泰然自若地將多余的藥丸撒落地面。

    “可是……”她還想說些什麼,卻在他溫柔的注視下再度失去聲音。

    事到如今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想起對他的誤會傷害,她多想推開他低頭道歉,他卻將她抱待好緊好緊,不讓她有絲毫的掙扎空間,霸道得一點也不像是他。

    一直以來他總是彬彬有禮,溫和斯文,即使假扮成藍恆的時候,也不曾有過跡矩的動作,可如今他霸道地圈錮著她,強健的手臂雖然沒有弄疼她,卻充滿了濃濃佔有。

    薄薄嫣紅迅速爬上小臉,她低下頭不敢再看他溫柔的眼,卻忍不住偏頭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聆聽他沉穩的心跳聲。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走出地牢的,一心三思只求可以助他脫困,卻沒想過彼此都能脫險,如今能依偎在他的懷抱中,感受他一如往昔的溫柔,仿佛就像是一場不可思議的美夢。

    “你終于肯靠近我了。”他露出失而復得的笑容。“你是怎麼出來的?照理說你應該明日才會被釋放。”

    “我用激將法讓那個男人放我出來的。”她依舊臉紅地低著頭,不敢看他。“他說你為了救我,答應和那女人成親,所以我一定要阻止婚禮。”

    “原來如此。”他加深笑意,將她的話做了另一毒解讀。“所以,你是不希望我娶別的女人。”

    沒料到他會做如此結論,她瞬間羞得面紅耳赤,連忙抬起頭反駁。

    “才、才不是,你別誤會,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傻事,而且……而且……”想起自己做錯的一切,她表情瞬間一改,不禁歉疚的別開臉,低聲道歉。“而且我什麼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易容的原因,也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一切都是我誤會了你,我壓根兒不值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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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4 00:10:52
第十章

    她的臉忽然被扳正,接著一張薄唇無預警地封緘她的聲音。

    薄唇放肆地貼著她的唇,輾吮親吻她軟潤的唇辮,!熱舌尖同時描繪她的唇形,讓她錯愕的睜大了眼,本能就想張嘴發出聲音,誰知他卻乘機退開,將一顆藥丸塞入她的口中。

    她一愣,他再度低頭親吻她的紅唇,輕舔挑逗,吸吮摩挲,好一會兒後才拉開彼此的距離,還給她呼吸的空間。

    “那是解藥,快吞下去。”他看著她呆若木雞的模樣,不禁發出微微沙啞的笑聲。

    解藥?

    她無法回神,依舊傻傻盯著他看,整個腦子因為他突如其來的侵襲而呈現一片空白,壓根兒無法思芍他所說的話,整張小臉紅得就像是熟透的蜜桃。

    “你吞下的是種慢性毒藥,雖然短時間不會發作,但三日之內一定得服下解藥,否則五髒六腑就會受到侵蝕,那是解藥,你快吞下去。”他慢條斯理解釋那顆藥丸的作用,不過見她遲遲沒有動作,他只好又道︰“還是需要我“幫忙”!”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軟潤的唇,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想“重溫舊夢”。

    她睜大眼,總算回神,用快到不能再快的速度將藥丸吞下肚。

    “啊,可惜了。”他發出嘆息,一點也不在意泄漏出心中的惋惜。

    小臉更紅,她卻不敢出聲斥貴他的孟浪,也不敢出手報復他的偷香,只好迅速低下頭,躲進他令人臉紅心跳的目光。

    在她做錯那麼多後,就算他不生氣,她也無法原諒自己,更不敢奢望他還會像以前那般待她,但見面後他絲毫不變,待她同樣溫柔,還多了份霸道與佔有,一點也不像是他,可又讓她懷疑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因為她忘了他,忘了九年前與他相識的一切,所以為了進免將她嚇跑,他始終表現得極為彬彬有禮,然而他是她的相公,又是個男人,怎麼可能真的什麼……什麼“想法”也設有。

    她是被一群大男人帶大的,縱然叔伯們從沒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千壞事”,但男人私底下是怎麼回事,對女人又有哪些“想法”,她可是比誰都清楚,興許是因為身分碌露了,他也不想再隱瞞她任何事,所以他才決定對她展露“真面目”——

    雖然心里還是愧疚,但他理所當然的接抱和佔有,卻讓她不再那麼怯懦,不再膽怯面對他。

    “解藥到手,這個地方不能久待,我們走吧。”確定她吞下解藥後,他立刻接著她往門外走去。

    而她也沒有抗拒,任由他親密圈樓著,但是就在要跨出門檻之前,她卻忽然停下腳步,焦急的仰頭看著他。

    “等等,我記得他們也逼你吞下了毒藥,你體內的毒解了嗎!”

    “當然,我已經服過解藥了。”他泰然自若的微笑。

    “那就好。”她立刻松了一口氣,絲毫沒懷疑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那我們要報官嗎?”她接著問。

    “官府絕對不是這兩人的對手,報官只會連累那些人,還是不報官的好。”他說出合理的想法。“不過多行不義必自斃,就算這兩人今日僥幸不死,待我在江期上放出消息揭露他們的藏身處,自然會有人替天行道。”

    看著他沉靜的眼神,她這才想起八方鏢局在江期上地位崇高,人面極廣,他身為副鏢頭自然也有一定的地位,只要他開口,多得是人肯為他效命。

    由名門正派制裁邪門歪道,實才相當,合情合理,也不怕連累官府,確實是最理想的解決辦法,不過前提是那女人的運氣得夠好,能活過今日。

    她回過頭,本想察看那女人的狀況,誰知道他卻扳回她的小臉,不許她看。

    “別看了,是死是活都是她的命,走吧。”語畢,他立刻樓著她跨過門檻,迅速離開這揀造設別致的房子。

    風雪呼嘯,很快就將他們的身影掩沒,而就在此對,暈厥在地上的趙梟競忽然一躍而起,沒好氣的拉了張登子坐下。

    “該死,那昊小子下手還真狠,廢話多得就像屁,不知道地板很冷嗎?”他揉著發疼的預子,呱哩呱啦的抱怨。

    “他分明是故意拖戲!”

    “誰讓你故意在雪地上戲弄他,又是拖著他,又是將他摔到地上。”床楊上傳來嬌軟聲嗓,赫然競是被劈暈的雪靈花,就見她軟軟的自床榻上坐正,伸手將披散的長發攏到肩前,神色自若,行動自如,壓根兒就沒被點住穴道。

    “哼,那也是幫他演戲啊,難不成我還得將他攔腰抱起,溫柔的將他放到雪地上,兩個大男人,你說那畫面能看嗎?”只是演戲,沒必要這麼柄牲吧?“為了幫他追回美嬌娘,我又是演戲又是扮壞人,他竟然還下手這麼狠。”該死,他的脖子鐵定會痛個三天。

    “他為什麼不能?”雪靈花挑眉輕笑,一點也不心疼他,反倒慢條斯理地將私在指尖的靛藍色假指甲一根接著一根剝除。“這些年來他到處替你搜羅各地稀世珍釀,其中有些酒,恐怕連當今皇上都還喝不到,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不過讓你幫扮演出戲,你有什麼好叫的?”

    “什麼叫做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趙梟瞪著自己的愛妻,鄭重申明。“我是他師父,江湖第一賞金獵人千面幻狼,要不是當年我傳他易容術,這些年來他押鏢能押得那麼輕松嗎?他拿點酒孝敬我本來就是應該的!”

    “你還好意思說呢,教人一點功夫就端著師父的架子作威作福,賴著人家四處替你搜羅好酒,也不怕丟臉。”她斜睨他一眼,接著起身走到門邊,看著雪地上那成對成雙的大小腳印,露出美麗的笑容,知道這出戲過後,世上又會多出一對鴛鴦春侶。

    為了讓整出戲演得逼真,他們可是在半個月前接到乖乖徒兒的來信對,就按照信上的請托續密安排一切,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邪門歪道”,她可是花了好一毒功夫才做出那些靛藍假指甲,再將一些益身補氣的藥材磨成粉,揉成那些藥,而原本用來擱置藥材、美酒的地窖,也特地空出來改成了地牢。

    她行醫多年,替無數人看過診,就是沒演過戲,能成功騙過那小姑娘,代表這場戲她演得應該還不錯。

    “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婆,老是幫那小子說話。”趙梟氣呼呼的也來到門邊,卻是迅速伸手將人納入自己的懷中,不願外頭的冷風吹涼了她的身子,讓人完全難以想象粗獷如他,竟會有如此溫柔的舉動。

    “我是你老婆,可也是他師娘。”她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懷里。

    “那你說我重要,還是他重要?”他吃味的問。

    “都重要。”她捂嘴輕笑。

    他不悅皺眉。“那是我俊,還是他俊?”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她轉過頭,笑得更開心了。

    他眼角抽動,咭濃一聲,素性低下頭吻住那張可惡的小嘴,讓她再也笑不出來。

    終曲

    離開那棟房子之後,喬明珠和蔚超恆再度踏入風雪之中,然而眼前陌生的邁闊雪原和白茫茫的風雪,卻讓她迷失方向搞不清楚東南西北。

    不過即使她知道方向,她也不確定是不是該繼續往北方前進。

    之前他是假扮藍恆陪著她往北走,如今他恢復蔚超恆身分,為了追她走了那麼遠,她怎麼敢任性的繼續往北方跑,可若不往北方跑,她也沒臉主動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畢竟當初是她自個兒開口說了不想嫁給他,還說要他休了她……

    她愛上了他,卻再也沒資格當他的妻子。

    她甚至不敢想象該怎麼面對爹爹、叔伯們和他爹。她讓他們所有人蒙羞,她再也沒臉回到京城和揚州。

    停下腳步,她落然佇立在寒冷的風雪之中,白雪在風中交織,模糊了風景也模糊了她的心,天大地大她竟然不知道究競該往哪里去,在這片冰夭雪地中,唯一能讓她感覺到溫暖的,卻是那被她傷害過的男人。

    “怎麼停下來了?”見她停下腳步,蔚超恆也跟著停下。

    “我……”她張口欲言,卻是欲言又止。

    仿佛看出她的心情,他指著前方,微微一笑。

    “北方應該是這個方向,如果運氣好,走個一、兩個時辰就會看到村莊,那麼今晚我們就可以在那里過夜。”

    “我……們?”她眨眨眼,不確定他是真的說了我們,還是她太過渴望所以聽錯了。他打算繼續陪著她,陪著她到北方?

    “九年前我曾經答應過你,將來一定會帶你四處游山玩水,如今你想去北方我便帶你去。”他溫柔地看著她,伸出溫暖的掌心摩竿她冰冷的小臉,試圖將一點溫度分給她。“即使你忘了,我也會實現這份承諾,也許到了北方,你就會想起那些遺忘的記憶。”

    遺忘的記憶?

    沒錯,她確實遺失了一些記憶,但是她從來沒想過,那些記憶中可能包含了她和他的過去!咬著下唇,她看著他含笑的臉龐,競忽然想起夢中那片金色無垠的麥田,以及那平空出現的模糊男人身影,當對那男人的手臂上纏著布,似乎是受傷了……

    心弦一震,她急忙揪著他的衣袖問︰“九年前你的手臂是不是受了傷?當時你是不是到過北方麥田?”

    大掌停下,他露出震詫的神情。“你想起來了?”

    她迅速搖頭,不確定的看著他。“我曾作過一錫夢,夢里的男人含笑叫著我的名字,仿佛認得我,可我卻不認得他,然後他說了——”

    “我等你長大,四年後待你十八歲對,我一定去找你。”他心有靈犀,競脫口而出當年的承諾,一字不漏,一句不差,溫柔的嗓音與夢中的男人竟是如出一撤。

    “你……”瞳眸驟縮,她睜大眼,腦中冬時一片轟然。

    “當年我遭人追殺,在麥田邊過到你,你為了保護我還受了傷,和我一同躲到了樹林里,我對你一見投緣,喜愛你可愛的性子,所以仃下婚事承諾呀年後娶你,但是當我依約到北方提親時,你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怎麼也找不到。”原來她還是有印象的,原來她並非全然忘了他,在她記憶的最深處還是記得他的。

    黑眸泛過驚喜的光芒,他激動地撫上她左臉頗上的傷疤,低啞的為她訴說過往。

    而她沒漏掉他的每一句話,她怔愣地看著他深邃的眼,感受他溫柔的撫觸,心中又是一股濃濃的似曾相識。

    她記得在破廟生病的那一晚,她也作了夢,她夢見在好多年前,有個男人伸手為她擦拭臉上的血痕,那溫柔的才道讓她無法設防,情不自禁想要靠近他——

    原來……原來那些夢境都是真的,那不是夢,而是她的回億。

    夢里的那個男人也不是幻影,而是真實存在,因為那就是他!

淚水迅速沖上眼眶,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卻模糊不了他深深洛在她心魂中的身影。“你……你到北方找過我?你……你真的等了我四年?”

    “因為我和你約定好的,騙人的是小狗。”他微微一笑,突然牽起她的手,學她當年那般,與她再次打了個手印。

    她搖了搖頭,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卻又比誰都明白他說得都是真的。

    他不只等了四年,還足足找了她五年的時間,好不容易終于找到她,她卻早已將他忘得一干二淨,甚至不負責任的逃婚,她——她——她竟然傷他如此深!

    “可是我卻把你忘了,甚至還跑了,我……我……”她揪緊衣擺,突然用才甩開他的手往後退去一大步,羞愧得再也無法面對他,他眼捷手快的捉住她。

    “我沒有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忘了我,也知道是婚禮嚇壞了你,你才會逃跑。”他一字一句說著,目光盈滿了溫柔,緊緊握住她的手,不許她再逃離他的懷抱。“不過幸好最後我還是追到了你,你依然是我的娘子,從今天起我們可以一起游山玩水,走遙大江南北。”他始終記得行走江湖、游山玩水是她的夢想。

    “可是……可是我讓你顏面盡失,我……我根本就不配……”她便咽地說著,淚水一顆接著一顆滾下眼眶,沽濕了她的臉。

    因為地逃婚,他成了京城百姓的笑柄,就算他不怪她,可蔚家的面子和八方鏢局的威嚴又要怎麼修補?她對公公蔚傲鷹又該怎麼解釋?

    “誰說你不配?”他立刻為她拭去眼淚,永遠舍不得她難過。“除了我爹,放眼當今江湖你是唯一撂倒我的人,爹不知對你有多贊賞,從來就設怪過你,他甚至還特地嚇囑你若真不想嫁我,我千萬不能勉強你。”

    “但是……”

    “爹不是世俗之人,我也不是,八方鏢局在江湖上的威譽不可能因為區區一樁小事就動搖,至于百姓的閑言閑語大可不必理會,往後我們一塊兒出外鉀鏢,快則半個月,慢則三、四個月,一趟來回,誰還記得當對的事。”他溫柔的安慰她,知道她心里顧忌著什麼。

    就因為深深體會過人言可畏,所以她才更害怕讓他們也深受其害,而當時她也是真的被逼急了才會逃婚,而不是存心想傷害誰。

    看著他誠摯的眼神,聽著他溫柔的安慰,她知道他不是在說謊騙他,心中這才好過一些,可淚水怎麼也緩不了,滴摘答答的不停落下,不完全是因為自貴,而是感動他的等待與執著,寬容與諒解。

    他為地付出了這麼多,她卻直到現在才了解。

    “可……可我傷了你是事實,背極爹和叔伯們也是事實,我……我怎麼可以再……”

    “誰說你傷害我了?”他點住她的小嘴,不願讓她再自責。“我若覺得受傷就不會追你追到這兒,你是我的妻子,你若願意愛我便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你若願意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待回到南方後,岳父和客位叔伯高興都來不及了,誰還敢對你生氣?”

    “成為你……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她眨眨眼,淚水依舊如雨,因此沒聽出他話里的深意。

    “母憑子貴,只要你懷上孩子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蔚家名正言順的媳婦,有了孩子就是你最大,誰也不能凶你罵你,當然更不能怪你。”他泰然自若地說出解決的辦法,眼神卻深濃充滿欲望,大掌更是不著痕跡地圈上她的細腰,煽情的來回撫觸,因為她淚眼蒙朧的凝視,體內深處的欲望也伴隨著憐惜蠢蠢欲動。

    因為等了太多年,壓抑得太痛苦,所以更加無法忍耐,如今瀕臨極限,他再也不想扮演彬彬有禮的君子,他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你……”縱然再遲鈍,她還是敏銳察覺到他眼底的欲望,啊,他的意思該不會是……是……

    仿佛像是為了印證她的想法,他竟陡地將她攔腰抱起,不顧她的輕呼,施展輕功往北方奔去。

    風聲揚炭,自她的耳邊呼嘯而過,然而他織熱的胸懷卻給了她滿滿的溫暖,讓她一點也不覺得冷,尤其想起他接下來的目的,她更是覺得全身發燙,羞得想找個地州將自己埋起來,哪里還記得流淚。

    “別、別跑了,快停下來!”她滿臉通紅的大喊,忍不住想制止他的腳步,為的就是阻止他接下來想做的事。

    “我們必須洞房,拜堂之後都要洞房的。”他置若固聞,反倒故意速度更快了。

    見他如此“意志堅決”,她幾次張嘴,可最後仍是臉紅紅的合上紅唇,明白不管自己怎麼喊,他都不會停下腳步,而且倘若她夠誠實,就該老實承認她也想要佔有他,方才當她聽見他要和其他女人成親時,她氣得差點就想把屋頂給掀了。

    他是蔚超恆,也是藍恆,她早已愛上他,又怎麼能眼睜睜的失去他?

    不是為了名正言順,而是因為她愛他。

    她愛他,所以渴望屬于他,更渴盼一輩子都能在他身邊,天大地大,無論天南地北,無論春夏秋冬,只要能與他互相依偎,就是她最渴盼的幸福。

    紅著臉,她終于不再杭拒,而是乖順地依偎在他的懷抱里,任由他抱著她奔向他們的未來。

    感覺到她的順從,即使抱著她在雪地中疾遠奔弛,卻始終臉不紅氣不喘的蔚超恆,終于揚起嘴角,知道自已終于得到了她的人,也得到了她的心。

    她這顆明珠終于心甘情願投入他的懷抱,任他擁抱佔有,做專屬于他的掌上明珠。

    這一切全多虧師父和師娘的大才協助,這份恩情,他永遠不會忘!——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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