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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艾佟]專屬柔情(獄天檔案之黃色傳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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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31:19 |倒序瀏覽 | x 1
專屬柔情【獄天檔案之黃色傳奇】作者:艾佟

這是他家最新的保全規定嗎?
回家還得向這外來客繳交身分證明,
真傷腦筋,竟然沒半個人能證明他是誰?
好吧!不跟小女子計較,就來個棉被約定,
誰也不能越棉被一步,不過這停電來得巧,
他這正人君子,也差點變野狼,
小女人命運真悲慘,竟然被人「追殺」,
開玩笑,她可是他的人了,
誰敢動她,試試看!
可這女人偏偏自己羊入虎口,
害得他只能當羅密歐攀上樓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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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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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31:53
全心創作  艾佟

    「獄天檔案」寫到這裡,算是接近尾聲了,截至目前為止,「黃色傳奇」不是這個系列最難寫的故事,卻是最難寫的顏色,這話聽起好像有點饒舌,其實簡單的說,就是溫柔的男人不好寫,不過不好寫也寫完了,總算是向前邁進了一步,而且在老妹的一句話——「這個男主角真的好溫柔」,艾佟很開心的笑了,還好沒有辜負自己的期許。

    「獄天檔案」原本的計畫是七本,可是像龜速一樣慢的艾佟寫了十個月,卻只完成了五本,這說起來實在很遜,不過這之間艾佟只偷了一次懶,寫了《無賴戲紅妝》,之後是因為「璀璨風情」的誕生,艾佟為了寫「風雲世家」的《熾戀》,才不得不再偷懶一次,為了讓這個系列不要拖太久了,艾佟打算完成「紫色傳奇」以後,就讓這個系列告一段落,至於那之後會不會有另一個全新的系列,艾佟也不知道,女人的心是善變,艾佟當然也不例外,不過不管接下去怎麼創作,艾佟會一直努力下去就對了。

    有人問艾佟是不是換了出版社,怎麼會出現在「璀璨風情」,其實讀者只要稍微留心,一看到我們徐姊的大名,就知道邀月文化和新月文化是同一家,不管是在「浪漫情懷」,還是在「璀璨風情」,艾佟就是艾佟。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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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32:10
楔子

    二十五年前的一個夜晚,台灣黑道兩大勢力——「獄天盟」與「青焰盟」,因為地盤之爭,兩方盟主相約在台中一處偏僻的海邊舉行了一場高峰會議,最後雙方取得共識,以台中為界,北「獄天」南「青焰」,從此各自為天,井水不犯河水。

    而就在立下了這個口頭之約的晚上,「獄天盟」的盟主雷孟天在這個海邊救了六個正準備被偷渡到國外的小男孩,最大的是七歲,最小的是四歲,他們全是一出生就無父無母的孤兒,且來自同一個孤兒院,就為了孤兒院院長一時的貪婪,才會落人人口販子的手中。

    因為妻子的不孕,雷孟天留了一個孩子在自己的身邊,其他五個全透過私交,幫他們找了家,讓他們也能像一般的孩子快樂的長大,不過,為了感謝雷孟天的恩情,其他五個孩子還是認了他當乾爹,也因此六個孩子雖然有自己的家,並在往後各自走人不同的領域,卻依然情同手足,緊密聯繫。

    有感於六個孩子在個性、氣質上的不同,雷孟天的妻子戚湘寧以顏色分別為他們取了一個暱稱——

    黑,是陰暗,是莫測高深,它透著一股邪惡與神秘,這就是雷昊,一個完全屬於黑色的男人,所以稱他為「Black」。

    白,像是純真,像是真摯,事實上,它是冷漠而高不可攀,這就是習曜尹,一個充滿白色調調的男人,所以稱他為「White」。

    紅,是耀眼,是火熱,是生動,它有著不招而搖的光彩,這就是齊邗星,一個跟紅色並駕齊驅的男人,所以稱他為「Red」。

    紫,是鮮艷,是高貴,是一種深深的自我迷戀,這就是辛幀,一個被紫色包圍的男人,所以稱他為「Purple」。

    黃,是溫柔,是典雅,教人忍不住為它怦然心動,這就是談琰文,一個感覺像極了黃色的男人,所以稱他為「Yellow」。

    藍,是憂慮,更是深情,這就是孟璋覺,一個沉陷在藍色色彩當中的男人,所以稱他為「Blue」。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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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32:43
第一章

    夜,深得好寧靜,沉得好柔和,猶如徉倘在睡夢中的談琰文,安詳的不沾染俗世的塵埃,教人不忍驚擾,生怕破壞這如畫般的景象。

    不過,這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不識相的人,硬是將紛擾的塵事帶進這片溫柔的境地,在一陣又一陣催魂似的門鈴聲響,不能避免的失去那份屬於它的靜謐。

    機警的睜開雙眼,談琰文凝神靜聽了半晌,才不疾不徐的起身穿上睡袍,走出臥房,越過客廳登上了玄關,拉開銅製的雕花內門。

    「有女人在追你嗎?」打開鐵門,他好笑的看著一向優雅從容,此刻卻顯得狼狽紊亂的辛幀。

    無暇顧及他向來引以自豪的高貴形象,辛幀急促的道:「Yellow,把行李打包一下,搬回家去。」

    「我嗎?」不慌不忙的將門闔上,談琰文無動於衷的走到客廳的吧檯,拿出酒櫃裡的葡萄酒。

    「不是你,難道是我嗎?」賞了談琰文一個白眼,辛幀搶過他手上的葡萄酒,把它塞回酒櫃裡,「沒有時間讓你招呼我了,行李收一收趕緊走人。」

    失聲一笑,談琰文完全搞不懂他在忙什麼,「Purple,到底發生什麼事?」

    神情一正,辛幀難得嚴肅的說:「小婕回來了。」

    談琰文一時之間沒有意會過來,一臉茫然的望著辛幀。

    「Yellow,你不會把我家的小蠻女給忘了吧?」辛幀語帶調侃的說,「人家四年前可是因為你的關係,才被我老爸流放美國。」

    記憶登時湧進腦海,談琰文終於明白辛幀為什麼急著催他收拾行李。小婕就是Purple的妹妹辛鈺婕,在她高三那年,因為purple惡作劇的玩笑話,說他跟某個女人走得很近,她便突然熱情的對他表示好感,瘋狂的追求他,以致後來大學聯考名落孫山。

    但一次的滑鐵盧並沒有讓她痛定思痛,專心的把書讀好,她依然故我的緊迫著他不放,所以重考了一年,她再一次落榜,Purple的父親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把她送出國。

    也許是十歲的差距,也許是小婕在他的眼中一直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他始終當地是個妹妹,因此面對她的示愛,他總是無法產生一絲絲的共鳴,他婉轉的拒絕她、躲著地,卻反而燃起地誓在必得的決心。

    其實,曾經他也考慮過接受她的感情,不過,同情不能當作愛情,如果只是為了遷就而在一起,對他自己不公平,對她又何嘗是一種幸福,他不想造成任何遺憾,只好堅決辜負她的厚愛。

    在忙碌的生活裡,歲月無情的流逝,小睫對他來說早成了遙不可及的記憶,他都忘了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

    「日子過得真快,都四年了,她現在應該是個成熟的大女孩吧?」過去的她也許是個令人頭痛的人物,總是一意孤行的想要什麼,就非到手不可,不過在外頭獨立生活了四年,他相信她應該長大了許多。

    笑得有些冷漠,辛幀毫不留情的戳破談琰文的期望,「你太高估地了,她還是跟以前一樣任性、難纏,如果你希望有好日子可過,現在就趕緊閃人。」

    「有必要搞得這麼緊張嗎?」談琰文還是輕鬆的不以為意。

    「你當我半夜不睡覺,是來你這裡散步聊天的嗎?」雖然他「麗質天生」,可是後天的養顏美容也是很重要的工作,他再有手足之情,也不會拿自己這張漂亮的臉蛋開玩笑。

    「Purple,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躲也不是辦法,我手上有十二家西餐廳要管理,補習班的教職也接下,這會兒課都上了,總不能說不教就不教,所以小婕真要有心找我,我不住這裡她還是找得到。」她若真要施展纏功,他也莫可奈何,除非他可以逃到天涯海角。

    「是啊,不過這還只是小麻煩,你現在要擔心的是,一旦天亮了,讓我家那個小蠻女搬進你這裡,你恐怕連躲的機會都沒有!」

    「搬來我這裡?」談琰文怔怔的看著辛幀。

    辛幀語帶同情的說:「小婕跟我要了你這裡的鑰匙,她很清楚的告訴我,這一回你絕對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其實說到底,他也是為自己的妹妹著想,強求的感情實在是太委屈她了,再說,他也不願意自己的好兄弟被她欺負,Yellow的性情太過溫柔,根本罩不住那個小蠻女。

    「你把我這裡的鑰匙給她?」為了方便,也以防不時之需,他們六個好兄弟都擁有對方的鑰匙,不過現在看來,這是天大的失算!

    「我不給她,她就死賴在我那裡不走,我可沒時間跟她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本是人之常情。

    瞪著辛幀,談琰文懊惱不已,卻也不忍責備他什麼。

    「你不要這樣子,我這不是犧牲我的美容覺,跑來跟你通風報信了嗎?」他已經很夠義氣了,他並沒有見死不救,眼睜睜的看著Yellow陷入魔掌。

    傷腦筋的揉了揉太陽穴,談琰文輕歎了口氣,「你是覺得我日子過得太平靜了嗎?」

    「如果你怕麻煩的話,乾脆把她娶回家當老婆好了。」辛幀玩笑似的打探道,「其實,我也不反對你當我妹婿。」

    苦苦一笑,談琰文婉轉的表達自己的立場,「Purple,婚姻不是兒戲。」

    「真可惜!」辛幀言不由衷的說。

    「Purple,幫我勸一下小婕,我並不適合地。」他不認為小婕對他的迷戀是一種愛,或許稱之為偶像崇拜比較恰當,遺憾的是,她太任性了,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感情還不夠成熟,所以始終無法領悟箇中的差異。

    「我盡量。」把談琰文住房裡推去,辛幀催道,「你趕快把行李收一收,暫時搬回家跟談爸、談媽住。」

    「我想,我還是搬去跟B1ue住好了,我這麼突然搬回家,我爸媽會擔心。」

    這裡目前是住不得了,可是這些年來,他為了工作上的方便,學Purple和Blue一個人搬到外頭住,平時除了忙自己的餐飲事業,還為了幫朋友創業在補習班兼課,每次回家只能來去匆匆,現在他莫名其妙的說要搬回家,老爸老媽一定會覺得很奇怪。

    「不行、不行!」辛幀連忙搖頭道,「我勸你還是搬回家,小婕為了留給談爸、談媽好印象,她再死皮賴臉,也不好登門騷擾,不過如果你是搬去跟Blue住,她可沒什麼好顧忌,到時候還連累Blue跟你一起受苦受難。」

    看這情形,他除了搬回家,好像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輕輕一歎,談琰文認命的返回臥房整裝回家。

    □□□□□□

    拖著睏倦的身子,談琰文輕巧的登上門廊前的台階,取出口袋裡的鑰匙,小心翼翼的打開大門。

    昏黃的燈光渲染著客廳的角落,讓靜謐的深夜多了一絲絲浪漫的氣息,談琰文靜靜的凝視了半晌,熟悉屋內所有的擺設,確定他那個喜歡搞怪的母親沒再弄出什麼奇怪的玩意兒,才轉身闔上大門,輕手輕腳的拉著行李往樓上走去。

    砰!一道巨大的聲響突然迴盪於耳,他的腳步頓時一僵,停了下來。

    「小偷?」一種直覺的反應,他放下行李,提高警覺的循著出聲處走去。

    不到三分鐘的功夫,他已經在廚房找到那位製造緊張的罪魁禍首,不過,當他看到他以為的小偷竟然是個漂亮的女人,他一時之間只能怔怔的看著「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廚房多了一個人,何珞沒好氣的踢了一下害地跌了個四腳朝天的椅子,罵道:「Shit!你想害死我啊?」說完,忍不住又多踢了幾腳。

    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談琰文依然默默的看著毫無形象可言地,不忍破壞她此刻的興致。

    發洩夠了,何珞才滿意的轉身打開冰箱,精準的搜出一盒蛋糕和一瓶柳橙汁,放在餐桌上。

    嘴饞的吞了口口水,她以最快的速度找來杯子、盤子、叉子,然後興高采烈的切了一大塊蛋糕,倒了滿滿一杯的柳橙汁。

    「天啊!快餓死我了。」喝了一大口的柳橙汁,何珞叉了一口蛋糕正準備往嘴裡送,突然有一股異樣的感覺侵入她的思維,她神色一正,忐忑不安的放下手中的蛋糕,眼珠子機靈的往四下瞄去,很快的,她的視線對上了談琰文的目光。

    怔了一下,她隨即扯開嗓門大叫,「救命啊!小偷,有小偷……」

    「小偷?」談琰文一臉瞭然的眨了眨眼睛,做賊的喊捉賊,這是什麼道理?

    慌忙的往後退去,何珞手忙腳亂的回頭抓了一把水果刀,顫抖的朝他揮舞,佯裝勇敢的說:「我、我警告你哦,你、你不要過來,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嘍!」

    看到她把手上的刀子甩來甩去,實在危險極了,談琰文也忘了反駁,連忙好言相勸,「小姐,你這樣子很危險,刀子不是玩具,你最好把它收起來。」

    好溫柔的小偷!何珞一時傻住了,緊繃的神經不自覺的鬆弛下來。

    「你可以把刀子收起來了嗎?」生怕她不小心傷了自己,他不放心的又重複了一遍。

    回過神來,何珞正了正自己,再一次握緊刀子,故作姿態的威脅道:「你最好趕快離開,否則我一觸動警報系統,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真要有警察來了,遭殃的恐怕是你,不是我。」雖然不住家裡,不過他很清楚他家從來沒裝過什麼警報系統,倒是設了一大堆機關,外人擅闖只怕沒佔到便宜,還吃足了苦頭,可是話說回來,這個女孩子若是小偷的話,她為什麼可以平安無事的通過他老媽設置的機關?

    「我遭殃?」她一臉的疑惑。

    「我不記得你住在這裡。」談琰文含蓄的暗示道。

    臉色一變,她怒沖沖的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才是小偷是不是?」這個傢伙到底有沒有眼睛,像她這麼美麗動人的女人會是小偷嗎?

    「對不起,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而已。」他是不想為難她,給她機會走人,不過仔細的從她的態度、她的反應來看,她又不像是小偷,難不成她是他家的客人?可是,他爸媽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客人?

    眉一揚,她諷刺的反擊道:「真好笑,我也不記得你住這裡啊!」算起來,她住到談家也有十天了,她可從來沒見過他這號人物。

    「我是不住這裡,不過,這裡是我家。」

    頓了頓,何珞滿是懷疑的瞅著談琰文,「你家?」

    「可惜我爸媽正在睡覺,要不然,我現在就可以請他們證明我的身份。」

    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他,何珞實在看不出他哪一點像談家的男女主人。

    「抱歉,你要失望了,談爸、談媽不在家,這會兒沒有人可以證明這是你家。」雖然這傢伙看起來溫文儒雊、風度翩翩,怪吸引人的,完全不像壞人,不過這年頭多的是披著羊皮的狼,誰知道他是不是其中的一匹?

    經她這麼一說,他這才想起來,早在一個月前,他老爸就定好時間,這個月要帶他老媽飛到奧地利度假,不過……

    「要證明我的身份並不困難,倒是你,你又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他爸媽不可能放著客人不管,自己跑出去玩。

    為了證實自己確實住在這裡,她坦承道來,「是璋哥哥送我來這裡。」

    「B1ue?」奇怪,三天前他才去找過Blue,怎麼沒聽Blue提到這件事?

    「什麼Blue?」

    「你口中的璋哥哥是不是叫孟璋覺?」

    何珞點了點頭,難道這傢伙真的是談爸、談媽的兒子?不,在沒有取得明確的證實之前,她不可以輕易的相信他,尤其像他這種男人,太溫柔了,讓人不經意的忘記提防,這才是真正的危險人物,而且,哪有人像他這個樣子,什麼時候不回來,專挑這種三更半夜,動機令人懷疑。

    「『Blue』是璋覺的暱稱,他沒跟你提過嗎?」

    搖搖頭,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不好意思的朝他無辜的笑了笑,「對不起,我想睡覺了,你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瞪著她,談琰文真希望自己聽錯了,有這種事嗎?客人趕主人!

    「既然談爸、談媽不在,我想,你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一副很理直氣壯,「再說,你是不是他們的兒子,都還是個疑問呢!」

    「我……」糟糕!走得太匆忙了,他把皮夾忘在書房的抽屜,這會兒他身上什麼證件也沒有,根本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

    「抱歉,我也不想刁難你,還讓你三更半夜跑過來跑過去,可是為了我的清白著想,只好辛苦你了。」

    天啊!他談琰文長那麼大,還沒被人家當成色狼看過。

    覺得好笑,卻又有那麼點沮喪,他莫可奈何的說:「小姐,我現在除了這裡,哪裡也不能去。」

    「你說什麼?」何珞一臉戒慎的看著他。

    「我的公寓出了點狀況,我暫時得搬回家裡住。」

    「不行!」她大驚失色的叫道,「你不可以住在這裡!」

    「小姐,我不敢以柳下惠自謝,但基本的君子風度我絕對還有,我跟你保證,我至少跟你保持一百公分以上的距離,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談琰文很有耐性的安撫道。

    「不放心,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你的保證對我來說,根本是空頭支票,除非你可以證明自己是談爸、談媽的兒子。」

    「我的證件全放在公寓,這麼晚了,我也沒辦法找人證明我的身份,你可不可以讓我先睡一覺,等天亮了再說?」

    咬著下唇,她猶豫不決的望著他,半晌,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你要留在這裡過夜可以,不過只能睡在客廳。」

    看著她那張堅決的小臉,他除了苦苦一笑,也沒力氣抗爭下去,再繼續耗下去,他們誰也不用睡了,不管有什麼天大的事情,等養足了精神再說也不遲。

    「晚安。」談琰文紳士的欠了欠身,走出何珞的視線。

    把刀子放回刀架上,她很快的把桌上的蛋糕和果汁送進嘴裡,再迅速找來一根□面棍,朝客廳追了上去。基於安全上的考量,她還是就近監督那個傢伙比較妥當。

    □□□□□□

    儘管睡在沙發上,這一夜,談琰文還是睡得很安穩,直至早晨的陽光穿透明淨的玻璃,暖和了冷清的屋內,他才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雖然是一覺到天亮,可是,他的骨頭卻像是散掉似的,全身腰酸背痛。

    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舒展一下發麻的手臂,他把雙腳移至地板上,準備起身,卻看到何珞毫無睡相可言的趴睡在另一張沙發上,手裡死命的抱著一根□面棍,那模樣有點滑稽,也有說不出的可愛。

    望著她,他不禁發起呆來,他知道她很漂亮,不過昨晚的情況一直沒有機會讓他瞧個仔細,這會兒細細端詳,才發現她美得很性感、很有個性,深邃的五官、似水般的曲線,即使沉溺在睡夢中,依然掩不住那股屬於她的動感,她不像台灣人,倒像是混血兒。

    他想不明白,Blue是怎麼認識地?又為什麼把她送來這裡?

    因為十四年前發生的一場意外,一個叫秦語茉的女孩子為了救Blue,成為車下亡魂,Blue從此封閉自己的感情,跟女人保持距離,直到最近秦語茉的雙胞胎妹妹秦語霓出現,Blue的心才漸漸打開,她怎麼會跟Blue扯上關係?

    砰!此時突然一聲巨響,何珞一個大翻身,整個人摔到沙發下。

    想也沒想,談琰文心急的衝了過去,溫柔的扶起腦袋瓜還沒完全清醒的她,「你還好嗎?有沒有傷到什麼地方?」

    「屁股痛死了!」撫著摔疼的屁股,她半夢半醒的讓他把她攙回沙發。

    「沙發本來就不好睡。」看著她輕蹙眉頭的可憐相,他無來由的感到心疼,「你又不是沒床可以睡,為什麼跑來這裡睡?」如果不是他一折回客廳,倒進沙發就睡著了,他一定不會讓地睡在沙發上。

    意識瞬間清醒過來,何珞驚叫一聲,慌張的甩開他的手,憤怒的指控道:「你不是跟我保證,你會跟我保持一百公分以上的距離嗎?」

    「對不起,一時心急忘記了。」談琰文連忙撤回原來的沙發。

    看到他那麼溫和有禮,何珞不好意思了起來,「算了、算了,以後記得就好。」

    「對了,都還沒跟你自我介紹,我叫談琰文。」

    「何珞。」望著他那張誠摯的笑臉,她雖然努力的想抗拒,卻可以感覺到自己心裡的提防漸漸動搖,這個男人太容易讓人心動了。

    想甩去內心的那股迷惑,她低頭拾起掉在地板上的□面棍,抱在胸前,提醒自己不要輕易的迷失,失去了警覺性。

    瞥了一眼她手上□面棍,談琰文忍不住問:「我有那麼像壞人嗎?」

    「壞人的臉上又沒有寫字,小心一點才不會吃虧上當啊!」何珞一副理所當然,她不會跆拳道,也不會空手道,所以只好機警一點,以求自保。

    他輕輕一笑,不能否認她的話,卻敏銳的感覺到她的小心翼翼似乎隱藏了某種秘密,而那可能跟Blue把她送來這裡有關。

    「何珞……對不起,我可以直接叫你名字嗎?」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

    「你怎麼認識Blue?」

    「你不是認識璋哥哥嗎?你有什麼問題,去問他不就知道了。」

    聞言,談琰文無力的歎了聲氣,看這情形,在沒有證實他的身份之前,他在她的眼中是鐵定翻不了身。

    站起身,他客氣的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還得趕去上班,你不介意我先把行李送進房間,簡單的梳洗一下吧?」

    「這……好吧!不過,你只能待在樓下的客房,不可以到二樓。」

    「可是……」

    「要不要隨你,你不要跟我說一大堆的理由。」

    他已經見識過她的固執,爭執下去對他沒有幫助,說不定還會加深她的敵意。

    溫文儒雅的微微一笑,他紳士的欠身道:「不打擾你了,我回房了。」

    望著他,何珞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內疚,把這麼斯文有禮的男人當成壞人看待,是不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現在是非常時期,那個大壞蛋正等著逮她,她不謹慎一點,一旦讓那個壞蛋有機可趁,把她抓了回去,她這一些日子的逃亡就全都白費功夫了。

    □□□□□□

    好不容易送了辛家的大瘟神——辛鈺婕,辛幀稍微的喘了口氣,正準備鑽回手邊的工作,辦公室的門再度響起。

    「進來。」放下手上的Model,他不耐煩的抬起頭,一看到談琰文走進他的辦公室,他慌忙的迎上前去,「Yellow,你怎麼跑來了?小婕剛剛才從我這裡出去,你沒遇到她吧?」

    談琰文搖了搖頭,疲倦的走到沙發坐了下來。

    太好了,這真是謝天謝地,要不然讓那小蠻女知道他知情不報,還在背後搞破壞,他接下來準沒好日子可過!鬆了一口氣的辛幀隨即恢復他一貫的高貴,幫談琰文倒了杯果汁,優雅的走到沙發坐下。

    「逃難還不到一天,你就開始精神不濟了啊?」把果汁遞給談琰文,他取笑的說。

    喝了一口果汁,滋潤乾澀的喉嚨,談琰文苦笑道:「如果你像我一樣,睡了一夜的沙發,又東奔西跑忙了一整天,你就可以體會到我現在的感受。」

    「睡沙發?」辛幀新奇的揚起眉,「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奇怪的嗜好,我怎麼都不知道?」

    「你今天挺幽默的嘛!」

    「還好啦!」

    傷腦筋的搖搖頭,談琰文語帶倦意的說:「你不要尋我開心了,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頭痛的很。」他的公寓現在回不得,讓他一時之間沒辦法拿到自己的身份證件,巧合的是,可以出面證實他的身份的Blue也不知道跑去哪裡,待會兒他回到家,何珞不知道會不會規定他只能睡客廳?

    神色一正,辛幀不再拐彎抹角,關心的問:「到底發生什麼事?」

    收起疲憊的思緒,談琰文很快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沒想到有人比我家的小蠻女還難纏哦!」辛幀覺得有趣的說。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她一個女孩子家,總要小心一點。」他並不怪何珞,他出現得那麼突然,難免無法取信於她。

    「Yellow,幫她說話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如果Yellow平常不是那麼體貼、那麼紳士,他真要懷疑Yellow對那個女孩子有意思。

    「我是就事論事。」

    辛幀顧不得形象的翻了翻白眼,潑他冷水,「你還不去找Blue把事情弄清楚,說不定那個女孩子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偷,你從頭到尾都被她耍了!」

    「她沒有必要騙我,我相信是Blue把她送到我家。」

    「人家都不相信你,你幹麼對她這麼有信心?你啊,不要這麼肯定,先找Blue問明白再說。」

    「來你這裡之前,我已經去過Blue那裡了,他的屋子亂七八糟,人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不過,我倒是遇見了秦語霓。」

    辛幀驚訝的說:「秦語霓不是回加拿大了嗎?」

    「又回來了,我想這一次她不會再離開,也許再過不了多久,她和Blue就會請我們大家喝喜酒。」

    「這倒是一件好消息。」

    談琰文同意的點點頭,這十四年來,他們六個好兄弟最令人擔心的就是Blue,他可以打開自己的心迎接幸福,他們大夥兒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

    「Purple,我的證件現在全放在公寓的書房,你可以幫我拿出來嗎?」

    連忙搖了搖頭,辛幀激烈的反應道:「我不要,萬一被小婕逮到了,我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Blue不在,我又拿不出證件,你教我怎麼跟何珞證明我是真的談琰文?」

    「小事一件,我去幫你證明。」

    「事情如果那麼簡單就好了,何珞又不認識你,我怕她不會相信你說的話。」

    「你放心,像我這麼高雅又有氣質的美男子,最具有說服力了,女人一看就神魂顛倒,我肯定她絕對會相信我說的話。」辛幀很自戀的把頭髮往後一撥。

    不知道怎麼一回事,聽辛幀這麼說,談琰文心裡竟然有些彆扭,不過他也只能強裝自在的說:「好吧,就讓你試試看。」

    從來沒有見過辛幀這麼漂亮的男人,何珞忍不住盯著他多瞧了幾眼,不過一種本能的警覺性隨即回到腦海,一個轉眼,她又渾身帶刺。

    「你想幹麼?」瞪著談琰文,何珞眼底儘是敵意。

    他有一張壞人的臉嗎?談琰文自嘲的揚唇一笑,好脾氣的解釋道:「我找不到Blue,只好請Purple陪我回來,同你證實我的身份。」

    「何小姐,我可以跟你保證,他的的確確是談琰文。」辛幀做作的朝何珞展露出最優雅的笑靨。

    稍微緩了口氣,何珞就事論事的反問道:「我又不認識你,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的保證?」

    笑容僵在嘴邊,辛幀懊惱的在心裡罵了一句Shit!表面上卻風度依舊的說:「何小姐,我還沒向你自我介紹,我叫辛幀,是『風行眼飾』的總經理,現在你應該相信我的保證了吧?」

    懶懶的瞥了他一眼,她不客氣—的道:「不相信!」

    這個女人真的比他家的小蠻女還難纏,實在很想賞地一拳,不過,高貴迷人的他是絕不會做出這麼粗魯的事。

    皮笑肉不笑的,辛幀忍不住諷刺道:「何小姐,你這樣也不信,那樣也不信,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存心跟Yellow過不去?」

    沒好氣的送給他一個白眼,她瀟灑的說:「把身份證拿出來,我就相信了啊!」

    灰頭土臉的望著談琰文,辛幀終於可以體會到他的無力感。

    「何珞,請你相信我,如果不是出了點小麻煩,我很樂意把我的身份證拿出來給你看,證實我的身份。」談琰文一臉誠摯的看著何珞。

    面對他那張溫柔典雅的俊臉,她不自覺得撤下防線,鬆了口,「我不是故意為難你,也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女孩子,真要出了什麼事,吃虧的可是我。」

    「我能瞭解。」談琰文包容的說。

    「其實,我也沒有趕你走的意思,今天早上我不是讓你把行李搬進去了嗎?只是得委屈你,這段時間就住在樓下的客房,還有,不可以踏上二樓一步,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應該的。」

    綻放出一朵燦爛無比的笑靨,何珞伸出手,真心誠意的說:「和平相處。」

    一時迷失在那個光彩奪目的笑容裡,談琰文癡傻了半晌才慌張的握住她溫熱的小手,「以後有什麼地方打擾到你,還請見諒。」

    好似有一股電流從談琰文的手中穿透手掌,傳進身體,何珞渾身一顫,忘我的陷進他溫柔的眸光裡。

    差太多了吧?辛幀不平衡的在談琰文和何珞之間來回看著,這個女人剛剛跟他說話的時候,還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這會兒Yellow一出面,她卻換了一個人似的,實在是太污辱他了!

    「既然你們兩個已經達成共識,以後可要好好的相處。」辛幀存心破壞的扯斷他們之間一觸即發的張力。

    回過神來,談琰文依依不捨的鬆開何珞的手。

    靦腆一笑,何珞像個小女人似的嬌羞道:「很晚了,我上樓休息了,晚安。」

    一眨眼,她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Yellow,你小心一點,乾柴烈火,可是要對人家負責的哦!」辛幀一臉調侃的瞅著談琰文,都還沒擺脫他家那個小蠻女,就對上另一個難纏的女人,Yellow接下來的日子,可熱鬧嘍!

    眼裡閃過一絲的慌亂,談琰文力持泰然的說:「你不要胡說八道,早一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是啊!現在用不著我,我是可以走人了!」辛幀說得很哀怨,可是心裡頭卻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好戲。

    「Purple……」話雖然已經到了嘴邊,談琰文還是選擇嚥回去,算了,多作解釋不過是愈描愈黑,徒增困擾而已。

    「我回去了,祝你有個好夢!」揮了揮手,辛幀高雅從容的步出談家。

    辛幀一離開,談琰文的思緒又情不自禁的往樓上飛去,他是怎麼了,心竟然莫名的亂成一團,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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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33:08
第二章

    不甚雅觀的打了個大哈欠,何珞懶洋洋的走出房間,才來到樓梯口,就聞到一股濃濃的咖啡香,登時,她全身的細胞像是甦醒了過來,精神為之一振。

    禁不住那股香味的誘惑,她嘴饞的往餐廳移動。

    「早。」看到聞香而來的她,談琰文笑盈盈的招呼道。

    「早。」瞄了一眼那桌豐富的早餐,它們看起來色香味俱全,何珞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天啊!她快餓死了,現在屋內多了一個「陌生人」,害她半夜肚子餓,咕嚕咕嚕叫個不停,也不敢下樓充飢。

    見到她一雙眼睛不時偷看著餐桌上的早餐,一副恨不得把它們全塞進肚子,他體貼的說:「你來的正好,我還在想,不知道怎麼叫你下來吃早餐。」

    真是丟死人了,把他當成壞人,竟然還好意思盯著人家的早餐流口水,何珞喪氣的收回視線,摸了一下飢腸轆轆的肚子,口是心非的說:「謝謝,我現在還不餓,你吃就好了。」

    「一天三餐,早餐最為重要,你就算不餓,多少也要吃一點。」

    「這……」

    「坐吧!都已經弄好了,不吃就太浪費了。」

    早餐既然那麼重要,又不能糟蹋食物,她也不再故作姿態,動作迅速的在餐桌旁坐了下來,大大方方的大快朵頤。

    「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家,竟然會弄這些東西,還做得這麼好吃!」一邊把食物往嘴裡送,何珞一邊嘖嘖稱奇。她是懂得煎煮炒炸,不過僅止於填飽肚子,難登大雅之堂。

    「你這是性別歧視嗎?」看著她那副津津有味的吃相,談琰文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不是、不是,只是有點稀奇,我以為男人都不喜歡進廚房。」

    「你不知道大多數的名廚都是男人嗎?」

    支著下巴,何珞想了想,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哦!」

    「現在真正會下廚的女人,可不見得比男人來的多。」

    可不是嘛!想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生病,她這個習於被照顧的人得反過來料理母親的三餐,她到現在說不定連怎麼把生米煮成熟飯都還不懂呢!

    「你是自己喜歡下廚,還是被環境強迫的?」她好奇的問。

    「我從小對吃的就特別有興趣,所以花了許多心思在廚房。」

    瞅著談琰文,何珞很難想像他油光滿面的模樣,他應該穿著西裝,打著領帶,跟一位優雅的美女坐在浪漫的西餐廳共進燭光晚餐……奇怪,怎麼一想到這個畫面,她全身不自在。

    「我哪裡不對嗎?」談琰文笑著問。

    甩了甩頭,拋去那股莫名的彆扭,她回道:「我是在想,像你這樣的男人,一定會有很多女人搶著為你下廚。」

    「你這是在讚美我嗎?」看著眼前的何珞,她不再像只刺蝟,時時防著他,而是坦率的呈現自己,這讓她充滿個性的臉龐更散發一股生動的野性美,談琰文禁不住癡迷了起來。

    在他糾纏的目光下,她心一蕩,害羞的垂下頭。

    「我有說錯嗎?」何珞避重就輕的反問。

    收回自己迷失的思緒,談琰文正了正,謙虛的說:「你太抬舉我了。」

    氣氛一時沉靜了下來,她默默的吃著早餐,不再多話。

    半晌,他輕鬆的打破沉默,「你在我家住多久了?」

    「快半個月了。」

    「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嗎?我老媽弄了一大堆整人的機關,又是死人的骷髏頭,又是陷阱,你有沒有被嚇到?」

    提起這事,她還心有餘悸,「我一搬進來這裡,談媽就跟我解釋過她設下的機關,不過有一次我還是不小心踩進她的陷阱,結果整個人掉進地下室,當我看到四周有一大堆死人的骷髏頭,我嚇得魂都飛了,只能不停的尖叫,還好談媽及時出現,否則我現在就變成啞巴了。」

    「事後我媽是不是教你抱那些死人的骷髏頭睡覺?」談琰文瞭然的接道。

    「你怎麼知道?」她當然不可能抱那些骷髏頭睡覺,雖然它們全是假的,是一些道具,不過半夜忽然醒過來一看,還是會嚇死人的。

    莞爾一笑,談琰文心有慼慼焉的說:「這種經驗我也體會過,那之後有好一陣子,我晚上都會作惡夢,夢到那些骷髏頭把我吃了。」

    「你比我膽小,我一個惡夢也沒作過。」何珞得意的表示道。

    他笑了笑,不為自己辯駁什麼。

    「你確定你是談爸、談媽的兒子,不是他們偷抱來的嗎?你跟談爸、談媽—點也不像。」其實早在不知不覺當中,她已經忘了她對談琰文的質疑,認定他就是談爸、談媽的兒子。「我不是我爸媽生的,我是個孤兒,一場因緣際會,才被我爸媽領養回來。」

    沒想到自己的玩笑話竟然成真,何珞愧疚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一點也不像談爸、談媽。

    「這沒什麼好對不起。」不是爸媽的親生兒子,他心裡難免有所遺憾,但是老爸、老媽一直當他是親生的,給他最好的生活,用心栽培他,他還有什麼好埋怨?

    他笑得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包容,讓何珞更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她匆忙的站起身,尷尬的說:「謝謝你的早餐,我吃飽了。」隨手收拾自己的餐盤、刀叉,她飛也似的往廚房走去。

    □□□□□□

    長吁了口氣,談琰文往後一仰,試著放鬆心情的閉上眼睛。他是怎麼了?從進辦公室到現在,不管做什麼,他總是提不起勁,心裡有一道影子若有似無的盤踞著,擾亂他一向平靜無波的心湖。

    他的生命裡其實出現過很多女人,不過或許是因為工作上的忙碌,他一直沒有多餘的時間為女人駐足,也或許是因為沒有人真正觸動他的心,他從沒有為某個女人失去平靜,終究,他的感情世界只能激起一次又一次如泡沫般的浪花,而沒有海誓山盟的永恆。

    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突然想緩下來喘口氣,而不是繼續在這種千篇一律的日子裡頭打轉。

    「一大早就在作白日夢,不太好哦!」辛幀無聲無息的在沙發坐了下來。

    收起紊亂的思緒,談琰文睜開眼睛,坐直身子,「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關心你啊!」

    談琰文回以一笑,不願意拆穿辛幀真正的目的。從小到大,好兄弟當了那麼多年,Purple腦袋瓜裡在轉什麼,他怎會不知?Purple表面上是「貴夫人」,雍容優雅、高貴迷人,事實上是「三姑六婆」,好管閒事、挖人隱私,只要哪裡有新聞他就往哪裡鑽,然後像個廣播電台到處傳送。

    「想喝點什麼?」談琰文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小冰箱。

    「不用了。」一改他乎日的拐彎抹角,辛幀直截了當的切入主題,「昨晚睡得還好嗎?」

    轉到沙發坐下,談琰文笑盈盈的道:「很好啊,一覺到天亮。」

    少來了,如果一覺到天亮,剛剛幹麼閉目養神?辛幀心裡狐疑的嘀咕著,嘴巴卻道:「那個難纏的女人沒再找你麻煩了吧?」

    「都已經說好了,她住樓上,我住樓下,人家有必要找我麻煩嗎?」

    是哦!隔著那麼一段距離,兩人真要能幹柴烈火,一個晚上的時間也很難燒得起來。辛幀很無奈的忖道,真不好玩!

    「Purple,小婕還在我那裡嗎?」

    「今天早上還在,至於現在,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有沒有幫我勸她?」

    「勸了,不過卻挨了她一頓罵,說我都不幫地,只會扯她的後腿。」怪不得他不喜歡當好人,像這樣好心沒好報,憑良心說話卻反過來自找罪受,他倒不如冷眼旁觀來得輕鬆。

    談琰文忍不住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Yellow,小婕的拗脾氣你也知道,她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你要她放棄,就對她狠心一點,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你們兩個不可能在一起,要不然,你就拿出你最大的耐性,慢慢的等到她死心。」

    「我不想傷害她。」

    為了自己的妹妹,辛幀有些話不能不說,「Yellow,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對女人太溫柔了,不能愛她,就不要給她任何幻想的空間,你應該多學學White,夠冷、夠乾脆,只有對他心愛的女人濃情蜜意。」

    苦澀的笑了笑,談琰文不否認辛幀的說法,卻也不能苟同。怎樣才是好的,怎樣才是對的,其實沒有一定的準則,只要是問心無愧,是非端憑個人的看法。

    「我要回辦公室了,小婕晚一點可能會追過來,你自求多福了!」一個眨眼,辛幀已經悄然的走出談琰文的辦公室,如同他來的時候。

    按下內線電話,談琰文喚來企畫部經理,也是他工作上最得意的助手蕭翊群。

    三分鐘之後,蕭翊群來到談琰文的辦公室。

    「翊群,你還記不記得purple的妹妹?」跟著談琰文七年的時間,蕭翊群早從他的助手變成了好朋友。

    蕭翊群點了點頭,調侃似的取笑道:「辛鈺婕,四年前為了你被流放美國。」

    「她回來了。」

    「怎麼,她還是不肯放棄你啊?」蕭翊群開玩笑的接道。

    「她現在就住在我的公寓。」

    「她搬去跟你同居?」蕭翊群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哇塞!這個女人也積極得太過火吧!

    忍不住睨了他一眼,談琰文糾正道:「我已經搬回家了。」

    「是嗎?那就太可惜了!」蕭翊群故作失望的歎了口氣。

    「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啊!」談琰文傷腦筋的搖搖頭。

    抿嘴一笑,蕭翊群樂觀的建議,「其實辛鈺婕也不錯啊,人長得漂亮,家世又好,你就乾脆一點,把她娶進門算了。」

    「你這個主意一點建設性也沒有。」

    「你真的不考慮看看?把那麼上等的一塊肥肉往外堆,太不划算了哦!」

    談琰文情不自禁的一笑,「如果小婕知道你把她形容成肥肉,你就慘了。」

    「放心,你不說,我也不說,她不會知道的。」

    「好啦!言歸正傳,如果這幾天她找上門,你幫我擋下來,」Purple說對了一件事,他應該明明白白的告訴小婕他心裡的感覺,可是過幾天是所有分店的經理到總店這開會的日子,他現在手上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實在沒辦法跟她好好的談。

    「我知道了,事情就包在我身上。」蕭翊群信心滿滿的說。

    「翊群,你要耐心點,小婕她……可能不太好應付,」

    「你放心,沒有我應付不來的女人。」他就不相信一個小女孩可以難得倒他!

    「那一切就麻煩你了。」

    □□□□□□

    洗去一天的塵埃,談琰文關掉電燈正準備上床睡覺,突然聽到一聲尖叫,是何珞的聲音!

    急急忙忙的按下電燈的開關,他這才發現,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停電了,莫可奈何的他只好摸黑走出客房,依著他熟悉的路徑,越過他母親設下的各個機關,走進了客廳。

    迅速的從客廳找來了手電筒、蠟燭和打火機,談琰文快步的往樓上衝去。

    「何珞,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他心急的喊叫道,「告訴我,你在哪一間房間?」

    過了好一會兒,何珞怯怯的聲音傳了過來,「談琰文,我在這裡,我在最後一間。」

    飛也似的往最後一間臥室跑去,他打開房門,用手電筒往裡頭一照,立刻找到縮在床中央的她,她緊緊的抱著自己,那模樣顯得好孤獨、好無助,教人看了好想摟進懷裡呵護。

    「你還好嗎?」談琰文走到床腳停了下來,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可憐兮兮的搖著頭,何珞淒慘的道:「我怕黑。」

    「不要怕,我幫你拿蠟燭來了。」他溫柔的安撫道,往前跨了一步,「對不起,我可以過去你那裡嗎?我想把蠟燭擺在你的梳妝台。」

    「嗯。」

    放心的走了過去,他很快的把蠟燭點亮,放在梳妝台上。

    「好了,現在你可以安心了,你早一點休息,我也要去睡覺了。」

    伸手抓住談琰文,何珞像個孤苦無依的小孩子,充滿恐懼的懇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一個人好害怕!」

    雖然光線微弱,他沒辦法看清楚她此刻的表情,不過從地緊抓著不放的手,有著壓抑不住的顫抖,他可以感覺得到她的恐懼。一股心疼攫住心房,他柔聲撫慰道:「沒什麼好怕,只是停電而已,現在你有蠟燭了啊!」

    像撥浪鼓似的搖著頭,地還是不肯鬆開他的手,「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等電來了再回你的房間睡覺?」

    「這……」

    「求求你,我一個人不敢睡覺。」何珞楚楚可憐的瞅著他。

    「好吧!我留下來陪你,我就睡在沙發上,如果有什麼事,你再叫我。」也許是因為這屋子只有他們兩個人,她也只能求助於他,但是能夠讓她這麼固執的依賴著、信任著,他真的很高興。

    「你不用睡沙發,床很大,我可以分你一半。」說著,何珞把棉被摺疊成長條形,在床的中央做出一道屏障,「哪,左邊給你,右邊給我。」

    這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共睡一張床。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拿棉被,馬上回來。」

    「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不管吧?」何珞不安的確定道。

    拍了拍她的肩膀,談琰文堅定的說:「相信我,我很快就回來了。」

    得到他的保證,她終於笑了,「你快去快回,我等你哦!」

    三分鐘後,談琰文帶了兩張薄被折回何珞的房間。

    「很晚了,趕快睡吧!」他體貼的幫她蓋上被子。

    「謝謝你。」送給他一個遠比燭光還燦爛的笑靨,她安心的閉上眼睛。

    癡傻的看著緊閉雙眸,唇邊卻依然含笑的她,他的心陷在一片柔情裡。她真是個多變的女人,初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像只刺蝟,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接下來的她,坦率、自然,毫不做作的舉止散發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野性美,而今晚的她,是個天真柔弱的小女孩,渴望人家捧在手心上保護著。

    然而不管是哪個她,都讓他忍不住心動,渴望多瞭解地。

    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談琰文躺了下來,漸漸的沉入夢鄉。

    許久之後,何珞悄悄的坐起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間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肥皂香,竟讓她的身體突然變得很緊繃、很敏感,呼吸也愈來愈急促,心跳更是亂成一團,怎麼睡也睡不著。

    雙手撐著下巴,她趴在她自己做成的「屏障」上,盯著他發起呆。今天晚上她終於證明他是真正的君子,不過說起來真是丟臉,她竟然希望他小人一點,抱抱她、親親她……

    天啊!她怎麼會變得那麼好色呢?他是很吸引人,也很容易讓人心動,可是她認識他也不過才兩天而已,就對人家起了非分之想,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行、不行,她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萬一她腦筋秀逗了,色性大發的把人家給怎麼了,那還得了!

    連忙縮回自己的位置,何珞甩了甩頭,甩去心裡的胡思亂想,倒回床上,再一次閉上眼睛,心裡喃喃的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趕快睡覺、趕快睡覺……

    □□□□□□

    一覺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何珞那張又香又甜的睡容,談琰文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這位小姐睡覺的習慣實在不太好,中間隔了一道「屏障」,她還是可以爬到他的身上來。

    好奇怪,看著她他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好想這麼一直守著地,可是佳人抱滿懷,卻不能起一絲絲的邪念,這簡直是折磨。

    他現在該怎麼辦才好,是叫醒地?還是讓她繼續睡,睡到她滿意為止?

    正當他猶豫不決,何珞懶洋洋的睜開眼睛「啊!」瞪著身下的他,她發出嚇死人不償命的尖叫聲。

    怔住的談琰文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做賊的喊捉賊,何珞嚇得把昨夜停電的事全忘得一乾二淨。

    「我……你忘了嗎?你教我留下來的啊!」

    「我……」正想反駁,記憶登時倒回腦海,她連忙摀住嘴巴,尷尬的對著他傻笑,天啊!這下子糗大了。

    體貼的忽略掉她的窘狀,他婉轉的問:「你還要繼續睡嗎?」

    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曖昧的趴在他的身上,她真想暈倒算了,真是丟死人了,她竟然做出這麼好色的舉動。

    「對不起!」慌慌張張的滾下他的身上,何珞恨不得當場有個地洞可以讓她鑽進去。

    有意化解她的羞赧,談琰文什麼話也沒說,走下了床把蠟燭給吹熄。

    也不知道抱著人家睡了多久,她總不能那麼不負責任,一句話也不解釋吧!提起勇氣,她望向他,「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一個人睡習慣那麼大張的床,一時之間很難適應旁邊有人。」真是的,她再改不掉地這個壞毛病——睡醒的時候總是迷迷糊糊,她的面子早晚會被她自己丟光的。

    「我瞭解,你不要放在心上。」談琰文溫和的安慰道。

    她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昨晚她還對他偷偷的流門水,接下來趁著睡覺的時候就對人家做出那種事情,如果再來一次,她不知道會不會把他的衣服給脫了?

    「我去弄早餐,你想吃西式的,還是中式的?」他巧妙的轉移她的注意力。

    「不用麻煩了。」吃了他的豆腐,還讓他服侍她,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早餐最重要了,不吃怎麼可以呢?」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溫柔的男人?看著談琰文,何珞不由得醉了。

    「決定了嗎?」

    眨了眨眼睛,她回過神來,「都可以,我不挑嘴。」

    「十分鐘之後我會把早餐弄好。」話畢,他轉身朝房門走去。

    「等一下!」靦腆的朝他一笑,她真摯的說:「謝謝你。」

    柔情似水的搖了搖頭,他沒說什麼,走出了房間。

    許久,何珞只能傻傻的盯著房門看,動也不動……

    □□□□□□

    跟辛鈺婕周旋了三天,蕭翊群再也受不了的找上談琰文。

    「總經理,我投降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難纏的女人!」

    「小婕嗎?」

    「除了她還會有誰?」蕭翊群喪氣的翻了翻白眼。

    「她怎麼了?」

    「她快把我逼瘋了!從我進到辦公室到我離開,她幾乎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就連我上廁所,她也不放過我,她很明白的告訴我,如果我一天不把你交出去,她就跟我耗一天!」真是悔不當初,他幹麼把這苦差事往自己的身上攬,雖然是老闆交代下來的任務,他還是可以拒絕啊!

    「有這麼嚴重嗎?」

    「豈止嚴重,根本是無藥可救了!」

    談琰文納悶的問:「你是怎麼跟她說的,她怎麼會知道你是故意把她擋下來?」

    「我需要跟她說什麼嗎?她一說要找你,大夥兒都把地推給我,你想以她的聰明,她會看不出來我們在搞什麼把戲嗎?」

    忍不住頭痛了起來,談琰文揉了揉太陽穴,輕歎口氣。

    「真正該歎氣的人是我,我被她搞得頭昏腦脹,晚上睡覺還會作惡夢。」蕭翊群氣憤難平的說。

    「你不是說,你沒有應付不來的女人嗎?」談琰文提醒道。

    瞪著談琰文,蕭翊群郁卒的指控道:「你在取笑我!」他沒有那麼失敗過,他一向三言兩語就可以把女人弄得服服帖帖,這回踢到鐵板不用說,男性雄風還被踹到地上踩。

    「我沒那個意思,我是想找回你的自信心。」

    一陣長吁短歎,蕭翊群沮喪的說:「算了吧!」他的自信心已經被那個女人給毀了,他可不敢再冀望什麼。

    「翊群,你撐著點,等我這幾天忙完了,就沒你的事。」

    「不行,我不幹了!」蕭翊群死命的搖著頭。

    「翊群,再幾天就好了……」

    「你看看我,皺紋都跑出來了,再多來個幾天,我看連白頭髮都有了。」女人愛美,男人也愛美啊!

    「有嗎?」談琰文認真的盯著他仔細打量。

    懊悔的抓了抓頭髮,蕭翊群可憐兮兮的道:「總經理,你找別人當替死鬼,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

    「翊群,你知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會拿這種事麻煩你。」談琰文一臉的無奈,「後天所有分店的經理要過來開會,補習班最近又有大考,我得出考題,你總得讓我把這些事情忙完吧?」

    態度稍稍軟化了下來,蕭翊群心不甘情不願的嘀咕道:「又不是缺錢用,你幹麼不把補習班那邊的工作辭掉?」

    「快了,上完這學年,我就不再教了。」談琰文好言的安撫。

    重重一歎,蕭翊群很哀怨的道:「算我倒楣,誰教我是你最得意的助手,我不幫你,誰幫你?」

    「翊群,對小婕你要有耐心一點,她就是要讓你覺得煩、讓你受不了。」

    「這是你的經驗之談嗎?」

    「算是吧!」小婕並不笨,她當然明白他是故意避不見面,所以她聰明的轉個彎知道只要把翊群給逼急了,翊群自然會想辦法把她這個燙手山芋丟回來給他。

    「好吧!我會盡量保持我的風度。」不過,他實在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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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33:33
第三章

    每天吃人家做的早餐,卻從來沒有回報,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為了表達她的謝意,何珞決定弄個燭光晚餐宴請談琰文。

    做了一張邀請函,再找來食譜,擬妥菜單,她高高興興的上超市採買。

    這些日子為了躲避壞人的追捕,她幾乎是足不出戶,這會兒「重見天日」,她欣喜的手舞足蹈。

    天啊!她已經好久沒有呼吸到外頭自由的空氣,雖然髒了點有害健康,不過比起屋內沉悶的氣流,倒也壞不到哪裡。

    悶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出來,何珞突然玩興大起,已經很久沒逛街了,她還是先上百貨公司滿足她的逛街欲,再上超市採購燭光晚餐所需要的材料。

    難得這麼有興致,何珞只坐了一小段公車,接下來的路程她打算邊逛邊散步。

    逛過一家又一家的商店,她渾然忘我的往目的地前進,直到撞到人,她才驚覺到危險早在她不知不覺當中找上了地。

    「真巧啊,竟然在台北街頭遇到你。」何珞諷刺的看著眼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他是葉亞峰——那個想抓地回去馬來西亞的大壞蛋——的走狗阿富。

    「何小姐,你在台灣玩夠了,應該回去了。」阿富的態度看似恭恭敬敬,可是說話的口氣卻有著一股不容反抗的強迫。

    「玩夠了?」眉一挑,地皮笑肉不笑,「你有沒有搞錯?我這陣子每天悶在家裡,哪裡也去不得,請問你,我玩到什麼?」

    「何小姐,如果你覺得自己還玩不夠,下次可以請我家少爺陪你來玩,少爺一定很樂意的。」

    白眼一翻,地沒好氣的道:「真好笑,我一個人自由自在,幹麼要他陪?」那個陰險的傢伙,她—看就倒胃口,還能玩什麼?

    「請自己跟少爺說。」

    努努嘴,何珞吊兒郎當的問道:「我如果不跟你回去呢?」她又不是應聲蟲,人家教她往東她就往東,教她往西她就往西,太沒骨氣了吧!

    「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阿富的眼神轉為陰狠。

    「不客氣?」冷哼一聲,地一臉不屑的說,「你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對我客氣過,你還跟我講什麼客不客氣!」

    皺了一下眉頭,他開始有些不耐煩,「何小姐,你最好想清楚,看是你自己跟我回去,還是讓我用其他的方法送你回去。」

    嘴角譏諷的輕輕一揚,地冷笑道:「葉亞峰為了抓我回吉隆坡,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先是派了一些沒用的混混,現在又把你調來台灣,下一次是不是他親自來台灣一趟啊?」

    「何小姐,你怎麼決定?」阿富失去耐性了。

    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何珞悠哉的問:「阿富,有一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麼要替葉亞峰那種壞蛋賣命?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何小姐,我不是來這裡跟你聊天,你想清楚了沒?你是乖乖的跟我回去?還是要我用綁的,你才肯回去?」

    「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訴你我的答案。」何珞嘻皮笑臉的討價還價。

    「少爺對我恩重如山。」阿富應付似的回道,「可以了吧?該你說了。」

    「這還用問我嗎?識時務者為俊傑啊!」偷偷的將手伸進褲子的口袋,她沉靜的看著他,想要她投降?可沒那麼容易,她何珞雖然沒有飛天遁地的本領,倒有—顆會轉彎的腦袋瓜。

    「何小姐,你能夠想通最好,我家少爺……」

    她突然伸出手,將手上的沙子往他的眼睛一灑,接著抬起腳,狠狠的往他的胯下一踢,「叫你家少爺去死吧!」說完,她拔腿就跑。

    胯下痛得直不起腰,可是眼看就要到手的獵物就這麼跑掉,實在不甘心,阿富只好邊揉著眼睛,邊護著他的寶貝,朝何珞逃逸的方向追去,在他負傷的優勢下,以及天色轉暗的利基上,她機靈的混人人群,跟著路人進了百貨公司,暫時擺脫掉他的糾纏。

    □□□□□□

    奇怪,這麼晚了,何珞怎麼還沒回來?談琰文不安的看著門外,心情愈來愈沉重。

    這幾天相處下來,他發現何珞從不出門,如果有什麼需要,總是托他採買,然而他看得出來,她心心唸唸著外頭的天空,渴望飛出這裡,在廣闊的大地上奔跑。

    一定有什麼理由把她困在這裡,所以她才會這麼矛盾,想動卻不能動,想走也不能走,而現在的她,依照常理應該待在這裡,可是他翻遍了整棟屋子,卻遍尋不到她的蹤跡,她到底去了哪裡?現在還不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失去平日的溫文爾雅,談琰文焦慮、煩躁的走過來又走過去。他完全不清楚何珞的背景,真要出了什麼狀況,他上哪兒找人?

    正當他傷著腦筋,不知如何是好,何珞一身狼狽的跑了進來。

    「何珞,你怎麼了?」衝上前去,他擔心的看著地。

    什麼都來不及說,她一個腳軟,全身軟綿綿的癱進他的懷裡。

    慌慌張張的把她抱了起來,他將她平放在沙發上。

    「水……我要喝水……」何珞力不從心的喊道。

    「我這就去拿水給你,你等一下。」談琰文往廚房飛奔而去,一分鐘不到,他帶回一個冷水壺和一隻杯子,把杯子注滿,他小心翼翼的扶起地,將開水放到她嘴邊,「來,慢慢喝。」

    握住杯子,何珞咕嚕咕嚕,沒兩三下就把整杯開水喝得一滴也不剩。

    「還要嗎?」見到她拚命的點著頭,談琰文趕緊又幫她添了一杯。

    一個眨眼的功夫,她又喝了一杯開水,終於,她滿足的一笑。

    幫她把杯子放到桌上,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撥開地額上的髮絲,「到底發生什麼事?」

    咬著下唇,何珞像是踟躕著該說還是不該說的好。

    「我是真的關心,告訴我,讓我幫助你。」他溫柔的握住她的手。

    感動的看著他,她渴望把真相全盤道出,可是……

    「相信我,我會幫你。」

    撇過頭,躲開他柔情似水的眼眸,何珞心虛的道來,「我爸賭博欠下很多錢,只好把我賣給酒家籌錢還債,沒想到我的運氣那麼好,進酒家第一天就碰到警察臨檢,趁著混亂的時候,我逃跑了出來。」

    「我不敢回去找我爸,怕他把我送回酒家,於是我跑去找朋友幫忙,可是住不到三天,就被人家盯上了,我只好又逃。為了怕拖累朋友,我不敢再找朋友幫忙,一個人開始四處流浪,走到哪裡,就躲到哪裡,有一次,我差一點被抓回去,幸好遇到霓姊姊出手相救,後來我們就在璋哥哥那裡住了下來。」

    談琰文終於把整件事情串聯起來,「因為語霓回去加拿大,Blue才把你送到這裡來。」

    「你也認識霓姊姊?」對他的身份,何珞完全沒有疑惑了。

    他點了點頭,如果那時候見到語霓時,他記得問她何珞的事情,他就不會繞了這麼一大圈,才知道何珞為什麼防衛心這麼強,總是緊張兮兮的,或許今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霓姊姊離開台灣的時候,留了一封信給璋哥哥,請璋哥哥安排我的住處,所以璋哥哥把我送到這裡,他說我在這裡會很安全。」

    「Blue一定是想,就算壞人闖進來這裡,我老媽設下的那些陷阱也可以保護你,你在這裡,安全是最有保障。」

    聞言,何珞心裡真是愧疚,他們這麼努力的在幫她,她卻沒有說出實話。

    望著他,她在心裡默默的乞求,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不是有心騙你,只是為了保護我自己,我不能告訴你真相。

    看到她的目光,他溫柔的微微一笑,「在想什麼?」

    搖了搖頭,她無奈的輕歎了口氣,「這裡是很安全,可是我總不能一直窩在這裡,一旦走出這裡,他們還是隨時會把我抓走,像今天……」現在想起來,她全身都還會發抖,就差那麼一點點,還好她警覺性夠強,出門前特地從花圃裡頭弄了一些沙子,否則這一次真的是在劫難逃。

    「既然知道自己有危險,今天為什麼跑出去?」

    「我……」何珞嬌羞的看了他一眼,「每天都吃你做的早餐,實在很不好意思,我想弄個燭光晚餐請你。」

    眼前的她含羞帶怯,散發著女人柔媚的風情,談琰文看得不禁醉了,突然有一股蠢蠢欲動的渴望攫住胸口,他忘我的脫口而出,「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要你,而不是什麼燭光晚餐,」

    瞪大雙眼,她帶著指控的眼神瞅著他。

    「我……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他心急的解釋道,「我是說,如果會害你詖他們抓回去,我才不要什麼燭光晚餐。」

    忍不住笑了,何珞心裡甜得像吃了蜜似的。

    她笑了,談琰文鬆了口氣,他體貼的叮嚀,「以後你還是盡可能不要出門,有什麼需要,你列一張單子給我,我會幫你打點。」

    幽幽一歎,何珞苦不堪言,「我也知道最好不要出去,可是每天悶在屋子裡,真的很難受,這種滋味你是不會瞭解;」度日如年的感覺她是深深的體會到了,雖然她不願意去想,但有時候難免要問,這種日子她到底還要忍受多久?她還可以撐多久?

    「我瞭解,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等我幫你解決這件事,你就不需要躲躲藏藏的過日子。」

    怔了怔,她不安的問:「你要幫我解決?」

    「這只是錢的問題,我可以幫你把錢還清,他們就不會再抓你了。」

    「不!」她慌張的搖著頭,「我不能用你的錢。」

    「你別急,我只是先借你,以後你再慢慢還給我就好了。」

    「那不是一筆小數目,也許我賺一輩子,也賺不了那麼多錢,我怎麼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寧可繼續躲下去,躲到他們放棄,也不跟別人借錢。」

    「你……」

    「也許你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錢乃身外之物,微不足道,可是對我而言,它卻是沉重的負擔,我不想受制於它。」

    沒有多疑,談琰文只當何珞不喜歡虧欠人家,「好吧!我不勉強你。」

    「不過,」一股衝動,她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他的唇瓣,「我還是要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有半晌的時刻,談琰文只能傻傻的看著地,直到她羞澀的垂下眼瞼,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匆忙的收回自己的癡呆。

    「很高興你不再把我當壞人看。」他由衷的說。

    臉一紅,她既尷尬又無辜的說:「你不要跟我翻舊帳,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調皮的偏著頭,她好奇的問道:「你對每一個人都這麼溫柔嗎?」她有一個很瘋狂的想法,她希望他的溫柔是地一個人的。

    談琰文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個時候,何珞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天啊!糗死了,她不知所措的低下頭。躲進百貨公司之後,她不確定阿富是不是放棄走人,只好在百貨公司裡四處亂竄,心想,拖得愈久對她愈有利,不過她也不敢坐下來,就怕追兵又到來不及逃,所以就算肚子餓得頭昏眼花,嘴巴乾渴得快發不出聲音,她還是乖乖的忍著。

    「你想吃什麼?我去弄給你吃。」

    「都可以,我不挑嘴。」何珞怯怯的道。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談琰文起身往廚房走去。

    好幸福的感覺,可是……一想到那個無法擺脫的夢魘,她憂心的蹙起眉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已經把葉亞峰逼急了,接下來,他又不知道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對付她?

    過了十五分鐘之後——

    「好好吃哦!」也許是因為太餓了,她覺得談琰文做出來的牛肉燴飯是她吃過最好吃的食物。

    「不要急,慢慢來,小心噎到了。」看到她那副猴急的模樣,他忍不住為她捏一把冷汗。

    天真爛漫的嫣然一笑,何珞只是拚命的點頭猛誇好吃,卻一點慢下來的意思也沒有。

    乾脆把柳橙汁遞給地,他體貼的說:「喝點果汁。」

    放下筷子,何珞大大的喝了一口,又繼續埋頭苦幹。

    等到她把一整盤的燴飯全掃進肚子裡,他表示,「何珞,我想從明天開始,你就和我一起去上班好了。」

    「你要帶我去上班!」

    談琰文點了點頭,「剛剛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鎮日關在屋子裡面,也實在難為你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去上班,如果你有興趣的話,還可以在西餐廳的廚房觀摩學習,我有空閒的時候,也可以陪你四處走走散散心,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

    何珞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不過,卻又不好意思馬上點頭應允,「這……方便嗎?」

    「不會不方便,就怕你待在那個地方跟待在家裡一樣無聊。」

    「你不是說可以在什麼西餐廳的廚房觀摩嗎?」

    「是啊,我辦公室就設在總店的樓上,所以在辦公室侍不住的時候,你可以到一樓的西餐廳走動。」

    經談琰文這麼一說,何珞這才想道:「對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從事餐飲業。」

    一副恍然大悟,何珞叫道:「怪不得你的手藝這麼好!」

    「耳濡目染之下,多少有一點研究。」談琰文謙虛的輕輕一笑。

    「你確定我真的不會打擾到你嗎?」他對她已經夠好了,她實在不應該再增加他的麻煩,雖然她很需要呼吸點新鮮的空氣。

    「你不用考慮到我,如果真的不方便的話,我就不會做出這樣的提議。」

    「那我們一言為定,我明天就跟你一起去上班。」像是怕他會黃牛,何珞連忙伸出手,示意跟他打勾約定。

    見到她這麼興高采烈,談琰文也開心的笑了笑,順從的跟她打了勾。

    □□□□□□

    「你在搞什麼?」追著談琰文進了辦公室,蕭翊群一臉疑惑的瞄著外頭。

    坐了下來,談琰文莫名其妙的反問:「什麼在搞什麼?」

    「那個女人啊?」

    好笑的搖搖頭,談琰文明知故問,「哪個女人?」

    「你剛剛護送到樓下的那個女人啊!」蕭翊群按捺不住的急躁了起來。

    「她怎麼了?」

    「她怎麼了?」蕭翊群搞不懂他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你一個辛鈺婕都還沒擺平,又弄一個女人來,你是嫌日子過得不夠熱鬧呢?還是認為一個辛鈺婕根本不夠瞧?」

    自己每天被辛鈺婕那個女人搞得焦頭爛額,正期待把地這塊燙手山芋丟還給他大少爺,他大少爺卻不知道打哪兒弄了另一個女人過來,天啊!這個女人要是跟辛鈺婕碰上了,那不火山爆發才怪!

    「何珞不是小婕,你不要把她們混為一談。」談琰文的口氣不知不覺的多了一份不悅。

    眉一挑,蕭翊群若有所思的瞅著他,「我聞到一股不對勁的味道哦!」

    驚覺自己的心急,談琰文緩了口氣,道:「你的鼻子太敏感了。」

    「我鼻子健康的很,才不會過敏。」

    「鼻子有沒有過敏不重要,只要記得嘴巴不要亂說、」

    「大家都看到了,現在說不定已經議論紛紛,我需要說什麼嗎?」他可不那種大嘴巴的人,只是偶爾喜歡湊一下熱鬧,跟大夥兒吱吱喳喳,彼此感情交流,這樣說起來也不是他故意的啊!

    談琰文早知道何珞的出現會引來一陣騷動與聯想,不過他沒辦法考慮那麼多,他腦海裡能夠想到的只有何珞的感受和她的處境,「總經理大人,不是我愛嚇你,這會兒大家說不定已經把人家看成是未來的總經理夫人,你什麼都不跟大家解釋,大家反而可以天馬行空,把你和她的關係幻想得更誇張,流言演變到最後的結果,只怕連『同居』都出現了?」

    員工最大的樂趣莫過於老闆的私生活,不管他們是基於關心,還是抱持玩笑的態度,一件小事情他們也可以津津樂道,好像那是什麼豐功偉業,自然而然,一些所謂的「小道消息」就開始五花八門的發燒、蔓延開來。再說,像總經理這麼俊逸,而又從來不傳緋聞的老闆,員工的興致更是高昂。

    同居?他現在跟何珞的情況的確可以說是一種同居,他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待這件事,可是何珞她又是怎麼想的?

    「翊群,我會帶何珞來上班是有很重要的原因,我不希望有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她覺得難堪,你能瞭解嗎?」

    「你要我把每個人的嘴巴都縫起來嗎?」蕭翊群苦惱的皺起眉頭。

    「沒這麼嚴重,只要大家的好奇心不要太過旺盛,造成她的困擾就可以了。」

    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可難了,沒辦法,人多嘴雜嘛!不過……蕭翊群認命的歎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會讓大家克制一點、」還說自己的鼻子太敏感,他大少爺對那個叫何珞的女孩那麼保護,說他對人家沒有意思,鬼才相信!

    「對了,如果小婕再找上門,你就讓她直接進來我的辦公室。」談琰文突然把話題轉開。

    「什麼?」心思還纏繞在何珞身上,蕭翊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小婕的事情我自己來處理。」他手邊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是應該跟小婕好好的談一談。

    他一臉稀奇的看著談琰文,「決定面對她了?」

    「你不是一直在催我嗎?」

    「是這樣子嗎?」蕭翊群可憐兮兮的說,「我看,如果不是怕那個何珞誤會,你根本樂得看我被辛鈺婕整得面容憔悴。」

    笑著搖搖頭,談琰文不能不說句公道話,「小婕沒有你說的那麼可怕。」

    「你盡可以說得輕輕鬆鬆,不過等你跟她正面交手,你就知道頭痛了!」不在其中,不知其苦,沒領教過,哪裡知道她的厲害。

    「謝謝你的警告,我會記在心裡。」也難為翊群為他代勞,讓翊群發發牢騷並不為過。

    「我去忙了,你自求多福吧!」太好了,終於把那個麻煩精歸還他,自己可以專心的工作了。

    吹著口哨,蕭翊群輕快的走出談琰文的辦公室。

    看到蕭翊群走路都快飛起來的樣子,談琰文還真的有點憂心,小婕的問題顯然不好處理,他可得費點心思好好的想一想。

    □□□□□□

    該來的總要來,不過談琰文沒想到辛鈺婕來得這麼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Yellow,你總算肯見我了吧?」辛鈺婕一臉埋怨的瞅著他。

    有些事情多作解釋只會傷人,談琰文只好略過她的抱怨,真心誠意的問候道:「小婕,好久不見了,這幾年過得好嗎?」

    「被人家強壓送往美國,你認為我會過得好嗎?」

    「小婕,辛爸也是為你好的……」

    「我不想跟你談我爸的事,」帶著絕不妥協的堅決,辛鈺婕高傲的說,「我只想告訴你,我準備好要當你的妻子,你這一次再也不可以放棄我!」

    雖然事隔四年,對她直截了當的作風,談琰文倒也不陌生,不過他可沒辦法像她一樣,總是大刺刺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小婕,你到現在還想不通嗎?我們兩個只適合當兄妹,不適合當情人。」

    「什麼叫適合當兄妹,不適合當情人?」她氣呼呼的嚷道,「我不要!」

    「小婕,你聽我說,」他溫婉的表示道,「在我的心目中,你一直是個很活潑、很討人喜歡的妹妹,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一個真正跟你情投意合的男孩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愛的人就是你啊!」她心急的糾正道。

    搖搖頭,他耐心的說:「如果你肯面對自己的心,你會發現你並不愛我。」

    眼裡滿是不能諒解的控訴,辛鈺婕委屈的說:「我哪裡不好,你為什麼不給我機會愛你?」

    「小婕,你說我不給你機會,那有沒有想過,你有給自己機會去認識其他的男孩子嗎?」談琰文技巧的反過來問道。

    「我……」支吾了半晌,辛鈺婕懊惱的說:「我就是愛你,我如果再給別的男孩子機會,那我就對不起自己的感情啊!」

    他洩氣的輕歎聲氣,她死心眼的認定自己愛他,這會兒恐怕他把嘴說破,也扭轉不了她固執的堅持。

    勾住他的手臂,她霸道的說:「我不管,我就是愛你……」

    「談琰文,你中午……」推開門,看到談琰文和辛鈺婕親密的靠在一起,何珞登時怔住了,心裡泛起一股濃濃的酸意。

    「她是誰啊?」像是怕談琰文會跑掉,辛鈺婕手臂一縮,把他抓得更緊。

    努力的想掙開她的手,他不安的喊道:「何珞!」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在。」何珞想要轉身衝出去,可是她的腳卻像有自己的意識,踟躕的不肯離去。

    「那你還不趕快出去?」感覺到談琰文的心都飛走了,辛鈺婕急忙的趕人。

    「對不起!」受傷的看了談琰文一眼,何珞落寞的轉身退出辦公室。

    想喚住何珞,卻又不想傷及辛鈺婕,把場面弄得更不自在,談琰文也只能默默的讓何珞走出去。

    「Yellow,她是誰?」按捺不住心裡的焦慮,辛鈺婕不高興的質問。

    一顆心全掛記在何珞的身上,談琰文實在沒心情跟辛鈺婕繼續談下去,他想去跟何珞解釋,不由得他急躁的拉開她的手,要求道:「小婕,我有很多工作要忙,可以請你離開嗎?」

    Yellow雖然躲著她,但從來不會這麼直接趕她,辛鈺婕心裡一陣慌亂,「都中午了,你就這麼小器,不請我吃飯嗎?」

    「我今天沒空,改明兒再說好不好?」他好脾氣的安撫道。

    生氣的噘起嘴巴,她忿忿不平的說:「你不是躲著我,就是說你沒空,難道我就這麼惹你討厭嗎?」

    「小婕,你不要胡思亂想,你已經長大了,應該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我當然也不例外啊!」

    「你……你就不能為我休息一天嗎?」氣死她了,工作、工作、工作!他跟她哥哥一樣就只知道工作,簡直跟機器人沒兩樣!

    「小婕,我有我的責任。」談琰文的神情雖然溫和,口氣卻轉為強硬。

    氣沖沖的腳一跺,辛鈺婕孩子氣的跑了出去。

    緩了口氣,談琰文舉步往外頭走去,到了門邊,他又停了下來。他這麼性急的跑去跟何珞解釋,會不會太大驚小怪了?萬一她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反應不是增加她的困擾嗎?

    算了,等她問時,再說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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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34:14
第四章

    談琰文後悔極了,他應該馬上跟何珞把事情解釋清楚。這些天,她雖然每天跟著他來上班,可是總會保持淡淡的距離,那是刻意的,擺明不想讓別人誤會他們的關係,不知怎麼了,他會因此覺得若有所失,偏偏這會兒他想去說點什麼,都像是亡羊補牢,於事無補,這實在教他傷透腦筋!

    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總不能一直僵持下去,問題是……

    不行,就算是他自作多情,他也得跟何珞說清楚,還好小婕這幾天沒再出現,誤會並沒有愈結愈深,這時候不說,等待何時?

    正想起身,一陣敲門聲隨之響起,談琰文只好又坐了回去,喊道:「進來。」

    蕭翊群踏著懶洋洋的腳步走了進來,他將手上的公文往談琰文的辦公桌一放,沒頭沒尾的就問:「你們兩個吵架了?」

    「我們兩個?」

    「你和何珞啊!」

    笑得有些苦澀,談琰文落寞的說:「為什麼這麼說?」

    「何珞對每個人都有說有笑,就只有對你,看也不肯看一眼。」何珞雖然只來了幾天,卻跟大伙混得很熟,好像在這裡工作了好幾年一樣。

    眉一揚,蕭翊群若有所思的接著道:「你知道大伙私底下叫何珞什麼嗎?小老闆!她什麼都愛幫忙,拚命的好像西餐廳是她的,她那股幹勁,連店經理都要自歎不如。」

    「你倒是挺注意我們兩人嘛!」

    「我是不小心注意到的。」蕭翊群補述道。

    失聲一笑,談琰文搖了搖頭,「你還真是不小心。」

    「誰教你們兩個這麼醒目。」踟躕的頓了頓,蕭翊群一副好奇的接著問:「你那天跟辛鈺婕說了什麼?怎麼這幾天都沒看到她的人?」

    「我還能說什麼,不就是我們兩個只適合當兄妹,不適合當情人。」

    「這麼說,她是已經放棄你嘍?」蕭翊群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欣喜。

    「我不知道。」他希望小婕是真的放棄,明白他們只能當兄妹,可是以她固執的拗脾氣,就怕她偏執的不肯面對事實。

    微蹙著眉,蕭翊群無來由的一陣彆扭,「什麼叫不知道?」

    「小婕心裡在想什麼,我怎麼會知道?」他現在整個心思全繫在何珞的身上,至於小婕是不是死心了,他根本沒心情多想。

    「這樣啊!」蕭翊群鬱鬱寡歡的應道。

    終於意識到他的異狀,談琰文關心道:「你怎麼了?」

    「我……我怎麼了?」蕭翊群心虛的撇開臉,他也搞不清楚他自己怎麼了,前些日子辛鈺婕鎮日繞著他打轉,把他煩得牙癢癢的,可是這會兒少了她的噪音,他又莫名的想念,天啊!他八成有被精神虐待的傾向。

    「看起來無精打彩。」談琰文敏銳的領悟到某種徵兆,卻不願意點破。

    「昨晚沒睡好吧!」

    「是不是在想某位小姐?」談琰文輕鬆的打趣道。

    氣息一亂,蕭翊群語氣急促的說:「你在胡說什麼?」

    「你不要急,我是逗你的。」談琰文溫文儒稚的輕輕一笑。

    抱怨似的瞪了他一眼,蕭翊群嘟嚷道:「你變壞了,愈來愈愛欺負人、」

    「你也真小器,偶爾開你一次玩笑,就說我欺負人,太計較了哦!」一雙眼睛像是要把人看穿似的,談琰文緊緊瞅著蕭翊群。

    「我……你今天吃錯藥了啊?說話怪裡怪氣的!」

    真正怪裡怪氣的人是他吧!搖了搖頭,談琰文笑道:「不跟你說了。」「那我去忙了。」

    蕭翊群一離開辦公室,內線電話跟著響起,是秘書打來提醒談琰文一個小時後補習班有課,沒辦法,他只好把何珞的事先按住,等晚上折返辦公室接她的時候再跟她解釋。

    □□□□□□

    躺在沙發上,何珞鬱悶的盯著天花板。談琰文又不是她什麼人,她憑什麼跟人家生氣、吃醋,可是……她不喜歡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真的很不喜歡!

    他跟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是情人?還是朋友?

    翻來覆去,何珞腦海裡不斷的猜想著,終於,她倦倒在睡夢裡。

    當談琰文從補習班回到辦公室,看到的正是這景象——何珞整個人趴臥在沙發上,雙眉憂愁的微蹙著,好似有滿腹心事。

    褪下外套,他輕柔的將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在沙發旁的地板上坐下。

    望著睡得不甚安穩的她,他心疼極了,情不自禁的他伸手細撫她深鎖的眉頭。

    似乎感覺得到談琰文溫柔的視線,何珞懶懶的睜開眼睛。

    一觸及他專注繾綣的目光,她不覺靦腆一笑,隨即腦海一閃,她慌慌張張的爬起身,坐正身子。

    「你回來多久了?」何珞很想放低自己的姿態,緩和她和他之間僵硬的氣氛,「還在跟我生氣?」談琰文好脾氣的問。

    哼了一聲,她忍不住嘔道:「我幹麼跟你生氣?」

    「那天……」欲言又止,他實在不知道從何解釋起。

    「那天怎樣?」掩住心底那股燃起的希望之火,她故作冷靜的問。

    「你還記得Purple嗎?『風行服飾』的總經理辛幀,你那天看到的那個女孩子是他妹妹。」

    不滿意談琰文的解釋,何珞悶聲道:「你跟我說這些幹麼?」

    「我跟Purple是好兄弟,他妹妹也等於是我妹妹。」

    陰霾頓時一掃而空,她不禁咧嘴一笑,嘴上卻又不肯鬆口的刁難,「我看你們兩個的樣子挺親密的嘛,哪裡像是兄妹?」

    「小婕對我來說,真的只是一個妹妹。」

    「那是你的事,關我什麼事?」何珞硬是逞強道。

    眼神一黯,談琰文落寞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對我的事沒興趣,打擾到你了。」

    一時傻眼了,瞪著他,她真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說才好,這個笨男人,他難道不知道女人喜歡故作矜持,口是心非嗎?

    想說出真心話,卻拉不下臉來,她心一急,整個人向前倒去。

    「小心!」抱住她,談琰文擔心的左右審視,「你有沒有怎麼樣?」

    何珞所有的委屈一擁而上,她搖了搖頭,像個小媳婦似的望著他,坦承道:「其實我很高興你只當她是你的妹妹。」

    渴望像是驟然而起的狂風暴雨,瞬間把平靜的思緒打亂,一股衝動強烈的襲上心頭,倏地,談琰文俯下頭,攫住何珞的唇。

    他柔情似水的舔著、吻著,他輕易的撬開她的唇瓣,糾纏她粉紅的舌,探索她口中的甜美,汲取女性柔軟的馨香。

    像是久旱遇到甘霖,她熱烈的攀住他的脖子,身子誘惑的向前一傾,回應他甜蜜的索求。

    收到何珞熱情的回應,談琰文忘我的隔著衣裳,撫上她挺立的雙峰,憐愛、急切的逗弄,熾熱的傳送他深深的眷戀。

    「啊!」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把隨時會爆發的慾望給打散。

    辛鈺婕不能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她的夢想在一剎那間破滅了。

    倉皇、狼狽的放開彼此,談琰文順了順紊亂的氣息,讓迷失的理智冷靜下來,才體貼的拉著何珞站起身,坦然迎接辛鈺婕指控的目光。

    「小婕,進人家的辦公室之前,敲門是基本的禮儀。」他並不想說教,實在是小婕已經把惡習視為理所當然。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辛鈺婕哀怨地瞅著他。

    「小婕,該跟你說的我都說了,你是個聰慧的女孩子,應該瞭解有些事不是自己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他不想傷她的心,可是也要她自己想得通,否則傷害終究難以避免。

    「是不是因為她的關係?」她恨恨的指著何珞。

    「你不要胡思亂想,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你騙我!」滿腹的委屈,辛鈺婕不能諒解的提出控訴,「如果不是因為她的關係,你為什麼一個機會也不給我?」

    這真是有理說不清,談琰文既頭痛,又無奈。

    氣氛愈演愈僵,何珞只好出聲道:「談琰文,我在外頭等你,你們慢慢談。」說完,往外頭走去。

    「不准走!」當何珞經過辛鈺婕的身邊,辛鈺婕突然潑辣的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倒在地。

    心一抽,談琰文飛也似的衝了過去,緊張的扶起何珞,「有沒有怎麼樣?」

    「我沒事。」何珞搖了搖頭,安撫似的朝他微微一笑。

    確定何珞真的沒事,談琰文轉向辛鈺婕,難得嚴厲的責備道:「小婕,你太過分了,何珞並沒有得罪你,你心裡有什麼不愉快可以針對我來,不要牽扯到無辜的第三者!」

    打從一出娘胎就認識談琰文,但辛鈺婕從來沒看過他這麼凶悍的樣子,剎那間,羞愧與怨懟交織心頭,終於她失去理智的對何珞又扯又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這個壞女人,你不要臉……」

    「小婕,你在幹麼,快放開何珞!」談琰文心急的想推開辛鈺婕,不過地像是抓了狂似的,怎麼也拉不開,手足無措之餘,他伸手「啪」了一聲,甩了她一巴掌。

    踉蹌的連退好幾步,辛鈺婕僵硬的摸著臉頰,驚愕地瞪著談琰文。

    「小婕,對不起。」他愧疚死了,雖然小婕不對在先,但是打人就是不對的行為,況且他一直當她是自己的妹妹。

    不能接受的搖著頭,辛鈺婕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項鏈,灑落在地板上。

    「小婕……」她一哭,談琰文更不知如何是好。

    「你打我!」辛鈺婕根本忘了自己不對在先,她怎麼也不能相信一向溫柔體貼的他竟然動手打她。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雖然於事無補,他卻不能不試著解釋。

    「我恨你、我恨你!」辛釭婕轉身衝了出去。

    再怎麼自責也沒有意義,談琰文無奈的輕歎聲氣,趕緊轉身看向何珞,這一看,他不禁倒抽口氣,沒想到小婕竟然下手那麼重!

    體貼的整理一下何珞被扯亂的秀髮,他輕輕的執起她的下巴,心疼的審視地被辛鈺婕抓傷的臉頰,「很痛吧?」

    「還好。」事實上是痛死了,可是未免增加他的自責,她只好說謊。

    「你不要安慰我,我知道一定很痛。」小心翼翼的將她摟進裡裡,他歉疚的說:「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的。」

    「你不要這麼說,是我忘了拿出女人最潑辣的一面,否則我絕不會輸給她。」

    何珞輕鬆的打趣道。

    「真佩服你,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談琰文充滿感激的看著她。

    「本來就是啊!其實我也很厲害,只是還來不及發揮而已。」

    被她逗笑了,他拉著她走回沙發坐下,「來,我幫你抹藥。」

    「你要輕一點哦!」看著他取出醫藥箱,她仔細的叮嚀道。其實她這個人很怕痛,不過她也很愛面子,為了一個傷口哇哇大叫,太難看了!

    「我會很輕,不過如果把你弄疼了,你可要告訴我。」打開醫藥箱,談琰文極其輕柔、細膩的幫她消毒、上藥。

    「她愛你。」何珞不認為自己是個爛好人,可是,她真的有點同情那個叫小婕的女孩子,她看得出來談琰文那一巴掌傷了她的心。

    「我不認為小婕愛我,我倒覺得她是不服輸。」

    「什麼意思?」

    話說從頭,他把辛鈺婕對他的追求細細道來。

    「她對你那麼執著,你難道沒有一點點感動嗎?」她有點同情那個小婕,可是她心裡又很矛盾,她並不希望談琰文愛上那個小婕。

    「我不是那麼冷血的人,當然感動過,不過我們之間的差距畢竟有一大段的距離,感動沒辦法引起共鳴,最後也只能是感動,無法觸及更深刻的情感。」

    「你對她……會不會太不公平了?」天啊!她一定是個大笨蛋,才會昧著自己的私心幫別的女人說話。

    「不能真心去愛一個人,卻跟她在一起,這才真的不公平。」

    她無話可說了,她瞭解談琰文是不想傷害那個小婕,不過感情的事太難控制了,往往在不經意之間,傷害就已經鑄成了。

    「不說這些,你想不想去兜風?」

    眼睛一亮,何珞神采飛揚的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哎呀!」不小心碰到傷口,她痛得眉頭都皺在一起。

    「小心一點,不要忘了自己臉上有傷。」

    忍痛咧嘴一笑,她興高采烈的勾住談琰文的手,催道:「趕快走吧!」

    □□□□□□

    走下搖椅,辛幀正準備結束今晚的賞月,卻瞥見辛鈺婕拖著行李走過拱橋。

    「奇怪了,今天吹得是什麼風?你大小姐竟然肯回來了!」辛幀充滿疑惑的揚起眉。

    不理會他,辛鈺婕悶悶不樂的繼續拖著行李朝屋子走去。

    平時習慣張著嘴巴吱吱喳喳的人,這會兒卻將嘴巴抿得緊緊,連氣也不吭一聲,肯定是出事了!念頭一轉,他故意刺激道:「今天吃錯藥了啊?這麼安靜。」

    惡狠狠的賞了他一個白眼,她依然故我的往前走。

    連忙拉住她,辛幀很有義氣的說:「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告訴老哥是誰這麼大膽,我幫你去教訓他。」連他們辛家的小蠻女也敢得罪,這個人不只是大膽,他根本是活得不耐煩了。

    教訓?哼!她太清楚自己的哥哥了,他這個人沒什麼愛心,只有好奇心。

    冷冷一笑,辛鈺婕沒好氣的道:「在你的心目中,我跟你那些好兄弟一比,早被比到太平洋去了,你會幫我出頭?算了吧!」

    心裡有譜了,他已經確定讓他老妹反常的人是Yellow。不過,這也太說不過去了,Yellow那個傢伙斯文有禮,修養好得不得了,怎麼會惹她大小姐生氣?

    「不說話,是不是表示我說得沒錯?」

    「小婕,老哥是這樣的人嗎?」辛幀打哈哈的說,「我一向公私分明,對就對,不對就不對,我從來不袒護任何人。」

    「是嗎?那我被打了一個巴掌,你是不是會替我討回公道?」

    「你被打了一個巴掌?」不會吧!她大小姐不要把人家給生吞活剝就很了不起了,她會挨打?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問Yellow。」一想起來,她心裡就有氣。

    「Yellow?」辛幀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心裡卻嘀咕著,可憐的Yellow,一碰到他這個妹妹,溫文儒雅的形象全沒了。

    「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打了我一巴掌!」她咬牙切齒的又道。

    女人?他饒富興味的嘴角一勾,看來有好戲可瞧了!

    愈想愈生氣,辛鈺婕口無遮攔的全說了出來,「我又不是故意推倒那個女人,他竟然凶巴巴的罵我,好像我是故意的,而且我也不想打那個女人,可是他那樣子對我,我會生氣啊!」

    「你先動手打人?」辛幀微微皺起眉頭。

    「我氣不過嘛!」雖然嗓門還很大,心虛的意識卻開始鑽進她的腦袋瓜,「我……我就比那個女人還不如嗎?」

    搖了搖頭,他漠然的指正道:「你先動手打人就是不對,不管你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

    眼眶泛起水氣,辛鈺婕一副委屈的說:「我就知道,你只會幫著外人罵我。」

    「小婕,你已經成年了,該學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辛幀不以為然的睨著她的裝模作樣。也難怪Yellow那麼斯文的人會動手打人,這個小蠻女實在應該嘗點苦頭,做錯事不知悔改,還反咬別人一口,真是個標準的惡人!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的氣勢頓時矮了半截。

    「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推卸掉自己的過錯,而Yellow逼不得已回敬你一巴掌,你卻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你,小婕,你的雙重標準是不是太不公道了?」小婕雖然沒把事情描述得一清二楚,但他可以肯定,Yellow絕對是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才動手打她。

    「我……你又知道他是逼不得已,他也許是故意打我的啊!」

    「Yellow是故意的嗎?」他直勾勾的瞅著她。

    在他瞭然的目光下,她不自覺的打住嘴,不敢再胡亂說話。

    「小婕,如果一開始Yellow就接受你的感情,你現在還會那麼固執的愛著他嗎?」

    怔了一下,她困擾的皺了皺眉頭,「當然會啊!」

    「你確定?」

    「這……當然確定啊!」辛鈺婕不悅的反問道,「你問這個幹麼?」

    「你總是想要什麼就非要到手不可,你是否曾經靜下心好好的想一想,你對Yellow的感情究竟是發自內心,還是因為你已經習慣任性的予取予求,這會兒得不到,才心有不甘?」

    她很想否認,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莫名的感到心虛。從小,她就特別喜歡Yellow,因為不管她怎麼鬧脾氣,他總是笑盈盈的對待她,沒有一絲絲的不耐煩。

    漸漸的,她開始有自己的想法,她開始立志要當他的女朋友,久而久之,「她愛他」這個意識就根深蒂固的駐紮在她的心裡,從來不需要懷疑,可是現在,它卻動搖了……

    「小婕,」摟著她的肩,辛幀第一次那麼感性的說,「老哥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妹妹,你幸福與否對我來說,比什麼都來得重要,我真的不希望你被自己的任性絆住了,等事後再來後悔,結果只是誤了你自己。」

    「哥,你認為我不愛Yellow嗎?」她茫然的問。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你對Yellow的感覺融合了手足之情,還有一點點的少女情懷,那種感情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愛,只是你一直很好強,硬是不肯承認。」

    也許是挨了談琰文那一巴掌,讓他在辛鈺婕心目中的形象起了轉變,她終於不再彆扭的堅持自己的信念,開始認真面對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

    「小婕,只要你肯放開自己的心,你一定會明白我說的話。」拍了拍她的肩膀,辛幀體貼的說:「不要想了,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順從的點了點頭,她若有所思地隨著他朝屋內走去。

    □□□□□□

    看著何珞精神抖擻的檢查她的「公事包」,再看看她臉上的傷口,談琰文終於忍不住的說:「我想,你還是暫時不要跟我去上班好了。」

    放下皮包,她不解的抬頭問:「為什麼?」

    「我擔心小婕鑽牛角尖,一時想不開,又跑去辦公室鬧事。」

    「我不怕,我又沒做虧心事。」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她又得一個人關在這棟屋子裡,這實在划不來。

    「小婕比較任性,我不希望你又受到傷害。」看到她臉上的傷,就提醒他沒有善盡保護之責,所以他寧可謹慎一點,也不想讓自己再懊悔一次。

    「這一點小傷根本沒什麼大不了,你幹麼一直放在心上?」

    「讓我保護你,好不好?」談琰文輕柔的懇求道。

    一股感動溢滿胸口,何珞偏著頭,不忍心的問:「你真的很不放心?」

    他笑了笑,顧左右而言他,「你這張臉要是破了相,那就太可惜了。」

    眉一揚,她故作不屑的說:「原來你也喜歡以貌取人啊!」

    「你捨得自己破相嗎?」他笑著問。

    「真要破了相,也只能認了,誰教你這麼搶手,除非我跟你保持距離,撇清關係。」她愈說愈酸,心裡有那麼點不是滋味。

    「不可以!」談琰文心急的喊道。

    嘴角浮現一抹笑意,何珞語帶調侃的反問:「什麼不可以?」

    難為情的紅了臉,他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心裡有千言萬語。

    羞赧的垂下頭,她嬌憨的抗議道:「你幹麼盯著我看?」

    「我……你很漂亮。」

    她還以為他準備對她表白,說他喜歡她,結果……白了談琰文一眼,何珞不領情的噘嘴道:「我知道自己很漂亮。」

    「我又惹你生氣了?」

    「我哪敢跟你生氣。」她是在跟自己生氣,還搞不清楚他的心意,就莫名其妙的被他的溫柔給勾走了心,如果她變成第二個小婕,那也是她笨!

    「如果我說錯什麼話,我跟你對不起,別生氣。」

    「你不要這麼溫柔好不好?」何珞突兀的嘔道。

    談琰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何珞,心思一向細膩的他,這會兒腦袋瓜卻像漿糊一樣,對她的怒氣從何而來?完全摸不著頭緒。

    沒辦法,他只好說:「對不起,我改,不過你要教我。」

    噗嗤一聲,她終於化怒為笑。

    總算是笑了,他鬆了一口氣,「不跟我生氣了?」

    雙眼一瞪,她好氣又好笑的嗔道:「你認為我很凶是不是?」

    「我……」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除了無辜的望著她,還真的不知道如何補救才好。

    「跟你比起來,我的修養連及格邊緣都還不到,如果你受不了,可以不要理我。」

    談琰文可急了,「你很好,我就喜歡這樣的你,我……」

    確定不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何珞笑得好燦爛,好美麗。

    剎那間,他的目光被她給攫住了,他情不自禁的醉了、癡了。

    主動圈住他的脖子,何珞誘惑似的遞上自己嫣紅的雙唇,輕輕碰了他一下。

    向前一傾,談琰文迅速封住她的唇,灼熱深情的吸吮、糾纏。

    惑人的激情瞬間燃起,他顫抖的解開她洋裝的扣子,讓洋裝滑至腰際。沿著她纖細的腰,他的手一寸寸的往上游移,撫上地誘人的酥胸,扯掉浪漫的蕾絲內衣,盈握她柔軟的蓓蕾,愛戀的揉觸、恣意的挑逗。

    他感覺到一股更深沉的慾火在體內竄起,將他推向更熾熱的情愛深淵,終於,他再也忍不住那貪婪的渴望,他的唇取代了他的手,攫取她的豐盈,熾熱的吞噬、舔弄,留下他火熱的眷戀。

    「嗯……嗯……」禁不住他熱情的攻勢,她抗拒不了那一波接一波席捲而來的快意,緊抓著他的頭,她將自己更親近的靠向他。

    在何珞癡迷的召喚下,談琰文的手不安分的鑽進洋裝的裙擺,順著潔白柔軟的大腿,撫過地敏感的大腿內側,一步步向上憐愛,把她推進更狂野的情慾之海。

    「唔……啊……」一聲聲的吟哦難以抑制的漫天飛舞,她不能自拔的抓住他的手,想推拒,卻又掙脫不了,「琰文……唔……」

    結合的渴求強烈的發出信號,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瀕臨爆炸邊緣,不過為了她,他還是按捺住自己的急躁,輕輕的把她推倒在沙發上,細膩的吻上她的肩、她的眼,含住她的耳垂,柔情萬千的傳遞他的慾念。

    「琰文!」何珞無助的吶喊著,身體充滿渴望的扭動,她並不是很清楚發生什麼事,只是感覺到全身發熱,一種不知名的空虛急於被填滿。

    再也等不住了,他渴望徹底佔有她,讓她完完全全屬於自己,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卻不解風情的響起。

    若非修養太好,談琰文這會兒真會破口大罵,他狼狽的坐起身,呼吸急促的喘氣,試著平復急需解放的慾望。

    好一會兒,情愛的迷咒漸漸散去,他終於回到現實,記起他們是在客廳,心裡不由得起了一陣愧疚,他怎麼可以這麼粗率?

    推開談琰文,何珞不好意思的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不過卻不忘了提醒還呆在一旁的他,「還不趕快去接電話。」一頓了一下,他連忙擱下自責的心情,接起電話。是秘書打來的,通知他有個會議正等他這個總經理出席,於是在應允十五分鐘之後趕到,他掛掉電話,卻發現何珞已經跑回樓上。

    沒有多餘的時間,他只好留了一張紙條,告訴她晚上會回來吃飯,就趕著驅車前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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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34:35
第五章

    一忙完手邊的工作,談琰文連忙收拾公事包,準備回家吃飯,辛幀卻挑在這個時候走進他的辦公室。

    「要下班了啊?」瞥了牆上的掛鐘一眼,辛幀稀奇的看著他,這傢伙雖然稱不上工作狂,但是兼職總是要付出代價,所以平時沒工作到晚上十點,他是不會下班,有時候碰到節慶、活動,是西餐廳最忙的時候,他還會忙到凌晨一、兩點,可是這會兒也不過才五點半而已,天都還沒完全暗下來,他不嫌早了點嗎?

    「Purple,你怎麼來了?」雖然急著回家,但此時也只能按捺下來。

    「聽你的口氣,你好像不怎麼歡迎我哦!」逕自走到小冰箱,辛幀幫自己倒了談琰文但笑不語。

    淺酌了一口果汁,辛幀優雅的轉至沙發坐下,一雙眼睛直瞅著他瞧。

    「小婕去找你?」無事不登三寶殿,Purple不說,自己大概也猜得到他的來意。

    「是,也不是。」見他疑惑的眼神,辛幀接著解釋道:「她昨晚搬回家,我這幾天又剛好住在家裡,兩個人就碰到了。」

    「她還好嗎?」

    「她挨了你一巴掌,你想她會好嗎?」

    自責浮上心頭,談琰文關心的問:「她說了什麼?」

    「她氣呼呼的東一段、西一段,扯了一大堆,不過重點只有一個,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動手打了她一巴掌。」

    「我不是有意的,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混亂了,我拉不開小婕,所以一時心急就……」談琰文無奈的歎了口氣,「Purple,你幫我勸勸小婕,我不希望她繼續執迷不悟。」

    「小婕的事你不用擔心,你那一巴掌讓她清醒了不少,她遲早會想通的。」

    「那我就放心了。」

    揚起眉,辛幀饒富興味的問:「是哪個女人這麼有魅力,竟然讓你為她氣得發飆?」

    「何珞。」一說到何珞,談琰文的語氣不自覺的多了一份柔情。

    哈!他就知道,當初他就看出來——那個難纏的女人一定會帶來一場大風暴,果然!

    「Yellow,你跟人家該不會已經乾柴烈火,燒得一發不可收拾?」雖然Yellow是在情急之下才動手打了小婕一巴掌,不過,如果不那麼在乎一個女人,Yellow不可能做出那麼衝動的事。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是這樣的人嗎?」談琰文說得有些心虛,如果不是那通電話讓他們及時煞車,這話還真的是應驗了。

    「不要緊張,我可沒說你真的把人家給怎麼了,只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竟然沒燒起來,那你肯定有什麼地方不正常。」

    淡然一笑,談琰文以沉默來應付辛幀的刺探。

    「不過,話也不完全是這麼說的,那位小姐難纏得要命,你當真想吃,只怕也食不下嚥。」

    「何珞只是自我保護意識比較強,並不是難纏。」談琰文忍不住糾正道。

    「自我保護意識比較強?」

    「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談琰文按捺不住的瞄了一眼手錶。

    「不用等到以後,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你再慢慢解釋給我聽。」

    「這……」

    「你可別告訴我等一下有事,剛剛你的秘書已經跟我確定,你今天晚上沒課,她應該沒說錯吧?」辛幀一臉無辜的說。

    不滿足Purple的好奇心,他只怕不會輕易的放人。莫可奈何,談琰文只好豎起白旗,「好吧,我去洗把臉,你等我一下。」悄悄的把抽屜裡的手機塞進口袋,談琰文起身走進盥洗室。

    □□□□□□

    只不過到附近的超市買點東西,她何珞再怎麼倒楣,也不至於那麼碰巧的被逮個正著,可是老天爺很顯然沒什麼同情心,硬是教她給遇上了。

    可惡!在心裡狠狠的咒罵一聲,何珞故作輕鬆的招呼道:「哈羅!我還以為你回吉隆坡了,沒想到,你還在台北打混啊!」

    阿富根本懶得跟她打哈哈,他比了一下停在一旁的黑色賓士轎車,直截了當的說:「何小姐,我家少爺想見你一面,請跟我上車。」

    怔了一下,她努力的壓下那股突如其來的恐慌,「葉亞峰人在台灣?」

    「少爺現在在國際飯店等你。」

    shit!她這張嘴巴真的是烏鴉嘴,上回不過是隨口說說,竟然讓她給應驗了。

    冷靜,要冷靜,葉亞峰親自找來台灣又怎麼樣?在這個節骨眼,她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回以一笑,何珞吊兒郎當的說:「阿富,你有沒有搞錯?你家少爺想見我,應該是他來找我,怎麼是我去見他呢?」

    「何小姐,你不用跟我兜圈子,這一次你逃不掉的。」阿富往四周瞄了一眼,示意他的人已經把她團團圍住,她是插翅也難飛。

    這真是一點也不好玩,都還沒有讓她發揮就死棋了。何珞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阿富,你知不知道,你實在很不可愛。」

    「何小姐,我家少爺沒有為難你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見面一談。」

    強迫她去見他,這還不算為難嗎?撇了撇嘴,何珞沒好氣的說:「我上看、下看,怎麼看他都不順眼,我跟他有什麼好談?」

    阿富不耐煩的皺起眉頭,「何小姐,浪費時間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請你跟我上車吧!」

    「上車就上車,有什麼大不了的。」冷哼了一聲,她逕自往等候在一旁的車子走去。

    □□□□□□

    沒想到她何珞像只落水狗逃了哪麼久,最後還是躲不過!自嘲的冷冷一笑,她不屑的看著葉亞峰——馬來西亞金融業鉅子葉正來的獨生子。

    「小珞,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葉亞峰一副斯文有禮的抓住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粗魯的把手抽了回來,她皮笑肉不笑的賞了他一個白眼,「拜你之賜,我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很……刺激!」這個不要臉的傢伙,還好意思問她好不好?

    「你一點也沒變,還是一樣的幽默。」葉亞峰好脾氣的笑道。

    「沒辦法,日子過得太刺激了,不保持一點幽默感,容易翹辮子。」這個大白癡,什麼「幽默」,那叫「諷刺」!

    放聲大笑,他開心的說:「小珞,跟你說話永遠這麼有趣。」

    「可惜的是,我一點也不想跟你說話。」她不客氣的回道。

    眉頭一皺,葉亞峰陰冷的說:「小珞,把我惹火了,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你最好認命一點,我遲早會把你娶到手。」

    「我呸!」何珞不以為然的啐道,「我死也不會嫁給你!」

    「我葉亞峰要的女人,沒有一個逃得了,我要定你了!」狂妄的握住她的下巴,他低下頭……

    呸!何珞毫不文雅的往他的臉上吐了一大口的口水。

    「可惡!」放開她,他連忙從西裝的口袋抽出手帕,抹去臉上的口水。

    「不好意思,我對有口臭的男人會過敏,你最好跟我保持一點距離。」

    一臉憤怒的瞪著何珞,葉亞峰真恨不得扭斷她的脖子,偏偏他不能,也捨不得動她一根寒毛。

    「如果你要說的話就這些,那我聽完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你別急。」慢條斯理的點了一根煙,他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葉亞峰,有屁快放,本大小姐可沒時間跟你耗!」這個討厭的大壞蛋,他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你爸病了。」

    頓了一下,何珞感覺自己的心跳愈來愈亂,「你說什麼?」

    「你爸病了,你再不回去看他,小心見不到他最後一面。」

    搖了搖頭,她謹慎的看著他,「你騙我。」不久之前她才打了一通電話回吉隆坡給奶媽,奶媽怎麼沒告訴她這件事情?

    「信不信由你,不過,到時候可別怪我沒告訴你。」

    是真的嗎?不,不可以輕易相信這個大壞蛋,這也許是他弄出來的伎倆,一旦她被騙回馬來西亞,她就別想再逃出來。

    「我幫你把機票準備好了,機位也訂好了,後天下午一點,回不回去,你自己看著辦。」拿起書桌上的機票,他將它塞進她的手上。

    看著手上的機票,她仍不能不懷疑這其中包藏他的詭計。

    「你也要搭這班飛回吉隆坡?」

    「我明天就離開台灣,不過如果你希望我陪你一道回去,我可以慢一天走。」

    該死!她的思緒愈來愈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已經不確定了。

    「考慮得如何,需要我留下來陪你嗎?」葉亞峰體貼的問。

    「不必了!」貓哭耗子假慈悲,他最好趕快滾回吉隆坡。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哎呀!她窮緊張個什麼勁,一離開這裡,她馬上打電話回吉隆坡給奶螞,不就知道真相如何了嗎?

    吃了一顆定心九,何珞頭一抬,胸一挺,驕傲從容的走出套房。

    揚起詭計得逞的笑容,葉亞峰望著再度闔上的房門,信心滿滿的宣佈道:「這一次,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

    何珞一走進大門,談琰文立刻衝上前緊緊的抱住她,「天啊!一回到家看不見你的人,我擔心死了,好怕你出了什麼事情。」

    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她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了下來。她爸真的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雖然目前病情已經控制住了,但是情況並不樂觀。無論如何,她一定得回去一趟,不管情勢如何,父親臥病在床,她這個做女兒的總不能不在一旁盡孝。不過,就怕這一趟吉隆坡之行,她再也回不到台灣。

    稍微拉開她,談琰文關心的問:「你一個人跑去哪裡?」

    什麼話也不說,何珞只是拉著他往樓上走去。

    默默的任著她拉他進了房間,直到她終於停下腳步,他才開口問:「何珞,怎麼了?」

    緩緩的轉過身,何珞幽幽的說:「愛我•」

    「何珞,到底發生什麼事……」

    封住他的唇,她略顯生澀卻熟情的吻著。

    思緒頓時陷入模糊,除了她溫熱的唇瓣,她身上散發的女人香,他再也記不得任何問題。

    扳回主控權,他撬開她的唇瓣,舌頭探進她的口中,熱烈恣意的吸吮、品嚐、挑逗,雙手貪戀的托住她的臀部,將她親密的推向自己的悸動,讓她感受到自己強烈的渴望,接著轉至洋裝的拉鏈,「刷」的一聲,讓洋裝滑落在地板上,最後解下內衣的扣子,撫上她柔嫩美麗的雙峰,眷戀的逗弄、戲耍。

    「嗯……」全身軟綿綿的攀住談琰文的脖子,何珞無助的享受他在她身上所創造的戰慄,覺得有一股熱浪正狂野的朝她襲擊而來,在她身體急切的蔓延。

    放開她甜蜜的小嘴,他的吻延著頸項,一路往下親憐,攫住她粉嫩誘人的蓓蕾,舔舐、咬嚙、吞吮,他激情的享用她柔美的豐盈。雙手再次欺上她俏麗的臀部,順著曲線滑至大腿內側,撫弄著每一寸敏感的肌膚,直抵她私人的境地,把狂熱的情慾陣陣的往她體內抽送。

    「啊……啊……琰文……」不能抗拒的快感在全身肆虐竄動,她無法自拔的蠕動著身體,發出慾望的吟哦。抱起她,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放至床上,然後卸除自己的衣褲,讓自己也完全裸露。

    俯視何珞柔軟的嬌軀,她急促的喘著氣,那一起一落的波動,蕩漾著令人蠢動的春色,禁不住,他再次攫取她挺立的雙峰,像要把它們吞噬似的纏綿著、眷戀著、吮舔著,讓她深陷狂風暴雨之中。

    「琰文……啊……求你……啊……」也不知道自己在乞求什麼,何珞只能緊緊的抓住談琰文的肩膀,雙腿圈住他,將自己的身體弓向他,喊出體內那股急需填補的空虛感,「我要……」

    往前一挺,他溫柔的滑進她的身體,衝破她的防線,等她慢慢適應他的存在,才開始火熱的律動,一進一退,愈來愈急切的把一波接一波的歡愉送進她的體內,領著她,雙雙躍進燦爛多情的慾望天堂,喊出相屬的樂章。

    □□□□□□

    良久,當情愛的氣息漸漸消散,談琰文溫柔的撫著她柔軟的曲線,詢問道:「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嗎?」

    不管身體的酸痛與疲倦,何珞坐起身,用被單裹住自己,走下床,從衣櫃取出一件睡袍換上。

    似乎感覺到她嚴肅的心情,他跟著走下床,拾起地上的襯衫穿上。

    走至落地窗前,她掀起布簾,靜靜的望著窗外,好久好久,直到她無法再逃避下去,她才忐忑不安的說:「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對你們說實話,其實有關我的身世,全是騙人的。」

    訊息來得太突然了,談琰文只能怔怔的望著她的背影,完全無法反應。

    「我爸根本不是什麼賭徒,他是馬來西亞的錫礦大王何劭成。」輕歎了口氣,何珞緩緩的從頭道來,「生在一個有錢人的家裡,雖然衣食無缺,卻有很多的悲哀和無奈,尤其當自己的母親只是個小老婆。」

    頓了一下,她的目光彷彿回到了過去,「我爸是在一次來台灣洽商的時候認識我媽,他們兩個人一見鍾情,而當時我爸已經有家室了,不過我媽還是執意跟著我爸。」

    「因為深得我爸的寵愛,我媽一直飽受我大媽的排擠,終於在我十歲那年,她差一點被我大媽毒死,我爸逼不得已,只好把我媽和我送到台灣。這十幾年來,我爸經常來往馬來西亞和台灣,直到半年前我媽病逝。」

    「我媽過世之後,我只好跟著我爸回馬來西亞,為了歡迎我回家,我爸為我辦了一場宴會,很不幸的,就在宴會上,我認識了馬來西亞金融業鉅子葉正來的獨生子葉亞峰。」

    輕歎了聲氣,她接著又說:「一開始,我就看出來葉亞峰和我姊關係非常親密,好像是一對愛人,我想,我爸和葉正來是好明友,我一定很快就可以喝到他們兩個的喜酒,誰知道宴會結束沒幾天後,葉亞峰居然跑來向我示愛。」

    「雖然我拒絕他,可是他怎麼也不死心,甚至跟我求婚,我不願意嫁給他,他竟然企圖非禮我,還好我潑辣的抵抗,讓他無法得逞,最後,他乾脆從我父親那裡下手,說我跟他兩情相悅,讓我沒有機會反駁,只是沒想到,我爸竟然會反對我嫁給他。」

    「因為我爸反對,這件婚事當然是不了了之,不過葉亞峰根本不願意罷手,他計劃綁架我,打算來個霸王硬上弓,讓生米煮成熟飯,逼我不得不嫁給他,還好奶媽偷聽到他的詭計,同時發現何家的劉管事已經被他收買,整個何家根本已經控制在他的手上。」

    「當時我爸正好不在馬來西亞,我根本無力反擊,只能靠著奶媽的協助,偷偷的逃出何家,可是葉亞峰好像非得到我不可,待我逃到了台灣,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好幾次我差一點就被抓回去了。」回過身,何珞充滿抱歉的看著談琰文,「對不起,葉亞峰的勢力太大了,為了保護我自己,我只好編了另一套謊言。」

    「為什麼突然決定把你的身世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終於打破沉默,他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只有一逕的溫柔。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她會愛上琰文,是天經地義的事。

    「葉亞峰來到台灣了,我在前往超市的途中被他的屬下請到國際飯店見他,他告訴我,我爸病了,如果我再不回吉隆坡,也許再也見不到我爸最後一面。」

    「所以,你打算跟他回吉隆坡?」談琰文忍不住心急了起來。

    何珞搖了搖頭,「他給了我機票,讓我自己決定要不要回去。」「你有沒有想過,這也許是他想把你騙回吉隆坡的把戲?」

    「我已經打電話求證過,他沒說謊,我爸真的病了。」「你決定回吉隆坡了?」

    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她無奈的問:「我可以不回去嗎?」

    一種無由來的恐懼侵入意識,他衝上前,緊密的摟住她,孩子氣的說:「我不讓你回去。」

    「我知道回吉隆坡對我很不利,那裡是葉亞峰的地盤,而我爸又臥病在床,根本沒辦法保護我,可是我沒得選擇啊!」

    「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行!」驚惶的搖著頭,她全身顫抖的抱著他,「我不可以讓你去送死。」

    「珞……」

    「我愛你,我不要你受到一丁點傷害。」

    這麼深情的告白把談琰文震撼住了,她總是比他早那麼一步採取行動。

    執起她的下巴,他俯下頭,深深的鎖住她唇,吞噬貪取她令人眷戀的甜蜜,恣意索取她教人癡迷的柔美,這一次,他再也不要淪為被動的角色:含住她柔軟的耳垂,他先是細膩的舔弄、挑逗,埋下慾望的火種,緊接著沿著耳際,密密麻麻的細吻一寸寸的往下竄燒,直抵豐饒誘人的蓓蕾,然後癡纏的吞吐、舔逗、吸吮,一隻憐過一隻,彷彿永遠要不夠似的。不安分的雙手貪婪的游向她熱情的泉源,傳送歡愉的熱流,叫喚她激情的回應。「唔……唔……」無法自拔的陷入他營造的燦爛裡,她無助的圈住他的脖子,手指探進他的黑髮。伸手輕輕一扯,他卸下她身上的睡袍,將她往後一推,倚靠著布簾,放下粉嫩的豐滿,談琰文狂野的繼續往下掠奪,把她逼入更熾熱、更瘋狂的情慾深淵。

    「琰文,愛我……唔……」搖晃著頭,何珞再也受不了體內那股隨時會引發爆炸的烈火,她渴望他完完全全的佔有。

    終於停止狂熱的折磨,談琰文緊緊瞅著著何珞因慾火而迷濛的雙眼,柔情似水的說:「我愛你。」將她的雙腿環住自己,他托住她的臀部,把她推向自己的慾望,直到最深的結合,停了一下,旋即賣力的衝刺,將歡愉一波接一波的傳進她的身體,讓激情的浪潮淹沒彼此,最後攜手攀向情慾世界的最高峰。

    □□□□□□

    雖然心事重重,但是見到久未見面的好兄弟,談琰文依然掩不住欣喜之情。「Black,恭喜你。」接過「Black」雷昊遞給他的威士忌,談琰文順手拿威士忌向雷吳敬賀,干了三分之一杯。

    「恭喜什麼?」

    「聽說你要當爸爸了。」

    沒有遲疑,雷昊直覺的反應道:「小丫頭說的?」雷昊口中的小丫頭指的是他妹妹雷杏兒,她同雷昊一樣,也是雷孟天和戚湘寧收養的小孩。

    談琰文笑著點點頭,他太瞭解Black的反應,杏兒是他們大伙的八卦新聞網,想知道什麼,不想知道什麼,只要碰到地,她全部會雙手奉上。依照慣例,一來到雷家宅第「湘之園」,第一件事便是向他乾爹乾媽問候請安,碰巧杏兒今天也在場。

    雷昊傷腦筋的搖搖頭,「還好她不管『獄天盟』的事,否則『獄天盟』早被她玩完了。」又好奇,嘴巴又不牢,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個大麻煩!

    「不要怪她,她只是很高興自己要當姑姑了。」談琰文體貼的幫雷杏兒說話。

    「事情還沒證實,蝶依也只是猜測而已,她打算過幾天上醫院檢查。」

    「對了,嫂子呢?怎麼沒看到她的人?」Black黏老婆可是出了名,不管到什麼地方,老婆總是寸步不離的帶在身邊,不過身為台灣黑道最大勢力——「獄天盟」的盟主,Black難免會出入一些龍蛇混雜又不安全的場合,所以為了保護嫂子,有時候也不得不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不過除此之外,他們夫妻兩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她怕我們說話太無聊,一個人待在房間的陽台畫畫。」

    「嫂子還真有雅興。」

    莞爾一笑,雷昊不願對此事做任何評論,其實他很明白,蝶依是怕他們的小孩沾染黑道氣息,所以一察覺自己可能懷孕,就開始動起腦筋,又是學畫畫,又是學鋼琴,說是想藉由藝術的培養,讓生下來的孩子氣質優雅。他不知道這樣子的胎教是不是有效,反正老婆高興就好,只要不是什麼危險的事,他都可以由著她?

    清了清喉嚨,談琰文導入正題,「Black,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如果不是逼不得己,談琰文絕不會動用到「獄天盟」的勢力,雷昊不由得神色一正,問道:「什麼事?」

    這事該從何說起?談琰文想了想,還是從頭說起吧,許久之後——「你懷疑葉亞峰包藏禍心?」

    「嗯,依照珞的說法,如果葉亞峰真的跟她姊姊關係不尋常,那他的移情別戀,她不應該沒有任何反應才對。」

    雷昊認同的點點頭,問道:「你想拆穿葉亞峰的陰謀?」

    「我當然想拆穿葉亞峰的陰謀,不過最重要的是,珞能夠平平安安的回到我的身邊,吉隆坡是他的地盤,憑我個人的力量,怕是沒辦法在保護珞的同時又對付他,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忙。」

    沉吟半晌,雷昊嚴肅的問道:「Yellow,你很認真?」

    「我愛她。」

    「你給我二天的時間,我讓雲琛把葉亞峰的底細挖出來,我們再計劃下一步行動。」

    雲琛是雷昊的軍師,號稱「獄天盟」的情報網。

    「好,一切就麻煩你了。」

    「我們是好兄弟,這一點小事沒什麼好麻煩。」拍了拍他的肩膀,雷昊打氣道:「Yellow,你放心,雖然在吉隆坡我們是外來客,不過『獄天盟』在那裡還是有點勢力。」

    直到這一刻,談琰文才真正鬆了口氣。

    「Yellow,我給你一個建議,你最好在前往吉隆坡之前,先和何珞完成終身大事,斷了葉亞峰的如意算盤。」

    「這……會不會太倉卒了?」

    雷昊搖搖頭,「這是暫時的,等事情解決了之後,再補一個盛大的婚禮給地,不就結了!」

    「也只好如此。」

    「你只要專心照顧何珞,婚禮的細節我會讓Purple幫你張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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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35:00
第六章

    時間過得真快,她都還沒準備好,就已經剩不到一天的時間。

    望著談琰文為張羅晚餐而忙碌的身影,何珞覺得好捨不得,這一別,不知道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沒了他的日子,她該怎麼過?

    恐懼的無助佔滿心房,她害怕的起身衝上前,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他。

    「怎麼了?」撫著她環在他腰上的手,他柔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好好的抱著你。」

    將手清洗乾淨,他轉過身,握住她的肩膀,「在擔心你爸爸?」

    何珞胡亂的點了點頭,看著他,她在心裡默默的說,對不起,為了不拖累你,我只好不告而別,不過我答應你,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回到台灣。

    「不要擔心,過幾天我就陪你回吉隆坡看你爸爸。」

    「我……」他總是那麼認真的在保護她,而她卻老是在欺騙他。當他發現,她竟然一個人偷偷的跑回吉隆坡,不知道會不會生氣?應該不會吧!他總是那麼的包容、那麼的體貼,不管她做了什麼,他都會原諒她。

    「不要想太多了,相信我,一切會沒事的。」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談琰文接著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當新娘子的樣子?」雖然沒辦法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但至少他可以給她一個驚喜。

    搖了搖頭,何珞不解的看著他。

    「我想,你穿白紗禮服的樣子一定很美:」沒有對自己突如其來的話題多作解釋,他只是深情的看著地,幻想她披上新娘禮服的模樣。

    「是嗎?我以為心中沒愛,就是再美麗的白紗,也會失去它的光彩。」

    「我跟你保證,你會是個光彩奪目的新娘。」

    「真的嗎?」濃情蜜意的瞅著他,她輕柔的觸著他的肩、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想把他的模樣深刻的印在心版上。

    叼住她調皮的手指,他的目光漸轉黯沉,情慾的風暴瞬間聚攏。

    身體親密的靠了上去,何珞圈住他的脖子,靜靜的微啟雙唇,盼君憐愛。

    傾身襲取她嫣紅的小嘴,談琰文狂熱的纏綿、深深的掠奪,彷彿恨不得把地一口吞進肚子裡。

    感覺一股熾熱的慾火在體內肆虐,她急切的扯掉他的襯衫。順著頸項,迷戀的撫著他灼熱的肌理,一路往下來到腰際,解開牛仔褲的扣子,打開拉鏈,半推半就的在他的身上探索。

    談琰文欣然的接受她極盡挑逗的折磨,感覺自己的身體愈加緊繃,他一隻手鑽進她的衣服裡面,釋放她渴求愛憐的蓓蕾,熱烈的揉捻、逗弄,直到它們盼得更深的掠取。

    迅速褪去何珞的衣服,談琰文托住她的背,低頭吞噬地令人著迷的雙峰,貪婪恣意的舔吮、深切愛戀的咬嚙。

    「唔……」慾火難耐的吟哦流洩而出,她緊緊抓著他的肩膀。

    抱起她,談琰文就地取餐桌為床,把何珞平放在上頭。

    「你好美。」先是用眼神膜拜她幾近全裸的嬌軀,接著用手、用唇眷戀的憐愛著她每一寸肌膚,將她帶入另一種狂喜與折磨交織而成的情慾之網,讓她瘋狂的渴望他徹底的佔有。

    「琰文……」禁不住那一波接一波襲擊而來的熱浪,何珞狂亂的扭動身體,覺得好無助,「愛我……」

    「我愛你。」握住她的腰,他將她往下輕輕一拉,迎向自己的慾望,讓彼此結為一體,接著,一次又一次的律動,一次又一次的衝刺,帶領她狂野的奔向情慾之海,攫取震撼的滿足。

    □□□□□□

    看著蕭翊群剛剛幫他取回的戒指,談琰文情不自禁的望著它們發起呆,想像不久之後,它們將緊緊的圈住他和何珞,把他們兩個的生命結合在一起。

    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回想第一次見到珞的時候,她還當他是小偷的防著他,而今,他卻準備站在紅毯的那一端,迎接她共赴未來的人生,再過個幾年,一個個屬於他們的愛情結晶會加入他們的生活,讓他們的生命更為燦爛。

    嘴角揚起快樂的笑意。他慢條斯理的把戒指收進抽屜;驀地,他突然好想聽到珞的聲音,拿起電話,才剛撥完電話號碼,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了進來。

    只好把電話擱下,他喊道:「進來。」

    門一開,辛鈺婕怯怯的走了進來。

    「小婕!」談琰文驚訝的站起身。

    「我……」尷尬的瞄了他一眼,她彆扭的不知從何啟齒才好。

    「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他體貼的說。

    「不用了,我……對不起。」長那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跟人家道歉。雖然這幾天她想得很多,領悟了一些道理,可是好勝的個性畢竟根深蒂固,一下子要她坦率面對自己的錯誤,著實不易。

    太好了,她終於想通了!談琰文為辛鈺婕感到高興,也為自己鬆了口氣。

    「事情都過去了,我們誰也不要放在心上,好嗎?」

    這樣的包容實在無法不令她感動。辛鈺婕此時終於坦然的卸下驕傲的自尊心,慎重而誠懇的說:「我知道你不會跟我計較,可是我真的覺得很抱歉,我哥說得沒錯,我太任性了,總是習慣予取予求,得不到就不肯罷手,所以總是在做一些傷人又害己的事。」

    「小婕,沒有這麼嚴重,你只是沒有弄清楚真愛是什麼,才會一直繞在裡頭打轉,怎麼也轉不出來。」

    「也許吧!如果不是你打我那一巴掌,我到現在說不定還會執迷不悟。」

    提到這事,談琰文忍不住又說了一遍,「小婕,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搖了搖頭,辛鈺婕不好意思的說:「其實那一巴掌沒那麼重,只是我這個人一向很疼自己,禁不起一點點的小刺激。」

    「都事過境遷了,我們誰也不再提這件事,好嗎?」

    她欣然的點點頭,不過有一件事情她卻不能不說,「我可不可以請你幫我跟何珞道歉,因為我的無理取鬧讓她受了傷,我真的很過意不去。」

    「珞不會放在心上,不過我會幫你轉達。」

    「聽說……你和何珞要結婚了?」她聽哥說他最近正在忙這事的。

    談琰文輕輕的點了點頭,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可是想了想,決定還是什麼都別說的好,誠如他自己所言,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我祝福你們。」也許是驕傲的自尊心使然,也或許是因為沒有真正愛過,對已經放棄的感情,辛鈺婕沒有一絲的留戀。

    「謝謝,小婕,我也祝福你早日尋到你的真愛。」

    「我會的。」信心滿滿的回以一笑,她揚了揚手,「我走了,拜拜。」走到門邊,她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問道:「Yellow,蕭翊群有沒有女朋友?」

    「翊群?」

    「我……我想幫他介紹女朋友。」這根本是不打自招嘛!

    了然一笑,談琰文暗示道:「翊群一直很挑剔,所以始終尋尋覓覓,不肯定下來,不過,如果你介紹的女孩子像你一樣,他會心動的。」

    「真的?」辛錳婕的眼睛閃閃發亮,似乎可以預見美麗的戀情即將在她的身上展開。

    「我保證。」他很確定翊群對小婕也有意思。

    「Yellow,謝謝你,再見了。」哼著小曲兒,她像只快樂的小鳥飛出了辦公室。

    再一次,他忍不住為人生奇妙的際遇發出讚歎,怎麼也沒想到當初央求翊群的幫忙,竟讓翊群和小婕擦出愛的火花。不可否認,他很高興有這樣的轉折,倒不是為了擺脫情感上的包袱,而是他深信小婕和翊群會是一對熱力十足的最佳拍檔。

    就在談琰文為蕭翊群和辛鈺婕感到高興的時候,何珞已經搭上飛機,飛往吉隆坡。

    □□□□□□

    一搭上飛機,何珞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回頭了,可是當地走出吉隆坡國際機場,她真的有一股回頭的衝動,那股被她埋藏在心底的壓迫感開始不安的作亂,讓她的心一刻也平靜不下來,彷彿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似的,究竟等在前頭的是什麼樣的風風雨雨?

    仰天一歎,她力不從心的再度拾起腳步,準備踏上回家的路程。

    「何小姐,歡迎你回來。」不知道何時,阿富已經率了一批部下在何珞的眼前排成兩直線,圍出一條通道,恭敬的哈腰迎接。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她諷刺道:「我什麼時候變成這麼重要的大人物,我怎麼都不知道?」怪不得她一下飛機,就渾身不自在,原來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守在這裡等著逮她。

    早就領教過她那張利嘴,他完全無動於衷的說:「何小姐,我家少爺是體貼你旅途勞累,所以特地前來接你回家。」

    「他還真是慇勤哦!不過,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家可不是我家,我幹麼跟他回家?」那個討厭的大壞蛋,把她逼回來,他可得意了吧?

    當她是在自言自語,阿富逕自彎腰恭候道:「何小姐,少爺在車上等你,請吧!」

    看著前方那輛黑色凱迪拉克加長型轎車,何珞忍不住眉頭一皺,「不好意思,本小姐坐不慣派頭這麼大的車子。」

    「何小姐,你再不上車只是延誤你回家的時間,對我沒有任何差別。」

    雖然不甘心,她卻無法反駁他,努努嘴,她認命的往車子走去,突然她停下腳步回過頭,「阿富,你家少爺每個月付你多少走狗費?」

    瞪著她,阿富氣得答不上話,真搞不懂他家少爺為什麼非要這個女人不可?

    揚了揚手,何珞冷嘲熱諷的說:「算了,你當我沒問,我連一塊閒錢都沒有,哪有本事挖你這只走狗?」見他臉色發綠,她滿意的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哼一聲,大搖大擺的坐進車子裡。

    一看到葉亞峰那張小人得志的嘴臉,何珞得意的心情瞬時直線下滑,跌入「惡劣」的深淵,頭一撇,她選擇窗外的景致來緩和內心的焦躁。

    「小珞,旅途還愉快嗎?」葉亞峰一副體貼的關心道。

    皮笑肉不笑的朝他咧了咧嘴,她也懶得跟他客套,「本來是很愉快,座位很大很舒服,空姐服務也很周到,可是我一看到你,頭痛、胃痛、神經痛,所有的毛病全都來了,你想想看,我怎麼愉快得起來?」

    「小珞,你最好趕快習慣我,再過不久我們就是夫妻了。」

    「夫妻?」她不屑的一笑,「我有說要嫁給你嗎?」

    收起他的耐性,葉亞峰陰冷的宣佈,「嫁不嫁給我,由不得你!」

    「如果你只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方式逼我就範,那的確由不得我。」小人就是小人,他的能耐有多少,她清楚得很。

    「小珞,我忘了跟你說一件事情,你父親已經答應我們的婚事。」

    怔了怔,何珞不相信的搖搖頭,當初她爸是那麼堅決反對,他沒道理改變主意啊!

    「你無緣無故離家出走,伯父很自然的以為是他的反對把你逼走,他很後悔,所以也不再堅持己見。」

    不,她糊塗了!她離開家裡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爸,生怕他回來見不到她的人,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所以特別吩咐奶媽告訴地爸,她是因為不習慣馬來西亞的生活,決定回台灣發展。

    她之所以不願意把真相讓地爸知道,是不希望他為了她和葉家交惡,她明白商場上人心難測,多一個朋友不見得有利,但少一個敵人絕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葉亞峰這樣的小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她的離家竟然被她爸解讀為……

    執起她的下巴,葉亞峰口氣溫和的說:「我是真的愛你,只要你嫁給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嫁給我當老婆,而我誰都不要,就只要你,這可是你的福氣哦!」

    福氣?她呸!她如果不幸嫁給他這種陰險的小人,那是她倒了八輩子的楣,才會沾惹上他……

    腦海閃過一個念頭,何珞恨恨的甩開他的手,「是你!你利用我爸臥病在床神智不清,欺騙我爸,讓他以為我是因為不能嫁給你才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對不對?」

    「你還不笨嘛!」

    漠然一笑,何珞自嘲道:「只可惜沒你來得奸詐狡猾?」

    聳聳肩,葉亞峰完全不在意地怎麼看他。

    「你少得意了,我絕不會讓你的詭計得逞。」

    「小珞,如果我是你,我會心平氣和接受命運的安排,不是老做這些沒意義的掙扎。」

    「你這話什麼意思?」不安襲上心頭,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不對勁,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浮氣躁,她無法清楚的捉出腦海深處所傳來的訊息。

    「小珞,你是個聰明人,你會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她可以肯定自己錯過非常重要的訊息,可是究竟是什麼?何珞懊惱的皺著眉。

    「不要想太多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們馬上就到了。」

    搖了搖頭,甩去那股不安的感覺,她再度把頭轉向窗外,默默的在心裡下定決心,不管碰到什麼困難,她說什麼也不會投降,這是她留給琰文的信裡,所許下的承諾——無論如何,她都會回到他的身邊。

    □□□□□□

    看到何劭成蒼老的神態,何珞好心痛、好愧疚,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衝上前去,緊緊的抱著他。

    「小珞,你可回來了,爸擔心死了,就怕你在外頭餓著、凍著。」握住她的肩膀,何劭成心急的打量地,「瞧你,瘦了好多!」

    「爸,我沒瘦,倒是你瘦了不少,我聽說你病了,醫生怎麼說?」

    「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太勞累,剛好又染上風寒,才會一下子說生病就生病。」搖了搖頭,他歎了口氣,「老了,不行了。」

    扶著他坐下,何珞抗議道:「爸,你才五十幾歲,—點也不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爸看起來雖然老了許多,但絕不是個病人膏肓,行將就木的病人。

    疑惑爬上心頭,何珞帶著質問的目光飄向與傭人同站一旁的奶螞,不過卻見奶媽低垂著頭,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奶媽騙她?這是何珞第一個閃過腦海的念頭,接著像是想到什麼,她心裡倏然一驚,難道她被奶媽出賣了?

    「小珞,爸現在的體力不比從前,以後不要再讓爸為你操心。」

    她明白了,這就是她一直忽略掉的訊息,她早就被奶媽出賣了!怪不得在台灣流浪的時候,無論她走到什麼地方,總會被找到,因為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偷偷的打電話回家跟奶媽報平安,告訴奶媽她身在何處,沒想到,她最信任的人竟然是背叛她的人!

    「小珞,怎麼都不說話,還在跟爸生氣嗎?」

    現在不是她傷心難過的時候,先打起精神,解決眼前的問題比較重要。

    「爸,我怎麼可能跟你生氣?」勾住何劭成的手臂,何珞撒嬌道。

    「沒生氣幹麼離家出走?」看到她那張跟愛妻相似的面孔,何劭成實在捨不得責備,卻又不能不說,「小珞,爸不是不講理的人,我們父女之間有什麼不能談的,離家出走太嚴重了。」

    「爸,我不是……」

    「事情過去就算了,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們要結婚,我就讓你們結婚、」

    何珞正想反駁,葉亞峰已經搶先道:「伯父,謝謝你成全我們、」

    「小珞,爸真的捨不得你那麼早嫁人,不過女大不中留,心飛走了,我想留也留不住。爸已經跟你葉伯伯把日期敲定,下個禮拜天先讓你們兩個訂婚,一個月後再讓你們兩個結婚。」

    這麼快!何珞傻眼了,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好啦,現在你應該滿意了吧?」

    不,不是這樣子的,她不要嫁給這個壞蛋,「爸……」

    「老爺子,你身體還沒完全復原,最好不要聊太久,」何家的劉管事打斷道,「反正二小姐已經回來了,以後多的是機會。」

    「是啊!伯父,小珞不會跑掉的,你還是先把身體養好。」葉亞峰故作體貼的扶起何劭成,「劉管事,把老爺子扶回房裡休息。」

    「老爺子,我扶你回房休息。」劉管事忙不迭地接過何劭戍。

    點了點頭,何劭成拍了拍何珞的肩膀,叮嚀道:「你一定也累壞了,先去睡一覺吧,晚一點我讓廚房幫你弄些吃的。」

    「爸……」

    「小珞,我送你回房間。」不讓何珞有說話的機會,葉亞峰強行拉著地離開大廳。

    □□□□□□

    一回到房間,何珞迫不及待的甩開葉亞峰的手,憤慨的質問,「我實在不懂,娶一個討厭你的女人,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

    「小珞,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愛你嗎?」

    「你懂什麼愛?」她不屑的冷冷一笑,「沒有心,只知道耍手段,你這種人只懂得愛你自己。」他說得很好聽,可惜她何珞也不是笨蛋,她不認為他有那種雅量,愛她愛到可以容忍她的厭惡,這其中想必有鬼!

    「隨便你,你喜歡貶低我對你的感情,我也沒辦法。」葉亞峰很包容的說。

    「我會告訴我爸真相,我不會嫁給你。」

    「嫁不嫁恐怕由不得你。」

    「幹麼?想恐嚇我嗎?」她不以為然的睨了他一眼。

    笑了笑,葉亞峰好脾氣的說:「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恐嚇是還談不上,不過希望你三思而後行,不要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壞了我們兩家的關係,搞不好會拖垮你老爸的事業,那個後果可不是你承擔得起。」

    「你在唬我?」

    「信不信由你,你大可以試試看,我很樂意奉陪。」

    這種人說的話她當然不可以相信,可是地確實聽她爸提起過,何家和葉家不只是私交好,在商場上的關係也非常密切,她爸還說,若非葉伯伯大力支持他,他不會有今天這番的局面。

    優雅的欠了欠身,葉亞峰紳士的說:「你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懶得管他什麼時候離開,何珞腦海不停的思考他的話,徘徊在信與不信之間,她矛盾、掙扎,如果不是牽連那麼大,她或許會放手一搏,可是很不幸,他說對了一件事,後果只怕不是她可以承擔得起。

    天啊!她該怎麼辦才好?難道除了嫁給葉亞峰,她沒其他的選擇嗎?

    「二小姐。」

    回過神,看到奶媽一臉愧疚的跪在她的面前,何珞心裡的不諒解漸漸淡去。反正事到如今,她追究什麼都沒意義了,她又何必固執的非把恩恩怨怨掛記心頭,再說,一個長輩向她這個晚輩下跪,她如果再斤斤計較,就太說不過去了。

    「奶媽,你起來吧!」

    搖著頭,奶媽懇切的請求道:「二小姐,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我。」

    「算了,什麼都不用說了。」何珞彎身把她扶了起來。

    「二小姐,我是逼不得已的,你一逃走,葉少爺就找上我,他逼我說出你的下落,可是我堅持不肯承認是我幫你逃走,後來也不知道他耍了什麼詭計,竟然讓我兒子欠下一大筆賭債,害我兒子被黑道追殺,我為了救兒子,只好聽他的命令,幫他做事。」

    那個可惡的下三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奶媽,你為什麼不跟我爸求救呢?」

    「老爺子不在,家裡又沒有人可以幫我聯絡老爺子,我除了靠葉少爺,實在無路可走。」

    這該怎麼說呢?或許是她太輕忽葉亞峰的聰明和決心,所以打從一開始,她就只有被擺佈的份,不過,他大概沒有算到一件事,她竟然因此遇到生命中的最愛。

    「奶媽,我不會怪你,你走吧,不要讓葉亞峰看到你來找我,免得他又找你麻煩。」

    「二小姐,我已經決定向老爺子辭職,跟我兒子回鄉下去,葉少爺再也沒機會找我麻煩了,倒是你自己要多保重。」

    何珞點點頭,「你也是。」

    「二小姐,其實有個人對你可能有幫助,就是大小姐,她和葉少爺很要好,雖然大小姐沒有反對葉少爺娶你,可是我看得出來她對這件事很不高興。」

    「奶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二小姐,這是我惟一可以為你做的,我走了。」

    送走了奶媽,何珞心情沉重的來到陽台,望著遙遠的天際,她輕輕的呼喚著,「琰文,你聽到我在叫你嗎?如果你現在就在我的身邊,那該有多好?我好想你,我好需要你……」

    □□□□□□

    「琰文,救我……琰文,救我……琰文,救我……」

    「琰文哥哥、琰文哥哥……」

    倏然睜開眼睛,談琰文茫茫然的瞪著前方,額頭沁著冷汗。

    「琰文哥哥,你怎麼了?」雷杏兒一臉擔心的看著他失魂的樣子,「我叫了你好久,你一直沒有反應,快把我嚇死了。」

    「我夢見珞,她一直叫我救她,我知道,她現在很害怕。」

    「琰文哥哥,我們現在就要去救她啊!」

    終於從夢裡真正清醒過來,談琰文這才想起他們身在何處。

    他們四個——談琰文、辛幀、雲琛、雷杏兒,正在前往吉隆坡的飛機上,這趟吉隆坡之行原本只有談琰文和雲琛,不過另兩個人似乎以湊熱鬧為榮,硬是假藉觀光名義,臨時插上一腳,所以兩人行最後就變成了四人行。

    「杏兒,還有多久才到?」一想到剛剛夢裡的呼喚,是那麼真切、那麼清晰,他這會兒一刻也平靜不下來,恨不得立刻飛到她的身邊,緊緊的保護她。

    其實應該說,自從看到她留給他的信,他每一分、每一秒部在焦慮與不安中度過。為了珞的不告而別,雲琛只好替他不眠不休,在一天之內完成搜集資料的工作,因此確定珞這一趟回家是個陷阱後,他們立刻馬不停蹄著手安排,以最快的速度追來吉隆坡。

    「快到了,所以我剛剛一直叫你。」

    「Purple和雲琛呢?」

    「辛哥在工作,雲琛好像在研究什麼,我也搞不懂。」

    就在這個時候,空姐甜美的聲音透過廣播傳進耳中——飛機即將降落吉隆坡國際機場,請旅客繫上安全帶。

    精神一下子振奮了起來,談琰文心急的望向窗外,終於,吉隆坡就在眼前了。

    「珞,我來了,我來帶你回去完成我們的婚禮。」他默默的許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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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30 00:35:26
第七章

    上一次當,就要學一次乖,何珞不停的告誡自己,要自己步步為營,之前的輕忽,讓她此刻成了傀儡娃娃,這一次,她再也沒有馬虎的權利。於是,她花了三天的時間觀察和測試,發現葉亞峰在她身邊佈滿了眼線,甚至還派了保鑣「保護」

    她,她不僅沒有外出的自由,就連在自己的家裡,她也沒有完全的自由。

    她搞不懂葉亞峰到底在防她什麼,既然她關係著她爸的事業,她豈會自私的一走了之?

    不過,百密總有一疏,有一個地方是他無法管到的地方,就是臥房。

    有了這項認知,她放心的照著奶媽的建議,找上她同父異母的姊姊何晴。

    「是你啊!」一打開房門,看到來人是何珞,何晴傲慢的轉過身,折回房裡。

    關上房門,何珞故作悠閒的打量房間的擺設,什麼話也不說。

    「你找我幹麼?」何晴不耐煩的看著她。

    輕輕一笑,何珞顧左右而言他,「姊,我知道你一直不肯承認我是你妹妹,不過血緣的關係是切不斷的,你再怎麼否認,我還是你妹妹。」

    「你身上流的是誰的血,我很清楚,不用你來跟我提醒。」她好恨!她們兩個身上流的是同一個人的血,可是爸爸卻偏心這個妹妹,還打算把所有的財產全留給何珞!

    何珞不過是小妾生的女兒,身份低賤,憑什麼跟她這個正房生的女兒搶?搶走爸爸的愛還不夠,這會兒還想搶走何家的財產,哼!別想,她可不像她那個笨母親,眼裡只有她爸爸,有沒有錢一點也不重要,放心好了,她絕不會讓這個臭丫頭拿走何家一分一毫!

    「我們兩姊妹就不能和平相處嗎?」她是真的很想跟她姊握手言和,她媽都死了,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也應該隨之而去,如果硬是不肯放下,苦的不過是自己,這又何必呢?

    「不能!我恨你,我就是到了進棺材的前一刻,世不會跟你和平相處。」

    何晴的恨對何珞來說,稱不上陌生,自從她跟父親搬回吉隆坡住,她就常常可以感覺到何晴充滿怨恨的目光,不過聽何晴這麼激動的說出心裡的恨意,她的內心還是很震撼。

    「你可以滾了,我這裡不歡迎你。」何晴冷冷的下逐客令。

    再不切入主題也不行了,何珞打起精神,大膽的假設道:「我知道你和葉亞峰是情人。」

    頓了一下,何晴隨即恢復她強悍的性格,「知道了又怎麼樣?」

    「你的情人要娶的是你最恨的人,你不在乎嗎?」

    冷酷的大笑了起來,何晴不屑的看著她,「你算哪一根蔥?你當他是真的要娶你嗎?」如果不是為了她帶來的財富,亞峰怎麼會娶她這個卑賤的小妾生出來的女兒?

    亞峰愛的人是自己,想雙宿雙飛的人也是自己,要不是爸爸訂下了那份該死的鬼文件,讓這個臭丫頭全身鑲金,他怎麼可能跟她結婚?而且一旦拿到那筆錢,亞峰就會跟她離婚,娶自己為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何珞微微的蹙起眉頭,她果然想得沒錯,葉亞峰不擇手段,用盡心機的想娶到她,肯定是有什麼目的。

    「你自己想啊!」

    「你是想告訴我,葉亞峰並不是真的要娶我?」

    「他會要你,就怕你沒那個福氣享受一輩子。」根本沒把何珞放在眼裡,何晴毫不避諱的說。

    福氣?何珞忍不住嘴角一勾,好笑又諷刺的搖了搖頭,她這個姊姊和葉亞峰還真是志同道合,兩個人說話都一個樣。

    不過,總算讓她捉到了那麼點頭緒,原來葉亞峰打算娶了她不久之後,就跟她離婚,可是這是為什麼?難道有什麼東西是需要娶了她之後,才能得手嗎?

    「好了啦,我沒有時間跟你囉唆,你可以滾了!」何晴煩躁的催道。

    「姊,我不知道葉亞峰給了你什麼承諾,不過我勸你,那個人的話你最好不要太相信,他其實是個詭計多端的大壞蛋,你小心被他要得團團轉。」

    「你少在這裡煽風點火,我對亞峰的瞭解比你來得深。」

    「是嗎?」何珞淡然一笑,「對自己有信心是一件好事,不過,如果讓自信變成了自大,是很容易栽跟頭的哦!」

    眼底閃過些許的不安,何晴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摸了摸肚子,頓時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臉上綻放出燦爛而喜悅的笑容。

    把何晴的反應全收入眼中,何珞心裡覺得怪異,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懶懶的瞥了她一眼,何晴不為所動的說:「我的事不用你管,比起你,我聰明多了。」

    「也許你比我聰明,不過套一句話——聰明反被聰明誤,你最好小心一點。」

    瞇著眼,何晴疑神疑鬼的瞅著地,「夠了,你心裡在打什麼算盤,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告訴你,你不用白費心機了,我不會上你的當。」

    「隨你,好心沒好報。」

    「你出去!」

    壓抑住心裡的沮喪,何珞故作無動於衷的走出何晴的臥房。她已經被葉亞峰的甜言蜜語耍得昏頭轉向,只怕想擾亂她的意志沒那麼容易,看樣子,自己得好好想一想,如何動搖她對葉亞峰的信任。

    □□□□□□

    「琰文哥哥,你不要一直走來走去,你把我的頭轉昏了!」雷杏兒受不了的揉了揉太陽穴,搞不懂他在急什麼,反正都已經來到吉隆坡了,還怕見不到何珞嗎?

    「雲琛去了那麼久,怎麼還不回來?」就是因為身在吉隆坡了,談琰文更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渴望知曉何珞此時的情況。

    「你把雲琛當成超人啊?」雷杏兒抱怨的嘟起嘴巴。

    「杏兒,」優雅的放下手上的設計稿,辛幀一副很有愛心的說:「Yellow心急嘛,你不要怪他。」

    「他急,我也急啊!你要知道,這裡是馬來西亞可不是台灣,雲琛也不知道進行得怎麼樣?有沒有遇到危險?他是『獄天盟』第二把交椅,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取他性命,萬一他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她好委屈的說。

    眉一挑,辛幀稀奇的看著雷杏兒,「你耗上雲琛了啊?」

    「什麼耗上,說得這麼難聽,我們是……」摀住嘴巴,雷杏兒賊兮兮的看著他。

    「你們是什麼?」

    「你管我們是什麼!」她才不要讓這個外表美麗高貴,骨子裡卻暗藏惡劣因子的傢伙知道她和雲琛的事,以免淪為他嘲笑的對象。

    「小氣鬼!」

    調皮的朝辛幀做了個鬼臉,雷杏兒很禮讓的說:「我哪敢當啊!跟辛哥你比起來,我這是小巫見大巫。」

    就在這時候套房的門鈴響起,談琰文立即衝到門邊,把門打開。

    「雲琛,怎麼樣了?」一看到雲琛,他便迫不及待的問。

    不慌不忙的關上房門,雲琛靜靜的看了大夥一眼,問道:「我有好消息,也有不好的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辛幀和雷杏兒有志一同的看著談琰文,沒有人敢亂出主意。

    深深的吸了口氣,談琰文冷靜的說:「不好的消息。」

    「何珞的父親只是染上風寒,根本沒有生命危險,而且他已經答應何珞和葉亞峰的婚事,下個禮拜天,何珞就要跟葉亞峰訂婚了。」

    平靜的心湖一下子亂成一團,談琰文突然六神無主的慌了起來,「怎麼辦?」

    「Yellow,你別急,這還不是什麼多糟糕的消息,不過是時間有限,我們不能拖拖拉拉得趕緊採取行動。」辛幀頭腦清晰的道。

    「是啊,事情並不嚴重,再說我已經拿到何家的地圖,而且還得到一些有趣的小道消息,對我們可能有很大的幫助。」

    「什麼小道消息?」說到這個,雷杏兒的興致可來了。

    「何晴不只是葉亞峰的情人,她現在還懷了他的孩子。」

    「哈!太有意思了。」雷杏兒一副有好戲可瞧的拍手叫好。

    「這個葉亞峰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姊姊有了他的孩子,他卻意圖強娶妹妹為妻!」辛幀厭惡的皺起眉頭。

    「如果不是我安排眼線盯住何晴,何晴有孩子的事情恐怕除了她自己和醫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雙眼圓瞪,雷杏兒興味十足的抓著他問:「你是說,葉亞事不知道何晴懷了他的小孩!」好玩,事情愈來愈有趣了。

    「何晴是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去找醫生,如果不是有意隱瞞,她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心緒終於從訂婚的消息緩和下來,談琰文百思不得其解的搖了搖頭,「何晴竟然連孩子都有了,為什麼她不阻止葉亞峰?」

    「何晴會讓葉亞峰娶何珞,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我大膽的假設,他們的目的是何家的財產,為了錢,何晴就算委屈,也不能不讓步,針對這一點,我再繼續調查下去,發現葉亞峰早有預謀的搭上何劭成的律師和何家的管事。」

    「我懂了,其實打從一開始,葉亞峰就看上何家的財產,」雷杏兒快速的聯想道,「他以為何劭成只有何晴一個女兒,所以跟何晴在一起,何家的財產將來一定會落入他的口袋裡面,誰知道何劭成又蹦出另外一個女兒,為了一網打盡,他只好明的娶何珞,暗的跟何晴私通,對不對?」

    好笑的搖搖頭,雲琛摸了摸雷杏兒的頭,實在很佩服她的想像力。

    「何劭成和葉正來同是華裔人士,他們兩個從孩提時代就認識了,何家和葉家稱得上是世交,葉亞峰怎麼可能不知道何劭成還有一個女兒,只是何珞的母親為了尊重何劭成的元配,一直不肯讓自己和女兒進入社交界,後來她們母女兩個又搬離吉隆坡,所以葉亞峰雖然知道有何珞這麼一號人物,卻不曾見過面。」

    「這樣子啊!」雷杏兒懊惱的皺了皺鼻子,「怎麼差那麼多呢?」

    望著她傷腦筋的樣子,雲琛不禁莞爾一笑。

    「雲琛,我想不透,何晴同樣也是何劭成的女兒,葉亞峰娶她還不是一樣?」

    談琰文支著下巴苦思道。

    「Yellow說得沒錯,」辛幀點頭附和,「兩個女兒不管哪個老婆生的,總都是自己的骨肉,何劭成要分財產,也是一個人一半,葉亞峰娶誰還不都是一樣。」

    「我是還沒掌握到證據,不過我猜得沒錯的話,何劭成打算把所有的財產全留給何珞。」

    「這也太偏心了吧!」她不是同情那個叫何晴的女人,只是手心、手背部是肉,何劭成這麼做,實在有欠公允。

    「其實財產怎麼分並不重要,我比較好奇的是,葉亞峰就算娶了何珞,只要何劭成還在,何珞也拿不到何家的財產,那葉亞峰又怎麼把財產弄到他的名下?」

    雙眼一瞪,雷杏兒尖叫道:「雲琛,你是說葉亞峰想殺了何劭成?」

    「這個很難說,這要看何劭成的遺囑是怎麼寫的,也或許,我們根本清錯了,他只是用財產當藉口來塞住何晴的嘴巴,其實他的目標一直都是何珞。」

    聞言,談琰文慌了,「這可怎麼辦?」

    「不要急,當務之急是先跟何珞取得聯繫,瞭解她現在的處境,再來決定這件事該怎麼了結。」

    攤開手中的地圖,雲琛仔細解說何家的結構,監視系統的所在位置,最後他提醒道:「談哥,你必須把何家的地圖分毫不差的記在腦海,一步也不能走錯,何家的監視系統其實只是個小問題,真正的大麻煩是葉亞峰在何家布下許多眼線,稍一不小心,就會暴露行蹤,到時候事情會變得很棘手。」

    「我知道。」

    「我幫你準備了一些工具,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派得上用場。」

    「雲琛,謝了!」

    輕輕一笑,表示接受談琰文的感謝,雲琛結論道:「我們今晚採取行動。」

    □□□□□□

    她今晚是怎麼了?浮浮躁躁的,怎麼也睡不著。

    拉開被子,何珞有氣無力的滑下床,走到書櫃隨手拿了一本小說,轉至沙發坐下。

    眼睛看著小說,腦海裡迴盪的卻是談琰文的影子,何珞在掙扎的看完一個段落,終於決定放棄,把小說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起身打開音響,讓輕柔的音樂溫暖室內寒冷的寂寞感,她再度倒回沙發,閉上眼睛,念著談琰文,想著他的柔情似水。

    驀地,身體顫起一股奇特的異樣,她覺得空氣一下子變得稀薄,清淡而熟悉的氣息飄入嗅覺,騷亂她不敢妄想的思念。

    不,不可能,她一定是念得太深,渴望那溫熱的懷抱,溫柔的輕聲細語,才會產生幻覺,以為他近在身旁,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然而心裡雖然這麼告訴自己,何珞還是忍不住抱著一線期待,睜開雙眸。

    「你瘦了。」不過是幾天沒見,談琰文卻覺得好像過了好久好久,他貪婪的看著她,用眼睛描繪她纖細的形像。

    咬著下唇,何珞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音,生怕一聲喧嘩,眼前的景象會隨之破滅,她一次又一次的眨著眼睛,他的身影始終深情的佇立著,終於敵不過內心強烈的渴望,她衝進他的懷裡。

    「你是真的嗎?」雖然摟抱的軀體是那麼真、那麼熱,她依然不敢相信。

    輕柔的捧住她的雙頰,談琰文低頭吻住她的唇,細膩的淺嘗,讓她真真實實的感覺他的存在。

    這麼溫柔的觸感是沒有人可以冒充,何珞再也抑制不了滿腔的相思之情,她摟住他的脖子,熱烈的開啟雙唇,迎接他漸轉急切的舌。

    熾熱的吞噬、貪戀的攫取,他深深的汲取她甜蜜的滋味,蹂躪她飢渴的唇舌,把愛戀的情感熱切的傳送給地。

    抱著何珞倒進一旁的床鋪,談琰文含住她柔軟的耳垂,細膩的舔嚙一番,然後順著脖子,一寸一寸的烙下自己的印記,來到睡衣的領口。

    按捺不住身體急速爬升的渴望,她弓起自己的嬌軀,雙腳攀住他,乞求他更多的憐愛。

    直起身子,他半跪在她的兩腿之間,雙手顫抖的卸去她的睡衣,褪去她的貼身衣物,讓她在自己的眼前全然裸裎。

    癡戀的看著地柔美的胴體,他灼熱的撫著她的細膩,最後落在粉雕玉琢的雙峰,誘惑的逗弄、揉握,讓它們在慾望的撥弄下,益發美麗,益發燦爛。

    「琰文……」戰慄的情愫在體內流竄,她迫切的拉下他的頭,渴求他更深的垂愛。

    攫住粉嫩的玉峰,談琰文貪婪的吸吮、熱情的舔逗、急促的吞噬,他無法抗拒的留下他愛憐的痕跡,讓它們不能自拔的顫抖。一隻手握住何珞的臀部,一隻手滑上她的大腿,他親密的撫弄她的敏感,探尋她的熱情,把情慾的熱浪一波波的往她體內催送。

    「唔……唔……」在他眷戀的糾纏、囂張的逗弄下,她不能自主的蠕動著身子,狂亂的深陷他令人羞怯的撩撥。

    終於他停下熾熱的折磨,他喘著氣撫著她因激情而紅潤的臉龐,深情繾綣的說:「我愛你。」

    雖然已經聽過這三個字,但是此時此刻,何珞卻深深的為它感動,一股瘋狂的衝動佔滿意識,她推倒談琰文,讓他躺平在自己的身下。

    「我愛你。」學著他,她先脫去他身上的障礙,由他的耳垂一步步往下舔吻、誘惑,讓他紊亂的氣息更加狂野;「珞……」結合的慾望發出急躁的吶喊,他抓住她的臀部,往上一挺,讓彼此結成一體。

    「我是你的!」緊緊的圈住他的脖子,她熱烈的舞動著自己的身體,讓自己一次比一次更親近的融人他,直到兩人在激情的洪流裡忘情呼叫,得到完完全全的解放。

    直到濃烈的激情漸漸平息,談琰文才憶起今晚有要務在身。

    「這幾天你還好嗎?」

    搖了搖頭,何珞可憐兮兮的說:「我爸已經答應把我嫁給葉亞峰了。」

    「這個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明白,你爸不是反對嗎?」

    歎了口氣,何珞把葉亞峰的詭計全盤托出,還有他如何威脅她,逼她就範。

    「琰文,對不起,好多次我想逃走,可是一想我爸,我沒辦法那麼自私。」

    「我懂。」捧住她的臉,他宣誓的說:「你是我的妻子,我絕不會讓你嫁給葉亞峰。」

    她很無奈的搖著頭,「我也不想嫁給葉亞峰,為了這件事,我甚至去找我姊……」提起這件事,何珞不免一陣傷心,何晴對她的怨恨,還有何晴對葉亞峰的深信不疑,再再的諷刺她們姊妹的關係。

    聽了何珞的描述,談琰文更確信雲琛的清測,何晴果然是為了錢,才不得不讓葉亞峰娶何珞,只是葉亞峰的目的真的只是錢?還是想要人?或者說他想來個人財兩得?雖然不想增加何珞的煩惱,可是不能不讓她瞭解狀況,莫可奈何,談琰文只好把雲琛所得到的消息詳細而快速的說給她聽。

    怪不得!何珞終於明白何晴當時的反應,原來她肚子裡面有寶寶了。

    「琰文,我現在該怎麼辦?」

    「其實不管葉亞峰的目的何在,只要你爸改變決定,不把財產留給你,這一切的風波馬上可以平息。」

    「我是不在意什麼財產,反正沒有我爸的財產,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可是如果我爸改變主意,把財產留給我姊,萬一葉亞峰的目的是謀財害命,我爸豈不是更加危險?為了我爸的安全,那倒不如把財產留給我,只要我可以逃出去,我爸就沒有危險了啊!」

    「既然你這麼想,我們就讓葉亞峰在訂婚宴上找不到新娘子,只是要怎麼把你從這裡救出去,可得花點心思計劃一下。」

    蹙起眉頭,何珞不免憂心的說:「為了我爸的安全,也為了我姊肚子裡面的孩子,我當然不可能跟葉亞峰訂婚,可是如果我逃婚,葉家的面子掛不住,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我爸的事業?」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有方法讓葉亞峰對你姊姊負責,讓葉正來無話可說,何家和葉家到底會變成姻親,而且,我很懷疑葉亞峰的威脅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說完,談琰文腕上的手錶閃起紅燈,他立刻按下旁邊的按鈕,示意訊息接收完畢。

    「這是什麼?」

    「這是朋友雲琛設計的一種通訊器,雲琛利用它確定我現在是不是平安無事。」在何珞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他依依不捨的說:「我得走了,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想太多了,等我們擬好計劃,把事情安排妥當,我會再回來找你。」

    點了點頭,她叮嚀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

    跳下床,談琰文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飛快的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輕巧的拉開落地窗的布簾,靜悄悄的離開房間。

    雖然很疲倦,可是此時何珞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起身穿回睡衣,她抱著枕頭倚坐在床頭,心裡有甜蜜,也有不安,不過突然有一個信念攫住地,她相信談琰文會保護她、保護她的家人。

    □□□□□□

    「雲琛,琰文哥哥怎麼還不出來?他會不會被壞人抓走了?」懶洋洋的賴在雲琛的懷裡,雷杏兒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哈欠,天啊!等人的滋味真不好受,而且還窩在車子裡面等,坐得屁股都麻了!唉!早知道她就待在飯店,不要跟過來。

    「你放心,他平安無事,馬上就出來了。」

    眼皮愈來愈沉,她朦朧的問:「你怎麼知道?」

    「我剛剛聯絡他,他也回應了。」

    雷杏兒似乎已經睡著了,這一回地沒有應答。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車燈閃過,坐在車子前座,原本正在打盹的辛幀倏然睜開眼睛,警覺的和雲琛互看了一眼。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不發一語,目光一致的移向車窗外,看到車子停在何家後方大約十公尺的地方,一對男女走了下來,男的是葉亞峰,女的是何晴。

    辛幀機警的把半掩的車窗搖下,身子往下輕滑,耳朵豎起——「你最近不要再來找我了,萬一被看到了不好。」葉亞峰的口氣聽似溫和,卻有些微的不耐煩。

    「你怕什麼,大不了不要娶何珞。」何晴很不滿意葉亞峰的態度。

    「不行!」

    葉亞峰回答得太快了,何晴不由得起了疑心,「怎麼,你看上何珞?」

    「你、你不要胡思亂想,我還不是為了我們兩個的將來。」

    「是嗎?你是葉家的獨生子,你爸以後財產還不是得全留給你,我們缺得了那一份錢嗎?」

    「你別傻了,錢永遠不嫌多。」

    似乎已經對葉亞峰產生懷疑,何晴發狠的提出告誡,「葉亞峰,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背叛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小晴,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不講理,我們不是一開始就講好了嗎?」

    「你們男人嘴巴說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一回事,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心口如一?」

    「小晴,我愛的人是你,你這樣子對我疑神疑鬼,實在太傷我的心。」抱住何晴,葉亞峰一副很可憐的抗議道,「小晴,你一向不是這樣的人,是不是小珞跟你說了什麼?」

    「小珞、小珞,叫得可真好聽,我告訴你,何珞什麼也沒說,你不要自己作賊心虛。」

    「小晴,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我也是為了安全起見,要是被你爸看到了,讓你爸起了疑心,我們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你當每個人都跟我們一樣,見不得光嗎?」一旦在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如果沒有連根拔除,一點小事也會搞得沒完沒了,何晴此刻的反應正是如此。

    被何晴惹惱了,葉亞峰板著臉道:「小晴,我知道你為了我必須娶小珞的事,覺得很不開心,你鬧脾氣,我可以諒解,不過你也該有個限度吧!」

    「這還不是要怪你,最近你老是避不見面,我怎麼知道你在搞什麼鬼?」

    「你……好了、好了,你累了,我也累了,有什麼事我們改天再說,我回去休息了。」不理會她,他上了車,急馳而去。

    不高興的跺了跺腳,何晴惱羞成怒的走回家。

    戲落幕了,辛幀轉向雲琛,饒富興味的道:「看樣子,有得瞧了!」

    雲琛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前座另一邊的車門被打開來,談琰文坐了進來。

    「Yellow,有沒有聽到剛剛的精采對話?」

    「聽到了,看這情形,珞的煽風點火起了作用。」

    「琰文哥哥,你擦了什麼香水,怎麼全身香噴噴的?」雷杏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一雙眼睛骨碌碌的盯著談琰文。

    還好車內的光線很暗,否則談琰文臉上的暈紅一定不打自招。

    「杏兒,你不是睡著了?」傷腦筋的看著雷杏兒,雲琛實在很佩眼她的反應。

    「那對情侶講話那麼大聲,吵得我耳膜都快破掉了,我怎麼睡得著?」不肯放過談琰文,雷杏兒又把矛頭瞄準他,「琰文哥哥,我記得你出門的時候明明沒有噴香水,怎麼去裡頭繞一圈,就渾身女人的味道?」

    「Yellow,你做了什麼好事,老實招來吧!」辛幀戲譫的瞅著他。

    「我……」天啊!他總不能告訴他們……

    「這裡不適合說話,有什麼事我們回飯店再說。」雲琛適時的幫談琰文解圍。

    「好吧,我們回飯店慢慢的說。」很不甘心,不過辛幀還是認命的暫時放了談琰文一馬。

    「對,而且還要鉅細靡遺的說。」雷杏兒賊兮兮的補充道。

    輕歎了口氣,談琰文突然覺得他的頭好痛、好沉重,看樣子,他是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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