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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月凌情]呆美人(閒妻涼母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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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16 01:42:59
第九章

  往事歷歷如昨。

  微微拉緊披於身上的單薄晨褸,夏日情佇立於希臘撒皇飯店,皇級豪華套房的陽台上,靜凝遠方依然灰蒙的天空。

  希臘的清晨,似有些冷、有些寒,而在這樣略帶清冷氣息的環境裡,太過清醒的腦子,教她容易回想起那些前塵往事。

  她不該再回首從前的。緩緩地,一聲輕嘆逸出了她微抿的唇。

  這三年她擁有全部的逍薩,甚至也保有他主動贈與的部分財產;且,不論遇到任何問題,他也總是先她一步解決,誓言為她創造出一個簡單的生活空間。

  他為她設想周到,他凡事總會考慮她,那,在他是如此在乎她,也如此愛她之時,她就不該再讓那些往事沉壓心頭。

  因為,縱使沒有那一紙世俗婚約的保證,她夏日情依然是他蔣逍薩心中無人足可取代的    情婦。

  情婦?憶起昔日一句玩笑話語竟應驗成真,黑色眼瞳霎時蒙上一層水霧。

  她該得意的。畢竟,這世上沒有多少人,能像她這般夢想成真。何況,她的男人如今已是聞名商場的蔣氏企業總裁。

  逍薩總說她該和他一塊面對這一切。回首凝望床上依然沉睡的男人,夏日情唇角微揚。

  會的。只要能與他相戀,只要他真心待她,無論如何她都願意和他一同面對外界的異樣眼光。斂下眼底淡淡情愁,夏日情回望眼前已漸轉淡藍的初夏晨曦,任由迎面襲來的清冷寒風,輕拂掠過自同己的發……

  即使處於沉睡之中,蔣逍薩依然想將她緊摟懷中。然而,空了的床位,教他頓然清醒。

  張開雙眼,他擰眉環視房內四周,直到看見立於陽台上的纖細身影,微擰的雙眉,這才緩緩舒展。三年來,他喜歡日情的陪伴,也早已習慣她的存在。

  坐起身子,他靜看那抹似孤獨、卻又獨立的窈窕倩影。逍薩覺得自己越來越摸不清她的心中想法。

  三年前,他能輕易看清日情的心中想法,然而,三年後,他對她卻有種捉摸不定的陌生感覺。

  日情似乎變了。變得極少言語,變得極為沉默,也變得虛無縹緲,教人難以捉摸。此時的她,有如一縷輕煙,伸手一觸,隨即消失。

  她像是脫離了他為她所設定的固定軌道,而一旦脫軌,她即為自身蒙上一層神秘色彩,教他更迷戀於她。

  她似獨自靜駐於空的黑夜星子,即將讓乍現的晨光掩去光芒,卻又教人無法忽略她的存在。她,若即若離。

  而為消弭兩人間莫名的陌生異狀,他決定放下一切公事,帶她重回兩人當初相遇的地點    希臘。

  至今他還記得當年是在樓下飯店大廳門口,撞上正巧轉身想回房的她,也依然記得當時,她因乍見他,而泛染紅暈的臉龐。

  當時的他,已教她一身清新氣息,與輕柔嗓音所深深吸引,而一直到現在。

  忽地,一陣沁涼晨風侵襲入室,吹揚起日情僅披於肩上的晨褸,也撩起那令他留戀的柔細髮絲。

  見到她那迎風的美麗,即使只是側顏,逍薩也為她嘆出一聲讚美。

  她是真的變了。當年的清新氣質,如今已蛻變為優雅嫵媚;當年垂束於兩側的長長髮辮,也早已為他解束而隨風輕揚。

  一直以為女人的美麗,需要化妝品的妝點才能顯現。然而,日情的出現,教他頓時明暸女人的美麗,可以是自然,也可以是造假。

  如果日情的美是自然清新,那林璒惠就是由人工所堆造出來的明艷照人。

  林璒惠?想到那個明煤正娶的妻子,蔣逍薩雙眼頓地一沉。若非日情當年一時的退縮,他也不會……

  意識到自己又想起那些教他心間的往事,逍薩緊擰眉。

  多年來,縱使林璒惠一再使盡手段,想擒取他的注意,他依然只習慣於日情向來淡然,而看似無謂的心。

  因為,即使只是輕擁著她,他的心似也得到一種名為佔有的滿足感。

  沒有人工顏料的妝點,在她映染晨光而泛出淡淡暈圈的白淨臉龐上,逍薩再次見到了自己所依戀的美麗。

  那白皙粉嫩的肌膚,就似可掐出水般的晶瑩剔透,而嵌於上的清亮眼瞳,澄淨得有如不染一絲塵埃。就連在她秀挺鼻樑下,輕抿揚笑似有著滑嫩如絲觸感的柔嫩紅唇,也能輕易奪取他的視線。   

  她是美麗的,而她的美麗,只屬於他。

  頓時,他黑亮眼眸,倏閃出一道灼人視線。凝望那立於晨風之中,搖曳生姿的優美纖柔,逍薩薄唇抿揚。

  掀開覆於身上的輕薄被單,蔣逍薩赤身裸體,跨下大床,邁步向她直行而去。

  “在想什麼?”攬住她,逍薩親吻吮咬她細嫩耳垂。

  低沉的嗓音,與突然自身後緊摟住她腰的雙手,喚回夏日情的思緒。

  她有短暫的怔愣。

  抬手覆上逍薩置於她腰上的大手,一聲輕嘆,無聲無息地逸出她的唇。

  在她的人生旅途中,追薩似乎一直是這樣突然出現。沒有知會,沒有預示,他與她的一切,他與她的接觸,一直是這樣的突然。

  “怎不多睡一會?”側仰臉龐,日情含笑凝看他教人無法忽視的酷俊臉龐。

  抬起手,她為他輕撥過垂落於額上的短髮,望進他深沉黑眸。

  是這樣的一張臉龐、一雙眼眸,迷惑住她的心。即使有人說唇薄無情,眼銳傷人,但只要逍薩對她微楊笑意,她所想到的,依然只有他的溫柔與體貼。

  因為,逍薩從不隱藏對她的在意與愛意,而這樣的言行,真的教她感動於心。

  “沒有你在身邊。”回以一記慵懶笑意,蔣逍薩再次坦言對她的在意。

  “別逗我了。”他的回答,教夏日情臉頰霎時泛染紅暈,羞轉過頭,避開他深如汪洋的黑眼凝視。“你該知道我說的都是真話。”逍薩微微縮緊手臂,唇角噙笑。

  日情斂眼一笑,不語。

  或許他真是天生的情人。因為他的每一句話語,總能輕易打動她的心。也似乎只要能與逍薩在一起,外界的風風雨雨,對她來說都已不算什麼。

  “你好香。”埋首於她的頸窩處,他深深吸聞著來自她身上的淡淡清香,而不自覺的加強手勁。“逍薩?”突然又遭到縮緊的腰腹,教日情有些難以承受。“逍薩,你太用力了。”

  “對不起。”他的歉意,來得一點也不真誠。因為,緊環住她腰的雙手,已施勁往上一提。

  “啊!”被突然提抱離地的夏日情,頓地發出一聲驚呼。

  那一聲驚呼,教蔣逍薩悶笑出聲。

  “你    ”當夏日情察覺到緊密相貼的男性軀體,她幾乎燒紅了臉龐。

  轉身步下陽台,蔣逍薩大步移往床尾銅柱,將她緊壓靠前。

  鬆開對她纖腰的緊摟提抱,他抬手揮掉披於她肩上的晨褸,雙手同時自下竄進她絲薄睡衣之內   

  “逍……逍薩……”日情羞赧喊道。

  “噓    ”他一雙大手,不住地上下撫弄逗玩她身上所有敏感處。

  相處多年,逍薩早已知道該如何才能迷亂她的理智。

  “逍薩!”夏日情渾身一僵,瞪大眼眸。

  “別緊張,放鬆身子……”唇揚邪意,他低啞魅語。

  “逍……逍薩,別這樣對我……”

  即使再看多次,他依然贊嘆視界所及的完美曲線。他俯身半臥日清身邊。

  擁有這樣美麗動人的她,其餘的女人,根本一點也得不到他的正眼瞧視。

  因為    那些庸脂俗粉,哪抵得上日情隨意一笑?逍薩眉梢高揚,笑出此刻的得意心情。

  “嗯……”緊閉雙眼,日情嘆出一聲喘息。

  聽到她似滿足的逸出一聲嬌喘,邪意勾揚於他唇角之上。

  “日情    ”在她雪白凝膚上,蔣逍薩烙下一道道的濕吻。“你可知道我有多愛、多喜歡這樣的你……”

  昨夜未全釋放的情愛欲焰,似乎在這一刻被激燃而起。

  十指緊擰白色床單的日情,不知道逍薩這次加諸於她身上,似痛苦卻又惑人神志的快感,會持續到何時,她只知道自己此刻,似已被他控制住所有心志。

  那一聲聲回繞偌大房室的嬌吟喘聲,似將他的心一再提往高處,而令他全身繃緊,沁出一身薄汗。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喜歡這樣與日情結合為一,激爆而出的極致快感。那似即將墜地的興奮快感,教他情緒亢奮,黑眼沉亮。

  他慶幸,慶幸三年前的工作煩累,教他靜下心想尋找未來,也慶幸自己到了希臘,更慶幸   

  那一天清晨,自己曾在樓下大廳門口   

  回過了頭……

  *  *  *

  午後陽光,斜射映進皇級套房所附設的小型辦公室。

  手拿台北公司傳來的重要傳真,造薩抬手撥弄垂落而下的短髮,閒適而悠哉的倚在欄桿處。

  看著灑落在陽台四處的耀眼陽光,他不自覺地揚唇一笑。似乎只要能與日情在一起,他的心情總能如此輕鬆而愉快。

  笑揚唇角,逍薩重新將視線定於手中傳真。

  突然,一陣喚門音樂聲響起。他略感詫異,而微揚雙眉。

  看了眼腕表時間,不一會兒,一聲輕笑已自他口中傳出。一定是不想打擾他辦公,而出去閒逛的日情,忘了帶鑰匙出門。

  走出小辦公室,穿過外廳長廊,蔣逍薩唇角噙笑,伸手握住門把,往內一拉   

  以為會見到日情尷尬卻又羞澀的臉龐,逍薩笑得溫柔,“忘了帶鑰匙嗎?”

  只是,才一拉開房門,見到門外所站立的男女,他臉色頓然一變。

  她不平!林璒惠怒咬下唇。

  震驚於蔣逍薩竟丟下一切公事,與夏日情到希臘度假的傷人事實,林璒惠帶著憤懣不甘的心,一路由台灣追到希臘。

  只是乍見唇角噙笑,眉眼微揚的逍薩,林璒惠倍感驚喜。結婚三年多,她還未見過他曾給予她一絲好臉色。

  但,就算她想告訴自己,逍薩真的肯對她好了,也想說服自己這多年來的等待,終有了結果,但……總也不敵他繼而出口的一句話,也乍然收起笑容的冷酷顏容,給她現實卻又真實,也殘忍的回應。

  她又做夢了。眨回眼底的一絲澀意,林璒惠憤而揚起頭。

  看見丈夫時,一定要冷靜,要理性的和他好好談,千萬不要口出惡言,不要張牙舞爪,不要怒聲惡氣,不要賤罵情婦,不要驕傲撒潑,不要言語苛刻;因為,與丈夫怒目對峙,只會將他推離的更遠。這是登機時,她一個多年好友對她一再的叮囑與交代。

  但,在見到逍薩此刻萬分冷漠的臉龐時,她……全忘了。

  “忘了帶鑰匙嗎?!”林璒惠聲音銳利而高亢,說得刻薄而尖酸。“呦!怎麼,情婦往外跑,你這個情夫就為她等門啊?”

  冷視林璒惠一眼,蔣逍薩直接略過她的存在,看向一旁的蔣天立。

  “有事嗎?”挺立門口,他沒有請他們進房的表示。

  “聽說你放下一切公事,和日情到希臘來旅遊。”蔣天立蹙緊兩道白眉。

  總希望經過長時間相處,逍薩與璒惠的婚姻能有所改善,但,一等三年多,除了更為陌生與針鋒相對的態度外,他見不到兩人感情有任何進展。

  他知道一切問題就在夏日情身上。但是,面對一個多年來始終安分,不做過分要求,不吵也不鬧,就只靜伴在逍薩身邊的女人,他還能有什麼意見?

  甚至,當他們四人在某些公開場合意外碰面,當璒惠對日情的惡言嘲諷惹怒逍薩時,日情總是忍下所有的難堪,要逍薩別為她和璒惠生氣,進而阻止一場家庭醜聞的發生。

  若換了別人,璒惠或許可藉此搶回自己的丈夫,但與毫無所求、似看開一切的日情在一起,她根本就只有被比下去的分,而完全沒有機會可以得到逍薩的注意。

  只是不管怎麼說,璒惠還是他們蔣家明煤正娶的媳婦,他不護著她,不幫著她,要誰護她幫她呢?

  “就因為這事,所以她連你都請來了?”適薩笑出一聲。

  “不能嗎!我不能請爺爺幫我出面討回公道嗎?”聽出他言語中的鄙夷之意,林璒惠憤而怒道。“這三年來你已經不插手我和日情在外的生活了,不是嗎?”對林璒惠,他一向視而不見。

  “你別以為你搬離蔣氏山莊,就可以和那個女人    ”她怒叫道。

  “那你確定這事你還要插手?”絲毫不理會林璒惠的怒氣,蔣逍薩看著面有難色的長者。

  “璒惠畢竟是你的妻子,你這樣……”蔣天立想好言相勸。

  “妻子?”唇角一揚,逍薩低笑一聲。“我的妻子只有日情一人。”

  是的,只有日情才是他的妻子。揚上唇角的笑意,緩緩飄上他森冷眼眸。

  “蔣逍薩!”他的直言,教林璒惠難堪。

  “我有說錯嗎?難道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逍薩似感驚訝的轉頭直視她難堪的臉龐。

  “我們進去說吧。”看向時有飯店保全人員巡視經過的走廊,蔣天立開口道。

  “恐怕有些不方便。”他堵住門口。

  “你!”林璒惠怒瞪眼。

  “有事情,我們可以外面談。”蔣逍薩揚唇一笑。

  打從爺爺為顧全林璒惠的自尊,而默認日情的存在,卻不准她踏進蔣家土地的那一刻起,他也不希望爺爺和林璒惠打擾到他和日情的生活。

  雖然這飯店是公開場合,但進了這房門就是他與日情的地方,所以他一樣也不希望他們出現在這裡。

  “日情待會就回來了。”

  簡短兩句,讓林璒惠氣紅了眼。

  “那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竟這麼厲害,對你的影響力有這麼大。”林璒惠氣諷道。“日情就算再厲害,也還略遜你一籌。”逍薩不以為意的笑道。

  “她不會希望你對我不敬吧?”蔣天立擰眉。雖然相處時間不多,但是他知道日情十分尊敬他。蔣逍薩頓時沉默。如果讓日情知道他今天又和爺爺起爭執,只怕她會更難過,也更自責。黑眼裡有一絲猶疑。

  “爺爺,我看八成是夏日情那女人煽動逍薩的,以前逍薩對你……”林璒惠憤轉頭怒道。

  “胡扯!就只會挑弄是非!”蔣逍薩臉色一沉,怒斥一聲。

  “我胡扯?我挑撥是非?!事實不就是你把爺爺擋在門口嗎?如果不是夏日情的煽動,你會對爺爺這樣不敬?你敢說你不是因為那個女人    ”她氣道。

  “璒惠,不要衝動。”蔣天立及時止住她將出口的惡言。

  “爺爺,我……”一見激不起蔣天立對夏日情的不滿,林璒惠氣得跺腳。

  她憤而出手推開擋住門口的蔣逍薩,“走開!今天我一定要把話給說清楚!”

  對她強行進房的行徑,蔣逍薩冷冷一笑。

  “如果你確定今天想談,那我就和你好好談談。”他早想和她徹底一談,只是面對她一再的逃避,他的耐心顯然已經用盡。

  “希望今天你我都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

  推開站在長廊上的林璒惠,他丟下含義深遠的話,即轉身走向小辦公室。

  滿意的結果?!林璒惠憤握雙拳。

  才跟進小辦公室,林璒惠氣得將手中皮包摔向沙發。

  “你以為我不知道在你心中,什麼才是滿意的結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我快點簽字離婚,讓你娶夏日情進門?”

  “喔?原來你都知道嘛。”走上陽台,他手拄欄桿,唇角斜揚。“既然知道,何不行個方便,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你做夢!”心中竄燒而起的怒火,染紅了她的眼。

  “你!”蔣逍薩臉色一變。

  “我絕不會答應離婚!只要我林璒惠在的一天,那個女人就別想踏進蔣家大門一步。”憑藉著有蔣天立的支持,林璒惠笑得驕傲。

  只是上想到多年來逍薩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夏日情攜手出現在公開場合,她心中怒火再次狂燃。

  在這場婚姻裡,在他無視她的存在,在他堅持將情婦帶進蔣家世界,對她,他應該要有愧疚的。但是,他沒有,他連一點點的愧意也沒有。

  他漠視她的存在,他忽視兩人的婚姻關係,他毫不在意外界對他的諸多批評。他只是一再對外強調,他心中所喜歡、所在意、所愛的,是那個叫夏日情的情婦。

  情婦該是見不得光的,但身為情婦的夏日情,卻擁有逍薩所有的注意力,也吸引住他身邊所有人的目光。

  而由他明煤正娶,風風光光嫁進蔣家,身為林氏企業董事長的獨生女,在商場上有著名氣的她,則是個不受丈夫重視的妻子,是他蔣逍薩不屑一顧,棄之如敝屐的棄婦。

  每個女人都羨慕逍薩對夏日情的真心,男人都佩服他的深情,大家都祝福著他們倆,卻留給身為妻子的她,一道道她向來不屑的同情與憐憫。

  同情?憐憫?哼!他們以為她會笨得為一個不愛她的丈夫獨守空閨?真是笑死人了。只是,這樣的結果,不是她當年所預料得到的。

  她以為自己能以時間、用耐心來爭取逍薩的注意,她以為等久了,逍薩終究會注意到她的存在。

  但結婚三年,他還是沒有注意她,他依然故我,他依然只以夏日情為重,而她也依然得不到他的人。

  夏日情?!哼!夏日情有她漂亮嗎?夏日情有她能幹精明嗎?夏日情又有她人面廣嗎?

  想到那個始終礙她眼的女人,林璒惠憤瞪眼前始終不懂欣賞自己優點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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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16 01:43:39
第十章

    林璒惠的斷然回應,教蔣逍薩心生怒火。

  “這樣做對你有好處嗎?背個蔣少夫人的身份,會讓你比較快樂?!”他手握欄桿憤聲怒道。

  “有沒有好處,是我自己的事,會不會比較快樂,也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林璒惠憤楊頭。

  “這些事我是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如果讓外界的人知道,你林璒惠不守婦道、紅杏出牆的事,那你說,我需不需要管?”他突地眉眼揚笑。

  想到前不久才到手的調查報告,蔣逍薩心情頓然好轉。

  “姓蔣的,你太過分了!”她臉色頓然青紅變色。

  “她在外面的行為,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這樣,你還要護著她?”轉過頭,他對不遠處的老人撤揚唇角。

  蔣天立臉色難堪。他當然知道,只是孫子在外養情婦的事實,教他如何指責孫媳的不貞?

  “精挑細選的孫媳婦在外偷人,還一個接一個?噴,這話要是傳了出去,恐怕蔣氏企業的聲望,會就此下滑,進而影響投資人的信心    ”蔣逍薩笑得無意。

  “你!你胡說!”她臉色漲紅。

  “我胡說?”他轉頭笑看蔣天立乍變的臉色。“你也認為我是胡說的嗎?”

  “蔣逍薩,你自己公私不分,為女人貪享樂,跑到希臘來玩,為什麼還要這樣抹黑我?”林璒惠激動的想為自己申辯。

  蔣逍薩笑看她激動模樣。

  “你太過分了!”林璒惠羞憤地破口大罵。“如果我紅杏出牆,那夏日情一定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還是一個專門搶別人丈夫的爛妓女、野女人,她    ”

  啪地一聲!林璒惠一再狂飆而出,充斥於整間房室的尖聲濫罵,止於逍薩一個狠而無情的摑掌聲。

  “啊!”被摑得頭昏眼花的林璒惠,腳步跟蹈撞向一旁的茶幾。

  “逍薩,不准動手打人!”蔣天立眼見情況不對,挺身擋在兩人中間。

  “有膽你再罵一次!”隔著蔣天立,他全身緊繃,恨瞪臉頰紅腫的林璒惠。

  “你打我!你竟然為她打我!”她嘶聲尖叫。“那個爛女人搶了我的丈夫,我卻連罵也不能罵一聲?!蔣逍薩,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你還敢罵她?!可惡!”狂燃而起的怒火,以燎原之態,席捲蔣逍薩多年來一再被日情給強行抑下的忿忿情緒。

  他怒極了的一把推開擋在兩人中間的長者,一抬手施勁,眼看一巴掌又即將朝林璒惠揮摑而下。

  “逍薩!不要    ”

  一聲急切懇求,教蔣逍薩頓然止住下摑的手掌。

  “日情    ”轉過頭,他看見日情一臉蒼白的僵立門口。

  他不知道她回來多久,又聽見多少。但是   

  “這次不准你再替她求情。”他想今天一次解決三人的問題。

  只要日情不要以哀求的眸光看他,他會有辦法強逼林璒惠簽下離婚協議書,他只要日情的默默支持,不要她出聲懇求。

  “像她這種惡毒的女人,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感激,她只會一再的在背後桶你一刀,你沒死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憤道。

  帶著一絲澀然笑意,她走向一身盈滿怒焰的逍薩,也拉下他高舉的手。

  “那是要我死嗎?還是你要為我殺了她?”染有濛濛水光的眼瞳,如黑夜星晨般,嵌刻在她蒼白如紙的雪顏上。

  “日情?”蔣逍薩頓然一愣。

  “何必這樣呢?”望向因她出現,而怔愣住的林璒惠與蔣天立,夏日情微搖了頭,淒淒一笑。

  “他說的沒錯,不管你為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感激你的!”林璒惠憤轉過頭,不看她一臉淒容。她厭惡此刻兩人的相對。

  “我沒有要你感激,我只是不想逍薩為我傷害任何一個人。”深吸口氣,日情步向她,朝她伸出手,想扶持她。

  “走開!”揮甩開她的手,林璒惠一臉難堪地站直身子。

  在多人注視下,日情看著自己落空的手,澀然一笑。

  “我怎會以為一向視我為眼中釘的你,會接受我的幫助?”頹然放下手,她抿了唇,淒然低語。

  “日情……”她哀憐的自問,微微刺痛蔣逍薩的心。

  抬眼望向面前三人,日情最後將視線落於他身上。

  “只要能跟在你身邊,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請你不要再為我這樣為難自己,好嗎?”雖然她想保住自己的愛情,也知道逍薩對她的好,但她不要他這樣。

  “我沒有為難自己。”他眼色一黯。

  “沒有嗎?”夏日情搖了頭,抿唇無力一笑。

  她不知道他們是否注意到,逍薩在為她而與他人爭執、怒目相視之時,那黑沉眼底隱隱波動的痛苦。

  或許是真的沒人注意到逍薩眼底的痛,或許就連逍薩自己也被他心中怒意,給遮蔽而沒發現。但,她注意到了,在三年前她就注意到他眼底的痛。

  “為我與無辜的妻子針鋒相對,甚至反目成仇,會不難過、會不痛苦嗎?逍薩,你不是這樣無情的男人:”

  再次地,夏日情輕易以寬容、善良與溫柔的一面,將口出惡言、滿心怨懟的林璒惠直比下去。

  她說她無辜?林璒惠頓然愣住。突然間,她又感受到一股既熟悉卻又怪異的情緒,急欲自心中衝上腦子。

  多年來,這樣的情緒始終困擾著她,因為,它總髮生在有夏日情在的時候。

  林璒惠想理清這困擾她多年的情緒,但,就在她還來不及理清這一切時,追薩憤然出口的話,將她推回原有的憤怒之中   

  “我說沒有就沒有,更何況她一點也不無辜!”他狠瞪一旁的林璒惠。

  嘆了口氣,夏日情不再反駁逍薩的任何言語。因為,她知道逍薩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她。她有一個疼她入心的好男人。

  “也許吧。只是,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為我和家人鬧翻,再怎麼說,我只是個外人,為我這樣做,不值得的。”她斂下眉眼間的一絲淒然。

  “誰敢說你是外人!現在商場上誰不知道你才是我……”逍薩低聲斥喝。

  她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   

  “逍薩    ”嘆了口氣,她轉過身,漫步走進陽光裡,望向窗外一片藍天。“就這樣了,好嗎?我們不要再說什麼了。”

  逍薩雙眉擰緊。

  “我承認蔣少夫人這名銜有其迷人之處,但是我寧願自己是你心中惟一所愛的女人。名分對我來說,早已經不重要了。”

  “日情    ”蔣天立白眉微擰。他真的沒有想到,當年的一個決定,竟犧牲了三個晚輩的幸福。

  聽到蔣天立的叫喚,日情回過頭。她可以感受到蔣天立對她日漸溫和的態度,而三年能有這樣的結果,她已經很高興了,她不奢求的。

  “蔣老先生,我很抱歉這些年來,鬧得蔣家不得安寧,但是除非逍薩不要我,否則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我都不會離開他的。”掩去眼中愁意,她揚起頭正視眼前長者。

  “夏日情,你    ”聽到她明白直述的宣言,林璒惠氣恨難平。

  林璒惠滿含怒意的叫吼,教她輕聲嘆了一口氣。室內原有的吵雜,似因日情的一聲嘆息與一臉淡然,忽而沉靜了下來。

  暖暖夏風襲窗而入,拂揚起她絲絲長髮。

  抬手撩過柔細飛發,日情微抿雙唇,側轉過身靜看著始終仇視她的璒惠。

  “三年前,當逍薩肯為我放下手中的名利權勢,我就知道自己是再也離不開他了。畢竟這世上沒有多少女人,能像我這樣幸運,可以遇上像逍薩這樣的男人。能遇上逍薩,是上天贈予我的恩典,我該珍惜的,不是嗎?所以……”看似冷靜的黑瞳,有著水光閃爍。

  “日情    ”逍薩有些驚訝日情第一次主動為自己說話。只是,她說得這麼委婉,林璒惠聽的懂嗎?

  “如果你現在仍和以前一樣,無法接受我的存在,我還是只能說抱歉。”斂下眼臉,她輕眨去眼中淚意。

  “你可以再說明白一點的。”適薩走至她身旁,鼓勵地對她揚起一笑。“你這樣婉轉,我擔心她會不懂你的意思。”

  “如果你都能懂,她也該懂的。”一道幽意掠過她的眼。

  “你    ”他見了她眼中的淒幽。方才,她該是聽見林璒惠對她的惡意濫罵了。

  他知道日情是因為不想與人惡言相向,而選擇這樣的明白告示。他們該要體諒她的,因為,她總是這樣的委屈自己。蔣逍薩頓是為她不平!

  百情什麼也不求,什麼也不要,就只想跟在我身邊,那    ”想到惡言對日情心靈的無形傷害,他……”道疼意頓地椎刺著他的心。

  “逍薩……”一絲水光浸濕她的眼。

  凝視她浸淚眼眸,逍薩在深呼吸之後,憤看那個氣燄高漲、一再想仗勢欺人的掛名妻子。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咄咄逼人,還要這樣找她麻煩,這樣傷害她?”他憤吼怒道。

  “我咄咄逼人?我找她麻煩?我還傷害她?!”林璒惠怒瞪大眼。

  那一再在她胸口憤燃的火焰,憤地衝上她腦子。頓地   

  “是她先欺負我的!是她,是她!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破壞我的家庭,是她搶我的丈夫!你聽到沒有?!是她!她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是狐狸精,她是爛女人!是她害我    ”林璒惠激動的尖聲叫道。

  林璒惠的恨聲辱罵,再一次激怒了他的心。

  啪地一聲,蔣逍薩忿忿上前,怒抬起手,毫不猶豫、也毫不留情地狠摑而下。

  “逍薩,不要!”一聲驚喊衝出夏日情的口。心氮怨還未全吐出。,林璒惠已因再次疾速摑來的一掌,驚瞪淚眼。她嘴角血絲隱現。

  這三年來,就算兩人關係惡劣,就算她激怒他,他也從不動手打她,但是今天,他居然一連為夏日情動手打她兩次!羞憤之火,焚燒著林璒惠向來好強的心。

  “逍薩!你這是在做什麼!”蔣天立驚喊一聲,疾步扶住被痛摑撞牆的璒惠。

  “我警告過你不准再罵她的!”他怒道。

  摀會到摑擊的臉頰,一向好強絕不對人示弱的林璒惠,第一次任由淚水奪眶而出。傾洩而下的淚,傷了她的自尊。

  出生名門,擁有強勢背景,聰明幹練的她從不流淚的。但是今天這樣讓人糟蹋的她,還能不流淚嗎?眨著淚眼,她緊咬雙唇。

  她知道逍薩從不在意她,她也知道逍薩始終沒有正視過她的存在,她更知道逍薩愛的就只是夏日情一人,但是她從不知道,逍薩可以為情婦一再踐踏她的尊嚴、她的驕傲。

  憤拭淚水昂揚起頭,林璒惠拒絕蔣天立扶助,獨自站起,恨瞪眼前男女。她林璒惠    絕不低頭!

  “在乎她是嗎!愛她是嗎!想娶她進蔣家是嗎?!我告訴你    做夢!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她就別想能踏進蔣家大門一步。”已被逼至絕路的林璒惠,恨指眼前奪了她丈夫的女人,兩眼恨視始終無情對她的男人。

  “你!”蔣逍薩憤怒一揚,逼近一步。

  一見怒火再次狂燃於長孫眼中,蔣天立頓感心驚,而快步上前想擋住逍薩。但,日情的動作比他更快   

  “逍薩,不要!”她疾步上前,扯住逍薩又高高揚起的手臂。才眨去的淚意水光,再次染上她的眼。

  “不要這樣……璒惠禁不起你這樣打的……我求你……為了我,求你不要再傷害她了……我情願一輩子進不了蔣家門,也不要看你這樣為我傷她,逍薩    ”

  怎會這樣,她的愛錯了嗎?不然逍薩怎會一再地為她而生氣。夏日情一再想眨去眼中淚水,想看清眼前的他。

  想到多年來,蔣家一再因她而起的風波,再想到自己讓璒惠一再受到逍薩的忽略,夏日情不斷因自責而悲痛。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

  頓地,她痛哭失聲。

  “不要再傷害她了……我求求你……璒惠她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是我不該認識你,更不該以為和你先認識,就能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求你不要再打她了……看你打她,我好難過……為了我……求你不要再打她了,我求求你    ”她淚如雨下,淒聲哀求。

  “日情    ”那一聲聲的哀慟懇求,震痛了逍薩的心,也制止了他想再朝林璒惠揮摑而去的一掌。

  逍薩擁住她不住輕顫的身,眸光黯然。他不懂日情為什麼總要對林璒惠一再忍讓,總不願他為她討回公道。

  她知道他心疼她,也知道他不願別人欺她,但,她卻只一再的委曲求全,一再的不要他為她做些什麼……她……總如此教他心疼。霎時,一絲水霧蒙上了他的眼。

  看著想為璒惠擋下逍薩怒火,而聲淚俱下的夏日情,屹立商場數十年,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的蔣天立也不禁動容。

  這是第幾次了?蔣天立已經記不得,這是夏日情第幾次為璒惠向逍薩求情了。他以為日情該恨璒惠的,但是多年來,除了她依舊的善良之外,他在她身上見不到絲毫的怨恨。

  日情給他的印象總是這樣完美無缺。她溫柔,、恬靜、識大體,對外界的一切傳聞流言,一向沉默而不予回應,就連璒惠的為難,她也默默承受。

  除了出身平凡之外,她具備了成為豪門媳婦的條件;而與她相較之下,在工作上能力無可挑剔,出生豪門的璒惠,就表現得不夠沉穩、不夠冷靜,易於讓突發情緒凌駕於理智之上。

  雖然她手腕高、擅交際,聰明幹練,但一碰上感情事她依然顯得平凡。對於人情世故與周身環境的應變能力,她也差日情太多了。

  而在日情滿是委屈、包容與退讓之下,璒惠的鄙夷、憤怒與怨恨,早已確定將永遠喚不回逍薩的心。

  回身直視自己所點選的孫媳婦林璒惠,蔣天立雙肩頓然垮下。

  在今天之前,他仍相信逍薩終會有回心轉意的一天,到時,也必然會與璒惠共組幸福美滿的家庭。但現在   

  這一連串親眼所見的事實,都教他再也無法繼續說服自己。這一刻,他確定自己錯了,錯得一塌糊塗……炯炯有神的厲眼,在此時利芒盡褪。

  在親眼見到逍薩對日情的愛憐,對璒惠的無情之後,他還能說自己當年的決定沒錯嗎?

  抬手抹過一臉的頹然,蔣天立直挺的背脊慢慢的彎了……

  夏日情的哭泣,教林璒惠腦子一空。她眨了眨眼。

  為什麼夏日情可以為她哭得這麼傷心?她不是應該恨她的嗎?就像她恨她一樣?那,她現在怎能為她哭得這麼傷心、這麼難過?

  頓時,先前心底急欲衝上腦子的怪異思緒,又再次撞擊著林璒惠的心口。她真的想弄清楚心底的那種怪異情緒到底是什麼。她想問,但是   

  才一抬眼,林璒惠就因看見蔣逍薩眼底對夏日情所浮現的憐惜眸光,而恨紅了雙眼。再次地,她又讓滿心的怨憤與激動,操控住自己的心。

  “這輩子我要你永遠是見不得光的情婦!”恨眼看進那滿是淚水的黑色瞳眸,林璒惠尖聲咒罵。“我林璒惠詛咒你一輩子!”

  她的恨聲詛咒,教蔣逍薩全身一顫。

  情婦?驚看懷裡心愛的女人,逍薩全身血液似凝結成冰。難道這輩子,他真無法為日情爭取該有的名分?

  “璒惠!”聽見她的咒罵,蔣天立斥聲怒道。

  “不行嗎!我不能詛咒她?!”林璒惠憤恨怒言,聲音尖銳。

  忘了蔣天立一向對她的包容與偏袒,失控的情緒,直教林璒惠憤眼含恨,直視始終與她站同邊的長者。

  “這是你們蔣家欠我的!”無法平息的心中怨火,燒得她理智盡失。

  看見蔣逍薩因她的咒罵言語,表情僵硬,林璒惠更是拋卻一切顧忌,放聲咒罵夏日情   

  “我要你永遠是大家口中,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我要你永這是別人心中的爛女人,我要你是商場上最有名的狐狸精,我要你一輩子都是情婦,我要你一輩子都抬不起頭,見不著陽光!我還要你    ”報復的快感,讓她情緒高昂。

  頓地,一抹陰狠笑意,自她唇邊高高揚起。

  “我還要你的孩子,一輩子都抬不起頭!”見到三人驚愕的表情,林璒惠像找到宣洩心中憤意怒火的缺口,縱聲狂笑。“哇哈哈哈    ”

  “璒惠!”滿含怒怨的詛咒,教蔣天立因心寒而大聲斥喝。

  “可惡!”他想殺了她!

  “不要!求你不要再這樣。”眨著止也止不住的淚水,夏日情哽咽泣求,緊緊地環抱住逍薩,不讓他衝向林璒惠。

  他憤然看向蔣天立。

  “你看清楚!這就是你為我選的好妻子!”他狂聲吼道。

  “沒……沒事的,你不要在意她的話,她是無心的,她    ”哽著聲,夏日情想安撫蔣逍薩已瀕臨崩潰的情緒。

  “沒事?她這樣對你,你還說沒事?!”怒痛了的心,教蔣逍薩憤聲吼道:“日情!你到底還要退讓到什麼地步?!”

  “我……”他的怒吼,教日情驚瞪淚眼。她驟然鬆開緊抱住他的手,跟槍後退一步。“我……我沒有……我沒……”

  她的無助,她的驚恐,全落入了蔣逍薩的眼裡。頓地,急衝上他胸口的怒焰,瞬間被澆熄。

  他在做什麼?他在逼日情變得和林璒惠一樣?要日情學林璒惠的惡毒,反口咒罵回去?不然,他在逼問她什麼?

  驚覺到自己的無意,逍薩難過地將她摟進懷裡。他是否已將自身的怒氣,轉嫁到日情身上去了?

  他的日情本來就無所求,本來就單純,本來就看淡一切,那他怎可以這樣逼她?她一直是這樣的,而他愛的、憐的就是這樣的她呀!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抵著她的發,他聲音微微哽住。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是故意要兇我。”埋首他溫暖懷裡,日情哽聲搖頭。

  “日情……”她就是這樣教他心疼,也教他憐惜。

  沒有林璒惠的囂張跋扈,也沒有林璒惠的惡毒潑辣,不論遇到什麼情況,她總是一再想把一切的傷害減至最低。

  她明事理,識大體,該是他蔣逍薩風風光光娶進門的惟一妻子。但是……

  看向眼中淨露恨光的林璒惠,逍薩知道她會因要報復他與日情,而與他僵持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但,他想再為日情盡一次力量。

  “你可以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甚至是愛你的男人。”逍薩強穩下心中的激動情緒。

  蔣逍薩突然冷卻的怒意,教林璒惠微愣。

  “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逍薩想與她冷靜談條件。

  “你現在是在向我低頭?”以為是自己的咒罵手段見效,林璒惠嘴角一揚。

  “要怎麼說都成,只要你簽字離婚。”

  “簽字離婚”幾字一出口,原掛於林璒惠臉上的得意笑容頓地僵住。

  “說來說去,你還是選擇她?!”她瞠怒雙眼,倏握雙拳。

  “這輩子,就她了。”毫不遲疑的,蔣逍薩給了她一個肯定答案。

  “欸    ”沉默許久的蔣天立,因心中決定而嘆出一口長氣。“璒惠,或許這一切都該怪我當年一意孤行,也或許你和逍薩真的無緣,如果可以,你就簽字吧。”

  “爺爺!”林璒惠愕然驚看一旁的長者。

  “蔣老先生?”夏日情驚仰臉龐。

  “爺爺?”蔣天立的話,教逍薩驚喜萬分。他的出聲就代表著蔣家對日情身份的認同。

  “爺爺!你怎可以這樣對我!”林璒惠驚駭上前,緊抓住他的手。

  “看有什麼條件,你就開出來,我們蔣家會……”他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如果與逍薩站同邊,能讓自己再重享家庭溫暖,也得到一個識大體的孫媳婦,那他就不該再繼續錯下去。到時,如果有任何不利蔣家的傳聞出現,他也都隨他去了。蔣天立希望這纏鬧蔣家多年的感情事,能夠順利解決。

  看著以往疼惜她,如今卻也棄她而去的蔣天立,一股新生恨意再度飄上林璒惠的眼。

  “連你也欺負我?好!很好!”林璒惠奮力甩開被她緊抓握住的手。

  “璒惠,你    ”頓失重心的蔣天立腳步一跟。

  “小心。”驚見林璒惠甩手動作,夏日情急推開摟住自己的逍薩,疾步上前,伸手扶住長者。

  “林璒惠!”逍薩也急急攙扶住他,憤而怒瞪眼前女人。

  她豁出去了,她一切都豁出去了!林璒惠雙拳緊握,全身微微顫抖。看著眼前三人同心,她心中就只有恨字!

  “條件?你們都想要我簽字離婚?!”她聲音尖銳。“我告訴你們,你們想都別想,這輩子,我林璒惠跟你們蔣家是耗定了!”

  “你    ”這早已是預料中的答案,但,還是教逍薩怒火難消。“現在蔣家已經不歡迎你,你賴著我們還有意義嗎!”

  “我就是要賴在你們蔣家,我就是不簽字離婚,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們,從這一刻起,你們都別想我會再有把柄落入你們手中    ”

  她像是有萬全應對之策的神情,教蔣天立知道除非奇蹟出現,讓璒惠自動退出這場三人關係,否則   

  “只要我沒犯錯,你們就沒資格、沒權利強迫我簽字。”她冷笑道。“而只要我不簽字,她就一輩子都別想嫁進蔣家!”

  “璒惠,你一定要這樣鬧嗎?難道你就不能成熟點,理智點,冷靜    ”蔣天立已然動怒。

  “哼!怎麼?現在已經開始嫌我不成熟?已經覺得我不理智?已經認為我天生愛吵、愛罵人了?”林璒惠哼笑一聲。“以前怎就沒聽過你對我有什麼不滿?”

  像是認清自己在蔣家的地位,林璒惠覺得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講的了。

  “我就是不簽字、不離婚,我就是要看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這樣不知恥、不要臉,甘願一輩子當社會大眾所輕視的情婦、野女人、狐狸精!”她盈滿恨意的目光,死盯在夏日情身上。

  “璒惠!”她惡婦般的濫罵,激怒了蔣天立。

  “沒關係的,請你不要為我生氣。”眨去眼中淚意,夏日情抿了唇。

  “日情    ”她對璒惠一再容忍的寬大胸懷,教蔣天立感到佩服。

  “真的沒關係。”輕搖了頭,日情重複說道。“只要逍薩真心對我,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也不要什麼名分。”

  “日情……”逍薩感動。

  “不要名分?只要逍薩真心對你?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林璒惠抬手一揮,忿忿尖叫。“如果真那麼看得開,你就不該這樣死纏著他    ”

  收回扶住蔣天立的手,夏日情深吸口氣,轉過身面對口出惡言的林璒惠。

  “名分算什麼?財富多又如何?”她側仰臉龐,飄眼凝望窗外遠方。

  “這三年來,我在蔣家一直就沒名沒分……”

  想到這三年來,林璒惠所給予她的難堪與恥辱,晶亮眼瞳泛出絲絲水意。

  “我少穿名牌,也少在外面用餐;除非逍薩堅持,否則我甚至不坐司機的車,出門回家也只搭公車,那你說這樣的我還要什麼名分?還要什麼財富?而名分和財富在你心中,真有那麼重要嗎?”

  回過頭,在逍薩與蔣天立的注視下,她泛有閃閃淚光的眼瞳,直視仍瞪視著她的璒惠。那神情淒迷而哀憐,柔弱得教人心疼。

  “璒惠,我不準你再為難她!”蔣天立怒道。

  她才剛剛稍加冷卻的情緒,因蔣天立的一句話,又頓然失控。

  “我為難她!你說我為難她?!”林璒惠尖聲狂叫:“你怎不說是她在為難我、刁難我、欺負我?!要不是因為她,我今天會變成這樣子嗎?!”

  “林璒惠!”蔣逍薩憤步上前。

  “又想打我了,你又想打我了是不是?!”見他疾步上前,林璒惠激動的揮舞雙手,憤聲嘶叫。

  林璒惠的激動模樣,教日情心驚。她急扯住逍薩。

  只是,在她還來不及出聲要逍薩別動怒時,林璒惠突然衝向陽台的動作,教她駭睜大眼。

  “好!我這就死給你們看,我讓你們所有人都稱心如意!”攀住欄桿,情緒崩潰的林璒惠恨咬牙,即縱身一躍。

  十八樓的高度,絕沒有存活的機會。

  “不!”夏日情疾步跟上,在林璒惠躍出陽台之際,急伸出手緊抓住她。

  “放開我!”沒有預期的摔落,讓林璒惠憤抬頭吼道。

  “不要這樣!”見到林璒惠因她的存在而想尋死,一陣陣淚意急湧上她的眼。她雙手緊緊地抓住林璒惠,放聲狂喊著:“逍薩,救人哪!逍薩    ”

  不斷下墜的重量,教她的手好痛,似要脫臼了般,但是,日情知道自己不能鬆手。她淚眼濛濛,緊咬雙唇。

  “你讓她跳好了!”奔到她身邊,逍薩看向落在外面的女人恨聲說道。

  “她如果掉下去,我就死給你看!”夏日情淒聲厲喊。

  “日情    ”蔣逍薩心駭然。

  “你!”林璒惠倏地瞠大雙眼,仰看上方緊抓住自己的日情。

  她說什麼?她說她如果掉下去,她就要死給逍薩看?又來了,那種怪異卻又熟悉的情緒,又在她心底翻起一陣波濤了。

  突然,一滴滴來自上方的灼燙淚水,滴上了林璒惠向上仰起的臉龐。

  她想看清楚在上方的日情,但是那不斷滴落的淚水,幾乎要模糊掉了她的視線。只是,見不到上方舉動,她的心……

  以往紛亂、激動、憤恨、妒怨的心,在這一刻似乎也完全沉靜下來了。她還沒死,但是,璒惠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是停了。

  她以為最高興她死的人,會是夏日情,但是,她沒有……她……

  她不僅一再包容她所有的激憤情緒,面對她所給予她的難堪,她也默默承受。她不吵不鬧,一再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甚至現在,她還為了她,以自己的生命,威脅著深愛她的男人。她不懂,夏日情為什麼要這樣善良?善良到讓她覺得   

  自己錯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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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16 01:44:09
終曲

  自希臘回來,逍薩在蔣天立的堅持下,終於答應帶夏日情搬回到蔣氏山莊,而璒惠則自動搬往西側房室,只是在這清閑的午後   

  “蔣逍薩!”一聲憤吼,回盪在蔣氏山莊裡,而有陣陣回音。

  林璒惠的怒聲,教坐在大廳沙發上的蔣天立與蔣逍薩同時一愣。

  “你又有什麼事情了?”放下手中報紙,逍薩很不耐煩的抬眼看向門口。

  這一看之下,他倏地驚瞪大眼,急自沙發彈跳起來,快步奔向門口的兩個女人。已經有三個月身孕的日情,哪能像那個瘋婆子一樣四處跑。

  “你居然敢拖著她跑!你是欠我揍是不是?快放開你的手!”蔣逍薩臉色難看的出手拍掉林璒惠緊抓住日情的手。

  “你想揍我?”她驚聲尖叫。

  “別以為日情在,我就不敢接你!”逍薩狠瞪她一眼,惡聲言道。

  看著眼前的吵鬧,蔣天立只微微一笑,即繼續看著自己的報紙。

  是奇蹟,也是日情的善良喚回璒惠該有的理智與良知。因為自那次希臘的跳樓事件過後,璒惠即一天比一天的靠近日情。

  除了前幾天,她像擔心會受到日情的拒絕而拉不下臉,及逍薩依然冷酷的臉龐,讓她有所遲疑外,在一天早晨,日情因不見她下樓用早點,而親自幫她端到房間後,璒惠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常繞在日情身邊打轉。

  尤其當日情因身體不適上醫院檢查,發覺已經懷有三個月身孕後,林璒惠更是除了上班時間外,即像個大姐般時時盯著她看,生怕一疏忽就有了差池。

  “接呀!你揍呀!你揍嘛,你給我揍揍看嘛!”沒有一絲絲的畏懼,林璒惠只暫壓下心中對他的怒火,而得意地挺胸向前。

  在希臘日情願以自身性命救她的行為,真的感動了她,也教她明暸到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從日情身邊搶走逍薩的感情。

  而有了這一層認知,一回台灣,她即毫無條件的簽字離婚。因為,就算有再多的條件,沒有日情的及時伸手,她也來不及驗收與享受。

  罷了,這樣善良的日情,絕對比她更有資格獲得逍薩的愛。璒惠看向一旁唇角噙笑的美麗女人。

  能得到日情的友情,也保有爺爺對她的愛護,她現在已經很滿足了,更何況她雖然已經簽字離婚,蔣家也並沒有如她所預料的趕她出門,甚至爺爺還正式對外宣布她是他的幹孫女。

  他們全都為她留了後路。頓時,林璒惠微紅了眼。這樣的感恩心情,是她不曾有過的,而沒了以往的囂張氣燄、憤恨情仇,她覺得自己變得更快樂了。

  “我警告你,別給我得寸進尺!”蔣逍薩咬牙切齒道。

  看林璒惠仗恃有日情當靠山的得意模樣,他就一肚子火。只是   

  “逍薩,你不要……”日情扯著他的衣角。

  “好好好,我不要。但是    ”不等日情說完話,逍薩即直點頭答應著。

  撤下一臉凶相,逍薩一轉頭就對她笑得萬分溫柔。

  “但是你的肚子已經越來越大,不能再像她那樣跑了。要乖、要聽話,胎教很重要的。”他輕順著她的發,輕聲說著。

  聽見逍薩對日情的溫柔叮囑,林璒惠這才想起方才自己要質問他為何放日情一人去爬樹的事。

  爬樹?林璒惠頓時有些不屑的瞥夏日情一眼。就怕她最後不但連樹都沒爬成,還會被送進醫院。

  “怎麼,會緊張啦?那如果我告訴你,剛才我看見日情她    唔……”璒惠驚睜大眼,看著突然急搶上她嘴的一隻手。

  “璒惠,你剛不是說有帶公文回家看?”夏日情急推著她,想要她儘快離開。

  “你想說什麼?該不會是……”逍薩瞇起眼直盯著日情瞧。

  “就是日情她剛才……”一見日情緊張模樣,林璒惠越是故意想逗她。

  “璒惠,”日情一臉哀怨的瞅著她。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但是    ”輕拍她略漸豐腴的粉頰笑道。

  “還有什麼好但是的?”日情才放鬆的表情,因她一句但是,又緊張了起來。雖然逍薩平時很順著她,但如果讓他知道,她剛才爬到樹上想把卡住的風箏拿下來,他一定會給她臉色看的。

  “我現在不看公文,等一下有人要來……”

  她話沒說完,管家已經走進大廳,朗聲說道:“小姐,楊先生來接你了。”

  “楊先生?”三人同時將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哪個楊先生?怎沒聽你提過?”蔣天立一臉訝異。

  “我……”頓時,她臉頰泛上一抹紅暈,而顯嬌羞。

  不用她再多說些什麼,一見她羞紅的臉龐,三人已經心裡有數。

  “哦,你交了男朋友,都沒有告訴爺爺,你不孝。”張著一雙大眼,日情一臉抓到她小辮子般,對她笑得不懷好意。

  “沒讓日情知道,你不仁。”逍薩毫不客氣的說道。

  “嗯,逍薩現在是一家之主,你沒讓他知道,你就是不義。”蔣天立十分配合的也安給她一個罪名。

  “哎呀!你們三個    ”又羞又急的林璒惠漲紅臉,腳一跺急快跑出門。

  “哎!等一下嘛,我都還沒瞧到人    ”日情在後面追著。

  “日情!別跑!”一見夏日情急迫璒惠而去,蔣逍薩頓時黑了臉。

  追出大廳,來到大庭園,日情就只來得及見到璒惠猛推著一個有著高大背影的男人上跑車。

  “璒惠,等一    ”還來不及喊完話,黑亮跑車已疾速駛離她的視線。

  “夏日情!”蔣逍薩及時攔住她又想向前衝去的身子。“現在是危險期,你不知道嗎!”

  那一聲吼叫,讓夏日情有些擔心。只是,她有辦法。頓時,一抹慧黠閃進她的眼。

  “啊!好痛。”她放軟身子,直往逍薩身上靠去。

  原本震怒的臉,已於下秒鍾換上驚恐表情。

  “哪裡痛?哪裡痛?”

  “我這裡好痛。”她抬手揉著額際。

  逍薩急急幫她揉著。

  “我這裡也好痛。”她左手揉著右肩。

  逍薩再急著幫她揉右肩。

  “人家這裡也好痛。”她換手揉左肩。

  奇怪,懷孕的人會這樣四處痛嗎?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逍薩依然一臉擔憂,而又幫她接手揉捏。

  “這裡更痛。”她張大眼,直接揚上心口。

  “心痛?!”心臟病懷孕會有危險的。頓地,他的臉色黑了。“你沒告訴過我,你有心臟病    ”

  蔣逍薩急扶著她往車庫走去。

  “呃?我沒有心臟病。”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夏日情笑得有些心虛。“我只是……我只是因為被你一喊,嚇得心病而已……”她越說越小聲。

  “你!以後不准再這樣嚇我。”似懲罰,逍薩突地緊摟她一下,才略為鬆手。

  “知道了。”見他臉色好轉,日情這才伸手挽住他。

  “我會擔心的。”逍薩有些無奈的揉亂她的發。

  “對不起……”她抿唇輕聲說道。

  點了頭,逍薩摟她穿過幽靜的長廊,來到山莊西側一塊佔地頗廣,三邊有高大林木圍遮的草坪。燦眼的陽光,直直灑落在青翠草地上。

  前也丟夜裡的颱風,似沒有對這一片綠景造成任何影響,映上淡色光暈的小草,依然閃亮亮地生存在這美麗的大自然裡。

  仰望天上一片湛藍,日情抬手遮去直洩而下的陽光。踩著綠草大地,挽著心愛的男人,她綻出一抹淡淡淺笑。

  那輕綻於陽光底下的紅唇笑靨,似一陣輕柔涼風,拂過他的心頭。

  停下腳步,逍薩抬起手,為她撩過迎風飛揚的髮絲。

  “笑什麼?”

  “沒有。”她抿笑搖頭。

  “不許有事瞞我。”他眼神一瞪。

  “真的沒什麼,只是……”他的霸氣,教她又輕笑了起來。

  “只是什麼?”他高揚眉梢。

  “只是覺得這段美好的日子,好像是一場夢般,虛幻而不真實。”在她輕揚的語意之中,有著對未來的幾許期待。

  “這不是夢。”俯下頭,他輕吻柔潤紅唇,低喃呢語:“至少在遇見我之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知道。”承接下他親暱愛吻,她紅唇輕揚。

  微微秋風,輕輕襲來,也悄悄襲落枝栩上幾片葉子,輕輕卷起地上殘葉。

  “你知道我對你的真。”在風中,他低訴著自己的愛。

  “我知道。”她抿唇一笑。

  “你也知道我對你的愛。”摟住纖弱的她,逍薩在她耳畔悄說著。

  聽到他一句又一句的真情言語,日情緊偎他胸膛。

  “我知道。”她眨去眼中閃閃水光。

  “委屈了你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我……”雖然如今一切都已雨過天晴,但對日情往日所遭受到的難堪對待,逍薩對她有著無限的歉意。

  “沒關係的,那都是以前的事,我們就不要再提了。”知道逍薩又因為以往的事而內疚,日情仰起臉龐對他溫柔一笑。

  她一點也不在意是不是能嫁進蔣家。因為,她要的始終就只有逍薩的愛。

  “但是……為何你不讓我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我想為你……”他未完的話,讓日情一聲笑給打斷。

  “我們不已經公證結婚了嗎?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噙笑凝進他的眼,日情抬手輕觸他的臉龐。

  “你才剛離婚,就大肆鋪張總是不太好,更何況還有璒惠,我們也要考慮到她的情形,你說是不是?”

  她總是這樣為他人設想周到。雖然早已猜到日情拒絕宴客的原因,逍薩還是為她始終不變的善良而感動。

  “你可知道,只要能跟在你身邊,即使只是情婦    ”偎著逍薩溫暖胸懷,絲絲水光染亮了她黑色眼瞳,“我也心甘情願。”

  眨去眼中微微澀意,逍薩抬手輕順著她的發。

  “我知道……”她總是教他如此心疼而憐惜。

  仰起臉龐,日情對他綻出一抹粲笑。

  能受到眾人的祝福,能見到這樣的燦爛陽光,能這樣抬頭挺胸與他一同漫步在這草坪上,對這世界她有著無限感激。

  仰望頂上舒人心懷的湛藍蒼穹,日情相信,在以後的日子裡,逍薩將會傾盡一切的愛她、護她、寵她,也疼她。

  靜聽林間悄悄襲吹著的風聲,她美麗紅唇笑意輕揚。

  天是這樣的藍,風是這樣的涼,對於往日一切風雨,她心早已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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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8-18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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