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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inmy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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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溫芯]惡魔老公(壞男人掰掰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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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 14:18:3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所以你決定跟他一起面對這一切?」電話那端,傳來莊美琪如歌般清柔的嗓音,有些訝異,有些不忍。

  婉如淡淡苦笑,知道她是為自己不平。「如果是泰誠車禍前,我發現那女人有了他的孩子,我一定二話不說跟他離婚,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已經不想再跟他分開了。」

  「難道你想起他曾經跟另一個女人上床,心裡不會有怨嗎?」

  「我當然怨。」婉如輕輕歎息。「但我想這也許是我們兩個人都要共同承擔的錯誤吧,因為我們當初結婚的理由太草率,婚姻的基礎應該有愛。」她頓了頓。「當我知道泰誠發生車禍,而且失去部分記憶的時候,老實說,我還有一點點感謝老天爺,因為它給了我們重新開始的機會。」

  莊美琪沉默半晌。「所以你現在已經確定自己愛上他了?」

  「嗯,我相信他也愛我。」

  「既然這樣,那就祝福你們。」莊美琪的語氣頓時開朗許多。「我最怕的是你委屈自己,既然你們相愛,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克服困難的。」

  「希望如此。」婉如漫應。

  「怎麼?聽你的口氣好像有點猶豫?你不相信你老公嗎?」

  「我不是不相信他,我是不相信那個女人。」婉如沈鬱地攏眉。「她是個很強勢的女人,看得出來她想要的東西絕對不放手,我怕她會用孩子威脅泰誠跟我離婚。」

  「放心吧!」莊美琪安慰她。「我聽你形容,你老公也是個很堅決的人,絕對不可能答應她的。」

  「嗯,我知道泰誠不會答應。」他面對費愛莎時那種嫌惡又厭煩的態度,她看得清清楚楚。「我就怕那女人死纏著不放,萬一這醜聞傳出去了,對泰誠的聲譽一定大有影響。」

  「你還管他的聲譽?」莊美琪歎氣。「那也是他自己種的因果,還要連累你受罪,委屈的人應該是你吧?」

  婉如噗哧一笑。「美琪,你對我真好。」她感動。

  「拜託!你還笑得出來?」

  「不然怎樣?你要我整天哭喪著一張臉嗎?」

  「也不是啦。」莊美琪頗無奈。「對了,你老公呢?他現在打算怎麼處理?」

  「他一早就去事務所了,他會帶那個女人上醫院,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懷孕。」

  「如果是假的,那女人會願意跟他去醫院嗎?」

  「我想他會有辦法逼她去的。」

  「那最好。」莊美琪輕哼。

  婉如瞥了眼時鐘,將近十一點。「好了,我不跟你多聊了,你差不多該準備客人的午餐了吧?我不打擾你了。」

  「好,就這樣。有什麼進展隨時打電話跟我說喔!不開心的事別一個人藏在心底,讓我跟你一起分擔,好嗎?」莊美琪柔聲叮嚀。

  婉如胸口一暖。「好,謝謝。」

  掛電話後,她一個人面對安靜的屋子,頓時有些心神不寧,想著丈夫不曉得怎麼樣了?可成功說服費愛莎去醫院檢查?

  她在室內踱步,隨著時間過去,愈來愈焦躁,偶爾停下來,便會怔仲地撫著手上的婚戒。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她下定決心跟丈夫一起面對一切,但總覺得事情沒那麼容易解決,好似未來還有個更大的風暴正等著她。

  她怕自己被捲進去後,會出不來。

  「泰誠,你告訴我,會沒事的,對不對?」她喃喃自語,迷濛地凝視婚戒。「就算費愛莎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你也絕對不會跟我離婚,對不對?」

  鈴聲乍響,驚醒婉如朦朧的思緒,她驚跳一下,一時弄不清是電話鈴還是門鈴,兩秒後,才確定是門鈴。

  她深吸一口氣,將臉上倉皇的神情抹去,才慢慢走去應門。

  「怎麼這麼慢吞吞的?」門外站著的是她的父親蘇士允,一臉不耐。

  她愕然。「爸,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嗎?」蘇士允不滿地擰眉,逕自走進屋裡。「我到附近辦事,順便過來看看。泰誠呢?他不在家嗎?」

  「他去事務所了。」

  「他去上班了?」蘇士允誤解了女兒話中的意思,大喜。「太好了!我本來還想今天要怎麼說服他趕快回去工作呢,他自己想通就最好了。」

  「這個……」婉如有些尷尬,想解釋其實丈夫並不是真的回去工作,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索性就讓父親誤會到底。「爸,你坐一下,我泡茶給你喝。」

  「不用了。」蘇士允擺擺手。「既然泰誠不在,我直接去事務所找他好了。」

  「什麼?你要找他?」婉如慌張。「爸,你幹麼找他啊?」

  「我有件事,想跟他商量。」蘇士允白女兒一眼,似乎怪她連這也要管。「我不是跟你提過嗎?我有幾個政界的朋友很欣賞他,我想安排大家見個面。」

  「既然這樣,你打個電話跟他說就好了啊,不用特地到公司去吧?」

  「我想跟他聊聊,不行嗎?」蘇士允皺眉。「怎麼?我跟自己的女婿見面,還得事先預約嗎?」

  「我不是這意思……」

  「好了,不跟你囉唆了,我走了!」蘇士允懶得多說,直接走人。

  這下麻煩了,萬一爸爸去公司發現泰誠沒回去上班,又或者正好目睹他跟費愛莎爭論,事情可就沒完沒了了!

  婉如煩惱地尋思,沒辦法,只得匆匆拿了皮包跟出去。「爸,你等等我!」

  「你幹麼跟過來?」蘇士允奇怪。

  「我……」婉如不知所措,正慌亂間,手機鈴聲響起,見是丈夫打來的,她連忙躲到一邊接電話,還刻意壓低嗓音,不讓父親聽見。「泰誠,事情怎樣了?」

  「嗯,她已經同意去醫院驗孕了。」

  「真的?」婉如怔愣,不知該喜該憂。費愛莎答應去驗孕,莫非是因為她真的懷孕了?

  「可是她要你陪她去。」荊泰誠補充條件。

  「她要我去?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略微懊惱。「婉如,你可以嗎?我擔心她在路上會刺激你。」

  「沒關係,我有心理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那女人要怎麼跟她鬥,她都得正面迎擊。「那我們直接約在醫院嗎?」

  「她說要約在事務所。」

  「約事務所?為什麼?」難道她想藉機把事情鬧大?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亂搞。」荊泰誠彷彿感受到妻子的疑慮。「我會把她帶到樓下公園,我們在那裡見。」

  「好。」婉如點頭,遲疑地一頓。「不過,還有一件事。」

  「你說。」

  「爸也要去。」

  「什麼?!」

  為了錯開蘇士允與費愛莎,婉如跟父親說自己只是想到附近超市買菜,乘機跟他分道揚鑣,然後跳上計程車,催著司機一路開快車,飆到目的地。

  荊泰誠已經在公園入口處等著她,費愛莎則閒閒地坐在涼椅上,點燃一根煙,慢慢抽。

  婉如蹙眉。「如果你真的是孕婦,就不應該抽煙。」

  費愛莎揚眉。「怎麼?你怕我把你老公的寶寶弄成畸形兒嗎?」

  婉如倒抽口氣,一個母親怎能如此漫不在乎地把「畸形兒」三個字掛在口中?難道她不怕自己真的生下不健康的寶寶嗎?

  「就算那樣,也不是我的錯。」費愛莎彷彿看穿她的思緒,嫣然一笑。「一個不受父親期待的寶寶,就算身體健康,心理也會不健康。」

  「不要說了!」荊泰誠喝止她。「我開車送你們去醫院。」

  「誰說你可以去了?」費愛莎睨他一眼。「你沒聽清楚我的條件嗎?我只要你老婆陪我。」

  荊泰誠聞言,陰鷙地擰眉。

  婉如安撫他。「沒關係的,泰誠,我陪她去就是了,你先回家等我。」她轉向費愛莎。「走吧!」

  費愛莎卻沒立刻反應,好整以暇地抽完煙後,才慢吞吞地起身,婉如招了輛計程車,兩個女人坐上去。

  本以為可以就此順利抵達醫院,沒想到費愛莎卻三心兩意,醫院換了一間又一間,一下指東,一下又要往西,搞得計程車司機頭暈腦脹,忍不住發飆。

  「小姐!你們到底是要到哪家醫院?可不可以快點做決定?」

  「不好意思,司機先生。」婉如急忙道歉,瞪向費愛莎。「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麼樣,我只是想選一家最好的醫院來檢查。」

  「我認為你只是找借口拖延。」

  「拖延又怎樣?」費愛莎聳聳肩,一副「我不想去醫院,你能奈我何」的態度。

  婉如深吸口氣,強壓下怒意。「你繼續這樣拖延,我只會認為你心虛,因為你怕檢查結果證明你並沒有懷孕。」

  費愛莎眼神一凜。「我當然有懷孕,就怕你無法承受你老公背叛你的事實。」她冷笑。

  婉如不以為意,她早料到費愛莎刻意與她單獨相處,八成是想挑撥離間。「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有沒有懷泰誠的孩子,我都不會跟他離婚。」

  費愛莎一震。「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會跟泰誠分開。」婉如平靜地強調。

  「你……」費愛莎不敢相信地瞪她。「你到底還算不算是個女人?老公跟別的女人搞出一個孩子,你竟然一點也不在乎?」

  「我不是不在乎,我當然也很生氣。」婉如依然保持冷靜。「不過泰誠發生車禍以前,我們婚姻的確有點問題,我想他之所以會跟你……有牽扯,也只是因為一時把持不住。」

  「一時把持不住?!」費愛莎怪叫。「你想騙我還是騙自己?泰誠愛我!我說過,我們大學時就是一對,他還愛著我!」

  「他不愛你。」婉如直視她。「現在他愛的人是我,我也愛他。」

  費愛莎臉色頓時刷白。這女人真的不好對付,一般做老婆的知道老公有外遇,都是呼天搶地,她竟還能把持住理智……

  「我反而要勸你,費小姐,你放手吧!何必要爭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憑你的條件,想追求你的男人一定不少。」

  「你……」費愛莎氣得渾身發抖,自視甚高的她無法忍受自己落居下風,好半天,她才找回說話的聲音。「載我回事務所!」

  「什麼?」婉如呆住。

  「我忘了帶健保卡!」

  結果繞了一圈,兩人又回到事務所,費愛莎指定婉如在公園裡某個隱密角落等她,自行上樓取卡。

  婉如耐住性子,等了將近二十分鐘,卻還是不見人影。

  「搞什麼啊?」她又氣惱又無奈,決定直接去找人。

  她沒注意到,當她離開公園的時候,一個頭戴鴨舌帽,臉掛墨鏡的年輕男子躡手躡腳地尾隨她,藏在衣袖下的刀刀不時晃出銀光。

  男子一路跟隨,幾次似乎想上前擒住她,卻又猶豫地作罷,掙扎許久,還是任由她上樓。

  婉如渾然不覺危機曾經迫在眉睫,笑著跟櫃檯小姐打招呼。

  櫃檯小姐一見她,眼神一亮。「荊太太,好久不見!來找荊律師的嗎?他在辦公室。」

  「他在?」婉如一愣,她以為丈夫已經回家了。

  「你直接進去找他吧!」

  「好,謝謝。」

  婉如走進事務所,室內人來人往,依然跟從前一樣繁忙,她找到丈夫的私人辦公室,正想敲門,卻聽見門內隱約傅來一陣咆哮。

  「泰誠,你搞什麼?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打算回來上班?」

  是爸爸。

  婉如無奈地歎氣,蘇士允憤慨的聲嗓大到連一扇門都擋不住,幸好大夥兒都各忙各的,沒注意,否則讓人聽見了多難堪。

  荊泰誠不知說了什麼,只聽蘇士允又是一陣大吼大叫。

  「……你要我幫忙隱瞞婉如,騙她你失去部分記憶,我也照做了!可是你不能用這當借口,就一直不回來工作啊!」

  等等——爸在說什麼?婉如僵住,握上門把的手不聽話地顫抖。

  爸爸跟泰誠聯合起來騙她?怎麼可能?

  她偷偷推開一道門縫,側耳傾聽。

  「爸,我不是不肯回來工作,是時機還沒到。」荊泰誠沉聲解釋。「我跟婉如之間,還有一點問題要解決。」

  「還有什麼問題?」蘇士允不耐。「難道那丫頭到現在還不識相地跟你鬧離婚?」

  「不是這個問題,是別的。」

  「到底是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爸,但請你相信我,我完全是為了保全這個婚姻,你也不希望我跟婉如分手,對吧?」

  「廢話!一個鬧過離婚醜聞的男人要選上議員可不容易。」蘇士允冷哼,頓了頓。「不過你到底要假裝失憶到什麼時候?」

  「我——」荊泰誠還來不及回答,眼角忽地瞥見房門開了一道縫,他皺了皺眉,走過來想關上。

  婉如一咬牙,反過來用力把門推開。

  荊泰誠見門外的人竟是她,驚駭地凍在原地。「婉如!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這裡,你很驚訝嗎?」她冷淡地走進來,望向他的眼神如極地一般冰封。

  荊泰誠不禁一顫。「你都聽見了?」

  「對,我都聽見了。」她木然回應,胸口冷冷地下著雪。「你沒有失去記憶?」

  他一凜,好片刻,才遲疑地點了點頭。

  「你騙我?」

  控訴般的語氣令他心驚膽跳,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為什麼要說謊?」她質問。

  他默然無語。

  但這沉默卻激怒了她。「你說話啊!為什麼要說謊?」

  「我……」他蒼白著臉。

  而她看著他心虛不已的表情,只覺得全身上下冷透。「是因為你想選議員嗎?是因為一個想踏入政壇的男人不好鬧出離婚醜聞,所以你才想出這種辦法來安撫我,是嗎?」

  「你回答啊!到底是不是?!」

  「婉如,你聽我說……」荊泰誠上前一步,試圖碰觸她。

  她卻激動地甩開。「不要碰我!」

  他惶然。

  「不要……再靠近我。」婉如恨恨地警告,冰封的眼融了,卻燃起更可怕的怒火。「虧我還這麼相信你,虧我還想……不管你之前是不是有外遇,我都要原諒你,因為、因為我們已經重新開始了……」她驀地梗住,眼眸湧上痛楚的淚水。

  原來一切都是謊言,都是假的,是假的!

  「婉如,你發什麼脾氣?」一旁的蘇士允看不過去,火上加油。「男人偶爾撒點小謊有什麼關係?要不是你一直任性地說要離婚,泰誠有必要這麼做嗎?」

  所以,這一切都該怪她嘍?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如果當初她委曲求全,也不用令丈夫如此為難——是這樣嗎?

  「原來,都是我的錯。」淚水在她臉上燙出一道道傷痕。「是我自己不識相,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對……」

  「不是這樣的!」荊泰誠驚慌地阻止她自責,她每說一個宇,每滴眼淚,都像把刀在他心上剜割,令他痛楚難當,「婉如,你聽我解釋,聽我說,好嗎?」

  「你還想說什麼?說你是怎麼學會演這樣一齣戲,說你為了演好失憶男的角色,費了多少功夫嗎?還是你想笑我笨,竟然傻傻地被你耍得團團轉?我還一直慶幸,我們最近關係變好了,我以為你愛我,可是一切……都是謊言。」她絕望地抹眼淚,第一次覺得這麼恨一個人。「你要我相信的,就是這樣的你嗎?相信一直在對我說謊的你?你認為夫妻之間,是應該這樣相處的嗎?」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她已經分不清了,他們的婚姻難道是謊言砌成的嗎?她以為的相愛,其實只是作戲?

  婉如深深地、深深地吸氣,淚水矇矓她的視線,教她看不清眼前的男人——也罷,反正她從來沒真正認清過他……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她哽咽地低語,一步步往後退,一步步遠離令她傷透心的男人。

  他卻只是如木頭人般杵著,六神無主,看著她慢慢走開,他忽然有種錯覺,彷彿自己正困在某個沒有出口的空間裡。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確定該往哪裡走,他看不到去路,伸手不見五指。

  她驀地踉蹌轉身,而他覺得她淡去的身影在他心上留下一道疤,永遠抹不去的疤。

  「你別管她,泰誠,讓她靜一靜想一想,她就會回到你身邊了!」

  會嗎?她真的會回到他身邊嗎?他思緒凌亂。她曾經離開過他一次,難道不會離開他第二次嗎?

  那時候的他,雖然令她失望,至少不曾欺騙她,但這回,他卻對她撒下漫天大謊。

  她還會原諒嗎?還能繼續愛他嗎?如果她不回頭,如果她永不回頭……

  不!他不能任由她走,不能再讓她在他眼前消失,至今他仍深深地記得,她離家出走的那晚,他是如何漫無邊際地在大街小巷找她,那極度的焦慌與驚懼,他沒有勇氣再經歷一次。

  「我要追她回來,一定要追上。」荊泰誠喃喃低語,顧不得蘇士允在身後怒罵,也管不著週遭同事們好奇的眼光,失魂落魄地衝出辦公室。

  他來到電梯前,電梯卻遲遲不來,他焦躁地低吼一聲,直接往樓梯口竄,一路飛奔下樓,眼角正好捉到妻子閃出大門的倩影。

  他追過去。

  婉如耳聞急逼過來的跫音,不覺回頭看,見是他,面容一凜,步伐更加快了,卻不意撞上一個年輕男子。

  「對不起。」她倉皇道歉,視線一落,卻瞥見男子袖口藏著把刀,不禁尖叫。

  男子彷彿被她嚇一大跳,臉色鐵青,驚慌之餘刃尖竟往她腹部一送……

  「婉如!」荊泰誠駭然嘶喊,眥目瞪著一片鮮紅染上妻子雪白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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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 14:18:52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Finmy妃 於 2013-7-2 14:21 編輯

第十章
  或許,這就是上天給他的懲罰。

  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妻子遭刺,而那人的對象原本是他,只因一時意外,才錯手傷了她。

  那個失手的年輕人,憎恨著他,因為他曾經為一家大企業打官司,為了收回欠款,沒收年輕人家中的工廠機器,甚至連房子也被迫法拍。

  年輕人的父親不堪破產負債的打擊,跳樓自殺,母親因此精神衰弱,妹妹也因家境一夕貧困,偕一群壞朋友離家出走。

  都是他這個惡魔律師的錯!

  年輕人被這怨念糾纏,將家破人亡的責任歸在他身上,想伺機找他報復,近日在事務所附近徘徊時,讓費愛莎發現。她探知他的心結,故意暗示他,要傷害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便是傷害那人最心愛的人。

  她為年輕人製造對婉如下手的機會,年輕人卻遲疑不決,沒想到,最後竟是如此陰錯陽差的下場……

  從惶然自白的年輕人口中聽見來龍去脈時,荊泰誠沒什麼反應,沒有如年輕人預料的,會狠狠痛扁自己一頓,也不曾口出惡言。

  他只是發呆著,然後,茫然轉身。

  「你不送我到警察局嗎?」年輕人顫抖的嗓音追在他身後。

  他凝住步伐,回過頭,嘴角噙著苦澀。「是我的錯,當初是我做得太絕了,我至少應該想辦法讓銀行貸款給你們,是我的錯。」

  他將一切歸咎在自己身上。

  年輕人怔住,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不是那麼輕易認錯的一個人,他總是硬氣地不肯對任何人低頭,只是現在,他忽然覺得沒什麼好爭了,也沒什麼好辯駁,就算他將這個年輕人扭送法辦又怎樣?他的妻子依然躺在醫院裡不肯醒來。

  沒錯,這才是荊泰誠最掛心的,因為他受傷的妻不願醒。

  醫生說她動過手術後,已經脫離危險期了,生命跡像一切正常,他也不明白她為何一直昏迷不醒。

  但荊泰誠明白。

  他的妻是因為不想見到他,所以才遲遲不醒。

  「因為你恨我,對嗎?」他坐在病床前,看著氣色逐漸恢復紅潤的妻子,她的眼,依然緊緊閉著,不管他如何呼喚,她就是不肯睜開。「因為你說過,你再也不想見到我了,所以現在才不肯張開眼,對嗎?」

  他伸出手,顫顫地撫過妻子秀麗的眉眼,她一動也不動,唯有微微起伏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懲罰我,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這樣看著沉睡不醒的她,他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他甚至聞不到味道,食不下嚥。

  當她只能靠點滴補充營養的時候,他又哪裡能有胃口?

  「不要為了懲罰我,折磨你自己,婉如,算我拜託你,你醒來好嗎?你醒一醒,看看這世界,彈你最喜歡的鋼琴,吃你最愛吃的美食,這個世界,難道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事嗎?難道你要為了我,放棄這一切?」

  他喃喃低語,不確定自己說的,她能否聽進去,但他還是不停地說。

  「我知道你恨我,氣我對你說謊,可是婉如,我是因為不想失去你,你能明白嗎?」

  她一定不明白,為什麼為了不失去她就必須對她說謊?她一定不懂。

  「沒關係,我慢慢說給你聽,這故事要從好久好久以前說起。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爸因為當場捉到我媽跟別的男人上床,兩人大吵一架的事嗎?那天,我終於知道原來自己是個私生子,終於領悟原來我以前傻傻地學琴討好我媽,都只是徒勞的努力。可是,你一定想不到,雖然我那麼想,到關鍵的時候,我還是想挽回我媽……」

  他停頓下來,憶起少年時代,眼神變得迷濛。

  「自從那次跟我爸爭吵過後,我媽便堅持要離婚,我爸不肯,她便變本加厲地給他難看,公然跟不同的男人出雙入對,當著我跟泰弘的面跟他們親熱,連我們兩個孩子都受不了,我爸又怎能忍受?他們倆一見面就吵架,家裡成了戰場,永遠吵鬧不休。後來有一天,我媽趁我爸不在,收拾好行李,準備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就跟他的妻受不了他時,做的事一樣,他的母親同樣做過。

  「那時候我跟泰弘都在家,我媽說,她要走了,她不會再回來,要我們兄弟倆好好保重。泰弘聽到就哭了,我卻忍著不掉眼淚,我想,她要離開也好,反正她在這個家也不快樂,我就這樣默默看她踏出大門,穿過院子,一直到她進車庫將車子開出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哪根筋錯亂了,忽然追上去,在她車子後頭一直追著跑,一面跑,一面喊……」

  媽,你不要走,媽,你留下來!

  「她沒有停車,我知道她一定看到我了,可是她沒有留下來。」回憶至此,荊泰誠澀澀地扯唇,他懷疑自己眼眶濕了,否則視線怎會變得矇矓。「從此以後,我就告訴自己,絕對、絕對不要相信女人,直到我上大學那年,遇見費愛莎。」

  他深吸口氣,拿起一根棉花棒,吸飽了杯中的水,輕輕點在妻子略微乾燥的唇上。

  「我知道提起她,你一定很生氣,可是我的確愛過她,也許那時候太年輕了,很容易為一個美麗又聰明的女人著迷,而她對我也有同樣的感覺,於是我們戀愛了。」他頓了頓,自嘲地冷哼。「不過我很快就清醒了,費愛莎或許中意我,卻更愛她自己,她愛自己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她是女王,所有男人都必須臣服在她腳下。她一面跟我交往,一面卻也跟別的男同學搞曖昧,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會步上我爸的後塵,所以我對她提出分手。」

  荊泰誠,你竟敢甩我?!

  「她一直很恨我,她覺得主動提分手的人應該是她,不是我,雖然大學時她還是像花蝴蝶一樣,四處飛,跟我炫耀她的魅力,但前兩年她也進入這家事務所後,卻忽然纏上我。我想,可能是因為她知道我結婚了,很生氣,故意想破壞我的婚姻,所以才經常有意無意地引誘我,可是我跟你保證,我跟她真的一點牽扯也沒有,那些緋聞都只是流言,我們之間只是同事關係。」

  他凝視妻子,她的眉宇依然靜謐,不起一絲波瀾。

  她到底有沒有聽見呢?還是她聽見了,卻仍不肯原諒他?

  心,在深淵的邊緣掙扎著,他想自己快掉下去了,如果她再不肯醒,如果她永遠不醒……

  「你還記得嗎?我有回到你家,忽然聽見你彈琴,忍不住闖進你房裡。雖然自從我媽離開後,我再也不彈琴了,也不聽琴,但那天,我卻發現自己一直傻傻聽著你彈,跟著琴音一直到你房裡,我很氣自己的不由自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你的琴聲吸引。」他閉了閉眼,腦海浮現兩人在她房裡相對而視那一幕,唇角不覺微揚。「你看我的眼神好倔強,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也是個很傲的女人,跟溫柔的外表完全不一樣。你前男友逃婚那天,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很慌,躲在你家院子裡抽煙,然後,我忽然看見你站在窗口,把花束用力往我身上砸……」

  說著,荊泰誠輕輕一笑,一股難言的甜蜜在胸口融化。

  也許,他便是從那時候愛上了她。

  「我聽老師說要幫你安排相親,想到你會跟別的男人交往,對別的男人笑,就莫名其妙地覺得氣、很煩躁,於是自告奮勇跟你相親,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但故事並未結束,他們的婚姻,原來是錯誤。

  「這都要怪我,因為我一直告訴自己,不可以信任女人,不可以跟女人太親近,我不想再受傷,所以當你靠我愈近,我就想躲得愈遠,我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在傷害你。」

  你厲害,你可以當婚姻是契約,當我只是你的夥伴,可是我不能,沒辦法!

  「你知道嗎?當你跟我提離婚的時候,我的心好痛,我總是想,自己的婚姻絕對不會像我父母那麼失敗,但結果還是一樣,你一樣想離開我……」

  我要的不是這種冷冰冰的婚姻,我要戀愛,要熱情,要一個願意跟我分享生活、聊心事的丈夫,可是你不是,永遠都不是!

  「我知道自己不是,我知道自己永遠做不來你想要的那種熱情又體貼的丈夫,你說的那種男人、那種婚姻生活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完全想像不出來。」他酸楚地梗住,胸口慢慢地、慢慢地揪緊,快透不過氣。「我只知道,當我發現你離家出走的那個晚上,我幾乎要瘋了,想到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你,我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我開車出去找你,找了一整個晚上,愈找愈心慌,就在快天亮的時候,我撞車了。」

  他被路人送去醫院,經過一番搶救後,總算撿回一條命。

  「我醒來的第一個念頭,想的還是你。我想你到底上哪兒去了?你是不是安全的?會不會也像我一樣在某個地方受了傷?我愈想就愈覺得不安,我很想馬上離開醫院去找你,但我也很清楚,就算找到你又怎樣?我們的問題依然沒有解決,你還是會想跟我離婚,所以,我想了很久,想出那個愚蠢的辦法……」他自嘲地扯唇,一滴淚,默默地滑過臉頰。

  「我不是故意對你說謊,只是除了這樣,我真的想不出要怎樣才能把你留下來,我想將我們婚姻中不愉快的記憶全部抹去,一切重新再來,我真的以為這會是個很好的解決方法——我很過分,對嗎?為了一己之私,利用你的同情心,欺騙你的感情。」

  所以難怪她會恨他,難怪她永遠不想再見到他。

  「可是就算你想懲罰我,也別這樣折磨你自己好嗎?」看著妻子沉睡不醒的容顏,荊泰誠胸口強烈絞痛。「你醒一醒吧!難道你想這樣睡一輩子?」

  為何不醒?為何要這樣折磨他,也折磨她自己?

  「我答應你,我跟你離婚!」他不知如何是好,終於喊出這個最令自己心碎的承諾。「只要你肯醒來,我馬上簽字!我再也不會纏著你不放了,你不想見我,我就永遠不出現在你面前。」

  他會放手的,不管任她離開後,自己會有多痛多苦,不管未來的日子是否只是一片無邊的黑暗,他都會放手的!

  只要她肯醒來……

  「婉如,拜託你醒來吧,我求求你,求你……」他聲聲呼喚,聲聲沉痛,聲聲淒楚。

  一顆灼熱的淚水,落上她眼角,她似乎被燙著了,睫毛微微驚動一下,然後,又一下……

  她緩緩睜開眼。

  「不要哭了。」

  這是她醒來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大男人哭成這樣,多難看。

  聰慧的眼眸閃著光,似是揶揄著他。

  他卻不覺羞愧,也不懊惱,只是呆呆瞪著她,一度懷疑自己在夢裡。

  「婉如,你醒來了?你真的醒了?」

  「嗯,我醒了。」她微笑。

  荊泰誠傻望愛妻。

  她只是溫柔地微笑,溫柔地抬起手,替他擦乾頰畔的淚痕。「別哭了,我會心疼的。」

  他怔怔握住她的手,茫然無語。

  「你剛剛對我說的,我都聽見了。」她定定凝視他。

  「你都聽見了?」他震撼。「你什麼時候醒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當我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聽見你在說了。」她頓了頓,又是一個令他癡狂的微笑。「你終於肯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很高興。」

  他惘然無語。

  「你是認真的嗎?」她忽問。

  「什麼?」他一時摸不著邊際。

  「離婚的事,你是認真的嗎?」她輕聲問。

  他心一沉,全身發涼,冷意在脊髓流竄。「嗯,我是認真的。」就是因為這樣,她才願意醒來的,對吧?「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她沒接腔,靜靜地閉上眼。

  「累了嗎?」他心疼地撫摸她的頰。「你再休息一會兒吧!還是我請醫生來看你?」

  「不用了。」她低語,依然合著眼。「有句話,我想聽你說。」

  「什麼?」

  「你愛我嗎?」

  「嗄?」他驚怔,沒料到她會忽然這麼問。

  「你愛我嗎?」她幽幽地再問一次。

  這還需要說嗎?難道她還不懂?荊泰誠窘迫地愣著。

  但他不吭聲,她也就不張開眼,時間的沙子,在僵凝中一點一滴流逝。

  他咬咬牙,再咬咬牙,強自凝聚全身所有的力量。「我……愛你。」

  她一震,倏地揚眸。「你再說一次。」

  「我愛你。」他溫情地重複,就算說這三個字要花他多大的勇氣與心力,就算他說的時候,全身都不自在地發熱,只要她想聽,他就說。

  她看著他,眼眶泛紅,孕育透明淚珠,過了好久好久,她忽然笑了,笑容如花,燦美照人。

  「我不同意離婚。」她沙啞地低語,輕輕握住他的手。

  他震顫。

  「我要永遠、永遠跟你在一起。」

  深情的許諾,宛如一朵雲,溫柔地托高他的心,在幸福的天空飛翔。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你……願意原諒我了?」

  她拉過他的手,在掌背親了一下,他全身似有電流通過,顫慄不已,而她看著他,愛意滿滿——

  「對不起,我不該一直昏睡著折磨你。」

  他聽了,幾乎痛哭出聲。

  兩天後,當醫生告訴婉如差不多可以出院的時候,才剛得到消息的莊美琪正好帶著孩子趕來探望她。

  小女孩一見到婉如,整個人窩進她懷裡。「蘇蘇阿姨,我好想你喔!」軟軟的童音逗得她大樂。

  「阿姨也想你啊!婷婷最近好嗎?」

  「好。」小婷婷用力點頭,接著可愛的眉毛微微一皺。「可是媽咪昨天罵婷婷不乖。」

  「為什麼說你不乖?」

  「因為婷婷不想起床,媽咪說我懶。」

  「那的確是你不乖啊!」婉如笑著親親小女孩粉嫩的臉頰。「小小年紀就賴床,以後長大怎麼辦?」

  「還說呢!」一道男性嗓音含笑加入。「你自己前幾天還不是一直賴在床上不肯醒來?」

  「泰誠。」見到丈夫,婉如喜悅地微微染紅臉。

  「你好,你就是莊小姐吧?」荊泰誠笑著對莊美琪打招呼。「我是婉如的丈夫,荊泰誠。」

  荊泰誠?莊美琪眼神一凜,片刻,才回他一笑。

  「荊先生,你好,這是我女兒,婷婷。婷婷,叫荊叔叔。」

  小婷婷聽了,卻遲遲不叫,大眼睛眨呀眨。「可是媽咪,他不是荊叔叔啊!荊叔叔不是在美國嗎?」

  莊美琪聽了,一愣,半晌才解釋。「他不是那個荊叔叔啦,只是剛好兩個人同姓。」

  「喔。」小婷婷似懂非懂。

  倒是荊泰誠聽出這對話頗有端倪,俊眉一揚。「莊小姐認識的另一個姓荊的男人,該不會是我弟弟荊泰弘吧?」

  莊美琪聽了,頓時困窘。「原來泰弘是你弟弟?好巧!」

  真的很巧。

  婉如目光一閃,微妙地琢磨著好友臉上的表情,唇角神秘一彎。

  「泰弘怎麼會跟莊小姐認識的?他去住過你的民宿嗎?」荊泰誠好奇地問。

  莊美琪看來更尷尬了。「他是來住過一陣子。」

  「泰弘叔叔住了好久好久喔!」小婷婷插嘴。「他後來每天都陪婷婷玩,他很疼我呢!」小女孩天真地炫耀。

  「我弟跟這個小女孩玩?」荊泰誠滿臉不可思議。那個遊戲人間的浪子,不是最討厭小孩的嗎?

  「呃。」莊美琪不知該如何解釋。

  「好了,泰誠,別問那麼多了。」婉如善解人意地打斷丈夫的追問,替好友解圍。「對了,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呢!」

  「我知道,我剛剛就是去辦出院手續的。」荊泰誠轉向妻子,神情變得寵溺。「瞧你,還穿著睡衣,還打算繼續賴床嗎?」

  「你說呢?」婉如對丈夫眨眼。「我覺得在醫院睡得挺舒服的,乾脆不走了,怎樣?」

  「什麼怎樣?當然不行!」他故意瞠目。「你這做老婆的再不回家,我們家都要變垃圾山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你都沒在做家事?」婉如不甘示弱,也瞇起眼。

  「我每天來醫院照顧你,哪有心情做家事啊?」

  「荊泰誠,你編這什麼爛借口!」婉如舉高手,作勢要掐向丈夫的脖子。「你答應過我要分擔家務的,我可不要回家做你的黃臉婆!你再笑?再笑我掐死你!」

  面對妻子的威脅,荊泰誠笑而不語,窩在婉如懷裡的小女孩卻當真了,嚇得白了臉,跳下床,奔向母親。

  「媽咪,蘇蘇阿姨好凶喔!好像虎姑婆。」

  啥?她像虎姑婆?婉如愣住。

  荊泰誠狂笑。

  莊美琪趕忙抱起女兒,哄道:「不是的,蘇蘇阿姨在跟荊叔叔開玩笑呢!」說著,她歉意地對兩夫妻點點頭,退出門外。「我先到外面等你們。」

  確定病房內只剩他們倆時,荊泰誠才笑著坐上病床邊緣,刻意笑喚:「虎姑婆,快點換衣服,準備要回家了。」

  婉如瞪他。

  「還不動?難道要我幫你換啊?」他調侃。「好啦,要我換也行。」大手不安分地解她胸前鈕扣。

  「討厭!」她一把拍開他。「我自己來。」

  「你確定不要我幫忙嗎?」他笑笑地看她半裸的胸前,眼神有點邪。

  感受到他目光的熱氣,她霎時羞紅臉。

  這突如其來的嬌羞更勾惹他的心一動。「婉如,剛剛那個小女孩挺可愛的。」

  「嗯,是很可愛啊!」她點點頭,疑惑地睨他。「怎樣?」

  「我在想,」他眼神迷濛,嗓音變得沙啞。「我們也來生一個如何?」

  她倒抽口氣,無語地瞪他,臉頰爆紅得像蘋果。

  他笑了,又愛又疼,忍不住傾過身,吻住她比小女孩還可愛好幾倍的櫻桃紅唇——

  窗邊的簾幕,淡淡地,映上兩道纏綿繾綣的剪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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