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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艾佟]偷心女賊(獄天檔案之紅色傳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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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25:50 |倒序瀏覽 | x 1
偷心女賊【獄天檔案之紅色傳奇】作者:艾佟

他是一個跟「紅」色並駕齊驅的偶像歌手,
換女人對他來說一向比換衣服還快,
可如今,為了應付老媽丟給他的難題,
他只好努力找個女傭來照顧自己,
以示自己不需要娶老婆的決心,
現在,他決定要僱用這個偷他海報的女孩,
因為他從未見過有人邊偷東西還邊整理的,
卻沒想到,這女孩竟比他媽還囉唆十倍,
她一絲不苟、規矩一堆,
做起家事比菲傭還行,
她──破壞了他美好而荒淫的生活!
然而,自己卻著魔似的老被她吸引,
不但以聆聽她的說教為樂,
還決定從此做個禮義廉恥兼具的乖寶寶,
而當他打定主意要娶這個小管家婆時,
卻發現她老爸早已把她許配給「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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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26:05
楔子

    二十五年前的一個夜晚,台灣黑道兩大勢力——「獄天盟」與「青焰盟」,

    因為地盤之爭,兩方盟主相約在台中一處偏僻的海邊進行了一場高峰會議,最後

    雙方取得共識,以台中為界,北「獄天」南「青焰」,從此各自為天,井水不犯河水。

    而就在立下了這個口頭之約的晚上,獄天盟的盟主雷盂天在這個海邊救了六個正準備被偷渡到國外的小男孩,最大的是七歲,最小的是四歲,他們全是一出生就無父無母的孤兒,且來自同一個孤兒院,就因為孤兒院院長一時的貪婪,才會落人人口販子的手中。

    因為妻子的不孕,雷孟天留了一個孩子在自己身邊,其他五個全透過私交幫他們找了家,讓他們也能像一般的孩子快樂地長大,不過為了感謝他的恩情,其他五個孩子還是認了他當乾爹,也因此六個孩子雖然有自己的家,並在往後各自走人不同的領域,卻依然情同手足,緊密聯繫。

    有感於六孩子在個性、氣質上的不同,雷孟天的妻子戚湘寧以顏色分別為他們取了一個呢稱——

    黑,是陰暗、是莫測高深,它透著一股邪惡與神秘,這就雷昊,一個完全屬於黑色的男人,所以稱他為「Black」。

    白,是純真、是真摯,事實上,它是冷漠而高不可攀,這就是習曜尹,一個充滿白色調調的男人,所以稱他為「White」。

    紅,是耀眼、是火熱、是生動,它有著不招而搖的光彩,這就是齊邗星,一個跟紅色並駕齊驅的男人,所以稱他為「Red」。

    紫,是鮮艷、是高貴,是一種深深的自我迷戀,這就是辛幀,一個被紫色包圍的男人,所以稱他為「brurbrle」。

    黃,是溫柔、是典雅,教人忍不住為它怦然心動,這就是談琰文,一個感覺像極了黃色的男人,所以稱他為「Yellow」。

    藍,是憂慮,更是深情,這就是孟瑋覺,一個沉陷在藍色色彩當中的男人,所以稱他為「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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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26:31
第一章

    她林言唏從小到大循規蹈矩、奉公守法,半點虧心事都沒做過,可是這會兒,卻潛進人家家裡偷東西,就為了一張簽名照。

    說起這事,都要怪林晨歡,她那個「利」字掛帥的妹妹,姊姊有難,做妹妹的不但沒有盡全力捍衛,還趁火打劫,逼她當小偷,實在有夠惡劣!

    算了,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過那道深鎖的鐵門,把手腳都給割傷了,可不是來這裡生氣的,她的目的是簽名照,偶像巨星齊邗星的簽名照,這是晨歡說的,不過翻遍了這座兩層樓的花園洋房,尤其是這間最有可能放置簽名照的書房,她還特地搜尋兩遍,就是苦尋不到簽名照的蹤跡。

    喘了口氣,林言先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目光掃視了一眼書房,這裡實在亂得可怕,就算這裡頭真有簽名照,想找出來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可是如果她兩手空空的回去,晨歡一定會一口咬定她沒來過這裡,即使她手腳上都有傷痕為證,也不能取信於晨歡,所以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帶點東西回去交差。

    目光再度將書房逡巡了一遍,林言唏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左邊的那一道牆壁;取下其中的一張海報。海報雖然不是簽名照,但也差不了多少,反正上頭的人都是偶像巨星齊邗星,也都有他的簽名,晨歡應該不會有意見才對。

    東西拿到了,就趕快走人,要不然晚了被逮著,她可就麻煩了!

    一如她靜悄悄地來,林言唏又悄然地離開,除了她和妹妹之外,大概也只有高掛天際的月牙兒知道,她今夜光顧了這個地方。

    ZZZZZZ

    「言唏,你在搞什麼鬼嘛,偷個簽名照要四個小時!」林言唏一打開大門走了進來,林晨歡馬上從沙發上跳起來衝過去。

    看著她那副急躁的模樣,林言唏心裡不禁輕歎口氣,晨歡這個人一向很重睡眠,沒想到這會兒竟然為了一張簽名照,耗到凌晨四點還睜著眼睛,簡直瘋狂到了極點。

    不發一語的將捲成圓筒狀的海報放到林晨歡的手上,林言唏慢條斯理的走進廚房,五分鐘之後,帶了一杯現壓的柳橙原汁返回客廳。

    「這不是簽名照吧?」看著已經被自己攤平的海報,林晨歡皺起眉頭。

    輕啜一口柳橙汁,潤了潤乾渴的喉嚨,林言唏淡淡地道:「找不到簽名照,我想海報跟簽名照的意思一樣,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會,我當然會介意,這兩個差得可遠呢!」瞪著她,林晨歡噘起嘴巴大聲抗議。

    微微挑起眉,林言唏指著海報上的人,「這個人是齊邗星吧?」

    「廢話!」不似林言唏的喜怒不形於色,林晨歡的性子是又直又急。

    「既然是齊邗星,上頭又有他的簽名,請問這跟簽名照有什麼差別?」

    「差別可大著呢!這玩意兒是印刷出來的,怎麼可以跟簽名照相提井論?」

    即使極度的不耐煩,林言唏也不會讓自己的心情洩漏出來,不過這會兒她忍不住蹙起眉頭,「我不是說了,我找不到簽名照,你就將就一點嘛!」

    「不行,我遠從美國搭機來台灣,可不是為了一張用機器印製出來的海報,這種東西,我房間已經有好幾張了,你也知道啊!」

    嘴角輕輕地勾起,林言唏自我解嘲,「我還以為你飛來台灣的主要目的是趕來跟我通風報信,讓我知道自己的婚姻就快要斷送在爹噸的手上,變成一樁商業刊益的犧牲品,沒想到對你而言一張簽名照竟比我來得重要。」

    「我來的目的當然是跟你通風報信,不過你要知道,我可是冒著很大的風險來到這兒,如果讓爹噸知道我背叛他,我可慘了,所以,你總要讓我有心甘情願幫你的理由,你說是不是?」

    「你跟爹噸還真像,唯利是圖。」林言唏不喜歡如此批評自己的父親,不過說她父親是個標準.的商人一點也不過分,這也正是她不留在美國而跑回台灣的原因,她不希望自己將來跟父親弄得水火不容。

    「這也不能怪我,從小到大我一刻也沒離開過爹噸的身邊,我當然像他,不像你,足足有十年的時間沒跟他住在一起。」林晨歡辯駁。

    林言唏沉默下來,她初一那年,原本是要跟著全家移民到美國,可是因為學業的關係,父母不得不讓她留在台灣,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管家婆婆負責督導、管教她,偶爾假日她才到美國跟家人相聚,要不然就是母親抽空回來陪她小住些日子,直到今年大學畢業,管家婆婆正式退休回鄉下去,她才真正到美國跟家人團聚。

    到了美國,她順著父親的意思,進了自家公司見習,可是她和父親的理念實在相差太多,於是她選擇離開公司,回到台灣發展。還記得她決定回台灣的時候,父親氣得不跟她說話,不過她還是毅然決然地離開了美國。

    「言唏,我不管啦,這可是我們兩個一開始就講好的條件,我不要海報,我要簽名照!」林晨歡孩子氣的大聲嚷嚷。

    有些不可思議,有些可笑,林言唏反問道:「我實在不明白,你人在洛杉磯,怎麼會迷上一個台灣的歌星?」

    「音樂無國界,況且現在資訊那麼發達,在L.A.想知道台灣發生的事情太容易了,而且我在hsVe2as看過他登台表演,天啁!你不知道他的聲音有多迷人,他本人更是比海報帥上幾十倍!」一說到齊邗星,林晨歡眼睛都亮起來。

    「可是,你已經有好幾張海報了,幹麼非要一張簽名照不可?」想到那個偶像巨星的房子亂成那副德行,她就無法對他有好印象。

    瞇著眼睛,林晨歡懷疑地看著她,不高興地說:「你該不會是想悔約吧?」

    「我這個人很守信用,不過天都快亮了,要偷簽名照也得等晚上再說。」

    撇撇嘴,林晨歡很慷慨地說道:「我過三天才回美國,你只要在那之前交給我就可以了。」

    點點頭,林言唏喝完手中的柳橙汁道:「我要回房休息了。」

    「我也要去睡覺了,Coodnight!」林晨歡打了一個大哈欠,接著蹦蹦跳跳地往樓上的臥房走去。

    望著林晨歡離去的身影,林言唏不禁搖搖頭,雖然她們兩姊妹只差一歲,可是心境上的感覺卻似有好幾代的代溝,不過這也難怪,她們兩個成長的過程畢竟有一段差距,管家婆婆因為肩負她父母親的托付,對她的管教自然是嚴格多於寬容,而晨歡則是在父母親的羽翼下長大,總會比她多了一份驕縱。

    不想這些,忙了一夜,她也困了,先睡上一覺比什麼都重要。

    ZZZZZZ

    齊邗星兩隻腳伸直交叉蹺在書桌上,襯衫的下擺部分垂落在牛仔褲的外頭,頭髮雜亂得猶如稻草一般,兩眼無神得快瞇成一條直線,他想,如果讓他的歌迷看到他這副頹廢的德行,任誰也無法把現在的他跟那位時時耀眼、光彩的偶像巨星聯想在一起。

    不過也難為他了,他才剛結束大陸的演唱會飛回台灣,準備好好睡上幾天,就接到媽咪從舊金山打來的電話,嘮叨的又是一些老掉牙的話題,他當然欲振乏力、昏昏欲睡,其實他沒讓無線電話離開他的耳邊,已經很不簡單了。

    「Red,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齊邗星的母親劉蘊慈顯然已經感覺到兒子.的一心兩用,竟然一邊跟她講電話,一邊打著瞌睡。

    「有啊!」回答得有氣無力,齊邗星的聲音此時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那你說說看,我剛剛跟你說了什麼?」

    「你叫我不要再唱歌,搬去舊金山跟你們住,然後找個女人結婚生子。」齊邗星想當然爾的道出劉蘊慈千第一律的電話內容。

    大約安靜五秒鐘,劉蘊慈的聲音冷冷地從電話那頭傳采,「齊邗星,你的耳朵最好給我繃緊一點,要不然明天我就飛過去。」

    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齊邗星倏地睜開眼睛,整個人清醒過來,「媽咪,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平常媽咪都是直呼他的暱稱,會用上「齊邗星」-這三個字的時候,通常表示她已經火大了,如果他不希望接下來的日子天天不得安寧,飽受她的電話騷擾,他最好是專心一點。

    「我決定幫你找一個女傭,由她來負責照顧你的生活飲食,省得我一天到晚老是擔心你。」

    「女傭?」嚇了一大跳,齊邗星整個人從椅子上摔到地板上,這會兒即使他身上還殘留著些許的瞳睡蟲,也全都跑光光了。

    「RED,你怎麼了?」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碰撞聲,她慌忙地問道。

    「沒……沒事。」狼狽地從地上爬回椅子上,齊邗星揉了揉撞疼的膝蓋。

    「你啊,都已經二十九歲的人,不要總是像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老要我替你操心。」怎麼說也是自己帶大的小孩,劉蘊慈雖然沒親眼瞧見,也想像得到兒子這會兒摔成什麼德行。

    「媽咪,我很好,只是不小心撞倒了一些東西。」

    「我現在人不在你身邊管不著你,你要怎麼說都隨你高興,好啦,現在我們育歸正傳,下禮拜我會把人帶過去給你……」

    「等一下,媽咪,你要把誰帶過來給我?」

    「齊邗星,我剛剛才跟你說的,你怎麼馬上就忘了,你的女傭啊!」劉蘊慈的火氣又冒起來。

    她不是才決定幫他找個女傭,怎麼一下子就說要把人帶過來?天啊!這也太離譜了,一個女傭還要特地從美國送來台灣…挑了挑眉,齊邗旱終於明白一件事,什麼「女傭」嘛,其實根本就是幫他相中的老婆人選。

    「媽咪,我不需要女傭。」他一個人住得多逍遙啊,幹麼多個人在一旁礙手礙腳的,而且還是個企圖嫁給他的女人。

    「我敢肯定你現在屋子一定亂得像豬窩一樣,你還好意思說你不需要女傭?」

    齊邗星眼睛隨意瞄了一眼,天啊!媽咪形容得還真是貼切,不過事實雖然如此,他也不會傻得走進媽咪設下的「桃色陷阱」。

    「媽咪,我已經有一個女傭了,不需要你再遠渡重洋的送一個女傭給我。」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個女傭?」

    「最近才找的,我忙得沒時間整理屋子,所以只好找個女傭幫忙家務。」

    「那好,下禮拜我正想帶個朋友回台灣玩,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住在家裡了。」劉蘊慈爽快地道,兒子的反應夠機靈,但自己也不是個呆子,想騙她,談何容易?

    齊邗星一聽,這還得了,到時候他去哪裡生個女傭?「媽咪,我下禮拜沒時間招呼你……」

    「我只不過搬來舊金山兩年,台灣我還熟得很,不需要你來招呼。」

    「媽咪……」

    「我跟你爹地要去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宴會,沒時間陪你聊了,拜拜!」

    全身無力地將無線電話放回去,齊邗星輕歎了口氣,「怎麼辦?」

    不管了,先去睡一覺再說,他現在整個腦袋瓜昏昏沉沉,一點也不適合思考這麼惹人心煩的事情,反正他一定要找個臨時的女傭,把媽咪這一關給解決掉,只不過自己該上哪兒找一個臨時女傭呢?

    伸了一個懶腰,齊邗星無精打彩地站起身來,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書房之際,突然發現書桌左邊的牆上有一塊突兀的空白,有一張海報不翼而飛了!

    瞪著那塊空白,齊邗星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兒該不會有小偷來光顧過brE?

    覺得頭愈來愈重,齊邗星最後甩甩頭,決定暫時把這事擱在一旁,一切等睡飽了再來頭痛。

    ZZZZZZ

    睡了整整十個小時,精神都回來了,齊邗星先是仔細搜查家中大小物品,確定除了少一張海報外,所有的東西都在,這才開始動腦筋,想著該上哪裡找個臨時女傭。終於,他想到一個人,獄天盟現任盟主——Black雷吳即將過門的妻子方蝶依,於是他匆匆忙忙地來到雷家的宅第「湘之園」,不過他才把事情的原委說完,雷昊馬上賞了他一個白眼。

    「Red,你搞清楚,蝶依是我老婆,不是我家的傭人。」真是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竟然敢打他老婆的主意!雷昊氣結。

    「Black,我知道你捨不得讓你老婆受一點點委屈,可是好兄弟有難,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其實來之前,齊邗星已經料到Black會不高興,誰都知道望Black對方蝶依的保護和疼愛簡直到了走火人魔的境界,自是不願意讓方蝶依到他家當傭人,雖然只是冒充而已。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認識的女人幾乎都對他企圖不良,而唯一可以配合他,又不會對他產生威脅的人,放眼過去,也只有方蝶依。

    「你要我幫你什麼忙都好說,不過就是不能扯上蝶依。」

    「只是要她冒充一下,又不是真的,你也不要那麼小氣嘛!」

    對齊邗星的批評,雷吳不在意地聳聳肩,接著表示道:「『湘之園』的傭人多得是,你隨便挑一個都比螺依來得恰當。」

    齊邗星搖搖頭,「不行、不行,對『湘之園』的傭人,我媽咪可清楚得很,我如果從裡頭挑一個回去,不就等於是不打自招了嗎?」媽咪是乾媽戚湘寧最要好的朋友,在媽咪還沒搬到舊金山與哥哥同住之前,可以說是天天跑「湘之園」,她對這裡的每個人根本是瞭如指掌,除了沒看過雷吳即將過門的妻子方蝶依之外。

    「那就登報找一個。」

    「拜託,我要的不是傭人,我只要一個臨時演員。」齊邗星搔搔頭道,一個人生活很隨性,兩個人共處一個屋簷,就會變得拘謹,況且他時常帶女人回家親熱,屋子裡頭多了一個「第三者」,那多不方便啊!

    「你乾脆請個傭人算了,你那裡也該有個人幫你打掃整理了。」

    努努嘴,齊邗星很委屈地抱怨道:「Black,我是來請你幫忙的,可不是來請你扯我後腿的。」

    「這是我的建議,要不要隨你。」

    「你這算什麼建議嘛,對我一點幫助也沒有。」齊邗星撇嘴道。

    「不然,獄天盟旗下酒店的小姐任你挑,這總可以了brE?」

    微微地皺起眉頭,齊邗星含蓄地表示道:「你不覺得她們不太符合『傭人』的形象嗎?」媽咪眼睛這麼利,如果不找個稍微具有說服力的人,怎麼騙得住她?

    「意見那麼多,那你自己想辦法好了。」

    「你把方蝶依借我一下,不就解決了嗎?」不肯死心,齊邗星又重申一遍。

    眉一挑,雷昊的口氣轉為強硬,「Red,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算了,不求你了,我去找乾媽幫我想法子,她才不會像你一樣見死不救。」說完,齊邗星馬上站起身,準備轉移陣地。

    「Red,現在已經凌一點了,我媽早就上床睡覺了。」

    抬頭望一眼牆上的掛鐘,齊邗星驚呼道:「天啊!已經這麼晚了。」」

    「是有點晚了,你回去之後再把我的提議想仔細點。」

    不太情願地點點頭,齊邗星跟雷昊道聲再見,便離開了「湘之園」。

    ZZZZZZ

    林言唏,你振作一點,打起精神來,這麼大的一間房子,不可能連一張簽名照都沒有,可是……

    林言唏輕輕歎了一口氣,不管她怎麼努力說服自己,似乎一點用處都沒有,這棟屋子雖然空無一人,只有她這個「小偷」,她高興怎麼搜就怎麼搜,不過一看到這裡亂得像儲藏室,她就使不上勁來,她現在反倒有一股衝動,想徹徹底底地把這個地方打掃一下。

    咬著下唇,林言唏心裡一番掙扎,最後還是忍不住地著手整理起來,她雖談不上潔癖,但是在管家婆婆一板一眼的教導之下,她習慣了有條不素的做事方式,無法忍受事情亂七八糟,所以就算她找東西的地方,也希望這裡能讓她看得順眼些。

    沒一會兒的工夫,書桌已經整整齊齊,只剩下一層灰塵需要擦拭,不過時間有限,林言唏也只能視而不見,開始翻看抽屜,尋找她要的簽名照。

    「喂!你是小偷嗎?」齊邗星知道自己問的實在有點蠢,不過他真的被眼前這個女人搞得一頭霧水。從看到她進入他的房子開始,他一路尾隨在後,跟著她上二樓,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他卻愈看愈糊塗,無庸置疑,她應該是個小偷沒錯,可是她這個小偷也太奇怪了,竟然還幫他整理書桌!,

    緩緩地停下手邊的翻箱倒篋動作,林言唏怔然地瞪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齊邗星,生平第一次,她完全失去應對的能力。

    「喂!我還在等你的答案。」這會兒正面看著她,齊邗星不由得感到一陣詫異,這個女人有一張古典而娟秀的容貌,神色之中更是含有一股內斂、含蓄的氣質,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跟「小偷」扯上關係的人。

    既然不會變魔術馬上把自己從這個地方弄不見,林言唏也只好硬著頭皮面對齊邗星,隨即她的臉上恢復一貫的平靜無波,「你認識我嗎?」

    愣了一下,齊邗星心裡百般不解,卻還是回道:「不認識。」

    「那你有請我來嗎?」林言唏表面上看起來雖然沉著、冷靜,事實上此刻她內心焦慮不安,不知道這位偶像巨星會不會把她送到警察局?

    「沒有。」他機械式地搖搖頭。

    「既然不認識我,也沒請我來,你說,我賒了是小偷,還能是什麼?」如果眼前這位偶像巨星決定送她去警察局,那她該怎麼辦?落跑嗎?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齊邗星被她有公不索的分析給震住了,如果這個女人真是個小偷,那她這個小偷也太特別了!

    放棄心裡惶惶不安的猜測,林言唏直截了當地問道:「我現在已經承認自己是小偷,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再一次給震住了,齊邗星不可思議地瞪著她,她若是小偷,應該覺得很心虛,然後趕緊跟他解釋為什麼她會跑到他家偷東西,要不,也該用很委屈、很可憐的口氣請求他的原諒,反正不管怎麼樣,就是不該像現在這副正氣凜然的態度質問他該怎麼處置她,她真的是小偷嗎?

    「怎麼處置我這麼難決定嗎?」對他的遲遲沒有開口,林言唏忍不住蹙起眉頭。

    調整一下自己的失神,齊邗星反過來問道:「你認為我應該怎麼處置你?」

    彷彿在考慮齊邗星這會兒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她遲疑了一下,接著很理所當然的說:「放了我。」

    「你來我家偷東西,為什麼我要放了你?我應該把你送去警察局,不是嗎?」

    「我是來你家偷一樣東西,但是這完全不是我的意思。」

    好奇心被拂了起來,齊邗星興致勃勃地問道。「什麼東西?」。

    「簽名照。」

    這個女人好像很喜歡嚇他,他是沒購買金銀珠寶的偏好,也沒收藏骨董古玩的癖好,但好歹他屋裡頭也有一些值錢的東西,大一點的,像是他工作室裡頭的音響設備、客廳那套真皮沙發,小一點的,像是他養的那只「大豬公」,裡頭少說也有一萬塊錢,可是她卻只為了偷一張簽名照!

    一說到簽名照,齊邗星突然聯想到那張失蹤的海報,於是問道:「我牆上的海報是你偷走的,對不對?」

    「找不到簽名照,我只好拿海報,不過你的歌迷非常堅持她要的是簽名照,不是海報,所以我今晚只好再造訪一次。」如果晨歡肯將就一點,這會兒她也不會被他逮個正著,舊帳也不會跟著被掀出來。

    「我的歌迷?」他狐疑地問,他的歌迷遍佈海內外,極盡瘋狂的大有人在,不過像這種非法的行徑,可還沒有人傻得去觸犯。

    「我妹妹,她特地從洛杉磯來台灣,就是為了你的簽名照。」

    一個遠從洛杉磯來台灣的歌迷,這似乎可以解釋得通,那麼他就行行好,得饒人處且饒人,也不必再追究了,畢竟這個女人剛剛還好心地幫他整理書桌……哈!他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潛入我家偷東西就是不點點的興奮之情,不過真聽到她這麼說,他心裡頭卻怪怪的,這……大概是習慣了別人對他的喜愛,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沒感覺,有些不適應吧!

    甩去心裡的不舒坦,齊邗星笑嘻嘻的道:「這樣子最好。」跟著在林言唏對面的沙發坐定,他邊揮著筆邊說明事情的原委。對,照理我應該把你送到警察局,不過為了這麼——點小事上警察局,說出來也很難聽,這樣子好了,我們來打個商量。」

    眉一挑,林言唏面無表情地表示道:「說來聽聽。」

    「只要你來我家當一個月的傭人,這件事我們就一筆勾銷,當然,這個傭人也不是白當的,我會付你應得的薪水。」

    她還以為他想乘機敲詐她,沒想到事情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可是這是為什麼呢?難道這位偶像巨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疾,所以找不到傭人……這好像又說不通,如果真是這樣子,他幹麼明訂一個月的時間?

    「怎麼樣,你同意嗎?」

    為了她返回台灣的事情,她和爹地已經弄得不太愉快了,這會兒她又不肯接受爹地安排的商業聯姻,他們父女倆勢必鬧得更不可開交,不如她來這裡當一個月的傭人,爹噸找不到她的人,自然沒戲可唱,婚事當然也會無疾而終。

    「我同意,但是我有兩個條件,第一,你必須給我一張簽名照,第二,你得告訴我,為什麼要我來你家當一個月的傭人。」

    有沒有搞錯?她是小偷,需要擔心被送到警察局的人是她,不是他,她應該趕緊答應了事,以免他出爾反爾,結果她卻反過來一板一眼的跟他講條件!

    算了,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是這副德行,他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況且他齊邗星也不是那種愛斤斤計較的人,何苦為這麼點小事鑽牛角尖?

    「成交,不過我也有個要求,為避免你半途而廢,或者是不履行約定,我們得先打個契約以茲為憑。」

    「應該的,白紙黑字,誰都沒話可說。」

    走到書桌前,齊邗星伸出手正式的寒暄道:「你好,我叫齊邗星,未來的一個月,這裡的一切就有勞你了。」

    隔著書桌握住他的手,林言唏也道:「你好,我叫林言唏,未來的一個月,我會盡全力做好我的工作,請多多指教。」

    望著被他大手包裹住的纖細玉手,齊邗星竟有些捨不得放開,不過理智還是勝過一時的迷惘,他鬆開她的手,紳士的指著沙發,「請坐,我一邊擬契約一邊跟你解釋。」

    順著他的指示,林言唏走到沙發坐下來。

    齊邗星走到書桌,拿了紙和筆,接著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問道:「你是我的歌迷嗎?」

    「很抱歉,我對演藝圈的人事物一向沒什麼研究,談不上任何喜好問題。」

    其實他心裡早有數了,她絕不可能是他的擁護者,要不然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至少也會表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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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26:59
第二章

    「言唏,你實在是太棒了!」用力在林言唏的臉頰上「啵」了一下,林晨歡欣喜若狂的看著手中的簽名照。

    林言唏覺得自己的妹妹真的是很現實,咋兒個沒拿到簽名照就臭著一張臉,今兒個簽名照一到手,嘴巴笑得都閩不攏,也不過是一張簽名照而已,前後態度竟然差那麼多!照這種情形來看,如果讓晨歡知道她要去齊邗星家當女傭,沒吵著要代替她這個姊姊去,也會吵著要當跟班,所以這件事她還是不要說得好。

    「晨歡,我從明天開始就不住這裡了,後天可能沒辦法送你去機場。」

    目光移到林言唏的身上,林晨歡驚訝的問道:「你要搬出去?」

    「我不想跟爹地起爭執,只好暫時避一下風頭,等這事過去了再搬回來。」

    「可是,你能搬去哪裡?」

    「我大學同學那裡。」

    「你把那裡的電話留給我,爹噸那邊一有風吹草動,我會馬上通知你。」

    「在人家那裡打擾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你就不要再打電話過去了,如果真有什麼事情得通知我,你就打電話到這裡留言,我每天都會打電話回來聽取留盲,偶爾也會回來看看。」

    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林晨歡點了點頭,「好吧!我們就以這裡的電話彼此聯繫,如果你有什麼事情,也打電話到這裡留言給我。」

    林言唏同意的點點頭,「對了,晨歡,千萬不要讓爹地知道你來過台灣。」

    彷彿林言唏太看不起她似的,林晨歡噘嘴道:「你別呆了,我又不是不要命了,怎麼可能讓爹噸知道?」她可是騙爹噸說最近要籌書萬聖節的活動,所以暫時得住同學那裡,這才偷得時間飛來台灣打小報告,她怎麼可能傻得自打嘴巴呢?想想看,說謊加洩密,這是罪上加罪,下場鐵定淒慘。

    嘴角諷刺的輕輕一撇,林言唏很實在的道:「你的嘴巴就像水龍頭,一打開便淅瀝嘩啦的直衝而出,什麼事也守不住。」

    摸了摸嘴巴,林晨歡心虛的辯道:「不會啦!我又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的人,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希望如此。」林言唏淡淡的道,其實晨歡不是笨,只是說話、做事從來不經大腦而已。

    「你不要對我那麼沒信心好不好?」林晨歡噘嘴抗議道。

    淡然一笑,林言唏從沙發站起來,「我要去睡覺了,不跟你聊了。」

    「GoodniRhI!」心情愉快地跟林言唏揮了揮手,林晨歡用力地親了一下手中的簽名照,才心滿意足的跟著起身回房。

    ZZZZZZ

    震耳欲聾的交響樂劃過寧靜的臥房,將好夢正甜的齊邗星給狠狠的喚醒。

    一陣無奈的呻吟,他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眸,「Shit!你就不能讓我把夢做完嗎?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美女,你竟然……Shit!」他懊惱地爬了爬紊亂的頭髮,再怎麼咒罵,都已經叫不回夢中的美人,而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他自己,因為這是他自己設定的鬧鐘。

    每到休假期間,如果沒睡到日正當中,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今天為了要迎接他脅迫……不,是他聘請而來的臨時女傭——林言唏,他決定提早一個鐘頭起床,打算先來個大掃除。,

    雖然從今天開始,家裡的打掃清潔全是林言唏的職責,但是他可不敢妄想她真的能做什麼,當然,也沒理由教他這個主人去幫她做這些差事,不過他的屋子實在是亂得不像話,他不希望第一天就把他的臨時女傭給嚇壞,只好先收拾整理一下。

    雖然不怎麼樂意,齊邗星還是放棄跟他的床繼續糾纏,懶懶地下了床,沖了一個暖呼呼的澡,他的精神又回來了,再次成為那個總是神采飛揚、光彩奪目的齊邗星,隨手拿了一件襯衫披在身上,他邊吹著口哨,輕快的走下樓。

    「這……這是我家嗎?」抓了抓頭髮,齊邗星一臉茫然的走進客廳,他記得昨晚回房睡覺之前,這裡還像個垃圾場一樣慘不忍睹,怎麼才過一夜,就變得井然有序、——塵不染?這……難道他有夢遊症,半夜跑起來做這些事情?他輕輕地打了一個冷顫,天啊!單是用想的,就覺得怪恐怖的。

    「齊先生早。」林言唏平穩沉靜的聲音悄然地打斷他的疑神疑鬼。

    倏地回過身,齊邗星鮑受驚嚇地瞪著出現地無聲無息的林言唏,「你……你從哪裡蹦出來的?」

    「廚房。」對他的用字遣詞不太贊同,林言唏輕蹙了一下眉頭。

    「廚房?」腦袋瓜子彷彿停擺似的,齊邗星愈來愈糊塗了。

    沒有多作解釋,她只道:「我已經幫你把早餐準備好了,一杯柳橙原汁,一份鮪魚火腿蛋三明治,就放在餐桌上,你最好趁熱吃了。」

    一聽到有美味的早餐可以吃,齊邗星兩隻眼睛登時一亮,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自從他爹噸和媽咪搬到舊金山之後,他的早餐一向都是草草解決,要不就干瞻跟中午並為一餐上,這麼豐盛的早餐對他來說,好像有一點像在作夢。不過在享用他的早餐之前,他得先搞清楚一些事情,才不會吃得心裡毛毛的,「我不記得我有起床幫你開門。」

    「我是自己翻過鐵門進來的。」林言唏很自然地回答,有兩次的經驗,想爬過那座鐵門對她來說並不困難,特別是這次還有行李箱當墊腳石,進入這棟宅子更是駕輕就熟。

    不能理解,齊邗星奇怪道:「你幹麼不按門鈴叫我起來幫你開門?」這個女人真不是普通的奇特,總是喜歡用這種不太光明正大的方式進入他家。

    對他皺了皺眉頭,林言唏說道:「我按了門鈴,不過沒人應門,我想你應該不會叫我先帶著行李回家,等你睡醒了再過來,所以就自己進來了。」

    他有這麼困嗎,竟然睡到連門鈴聲都沒聽見?算了,追究這個也沒什麼意義,反正她人都進來了,倒是那個鐵門應該重做一個,要不然三天兩頭就這麼被嚇一次,他還能長命百歲嗎?

    齊邗星又不禁好奇地問:「你是怎麼進到屋內的?」睡覺之前,他習慣檢查一遍門窗是否關好,昨晚應該也沒例外才對啊!

    「我從廚房的窗戶爬進來的。」

    爬……這也沒什麼好稀奇的,她如果不是用這種方法,怎麼可能進得來?不過,他完全沒想到那個小窗戶竟然可以把一個人從外頭塞進來,以後他要多注意一下那個窗戶,否則他這屋子跟公共場所還有什麼兩樣?

    話說回來,這個女人好像很喜歡嚇他,不但進門的方式跟人家不一樣,進了門之後,還把屋子打掃得煥然一新,害他懷疑自己有夢遊的怪癖。

    看著林言唏,齊邗星不由得欣賞起來,她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剛忙完一大堆家事的樣子,典雅雍容、含蓄內斂,完全沒有一絲絲的紊亂。

    在他公然打量的目光下,林言唏不自在地將散落鬢邊的秀髮往耳後一塞,「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請你先進餐廳吃早點,吃完了再麻煩你告訴我,未來這個月,我將住在哪一間房間。」她無法忍受自己的外表有一點點的不妥,花了四個小時清理這個地方,她現在全身髒兮兮的,如果沒有沖個澡洗去這一身的塵埃,接下來的這一天,她都會覺得不對勁。

    「那我先帶你去你的房間好了。」

    「不急,我的行李放在外頭,我得去拿進來,你還是先把早餐吃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吧!我先去吃早餐,你就在客廳等我一下。」他點頭道,其實他肚子還真的餓了。

    「等一下,齊先生,以後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服裝儀容,衣衫不整的四處亂跑,可是很不雅觀。」不以為然地看了一眼他敞開的襯衫,林言唏轉身朝玄關走去。

    「我……」俯下頭,齊邗星無辜地看著根本沒想到該扣上的鈕扣,在家裡,他一向都是這副模樣,以前媽咪還住家裡的時候,也沒聽她說過他這樣子有什麼不妥,畢竟是自個兒的家,如果連在這裡都不能隨心所欲,那日子不是很難過嗎?輕歎了口氣,他不由得喃喃自語,「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看我這副性感的樣子,那個女人竟然說我衣衫不整,她啊,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罷了!這個女人根本是不能用常理去解釋她的,還是先吃早餐比較重要。

    ZZZZZZ

    「你……你怎麼把自己……」看到齊邗星那副怪裡怪氣的裝扮,長這麼大,林言唏第一次被嚇得話不成句。

    「怎麼樣?認不出是我來了吧!」他得意地像個模特兒一樣,走起優雅的台步,在她眼前轉上一圈。

    是啊!的確是認不出來,戴上一頂及肩的卷假髮,再配上一副黑框眼鏡,然後貼上一片鬍子,既不像個女人,也不像個男人,誰會聯想到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竟是偶像巨星齊邗星!

    「我以為偶像巨星都很重視自己的形象,你難道不擔心你的歌迷看到你這個樣子會對你大失所望嗎?」林言唏說出自己的想法,照理說來,他想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她可不希望在逛超市的時候,被人家在後頭指指點點。

    「他們都認不出我是齊邗星,怎麼會大失所望呢?」他好笑地說道。

    「不過,你不擔心這個樣子會引來別人……奇怪的目光嗎?」說奇怪,是很婉轉,事實上,他這個樣子根本是怪異,林言唏心想。

    「那有什麼關係,反正我的目的只是要人家認不出我是齊邗星,況且一個真正的巨星,就是要隨時隨地成為別人注目的焦點,這才足以證明你的光芒是與生懼來、無法遮掩的。」

    這是什麼歪理啊?微微蹙起眉頭,她還是不肯放棄遊說:「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有人會認出你是齊邗星嗎?」

    「這怎麼可能?齊邗星長得英俊瀟灑,怎麼會是這副蠢德行?」

    說得好,他現在這副德行的確很蠢,也虧他有此自知之明,真是難得!

    「很難說,有的人眼睛就是那麼利,只要多看你幾眼,想認出你是齊邗星並不困難。」她不死心地勸說。

    他攤了攤手,「真要被認出來也只好認命嘍!只是你可能會有點麻煩,萬一被媒體逮到,把你說成我的新歡,你的日子可能就不太好過嘍。」

    平時出門,他是不會特別喬裝的,因為身為一個公眾人物,在某方面,別人的注目禮是一種知名度的指標,而他今天會做這樣的打扮,說穿了還不是為了眼前個女人著想,他可不希望自己跟她一起上超市的結果是為她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那你不要跟我去不是更乾脆嗎?」林言唏就是不願意和這副模樣的他出門。她只不過告訴他,她必須出去採買食物,還有一些日用晶,問他最近的大型超市在什麼地方,他就很熱心地要載她去,可不是她要求他得跟去。

    齊邗星很委屈地說:「你這麼說很不公平哦!我跟你去也是為你著想,你一個人提著大包小包,又要走那麼遠的路,很辛苦的,我開車載你不是比較方便嗎?」不是他在自誇,他這個人最體貼別人了,尤其是對女人,那更是沒話說。

    睨了他一眼,林言唏不領情地道:「你太多慮了,真要提不動,我不會搭計程車回來嗎?」

    什麼嘛,體貼被說成多慮,這個女人還真不知道好歹哩!

    「現在的計程車這麼危險,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你的家人?」這麼說是誇張了點,不過她愈不讓他跟他就愈要跟,他一定要證明給她看,多一個他,有多大的益處。

    真是個噦唆的男人!皺皺眉頭,林盲唏有一點失去耐性,「你就真的那麼想跟我去?」

    拜託,這是什麼話嘛,把他說得好像一隻討人厭的跟屁蟲似的,去!他這完全是一片好意,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唉!算了,他們男人的度量何其大,幹麼跟個小女子計較?

    「嗯,我堅持陪你一起去超市。」他堅定地說。

    「如果你非去不可,那請你記住一件事,當我在買東西的時候,麻煩你不要開口跟我說話。」她既然沒有權利選擇不跟這個怪裡怪氣的人一起上超市,至少她可以選擇不讓週遭的人看出他們是一起來的。

    笑死人了,誰愛跟她說話,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的,一點都不可愛,他才不會自討無趣地找她說話

    「謹遵指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心裡有一大堆的抗議想申訴,可是看著她,他就是沒力氣提出反駁,或許是因為她總是一絲不苟的樣子,把他的氣勢壓成了「小孩子」,卻害得他想多說什麼,都變得好像是在無理取鬧。

    「既然沒意見,那我們可以走了。」林言唏帶頭走出來。

    「到底誰才是老闆?」輕歎口氣,齊邗星跟著走了出來。

    ZZZZZZ

    有美味的早餐可吃,想必應該有豐盛的晚餐可吃,所以六點不到,齊邗星就來到餐廳準備亨用晚餐,不過擺在他眼前的竟然是空空如也的餐桌。

    「不會吧!」因為今天早餐吃得晚,午餐時間又跑去超市,所以他特地恩准林言唏不用做午飯給他吃,總不能讓人家第一天工作就累得像隻狗,反正少吃一頓飯又餓不死人,但是他可沒說晚餐也可以省掉哦!

    撇撇嘴,齊邗星懷疑地嘀咕道:「她該不會存心想餓我肚子吧?」他知道自己不對,沒有遵守承諾,在逛超市的時候不停的在她耳邊嘮叨,但是這也不能全怪他啊,凡是他想買的東西,她沒有一樣說「可以」,他會嘀咕也是人之常情,她怎麼可以因為這個樣子就不弄晚餐給他吃?

    此時,齊邗星的肚子很不識相地咕嚕叫了一聲,可惡!早知道如此,他當時應該堅持買一箱泡麵回來。

    拖著無力的步伐,他懊惱地折回客廳,一邊咒罵著,小鼻子小眼睛、沒心沒肝,這個林言唏根本是個殘忍、壞心的女魔頭……

    「齊先生。」

    瞪著完全沒有預警出現在眼前的林言唏,齊邗星一臉的心虛,才在罵她,就進來了,這個女人好像特別喜歡嚇他。

    「拜託,請你不要叫我齊先生,聽起來好像個老頭子。」天啊!他究竟在想什麼?這個時候他應該關心的是為什麼她沒有準備晚餐,是不是存心想餓他的肚子,而不是…算了,追究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一點意義也沒有,只要碰到這個女人,他的思緒好像特別喜歡脫離正常軌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稱呼你一聲『老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闆也好不到哪裡,你就直接叫我齊邗星好了。」

    「如果讓你母親聽到我對你直呼其名,她可能會對我的身份起疑。」

    是啊,媽咪那麼精,一聽也知道這其中大有文章,想了想,他說:「這樣子好了,只要我媽在的時候,你就叫我齊先生,其他的時候,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

    「我想這不太妥當,萬一不小心說錯了,反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稱呼你一聲齊先生,不過聽一個月而已,你應該可以忍受吧?」,

    這個女人好像恨不得一個月趕快到,然後把他擺脫掉,什麼嘛,他才更想快一點擺脫掉她,這個沒心沒肝的女魔頭。

    「隨你啦!」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齊邗星就是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火。

    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怒氣,林言唏沒由來得一陣慌亂,踟躕了一下,最後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宣佈道:「齊先生,晚餐已經準備好了,請你進餐廳用餐。」

    「晚餐?」他的怒氣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茫然。

    「你不吃晚餐嗎?」她輕蹙著眉頭。

    急忙地搖搖頭,齊邗星說道:「要啊、要啊,當然要吃。」他又不是神仙,豈有不吃的道理,不過剛才餐桌上明明連一顆飯粒也沒有,哪來的晚餐?

    「那就請你進餐廳用餐。」林言唏恭敬地欠身,等候齊邗星進入餐廳。

    瞧她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應該是有得吃吧!想著,齊邗星舉步向餐廳走去。

    在她的伺候下,他在餐桌的主位上坐下來,不過餐桌上還是見不到晚餐的蹤跡。

    「齊先生『在用餐之前我想先跟你說清楚,以後早餐時間是六點半,午餐時間是十二點半,晚餐時間是六點半,時間到了,我會請你進餐廳用餐,如果你哪一餐不想吃,或是邀了朋友,必須在上一餐之前告知。」

    很好,連吃個飯規矩都那麼多,這個女人根本是為了欺負他而來的。

    瞅著林盲唏,齊邗星心裡抱怨連連,可表面上還是一副必恭必敬地回道:「是,親愛的林言唏小姐。」

    「你可以叫我林言唏,或叫我林小姐,但是請不要在前面加上『親愛的』。」

    「是,親愛……不,林言唏小姐。」對她展露出動人心魄的笑容後,齊邗星接著客氣有禮地詢問道:「林言唏小姐,請問我的晚餐在什麼地方?」

    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林言唏彷彿被電到似的,心跳漏了一柏,隨即眨眨眼睛,把自己從一時的失神拉回來,「齊先生,你稍等一下,晚餐過一會兒就到。」說著,她轉身走進廚房。

    半晌,林盲唏帶來一塊小桌布、一張餐巾、一組調味料,還有刀叉、湯匙,然後有條不紊地放置於齊邗星的前方,接著表示道:「齊先生,今晚的主餐是雞腿排,附餐是牛角麵包、海鮮濃湯、生菜水果沙拉,甜點是雞蛋布丁和桔子蛋糕,飲料是葡萄柚汁。」

    她跟著又轉回廚房,過一會兒端來一杯餐前酒、一個裝有牛角麵包的瓷盤,還有一個長得像悶燒鍋的瓷碗,裡頭盛的是海鮮濃湯,她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布上,最後欠身道:「齊先生,請慢用。」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齊邗星被她剛才一連串的動作,給弄得目瞪口呆,天啊!他這是上西餐廳吃飯嗎?

    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林言唏趕緊又說了一遍,「齊先生,請用餐。」

    算了,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個女人做起事來總是一副很講究的樣子,這會兒她如果隨隨便便地塞碗飯給他吃,那才真的不太正常呢!

    「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這麼大的餐桌只有他一個人用餐,感覺怪寂寞的。

    「你是主人,我是下人,我們不應該同桌吃飯。」

    「你在開玩笑?」齊邗星一臉懷疑地看著她,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時代的人?

    「我有說錯嗎?」林言唏煞是認真地反問道,從小到大,她都是管家婆婆一手帶大的,她們之間的感情猶如母女,可是即使如此,管家婆婆依然謹守主僕關係,從不逾矩,誠如管家婆婆所說的,每個人都應該堅持自己的角色格調,否則在與人應對進退之間,很容易失去立場,最後變得不清不楚,是非觀念都模糊掉了。

    剎那之間,齊邗星無言以對,踟躕了好半晌才牽強地道:「不能說是有錯,但你也太八股了吧!」

    顯然不太贊同他的看法,林言唏微微蹙起眉頭,「這是原則問題。」

    一直以來,齊邗星對女人都特別有耐性,不過這回他真的受不了了,「我要你坐下來跟我一起吃。」去她的原則,這個女人根本存心跟他唱反調!

    「齊先生,我得服侍你把晚餐用完,如果我坐下來一起吃的話,會造成很大的不便。」

    「我以老闆的身份命令你坐下來跟我一起吃。」

    「你雖然是老闆,但是也應該懂得尊重人。」

    無言以對,齊邗星瞪著她好一會兒,最後只能動手吃他的晚餐,原本他還有點慶幸自己找到這麼一個稱職的好女傭,可是現在,他氣得恨不得破口大罵她一頓,這個女人根本是來毀滅他的男性自尊,如果是其他的女人,早就二話不說地坐下來,而她竟然左一個理由、右一個理由的推托,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唉!欺負人又怎麼樣,誰教他自己這麼遜,就是奈何不了她?別嘔了,氣飽了,晚餐就吃不下了,那豈不浪費這麼美味的佳餚嗎?

    ZZZZZZ

    一轉眼,林言唏在齊邗星家已經住了好幾天,不知道是認床的關係,還是因為心裡掛記著父親要她聯姻的事,躺在床上,她就是輾轉反側,無法成眠。

    掀開棉被,林言唏走下床,換了舒適的休閒服,離開臥房往樓下走去,也許她應該喝杯熱牛奶,說不定可以幫助她人眠。

    當走到樓梯中央的時候,耳邊隱隱約的傳來女人咿咿唔唔的呻吟聲,林言唏心裡一陣疑惑,於是順著聲音尋過去。

    視線一碰到正火辣辣的躺在沙發上糾纏不清的男女時,他們脫得只剩下最後一道障礙,林言唏腦袋瓜頓時一片空白,聲音像是被鎖往似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星,我要……愛我……」躺在沙發上的女人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此刻多了一個觀眾,她急切地拉扯著齊邗星的內褲,渴望他更進一步的佔有。

    那女人的索求猶如當頭棒喝,把林言唏給敲醒了過來,旋即,她正氣凜然地出聲道:「你們怎麼可以在客廳做這種事?」

    慾望的誘惑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齊邗星倏地離開身下的美女,並隨手撿了一件衣服塞拾對方,而自己則瞪著破壞他好事的林言唏,不知道是該掐她脖子,還是該佩服她的面不改色。

    見他不僅沒有急著穿衣服,反而理直氣壯地看著她,林言唏心裡沒由來得不自在,不過表面卻還是故作冷靜地道:「齊先生,你想光著身子我沒有意見,但是請你注意場合。」

    「小姐,這裡是我家,我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輪不到你來說教吧?」故意跟她唱反調,齊邗星沒好氣地道。

    皺皺眉頭,林言唏捺著性子說道:「雖然這裡是你家,可是屋子裡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那又怎麼樣?房子是我的啊!」

    「你……你懂不懂得什麼叫『尊重』?」她終於忍不住提高嗓門。

    「懂啊!身為人家的傭人,凡事不可杵逆老闆,這就是尊重。」

    再也沒辦法平心靜氣,林言唏生氣的瞪著他,「你顛倒是非、黑白不分!」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齊邗星對自己能夠讓她失控感到非常滿意,「如果你看不下去,可以躲回房裡,要不然乾脆出去好了。」

    「你……」她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

    「當然,如果你想留下來欣賞,我也不會介意。」

    「沒格調!」丟了一句話,林言唏轉身往樓上走去。

    目送她離去.的身影,齊邗星緩緩地拾起地上的襯衫穿回身上。

    「星,你家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這麼奇怪的女人?」感覺到他對那個女人的不一樣,藍晴趕緊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柔媚地問道。從那個女人出現後,齊邗星根本忘了她的存在,眼裡只有那個女人,由此可知,那個女人將來對她會是個威脅。

    對他來說,林言唏確實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可是聽他的模特兒新歡——藍晴這麼說,齊邗星非但沒有認同,反而有一種無法言喻的不悅,不過對女人一向體貼的他,此時也只是陪著笑臉,「小寶貝,我喜歡沒有好奇心的女人哦!」

    「星,人家只是關心你,你看看剛剛那個女人的態度多惡劣,好像她才是這裡的主人一樣,一點也沒把你放在眼裡。」

    「聽你這麼說,我這個主人做的真是不稱頭。」

    「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啦,我……」看到他突然將視線移向摟梯,藍晴也跟著將注意力轉過去。

    一瞄到林言唏背著皮包走下樓,齊邗星整個人都呆住了,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愧疚感,他想說點什麼阻止她,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就這麼看著她走出去,在這深夜十二點的時刻。

    「星,既然人都出去了,我們……」

    「我送你回家。」他現在的思緒除了對林言唏的擔憂,根本容不下其他的心情。

    藍晴不死心的在他的臉上猛親,企圖誘惑他,

    「星……」

    拉開她,齊邗星撿起地上的牛仔褲,動作敏捷地穿上,「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頭等你。」說著,他頭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去,留下藍晴邊嘟噥邊穿衣服。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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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27:19
第三章

    這個夜晚,齊邗星眼睛一刻也不敢闔上,他雖然躺在床上,耳朵卻豎得直直的,仔細地傾聽房間外頭的走廊上,是否傳來林言唏歸來的腳步聲,不過直到天亮,走廊上依然一片靜悄悄。

    難道林言唏出了什麼事?或者,她決定不履行他們的約定……

    心裡不斷地迴盪著所有的猜測,最後他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忐忑下了床,決定轉移陣地到樓下的客廳等人。

    當他走下樓,發現客廳乾乾淨淨、整整齊齊,落地窗也敞開著,心裡登時鬆了一大口氣,太好了,林言唏已經回來了!

    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齊邗星輕快地往餐廳走去,不過還沒走到,已經跟林言唏迎面碰上。

    「早。」他笑容滿面的對她打招呼。

    「齊先生早。」比起平日的沉靜,林言唏今天多了點冷淡。

    完全沒把她的淡漠當一回事,他依然笑咪咪的一張臉,「你昨晚都沒回來,你去哪裡?」

    「齊先生,這是我個人的私事,沒有必要跟你交代吧!」

    「話不能這麼說,你現在可是我的員工,老闆瞭解員工的行蹤本來就是應該的阿!」

    「不過,員工也有不說的權利吧!」

    一張笑臉差點僵掉,齊邗星瞪著林言唏,完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這個女人實在有夠「龜毛」,他已經很努力地在陪笑臉,她還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真是的,女人就是女人,有夠愛計較的。

    唉!他齊邗星在女人堆裡一向如魚得水、無往不利,結果碰到這個女人,不僅處處碰壁,而且還惹了一身的自討無趣。

    他為什麼要忍受她?為什麼要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她不過是他請來的臨時女傭,再過不了多久就要說再見了,他幹麼要遷就她?如果她非得弄得相看兩厭,他也沒什麼話好說。

    「我的早餐準備好了沒?」

    「已經放在餐桌上,齊先生可以去用餐了。」

    越過林言唏,齊邗星頭也不回地往廚房走去。

    「齊先生,我忘了告訴你,我不小心把土司烤焦了,很碰巧,土司又剛好沒有了,你今天只好將就一點。」話畢,她轉身走上樓。

    一聽到她的話,齊邗星連忙衝進餐廳,望著那比黑炭好不到哪去的土司,整張臉都綠了,可惡!這個女人……算了,反正沒有她的時候,他還不是很少吃民餐,不過自從吃慣了她創造出來的美味佳餚,早餐殳得吃,真是「郁卒」!

    吃,不吃,心裡來來回回掙扎了一番,最後他歎了口氣,決定退而求其次,只除了那兩片焦掉的士司,其他的食物還是掃進肚子裡。

    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齊邗星現在終於體會到了,跟林言唏之間的僵局還沒有化解的跡象上,這會乙他媽咪又打電話過來,說是臨時有事,要延些日子才飛來台灣,這分明是有陰謀嘛!

    「媽咪,你乾脆不要來了啦!」當初,他就是算好媽咪捨不得離開爹地身邊太久,最多是半個月,所以才跟林言唏要求一個月的時間,現在媽咪這麼一拖,如果過了他跟林言唏約定的時間才來,那他忙了大半天不就全白費了?

    「齊邗星,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就這麼不想見到媽咪啁!」

    有人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句話套在媽咪身上一點都不誇張,瞧她前一刻還像個慈母一樣輕聲細語地跟他說話,這一刻她的怒吼卻差一點震得他耳膜破裂。

    迅速把話筒拿離耳朵五公分外的距離,齊邗星對著話筒做了個鬼臉,才一副誠惶誠恐地說道:「媽咪,你誤會了,我當然很渴望見到你,不過不一定要你飛來台灣,我可以到舊金山看你啊!」

    「是嗎?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下個月要進錄音間,再來要飛到大陸拍MTV,那之後還要忙著宣傳活動,至少也要四、五個月吧。」

    「齊邗星……」

    「媽咪,你別生氣,這就是我的工作,時間本來就很難算得準。」

    停了半晌,劉蘊慈歎了口氣道:「Red」,媽咪都快覺得你不是我兒子了,一年才見你一兩次面,過年還不—定可以跟你一起圍爐,我比起你的歌迷還不如。」

    「嗎瞇,對不起啦!你不也說過,我是一個天生屬於舞台的人,你捨得我放棄舞台,鎮日陪在你身邊嗎?」

    「你少自我膨脹,我才不會捨不得你離開舞台,我是怕你除了唱歌之外什麼都不會,以後在外頭混不到一口飯吃。」劉蘊慈故意挫挫兒子的銳氣,其實Red說得一點也沒錯,雖然她嘴裡老是嚷嚷,希望Red不要再唱歌了,乾脆搬到舊金山跟他們一起住,但是她也只是說說而已,因為她心裡很清楚,她無法漠視Red與生俱來的耀眼和光彩,他天生是個明星。

    「媽咪,你少瞧不起你兒子,我除了會唱歌,還會寫歌賺錢。」

    「是啊、是啊!我的兒子最優秀了。」雖然Red不是她懷胎十月的親生兒子,但是在她的心目中,他是她最得意的驕傲。

    「媽咪,我等你來,不過你可不要讓我等太久,否則到時候我又沒空陪你了。」•

    「算了,我也不寄望你陪我多久,你只要每天陪我吃頓飯,我就很偷笑了。」

    「我會的。」

    「好了,不跟你說了,免得你又要嘀嘀咕咕嫌我嘮叨,等事情忙完,我會立刻飛回台灣看你,Bye•bye。」

    跟媽咪道了聲再見,齊邗星把電話掛回去,然後下了床動了動坐得有些僵硬的身體。

    不管媽咪什麼時候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打破他和林言唏之間的僵局,否則媽咪看到他們之間的氣氛,一定會覺得很奇怪。最要緊的是,他再也受不了她那股靜中帶冷的感覺,那個女人平日已經不怎麼可愛了,什麼事都一板一眼的,現在這個樣子,更是教人為之抓狂。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對女人一向體貼有加、耐性十足,何必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跟她僵持不下,那豈不讓她笑話了,再說這件事嚴格追究起來,是他起的頭,他先低個頭道不是也是應該的。

    走到陽台,齊邗星呼吸了口晨間的空氣,望著由灰漸白的天色心想,媽咪這個人真是一點時差觀念也沒有,想到了,越洋電話就打過來,也沒想到他也許好夢正甜,就這麼硬生生地把他從床上挖起來。

    打了一個哈欠,齊邗星轉身想走回房裡,突然瞥見林言唏的身影。

    「她都是這麼早起床嗎?」看著她弄來了除草機,神情專注而認真地整理草皮,齊邗星不自覺地趴在石欄上,被她那股忙碌中帶著優雅的氣質深深吸引。

    感覺到有人在看她,林言唏突然抬起頭,跟齊邗星的目光在空中交會,怔了一下,她例行性地道:「齊先生早。」

    「早。」回給她最迷人的笑靨,齊邗星接著不發一語的往房裡走去。

    看到他消失了兩天的笑容,林言唏竟有些暈眩,她動也不動,就這麼失神的站著,一直到急馳而過的機車聲傳進耳中,她才回過神來。

    低下頭,林言唏打算繼續未完成的工作,齊邗星卻在此時走過來。

    「對不起,那天晚上是我不對。」他態度誠懇地直接表示道。

    從來沒想到他會跟她道歉,林言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

    「我保證只要你待在這裡一天,我絕不會再帶女人回來,真的!」見到她的沉默,齊邗星趕緊又補充道。

    似笑非笑,林言唏一副不在乎地嘲弄道:「這裡是你家,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那是你的自由,我這個傭人可沒有資格過問。」

    「可是你現在也住在這個啊!」

    「那又怎麼樣?這裡不是你的房子嗎?」

    「我……」舉起雙手,齊邗星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你饒了我吧!不要冉拿我說過的話來虧我,我都承認我錯了嘛!」

    忍不住笑出來,林言唏憑心而論地道:「其實在某方面你說得並沒有錯,在這裡,你的確有權利隨心所欲的做你想做的事,只不過我覺得,人不管做什麼事都應該尊重別人,否則這個社會一定會亂成一團。」

    林言唏說了什麼,齊邗星根本充耳不聞,他只顧著為她百年難得一見的笑容著迷,想不到她笑起來這麼美,這麼教人心動。

    望著他癡傻的目光,她忽然一陣驚慌,連忙撇過頭道:「齊先生,我去幫你準備早餐。」她落荒而逃地丟下手邊的工作,往屋內跑去。

    好久、好久,齊邗星都還捨不得從剛剛的悸動回過神,一直到清晨的寧靜轉為嘈雜,暖和的陽光露了臉,他的意識才甦醒過來。

    真是奇怪,他不是對這個女人有很多意見嗎?嫌她一絲不苟、規矩一大堆,嫌她無趣,怎麼他卻老是不由自主地受她牽引?唉!糊塗了,齊邗星甩甩頭,滿懷疑惑地走進屋內。

    ZZZZZZ

    雖然她對自己做事的效率一向深具信心,可是當有個人坐在一旁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時,再大的信心也會打那麼點折扣,尤其這個人又是她的僱主,彆扭自是不在話下,而她這個人又最怕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好像會因此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

    心裡輕歎了口氣,林言唏故作輕鬆地問道:「齊先生,你不用工作嗎?」從昨天早上跟她道了歉後,齊邗星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她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這個、問那個,簡直像是在做身家調查。

    好像很高興她的發問,齊邗星笑得很燦爛,「我一個禮拜前才結束大陸的巡迴演唱,現在正在休假當中。」

    看著他的笑容,林言唏覺得全身好像竄過了一道電流,輕輕地顫了一下,旋即回以一笑,掩飾住內心的紊亂。

    「既然休假,怎麼不到郊外走走?」他最好是出去外頭多玩個幾天再回來,她就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總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我平時都在外頭跑,所以休假日我喜歡待在家裡,享受一下沒有人群圍繞的生活。」

    「嗯……說得也是。」她點點頭,不過她可慘了,就不知道他這個假要休多久?

    「你每天做這些事情,會不會覺得很煩?」齊邗星轉過來問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覺得這個女人一點變化也沒有,永遠都是那副樣子,可是對她,卻愈來愈感到好奇,她好像每一刻都在勞動,忙上忙下,但卻從沒見過她雛一下眉頭,或者是流露出一絲絲的不悅,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無所謂的煩或不煩。」

    「你難道不會想休息個一天,讓自己輕鬆一下嗎?」像他,雖然非常熱愛站在舞台上的分分秒秒,感覺自己可以挑動群眾的心,讓他們為他的聲音、他的魅力沸騰,但是偶爾他也會想喘口氣。

    「我沒想過。」

    「那你現在想想看,你想不想放自己一天假,四處走走?」

    「想這個有什麼意義,我又不是老闆,放假的決定權又不在我身上。」

    齊邗星終於無奈地苦苦一笑,,這個女人好像存心挑戰他的耐性,「今天的午餐和晚餐你都不必弄了,我帶你出去外頭吃。」現在他知道,對林言唏這樣的女人。拐彎抹角根本是自討無趣。

    顯然非常地驚訝,林言唏一個字也吭不出來,眼裡有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慌亂。

    「喂!你可別胡思亂想哦,我只是看你做得那麼認真,把我家裡整理得井然有序,覺得有必要慰勞一下你這個盡職的好員工。」沒想到他齊邗星也會有如此悲哀的二天,想請人家吃飯還得找個理由。

    「不用了,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

    很好,這個女人真懂得打擊他的男性尊嚴,也許他應該教會她一件事,員工以服從老闆為最高原則。

    「林言唏……」他話還來不及說,就被一陣鳥鳴的門鈴聲給打斷。

    「齊先生,我去開門。」像是落荒而逃般,林言唏連忙跑出去。

    望著她比平日多了點慌張的背影,齊邗星忍不住自問道:「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討人厭?」委屈地歎了口氣,他走到沙發坐下來。

    說起來真是可笑,林言唏這個人看起來一點也不難懂,做什麼事都一絲不苟、條理分明,可是他卻總是摸不透她的心思……

    「Red,媽咪來了,也不會站起來迎接啊?」看著正發呆的齊邗星,劉蘊慈的聲音透露了一股惡作劇的得意。

    眨眨眼睛,齊邗星站起身來半遲疑地喚道:「媽咪!」

    「你這是什麼表情,好像不怎麼喜歡看到我哦!」

    搖搖頭,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的道:「媽咪,你不是說……」

    「說什麼,說我臨時有事,要延些日子再來是不是?」

    恍然大悟,齊邗星總算明白了,原來媽咪是故意的,目的是想降低他的警覺件,來個突擊檢查,證實請女傭這件事純粹是他撤的謊。媽咪一定也認為依他的個性,不可能真去請個女傭回來,頂多找個人冒充一下,不過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冒牌貨會是他雇來的,只除了期限一個月之外,其他的跟真的傭人根本沒兩樣。

    「媽咪,難道不是這個樣子嗎?」

    「本來是啊,可是你叫我不要讓你等太久,所以我乾脆把事情推給你爹地飛到台灣看你,怎麼樣,媽咪對你很好吧?」

    好個頭,根本是企圖不良,齊邗星無奈地在心裡念道。

    「齊阿姨,」看到劉蘊慈只顧著跟齊邗星說話,把她這個一起遠道而來的嬌客給忘在一旁,陳婷莉等不及地靠到劉蘊慈身邊湊了進來,「原來這位就是你一天到晚掛在嘴邊的邗星哥哥啊廠

    「對了,Red,我都忘了跟你介紹,這位是你爹地好朋友的女兒,她叫陳婷莉,她家很早以前就移民到舊金山,已經有十幾年沒回台灣了,所以這次特地跟我回台灣玩。」

    回給陳婷莉一個禮貌性地笑容,齊邗星突然竄到劉蘊慈後方,強迫性地把林言唏拉過來,「媽咪,這位就是我請來的女傭,她叫林言唏。」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個陳婷莉就是媽咪當初企圖送給他的「女傭」,而媽咪之所以把陳婷莉帶來,是想如果逮到他沒有聘請女傭,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要他把這個女人留下來。

    「我知道,剛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問過了。」劉蘊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齊邗星緊抓著林言唏的手『

    從齊邗星突如其來的舉動中回過神來,林言唏技巧地抽出自己的手,然後扮起盡責的傭人角色,「齊夫人、陳小姐,不知道你們是想先坐下來喝杯茶,還是想先回房休息一下?」

    「當然是先坐下來喝口茶啊,這還用問嗎?」感覺到林言唏不像一般的女傭,陳婷莉連忙擺出女主人的姿態,企圖把她踩在腳底下。

    完全沒把陳婷莉反客為主的態度當一回事,林言唏只是細心地再一次訊問劉蘊慈的意思,「卉夫人也想先喝杯茶喝?」

    「也好,不過麻煩你幫我們泡杯咖啡好了。」

    「好的。」欠了欠身,林言唏轉身退出客廳。

    「邗星哥哥,你怎麼會找這種傭人,她根本什麼經驗都沒有嘛!」林言唏都還沒走出他們的視線,陳婷莉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齊邗星嚼舌根。

    不動聲色地扯開陳婷莉稍嫌肉感的手臂,齊邗星像個紳士般溫和有禮地道:「你弄錯了,言唏是個非常稱職的傭人,這個家自從有了她之後,整個煥然一新,如果你有空四下參觀的話,你就會明白她有多麼稱職。」

    「是嗎?」帶著挑剔的目光朝四下看了一服,陳婷莉雖然不想承認,卻無法做任何反駁,這裡的確挑不出一絲絲的缺點。

    懶得理會陳婷莉,齊邗星體貼地拉著劉蘊慈往沙發走去,「媽咪,搭了那麼久的飛機,你一定很累,先坐下來休息。」

    屁股一坐定,劉蘊慈便滿懷思念地看了一下四周,「兩年了,家裡還是老樣子,一點改變都沒有。」

    「媽咪,這裡可是你一手精心佈置的,我哪敢隨便亂動?」

    「你少來了,我看你根本是憾得動。」劉蘊慈寵愛地看著兒子。

    「邗星哥哥,」眼看自己又要被冷落在一旁,陳婷莉趕緊在齊邗星的另一邊坐下來,身體親呢地倚在他身上,「其實你也不要花錢請傭人,以後這裡有我幫你打理就夠了。」

    「不用了,你是客人,怎麼好意思麻煩你,何況你過不久就要回美國了。」他知道女人都很喜歡他,只除了那個林言唏,不過這個陳婷莉也太過火了吧!

    「我可以留在……」

    「齊夫人、陳小姐,請用咖啡。」林言唏適時地打斷陳婷莉。

    「媽咪,我來幫你加糖和奶精。」充滿感激的看了林言唏一眼,齊邗星很慇勤地站起身,乘機擺脫掉陳婷莉的糾纏。

    「齊先生,我去準備午餐。」再度欠了欠身,林言唏又走回廚房。

    「邗星哥哥,」沒有讓齊邗星有喘息的空間,陳婷莉又粘了上來,「我……」.

    「媽咪,我去叫言唏幫你們整理房間。」不讓在座的兩位女人有說話的機會,齊邗星逃命似地往廚房衝去。

    ZZZZZZ

    「Red,你這是幹麼?人家婷莉怎麼說也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你就不能對人家熱情一點嗎?」母子兩人終於獨處,劉蘊慈再也忍不住地開口訓話。

    「媽咪,她已經夠熱情了,如果我再湊上一腳,那不就釀成火災?」

    又好笑,又無奈,劉蘊慈輕斥道:「你啊,儘是一些歪理。」

    「媽咪,你自己也看到了,我有說錯嗎?」他一臉的無辜。

    「好吧!就算婷莉稍微熱情了點,可是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生活在美國那個開放的環境裡,個性自然會比較熱情奔放。」

    「不過我可吃不消。」

    「是嗎?我看你一個女人換過一個女人,怎麼也沒聽你喊過吃不消?」她這個兒子變了,過去遇到投懷送抱的女人,他一向是來者不拒,可是現在,他竟然也會覺得無福消受。

    「我……」是啊!他是怎麼了?以前碰到陳婷莉這樣的女人,他通常是一拍即合,怎麼現在只覺得倒足胃口?是因為……不,這跟林言唏一點關係也沒有,是因為陳婷莉是他媽咪安排的「桃色陷阱」,所以他才會對陳婷莉特別感冒,是的,一定是這個原因!

    想至此,他推拒道:「媽咪,你別白費心機了,我不會喜歡陳婷莉那種女人的。」

    「那你喜歡哪一種女人,林言唏嗎?」劉蘊慈興味盎然地瞅著他。

    心跳亂了一拍,齊邗星旋即搖搖頭,一副覺得很可笑的樣子,「媽咪,你在胡說什麼,言唏只是我請來的女傭,跟我喜歡哪一種女人有什麼關係?」

    「唷!叫得倒是挺親熱的嘛。」

    對哦,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口的,怎麼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狐疑地想。

    「好了啦,你也別在我面前裝了,你還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人家有意思嗎?你啊,如果一開始就老老實實地告訴媽咪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媽咪也不會替你窮緊張。」

    她一直滿喜歡婷莉這個女孩子,活潑、熱力十足,是個甜美的可人兒,她想,婷莉和Red應該很適合,可是今天看到林言唏這個女孩子,她更有說不出的欣賞,林言唏氣質優雅、沉穩內斂,看得出來是個有教養的女孩子,婷莉跟林言唏一比,就顯得太孩子氣了。

    她這個做母親的其實非常開明,她也不想強迫兒子一定非要娶哪個女孩,只要他能一改以往的玩性,認真找個對象交往,結婚生子,這就夠了。

    「媽咪,我對言唏真的沒意思,你別亂猜。」他只是對林言唏很好奇,可沒有對她存非分之想。

    「你想騙誰?是騙你這個精明的媽咪,還是騙你自己?」劉蘊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小子八成還沒有察覺到,只要林言唏出現,他總會不由自主的盯著人家看。

    「我是說真的,我對她真的一點意思也沒有。」

    聳聳肩,劉蘊慈無所謂地說道:「隨便你,你高興怎麼說就怎麼說,最好晚上閉上眼睛,躺在床上的時候,你再這麼告訴自己一遍。」

    「為什麼?」

    「你沒聽人家說過嗎?萬籟俱寂的時候,人最容易吐露真心話。」

    「媽咪!」齊邗星懊惱地瞪著她,他會被媽咪害死,被她這麼一鬧,今晚他的腦袋瓜一定不得安寧。

    「叫什麼叫?」劉蘊慈一臉的無辜,她不過是教他怎麼認清自己的內心。

    齊邗星無力地歎了口氣,他能說什麼,再說不過是突顯他的心虛,他倒不如省一點力氣,「媽咪,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下用餐的時候我再叫你。」

    當房裡只剩下劉蘊慈一個人時,她得意地哈哈大笑,她這一趟是來對了,從來沒見過Red為情所困的樣子,現在終於可以見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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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28:03
第四章

    果然被媽咪料中了,一閉上眼睛,他的腦袋瓜子充斥的儘是林言唏的身影,媽咪真的是害人不淺。

    坐起身來,齊邗星煩躁地爬了爬頭髮,乾脆去泡個熱水澡,鬆弛一下自己緊繃的神經,也許可以幫助他人眠,於是他拿起一旁的睡袍,懶洋洋的走進浴室。

    而正當齊邗星泡在浴缸裡,努力地想尋回睡意時,陳婷莉鬼鬼祟祟的溜進他房裡,把房裡明亮的燈光轉為昏黃,然後拿出一瓶香水,對著四週一噴。

    很滿意自己製造出來的浪漫,陳婷莉對著空氣拋了一個飛吻,接著迅速脫下身上的外衣,展露出僅著貼身衣物的嬌軀。

    「邗星哥哥,我來了。」猴急地跳上床,她擺出最撩人的姿勢,風情萬種的朝浴室的方向不停地眨眼睛,可是等了好久,卻不見他出來。

    正當她等得快不耐煩時,齊邗星才緩緩地踏出浴室,不過他還來不及意識到房裡的變化,耳邊已經傳傳來嬌滴滴的呼喚聲——

    「邗星哥哥。」

    大腦一下子從昏沉的狀態清醒過來,瞪著正充滿誘惑的朝他勾手的陳婷莉,齊邗星像是受到驚嚇般,拔腿便往外頭衝去,也不管陳婷莉會有什麼反應。

    跟著,他想也沒想直接反應的往林言唏的房門猛敲,大喊救命,等房門一開,他一把抱住她,彷彿她是救他免於沉沒海底的浮板。

    被齊邗星的舉動給嚇到了,林言唏僵著身子,腦袋一片空白。

    突然驚覺到軟玉在懷,齊邗星連忙放開她,一致怕嚇壞她的樣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

    恢復了向來的冷靜,林盲唏不發一語地越過他,將頭往走廊一探,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要!」急忙將她拉回來,齊邗星慌張地把房門闔上,並鎖上。

    「齊先生,這裡是我的房間。」林言唏微微地蹙走眉頭。

    「我知道。」

    林言唏懷疑地挑了挑眉,知道還自動自發地將她房門上鎖,也不問一下她這個主人的意思。

    明白她的質疑,齊邗星趕緊解釋道:「我怕那個女人追過來,你不知道她有多恐怖,她竟然光溜溜的躺在我床上。」說著,他打了一個冷顫。

    林言唏一聽就知道齊邗星口中的那個女人是陳婷莉,不過她的反應卻不是他想要的同情,而是就事論事的道:「你應該覺得很榮幸才對,人家陳小姐長得如花似玉,又是個千金之軀,她會主動投懷送抱是你的福氣。」

    其實她心裡有些意外,對齊邗星的風流事跡,她多少從報章媒體時有耳聞,可是沒想到,這會兒他竟然拒絕一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

    「榮幸?福氣?」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齊邗星鬼叫道,「省省吧!她不要變成瘟疫就很了不起了。」這個女人根本是存心看他笑話,她心裡頭一定很得意他被陳婷莉嚇得魂飛魄散。

    瘟疫?林言唏想笑卻又不敢笑,真虧他想得出這樣的形容詞,「陳小姐只是熱情了點,並沒你說的那麼可怕。」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個道理你不懂嗎?」齊邗星一臉怨慰的看著她,她竟然幫那個女人說話,真不知道她腦袋瓜裡在想什麼。

    林言唏終於忍不住笑出來,想不到這個男人挺幽默的。

    看到她展露笑靨,齊邗星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笑,心想,她笑起來真的很美,「你很幸災樂禍。」

    說實在話,他的反應是太過激烈了點,一點也不像他貫有的作風,以往他是不會讓女人如此難堪,就算他真的沒有興致,也會用很體貼的方式拒絕,真不知道今晚他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應該不介意收留我一晚吧?」

    怔了一下,林言唏遲疑地想再確認一遍,「你說什麼?」

    「我的房間現在被人家佔據,我又不好去找我媽咪,這麼一來,你教陳婷莉的面子往哪兒擺,所以我只能在你這裡借住一宿嘍!」

    「這怎麼行?」想到跟他同睡一個房間,林言唏沒由來得心慌意亂。

    「怎麼,難不成你教我去睡客廳嗎?這麼冷的天氣,睡那裡是很容易著涼的,而且還隨時得擔心陳婷莉半夜跑出來偷襲,這萬一又剛好被你瞧見什麼不得體的行為,我還得挨你罵,你就不能稍微有愛心一點收留我一晚嗎?」

    聽齊邗星振振有詞說了這麼一大篇,每一句話都在指責她的不是,林言唏的口氣不由得踟躕起來,

    「應該還有多餘的客房吧?」

    「沒有了,這裡只有四間主臥房,我們四個人一個人佔據一間,怎麼可能會有多餘的房間?」

    看這情形,她不想讓他睡這裡也不行了。莫可奈何,林言唏讓步道:「好吧!床鋪讓你睡,我睡沙發。」還好只是一個晚上?否則天天睡沙發,她一定吃不消。

    「你不可以睡沙發,萬一感冒了怎麼辦?況且這裡也只有一床被子,你總不能教我把它剪成兩半吧?」真要他把被子剪成兩半,他還不知道從哪裡下手,不過事實上也不用這麼麻煩,家裡其實還有很多備用的被子,就放在一樓的置物間,只是他不想讓她睡在沙發上,那會很不舒服,一個晚上下來根本沒睡到什麼。

    「這……」

    「你放心,我連碰都不會碰你一下,我這個人一唾著,任誰都拉不動,當然不可能半夜爬起來對你怎麼樣。」不過不小心半夜起來夢遊,那就另當別論,齊邗星在心裡補充道。

    其實她才不是擔心他會對她怎麼樣,而是……算了,想這些幹麼,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內心為何不安。

    「你先休息,我要去梳洗一下,晚安。」林言唏轉身走進浴室。

    走到床邊,齊邗星躺下來心想,努力了好久,把皮膚洗得紅通通的,本來是期望有個好眠,現在被陳哼莉這麼一鬧,想平平靜靜地入眠,只怕是難上加准。

    ZZZZZZ

    發生昨晚那麼難堪的事情,齊邗星原以為陳婷莉會因此收斂一點,然而,事情卻完全不是他想得那麼一回事,她不僅沒有一絲尷尬之情,而且根本不怕弄得人盡皆知,自己大咧咧地找他質問昨晚的下落,讓原本無辜的他反倒像個負心漢,弄得他狼狽不堪。

    更可憐的是,當他急需要有人救他脫離陳婷莉的口水攻擊之時,媽咪卻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悠哉相,而林言唏則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觀狀,教他除了自求多福外,也不敢寄望有人會好心的伸出援手。

    不過他想,他的委屈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在他快被陳婷莉的口水給淹沒之際,一通電話及時幫他解了危,於是他逃難似地找到借口躲進書房,得意的把她丟給另外兩個女人。

    見齊邗星跑掉了,林言唏又是個傭人,陳婷莉最後也只能把箭頭轉向劉蘊慈,「劉阿姨,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裡不好,為什麼邗星哥哥對我這麼冷淡?」

    「婷莉,你很好,只不過Red還沒發現到而已。」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發現我的好?」

    這可把她給問倒了,劉蘊慈傷腦筋地想了又想,終於道:「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真實地表現你自己,他遲早會發現到。」就怕發現到了也沒有用,她兒子的一顆心老早就飛到別人的身上,只是這話她可以說嗎?當然不可以,否則婷莉不吵翻天才怪!

    「那萬一他就是沒發現到我怎麼辦?我總不能一直等下去啊!」

    「這……應該不會啦!有恆為成功之母,我想只要好好努力,一定會讓你等到的。」

    「真的嗎?」

    用力地點點頭,劉蘊慈鼓勵道:「不要氣餒,阿姨對你有信心。」善意的謊言應該是值得原諒吧!她在心裡自我安慰的思忖。

    「劉阿姨,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一點也不好,或許她應該明明白白的告訴婷莉,感情的事可以努力,但絕不能勉強,要不然婷莉愈陷愈深,事情反而糟糕,可是婷莉會瞭解這個道理嗎?唉!再觀察看看好了,劉蘊慈現在只能這麼想。

    ZZZZZZ

    何謂「噩夢」,齊邗星現在終於體會到了,每天他得從早到晚跟陳婷莉玩躲貓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慘遭她的毒手陷入桃花劫,這種日子還真不是常人受得了的,也怪不得他要懷疑這一個禮拜他是怎麼熬過來的。想想過去他連睡覺都不用鎖門,可是現在他不時要關心房間門窗是否關好,害怕他萬一有個疏忽,讓那個色女有機可趁。

    既然家裡那麼恐怖,他乾脆躲到外頭去逍遙,不過也不知道那個色女哪來的通天本領,總是有辦法在最緊要的關頭出現,然後破壞他逃之天天的計劃,教他最後只能望門大歎。

    可是,總不能這麼繼續下去啊,好好的一個假期,已經被她毀了近三分之一,剩下的,他說什麼都要挽救回來,要不然再這樣下去,他根本沒有喘息的空間。

    想至此,齊邗星半夜從窗戶爬進劉蘊慈的房間,硬是把她從床上挖起來,「媽咪,你們什麼時候回美國?」

    揉揉睡眼惺忪的雙眼,劉蘊慈惱怒地罵道:「齊邗星,你瘋了啊!」

    「我是快瘋了,如果你再不把那個大色女帶走,你就真的等著送我進瘋人院了。」他一臉哀怨地看著她。

    腦袋稍稍清醒了一點,她歎口氣道:「婷莉沒那麼可怕。」

    「她還不夠可怕啊,她都快把你兒子搞瘋了!」他抗議地哇哇大叫。

    「那你想怎麼樣?」

    「你立刻把她帶回美國。」

    「不行!」劉蘊慈毫不考慮地搖搖頭,那天自己還跟婷莉說的那麼好聽,什麼對她有信心,這會兒才一個禮拜就要她放棄回美國去,她不哭得驚天動地才怪!

    說起來這件事都怪自己,明明已經看出來Red對林言唏有意思,那天就不應該鼓勵婷莉,而應該勸她放棄,或許現在她就不會這麼急著想纏住Red。不過自己真的滿同情婷莉的,其實她會這麼緊迫不捨,無非是希望Red可以多接觸她,知道她的好,只是沒想到反而讓他視她為毒蛇猛獸,避之唯恐不及。

    「媽咪,難不成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你兒子被她搞瘋嗎?」

    「你少誇張了,你那些熱情的歌迷都沒把你搞瘋,一個陳婷莉算什麼?」

    「我的歌迷再熱情、再瘋狂,也不會脫光衣服跳到我的床上啊!」

    撇撇嘴,劉蘊慈強辯道:「不過就那麼一次而已,你幹麼到現在還跟人家斤斤計較?」

    「如果不是我房間現在二十四小時都鎖著,說不定早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皺皺眉頭,她忍不住幫陳婷莉說話,「Red,不要吧婷莉當成胸大無腦的花癡,她只是表達方式比較直接。」

    「媽咪,我才不管她是花癡還是率性,我只要她趕快離開我的視線,讓我平靜的過日子。」

    「你應付女人不是一向很有一套的嗎?怎麼這麼輕易就被擺平了?」

    「沒辦法,那個女人太恐怖了,簡直跟細菌一樣無孔不入。」

    「細菌?」劉蘊慈傷腦筋地搖搖頭,「婷莉真的那麼一文不值嗎?」

    「媽咪,不是我嫌她,實在是我受不了她,無論如何你都要把她弄走。」

    「可是,我們現在還不能回美國嘛,你覺得受不了就出去啊!」

    瞪著她,齊邗星懊惱地嚷道:「如果我出得去,就不用在這裡心煩。」

    「這還不簡單,只要我把婷莉帶出去,你想上哪裡,還會有人管你嗎?」

    「那你什麼時候帶她出去?」

    這小於也太急了吧!睨了他一眼,劉蘊慈道:「明天。」

    綻放出消失好幾天的笑容,齊邗星開心地摟住她,用力地在她的臉頰上猛親一番,「媽咪,一切就麻煩你了,晚安。」一溜煙,他已經從之前進來的窗戶爬了出去。

    無奈地搖搖頭,劉蘊慈再度躺回床上,其實Red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如果他肯裝酷一點、冷漠一點的拒絕婷莉的求愛,而不是捺著性子跟她周旋,她說不定可以認清她和Red產生不了交集,要不了多久她自己就會打退堂鼓。不過Red對女人就是這個樣子,體貼有餘,耐性十足,也難怪那些喜歡他的女人總會抱著莫大的希望。

    ZZZZZZ

    「Red,你……」Yellow談琰文瞪著齊邗星腳邊的行李箱,腦子裡竄過一連串的猜疑,這小子離家出走?被歌迷盯上?闖下滔天大禍……

    什麼話也沒說,齊邗星直接拖著行李箱走進來,整個人癱進沙發。

    把大門關上,談琰文走到客廳的吧檯,幫他倒了一杯葡萄酒,跟著在沙發坐下來,「Red,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

    把整杯葡萄酒灌進肚子裡,齊邗星才開口抱怨道:「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嗎?」

    輕輕一笑,談琰文溫和地反問道:「難道你想告訴我,你只是帶著行李來我這裡聊聊天,等一下就會走人了嗎?」

    「好吧,我是來你這裡借住幾天,不過我是來逃難不是來避難。」歎了口氣,齊邗星娓娓道出事情的前因始末。

    聽完他所謂的噩夢,談琰文忍不住一陣大笑,想不到向來在女人堆裡最吃得開的Red,竟然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

    「你幹麼,這有什麼好笑?」齊邗星不滿地瞪著他。

    談琰文緩緩地斂住笑聲,打趣道:「我很難想像你被女人嚇得落跑的樣子。」

    「如果是你,我看你連落跑的力氣都沒有,早就被嚇暈了。」齊邗星沒好氣地說道。

    「對不起,我還沒碰過這種事情,所以不得而知。」

    「你要不要試試看,我可以請我媽咪送一個給你。」

    連忙搖搖頭,談琰文婉謝道:「不用了,我受不了太過熱情的女人。」

    腦海突然竄過一個念頭,齊邗星神情為之一震,眼睛閃閃發亮,「也許,我應該把陳婷莉送給Blue,我敢保證她那一萬度的熱力可以把Blue的心重新燃燒起來。」Blue孟瑋覺自從高二那年發生了,件意外,感情之於他,猶如雲不再飄、風不再起,他的心就像死了一樣,不再激盪出一絲絲的漣漪。

    微微地揚起眉,談琰文好笑地表示道:「也許吧,不過就怕Blue的心還來不及燃燒,人就被熱死了。」

    皺皺眉頭,齊邗星煞是認真地思索道:「嗯,照我的情形來看,Blue被熱死的機會恐怕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但是……」突然笑起來,他神采奕奕的接著道:「我倒是有一個很好的法子,我可以先把陳婷莉送去給Blue那個大冰塊降溫,我肯定,她的熱度少說也可以降個一萬度。」

    「你這個主意很不錯,可惜這一降正好歸零,我想Blue的心要燃燒起來,恐怕是天方夜譚,說不定反而把那位陳婷莉小姐給悶死。」

    「是哦I」齊邗星苦惱地歎一聲氣,不過才三秒鐘的工夫,他又眉開眼笑起來,「其實這樣子也不錯啊,這麼一來,陳婷莉就沒有機會再迫害別人了。」

    傷腦筋地搖搖頭,談琰文憑心而論,「Red,不要把人家說得好像毒蛇猛獸,她不過是積極開放了點,可沒有傷害任何人,哪像你,到處留情,也不知道傷了多少女人的心。」

    「我哪有廣齊邗星一臉的無辜,Yellow,你這麼說太不公平了,我對女人一向是最體貼,怎麼可能傷她們的心?我不過是生性熱情點,不喜歡拒絕女人的示好,她們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裡也都很清楚啊,最後她們受不了,一個個放棄我,這是她們自己的選擇,可不是我強迫的。」

    「不要替自己找借口,你敢說你曾經對她們用過心嗎?」沒有半點咄咄迫人的尖銳;談琰文只是很實在地指道。

    「我……」不可否認,對女人,他的確是從來沒用過心,或許是因為得來太容易,也或許是因為她們的目光總是停在他的外表,忽略他的內心,以至於連他都忘了自己還有一顆心。

    「你啊,就是太有女人緣了,從來沒有機會讓你為女人傷神,也難怪你跟女人在一起只用得到身體,其他的地方都用不到。」

    「我……我才沒那麼低級。」齊邗星說得有些心虛,事實好像如此,他確實沒為女人傷過神,只除了那個做事總是一板一眼,規矩又一大堆的林言唏。

    「我沒這個意思,不過……」談琰文溫和地笑了笑。

    嘟起嘴巴,齊邗星好委屈地道:「早知道來你這裡會挨你一頓訓,我就應該去Blue他家。」

    只當他是個任性的小孩,談琰文無奈地搖搖頭,轉而道:「等一下我補習班有課,沒時間陪你,午餐你得自己弄,不過晚上我會回來接你去西餐廳。」

    「你怎麼還在補習班上課,不是說不想教了嗎?」

    「沒辦法,盛情難卻啊!」談琰文聳聳肩道。

    他除了擁有幾家西餐廳之外,另外也在補習班兼課,而他之所以跑到補習班當老師,一開始只是想幫朋友創業,可是誰知道卻闖出響亮的名號,從此也擺脫不了這個包袱。

    「看來,我今天午餐只能吃泡麵嘍!」齊邗星說得有些無精打采,他之所以躲到Yellow這裡來,主要原因是這裡有好吃的,沒想到第一餐就跟泡麵對上了。

    「誰規定你一定要吃泡麵,我冰箱裡頭多得是食物,你想吃什麼隨隨便便弄一下也有。」

    「是啊,問題是我做的東西能吃嗎?」如果是以前,有得吃他就覺得很好了,雖然他的手藝實在糟糕,倒也甘之如飴,可是最近被林言唏這麼一調教,胃口都變刁了,沒有道地講究的美食,他壓根兒提不起吃的慾望。

    「Red,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挑嘴?」

    「我……我吃膩了嘛!」突然從沙發站起來,齊邗星倉皇地道:「我先把行李拿進去。」他逃難似的往客房走去。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談琰文奇怪地暗忖道。

    ZZZZZZ

    正當齊邗星在談琰文那裡逍遙快活時,陳婷莉卻因為找不到他的人,纏著林言唏大吵大鬧。

    「喂!我在問你話啊,你到底把邗星哥哥藏到哪裡去了?」瞪著林言唏,陳婷莉一副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陳小姐,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不知道齊先生去哪裡。」林言唏捺著性子又重述一遍,齊邗星是留了一張紙條給她,說他暫時到外頭住一陣子,麻煩她幫他照顧這個家,不過除此之外,他什麼也沒交代。

    「你騙不了我的,你是他家的女傭,他怎麼可能不告訴你他去什麼地方?」

    諷刺地輕輕一笑,林言唏很實際地指道:「陳小姐,就因為我只是齊先生家的女傭,齊先生出門更沒有理由非告訴我不可。」

    「可……可是,我跟劉阿姨去逛街的時候,只有你跟邗星哥哥待在家裡,他就算沒告訴你,你也應該會看到啊!」

    「對不起,早上我去超市買東西,人不在家裡。」

    「那……我不管啦,你一定要把邗星哥哥還給我。」陳婷莉耍賴道。就是因為林言唏在家,她相信林言唏可以幫她看住邗星哥哥,她才答應跟劉阿姨去逛街的。

    微微蹙起眉,林言唏覺得可笑的表示道:「陳小姐,我連齊先生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我怎麼把他還給你?」

    「你是他家的傭人,總該知道可以上哪裡找他吧?」

    「很抱歉,我不知道。」

    「你才不是不知道,你根本是不想告訴我!」陳婷莉霸道地指控道,她早就猜到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傭人,果然沒錯,這個女人一定為了接近邗星哥哥,才故意到這裡來當傭人。

    「就算是這樣子,那又如何?嘴巴長在我臉上,我有權利不說吧!」雖然臉上依然沉靜如昔,可是事實上,林言唏已經失去耐性,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道理根本是說不通的。

    聽她這麼一說,陳婷莉更是認定她企圖不良,「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心懷不軌,你怕邗星哥哥愛上我,所以想盡辦法破壞我們在一起,對不對?」

    覺得她很可悲,林言唏坦承道:「陳小姐,雖然這件事不應該由我來告訴你,但是我不能不說,齊先生就是因為受不了你的日夜糾纏、受不了你分分秒秒地緊迫盯人,才會離開家裡躲到外頭去。」

    「你……你胡說八道!」

    「陳小姐,對自己誠實一點,我說的是事實,是你自己把他嚇跑的。」

    「我……我沒有,我只是想讓他多認識我、多瞭解我,沒有嚇跑他的意思。」不再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陳婷莉像個做錯事卻拚命想否認犯錯的小孩。

    「陳小姐,你一味的想用滿腔的熱情去苛求齊先生愛你,卻不問他願不願意愛你,這只會造成他的困擾,讓他倍感沉重,最後把他推得離你愈來愈遠。」

    「我……」

    「也許你會說,愛一個人就應該卯足全力去爭取,但是你必須知道,感情不是一廂情願,而是兩情相悅,你可以選擇愛齊先生,卻不可以決定他應不應該愛你,因為他也有權利選擇不愛你。」

    林言唏的一席話,把陳婷莉的氣勢全震垮了,她像洩了氣的氣球,轉身想回自己的房裡,卻看到站在樓梯邊的劉蘊慈。

    「劉阿姨,邗星哥哥真的那麼討厭我嗎?」看劉蘊慈的眼神帶著同情,陳婷莉似乎還有點不肯相信,她的邗星哥哥雖然不太理她,但對她一直很客氣,他怎麼可能會對她那麼反感?

    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恰當,劉蘊慈只道:「婷莉,都是阿姨不好,什麼都沒考慮清楚,就興匆匆地帶你來台灣,害你浪費了那麼多心思。」

    陳婷莉這回再也找不到理由欺騙自己,可是想到自己遠從舊金山來到台灣,滿心期待卻落得一場空,實在有些不甘心,「劉阿姨,我跟邗星哥哥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嗎?」

    「婷莉,這個問題只有Red可以回答你,不過阿姨必須告訴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感情的事是要講緣分的。」

    劉蘊慈雖然沒把話挑明,但是陳婷莉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不由得感傷地喃喃自問:「我跟邗星哥哥真的那麼沒有緣分嗎?」

    似乎在等陳婷莉自己走出哀傷,劉蘊慈什麼話都不說,只是靜靜地陪在一旁。

    過了好久,陳婷莉終於開口說話,臉上也恢復原有的神采,「劉阿姨,我今天在百貨公司看到好幾套很漂亮的衣服,當時趕著回來也沒時間試穿,我們等一下再去看看好不好?」

    「好啊!」劉蘊慈這下子才真正鬆了口氣。

    「劉阿姨,我們可不可以順便邀林小姐跟我們一起去,逛街還是人多一點比較有意思。」

    「只要林小姐願意的話,我是很高興她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回過身,陳婷莉看著還站在原地,一直沒有走開的林言唏,「林小姐,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逛街?」

    「謝謝,不過我有工作要做。」看到她快速地恢復力,林言唏除了感到欣慰,也由衷的心生佩服,一般人往往固執己見,以至於一個簡簡單單的觀念,卻始終看不透,其實如果願意轉個彎、換個不同的角度,一切自然會豁然開朗。

    「主人都不在,你幹麼還那麼認真?」

    輕輕一笑,林言唏表示道:「職責所在。」

    「林小姐,我代替我那個兒子放你一個晚上的假,我想你應該不會再拒絕跟我們一起去吧!何況台北你比我們還熟,有你在,我們想上哪裡也比較方便。」

    劉蘊慈都這麼說,林言唏也只能點頭同意,就這樣,三個女人一起上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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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28:18
第五章

    掛上手中的無線電話,林言唏輕歎口氣,晨歡回洛杉磯到現在也有三個多禮拜了,可是卻連一點消息也沒有傳過來,不知道爹地是否打消了商業聯姻的主意?

    罷了,她想那麼多幹麼?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真有什麼事,晨歡也應該會聯絡她,沒有消息不就等於好消息,她何苦庸人自擾?

    走回床鋪,林言唏掀開被子準備就寢,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陽台傳來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音。

    神經一繃,林言唏升起警覺心,小心翼翼地往陽台移去,而當她看到齊邗星正吊在半空中,險象環生的攀著繩子朝她房間的陽台而來時,她整顆心像是要跳出來似的,緊張得卜通跳個不停。

    「喂!你在幹麼?」想都沒想,她連忙出聲喊道,「你趕快下來,這樣子很危險。」

    心一驚,齊邗星嚇得動也不敢動一下,旋即定睛一看;是林言唏,心情才緩和下來,「噓!小聲一點,你不要把其他的人給吵起來。」

    壓下心頭無法理解的恐慌,林言唏放低嗓門道:「如果你不要下去,就趕快上來,不要吊在半空中,萬一繩子鬆掉怎麼辦?」

    「你放心,不會啦!等一下你只要幫忙拉我上去就好了。」齊邗星繼續往上爬去,終於來到欄杆邊,在林言唏的幫助下翻進陽台。

    總算是鬆了口氣,她忍不住開口訓道:「明明有門可以走,你卻要爬繩子進來,你覺得這樣子很好玩嗎?」

    「我快冷死了,我們先進去房間再說。」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有些無奈,林言唏率先走進去,齊邗星則趕忙收回繩子,跟著走進去。

    「現在可以說了吧!」看他一坐定,她馬上追問道。

    「我肚子好餓,你可不可以先煮碗麵給我吃?」原本躲到YeUow那裡,是妄想吃到那傢伙的手藝,誰知道他忙得根本沒時間弄給自己吃,最後乾脆把自己拉到他的西餐廳幫忙處理店務。

    在西餐廳是吃得很好,也很講究,不過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是少了那麼點感覺,雖然他搞不懂自己的心態,但是他真的很想念林言唏,想念她創造出來的美味佳餚、想念有她陪在一旁的感覺,所以他衝動地跑回來,就是想看看她,品嚐她烹調出來的美食。

    雖然很想先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看著齊邗星充滿哀求的眼神,林言唏卻也不由自主地說:「你等一下,十分鐘就好了。」

    「言唏,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在這裡。」趁著她打開房門之際,他連忙交代道。

    微微蹙著眉,林言唏糾正道:「你應該叫我林言唏,或者是林小姐。」

    「哎呀!不過是個名字,幹麼那麼計較,何況我也叫習慣了,改不掉了。」

    「齊……」

    「快去啦!你再不煮,我肚子可要唱歌了。」

    再僵持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林言唏莫可奈何地點點頭,走出去。

    ZZZZZZ

    看著齊邗星拚命似地把熱騰騰的面往嘴巴裡送,林言唏不由得提醒道:「你吃慢一點好不好?又沒有人跟你搶。」

    投給她一個很滿足的笑容,齊邗星大聲道:「好吃!」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她心裡卻掠過一股無以言喻的喜悅,望著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臉上的神情不自覺地流露出絲絲的溫柔。

    沒兩三下,齊邗星已經把整碗麵吃得乾乾淨淨,「言唏,謝謝你,還是你煮的東西最合我的胃口。」他覺得他的胃已經被她收買了,吃了她巧手烹調出來的食物,整個人像活過來似的,渾身舒暢。

    「你現在應該可以說了吧!」溫柔從臉上淡去,林言唏又恢復原有的沉靜。

    「我怕從正門進去,不小心被那個大色女逮個正著,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所以只好辛苦一點嘍!」

    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她忍不住說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子不對嗎?」

    「我……不對?」

    「你母親遠從舊金山來台灣看你,你卻把她丟在家裡不管,你這算什麼兒子?還有,不管你對陳小姐有什麼不滿,人家也總是客人,你就算不想盡地主之誼,也該懂得待客之道吧?」

    雖然覺得自己好無辜,可是齊邗星卻一句反駁的話也提不出來。

    「齊先生,雖然這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我必須說一句公這話.你不喜歡陳小姐,可以直截了當的告訴她,不應該什麼都沒說就一走了之。」」我……我不想直接傷害她嘛!」齊邗星說得有點委屈,教他去跟一個女人說「CetOUt」,他真的說不出來,即使他對她反感到了極點,所以他只好自動避汗她,這有什麼不對嗎?

    「她沒你想像得那麼脆弱,你也沒你自己想像得那麼不可替代。」自從點醒陳婷莉之後,她跟陳婷莉有了更多機會的接觸,她發現其實陳婷莉對齊邗星只是一種偶像崇拜,就像晨歡對齊邗星的瘋狂崇拜一般,她們愛的不是齊邗星這個人,而是他所散發出來的偶像光芒,所以陳婷莉可以很快地從失意中復原。

    「你不覺得我很優秀、很迷人嗎?」

    「這個世界上優秀、迷人的男人多得是,不是只有你一個。」

    完全啞口無言,瞪著眼前這個總是有辦法滅他威風的女人,齊邗星既懊惱,又忍不住對她心生傾慕。

    半晌,他緩緩地道:「你是我見過最不可愛,卻又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女人。」

    聳聳眉,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怎麼看她,林言唏表示道:「如果你還想走的話就趕快走,不過請你走正門,別像個小偷一樣,萬一不小心摔著了,可是得不償失。」

    「你都訓了我一頓,我還敢拍拍屁股走人嗎?」似笑非笑地瞅著她,他不得不甘拜下風,這個女人就是有本事教他束手就擒。

    淡然一笑,她下逐客令,「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晚安。」深深看了她一眼,齊邗星起身回自己的房間。

    ZZZZZZ

    一大早看到齊邗星坐在客廳看報紙,陳婷莉覺得驚訝,劉蘊慈更是嚇了一跳。

    「媽咪早,陳小姐早。」齊邗星一邊打招呼,一邊還不忘看一眼正在客廳打掃的林言唏,這樣子她應該不會再嫌他不懂待客之道了吧!

    注意到他看向林言唏的目光,劉蘊慈心裡若有所悟,她走到沙發坐下來,故意取笑道:「你總算知道回來了,我還以為回美國之前沒機會看到你了。」

    「媽咪,你們要回美國?」齊邗星想不意外也難,想到那天他從家裡溜走的時候,媽咪還一副得拖上一陣子的樣子,而這會兒他離家都還不到一個禮拜的工夫,怎麼媽咪的態度已經轉變了一百八十度?

    「是啊!等我們到溪頭玩回來之後,我們就回美國。」

    「你們要去溪頭玩?」他訝異地問,他不在家的這些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昨天打電話給你幹爹、乾媽,跟他們聊了好一會兒,他們覺得我們難得回台灣一趟,應該四處走走、看看,回味一下,不要老窩在台北,可是我們又沒有太多時間,所以他們決定帶我們到一個定點玩個幾天,我想了想,覺得溪頭比較近,風景又美,就把地點選在溪頭。」

    聽她這麼一說,齊邗星想到林言唏昨晚說的話,心裡的愧疚感冒出來。乾媽和乾爹都會想到陪媽咪到郊外走走,而他這個做兒子的什麼都沒做,還把媽咪丟在家裡,實在說不過去。

    「媽咪,對不起,你來半個月了,我也沒有陪你。」

    「沒關係,我早知道你很忙。」

    這一說,齊邗星愈是不好意思,這段時間他最空閒了,除了忙著躲陳婷莉之外,根本沒其他的事。想到這個陳婷莉,他這才發現她沒有以往的喋喋不休,今天的她顯得特別安靜,而且也不再把目光盯在他身上,想必他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至於是什麼事,他只能私下問媽咪,不過現在他總算可以放鬆心情,不再把神經繃得緊緊的。

    劉蘊慈突然站起身,走到林言唏面前,「言唏,我想請你到美國當我家傭人,你願意嗎?」

    愣愣地看著劉蘊慈,林言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她怎麼會做出這麼奇怪的要求?這種事不是自己說要願意就可以算數的。

    「媽咪,你怎麼可以挖角,言唏是我的廠從沙發跳起來,齊邗星急急忙忙地向劉蘊慈抗議道。

    神秘的笑了笑,劉蘊慈聳聳肩,一副很瀟灑地說:「算了,當我沒問,言唏條件這麼好,你當然不可能讓給別人。」她這個兒子平時聰明得很,一碰到林言唏,就變得特別笨,沒有綠卡,林言唏怎麼可能去美國當他們家的女傭?•不過這正可以印證一件事,她這個兒子確實對林言唏動了情,也就是說,以後她可以不必再為他的終身大事費心。

    望著劉蘊慈,齊邗星困惑地皺皺眉頭,對她的舉動,他好似明白,卻又好像模模糊糊,今天早上碰到的狀況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腦袋瓜現在根本無法集中思考,媽咪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齊邗星被劉蘊慈搞得頭昏腦脹,林言唏卻為了他一句:「言唏是我的」,震得亂了分寸,她肯定他是無心的,可是聽在她的耳中,卻又感到莫名的騷動,心兒全亂成一團。

    「我去做早餐。」逃難似的,她倉皇地往廚房走去。

    看到林言唏慌忙的身影,劉蘊慈笑得更是開心,太好了,不是她兒子自己在單相思,而是邯有情妹有意,看樣子,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了。

    ZZZZZZ

    林言唏實在搞不懂劉蘊慈為什麼堅持她得跟來送機,她不過是個傭人而已,不是嗎?可是搞不懂又怎麼樣,她還不是來了。

    「好了啦!你們回去了,免得等一下又引來一大堆歌迷。」推了推齊邗星,劉蘊慈催道。雖然他戴了一頂鴨舌帽,還有一副墨鏡,遮去了他近半張的臉孔,可是一旦碰到眼尖的歌迷,還是不難認出他來。

    「媽咪,真捨不得你回去。」他撒嬌的道。

    睨了他一眼,劉蘊慈壓低嗓門道:「你少來了,你啊,根本恨不得我們趕快回去,這樣子你才可以跟你的言唏單獨相處。」

    「媽咪,你在胡說什麼,我跟言唏只是……」

    「什麼都不用解釋,你自己心知肚明你對人家安的是什麼心。」

    「我……我安什麼心?」

    笑得有些曖昧,劉蘊慈只道:「加油!」丟下齊邗星,她走到林言唏的面前,「言唏,有空別忘了來美國找我們玩。」

    「是啊!言唏,你只要打一通電話給我,我就去機場接你。」陳婷莉點頭附和道。

    經過這段日子跟言唏的相處,讓她對言唏產生一種無法理解的欣賞,言唏在她的眼中是一個很奇特的女人,跟她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當然,她也發現了——件事情,邗星哥哥喜歡的人是言唏,不過她並不嫉妒言唏,就像劉阿姨說的,她跟邗星哥哥沒有緣分,而且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多得是,比邗星哥哥優秀的男人更是大有人在,她一會找到一個屬於她的有緣人。

    「謝謝,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林言唏輕柔地回以一笑。

    「好啦!你們回去吧,我們也要進去了。」

    點點頭,齊邗星在劉蘊慈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媽咪,有時間我會去美國看你和爹噸。」

    「記得說到做到,不要老是開空頭支票,還有,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遵命!」

    互道了聲再見,目送劉蘊慈和陳婷莉進關,齊邗星才載著林言唏離開機場。

    坐在車子裡,感覺到齊邗星近在咫尺,林言唏的心情便沒由來得紊亂不安,自從那一句話進駐她的耳朵,他對她來說,彷彿成了一道枷鎖,困住了她,讓她的呼吸愈來愈困難。

    一路上心思恍惚,林言唏完全沒有察覺到齊邗星帶她來到一家西餐廳。

    「言唏,下車了。」站在開啟的車門邊,他輕輕地喚道。

    恍然地回過神來,她匆忙地下了車,等到他把車門關上,她才赫然發現眼前的陌生,「這……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吃飯啊!」齊邗星好笑地道,「現在已經一點了,如果再不吃的話,我的胃會受不了的。」不容她反駁,他抓起她的手,強拉著她往西餐廳裡走去。

    五分鐘之後,他們在一個由許多天然盆景充當屏風的座位坐下來。

    看到他拿下臉上的遮掩,林言唏不安地道:「你不怕人家認出你嗎?」跟一個偶像巨星吃飯是很有壓迫感的,好像隨時有人在一旁監督著自己。

    齊邗星安撫道:「你不用擔心,我們坐在這裡,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這是Yellow開的西餐廳,而Yellow在他的每一家西餐廳,都會為他們幾個好兄弟設置一個完全隱私的空間,讓他們在他的西餐廳吃飯可以無拘無束。

    「可是,你總得要去拿東西吃吧?」雖然他們坐的位置絕對隱密,可是這裡采的是歐式自助餐,食物可不是Waiter送上來的。

    「不用,等一下就會有人幫我們拿過來。」

    林言唏懷疑地揚起眉,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兩個Waiter端來了一大堆食物,各式各樣的佳餚一道道被擺到桌上。

    「齊先生,你們慢用。」兩個Waiter欠了欠身,轉身退了出去。

    怔怔地看著滿桌的食物,林言唏覺得好像在作夢一般。

    體貼地夾了幾道餐點放進她的瓷盤裡,齊邗星催道!「別發呆了,趕快吃吧!」

    回了回神,她動手享用眼前豐盛的午宴。

    「你這個女人很沒好奇心哦!」他突然抱怨道。

    林言唏眨了眨眼睛,遲疑地看著他,不太明白他此話何來。

    見她疑惑的樣子,他只好主動引導它,「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我們可以在這裡受到如此特別的待遇?」說起來真是喪氣,對他這個人,她好像不怎麼感興趣,可是他對她卻有一肚子的好奇,總想更深入的瞭解她這個人。

    「這很重要嗎?」她反問道。

    發出一陣無力的呻吟,齊邗星真想捶胸頓足,這個女人就是有辦法打擊他,遲早他的自信會被她毀得蕩然無存。

    「算了,你當我沒說好了。」他嘴巴是這麼說,看著她的眼神卻充滿控訴和委屈。

    被他的眼神一看,林言唏頓覺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她只好很無奈地問道:「好吧!為什麼我們可以在這裡受到這麼特別的待遇?」

    瞪著她,齊邗星不禁歎了口氣,天啊!他真的被她打敗了,她竟然原封不動地照著他的話問,她……這個女人真的是他所見過最不可愛的女人,可是,他卻莫名的喜歡跟她在一起。

    雖然她問得很蹙腳,可是齊邗星還是忍不住想跟她分亨他的故事,他說起這家西餐廳的老闆談琰文,以及他們之間的關係,並聊起他從來不曾主動跟別人提起的童年往事,他們這六來自孤兒院的好兄弟,被孤兒院的院長賣掉,到被偷渡出境之前的獲救,再到後來的被收養,一切的點點滴滴。

    望著前面的齊邗星,林言唏第一次不再覺得他是她一直以為的偶像巨星,也不再是她始終有著距離的老闆,他只是一個很平凡的男人,卻是一個令人無法不心動的男人,她的心,隨著他自然散發出來的光彩,慢慢地、漸漸地沉溺……

    ZZZZZZ

    將行李暫時放在玄關邊,林言唏閒逛般的屋前屋後轉了一圈。

    一個月就這麼過去了,回想起來,過得真快,不過這就是人生,置身其中的時候,毫無所覺地任意揮灑,等到驀然回首,才發現時間的無情,就像流水一般不復返。

    走過每個角落,回味每一個曾用心呵護過的地方,林言唏走回客廳的沙發坐下來,靜靜地等候齊邗星的出現。

    早餐的時間一到,齊邗星懶洋洋地走下樓,當他看到坐在客廳的林言唏時,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笑咪咪地打著招呼:「早安。」

    「齊先生早。」

    抗議地雛起眉頭,他申訴道:「拜託,我媽咪已經回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齊先生,我都被你叫老了。」

    「以後我不會再叫你齊先生。」她淡淡地道,主僕關係沒了,她也不會再堅持非叫他齊先生不可,只不過,他們也許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他不可思議地挑起眉,變了,這個女人今天很好商量哦!

    這個時候齊邗星突然瞄到玄關邊的行李,心一驚,他急忙問道:「你拿行李要去哪裡?」

    「一個月的時間到了,我應該回家了,不是嗎?」

    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他完全清醒過來,他已經忘了一個月的期限。

    「你……」他想留住她嗎?他可以留住她嗎?教她當他家的傭人不是太委屈她了嗎?可是除了傭人,他還能拿什麼名義留住她?

    「我有幫你準備早餐,就放在餐桌上。」林言唏從沙發站起身來,「再見。」

    「等一下,我送你。」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齊邗星轉身往樓上跑去,過了好一會兒,他又急急忙忙地衝下樓。

    「你不用送我……」

    拉起她的手,他塞了張支票在她手中,「這是這一個月的酬勞,你收著。」緊緊握著她的手,齊邗星捨不得放,卻也只能無奈地鬆開,轉身走到玄關提起她的行李,率先走了出去。

    收起手中的支票,林言唏跟著走出去,分離之際,才驚覺到她對這個男人竟然有許許多多的不捨,不過那又如何,別離是改變不了的結果。

    ZZZZZZ

    林言唏怎麼也沒想到,揮別齊邗星之後,等在家中的竟是她試圖躲避的雙親——林懷安和孫宜如,還有她那個說話、做事總是不經大腦的妹妹林晨歡。

    「爹地、媽咪,你們怎麼有空回來台灣?」瞄了一眼一見著她就做賊心虛的把頭垂得低低的林晨歡,林言唏的心中有譜了。

    目光嚴厲的掃向林言唏,林懷安直截了當地道:「你也知道該回來了,是不是?我還以為你打算躲一輩子呢!」

    林言唏從容地道:「爹地,我沒有打算躲一輩子,也不需要躲一輩子。」原本還以為躲一個月,事情可以就此告一段落,不過很顯然,她一點也不瞭解自己的父親,而且也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很好,答應這件婚事,對你有很多的好處,以後你就是『諦亞集團』的總經理夫人,再過個幾年,就是諦亞集團的……」

    「爹噸,你弄錯我的意思,我沒有同意這件婚事的打算。」林言唏沉靜地打斷林懷安,神色堅定地迎向他的怒視,「我並不想當什麼總經理夫人。」

    「你是存心跟我唱反調是不是?」

    「爹地,我不是存心跟你唱反調,我只是不想出賣自己的婚姻。」

    「啪!」林懷安怒不可遏地將拳頭往桌子一捶,跳起來指著她怒吼道:「什麼叫出賣?我什麼時候出賣你的婚姻了?」

    孫宜如連忙站起來拉住他,試圖緩和道:「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不要急嘛!」

    推開孫宜如,林懷安毫不客氣地指道:「如果不是因為諦亞集團的總裁跟我是好朋友,你想攀上這門親事,連作夢都沒資格!」

    「爹地,我連夢都不想作。」林言唏不卑不亢地回敬道。

    「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林懷安氣得咬牙切齒,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若非前陣子老習到美國度假,順道前往公司拜訪他這個多年未曾見面的好朋友,且在因緣際會之下見識到言唏臨危不亂的冷靜,頗為欣賞,後來一聊,又得知言唏不願意留在他這個做父親的公司,想回台灣發展,於是想將她納入諦亞集團,當成兒媳婦好好栽培,要不然,這件婚事哪能落到她的頭上!

    「言唏,聽媽咪說句公道話,你也不要急著拒絕這門親事,等見了對方再來作決定也不遲啊!」孫宜如無奈地看了林懷安一眼,她丈夫的嘴巴就是這麼強硬,也不懂得說話的技巧,明明是為了女兒好,覺得對方的人品和條件都是難得尋覓的好歸宿,可是他偏要把「美意」弄得好像「惡意」,「良緣」變成了「買賣」,也難怪言唏堅持不要。

    他們父女倆根本是臭氣相投,對自己的想法和理念,一點都不能讓步,執著到底,怪不得兩個人碰在一起老是僵持不下。

    「媽咪,你是說如果我跟對方見了面,覺得不滿意,就可以拒絕這門婚事,是不是?」

    「這……」沒想到林言唏會這麼說,孫宜如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應對。

    「你自己聽聽看,這是什麼話!」瞪著孫宜如,林懷安一副她太多此一舉的口吻,「都還沒有見面就說不滿意,這不是存心反對到底嗎?」

    無奈地輕歎口氣,林言唏捺著性子道:「爹噸,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我只是想搞清楚,你們是堅持我非答應不可,還是我有選擇的權利。」

    「你非答應不可!」林懷安意氣用事地道,「你沒有資格拒絕這門親事,除非是人家不要你。」

    失望地搖搖頭,林言唏什麼也不想再說,她只想茬明自己的決定,「爹噸,就算人家要我,我也不答立這門親事。」話畢,她提著行李往自己的臥房走去。

    看到林言唏這麼堅決,林懷安也火大的轉向他的保鏢交代道:「RobEr,從現在開始,大小姐上哪裡你就跟著上哪裡,她不見了,我唯你是問。」

    「是,老爺!」

    停下腳步,林言唏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懷安,「爹地,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我就是要這麼做!」憤憤地坐下來,林懷安一副沒有商量的餘地。

    望著他的眼神愈來愈冷,林言唏心痛地掉頭走回臥房。

    「懷安,你……」

    「好了啦!」林懷安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精疲力盡的道,「什麼都不用說了,這還不是為她好,以後她自己會明白。」做人家的父母,哪個不是希望女兒嫁個好丈夫,他這麼用心良苦,還不是希望自己的女兒降來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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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28:47
第六章

    跟林言唏進了房間,林晨歡充滿愧疚地喊道:「言唏!」

    倚著窗邊,林言唏望向灰瀠渫的天空,今天的天氣好陰沉,就好像她的心情一樣,有好多好多的不快樂。

    「盲唏,你不要不說話,你可以罵我啊!我也很想打電話通風報信,讓你知道爹地和媽咪決定親自來台灣找你,可是爹噸他警告我不准說,還拿我的生活費威脅我,我也沒辦法嘛!」

    偏過頭,林言唏心平氣和地道:「爹噸怎麼可能知道你會打電話采跟我通風報信?我不也交代過你,千萬不能讓爹地知道你來台灣的事情嗎?」

    咬了咬下唇,林晨歡說得好無辜,「還不是林維介那個臭小於害的!前幾天他翻到我的機票,發現我偷偷地來過台灣,就跑去跟爹噸告狀,所以我只好什麼都招了。」說到她們唯一的寶貝弟弟,她就一肚子火,那小於一天到晚老愛偷翻她的抽屜,好像知道裡面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死王八蛋、臭王八蛋!

    林言唏歎口氣道:「算了,不怪你。」真要說起來,是她自己太過天真,她一直以為爹噸會尊重她的決定,雖然他們父女免不了一陣對峙與僵持,但是她總是自己的主人,就像那時候她打算回台灣發展,爹咆即使氣得要命,卻也不會強行阻止她,沒想到……

    雖然林言唏不怪她,林晨歡心裡還是覺得很過意不去,「言唏,對不起啦!其實我一直心存僥倖,猜想你也許會在外頭待上好一陣子,而爹地他在台灣也沒辦法久留,屆時逮不到你的人,也是無可奈何,誰印道我們昨天才到,你今天就進了門。」

    「什麼都不用說了,這一切大概是注定的吧!」林言唏有些哀怨地道。

    「言唏,你不要灰心嘛,爹地也沒說你一定會嫁台那個諦什麼集團的總經理,不是嗎?」

    「是嗎?」爹噸會把話說得毫無轉圃的餘地,想必時這件婚事有一定的把握,說不定現在只等他們雙方見過面,就可以把婚期敲定。

    聽到林言唏充滿懷疑的口氣,林晨歡原本想淡化林言唏愁緒的動力也變得欲振乏力,其實她也認為這牛婚事已成定局,要不然,爹噸為什麼特地飛來台灣塞人?只是看到言唏這麼喪氣,她心裡覺得很過意不去,如果她可以稍微有骨氣一點,偷偷地把消息放給言唏,讓言唏有機會逃得遠遠的,言唏現在就不會被困在這裡。

    「言唏,你逃走,躲個一年半載再回來,最好回來的時候已經兒女成群,氣死爹地好了。」林晨歡孩子氣地激動道。

    忍不住微微一笑,林言唏搖了搖頭,「晨歡,一年半載怎麼可能兒女成群?」

    「對哦!」抓抓頭髮,林晨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過你說得沒錯,也許我應該逃走,等到兒女成群再回來,」林言唏開玩笑似地說道,「只是想從Rober的監視中跑掉,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這可難說,有一句俗語不是說『頭腦簡單,四肢發達』?Rober那個人長得孔武有力,我想他這個地方啊,」指了一下腦袋瓜子,林晨歡接著笑道,「一定是不怎麼樣。」

    搖搖頭,林言唏苦苦一笑,「虧你跟Rober相處那麼久,竟然一點也不瞭解他這個人。」

    「什麼意思?」

    「Rober這個人做事很機靈、很謹慎,如果你沒有飛天遁地的本領,別想在他的面前瞞天過海。」

    「他有你說得那麼好嗎?」林晨歡皺皺鼻子,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你的觀察力有待商榷。」林言唏除了奉送她這句話,也無話可說。

    好吧!她這個人是有點粗心,可是……林晨歡不Ba氣地道:「我就不相信他有這麼厲害,我們兩個對付不了他一個。」

    「再說吧!」走到床邊,林言唏把行李攤開在床上,「你先出去,我想整理一下東西。」

    點點頭,林晨歡退出房間,留下林言唏一個人邊整理行李,邊靜靜地沉思。

    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個時候她竟然好想見到齊邗星,感染他的生氣勃勃,或許她就不會有如此力不從心的感覺,而是打起精神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放下手邊的衣服,林言唏再度走回窗邊,目無焦點的眺望遠方,想著遠在另一頭的齊邗星。

    ZZZZZZ

    「砰!」一個顛簸,齊邗星狠狠地摔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

    「Shit!」他掙扎地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摸著黑,找到牆壁的電燈開關,用力一按,整個屋子亮起來。

    看著亂七八糟的地板上,鞋子、雜誌,零零碎碎的東西丟得到處都是,簡直是慘不忍睹,齊邗星不禁雛起眉頭。

    自從林言唏離開之後,他的假期也跟著結束,開始忙碌起來,整整齊齊的一個家被他弄得好像大下大亂,他沒時間整理,也無心整理,因為太乾淨了,他怕自己會產生一種錯覺,彷彿她又在他身邊,讓他的心愈來愈掙脫不了她。

    她離開多久了?好像有一世紀之久,久到日子變得更是難挨,錄音的工作老是不順利,製作人都快瘋掉了,教他休息個幾天,調整自己的心情。

    他是不是應該把林言唏找回來?很想,可是該找什麼理由?他不知道,也很茫然,他到底想做什麼?

    唉!重重地歎了口氣,齊邗星走到沙發上坐下來,他屁股才坐定,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就在耳邊響起。

    「誰啊?」他嘴巴還念著,一大串的腳步聲就跟著傳進來。

    不到一會的工夫,bru甲1e辛幀、White習曜尹、Blue孟瑋覺、Yellow談琰文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我就說吧,這小子一定是忘了。」辛幀邊對著其他三個人說,邊厭惡地瞄了一眼紊亂的屋子,天啊!怎麼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生活在這種地方?

    「你們還真有默契;我才剛進門,你們就跟著迫來了。」看到自己的好兄弟,齊邗星的精神稍微振作起來。

    「Red,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看不慣屋子的雜亂,談琰文著手收拾起來。

    「什麼日子?」齊邗星想了想,調皮地打趣道:

    「你們大駕光臨的日子啊!可惜black沒來,要不然,今天還會是我們的團圓日。」

    辛幀搖頭歎了口氣,「你們看看,這個傢伙還在作白日夢。」

    終於察覺到一絲絲的奇怪,齊邗星眨眨眼睛,後知後覺地看著他們每個人的打扮,「你們今天怎麼都西裝筆挺,穿得這麼正式?」

    「你真的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盂瑋覺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這小子的記憶力向來最好,凡是告訴過他的事情,他全都記得很牢,這大概是被女人訓練出來的,畢竟跟那麼多女人同時交往,記憶力不好是很容易地紕漏的。

    被他們左一句、右一句搞得愈來愈不安,齊邗星乾脆道:「你們就直截了當的告訴我,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也不知道是故意折磨齊邗星,還是想懲罰他,沒有人正面說出答案,只聽習霍尹說道:「brurbrle,沒時間了,把他帶到樓上打理一下。」

    「是的。」像是在拎小雞似的,辛幀拖著齊邗星往樓上走去,而沿路就聽到他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追問辛幀。

    「那小子該不會是被哪個女人給拋棄,把腦袋瓜子給氣壞了吧?」盂瑋覺若有所思的蹙起眉頭。

    「Blue,你不要把那個傢伙想得太癡情,Red只會隨棄人家,不會被人家拋棄,不過我倒是耳聞到一個限有趣的消息,聽天母分店的員工說,Red上禮拜帶一個女人去那裡吃飯,而且是個氣質非常優雅的古典美人。」談琰文八卦道。

    一直以來,Red從來不會帶女人去他的西餐廳用餐,原因何在,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Red不會把往的女人介紹給他們這幾個好兄弟認識,誠如Red自己所說的,那些女人不過是一個又一個過客,實在沒有必要認識Red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看樣子,再過不久我們就可以吃到Red的結婚喜宴嘍!」能夠看到Red定下來,孟瑋覺再高興不過了,這麼一來,那傢伙才不會老是在傷女人的心。

    「還早呢!」習曜尹精闢地指道,「那傢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肯定是感情發展不順利。」

    「是該有個女人出來挫挫他的銳氣。」談琰文滿意地表示道。

    「你們在說我的壞話?」齊邗星旋風般地飄進客廳。

    瞅著齊邗星,習曜尹一臉淡漠地反問道:「你做了什麼壞事嗎?」

    「我……當然沒有啊!」望著習曜尹那雙銳利的眼睛,齊邗星忽然一陣心虛。

    「是嗎?」談淡文笑得很溫柔,目光卻家是要把人看穿似的盯著齊邗星。

    「唷!」辛幀一派優雅的步回客廳,左手搭在齊邗星的肩上,「我感覺到某個人做賊心虛哦!」

    「無聊。」他已經被林言唏搞得心煩氣躁,他可不想再讓他們幾個有機會幸災樂禍地嘲笑他的狼狽,轉過身,齊邗星帶頭走出去,「你們還不趕快走,忘了今天是的B1ack大喜之日嗎?」

    「不錯嘛!這小子記憶力恢復得挺快的,我還以為要等到目的地,他才會搞清楚狀況。」談琰文笑道。

    「錯了,是我告訴他的。」辛幀一副很受不了地道,「那傢伙吵死人了,全身光溜溜的,還可以一直問個不停,真是輸給他了。」

    想著辛幀和齊邗星在樓上的情形,大夥兒默契十足地哄堂大笑。

    「喂!你們到底走不走啊?」齊邗星不耐煩地催促聲從外頭傳進來。

    大夥兒相視一笑,齊步走出去。

    ZZZZZZ

    雖然林言唏心裡有數,想從她父親保鏢Rober的監視下逃走,難如登天,不過她還是企圖奮力一搏,只是不管她和林晨歡用什麼花招想從他的面前逃走,終究敵不過他矯健的身手,被擋了回來。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她愈來愈覺得力不從心,而且如果不是爹噸臨時有急事回美國去,暫時無心管這件事,她也許早就跟諦亞集團的總經理見了面,正等著結婚。

    或許她應該認命,順著爹噸的意思嫁給諦亞集團的總經理,可是一想到齊邗星,她心裡就有萬般的不捨。

    「言唏,我決定了!」林晨歡突然從沙發站起來,大聲叫道。

    將目光從窗外暗沉沉的大地轉進來,林言唏不解地看著她,「你決定什麼?」

    「爹的不是說,只要那個諦什麼集團的總經理不要你,你就不用嫁了嗎?」

    「爹地是有這麼說。」

    「所以啊,我們應該從那個諦什麼集團的總經理下手,讓他自己主動拒絕這門親事,這麼一來,你就不用嫁了啊!」

    「你有方法?」

    「這……現在是沒有,不過方法是人想出來的,這麼點小事難不倒我。」

    搖搖頭,林言唏不怎麼熱中地說:「算了,何必這麼麻煩。」

    「一點也不麻煩,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讓那個諦什麼集團的總經理拒絕這門親事。」林晨歡拍著胸脯,信誓誓旦旦地道。

    微微蹙起眉頭,林言唏不放心地道:「晨歡,你不要胡來。」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胡來。」

    是嗎?做事莽莽撞擅,老是沒經過大腦思考,晨歡這個樣子,還搶著幫她這個做姊姊的出頭,她怎麼可能放心得下?

    「晨歡,算了吧,萬一事情沒弄好,鬧到爹地那裡,你可不好受。」

    「我不會那麼笨,當真鬧到爹噸那裡,大不了跟他翻臉,沒什麼了不起。」林晨歡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是她愧對言唏,所以她一定要幫言唏解決這件婚事。

    「晨歡,謝謝你,不過真的不用這麼麻煩,我想只要能夠離開這裡,一切問題就解決了。」

    「你不要管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要知道,就算你逃得了,爹地也會想辦法把你找回來,所以我們最好雙管齊下,你跑去躲起來,我想辦法讓那位總經理回絕這門親事。」

    也不想再爭論什麼,林言唏只道:「Rober盯得那麼緊,怎麼跑?」

    林晨歡突然笑得很興奮,她鬥志高昂地說道:「我倒是想到一個方法可以試試看;說不定真能幫你順利的擺脫掉Rober。」

    「哦?什麼方法?」

    「我們來玩個調包遊戲,我假扮你,你假扮其他人,然後趁著西餐廳昏暗的燈光,我絆住Rober,你趕緊逃跑。」

    「你怎麼可能假扮得了我?雖然我們身高、身材都差不了多少,可是頭髮一個長、一個短,稍微晃一眼就會發現不對勁。」

    「這個簡單,我會去買一頂長的假髮,再來,我們分開行動,只要約好一定的時間在廁所換裝,我變成你,你則稍微改個裝扮,變成西餐廳的某個客人,然後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當著Rober的面走人。」

    「這個方法的確行得通,可是到時候你怎麼跟爹地交代?」

    「管他的,虎毒不食子,大不了挨他一頓罵,他還能對我怎麼樣?」

    也對,再怎麼生氣,也是自己的女兒,林言唏贊同地點點頭,「就這麼辦,不過我想,我們一定得仔細的從長計議,譬如地點、時間,還有我應該怎麼改裝,事情最好愈周全愈好,否則露出破綻,只會讓Rober更提高警覺。」

    「當然!既然已經決定了,那我們現在馬上計劃。」

    拿了紙和筆,林言唏走到沙發坐下來,跟林晨歡開始計劃如何逃跑。

    ZZZZZZ

    自從那晚跌了個四腳朝天,齊邗星再也不敢莽莽撞撞的衝進屋子,反正他的家絕對是亂七八糟,他還是安分一點,等屋子燎火通明之後,再規規矩矩的進入他既髒亂,又冷清的房子。

    可是今晚,當燈光亮起,呈現在他眼前的景觀全變了,屋子不再有他以為的紊亂,而是整整齊齊、光潔亮麗,彷彿回到林言唏在的日子。

    心兒卜通卜通的跳起來,齊邗星眨眨眼睛,生怕這一切只是他一時之間的幻影,然而不管他眨幾次眼睛,看到事實依然存在。

    「言唏!」嘴巴輕輕地呢喃,齊邗星覺得自己的心愈跳愈快,再也按捺不住心裡的雀躍,他提起腳步,飛也似地向樓上衝去。

    「齊哥!」

    這一聲大叫,把齊邗星的腳步給擋下來,也把他滿心的期待給打碎。

    回過身,他意興闌珊地望著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雷杏兒,她是雷孟天和戚湘寧收養的女兒,也就是雷昊的妹妹。

    「是不是嚇了一大跳?」一直以為自己的惡作劇成功了,雷杏兒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失望,興高采烈地跑到他的面前。

    狠狠地在她的腦袋瓜上敲了一記,齊邗星佯裝生氣地責怪道:「你這個臭丫頭,我還以為是小偷呢!」如果他稍微靜下來,而不是被自己的喜悅之情給沖昏頭,他早該想到不會是林言唏,因為她不可能故弄玄虛刻意把電燈給關掉。

    對著他做了一個鬼臉,雷杏兒不以為然地嘟噥道:「你腦筋秀逗啊,小偷會幫你整理房子嗎?」

    「這可難說哦!」想到第一次看到林言唏的時候,她在偷東西之前還先動手整理他的書桌,齊邗星不自覺地微微一笑。

    「唷!笑得好神秘哦,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兩隻眼睛骨碌碌的盯著他的臉打轉,雷杏兒像是想從他的笑裡挖到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新聞。

    「小鬼!」睨了她一眼,齊邗星走到沙發坐下來。

    「聽說你最近為情所困?」霄杏兒挨著他坐下來,一副沒有挖到消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挑挑眉,他故作不經心地道:「又是哪個記者亂放的新聞,我怎麼都不知道?」

    「辛哥啊!」

    又狠狠地在她的頭上敲了一記,齊邗星罵道:「笨啊!brurbrle那傢伙說的話你也相信?」他就知道一定是辛幀那個傢伙跑去跟杏兒亂嚼舌頭,那傢伙想必縣從Ybrllnw那裡昕到什麼風吹草動,自己好奇得要命,又不想跑前線挨他的白眼,於是慫恿這個好奇的小鬼靈精,讓她過來打探消息。

    「為什麼不相信?」

    被她這麼一問,齊邗星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最後只好打馬虎眼的說:「反正沒有的事,你不要跟著瞎起哄。」

    「做賊心虛!」嘴一噘,雷杏兒一副不相信的看著他,她又不是三歲小娃兒,隨隨便便兩句話就可以打發掉。

    「你啊,少管別人的事,多管管你自己,你如果再不多用點心讀書,我敢保證明年你又拿不到大學文憑。」

    「呸、呸、呸!」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雷杏兒發出嚴正的抗議,「你少詛咒我,本小姐明年一定可以拿得到大學文憑。」

    「希望。」齊邗星顯然對她不太有信心,因為他太瞭解她了,這丫頭雖然聰明,但就是不務正業,該她做的事情,她懶洋洋的,不該她管的事,她熱中得好像攸關自己的死活。像她這個樣子,一看就是那種把四年大學當七年醫學院在讀的人,現在她不過是進入第五年,有可能畢得了業嗎?

    嘟起嘴巴,雷杏兒不高興地指控道:「我幫你打掃房子,你沒有感激我,還嘔我,你很差勁耶!」

    捏了捏她的鼻子,齊邗星逗她道:「不要生氣,小心皺紋跑出來。」

    雷杏兒擔心地摸了摸她漂亮的臉蛋,找不到皺紋的痕跡,才委屈地抱怨道:「早知道來這裡要受你的氣,我才不要來!」撇撇嘴,她接著更哀怨的道:「虧我還那麼辛苦的幫你把這個大豬窩整理得煥然一新,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別生氣,我請你吃晚餐,謝謝你幫我把這個大豬窩打掃得乾乾淨淨,這樣可以嗎?」

    冷哼一聲,她將頭一偏很踐地回道,「誰希罕你請我吃晚餐,要吃飯,我不會自己去吃啁!」

    側過身子,齊邗星捺著性子道:「不要這樣子嘛,齊哥跟你賠不是,對不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生氣了。」

    「笑話!你說對不起我就得原諒你,那我算什麼?」

    很無力地歎口氣,他乾脆道:「那你想怎麼樣?」

    眼睛一亮,雷杏兒笑得很賊,「只要你告訴我,那個吹皺你一池子春水的女人是誰。」她可是跟辛哥打了賭,她一定可以挖到第一手消息,如果她輸了的話,就得任由辛哥敲詐二次,如果她贏了的話,辛哥得任由她敲詐兩次,這麼「好康的代志」,她要是錯失了,那豈不是教人跺腳?

    「我不是跟你說過沒有這個人嗎?」齊邗星說什麼也不肯鬆口,他很清楚,這一說出口,跟著就是一堆沒完沒了的事,首先bruxbrle那傢伙會過來表示關懷,而他心情已經夠亂了,再讓他老兄攪和個幾句,心情不就更不能平靜了。

    「你最討厭了,對其他的女人又慷慨又體貼,對我卻是又計較又沒愛心,我跟其他的女人就差那麼多嗎?也不想想看,我爹地是你乾爹,我媽咪是你乾媽,算起來,我也是你妹妹,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妹妹這個樣子?」

    「杏兒,你公平一點,齊哥怎麼會對你不好呢?是真的沒有這個女人,你教我從何說起?」

    「你……小氣鬼!」氣呼呼地瞪著他,雷杏兒嘔死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幫他打掃房子,就是想巴結他,結果一點好處也沒得到,真是白忙一場!

    揉了揉她的頭髮,他笑咪咪地道:「走啦!齊哥請你吃飯。」

    「不要!」她彆扭地叫道。

    「真的不要?」看到她搖搖頭,齊邗星故意惋惜地歎了聲,「本來還想吃飽飯之後跟你請教幾個有關女人的問題……」

    「我改變主意,我想吃飯了。」迅速從沙發跳下來,雷杏兒連忙將他拉起來,「我要去琰文哥哥的店。」只有在那個地方,她完全不用擔心齊哥會被歌迷盯上,也才有機會慢慢地從齊哥嘴裡撈到新聞。

    「好,只要你高興就好。」他爽快地答應,總算暫時把她這個丫頭安撫住了。

    ZZZZZZ

    一分鐘不到的路程,林言唏卻覺得自己走得好像有一世紀之久,腳彷彿有千斤重似的,每一步都走得千辛萬苦,還好她終究順利地走出西餐廳,並沒有讓Rober發現到,不過這不表示她可以掉以輕心,因為她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幾分鐘之後,晨歡會從廁所出來,Rober一看到晨歡就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她的動作得快一點,盡速離開這個地方。

    「砰!」一個不注意,林言唏整個人被撞倒在地,戴在臉上那支用來掩飾的黑框大眼鏡也跟著跌落在地。

    「小姐,對不起,你有沒有怎麼樣……言唏!」齊邗星原本是蹲下身想扶起被他撞倒在地的女孩子,卻驚訝地發現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他在一剎那間笑出來。

    「齊邗星!」怔怔地看著他,林言唏心裡繞過千百種的思緒,有意外、有激動、有喜悅……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他們還可以再見到面。

    先將她扶起來,齊邗星溫柔地詢問道:「你好嗎?」

    笑得有些苦澀,林言唏卻道:「我很好。」

    「是嗎?」看著她略顯消瘦的臉龐,他不由得一陣心疼。

    她堅定地點點頭。

    不過,齊邗星卻搖搖頭,萬般不捨的道:「你瘦了。」

    「有嗎?可能是最近胃日比較不好,所以……」

    「齊哥,」拉了拉齊邗星的袖子,雷杏兒插嘴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想打擾你們的重逢,可是有個男人一直往我們這裡看。」

    一聽到雷杏兒的話,林言唏的理智迅速回到現實,她急忙道:「對不起,我得走了……」

    「齊哥,你馬上去開車,我們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等你。」此刻的雷杏兒不再是漫不經心,她身手敏捷地拉起林言唏的手,往前衝出去。

    也不知道雷杏兒為什麼突然叫了這麼一聲,齊邗星只是機警地照著她的話行事,而當車子向前飛奔而去的那一瞬間,他看到追在林言唏和雷杏兒後頭的大漢,於是他加緊速度,準確地在她指定的地點煞了車,並打開車門,安然地將跑得氣喘如牛的林言唏和她給載走。

    當車子再度上路,雷杏兒得意的朝車外做了一個鬼臉,興奮地叫道:「你這個大笨牛,想鬥得過我雷杏兒,慢慢等吧!」她爹地雷孟天可是台灣黑道兩大勢力之一獄天盟的前任盟主,她哥哥雷昊則是現任的獄天盟盟主,她的反應和身手可是從小訓練到大,想鬥得過她雷杏兒,談何容易!

    莫可奈何地看了一眼雷杏兒的調皮相,齊邗星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瞄向林言唏,關心的問道:「言唏,你還好嗎?」

    順了一下氣息,林言唏點點頭,「我很好。」

    「你好,我叫雷杏兒,算是齊邗星的乾妹妹。」注意力馬上從窗外轉進來,雷杏兒興致勃勃地瞅著林言唏。她敢肯定,眼前這個古典美人就是齊哥的心上人,而她實在是該死的幸運,竟然被她給碰到,這下子;她可以大大地跟辛哥炫耀一番。

    「你好,我叫林言唏,剛剛真的很謝謝你。」看著眼前的女孩,林言唏有說不出來的喜歡,她既坦率,又很聰敏。

    「不客氣,那種事情對我來說是小Csse,想當初我蝶依大嫂被人家拿槍追殺,我還勇猛地賞對方一記飛毛腿,那個時候才真的是又緊張又刺激……」

    「雷杏兒,你就不可以安靜一點嗎?」擔心雷杏兒嚇壞了林言唏,齊邗星連忙打斷她的話。

    對著他吐吐舌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雷杏兒嘟噥道:「小氣鬼,才說幾句話而已,就在念人家!」

    無奈的輕聲一歎,齊邗星好聲好氣地說道:「杏兒小姐,我不是叫你不要說,只是你也讓言唏喘口氣,到了家再慢慢聊也不遲啊!」

    「這還差不多。」總算還滿意,雷杏兒安靜地閉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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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29:17
第七章

    回到家,雷杏兒才想到自己根本還沒吃到晚餐,於是在一陣嚷嚷之下,林言唏進了廚房,簡單地弄了海鮮燴飯和雞蓉玉米湯。

    沒一會兒的工夫,齊邗星和雷杏兒就吃得盤底朝天、清潔溜溜。

    「好吃,比我家那些大廚煮得還好吃!」雷杏兒心滿意足地摸摸肚子。

    「這還用說,言唏的廚藝是一流的,除了好吃,還多了一份感覺,你家那些廚帥哪能比得上?」齊邗星得意地說道。

    賊兮兮地笑了笑,雷杏兒靠向齊邗星,興味十足地問道:「多了什麼感覺?」

    「多……你自己不會體會啊!」瞄了林言唏一眼,確定她沒有任何不自在的反應,齊邗星才狠狠地瞪了雷杏兒一眼。

    「我就是感覺不到才問你啊!」像是偷吃到魚的貓•咪,雷杏兒笑得好開心。

    用力捏了捏雷杏兒的鼻子,齊邗星催道:「沒事的話早一點回家。」這個小丫頭就不會識相一點,讓他和言唏可以單獨相處嗎?

    「不要,我今天晚上不要回家,要睡這裡。」孟杏兒噘嘴道,雖然當電燈泡很說不過去,但是沒滿足她的好奇心就教她走人,她寧願當個超級大電燈泡,沒辦法,誰教她這個人天生好奇心旺盛。

    「不行!」他也很堅定地道,可惡!這個丫頭存心搞破壞是不是?

    「我就要睡這裡!」對齊邗星皺皺鼻子,雷杏兒站起身來,將始終不發一語的林言唏拉起來,「言唏,我們去客廳,這裡讓齊哥收拾。」

    「這。……」雖然已經不是齊邗星的女傭,林言唏還是不放心讓齊邗星收拾清洗這些碗盤,她可以想像那種情形,一定是手忙腳亂。

    「走啦!」不讓她有回絕的機會,雷杏兒強拉著林言唏走出餐廳,臨走之際,還不忘對齊邗星露出勝利的微笑。

    除了懊惱的歎氣,齊邗星也無可余何,收拾幾個碗盤對他其實沒什麼大不了,這兩年來,他都一個人生活,這些家事又不是沒做過,只是不怎麼擅長而已,因為他太忙了,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外頭。真正教人頭痛的是雷杏兒那個丫頭,有她在這裡攪和,他根本沒機會跟言唏說話,除非等到她上床睡覺。

    算了,忍著點,怎麼說之前那丫頭也幫了他一個大忙,就等她上床之後再去找言唏好了。站起身來,齊邗星著手收拾碗盤。

    ZZZZZZ

    倚著欄杆,林言唏任由冰涼的夜風刺激著她柔嫩的臉龐,冷風雖然刺骨,但是她感覺到的卻是自由自在的空氣,而這種空氣呼吸起來真是快樂。,

    她真的沒想到,她會再度回到這個地方,只不過,這次她又會待多久呢?

    說起來真是奇妙,一回到這裡,覺得沉重的心情一掃而空,整個人也像活過來似的,不知道這是因為終於擺脫爹她的監視,還是因為齊邗星的關係?

    想到齊邗星,林言唏眼中不禁流露出如夢般的溫柔,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的男性襯衫,它好似還殘留著他的味道。為了不讓哄Rober起疑,她除了讓晨歡幫她帶了幾件貼身衣物之外,其他的衣服都沒帶,原本是想在投宿飯店的時候,就近找家服飾店購買,沒想到卻遇到齊邗星。而之前在客廳跟雷杏兒閒聊的時候,雷杏兒發現她沒帶行李,便向齊邗星討了一件襯衫給她。

    「叩、叩!」

    從思緒當中回過神來,林言唏離開陽台,轉回房內打開房門。

    「對不起,這麼晚了還來找你,我吵到你了嗎?」齊邗星歉然地問道。

    她搖搖頭,「我還沒睡覺。」

    「那我……」他暗示性地朝房內瞄了一眼。

    「請進。」

    走到陽台邊,齊邗星將敞開的落地窗給關上,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今晚那個男人為什麼要追你?」

    這個晚上,她一直擔心齊邗星會問到這件事情,先前在客廳的時候,他好像也忘了這件事,她還鬆了口氣,沒想到他不是忘了,只是在找適當的時機問清楚。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跟我爹地鬧了一點意見,他擔心我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所以找個人跟著我,我就乾脆離家出走給他看。」她並不想刻意隱瞞什麼,只是她跟齊邗星什麼都不是,她怎麼跟他說這種事情?說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就這樣子?」齊邗星有些半信半疑,言唏不是這麼任性的女孩子,她不可能只為了跟某個人唱反調,就去做某件事情。

    「很難相信是不是?」沉靜地笑了笑,林言唏接著又道:「我爹地那個人很獨裁,總是不准別人違背他的意思,而我又只遵守自己的原則,也因此我們兩個人老是僵持不下,對他,我會有一種很自然的反叛心。」

    「如果只是這樣子我就放心了,不過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誰沒有孩子氣的一面,你不也有嗎?何況我才二十二歲而已。」

    「是,你說得對極了,不過我覺得你好像三十歲的女人。」

    瞪著他,林言唏又好氣又好笑地叫道:「齊邗星,你太過分了!」

    看著她,齊邗星覺得自己的心被她緊緊牽引著,今天的她,感覺起來沒有過去的一板一眼,也許是因為她現在不再是他家的女傭,所以她不用再拘泥於她的職責,然而不管是哪個她,都教他莫名的心動。

    「言唏,你就在這裡安心的住下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他終於可以堂而皇之地將她留在這裡。

    「這……這怎麼可以呢?」

    「怎麼不可以?那個時候你還不是住了一個月。」齊邗星好笑的提醒道。

    「那時候我是這裡的女傭,不得不住在這裡,可是現在……」

    「現在你是這裡的貴客啊!」挑了挑眉,齊邗星不以為然地問道:「難不成你要去住飯店嗎?」

    「我是打算暫時住在飯店,一直到我找到房子再安頓下來。」

    「幹麼這麼麻煩?這裡的空間那麼大,什麼東西都是現成的,你只要住下來。所有的事情都不用打點,這不是比較輕鬆嗎?」

    「可是……」

    「好了,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突然在林言唏的臉頰輕柔地印上一吻,齊邗星像個做錯事的小孩,連忙丟下一句晚安,跑出房間。

    怔怔地望著再度被掩上的房門,林言唏顫抖地伸手觸摸被吻過的臉頰,心兒怦然的跳動著,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ZZZZZZ

    她實在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她林盲唏一向是最懂得分寸的人,可是現在她卻任由齊邗星胡鬧,莽莽撞撞地跟他一起進錄音間錄製唱片,還好他的製作人並不介意,否則讓人家趕出去,不是很難為情嗎?

    不過能夠這麼親近的聽他唱歌,這種感覺實在好奇妙,以前從來不知道他唱歌這麼好聽,乾乾淨淨的聲音裡,帶著他獨有的感性和深情,唱歌中的他,是完完全全地投入,彷彿和音樂結為一體。現在她終於明白晨歡為什麼那麼喜歡他,因為唱歌之於他,不是賺錢的工具,而是在傳達他對生命的熱愛與活力,而這股生命力也的確能走進他聽眾的心裡,挑動他們的心。

    「是不是覺得他的歌聲很棒,是獨一無二的?」正當林言唏沉醉在齊邗星的歌聲當中時,一道帶著驕傲與得意的聲音闖進來。

    偏過頭,林言唏看到齊邗星的經紀人紀延,「我不知道他的歌聲是不是獨一無二,不過我知道,他的魅力無人能擋,他竟然可以感動我這個從來不聽流行音樂的人。」她很實在地說出心裡的感覺。

    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紀延忽然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剛剛齊邗星才幫我們介紹過,你是他的經紀人。」

    他笑了笑,接著又道:「這陣子阿星錄音的過程一直很不順利,我還擔心會因此影響出片時間,沒想到你一來,這個問題全解決了。」

    也沒細想紀延說這些話有什麼意義,林言唏只是直覺地反應道:「有觀眾在一旁欣賞,他當然要認真一點。」

    「他工作的時候一向很認真,不會因為有沒有觀眾而態度不同。」

    「感覺得出來,」望著齊邗星,她溫柔地道,「瞧他,唱得好專注、好起勁,根本都忘了我們的存在。」

    然而她話才說完,齊邗星突然望向她,對她擠眉弄眼,然後又立刻將注意力移回他的樂譜上,讓人幾乎以為剛剛他的調皮是在做夢。

    紀延一陣輕笑,說疽:「你看,他根本很清楚的知道我們的存在,而且還很清楚的知道我們正在聊他。」

    微蹙眉頭,林言唏既無奈又傷腦筋地道:「他這個人還真是不正經。」』

    「他很重視你。」紀延突然進出這一句。

    緩緩地轉向他,林言唏不明白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像是在思考該如何回答她,紀延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沒什麼意思。」

    被紀延弄得有些胡裡糊塗,不過她也無心深思,因為她從來不是那種喜歡多想的人,又何必非弄懂不可?

    沒有再做任何交談,林言唏和紀延就靜靜地站著,一直到齊邗星結束手邊的工作。

    「言唏,會不會覺得很無聊?」齊邗星充滿期待地抓著林言唏問道。

    「不會,」她搖了搖頭,笑道,「你唱歌很好聽。」

    很滿意她的回答,齊邗星笑得好開心,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說道:「言唏,你等我一下,待會我帶你去吃飯。」話畢,他拉起一旁的紀延走到另一端。

    「紀延,你剛剛跟言唏說了什麼?」他顯得非常緊張。

    「你說呢?」紀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愈不說,齊邗星就愈擔心,「你有沒有跟她說些亂七八糟的話?」經紀人關心旗下藝人的感情生活是很平常的事情,有時候為了旗下藝人的前途,更是不惜傷害到其他的人,而他絕不允許紀延傷害到言唏。

    「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廠紀延好笑地道。

    「像是最好不要跟我在一起,我這個人很花心,從來不對女人認真之類的話。」

    揚起眉,紀延理直氣壯地反問道:「難道你不是這樣子嗎?」

    「我……那是過去,現在不一樣了嘛!」齊邗星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自從那晚被言唏親眼目睹到那種限制級的畫面,他就沒再碰過任何女人,日子過得可謂是清心寡慾……不,也不能說清心寡慾,應該說是潔身自愛。

    「既然不一樣,那你還怕我說什麼。」

    「我才不是怕你說什麼,我只是……我只是……」懊惱地爬了爬頭髮,齊邗星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的擔憂。

    很清楚他想說什麼,紀延佯裝不悅的道:「我們兩個合作那麼久,你還不瞭解我的個性嗎?我像是那種會干預你感情生活的人嗎?」

    齊邗星支吾地道歉道:「我……對不起,是我窮緊張。」過去他的緋聞雖多,卻也沒聽紀延說過什麼,紀延對他的愛護不是建立在他的形象,而是深信他的實力和光芒。說紀延是他的經紀人,倒不如說紀延是他的好朋友,他們對彼此的信任,讓他們在工作上一直是合作無間的夥伴。

    也不再跟齊邗星兜圈子,紀延表示道:「我沒用她說什麼,我只是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可以讓你的心定下來,所以跟她聊了一下,我發現她是一個相當特別的女孩子。」

    望向靜靜地等在另一邊的林言唏,齊邗星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我知道。」

    「好了啦!不要看了,只要你順利地把這張專輯錄好,你會有好幾天的時間慢慢看,說不定還可以帶佳人去度個假。」

    突然用力抱了一下他,齊邗星高興地歡呼道:「紀延,你是我見過最棒的經紀人!」

    「不用巴結,我不吃這一套。」紀延不領情地賞了他一個白眼。

    不在意地又送給他一個飛吻,齊邗星更肉麻地道:「紀延,我愛死你了!」

    「不必了,你還是趕快去陪你的心上人,然後明天也可以像今天一樣,工作順利。」

    「遵命!」正經八百地跟他敬個禮,齊邗星轉身走向林言唏。

    ZZZZZZ

    每天跟齊邗星一起上錄音間,林言唏的生活幾乎被他給佔滿,而她也漸漸淡忘掉父親屬意的婚姻,直到這一天,她赫然發現自己和他上了報,媒體清晰地捕捉到她的身影,陰影才不知不覺地再度襲上她心頭,她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原本父親並不知道她的下落,現在可能會因此找到她。

    「言唏,你怎麼了廠看到林言唏對著報紙發呆,齊邗星關心地問道。

    搖了搖頭,她有些恍惚地道:「沒、沒什麼。」

    相處也有好一段日子了,他豈會看不出她的異樣,她這個人一向很沉靜,不管碰到什麼狀況,依然可以平靜以對。

    好比幾天前,他在錄音間忙完之後,帶她一起去吃飯,竟然碰到他的舊情人藍晴,而且非常湊巧的是,藍晴一眼就認出言唏,知道她就是當初壞了他們纏綿的傭人。藍晴本來就不甘心跟他分手,而當時他為了言唏心煩,也沒什麼耐性安撫藍晴,藍晴對他自然更不諒解,尤其藍啃是他交往過的對象當中,歷時最短的一個女人,她心裡當然更是怨恨。

    所以當藍晴看到言唏跟他在一起時,可謂是舊恨加新仇,她又是諷刺,又是咒罵,不斷的強調言唏只是他家的女傭,努力貶抑言唏的身份,還說言唏一定是自己主動爬上他的床,勾引他,才能成為他的新歡。

    他對女人一向客氣,可是聽到藍晴可惡的攻擊,他也氣得口不擇言。

    後來言唏抓住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不需要跟一個失去格調的女人多費唇舌。」

    一個面對別人的嘲諷叫罵都可以平靜處之的女人,她如果沒碰到什麼大麻煩,神色會變得如此的不安嗎?

    想至此,齊邗星關心地問:「言唏,你是真的沒什麼,還是不想告訴我?」

    以前對女人,他一向是速戰速決,可是對言唏,他始終不敢越雷池一步,這大概是因為她的一絲不苟,讓他害怕自己太急了,會把她給嚇壞,他唯一衝動過的一次,就是那次吻了她的臉頰,然而儘管他總是維持一副君子的態度,每個人卻都看得出來他對她的愛戀與癡迷,只有她自己還渾然不知,只當他是個普通朋友,從來不肯跟他分亨她的內心世界。

    察覺到自己的失神,林言唏正了正自己道:「真的沒什麼。」

    齊邗星看著她,「我不信。」跟她共同生活那麼一段時日,她心裡在想什麼,他雖然不知道,但也瞭解到一點,只要他跟她賴皮,她就會沒轍,最後當然也只好讓步。

    「我……」

    「如果你喜歡我慢慢地猜,我是不會介意的。」齊邗星一副很委屈地道。

    沉吟了半晌,她將報紙遞給他。

    看了一遍報紙上的報導,他鬱悶地道:「這篇報導讓你覺得很困擾?」

    「你不會覺得很困擾嗎?」林言唏反過來問道。

    笨女人,他當然不會覺得困擾,他還很高興,總算有人幫他表明了心跡。

    「媒體就喜歡捕風捉影,我如果為了一則報導困擾,日子怎麼過得下去?」他不在意地說。

    「你都不在意,我當然也無所謂,只是被報紙這麼一登,我爹地就知道我的下落了,我擔心他到時候會派人來捉我回去。」

    心裡的那般悶氣頓然一鬆,齊邗星緊繃的心情也跟著緩和下來,「你放心,有我在,我不准任何人把你帶走。」深情地看著她,他像是在海誓山盟的宣示道。

    望著他熱情的眼眸,林言唏覺得自己的心跳一陣怦然,不由得害羞地垂下眼瞼,生怕洩漏她心裡的悸動,「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我一點也不怕麻煩,我只要你過得快快樂樂。」齊邗星話中有話的表示道。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林言唏依稀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愈來愈大、愈來愈快,她頓覺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言唏……」

    此時電話聲不識相地響起,把齊邗星用心營造出來的氣氛給打破。

    Shit!他在心裡咒罵了一句,火大地接起電話「喂!」

    「幹麼?吃了炸藥啊,脾氣那麼大!」劉蘊慈愉快的聲音從話筒那一頭傳過來,難得Red也有這麼火爆的時候,實在有趣。

    一聽到劉蘊慈的聲音,齊邗星的口氣馬上溫和下來,「媽咪。」

    「是誰得罪了我兒子啊?」

    「沒有啦,只是有一點睡眠不足。」

    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詞,劉蘊慈一陣大笑,不過如也沒興趣知道他的怒氣從何而來,只想趕緊知道一私事,「Red,你追老婆追得怎麼樣?」

    他裝傻地道:「媽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還好意思問,本來已經有一點點進展了,被她這麼一摻和,又得重新來過。

    「不老實的傢伙,你懂我的意思,不過,如果你堅持說不懂的話,我也不介意說得更明白一點,你到底追到林言唏了沒?」

    瞄了一眼正離開客廳轉往樓上的林育唏,齊邗星懊惱地道:「沒有啦!」

    「你也太遜了吧!」

    「媽咪,我的事你不要管。」

    「我才沒有管你,我只是打電話來關心一下,確定什麼時候可以準備婚禮。」

    齊邗星發出一聲無奈地歎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媽咪,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你不要一直打電話采問我。」

    「好啦、好啦!不問就不問。」頓了一下,劉蘊慈接著笑盈盈地道:「Red,我可不可以跟我未來的兒媳婦聊一下?」

    他這個寶貝媽咪真的是想「媳婦」想瘋了!他無奈地道:「媽咪,她本來還坐在客廳跟我說話,可是被你的電話一打斷,跑回樓上去了。」

    恍然大悟,劉蘊慈這下子搞清楚兒子的怒氣哪來的,「不好意思,把你的好事給破壞了,不過沒關係,我現在就把電話掛掉,你馬上追上去。」

    「媽咪!」

    「不說了,你趕快上去,Byedye!」

    放下手中的電話,齊邗星傷腦筋地搖搖頭,他這個媽咪就是這麼可愛又隨性,好不容易跨出的一步,又被她給打回原地,他還真是命苦!

    ZZZZZZ

    隨著錄音工作的逼近尾聲,齊邗星的心情也更加振奮起來,他決定遵照紀延的建議,帶林言唏到中部度幾天假,好好培養感情。

    他跟林言唏共處一個屋簷下那麼久,關係都還在原地踏步,想來實在令人沮喪,尤其當他抑制不了心裡的渴望,想一親芳澤的時候,那種折磨更是苦不堪言。他必須改變現況,他需要不一樣的氣氛,所以他決定帶她去外頭度個假,而且地點也挑好了,就選在溪頭,在大自然的圍繞下,她一定可以感覺到他的心。

    只是有個比較頭痛的問題,他該怎麼告訴她?她會答應嗎?望向林言唏正準備晚餐的身影,齊邗星傷腦筋的蹙起眉,萬一她不答應,他該怎麼辦?

    「齊邗星,可以準備用餐了。」朝著他喊了一聲,林言唏走向餐廳。

    「邗星!」暫持拋下惱人的問題,齊邗星跟在她的身後,「這兩個字有比齊邗星這三個字還難念嗎?怎麼我糾正你那麼多次,你就是改不過來?」

    「我叫習慣了嘛!」

    「只要多叫個幾次,習慣自然會改過來。」握住她的眉膀,齊邗星讓她面對自己,「你現在就試試看,邗——星。」

    雖然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但是她還是試著叫道:「邗……邗星。」搖了搖頭,她困擾地表示道:「我還是覺得不太習慣。」

    「你只要不時的在心裡念『邗星』這兩個字,不習慣也會習慣。」她只要每時每刻把他掛在心上,不想愛上他都難,齊邗星心裡得意地打著如意算盤。

    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上哪裡奇怪,林言唏只好點點頭。

    「下次我再聽到你叫我齊邗星,我就罰你念『邗星』念一百次。」生怕她只是跟他打馬虎眼,他聰明地補充道。

    「喔!」

    露出滿意的笑容,齊邗星搶過她手中的小桌巾和刀叉,笑咪咪地道,「這裡讓我來弄就好了。」

    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傳進來。

    「我去開門。」皺雛眉頭,齊邗星放下手邊的束西,走出餐廳,然而他人才走到玄關,就撞上迎面而來的辛幀,「brulvle!」

    「Red,好久不見了,真想念你。」很優雅地送給他一個飛吻,辛幀開始像只獵犬似的朝四周尋探。

    什麼想念他?算了吧,九xbrle根本是為了言唏來的,齊邗星無力地歎口氣,他早知道這傢伙一定會出現,只不過比他預估的時間晚了好一陣子。

    「你就不能捺著性子等我開門嗎?」他們六個都擁有對方住處的鑰匙,這原本是為了方便起見,不過現在,他還真的有點後悔。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著想,我怕你正好有事,不方便出來開門,所以乾脆幫你省去不必要的困擾,自己開門進來。」

    「那你幹麼猛按電鈴?」

    「我總要讓你知道有人來了啊,要不然看到什麼不該看的,那多難為情。」

    翻翻白眼,齊邗星沒好氣地道:「算了吧!你懂什麼叫難為情?」這傢伙跟雷杏兒那個丫頭一樣,存心想搞破壞。

    神情突然一振,辛幀興致勃勃地道:「我聞到一股好香的味道。」說著,他很自動地往餐廳走去。

    「brUrbrle,你等一下!」齊邗星急忙追上去,不過還是慢了一步,等他跟上辛幀,已經看到辛幀對著一桌的美食拚命地眨眼睛。

    「Oh,天啊!我最禁不起螃蟹的誘惑。」雖然很努力地想維持住他一貫的高雅形象,可是辛幀還是忍不住露出嘴饞的德行。

    「你少假了,只要是美食,你沒有一樣抗拒得了。」齊邗星不客氣地扯著他的後腿。

    辛幀不滿地斜睨了他一眼。

    「齊……邗星,這位是……」

    「你好,我叫辛幀。」辛幀姿態優美地欠了欠身「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應該就是杏兒口中的林言唏小姐吧!」

    「你好,我是林言唏。」對辛幀這個名字,林言唏一點也不陌生,一來她聽齊邗星提過他的幾個好兄弟,辛幀是其中之一;二來因為辛幀是台灣服飾界很有名的服裝設計師,她一直都非常喜歡他設計出來的衣服,線條明朗,卻又不失曲線美,沒想到她竟然有機會認識這位才華洋溢的名設計師。

    「林小姐,這桌豐盛的晚餐想必是你巧手創造出來的佳餚嘍?」

    被辛幀的咬文嚼字給逗得輕聲一笑,她點點頭。

    「不知道林小姐介不介意我加入你們,跟你們一起共享這麼美味的晚餐?」

    「當然不介意,只是就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辛幀忙不迭地點頭,「一定合我的胃口。」單是聽杏兒那丫頭跟他形容的感覺,他就食指大動,怎麼會不合他的胃口呢?其實他早就想來體會一下杏兒所說的滋味,當然,也一睹這個讓Red神魂顛倒的女人,可是這陣子他實在太忙了,今晚還是忙裡偷閒呢!

    「你又知道了?」看到林言唏只顧著跟辛幀說話,而忘了他的存在,齊邗星不由得冒出陣陣的酸意,「你都還沒吃呢!」

    從容不迫的對他笑了笑,辛幀理直氣壯地道:「我單用眼睛看,就知道這是人間美味,絕對合我的胃口。」

    「放……」看到林言唏,齊邗星恨恨地收住嘴,沒讓「屁」乎脫口而出。

    「放什麼?」辛幀故意迫問道。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齊邗星轉口道:「言唏只做兩人份,突然加你一個,我們怎麼吃得飽?」

    「沒關係,我一向吃得不多。」林言唏連忙表示道。

    聽她這麼一說,齊邗星心裡更嘔,她就這麼希望bruRbrLe留下來嗎?他知道brURbrle是個美男子,連男人看了都會為之驚艷,但是他也不比hrbrle差啊,好歹他比brURbrle了更有男人味。

    「還好,我也吃得不多,那我們就不用擔心吃不夠了。」辛幀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先坐下來吃吧,再不吃就冷了。」林言唏示意道。

    「是啊、是啊,我肚子餓慘了!」坐上椅子,辛幀開始動手大快朵頤。

    一臉哀怨的瞅著林言唏,齊邗星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

    「邗星,你怎麼了?」終於發現他的不對勁,林言唏關心地問道。

    「他沒什麼,只是剛剛吃了一點醋,現在胃不太舒服。」辛幀回道。

    「醋?」林言唏顯得有些茫然。

    「brURbrLe,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瞪著他,齊邗星警告道。

    辛幀識趣地點頭,「是。」唉!人一旦陷入愛河,就會變得不可理喻,好像一隻蠻牛,他可千千萬萬要記取教訓,將來不要重蹈覆轍。

    看了一眼林言唏,齊邗星不發一語地坐下來,埋頭吃著晚餐。

    似懂卻又不是很明白,林言唏困擾的蹙起眉頭,她是不是一直遺漏了什麼事情?

    她輕輕地甩甩頭,此時沒時間讓她多想,這個問題先擱著吧!走到廚房,她幫自己拿了一份餐具,跟著加入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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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在跟我生氣?」終於等到兩個人獨處,林言唏決定非把事情弄清楚不可。

    齊邗星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緊緊地瞅著她,突然他毫無預警地攫往她嫣紅的小嘴,舌頭更急速地竄進她的口中,狂肆地吸吮、糾纏。他不要再顧忌那麼多了,他要讓她知道,她早就一點一滴的侵入他的心,將他整個人佔據,他愛上她了,愛上她這個凡事一板一眼的女人。

    在齊邗星狂野的侵略下,林言唏漸漸地沉醉其中,感覺那股天旋地轉的悸動,她是懂了,卻還是不能明白……

    好久、好久,彷彿快窒息,他才緩緩地放開她,「我不想嚇壞你,可是我還是要很認真的告訴你,我愛你。」

    林言唏根本沒料到他會說得那麼直接,她以為他頂多是喜歡她,沒想到……她有點傻掉了,嘴裡不敢相信地喃喃念道,「為什麼?」

    他頗無奈地搔搔頭:「就是愛你,我怎麼知道為什麼?」雖然他從來沒跟任何女人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但是他相信如果是其他的女人聽到他這麼說,一定會欣喜若狂地跳起來抱著他,可是這個女人的反應卻……

    「愛一個人總會有理由吧?」

    天啊!他真是敗給她了,她竟然連這麼浪漫的事情都可以一板一眼。

    齊邗星有點懊惱地說:「你真是我見過最不可愛的女人!」氣死他了,她就不能稍微用心去感覺嗎?

    「我知道,你以前就跟我說過。」

    瞪著她,齊邗星除了傷腦筋,也很莫可奈何,其實從一開始,他的目光就是被她這副一絲不苟的模樣給抓住的,現在他的心全放在她的身上,他還能怎麼樣?

    「以後不准你對brURbrle太好,還有,不能一直盯著他看,否則我會吃醋,知不知道?」跟她爭論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個女人的思考方式,簡而言之,可以用「規規矩短」這四個字來形容,她沒辦法理解別人拐彎抹角的話,不是她笨,而是因為她主觀的認為每個人都該像她一樣,凡事講規則、講格調,所以對她,還是「明明白白」比較不會麻煩,齊邗星暗忖著。

    「我有一直盯著他看嗎?」林言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有啊!你只顧看他,根本忘了我的存在。」說到這事,齊邗星心裡就嘔。

    她不過是跟辛幀說了幾句話,她哪有忘了他的存在?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林言唏終於確認一件事,他是真的愛她,雖然她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愛她,她只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甚至有些古板,他沒道理會愛上她這麼無趣的女孩子,誠如他所說,她一點也不可愛。

    —直以來,她雖然情不自禁地為他心跳加速、為他慌亂,但是她心裡始終清楚的知道,她不應該愛上這樣的男人,因為他太出色、太耀眼了,這樣的男人不該是她這樣的女孩子所能獨佔的,可是沒想到他愛上她而她卻只能說是對他心動不已。

    也許是因為她從來沒想過他會愛上她,所以對他的舉動、對他的醋意,她總是似懂非懂,偏偏她這個人又不是很愛想東想西的人,也難怪她始終無法理解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態度,現在想來,她這個人還真的是有點遲鈍。

    現在她或許還無法回以他相同的愛,因為她需要時間來確認,自己對他的那份感覺是否就是愛,不過她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她一定會跟他說「我愛你」。

    「我對辛幀沒有特別的意思,我只當他是你的好兄弟,是我很欣賞的服裝設計師。」

    「你知道辛幀是服裝設計師?」

    「當然,我喜歡他設計的衣服。」

    「只是喜歡他設計的衣服,不是喜歡他的人?」聽她這麼一說,齊邗星又開始緊張起來。

    輕輕一笑,林言唏肯定地道:「辛幀不是我喜歡的那種男孩子。」

    鬆了口氣,他終於露出笑容,「你喜歡的是我這brbr男人,對不對?」

    她笑了笑,什麼話也不說。

    「對不對啦?」不見她的回答,他忍不住又問了一直。

    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林言唏丟了一句「晚安」,便往樓上跑去。

    摸了摸被吻過的臉頰,齊邗星傻呼呼地笑起來,她會主動吻他,就表示她喜歡他,相信過不了多久,她會愛上他。

    ZZZZZZ

    齊邗星原本想遊說林言唏跟他一起去溪頭度假,可是最後,他反而被她給說服了,因為他身為公眾人物,基本上是沒有任何隱私可言,一個輕鬆而愜意的假期也許到頭來成為一場災難,所以待在家裡更勝於跑到外頭,就這樣,他認命地接受現實的殘酷,誰教池沒有更充裕的時間帶她飛到另一個國度?或許就不會有這般的困擾。

    只是待在家裡並不表示就沒有麻煩,辛幀天天上他家吃飯,雷杏兒也不時過來插一腳,齊邗星所期待的美麗時光到最後被搞得淒淒慘慘,還好林言唏不再笨笨到對他的愛意毫無反應,他在開心之餘,也懶得眼那兩個不識相的傢伙計較。

    假期很快地就過去了,明天齊邗星就要飛到大陸泊MTV。

    「言唏,你乾脆跟我一起去大陸好了。」看著幫他整理行李的林言唏,齊邗星既不放心,也依依不捨,兩個人的感情好不容易往前邁進一大步,現在卻又要分開一段日子,這種感覺實在難受。

    搖了搖頭,她理智地說道:「你是去工作多又不是去玩,我跟去只會增添你的麻煩。」習慣了他每天的陪伴,現在他要去大陸那麼多天,她心裡覺得若有所失,也有許多的不安,可是這是他的工作,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總得學著去適應啊!

    「怎麼會呢?我不覺得啊!」

    輕輕一笑,林言唏只當他是小孩子在無理取鬧,也不再多說什麼。

    「你難道一點都不想跟我去嗎?」齊邗星抱怨地看著她。

    「想,可是我不能太任性。」

    歎了口氣,他好無奈地道:「你為什麼就不能稍微任性一點?」

    「我還不夠任性嗎?為了你,我到現在都還沒去找工作。」她打算趁齊邗星到大陸柏MTV的期間,去找份工作。

    「你不要找工作,來當我的宣傳好了。」

    「你別孩子氣了。」

    「我是說真的嘛!」

    她很實際地說:「我不適合那份工作,也不適合你那個圈子。」兩個人若是真心相愛,並不一定要整日粘在一起,給彼此一點空間,其實更能考驗彼此的感情是否天長地久。

    撇撇嘴,齊邗星不想承認,卻又不能否認。

    看到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林言唏闔上整理完畢的行李箱,放到床邊的地板上,然後走到他的身旁坐下來,故意撒嬌道:「你去大陸,記得要每天打電話給我。」

    齊邗星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開來,「我不只要每天打,而且一有空就打,我的行動電話會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你想我,或者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

    「嗯,我會的。」』

    「還有,你一個人在家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我會很小心。」

    瞅著林言唏那張古典含蓄的臉龐,是這麼的誘惑他,這麼的教他癡迷,齊邗星情不自禁地執起她的下巴,輕柔地吻住她的唇、慢慢地挑逗,細膩地品嚐,漸漸地,他不再滿足,手滑進她的衣服裡面,解開她內衣的扣子,熾熱的愛撫她的蓓蕾。

    對這樣的觸摸,齊邗星愈來愈覺得不夠,他要更多,他要確實的知道她是屬於他的,於是他急躁地脫掉林言唏的休閒服,他的唇取代了他的手,灼熱的舔吻她柔軟而美麗的雙峰,手不停的纏綿著她溫暖的身體。

    好美、好美的感覺,林言唏的思緒模模糊糊的一片,卻又意識到一股淡淡的理智,她緊緊地攀著齊邗星,享受他對她身體激起的一波波顫抖與快樂,可是隱隱約約之中,又像是有個聲音在呼喚著她,不能再繼續下去、不能再繼續下去……

    就在齊邗星伸手想脫掉林言唏的休閒褲時,她突然清醒過來,連忙拉住他的手,喊道:「邗星,不要!」

    這一聲,把齊邗星稍稍從慾望的深淵拉出來,他激情難耐地看著林言唏,真想不顧一切地擁有她,可是最後,他還是硬生生地把身體的騷動壓下來。

    轉過身,他緊繃地道:「對不起。」

    望著他那副痛苦壓抑的樣子,林言唏踟躕起來,終於,她敵不過自己的心軟,從他的背後圈住他,臉頰靠著他的背。

    抓住她的手,齊邗星掙扎地道:「不要強迫自己,我要你心甘情願地把一輩子交給我。」

    她溫柔地道:「愛我。」她知道,她會把一輩子交給他的。

    唯一的猶豫鬆掉了,齊邗星再也按捺不住燒灼著他全身的慾火,回過身再度攻掠林言唏的唇,宛若狂風暴雨般的攫取。

    抱起林言唏,他將她放在床上,褪去彼此的衣服,溫柔繾綣的領著她共赴巫山雲雨。

    ZZZZZZ

    緊湊地找了好些天的工作,林言唏始終找不到一個自己滿意,距離又不會太遠的工作,最後她決定放慢腳步,慢慢地挑、慢慢地找。

    齊邗星告訴她拍攝MTV的進度很順利,也許這幾天就可以返回台灣,所以林言唏特別去了一趟超市,補充所剩無幾的食物。

    提著稍嫌沉重的購物袋,林言唏頓覺超市離齊家實在遙遠,往常都是齊邗星開車載她去超市,她從來不認為這段距離很遠,今天靠著自己的雙腳,才發現這麼簡單的差事竟讓她覺得負荷不了。

    停下腳步,她喘了口氣,她一定是太少運動,體力才會這麼差。

    「大小姐!」

    身子一僵,淋言唏怔得動也不敢動一下,她曾經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從她的身後繞到她的面前,Rober必恭必敬地道:「大小姐,老闆找了你很久,請你跟我回去見他。」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林言唏一臉平靜地問道:「我爹地在台灣?」

    「是的,老闆一接到徵信社的消息,就來到台灣。」

    晨歡說得一點也沒錯,就算她跑得遠遠的,爹地也會想辦法找到她,他人不在台灣,就請台灣的征倌杜尋人,當她和邗星的新聞上了報,也等於告訴征倌社,盯上邗星就可以找到她的下落,沒想到轉了一大圈,她還是沒有躲掉。

    「晨歡現在怎麼樣了?我爹她有沒有為難她?」林言唏邊問著Rober,心裡邊盤算著如何幫自己脫困。

    「二小姐現在待在美國的家中,老闆很生氣,不准她再來台灣。」

    知道她父親沒有對妹妹做任何嚴厲的處罰,林官唏心裡總算有些安慰,「Rober,我不想回去。」

    「大小姐,你就別為難我了,為了你上回跑掉的事,老闆已經發了一頓好大的脾氣;這一次我是非帶你回去不可。」

    「Rober,你也知道我一回去爹地就會把我關在屋於裡面,不讓我踏出大門一步,對不對?」

    Rober沉默不語,老闆的確會這麼做,這是為了防止大小姐第二次逃跑。

    「所以,我絕對不能跟你回去。」

    「大小姐,對不起,我今天非帶你回去不可,請你跟我配合,否則,請恕我無禮。」Rober做了個三十度的鞠躬,擺出他強硬的姿態。

    「你……」眼睛左右瞄了一眼,林言唏使出吃奶的力量,用力將手中的購物袋往他的臉上一砸,然後拔腿向後衝去。

    跑了大約一分鐘的腳程,突然有一輛車子在她的前頭緊急煞車,雷杏兒的頭從窗戶探出來,「言唏,趕快上車。」

    欣喜若狂,林言唏迅速跑過去,跳上車。

    「你這個大笨牛,有本事來追啊!」朝著一臉狼狽緊迫過來的Rober大聲一吼,雷杏兒得意地一陣大笑,將車子快速地開上路。

    「真是難為了Rober。」望著被她們拋在後頭的Rober,林言唏心裡實在愧疚,他這次無功而返,一定又要挨罵了。

    「言唏,你沒事吧?」

    將視線從後面的玻璃轉過來,林言唏搖搖頭,「我沒事,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如果沒有碰到杏兒,這回她鐵定逃不成。

    雷杏兒解釋道:「我剛剛去找你,可是看不到你的人,想說乾脆先去買點東西,回頭再去找你,我還留了一張紙條在客廳的桌上。」

    還好她這個人天生沒什麼耐性,一個人在屋子等得發悶,決定出來轉一轉,否則這會兒根本幫不上言唏的忙。齊哥去大陸之前,可是特地交代過她,要她幫忙照顧言唏,當時她還拍著胸脯保證會讓他的言唏毫髮無傷,若是出了差錯,他準會掐斷她美麗的脖子。

    算起來她真是幸運,若非杏兒出來得正巧,她現在一定被Rober強行架走,而這一回家,她和邗星……想到她和齊邗星可能從此分離,林盲唏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她終於確定自己的心,她愛他,她不要離開他。

    「言唏……」雷杏兒像是想說什麼,最後猶疑了一下又收住嘴,笑著道:「你休息一下,我們馬上就可以到我家了。」

    「嗯。」林言唏心有餘悸地閉上眼睛。

    ZZZZZZ

    站在三樓的陽台,俯瞰「湘之園」的風光,開闊的視野,一片的綠意盎然,林言唏先前繃在心裡的恐懼感漸漸散了開去。

    「言唏,過來坐吧!」雷杏兒用銀盤端來一壺花茶,好幾道精緻的蛋糕、餅乾,還有兩碗甜湯。

    撇下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致,林言唏來到陽台邊的木圓桌,在籐椅坐下來。

    「先喝碗紅豆甜湯。」雷杏兒端了碗甜湯放在她面前。

    「謝謝。」

    看著林言唏慢條斯理地喝著紅豆甜湯,雷杏兒再也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問道:「言唏,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那個人為什麼要抓你?」上一次礙於她們初認識,她不好意思迫著言唏問,可是現在不同,她們是好朋友,好朋友彼此關心,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沉吟了半晌,林育唏決定坦承道:「我爹地幫我安排了一門親事,我不同意,跑了出來,我爹地才派他的保鏢來抓我回去。」

    「太離譜了,都什麼時代了,還有這種事情?」雷杏兒不能理解地叫道。

    苦苦一笑,林言唏無奈地道:「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更不瞭解我爹地心裡在想什麼,我跟爹地雖然常常意見不合,但是他一向只是嘮叨個幾句,並不會強迫我非照他的意思不可,但是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就是堅持不肯讓步,他還說我沒有拒絕這門親事的權利,除非是對方不要我。」

    「你爹地也真是奇怪,他究竟是誰的父親,竟然要對方來決定你的幸福,這太沒道理了吧!」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想,可能是因為他已經允諾人家,現在要他把話收回來,他拉不下這個臉吧。」雖然她老是說爹地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但她始終不認為他是那種為了利益,拿女兒幸福開玩笑的人。其實她爹地是很疼她的,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在他們三兄妹當中,爹地最袒護她,這大概是因為她有十年的時間不在他身邊,他總覺得對她有所虧欠。

    「拜託!到底是女兒的幸福重要,還是他的面子重要?」

    「也許我爹地覺得這門親事一定會帶給我幸福吧!」林言唏若有所思地想,像爹地和媽咪的婚姻也是建立在商業的利益上,可是他們卻很幸福、很恩愛,所以對爹地來說,商業聯姻並不等於不幸福。

    「那也太主觀了吧!萬一他錯了,那怎麼辦?」突然想到一件事,雷杏兒轉而問道。「言唏,齊哥知道這件事情嗎?」

    林言唏搖了搖頭,「一開始,我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後來,我是擔心說了之後,可能會把一件簡單的事情複雜化。邗星如果知道這件事,可能會跑去找我爹地理論,這樣一來,只會讓我爹地更生氣,事情也會變得更難以解決。」

    「也沒錯,齊哥是有可能跑去找你爹地理論,不過你也不能不告訴他啊!」

    「我會找個機會跟他說的。」

    「好啦!你也不要煩惱,大不了跟齊哥一起私奔,先把婚結了,再回頭向你父母表明,到時候他們還能拿你怎麼辦?」

    林言唏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她是被她爹逼得非離家出走不可,但是可以的話,她並不想這麼消極,她還是希望她和邗星能獲得她爹地的祝福。

    ZZZZZZ

    正當林言唏坐在「湘之園」和雷杏兒喝茶聊天時,遠在上海的齊邗星卻因為找不到她的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奇怪,言唏到底跑去哪裡?」皺皺眉頭,齊邗星掛掉手中的電話。

    每天晚上打電話給言唏的時候,他都會問清楚她隔天的動向,譬如她什麼時候安排了工作的面試,昨晚言唏是有說過今天會去一趟超市,不過那也要不了多久的時間,他都打了一個早上的電話,她也該回去了啊!難道……言唏出了什麼意外?

    心一亂,齊邗星又拿起電話,迅速撥了辛幀的行動電話,「bruRbrLe,你幫我回家一趟。」電話一接通,他劈頭就道。

    「做什麼,請我吃飯嗎?」辛幀對林言唏做的菜可謂是吃上了癮。

    「一天到晚就想吃飯,你是豬啊!」

    發出一聲嘔吐聲,辛幀很自戀地抗議道:「喂!請你不要把我跟那麼噁心的動物扯在一起,我可是比它高雅了幾萬倍以上。」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你公司離我家裡最近,你趕快幫我跑一趟。」

    「不要,你剛剛還用那種又醜又肥的動物形容我,我才不要幫你。」

    有事求人家的時候,真是不能說錯話,齊邗星無奈的歎了聲氣,捺著性子道,「拜託啦!你幫我過去看一下,言唏不見了,我現在急死了。」

    吹了一聲口哨,辛幀笑嘻嘻的道:「你人在上海,竟然可以知道她不見了,你也太厲害了吧!」

    可惡!這傢伙一定是存心整他,「我打電話回去一直沒人接啊!」齊邗星再次解釋道。

    「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不了的。」輕輕一哼,辛幀覺得很可笑地說道,「她也許出去買個東西,也許一個人無聊跑去逛街,這有什麼好人驚小怪的。」

    「言唏不會跑去逛街,她昨晚就跟我說過了,她今天只會去超市,去超市頂多兩個小時就夠了,怎麼可能用到一個早上的時間?」

    「Red,你這是在管老婆啊,管得那麼緊。」倒抽一口氣,辛幀一副飽受驚嚇地叫道;「你該不會每天晚上都把林言唏隔天的行程給弄得一清二楚吧?」

    怔了一下,齊邗星懊惱地道:「你管我,你到底要不要幫我跑一趟嘛?」

    「要,你都打了越洋電話,我敢不去嗎?我現在馬上去,可以吧!」

    「brurbrle,如果見著言唏,馬上叫她打行動電話給我,如果找不到她的人,你也要馬上通知我。」

    「人都不見了,我還通知你幹麼,你又不能馬上從上海飛回來?」

    「你真囉唆!反正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打電話給我啦。」

    這個臭小子,求人家還敢罵人家噦唆,真是腦筋燒壞了!不過看在他急得快發瘋的份上,暫時放他一馬,撤撒嘴,辛幀沒好氣地道:「知道了,我會盡快給你消息,Byedye。」

    掛了電話,齊邗星心裡還是不安,在房裡走過來又走過去,碰巧,助理這個時候來敲他的房門,他才暫時擱下心裡的擔憂,出去跟工作人員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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