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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丹菁]瀟灑水仙(花之戀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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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7 02:44:49 |倒序瀏覽
瀟灑水仙【花之戀1】作者︰丹菁

艾勤,銳巖集團企劃部主任
要的男人性情得溫柔、處世得穩重、長相得白淨
最重要的是,還要有好手藝跟會整理家務
最近,她大展身手想在工作上有所作為
孰知,那個自戀的「水仙男」卻害她出師不利
甚至把她當成新獵物,準備「攻城掠地」
哼!她不會讓他將她「鯨吞蠶食」的,因為他不夠格……

運呈徽,銳巖集團秘書室裡的一員,花心出了名
喜歡成為注目的焦點,享受眾星拱月的感覺
可惜!他現在就像只慾求不滿的野獸
不僅得不到她的心——因為她接近他只是想「不勞而獲」
就連慾望都宣洩不了——因為她在親熱的當下神遊去了!
還好他懂行銷手法,所以她別想「偷拐搶騙」後走人
絕對要她負起「使用者付費」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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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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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7 02:45:33
前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但是,卓爾君子,淑女亦是好逑。

  要是他們具有身份地位及一張可以魅惑眾生的皮相,那更是眾家姐妹爭相搶奪的第一目標。

  上流社會中,不乏受此恩寵的黃金單身貴族。

  多金和掌權,幾乎可說是上流社會人士的身份象徵,他們會受到眾多矚目是必然的,但要是他們又有結實完美的體魄和令人看了覺得賞心悅目的臉蛋,再配上幽默生動的口才、籠絡人心的手腕……嘖嘖嘖,那更是眾家姐妹欲強攻擄掠的最終目標。

  而號稱銳巖集團第一智囊團的秘書室裡頭的眾位秘書,更是現今最為搶手的黃金單身貴族。

  撇除花心多情的秘書長宋湛耒和名草有主的應威在,尚有三位長得如花似玉等待被「摘取」的秘書;三人的名聲不只響亮於銳巖集團總部,更是早已遠播到其它集團裡,他們還被冠上了美麗的代號。

  徐慕庸--卓爾不群,一雙淺咖啡色的眸子總是含有笑意,富有無窮的魔力,輕易地擄獲人心。

  他仿若是一種毒,教人只要一沾上,便再也戒不了。

  那種讓人戒不了的毒,就像是罌粟一般。

  罌粟,蘊藏噬魂之毒,教人沾染成癮。

  運呈徽——瀟灑倜儻,在愛情的世界裡頭任意地遊戲,舉手投足之間總是透出一股仕紳貴族般的優雅氣息,噙在嘴角的笑意輕易地捕捉眾人的目光,莫不教人臣服在他的褲腳下。

  然而他只是喜歡享受被注目的感覺,就像朵水仙花喜歡讓眾人欣賞它的美。

  水仙,展露風流雅姿,教人忘情乞愛。

  長正東--為人深沉,說話惜字如金。

  他仿若出自於米開朗基羅之手的石雕像,富有些許憂鬱氣息的神態,教眾家女子趨之若騖,結實迷人的體格更是教眾家女子垂涎三尺。

  然他卻不輕易接近女色,更未曾發生過任何緋聞,所以被冠上了薔薇的代號。

  薔薇,透著濃郁香氣,教人迷戀自醉。

  儘管他們遊戲人間、儘管他們不急於成家立業,仍舊有不少名媛淑女認為總有一天情勢會改變,她們一定可以收服桀驁不馴的他們。

  事實上……

  儘管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眾家姐妹仍前仆後繼,只為摘下秘書室裡最誘人心的三朵花。就不知道在一片兵荒馬亂的情況之下,最後到底是由誰拔得頭籌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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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3-7-7 02:46:22
楔子

  「乖,我正在開會,你乖乖的,不要吵我。」

  隔著透明的玻璃窗,運呈徽不斷地朝同仁擠眉弄眼,算是聊表歉意,然後又拿著手機直往長廊走去。

  「我是真的在忙,真的真的。」他的口吻很溫柔,讓人察覺不到此時的他竟是一臉不耐和嫌惡。

  這女人到底是誰?居然在他開會時來電吵他。

  她該不會誤以為他是她的什麼人了吧?

  看來,待會兒他必須設定一下手機裡的程序,往後再也不接她的來電。

  「真的真的,我可以發誓。」他的話語裡頭蘊藏了滿滿的寵溺,魅惑眾生的桃花眼卻不時睇往隔著玻璃窗的會議室裡。

  待會兒進去,他絕對少不了一頓罵,唉。

  誰來幫他制止一下這個欲罷不能的女人哪?

  「運呈徽!」

  他的身後突地傳來一陣低斥聲,他連忙回頭,不禁苦笑。

  「你到底還要讓人等你多久?你以為其它部門的人都跟你一樣閒嗎?」艾勤沒好氣地瞪著他,纖瘦的身子就斜倚在門邊。

  「我……」他皮皮地笑著,一張教人難以忽視的俊臉漾起惑人的笑容,然他卻突地蹙起濃眉。「喂,喂!」

  居然掛他電話!也好,省得他找不到理由掛電話。

  唉,誰要他如此迷人,教眾家女子割捨不了他。

  罪惡哪!

  「可以了。」收起手機,他依舊是一臉笑意。

  艾勤斜睨他一眼,搖頭走回會議室,準備主持會議。

  今天是身為企劃部主任的她,進公司三年頭一次主持這麼大型的會議,誰知道那個混蛋居然在這當頭使用手機和女人打情罵俏……

  倘若不是有一些高階主管在,她可真想賞他一頓飽拳。

  調整一下呼吸、緩步走到會議桌前,她示意後方的人員關上燈打開幻燈片,拿起指揮棒正準備要將她所企劃的案子一步步地說明給眾人瞭解時,突地又聽見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

  她不禁挑高眉,鎖定唯一的「兇手」。

  「對不起,對不起!」

  運呈徽打哈哈地笑著,拿著手機又準備往外走,誰知道才剛摸到門把,身後隨即吹來一陣風。

  艾勤毫不客氣地搶過他手上的手機,用水汪汪的杏眼直瞪著他。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帶著你的手機滾遠一點,二是關上手機電源坐在會議室裡。」

  她的話一出口,會議室裡便傳出陣陣的抽氣聲。

  混蛋,他到底知不知道禮儀啊?

  她正在開會呢!他是不是應該要尊重她一下,暫時先將手機電源關上?就算他是秘書室的人,也不能用頭銜壓人吧?就因為他是秘書室的人,所以一些基本禮儀他都可以忽略嗎?

  她偏是不買他的帳,誰也別想要她退讓一步。

  「這個……」他乾笑著。

  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但他真的覺得她好像很喜歡找他的麻煩。

  根據他腦袋裡的資料顯示,艾勤,進入公司三年,一直待在企劃部,外表不錯、能力不差,所以被擢升為企劃部主任。不過,因為她不擅交際,所以一直沒辦法被擢升到更可以讓她發揮所長的位置。

  看來,她非但不擅於交際,也相當不懂待人處世。

  雖說他不能算是她的上司,但好歹他是秘書室的人,他是代替總裁參與這個會議的,她是不是應該給他幾分薄面呢?

  可打從他見到她開始,她從沒給他好臉色過,不是對他視若無睹,便是怒瞪著他。

  不知道她是不是對他有著不同的情愫?

  那他應該將她歸納成哪一類的崇拜者呢?

  「快點決定。」她怒瞪著他。

  「你……」嗯,她這種拿著他的手機,外加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倒有幾分吃醋的意味……對了!她該不會是--「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可不是?每一回她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不是身旁有女伴,就是正在接聽電話,所以她一定是因為喜歡他,又得不到他的青睞,才會嫉妒。

  是了,她根本就是在吃醋!

  運呈徽正想著,卻突地見著自己的手機以拋物線的弧度向外頭飛去。

  驚詫之餘,他整個人也被推到會議室外。

  待他轉過頭,她冷冷地當著他的面將門甩上,而且不忘上鎖。

  他猜錯了嗎?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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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匿名  發表於 2013-7-7 02:47:20
第一章

  「一客沙朗牛排。」

  服務生為客人點完餐之後,隨即快步離開。

  正值晚餐時間,位於市區,以使用高級食材、無限量供應附餐和大眾化價位聞名的牛排館裡頭人聲鼎沸,不少人攜家帶眷前來,把佔地百坪的牛排館擠得水洩不通,尚有不少人在等候區等待。

  「天啊!今兒個不是星期二嗎,哪來這麼多人?」艾勤不敢置信地蹙緊柳眉,不耐地撇了撇嘴。

  「這跟星期幾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的好友之一兼上司的吳彥中正準備離席搶攻沙拉吧。

  「彥中說的一點都沒錯。」她的好友之二、和她同公司但不同部門的沈曉希順便要吳彥中替在座的三位淑女服務,然後再轉眼睇著她。「這兒的食材不差,價位又很平價,會擠進一堆人是很正常的,你實在不用太意外。」

  「可是,我一見到這麼多人便覺得頭痛。」

  「那是因為你有恐人症。」她的好友之三、在其它公司服務的牧已萱出場。

  「那是因為我今天心情異常不好。」她沒好氣地撇了撇嘴。

  「幹嘛,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惹毛你了?」牧已萱側眼睇著她。

  「還不是我們公司秘書室裡,自戀兼白癡的水仙秘書。」一提到運呈徽,她不禁再次怒火中燒。

  她好不容易得到執掌軍符的權力,正準備將她的企劃案講解給眾人瞭解,可那個不知死活的水仙秘書居然三番兩次地搞破壞,逼得她不得不交下棒子下台一鞠躬。

  雖說她對事業不是挺有野心,也不是很積極,很努力在部門裡混吃等死,可混歸混,分內的工作她可沒有荒廢過。

  然而這一回,聽說公司接下一件新案子,方巧對了她的味,教她一時玩心大起搶了這件案子。

  當她忍不住要誇獎自己尚未生銹、依舊靈活的腦袋時,孰知,竟敗在上台講解的第一步。

  而且,還不是她自願出亂子,而是因為那個白癡兼花癡的水仙秘書居然沒常識地在會議中「開放Call  in」,害得她一走上台立即忘了自己要發表的高論。

  這是她平生的頭一回哪!想不到居然敗在一個花癡的手中,這教她如何能不記恨在心?

  「水仙秘書?」牧已萱不禁側眼睇著她。

  「一個見色眼開、處處留情、處處放電,又自以為自己很受歡迎、自以為自己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男人,這種男人還不夠水仙哦?」拜託,要不然怎樣才算水仙?

  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男人,以往她都以為同事是隨口說說,隨便替人取個外號,孰知,運呈徽的外號居然和他的作風如此不謀而合,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他會不會長得很愛國?」

  「一點也不。」沈曉希幫艾勤解答,順便接過吳彥中遞來的沙拉和濃湯。「相反的,他長得相當妨礙交通。」

  「妨礙交通?」牧已萱不禁笑得噴湯。「我倒想瞧瞧他到底有多妨礙交通。」

  「下回你有空到我們公司走走吧!」沉曉希接過冷飲。

  「千萬別讓他嚇到。」艾勤沒好氣地道。「他自戀到讓你意想不到的地步。」

  「他到底是怎麼得罪你的?」牧已萱好奇地睇著她。

  牧已萱認識艾勤沒個十年也有八年,實在是太瞭解她的個性,所以才會疑惑她為何會有這般古怪的反應。

  艾勤向來大而化之到讓人認為她是個懶散的女人,她對工作沒有企圖心,但也不是真的想混吃等死,在企劃部門依舊偶有佳作會讓上司誇讚她兩句。

  艾勤的個性,如同她的生活態度,隨便且求自在。

  很少有人可以得罪她,而她心底也沒有什麼地雷可供人踩。

  或許她不會是個肯為對方兩肋插刀的好友,但她絕對是個可以扮演垃圾桶的好聽眾,所以她這個人好到很難樹敵,也很少唾棄他人。

  「哼!」艾勤冷哼以對。

  如果可以,她一點都不想回想那一幕,省得她待會兒氣到吐血。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見她不打算講,牧已萱隨即問向身為她上司的吳彥中。

  「唉,今天是她頭一回上台做企劃專報,結果秘書室的運秘書卻老是在接電話,讓她氣得火冒三丈。」吳彥中為在場的三位女士一一服務完之後才落座。

  「可是……」依她對艾勤的瞭解,艾勤不至於因為這麼一點小事發火才對,而且她聽說他們公司的秘書地位僅在總裁之下,就像是古代的宰相一樣權高位重,也算是艾勤的上司耶。

  「因為他的自戀得罪到我。」艾勤哼笑著。

  不是她要唾棄他,而是因為她長這麼大,真沒看過有人可以自大到這種地步,以為只要瞧過他的女人一定會愛上他。

  真是夠了,人類還沒有快要滅亡,全世界的男人又不是只剩下他一個。

  「怎麼說?」聽她這麼一說,牧已萱更有興趣了。

  「因為那個笨蛋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所以我要他選擇乾脆待在會議室外,要不然就關掉手機電源,結果你們知道那個笨蛋跟我說什麼嗎?」一想起那畫面,她不禁有點火大。

  「什麼?」除了吳彥中以外,其餘兩人皆是一臉興味地等著答案。

  「他問我是不是愛上他了。」她咬牙道。

  簡直是要氣死她了,這種蠢話真虧他說得出口,她真的無法理解他怎能自以為是到這種地步。

  「那你怎麼說?」牧已萱急忙問道。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艾勤已經好久、好久沒交過男朋友了。

  「你以為我能說什麼?」

  「難不成就一直兩相對望?」沉曉希不禁也參上一腳,壓根兒不管已經上桌的牛排。

  「我只是很客氣地把他的手機往會議室外丟而已。」她可沒有聊天的好心情,拿起刀叉便準備大快朵頤。

  她好餓哦!全都是那個自戀笨蛋害她氣得午餐沒吃,一整個下午頭昏腦脹得厲害,一點工作效率都沒有。

  「天啊!」沉曉希不禁垮了臉。「艾勤,運秘書可是咱們秘書室的首席帥哥,又是咱們的上司,你這麼做……不太好吧?」

  秘書室裡的成員能插手管理各部門,再加上公司裡頭有不少小團體是運呈徽的後援會,若是這件事情讓後援會的人給知道了,艾勤的下場……這件事可大可小,但她的下場可能是凶多吉少哪。

  「誰理他啊!」艾勤豪爽地享受三分熟的牛排,大口咀嚼著。

  「你哦!」沈曉希認為,說不定艾勤進公司後一直升不了職,不是因為她懶,而是她在不知不覺中替自己樹敵。

  「喂,你有沒有想過,他這麼說會不會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牧已萱好奇地道,興奮得很。

  「誰管他到底是什麼想法。」艾勤冷啐一口。

  「艾勤,你已經很久沒談戀愛了,難道你不覺得你應該要好好地把握這一次的機會嗎?」

  「拜託,我有那麼生冷不忌嗎?你是憑什麼認為他配得上我?」艾勤嗤之以鼻。「我要的男人,性情要溫柔、處事要穩重、長相要白淨,最重要的是,他得要有好手藝能夠滿足我的胃口,如果他可以幫我整理家務,那我會更愛他。」

  拜託,像運呈徽那種男人……真的不是她要嫌他,可他就是惹她生厭。

  「你要的男人聽起來像是某種已經絕跡的史前生物。」牧已萱有感而發。

  「可不是。」沈曉希附和道。

  「我會找到的。」有,肯定有那種男人,只是她還沒遇到而已。

  「如果找到了,別忘了帶來給咱們鑒賞。」沈曉希不禁搖搖頭。「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那麼久沒談戀愛了。」

  「那是因為我找不到我要的男人。」提起七年前所談的最後一次戀愛,艾勤就忍不住要唾棄自己,不懂自己怎會笨得錯把石頭當成寶。

  從那一次之後,她便告訴自己,絕對不再濫竽充數,除非真的找到符合條件的男人,要不然,她寧可不談戀愛。

  「你的標準實在是高了一點,感覺上不像是在找男人,倒有點像是在找女傭。」牧已萱不以為然地提醒她。

  「拜託,一個嫁作人婦的女人難道就不像是某人的專屬女傭嗎?」女人結了婚如果還不放棄工作,那可真是要讓自己累得像條狗了,她才不要過那種人生,才不要把下半輩子獻給那種只會把她當成女傭差使的男人。

  在婚姻裡,她要當可以發號施令的人,不願淪為女傭,要不然,她寧可一個人就好,省得還要去服侍別人。

  「你這麼說……也是頗有道理,不過婚姻這檔事,應該是你情我願,如果願意奉獻的話,其實真的不用計較那麼多。」吳彥中在用餐過後,終於發表他的想法。

  「可不是?」艾勤拿起刀叉指著他,「我就在等那個甘願奉獻的人出現,就算要我養他也可以。」

  總不能都是女人在奉獻吧?偶爾要互換一下身份嘛,對不對?

  在場的人不禁互覷一眼。「你慢慢等吧!」要上哪兒找這麼好的人?又要上哪兒去找願意當家庭主夫的男人?很難耶!

  ***

  秘書室

  「我可以確定她確實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才摔我的手機。」

  安靜的秘書室裡傳來敲打鍵盤的聲音,還夾雜著運呈徽含有笑意的聲響。

  「真的不是我有錯覺,她確實是對我有意思。」其他人雖不吭聲,運呈徽依舊獨自講得興高采烈。

  「是嗎?」大夥兒好似不怎麼有興趣,很隨便地虛應一聲。

  「可不是?」他頓了頓又道:「我發現她很喜歡找我麻煩,而且每一次發生狀況時,不是我身旁有女伴,就是我正在打電話,你們說,她的意圖不是再明顯不過了嗎?」

  真不是他自誇,只要對方給他一點點暗示、有一點點小動作,他便能夠很輕易地看穿對方的心思。

  「喔!」他們一樣顯得不在意。

  「喂,你們……」看來,不是他有錯覺,而是他們真的相當不尊重他,根本沒認真聽他說話。

  「我們要下班了,你要走了嗎?」長正東關上計算機,回頭睇著運呈徽。

  運呈徽瞪著長正東,還有在一旁也準備要關計算機的徐慕庸。「我覺得我沒有受到尊重。」他不滿地道。

  「你已經聒噪一個下午了,我們一直聽著同一件事,難道這樣還不夠尊重你?」徐慕庸不禁苦笑。

  「你們該不會是因為企劃部的第一美人對我情有獨鍾,所以才不屑聽我炫耀我的艷遇吧?」他可以理解,真的。

  男人嘛,有的時候總是無法接受被比較,尤其是在面對金錢、權力和女人的時候。

  「真是夠了。」長正東搖搖頭,拎起自個兒的公文包打算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

  「我知道,你只是有點眼紅,但沒關係,我可以原諒你。」見長正東從他的身旁繞過,運呈徽略有君子風度地提醒長正東。

  長正東不禁翻了翻白眼,對徐慕庸揚揚手,隨即離開。

  「我也要走了,你要不要一道走?」徐慕庸揚起笑。

  「一道走。」面對著一開始便沒開機的計算機,運呈徽拎起公文包便跟在徐慕庸身後走,順便將秘書室的門上鎖。

  「今天有沒有要上哪兒解放、解放?」

  「不了,我怕她守在我家附近,要是我不早一點回去,豈不是太不解風情了。」他笑得很像有那麼一回事。

  徐慕庸像是被他打敗地笑了笑,兩人一起到地下停車場。

  運呈徽開著車子,以極平穩的速度往自己居住的公寓大樓而去。

  ***

  將車子停在地下室,運呈徽搭上電梯往居住的樓層而去。

  電梯門一開,他不禁微蹙起眉。

  有人在堵他?

  不可能吧!他從不帶女人回家過夜,不該會有人知道他的住處,他的朋友更不可能洩露他的住處,讓他無端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真的有人蹲在他家門口,瞧這背影,應該是女人沒錯吧!

  他可不記得他曾經做了什麼會教男人找上門的事,不過……也不可能會有女人堵在他家門前才是,這是怎麼一回事?

  緩步走到門前,他雙手環胸地睇著蜷縮在門前的身子,想著這背影的主人到底是誰。

  嗯……他似乎瞧過,但卻又覺得……這到底是誰?

  他不禁繞過這蜷縮在門前的身子,緩緩地蹲下,微偏著頭想要瞧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卻無奈她的臉埋在雙膝之間。

  有酒!她該不會是喝醉酒走錯地方吧?

  可,她如此準確地窩在他家門口,不偏不倚地擋在中間,讓他想要對她視若無睹都不能,再加上時間已經晚了,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無視於她的存在。

  「小姐,小姐。」他輕推著她。

  「嗚……不要吵。」女子嗚咽了一聲,胡亂地揮著手,整個人往門板上一靠。

  「是你!?」運呈徽驚詫不已。

  她怎會在這裡?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個偏執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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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7 02:47:53
第二章

  怪了,她是不是在作夢?

  艾勤盤腿坐在床上,睇著簡單的擺設,從淡藍色的窗簾瞧到了深藍色的寢具組,再睇向一旁書桌上的計算機,目光慢慢地回到自己身上,意識依舊有些混沌不清。

  她不會有夢遊症吧?老天啊,這裡到底是哪裡?

  她不認得這個房間、沒看過這個房間,但她為什麼一覺醒來會出現在這裡?

  認識自己二十多年,她可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夢遊啊!為什麼她一覺醒來會出現在自己不曾見過的地方?

  她沒喝酒啊,她從來不喝酒的,怎麼可能會醉到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況且,她明明記得自己已經回到家了,為什麼一覺醒來不是在自己的房裡,而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為什麼?

  她不過是和朋友一道吃晚餐,一個月聚會一次罷了,加上那種大眾化的牛排館又沒有附開胃酒,更沒有餐後酒,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莫名其妙地處在陌生的環境中?

  艾勤抱著頭,悶聲低吼著。

  「這裡到底是哪裡?」老天啊!

  「你醒了?」

  那扇漆上藍色油漆的門板突地讓人打開,有個人露出一張俊秀的臉。

  艾勤霎時瞪大眼,不敢置信地再眨眨眼,不忘揉揉眼,然後戰戰兢兢地瞪著眼前,想要確定他是否依舊存在,然……

  「啊!」她尖聲喊叫。

  天啊,惡夢啊,惡夢……這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要不然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畫面?

  「你怎麼了?」運呈徽幾個大步走到她面前,極為不解地撫上她略顯蒼白的臉。

  一感覺到熱度,她不禁再次放聲大叫,仿若只要鬼哭鬼叫個幾聲,眼前的幻影便會消失,然而……他就是存在。

  她瞪大杏眼,不敢置信地愈瞪愈大,直到眼睛佈滿血絲。

  他不禁疑惑地開口道:「你到底是怎麼了?」

  該不會是一睡醒見著他,太開心了,以至於以為眼前出現幻影吧?

  唉,他真是罪過啊!不過,她也太可愛了,倘若真對他有意的話,直接跟他說不就好了,何必老是旁敲側擊。

  她的外型不差,同仁對她的評價也挺高的,算是相當有智能的女人,算來滿合他的口味,所以呢,基本上,只要她要求,他絕對會傾全力配合她。

  她實在沒必要窩在他家門口裝可憐,真是委屈她了,更教他覺得心疼過意不去。

  艾勤無力地瞇起撐得很酸的眼,幾近歇斯底里地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好可怕的幻影,為什麼她都已經這麼清醒了,他還賴在她的眼前不走?

  「這是我家。」他略微不解地挑起眉。

  唉,算了,女孩子嘛,總是不好意思明說她是故意在這邊堵他,他就順著她的意,反正他也沒損失。

  「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不禁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原本想要質問他是不是趁她睡死時對她不軌,然一想到自己的衣服完整無缺,還是昨天穿在身上的那一套,她便省略不問。

  她就不信他有膽子對她胡作非為,他要是敢,她就一狀告到總裁面前,讓他死得很難看。

  「這應該要問你吧!」不是她自個兒窩到他家門口的嗎?

  唉--難道一面對他,她真是這般難以啟齒嗎?

  「問我?」她再次揪緊他的衣領,將他拖近自己。「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最好是給我說清楚,要不然……我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

  運呈徽眨眨眼,睇著她,輕聲道:「你不是想要接近我?」事實證明他沒有看錯人,她確實有魅惑男人的條件,不過……她若是能夠戒掉張牙舞爪的習慣,會更好。

  「嗄?」她不禁再次瞪大眼。「我?」

  見鬼了,到底是誰想接近誰?

  這裡是他的房間耶,她分明就是被他給拐回家了,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為什麼他卻擺出一副她是加害者的模樣?

  「不是嗎?」他一點也不氣惱,反倒是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睞著她。「今天凌晨我加班完回家時,就看見你蜷縮在我家門口,把整個門口都擋住了,你不是故意堵在這裡,讓我發現你的存在嗎?」

  「你在說什麼?」她不禁瞇起眼。

  他現在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她一點都聽不懂?

  「你不是為了要接近我才故意堵在我家門口的嗎?」是他誤解了嗎?不會吧!若不是如此,又是怎樣?

  「誰堵在你家門口?」她顫著聲問。

  他說的人到底是誰?是她嗎?沒有啊,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家在哪裡,怎麼可能會特地跑到他家門口堵他。

  堵他要幹嘛?扁他嗎?她又沒有這麼暴力。

  「你啊。」他直言道。

  「我?」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到底是誰把她運到這裡來的?

  不對,她明明記得她已經回到自己租賃的公寓,不過接下來的……

  八成是因為時間已經超過十二點,所以她便自動夢周公去了。

  可是,就算她真是尚未走回房問便昏睡了,也不可能會睡在他家門口啊,除非……

  「你要去哪兒?」

  見她一跳下床拔腿便往外跑,他不禁跟在她身後追出去。

  她穿越客廳、通過玄關、打開大門,失聲尖叫了一聲。

  「發生什麼事了?」他不解她為何會出現這些舉動。

  「這裡……」她不禁又顫著聲。

  天啊,同一棟大樓,不同樓層啊!

  「先吃早餐,我再送你回去。」他跟在她身後。

  吃早餐?誰理他啊!「我警告你,不准把今天的事給說出去,你聽到了沒有?」她回身伸出纖指指著他。

  運呈徽同意地點點頭,可以理解她的心態,不過……「你不先和我共享早餐嗎?」怪了,既然這麼巴不得親近他,好不容易逮到可以和他共享早餐的機會,她怎麼不留下來,反倒是逃了?

  他輕鬆地倚在門邊,目送著她慌張地逃離。

  算了,他可以理解她受寵若驚的感受,畢竟他就像是個巨星,突然如此平易近人地出現在她面前,也難怪會嚇到她,唉,罪過。

  ***

  秘書室

  「真是令人覺得罪惡。」運呈徽歎氣聲連連。

  「是啊!」秘書長宋湛耒拖長尾音附和。

  「我的住處極為隱密,而且我向來不和公司裡的同事交往,所以這一回可真是嚇到我了。」他下禁搖搖頭道:「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偏執狂,她會這麼做真是教我意外。」

  「愛情很容易讓一個人改變個性。」

  「這豈不是我的罪過?」他何德何能讓眾家女子為了他而改變?

  「可以這麼說,不過呢,要是你現在再不趕緊工作的話,你就準備受罪了。」宋湛耒一派輕鬆地隨口說說,然而雙眼卻直盯著運呈徽打進秘書室至今都沒動過的雙手。

  他以為他的工作就是聊天嗎?

  要是有這麼好的工作,還輪得到他嗎?

  「不是我不肯工作,而是企劃部那裡一直沒消息,我這裡也動不了啊。」他說得好像委屈極了,突然發現這一群男人故意打擊著他。

  「你不會去催啊?」徐慕庸沒好氣地道。

  秘書室裡只有五個人,就他最閒,閒到可以炫耀他最近有的艷遇。

  「催出一件沒有實質效益的企劃案來,不是等於做白工。」他永遠有一套他自以為有理的說辭。

  「所以你就在這裡閒聊你最近的艷遇?」宋湛耒索性拉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邊。「你該不會想要動她吧?她可是公司裡的員工哪。」

  「公司沒有規定同仁不能談戀愛吧?」

  「是沒有規定。」

  「那就好啦。」

  「然後呢?」

  「什麼然後呢?」他狐疑地睞著宋湛耒。

  「她跑到你家門口之後呢?」不然他以為他拿把椅子靠近他做什麼?

  運呈徽笑得很賊,瞇起一對深邃的桃花眼。「那就不便透露了。」

  「啐。」浪費他的時間。

  「喂,你好歹也要站在女孩子的角度替她著想。」每一個女孩子都是寶,他疼惜都來不及了,怎麼忍心傷她。

  「是啊!」宋湛耒把椅子推到一旁,準備回座。「不過,你的攻擊範圍實在大得教我佩服,就連艾勤這一類型的你也要。」

  難怪他桃花犯得厲害!不過這不能怪他命裡犯桃花,而是該說他的個性犯桃花。

  「她有什麼不好?你這種說法是做人身攻擊哦。」他略微不悅地瞇起黑眸。

  宋湛耒沒瞧見昨天艾勤窩在床上睡著的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他不忍心吵醒她,所以只好任她一覺到天亮。

  這也就是他剛才三緘其口的原因。

  「我哪有做人身攻擊。」宋湛耒聳聳肩。「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種工作能力強,但是又沒有野心的女人,心思令人最難捉摸,再加上她會有仿似偏執狂般的舉動,你不覺得……」

  「那是一種愛人的表現。」他毫不客氣地打斷宋湛耒的話。「你到底懂不懂愛情?」

  「不懂,我要是懂的話,不會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宋湛耒冷哼一聲。

  「這就是你不對了,女孩子嘛,總是需要對方的關心,只要你能夠多付出一點點的……喂,你很沒禮貌耶,我話還沒說完,你要上哪兒去?」見他愈走愈遠,運呈徽不禁沒好氣地瞪著他。

  「我沒要上哪兒去,只是要去做有人不願意做的工作。」換句話說,他要上企劃部逛逛。

  「你不是說對她沒興趣嗎?」他隨即站起身。

  「不過是去瞧瞧罷了。」宋湛耒笑得很賊。「再者……你不覺得有人和你競爭,一起搶她,才顯得好玩?」

  運呈徽笑得得意。「這麼說也對,只是……我從來沒跟人搶,倒是常常被人搶著要。」這是不同的。

  「是嗎?」

  「況且,如果你打算要搶我的迷姊迷妹們,你不是會很難堪嗎?」運呈徽跟著他一道走到外頭,搭上電梯下樓去。

  「你就這麼有把握?」他真是受夠他了。

  「她都已經跟蹤到我家來了,你認為呢?」運呈徽一副老神在在,勝券在握的模樣,仿若他早已經知道她的選擇。

  ***

  「不試試看,誰知道呢!」電梯門一開,宋湛耒率先走出去。

  「那倒是。」運呈徽不以為意地笑著。

  也好,他也想要瞧瞧艾勤……

  運呈徽原以為一到公司,艾勤就會給他一通電話,或者是什麼來著,可他等了快一個上午,卻等不到半點消息。

  難道她有辦法從人事部弄到他的地址,卻沒有辦法弄到他的聯絡電話嗎?

  或者是……對於昨天太過迅速的發展,教她害羞得不敢面對他?

  嗯……什麼事都是很難說的。

  記得昨天在開會的過程中,她摔了他的手機,感覺上個性好像不算害羞。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

  惱羞成怒。

  這也是極有可能,女人心哪,猶若海底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要是當事人不說,對方想猜準她的心思,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不過,不管對方有著什麼樣的心思,他只要心無偏頗,對她們一視同仁,給對方適度的關心和體貼,相信對方總有一天會對他說出她的心思。

  這是他多年來的經驗,不過呢,要是遇到像昨天對他使出奪命連環Call的女人,就有一點點小麻煩了。

  但是艾勤呢,根據他的觀察,她不會的。

  她就像是一朵羞怯的瑪格麗特,在小小的角落裡等待他發現,儘管有外力的阻礙,她依舊會在原地等待被他摘取。

  唉,男人難為啊,美男子更加難為。

  他是無心插柳,然孰知柳卻成蔭,教他無法視而不見。

  女人就像是花,不管是脆弱的、嬌羞的、耀眼的、堅韌的,都需要有人憐惜,他這園丁只好慇勤灌溉,給予她們空氣和水。

  沒辦法,誰要他這般出眾,教人無法漠視他的存在。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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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企劃部

  「艾勤,艾勤。」

  「喝!」

  背後受到攻擊,正在夢周公的艾勤隨即翻跳起身,險些掀了和她「相親相愛」的辦公桌。

  「你做惡夢啦?」吳彥中很好心地拍了拍她的背,撫平她的情緒。

  「彥中。」回頭一見是他,她不禁無力地坐回座位。「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你知不知道我很膽小?」

  天啊,叫她不就得了,幹嘛用拍的?

  「我已經叫好幾聲了。」認識她那麼久了,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在睡覺?

  「那就繼續叫啊。」她最討厭別人對她動手動腳了,就算是極為熟識的知心好友也不可以,她照樣翻臉。

  「問題是經理在一旁看著,你認為他會給我機會慢慢地叫醒你嗎?」他指了指後方。

  她別過身子,往經理室一探,猛然發現經理室的百葉窗居然捲了上去,不禁再次悲歎連連。

  唉,這一回她可真是吃不完兜著走了。

  「不好意思,我肯定又給你添麻煩了。」她虛心地道歉著。

  唉,身為副理的他,老是偷偷地掩飾她的罪行,若是哪天東窗事發,連他都會出事的。

  但,她也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最近實在太累了,所以一天得睡上十個小時的她睡眠不足,不得已,只好在上班時補眠。

  她會補眠也是不得已的啊,又不是在偷懶。

  要是公司別壓搾她,教她得付出那麼多時間,更別堆上一大堆企劃案,她就可以有足夠的睡眠時間了。

  所以呢,千錯萬錯都是公司的錯,影響了她的睡眠品質,繼而影響她的工作效率。

  「不用客氣,最近實在是忙了些。」吳彥中倒是挺體諒她的。

  吃要吃到飽,睡要睡到自然醒,這是她對人生的兩大堅持,所以……他瞭解。

  「對啊,真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近年關的關係,他們已開始為宣傳下半年度的產品作準備。

  外頭突地傳來陣陣聲響,她不禁抬眼探去。

  「幹嘛,有高層主管下來嗎?」她慶幸自己已經被好友兼上司的吳彥中給叫醒,要不然若是讓長官見到她光明正大地趴在桌上睡覺,這還得了?

  「不知道,被擋住視線了。」吳彥中從玻璃窗探去,卻只見到黑鴉鴉的人頭。

  「啐,搞得好像出巡一樣。」不知道是哪一位高層主管前來,不過呢,瞧這陣仗,儘管她很不願意猜,但基本上應該是……

  「是秘書室的人。」吳彥中道。

  她不禁翻了翻白眼。

  唉,果然被她猜中。

  公司秘書室裡的秘書到底在幹什麼,好端端的不待在頂樓,偏要往低下樓層跑,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懷有什麼心態。

  說穿了,根本就是喜歡享受這種眾星拱月的感覺吧!

  也真不知道公司裡的女人到底在想什麼,該說她們涉世未深,還是說她們居心叵測,要不然幹嘛替每一位秘書成立後援會呢?

  不過,也好啦,反正這樣子,感覺上公司的風氣就比較活潑一點,不若一般傳統的公司那麼地保守,上班如同上陣殺敵,教人如坐針氈。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不干她的事,她不隸屬於任何一個後援會,她才不管是哪一個明星秘書登場。

  「是運秘書和秘書長。」吳彥中又道。

  她不禁瞪大眼,而後蹙緊眉,偷偷地低吟一聲之後,再合上眼,在心底暗自咒罵。

  那個混蛋該不會是打算要來掀她的底吧?

  運呈徽該不會是來嘲笑她跑錯樓層,甚至很不要臉地窩在他家門口吧?

  她怎麼會那麼倒霉啊?為什麼有那麼多戶人家,她哪裡不窩,偏是窩在他家門口咧?這不是老天要玩她吧?

  要不是因為這幾天工作太忙教她心力交瘁,她也不會連回自己家裡的體力都沒有。

  這什麼公司嘛,壓搾她的睡眠時間,害得她在迷迷糊糊之中犯下如此可怕的錯誤。

  她一天至少要睡十小時,誰都不能剝削她的權利,但是公司卻害她睡眠不足而鑄下大錯。

  「他們朝這邊走來了。」吳彥中道。「你想,會不會跟昨天的事有關?」

  「昨天的事?」她不由得瞪大眼,一臉心虛。「你怎麼會知道?」

  她又沒說,她一到公司就昏睡了,況且她不可能告訴任何人這種丟臉的事。

  話說回來,他跟運呈徽應該沒有交情吧?運呈徽應該不會無聊到告訴吳彥中……難道他有超能力?

  「我怎麼會不知道?昨天開會時,我也在場啊。」他沒好氣地道,見她瞪大眼,隨即又鬆一口氣,不禁狐疑地逼近她。「你該不會是做出什麼連我都救不了你的事吧?」

  「沒、沒有。」她搖頭兼揮手,就怕他不信。

  呼——他該不會真的有超能力吧?她不過是露出一丁點兒馬腳,就教他快猜出她的心思了?

  看來……他果真是她的好友,夠瞭解她,不過,他好像想錯方向了。

  「真的?」

  見他逼近,她也只能努力地乾笑虛應。「真的啊!」打死她都不說。

  「哎喲,吳副理和艾主任在打情罵俏哦。」

  身後傳來聲響,兩人不禁同時回身睇著宋湛耒和運呈徽。

  「沒有,只是在談論公事。」吳彥中忙將抱在懷裡許久的公文給擱到桌上,動作之熟練仿若早已經過千百次演練。

  「談公事有必要這麼接近?」運呈徽不禁笑著。「我跟你說,她已經有心上人,你可以準備轉移目標了。」

  「嗄?」兩人不禁疑惑地瞪向他。

  運呈徽一點也不以為意,逕自微推開吳彥中,湊到她的耳邊說:「一起去吃飯吧!」他的音量不大不小,但身邊這幾個人鐵定是聽得一清二楚。

  「嗄?」她不禁嚇傻眼。

  「你現在是在挑誘我嗎?」他低聲道,用只有她聽得到的音量。

  他直瞅著她微啟的唇,覺得它仿若極為柔嫩,好像在暗示著他,要他趕緊行動一般。

  「嗄?」她不禁迸出驚訝聲。

  她是不是聽錯了?她是不是幻聽了?對對對,有可能,她的睡眠一直補不回來,腦袋一片混沌,就連耳朵也不停地產生耳鳴,所以她現在極有可能是幻聽。

  不不不,她根本就是在作夢吧!對哦,她的身體輕飄飄的,說不定她現在已經靈魂出竅,然後飛入一個惡夢之中。

  「你忘了今天早上的事嗎?」運呈徽不禁疑惑地開口。

  聞言,她輕飄飄的靈魂隨即鑽回體內,她二話不說摀住他的嘴。「要去哪裡用餐呢?」她笑得齜牙咧嘴。

  好樣的,他現在是打算要「逼良為娼」是吧?

  居然敢恐嚇她……好賤的男人哪。

  沒關係,這個自戀狂想要耍什麼賤招都沒關係,儘管來吧,只要先離開這裡,什麼都好辦!

  ***

  「說,你現在到底想怎樣?」

  相偕離開企劃部,一到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後,艾勤隨即甩開運呈徽的手,惱火地瞪著他,一副想要置他於死地的狠樣。

  運呈徽微楞地瞧她一眼之後,驀然發笑。

  「應該是我問你到底想要怎樣吧?」好吧!既然她都打算要講清楚說明白了,身為男子漢的他當然也不該再逃避。

  實際上,他也沒必要逃避啊!有個女人仰慕他,想要跟他有進一步的發展,他絕對沒有二話、絕對答應。

  「很簡單,離我遠一點。」她倒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說。

  運呈徽微蹙起兩道看起來如同人工手繪一般漂亮的眉,再緩緩地瞇起教眾家女子會驚聲尖叫的桃花大眼,雙手環在結實的胸膛上,頗為玩味地睇著她。

  許久之後,正當艾勤快要捺不住性子準備離開時,他道:「這是新的玩法嗎?」

  基本上,他是一個配合度相當高的人,若是要保有兩人的私人空間互玩個自的,他是不會反對,只是……她不是喜歡他,喜歡到可以堵在他家門口嗎?現在又提出這種要求,會不會有點奇怪?

  「什麼、什麼新玩法?」她不禁微楞地瞪著他。

  這自戀狂到底在說什麼?她真忍不住懷疑他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到底是怎麼進入秘書室的。

  聽說,公司的秘書室仿若是公司的智囊團,權力大過於其它部門,可是他……

  真的不是她要嫌他,他除了長得像人一點、長得好看一點,除了會讓公司的女同事哇哇大叫之外,她還真看不出他到底擁有什麼才華。

  如果,讓女人尖叫是他的才華,這……她也無話可說,只是不知道這對公司有什麼貢獻就是。

  「你想要我,卻又說要保持距離,是意味著你想要保有自己的空間?還是說,你不想讓公司的同事發現這件事?」他不疾不徐地分析著她的用意。

  倘若不是這兩點,他可真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

  不過呢,他會百分之百地尊重她的意思,做個最傑出的配合者。

  愛情遊戲嘛,若是可以給彼此一點隱私和空間,才算是最完美的,他覺得沒有什麼不妥。

  「你在說什麼?」她突地氣血逆流,除了覺得頭昏腦脹之外還很想吐。

  今天她被他嚇得忘了吃早餐,而現在快要中午,早已經咕嚕咕嚕叫的肚子更是喧囂不已,頻頻對她提出抗議。

  可她眼前有個瘋子,有個自大患有妄想症的瘋子,她要是不趁現在跟他說清楚,她很怕……很怕自己得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之下轉換職場。

  「根據你剛才提出的要求,難道不是因為這些用意嗎?」他漂亮的兩道眉配合著微笑的表情,彎成教女人心醉的弧度。

  「什麼!」她幾乎是用吼的。「你到底在說什麼啦?」

  天啊,她是不是遇上外星人?

  為什麼她老覺得他聽不懂她說的話,而她也搞不懂他的意思?他們說的明明是中文啊,但為什麼涵義比希臘文還要艱深?

  「我搞錯你的意思嗎?」他不禁斂笑。

  她有必要露出這般氣憤的神態嗎?

  到底是哪裡出差錯?他會錯意嗎?難道說……

  不等她響應,他便又逕自說:「我懂你的意思了。」

  「你真的懂嗎?」她幾近歇斯底里地吼著。

  他要是真搞得懂,就真的有鬼,連她至今都搞不清楚眼前到底是什麼陣仗,他又怎麼可能搞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麼。

  然而,她唯一不否認的是,他的自戀妄想症又犯了。

  「嗯。」他點點頭,朝她走近道:「其實,你真的不必在乎公司的同事會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畢竟公司並沒有明文規定說,員工和員工之間不能談戀愛,所以說……你怎麼了?」

  不知道她這表情用「面目可憎」來形容合不合適?

  「你有神經病啊?」她忍不住咆哮。

  她不要忍了,不想理他了,再跟他說下去,她很怕自己會氣得腦充血。

  她原本看在他是上司的份上,想要口氣委婉一點跟他說個明白,然而說了老半天,她發覺,這種程度的忍讓只會讓他的自戀妄想症發作得更厲害。

  說清楚,她非要說清楚不可。

  「我不喜歡女孩子說出不文雅的字眼。」運呈徽依舊雙手環胸。

  她可真不是普通的女子,教他不知道該用哪種方式疼惜她才好。

  她不是在欲拒還迎嗎?嘴裡說要他離她遠一點,但實際上,那不過是她在試探他罷了。

  如今他都替她找了個台階,她該要聰明地順著台階走下來才是,而不是用這種難聽的字眼吐向他。

  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有女孩子對他說出這麼難聽的字眼。

  他不禁有點懷疑,她對他到底存有什麼心思。

  說真的,要不是昨天發生丟手機和堵門口事件,他幾乎要以為她根本是討厭他。

  「那我要多說一點。」她準備大罵他個爽快。「你根本就是腦袋有問題,自以為自己俊美得不可一世,自以為天底下的女人都一定會愛上你,我告訴你,你一定要記得,天底下的男人還沒死光,你絕對不會是唯一的男人,不代表所有女人都會愛上你!」

  因為頭昏腦脹、因為肚子餓,所以她罵得有點喘,措辭不夠犀利,要不然她絕對可以罵得他狗血淋頭,教他往後都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運呈徽微蹙起眉,一點也不惱火,遲疑了半晌道:「你這麼想要獨佔我嗎?」

  他當然知道全天下的女人不可能都愛上他,而他也絕對不會是全世界唯一的男人,但她這種說法……是要他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嗎?

  這就有點難了,違反他一貫的原則。

  她是滿對他的味,所以他才願意為她破例,準備出征將她納為版圖,但若是她要提出這種要求,他就得三思了。

  「你、你……」她嘴一彎,幾乎快要掉淚了。

  他不只是瘋子,還是個笨蛋、是個花癡,是個患有嚴重妄想症的自戀狂!

  老天啊,他是不是靠關係才進入秘書室的?要不然他到底是憑什麼進入秘書室?憑他的花癡、憑他的妄想症,還是憑他的自戀症?

  「你怎麼了?」見她身子搖搖晃晃,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樣,他連忙趕上前去,將她輕輕地摟在懷裡。

  「不要……」「碰我」兩個字還來不及說,她兩眼一翻,昏了。

  運呈徽不捨地將她摟在懷裡,睇著她略微蒼白的臉,不禁輕歎:「我們根本不曾有交集,你又怎會愛我愛得這麼深呢?」居然要他不要離開她,這……實在是有點為難哪。

  不管了,等她醒過來之後再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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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7 02:48:42
第四章

  不會吧!

  又來一次啊,怎麼會這樣子呢?

  她沒喝酒,昏睡的時間也還沒到,怎麼又會失去意識,然後在這間今天早上她才離開的房間裡醒來呢?

  運呈徽該不會是直接把她給扛回家了吧?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艾勤盤腿坐在床上,只手托腮直瞪著窗簾。

  天啊,光是想到等一下還要面對那個瘋子,她就覺得全身乏力到動彈不得。

  好累啊!

  「你醒了?」

  門板突地被推開,她乏力地抬眼瞅著運呈徽那張確實俊美得教女人難以漠視的臉,不禁疲憊地歎了口氣。

  「這是你家?」她努力地笑著。

  「可不是?你今天早上才從這裡離開的嘛。」他不以為意地笑笑。

  他原本想要找她談那一件事,然而瞧她的臉色這麼差,氣色似乎不太好,他還是……等一下好了。

  「我到底是怎麼了?」千萬別告訴她,她是被他的費洛蒙給迷昏的。

  「我問過醫生,醫生說你是過度疲勞再加上血糖有點偏低。」他斜倚在門邊,不禁有點懷疑地睞著她。「公司不會這麼折磨企劃部的人吧?居然讓你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

  昨天晚上,她還在他家門口昏睡呢!就連他抱她進屋,她都沒醒,可見她有多疲憊。

  「呵呵呵——」她率性地爬了爬向來披在背後的長髮。

  總不能要她說是吧?就算她對他有什麼偏見,他好歹也是她的上司啊,她說起話來總要有點分寸。

  再者,她在昏倒之前,似乎就已經對他說了滿多難聽的話,他沒對她置之不理,算是相當有人性了,對他客氣一點,是應該的。

  「現在已經是下午,你先起來吃點東西吧!我想,今天早上你離開得那麼匆忙,你一定連早餐都沒有吃。」他對她招招手,見她依舊坐在床上,只好逕自朝她走近。「難道你已經餓到動不了?」

  「沒、沒有。」她忙搖著頭跳下床。

  她不過是有點被嚇到了嘛!

  怪了,她明明記得她把話給說絕了,他應該氣得要死,根本就不需要管她睡死在哪裡,幹嘛好心地帶她回家,甚至還替她張羅吃的?

  難不成,他又有古怪的想法了?

  不行不行,等一下非跟他說清楚不可,要不然他真以為她對他有意思,往後衍生的麻煩不知道會有多少。

  「過來這邊吧!」他跟著她走到客廳,對她招招手。

  她靠近一看,不由得瞪大雙眼。「你不需要教大廚送伙食來的。」天啊,她的腸胃正在哀號,哭訴著一天未進食的慘狀。

  色香味俱全、色香味俱全啊!真是對不住,她實在是餓到頭昏眼花、四肢無力,所以她擠不出什麼比較棒的形容詞,但就照眼前的情景看來,她只能說,這一桌菜就算是患有厭食症的病人瞧見,也會為之食指大動。

  她可以吃了嗎?可以吃了嗎?

  「我就在家裡,自己動手就可以了,幹嘛要叫大廚外送?」他落座在客廳的茶几前,要她坐下。

  「咦?」她不禁眨眨眼。

  「邊吃邊聊。」見她還傻楞站在一旁,他索性拉著她在他身旁落座,先替她盛一碗炒飯,再把筷子遞上。「我不知道你要吃多少,但想吃就多吃一點吧!」

  接過炒飯,她二話不說便不顧形象地扒了兩口,一點也不怕裡頭是不是被下藥。「哇!」

  「怎麼了?」他嚇得忙靠近她。「我沒炒熟嗎?」

  不會吧!他不應該會失手才是。

  「好好……吃哦。」好吃到她想哭啊。「這真的是你炒的嗎?」

  怎麼可能?他是一個男人,而且也算是高階主管,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主管,他居然自己下廚,而且手藝真不是普通的好。

  她絕對不是因為肚子餓才覺得東西好吃,是因為這堆東西她光是用看的,就忍不住胃口大開。

  天啊,他好厲害,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我炒的,下廚是我的興趣,而你是頭一個蒞臨本地用餐的女人,更是頭一個誇獎我的人。」他有點小驕傲地揚起笑。

  看來,秘書室裡的那些人可真不懂得享用美食,這麼好吃的東西,他們居然吃完之後連個評語也不給,只冷冷地回句「不就是吃」。

  「怎麼可能?」她忙扒著飯菜。「你有那麼多女伴,我怎麼可能是第一人?」

  這事要是傳出去,她會被圍毆的。

  「我從來不邀女伴回住處的。」他只手托腮側睇著她的吃相,興致高昂地欣賞她大快朵頤的模樣,不由得輕勾起笑。

  真的有這麼好吃嗎?

  「為什麼?」她邊吃邊問,壓根兒不管吃相不雅。

  「省得糾纏不清。」他的回答簡單明瞭,但他隨即想起要和她談的事。

  「哦。」她不以為意地點點頭。

  是啊,人長得帥,確實是有很多麻煩,不過他放心,就算有人賄賂她,她也不會把這個地方洩露出去,就算是報答他請她吃一頓飯的恩情。

  怎樣,她夠義氣吧?

  他緩緩地坐正身子,注意著自己的措辭,輕聲地道:「至於你喜歡我……」

  「等等,讓我們先把事情說清楚。」她險些噴飯地抬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基本上,我是不知道你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運轉的,但是我可以確定地說,我絕對沒有喜歡你,或者有要跟你交往的意圖,請你別再自以為是。」

  天啊,很好吃的炒飯耶,要是一個不小心讓她噴出口,那不是很可惜嗎?

  不過,既然他想談的話,現在確實也是極好的時機。

  就讓兩人趕緊把誤會解釋清楚吧!省得他自以為是地揣測她的心意。

  「是嗎?」他有點傻眼,雙手環胸地睇著她。「但是……你怎會出現在我家門口?」

  他不相信她是因為迷路。

  「那是因為……」她很無奈地停下扒飯的動作。「我住在樓下。」

  「你住在樓下?」太巧了吧!

  「我不是因為你才搬來這邊的,我原本就住在樓下,而且已經住了三年。」怕他又有古怪的想法,她趕忙解釋清楚。

  「哦……」這麼巧?「但是你怎會昏睡在我家門口?」

  「就跟現在的狀況差不多,我只要睡眠不足就會倒地昏睡。」怕他不信,她又趕忙說:「沒辦法,我一天至少要睡上十個鐘頭,要是沒睡夠,就會渾身乏力,一個不小心便昏睡。我原本以為我已經到家了,誰知道我卻跑錯樓層。」

  「是這樣子?」他不認同地撇撇嘴。

  換句話說,是他會錯意嘍?那麼,這也就是說,她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所以說,她對他的辱罵,是真的在辱罵他,而不是拐彎抹角地對他示意囉?天啊,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搞錯她的意思,居然自以為是……

  完了,這件事要是讓宋湛耒知道的話,他在公司就不用做人了。

  「當然,你的魅力無人可擋,只是……」比較不合她的胃口而已!不過呢,好歹他替她張羅了這麼一頓伙食,她會基於感恩的心情對他嘴上留情。

  呃,不知道她這麼說話會不會太傷害他的自尊心了?

  「嗯哼。」哼,她可真是知道怎麼傷人哪!

  沉默半晌之後,他才幽幽地開口:「我倒是對你有點興趣了。」

  「嘎?」她扒飯扒到一半,不禁傻楞地抬眼瞪著他。

  「有沒有興趣跟我交往看看?」他突地道。

  正如徐慕庸常跟他說的,真正的男人應該要成為獵人,而不是成為獵物……雖然他從不認為自己是獵物。

  他倒覺得自己是吸引蜂蝶汲取蜜汁的花朵,順應自然天理任人予取予求。

  這感覺,如同在商場上,他始終扮演著供貨商的角色,但……偶爾當當消費者應該也挺不錯的。

  況且,他不認為想要個女人會有多困難。

  所以艾勤現在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但誰也不能保證她永遠不會愛上他,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他就不信她一樣無動於衷。

  話再說回來,他大話都已經放出去了,倘若現在才發覺是他會錯意,這事情要是傳到宋湛耒的耳裡,他豈不是會被他笑得無臉回公司?

  不管如何,現在一定要有個名目讓他當借口不可。

  「呃……」會不會太突然了?

  她一雙瀲灩的水眸東瞟西探的,突然發現這裡可真不是普通的乾淨和整齊,任何東西都擱在最適合的地方,整體感覺很清爽舒適,是視覺的一大享受,跟她在樓下的豬窩大相逕庭。

  他真的是男人嗎?她不由得疑惑地瞪著他過分俊美的臉,怎麼也無法想像他一身名牌打扮,圍著圍裙和一堆鍋鏟交戰,然後做出這一堆教她吃了激動到想哭的大餐。

  對了,會做家事、有好廚藝,這不是她擇偶的兩大要件嗎?

  「你可以慢慢考慮。」他笑得溫文,一點都不急。

  當然不急,但是至少要先給他可以當借口的名目,他可不想成了秘書室裡眾人的笑柄。

  「呵呵——」她乾笑以對。

  唉,雖說他很符合她提出的條件,問題是他的外表……這是一大挑戰,很艱難的挑戰啊,不僅馴服他很難,光是要對付他的後援會成員就夠她頭疼的了。

  可是,若是錯過他,要找到下一個符合標準的男人,還要等多久?

  她好期待趕緊找到人來照顧她,滿足她的胃……啊,奸好吃的飯唷,天啊,要她怎麼抗拒得了?

  ***

  翌日

  確實不是她的錯覺。

  走在公司的長廊上,艾勤驀地停步、迅速轉身,見到轉彎處有幾道人影閃進去,再次傳出竊竊私語的聲響。

  這是怎麼一回事?間諜戰嗎?現在已經不流行這種遊戲了耶。

  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打她一踏進公司,便覺得公司上上下下瀰漫著一股她說不出原因的沉重感,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氛圍,而且這似乎都是衝著她來的。

  難道是商品上架的企劃案搞砸?

  可,就算是搞砸了,也不可能鬧得整間公司裡的人都知道吧?難道,她的企劃案讓公司賠上大筆金錢?

  不可能啊!

  她不禁斂眼思忖著,回過身繼續往企劃部前進。

  她的背部突地受到撞擊,教她險些站不穩腳步。

  一抬眼她開口便罵:「肥娘啊,這麼寬的走廊也能撞到我!」

  她的人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踏進公司至今,這已經是她被撞第三次了。

  她進公司這麼多年,還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事咧。

  「就是有肥娘站在走廊中間礙著路。」撞她的兩三個女子悻悻然地開口,還不忘加快速度逃逸。

  「喂!」她哪裡像是肥娘了?

  她們眼睛瞎啦?沒瞧見她擁有修長又纖細的身段啊?

  混蛋,她今天走的是什麼運,居然接二連三地遇到這等怪事。

  她不敢說自己在公司裡很吃得開,但她可以確定她很少得罪人,尤其是其它部門,她見都沒見過的人,但是今天……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惱火地提起自己的公文包,她三步並作兩步趕緊跑進企劃部,省得待會兒讓人撞見又要被撞一回。

  ***

  「艾勤。」

  一踏進企劃部門,艾勤便見到好友沈曉希在門邊等候著她。

  「曉希?」艾勤左右張望一下,才說:「你走錯部門了。」

  「什麼我走錯部門,我是來跟你興師問罪的。」她不禁往艾勤的額上敲了下。

  「嗄?」她又犯什麼錯?

  「你什麼時候開始跟運秘書交往的,你怎麼都沒有說?」

  「咦?」她還沒答應,她說了她要考慮啊。

  「你很不夠意思耶,前兩天還在那邊說,說什麼你要的男人一定要怎樣又怎樣,誰知道原來你已經勾到最上等的了,還在我們面前放煙霧彈。」

  「我的天啊!」她疲憊得連一點解釋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跌進座位。

  她哪有放煙霧彈?她說的都是真的啊。

  她真的希冀有那樣的一個男人可以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可以幫她整理家務順便照顧她的胃,誰知道就因為前天晚上不小心走錯樓層,就冒出這一連串的事,只是……

  艾勤猛地坐直身子,拉著她劈頭就問:「喂,是誰說我跟他在交往的?」她沒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我聽樓下的人說的啊。」沈曉希逼近她,有點不悅地道:「有人在地下停車場看見運秘書很親熱地抱著你上車,所以這件事昨天就已經傳遍整間公司了。你真的很過分耶,這種事居然都沒跟我們說一聲,不過,我也可以體諒你啦,畢竟如果真遇上這種事,換作是我,我也不說,要不然傳到那群以後援會成員自居的女人耳裡,豈不是會被潑鹽酸嗎?」

  艾勤驀地瞇起了雙眼,扯起唇角笑得很詭異。

  原來如此啊!她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大早就被撞了三次,倘若她不小心一點,遇上偏執狂份子,說不定還會被潑鹽酸咧。

  她只是被撞,還算是挺幸運的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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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艾勤。」

  艾勤猛然抬眼,見到將她害得落到這等狼狽境地的兇手,不禁擰起眉,準備將他大卸八塊。

  「你來幹嘛?」她毫不客氣地劈頭就問。

  還好,她今天沒答應搭他的車一塊兒上班,要不然她今天大概會被設計給從頂樓推下去。

  「我……」運呈徽有點不解地蹙起眉。「我在等你的企劃案。」

  她該不會又忘了吃早餐吧?一大早火氣就這麼大。

  「我要是搞定了,我會請經理送上去,你催什麼催啊?」趕死啊?

  他明明知道企劃部已經堆上一大堆企劃案,她也忙得暈頭轉向,還要跟她催企劃案,他是存什麼心啊?

  還說什麼要追求她……他根本是在害她!

  「艾勤。」見她光火得很,沈曉希不由得輕拉著她的衣袖。

  沈曉希認為運呈徽好歹是上司,不管私底下他們的感情有多好,在公司裡艾勤也該給他面子,要不然,不但他們的戀情持續不久,艾勤還會被後援會的人打死。

  「幹嘛啊?」她微惱地瞪著沈曉希。

  沈曉希沒看到她火大嗎?沒看到她因為這一個自戀狂而遭人欺負嗎?

  全都是因為他,在還沒和他纏上之前,她的生活就算不太如意,但至少還挺愜意的,可因為他……

  「你到底是在生什麼氣?」運呈徽雙手環胸地倚在門邊,難得地斂去笑容。

  一早要送她上班,她不肯;要邀她一道吃早餐,她又已經出門了,如今,他本著男朋友的身份,特地過來跟她打聲招呼,她不感動就罷,居然還拿他出氣……他到底做了什麼教她這麼惱火的事?

  這就是追求人的感覺?為何教人感覺這麼不舒服?

  「我在生什麼氣?」艾勤原本要開口大罵,然一想到他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禁咬牙忍下怒氣。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見她欲言又止,他不禁微蹙起眉。

  「哼。」她微惱地別過臉去。

  運呈徽勾人的桃花眼直睇著她別過去的臉。「如果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們要怎麼繼續交往下去?」

  「交往?」

  門外響起震耳欲聾的尖叫聲,教裡頭的人不禁往外一探。

  不知何時,企劃部外頭的長廊已經擠滿人。

  艾勤不敢置信地瞪著外頭的鶯鶯燕燕,再睇著他頗有禮貌地對她們一一打招呼的模樣,發現他仿若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

  哇咧,他以為他現在幹嘛?

  還招手咧,他以為他在競選什麼嗎?

  再瞧那群女人,怕是見著了超級巨星也不見得會露出這般迷醉的表情,更不想想自己都已經是多大歲數的人了,還學小女生鬼叫……跺腳咧,幹嘛,她配不上他嗎?

  她配不上這個自戀狂嗎?

  拜託,要不是他用一頓美食把她的胃給收買了,她根本連瞧都不想瞧他一眼,他是她們眼中的寶,可不是她想要的男人。

  可,真的不是嗎?

  他有好手藝,又可以把居家環境整理得一塵不染,這種男人,她要上哪兒去找?哪裡還有這等寶貝?

  況且,他除了長得太好看一點、除了有點自戀、除了邏輯及思考模式有點古怪之外,似乎也沒有太大的缺點。

  就算做不成夫妻,只要撐一段時間不和他分手,她便能夠吃上好一陣子的好膳食,而且……

  「對不起。」她撲上前,從他的背後一把抱住他,走廊外頭再次響起震天價響的尖叫和啜泣聲。

  過癮哪!聽著此起彼落的跺腳聲,她開心得快要飛上雲端了。

  被撞又怎樣?她現在可是一口氣全都討回來,而且還是加倍的,這感覺仿若是微微的電流竄過全身,通體舒暢得很哪。

  「你……」運呈徽有點微楞地回過身。

  「對不起,我不應該因為自己工作不順,而遷怒到你身上。」她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柔弱,姿態也更加卑微,再怯怯地抬眼瞅著他。「你不會因為我這樣子就生氣吧?」

  呵呵——她真是忍不住要佩服自己,居然連這種鬼話都說得出口。

  然而只要能夠讓她略報私仇,什麼話她都說得出口的,只是……有點想吐。

  運呈徽斂眼瞅著她,斂下的濃密睫毛更凸顯他的桃花眼,只見他笑得魅惑眾生地說:「我才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生氣。」話落,他還不忘在她的額上落下教人尖叫聲四起的吻,再將她輕帶進懷裡。

  艾勤呆若木雞地任他將她玩弄於股掌,壓根兒沒料到他居然會來這一招。

  不過,不幸中的大幸,他只吻她的額頭,要是一個不小心吻上她的唇,就難保她不會讓他拳飽一頓。

  「對不起。」擠了老半天,她還是只能說出這句話,全然不知道這種相擁的畫面到底要在什麼時候喊卡。

  她很不習慣耶,兩個人靠得這麼近,居然連他的心跳都感覺得到。

  他到底要抱她抱到什麼時候?他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而這裡正是她服務的部門啊?

  「我說了沒關係。」他緩緩地鬆開她。「好了,不管你今天工作的進度如何,中午我們一塊兒用餐,好嗎?」

  「好。」她輕點頭,抬眼睇著他,猛然發現他那一張桃花臉似乎更帥了些,而且他笑得這麼好看,感覺上……好刺眼。

  「我先回秘書室了。」他輕勾著笑,正要往回走,猛然發現手被拉住,不禁疑惑地回眼睇著她。「怎麼了?」

  「中午不嘗你的手藝嗎?」她故意湊到他的耳邊小小聲地道,不忘還吹上兩口氣,教站在走廊上,直接目睹這一幕的女同事們氣得放聲痛哭,而她卻是快活地在心底放聲大笑。

  運呈徽驀然挑高濃眉,頗為玩味地輕勾起醉人心魂的笑。「晚上好嗎?」看來,事情進行得比他想像中還要順利。

  就說嘛,怎麼會有女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好啊!」

  嘿嘿嘿,氣吧!最好是氣得吐血。

  艾勤只顧著睇著前方一群女人的反應,開心得想要拍手叫好,壓根兒沒注意到她身旁的運呈徽滿腦子壞主意。

  ***

  「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忙碌了一天,艾勤答應讓運呈徽親自送她回家,在公司女同事的瞪視之下離開公司。

  回到了他的住處,她才坐下,正準備要享用他供應的佳餚美食,卻聽到他這麼提議著。

  「我?」不是要先吃飯嗎?

  「工作了一整天,難道你不會想先洗澡嗎?」運呈徽丟下公文包,在她身旁落座。「還是要我跟你一塊兒洗?」

  睇著他驀然逼近的俊臉、聽著他露骨而飽含挑誘意味的話語,她不禁緩緩地瞪大眼。

  色鬼!看來,公司裡的傳聞都是真的。

  其實不能怪他自戀,畢竟女人不斷前仆後繼往他身上猛撲,難怪他會自我意識過強。況且,這麼近距離地看著他,她不禁要懷疑他這一張臉是人工製成的,要不然為何會完美到這種地步?

  難怪公司的女同事一見著他,就像是見著肥肉般往前撲去,畢竟他有這麼一張教人難以忽視的俊臉,再加上他身為秘書室裡的三員,前途被看好,絕對是張績優股,可是……和英俊的男人交往太麻煩了。

  他對女人的熱度向來不會維持太久,倘若哪天他對她的熱度一消退,她豈不是再也吃不到美食?

  話說回來,她跟他根本不適合交往,就算他相當符合她的要求,但他絕對不甘寂寞、絕對下可能跟她結婚,所以他們交往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

  突地——

  她瞪大眼,因為他濕熱的舌竟如此放肆地鑽入她的口中,恣意地打亂了她的思緒。

  微微的電流竄過她的全身,震散她向來理智的思緒。

  好可惡的男人,竟然這麼快就出手了!

  都怪她嘴饞,壓根兒都沒發現他的意圖,原本想要吃一頓美食,看來她現在快要被吃了。

  「等等!」喚回僅剩的一絲理智,她推著他。

  「嗯?」運呈徽當她是祭出欲擒故縱的招數,直將熱氣噴灑在她的頸項,大手甚至放肆地鑽進她的棉質襯衫。

  感覺到溫熟的觸感,強烈而教她渾身發麻的電流震醒了她的理智,她忙從衣外擒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動作。

  「你在幹嘛?」喂,太扯了吧!「我都跟你說等等了,你是聽不懂啊?」  他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說話?怎麼好像一點也不理睬她的抗拒?

  「我以為你只是害羞。」他粗嗄道。

  每個女人不都是這個樣子的嗎?嘴裡說等等,但實際上,有哪一個不是巴不得他趕緊貼近的?

  「拜託,你一點都不尊重我。」她忙爬起身、遠離沙發,省得他等一下又逮著機會壓倒她。

  天啊,他的手腳未免太快了一點。

  他的動作簡直是熟練得教她不知道要怎麼喊卡,要不是他還有那麼一點自制力,她還怕不會被他拐上床?

  「我以為你知道。」他斂去笑意。

  他亟欲求歡的衝動依舊存在,然而她抽身而去擺明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可是……明明是她先給他訊息的,不是嗎?

  「知道什麼?」

  難道說……他剛才問她要不要先洗澡,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說了很期待我的手藝?」他有幾分埋怨地說。

  「那又怎樣?」她確實是很期待啊,天曉得他是不是在飯裡頭添加什麼東西,教她回味無窮,進而食髓知味。

  「你在公司這麼說的時候,不就是這個意思?」

  「咦?」

  「你不是說很期待我的手藝?」運呈徽不禁微惱地道。

  「我很期待你的手藝啊,可是……我說的是指吃飯,是一桌子的美食,而不是……」真是夠了,就知道他有著旁人難以理解的思考邏輯,可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認為。

  她現在把話給說白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然後再採取霸王硬上弓的攻勢將她掠奪得手?

  身為秘書室裡的高知識分子,加上他犯桃花,他應該是不好此道才對。

  不過呢,有時候又挺難說的,畢竟她傷了他的自尊心,而且是每一個男人都很不願意受到的創傷。

  說不定他會一時沉不住氣,一不作二不休……

  她還是離他遠一點好了,待會兒要逃也比較有機會。

  ***

  「你騙我?」運呈徽不禁瞇超迷人的桃花眼。

  真是教他不敢相信,居然會是這種狀況。

  「我哪有騙你,是你自己搞錯了我的意思,你要怪誰啊?」艾勤覺得是他的問題,她說的可是標準中文耶。

  「你不是說了要跟我交往嗎?」

  「是沒錯啊,可是這跟今天這件事一點都不相衝突。」見他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她不禁有點不好意思。「我真的只是想要吃飯而已嘛!」

  她貪吃,行不行?可是,真的是他自己搞錯,這不能怪她啊。

  運呈徽不禁爬了爬略長的發,只手托額,微惱地瞪向一旁。「真是教人不敢相信,你答應要跟我交往,結果邀我回家居然只是為了要吃我煮的飯菜。」這到底定為什麼?有哪一個女人不想要他的身體,甚至是和他共度春宵的?

  「有什麼辦法?我只是想吃飯嘛!」她有點心虛地再退幾步。

  她知道了,一定是因為她那時候趴到他身上,又故意附在他的耳畔吹氣,所以害他產生錯覺,誤以為她是在邀請他……

  「你滿腦子就只有我煮的飯菜不成?」他不禁發怒。

  好歹他是秘書室的一員,也經手不少企劃案。

  或許他沒有什麼顯赫的功勞,但至少主管給他的任務他可從來沒有失職過;就如同面對每一個自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他未曾放過。

  然而如今,他眼前卻有一個女人,只不過是吃過他親手燒煮的一頓飯菜,便為了要嘗他的手藝而跟著他回家。

  他該要開心,除了工作之外,他尚有一技在身,還是難過他的工作能力卻比不過廚藝?

  不管如何,都教他哭笑不得。

  「對啊,要不然,你除了會煮飯菜之外,還有什麼才華足以吸引我?」她直言道,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太傷人。不就是這樣嗎?要不然呢?

  「在你眼裡,我只有下廚的技藝吸引你?」他不敢置信地搖搖頭。

  艾勤斜睨他一眼,沉思了半晌道:「如果說……你讓公司的女同事們看了覺得賞心悅目,可以提振她們的工作士氣,我想……這也算是另類的才華吧!」這麼說,比較不傷人吧?

  聞言,運呈徽不禁翻了白眼,乏力地倒在沙發椅上。

  青天霹靂哪!他突然覺得乏力,一點氣力都沒有,就連求歡的欲望都蕩然無存。「我問你……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兩人沉默了好半晌之後,他突地低聲道。

  「呃……」要是把話說得太白,她肯定沒晚餐可吃,而且是連往後都沒有得吃。

  但若是用善意的謊言蒙騙他一陣子,她雖還可以吃到好吃的晚餐,可是,說不定她也要付出相當程度的代價……划得來嗎?

  「你需要猶豫這麼久嗎?」他不禁苦笑,側眼睨著她仿若極為苦惱的模樣。

  他再傻也瞧得出來,她根本一點都不喜歡他。

  再慢慢地回想,不過這是一兩天發生的事,她卻已經狠狠地傷了他的自尊心。

  是他太自以為是了,以為沒有一個女人會拒絕他,卻不知道天底下就是有這種不識貨的女人,非但不懂得取悅他,甚至再三重創他,而他居然直到現在才發現。他早該知道的,不是嗎?

  從他開始和她接觸到現在,沒個一兩年,至少也有半年以上的時間,她每一回總是對他視若無睹,他怎會誤以為她對他有意?

  他為什麼會這麼認為?甚至被她砸了手機,也不惱。

  他不認為自己是個有如此好修養的人,可是,他真的一點都不惱,甚至自顧自地沉入自己的想像之中,美化她每一個嫌惡他的動作,合理化地解釋她對他存有一份難喻的感情。

  為什麼會這樣?他瞇起魅眸思忖著。

  為什麼他記得她的每一個動作,只要一閉上眼,眼前便會浮現她的每一種面貌?感覺上,大腦仿若成了數字相機的內存一般,將她的每個動作鉅細靡遺地記錄下來,不斷地重複撥放。難道說……

  「呃,其實,反正,你也不缺女人。」見他神情苦惱地沉思,她不禁絞盡腦汁地打破沉默:「你沒有我……其實一點都沒有關係,只是我,往後大概都嘗不到你的廚藝了。」她的損失好慘重哦,早知道會落得此時的這種局面,她昨天就該把吃剩的東西打包回家才對。

  運呈徽抬眼直瞅著她,好半響之後才淡淡地道:「你會愛上我的。」

  「咦?」他該不會又有什麼古怪的聯想吧?

  「因為我愛上你了,所以你也一定會愛上我。」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心意說出口。

  肯定會如此的,對不對?

  應威在曾經說過,當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興起佔有的欲望時,十之八九是動情了。

  他現在突地明白其中的滋味。

  「喂!」等等,他到底又有什麼錯誤的聯想?

  艾勤向前幾步,想要跟他講清楚。

  卻見他驀地起身,轉頭勾起魅惑人心的笑,發出具有磁性的嗓音道:「要不要吃飯?」

  「要。」她想也沒想便回答,仿若是反射動作一般。

  然而話一出口,她不禁又低聲暗咒。

  該死!總有一天,她會害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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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艾勤,走囉。」

  該死!艾勤低著頭,不禁在心底暗咒一聲,卻始終不抬頭。

  這個混蛋現在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每天下班,運呈徽定會準時地出現在她面前,然後用他那可以和五星級飯店大廚相比的手藝將她拐到他家,什麼事也不做,只是乖乖地坐在一旁看她吃飯,一副仿若她吃得很享受,他就會很開心的模樣,教她愈吃心底愈發毛。

  然而,儘管心底發毛,她還是每天跟著他回家。

  好吃啊,就因為東西真的很好吃,所以她才會難以自拔地成為他的座上賓。

  她也知道不該再這樣下去,可是,她實在是控制不了自己。

  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了一個多月。

  面對他可怕的愛情宣言之後,她應該要採取有多遠便逃多遠的應對之策,可只要一提到吃……原諒她,她這一輩子最想要的男人,就是一個擁有廚技的新好男人,所以他雖然不是新好男人,卻是個廚藝通過乙級檢定的男人,教她如何能不拜倒在他腿邊?

  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絕對不能再放任他這樣下去了。她定要跟他說清楚,要他乖乖地再去當花花公子,而不是像個超級自戀狂以為她有一天會愛上他。

  或許她會愛,但她愛的定是他的手藝不是他的人。

  「我今天要加班。」她吶吶地道,努力用意志力和食慾抗衡。

  「我知道啊。」他拉了張椅子在她身旁坐下。「所以現在得趕緊走,要不然若是遲到了,可就有損公司形象,總裁會不高興的。」

  「咦?」為什麼她覺得他很像外星人,老是講一些她聽不太懂的話。

  「我記得我一個星期前就告訴你,今天有一場宴會要參加,你該不會是忘了吧?」他頗感意外地睞著她。

  她一愣,隨即擊掌。「對哦!你趕緊去吧,千萬別遲到了。」

  太好了,她總算得到一天的清靜,可以暫時躲避他過分慇勤的伺候,也可以稍稍淡忘那美味的佳餚。

  「你忘了是你要跟我一起去的?」

  「咦?」她又是一愣。  「可是……我是企劃部的,又不是行銷部的,你找我一起去幹嘛?」

  「企劃和行銷原本就是一家,是我們公司針對個人才能而分化為兩個單位,要不然的話,只要是你搞的企劃案,照道理講,本來就該由你去執行才對。」他習慣性地只手托腮睇著她。

  他並不覺得她很內向,也不覺得她的口才欠佳,為什麼她卻甘心窩在這個職位上?

  她的企劃案評價向來不錯,但是她卻少了動力,總讓人為她覺得極為可惜。

  「我只要負責企劃案就好了。」

  「可是……你不覺得如果可以將你經手的企劃案經過具體化的行銷方式執行,對你而言,應該會有另外一種成就感才對?」

  「麻煩。」她側睨他一眼。「況且,我又不懂那些通路,我只知道策畫一樣商品如何包裝、如何上架、如何打進市場、如何吸引眾人的目光,至於要使用哪一種行銷管道,那就教給行銷部的人去傷腦筋吧!」

  「但是,你不能否認,當你想著要怎麼讓商品上架的時候,你肯定也有想過行銷通路。」他頓了頓,又道:「我記得一個多月前,你摔我的手機那天,你曾經在會議中提過虛擬通路。」

  她不禁微愕地瞪大眼。

  他那時不是一直在講電話嗎?他怎麼會知道?

  「那是因為我一直看著你。」這確實是他不可否認的事實。

  艾勤傻愣地別過眼去,有點不知所措地乾笑。

  這要她怎麼回答他?還是乾脆拜託他,先幫她把她掉的雞皮疙瘩掃乾淨?

  「艾勤,想不想試著把企劃案的內容實踐化?」

  「這個嘛……」若說她一點興趣都沒有,肯定是騙人的,畢竟任何一個從事企劃的人,肯定都會想要讓自己經手的企劃案成功,不過呢,要她應酬,對她而言實在是太痛苦了。

  「走吧,讓我替你介紹幾個人,說不定可以幫你建造出完美的虛擬通路。」不由分說,他拉著她便往外走,壓根兒不管她到底要不要走。

  「喂!」不好吧,他何必這麼故意地牽著她的手?

  走廊上有很多人,從這裡到停車場還要一會兒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可以遇上很多人……她要的只是平凡的生活而已,他無端端地打亂她的世界幹嘛?

  不過呢,她不可否認的是,看到掠過身旁的幾張惡毒臉龐投射出又恨又怨的目光,她確實是有相當程度的快感,可是,相對的,她勢必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到底會是什麼代價呢?那就得等到她明天上班的時候才會知道了。

  ***

  鳳苑

  在一棟坐落在山區的小木屋式別墅裡,不管是寬敞可媲美飯店大廳的客廳,還是外頭的花園、花園旁邊的游泳池,全都擠滿衣香鬢影的人潮,感覺上,像是冠蓋雲集。

  這是什麼地方?看起來像是私人宅院,可裡頭眾人慵懶又愜意的生活步調,讓這個地方像是家私人俱樂部,而且還是實施會員制的那一種。

  在這裡頭的人各成一個小團體,有人在大廳裡談著商場上的小道消息,有人則是在游泳池畔聯絡感情,可也有人待在花園裡做些見不得光的事。

  這個場所居然有多種功能。

  然而,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則是……這裡的人,似乎都是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有幾個曾經是艾勤見過的企業家第二代、三代。

  真不知道這別墅的主人到底是誰,居然能讓這麼多名人到此一聚。

  話說回來,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會這麼多人出現在這兒?

  「思晨,生日快樂。」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該站在艾勤身旁的男子一溜煙地跑進大廳,壓根兒不管她還站在坪數相當廣大的停車場裡。

  「呈徽。」夙苑的主人身穿一襲黑紗小洋裝,熱情地任運呈徽將她抱在懷裡。

  「今天的你瞧起來真美。」運呈徽直言稱讚著。

  「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往一點都不美?」顧思晨淡噙著笑,一點也不在意他扣在她身後的雙手有點逾矩。

  「不,是今天的你美得教人轉不開眼。」他笑彎了桃花眼。

  「呵呵,說吧,告訴我,你今天嘴巴變得這麼甜,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他們認識都好一段時間,她豈會不明白他的習性。

  向來只有女人對他獻慇勤,他甚少主動釋出好意的,他會這麼做,通常只有一個企圖。

  「這個嘛……」運呈徽還來不及說完話,扣在顧思晨身後的手便教人用力地扭開,那人的力道之大根本是把他當色狼看待。

  他像嗎?他可是公認的斯文美男子,光是瞧他這一張臉,也該知道他通常只有被設計的份,光是要逃開那堆算計他的女人就夠他疲於奔命了,他哪裡有心思去算計別人,甚至是吃他人的豆腐。

  啐,真是太不瞭解他。

  「不管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都不該抱她抱這麼久還不放。」時乃謙沉聲道。

  「是……」運呈徽甩了甩有點疼的手,嘻皮笑臉地睞著他。「自從你跟思晨交往之後,你愈來愈像個老頭子。」

  「你管不著。」時乃謙硬是擋在他面前,不讓他有機會直視著她。

  「我也不想管啊,可是我有事想要請思晨幫忙,能不能麻煩你先退開?」唉,就算時乃謙真想要捍衛她,也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吧?活脫把他當成什麼不入流的色胚一樣。

  他向來只接受誘惑,如今轉換跑道成為獵人還是頭一遭,時乃謙實在不需要防他防到這種地步。

  「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時乃謙依舊堅守崗位。

  運呈徽不禁翻了白眼,才有耐心地要開口詢問他,身旁卻突地有人圍上來,還不忘對他上下其手。

  他側眼探去,露出惑人心魂的笑意。

  「好久不見了。」運呈徽客套地打著招呼。

  「呈徽,好久沒見到你了,你到底都在忙些什麼?」

  「對啊,怎麼會找都找不到你的人?」

  一群女人圍上來,嘰嘰喳喳地像一群煩人的麻雀和他寒暄一番,卻只有一個目的——不過是想要獲得他的青睞罷了。

  「最近很忙。」唉……看來,他勢必要辜負這群嬌美的花兒,往後再也不能擔任園丁一職。

  「忙得連晚上都閉關不出門?」顧思沉跟在身旁湊熱鬧。

  「沒辦法,被綁住了。」他笑彎眼。

  可不是?頭一回識得情愛便教情愛給綁得死死的,可他卻甘之如飴。

  光是杵在一旁,睇著艾勤將他特地為她準備的晚餐吃得一滴不剩,他所獲得的滿足感和成就感就連事業所帶給他的快意都比不上。

  近一個月,他才知道他竟是如此迷戀於這般沉靜的平凡生活。

  「咦?」

  他話一出口,隨即響起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在遠處的艾勤一聽,不禁沒好氣地搖搖頭,認為他真是個專惹麻煩的麻煩精,不管走到哪裡,都可以引起一定程度的騷動。

  他自戀有理,因為他真的相當有本事,不過呢,她不奉陪,就這樣子。

  「這句話的意思是……」顧思晨露出八卦女王的姿態,探查著他的原意。

  「我已經找到我最愛的女人了。」換句話說,他要收山了,而且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只覺得對她們很抱歉。

  「不會吧?!」

  一段深情的告白在夙苑裡頭掀起滔天巨浪,悲鳴聲四起、哀號聲不斷,軟在大廳裡的一干人不由得探出頭瞧個究竟。

  「你說真的嗎?」顧思晨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再一次地詢問。

  運呈徽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難道我找到我最愛的女人,有那麼令人難以置信嗎?」

  「因為你從沒定下心過啊。」

  「那是因為我一直沒找到啊。」他不曾設定要什麼樣的女人,更沒想過有一天得放棄一整座花園,但遇見艾勤……他真的只能對其它人說抱歉,除非她允許,要不然他是不會再回這一座花園的。

  他不知道艾勤會不會允許他偷吃,但……大部分的女人應該都不會允許吧?再者,只要她一愛上他,他相信她定會想獨佔他。

  獨佔他吧,他正等著她不顧一切地想要得到他。

  「人咧?你怎麼不把人帶過來跟我們認識認識?」顧思晨可有興趣極了。

  「有啊,她就在……」他回頭探向停車場,再緩緩地梭巡著艾勤的蹤影,卻驀然發現——「她跑到哪兒去了?」

  ***

  「艾勤。」

  靜謐的公寓樓層裡,儘管只是細微的聲響,都會因為靜默的氛圍而變大聲,更遑論運呈徽動作粗暴的敲門聲。

  艾勤果真回來了,然而,她為什麼不開門?

  睇著門縫透出淡淡的燈光,運呈徽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她回到家中了,只是門鈴他也按了,她為什麼還不開門?

  倘若不是因為她故意來個相應不理,他也不至於在半夜三更採取敲門攻勢。

  「艾勤,你開門啊。」等了一分鐘,屋子裡頭依舊沒有半點聲響,他不禁又敲了幾下,不忘配上幾句教人心醉的告白:「我是這麼地愛你,難道你一點都感覺不到?艾勤。」

  門倏地被打開,艾勤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還要不要臉?」艾勤怒瞪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就這樣杵在她家門口向她告白。

  很噁心耶,要是讓鄰居聽見,她還要不要做人啊?

  「你不要生我的氣。」他順勢將她抱入懷裡。

  啊……多舒服的感覺,被擁抱和擁抱人的感覺確實有所不同。

  「你幹嘛啦?」哇咧,真的是太不尊重她了,居然就這麼一把將她擁住,都沒有詢問她的意見。

  「不要生我的氣。」他窩在她的頸項,像是一隻撒嬌的貓。「我今天帶你到鳳苑,原本是想要介紹主人思晨跟你認識,順便要她幫你推薦一些虛擬通路,讓她幫你引薦一些客戶的。」

  「我有什麼氣好生的?」她沒好氣地道。

  他解釋得這麼鉅細靡遺做什麼?拜託,她跟他又沒有什麼特殊關係,他想要怎樣便怎樣,就算哪天他一個不小心得愛滋下地獄,她都不會在意。

  「要是你沒生氣……」他緩緩地抬眼,一雙仿若可以攝人魂魄的魅眸直瞅著她。「為什麼你沒告訴我一聲就走了?」

  「我只是不想待在那裡,想走也要跟你報備一聲不成?」難道她沒有人身自主權了嗎?拜託,想要看他被人圍繞著,不用在那裡,在公司她便常常瞥見。

  「可是,既然是我帶你去的,我當然得要將你平安地送回家,再說,你晚上根本都沒吃到什麼東西,你……餓不餓?」

  「嗄?」他的話題會不會轉得太自然了?

  「進去吧,我弄點吃的給你吃。」他抱著她,很自然地往玄關走。

  「喂!」雖說她挺想要阻止他的,但是……算了,讓他看看她的真面目也好,說不定,會讓他打消再次糾纏她的念頭。

  從玄關轉進客廳,運呈徽隨即呆若木雞,瞇起黑眸盯著堆有滿坑滿谷雜物的客廳,幾乎讓人看不出它原來的雛形、讓人找不到沙發到底在哪裡。

  這裡是客廳嗎?他不禁自問著。

  「怕了吧?」她嘴上雖這麼說,然暗地裡卻覺得有點難堪。

  她也知道一個女孩子邋遢到這種地步算是滿丟臉的事,可……有什麼辦法?又不是她不肯整理,而是因為工作忙啊,逼近年關,企劃案是一套接著一套丟過來,教她忙得不可開交,所以……

  「我跟你說,我們之間真的很難再交往下去,還是不要交往了,好不好?」見他直瞪著客廳不說話,她有點尷尬地打破沉默。

  「難道你是故意弄亂客廳的?」他不禁斂眼瞅著她。

  她有討厭他到這種地步嗎?怎麼可能……怎麼會有一個女孩子這麼努力地醜化自己,只希冀他不要再跟她交往?

  「誰是故意的啊?我是忙到沒時間整理!」神經病,誰會閒來沒事把家裡搞得像是狗窩一樣?

  他微挑起眉。「忙……也對,年關將近,企劃部確實挺忙的。」他頓了頓又道:「改天,我再抽點時間幫你整理。」還好,他誤以為她厭惡他到這種地步咧。

  「嗄?」她不禁傻眼。

  他到底在想什麼啊?瞧他把自家整理得一塵不染,她便猜到他這個人定是有潔癖,然瞧見這等髒亂之地,他居然還打算幫她整理!天啊,他愈來愈像她想要的男人類型了,然而,他卻敗在那一張臉。

  他沒事長得那麼好看幹嘛?臉嘛,只要有眼睛、鼻子、嘴巴不就好了,他的五官這麼精緻做什麼?

  那群女人會像是扒糞蟲似的往他身上貼去,她一點兒也不意外,當然,難怪他會自戀,畢竟他自戀確實有他的道理,只是不適用於面對她而已。

  只要他有這一張魅惑眾生的臉,她永遠也不會選擇他。

  而且,她不認為他是真心對待她,說不定只是因為她讓他的自尊心受創,繼而想要拿她填補傷口罷了。

  說得白話一點,他不過是想要利用她證明他的男性魅力無人能敵而已。

  運呈徽斂眼瞅著她眉頭深鎖的可愛模樣,不禁在她的唇上偷香了一下,低聲道:「為了你,我可以和全世界的男人為敵,這麼一點垃圾算什麼。」

  瞅著他仿若極為真誠的神態,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乾笑著,閃躲他的目光。

  真不是普通的肉麻哪,真虧他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將這些話說出口,想必他定是演練多次,才能有如此完美的演出。

  「可是,我不想為了你和全世界的女人為敵。」她冷哂道。

  托他的福,她在公司裡頭已經是一點人氣都沒有,甚至還成為眾矢之的,職場生涯過得萬分驚險又刺激。

  「我會跟今天晚上一樣,告訴所有的人,我已經有個最愛的女人,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你跟誰講?」

  「跟今天晚上每一個跟我搭訕的女人。」

  她詫異地眨眨眼,不知怎地,心顫跳了一下。

  「誰知道你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他又不是頭一次說花言巧語,天曉得他到底是不是騙她的?

  況且,他早就享受慣了眾星拱月的快感,如今豈戒得了?

  她的態度還是多加保留,順便再把他說的話打個折扣吧!

  「是不是快要愛上我了?」他不禁偷用好友的名言。

  「哼、哼、哼……」他的腦袋構造絕對跟一般人不同,要不然他怎麼老是有古怪而不具建設性的聯想?

  她不予置評地搖搖頭,正要推開他,卻發現他的吻在她抬頭的瞬間毫無預警地落下,放肆地和她糾纏著。

  「你……」她不禁微惱地推著他。

  「艾勤,不要拒絕我。」他低嗄著,俊爾的臉微微扭曲。

  「你!」他、他這是在幹什麼?他不是說要弄點吃的嗎?去弄啊!纏著她做什麼?她又不是食材。

  「艾勤,我想要你。」他湊近她,溫熱的氣息毫不保留地噴灑在她的頸項之間。

  「你!我……」哎喲!可惡的男人,他怎能露出這種表情央求著她,藉此激發她的母愛。

  「我要洗澡啦,你放開我……工作一整天,又跟著你東跑西跑,我全身是汗,正要洗澡,你卻在那裡吵得要死。」

  太卑鄙了,他怎能像個小孩傲慢和撒嬌地挑戰她的忍耐極限?

  她不是很喜歡小孩子,可是卻拿小孩子最沒辦法。

  他太無恥了,都已經是大人,居然還用這種爛招逼她屈服。

  「剛好,我也是全身是汗,我們一起洗吧!」他突地勾起笑,打橫將她抱起。「走吧!」

  「喂,你放手!」她不斷地掙扎,驀然發現他竟有著教她意外的力道。他明明看起來就屬於文弱書生型,為什麼抱起她卻一點都不費力,甚至還挺輕鬆的?「喂!你怎會知道浴室在哪兒?」

  睇著他仿若在自家般,聰明地左拐彎直達浴室,她不禁悶叫一聲。

  有沒有搞錯,他才頭一回踏進她的房子,便已經將房子格局的地理位置給摸透,這是怎麼回事?

  「你忘了我住在樓上嗎?」他笑道。

  聞言,她不禁扁起嘴,哭笑不得。

  可不是嗎?他就住在她的正上方啊,房子的格局根本就差不了多少,看來,她是難逃魔掌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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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7 02:50:10
第七章

  「啦啦啦……」

  聽著運呈徽的歌唱聲,秘書室的成員全把眼瞪向外頭灰沉的天空,睇著濛濛細雨下禁輕歎一聲。

  「叫他閉上嘴。」應威在微惱地吼著。

  趕都趕不完的文件像座小山,害他得犧牲下班後和女友共處的時間,這事已經教他夠煩的了,如今這個五音不全的男人還不住口,豈不是要逼他動手讓他住口嗎?

  「很難。」長正東斜睨他一眼,不禁也搖搖頭。「因為他已經唱了一個上午,不知道到底是受到什麼刺激。」

  眾人對看一眼,卻無人知道問題是出在哪裡,想不透運呈徽為何會開心到這種程度。

  依據眾人對他的瞭解,他對事業並不是相當有野心,對於公司對他的陞遷調派向來不會有太大的感覺,至於女人……他沒缺過,更沒見哪個女人要求跟他交往會教他開心得想唱歌。

  最能夠教男人感到無比滿足的,除了事業、女人,就是權貴了……他應該沒有陞官吧?

  「給你。」

  一群人正努力地思忖著運呈徽如此雀躍的原因,卻見他捧著一堆文件走過來,難得笑彎眼地將文件拿到宋湛耒面前。

  「哦……謝謝。」宋湛耒正在趕企劃案,不禁抬眼睇著他。「這好像不是你份內的工作吧。」

  「怎會不是?你前陣子不是催得緊嗎?」他不禁發噱。  「你不是說很趕的嗎?」

  「可是……這不是企劃部在趕的嗎?」

  「對啊,可是這幾件企劃案都是在我的監督之下進行的,最後收尾總結的工作自然是交給我囉。」運呈徽依舊笑彎眼。「我連財務部門估算的價位全都考量到了,所有的行銷管道也都談妥,只要日期一確定,所有案子都可以同時推動,產品一起上架。」

  「哦……」宋湛耒突地恍然大悟。  「我總算明白你今天心情為什麼會這麼好了。」

  運呈徽會這麼好心地處理後頭的事,原因無它,絕對是出在企劃部主任艾勤的身上,畢竟前陣子他們的新聞才鬧得滿城風雨嘛,公司裡,除了總裁,有誰不知道他和艾勤打得正火熱。

  不過,聽說近一個月來,這則新聞已有降溫傾向,照道理說……也差不多該畫下句號了,怎麼反倒見他開心地唱起歌來?

  似乎只有一種原因才能夠教宋湛耒理解,不過……運呈徽不會至今才得手吧?

  那可未達他的水準喔!

  「咦,看得出來我心情很好嗎?」

  「顯而易見。」不想發現都難。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為什麼心情好?」運呈徽捺住性子,讓在一旁等著看好戲的同事猜原因。

  趕緊猜吧,倘若他們再不猜,他可是要公佈答案了。

  「我看你很想講,倒不如你直接說吧!」應威在沒好氣地說,反正只要能讓運呈徽止住難聽的歌聲,至於他到底想說什麼都無所謂。

  「你們都不猜?」真是有點掃興,不過……由他自己公佈答案卻具有另一種趣味。「其實……那是因為……」

  唉,要說出如此甜蜜的事,他可真是有點難為情,可如此幸福的事,他要是不召告世人,讓還未得到幸福的同事得以感染一點點幸福氣息,他又不忍心。

  「要是不說的話,我要忙了。」長正東準備走回座位。

  「我也是。」

  嘖,又不是要召告什麼大事,他搞得那麼神秘是想要唬誰啊?

  見眾人不在意地低頭工作,運呈徽不禁沒好氣地挑高濃眉,有點小驕傲地道:「我終於得到她了。」

  話落,眾人依舊不理睬他。

  他不禁瞇緊漂亮的黑眸。

  「喂,你們都沒聽見啊?」是他說得不夠大聲嗎?要不要他到一樓大廳借一下廣播器?

  「這有什麼稀奇的。」宋湛耒不禁深深地歎一口氣。「你若是告訴我,你有哪一個女人得不到手的,我倒還比較有興趣一點。」

  嘖!都多大歲數的人了,居然還拿這種事當話題,真是服了他。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說得好像他很濫情一樣。他根本就不是那種人,是因為有人誘惑他,他基於不願傷害對方的原則之下才依了對方的。

  「這一次,是我頭一次主動出擊耶。」

  至少要祝福他嘛,虛偽一點也沒關係啊。

  「那又怎樣?」他是要跟他們炫耀這是他的第一次嗎?

  「她是我真心喜歡的女人,我好不容易才打動她的心,得以兩情相悅地……」

  「我就不信你撐得了多久。」有人打斷他感性的發言。

  運呈徽沒好氣地往最角落的方向探去。「威在,你現在不是幸福得很,難道你就不能體會我的心情?」祝福他幾句會折壽啊?

  ***

  「不能,因為你不是我,我不是你。」

  「啐!」運呈徽輕啐一聲,依舊笑得迷人。「唉,沒讓愛情滋潤過的男人,永遠不能體會當真愛降臨時,那種教人如癡如醉、心亂神迷的感覺。沒嘗過愛情滋味的人,永遠不會明白。」

  他終於找到他的真愛了,而且他們還兩情相悅,這是何其難得哪!就只有這群老是遊戲人間的浪子不懂他的感受。

  「是……最好一輩子都不會懂。」宋湛耒沒好氣地道。

  「算了,不跟你們閒聊,已經快下班,我要邀我的女友到我家裡頭享用燭光晚餐。」運呈徽不以為意地走回座位,整理自個兒的東西。

  「不會吧!」

  秘書室裡響起一陣驚詫聲。

  「有什麼不對嗎?」難道他不能下廚嗎?

  「你為她下廚?」徐慕庸不禁有點玩味地探向他。

  他向來不准他們洩露他愛下廚的秘密,可他竟然願意為了一個女孩子下廚。

  這下子,可真是有點不對勁了。

  「不行嗎?」

  「可以。」眾人不約而同地點頭。

  「那我先走了。」

  ***

  運呈徽拎著公文包,將秘書室裡一干人注視他的目光拋在腦後,一心只想要趕到艾勤的身邊,恨不得能夠多掙得一分一秒和她共處。

  然而當他跑進企劃部時,竟沒瞧見她的身影。

  咦,剛下班而已,她怎麼可能不在企劃部?

  「運秘書。」

  聽見有人喚他,他忙回頭。「經理。」跟這種高階主管碰頭最是麻煩事,何況現在已經是下班時問,他一點都不想跟對方有任何交集。

  「你要找艾主任?」企劃部經理很客氣地問著。

  「她出公差嗎?」

  「不是,今天是她和公司同仁一個月一次的聚餐之日,難道你沒聽她提起嗎?」

  「嗄?」聚餐?

  「她每次總是和本部門的副理一道走,你不知道嗎?」見他微愣,經理不禁好奇地又問上一回。

  「我、我當然知道,只是一時忘了,我先走了。」完全不給企劃部經理說話的機會,他轉頭便走,然而腦海裡卻是一片混亂。

  企劃部的副理不是男的嗎?對了,他對他有點印象,感覺上他跟艾勤走得很近,很像哥兒們。

  不管她今天到底有什麼節目,她至少都應該先知會他一聲吧?居然提都沒提,她到底是把他當成什麼了?

  該死,她到底是把他放在什麼位置?他像個傻子,一整天回想著她的吻、一整天回想著她教他情難自抑的一幕。

  他撫著自己的唇,像得了失心瘋般地傻笑了一整天。

  他只知道他一整天欣喜若狂的心情,在這剎那間完全消失了。

  ***

  好累啊,她不應該為瞭解悶而和他們多聊幾句,搞得自己面臨體力透支的窘狀。

  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撐不過晚上十二點,她為什麼老是要強迫自己往臨界點前進?感覺上像是在逃避什麼。

  她在逃避什麼?運呈徽嗎?啐,今天她很開心,和同事聊得很開心、吃得很開心,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口味變了,要不然這一回,她怎麼覺得那家牛排館的沙朗牛排一點兒都不好吃?

  該不會是她的胃口教他給養刁了吧?

  啐,都說不要提到他了,思緒怎麼又繞到他身上去?

  拖著疲憊的身子踏進電梯,艾勤隨即乏力地靠在角落,雙眼幾乎要合上。

  還是說,是那個男人害得她食不知味?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哪,她那天居然大膽到那種地步,隨便就依了他……可恥啊!

  鴛鴦浴,洗了;翻雲覆雨,做了;相擁而眠,睡了。

  三更半夜,一個急於求歡的男人和一個抗拒不成的女人,該做與不該做的事,全都在一個晚上完成了,而她也成了被吞食的獵物,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她該生氣,然而卻一點都生不了。

  運呈徽自戀……其來有自。

  原以為他自戀是變相的自卑,然而他大少爺卻向來不知道自卑為何物,倘若有東西他得不到手,他便開始死皮賴臉地撒嬌懇求。

  告訴她,有哪個女人逃得了他如此無恥的攻勢?她不能,因為她昨晚已經被攻陷了。

  然而,她淪陷的只是肉體,她的理智依舊存在,她知道這個男人實在太危險了,她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關係。

  可知道是知道,然而她若是不及早懸崖勒馬,天曉得到底還會發生什麼事?

  誰來教她如何懸崖勒馬啊?

  光是逃,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還是要等到他覺得膩?

  他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覺得膩?一個多月了耶,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吧?還要她等多久啊?

  「唉——」幽然地輕歎一聲,艾勤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踏離電梯,緩緩地朝她的可愛小窩前進。

  然而遠遠的,她便見著一個人站在一盞小燈下頭。

  她覺得有點眼熟,那人像極了昨天才剛欺負過她的混蛋,但她此刻只想躺在柔軟的床上,然後什麼都不想。

  「你上哪兒去了?」見她不閃不避地朝他筆直走來,運呈徽隨即直瞪著她。

  艾勤疲憊地睇他一眼,什麼都不說,掏出鑰匙開了門便走進去。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見她理都不理他,他不禁有點微惱,於是不請自入的跟在她身後。

  「聽見了又怎樣?」她沒好氣地吼著,將腳下的涼鞋一甩、公文包隨意扔上鞋櫃、踏進玄關,當他不存在,拖著有點蹣珊的腳步朝臥房前進。

  「你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他吼著,卻還是幫她把涼鞋放進鞋櫃裡、幫她把公文包提進屋子裡頭,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我想睡覺,我的身體告訴我,我要是再不睡的話,就要暈了。」她用盡全力地吼了一聲,推開房門,聲調反倒仿若蚊鳴般地道:「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等到我睡醒再說。」

  她累了,好累,誰敢吵她,她就要開扁了;不過,那也要等到她睡飽才成。

  「喂!」見她不偏不倚地倒在床上,他只好先將她的公文包放到-邊,再緩緩地坐上她的床。

  「你下去啦!我喜歡一個人睡覺。」她倒在床上,伸手胡亂地推著他。

  運呈徽斂眼直瞅著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滿腦子胡思亂想,想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和吳彥中單獨聚會?是不是私下和吳彥中做了什麼事?是不是做了什麼教他不能容忍的事?所有的疑問都還沒有得到解答,她倒是安穩地睡起覺來,儼然當他不存在。

  難道她連昨天兩人在這張床上做過的事都給忘了?

  難道全都是他一廂情願,她不過是順著他罷了?可若是沒有半點情愛存在,她何必順著他?

  她可以像頭一回拒絕他,一點都不需要勉強的,不是嗎?

  「艾勤,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他趴在她的身旁,低嗄問道。

  雖說,他不相信她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但要是沒有親耳聽到答案,他總覺得不踏實……他的心態怎麼突然有點像女人?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娘了?居然跟以往要他給承諾的女人一樣。

  「你很吵耶,我要睡覺啦!」她半夢半醒地撥開他的手。

  搞什麼東西?她很累耶,他沒見到她連澡都不洗、連妝都沒卸便躺下了嗎?居然這麼不識相,還在這當頭吵她,真是……

  運呈徽見她又動手想要推開他,不禁微惱地擒住她企圖撥開他的手。

  「艾勤,我要你。」他拉過她的手,親吻著她的手背,再緩緩地撥開她垂落的發,吻上她的側臉。

  艾勤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睜開了已經酸澀至極的大眼,狠狠地瞪著他。「我不要!」別太過分了,她現在可是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要是他想在這當頭碰她,她可以告他性侵害。  

  「為什麼不要?」運呈徽像個固執的小孩,強勢地將她的身子扳過,強壓在她身上。

  難道她一點都不會想要他的身體嗎?

  只要她想要,他的身體她打算怎麼使用,他都不會有二話的,但……雖說她眸底沒有嫌惡,但她的閃避讓他覺得……有點受創。

  她讓他有一種落寞感。

  「我累……」他別像個不講理的死小孩,好不好?

  「是不是我讓你不滿意?」他突地問。

  「什麼讓我不滿意啦?」她猛然瞪大眼,下意識地抬起腳就想要踹他。

  他要不要臉啊,問這是什麼問題,好像她才是真正的色女、仿若他服務不周惹她嫌似的……真不知道他又聯想到哪裡去了。

  要不是她現在真的很累,她肯定會賞他一頓飽拳,她發誓。

  「要不然呢?」運呈徽湊近她,溫熱的唇覆上她的唇輕啄著她。

  艾勤抬眼直睇著他,想要反抗,身子不但乏力,再加上他溫柔的吻更是教她酥軟得連要張開眼都覺得困難。

  「啊……」她不由得輕吟出聲。

  「你覺得舒服嗎?」聽見她慵懶的輕吟聲,一簇火苗突地在他的體內燃起,教他更加深入探索她的身體。

  「嗯……」確實很舒服,舒服得教她快要失去意識了。

  不知道她要是真的睡著了,他還會不會對她不軌?應該是不會吧?對著猶若死屍的她,他還可以做出那種行為的話,她會決定立即搬家然後辭職。

  不過,說真的,確實相當舒服哪!

  「你喜歡我嗎?」他褪去了她身上的套頭毛衣,大手爬進她溫熱的身軀,輕而易舉地解開她的內衣環扣。

  「嗯……」她微蹙起眉,伸手阻止他。

  太過分了,瞎了眼的人都感覺得出來她很想要殺人,他居然還執意對她伸出魔爪,他到底有沒有人性啊?

  「你不要我?」他不禁微惱地瞪著她護在胸前的手。

  為什麼不要?

  他這麼地喜歡她,為了她而顛覆自己的作風,任由她牽動他一整天的喜樂、決定他一整天的心情,為什麼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

  「嗯……」她依舊蹙著眉。

  就跟他說了她累嘛,他是聽不懂人話啊?真是教人忍不住懷疑他是外星人,要不然怎會聽不懂她的話?

  她真的很累,真的快要暈了,他能不能不要再騷擾她?

  運呈徽惱怒地瞪著她,動作有些粗暴地褪去她的套頭毛衣,用著濕熱的舌放肆地襲上她的每一寸細嫩肌膚,狂野地嚙咬著她粉嫩的酥胸,繼而著手要褪去她身上的褲子,卻……

  如狂風暴雨般而來的攻勢在此刻止住,加害的這一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難以相信她居然……睡著了!

  運呈徽瞪大桃花眼,不敢相信她會在這當頭睡著了!在他仿若渾身著火般的情況之下,她居然如此殘忍地睡著,真是太教他不敢相信了。

  她是如此無視於他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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