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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喬恩]甜心偷吃不認帳(女人不壞,男人不愛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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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15 07: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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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一絲不掛的自己,以及胸前那充滿佔有的手臂,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幾乎就要撞出了胸口,雖然彼此發生了關係,卻還是不太適應這樣親密的接觸。

  「快放……放開我,我……我要出去了。」羞綠紅霞迅速爬滿她全身,她又羞又慌,扭動著身體試圖逃開他的懷抱。

  「都已經被我看光光了,還這麼害羞?」耿亮低聲,笑,無視她的掙紮低頭吻上她光裸的肩頭,甚至張嘴輕輕啃咬,驚得她瞬間抽了口氣。

  她緊咬著下唇,阻止那差點脫口的呻吟,然而臀後那陡然硬挺的男性慾望讓她立即停止掙紮,全身僵硬不敢再亂動。

  「怎麼不掙紮了?」彷彿察覺了她的感受,他笑得更大聲了。「我喜歡你這樣磨蹭我,這讓我非常的興奮……」

  「不要再說了!」她面紅耳赤的低喊。

  「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有什麼不能說的,我不隻要說,還要把話說清楚,否則你要是逃了那我要找誰來負責?」他一副受害人的口吻。

  她錯愕地睜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吃了卻不認帳,可是觸法的行為喔。」他笑著將她在懷裏轉身,卻發現她早已被嚇得目瞪口呆,小嘴張合了幾下,好不容易才終於擠出一點聲音。

  「為什麼會是我負責?明明就是你……就是你……」她小臉脹紅,根本就說不出後面的話。

  「對,就是因為我「被你」給吃了,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要對我負責?」他故意扭曲她的意恩,壞心眼的繼續逗弄她。「先說好,是你一直不願意把我的身份證翻過來看清楚,但我確實未婚喔。」

  他的話再次讓她瞳眸驟縮,全身僵硬。

  完了,身份證。

  之前她還十分在意他究竟是已婚未婚,甚至氣他戴著婚戒公然挑逗她,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卻完全忘了這件事,甚至還忘情的跟他滾到了床上。

  天哪,怎麼辦?她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他真的未婚?

  如果他說謊的話,那她豈不是成了介入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這可怕的想法讓她小臉瞬間慘白。

  這一刻她忘了彼此的赤裸、忘了那抵貼在她臀下的男性慾望、甚至忘了害羞遮掩,隻能萬分驚恐的扯住他沒有受傷的右手。

  「你的身份證在哪裏?快拿過來給我看。」她必須馬上證明自己沒有犯罪!

  他受傷挑眉。「你不相信我?」

  「誰叫你要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如果你未婚為什麼還要戴婚戒,我不管,你快把身份證拿給我看!」她幾乎急昏了頭。她用力推著他,恨不得能立刻把他推出浴室,然後馬上看到他的身份證。

  她接受軍事教育長大,從小到大總是服從紀律、從不遲到、為人誠信,而且勇於負責,然而為了他,她逐漸接受他雜亂無章的生活習慣、隨心所欲的時間觀念、無賴不正經的處世態度,以及似真似假的說話方式,但絕對沒辦法接受為了他犯法。

  如果他真的結婚了……

  不,她相信他不會說謊,但她還是需要證據!

  雖然得不到她的信任讓耿亮有點受傷,但看她嚇得臉色發白,他還是歎了口氣鬆開她起身,如她所願的跨出浴缸,當看她的面拿起她擱在架子上的粉紅色浴巾擦拭身體,一點也不打算遮掩。

  看著他強健性感的體魄,縱然心慌心急,孟思瑜卻還是羞赧得紅了臉,忍不住害羞得蜷縮起身體,把臉別到另一邊。

  「你知道吧?如果我想要編你的話,一開始就不會把身份證放到你面前。」雖然不忍心她心慌,但他還是忍不住埋怨了幾句。

  「我知道,但是我……我隻是……」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

  其實她是相信他的,但孟家嚴格的家訓以及祖父長久以來的嚴格教育,讓她不得不堅持看到證據。

  如果不能看到證據,那麼她心中總是會存有一小塊疙瘩。

  看著她囁嚅彆扭的模樣,耿亮縱然有點不甘願,卻還是忍不住心軟。

  「上次我把身份證從冰箱拿出來後,就不知道放到了哪裏,我去樓下找找,但在我回來之前不準你逃知道嗎?否則我就到市公所哭訴,說你對我始亂終棄。」

  「我哪有……你……不準你亂來!」孟思瑜面紅耳赤的抬頭教訓他,惹來他一陣低笑。

  他將大浴巾圍在腰間,然後回到浴缸旁,傾身靠向她。

  他的靠近讓她忍不住抽了口氣,身體繃得更緊,將能遮掩的部位全都藏了起來,卻依舊滿臉通紅。

  「我愛你,你呢?」他單刀直入的問。

  

  三十九

 

  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問,她眼睫瞬間一顫,小臉更紅,但仍是低頭不語。

  「你呢?」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堅持的又問了一次。

  她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要……明知故問。」

  他又笑了。「我要你親口說出來,語言是種承諾,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粗糙大掌沿著她的下巴一路下滑,滑過她雪白細膩的脖子、性感美麗的鎖骨,然後是她無瑕敏感的後背。

  禁不住他這樣暖昧糾纏的騷擾,她忍不住微微顫抖,非得用盡全力才能阻止那幾乎脫口而出的呻吟。

  最後她隻好轉身躲開他的騷擾,面紅耳赤的開出條件。「等你……把身份證拿過來,我就說……」

  她滿臉通紅卻倔強的看著他,他也無奈的望著她,然後咕噥了幾聲,才終於收回性騷擾的大掌。

  「好吧,現實的小女人。」他嘖了一聲,然後低頭朝她的小嘴親了下,才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浴室,去尋找身份證的下落。

  而孟思瑜終於能夠放鬆身體,撫著紅唇坐在浴缸裏臉紅髮呆。

  明明他都已經離開了身邊,但她全身上下卻依然殘留看他的觸感。

  他熱情的親吻、放肆的挑逗、親密的愛撫,還有佔有的擁抱,在在都在她的身體上烙下了深刻的記憶,想忘也忘不了,尤其腿間那微微的疼,更是證明了他們之間不再單純。

  從今天起,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她愛他,就算他不能馬上找到身份證,也早已在心中相信了他。

  無論如何……他們都已經算是一對情侶了吧?

  櫻色紅唇彎起,綻放一抹嫵媚的微笑,為了心中那份甜蜜而幸福的暖暖心情,此時一串電話鈴聲驟然打斷她的思緒。

  略微模糊的電話鈴聲似乎是從樓下傳上來的,聽那鈴聲應該是她家的室內電話才對。奇怪,她明明早就把電話線給拔掉了,為什麼還會有電話鈴聲?

  難道是耿亮自作主張把電話線給接回去了?

  才這麼想著,電話鈴聲卻忽然中斷,不知道是被人接起還是被人掛新。

  她覺得怪怪的,不禁狐疑的起身跨出浴缸,拿起架子上的毛巾將自己擦乾,然後才裹看浴巾拉開浴室門闆,臉紅著注意外頭的動靜,確定耿亮人確實不在臥房,才用最快的速度奔到衣櫥前。

  她從衣櫥裏挑出一套衣服穿上,再將長髮擦得半乾並抗理好,然後才快步走出臥房,停在樓梯口側耳傾聽。

  樓下沒有任何講電話的聲音,卻隱隱約約有人在敲鍵盤。

  耿亮到底在幹什麼?

  那通電話到底是誰打來的?

  她狐疑著,看著腳底下的階梯,猶豫腳鞠了好幾秒,最後才鼓起勇氣走到一樓——

  「賓果!」

  就在她踏下最後一級階梯時,背對著她的耿亮也發出一記歡呼。

  心臟砰砰亂跳,她小臉微熱,小步走向他身後。

  「你……在做什麼?」

  耿亮興奮地抱著筆電轉過身。「甜心,我捉到了。」

  「捉到什麼?」

  「那個騷擾你的變態。」

  她瞪大眼。

  他得意洋洋指著一旁茶几上那早已被接上電話線的室內電話。

  「這幾天我故意守株待兔,沒想到那個變態還真的又打電話過來騷擾,所以我剛剛立刻侵入電信公司查出他的發話地點和號碼,結果你猜猜那變態住在哪裏?他就住在隔壁鄉下。」

  「你侵入電信公司?」孟思瑜目瞪口呆。比起他查到變態的下落,她更訝異的是他入侵電信公司這件事。

  普通人有那個能力入侵電信公司嗎?還有,既然是掌管通訊網路的電信公司又怎麼會輕易的被人入侵?

  他到底怎麼辦到的?

  難道……他是駭客?!

  像是察覺到她的表情不對,他立刻幹笑改口。「呵呵,其實也不算是入侵啦,不過就是暫時跟他們借一下電信追蹤系統,隻是我沒報案,少了一些麻煩的流程……總之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查到那變態家的地址了,得馬上趕過去,否則他可能會乘機逃走也說不——」

  「我跟你去!」她連忙捉住他的手,腦中想起先後兩次他為了保護她而受傷的畫面,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害怕失去他的恐俱。

  「不行,可能會有危險。」他立刻闆起臉拒絕。

  

  四十

 

  「是你說會永遠保護我,不管白天或晚上,二十四小時都會陪在我身邊的不是嗎?難道你要食言?」她倔強反駁他,小手將他捉得更緊。

  「而且……你身上隻有一條浴巾,總不能現在就開車出去吧?」她微微臉紅,始終不敢將目光放到他脖子以下的部位。

  耿亮低頭看著圍在腰上的浴巾,低咒一聲。

  「你要一起去也可以,但你隻能待在車上。」他開出條件。

  「沒問題!

  沒料到她竟然會答應得這麼爽快,耿亮不禁又低咒了一聲。

  該死!他都忘了這女人有多固執倔強,就算他硬把她綁在家裏也隻會造成反效果,何況愈是拖延時間,那變態就愈有機會逃跑,刻不容緩,他實在沒有其他的選擇。

  他迅速從腳邊的行李袋中翻出一套千淨的衣服換上,然後顧不得左手臂上的傷口需要重新包紮,就拉著她往門外沖。

  直到兩人上了轎車,他都沒有發現身邊的小女人始終心虛的低看頭,左手食指和中指在身後疊成了一個叉叉。

  她是孟家人,她會永遠遵守孟家家訓,所以她絕不說謊。

  她嘴巴上說沒問題,但其實她的手勢才是正確答案,她不要每次都靠他保護,然後讓他受傷。

  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讓他再受傷。

  必要時候。她也是可以保護他的。

  耿亮的開車技術向來很好。他們花了不到半小時就趕到了變態的住所前。

  這個時候天邊已透出淡淡的紅霞,正值黃昏時刻。

  甯靜的住宅區裏幾個學童正背著書包嬉鬧經過,主婦們提著從菜市場買來的蔬果踏入家門,路邊還有幾隻野狗到處亂撒尿——

  這樣的景象實在令人懷念。

  多年以前她也曾受邀來過同樣的地方,看過同樣美麗的晚霞,隻是當時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不是耿亮,而是她最好的朋友美寶。

  因為這裏就是好友美寶的家鄉。

  而對面那棟被耿亮鎖定的房子,就是美寶的娘家。

  幾乎就在耿亮將車子熄火,蓄勢待發推開車門的同時,孟思瑜臉色難看地急忙捉住他,不肯讓他下車。

  「等等,你確定騷擾我的變……犯人就住在這棟房子裏?」

  「對,整通電話對方都沒出聲,絕對是那變態沒錯。」察覺到她的臉色不對,他立刻敏銳地停下跨出車門的動作。「你認識犯人?」他眼神銳利地看著她。

  她必須花好大的力氣才能點頭。

  「這裏……是美寶的娘家。」她語氣千澀的吐出答案。

  他皺緊眉頭,立刻想起美寶這個名字。

  雖然他隻聽過一次,但因為是上午才剛發生的事,而且這名字還是出自於那該死的「前男友」口中,所以他記得十分清楚。

  美寶這個人,就是那個小張張太升的老婆!

  「該死,騷擾你的果然是那該死的王八蛋!」他氣得握拳,二話不說整個人轉身就想奔出車門,她卻死命的拉住了他。

  「不是太升,太升今天才剛到花蓮,根本不可能——」

  高大身軀驀地震動僵硬,他不敢置信的回頭瞪著她,彷彿她說的不隻是幾句話,而是拿了把刀狠狠捅入他的背後。

  「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你到現在還護著他?!」事實都呼之欲出了,她竟然還這樣盲目的維護那王八蛋,難道直到觀在她還不肯面對真相、難道她還對那個衣冠禽獸餘情未了?

  「我不是護著他,而是太升根本就不是那種人,而且他也沒有理由——」

  他譏俏打新她。「我說過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都已經分開了多少年?人都會變,在你們分開的這幾年也許他早已殺過人、放過火,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他偏激的指控讓她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試看放緩語氣,決定好好的跟他溝通。

  「我認識太升,他或許會犯錯,但他本性溫柔正義,而且還是個懂得負責任的男人,不可能。」

  「沒有不可能!」他又打斷她,氣得眼角抽動,完全受不了她這樣讚美「前男友」。

  「我老實告訴你吧,早在得知你被電話騷擾的第一天,我就侵入電信公司調閱過你家所有的通話記錄,那三通騷擾電話的發話地點全來自高雄的公共電話,跟你的生活週遭完全沒有任何交集,所以後來我隻好改變追蹤方向,暗中調查那些表面上追求你,生活背景卻與高雄有關的男人,但完全沒有一個人符合條件,直到我遇到張太升。」

  她瞪大眼,他卻一臉陰鶩的看著她。

  「隻有他一個人和高雄有地緣關係,而他「前男友」的身份更足以證明他瞭解你的生活習慣,而剛剛我又追蹤到他老婆娘家的電話,你知道這證明了什麼,所有證據可能都指向了他,你卻還護著他!」

  孟思瑜被逼得啞口無言,腦袋瓜裏一片空白。

  他說什麼?

  之前那些騷擾電話的發話地點全來自……高雄?

  「可是太升說……他說今天才剛到花蓮……」她嘴唇微微顫抖,臉色發白,小臉上淨是想要去相信一個人,卻又害怕被傷害的表情。

  看著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耿亮心中就算有再多的怒火,也不禁瞬間通通化為烏有。

  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單純很好騙,甚至就連他也編過她,但是他從來就沒想過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他隻是想保護她,卻無法否認自己是因為太過忌妒。

  明明知道她愛他,明明不久前她才成為他的人,但每次聽她親密喊著那王八蛋的名字,他就是憤怒不爽。

  他從來就不是這樣胸襟狹隘的男人,但他想,愛情早已讓他的眼裏再也容不下任何一粒沙。

  眼看天上白雲緩緩飄移,他選擇放棄衝出車外揍人的衝動,伸手將她樓進懷裏安慰。

「全世界的每個人都會說謊,就連三歲小孩都會,你不需要為此感到難過,如果你討厭謊言,那麼我對天發誓,從今以後我將永遠不對你說謊。」

  這是他的安慰,也是他的誓言。

  明知道他說得一點都沒錯,明知道世界就是這樣,但他堅定的安慰和承諾卻讓她忍不住熱淚盈眶,瞬間撫平了她心中的懷疑和害怕。

  全世界都可以背叛她,但隻要他一個人願意真心待她,那麼就足夠了。

  她將小臉深深埋在他寬闊的懷抱裏。汲取他令人安心的氣息,然後才輕輕推開他綻開一抹笑看向他。

  「讓我和你一起下車好嗎?」她柔和而堅定的要求著。「我想跟著你一起去面對太升,好好的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皺眉瞪著她。

  「我保證不會亂來,我隻是想親口問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她將小手鑽進他的大掌中,等著他答應她、支持她、握緊她,給她所有的勇氣和力量。

  而他果然沒讓她失望。

  即使他把眉頭擰得都快擠出一座山了、即使他嘴邊低咒個不停,卻還是緊緊反握住她的小手,然後惡狠狠的下令:「不準你發生任何事,否則我真的會去市公所告你始亂終棄。」

  她笑了,格格輕笑,心中最後殘存的一絲陰霆一掃而盡,第一次覺得他竟然比小黑還可愛。

  看來比起她擔心他已婚未婚,他反而更擔心她會偷吃不認帳,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認真嚴肅呢。

  就在她衝動的想要傾身給他一個吻時,不料對面的透天屠忽然被人用力推開大門,接著就見張太升橫抱著昏迷不醒、手上腕上都是血的美寶,神色慌張的衝到馬路上。

  她和耿亮同時看見了這一幕,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衝出車外。

  「怎麼回事?這女人是誰?該不會是你動的手吧?」耿亮惡狠狠地揪住張太升的衣服,就怕他會乘機逃走。

  「她是美寶!」孟思瑜大喊,看見好友滿手是血也忍不住臉色大變。

  沒料到會在自家門前看到孟思瑜和耿亮,張太升雖然意外,臉上的表情卻像是溺水者看到了浮木一樣。「小瑜,幫幫我,美寶她自殺了!

  「我知道,走,快上車。我們馬上送美寶去醫院。」孟思瑜一馬當先往回走向耿亮的轎車。打開後車門。

  「我……我的車在那邊……」張太升手足無措的回應。

  「耿亮開車比較快!」一頓,她回頭看向依舊緊緊捉著張太升不放的耿亮,用眼神哀求著他。

  耿亮看了她一眼,又看著那昏速不醒的女人一眼,再次低咒一聲,隻好大步的走向駕駿座。「上車繫好安全帶,然後告訴我離這裏最近的醫院!」

  沒想到才隔了一個下午,孟思瑜和耿亮又再次回到了醫院,隻是這次是為了搶救另一條人命。

  幸虧美寶手腕的傷口並沒有劃得太深,經過治療之後就被送入了普通病房,而張太升一路上始終痛苦的緊跟在側,就算耿亮一開始懷疑是他傷害了自己的妻子,看他這副痛是憔悴的模樣,心裏那點懷疑不禁也漸漸消失了。

  更何況經過醫院的專業監定,以及美寶所有的就醫紀錄,也證實了美寶的精神狀況確實大有問題。

  然而就算如此,問題依舊存在。

  他必須搞清楚究竟是誰騷擾了他的甜心美人魚。

  所以即使天色早已黑了,在用過晚餐之後,耿亮和孟思瑜還是拾著買來的兩份便當重新踏入病房,看著那始終陪伴在病床旁邊,等待妻子清醒的張太升。

  看見兩人幫自己和妻子帶來了便當,張太升這才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微笑著從孟思瑜的手中接下便當。

  「謝謝。」

  「不客氣。」孟思瑜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太升,美寶她為什麼……」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張太升疲憊地回答,話中有話,彷彿背後藏看一段不為人知的敵事,也彷彿像是察覺他們兩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家門口一樣。

  耿亮黑眸一瞬,表面上看起來一副沒事的樣子,就連站姿也很隨興,但從踏入病房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離開過孟思瑜的身邊,甚至始終不著痕跡的站在她和張太升之間,全身上下都保持著警戒狀態。

  「什麼?」孟思瑜愕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你是說這不是美寶第一次自殺?」她看著病床上的好友,即使六年不見,記憶中的美寶總是那樣的明媚美麗、自信樂觀,然而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美寶卻是如此瘦弱萎靡,彷彿輕輕一碰就會凋謝,讓人忍不住心痛。

  這六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再見面一切都不同了?

  「我和美寶一直希望有個孩子,但她的體質不好,總共流產了三次。」

  孟思瑜抽氣,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張太升繼續說著。

  「每次流產,她的精神狀況就會變得很不穩定,情況時好時壞,直到今年她終於精神崩潰,開始產生幻覺懷疑我在外頭外遇,甚至疑神疑鬼開始騷擾我周圍的女性友人,我實在不得已才把她送回娘家,請我嶽母照碩……」

  「騷擾」這個字眼攫住耿亮的注意力,但孟思瑜卻隻是一臉震驚地睜大眼,一步一步走到病床邊,握住好友骨瘦如柴的手。

  「所以從一開始就不是美寶母親身體不好,而是美寶出了問題?」

  張太升痛苦點頭。將十指括入自己的發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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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15 07:18:50
  四十二

  「我愛美寶,但失去孩子的痛苦不時折磨著我和美寶,不管我怎麼做都沒有辦法幫助她走出傷痛,我父母不能接受這樣的她,我實在是無計可施才把她送回娘家,但我嶽母昨天才剛住進醫院,觀在又發生這種事……」

  「既然如此,為什麼上午見面的時候你還要隱瞞,為什麼不把事情直接說出來?」孟思瑜心痛又氣的問,卻不知道應該氣他的隱瞞,還是該氣自己這些年來的自私和冷淡。

  也許當年她原諒也成全了美寶和太升,但這六年來她故意不和兩人有太多交集也是事實,美寶明明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卻不知道美寶一直為流產所苦,甚至因此崩潰生病。

  張太升苦笑。「當初是我和美寶對不起你,但你曾是美寶最好的朋友,也許你有辦法讓美寶好一點,所以我才會厚著臉皮到花蓮市找你,沒想到耿先生卻提到你被人騷擾威脅,你的情形和我身邊的女性友人……非常雷同,美寶也差不多是一個月前回到花蓮,所以我想犯人應該就是美寶……」

  孟思瑜錯愕地瞪大眼,一旁的耿亮卻像是早已看透真相似的提前來到她身邊,伸手攪住她的肩,並且安慰的摸摸她的頭。

  「美寶她……美寶她為什麼會……」孟思瑜握緊好友的手。

  「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她一直對你心懷愧疚,也許是因為我一直無法讓她感到安心,總之我真的對你很抱歉,明知道犯人有可能是美寶,我卻無法向你坦白,因為不管是美寶還是我嶽母都不能再受到刺激,我不能讓美寶的情況變得更糟……所以小瑜請你原諒我們好嗎?能不能請你別對美寶提出告訴?」

  「當然。」孟思瑜眼眶泛紅的看著眼前的朋友。「你和美寶都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可能會跟你們計較這個,倒是我再出現會不會刺激到美寶?我明天……還可以過來看她嗎?」

  張太升重重一愣,然後苦笑。「我不知道……」

  就在兩人相對無言的時候,耿亮掏出口袋裏的手機嘩嘩嘩的亂按,接看他又掏出一張名片和一枝筆,把一組人名和電話寫在名片上,交給張太升。

  「偌,這是我一個朋友的私人電話,他在美國芝加哥算是精神科方面的權威,這個月才剛回國度假,也許可以給你一點幫助。」

  張太升一臉錯愕的接下名片。

  「那家狄算是我死黨,報上我的名字應該可以免費,你待會兒就聯絡他,要是你太太情況穩定了,我和甜心就過來看她。」說完,耿亮拉著孟思瑜就往病房外走,完全不給他道謝的機會。

  「耿亮你怎麼可……我和太升還沒說完話呢!」孟思瑜幾乎是半抱半拉的被拉出病房。

  「人家夫妻倆在一起,你當什麼電燈泡?」他晚她。

  「什麼電燈泡,美寶都己經那樣了……」

  「就因為她都已經那樣了,所以等她醒來看到你,豈不又受到刺激。」

  她啞口無言,隻好默默任他牽著走出醫院大門。

  夜色下,城市的燈光讓夜晚一點也不寂靜,人車來往喧囂,小飛蟲在一盞又一盞的路燈下亂飛,她沉默的走在他身側,好半晌才又開口。

  「耿亮……」

  「阿亮。」他糾正。

  她半是害羞半是填怪的瞪了他一眼,才有些彆扭的繼續道:「阿亮,我應該更早跟美寶聯絡的……」她的語氣充滿自責。

  他把她的小手放入掌心裏,親密的又握又捏。「你不聯絡她,是因為無法釋懷當年她和小張背叛了你。所以當年小張劈腿了?」

  「他沒有劈腿。」一頓,她忍不住瞪他。「我跟你講正經的,為什麼你就隻會注意這種不正經的?」

  「我哪裏不正經了。」他一臉不服氣的看著她。「我可是一直很正經的在介意你和小張的過去,我告訴你,就算發生這種事,我還是討厭他這個「前男友」。」

  「太升有名有姓,你別老是叫他小張,而且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前男友。」

  「什麼?」他意外的看著她。

  她不大自在的將一塔長髮勾到耳後,小臉微紅的解釋。「那時候我根本還沒來得及和他交往,他就和美寶在一起了,所以他真的不是我前男友。」

  「哈!」他笑了,嘴巴差點咧到雙耳旁。「原來如此。」

  看不慣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她不高興的拍掉他的大手,決定實話實說。「正確來說,我的前男友是另外一個人。」

  「什麼?」耿亮立刻咪起黑陣,重新將她的小手捉回掌心。「那個王八蛋叫做什麼名字?家住哪裏?你們分手多久了,現在該不會還有聯絡吧?」

  「怎麼可能,關於他的事我早忘得差不多了,那種花心的王八蛋我才不想為了他浪費腦家量呢。」他鴨霸的態度看得她忍不住格格笑,立刻忘記心裏的難過,但她的笑家沒有維持多久,想到好友美寶,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阿亮,你想我要多久之後才能過來看美寶?」

  「如果我朋友有辦法的話,應該很快吧。」他安慰她。

  「喔。」她點頭。「還有美寶的媽媽也住院了,我應該也去探望她的。」

  「今天已經很晚了,我明天再帶你去?」

  她笑了,心中又甜又溫暖,忍不住停下腳步,很認真的抬頭看著他,「如果我以後也無法頂利懷孕怎麼辦?」

  他一臉從容。「還不簡單,孤兒院那麼多孩子,看你要男的女的胖的瘦的,隨便挑幾個回家就好了。不過我比較喜歡女生,最好又白又文靜就像你這樣。」他嘿嘿一笑,然後伸手將她樓進懷裏,似笑非笑的問:「所以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孟思瑜小臉燒紅,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有多暖昧。

  老天他們都還沒結婚。她競然把話題牽到了孩子上頭。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才不是!」她立刻面紅耳赤的推開他,腳步匆匆的向前走。

  「嘿,你別想逃,難道你真想偷吃不認帳?」他一個大步就重新把她捉回了懷裏。

  朦朧夜色下,他的笑容熱情陽光,就和他們初見面的那一晚一樣,隻是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溫柔,也更加肆無忌憚,赤裸裸顯示他對她的慾望和佔有。

  小臉更燙,她有些無措的低下頭,想了又想,才又慧黠的重新抬起頭。

  「你不是說你未婚嗎?既然你未婚,那我就不算偷吃了吧?」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反將一軍。耿亮先是一愣,然後才失笑的跟她斤斤計較。

  「就算不是偷吃你還是吃了啊,吃了就要負責你不知道嗎?」

  「要我負責也可以啊,身份證拿來。」她加深笑意,朝他伸出小手。

  

  四十三

 

  「呃,身份證啊……」他笑容頓失。忍不住坦承以告。「可是我到處都找不到。它好像……不見了。」

  她睨他。「誰叫你老是亂丟東西,我說了好幾次,你還是把客廳弄得一團亂。」

  「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麼不是故意的,我都已經說了好幾遍了,請你每天把衣服摺好放好,零食包裝不要亂丟,還有被子也要摺好,物歸原處,另外……」

  見她開始說教,他立刻獻媚的捏了捏她的肩膀替她馬殺雞。

  「甜心好了好了。我下次改。下次一定改。」

  「你每次都這麼說,可你從來……」

  鈴~~

  一串手機鈴聲正好打斷她的叨念,耿亮雙眼一亮,立刻如釋重負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伸手對她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喂。我是耿亮。請問……喔,原來是上午好心的路人甲啊,你表哥拿到那個酒駕駕駛的個人資料了?好,好,沒問題,等下我就給你信箱地址,麻煩你把資料寄過來,謝謝謝謝,感激不盡哪!」

  電話說完,他立刻沉默的牽著她走向停車場,決定用走路轉移她的注意力,誰知道她卻不上當,反而把說教的內容轉移到上午的事上。

  「看吧,那件車禍果然是意外,你非要疑神疑鬼,還懷疑太升是犯人,事實證明……」

  鈴~~

  就在孟思瑜打算繼續滔滔不絕的時候,很幸運的,耿亮的手機又再次響起。

  他暗自竊笑。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再次雙眼發亮。然後像是想到什麼歪主意似的立刻把電話接通。

  「喂,媽,快,快點幫我澄清,我家甜心不相信我未婚!」

  「什麼?」孟思瑜一愣,才聽到那聲「媽」就興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就見耿亮不懷好意的用眼神鎖定她,然後咧出一口白牙。

  「你要跟她講電話?OK,沒問題。」

  「什麼?」她睜大眼,立刻猛力搖頭,甚至試圖轉身逃跑,誰知道他卻把她撈回懷裏,把手機按擴音,還放到她臉頰旁邊。

  很快的,就聽見手機裏傳來一道興奮的女性嗓音。

  「小姐你好,我是阿亮的媽媽,聽說你不相信阿亮未婚啊?」

  「呃……我不是……那是因為……」孟思瑜心跳飛快,口齒不清,覺得自己就快緊張死了。

  「呵呵呵,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阿亮手上的那枚銀戒對不對,那是假的啦,那小子從小就愛故弄玄虛又沒個正經,不過他是真的未婚吸,而且也從來沒有跟我介紹過他女朋友,你是第一個哦。」

  「喔……」孟思瑜很小聲很小聲的應了一句,滿臉通紅,心跳聲隱約可聞,身後的耿亮卻哎味哎味的低笑,讓人很想伸手打他。

  「小姐你貴性,怎麼稱呼你才好?」耿媽繼續興奮地問。

  「我性孟,叫孟思瑜,伯母您叫我小瑜就好,第一次跟您通話,您好……」

  「噢,多麼可愛又有禮貌的小姑娘,阿亮他爸快來啊,你兒子終於有人要啦,聲音好聽得要命!」

  「真的假的?」

  電話另一頭傳來中年男子的驚叫聲,接著是急匆匆的腳步聲,聽得孟思瑜臉色微變,不禁用力的推了推耿亮,後者才仰頭哈哈大笑,然後把手機放回到耳邊。

  「小姑娘你好啊,我是阿亮他爸,你……」

  「爸,我是阿亮啦,我家甜心害羞得快昏倒了,可能沒辦法再承受你的招呼,等我搞定再把她帶回去,到時候你們再慢慢聊,敬請期待啊。」

  「哈哈哈,那你手腳可要快一點,別讓我和你媽等太久,本來這通電話就是要問你什麼時候回家過中秋的,既然你在把妞那就不要分心了,努力一點,等你把人帶回來哪!」

  耿爸中氣十足的命令,全一字不漏的聽進孟思瑜的耳裏,瞬間更是讓她無地自容,差點想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直到耿亮結束通話,她才忿忿不平的捶了下他。「你怎麼可以擅作主張突然讓我和你母親通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快嚇死了。」

  他哈哈大笑。「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何況你美得冒泡有什麼好擔心,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有媽作證,現在你總該認帳負責了吧?」

  「你還說!」她氣得又捶了他一下,然後推開他就往前走。

  他一路跟在她身邊,直到兩人坐進車內他才重新挑起她的下巴,再一次的跟她告白。

  「甜心我愛你,你呢?」

  看著他促狹的嘴臉,她又羞又惱,但隻有兩個人獨處的空間卻讓她安心不少,至少再丟臉,也丟不到外人的眼裏去。

  她磨磨增增,幾次張口欲言,許久之後才終於擠出一點聲音。

  「我當然也愛你……」

  「什麼?」他裝模作樣的把手放到耳後,徉裝沒聽見她細如蚊納的告白。

  她生氣的抿唇瞪他。「你明明就聽見了!

  「你說那麼小聲,我怎麼可能聽得見,不行,你再說一次。」他禽著壞壞的笑,扯著她耍賴。

  「不要。」她賭氣。

  「真的不要?」

  「不要!

  「是嗎?看來隻有我媽作證果然還不夠,我看還是請我爸再幫個忙好了。」說話的同時,他也拿出手機作勢撥號,嚇得她連忙按住他的手。

  「你不要太過分,你明明就聽見了。」她一臉羞惱。

  「我沒有,你再說一次,記得說大聲一點。」他搖著手機,一臉威脅,氣得她雙手握拳,再也忍無可忍。

  「臭阿亮,你明明就知道我愛你,我愛你啦!」她大叫,同時朝他揮出拳頭,卻被他輕巧的一手握住,然後哈哈大笑。

  「我現在終於知道啦,甜心,你剛剛的告白我全錄起來了,這下你想賴也賴不掉了。

  「什麼?」孟思瑜臉色微變,立刻看向他收回口袋裏的手機,想搶又不敢把手伸進他的褲子口袋裏。「你怎麼可以……」

  「兵不厭詐,你是我的了。」他得意洋洋的將車子倒退,穩穩駛出醫院的停車場,一路任由夜風透過半掩的車窗吹進車內,吹拂兩人的心。

  看著他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她就算再氣惱,也不禁跟著抿唇微微笑了。

  明明前一刻還煩惱著美寶和太升的事,被他這麼一鬧,心情竟然好上了許多。

  他總是能讓她快樂。

  或者應該說。他總是貼心的替她製造快樂。

  這個看似不正經的男人,其實總是這樣不著痕跡的疼寵著她。

  「阿亮,你家要烤肉啊?」她漫不經心地問。

  「阿亮」聽得耿亮又暈又樂,因此沒發現她話裏的深意,隻是本能的低應一聲。

  「那帶我一起回去吧。」

  「好——」話才開頭,他卻猛地轉過頭,腳下差點狠踩煞車,幸虧敏捷的反射動作讓他瞬間握緊了方向盤,很快恢複鎮定。

  他專注的直視前方,嘴角卻忍不住朝兩邊耳朵愈咧愈大、愈咧愈大。

  「那有什麼問題,下次你放假,我就帶你回去,我的甜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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