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1620|回覆: 11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子澄]魔鬼牛郎(把馬俱樂部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匿名  發表於 2013-6-2 20:10:30 |倒序瀏覽 | x 2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3-6-2 20:11 編輯

魔鬼牛郎(把馬俱樂部系列) 作者:子澄

說明向來只懂得沉默與順從的詩虹雨,再次接受了養父母的無理安排──
她不敢有任何意見的同意嫁給一個根本談不上認識的嚴肅男人!
既然新郎並不是她所能選擇的,那麼伴娘至少也該是她自己的好朋友吧!?
也因為這樣,她才會破例的和好友一起來到從未涉足的牛郎店……
可是,她究竟惹到了什麼災星?為何會倒霉地遇上這個黏皮糖似的家伙?
雖然他俊帥到令人想淹死在他多情的眼瞳之下,但也用不著一直靠過來啊!
喝!那個超保守的女人怎麼會涉足這種場所?
原本他只是認定這小妮子不會造成麻煩,才答應婚事,
可現在她的意外出現,卻莫名地挑起他的興趣!
反正她也沒有發覺浪蕩不羈的他就是白天的宋於濤,
那他要是不好好利用這個不同的身分跟她玩一場游戲,
豈不是太對不起可愛的未婚妻!?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匿名
狀態︰ 離線
2
匿名  發表於 2013-6-2 20:11:54
楔子

北部郊區,臨近半山腰的高級別墅住宅區,有一所馳名中外的貴族學府。

將之稱為貴族學府並不為過,因為單就每學期的學費而言,就約莫是一般私立學校的十倍左右,更別提其它「拉裡拉雜」的雜費了;一整個學期加起來的花費,對一般中等家庭而言,不啻是一筆天文數字,根本別想負擔得起。

值得一提的是,它並不是有錢就可以入學的「豪門學府」。

裡面所有的學生,清一色全是智商高人一等的資優生,或是有特殊的才能和技藝,才有資格獲准申請入學,因此每個年級的學生不會超過五十個。

這所學府的學生畢業後,毫無疑問全是一等一的社會菁英份子,不論在任何一個行業裡,幾乎全是帶頭的龍頭,無人能敵。

當然,如同一般學校一樣,這裡也設有各種社團以供學生發洩精力,大概全是跳脫不出常軌的正規社團,但其中有個名為「把馬社」的社團最受眾人矚目。

何謂「把馬社」咧?顧名思義,就是「把馬子社團」,所有社員全是男生,個個以「把馬」為己任,換馬子的速度更是一流,甚至私下競賽較量,唯恐輸了丟人。

想成為「把馬社」的社員,還得經過社長和主要干部的「面試」

弱不禁風的不收、長相不夠帥的不收、看到女生就臉紅的,嘿嘿,更是絕對不能收!

所以幾乎全學園裡的男學生全試過了,卻有九成以上的人鎩羽而歸,只能遠遠地「望社興歎」。

接下來,我們就來看看這個嚴格把關的「把馬社」,其中社長和主要成員的愛情故事……請趕快翻到下一頁吧!
匿名
狀態︰ 離線
3
匿名  發表於 2013-6-2 20:12:20
第一章

詩虹雨完全沒注意自己正失神地盯著面前,與自己同桌低頭用餐的男人。

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她簡直不敢相信現今這個社會,還存有如此刻正努力埋頭苦吃的那人一般「樸拙」的男人。

標准的身材、得體的名牌西裝,理論上該是頗吸引人的現代雅痞,但將這一切轉移到那男人的身上,竟顯得如此……呃,或許只有「猴子穿新衣」可以形容那種拙劣感吧

「你怎麼不吃?」可能是發現她始終沒有進行式的動作,男人終於抬起頭,莫名地睞了她一眼。

詩虹雨暗歎一聲,半點沒有因為受到他的注意而引發任何食欲。「對不起,我吃不下。」

多可惜啊!如果他可以將那一頭工整得過分的發弄得亂一點、有型一點,如果他可以摘掉他鼻梁上厚重的黑框眼鏡,又如果……

哎!想這麼多有什麼用?她只不過是一顆棋,一顆養父母手上可以運轉利用的活棋,她根本不該有任何自己的想法。

那是不對的、是罪惡的,甚至是忘恩負義的

這些全是養父詩文淵和養母林欣怡灌輸給她的觀念,從小到大不曾改變。

「你來之前吃過東西了嗎?」男人問。

「沒有,我只是沒什麼胃口。」搖了搖頭,男人的鏡片太厚,她完全看不清他的眼,這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男人抽了張面紙擦擦嘴,看得出來頗具教養,聽說他還是貴族學校畢業的資優生呢!雖然她就他的外表半點都看不出來。

「嗯,妳知道你今天跟我出來吃飯的目的嗎?」男人也不彎抹角,打算直接將事實攤在桌面上。

「知道。」她乖巧地點了下頭,事實上,這就是她之所以沒胃口的主因。

她原本有個疼愛她的哥哥,是詩文淵和林欣怡的親生兒子,也原該是她丈夫的詩季康。

從她懂事以來,養父母從不隱瞞她不是詩家親生女兒的事實,也從不諱言她就是收養來為體弱的兒子詩季康繼承香火,以防他將來因太過孱弱的身子娶不到老婆,而及早為他准備好的媳婦人選。

詩季康對她很好,她也一直以為自己會是他的新娘,只可惜,詩季康等不到她長大為他披嫁紗,就在他即將滿十六歲那一年英年早逝了。

自此之後,她在詩家的地位更卑微了。

她的房間由原本舒適的套房被換到閣樓,詩家也大量縮減傭僕人員,除了煮飯的之外,大部分的灑掃工作全落到她一人頭上;因為她可以利用的剩余價值已然消失,所剩下的,不過是個吃軟飯的沒用女孩而已。

可是隨著年紀漸漸增長,養父母似乎也不再對她那麼疏離,偶爾,他們還是會露出如同別人家父母親那般的親切,直到今天,她才明白這一切又是其來有自。

詩文淵的公司出狀況了,像連續劇似的因為經營不善,急需有人為他撐起搖搖欲墜的公司;還好他的人脈不差,找到有人願意贊助他的公司,但條件是,他的女兒必須成為「祭品」,嫁給對方那「乏人問津」的兒子。

據說,那孩子嚴肅得過火,和家裡生疏得過分,一個人單身在外,久久甚至迫不得已才會回家一趟;據說,他個性古板且不近人情,做的是餐飲服務業,因為生活忙碌和毫無情趣的個性,一直交不到女朋友。

起先詩文淵有些道德上的掙扎,但轉念一想,既然詩虹雨在家裡已經沒有任何足以存在的價值,那麼,看在養她這麼多年的分上,也該是她回饋詩家的時候了;因此他沒問過詩虹雨的意見,便自私地為她訂下這紙婚約。

這也就是詩虹雨此刻出現在這裡,陪著這陌生男子吃飯的原因

她在等待對方「鑒定」,鑒定她有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妻。

不論他的答案是哪一個,她完全沒有任何置喙的余地,如同她卑微的出身。

「妳同意?」男子挑高眉,雖然看不見他的眼,但詩虹雨發誓,她感覺到他明顯的笑意。「這麼沒有道理的婚姻,你同意接受?」

她露出一抹苦笑。「我並沒有選擇的余地。」他不會了解,這就是她的無奈啊!

隔著鏡片看她一眼,男人微瞇起眼,似乎在打量她的「價值」。

「如果我點了頭,卻不能保證對這個婚姻的忠實度,這樣你也沒有意見?」這倒好玩了,他很想玩玩這個看似單純的女孩,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所謂的忍耐底限?

詩虹雨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

她沒想到這會是今晚討論的問題之一,也沒料到會有這麼多可能的問題,她只是單純的來履行義父交代給她的任務,試試自己能不能過關而已,其它,她真的沒有想那麼多。

對於如此尖銳的問題,她不知道怎樣回答才算得體,只能木然地搖了搖頭。

但顯然男人誤會她的意思了。

「很好。」他點了點頭,選定了這回游戲的對手。「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日子就訂在下個月五號。」他習慣操控一切,自然連這種日子也有所算計。

下個月五號?詩虹雨茫然了,一時間搞不懂他這些話背後的真正涵義。

「下個月五號。」男子露出今晚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淺笑。「還有,我未來的太太,請你記住你丈夫的名字,宋於濤。」

收起桌上備用的報告資料,詩虹雨淺淺地歎了口氣。

老實說,她實在沒辦法將「宋於濤」和那個大木頭似的男人劃上等號,她總覺得那個名字太過霸氣,不像那麼刻板的男人該有的名字。

「嗨!虹雨,你的畢業報告准備得怎麼樣?」刁小歡不管自己是不是身處安靜的圖書館,蹦蹦跳跳地繞到詩虹雨身後,熱情地猛力拍上她的肩,那是她一貫表現友情的方式。

詩虹雨悶哼了聲,犯痛地揉了揉被拍疼的肩頭。「噓!小聲點啦!你想被管理員趕出圖書館嗎?」

她們學校的圖書館管理員小姐是有名的凶,加上未婚且有體重過重的嫌疑,因此幾乎全校的學生都在她背後罵她是嫁不出去的凶肥婆娘。

「哎喲,小聲小聲,走到哪裡都要這麼小心,那人生多無趣啊?」刁小歡信奉的名言便是「及時行樂」,大而化之的個性從來不管別人怎麼想,只要她自己過得高興快樂就好。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這裡是大家做功課和看書的地方。」詩虹雨或許懦弱慣了,她不太習慣別人將眼光駐留在她身上,所以是能避一事是一事,最好把自己變成隱形人,別引起任何人注意更是天大的好事。

可刁小歡的處事態度卻和她截然不同。

刁小歡是她的同班同學,兩人由大一同班到大四,雖然兩人的個性南轅北轍,可是因這剪不斷的牽連,竟也就這麼成了好朋友,真不曉得誰的不幸多一點?

「你這個人就是這樣!」刁小歡不滿地嘟囔了句,還是順著她的意降低音量。「我今天的進度完成了,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嘛,明天我還不是搖搖擺擺、大大方方地走進來?」末了還不屑地冷哼了聲。

「我也差不多了,不然我們到外面喝杯咖啡好不好?」詩虹雨將筆記和數據收到背包裡,發覺管理員已經往她們這邊掃視而來,趕忙拉了拉刁小歡的袖子,示意她一同離開。

「好啊,那有什麼問題!」

兩個女生匆匆離開校內圖書館,在管理員帶著不滿卻又來不及發作的憎惡眼皮底下離去,惹得她們忍不住一路直發笑。

「你有沒有看到凶肥婆娘那便秘的嘴臉?」刁小歡就像顆停不住的陀螺般動個不停。「哈哈!這種感覺實在棒透了,一天不玩上那麼一回,就覺得今天好象什麼事都沒做到一樣。」

詩虹雨微微一笑,卻難掩重重心事。「你小聲點,讓人聽見了不好。」

刁小歡毫不在意地在她身邊跳來跳去,受不了她的隱形哲學。「我就是這樣,要是跟你一樣什麼事都放在心裡,我不悶死才怪!」

「我……我哪有什麼事都悶在心裡?」或許是心虛,詩虹雨微微沁出冷汗。

兩人很快就到達校外的咖啡廳,吹著沁涼的冷氣,隨口便向服務生點好咖啡。

「欸,我發現你這陣子好象更安靜了。」先灌了口開水潤潤喉,刁小歡這才能將話說得完整。「是不是你爸媽又給你出了什麼難題?」

因為兩人的「孽緣」實在牽扯太長,所以或多或少,刁小歡避免不了地大概了解她的家庭狀況,也因而更為心疼這個沈默的同學,總是忍不住多關心她一點。

詩虹雨擦拭汗珠的手頓了下,一雙美眸沒個定點地胡亂飄動,就是不敢定在刁小歡臉上。「有、有嗎?我自己怎麼沒發現?」

刁小歡仔細地觀察她的神情,嘴角露出頑皮的上揚弧度,眸底卻滲入幾不可辨的憂心。

「沒有嗎?那你的聲音為什麼發抖,你又為什麼不敢看我?」她佯裝無心,卻字字犀利地戳破詩虹雨的牛皮。

「我……」詩虹雨身體變得僵硬,唇瓣輕輕囁嚅了下,幸好服務生送來剛煮好的咖啡,適時化解了她的尷尬。

可惜服務生實在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和必要,在送完飲料之後便欠了欠身走人了。

眼看詩虹雨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愁苦模樣,刁小歡也不好繼續追究她不想談的話題;雖然兩人情同姊妹,但還是得該保有各自的私密空間。

她不想把詩虹雨逼得太緊,寬容地給她一個喘息的時間。「報告這個周五就得交了,你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但她卻沒料到一個平凡到不行的話題,竟會引起詩虹雨如此大的反應

只見她拿著糖匙的小手一抖,順勢一揮,才剛端上桌的熱咖啡立即潑灑而出,弄得防水桌巾上一片汪洋!

「啊!」

詩虹雨驚叫了聲,不待服務生聞聲趕到,刁小歡當機立斷地將桌巾四角全數撩高,以防咖啡四處流竄。

服務生趕過來將桌巾一把提走,很快地再換上新的桌布並送上另一份同式咖啡,一團混亂於瞬間敉平。

「天!好險你在,你總是那麼機靈,要是我自己一個人一定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詩虹雨一顆心還惴惴地跳,整個人放松似地癱進位置裡。

刁小歡楞了下,帶笑的神情轉眼間變得愁悵。「是喔?」

「小歡?你怎麼了?」她的樣子太怪異,一點都不像她認識的刁小歡,詩虹雨關心地問。

「我只是覺得,女人還是不要太強悍的好。」刁小歡淡淡地說了句。

強悍?她何時說過這麼有深度的形容詞?「誰?誰敢這麼說你?我去宰了他!」

刁小歡被她逗笑了。「少來,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清楚,叫你拿把刀切切水果還行,砍人?下輩子吧!」

「噢!」氣餒地眨了眨眼,詩虹雨實在無法反駁她的一針見血。「你一定要把我說得這麼沒用嗎?」

刁小歡不再答腔,撐著下顎凝望窗外,看起來像幅岑寂的畫,美麗,卻不真實。

這種氛圍讓詩虹雨微微感到不安,她揪了揪桌下的裙子。「小歡……你不是、呃,想知道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算了算了,她的確有些事必須找個人傾訴;如同小歡所言,一直悶在心裡,早晚給悶出病來!既然小歡是她最要好的朋友,那麼,她們之間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何況她還需要小歡的力挺和幫忙,要是她現在說不出口,到時候她的麻煩就大了。

「喔?」刁小歡挑高眉,下顎仍頂在手掌之間,一副不是很感興趣的模樣。「沒關系,你要是不想講,我絕對不會逼你。」

人類,是最激不得的哺乳動物;當所有人鼓勵你去做一件事時,當事人不是裹足不前,就是一頭往前沖,例如此刻的詩虹雨。

原先,她不是那麼肯定自己能與小歡談論到自己的終身大事,但被她一激,她又覺得非講不可,真是莫名其妙的心態!

詩虹雨撅起小嘴,石破天驚地宣布。「我要結婚了!」

果然,刁小歡的手肘一滑,下顎滑出掌心,連帶地坐姿傾斜,差點沒因她的宣告而跌倒。

「嗄誰?誰這麼想不開」她誇張地左右張望,就是沒將眼定在她面前的詩虹雨身上。

「我啦!」氣餒地捧住她晃動的小臉,詩虹雨是又好氣又好笑。「我沒什麼想不開,只是照著家裡的安排走而已。」

「照家裡的安排走」刁小歡的嗓音拔高了,完全不管是否會引起咖啡廳裡其它客人的注意。「這麼誇張的事你也答應了?你到底有沒有頭腦啊」

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詩虹雨難得頑皮地笑了。「有啊,不就長在這裡?」

刁小歡不可思議地瞪著她,直到咖啡微涼

「決定了嗎?」頭一回,刁小歡不再那麼有自信,她甚至不太敢聽清好友的回答。

她太清楚詩虹雨的懦弱和她的家庭背景,也明白以她一人的力量不可能反駁她養父母的「裁示」,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未來可言?或許脫離詩家的掌控,反而是種最好的方式。

「嗯。」啜了口變得苦澀的冷咖啡,詩虹雨能感受她不尋常的安靜。「下個月五號,你要來當我的伴娘。」

「呿!憑什麼我要去當你的伴娘?」夭壽喔!她這輩子除了學生制服之外,沒穿過裙子,要她穿那麼正式的小禮服,不是准備要她的小命嗎?「不干!」

詩虹雨倒是沒料到她會拒絕,小嘴驚楞地微張。「不行啦!妳不能不去啦!」

這是哪一國的笑話?刁小歡更不屑了。「為什麼?」

「你看過沒有伴娘的新娘嗎?」更重要的是,詩家丟不起這個臉,何況她不想到時養父母隨便找個人充數,那會讓她更沒安全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連你都不能幫我……」

慘慘慘!刁小歡最怕看到她那副泫然欲泣的「鬼樣子」,像被下了符咒似地挺直腰骨。「非我不可?」

「非妳不可。」詩虹雨漾起淡淡的笑,眼眶潮紅依舊。

這下可考倒橫沖直撞的刁小歡了。

對啦,她們是好得像姊妹的姊妹淘,可是沒道理她就得為好朋友兩肋插刀啊!

她幾乎忘了自己有多久沒穿過裙子那種累贅的服裝,現在要她穿得像個淑女,簡直光想就會要了她的命!

那……她該要求什麼回報咧?

一個荒謬且大膽的想法在她腦袋裡成形

「行!條件交換,你今晚陪我去一個地方!」

「Tao,幫人家調杯「歡樂晨光」嘛!」坐在吧台旁的妖嬈女子,以充滿挑逗的嗲嗓撩撥吧台裡的酒保。

酒保回過頭看了眼那名女子,在暈黃燈光的照射下,他俊美的五官和優雅的氣質展露無遺。

一頭找不到固定生長方向的不羈藍發,刀鑿似的堅毅輪廓,濃密的眉和深邃迷人的藍色眼瞳,配上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唇,仿佛上帝將他最得意的五官全捏塑於他一人臉上,直教人一眼便失了心魂。

Tao挑高眉尾,對女人的挑逗再清楚不過了;這種女人他看得太多,往往以為只需輕輕撩撥便可他上床

以前的他是這樣啦,不過近來他收斂很多,但卻不是為了怕染病還是年紀大了什麼的無聊原因,而是最近他很懶,懶得再應付這些花癡般的女人,即使他在學生時代曾是「把馬社」的社長。

「「歡樂晨光」是吧?馬上來。」低醇的嗓音微微劃過女人的耳膜,令她興奮地抖顫了下。

熟稔地將琴酒、香蕉香甜酒和柳橙汁注入雪克杯,以舞動般的姿態充分搖勻杯裡的液體,再將水液注入冰過的酒杯,「歡樂晨光」便完整地呈現在女人面前。

女人暗示性地舔舔描繪得火紅的唇瓣,輕輕掬起涼沁心底的酒杯。「Tao,你有沒有興趣……陪我一起品嘗「歡樂晨光」呢?」

後後!她的暗示夠明顯了,簡直可以用「明示」來形容。

扯開絕魅的笑,他的笑意不曾到達那雙迷人的藍眸。「我今晚值夜,不方便。」

這個女人太貪心,妄想與他一夜貪歡便罷,竟還想陪他到天亮?呵~~簡直是癡人說夢!

就當他轉身想徹底忽略那花癡般的女人時,不經意瞟過店門前一對稍嫌別扭的女孩,狀似鬼祟地推門而入。

Tao微微瞇起眼,深邃的藍瞳鎖住其中一個較為熟悉的身影

喝!那女人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匿名
狀態︰ 離線
4
匿名  發表於 2013-6-2 20:12:43
第二章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可怕?!

詩虹雨如坐針氈,她粘著沙發一退再退,退到無路可退,緊張得快哭了!

刁小歡怎麼還不回來?。不是說去一下洗手間馬上回來?她真的好害怕啊!

「你你你……我警告你,你不要再靠過來了……」她整個人幾乎粘在沙發的椅 背上了。在昏黃得只能看見對方的亮度之下,讓她的驚恐指數達到最高點。

男人漾起好看的笑紋,伸出食指勾搔了下她的下顎。「如果我不聽呢?你准備 怎麼對付我?」他很滿意她接連的抽氣聲。

「我我我……」她緊繃得幾乎咬到舌頭,不禁伸長手臂,阻止男人再度靠近。 「你夠了喔你,我、我不是開玩笑的,我真的會叫……」

「叫什麼?」男人挑起眉,藍眸在淺黃色的燈光下更為深沉。「叫救命?」他 哼笑了聲,足見對她所能想象的解決方式非常不屑。

在屬於他的地盤上叫救命?嗟!這女人就只會這麼點求生方法嗎?簡直比幼兒 園的小朋友還幼椎!

詩虹雨雙眼圓瞠,沒辦法不看男人太過好看的笑顏,那讓她心口止不住惴惴亂 跳,有點難受又有點……說不出來的復雜感受。她一時也理不清楚。

可是上這男人好看是好看,但他為什麼要一直靠過來呢?難道他把她當成「恩 客」了嗎?這可是家牛郎店吶!

從進到店裡開始,她的神經就沒有松懈下來過。

穿梭在每塊昏暗區域裡的是「一個比一個還漂亮的男人|說漂亮並不為過。 他們的身材都很好,皮膚甚至比女人還光滑,而且看得出來是經過仔細挑選的俊美 臉孔,才有資格能成為這裡的「侍應生」,帶電的眼幾乎都會勾人似的,教她怕得

而且現在他們的位置還是在這間店裡最偏僻的角落,最近的座位都距離他們最 少二十公尺以上,她好怕求救無門。

天吶!小歡到底在搞什麼?。硬要帶她到這種店來「見識」,偏偏自已又跑得不 見人影,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上見不是擺明了陷害她嗎?

嗚……不管啦!人家要回家啦!

「你要到哪裡去?」一見她扯緊腿上的背包,揪緊背包肩帶的小手幾乎擠出水 來上木於濤的眼底滲入笑意,感覺有趣極了。

沒錯,他就是那個跟她相親、挫到斃的宋於濤。

宋於濤是他,TAO也是他。

白天,他是個毫無情趣、正經得令人難以靠近的宋於濤﹔一到夜晚,他便化身 為這間牛郎俱樂部的老板兼酒保TAO,極盡所能的風趣、體貼、風騷、浪漫,不管 是染發還是變色眼鏡樣樣都來,對女人的態度更是溫柔得足以讓她們個個全不由自主地融化。

兩相比較,TAO這個角色,其實較為接近他的「本性」。

「我我我……我要回家了。」她不知道其實自已可以不用那麼聽話地回答他的 問題,但她實在太緊張了,所有反應純屬直覺,而且還無法遏抑地不斷結巴。

「嘖嘖嘖,就這樣回去不是太可惜了嗎?」稍稍施力扯下她的背包,差點沒引 出她的驚聲尖叫,急忙再用力奪回來。

「你干麼搶我東西?。我只是陪朋友來看看,你不要動手動腳!」嗚……上這到底 是什麼鬼地方啊?。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鬼男人?她要回家啦!。

宋於濤一聲嗤笑。「少來,你們女人最愛來那套什麼陪朋友來之類的無聊藉口,你要是不好奇、對男人沒興趣,根本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後後後!這男人在說什麼鬼話啊?。

「我真的只是陪朋友來的,。」她難得被惹毛了,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 頭」的道理她還懂,硬生生地把氣勢壓低了一大截。

「如果你堅持這麼說,我也沒理由反對。」將她逼進沙發和垂直牆面的死角裡。他露出大野狼般邪佞的面貌。「可是你就這麼走了,萬一你朋友待會兒找不到你,怎麼辦?」

像是故意似的,他慢條斯理地咬字吐氣,一陣陣迷人的男人味不斷竄進她的鼻尖,幾乎讓她變成活化石。

「我我我……我可以打手機……」才由包包裡摸到手機的硬殼,冷不防一只大掌搶走了她所有的「配備」,包括背包和手機,全數落入那個壞男人手裡。

把玩著她那可愛的小巧手機。他壞壞地勾起嘴角。「我忘了告訴你,我這店裡的收訊很差,不論哪一家通訊公司幾乎全收不到訊號。不信的話,你可以拿回去打 打看。」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喔!也不想想他這店做的是服務業|「專門服務女人」的行業,怎能隨隨便便就讓別人撥通他客人的手機?他又不是不想混了,所以該有的 干擾設備絕對少不了。

他大方地把手機吊到她面前亂晃,越是這樣,詩虹雨越是沒勇氣伸手去拿。

這個人……他都把話說得這麼白了,她哪還有勇氣去自討沒趣?

她咬了咬唇,與他僵持許久,終究還是伸手拿回自已的手機。

察覺她沒有撥號的動作,TAO興味十足地催促。「撥啊,怎麼不撥了?」

「我……」她又推了他一把,可他依舊不動如山,追讓她沮喪得想尖叫。「我離開這裡再撥。不行嗎?」她挑釁地補上一句。

宋於濤挑眉,毫不隱瞞地宣告自己的企圖。「仃上昌然行!可是我卻不想這麼輕易就放你離開。」

詩虹雨抽了口涼氣。

她究竟惹到了什麼災星?為何會倒霉地遇上這個粘皮糖似的家伙?如果他長得 丑一點也就算了,偏偏他俊帥得令人想淹死在他多情的眼瞳之下,天吶!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你你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可不可以先逃走啊?這男人真的好可怕喔!

「我想怎麼樣?」盯著她顫抖的紅唇,他有瞬間失了神。

對啊,他到底想怎麼跟她玩?

很顯然的,她並沒有發覺他就是宋於濤,那麼。他是不是該利用這兩個不同的 身分,好好地跟她玩一場游戲呢?

呵呵,。這似乎是個妙極的點子,而他也很久沒有如此蠢動的感覺了,令他的血 液不由自主地騷動起來。

勾起邪魅的笑,他傾身更加貼近她,兩人的鼻尖幾乎距離不到一公分。「可愛的小姐,我想怎麼樣,你就會讓我怎麼樣嗎?」

驚恐地瞪大雙眼,詩虹雨還來不及做出任何抗拒的反應,他頭一低,便叼走了 她急欲反抗的粉唇,將她緊緊地壓制在沙發與牆面之間,徹底地舔吮個痛快。

詩虹雨不敢呼吸,她甚至連發出任何聲音的力量都使不出來。

他以為他在做什麼?他怎麼可以把舌頭伸到她的嘴裡“

這是她的初吻!應該獻給她丈夫或者是她深愛男人的禮品,如今竟被這個無禮 的男人給奪了去。教她接下來該怎麼辦?。

「嗯!」悶哼了聲人木於濤側臉吐了口血,他沒料到小白冤似的她會伺機咬傷 自已。,他瞇起眼,凶狠的藍眸對上她。「妳竟敢咬我!」

詩虹雨無助地搖頭,雙眼不安地泛起紅霧。

她的嘴角隱約可見淺淺的血漬,濃濃的血腥味在她口腔內漾開,雖然她是施虐 的一方,但嘲諷的是,她也是被嚇壞的那個人。

冷不防的,一團人影沖進昏黃的燈下,闖入她的視線范圍之內,她定睛一看 |這不正是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裡「受難」的刁小歡?

謝天謝地,她終於回來了!那麼,她是不是終於可以名正書順地離開了?

「小歡!」趁著男人因有人介入而稍稍退開之際,詩虹雨跟踏地撲上前去,緊 緊抱住刁小歡的脖子,深怕她再丟下自已消失不見。

「哎喲!」刁小歡完全沒料到自已會受到如此「熱烈」的歡迎,硬生生被她撞 了一下,差點沒因而內傷。「一盾!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情了?撞得我痛死了!」

宋於濤瞇了瞇眼,佯裝沒注意到自已心頭泛起的微酸。

該死的女人!她有必要抱個女人抱那麼緊嗎?。不小心看到的人,還真會以為她 們是女同志咧! 詩虹雨不敢放松分毫,只是抱緊她不斷低喃…… 「小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刁小歡發現她不對勁的反應,忍不住賞男人一記白眼。「喂,你欺負她是不

宋於濤撇撇嘴,無賴地聳聳肩,根本懶得回答她的問題。

「小歡……」詩虹雨根本不敢看身後那目光灼灼的男人,即使她清楚地知道,男人正瞪著她的背,幾乎將她盯出兩個火洞來。

「好了好了,我們回家。」似乎察覺了詩虹雨和那個帥男人之間稍微吊詭的電 波流動,刁小歡拍拍她的背,安撫地搭著她的肩准備離開。「等一下。」

就在兩人跨出第一個腳步時,身後的男人輕輕喊住她們。

「記住,可愛的小姐,我是TAO,叫、T、A、O,TAO,記得我的名字。」

詩虹雨沒來由地脹紅小臉,她輕顫了下。沒敢回頭地抓著刁小歡,頭也不回地急竄而去| 「妳是到哪去了?這麼晚才回來?」甫一進門,詩文淵的責備迎面而來,讓詩 虹雨感到身心俱疲。

才剛飽受一場驚嚇,她哪有心力再面對養父的質詢?

她緩步往自己房間的方向移動,仍客氣地回答養父的間題。「對不起。爸,我跟同學出去……嗯,逛街,沒注意到時間。」不過她選擇善意的謊言,不想再增加 養父的負面情緒。,畢竟那會讓她的下場更糟,所以為了雙方著想,還是別說實話來得好。

「好了好了,別一回來就數落她!」林欣怡由主臥房裡走了出來,身上的睡袍 表示她已經准備就寢了。「對了,晚上宋先生來過電話,知道你不在好象很失望似的,你明天記得給人家回通電話。」

移動的腳尖頓了下,她虛弱地朝林欣怡點了下頭。快速沖回閣樓、她的房間。

難怪養母會好心情地為她說話,原來是因為宋先生的緣故。

天曉得當他們得知她通過宋先生的「鑒識」,確定得到被他決定下聘的「恩寵」之後,詩文淵和林欣怡有多麼高興和興奮,簡直比中了樂透彩還要HIGH,如果硬要說個詞來形容他們亢奮的心情,大概就是挖到金礦那種程度吧?!

將背包丟到床上,屁股才碰到床沿,冷不防乍然響起的手機鈴聲令她驚跳了下

天!她實在受夠了今天連續下來的「驚魂記」這回又是哪個家伙這麼不長眼地敢打電話給她?。簡直是自投羅網!

「喂。」原想好好藉題發揮一下,不料在聽到對方的聲音之後,所有情緒就像被當場潑了盆冷水似的,煙消雲散。「呃宋先生……」

「妳出去啦?這麼晚才回來。」他的聲音裡有淡淡的不悅。「對不起。」這似乎成了她的口頭禪,無力地讓內疚感在心頭堆積。「我、我去逛街了……」

這個宋先生也太怪了點吧?明明有她的手機電話,為何非得打到家裡來制造她的困擾呢?直接撥給她不是比較快?透過養父母傳遞消息,只會讓她備感壓力而已。

「跟……誰?。」他顯得有絲猶豫。

「同學。」由於是實話,回答起來輕松又直接。

他停了兩秒。「男的、女的?」

詩虹雨楞了下,心頭有絲微暖。「嗯,女同學。」

雖然她的親事被定得急迫,但對方還是有點在乎她的吧?!不然同學還有性別之分嗎?同學就只是同學。不該有太特別的定義和區別。

「喔。」聽起來他似乎松了口氣。

微微勾起嘴角,她頑皮地吐了下舌頭。「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知道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或許……嫁給他並不是太糟糕的結局。

「明天我去接妳。」

這句話讓她蹙眉了。「可是我……我這禮拜要交畢業報告……」

「畢業報告?」她似乎聽見他的輕笑聲,忍不住的,她將手機拿開了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眼手機,才又將手機貼靠回耳邊。「你寫什麼題目?」

這關他什麼事?她翻翻白眼,卻仍老實地回答。「家庭暴力對婦女的影響和自救方式。」

電話那頭沉默了,直到她感到眼皮沉重,幾乎忍不住想打瞌睡時,他低沉的聲音陡地傳了過來,狠狼地嚇她一大跳。

「妳放心,我不會打女人。」

雙眼圓瞠,詩虹雨霍地覺得他的腦袋構造不同於常人,不禁噴笑出聲。

她之所以選擇這個題目,只因她念的是社工,而社工最常做的便是關懷社會的弱勢族群﹔他未免也太容易對號入座了,她從來沒想過他是不是個會打老婆的男人

「你在笑什麼?」或許感染了她的笑意,他的聲音也變得輕松許多。

「沒有啦。」笑意依舊掛在唇邊。

「你的笑聲很好聽,你該多笑一點。」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

詩虹雨臉紅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原來他也會說甜言蜜語哄女孩子啊?

不由自主的,她的腦海裡浮現晚上在牛郎店遇到的那個俊帥男子||不行!。她就要嫁給宋先生了,不能再想到任何其它不相干的男人!

擦掉擦掉,。她該把那個臭痞子男用橡皮擦擦得一乾二淨。半點記憶都不能留!!

「怎麼了?為什麼不講話?」他催促道。

「你……你這樣講,人家會不好意思啦!」天!她連耳朵都紅了呢!

「會嗎?」他似乎驚訝極了。「我該不該把你的意思當作是恭維呢?」

一句話又將她逗笑了。

這是一次很愉快的通話經驗,她發現這個看起來古板又呆呆的男人,原來也有他可愛的一面,雖然他的笑話有點冷,可是卻有他個人的特殊風格,對她而言,已經足以全然推翻之前對他的刻板印象。

她應該可以跟他處得很好,如果他們真能成為夫妻的話||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這是所有婦女救援中心的資料和聯絡方式,以及相關法律條文和訴訟案例。」推了推書眷氣十足的無框眼鏡,韓牧允算是對宋於濤有了交代。「大概就是這樣,還有什麼問題需要解答的嗎?」

瞪著眼前一疊厚厚的資料,詩虹雨有點哭笑不得。

她不曉得宋先生如此神通廣大,當真為她找來一個專業的律師提供意見,看來他一點都不想讓她延畢,企圖要終結這個可能。

「我沒有問題了,不過報告中有些對於保護令實行狀況的看法,我不確定是否述得當,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稍微幫我看一下?」既然有專業人士可以利用,她何不利用個徹底呢?

揉揉眉心,韓牧允犀利地盯了她一眼。「什麼時候?」

「啊?。」什麼什麼時候?她都把論文帶來了呢!「現在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什麼時候要交?」這丫頭怪怪的,好象聽不懂人話。

「禮拜五。」不待詩虹雨反應過來,宋木於濤好心地為她回答。「你得在之前把修改好的東西還給她。」

別看韓牧允外表一派斯文的模樣,這個男人骨子裡絕對是頭爆烈的猛獅,只不過被他文明的外衣所掩蓋了,千萬惹不得。

老實說,他還真有點擔心被韓牧允看上的女人,想必下場不會太好﹔好在這家伙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定下來的打算,他還可以清靜個一陣子。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解答機的功能?」韓牧允挑眉,嘲諷地損他一句。

扯開宋木於濤不以為意地說:「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是嗎?」意有所指地瞟了眼詩虹雨,他開始收拾手邊的東西。包括她的畢業報告。「至少我比你未來的老婆。多了解你一滴滴。」

宋於濤的婚事一在死黨間傳開,幾乎將他們幾個大男人全嚇死!

他們可是以把馬子為終極目標的「把馬社」主要干部,更別提宋於濤是把馬社的創始人了,他怎麼可以罔顧「把馬社」的宗旨,心甘情願地「臣服」在一個看起來沒啥特別的女人身上?

簡直丟盡了「把馬社」的臉!。

凌厲地掃了韓牧允一眼,宋於濤斂起臉上所有笑意。「管好你的大嘴巴。」

「嘿,我的嘴巴可是櫻桃小嘴呢!」韓牧允鬧他似地蹶起薄唇。

「少嗯心了,誰不曉得干律師的個個都是大嘴巴?」不然怎麼說服那些法官,為他們的當事人謀福利?。

「呿!。我可是最有職業操守的名律師,對我當事人的私事絕對保密!」

「嗯。最好記得你現在說的話,句句都可成為呈堂證供。」

詩虹雨好奇地瞧著他們一人一句地殺來殺去,霍地發覺自己又察覺了宋先生「不為人知」的一面……呃,該說是不為「她」知才是。

原來在朋友面前,他也跟一般人一樣,會玩、會鬧,他真的只是個平凡人而已——
匿名
狀態︰ 離線
5
匿名  發表於 2013-6-2 20:13:10
第三章

忙完畢業考並交了畢業報告之後,詩虹雨整個人就像被拉緊的橡皮筋陡然放松了似的,心情雖稍有好轉。卻也被接踵而來的親事擾得幾乎沒時間休息。

值得欣慰的是,林欣怡竟願意陪她逛街采購嫁妝,即使她很清楚養母是看在為數更多的聘禮和怕丟了女方面子上,才答應走這一趟,但她已經感到心滿意足了。

畢竟這是難得的「親子活動」,在她的生活裡實屬難能可貴。

可是這一出門,她才發現女人的購物欲竟然是如此可怕的東西。

撇開衣服不說,單單鞋子一項,為了找到一雙讓林欣怡看得上眼的紅色高跟鞋,她們就踩了一、二十家鞋店,更別提首飾了,那簡直只能用「無所不用其極」來形容。

她很少涉足飾品店。因為她老覺得身上多了那麼些叮叮咚咚的東西滿累人的,而且還得注意服裝的搭配,對她來說實在太麻煩了。,以她這性喜簡便的個性,素著一張臉和穿著簡單才是最大的享受。可是顯然林欣恰並不這麼認為。

一進到令人眼花撩亂的金飾店,林欣怡就像到了天堂般雙眼發亮,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些閃亮亮的首飾上,完全沒有考慮到東西實不實用、價錢嚇不嚇人,只要喜歡就買。

說真的,詩虹雨實在不願意揣度,養母的大方不手軟,其實跟宋先生言明一切費用由他負擔一事劃上等號。

抱著好不容易才買下來的紅色高跟鞋,詩虹雨向養母交代了聲,便把養母丟在金飾店裡任由金飾掩埋,獨自一人跑到金飾店隔壁的露天咖啡shop裡稍作休息。

她著實累壞了,甚至感覺自己的後腳跟似乎磨破皮了呢!

才啜飲了口咖啡,陡地一抹不尋常的陰影籠罩四周,她好奇地抬起頭上見望進一雙深邃的藍眸裡|

「這麼好的閒情逸致?」吊兒郎當地搖晃著手上的墨鏡,Tao的笑容依舊性感且耀眼。「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陪可愛的小姐喝杯咖啡呢?」

詩虹雨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單純的想休息一下、喝杯咖啡,竟會大白天遇鬼似地遇上這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

她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真的被突然冒出來的他綸嚇傻了。

「嘿,別不理人嘛!」他自顧自地拉開與她同一桌正對面的椅子坐下,反正這裡是開放式的露天咖啡座,隨便任何一個人都有資格在這裡入座。

「你……」舔了舔干渴的唇。她的慌張不言而喻。「T先生,我不認為你適合坐在這裡。」她稍嫌尖銳地表明態度。

老天!萬一讓林欣怡看到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解釋,自己之所以認識這耀眼得過分的家伙的理由?

Tao挑眉。「T先生?」

不安地擺正咖啡在杯墊上的位置,她緊張得想尖叫。「你不是叫Tao嗎?我當然叫你T先生。」她的論調顯得理所當然。

Tao微微瞠大藍眸,接著一陣訕笑。「不錯啊,想不到你會把我的名字記得這麼清楚,當真出乎我的意料。」翻翻白眼,詩虹雨忍不住在心裡哀嚎。她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為她不得已行不行?因為太過害怕所以印象深刻,可她也不想這樣啊!大方地招來侍者點了杯跟她一樣的咖啡,他半點都沒將她的緊繃放在眼裡。察覺這痞子根本賴上她了。她索性退而求其次。想借機遁逃。「T先生,如果你不想離開,那麼我……」

「你覺得換個位子有意義嗎?」探出大掌握住她急欲端走咖啡杯的小手,他帶有魔力的藍瞳緊盯著她僵硬的容顏。

她立即將手彈開,不是很了解他的意思。「啊?」

「不論你換到哪個位子,我就跟你坐到那裡去,你認為這樣還有換位子的必要嗎?」他完全看清她的企圖,再次不屑她的逃躲方式。

後!這男人怎麼這麼囉唆啊“

「那我帶走總可以了吧?」揚起一股火氣,恬淡的她很少有如此激昂的情緒。

Tao臉上的笑意迅速斂去。「何必呢?與其讓我在你身後跟著,還不如陪我在這裡暍杯咖啡。」頓住所有可能的逃離動作,詩虹雨望進他深不可測的藍瞳。感到一陣無力的沮喪。

「你是認真的對吧?」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嘛,人家只不過跟他見過一次面,他干麼就這樣死跟活跟?他不累,她可要受不了了。

扯開笑,他笑得很欠扁卻也迷人。「我對你一向都很認真。」

哇咧,,一句話惹得詩虹雨臉紅心跳!

「我看你可能搞錯了,T先生。」她吞了吞口水,決定跟這個男人講清楚。

「叫我Tao.」他依舊笑得無賴。

「好……Tao?」好象也不是那麼困難嘛!她挺了挺胸,深吸口氣壯壯膽。「我記得我們才見過一次面……」

「嗯哼。」他晃了晃食指。對這種事可是計較得緊。「今天算是第二次了。」

閉了閉眼,詩虹雨欲哭無淚。「好,就算第二次好了,對一個才見了兩次面的女人,我想認不認真這個認定實在太過沉重。」

淡淡的笑掛在嘴角,他聳了下肩。「這個決定權在於我,你說是不是?虹雨」驚訝地瞠大眼,她幾乎被他嚇死!「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偷偷問你朋友的。」他調皮地向她拋了記媚眼,把她所有設想得到的原因全部刪除。

噢!該死的刁小歡!她會將她碎屍萬段!

「呃,Tao,我還是覺得你恐怕找錯對象了。」老實說。讓這麼搶眼的男人看上,對任何女人而書,都不啻是種驕傲,但她不確定自己有那個本錢和心髒,去承受他這個「危險」男人的眷顧。「我不會是適合你的人。」

「嗯哼。」他輕哼了聲,顯然沒將她的拒絕當成一回事。

「真的,我、我有婚約了。」低下頭,說不上來心頭那抹淡淡的麻亂。

既然沒有可能發生的事。盡早讓這男人斷了念頭才是上策。

不過第一回見面,他就吻了她;第二回見面,他的態度依舊強勢。為了不讓自己迷惑,也為了斬斷任何妄想的迷思,她選擇開誠布公,杜絕任何不可能的遐想。

Tao的眼瞳收縮了下,更加看不出他的心思。「你不覺得這個借口太可笑了嗎?你才剛要從大學畢業呢!」

抬起下顎,這回她所受的沖擊小了些。

該死的小歡!竟然連這個也告訴他了!

「事實就是事實,我沒必要對你撒謊。」想起宋於濤,她心裡隱生些許內疚。「下個月我就要結婚了。」

一切都靜止了。仿佛周邊沒了穿梭的人潮、嘈雜的車聲,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他和她,飄浮在虛無的異度空間|

「你愛他?」突然,他用了一個連自已都感到好笑的詞匯。

詩虹雨的肩頭微抖,她咬了咬下唇,明白表示自已對宋於濤的感覺。「他是個好人。」而她,並不討厭他。

對於夫妻婚後才培養感情的論調她能接受,由一些和宋於濤相處的時間裡,她也能感受到他的體貼和溫柔;不是驚濤駭浪、不是熱情澎湃,卻很適合她沒有安全感的感情世界,那讓她很……安心。

「就這樣?就因為他是好人,你就決定嫁了?」Tao大呼不可思議,冷眼梭巡著她所有的表情。「我……」

「虹雨!」林欣怡不知何時來到桌前,她好奇地盯著Tao.這位先生是|」

「Tao,妳好。」他大方地自我介紹,完全沒把林欣怡審視的眸光放進眼底。

林欣怡也拉了張椅子坐下,一坐下便開門見山地問……「恕我問個冒昧的間題,不知道你跟小女是什麼關系?」

「原來是伯母。」Tao不以為意地笑道。「如你所見,我正在追求你的女兒。」

「不是的!」詩虹雨差點沒由位子上跳起來。

「難道她沒告訴你,她有結婚的對象了?」林欣怡的目光變得犀利,直勾勾地射進Tao的藍眸底。

「我說了!」詩虹雨急著想解釋。但似乎沒有人准備搭理她。

「說了,可是她還沒進禮堂,不是嗎?」Tao微笑,明白表現出他的企圖,絲毫沒有因為林欣怡的話而打退堂鼓。

林欣怡淡淡地掃了詩虹雨一眼。「說句不中聽的話,先生,我不認為你適合我們家虹雨。」

雖然詩虹雨是養女,雖然她無緣成為自已的媳婦,但她對這個女娃兒的性格瞭如指掌,包括她的自卑、怯懦;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給她穩定生活的男人,而不是像這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很會興風作浪的模樣。就算他長得再帥,就算他可能很有錢,還是不適合她家的虹雨。「是嗎?原來現在的媽媽還能管這麼多。」他還在笑,言辭間卻非常驚世駭俗。

「Tao!」詩虹雨快昏了,她從沒敢這麼跟林欣怡頂嘴,他竟然敢?!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當媽的,但我就是這樣。」壓住詩虹雨的手,林欣怡阻止她的急躁。「很高興認識你,但我們還得繼續去張羅虹雨的嫁妝,不奉陪了。」

Tao訕笑著,笑看林欣怡像在牽狗似地將詩虹雨拖走。

倏地,詩虹雨不安地回頭望他一眼;他的眼瞇了起來,心情變得復雜|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

飛逝而過的街景,似乎完全沒進到詩虹雨的視線。,她就像一尊呆滯的洋娃娃。瞬也不瞬地盯著路面,卻全然不見過往美景。

「在想什麼?」推了推厚重的眼鏡,宋於濤沉穩地操控方向盤,不著痕跡地透過鏡片偷齟她的神情。

「嗯?」她回過神來,臉色浮起些微尷尬。「沒有啊,你到底要帶我到什麼地方?」

午後,宋於濤毫無預警地出現在詩家,跟詩家長輩打過招呼後,二話不說地把她帶上車,連目的地都沒肯告訴她。

可是極其吊詭地,她並不會因此而感到不安;或許因為對象是他,她就是覺得安心,毫無理由的安心。

「這麼好奇?」他輕笑,性感的唇微微揚起。「你不知道好奇心會殺死貓嗎?」詩虹雨凝著他的笑,瞬時有些閃神。為何他的笑看起來有些熟悉?似乎曾在誰的臉上看見過,但她卻很明白的知道「那個誰」不是他。

發覺他的眼斜睨了自已一眼,她清清喉嚨,別扭地換了個姿勢。「我、我只知道好奇心會殺死人,不知道關貓什麼事。」

宋於濤微楞,接著朗聲大笑。

「你在笑什麼啦?」或許他的笑意感染了她,不經意之間,她也悄悄地揚起嘴角,感覺頰畔生熱。

笑聲稍歇,但唇畔明顯的笑紋顯示他還在笑,只是笑得不那麼誇張。我不知道你的言詞會這麼犀利。」

犀利?!誰?她嗎?不會吧,這種字眼應該不適合用在她身上吧?

「哪有。」後知後覺地察覺自已被他調侃了,她懊惱地低下蟯首。我只是實話實說。」「實話實說?噗~~」哎喲,他忍不住又笑了。

「別鬧了。總比你什麼都不說好吧?」討厭!她怎麼從沒發現他有這麼令人討厭的一面呢?教人莫名其妙地臉發紅呢!

「嗯、嗯嗯。」眼看目的地也快到了,他清了清喉嚨。好不容易止住笑意,這才將話題切入重點。「我沒有不說啊,等到了不就知道了?小笨蛋!」寵溺地揉揉她的發,他的手微頓在她細柔的發絲之間|

這個舉動似乎太親暱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全然地接受她。

詩虹雨也楞住了,兩頰微赧的粉色,瞬間轉為潮紅,說不出所以然地,她紅了眼眶。

以前季康哥還在的時候,也常這般揉撫她的發,但自從他走了之後,宋於濤是第一個以如此溫柔的手,不帶任何欲念地撫慰她。

這讓她好感動,不由得對他的印象就更好了。「宋先生……」

「你不覺得現在還叫我宋先生,有點太過生疏了嗎?」他的聲音有點不穩,但操控方向盤的手可沒抖,穩穩地將車停進大廈的停車場裡。

又是一個似曾相識!

今天是怎麼回事?她怎麼老覺得有人曾對她說過類似的話語?可是……

「到了,來。」下了車,他體貼地繞過車身,走到她座位旁邊為她開了車門。

「該下車了,走吧!」

詩虹雨楞楞地聽從他的指令下了車,卻怎麼也抹不去心頭的疑慮,任由心上的陰影逐漸擴大—

走出電梯,只見宋於濤掏出鑰匙開了一個門,她這才由思緒裡轉回現實。

整座樓層只有兩個大門,而這棟大廈並不小,猜測得到屋裡的隔間勢必寬敞。,她約略環顧了下後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推開門,沁涼的微風襲上兩人的臉龐,令人舒服地喟歎了聲。

將她往屋裡推,即使她的腳尖謹慎地凝在門檻之前,他卻很確定她看到屋裡的擺設了。「喜歡嗎?」

驚訝地張大小嘴,詩虹雨幾乎是第一眼就愛上這間屋子。

水藍色的基調,光看就覺得舒服的皮制沙發,清爽簡單的擺設和明亮的落地窗。她甚至無法閉上眼、不去喜歡這麼一個讓她感到舒服的空間。

壓抑不住地,她跨開腳步踩上淡藍色磨光石的地板,輕輕撫過客廳中央那套皮制沙發,淺淺地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書平……」

「我們結婚以後住的地方。」其實就算不問,他也不難從她溢滿喜色的臉龐看出端倪,可他還是想親口問個清楚。「還可以吧?」

她的心都軟了,眼眶卻紅了。「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好讓她有點心理准備,而不是像她現在這般失控。

「怎麼了?不喜歡嗎?」他蹙起眉,故意逗弄她。「那可能有點麻煩了,我還得聯絡設計師和裝潢工人,重新把這裡再修整一下。」

忙不迭繞過沙發跑到他身邊,詩虹雨慌張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別,我喜歡。真的喜歡!」

「真的嗎?」他蹙緊眉心,顯然不是很相信她試圖澄清的言辭。

「真的真的!我真的好喜歡!」揪緊他的臂,她再也管不到舉止合不合宜的問題,她只想打消他產生任何破壞這裡的意念。

黑眸滲入笑意。卻技巧性地遮掩在厚厚的鏡片後面。「是這樣嗎?。你別安慰我喔。看妳的眼睛都紅了呢!」

呃?!這……這男人實在有夠惡質,這是他今天第二次戲耍她!

「你、你故意的對不對?」他明明知道她喜歡這個裝潢和色調,偏偏拿這來消遣她,實在太……太討厭了!

宋於濤佯裝不懂,滿臉無辜且頭頭是道地解說。「故意什麼?。我們以後得住在這裡,既然你不喜歡。我也不好強迫你住得不愉快,不如就請設計公司來重新裝潢嘍!」

「宋先生!」她赧紅了臉,頭一回神色激動地對他大呼小叫。

長臂一伸,她在毫無警覺的狀態下,落入他的懷裡|

「啊!」突如其來的靠近令她不知所措,鼻尖不期然地竄進他身上清爽的男人味,她一時間竟有點恍神。

不知怎的,她突然在此時憶起那個令她驚恐萬分的男人──Tao.

怎麼會?!他跟他根本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啊!

即使他們的身形是如此相似、笑容也……心口一提,她終於想起自已之所以覺得宋於濤的笑似曾相識。原來是她在不經意之間上見將他和TAO重疊在一起!

這是怎麼一個荒謬的連結?她怎會有如此失序的聯想“

他發現她一直心不在焉,好奇問道:「你又在想什麼?」到底她的小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我……」她不安地凝視他,罪惡感油然而生。

望著她迷蒙的眼瞳,他心神一動。「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嗎?」

「……於濤。」沒有太多猶豫,她輕喚他的名。

不行!她得盡快忘掉那個跟她不同世界的男人。就算他奪走她的初吻又怎麼樣?。眼前這個男人將是她的丈夫,她不該在和他相處的時刻,還憶著那個跟她毫不相干的男人,絕對不可以!

抬起她的下顎,氣流裡隱隱浮動些許曖昧的氛圍。「虹雨,我可以吻你嗎?」

微微一震,她輕緩地閉上雙眼。

感覺他微涼且溫柔的唇貼上自己抖顫的唇瓣,她感覺心裡某塊缺憾被補滿了。卻又隱隱感到些許失落,連她也理不清的失落。

這才是對的,體貼的宋於濤才是她最終的歸宿,她不能,也不該再要求更多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6
匿名  發表於 2013-6-2 20:13:34
第四章

詩虹雨天真的認為自己的人生即將按照養父母安排的未來行進時,她最最不樂見的變量還是無可避免地發生了。

而這些不可預期的變量起點二見來自於宋於濤的父母親。

人家說丑媳婦總得見公婆,但宋於濤顯然沒有這個打算,當時詩虹雨忍不住問起時,得到的卻是他的憤怒和爭執,她也因而見識到他的壞脾氣。

「為什麼不把他們接來一起住?」由於從小就缺乏家庭的溫暖,「我的家庭真可愛」一直是她的夢想。

「你開什麼玩笑?我為什麼得跟他們住在一起?」只要一提起雙親宋於濤的性情就不禁變得暴躁,跟平日的溫文儒雅全然不同。

她卻無法苟同這個論點。「你是獨子,照顧他們是你的責任。」

「責任?」他嗤笑一聲,神情冷淡得令她驚愕。「把唯一的兒子丟到學校後就不間不問的父母,我對他們還需要負什麼責任?」

詩虹雨語塞,為他感到些許心疼。

「不要對我露出憐憫的表情,我一點都不需要同情。」他什麼都吃,就是不吃這一套。「你覺得他們恩愛嗎?」他陡地沒頭沒腦地問。

她點頭,因為她見到的的確如此。

他還在笑,笑得令人由腳底竄起冷意。「這就是他們厲害的地方。知道我為什麼無法保證婚姻的忠實度嗎?嗯?」

搖頭。她害怕這樣的宋於濤,跟她所認識、即將成為她丈夫的那個,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霍地他斂起笑,隱在鏡片後面的眼滲入一絲痛楚。

「因為我有一對看似幸福恩愛的父母,但我卻目睹他們在婚姻的背後各玩各的丑態!如何?。夠驚人吧?」

詩虹雨的震驚無以復加。要不 是由宋於濤親口爆料,她真的無法想象那對看似幸福美滿的夫妻上見會如此褻瀆神聖的婚姻!

若他所說的是事實,那麼就實在太可怕了!

「收起妳的天真。」他倏地抬高她的下顎,臉部的線條猙獰而冷戾。「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別企圖妄想在這種只有幸福表象的家庭裡當和事佬!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至少我很誠實,應該不至於讓你對這段婚姻抱持太大的期望!」

她顫抖地退了一大步,臉色變得慘白。

深深凝了她一眼,宋於濤稍稍斂起狠戾的神色。「記住,別把現實想得太完美,終有一天,你會發現人生全是謊言和欺騙!」

然後他慍惱地走回自已的房間,用力將門甩上,將她一個人丟在偌大的客廳裡,呆滯、心寒 ──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頻頻端看腕上的手表,即使那些指針的走動對詩虹雨一點意義都沒有,她還是心亂如麻地盯著它發呆。

她感到仿徨、無助,她想找人分擔她的不安,起碼可以讓她宣洩一下心頭的紊亂,因此她打了電話給自已最好的朋友刁小歡,偏偏小歡卻在距離有點遠的地方。

「嘎?。我人在苗栗,趕回去至少也得一個小時,你可以在那裡等我嗎?」刁小歡擔心地問道,就怕她會在這一個小時之內想不開。即使失望、即使焦躁,詩虹雨還是答應在宋於濤所住的大廈樓下等待刁小歡。他才剛發了那麼大的脾氣,恐怕沒那個心情出門吧?所以她不用擔心會跟他在大廈門口「偶遇」。

「嘿,你怎麼在這裡?」陡地一個聲音擾斷她的麻亂,令無助的她驚跳了下!

天!這聲音……該不會真是宋先生想出門透透氣吧?

定睛凝神仔細一望,她的心情變得更為復雜。

怎麼會是他呢?那個風騷耀眼的Tao,他的聲音怎會和宋先生如此相似?即使聲音讓她錯認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簡直是陰魂不散!

「怎麼了?你的表情不太對。」追著她閃躲的小臉。Tao面露憂心。

對,他是有點內疚、有點莫名其妙的心虛。每次提到他那不負責任的雙親,他的情緒總是沒來由地失控,加上她的天真和看不清現況,導致從來不波及他人情緒的自已,破天荒地對她發了那麼大的脾氣。

但是,她全然不了解他有那麼離經叛道的一雙父母,以此來責怪她,似乎很難不產生道德上的自責,他因而感到內疚和不安。

想起她那震驚的小臉和掛在眼角的淚滴,他甩門回房後怎麼就是放不下心;想走出房間向她道歉,卻又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心急之下,他沖動地想追著她出門,卻又約略揣度找到她之後可能出現的僵凝場面,於是他決定化身為Tao上這樣比較不尷尬,最少他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至於該如何安撫她……他其實也沒想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過,他倒是完全沒料到她還佇足在自家樓下。

詩虹雨閃躲不成,不禁心生懊惱。「你不要老跟著我行不行?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你就不能不理我嗎?」

Tao覺得好笑。見她如此有「生氣」,他的內疚稍稍減輕了些。「一次問那麼多個問題,你要我怎麼回答才好?」松懈下來之後,他又有了逗弄她的心情。

「誰管你愛怎麼回答?」她氣呼呼地背過身子,不想看他太過耀眼的笑顏。

這個男人總有左右人家情緒的能力。她的心情是很不好,但看到他的笑臉,卻似乎很難再維持陰郁的情緒﹔疽個發現讓她心生警戒。

這是不對的!不道德的,她該是屬於宋先生的人。不應該對Tao存有這種怪異且不清不楚的感受上垣根本就是變相出軌!

「你不要這樣拒人千裡,我只是關心你。」Tao的心情沒來由地復雜起來。

或許他該感到高興,畢竟她對宋於濤」如此忠貞,即使他們還沒步入禮堂,另一方面,他又感到不是滋味。再怎麼說,他現在也是風靡許多女性的」熙○。怎可被一個女人忽略至此?。

真是令人忍無可忍!

詩虹雨安靜了會兒。「我才不需要你的關心。」

是,她是需要有人分享她的不安和情緒,可是左想右想,她並不認為向Tao吐心事,會是一個足以令人心服的好點子和絕佳的宣洩管道。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關心你啊。」話一出口,連Tao都愣住了。

怎麼,他心裡是這麼想的嗎?要不是自已毫無所覺地脫口而出,恐怕他都未必發現自已腦袋裡積存的想法。

但這種感覺還不賴,屬於他喜歡的范圍。

「甜言蜜語!」詩虹雨不滿地嘟嚷了句,頰側卻不由自主地泛起赧色。

她怎能相信一個牛郎的甜言蜜語?。天曉得他對多少女人說過相同的話?她在心頭暗忖,渾然不覺自己心頭已漾起酸澀的醋意。

「我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說得出這種甜言蜜語。」他訕笑,沒把她的牢騷放進心裡,極自然地摟著她的肩往前走。「走啦,」

「喂!你、你干麼拉我?」詩虹雨還來不及體會他真實的語意,已經先被他的舉動給嚇壞了。

他怎敢?他怎敢在光天化日下搶人?

「妳心情不好,我捨命陪君子,找個地方陪你聊天。」完全不理會她的抗拒,他像拎小雞似的,將她拎著走。

「喂!放我下來!你這個壞蛋!」顧不得會不會丟人現眼,詩虹雨扭動肢體發出嚴重抗議,引來街上許多路人的側目。

「乖一點!」他拍了下她的屁股上且刻有效地制止她的號叫。「如果你不想丟臉或上報的話,就乖乖聽我的!」

委屈地咬了咬唇,她終於發現這男人根本不懂得何謂妥協。「放我下來。」

Tao挑眉,猶疑著該不該放開她。

「你放開我,我跟你走就是了。」

在撥了通電話告知小歡自已臨時有事得先行離開之後,詩虹雨才拖著老大不情願的腳步跟著Tao離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原以為Tao會利用這次機會,帶她到什麼「不良」的場所,詩虹雨倒是料想不到,他會把她帶回他們初次見面的牛郎店裡。

這使得她對Tao那處於跌停板的看法稍有上揚,至少這裡還算公開場所,他並沒有乘機占自己便宜。

「哎~~想不到咱們Tao也會帶女孩子到店裡來。」一個高跳的翩然身影邊走邊感歎,雙手端了兩杯雞尾酒來到Tao身邊,一杯遞給詩虹雨,一杯則是自己啜飲「謝謝。」接過杯子,詩虹雨忍不住多看了那個人兩眼。「可是「妳」不也是女孩子嗎?」只是較一般女子稍微高了點吶!

那個人踉蹌了下,Tao則抱著肚子放聲大笑,全然沒顧慮到對方的感受。「我的老天!妳看清楚,他可是不折不扣的男人!」

詩虹雨當場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雙頰不禁脹得火紅,瞪著那個看似女人的男人,兩眼發直|

天!實在怪不得她會誤將「他﹄當成女人吶!陰柔清雅和太過美麗的五官,一頭及肩的半長發,加上帶點憂傷的氣質,實在很難讓人把他跟「男人」兩個字劃上等號!

「哎喲,不來了!你怎麼這樣沒禮貌?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呢!妳要不要「檢查」看看?。」男人委屈地朝她眨了眨眼,直讓Tao嘔聲不斷。

「夠了你,少耍寶了,去幫我調杯飲料過來!」Tao蹙起眉心,惱火地下起命

「為什麼我得為你做這件事?」哼!他又不是酒保!

Tao聳了聳肩,佯裝不經意地提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個月的聚會總有人會缺席或遲到,害得我這不缺人的店得額外多出一、兩個不情願外加臭臉的員工!~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哇咧!中箭落馬!

男人抹了抹臉,悻悻然地踱回吧台。

待確定姜季昀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之後,詩虹雨這才忍不住問道……「他是你的朋友啊?。」不會吧?這家伙怎麼認識這種怪怪的人?。簡直就跟他是半斤八兩。一模沒有兩樣。可是他有提到了聚會,若兩人不是朋友。理論上不會有這種應酬交際。Tao好笑地睞了眼吧台的位置,一手搶過她手上的酒杯。「你別看他那個樣,他可是個名作家,「姜季昀」聽過沒有?就是那家伙的名字。」

「嘎?!他就是姜季昀?」不會吧,那個在台灣無人不知、沒人不曉,在她心裡幾乎是「神﹄的小說作家?。天!他跟她的幻想全然不一樣!詩虹雨失神了下,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手上的杯子早已易主。「啊!你干麼啦?那是我的杯子……」

「讓我喝一口有什麼關系?」隔著酒杯丟給她一個富含深意的眼神,嘴角的笑紋深得足以夾死蚊子。

不安地在裙子上抹了抹手,她實在沒辦法讓自己臉上的溫度有效降溫。

這個男人果然太過邪惡。他的眼神擺明了我們吻都吻過了,共享一個酒杯算什麼?教她根本無法反駁。

即使那個吻根本不是她心甘情願,也不在她能設想的范圍,但它,卻確確實實地發生了。「喏,你的酒。」姜季昀誇張地扭腰擺臀,搖搖晃晃地重新晃回他們身邊,大面神地挑了個兩人之間的位置坐下。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詩虹雨。」將心中的偶像和眼前的男人搭起連結後,詩虹雨聽話地乖順回答,一點都不似在面對Tao時那般別扭、囂張。

姜季昀舉高的手凝在半空中,漂亮的眼陡地瞬間瞠大。「詩?那妳……噢!」Tao在桌面下狠狠地踹他一腳,犀利的眼狠瞪他一眼上不意他沒事別亂嚼舌根。

「怎麼了?。」詩虹雨心口往上提,全然不曉得桌面下才經歷的一腳回旋踢,關心地詢問道。扯開虛弱的笑,姜季昀笑得像在哭。「沒……沒事、沒事。」

夭壽喔!這家伙非得踢得這麼用力嗎?。萬一害他的小腿瘀青了可怎麼得了?他有「輕微」的潔癖,可受不了身上有些「不干淨」的印記。

詩虹雨驚訝地用小手壓住嘴角,她不敢相信一個男人可以露出如此淒美的表 情,仿佛他周邊有數不清的玫瑰花瓣飛揚其間,甚至間雜著些許雪花,美麗得連她這真正的女人都感到嫉妒!

「咳!」Tao可受不了她這麼兩眼發直地盯著別的男人瞧,他不願探究其中原由。只是莫名地感到不是滋味,於是出聲打斷她的思緒。「八成是抽筋了上還個人每天坐在計算機桌前不動如山,新陳代謝自然不好。理所當然就……」

「喂喂喂!」不待Tao叨念一個段落,姜季昀便忍不住打岔。「你曉不曉得我。可以告你誹謗?」

「你用哪條法律條文來告我?」Tao挑眉,外加不屑。

「奇怪了,我干麼告訴你?」不曉得沒關系,頂多他找個時間去問韓牧允。

警告性地睞他一眼,Tao不尋常地安靜下來。

姜季昀注意到他稍顯陰郁的神情,也不再油嘴滑舌地鬧他了。

他們「把馬社」裡的一群死黨們,全都知悉他和詩虹雨的婚約,也清楚地知道他正以「宋於濤」和「Tao」兩個不同的身分在戲弄他的未婚妻,即使心裡不甚苟同,卻沒有人可以影響他自以為好玩的決定。

畢竟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感情世界和未來的方向,他自已並不以為意,別人又有何置喙的余地?。

至於結果的好壞……就全憑自己的造化了。

察覺兩個男人之間不尋常的氣氛流動,詩虹雨沒敢亂動地出聲打破岑寂。「你們……」

由於事不關已,姜季昀首先由思緒裡回神。「哎哎哎。老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順便在桌下踢他一腳,以報適才的「老鼠仔冤」。

一時間竟分不清自己是以何種角色出現在此時此地,霎時顯得

「干麼?」Tao有些心神恍惚、心不在焉。

「,你把人家女孩子帶來店裡,偏叉自顧自地發呆上追樣你對得起人家女生喔?」還不醒?占燧家伙簡直欠扁!

焦躁地扒扒藍發,Tao總算由迷霧裡走了出來。「呃,是她心情不好,我才帶她來聊天喝酒,可不是我惹得她不高興的喲!」他佯裝輕松地撇清。

詩虹雨蹶了蹶嘴,埋怨地低聲嘟嚷。「是你自己硬要陪的,我可沒這個意願」

丟了個興味的眼神給好友,姜季昀似笑非笑地看著同窗好友。

就他印象所及上昌宋於濤以」陶○的身分面對外界的人|包括女人,總是一派斯文有禮,就算他老兄老大不爽,臉上還是會擺出溫柔到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典型的笑面虎一只。

可他卻對這女人來「硬」的引﹔逍下子可有趣了,他得通知其它死黨,一起來欣賞好戲開演。

古人說得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這樣玩起來才有趣。

沒注意姜季昀不懷好意的壞心眼。Tao所有的注意力全在眼前那個小女人身上。「你說什麼?」他清楚地聽到她的抱怨,威脅似地揚高聲調。

細肩微微瑟縮了下,詩虹雨著實惱恨自己無力對抗這個霸道的臭男人。「沒有啊,你是不是太久沒挖耳屎了?」

喲呵!這女娃兒也挺有個性的嘛!他倒沒見過哪個女人「捨得」用這般帶有譴責意味的言辭來對待Tao

姜季昀露出淺笑,在屬於詩虹雨的評量表上加了兩顆星星。

沒辦法﹔遺似乎成了所有寫作人的壞習慣,他實在無能為力改變這老是喜歡觀察周邊的人事物並加以評量的潛意識行為。

不然一個人就一顆腦袋,他哪有那麼多~靡o陴來寫作?

「如果你願意為我挖耳屎,我倒是樂意至極。」皮膚表面泛起興奮的疙瘩,單單想象那個曖昧的畫面,竟讓TAO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

眼見詩虹雨即將被羞意淹沒,姜季昀淺淺地歎了口氣。

可憐吶可憐,被自已未來的老公如此戲耍,一旦事情的真相曝了光上追看似嬌弱的女人承受得了嗎?。他這個好友又該如何化解咧?。

情事擾人、情事擾人,他是旁觀者清,該引以為戒哪!

「呵呵~~,反正離營業時間還有幾個小時,不如我們就喝個痛快,一次把所有的煩惱丟到天邊,你們覺得如何?。」振了振精神,姜季昀為自己無聊的「受戒期」找到新的樂趣,開心地喳呼起來。

誰教他為了趕稿子,導致聚會缺席,偏偏那些沒血沒淚的死黨們非得逼他來牛郎店裡「受罰」,他不為自己找點樂子行嗎?。有得玩總比悶死來得好,。

他正好可以拿「把馬社」社長這段不曉得會不會無疾而終的戀情做個「研究」,如果情況允許,或許成為他下一個創作題材也說不定。

瞧他一派天真無辜的神情,Tao和詩虹雨全不疑有他,兩人乖乖地點頭配合。

反正吧台裡有的是酒,還怕渴不痛快嗎?今朝有酒今朝醉,喝吧!就喝個痛痛快快,把所有惱人的問題全丟給酒精麻痺,只求一朝安樂。

至於以後的發展──誰曉得?就聽天由命嘍!
匿名
狀態︰ 離線
7
匿名  發表於 2013-6-2 20:13:56
第五章

酒精是種害人的東西,尤其是對酒量不好,甚至是沒有酒量的人來說,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

「你看這下子該怎麼好?」望著幾乎癱成一攤爛泥的詩虹雨,姜季昀除了同情之外,還帶了點觀察的表情。

「誰知道?!」兩相比較之下,」tao就顯得心浮氣躁許多。「要不是你一直把酒拿出來,她會喝得那麼醉?!」他不禁責怪起好友來了。

「啊咧~~干我屁事?」明明就是他自已惹得人家小姐不高興,在她滿嘴醉言醉語裡足以聽出端倪,這家伙休想耍賴!「是你自己先得罪她的好不好?少把這種莫名其妙的罪張冠李戴。」

tao翻了翻白眼,著實受不了文字工作者那文謅謅的遣辭用句。「拜托!」

他也不想的啊!。偏偏那女人記恨得緊,喝沒幾口酒便開始數落宋於濤的不是 |再怎麼說宋於濤也算是他的「分身」,他哪聽得進她對他的負面評價?

加上自己的心虛和內疚,他不猛灌她酒還能怎麼著?。難道乖乖地聽她數落自己的不是?。嗟~~他可不來自我折磨那一套!

「現在你就算拜托天王老子都沒救了。」輕歎口氣,姜季昀「黃鼠狼給雞拜年」地給好友建議。「反正你辦公室裡不是有間休息室,讓她到裡面睡一下好在買下即將成為兩人新房的公寓之前,那個休息室根本就是tao的私人臥房。到目前為止還是如此,除了他本人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入那塊「禁區」他們這些死黨都不曾。Tao愣了下,心頭莫名產生些微抗拒。「為什麼我……」

「誰教你要把人家灌醉?」指了指幾乎沒了意識的詩虹雨。姜季昀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心情會不會因而雪上加霜。

「就說了不是我……」他還想做最後的抗辯。

「好啊,如果你這麼老大不情願。不如人就讓我帶回去算了。」然後姜季昀很賤的,在Tao變了臉色之前再補一句。「至於會不會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那就不在我能預料的范圍……」

不待他將話說完,Tao一把操起他的領子,目露凶光地狠瞪著他。似乎想用眼神將他凌遲至死。「你敢」

姜季昀挑挑眉,再也忍不住笑場破局。「這麼緊張?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我還懂,喜歡人家就說嘛,這麼緊張兮兮的算什麼? 」

喜歡?這兩個字如雷貫耳,震得TAO雙眼發直,連揪緊姜季昀的領口的手何時放掉都毫無所覺。「還不動?難怪真要我幫你把她帶走? 」姜季昀受不了他那副呆滯的模樣,讓他心裡對他所原有的?灑印象,破滅得一乾二淨。

狼狽地瞪他一眼,TAO架起幾乎沒了意識的詩虹雨,緩緩往辦公室的方向離去。

姜季昀盯著他們走遠的背影,幾不可聞地淺歎一口。

這個家伙真是個超級怪的怪人,人,都注定是他的老婆了,真不曉得他還在掙扎什麼 ?陸陸續續的,店裡的人潮增多了,他找了個托盤收拾滿桌的杯盤狼藉,委屈得幾乎掉下淚來──

偶爾拖一下稿,便得遭受這種非人的對待,以後,他絕對絕對不再拖稿了!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

昏昏沉沉地由不甚安穩的睡夢中醒來,詩虹雨感覺一顆頭仿佛被炸彈炸過再重新拼湊起來似地發疼,令她忍不住蹙起眉再閉上眼,待額際的疼痛梢稍逸去,才緩緩地睜開眼。

這是什麼地方?乳白色的牆面不似醫療院所那般死白,至少她可以慶幸自己不是莫名其妙地進了醫院。

稍稍松懈下來的心情,在側過臉之後再度攀上至高點,只因她不經意間望進一雙深邃熟悉的藍眸──

老天!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所有醉前的印象極快地在腦袋裡重新演練過一次,她或許猜臆得到自己之所以和他共處一室的事件發展,但卻對兩個人全都無衣蔽體的事實感到驚慌至極,不假思索地扯緊覆蓋嬌軀的薄被。

「你不覺得現在才遮似乎太晚了點?」慵懶地側身而躺,一手撐著頭顱,Tao對她的反應感到有趣。

以前交往過的女人。從不曾有此驚慌無措的表情,尤其醒在他身邊。那簡直只能用「心滿意足」四個字來形容她們的反應。

可是這女人總有一堆讓他料想不到的表現──她不會對他撒嬌,每次見了他好像見了鬼似的,避之唯恐不及,更有趣的是她現在的反應,跟個沒開過葷的小處女沒啥兩樣……

小處女?老天!該不會好死不死地被他料中了吧?!

真是個天大的驚喜!

「你……」詩虹雨羞急得快哭了,臉色蒼白地挪退一步。「你、我……我們……」

她雖然對宋先生亂發脾氣的事有些無法釋懷,可是她怎能在即將成為別人的妻之前「嚴重出軌」?

這樣在往後的日子裡,她該以何種顏面去面對宋先生、她的丈夫?

盯著她的失措,Tao心中略感不是滋味。

他知道她心裡的掙扎,也揣度得到她的不安,但卻對她感覺對不起其它男人的心態感到不滿和妒意,即使那個「其它男人」根本就是他自己。

「我們怎樣?。任何該做、不該做的全做過了,你總不能叫我看見一個女人光溜溜地躺在我身邊,而不會產生半點性沖動吧?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帶著點賭氣的意味。他昧著良心說瞎話。

其實除了凝著她的睡顏大半夜之外,他什麼也沒做……呃,扣掉她吐髒了兩人的衣服,他用毛巾為她擦拭過的那一段不算的話。,可他卻不想讓她知道自已有這麼君子,他就是想要跟她牽扯不清。

誰教她總對他不理不睬?他丟不起這個臉,至少得為自己掙回些尊嚴。

詩虹兩聞言,臉色紅白交錯,陡地,斗大的水珠從她眼角落下,差點沒將Tao嚇得由床上跳起來!

他忍不住結結巴巴地問……「你、你這女人,哭……哭個什麼勁兒啊?」

老天!他竟將她惹哭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淚。,尤其是她的淚,仿佛帶有強烈的侵蝕力量,滴滴穿透他的心髒。

詩虹雨抹著臉,卻怎麼都抹不干淚濕的小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說過我要結婚了,你這樣……我以後要怎麼辦?」

他聽見自己神經線繃斷的聲音。

「做都做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該死!她非得那般掛念她的未婚夫嗎?宋於濤是他,Tao也是他,但他卻矛盾地想獨占她所有的思緒,不論在任何一個身份上

當他是宋於濤,她便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上,當然得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宋於濤身上。,但當他是Tao.她就該全心全意只注意他,不該滿嘴掛著宋於濤的名字,那會讓他感到刺耳和不是滋味。

明知自己太過吹毛求疵、自私和無理取鬧,但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不這麼想。

詩虹雨一徑兒落淚,她知道時光不能重來,發生過的事更不可能當作不曾發生過。,她好慌,除了哭,她真的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辦?

她越哭。房裡的氛圍越是緊繃。終至將Tao的懊惱堆棧至最高點。「叫你別哭了聽到沒有,」

這一吼,讓兩個人同時楞住了。

Tao之所以發楞,是因為他在以Tao的面貌出現時。對女人從來只有溫柔和體 貼,能令他失控至此,全然沒注意壓抑自己的壞脾性,詩虹雨這女人絕絕對對是頭一個!。

她就是有逼瘋他的本事,不論宋於濤或Tao都一樣!

而詩虹雨發楞﹔是因為她竟在Tao怒吼的瞬間,在他身上發現宋先生的疊影,令她不由得怔仲起來。

仔細一想,Tao和宋先生的體型的確相似,笑容和聲音都時有雷同之處,她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很荒謬,但她就是吊詭地會將他們兩人聯想在一起!

「呃……」抹了抹臉,Tao心頭揚起一抹深沉的無力感。

「算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約略猜得到他也不太好意思,既然他說不出口,由她來開口其實也沒什麼差別。「可不可以麻煩你先離開一下?」

「干麼?」他挑眉。

她的不以為意,讓他內心裡的歉疚感稍稍敉平了些。但,他為什麼得先離開?說句不怎麼好聽的話,他倒覺得這樣躺在床上挺好,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又拉近了些。「你、你在這裡,我怎麼起來穿衣服?」吸吸鼻子,看看窗外深沉的夜色,她的心情無底限地往下掉。「我想回家了。」

完蛋了,養父母一定找她找翻了天,再怎麼說,她都不曾這麼晚還在外頭游蕩,更別提還跟一個野男人……呃,他們不認識的男人曖昧地躺在床上。

她閉了閉眼,實在無法想象萬一讓養父母知道她不檢點的行為……

撥開她額前的發,發現她明顯地退縮了下上這讓他才歇下的慍惱又萌芽復蘇。

「現在三更半夜的,我怎能讓才剛上過床的女人回家?」一個大翻身,隔著被褥壓上她毫無防備的嬌軀,他馬上感覺自己蠢動了起來。

「你……」詩虹雨張口結舌地震驚至極,身體像在瞬間被石膏凝固,僵硬得不敢動彈。「我、我可以自已回家,沒、沒關系的!」

他嗤笑一聲。「別太天真了,我是根本沒打算讓你回家。」

「你瘋了!走開,我要回家!」她驚極生怒,惱火地捶打他的胸膛。

猛地攫住她的細腕,他眼露凶光。「夠了喔你!是你心情不好我才陪你的,平常大爺我可不干這麼卑微的事!」

是啊,他從來都沒有安撫女人的習慣,他是溫柔,他是體貼,但這都僅止於表象,從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般令他傷腦筋、掙扎又矛盾。

「我沒有叫你這麼做!」就算她有這樣想過又如何?。他該知道她的處境,該知道她的未來是屬於另一個男人,千不該萬不該還在此刻動她的腦筋。

她不想知道他竟是如此卑劣的男人!

Tao差點沒讓她給氣死。「做都做了,不然你現在是想怎樣?。」他惡劣地持續那個未曾實現的謊言。

「我不想怎樣,我只想回家!」她委屈地撇撇嘴,酸意竄上鼻尖。

「不准!」他真的火大了,除了那對不負責任的爸媽,從來沒有人可以令他如此生氣!

「這是我的自由!」他大聲,她的嗓門也跟著大了起來,積壓太久的情緒在此刻全數爆發出來,她使盡全身的力量朝他大吼。「我就是要回家你奈我何?這裡是你的地盤,我留在這裡也沒用!」

他的眸變得黯沉,嘴角因她的憤怒而泛起邪笑。「有,你當然有用。」

「什麼?。」她的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凝著他那邪惡到不行的笑臉,她全身的毛細孔不由自主地泛起疙瘩。

「反正我們做都做過了,再多做一次也無所謂是不?」大腦主動下了指令,他不放手了,對她,他勢在必得。

「你……唔!」

由不得她發出任何氣死人的拒絕,Tao猛地俯身攫住她微敢的紅唇,用盡他所能想到的挑情技巧吮弄她的紅唇、檀口,直到她不再僵硬、不再抗拒,有的,只是止不住的顫抖和嬌喘。

詩虹雨不斷調勻呼息,直到她找到說話的氣力。「Tao,你、你不能……」

「為什麼不能?」他不再接受她的拒絕和反駁言辭,他就像栗悍的狂獅,一旦鎖定目標,斷然沒有更改的余地。「我喜歡你,男人想跟自己喜歡的女人做愛,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

詩虹雨悸顫了下,美眸圓瞠。「你、喜歡我!」

她自認為不是什麼國色天香。性格上更沒有吸引人的開朗大方。她實在不曉得自己哪一點夠得上吸引他的條件,尤其他又是一個如此出色的男人!

這是她連作夢都不敢想象的事!

「不僅如此,你也喜歡我,不是嗎?」他愛極了她每每被自已擾得說不出話來的可愛模樣,或許就是她天真得過分這一點,教他沒來由地放不下吧?

「我?!」有嗎?她有喜歡他嗎?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一般女孩子面對喜歡的男人,大致上有兩種反應。」輕啄她紅嫩微腫的粉唇,他發現自己愛極了她的味道。「不是緊緊粘著那個男人,就是故作矜持地對那男人不理不睬﹔妳,就是屬於第二種。」他兀自分析道。

是這樣的嗎?她真的是那種故作矜持的女人嗎?「不,我不是……」

「是,妳是。」現在可管不得她認不認了,反正他就是自以為是地將她歸類為那一類。「不然你不會每次見到我都想逃,因為你怕愛上我,所以你才會不斷地想逃。」

瞧他說得頭頭是道,詩虹雨幾乎被他洗腦了,她開始懷疑自已是不是如同他所說的一般,其實喜歡上他而不自知?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會拒我於千裡。」可憐的女人,她永遠不會知道當一個女人迫不及待地想撇清跟男人的關系時,只會挑起男人更強烈的征服感和占有欲。

當然。他不會愚蠢地告訴她這一點,至少在完全得到她之前。

詩虹雨沉默了。

其實她早就隱約察覺,自已對他莫名其妙的思念和排拒上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經驗,在所有她認識的異性身上。

但是她有這個資格和條件,去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嗎?撇開她身為一個養女的身分不談,就她怯懦的性格和封閉的生活方式,她有那個勇氣去愛他嗎?

或許Tao只是單純地因為頭一回遇上她這種與他性情迥異的女人,所以一時之間迷惑了,畢竟世上根本沒有人可以保證任何一個愛情的長久。

如果她真能撇開一切現實,飛蛾撲火般地投奔到他懷裡,那麼,她又有多少勇氣可以承擔失敗?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到時候她承受得起嗎?

「你又在想什麼了?」每當她沉默,就是她在胡思亂想的時刻,而那住往不是他所樂見的情形上道讓他不禁蹙緊眉心,審視般地凝望著她。

搖了搖頭,她說不清自已復雜的心緒。「沒,我只是覺得我們……根本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

「不要用那種似是而非的無聊借口敷衍我!」這種話他聽得多了。他的父母、他的朋友,多的是說這種言不及義又沒有誠意的話,他夠厭煩的了。「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無辜地眨了眨眼,她淒楚地笑了。

是。她發現自已真的喜歡他。

不論是他陽光般的外形還是率性而為的脾性,或許那全是她無法做到、而他全都具備的極端差異吸引了她。,但現下已不再是探究這個問題發生的時刻,他要的是答案,而答案,正緩緩地在她腦子裡浮現。

「虹雨?」他屏氣凝神,不記得自已上一次如此緊張是在什麼時候。

「我是個即將成為別人妻子的女人……」她還在猶豫、還在掙扎,承認與不承認兩種解答在她心頭拉扯,如何都分不清輸贏。

「難道你不能拒絕?」這個問話感覺十分吊詭,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他還是脫口而出。

詩虹雨搖了搖頭。她太清楚自已的身分和在詩家的地位,更遑論養父母將她拉拔大的恩情,她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

「別再間了好不好?」雖然感覺對不起宋先生,但她也想在婚前浪漫一次,不為任何人,只為她自己,為自已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主動拉下他的頸項,她柔順地獻上紅唇,無言地傳達委身之意,在她還沒有後悔之前。

「虹雨……」仿佛感受到她的矛盾,他溫柔地吮上她的嫩唇。

笨拙地配合著他滑溜的舌,詩虹雨暫時將宋於濤逐出她的道德感和腦海,她想徹底放縱,只為這可能一生僅此一次的出軌。

熱烈的親吻讓他嘗到她心頭的澀意,他突然發現這個游戲不再好玩了。

原本只是想戲耍她二遏弄她,他卻不曾設想到自己也會有淪陷其中的可能。

輕舔她眼角的淚,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在玩弄她的過程裡,他竟不知不覺地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引

俗語說,雞蛋再密都會有縫,難保哪天他以兩個身分悠游在她身側的事情不會曝光,到時候他該如何解決這個麻煩?

「Tao,請你……溫柔一點。」詩虹雨不是他肚子裡的回蟲,當然不會知悉他心頭復雜的想法。,她羞赧地紅著臉頰,吐氣如蘭地在他耳邊低喃。

Tao緊蹙眉心,面對她的嬌媚和柔順,他實在無法在這該是兩情纏蜷的時刻深思未來,他只想把握現在,把握她此刻的真心和溫柔。

「妳放心,我會的。」
匿名
狀態︰ 離線
8
匿名  發表於 2013-6-2 20:14:18
第六章

「你的經驗應該很多,我、我跟其它女人並沒有什麼兩樣。」她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提及如此殺風景的過往,可是她擔心他看得太清楚,相對的就會失去對她的新鮮感。

他愣了下,沒來由地輕笑出聲。「小傻瓜,你這是在吃醋。」

往常。他最厭煩女人之間的勾心斗角和爭風吃醋,但這種情況發生在她身上。他不僅不感到反感,反而覺得有種「備受尊榮」的重視,讓他感覺心頭輕飄飄的。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我才沒有!」她嬌噴,不自覺地開始向他撒嬌。

「放心,除了妳之外,其它女人我都沒看得那麼清楚過。」以往的男女關系純粹是肉體宣洩的供需行為,不似她,讓他投注那麼多的關心和注意。

現在的他,就像即將初嘗情欲那般亢奮,連他自已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的意思是……你有過很多女人?」咬咬唇,她實在不想鑽牛角尖,尤其在這敏感的時刻。但是她著實忍耐不住。

Tao又笑了,這回笑得得意萬分。「你看看你,非得在這個時候跟我翻舊帳嗎? 」

她脹紅了臉,為自己的失控又羞又惱。

「其實你真該感謝以往跟我有過關系的女性。」他神色自若地狎言浪

她不禁迷惘地反問……「為什麼我得感謝那些女人?」

他不知道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嗎?雖然明知他倆不會有未來,但一旦提及他交往過的女人,她難免還是會感到些許的不是滋味。

這是自已在乎他的一種表現,難道他真的不懂?

Tao沒有答腔,他的決定只有他自已知道。

他或許玩世不恭,或許不敬長輩、不尊師重道,可他不會錯認自已想要的任何東西,包括女人。

他要的東西一定會不擇手段得到,即使方法卑劣也在所不惜!

「噓。」他很快地由思緒裡覺醒,扯開迷人的笑,他決定給她美好浪漫的一夜,也是屬於他們兩人的初夜。「別在這時候談這麼無聊的問題,嗯?」

「嗯。」她聽話的不再多想,放縱自己耽溺在他的柔情裡。

Tao俯身在她的額上印下輕吻。順著她圓潤姣好的面容逐漸往下游移,輕吻過她的眉心、鼻尖,終至最誘人的紅唇,每個輕吻都包含了無數的珍惜,讓她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不敢細想這個幸福可以持續多久。也許在天亮之後這個美夢就會幻滅,但她不在乎,也沒時間在乎了。

現在她只在乎疊俯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在過往的歲月裡,唯一一個讓她感受到愛情的男人。

也許是太過順利。反而讓Tao莫名的不安起來。

「真的可以嗎?。」他艱澀地抬起頭,藍眸凝住她微合的美眸,卻差點迷醉在她不自覺展露的媚態裡。

「你不願意?」她的眼滲入一抹極度明顯的慌亂。

「我不喜歡你胡思亂想。」撥開她額前的劉海,他的額輕輕抵著她的,讓兩副身軀緊緊貼靠在一起。

「嗚!」她咬牙承受他的侵入,感覺自己在那一瞬間死去。

細碎的吻不斷落在她的額、她的鼻和她的唇,即使為她所經歷的疼痛感到揪心,他卻無法為她承擔。

痛楚令她暈紅了眼,但電光石火之間,她陡然想起一個疑點,一個對她而言很重要的疑點。

「Tao?」

「嗯?」他不知道天大的麻煩已翩然而至,還以為她正慢慢適應他的存在而感到些微心喜。「不痛了嗎?」

「還痛。」她說的是實話,但這已經不是重點了。「可是我怎麼不知道,女人在做過第一次之後,還會這麼痛?」

時間仿佛靜止了,它傻了、呆了、忘了該如何前進、走動,一如tao的反應。

「呃……」哇咧!他不知道汗也可以像水龍頭那樣流,仿佛沒個底限似的。

她的眼瞳凝住他的焦躁,不放棄地繼續追問,「你不是說,我們該做、不該做的全都做過了?。」

呃……這下子該怎麼轉才好?

人家是大珠小珠落玉盤,咱們的TAO是大小汗珠齊飛。意境上相距太遠。

「你騙我,對不對?」他該死了他,。這麼切身的事情他竟敢撒謊引~

以為自己已然破身,也如他所言,做一次跟多做一次其實是沒什麼差別的,為了讓自已留下美好的回憶,她天真的想在自已意識清楚時留下美好的回憶,不料這竟是戳破他謊言的開端,怎不教她「悔不當初」?!

Tao的嘴角微微抽擋了下,他清清喉嚨。企圖力挽狂瀾。「不、不論我有沒有騙你,反正我們現在就真的已經做了嘛!你別計較這麼多好不好?」

「我計較?!」她氣壞了,聲音隨之拔高了起來。「到底是誰騙人在先?你這樣太不厚道了!」她卯起來捶打他的肩部和胸口。

「我本來就不是個厚道的男人!」他顯得狼狽,卻又被責備得心有不甘。

「你……你太過分了!」她好傷心,慍惱之際,所想得到的動作就是離開。「你走開,我要走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Tao差點沒因而倒陽。「現在這種情況,你竟然敢說要走?」

一刀砍死他還干脆點!

她的鼻翼債張,半點都不認為自己有錯。「走開啦!我不做了,」

「不准,」

「誰管你准不准?。我才不聽騙子的命令,」

「妳……」Tao自知理虧,在找不到理由安撫之下。他只得用最原始的本能來征服她。「除非你先滿足我,否則我不會放人。」

「你不能……」她好想哭。

「休想臨陣脫逃,我要你要定了。」

令她喘不過氣來的攻擊、侵入,使得她完全沒辦法思考。更別提在意他的謊言。,她的腦子亂烘烘的,除了他強而有力的侵占之外,她實在沒辦法再思及其它。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

她該因為酒精的後勁和太過疲累而昏睡,但是她沒有,昏睡的反而是釋放過後放松的Tao,而她,靜靜地凝望著乳白色的天花板。

他的手腳依舊交纏著她,似乎擔心她在他沉睡時分偷偷潛離。

她沒辦法厘清充塞腦海裡的復雜情緒,微微側過頭來將他瞧個清楚。

他長得真是好看,即使處於睡眠狀態,他的睡顏依然有蠱惑女人的魅力。令她忍不住探出手,想拂開他額前不聽話的發絲。

陡地,小手停滯在他的額前兩公分,眼睛定在自己的指尖。淺淺的疑慮像打永漂兒似地在心頭漾開。

為什麼她的手上有淡藍色的彩漬?她不記得自己曾碰觸過任何藍色的對象,除了Tao的發,他的發,不是固定染劑,而是容易卸除的臨時染發噴劑?

為什麼?他不是每次出現在自己面前,都是相同的發色,那麼,他為何要如此麻煩地重復噴色。而不選擇固定染發呢?

疑問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不經意的,Tao和宋先生的影像再次在她腦海中交疊。一時間她竟有個天真且不切實際的想法,一個亟須證實的想法!

以指將他因大量流汗而變得柔順的發往旁撥弄,」Tao不堪被擾地咕噥了聲,令她的心跳幾乎停止。,所幸他只是扭動了下便再度沉沉入睡,這讓她松了口氣。

可是她的松懈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他的發被梳理成宋於濤的呆娃樣式,她的心跳是越來越紊亂。甚至找不到規則的律動速率。

雙眼不斷堆積水霧,小手在他臉上隔空仿真他遮住眼睛部分的檬子,淚水終究忍不住地全然崩潰!

她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宋先生的鏡片太過厚重。總讓她看不清他的眼,而她先前的那個動作,就是在確認「他」的最重要儀式。

「他」是「他」!他竟然是他?!

可笑的是,她還天真地在心裡頭掙扎,到頭來卻發覺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鬧劇,一場將她耍得團團轉、盡失尊嚴的鬧劇!

他為何要如此戲耍她?他覺得這樣很好玩嗎?。因為他戲耍一個單純甚至單蠢的女人於股掌之間?。

低淺的哭聲不斷刺激Tao的耳膜,他迷糊地睜開眼──

伸手揉揉眼睛,循著泣音側臉一瞧,Tao這才看清身邊的女人抱著膝蓋低泣,抖顫得仿佛快掛了似的,立刻將他由半夢半醒間嚇醒!

「你干麼啊?」他翻身而起,一點都沒發覺自已的樣子已然改變,兩種交替的身分已然曝光,只是一徑兒關心她落淚的理由。

詩虹雨由雙膝間抬起淚流滿腮的小臉。「為什麼?。」

「什麼?」什麼為什麼?他才想問清她為什麼在哭咧!她倒好,反過來將他一軍,搞得他滿頭霧水。

她止不住眼角滑下的水滴,無限淒楚地問道……「為什麼要騙我?。」

「我哪裡又騙你了?。」懊惱地扒亂發絲。搞不清她問題的重點。

「承認吧,至少讓我知道理由。」她不願當個被瞞騙得毫無理由的傻瓜,執意問出個所以然來。

「你到底在說什麼啦!」後!實在是有理說不清!

詩虹雨凝著他好半晌,就在他沉不住氣想發飄時,她倏地下了床鋪。輕移腳步往浴室走去。

現在演的是哪個橋段?

Tao雖然滿腦子問號,但不知所以然的,瞧見她莫名其妙的舉動,他竟隱隱產生不安的預感。

沒多久,她用漱口杯盛了杯水走出浴室,慢慢爬回床鋪,她之前離開的位置。

「你這是……」

他的話來不及說完,因為漱口杯裡的水,已經一滴不剩地被她由他的腦門兜頭淋下
匿名
狀態︰ 離線
9
匿名  發表於 2013-6-2 20:14:45
第七章

「蝦咪?被看穿了?」

「不會吧?!她這麼厲害喔?」

「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人曾經識破Tao的換裝,她是怎麼辦到的?」

「嗟~~算了你,只長四肢不長腦袋的家伙,要不是Tao自已認了,你這頭蠻牛會看得出來?」

昔日校園裡「把馬社」的主要干部,也全是宋於濤的八拜之交們,有志一同地齊聚在宋於濤開的牛郎店裡,沒有一個遲到或缺席,實屬難得。

店門口掛上「東家有事,公休一天」的牌子,他們則在店裡「密談」。

宋於濤兩眼渙散地凝著空氣中的某一點,同伴們不正經的奚落,一句都沒進入他的耳裡,整個腦子裡充塞的,是她那日離去時的淒愴身影。

「人家說,熱戀中的男女是不會有秘密的。」姜季昀算是除了宋於濤之外,對當天情況了解最多的一個,他慢條斯理地蹺起二郎腿,一派優雅。「誰曉得當天Tao是不是太急、動作太粗魯,弄亂了發還是掉了變色隱形眼鏡,那都是有可能的事吧?」

突然之間,所有人都住嘴了,不消多久,個個都露出曖昧的彎月眼。

「吃過了?吃過了就好了嘛!」這是被評論為只長四腋不長腦袋的健身教練,易靖所下的結論。

「這是種很下流的說法。」律師韓牧允微蹙眉心,長指頂了頂無框眼鏡,瞧不出他站在哪一方說話。「不過,這個論點倒是不無道理。」

姜季昀踉蹌了下,受不了眼前這些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另一個干牙醫的柴勘淳安靜了會兒,斜睨了失神的宋於濤一眼。「問題是,這個婚還結得成嗎?」

一句話又讓大家沉默了,卻也讓宋於濤輕輕一震,由惘然之中回神。

「……說得也是厚。」易靖搔搔後腦,臉色有點尷尬。「那個喜宴會場都訂了、喜帖也印好了,如果放著不用,是挺浪費的……」

除了宋於濤微微變了臉色之外,其它三個男人差點沒由位子上跌下來。

「咳!基本上呢,婚禮沒正式進行前的約定都不具法律效力,也就是說,詩小姐有絕對的權利,可以選擇要不要完成這個儀式。」清清喉嚨,韓牧允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實際狀況,以免被那些口無遮攔的人氣死。

宋於濤的眼瞇了起來,看來更加高深莫測。

柴勸淳訕笑了聲。「不至於吧?以Tao的條件,隨時都有幾百個女人准備好陪他上禮堂。」

「那也得看Tao點不點頭。」姜季昀納涼地補上一句。

一伙人又安靜了,個個正眼、斜眼地齟著宋於濤的表情,卻怎麼也看不出他心裡的打算。

他太深沉了,從學生時代就是如此,只要是他不願意講的話,沒有人可以逼他說出口,更遑論如此切身的問題,實在是太難。

其間最沉不住氣的,就屬運動型的易靖了。「哎喲!女人再找就有了咩,Tao又不是沒把過美眉。你們忘啦?他可是我們「把馬社」的創始人!」

眾人賞他一記「你不講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的白眼,再次將眼定在宋於濤的臉上。「我不放手。」一直沒開口的宋於濤終於出聲了“犀利的眼瞳裡是再堅定不過的光芒。「她只能乖乖的跟我結婚,除此之外,她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男人們分別打了個寒顫,緩緩露出頗富興味的笑意。

好期待喔!Tao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種狩獵的眼神了,他們原以為他已經洗手收山,不再「把馬」了,沒想到他會為了一個注定逃不出他手掌心的女人再展斗志,直教他們大呼過癮。

詩小姐,等著接招吧!

好好瞧瞧「把馬社」原創社長的威力!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好幾次,詩虹雨鼓起勇氣,想向養父母提出解除婚約的打算,但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尤其在看到他們滿臉愉悅的表情之後。

「咦?虹雨,你站在那邊做什麼?來啊!來爸爸這邊坐。」看新聞看到一半的詩文淵,不經意發現詩虹雨倚在廳前的隔間牆側,他扯開笑容,朝她揮了揮手。

詩虹雨感覺眼眶一陣熱。

她一直幻想著自已能擁有足以溺死人的親情,沒想到卻是得用她一輩子的幸福來交換,道樣,值得嗎?

她又能心甘情願地嫁給一個只會瞞騙她的男人嗎?

「怎麼啦?臉色好象不太對。」林欣怡往詩文淵的方向挪了點,讓出一個位置來。

林欣怡以往之所以對詩虹雨保持些微距離,其實是惱恨她不帶福分。

她為詩季康算過命,算命師說只要詩季康找到一個帶有福分的女人並娶她為妻,那麼,他就有可能長命百歲。

因此,她和詩文淵在孤兒院裡找到裡頭最清秀、感覺最投緣的詩虹雨。當時的詩虹雨白嫩白嫩的,看起來就是滿有福氣的樣子,沒想到還是留不住詩季康孱弱的但在詩虹雨沒有異議地答應和宋於濤的婚事之後,站在女人的立場,她知道詩虹雨的委屈,虹雨還如此年輕,哪個年輕女孩不向往愛情?畢竟她也曾年輕過。因此在不知不覺中,對這個養女就多了分疼惜。

詩虹雨搖了搖頭,乖順地坐到養母的身邊。

林欣怡側臉瞧了她一眼,發現她有絲恍神。「是不舒服嗎?臉色這麼難看。」

「我……」囁嚅了下唇瓣,到嘴邊的話依舊找不到脫口而出的勇氣。

「妳啊,都快做人家的妻子了,很快就會變成媽媽,一定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健康,不然哪有體力帶孩子?」她可是過來人,加上詩季康的身體一向孱弱,當年的她的確吃足了苦頭,以致她現在忍不住對詩虹雨諄諄教誨。

孩子?!在她想解除婚約的此刻,她根本沒敢想那麼遠。

詩文淵盯著新聞畫面,一邊分心地聽她們母女間的對談,也頗有同感地猛點頭。「以前你媽就是身體不好,使得季康的身子也受到影響﹔還好你們現在有什麼婚前健康檢查,萬一真的體質不適合受孕,那可得先調養好才行。」

養父母的關心讓詩虹雨更加開不了口,她揪緊膝上的裙子深吸口氣,才剛抬起頭想和養父母開誠布公之際,電話卻殺風景地發出刺耳聲響。

「喂,詩公館。」詩文淵離電話最近,自然而然地拿起話筒。「喔,是宋公啊,什麼事勞煩您親自打電話來?」

詩虹雨微震了下,聽到那個刺耳的姓氏,她約略可以猜到對方來電的意思。

「對不起。我不知道發生這種事了。」頗具深意地看了眼詩虹雨,詩文淵的眉心蹙緊了起來。「好好好,您先別生氣,我了解一下情況再和您聯絡,再見。」

閉了閉眼,詩虹雨知道審判的時刻已然來到。

但出乎意料,詩文淵沒有大發雷霆,只是有些憂慮地盯著臉色蒼白的養女,似乎在思考著該如何敢齒才好。

林欣怡可就沉不住氣了,她推了推丈夫的手臂。「干麼?宋家說了什麼,你的臉色怎麼也變得這麼難看?」簡直跟女兒有得比。

「呃……」既然老婆大人催促了,詩文淵一鼓作氣地低聲問道,「虹雨,妳最近……跟於濤的交往還順利吧?」

該來的逃不掉──這是詩虹雨唯一的想法。

「我跟宋先生、起了點爭執。」頓了下,她選擇較為平緩的述方式。

「妳?」林欣怡不敢置信地睞她一眼。「你會跟人起爭執?!」她養這個女兒養這麼大,從來不知道她有跟人爭執的勇氣。

無力地點了下頭,詩虹雨還是認了。「嗯。」

「什麼事啊?會不會是婚前恐懼症?」她也算在社會上打過滾的,知道現在年輕人的新名詞。

「虹雨不會這樣無理取鬧。」詩文淵輕歎一口氣。

從婚事底定至今,他開始試著去關心這個幾乎沒有聲音的養女。

嚴格說來,詩家對這養女是該心懷愧疚的;雖然他們收養了她並將她養大成人,物質生活上是少不了她一份,但精神上……可就貧乏太多,甚至比不上一般中等家庭。

他們對她太漠不關心,自私地將失去兒子的悲痛加諸在她瘦弱的肩上,如今又要她擔負起挽救整個企業體的重擔,他,似乎是太苛求了。

「那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欣怡可受不了丈夫這麼陰陽怪氣,她不禁一問再問,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可。

「對不起,媽。」不待詩文淵有所響應,詩虹雨便開口道歉了。「沒什麼太特別的事,你別擔心。」

林欣怡的緊張,代表她對公司未來發展的重視。

如果今天因為她一個人的關系,導致整家公司沒有資金來源而運作困難,她實在背負不起那麼多人失業的罪過,即使這並不是她一手主導,她也無法原諒自己。

詩文淵和林欣怡對看一眼,夫妻倆的神色全都變得陰沉。

詩虹雨太過乖順、聽話,但一個女娃兒對家裡所有要求一律無條件接受,這也太不尋常了,詩文淵和林欣怡在這最終時刻,總算體認到自已的自私,不覺自我反省起來。

「宋老先生打電話過來,說他決定抽走公司大部分的資助資金。」半晌,詩文淵掐頭去尾地把對方的話做個婉轉的述。

「為什麼?!」兩個女人同時驚呼出聲,但詩虹雨顯然較林欣怡了解其中原由。

安撫性地拍了拍林欣怡的手,詩虹雨稍嫌急躁地對詩文淵說,「爸,請你告訴宋老先生,婚禮還是會照常舉行,請他不要抽走公司的資金。」

詩文淵深深地看她一眼,陡地沒頭沒腦地問,「虹雨,來這個家到現在,你覺得幸福嗎?」

詩虹雨和林欣怡都楞住了,但詩虹雨楞得比較久。

「對啊,女兒,你覺得幸福嗎?」林欣怡霍地了解文夫的想法,轉手反拍起詩虹雨的手臂。

公司營運不善,在還沒血本無歸之前可以收手,或許這樣做並不厚道,而且連累員工們集體失業,日子也不可能過得同以往一般舒適,但至少衣食是無缺的。

他們已經失去親生的兒子,所剩下的也只有這個收養來的女兒,他們不該自私的為了自已的利益而出賣女兒的宰福。

詩虹雨情願在此刻死去,因為她終究在這對與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夫妻身上,得到漲滿胸口的親情。

「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很多事情是一體兩面的,當一方變得不再那麼在乎了,剩下的一方,自然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詩虹雨順利地由學校畢業了,經由教授的介紹,她在社區裡的服務中心找到一個職務,專門關懷社區裡的弱勢族群上,這讓她生活有了重心,整個人明顯發亮起來。

「謝……謝謝詩、詩小姐請醫生,給媽媽看病。」大寶是個智能不足的成年人,別看他高頭大馬、體型壯碩,其實他的智力才約莫等同於六、七歲的孩子,根本只能算是個大孩子。

「大寶,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感謝我。」由於大寶根本沒有謀生的能力,加上唯一照顧他的媽媽又臥病在床,詩虹雨好擔心他們這家人的未來。「你要好好照顧媽媽,她生病了,你要記得讓她准時吃藥。」

「我我我……我知道。」大寶傻笑著,露出白牙,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個陽光般的大男孩,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個智力有問題的人。

「知道就好。我該回去了。」看看時間,她得回去辦公室寫報告,一天的行程就算結束了。

「謝……謝謝詩小姐。」大寶習慣性地結巴著,癡笑的臉上寫滿感激和些許不好意思。「你、你對大寶跟媽媽真好。」

詩虹雨眼眶微微發燙,她最不善處理這樣的人際關系,那讓她感到十足的力不從心,只因惱恨自己的能力有限,不能再為這些可憐人多付出一些些。

「大寶……」她不知道該怎麼表現自已的關心,只能緊緊地抱緊大寶的身軀。藉以表達自己的關懷於萬分之一。

「詩小姐,呵呵~~」大寶手忙腳亂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地傻笑著。

放開大寶,她拍了拍大寶天真的臉頰,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記得我交代的事情喔!改天有空我再來看你和媽媽。」

揮別了大寶,她沿著老舊的巷弄走往大道,這是每回來探望大寶他們所必經之路,她走得已經很熟悉了。

這裡很安全,住在附近的全是家境尚可的小康之家,出入份子一向純良,她從不認為自己會遇上什麼歹事。

只是料不到這回出了點麻煩,她被扯住手臂,顯然被「有心人」給堵住──

宋於濤從父親那邊得知詩家的回復,表明婚禮照常舉行,但他卻沒來由地更沉不住氣,他知道她的動向、知道她的行程,因為有專門負責的人會向他報告,因此他耐不住性子地跑到社區找人。

想不到才逐漸在繁復的狹窄巷弄裡接近她所在的位置,遠遠便看到她和一個男人親熱地摟抱在一起,他無法知悉她和那個男人之間的對談,但就那刺眼的一目,便已足夠讓他妒火狂燒!

她才離開他多久,竟然馬上就「勾搭」上其它男人?!

很好嘛!才剛從小處女的身分畢業。領著他教會她的「技巧」,不消多少時間便釣上那個不長眼的冤大頭了?

該死的女人!就算要找對象也該找個足以和他並駕齊驅的,至少也得具備他八成左右的條件,像她這樣找個光會傻笑的男人算什麼?想存心氣死他嗎?

他的氣味太過熟悉,詩虹雨甚至來不及張嘴尖叫,便已識破他的身分。

「放手,」微喘了口氣,她用力甩開他的箝制,滿布怒意的美眸瞪向他。「你干什麼在路上拉拉扯扯?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很不禮貌?」

「呿!我不知道你跟我之間還得用上「禮貌」兩個字。」宋於濤對她沒像瘋婦一樣亂吼亂叫感到些許滿意。

詩虹雨咬了咬唇,生氣地轉身就走,決心不理會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路人甲」

「你要到哪裡去?」才拉開步伐走不到兩步。

一個壯碩的身影已迅速地擋在她面前,再次化身為「壞狗」。

抬高下顎,她倨傲地對他視而不見。「我憑什麼要告訴你?讓開!」

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他哪受得了她如此目中無人?「你是什麼意思?」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扳不開他的指,她沮喪得想尖叫。「你放開我!」

「不放!」

他卯上了她。見她和自已如此劃清界限,他更是沒有放手的理由。

「宋於濤,你夠了喔,我現在不想走這條路了,我還要去別的地方,放開我!」她怎能任由自己懦弱地再聽從他的擺布?上一次當就夠了,她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氣力再去承受第二次。

宋於濤凝住腳步,回過頭來瞇起眼睨她。「對了,你現在想到哪裡去?」

「要你管!」她不假思索地反駁。

「嘖噴嘖,原來你也是有爪子的嘛,嗯?」他氣壞了,全然沒設想到兩人會把氣氛弄得這麼僵。「在我面前還想去會情郎?想都別想!」

情郎?她愣住了,不知道他這欲加之罪由何加起。「你不要亂講話。」

「我亂講?」她的否認令他更加氣惱,直覺認為她刻意隱瞞。「剛才那個大個子不是嗎?。你們還抱得挺緊的啊!我的視力左右各一點二,你騙不倒我的,」

大個子?突然之間。詩虹雨懂了,卻不想加以解釋。「我就是想去找他,不行嗎?」像是打定主意跟他唱反調似的,她不怕死地在他嘴上拔毛。

宋於濤眼瞳閃過一絲紅痕。他的眼角抽擋了下,扯住她手臂的指更加收攏。「我記得你說婚禮照常舉行,對吧?」

心跳微微加遽。她心虛地撇開頭。不想在氣頭上跟他討論這個超級敏感的問題。「那又怎麼樣?」

「你以為我會讓你在外頭背著我亂來嗎?」該死,有那樣的一對父母已足夠他心寒,他怎能忍受自己的枕邊人也是同一個模樣?!

「你已經看到他了,不是嗎?」既然他看到大寶這個不是她情郎的情郎,那麼,她就不算「背著他」亂來。「是你無法保證對這個婚姻的忠實度,現在你有什麼權利和理由要我一個人遵守?」

晴天靂霹!

宋於濤啞口無言,萬萬想不到她會用他曾說過的話,倒過來反將他一軍,。

「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嗎?」不敢抬頭看他的反應,她低垂蠔首再次妄想扳動他的指。「你放手啦!」

「你鬧夠了。現在游戲時間結束!」
匿名
狀態︰ 離線
10
匿名  發表於 2013-6-2 20:15:11
第八章

詩虹雨怎麼都抗拒不了宋於濤的蠻力,狠狠地被他甩進停在附近樹林間的車裡,甚至在來不及反應之前便讓他按下中控鎖,一時間簡直是求助無門。

太過靠近的距離讓她不安。密閉的空間更是令她沒來由地心情緊繃,她恨不得手上有任何武器,好砸毀車窗逃逸。

「收起妳天真的想法。以你的力氣是逃不掉的。」悠哉地將手臂枕在腦後,他將她可能想得到的逃匿方式算計得精准無比。

收回貼上開門鎖的小手。詩虹雨沮喪得想哭。「你想說什麼就說。何必把我軟禁在車裡?」

他倒聰明。選擇來到這個社區裡人煙最僻靜的地區找她,加上時間恰巧趨近於晚飯時間,路上根本連半個行人都沒有。

換句話說,她根本沒有半點逃離的機會。

他安靜半晌,車裡的氛圍凝重得令人想尖聲吶喊、劃破岑寂。

「你跟他什麼時候勾搭上的?」霍地。他低沉的嗓音響起,一開口就是令人發指的尖銳和鄙夷口吻。

詩虹雨微震了下,全然沒辦法接受他太過粗鄙的用辭,因此她選擇沉默。

「你以為不講話就沒事了嗎?」顯然她的沉默惹惱了宋於濤,他陡地攫住她的下顎,強制她面對自已的怒容。

暗暗咬著下唇,詩虹雨怨慰地瞪他。更加氣惱自已的無言以對。

「說啊!」他放大嗓門,在密閉的車廂裡產生回音,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我要知道你什麼時候跟他勾搭上的!」

她怎麼能?她怎麼能在他一心想奪回她的感情之際,如此輕易地選擇了別的男人?在她心裡,她到底把他擺在哪個地位?

深吸口氣,詩虹雨強迫自己不准在他眼前落淚。

「我跟你多久沒見面,就跟他「勾搭」多久。」

他以為他是誰?就因為他是她未來的丈夫、她的第一個男人,就有資格管她這麼多嗎?

如果他自己做不到忠實,他憑什麼要求她做到這一點?如果這個世上還有「公平」這兩個字存在,他就沒道理也沒有理由這般要求她。

即使她清楚自己的心早已被他無形地禁錮了,她也不願在他面前承認……

宋於濤看不透她的心思,他只知道自已被她的回答給徹底激怒了。「妳真的跟他──該死!你該死!」

該死!她竟承認得如此輕松?難道她一點罪惡感都沒有?

「對不起,你的用詞讓我很不舒服,可不可以麻煩你保持風度?」她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量,讓她不斷地頂撞他﹔或許是之前被他傷得太重,所以也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真正的原因她也不清楚,即使所有事情的演變結果已經全然寫在後面的劇本裡了,她還是不想讓他明白自己早已臣服。

「呵~~」宋於濤陡地沒來由地笑了,俊顏猙獰地貼近她,近得兩人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鼻息。他甚至邪惡地朝她臉上吹了口氣。「我講的話讓你感到不舒服?那我要怎樣,你才會舒服呢?」

閉上眼,她不想看他那仿佛飽含埋怨和痛苦的黑瞳,那會讓她心軟上讓她懦弱,甚至讓他發覺她不堪一擊的感情。

她什麼都沒有,沒有對抗他的本事,也沒有拒絕嫁給他的資格,但至少,至少讓她維持女人最後的尊嚴。

「看著我,」用力招緊她的下顎,他已被怒火控制,再也不懂得如何憐香惜玉。

她疼皺了眼。被迫睜眼望著他,眼眶微微泛起紅霧。「不要讓我恨你。」

宋於濤怔楞了下,下一瞬間卻猖狂地放聲大笑。

「恨我?妳早就恨我了。」如果不恨他,她不會用這麼傷人的手段來折磨他。這是世上最容易令他感到痛苦的方式,她卻毫不遲疑地選用它。「妳明知我最恨人不忠實,卻偏偏用這種方法來報復我!」

悲憐地看著他的咆哮,她為這個男人感到心疼和悲哀。

誠如他所言,他最恨別人不忠實,但他自已呢?

用兩種身分來接近她、迷惑她,他又稱得上忠實嗎?為何他看不清自己的盲點?他何嘗不是以最殘忍的方式來待她?

「我沒有。」她也只能這麼說了。

他狠戾地瞇起眼。驀然放開她的下顎,粗魯地撕破她的上衣前襟,引得她驚喘尖叫。

「啊!」她驚慌失措,怎麼也沒料想到他會有這種突如其來的舉動。

「有什麼好叫的,嘎?你身上該看的、該摸的我哪裡沒碰過、摸過、舔過?別裝得像個聖女貞德!」妒火和憤火焚紅了他的眼,使他看不清她眼裡的驚惶和恐懼,一心只想殘忍地傷害她。

羞慚地狠瞪著他,她以為自已看來夠凶狠,事實上不管旁人怎麼看,那張小臉上都只有狼狽。「你下流!」

「下流?」他挑眉,悻悻地點著頭。「好個下流,我宋於濤長這麼大,頭一次被女人批評為下流。」

「少拿我跟那些女人相提並論,」沒來由地心口一陣疼,她撇開臉不看他那令人又愛又恨的俊顏。

是,她知道自己還在乎他,不然不會看到他還會心髒亂跳、感覺頰側不斷發燙。甚至介意他和其它女人的過去,但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毀了她對他的感情和信任,而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有原諒他的一天。

他陡然發出噱聲。「何必呢?何必為我這個下流的男人吃醋?」

「你少往自已臉上貼金了!」她脹紅了臉,咬緊牙關死不承認。

他安靜半晌,凝著她的眼不曾稍瞬。「既然這麼恨我,為何還要堅持舉行婚禮?」

人吶,不懂就要問,既然摸不透她的想法,最快的方式就是直接問她,這是他解決疑惑的方法。直搗黃龍絕不拖泥帶水,對任何人都一樣,當然也包括她。

揪緊膝上的裙子,她狼狽萬分地死瞪著他。「你明知我沒有選擇!」

宋於濤楞住了,她的回答不啻深深割開他的心髒。

好一個沒有選擇──想不到他宋於濤要一個女人,還得將她逼到絕路才能得到,道樣下去,有什麼意義呢?

「我可以無條件資助你養父的公司。」將她的麗顏深深印進眼瞳,仿佛想深切記得她的樣子,將她烙印在心的最底層。

這下換詩虹雨傻了、呆了。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無條件放她自由嗎?這是多麼令人驚喜的喜訊,但為何她的心卻會疼痛得幾乎麻痺?

「我……」垂下小臉,她的眼眶控制不住地發燙,她卻沒有半點力量可以阻止。「我該感謝你的手下留情嗎?」她倔強地反問。

「手下留情」四個字。就像四塊厚重、尖銳的鉛塊,朝著他的心髒直擊而來,他沒有時間准備保護自已的防備,他也沒有能力抗拒,只能任由它們穿透自己的心,並感覺它迅速冒出鮮紅的血液。

他深吸口氣。不讓自己永遠處於下風。「你認為呢?我做任何事都會索取應得的代價,你認為我該怎麼向你要這筆「手下留情」的酬勞?」

凝著他的眼,她霍地察覺那深沈的黑眸裡,閃動的是似曾相識的欲望詭光,她心口一提,忙用力地推開他。「你、你休想!」

「我有沒有說過你很聰明?」長臂將她鎖在車窗和座椅之間,他探出舌,以極粗鄙的方式由下而上舔過她的粉頰,留下一片失溫的濕濡。

「不要!」她緊閉著眼,淚水差點滑下頰側。

「你每一次都說不要。」他受夠了她的欲拒還迎。現在任何的人事物都無法阻止他狩獵的沖動,除非他得到饜足,否則他絕對不會放棄。「我寧可相信這是你對我的邀請。」

「我沒有!你放過我,」她不斷地企圖推開他強健的胸口,卻不曉得自已的舉動適得其反地激怒了他。

「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一次跟兩次有什麼差別?只不過要你再張開一次大腿罷了。」心太痛,他全然失去理智地用話傷她,卻也沉重地傷害自已而不自知。

「我不要!你下流﹔道裡是戶外……」隨時可能有人經過或看見吶!

「沒當過車床族嗎?我會讓你知道這有多刺激。」他什麼都不在乎了,因為他就要失去自己最在乎的女人了,他還有什麼值得在乎的呢?

沒辦法再接收他低級猥褻的狎書浪語,詩虹雨難堪地掩面低泣起來。

「不准哭!」他狼狽地低吼,越過她的身子拉起座椅拉桿,讓她的座椅往後仰平,以利他「一逞獸欲」。「別以為哭就會讓我松手,我說了,我要索取應得的報酬,」

失神地凝著他,她的眼瞳焦距不知定在何處,呆滯得仿佛一尊沒有生命的假娃娃。

她越是如此,宋於濤的情緒越是失控,大手一揚,她身上的上衣幾乎破成碎片。再也沒有半點拼湊的可能。

「他碰過你哪裡?」大手滑過她細致的頸項,帶著一絲幾不可辨的憐愛,他竟沒有辦法對她殘忍?!這裡,這裡,還是這裡?」沿著她柔美的曲線蜿蜓而下,他的手微微顫抖著。

詩虹雨不語,感覺自己的心已死。

「你不講話也無所謂,反正我只是發洩而已,沒差別的。」他分不清這些話是用來刺激她還是欺騙自己,事實上他嫉妒得幾近發狂,恨不得一一抹去那個男人曾經留在她身上的印記!

吞下喉中的硬塊,詩虹雨終究出聲了。「既然是發洩就快一點,我還得回家陪爸媽吃飯。」

要激怒一頭猛獅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要激怒一個被妒火吞噬的男人卻沒有想象中的困難。

詩虹雨成功地將他逼到瘋狂的邊緣,讓他理智盡失。

「你也跟他這樣嗎?你跟他上床了嗎?」答應了要放手,答應了要讓她自由,他不該也不能再問她太過切身的問題,但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聽她反駁、否認。他要知道她還有沒有一丁點的在乎自已“

她什麼都不想聽也不想感覺,情願死在這尊嚴盡失的一刻。

「詩虹雨!」他又氣又惱,卻怎麼也得不到她的響應。

她終於可以卸下肩上事關擻百個員工生計的重擔,他答應了無條件資助爸爸的公司,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反正這個身體早就是他的了,他要就拿走吧!她終於可以自由──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

「哇咧,不會吧“「這家伙怎麼這樣對付他的老婆?」姜季昀戴著耳機,滿臉不可思議外加臉紅地坐在樹林外的另一輛車內。

「沒錯啊,女人不乖就要好好地「修理修理」這樣以後就會聽話了。」易靖神經線特大條,他倒是更加崇拜宋於濤了,他心目中像神一樣的偶像。

柴邵淳心浮氣躁地抹了抹臉,索性扯掉耳朵裡的隱藏式耳機。「我可沒你想的那麼樂觀。」

「咳。」清清喉嚨,正經到不行的韓牧允又有話說了。「我實在無法不提醒你們,各位的行為已經構成侵犯他人隱私的罪狀,當心於濤告死你們。」

其余三個男人同時轉頭瞪他。「別忘了,你也是共犯。」

因為是死黨所以關心,太過關心的下場就會做出一些超乎常人所能想象的蠹事,例如現在。

四個大男人擠在私家轎車裡,每個人耳上都有一副隱藏式的耳機﹔問他們在做什麼?答案是「竊聽」。

原本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想將「把馬社」社長把馬子的經過拿來當作「范例」,以備將來搞不定女人時可以拿來解決麻煩,他們因而在宋於濤的車裡偷偷安裝了竊聽器。

料不到那個原創者用了一套最差勁的方式對待他的女人,這下倒成了「失敗范本」,他們除了大歎失望之外,無不暗自警惕自己不得重蹈覆轍。

看來那家伙還有很多苦得受了,如果他一直沒辦法像他自己所說的豁達,放手讓人家自由的話……

可惜四個死黨們全不抱持樂觀的態度,一點都不認為他做得到。

其實整個事件上木於濤從頭到尾都是理虧的一方,到現在還用那連他們都無法苟同的方式,來對待受盡委屈的詩虹雨,連他們都忍不住想為詩虹雨討公道了。

所謂旁觀者清,他們從沒見過宋於濤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對待女人,可見他在乎詩虹雨的程度,已經到了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范圍了。他們實在很懷疑宋於濤真能做到放手讓她自由的承諾。

問題是,接下來他要怎麼做?

人家被他傷害得這麼深。他又要如何才能奪回她的心?

車內四個男人陡地神秘兮兮交換著旁人看不懂的曖昧眸光,可見心裡想的全是同一件事,

真令人期待,期待得想發抖吶!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

在取消了婚禮之後上,宋濤當真以為自已做得到將那女人由心頭抹去,如果沒有那些碎嘴男人們在他面前嚼舌根的話──

「第三號參賽者加入角逐的行列,詩小姐行情無限看漲。」

難得的休假日,一堆死黨不由分說地齊聚宋於濤的住所,易靖誇張地拿著筆記本,像在研究賭馬般報告「戰況」,至於是不是實際情形……就自由心證嘍!

「哇暱上還次是她們學校的助理教授!」吹了聲口哨,姜季昀不怕死地繼續加油添醋。召沮位參賽者的條件好得不得了,比較起來上間面兩個根本不夠看。」

要說起擾亂人心的功力,柴勘淳也不落人後。「說得也是,一個智能不足的大男孩和區公所裡的同事,當然比不上這個助理教授的條件優秀。」

「話可不能這麼說。」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韓牧允可不認同柴邵淳的說法。「女人這種動物,感覺可比實際重要。或許智能不足的那個,可以讓詩小姐發擇母性的光輝,更或者匡公所的那個同事,可以給詩小姐足夠的安全感,我認為那三個人還有得拚。」

幾個男人旁若無人地用話語廝殺,卻個個不著痕跡地偷觀著倚在窗邊、面向窗外的高碩男子。扼腕的發覺他根本不為所動。

好吧,既然如此。藥就再下得猛一點喟!

「聽說詩家已經發出「武林帖」昭告天下,說是他們詩家要開始物色女婿了。」柴邵淳佯裝不經意地提起。

易靖嘲諷地頂他一句。「你以為在演武俠劇啊?還廣發武林帖咧!」

「那個人肯花時間看武俠小說已經不錯了,你就別再損他了吧!」姜季昀實在想不透這麼有文學素養的自己。怎會全和一些「面目可憎」的朋友交往?

一堆畢業後,八百年不曾碰過書的家伙!

「別扯到我,我每天要看的文字跟山一樣多。」韓牧允連忙撇清。

姜季昀那雙美得過火的眸睞了他一眼。「那是你的工作需要。不算。」

「別扯那些五四三的,我覺得助理教授的勝算最大,我賭他五千!」男人好賭的本性,在四肢發達的易靖身上表露無遺。

「我賭智能不足的那個!詩小姐心太軟,而那家伙占盡讓她心軟的絕佳條「那我就區公所同事嘍。」

不曉得哪個不怕死的家伙又喊了句。「喂。於濤。你要不要參一腳?」

只見窗邊那尊不動如山的「雕像」猛地震了下,一瞬間讓其它男人忘了斗嘴,不約而同地將饒富興味的眼定在宋於濤的背脊上。

「你們不會太無聊了嗎?」沒有人看得到他痛苦扭曲的俊顏,因為他堅持不肯轉過身來面對所有好友。「別人的事也拿來討論得這麼高興?你們全都吃撐了。」

「是嗎?我可不覺得詩小姐是別人,至少我對她還挺感興趣的。」姜季昀露出欣賞的微笑,單就詩虹雨敢對抗宋於濤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在評量表上加滿星星!

「那你要不要成為第四號參賽者?」易靖異想天開地天外飛來一筆。

姜季昀挑眉,不懷好意地睞了宋於濤一眼。「有何不可?」

「夠了!」宋於濤握緊雙拳。失控地大吼一聲,猛一回頭,察覺四雙眼同時凝在自已身上,他煩躁地抹了抹臉。「你們隨便玩,我想進房休息一下。」

待他跛艙地逃回自己的房間,客廳裡的四個男人愉快地低聲歡呼。

「他還是放不下吧?」

「死愛面子的大豬頭!」

「承認愛上一個女人是這麼困難的事嗎?我很懷疑。」

「誰曉得?我又沒試過。」

幾個無聊的男人,幾句沒有意義的牢騷話,被頑皮的愛神丘比特偷聽了去,馳歡愉地揚起弓箭,悄悄地將愛情的箭逐一射進他們心裡,准備讓他們一一體驗難以言喻的愛情──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17 06:51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