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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夢雲]愛哭禍星(混世魔女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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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01:02 |倒序瀏覽
愛哭禍星【混世魔女1】作者:夢雲

這小女人真奇怪啊!
碰掉她的冰淇淋就讓她呼天搶地,
害他當街出糗。
誰知她還陰魂不散,
前來應徵秘書……
真是天降好運啊!
平白撞出一個職位,
一段戀情、一則姻緣。
讓她感動得又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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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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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01:29
  楔子
  
  女人真可稱得上是禍害嗎?
  
  這問題能問嗎?
  
  呃……這……實在很難回答。
  
  若把這問題拿出來跟男士們討論的話,我想你定然能獲得許多的支持者;可若你很愚蠢的在很多女人的面前討論這個問題的話,那很抱歉,下場可得自己負責才行。
  
  可能是幾道不敢苟同的冷眼,也可能是一番的冷嘲熱諷,更可能是天外飛來的粉拳賞你個熊貓眼,要不就是一隻高跟鞋追著你狠K一番……諸如此類,訴之不荊要想知道個明白的話,那不妨親身嘗試看看好了,不過……若沒命的話,可別怪人喔!
  
  當然以上所說的都是一些比較正常的情況,其中也會有些不正常、特殊的例子產生,畢竟人生無常嘛!
  
  那是誰呢?
  
  呵呵!不用急、不用急,暫且稍安勿躁,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段於鳳,外號男人婆。個性獨裁蠻橫,性情倔強且不服輸,是個比男人還像男人的女人。
  
  她惟一的理想抱負就是當上一國的首長,立誓非要所有的男人對她俯首稱臣不可。
  
  曹心鶯,別號貪心鬼,是個極為貪婪的女人。不管吃的、用的、穿的以至於金錢方面,只要是她所想要的,就算耍盡一切不齒的手段,也勢必要擁有它不可。
  
  她做人惟一的原則就是——貪天下一切的人事物,奪自己所貪,管它什麼仁義道德禮義廉恥。
  
  何水鳶,外號愛哭鬼。她小姐惟一的嗜好就是哭,心情好時也哭,心情欠佳時更要哭,有事沒事就掉幾顆眼淚嚇嚇大夥兒。
  
  她小姐心中惟一的志向就是賽過那哭倒萬里長城的孟姜女,如何?夠炫了吧!
  
  杜玉鴦,人稱小氣鬼。她自詡是個溫柔婉約的淑女,可當有人覬覦屬於她的東西時,她可會翻臉一變成為一頭噬人的猛虎,為的就是捍衛自己的所有。
  
  她做人的理念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不會去搶別人的所有,別人也休想來招惹她,所以大致上她這人的缺點只能算是小缺點而已,當然這是她心裡的想法,而那些吃過她悶虧的受害者,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洪杜鵑,是個標準的色女,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喜歡叫她一聲花癡女。
  
  她跟段於鳳的性子完全相反,她不討厭男人,相反的,她愛極了男人,不過她的眼光可挑得很,能被她看上的可全都是些極品的俊男。
  
  徐鸞瑛,是個很自私的女人。她這一生誰都不愛,惟一愛的就是自己,遇到任何事她惟一想到的就是自己,別人怎樣,那是別人家的事,干她鳥事?
  
  她人生的座右銘就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這六個性子迥然不同的女人,是如何勾搭在一起的?
  
  她們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會讓她們齊聚在一起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相同的志趣——當個天底下最大的禍害,而且她們還會互相較勁、互比長短。
  
  所以若把先前的問題拿來問這六個女人的話,她們鐵定會異口
  
  同聲的告訴你,是的!女人就是禍害。
  
  她們不怕成為別人眼中的禍害,相反的,她們還以「禍害」這兩個字而沾沾自喜。
  
  什麼玉潔冰清、窈窕淑女、大家閨秀,天啊!饒了她們吧!這些聖潔的名詞,她們是一點也沒興趣攀惹。臭味相投的六個女人,矢志要荼毒天下眾生。沒機會碰上她們的人該深感慶幸,若不小心碰上她們的人,就請自求多福。
  
  好了!現在言歸正傳,若把剛剛的問題拿出來跟那些受災者討論的話,那得到的就是這樣的回答——「禍害算什麼,禍害根本就不足以彰顯她們的壞。」
  
  「喔,那閣下認為應該用什麼樣的形容詞比較好呢?」
  
  「這……」這問題得再好好想想。
  
  霎時所有吃過她們虧的受害者全都齊聚一堂,爭相討論。
  
  終於,好不容易,經過眾人的協議之後,答案總算出爐了。
  
  「混世魔女。」
  
  對!這四個字最為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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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01:50
  第一章
  
  從畢業至今,算算已經過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何水鳶的日子可以說過得渾渾噩噩、不知所以。
  
  何家的女主人,也就是何水鳶的母親終於看不過去了!
  
  「水丫頭,老媽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裡頭,你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就等著嫁人或到你老爸的公司上班。」
  
  「媽——」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何水鳶,一聽慈母最後的通牒,一張小臉都給嚇白了,水靈靈的雙眸霎時湧現一股霧氣,眼看又將是一場水禍的危機。
  
  愛哭的她又快要哭了,只因這兩個選擇她全都不要!
  
  嫁人對她來說就仿如一場永無止境的惡夢一般,說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尤其經過男人婆段於鳳的熏陶之後,她更視天下所有的男人為可鄙之物。
  
  到爸爸的公司上班?這點她是連想都不敢想。
  
  想想一間小小的公司裡頭,就有六個自家的男人,每一個對她都非常的瞭解,在那樣的環境之下,她還能有什麼搞頭呢?
  
  真是不想不怕,愈想她心裡就愈怕,到最後淚珠果真一顆顆地滑落下來。那我見猶憐的可憐樣,直教人忍不住的為她心疼。
  
  不過,很可惜的,這其中絕對不包括她的母親。
  
  就見何母雙手抱胸,以一臉冷漠又堅定的神情面對自己所生的女兒,那老神在在的模樣更是明白的告訴她:女兒啊!你這把戲已經是老套,沒用了啦!
  
  既然沒用,那就省省淚水吧!何水鳶心意一定,小手立即往自己的臉上一抹,就像京劇中快速變臉一般的神奇,原本還淚漣漣的傷心表情,說變即變,換上的是一副不肯服輸的倔強神情。「好,一個月就一個月!我就不信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我何水鳶會找不到工作。」賭了!為了替自己求得一線生機,就算用賴的,也得替自己賴上一份工作不可。
  
  眼看女兒終於被自己激起了鬥志,何母心裡著實感到安慰。
  
  想想她這個女兒無論外表、學識、涵養什麼都好,惟一讓人不敢苟同的就是她那愛哭的習性,因此,她才會狠下心來逼她,為的就是希望她能成熟一些,別老是動不動就以哭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這種性子不好,真的很不好!所以她老人家才會異想天開的想利用現實的殘酷,逼自己的女兒成長。唉!天下父母心啊!
  
  但是……事情真能如何母所想的嗎?這可說不定喔!
  
  ***
  
  逃出老媽有如雷達般精準的目光之後,何水鳶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口氣買下三份報紙。
  
  既然是要找工作,這報紙的錢可省不得,所以這錢她花得一點也不心疼。
  
  手上拿著三份報紙的她,更是大膽的不顧路人的眼光,隨便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屁股一坐就是整整的三十分鐘。
  
  眼看三份報紙都快被她給翻爛了,還是找不到一份薪水高又不用太費力氣或腦力的好工作,這下應該怎麼辦才好呢?想著、想著,她眼眶一紅,又有了欲哭的衝動。
  
  不行!她不能哭,不能在這大馬路上浪費自己的眼淚,看看四周又沒半個認識的人,今天她就算在這裡哭死了,也沒人會替她感到心疼。
  
  忍住即將落下的淚水,何水鳶樂觀的告訴自己:「反正老媽給的期限是一個月,今天過了還有另一個明天,明天再不行的話,也還有另一個明天。」對啊!整整有二十九個明天,她又何必急於在今天有所進展呢?有了這不知死活的想法之後,何水鳶整個人的心情霎時輕鬆了許多。
  
  慵懶的伸了伸腰,她仰頭望天,雖然天氣已經漸漸轉涼,可那艷陽高照的晴空還是帶有幾分的暑氣。
  
  一思及此,她當真感覺口乾舌燥了起來,轉頭一望,不遠之處正好有一家賣冰淇淋的店,瞧那門前絡繹不絕的人潮,何水鳶不由得也心癢起來。
  
  她好想,真的是很想買兩球冰淇淋來解解饞,一想到那冰香滑嫩入口即化的清涼滋味,她終於按捺不住,站起身化心動為具體的行動。
  
  呵呵!香草冰淇淋、巧克力甜心,我來了。
  
  ***
  
  幸福,實在是太幸福了!
  
  何水鳶完全不顧路人的眼光,就這麼邊走邊舔吮著自己手中的冰淇淋,愈舔她心裡愈感到幸福滿意。
  
  一口香草,一口巧克力,當兩種口味在她口中一起融化時,那種香醇、那種清涼的美味,讓何水鳶感覺自己真是幸福得無與倫比。
  
  正當她舔得陶醉不已之時,一個從她面前而來的男人,卻無情的撞掉了她手中幸福的泉源。
  
  當兩球無辜的冰淇淋從她手中掉落時,那飛快的速度甚至讓她來不及挽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幸福被人破壞。
  
  眼眶一紅,何大姑娘很乾脆的當著眾人的面放聲大哭,一隻小手還緊緊的扯住那個罪魁禍首不放。「我不管,你要賠我,賠我兩球冰淇淋啦!哇——」
  
  因為趕時間而撞到人的黃澤國,本以為只要開個口說聲抱歉就能了事,可他萬萬沒想到會遇到像眼前這樣尷尬的場面。
  
  「小姐,請別哭了好嗎?我答應賠你,我答應賠你就是,請你不要哭了好嗎?」
  
  天啊!這女人的年紀到底多大了?為什麼會為了這點小事就哭得呼天搶地,好像她被他給欺侮了一般的淒慘,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我……我的冰淇淋被你給撞掉了,我不管,你要賠我。
  
  哇——」驚天動地的哭聲依舊沒有停止,何水鳶邊努力的哭著,一邊還不忘控訴那陌生人的罪行,誰教他要鹵莽的毀掉她的幸福,說什麼她也不肯就這樣輕易饒了他。
  
  「好,好,我道歉。」天啊!這小姐的哭聲還真是可怕,不只讓他們成為路人關注的焦點,甚至還讓他手足無措,當真是不知怎麼對付才好。
  
  在路人鞭笞的眼光之下,黃澤國的心更加的慌亂,想的就是怎麼讓自己逃過這無妄之災。
  
  「嗚……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賠我。」說抱歉誰不會,她何水鳶根本就不希罕聽到這樣空洞的歉語,若他真有誠心的話,就該拿出實際行動。
  
  「好,我賠,我賠。」只要花錢能夠消災,黃澤國當然是非常的樂意,為了表示自己的誠心,他立即從口袋中掏出一百元的紙鈔,往她的手上塞,就希望她能停止那恐怖的哭聲。
  
  「我不要。」何水鳶連看都不看,又把那張紙鈔丟回陌生男人的身上,「錢我不要,我要我的冰淇淋。」雖然他給的錢已比她所喪失的還要多,她就是不希罕更不輕易妥協。
  
  「小姐……」看這小姐又是哭,又是怒眼相向,一隻小手還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不放,黃澤國心裡雖有丟錢走人的念頭也無法付諸行動,只好耐心的勸哄著:「我趕時間,真的很趕,能不能請你通融一下,我給你錢,你自己去買好嗎?」
  
  趕時間?趕時間就很偉大是嗎?以何水鳶那難纏的性子來說,無論對方有多光明正大的理由,她也絕對不可能讓步的。
  
  她雖然愛哭,卻也非沒有腦子的女人,看自己使哭耍橫依舊不能得逞,何水鳶歹念再生,決定改變自己的作戰方式。
  
  「你真的很忙是嗎?」她一改放聲大哭的方式,轉變為低聲的啜泣,那副想忍卻又忍不住的委屈模樣,更是讓人憐惜。
  
  「是的,我很忙。」看她現在的模樣,黃澤國雖不再感覺手足無措,可一顆心卻充滿自責,尤其在她那雙哀怨的眼眸瞅視之下,他荒唐的感覺自己好像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
  
  「是嗎?」充滿哀怨的水眸往他一瞟。改變作戰策略的何水鳶,採取以退為進的方式,「既然你趕時間的話,那你就走吧!不用管我,我沒關係,錢也不用給了,真的……」說著、說著,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又順勢的往下滑,可她卻咬著唇忍著,硬是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我……」黃澤國心裡掙扎著,看她如此的委屈,他無法不自責。「算了!」
  
  掙扎結束,他決定先彌補自己的無心之過,免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我陪你一起去買好了。」
  
  「太好了。」淚水停止,陰霾的委屈神情立即不見,就像雷雨過後的晴空一般,何水鳶笑得有如璀璨奪目的陽光,「那就走吧!」說著,她還很不放心的主動勾住男人的手臂不放,強勢的拉著他一起往回頭的路上走,目標直往不遠之處的冰淇淋店而去。
  
  這情況簡直就是匪夷所思,黃澤國怎麼也想不通剛才還哭得委屈至極的女人,竟能在剎那之間轉變得如此之快?
  
  他驚疑的心忖:難道女人的淚水真能如此收放自如嗎?他不懂,真的是不懂女人。
  
  或者該說,他不懂現在拖著他走的這個女人!
  
  ***
  
  「皇友建設公司」是由黃澤淵、黃澤國、黃澤民三兄弟所籌資組成的公司。既然是建設公司,可想而知一定跟土地、建築方面的買賣脫離不了干係,而在這房地產景氣低迷的時刻,皇友建設公司卻依然能保持屹立不搖的地位,可想而知,這三兄弟的能力絕不容人小覷。
  
  老大黃澤淵,腦袋瓜子特別精明,眼光更是精準無比,只要被他看上的目標,定能成為熱門的搶手地段。
  
  老二黃澤國,平時雖木訥寡言,可談起生意時卻完全變了個樣,不只出口成章且條理分明,勢必說得讓客戶心動不已,所以由他來負責公司的業務部門是理所當然之事。
  
  老三黃澤民所學的是室內建築,這樣的才能正巧可以派上用場,更幸運的是經過這幾年的努力之後,他設計的才能已獲得各界的肯定,公司的商品只要掛上他的大名,要想賣不出去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三兄弟同心協力,各自發揮自己的才能,也因此讓皇友建設公司在同業間獨領風騷,佔有一席不敗之地。
  
  「怎樣?生意談成了吧?」
  
  現在您看的是第2頁才剛踏進自己的辦公室,黃澤國所面對的就是大哥逼人的問題,這讓原本心情就已夠沮喪的他更是沮喪不已。「算了!甭提了。」唉!無端遇上一個愛哭的小姐,平白無故損失一筆獲利百萬的生意,也難怪他頹喪的往自己的椅子上一癱,全身無力的不想動彈。
  
  「失敗了?」這情況可不曾發生,「怎麼回事?難道是對方爽約不成?」黃澤淵絕對相信自己弟弟的能力,對於這筆交易之所以會失敗,他很直覺的往見不到買家這個方向去猜測。
  
  「不是。」是有人爽約,可對像並不是買方,「是我爽約。」
  
  「有意外嗎?」澤國做事的態度,他這個做大哥的最是清楚,他會爽約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要不絕不可能。
  
  「碰上一個水禍,你說算不算意外?」提到水禍,黃澤國很難不再想起那個讓他爽約的禍首。
  
  想到那個女人,黃澤國的思緒不由得回到前不久的時刻……等那女人挑好了冰淇淋的口味之後,黃澤國立即掏錢出來付帳,付完帳之後,他低頭看看腕上的手錶,心忖:這時間趕去赴約應該還來得及才是。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黃澤國當即轉身就想離開,誰知,同樣的那隻小手卻依然不肯放行,硬是扯著他不放。
  
  「小姐,你要的冰淇淋我已經賠給你了,現在應該不欠你什麼了吧?」他的語氣冰冷,神情更是嚴肅,很明顯的表現出他已不堪其擾,這小姐未免太纏人了些。
  
  「你在生氣嗎?」何水鳶問得小心翼翼,眼眶再度一紅,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同樣還是讓人不捨。
  
  看她如此,黃澤國就算有滿腔的怒氣也不好發洩,「沒有,我沒有生氣。」只是很無奈,無奈自己為何要對她特別心軟。
  
  「太好了。」泛紅的眼眶不見了,臉上立即綻開一朵盛開的笑靨。「既然你不生氣,那可不可以陪我到處逛逛?」
  
  她的提議很無聊更是得寸進尺,黃澤國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可就是不忍心直接拒絕她的邀請。
  
  為什麼?只因為他實在不捨得讓那燦爛如花的甜美笑靨消失,看她笑得如此之甜,他感覺自己的一顆心也跟著愉快起來,所以在不知不覺中,他點了點頭,無聲答應她無理的要求。
  
  「哇!你真是個好人耶!」何水鳶不只天真,更毫無戒心的主動牽起他的手,拉著他跟她一起並行。
  
  「我是好人嗎?」這點,黃澤國可不敢苟同。
  
  想想在今天這利益掛帥的社會裡,好人往往是不長命的,他沒興趣當個好人,更不敢高攀這聖潔的名詞。
  
  「當然是。」嗯!真是好吃,何水鳶最愛的就是這種冰涼清甜
  
  的味道,她吃得津津有味,還不忘抽空肯定他的問題。只是她沒有明白的告訴他,水鳶小姐口中的好人就是「很好欺負的人」。
  
  這能說嗎?想也知道!她何水鳶只是愛哭而已,可不是一個沒有腦袋的傻子喔!
  
  「也許吧!」哂然一笑,黃澤國不置可否的算是同意,不再執著於這小小的問題之上。
  
  轉頭一看,黃澤國才發現這外表看起來清靈飄逸的美女竟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做出邊走邊吃的不雅行徑,他頗不以為然的睨著她。
  
  可……奇怪的是他心裡雖不敢苟同,卻無法轉移自己的視線,當她用那小小的粉舌舔吮她手中的冰淇淋時,他竟荒唐的感到自己的呼吸似乎變得很不順暢,一股身為男人才有的衝動席捲了他的理智,讓他的雙眼不知不覺的露出心裡貪婪的念頭。
  
  倘若能一嘗那小小粉舌的味道,該有多好?冰淇淋的香甜伴著她小嘴的魅惑,該是天下間最美的一道佳餚。
  
  咦?怎麼了?這男人怎麼用那種眼光看人呢?「你想吃嗎?」
  
  看他露出那種想吃的貪婪樣,何水鳶乾脆大方的邀他一起同享。反正錢又不是自己出的,讓他嘗上一口也不算吃虧。
  
  「不!」喔!他剛剛到底在想些什麼?真是齷齪得可以,「我只是想……你這樣的舉止,難道不怕別人看嗎?」黃澤國心裡自責又心虛的為自己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難道要把這冰淇淋拿回家嗎?」冰會融化的道理,何水鳶相信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對他的說法,她是抱著懷疑的態度,更清楚的用一雙眼睛明白的向他表示。
  
  「我只是想……」頭一次,黃澤國體驗到說不出話的滋味,在她一雙懷疑眼眸的逼視之下,他不只心虛,一張俊臉更是漲得緋紅,想了好多的借口,到最後決定還是轉移這個話題。「對了,我到現在還不知小姐的芳名呢?」
  
  有鬼!這男人的心中鐵定有鬼,要不幹嘛臉紅,又幹嘛要轉移話題?何水鳶心裡不由得對他起了防備之心。
  
  也許這男人並不如外表一般老實,所謂的知人知面不知心,這點可不能不防。
  
  「啊!」她故意驚訝的一呼,跟著才滿臉抱歉的開口︰「對不起,我忽然想到我還有急事,沒空陪你逛街了,就這樣,拜拜!」
  
  對這突發的狀況,任黃澤國再如何的聰明也跟不上那陌生女人思想轉移的速度,他一個人直挺挺的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之上發呆,傻楞的目送那娉婷纖細的背影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這是怎麼回事?陌生的小姐為何會突然有如此奇怪的反應?一開始提出逛街的邀請不是她嗎?怎麼現在卻將他獨自拋在這大街之上?
  
  她根本就存心整人嘛!當這個念頭闖入他茫然無緒的腦袋瓜子時,黃澤國發火了。
  
  他生氣的對象不只是那位小姐,還有自己的愚蠢,他氣自己竟為了認識不到幾分鐘的女人而枉顧自己公司的利益,讓公司平常無故損失一筆可觀的利潤,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罪過。該死!他又陷入自責的情緒之中。
  
  ***
  
  黃澤淵雖無法看清自己弟弟腦中的想法,卻看得出他臉上自責的表情,「澤國,算了!過去都已經過去了,多想無益。放輕鬆點,這邊損失的,我相信你會從別的地方彌補過來的。」
  
  「大哥……」黃澤國沮喪不已的心情,因為大哥的一句話而獲得了解脫,「會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發誓從今天起,再也不會因為女人的眼淚或者甜美可人的笑靨而忘了自己本身的責任。
  
  這樣的教訓對他來說,只要一次就已夠刻骨銘心、永誌不忘。
  
  「很好。」黃澤淵看他總算恢復了正常,不由得輕鬆的跟著露齒一笑,跟著他才想到自己這次來此的主要目的。「對了!你先前的秘書劉小姐已經離開了,公司的人事室登報紙想幫你再找一個新的秘書進來。我是想,這秘書是你自己要用,還是由你自己來處理這件事,如何?」
  
  「隨便。」小事一樁,黃澤國一點也不在意。
  
  「好,那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事情談到此已算結束,黃澤淵站起身正想離開,可想了想還是很不放心,不禁再回頭多叮嚀幾句:「記得,身為一個公司的高級主管,千萬不要小看一個好秘書的功用。我希望你能盡快抽出時間好跟人事室配合,畢竟這件事懸宕已久。」
  
  「我知道了。」
  
  「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加油啊!澤國。」
  
  「彼此、彼此。」
  
  兄弟兩人彼此交換一個互相鼓勵的笑容之後,黃澤淵才寬心的走出黃澤國的辦公室。
  
  獨自留在房內的黃澤國心裡則被溫馨的親情所佔滿,他有時會想這家建設公司之所以會如此成功,完全仰賴大哥對他和小弟的信任與寬容,就像這次的事件一般。
  
  為了不辜負大哥對自己的寬容與信任,黃澤國更加堅定,絕不再犯像今天如此愚蠢的過錯,絕不再讓任何女人的淚水與笑靨來影響自己的行徑。
  
  他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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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02:14
  第二章
  
  算算日子,離老媽給的期限就只剩下三天了,可何水鳶的工作卻到現在還沒有個著落,試問,姑娘她心裡是否會著急?
  
  廢話!當然是會著急,而且是急得不得了呢!想想這件事可攸關她一輩子的幸福,這樣的大事,她怎麼可能輕忽怠慢呢?
  
  可急又有什麼用?她又不是不曾努力,也曾參加過幾次面試,無奈不是工作環境差,她看不上眼,要不就是人家嫌她剛畢業沒有經驗不予錄取,反正問題一堆,想解決也沒辦法,所以一件看起來非常簡單的事情才會變得如此棘手,讓她心急卻又無可奈何,到最後何大姑娘終於按捺不住地水閘門一開,淚水有如河水潰堤一般無法制止。
  
  她哭得涕淚縱橫,哭聲更是震耳,身體的水分也浪費了一大堆,這樣總可以跟孟姜女媲美了吧?嗚……她一邊哭一邊還不忘在心裡跟自己的偶像做個比較。
  
  嗚……不對!這裡又沒有萬里長城,教她如何與孟姜女論個長短呢?
  
  再仔細一想,哭有何用?不如將眼淚擦一擦,重新拿起報紙繼續努力,她發誓今天就算用賴的也非得賴上一份工作不可。
  
  很好!愛哭的小惡女終於重新振作起來,且看遭殃倒霉的對象會是誰呢?
  
  是誰?到底是誰?
  
  就見何水鳶拿起書桌上的紅筆一畫,替自己選了個明確的目標,跟著就起身換好衣物,把自己的外表打理妥當之後,房門一開,出門「搶」工作去了。
  
  仔細一看,赫然看到那圈選的目標寫著:皇友建設公司誠徵秘書一名……***
  
  抱著志在必得的決心,何水鳶匆匆忙忙的趕到皇友建設公司,一看——乖乖!怎麼那麼多的女人來跟她搶這份工作呢?
  
  這可不行!多一位競爭者,相對的屬於她何水鳶的機會就會減少一分,若不想個辦法事先剔除幾位競爭者的話,那怎麼成呢?
  
  對!想辦法,想辦法,該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讓競爭的人數減少一些,讓自己的機會多增加幾分……喔!想到了,就這麼辦!
  
  「小姐,你好,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相準目標,小魔女的魔爪伸了出去。
  
  何水鳶的外表本就嬌弱無比,再加上那臉和善的笑容,更容易讓人疏於防備,只見那個被問話的小姐,立即回給她同樣和善的微笑,並有禮的開口:「當然,請坐。」
  
  「謝謝。」呵呵!親近的第一步成功,接下來應該怎麼開始呢?只見何大姑娘的水眸一轉,心中歹念乍起,帶著一抹邪惡的微笑開口:「小姐,你聽說了嗎?」
  
  她說得神秘兮兮,烏溜溜的大眼睛還不忘小心的往四周流轉一圈,狀似防人竊聽似的謹慎。
  
  「聽說什麼?」她的話沒頭沒尾的,教人怎麼回答?可她的神情卻讓人忍不住好奇。
  
  「原來你不曾聽過啊!我還以為有人會比我瞭解那件傳聞的真實內幕說。」何水鳶表現出一臉的苦惱,好似不知應該如何是好的模樣,讓人看了更加好奇。
  
  「什麼傳聞?」
  
  好奇心人皆有之,不明所以的她果然中了何水鳶的詭計,全然不知危險的往有心者所設的陷阱裡跳。
  
  「就是……」心中別有意圖的何水鳶剛開始故意表現出一副想將心裡的秘密與人分享的熱心,才一眨眼熱心不見,她矛盾的掙扎著。「我想還是不要說比較好,要不然影響了你應試的心情,那可就真的罪過了。況且那件事情的真偽也無從查起,若我雞婆的說了出來,還會被人誤以為是存心破壞這家公司的信譽,還是不要說好了。沒事,沒事!」
  
  哎呀!這根本就是存心吊人胃口的嘛!哪有事情說到一半就不說的道理,這種感覺真是折騰人。「沒關係,你說。事情真偽應該由我自己來判斷才是,就算有人因此而責罵你雞婆的話,我也會挺身出來幫你澄清。」
  
  呵呵!魚兒終於上鉤,這下該是收線的時候,「我告訴你,我曾經聽過我一個學姐說,這家公司的主管全都是些不正經的男人,他們玩女人的手段高竿得很,表面上說是要應徵女秘書,其實是想重新找一些女人進公司陪他們玩玩。」何水鳶說得煞有其事,那不知所以的女人則聽得一臉唾棄,讓何大姑娘差點忍不住的大笑出聲。
  
  她努力壓抑著不笑出聲,笑了可就破功了。忍住笑意,何水鳶心狠的再下一劑猛藥,「另外,我還聽人說前一位離職的秘書就是因為懷孕的關係,才被人趕出這家公司的。」
  
  「後來呢?」她已然是滿腔的憤怒,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就像要當場宰了那可惡的男人一般,「那個秘書有沒有去告那個不要臉的男人?」
  
  「唉!」為了加強傳說的真實性,何水鳶不只長歎一聲,還聊表同情的掉下幾顆眼淚,「你說這能告嗎?要是把事情給鬧大了,吃虧的還是女人。可憐的她還能做人嗎?更何況她還有家人、還有親朋好友,這件事若真傳了出去,丟臉的可不只她一個人啊!最主要的是對方財大氣粗,一張支票就封住了那個女人的嘴巴,所以這件事就這樣被壓了下來,知道所有事情真相的,也只有她一些較為知心的好友。」
  
  「是嗎?」在現今這種功利社會裡,這種事不是不可能發生,就算她再如何的氣憤難平,當事者不出來作證也拿對方無可奈何,想想,這種事還真是可怕。
  
  「對了!你既然已經知道這件事,為什麼又要來應徵這份工作呢?」
  
  原來這個女人並不是沒有腦子嘛!不過對這個問題,何水鳶早有了萬全的準備,只見她一臉正氣的開口回道:「我會來,是為了阻止更多的慘劇發生,才不是來應徵這份工作的呢!」
  
  哇!聽聽這話,還真是偉大極了!像她這樣偉大的聖人,當今世上除了她也僅存兩個,一個死了,一個還沒出世,所以她算是僅有的一個,幾乎可名列世界偉人傳記了。
  
  「好!你想怎麼做,我配合你。」打著做好事不落人後的決心,不明所以的蠢蛋,慷慨激昂的打算加入煽動群眾的行列。
  
  「好!我們姐妹倆攜手合作,將剛剛那則傳聞散佈給在場所有的人,肯聽的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做,而那些不肯聽的,我們也束手無策,只能祈禱蒼天能賜予她們好運。」有人肯讓她利用,何水鳶當然是物盡其用,事半功倍的事情,有誰不把握呢!
  
  就這樣,關於皇友建設公司的傳聞,在兩個女人的推波助瀾之下,宣揚得整個考場的人都知道。
  
  結果如何?這還用問嗎?
  
  呵呵!到最後的結果就是三十幾位的應試者,跑掉了三十幾位,而何水鳶則得意洋洋的在皇友建設公司的大門口,揮揮手帕跟所有的姐妹說聲再見。
  
  ***
  
  太棒了!現場就只剩下一位應徵者——何水鳶,何姑娘一人,當主考的人事主任到場要招集所有應徵者進入試場時,哪裡還尋得到人?
  
  「咦?其它的人呢?」一家大公司要應徵一名秘書這是何等的大事,來應徵的人員就算不上百人至少也該有幾十位才是,哪像現在冷冷清清的才只有一個人,這未免也太詭譎了些吧!
  
  「不知道。」何水鳶雙肩一聳,那模樣看起來還真是無辜,「我來的時候這裡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看到這種情形,我還以為你們這家公司就要倒閉了呢!」
  
  「呸呸呸!」人事主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一聽這種不吉祥的話,心裡頭還真是不舒服極了。
  
  雖想直接把這惟一的人選打發掉,可一想到現在正是公司等著用人之際,也只好暫時忍耐了。「你就跟我上來吧!」這下子什麼筆試、才能試驗全都可以省了,直接帶她到業務經理的辦公室較省時間。
  
  「是。」呵呵!她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少了其它的競爭者之後,現場就只剩下她一個人而已,他們公司不用她,還能用誰呢?
  
  工作挑人,同樣的人也必須挑工作。何水鳶心裡雖打定了要賴上這份工作的主意,不過可沒忘了先觀察一下四周的工作環境。
  
  一路跟在那位老伯的身後走來,她已然從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推測出這是一家極具規模的大公司。
  
  在這樣大的公司上班,就是有一大堆的好優點,不但福利好,制度好,連待遇也好,這該是塊人人覬覦的大餅,而自認聰明過人的何水鳶當然更不可能放棄。
  
  「你有沒有帶履歷表來?」
  
  「喔,帶了,帶了。」何水鳶趕緊從自己背後的包包拿出來,將它轉遞給那個個二五八萬的老阿伯。
  
  哼!什麼,等我進了這家公司之後,第一個要整的就是你,等著吧!老怪物!何水鳶表面雖裝得惟惟諾諾的,心裡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現在您看的是第3頁「你先在這邊等著。」人事主任先低頭看看那張履歷表之後,算是勉強滿意,叮嚀一聲,隨即打開眼前的門走了進去。
  
  而獨自被留在外頭的何水鳶惟一能做的就是張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抬頭死盯著門板上的燙金字樣「業務經理」。
  
  聽這名稱就知道是個跑業務的,只是不知那個經理是男是女,人好不好相處,會不會哩唆的一大堆……才不過短短的時間內,何水鳶一顆腦袋瓜子已然出現好幾個問題,讓她整顆心更加忐忑,就怕自己會不幸的遇到一位不好相處的上司,這樣的困擾直到裡頭傳來一聲「進來」方才結束。
  
  一位是公司的高級主管,一個是前來面試的應徵者,兩個人剛一照面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是你!」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連表情都是相同的驚詫。
  
  何水鳶除了哭功較厲害外,幾乎可以說一無是處,惟一能上得了檯面的就是認人的功夫,只要是她所看過的人,哪怕是匆匆的一眼,也能深鐫在她的腦海裡,想忘也忘不了。
  
  眼前這男人能認得出她,同樣的她也認得出他,畢竟那日所發生的一切實在太令人難忘了。
  
  可難忘歸難忘,事情的發展才是最糟糕的。
  
  她看到這男人,腦中很自動的重演那日自己對他所做的一切,想想還真是不好意思,她怎會把堂堂一個大公司的主管人員當成輕狂的不軌之徒呢?這下應該怎麼挽救才好,真是個令她頭疼的問題。
  
  看到這個女人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黃澤國很難不想起那日自己的失敗,這女人所代表的不只是禍源,同時也代表了他畢生惟一一次的失敗恥辱。「你可以回去了,我拒絕用你。」這是他早就下定的決心,任何人也改變不了。
  
  愛記恨的小人!何水鳶先在心裡偷罵他一句之後,才裝出一臉淒楚的表情,哽咽的開口:「你別這麼狠心嘛!至少也該給我一個機會,就算是解釋的機會也好,不是嗎?」最後的那三個字,她是針對那個站在一旁的老伯問的,直逼不明所以的他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了她的話之後,她才回過頭睇視那個心胸狹窄的男人。
  
  怎麼樣?連不知情的人都說姑娘我對,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解釋?你還想解釋什麼?」黃澤國的這些話是針對那個敢聲援這女人的人事主任所說,直逼他老人家出現一臉的尷尬之後,他才義正辭嚴的轉回原先的目標,「在大街上被甩的是我,被敲竹槓的也是我,這些事全都是事實,你還想解釋什麼?」更何況還有那件他說不出口的恥辱,這女人就算跪在他面前磕頭認錯,也難以彌補前愆之惡。
  
  哇!好凶的男人啊!看他那麼凶悍的模樣,何水鳶才瞭解自己真的是惹火了他,不過她可也有話要說:「我沒有敲你竹槓,更沒在大街上甩下你。」這兩件事就算真的有,打死她也不可能承認,「如果你的腦子沒出問題的話,應該記得冰淇淋是你欠我的,把你獨自留在街上則是為了防人之心,誰教你無緣無故要人家回答你那麼難以……回答的……問題。」理直氣壯的語氣到了最後變成哀怨的控訴,原本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則順著如玉的臉龐滑了下來,那似怨似泣的神情惹人心生憐惜。
  
  人事主任看眼前這對男女吵得不可開交,而所說的話聽起來也像屬於情人間的私密話語,對這樣的情況他老人家還真不知該不該插手,只能傻楞楞的站在一旁當一個沉默的觀察者。
  
  可這樣的他也有事,見黃澤國忽地轉頭賞了他一記狠怒的白眼,逼得他雙腿打顫,逼得他再也待不下去,囁嚅的開口道:「呃……我下頭還有事,我先下去了,你們慢慢聊,慢慢的聊啊!」
  
  聰明的人看局勢不對,就該先溜為妙,留在這裡只可能當人家的炮灰,壯烈成仁不打緊,還可能落個多管閒事的惡名。
  
  ***
  
  目送自己下屬退場之後,黃澤國再也無所顧忌,大咧咧的逼向她,無視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一個勁兒地朝她發洩自己心中壓抑許久的悶氣,「你知道為了你,我讓公司損失一筆交易;為了你,我對我的客戶爽約;更為了你,我留下這輩子惟一一次的敗績。這些事情你知道嗎?」
  
  「不知道。」知道又如何?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難道他敢要她賠償不成?
  
  何水鳶不只回答得乾淨利落,淚水更是沒有停過,她張著一雙含淚的眼睛毫無愧疚的瞅著眼前那張怒容。
  
  「你……」這女人當真是不可取,不只愛哭,臉皮更是厚得無人能及,這樣的女人他黃澤國請不起。「總之,我不可能僱用你,你現在可以走了。」他話說完,人也跟著轉身,以一身冷冽的氣勢驅趕她離開。
  
  眼看最後的機會即將逝去,何水鳶乾脆豁了出去,雙臂一張從後頭抱住那昂藏的身軀不放,一張涕泗縱橫的臉蛋就這麼平貼在他硬實的背上,雙臂緊緊的纏住他不放,用哽咽的嗓音哭訴著:「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要不然我會很慘的,真的。」這話是誇張了點,可當她心裡想起老媽所下的最後通牒,她再也無法壓抑心裡的慌亂,水閘門一開,她哭得淅瀝嘩啦,眼淚鼻涕一大把全都往他的身上傾倒,還真是方便得很。
  
  當她從他的背後抱住他時,黃澤國身子猛然一僵,跟著很直覺的就想推開她,可那雙藕白的雪臂卻說什麼也不肯放行,逼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他只好安靜的隨她恣意妄為,心裡更是打定絕不心軟的主意。
  
  可也不知怎地,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逐漸地改變。
  
  身體的感覺變得要命的敏銳,背與胸的貼觸仿若火燒一般,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抽噎的每一個步驟,還有那濕熱的淚水,這一切逼得他在不知不覺中鬆弛自己的心防。「好、好、你先別哭,把你的困境說出來,能幫的我一定幫你。」
  
  天!這是他該說的話嗎?他明明知道這女人是禍源,偏偏又去招惹,簡直就是自找罪受。
  
  「真的?」哽咽的語氣悶悶的傳了出來,經過一番思考之後,何水鳶終於放開了他,更急切的欺向他開口:「是你答應要幫我的喔,不能反悔,反悔的人是小狗。」
  
  他想後悔,真的很想後悔,更不介意當只小狗,可看到那張盈滿著期望的淚臉,黃澤國卻說不出口,只能苦笑的承諾:「我幫你,一定幫。不過……是不是該先找個地方坐下比較好?」
  
  「也對,你先請。」
  
  這話聽來很有禮貌,應該不會再出什麼狀況才是。黃澤國暫時安下心,替自己找了張沙發椅坐下。
  
  可他才剛坐好,那愛哭的小女人立即親暱的坐在他的身邊,還很大方的賴在他身上。
  
  「你那邊的位置還很寬,可不可以請你坐過去一點?」
  
  此時的黃澤國還真是渾身不自在,他正襟危坐的想與她保持一點距離,無奈那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卻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就這麼張著一雙水汪汪的無邪大眼,純真的開口:「這樣的距離不是更好說話嗎?」
  
  何水鳶一臉的天真,其實是一肚子的壞水,她就愛看他不自在的表情,更愛看他那汗涔涔的緊張模樣,真的是很好玩耶!
  
  這樣的距離好說話嗎?黃澤國無法說她對也無法說她錯,看她滿臉費解的純真表情,他慚愧的感到自己的思想真是骯髒。「算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現在總可以開始說了吧?」趕快說,說完也等於結束他現在所忍受的折磨。
  
  「我是個孤女。」何水鳶說得哀戚,螓首就這麼自然的靠在他壯碩的胸膛之上,「從小就生長在孤兒院,兄弟姐妹一群人過得倒也快活,無奈……」她一邊說,一邊在腦子裡編撰惹人垂淚的故事情節。
  
  可不知就裡的他,卻很自然的接著她的話,「無奈什麼?」乍然聽到她是個孤女,黃澤國心裡除了驚訝之外更感憐惜,恨不得能替她遮擋一切的風風雨雨。
  
  「無奈有一群惡霸出現破壞了我們僅有的那點幸福,那群惡霸甚至……哇!」
  
  為了加強故事的真實性,何水鳶故意裝成哽咽得說不出話,甚至還放聲大哭,再次把眼淚鼻涕一起附送給身旁這個「好人」。
  
  「好、好,不哭、不哭。」看她哭得如此傷心,黃澤國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被她給揪疼了,他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溫柔的為她拭淚,那呵護的神情很直接的呈現在小魔女的眼簾之中。
  
  好溫柔的男人啊!他怎麼可以這麼溫柔?害得原本是假哭的她,哭得更是厲害,她心裡倏地起了一個傻念頭,衝口就問:「告訴我,我漂不漂亮?」
  
  「漂亮,當然漂亮。」只要能讓她不哭,就算要黃澤國說「米田共」是香的,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開口同意。當他凝神仔細睇視她時,黃澤國才發覺自己的話當真不假。
  
  她真的很漂亮,就算是哭得亂七八糟的時候也能讓他的心產生不小的悸動,他就這麼傻氣的凝視眼前的她不放。白裡透紅的瓜子臉,生著一對彎彎的柳眉,高高的直鼻樑透露她個性中倨傲的一面,一張瀲灩的紅唇恍若春天綻放的花朵一般,迷惑他這只貪香的狂蜂。
  
  他好想……他好想一嘗她檀口的滋味,渴望的心靈讓黃澤國情不自禁的靠向她,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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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02:32
  第三章
  
  何水鳶雖不懂人事,不過也大約能感覺出他的意圖,他想吻她嗎?這不是問題,最主要的是自己是否想接受他的吻?
  
  她不知道,卻機伶的在最緊要的關頭把頭給偏了過去,巧妙的避開他欺上自己的紅唇,一感覺氣氛不對,她趕緊再開口打破這不對勁的氣氛。「都是漂亮惹的禍。」
  
  「什麼禍?」此時的黃澤國問得有點意興闌珊,心裡直在意著她為什麼要躲開他?是討厭?抑或不解人事,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他想問,卻問不出口,就怕自己心裡的惡念讓人知道,到時就怕會落個讓人看笑話的下常
  
  「呃……」什麼禍?這問題可得多費點腦力去想了,該用什麼樣的話才能讓他相信且毫無疑慮呢?最重要的是要預防日後有穿幫的危險。「那些惡霸要我們孤兒院的院長三天內籌出一百萬,要不就要把漂亮無比的我捉回去當山寨夫人。」這樣的借口不荒誕吧?
  
  何水鳶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想到某本書裡頭的劇情,順便就拿出來一用,成不成就等著看他的反應。
  
  「什麼!?」一聽有人覬覦她的美貌,黃澤國可以說是義憤填膺,他激動的站起身,扯著她的手臂說:「走!現在就帶我去找那些惡霸,我徹底幫你一次解決。」
  
  路見不平氣死閒人,此時的他正把那個閒人的角色扮演得維妙維肖,自己卻一點也沒發覺。
  
  「不要吧!」何水鳶只有一個小小的願望而已,所圖的不過是這份工作,又不要他的雞婆,他幹嘛這麼熱心啊?「不要,不要,惡霸那邊自有我們院長可以應付,我只是要求一份工作,讓我有一個安身之處就可以了,真的!」自作自受的她,說得冷汗直冒,就怕說服不了他。
  
  「不行!」黃澤國毫不妥協,更不肯做出姑息養奸的蠢事,他大跨幾步,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筒,「我幫你找警察來,我相信現在是民主法治的社會,對方再如何囂張,也不敢在執法人員的面前為非作歹。」
  
  天啊!這電話能打嗎?打了事情可就真的無法收拾了!
  
  何水鳶心急的一把撲向他,搶走他手中的電話筒,看他出現一臉疑慮,才趕緊開口解釋:「我就是為了躲他們才來到這裡,經你這麼一鬧,我這些日子所吃的苦,不就全都白費了。」
  
  有問題!這件事情絕對有問題!縱然她說得合情合理,可其中還是隱隱約約的透露一股不對勁的味道。
  
  看她的態度,再仔細的過濾她所說的一切,黃澤國這才發覺其中真是漏洞百出,尤其是她害怕他打電話報警的舉止,更教人心生疑竇。
  
  「你在說謊。」他直接以肯定的語氣對她說,瞇起的雙眼射出兩道銳利的眸光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不放。
  
  「我沒有。」就算被他盯得全身冰冷打顫,何水鳶還是不肯坦誠自己說謊,「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就算了!不肯幫我,我也不會勉強你。為什麼要反過來污蔑我說謊?」她惱怒的反過來實指責他,更不忘多灑些淚滴來加強話裡的真實性。
  
  她所說的全都是真的嗎?黃澤國心裡質疑,卻苦無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瞅著她那張含淚的雙眼,水汪汪的眸子見不到半點心虛的愧意,只盈滿著一股堅持、一股勢在必得的決心,她要的不過是這份工作而已。
  
  「唉!」黃澤國長歎一聲,算是屈服了,不管她所說的是謊言也罷,實話也行,總之他就是屈服在她那股無人能敵的決心。「算了!我相信你就是,明天一早到公司報到吧!」
  
  什麼!?何水鳶不敢置信這件事就這麼輕易的解決了,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能否請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拜託!只要再一遍就好。」這一次她保證會專心聆聽,絕不會再為別的事分神。看她那臉驚訝不敢置信的表情,黃澤國不禁搖頭一笑。「我、叫、你、明、天、到、公、司、報、到。」這次應該可以讓她聽得清清楚楚了吧?他可是很有耐心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再聽不清楚,這位小姐可就要去看大夫了。
  
  「天啊!這是真的,這是真的。」喔!她不是耳朵出了問題,而是真實的得到這份工作,「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極端的喜悅讓何水鳶的雙眸再次紅熱了起來,喜不自勝的淚水就這麼一顆顆的淌了下來,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看她又哭,黃澤國不由得搖頭調侃:「沒看過像你這麼愛哭的女人,連該高興的時候也能哭,真是受不了。」
  
  「對!我就是愛哭,怎樣?」一得到工作的淚眼魔女,立即得意的露出本性,她雙手叉腰,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強悍姿態,一雙含淚的水眸則盈滿了挑釁。「怎樣?你說啊!」
  
  「我還能如何?都已經親口答應要給你這份工作了,我還能拿你怎麼樣?」說到此,黃澤國倏地向前跨了一步,一副恭謹的模樣,向她打了個揖並開口:「往後就麻煩你了。」
  
  「彼此、彼此。」有來有往,人家對她客氣三分,她或多或少總該回個一兩分吧!
  
  ***
  
  才上班的第一天,何水鳶就很「幸運」的得到主管黃澤國先生的特別關愛。
  
  此時,外頭的天色已暗,皇友建設公司裡的業務部門卻燈火通明,偌大的一間辦公室裡沒見著半個人影,惟一留下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今天才剛剛來上班的何水鳶,另外一個則是業務部經理黃澤國本人。
  
  黃澤國坐著怒瞪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直逼得她愧疚的低下頭,他才發出一聲冷哼。
  
  好可怕的眼神啊!就像兩隻利箭一般,筆直的朝她射來,若目光能夠殺死一個人的話,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何水鳶這個禍害了。
  
  該道歉嗎?想想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何水鳶無法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只好吶吶的開口:「對不起。」她的聲音低到幾乎讓人聽不見,她的頭更是低得快要貼上胸膛了,習慣使然,雙眼又是一熱,可想而知,愛哭的她又再次淚漣漣。
  
  她瞭解自己在這一天所闖下的禍,讓公司平白無故損失了多少,可她又不是故意的啊!
  
  她哪知自己的纖纖玉指才輕輕的按錯一個鍵而已,整個存在計算器裡的客戶資料就全部流失,任她怎麼努力也無法挽回。
  
  她又哪知當她拿著文件要去影印時,才一個小小的疏失而已,就把一部複印機給玩完了。
  
  事情雖然很慘,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啦!怪只怪那些沒有人性的死機器好像專門跟她作對。
  
  要不,為什麼別人去碰都不會有事?就單單只有她這個倒霉鬼會出事呢?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又不是小孩子玩遊戲,錯了只要說聲對不起就能了事,若真如此簡單的話,他又何必氣成這副德行。他後悔,後悔自己昨天幹嘛心軟的答應給她這份工作。
  
  「我看……你從明天開始就不必來上班了。」這是最後補救的辦法,只有將她趕得遠遠的,才能徹底避開這禍星。
  
  「不要。」一聽自己被人革職,何水鳶慌得趕緊抬起頭來,用一雙盈淚的水眸哀求著他:「求求你,不要把我辭退。我保證!保證從今以後絕不再犯,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求求你。」
  
  看她那張淒楚的表情,黃澤國幾乎快心軟,不過只是幾乎而已。「懇求無效,保證也無效,我不再相信你了。」為了表示自己辭退她的決心,他故意無視她可憐兮兮的模樣,逕自站起身收拾桌子打算回家。
  
  怎麼辦?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呢?何水鳶將他一切的舉止看在眼裡,知道事情已經面臨絕望的盡頭,可雖絕望,她就是不肯放棄。
  
  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她決定耍出女人最後的伎倆,一哭無效,那就來個第二步驟——鬧吧!
  
  火速的衝到他的身邊,何水鳶蠻橫的將他所收拾的東西再次打亂,尖聲吼叫:「如果你不給我機會,今天我就跟你耗上,誰也別想回家。」
  
  面對她無理取鬧的態度,黃澤國乾脆雙手抱胸,冷著聲音開口:「你不想回去,就繼續待在這裡吧!我不勉強,再見。」東西亂了,可以明天再來整理,她想鬧就讓她去鬧個痛快,他絕不奉陪。
  
  他真如此絕情嗎?何水鳶不敢置信的猛搖著頭,看他一步步走遠的背影,她就算不信也爭不過眼前所發生的事實。
  
  好!既然第二步無效的話,那她惟一所剩的就只有第三步棋,抱著說什麼也不肯失掉這份工作的決心,何水鳶算是豁出去了!
  
  「黃澤國,只要你敢再往前踏出一步,我馬上從這窗戶往下跳,讓你一輩子後悔。」
  
  黃澤國不願意相信一個女人可以為一份工作而死,可當他忍不住的轉頭一覷,那一眼幾乎嚇掉他半條命。
  
  「不要——」他大叫著,身子更有如箭一般疾射而出,一把抱住窗框旁的女人。
  
  「別傻了,才不過一份工作而已,不值得你以自己的性命相搏啊!」
  
  「別管我!」雖是作戲,何水鳶依然要求逼真,她又踢又打,又哭又叫的。
  
  現在您看的是第4頁「別管我,讓我死!死了一了百了,死了才可以對我孤兒院的院長交代,我再也沒臉活下去了啦!」
  
  「好!好!一切依你,你不要這樣,算我求你好嗎?」天啊!
  
  這纖細的女人看起來一副風吹就會倒的嬌弱模樣,可打起人來還真是痛啊!
  
  只是此時的他無暇顧慮到自己身上的皮肉傷,看她哭得如此可憐,看她那不要命的掙扎模樣,黃澤國心中僅存的那點疑慮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裡惟一存在的就是對她的憐惜,不只是因為她對這份工作的執著,更因為她孤兒的身份。
  
  一聽黃澤國終於肯答應自己的要求,何水鳶馬上乖乖不再掙扎,反過身來抱緊他的腰,趴在他的胸膛低聲啜泣。「嗚……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真的。」他只手環抱著她,另一隻手則忙著拍撫安慰著她,俊臉上的表情複雜,有餘悸、有心疼、更有無奈的妥協。
  
  想想,這種事只要一次就已經夠他受的了,他怎敢再讓它發生第二次呢?
  
  這樣的保證對何水鳶來說還是不夠,她得寸進尺的想再要求更多的保證,「不管我以後再出什麼差錯?」以她闖禍的超能力來說,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發生,不如就趁此機會,一次解決。
  
  「好!」他能說不好嗎?只要胸前的小女人不再哭,就算要他摘下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同意。唉!黃澤國萬分無奈的心忖:自己還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要不為什麼會任她予取予求而束手無策?
  
  太好了,這樣就可以放心了!何水鳶心裡竊喜萬分,很故意的將那涕泗縱橫的可憐表情給他看。「不准你黃牛喔!要不……我就以死抗議。」
  
  「不!不准你死!」人生自古誰無死的道理黃澤國清楚,無奈他就是忍受不了她死,一想到她會死,他一顆心真是慌得可以。
  
  捧著她的臉,他嚴厲的警告著她:「從今以後,我不准你再動死的念頭,知道嗎?」
  
  「為什麼?」他的話或許霸道得讓她不敢苟同,可他話裡所隱藏的深情卻深深的震撼了她的心,讓她的一顆心無端興起一股異樣的感受。
  
  這樣的感覺太過陌生,讓何水鳶一時之間無所適從。
  
  為什麼?這問題連黃澤國自己也理不清,他凝目專注地盯著她那張絕美的臉蛋,盯著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眸逕自陷入冥思的世界中。
  
  捫心自問,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竟是如此奇特?
  
  看著眼前這淚人兒,黃澤國心裡很自然的想起那個鄰家小妹林婷玉,兩個女人同樣都是屬於那種需要人細心呵護的脆弱花朵,可他心裡對這兩個女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林婷玉之於他來說是個惹人疼惜的妹子;可眼前這愛哭的小女人呢?
  
  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就拿剛剛的事情來說,別的女人要死要活,他黃澤國絕對可以狠下心腸不理不睬;林婷玉若是喪命,他也許會為了她掉下一兩顆同情的眼淚,可她……黃澤國不敢去想,更拒絕去想,只要一想到這世間再也無她的存在,他就難以接受。
  
  這是什麼樣的心態,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也許正如你所說的,我是個好人不是嗎?就因為我是個好人,所以才不捨得見你去死。」這是說給她聽的,同時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好人?」是啊!何水鳶想起自己剛認識他時給他的封號,很好欺負的人,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對!你是個好人,所以不忍心見我去死,對不對?」
  
  「對。」黃澤國肯定的點頭,給了她以及自己一個最確定的答案。
  
  對!就是這樣!何水鳶知道也瞭解,可為什麼一顆心就是漲滿了惆悵,她對他的肯定心生苦澀,就像胸口哽著一股悶氣一般,她勉強的一笑,笑容中同樣有惆悵的苦澀。
  
  這是什麼樣的滋味?苦苦澀澀的,就像是愛情小說裡常描寫的青澀初戀一般,澀得讓人無法吞嚥,苦得讓人擰眉。
  
  初戀?難道說她戀愛了嗎?
  
  不!不可能的!她們六魔女不是常聚在一起高喊:獨立萬歲,自由可貴,這輩子任何男人也別妄想拘束她們的自由嗎?
  
  對!不是初戀,絕對不是!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誓死拒婚,永矢弗諼。這是她們六個女人常常高呼的口號不是嗎?她何水鳶不可能會忘記的。
  
  ***
  
  一個女人,一個全身無力的女人,一個沮喪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女人。
  
  她懶懶散散的趴俯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用一雙哀怨的眼眸瞅著那個坐在她對面的男人,看他忙著處理公事的模樣,她不禁心忖: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嘛!
  
  她優閒得可以抓兩隻螞蟻來玩斗螞蟻的遊戲,而那個男人則忙得暈頭轉向,一下子打電話跟客戶洽談,一下子又忙著低頭審閱桌上的契約書,而在他桌子的另一邊則堆棧著一大疊等著入檔的文件。
  
  那疊文件,本來是她的工作,可是黃澤國卻霸道的搶了她的工作,還交代她:「你只要乖乖的坐好,不要吵我,不要鬧我,這樣我就已經很滿意了,真的。」
  
  天啊!聽聽!這是什麼話?難道她何水鳶到這家公司就等著領薪水嗎?這算什麼?她又不是一隻不會動的花瓶,而她這一生最最看不起的女人就是花瓶那一類型的。
  
  她誓死也不要成為一個只能看卻無任何作用的花瓶,好!決定了,她要奪回自己的工作。
  
  決心十足,勇氣可佳,可單有決心與勇氣還是不夠,只因為何水鳶早已嘗試過各種方法,說的、求的、講道理、威脅什麼通通用過了,還是遭到打回票的命運,那惟一剩下的就是偷襲,趁著他忙的時候將那疊文件偷回自己桌上。
  
  呵呵!太好了,就這麼辦!
  
  打定主意之後,何水鳶躡手躡腳的坐正身子,再悄悄的站起來,一雙如賊一般的眼睛則緊緊的盯著那男人的一舉一動。
  
  一步,再一步,只要把手伸長一點就成了,但就在她那雙纖白細嫩的柔荑觸及那疊文件時,一隻黝黑的手掌立刻攔阻她,「做什麼?」
  
  「做什麼!?」這還用問嗎?「我想拿回我的工作。」她撅嘴表態,心有不甘的以一雙堅定的眼眸瞅著他。「這不是你的工作。」黃澤國不管她如何撒潑,依舊堅持自己的原則,「你的工作就是乖乖的坐好,不要再生事即可。」
  
  「你……」嘩啦啦啦啦,下雨了,同樣一百零一招,何水鳶雙眼再次落下小雨,小腳一跺,罵了聲:「過分。」說完隨即忿然的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背過身子懶得睬人。
  
  愛哭的淚娃兒生氣了,看她撅嘴撒嬌的模樣,黃澤國不禁露出一抹輕鬆的微笑,「別生氣了,等我把一些公事處理好,我就帶你出去逛逛。」
  
  逛街!?一聽到這好消息,剎那之間,何水鳶心裡的憤怒全消,她興高采烈的回問:「真的?真要帶我出去逛街?」
  
  「不是逛街。」這點可得先聲明才行,「應該是洽談公事,也就是出去跑業務,懂了吧?」搖搖頭,黃澤國繼續把心神專注在手頭上的急件,若不先處理這些,他想走也走不了。
  
  「好,好,你忙,我不吵你,我保證。」呵呵!只要能走出這座牢籠,管他逛街還是跑業務,她何水鳶都同樣的迫不及待,最好是能立即就走。
  
  五分鐘後。
  
  「你弄好了沒?」好無聊喔!時間怎麼過得那麼慢。何水鳶語帶埋怨,一雙眼眸更是盈滿怨懟,就希望他能回答一聲「好了」。
  
  可偏偏事與願違,「還沒,再一下下就好。」
  
  喔!真是磨人。
  
  又過十分鐘後。
  
  何水鳶問出同樣的問題:「你弄好了沒?」
  
  「就快好了,你別一直催我啊!」天啊!再繼續催下去,他早晚會精神崩潰的,此時的黃澤國還真是後悔幹嘛把那件事告訴她,真是自找罪受,活該!
  
  同樣的對話,同樣的情緒,一直延伸到第五次,何水鳶終於如願得到肯定的回答。
  
  出門逛街去了!喔,不對!更正,應該是跑業務才是。
  
  她一手勾著黃澤國的臂膀,兩人親暱的就像情侶出遊一般的自然閒逸,讓一些公司的同仁看了,不禁心生羨慕,好個郎才女貌啊!真是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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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02:54
  第四章
  
  「這間屋子的狀況真的很好,再加上有我小弟的設計,我相信許先生您一定會滿意的。」黃澤國很有耐心的重複第一百零八遍相同的話,他說得誠懇,表情更是真摯,就希望能打動這位客戶,促成這筆交易。
  
  屋子的情況是沒話說,更別說還附加了名設計師的設計,這樣好的條件任何人都會心動的,可那個許先生卻依然擺著一臉的酷樣,很的開口:「價格如果能再便宜一些,我想我會考慮的。」
  
  或者……他身旁的這位美人答應跟他共度一宿也行。
  
  當然這些話,自視甚高的許先生是絕對不可能主動開口,不過他有信心一定能得到他心裡所想要的。
  
  價錢也好,美人也行,兩者二選一,就看對方的誠意如何。
  
  「這怎麼可能?許先生,本公司都已經為您降三次價了,再降下去,我們公司的所有同仁恐怕就必須去喝西北風了。」真去他奶奶的混蛋,得寸進尺的王八蛋,一次降了五萬,再一次降了五萬,第三次又降了三萬,這樣他還不能滿意,乾脆不做他的生意算了!
  
  黃澤國氣憤的在心裡暗罵著他,同時也能體會那些下屬為什麼一聽到許先生的大名,全都一致的搖頭晃腦、拚命拒絕的心情了。
  
  他難纏的程度,可真是達到無人可及的地步。
  
  「很好。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談了,不是嗎?」許先生挑起了一邊眉毛,話雖是對著黃澤國說,可一雙yinhui的賊眼,卻直勾勾的膠著在美女身上。
  
  美人,機會還是有的,就看你的誠心了。
  
  喝!看他那雙賊眼,何水鳶總算搞清楚這變態的心裡在想什麼,原來他的目標是自己!
  
  好呀!下車站也不打聽看看她何大姑娘的為人,混世魔女耶!
  
  人稱禍水耶!他也有膽子招惹,存心不要命了嗎?
  
  好!既然他不要命,那可就別怪她水鳶小姐不留情了,心裡的惡念一起,何水鳶已然有了惡整色狼的詭計,只是當她轉頭一看,發覺自己的上司竟是一臉的憤怒,瞧他似乎衝動的要毀了這場交易,可相對的也會毀了她惡整色狼的機會,這怎麼行呢?
  
  「請許先生容許我和我的上司私下溝通一下。」何水鳶笑出一臉的嬌媚,讓人看了想不同意也難。
  
  「好、好、請自便,我等著喔!小美人兒。」能溝通就有機會,許先生當然是樂意成全。
  
  「你……」這匹無恥的色狼!黃澤國本想大罵,可一隻小手卻緊緊的封住他的嘴巴,讓他開不了口,順著她拉扯的力道,他就這麼被拖到餐廳的角落。
  
  「幹什麼?」當小手一離開自己的嘴,黃澤國氣急敗壞的追問何水鳶,執著的要她給個交代。
  
  「噓!」看黃澤國氣成這副德行,何水鳶清楚自己絕對不能跟他吵,要不然整色狼的計劃可就要胎死腹中了。「聽我的,我想整整那個人,替自己出這口悶氣,同時也能幫公司賺到這筆佣金。」
  
  「不行!」黃澤國想都沒想,直接就拒絕她的要求。
  
  他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當然一眼就能看出那色胚骨子裡所打的主意,他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去冒險。
  
  「你脾氣也真是拗耶!」何水鳶杏眼一瞪,不滿的抗議,可回頭一想,她知道這男人是在關心自己,為了勸服他,她只好軟下姿態,以懇求的方式誘哄著他:「其實我也知道你之所以不同意是因為關心我,可是你想想,你的人就在旁邊,他就算真想做什麼也不行,不是嗎?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筆交易我們可以放棄,毋需出賣你的色相,這種事說什麼我也不可能會同意的。」免談兩個字就是最佳的回答,黃澤國說什麼也不肯鬆口。
  
  這人真是驢!看他如此固執,何水鳶小手往他一抱,拿出只要是女人都會的伎倆——撒嬌,來對付他。「好啦、好啦!同意啦!
  
  就算不為了生意也算是為了我好嗎?人家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嘛!」
  
  「你真如此堅持?」被她這麼一撒嬌,黃澤國的心有點鬆動,只為了能討她的歡心。
  
  「嗯!」何水鳶抬頭對他肯定的點了點頭,「若不讓我有出口
  
  怨氣的機會,我可能一整個晚上都會睡不著喔!」
  
  「哪有這麼嚴重?」看她說得如此嚴重,黃澤國終於笑開了臉,「好吧!只要你跟我保證,不能讓他有碰到你身子的機會,我就答應你。」
  
  「這是當然。」想她何水鳶是何許人也,怎麼可能讓色狼有佔她便宜的機會?
  
  「好,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支持你。」
  
  太好了!溝通完畢,兩個人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再次回到座位上坐好。
  
  惡整色狼的計劃開始,何水鳶媚眼一拋,紅唇輕啟的叫聲:「帥哥——」
  
  這聲帥哥她叫得可嗲了,纖細的蓮指往那許先生的身上一戳,差點戳得他跌下椅子,若不是他趕緊坐正,恐怕現場就有個笑話可看了。
  
  不錯嘛!這樣他還能坐得住,當真是塊好玩的料。「人家的將來可要靠你了,你忍心不幫嗎?」羽毛一般濃密的眼睫眨呀眨的,何水鳶更嬌媚的送出媚眼,保證足以迷得他神魂顛倒。
  
  呵呵!這美女叫他帥哥耶!這可是平生第一次遭,他整個人都快酥了,尤其那雙媚眼更是迷得他暈頭轉向。「幫,我一定幫,只要是美人開口的,我哪有不幫的道理?」
  
  色令智昏的許先生早忘了色字頭上一把刀的真理,兀自沉醉在美人巧笑倩兮的容顏之上。美!真是美!他再次發出驚歎。
  
  夠了吧?看何水鳶一再犧牲色相,黃澤國幾乎快無法壓抑心裡的憤怒,他很自然的擺出一張臭臉,還不忘暗中伸手扯了扯何水鳶的衣袖,警告她該適可而止,要不就別怪他毀了她的計劃。
  
  痞子!看那男人臉上那副噁心的表情,何水鳶還真是差點忍不住的吐了出來,為了全心應付這痞子,她無視黃澤國臉上的憤怒,故意笑得更嬌更媚,懶洋洋的開口:「是你自己說要幫我的喔!人家可不准你賴皮,若是賴皮的話,人家……人家就哭給你看。」說著、說著,她還真當場就紅了眼眶,讓那對水汪汪的大眼更惹人心動。
  
  天啊!這女人說哭就哭的功夫還真是厲害,黃澤國暗中讚佩不已,轉頭看那個已經被迷惑得不知此時是何年何月的蠢男,他掀唇冷笑,心情也平靜了許多。
  
  看這情況,水鳶根本毋需他的幫助,也能自己搞定才是。
  
  因此,他心情平靜了許多,還很聰明的先把契約書準備好,就等著魚兒落網。
  
  「好,不哭,不哭,只要是小美人你開口要求的,我保證一定照辦,一定照辦。」這女人當真稱得上絕色,連哭都能哭得那麼美麗,讓他看了不由得揪心喊疼,就希望自己能立即幫她,不管什麼事,他都肯幫。
  
  「這可是你說得喔!」事情進展到此,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何水鳶眼眸一睨,示意身旁的黃澤國把契約書擺在桌上,「你若真有心幫我的話,就把這份契約書給簽了吧!這可是屬於我自己的業績喔!一切看你了。」許先生看著桌上的那份契約書,心裡是早有準備,「呵呵!要我簽約也行,不過……小美人,你得答應跟我來場約會。」他出的價錢不只想買房子,更貪婪的想買下身旁的這位美女。
  
  「你……」別妄想!黃澤國衝動的想搶下契約書,決心這筆生意不做了,說什麼也不肯同意他附加的條件。
  
  現在您看的是第5頁「經理,別忘了你剛才答應要讓我全權作主的承諾喔!」何水鳶看黃澤國如此衝動,趕緊伸出小手按住他的身子,更巧妙的用柔弱無比的眼眸看著他,逼使他不情不願的重新安靜下來,她才轉頭笑盈盈的開口:「要場約會是嗎?可以,我答應你。」她話說得簡單輕鬆,心裡卻全然不是這麼想。
  
  死色狼,要跟本姑娘約會,等一千年以後吧!哼!
  
  「真的?」太好了!有了美人的保證,他還怕些什麼,他傲慢的將手一伸,要那個礙事的男人拿筆給他。筆一到手,他兩三下就簽好了字,還很爽快的掏出自己口袋中早已準備好的訂金一併奉上。
  
  這下,就算他想抵賴也沒辦法了!
  
  何水鳶一看交易成功,笑得更是甜蜜誘人,開口的話卻無情得很,「謝謝你的合作,再見啦!」買賣既然已經成立,當然是一腳踢開這個色魔走人!
  
  「等等,等等。」許某人心急得追上他們,魔爪一伸就想逮住那個美人,可一隻黝黑的大掌卻火速的拍開他。
  
  「你……」許先生想發飆,無奈卻被那一臉凶悍的男人嚇得無法動彈,只好轉過頭來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你答應我的約會呢?」
  
  「對喔!我好像還欠你一場約會呢!」何水鳶笑得不只甜蜜還天真的惹人疼愛,「可以啊!一千年後的今天,我在這裡等你。記得,不見不散喔!」呵呵!這樣的約定只要他有辦法做到,她何水鳶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她不只教訓那個色狼,還很順利的完成一筆交易,真是大快人心啊!
  
  自此之後,只要黃澤國出門談生意,身旁必定跟著一位艷若桃李、美若天仙的女秘書,兩個人一搭一唱,可以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再難纏的客人也能輕易搞定。
  
  ***
  
  黃澤國專心的開車,何水鳶則相當無聊的瞅著他瞧。
  
  奇怪?這男人怎會那麼耐看,愈看愈是俊俏無比,惹得她心猿意馬,真是罪過。
  
  吞了吞口水,何水鳶強逼自己一雙眼睛從他那張俊俏的臉蛋上移開,轉而專注在那雙握在方向盤上的手。
  
  哇!沒想到這男人不只長得耐看,連那身肌肉也結實的好像參加健美比賽的肌肉男呢!尤其是那雙操縱著方向盤的大掌,更是能讓人信賴,她想:單單那兩隻掌合圍在一起就能掌握住自己的腰身了吧?
  
  這該說是自己腰圍纖細,還是該稱讚他有一雙讓人感到無比安全的手掌呢?何水鳶不自覺的偏著頭想這個問題。
  
  「你在看什麼?」黃澤國不是個木頭人,當然能夠感覺她膠著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想故作無事地繼續開車,無奈那視線實在太過擾人,擾得他的心無法平靜,還擾得他的身體不自覺的起了騷動。
  
  「呃……」看他長得帥,這能說嗎?想也知道嘛8我是在想……開車好像很好玩喔,改天你能不能教我?」這是何水鳶臨時想出的借口,可當話出口之後,她心裡也跟著有了這種渴望,就希望能找機會多多跟他相處……呃,不對!她說錯了,應該是說找機會學開車才是。
  
  「你不會開車?」黃澤國還真是感到訝異。
  
  「這有什麼好訝異的?」看他那副大驚小怪的神情,何水鳶紅唇一努,不滿的抗議:「人家根本就沒有機會去學開車嘛!」老爸不許,老媽不放心,五個哥哥更是怕得要命,就怕不知死活的她來場意外,小傷無礙,大傷可醫,丟了性命可就真的沒得挽救了。
  
  在家人的限制之下,何水鳶開始埋怨自己命苦,怎會出生在那樣的家庭?充斥著大男人主義的家庭!
  
  「是嗎?」不知所以的黃澤國,忍不住再為她孤兒的身世扯痛自己的心,「倘若你真有心要學的話,改天我一定教你。」他沒道理的就想疼她,恨不得將身旁這嬌弱纖細的女人呵護在自己懷中,一輩子以滿足她的心願為樂。
  
  一聽他的承諾,何水鳶雀躍得忘了此時他正在開車,嬌小的身子倏地往他一撲,差點又釀成一次災禍。
  
  緊急踩煞車,方向盤利落的一轉,黃澤國反應快速的將車子導回正途,才開口訓斥她:「自製一點,想抱我也得等我把車停好,我保證馬上就能順了你的心願,OK?」
  
  「喝!這是什麼話?你真把我何水鳶看成那麼輕佻的女人嗎?
  
  哼!」雖然是自己活該被人調侃,可她也不是一個肯吃虧的女人。
  
  想抱她?去等死還比較快些。
  
  看她又是羞又是氣憤的表情,黃澤國無奈的搖了搖頭,方向盤一轉,他把車子停妥之後才轉過頭來安撫她:「好了,別生氣了,該上工了喔!」
  
  上工也就是說要開始辦正事,何水鳶收了收心,轉頭凝視窗外,才驚訝的發覺這地方竟是這麼的眼熟。
  
  不!不對!不只眼熟而已,而是她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老爸和五個老哥上班的地點,簡單說就是他們家的公司。
  
  不會吧!她驚慌的扯住正要下車的黃澤國,焦急的逼問:「先告訴我,今天的客戶是誰?」不要!千萬不要是自己的老爸啊!蒼天保佑。
  
  可很明顯的,老天這個時候正在休息,根本就沒聽到何大姑娘的哀求。
  
  只聽黃澤國說:「何氏企業。他們想買土地,打算擴充新廠。」
  
  喔!天啊!嗚呼哀哉,誰來可憐她啊8我……呃……能不能不要上去?這筆交易就交給你了。」她何水鳶要真踏進何氏企業,保證立即會被人認出,接著五個哥哥就會全部出來,更可怕的是老爸那關啊!她怎麼熬得過去呢?
  
  「這是什麼話?」黃澤國低斥一聲,還不忘用掌背拍拍她那細膩的臉頰加以鼓勵,「你可是我的搭檔喔!小筆生意要接,大筆生意更是不能放過,等再過幾日領薪水時,我保證你一定會眉開眼笑,樂得想飛上天。」「不要,我不希罕。」錢她家多的是,老媽不愁,老爸更是不缺,她何水鳶只要伸出一隻小手,還怕會沒有錢嗎?「不要,說什麼我也不要。」
  
  「你……」哄也哄過,說也說了,可瞧這小丫頭卻說什麼也不肯下車,黃澤國乾脆伸手強拉她下車,在她身後推著她一步步的往前走。「走。」
  
  「經理,這樣好了,我這個月要是領薪的話就請你大吃一頓,只要你不強迫我進去好嗎?」她說得楚楚可憐,可身後的那股推力還是持續,轉頭一瞧,他臉上的神情更是堅持的沒得商量。
  
  「好吧!走就走,誰怕誰?」既然避不過,那就面對吧!反正頂多是挨一頓罵罷了!她怕個什麼勁?
  
  打定心意之後的何水鳶可不用黃澤國來推了,不只不用推,她小妮子還很主動的拉著他的手,扯著他一起踏進何氏企業的大門。
  
  可是……嗚……她還是會怕啊!
  
  好巧不巧的那個守在大門口的警衛剛好是何水鳶認識的,她左閃右躲的,好不容易才躲過了第一關,跟著就急急地踏進電梯,熟稔地伸手一按,十樓,老爸的辦公室。
  
  「咦?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十樓?」黃澤國驚疑的瞅著她。
  
  「呵呵!不用太佩服我啦!瞧,這電梯不就到十樓為止嗎?想談生意,當然是找最高的主管洽談啊!而所謂的最高意思就是最頂樓嘛!這種知識,我還懂一些些啦!」何水鳶解釋得相當流暢,可又有誰知道,此時的她可是緊張到了極點啊?
  
  「厲害,有進步喔!」不明所以的黃澤國,很輕易的就相信了她的借口,更打從心底欣賞這小女人的機智。
  
  這樣集美麗與智能於一身的女子,將來的夫婿會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電梯裡的空間很小,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何水鳶是因為心裡不安,而黃澤國則忙著沉溺在自己心裡的遐思。
  
  他想,倘若他是那個幸運的男人,該有多好?
  
  終於,電梯停了,何水鳶滿臉怯懦的不敢踏出電梯。
  
  看到這種情形,黃澤國也懶得開口,乾脆直接行動還比較快些,一伸手就攬住她纖細的柳腰。「走!我們一起打拼去。」
  
  呵呵!一起打拼,這樣的話聽來還真是好聽,可聽在何水鳶的耳裡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一起下地獄還比較妥當一些,不是嗎?
  
  嗚呼哀哉,她一生的際遇為何如此坎坷?面對這樣坎坷的際遇,何水鳶很自然的又再次以哭的方式來發洩。
  
  哭雖哭,她可不敢哭出聲來。瞧,眼前那位坐在辦公桌後頭,正埋頭苦幹的人是誰?
  
  就是她何大姑娘的老爸,何文鴻是也。
  
  看到自己的老爸就在眼前,何水鳶又再次做出膽怯的動作,以黃澤國的身子為屏障,躲在他的身後,不敢直接面對自己的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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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03:17
  第五章
  
  「抱歉,打擾了,何董事長。」
  
  何文鴻一聽有人在對自己打招呼,立即抬頭往上一瞧,這才發覺自己眼前正站著一位相貌堂堂的年輕人,「你是誰?」這樣年輕的男子他不認識,所以難免心生疑竇。
  
  「這是我的名片,請何董事長多多指教。」黃澤國照例遞出自己的名片,讓對方瞭解自己的身份以及來意。
  
  「皇友建設公司業務經理,黃澤國。」看到名片上的字樣,何文鴻才想到自己跟建設公司有約的這件事,於是趕緊起身招呼。
  
  「歡迎,歡迎,我知道貴公司的經理會來,卻萬萬也沒想到經理竟是個年輕的小伙子,當真可稱為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
  
  那爽朗的笑聲,讓黃澤國對眼前這位長者心生幾分好感,態度自然也恭謹許多。「何董太客氣了,不過是自己家族的企業,自己人冠上的頭銜,實在不足掛齒,慚愧、慚愧。」
  
  不錯!這年輕人當真不錯!虛懷若谷的胸懷更是讓何文鴻欣賞不已,倘若這樣好的年輕人能成為自己的女婿的話,該有多好!
  
  當何文鴻心裡才有這樣的想法,他眼光一掃,立即搜尋到一抹熟得不能再熟的身影,定眼一看,喝!那不是自己的女兒嗎?
  
  看自己的女兒遮遮掩掩的躲在這男人的背後,也不懂得跟他這個老爸打聲招呼,嗯……看來這事一定有鬼。
  
  老人家露出一抹奸邪的笑容,故意開口:「黃先生,你好像忘了幫我介紹你身後的這位小美人哦。」
  
  何水鳶一聽到自己老爸的點名,全身寒毛豎立,打了個冷顫。
  
  她非常清楚當老爸用這樣的口吻稱讚她時,自己的皮可得繃緊一點,可她心裡更怕的是黃澤國知道她所說的一切皆是謊言時的反應,可能討厭,可能發怒,更可能一腳把她給踢出公司。
  
  兩相權衡之下,何水鳶很輕易的就做出了決定,她猛眨著眼睛,用無聲的唇語告訴自己的老爸——別揭穿我,拜託!回家之後,我保證給你一個清楚的交代,拜託。
  
  小美人?再聽到這個稱呼,黃澤國自然的想起那第一次的經驗,他不悅的擰緊眉頭,直覺的排斥將何水鳶介紹給眼前這只「老色狼」。
  
  「她是我的一個助手,不勞何董花費精神去認識她,我們可以現在就開始嗎?」
  
  可惡!這隻老色狼的雙眼竟還緊緊的盯著他身後的水鳶不放,黃澤國巧妙的挪動身子,遮掩何水鳶的美貌,霸道的不允許任何人覬覦她。
  
  有問題!這件事一定有問題!老謀深算的何文鴻看眼前這個男人以及自己女兒的模樣,腦子裡已然透析出幾分道理,只是他不動聲色,打算找機會試探一下這個男人。
  
  「來,不用客氣,兩位請坐,我幫你們倒杯茶水。」何文鴻堂堂身為一家公司的董事長,這種倒茶水的工作本不該他親手處理,可為了維護自己女兒的小秘密,更為了自己的玩心,所以他只好勞心勞力一切自己來。
  
  這樣的心態,何文鴻知道,何水鳶相同的也瞭解,就為此,她不禁露齒朝自己的父親一笑,眼神中淨是感激之情。
  
  可那個不知所以然的黃澤國,卻看得火冒三丈,他不顧一切霸道的將何水鳶的頭轉向自己,還不忘低聲警告她:「不准看那個糟老頭,從現在開始,你的眼睛就只能看我,知道嗎?」這老頭竟敢對水鳶猛獻慇勤,真是可惡!他說什麼也不讓他有這個機會親近水鳶。
  
  唔?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可以罵自己的爸爸為糟老頭,何水鳶氣憤的正想開口抗議,卻又想到自己所說的謊言,不由得趕緊閉上嘴,很勉強的點頭同意。
  
  「來,來,茶水來了,趕快喝,小美人你也來。」早將他們一舉一動全看入眼裡的老狐狸,樂得一張嘴合不上來,他滿意的看看自己的女兒,又很滿意的看看那個敢接收他家丫頭的年輕人。
  
  不錯!郎有情、妹有意,當真稱得上一對佳偶。
  
  再聽那個老不休叫水鳶為小美人,黃澤國差點轉身離去,想乾脆放棄這筆大生意。
  
  可想了想,又覺不妥,畢竟這筆生意的利潤相當可觀,說什麼也不能放棄,所以他把滿腔的怒意吞回自己的肚子裡,將所有的資料拿出來,正了正臉色開口:「何董,這是那筆土地的所有資料,請您過目一下。」
  
  「喔,好、好。」呵呵!話是這麼說,可那雙笑瞇瞇的老眼卻始終離不開自己女兒的身上,看她又是羞又是急的模樣,老人家愈看是愈有趣,心裡還忙著盤算嫁女兒的場面應該要如何如何的風光才成。
  
  咦?現場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喔?他看女兒猛眨著眼睛似乎在跟他暗示些什麼,順著女兒溜轉的烏瞳一看,才發覺那年輕的男孩正以足以殺死人的眼光在瞪著他呢!
  
  呼!瞧那目光還真是可怕呢!何文鴻趕緊將資料轉遞回去,笑呵呵的開口:「好,資料我已經看完了,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看資料?
  
  不用了吧!自己的女兒親自出馬還外帶一個未來的女婿,這筆交易說什麼也得成。
  
  可惡!他根本就沒看,從頭到尾那雙老色眼就膠著在何水鳶的身上,這樣算什麼?可惡!真是可惡至極8好,既然何董事長已經看過內容,我想這筆交易應該可以成交了吧?」
  
  滿腔怒火的黃澤國,根本忘了對客戶解說土地性質以及大約坪數的步驟,同時也忘了禮貌,直接掏出公文包裡的合約書就遞了過去,氣勢強悍的逼老人家簽約蓋章。
  
  嗄?哪有這麼快的?何文鴻看著自己面前的合約書,心裡雖想直接就簽了它,可再想想,這程序似乎有點失誤喔!
  
  看這男孩急成這副德行,恐怕是被忌妒的怒火給遮蔽理智,所以才會想速戰速決,不過他何文鴻可不會這麼輕易就如他所願。
  
  老人家的玩興才剛開始,怎容年輕人來掃興呢?「美人,你過來幫我拿個主意,我該不該簽約啊?」火上添油,就是要氣死你,才足以證明你對我女兒的真心。
  
  爸爸!何水鳶心裡低吟著,一雙水眸更是無聲的發出求饒的訊息,就希望老爸能不要再玩下去。
  
  「嗯嗯。」要老爸不玩,不可能!
  
  「咳咳。」何水鳶同樣用何家人才懂的暗號響應過去。爸爸,求求你啦!
  
  「唔唔。」不可能,沒得商量。
  
  「嗯嗯。」求求你啦!老爸!
  
  看這一老一少拚命的在咳、在嗯、在唔,黃澤國的怒氣終於爆發了,他順手操起桌上的合約書,義正辭嚴的開口:「這筆交易,本公司不接了,何董,您另外找人接吧!」話落,他大手一扯,就拉著水鳶要離開。
  
  「不行!」何水鳶態度強硬的甩開黃澤國的大手,還不忘撒嬌又發嗲的纏著自己的老爸,「何老先生,請您簽約啦!求求您行行好、幫個忙,我會永遠記得您。」
  
  這一向是她對付老爸的絕招。
  
  可一旁的黃澤國看了更是火冒三丈,「這筆交易不接。」
  
  「要接。」何水鳶才不管黃澤國的想法,直接搶了合約書往老爸的面前一扔,跟著更自動自發的拿起筆,握住老爸的手,強迫他簽約。
  
  現在您看的是第7頁說是,何水鳶心裡又覺得怪怪的。
  
  她不是排斥他,相反的,每當他要求親暱時,她還樂得願意配合,而且不只配合而已,還很沉醉在那陌生的快感中。
  
  更可怕的是遊戲到了最後,喊停的對象絕對不是她這個小女人,而是那個滿臉痛苦的大男人,看他露出那樣痛苦的表情,小女人還會很天真的問上一句——「很痛嗎?如果痛的話,下次就不要好了。」
  
  當然,說出這些話的結果如何,相信不說,諸位也能明白才是。
  
  試問,何水鳶天真嗎?才怪!只要認識她的人,哪個人敢說她天真,她根本就是個魔女,而跟魔女這兩個字扯上關係的女人,想也知道,絕對不可能會跟天真搭上關係的。
  
  也只有那個笨男人才會傻傻的愛上她,心甘情願的被她折磨,而她就以折磨他為樂!
  
  好了!話題談到這裡為止,你們想,他們算不算一對情侶?
  
  何水鳶不用問,她的回答肯定是「不知道」這三個又乾淨又利落的字眼。
  
  黃澤國呢?呵呵!他心裡早認定了她,還細心的計劃要把她帶回家裡,介紹給自己的家人。
  
  ***
  
  「什麼!?到你家去?為什麼?」
  
  何水鳶大驚小怪的大叫著,一雙水眸像在看妖怪一般。他是怎麼了?怎會突然提議要帶她回家呢?
  
  「去見我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以及嫂嫂,另外一個就是小弟!」雖然在公司也能見得到他們,可黃澤國更希望能正式的將她介紹給自己的家人,這也算是他娶她的承諾。
  
  「不要。」
  
  連考慮都不用,何水鳶直接開口拒絕,可當看到他那張陰沉無比的俊容時,怕怕的小女人趕緊開口辯解:「這樣很怪啦!我不喜歡。」以往,只要是她不喜歡的事情,黃澤國一定不會勉強她,希望這次這借口有用。
  
  「不喜歡也得走。」
  
  很明顯的,何水鳶心裡的希望破滅了,黃澤國不只勉強她,還很霸道的扯著她,不顧她同意與否,直接將她給揪出了公司,順便還把她給扔上車子,車門一關,激活引擎回家去了。
  
  嗚……怎麼會這樣呢?何水鳶心焦不已。
  
  天啊!見他所有的家人,想想就覺得很可怕,「國……」這聲她叫得又嗲又嬌,保證聽到的人會酥到骨子裡去,可瞧那個開車的男人卻依舊一臉平靜不理不睬,她不放棄的繼續掙扎,「國,不要這樣嘛!要不改天好嗎?」求求你說好,趕快說好。
  
  「不行!今天早上我出門上班時,就已經告訴我的家人,我要帶我心裡最重要的女人回家,而你……就是那個女人。」
  
  聽到自己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何水鳶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傻笑,這話聽來真的很甜,讓她心裡熱呼呼的,真是好舒服。
  
  不對!現在可不是為他的話感動的時候喔8國,求求你啦!
  
  你看,我什麼都沒準備,連衣服也沒換,還兩手空空的帶著兩串蕉去拜訪,這樣有失作客的禮儀啦!改天,等我一切都準備好了,我一定去,好嗎?」
  
  「你說的一切都不是問題。」黃澤國銳眼一睨,做出最後的結論:「以外表來說,你本來就是個美人胚子,不管穿什麼都好看;
  
  至於禮物,可以省了。我保證我的家人絕對不會介意。」
  
  「黃澤國……」這人怎這麼固執,一點也不肯跟人家好好溝通,何水鳶氣憤的正想發威……「到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瞧,我爸媽都已經走出來歡迎你了。」在何水鳶忙著生氣瞪眼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黃家大門口
  
  了。
  
  一聽這話,何水鳶初時是不相信,可當她轉頭望向自己這邊的窗外時……天啊!車門外正站著一對老夫妻,瞧他們笑容可掬的模樣,她心裡是更加的忐忑,緊張的沁出了冷汗,一雙小手更是潮濕不已,這樣歡迎的陣仗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來,何小姐是吧?下車來啊!」黃父熱情的招手,還很體貼的幫她打開車門,就等著她下車。
  
  好不容易老二願意帶女孩子回家,黃家兩老當然是樂開懷。看這女娃長得可真俏啊!甜甜嬌嬌的,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家的女兒。
  
  何水鳶心裡直想著要逃,可是能逃到哪裡去呢?她轉頭向黃澤國求救,可他卻笑得好像一隻偷腥成功的公貓,看起來就惹人討厭。
  
  好吧!算是被逼上梁山了,不下車也不行,何水鳶只好帶著一抹勉強的微笑,踏出了車子,站直身子輕點下頭,才開口問候黃家兩老:「伯伯、伯母,您們好。水鳶來此打擾,希望不會造成您們的麻煩。」
  
  「呵呵,怎麼會?怎麼會?我們歡迎都來不及呢!」這女娃真是愈看愈美,兒子的眼光真是不錯。
  
  黃父是愈看愈滿意,就希望趕緊下聘把這小美人娶回家,好了卻自己的一樁心事。
  
  黃父如此,黃母更是熱情得讓人無法招架,主動的向前牽起何水鳶的一隻小手,就直往家門邁進,還不忘開口:「來,何小姐,跟我進來,我介紹我兩個兒子讓你認識,雖然你們在同公司上班,不過我想你見他們的機會應該不多才是。來,跟我進來。」
  
  「伯母,不要這麼客氣,叫我水鳶就好。」何水鳶心急的以眼神對那個兩手抱胸的男人求救,誰知他卻來個不理不睬,真是教她氣憤難平,可表面上卻依然得裝出愉快的模樣。真是痛苦啊!
  
  「水鳶,嗯,這名字真是好聽,是誰幫你取的啊?」
  
  面對黃母這無心的問題,何水鳶直覺的開口就要回答:「是……」爸爸,可在緊要的關頭又趕緊閉上嘴巴。
  
  她怎麼忘了自己所編的謊,這下真教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水眸一瞟,她看著黃澤國,心裡真是百般的煎熬。
  
  「是院長。孤兒院的院長,水鳶是個孤兒。」黃澤國把何水鳶慌亂的眼神,當成了求救的訊號,直覺的代她回答這難以回答的問題。
  
  他一點也不怕自己的家人知道水鳶的身世,更不在意他們是否能接受她孤兒的身份。
  
  能接受當然是最好的,不能接受也無法強逼他放棄水鳶。
  
  哦噢!又說謊騙人了!
  
  雖然這謊不是經由自己的口中所出,可卻是她故意造成的,此時的何水鳶心裡真感到罪惡無比。
  
  不知怎地,何水鳶就是直覺的不想騙眼前這兩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家,這會讓她覺得罪惡,讓她的心難受。
  
  因為難受,她壓抑不住欲哭的衝動,晶瑩的淚滴就這麼一顆顆的直淌了下來,想忍也忍不祝
  
  「嗚……」
  
  不瞭解她心裡罪惡感的黃家夫婦,誤以為她的傷心來自於她孤兒的身世,為此讓他二老更加不捨。「好了,好了,不要哭,都已經過去了,眼前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黃母福泰的身子一挪,雙臂一抱,就將纖細嬌小的何水鳶抱個滿懷,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呵護著。
  
  「黃媽媽,您不要對我這麼好啦!」她對她愈好,何水鳶心裡就愈感到罪惡,這樣教她怎停得住淚水呢?「傻丫頭,你既然是我兒子最重要的女人,相對的也就是我最重要的孩子,我怎能不對你好呢?」
  
  一番真情的話,讓何水鳶聽了,心裡更是難過,到最後她再也忍不住乾脆當場放聲痛哭起來,把黃家兩老嚇得是一楞一楞的,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才好。
  
  「媽,讓我來。」看何水鳶哭成這副德行,黃澤國該是在場最心疼的人了,他大手一伸,直接從老媽的手中接過她。「我帶她回我的房間,等晚飯準備好了,再來叫我們。」交代一聲,他扶著泣不成聲的水鳶就想上樓,可他老媽卻抓著他的手臂不放。
  
  「我可警告你,不准亂來知道嗎?」原來這就是黃母不肯放行的原因啊!瞧她神情不只嚴厲,雙眼更執著的逼自己的兒子給個承諾。
  
  「媽!」
  
  天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怎麼可能還有那個心思亂來呢?
  
  「叫媽也沒用,不給承諾就不准上樓,安撫水鳶丫頭的事情,就交給我這個老媽來。」
  
  「好、好,我答應就是。」看老媽一副想搶人的模樣,黃澤國只好連聲同意,要不還能怎樣?看四周的家人,每個人都用一副看他笑話的眼光在瞧著他,逼得他直想逃。
  
  逃,這字眼還真是形容得好。
  
  一等老媽首肯之後,黃澤國立即擁著何水鳶逃命去了,哪還管得了家人是怎麼看待他們的。
  
  ***
  
  「好了啦!你已經哭很久了耶。」唉!從進房間到現在,足足過了十分鐘有餘,可水鳶依舊還是不停的哭,一雙小手還遮住自己的臉,不讓他看到她,這讓黃澤國可擔心了。
  
  從認識她到今,他好似還不曾看過她掩面而泣的姿態,以他對她的瞭解,他知道這女人向來聰明,懂得利用自己的淚水來爭取別人的注意與同情,藉以達到她所要的目的,可現在的她卻如此的反常,教他怎能不擔憂呢?
  
  「你不要管我,也不要看我,我現在好醜,真的好醜。」不是外表,而是內心,這是何水鳶不曾有過的情緒,她心好亂,只想用哭來發洩。
  
  「不醜,不管你再如何的哭,永遠也不醜,至少在我的眼裡,你永遠是最美的女人,真的,相信我。」
  
  誠摯的語氣帶有無比的深情,這樣的他讓何水鳶感動莫名,她緩緩的放下自己的雙手,張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那張深情不悔的容顏。
  
  她何德何能,怎承受得起他如此的深情呢?一種莫名的激動,讓何水鳶做出有生以來最大膽的動作。
  
  雙手往他的頸項一抱,她拉過了他,不忘奉上自己的紅唇,緊緊的貼在那剛毅的唇瓣上,以生澀的技巧撩撥他。
  
  噢!這女人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兩人獨處,而且就坐在一張大床上,這樣的環境,她竟然敢做出這樣大膽的舉動,豈不是讓他有了可乘之機?
  
  黃澤國拚命的壓抑,拚命的把持住自己,就希望能把他倆之間最美好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可瞧這小女人卻沒半點危機意識,不只用生澀的技巧撩惹他,還用一雙小手緊緊的抱著他不放,讓他想推開也捨不得。
  
  「你為什麼不把嘴巴張開,又為什麼不響應我?」吻他吻了好久,自己的一張唇都快腫了,可瞧他卻不動如山,這讓何水鳶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
  
  「知道啊!」
  
  她又不是傻子,怎會不知自己在做些什麼,況且這種事他們老早就做過好幾次了,就算剛開始不知道,現在也已經知道的夠徹底了。
  
  「那你知道結果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嗎?」黃澤國不是聖人,就算他是聖人好了,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也不可能把持得祝
  
  「結果?」這有必要問嗎?「不就像以往一樣。」這樣簡單的問題,何水鳶實在想不透他為何會突然提出來討論。
  
  「不一樣。」
  
  面對她的天真,黃澤國還真是倍感無力,「我們現在就坐在床上,這房間中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你想最後的結果會變成如何?
  
  除非……你已經準備好給我,要不最好是不要撩惹我。」這是最直接的警告,他說得提心吊膽,就怕會把她給嚇跑。
  
  喔!她懂了!頓悟之後的何水鳶,笑瞇了一雙眼,有種想玩火的渴望,她不顧一切地傾身一抱,同樣再將自己的紅唇獻上,心裡就想看他失控的模樣,而她相信自己確實有這個能力。
  
  已經警告過了,她依然任性行事,這下可不能怪他無法自制了。
  
  探索著她熱情的唇,他比以前吻得更深更沉,貪婪的想藉由唇齒的交融,佔有她全部的靈魂。
  
  狂熱的激情,就像燎原之火一般,燒燬了所有的理智。
  
  很自然的他將她壓往身後的大床,扯開她身上所穿的衣服,熟練的手指挑撥她身體的每一處,以粗厚的掌心感觸她細緻的肌膚,直逼她顫巍巍的想蜷縮身子,可昂挺的身軀卻不肯放行。
  
  他霸道的壓制著她,讓她的身子為他展開,一點也不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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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03:40
  第六章
  
  腦子雖然昏昏沉沉,可身體的感覺卻敏銳得難以形容,何水鳶清楚的知道他的手以及他的唇現在正撩撥著自己身體的哪個部位。
  
  何水鳶不由得低吟著:「國,我……好奇怪喔!我身體變得好奇怪。」似火在燒又似陷於冰城之中,又熱又冷的感覺教她無法忍受。
  
  「我知道,我知道。」慾火焚身的感觸,他幾乎在每次接吻的時候都能感覺,這樣難受的滋味,黃澤國又怎會不清楚呢?
  
  他相信他的痛苦絕不比她少,他想要她的慾念也絕對比她還要來得強烈,可為了她好,黃澤國不得不忍住身體的亢奮,就為了讓她做好準備。
  
  「藹—」
  
  當他的手穿進她身下的裙襬,偷襲她的隱密處時,何水鳶發出驚叫。
  
  她直覺的就想併攏雙腿,以抵抗他的入侵,無奈他意志太過強悍,她就算不想也不行。
  
  這感覺真的……實在是太邪惡了,何水鳶猛搖著頭,身子更是擺動個不停,希望能推開他那邪佞無比的侵襲。
  
  可不管她身子動得如何厲害,那隻手就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般,怎麼甩也甩脫不了他執意的糾纏。
  
  為了報復他,何水鳶乾脆張口就著他的肩膀處,狠狠地咬上一口。
  
  本以為這一口能逼他停手,無奈那色慾熏心的男人卻完全不受影響,甚且還更深入地探索她身體的奧秘。
  
  天啊!她快不行了啦!何水鳶感覺自己的身子已經變得不識得她這個主人,逕自屈服在敵人的惡行之下,歡愉的接受敵人的愛撫。
  
  天啊!這算不算玩火自焚呢?何水鳶忍不住揶揄自己當初的惡念,她原意想整人,誰知卻反整到自己?現在後悔有用嗎?
  
  眼看局勢已一發不可收拾,何水鳶著急的想掉淚,想以哭的手段來逼他停手,無奈在這緊要的關頭,豐富的淚腺卻拋棄了她這個主人,不知躲到哪邊涼快去了!
  
  就在何水鳶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救星總算出現了……「孩子們,吃飯了。」
  
  現在您看的是第8頁黃母特有的尖銳嗓音才剛傳來,跟著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出現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被何水鳶視為救命恩人的黃母。
  
  黃母眼看自己兒子所做的醜事,當即氣黑了一張臉,「黃澤國,你忘了剛剛給老媽我的承諾了嗎?」
  
  呃……這聲音真的很大,大得讓人難堪,被黃母這一吼,恐怕這間屋子裡的所有人,全都知道他們倆正在做些什麼了。
  
  怎麼辦?涼拌炒雞蛋。
  
  黃澤國滿臉難堪,想站起身子卻又不得不顧慮到何水鳶裸露的身子,這下他應該怎麼辦?
  
  何水鳶本來還很慶幸黃母的出現,可聽到那聲河東獅吼之後,她嗚呼一聲,又羞又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呵呵!而那個和藹可親的黃媽媽呢?
  
  她老人家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跨進房裡,揪起自己兒子的耳朵,也不管他衣衫是否完整,大斥一聲,「你給我出來。」然後就這麼風風光光的退常
  
  ***
  
  經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何水鳶終於鼓足了勇氣面對黃家所有的家人,於是她下了樓。
  
  一下樓就聽到黃母熱情的招呼著她說:「水鳶啊!就等你一個人!來,趕快入座,大家才好開飯。」
  
  「對不起,讓你們等了那麼久。」看他們一大家子人就等著自己開飯,何水鳶心裡還真是過意不去。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時間還早,不用介意啦!」看這小姑娘竟為了這點小事自責,黃父立即開口安慰。
  
  「對啊!」黃母趕緊附和,「一家人一起吃飯,這樣吃起飯來才有幸福的味道,不是嗎?」
  
  老人家的心眼,一聽就知已經把何水鳶當成自家人一般看待,現在就等著何小姐點個頭,黃家二老就可以開始著手準備婚禮了。
  
  「呵呵!」何水鳶尷尬的笑著。
  
  說是也不行,說不是又怕忤逆了兩位老人家。
  
  這樣的表達方式還真是含蓄得可以,可她卻不知應該怎麼響應,只好埋頭苦幹,拚命的扒飯,把一張小小的嘴巴塞到鼓鼓的為止。這樣總可以躲過這難以回答的問題了吧!
  
  何水鳶的閃避,黃氏一家人看得一清二楚。
  
  對這樣的情況,黃父眼神一送,暗示自己的老婆多努力一點;
  
  而黃澤國本人則惱怒的瞪著那膽怯的女人,他就不相信以她的聰明會聽不出老媽話裡的深意,這明明就是存心迴避嘛!
  
  黃母笑容可掬的暗送秋波,給老伴一個「看我的」的暗示,再給那心急的兒子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後順手夾起一道菜,送到何水鳶的碗裡頭。「水鳶啊!別顧著吃飯,來,嘗嘗這個,不錯喔!這可是黃媽媽親自下廚為你做的。」
  
  「唔。」何水鳶看那紅紅的不明之物,想推卻,卻難以拒絕黃母的盛情,只好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勉強的吃一小口。
  
  耶!這東西雖看起來可怕,不過入口的感覺卻很不錯,「黃媽媽,這東西還真好吃,請問您是怎麼做的?」好聽話人人愛聽,何水鳶借花獻佛吹捧一下黃母的手藝。
  
  「呵呵!你想學是不是?」黃母非常有心的挖個洞,就等著小丫頭往下跳。
  
  「是啊!如果您不吝賜教的話,當然是最好了。」讓她回家可以好好的秀一下,討好自己的爹娘。
  
  「不用學,只要你肯點個頭,黃媽媽保證讓你三餐都能夠嘗得到,就算吃膩了,黃媽媽我可還有很多的菜色可秀喔!」
  
  哇!怎麼這話題也能繞到這裡啊?剛剛只是暗示,現在變成明示了,這下應該如何應付才好?
  
  何水鳶想不到這黃家人竟會連成一氣幫黃澤國求婚,害得她如坐針氈一般的難受,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自私的男人。
  
  水眸一瞟,她想狠狠地賞給那自私的男人一記白眼,誰知這一眼竟讓她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出了口。
  
  瞧!黃澤國的耳朵竟紅了一邊,而那一邊很剛巧的就是黃媽媽揪著的那隻,這算不算他的報應?
  
  何水鳶不笑還沒有人注意,這一笑大夥兒一起轉頭一看。
  
  經過幾秒鐘足以讓人窒息的寂靜之後,黃父率先出聲:「哈哈哈!」
  
  歡樂的笑聲跟著響起,就算會傳染一般,跟著是黃母,再來是老大黃澤淵,然後是他的妻子。
  
  而那黃家的老三笑得更是誇張,不只前仆後仰還噴出一口米飯,坐在他身邊的黃父一看,趕緊張開雙手護衛面前的菜,就怕大夥兒等會兒都要吃到他的口水。
  
  看家人一致的把他當成笑話,黃澤國真是氣憤不已,他怒目一掃,直逼眾人都安靜下來,這才咬牙切齒的開口:「沒想到敝人在下我,還能提供笑點,真是深感榮幸啊!」
  
  一向穩重的黃家老大,看他如此,也不禁想調侃他一下。「古有綵衣娛親,今黃氏一門則有赤耳娛眾,算來也是一則美談也。」
  
  「什麼也不也的,大哥,我沒惹你,你可別自己來招惹我,要不就……」就怎麼樣不用說,直接以行動來表示還比較快些。
  
  只見黃澤國全身肌肉緊繃,那銳利目光足以殺死一個人。
  
  再瞧向黃澤淵,不錯!老大就是老大,氣勢果然不凡,根本不甩老二那套,他冷眼一瞟——怎樣?挑釁的味道十足。
  
  總歸一句話就是,只要黃澤國敢,他黃澤淵一樣也敢。
  
  看兩兄弟竟為了自己而大眼瞪小眼,何水鳶心裡也急了,正當她想開口化解眼前這僵局時,一隻熱呼呼的綿掌,隨即搭上了她,轉頭一看,原來是坐在她身旁的黃母。
  
  「不用管他們,他們兄弟要吵就隨他們去,現在黃媽媽比較有興趣的是你對我們家澤國的印象如何?」
  
  黃媽媽這問題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何水鳶的身上,尤其以黃澤國的目光最惹她心亂,她左右為難,不知應該如何應答才好。
  
  想迴避這問題,可在黃母滿臉期待的神情逼迫之下,何水鳶只好硬著頭皮,吶吶的開口:「黃經理他……」
  
  她才開口,另一個人隨即發出不滿之言。
  
  「什麼黃經理,我們之間的關係沒那麼生疏吧?水鳶。」最後那兩個字可是他特別加重的。
  
  水眸再瞪,何水鳶對他可不客氣,直接用眼神示意他安靜一點,跟著才趕緊回歸正題:「咳,澤國他是個好人,對我很好,真的。」
  
  什麼?才只是個好人,一個對她很好的人,這種角色隨便街上一抓也有一大把。
  
  這樣算什麼回答啊?黃家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為這個答案心生不滿。
  
  而那個最不甘寂寞的黃澤民,更不忘趁此機會好好奚落自己的二哥一頓,「二哥,你聽到了吧?人家水鳶說你只是個好人而已喔!這樣你總該明白自己在何小姐心中的地位了吧?」
  
  「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成啞巴,安靜吃你的飯吧!」何水鳶的回答已經夠教他洩氣了,此時的黃澤國就像一頭被惹火的獅子一般,誰敢在他面前挑釁,誰就活該承受他的怒氣。
  
  「喝!二哥,你當真還以為我怕你不成。」
  
  「怎樣?不服氣就來啊!今天就讓你二哥我,好好教你什麼是敬老尊賢的道理,以免你出門丟了自家人的臉。」
  
  「哼!來就來,我還怕你不成。」話落,黃澤民當真身子一站,袖子一卷,就打算跟自己的二哥幹架,不過他可沒忘了拖另外一個閒人下水。「大哥,難道你就這麼能忍,容忍二哥在你的面前囂張嗎?」老二如此囂張,老大又豈能坐視不管?想打架,也得人多才顯得熱鬧。
  
  黃澤淵精眸一閃,看看他,再看看黃澤國滿臉氣憤的樣子,心想,好吧!趁這機會好好讓老二發洩一下也好。「好吧!這場架,算我一份。」說完,他甚是優雅的抹抹嘴,當真站起身子就要迎戰。
  
  看到眼前這場兄弟鬩牆的事件,何水鳶怔忡的不知應該如何調解,她眼睜睜的看著黃家三兄弟以黃澤國居中,三人「勾肩搭臂」
  
  的走出屋子,想來應該是要到院子決一死戰吧!這下應該怎麼辦呢?
  
  何水鳶心急的望向一旁的黃母,希望她能開口制止。
  
  「別擔心,他們三兄弟想打就讓他們去打,我們繼續吃我們的飯。」黃母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好像一點也不擔心。
  
  何水鳶不放棄的繼續向對面的黃父求救。
  
  「呵呵!男孩子會打架才好,這種事在我們家已經司空見慣了,不用大驚小怪,來,吃飯、吃飯。」
  
  天啊!這樣還是沒用嗎?何水鳶不放棄的轉向黃家的大嫂求救,就希望她能開個尊口,把自己的丈夫叫回來。
  
  可那溫雅嫻靜的女人卻只是柔柔的一笑,還很自動的幫她夾了口菜,放到她的碗上之後,才平靜的開口:「不用擔心,我們繼續吃我們的飯,不用理那三個瘋狂的男人。」
  
  嗄?這是什麼情形?他們這家人怎麼那麼奇怪?
  
  想她家裡,只要五個哥哥的其中一個稍稍提高音量,老爸就會立即賞個怒眼過去,怎他們家跟自己的家如此不同呢?
  
  可不管何水鳶心裡多急,還是束手無策。全家人都說沒事了,她一個外人又能做些什麼?只是讓她放心不下的是黃澤國,她想以他一個人如何應付兩個兄弟的聯手呢?
  
  這頓飯可真是讓她食不知味啊!
  
  ***
  
  吃完晚飯之後,那三兄弟的架也打完了,他們才剛進門,何水鳶再也壓抑不住,趕緊起身到黃澤國的面前,左瞧右看的直到確定他沒事,她才總算放下心來。
  
  「你在為我擔心嗎?」黃澤國乘機抱住她,只希望她能回答他一聲是,這樣他的心才能安穩一些。
  
  不是他對自己沒自信,實在是何水鳶這小女人太難以捉摸了。
  
  當他好不容易才有掌握住她的感覺時,不過眨眼的時間,她又滑溜的從他手中逃開,就像今天他聯合自己的家人一起向她逼婚的這種情況。
  
  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除了讓他又愛又恨以外,再來就是對她那顆心的不確定而不安。
  
  兩人交往的這段日子,何水鳶會為了他纏綿的情話感動,會為了他對她的好而泣,可就是始終不肯開口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一聲她愛他。這也就難怪黃澤國對自己的魅力沒了自信,對這份感情如此不確定。
  
  「我當然擔心。」何水鳶難得的坦白,只是不忘澆他一桶冷水,「畢竟你們兄弟會打架是為了我,不是嗎?」
  
  喔!就是這種情形!
  
  才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又被她無情的一句話給澆熄,「你就是不肯讓我好過一些。」黃澤國悶悶的發出抱怨,不忘向她索回一點心碎的代價,當場就給她一個猛烈的熱吻,直到她暈頭轉向為止。
  
  「天啊!你可真是百無禁忌啊!」瞧,所有人都在看他們倆呢!何水鳶羞窘的恨不得當場捶死這害她丟臉到家的壞男人。
  
  「有什麼關係嘛!都是自己家的人,要看就讓他們去看個夠。」瞧他們看得津津有味,連老媽都不忘賞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這下黃澤國更加理直氣壯了。
  
  「來,既然他們想看,我們就再表演一次。」他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嘟起自己的唇,希望能再來一次。
  
  「少來。」纖纖玉手一伸,何水鳶毫不留情的推開他,「你想在你們家人的面前丟臉請自便,不要把我這個外人算在內。」她姓何不姓黃,這自家人的稱呼,她何水鳶沒有參加的興趣。
  
  「有什麼關係嘛!」她急著撇清,他就愈是不肯如她的意,非拖著她一起下水不可,發誓非得親到她不可。
  
  眼看他又靠了過來,何水鳶玉手一伸,適時的阻擋他的舉動。
  
  「你想當瘋子自己去,本姑娘沒興趣奉陪,我想回家了。」
  
  何水鳶的話才剛出口,反應最為激烈的不是黃澤國,而是黃母。「再多留一下子嘛!」老人家福泰的身子一移,逼近一對小情人的身邊,光明正大的從兒子的懷裡搶走未來的媳婦。
  
  好戲才剛上演,就這麼喊停還真有點可惜,為了幫自己的蠢兒子多製造一點機會,她老人家親自上場,牽著小姑娘的手,和藹可親的給予建議:「我看你今天就留在這裡過夜好了,我馬上叫澤國幫你準備房間。」「不!」聽到黃母的建議,何水鳶差點嚇破了膽,她一手被黃母抓著無法動彈,趕緊用另一隻手抓著黃澤國不放。「黃媽媽,謝謝您的盛情,可是我真的不能留在這裡過夜。」
  
  外宿這種事,她一輩子也不敢做。
  
  就怕真做了,保證明天自己家的人就會找上黃家,當場要他們家的人對她負責。
  
  喔!只要想到老爸以及老媽那生氣的怒容,何水鳶心裡就怕怕。「黃媽媽,真的,我不能留在這裡過夜啦!等下次有機會好嗎?」
  
  「好吧!」看小姑娘的心意如此堅決,黃母也不好繼續為難,「想回去就讓澤國送你。」
  
  送她?這怎麼行?讓他送她回去,事情不就穿幫了嗎?
  
  「不……」話都還沒出口,黃澤國又再次搶走她的發言權,讓何水鳶只能氣得直瞪眼。
  
  「這是當然。」他可不放心讓自己的女人在這個時間獨自離開,就算用逼的也非逼她上車不可。
  
  心裡打定送她的念頭,黃澤國反手一抓,如同來時一般,拉著她就要出門。
  
  面對他如此強硬的姿態,何水鳶走得真是狼狽,只好用揮手的方式對黃母以及所有的人說聲再見。
  
  可就在她被拖著走出黃家大門,正要上車之際,眼角倏地掃到一抹纖細的倩影。
  
  那個女人看起來好柔弱喔!那柔弱的模樣連她這個女人都會忍不住的想呵護疼惜,可奇怪的是,她竟然用一雙哀怨的眼神看著她。
  
  她是誰?為什麼要這麼看著她……或他呢?
  
  就在何水鳶忙著看那柔弱的陌生女子時,她的人已然被黃澤國推上了車,而他本人也坐上了駕駛座。看她不知在看些什麼,黃澤國非常不滿的伸手強迫她把注意力移向他這邊,對著那雙水瀅瀅的眸子命令:「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許你分神注意其它的事,知道嗎?」
  
  他是在吃醋嗎?這種醋有什麼好吃的?何水鳶真是搞不懂他的心,於是不服的提出抗議:「喂!你能不能講理一點,我剛剛是在看一個女人,一個非常柔弱美麗的女人。」哼!問都不問清楚,就吃這種乾醋,這男人還真是莫名其妙。
  
  「在我眼中,任何女人都不及你。」也就是說,她才是他心裡最美麗的女人。
  
  這樣濃膩的甜言蜜語,很快的將何水鳶心裡的怒火澆熄,她喜孜孜的笑開了嘴,「原諒你了,開車吧!」心裡雖樂,她可沒忘記接下來要煩惱的問題,該讓黃澤國送她回去哪裡好呢?
  
  總不能真讓他送她回到自己家的門口吧!這一來,謊言不就要揭穿了嗎?為了不讓自己的謊言被人揭穿,何水鳶仔細的思量應對的良策。
  
  現在您看的是第9頁在公司,沒人知道何水鳶的地址以及家裡的電話,她留在公司人事資料上的也只有自己的行動電話號碼,所以她才能夠平安無事至今,可現在面臨這種進退維谷的情況,她還真的是傷透腦筋。
  
  最後她隨便找了個地方下車,直到確定黃澤國離開,看不見她為止,她才轉身搭公車回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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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04:07
  第七章
  
  終於,何水鳶第一次領薪水的日子到了,手拿著憑自己能力賺來的第一份薪水,她心裡真是感動得想哭。
  
  一向愛哭的她,想當然耳是毫不客氣地擁著厚厚的薪水袋,落下極度欣喜的淚水,才沒那個閒暇去管面前黃澤國心裡的想法。
  
  「真是受不了,這樣你也能哭啊?」從認識她至今,黃澤國都已經不知看她哭了幾次,掉了多少的淚水,真不曉得她的淚腺怎會如此發達。
  
  高興也哭,歡喜也哭,耍伎倆也哭,作戲也要哭,一天總要哭個五、六回吧!算算,累積下來的次數竟已高達百次以上,這數目足不足以讓人瞠目結舌呢?
  
  「你管我。」水眸往他一瞪,何水鳶提出不滿的抗議。
  
  哼!人家好不容易才培養好的情緒全被他給破壞了,害她哭得一點也不盡興。
  
  「不理你了。」抱著勢必要讓自己哭得盡興的決心,何水鳶打算一個人躲到廁所裡哭算了,管它氣氛好不好。
  
  「等等。」看何水鳶要出去,黃澤國趕緊追上她,擋在她的面前。「第一次領到薪水,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你對我的謝意?」
  
  「為什麼要?」這是她憑自己的能力賺來的耶,為什麼要感謝他?
  
  「喝!你過河拆橋啊?」面對這小沒良心的女人,黃澤國還真是差點氣爆。
  
  「你總沒忘了要不是我挺你到底,你早就被人給踢出公司了,哪還能留到領薪水的日子?」
  
  原來這男人是在向她討人情,「可恥!你沒聽過施恩莫求回報,要不就不算施恩了,懂嗎?」這點道理還要她親自來教,當真是沒見識又沒知識。
  
  「很抱歉。區區在下非常不才,只聽過有恩當報,有仇該索,至於施恩莫求回報這句話,可就不曾聽過了。」本來只是逗著她玩,現下看她如此小氣,黃澤國乾脆假戲真做算了。
  
  「你……」小人、卑劣、無恥、可惡至極8好!你想討我就還,說吧!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滿意?」話才出口,何水鳶想想不妥,萬一他要她以身相許怎麼辦?她立即補充:「加個聲明,若你的要求太過分的話,可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喔!」
  
  「請問,什麼叫作過分的要求啊?」黃澤國問得有點邪惡,就是要看她難堪。誰教她要出言不遜,惹火了他。
  
  「過分就是廁所裡撐竿跳,這樣你懂了吧?」想整她,憑他的功力還差得遠呢!想她何水鳶可是個名副其實的惡女耶,一向就只有她整人,幾時輪到人整她了?
  
  佩服,佩服,這女人的舌功黃澤國自認還差她一大截,索性放棄整她的惡念,轉而敲她竹槓還比較快。「一頓晚餐之外,還加上一個歡唱KTV如何?」
  
  「行!」心裡自有打算的何水鳶答應的可爽快了,「我出資一千元,不夠的部分由你來付。」
  
  一千元?
  
  如果以兩人的消費來說,叫兩碗陽春麵再加上兩顆鹵蛋,其餘的用來上KTV應該綽綽有餘才是,「好!這筆交易成交。」
  
  「呵呵!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喔!澤國——」何水鳶再次發揮驚人的撒嬌功夫,迷得那男人忘了隱藏其中的危機,直點頭同意,還不忘傾身想向她索個纏綿激烈的熱吻。
  
  何水鳶看他又朝自己靠過來,機伶的趕緊閃身躲開,跟著就有如一隻花蝴蝶般翩翩起舞,舞出辦公室,提高嗓子對著辦公室裡所有的同仁宣佈,「各位同仁,好消息,黃經理為了體恤我們這些員工的辛苦,決定自掏腰包請各位同仁一起聚餐,再加上一場歡樂KTV。」
  
  心裡正為自己又被那小女人耍了一記而氣憤不已的黃澤國,一聽見她清脆嗓音所宣佈的消息,當即氣黑了臉,轉身正想出去否認一切,誰知還是慢了一步。
  
  就見經理室的門口擠滿了人,個個爭相感謝他的大方。
  
  「經理,我愛你。」
  
  「經理,你好大方喔!」
  
  「經理,我們今天來個不醉不歸。」
  
  天啊!聽聽,他們的感謝多熱忱,聲音一個比一個還大,徹底把黃澤國的抗議聲給掩蓋,這下他就算不想也不行了。
  
  可惡!他張著一雙怒眼逡巡那肇事者,終於在人群中看到了她。
  
  瞧!她笑得多邪惡,神情多優閒自在,看了就讓人氣得牙癢癢的,更讓人想乾脆掐緊她那纖細的脖子,讓這禍害永遠消失在人間算了!
  
  ***
  
  歡樂的時光很快的即將接近尾聲,原本熱鬧非凡的場面走得剩下小貓兩三隻,看到這種情形,何水鳶心裡可著急了。
  
  她萬般無奈的看著那個醉倒在自己身邊的黃澤國,這下該怎麼辦呢?若是早知道他酒量這麼的差,剛剛就不該聯合同仁一起猛灌他酒了。
  
  本是想看他酒醉的醜態,誰知現在束手無策的卻是自己,何水鳶心裡是悔恨不已,可有用嗎?
  
  就算有一千一萬個早知道,也挽救不了現在的情況。
  
  想想還是求助現場所留下的人來得實際一些,「呃……洪先生,等會兒你要走的時候,是否能麻煩你順便送經理回家?」
  
  「不行。」洪先生一開口就直接拒絕,沒有半點可以商量的餘地。「送經理回家,這應該是何小姐你的責任才是。」
  
  公司裡的戀情是掩蓋不住的,洪先生早就知道她與經理之間的關係,他才沒那個興趣當個多事者呢!
  
  「那……怎麼辦?」淚水美人急得又快哭了,她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臉無助的懇求好心人士,倘若洪先生是善心人士的話,應該是無法拒絕她的懇求。
  
  偏偏洪先生的心腸不好,為了踢掉麻煩,他索性站起身道聲再見,很自動的退了場。
  
  何水鳶不放棄的再將一雙求助的眼眸睇到另外兩位同事的身上,希望他們能有一點點的惻隱之心。
  
  誰知,照樣碰到同樣的情況。
  
  「對不起,我臨時想起還有事情要辦,先走一步,抱歉。」又一個退場了。
  
  現場留下的那一位也不笨,他完全不給何水鳶有開口的機會,輕點個頭,瀟灑的說聲再見,一下就不見人影。
  
  天啊!世間的公理何在?為什麼這種費力又傷神的工作得由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來做,她要抗議啦!
  
  何水鳶想哭,真的是很想哭,偏偏眼淚卻掉不出來,只好吞下滿腹的委屈,使力再使力,好不容易把黃澤國癱倒的姿勢變成坐著,正想一把將他拖起,誰知他非常不合作的又倒了回去。
  
  「黃澤國,你能不能合作一點啊?」又氣又沮喪的心情,讓何水鳶忍不住的大叫,剛剛還不肯合作的淚腺,現在卻自作主張的發揮功能。
  
  「唉!」輕歎一聲,何水鳶忍住不適時的淚水,繼續再努力下去。
  
  這次,她改而從他的衣襟拎起,好不容易將他給提坐了起來,有了前一次的教訓之後,這次她可學聰明了,趕緊坐在他的身旁,用自己的身子頂住他的身體,不讓他再有倒下去的機會。
  
  「啊!」一聲尖叫,她的人竟然被他給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該死!你好重,起來,你給我起來。」何水鳶拚命的推,還掄起雙拳猛捶他壯碩的胸膛發洩心裡的怒氣。
  
  「乖!甜心,我好愛你,來給哥哥親一下。」那個醉得七葷八素的男人竟還有作怪的能力,不但嘴到,連手也探進何水鳶衣服的底下,想吃她的嫩豆腐,看這情況還真是危急呢!
  
  「黃澤國!」何水鳶漲紅著臉發出尖叫,一雙小手忙碌得抓緊他的手不放,堅持不讓他有越過雷池的機會。「你別給我藉酒裝瘋,我何水鳶不吃你這套,現在立刻給我起來。」
  
  「唔,女人,你真是吵耶!能不能請你小聲一點,這樣的音量讓我頭疼死了。」
  
  黃澤國雖然抱怨,卻依舊無法換得何水鳶的憐憫,相反的她故意的提高音量,大吼大叫:「本小姐都快被你壓扁了,哪還管得了你疼還是不疼?起來,你給我起來。」疼死你,算你活該,別想奢求她的同情。
  
  「不要!我喜歡你身體的柔軟,還喜歡你身上的味道,為什麼要起來?」這話聽起來還真有幾分道理。
  
  雙手雖然被箝制,黃澤國依舊能繼續作怪,不只在她身上拚命的磨蹭,還用鼻子和嘴來表達他對她的喜愛。
  
  「好了,好了,不要這樣,我怕癢啦!」任何水鳶再如何的厲害也躲不開他的攻擊,情急之下,她屈腿往上一頂,終於把那個惹禍的男人給頂下去。
  
  「還好,還好。」慶幸之餘,何水鳶不忘稍稍關心他一下,就見他滿臉痛苦的抱著鼠蹊部位喊疼,想來應該是……「哼!活該。」想要博得她的憐憫,看下輩子有沒有希望,這輩子是永遠也別妄想了。
  
  心狠的她,決定不再管他算了,逕自起身就要離開,可一隻大手卻突然拉住她的小手不放,「不能不管我,要走,我們一起走。」
  
  「要一起走就自己站起來,別想我會幫你。」有了前車之鑒,這次何水鳶是鐵了心,說什麼也不肯再幫他了。
  
  「自己來就自己來。」話雖然說得漂亮,可身子就是不肯聽主人的使喚,嘗試了幾次,黃澤國終究還是伸出手。「拉我一把吧!」
  
  看著那只等待救援的手,何水鳶實在是不想管,可又不能不管,一番猶豫之後,她還是心軟的伸手拉他一把。
  
  好不容易將他拉了起來,可他卻連站都不能站好,何水鳶乾脆好人做到底,主動拉起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兩個人就這麼搖搖擺擺的一起離開。
  
  結了帳,走出KTV店的門外,何水鳶才想到交通工具這個大問題。
  
  黃澤國雖有開車過來,可現在他已經醉成這副德行,車子還能開嗎?而她又不會開車,這下應該如何是好?
  
  想坐公車,以現在的時間根本已經沒有車班;坐出租車回去,又怕會遇到出租車之狼,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無心的抬頭一看。
  
  哇!怎麼那麼剛好!對面好巧不巧的就有一家「厚德路」,反正他身上有錢,她只要負責將他帶過去扔進房間裡,跟著兩手拍拍,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
  
  呵呵!想想,這還真是個好主意呢!
  
  好,決定了,去開房間吧!
  
  ***
  
  「嘿喲!嘿喲!加油、加油。」還差一步就可抵達終點,何水鳶,你要加油啊!不要忘了運動家的精神,一定要堅持到最後關頭。
  
  莫名其妙!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想這些雜七雜八的蠢事,當真是不知死活。
  
  重新再來一次,何水鳶咬住牙,扶著酒醉的黃澤國,拖著自己疲憊的身子,奮勇地往前又走一步,跟著趕緊掏出鑰匙打開房門,用拖的方式,將自己肩上的沉重負擔,拖往房間中的大床,跟著用力一甩。
  
  呃,基本上,以上所敘述的一切步驟都沒有錯,可卻偏偏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當黃澤國身子往床鋪上倒去時,還不忘順便拉何水鳶一起上床。
  
  這還不打緊,更可怕的是他幾乎有一半的身子是壓在她纖細的身體上,再次逼得她動彈不得。
  
  「該死!他怎麼又來這招,真是可惡!」何水鳶雖想再推開自己身上的負擔,無奈卻使不出半點力氣,再加上疲倦以及昏昏欲睡,終於讓她只能暫時屈服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好累喔!呵……」打了一聲呵欠之後,她感覺自己的眼皮已然逐漸變得沉重,勉強眨了眨,到最後還是抵不住睡神的魅力。
  
  「好吧!只要瞇一下下就好,等我養足了精神之後,再來解決身上這個麻煩好了!」就這麼決定。
  
  眼睛一閉,何大姑娘立即找周公連下好幾盤棋。
  
  而她所謂的瞇一下下,可是好長的一下下喔!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
  
  翌日清晨,第一個張開眼睛的是何水鳶。
  
  「奇怪?這是哪裡啊?」她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這陌生的環境,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很明顯的,何水鳶的腦子暫時出了點小小的問題,無法發揮正常的功效,所以她猛眨著眼睛,仔細看看那陌生的天花板,跟著……「啊!」一聲輕呼,她總算是記起昨夜所發生的一切。
  
  跟她一起睡在這張床上的,應該還有另一個人才是,她立即轉頭一望——呼!還好!他還在。
  
  廢話!他當然還在,而且還睡得很熟呢!
  
  看他睡得那麼熟,剛巧何水鳶的心情也不錯,就勉強讓自己當個鬧鐘,意圖吵醒那沉睡的男人。「黃澤國,黃經理,黃先生,澤國,國,該起床了喔!」似吟似唱的念一大串,都是指同一個人,可見她的心情還真是好得詭異。
  
  好吧!難得心情那麼好,就順便欣賞一下這男人的睡姿好了,聽聽他是否會打呼?
  
  她看了半天,奇怪?這男人怎麼愈看愈帥,瞧他——擁有一對濃密的眉毛,還有一雙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子,剛毅有形的唇,這樣的綜合體,稱他一聲美男子不過分吧!
  
  倏地,淚眼魔女有了捉弄人的心思,順手抓起自己的長髮,用髮梢的部位,輕輕的在他的鼻翼掃來掃去,直到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哈哈!這下他總該會醒了吧?
  
  何水鳶趕緊在他醒來之前,保持正襟危坐不敢隨便動彈的姿勢,打算等他醒來質問時,來個死不認帳,說什麼也不能當著他的面承認自己曾捉弄過他。
  
  可等了又等,奇怪?怎麼沒什麼動靜?
  
  小心翼翼的轉頭,往旁一望,啊?他竟然還沒醒來!天啊!這男人未免也太能睡了吧?
  
  好!既然你這麼能睡,我何水鳶不趁這個機會整你一頓的話,豈不是太對不起淚眼魔女這響叮噹的稱號了嗎?
  
  可是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整他才好呢?
  
  想想,一個女人想整一個男人的時候,應該怎麼整呢?而剛睡醒的男人最怕遇到的又會是什麼事呢?
  
  哈哈!想到了!她開始佈置整人的會唱—***
  
  「唔……」好痛,一顆腦袋疼得好像快要爆炸一般,這滋味還真是難受。
  
  他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喝酒傷身又傷財,真是划不來!這是黃澤國醒來後的第一個念頭。
  
  「嗚……」
  
  奇怪?怎麼好像有人在哭,而且那哭聲還很熟悉,聽起來好像是……水鳶,是水鳶在哭!?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她怎麼哭得那麼傷心?
  
  勉強睜開自己的雙眼,黃澤國掙扎的坐起身,身上的薄被就這麼順勢的滑了下去,此時他才發覺棉被底下的自己竟然完全裸裎!
  
  這……是誰幫他脫的衣服?
  
  算了!先別理這個問題,還是先看看水鳶要緊。黃澤國凝神往前一看,才發現水鳶竟然就坐在床尾獨自掩面而泣。「水鳶,你怎麼了?怎麼哭得那麼傷心?」天啊!頭還是好痛,可他依舊硬撐著,一心只想知道惹何水鳶哭的原因。
  
  「嗚……你還敢問!」何水鳶螓首一抬,纖指一比,指著那滿臉迷糊的男人大罵:「自己做了什麼事都不曉得嗎?你……哇!我不管啦,你要負責。」
  
  「什麼……負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啊!」該死!這女人說得不清不楚的,他怎麼聽得懂呢?真是要命!
  
  「天啊!水鳶你……怎麼身上就圍著一條浴巾,這又是怎麼回事?」面對這一連串的驚愕,黃澤國整個人都呆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難道是昨天晚上他酒喝多了,所以才會……佔有了她,或者……強……暴了她?
  
  天啊!千萬不要,老天保佑!倘若真是如此的話,他就算殺了自己也無法彌補這個大錯啊!
  
  哈哈哈!
  
  何水鳶因為黃澤國那一臉的蒼白,偷偷在心裡大笑三聲。
  
  好玩!真是好玩!看看他的反應,還真是有趣得緊,這整人的遊戲還真是好玩呢!
  
  「你說,你自己說,你要如何賠償我?」
  
  是金錢的賠償,還是……不對!萬一他要來個以身相賠呢?
  
  慘了!
  
  何水鳶大歎自己玩錯遊戲了,她怎會忘了這男人早有娶她的念頭呢?
  
  本想整人的她,卻反而整到自己了啦!
  
  這下應該怎麼辦才好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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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7-17 00:04:29
  第八章
  
  補救!
  
  對!做錯事並不可恥,最重要是要懂得補救,可現在的問題是到底該怎麼補救才好?
  
  「水鳶,你……怎麼了?人不舒服嗎?」
  
  「喝!」他是在什麼時候靠她那麼近的?「拜託!你走路沒聲音的啊!這樣是會嚇死人的,你不知道嗎?」該死!要靠近也不先說一聲,就這樣悶不吭聲的出現在人家面前,打擾人家的思緒,這種人最要不得!
  
  「我只是……呃……想問你昨晚還好吧?」實際上,黃澤國是想問她,昨晚他是否強暴了她?或者是兩情相悅的?
  
  可就是問不出口啊!苦惱!
  
  「昨晚……」喝!不提起昨晚,何水鳶心情還能平靜,一聽他提起昨晚,她整個人的情緒霎時沸騰起來,「你還敢說!你知道昨晚你給我惹了多少麻煩嗎?」吃她豆腐,還害得她精疲力盡,這帳她還沒跟他算呢!
  
  怒氣騰騰的何水鳶,早把心裡的困擾丟到一邊涼快去了,一心就想著他對不起她的總總。
  
  黃澤國的臉色,剛才還只是不自然而已,現在是由白轉紅再轉青。「天啊!難道我真的強暴了你?」他最怕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強暴?他現在到底是在扯哪條啊?「等等,你剛剛說強暴我,這是什麼意思?」
  
  「你剛剛不是說,我昨晚對你非禮的嗎?難道不是強暴而是兩情相悅?」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事情就沒那麼絕望了。
  
  喔!原來他到現在還在煩惱這個啊!
  
  呵呵!聽了他的話,再看黃澤國現在的臉色,何水鳶才想起剛剛自己的煩惱。
  
  該不該趁此機會跟他坦白?「呃……有件事我想我應該跟你認錯才是,不過你可得保證不會生氣才行。」坦白從寬嘛!
  
  「認錯?」黃澤國終於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地方,要他保證,可以8先把你做錯什麼事說清楚,我才能確定我會不會生氣。」
  
  他吃這女人的虧已經吃太多次了,現在說什麼也不能再上當。
  
  「不要。」他有他的堅持,難道她何水鳶就沒有嗎?「你不給我保證,休想我會坦白。」
  
  「你!」好,好樣的,她真是連半點虧也不吃就是了。「我不能保證我不會生氣,但我可以保證絕不懲罰你,這樣總行了吧?」
  
  這已經是他最低的底線,再要求過多,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哇!瞧瞧!此時的黃澤國不只雙手抱胸不說,還一臉堅決呢!
  
  何水鳶見了,還真有幾分忌憚。「算了!既然如此,那我不說了。
  
  一拍兩散,話題到此打住,我要準備上班了。」
  
  他不給保證就別想要她坦白事情真相,反正她不說,他也不知道,不如就這樣得過且過算了。
  
  何水鳶算盤打得精,黃澤國又豈能甘心,只見他健臂一展,隨即將那個彎身撿衣服的女人抱了起來,不顧她的掙扎便往床上一帶,身子一壓,立即逼得她動彈不得。
  
  「該死!你怎麼那麼喜歡壓人啊!」兩個人的身子各只圍著一條浴巾,這樣親密的程度,讓何水鳶無法不心慌。「起來,你重死了,趕快起來啦!」
  
  黃澤國堅定的瞅著她,「你不說,我就不起來。」要比耐性,他相信自己還略勝她一籌。
  
  「我要哭了喔!」何水鳶心慌的威脅。
  
  「少來!我又不是沒看過你哭。要哭,你儘管哭,我有那個耐性等下去的,放心。」就算今天不上班也要奉陪到底,他黃澤國玩得起。
  
  「你……你欺負人!哇——」說哭就說,誰怕誰,何水鳶再次發揮可怕的哭功,哭得淒淒慘慘的還真嚇人。
  
  這一百零一招,黃澤國早已經看膩了,沒錯!他會不捨,不過卻也能鐵下心腸硬是不肯屈服,就看她又要耍什麼詭計。
  
  「哇……」何水鳶一邊哭,一邊還不忘偷覷他,看他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她心更慌了。
  
  這下應該怎麼辦呢?何水鳶哭得厲害,還能拚命的轉動腦子想對策,這樣高竿的功夫,這世間絕無人可及。
  
  不過雖然高竿,腦子卻不靈光,想了許久,結果還是一籌莫展,惟一僅剩的方法就是承認。
  
  好吧!承認就承認,她還怕他吃了她不成?不過要說,也得說得可憐兮兮才行,最好是能引發他心裡的愧疚,這樣錯的就不是她了。
  
  反正顛倒是非這種事,她何水鳶又不是不曾做過。
  
  何水鳶紅唇一抿,含怨的眼神一瞟,充分表現出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模樣。
  
  「昨晚,我們之間沒有發生……呃……不該發生的事情,剛剛是我騙你的啦!」
  
  「什麼?」黃澤國臉色倏變,變得陰沉可怕,「也就是說,這一切……」他指了指她身上的浴巾,再指指自己身上的,「都是你所做的?」很好!這可是她自己玩得過火,不能怪他狠心。
  
  「等等。」看他眼中閃爍著狠戾的光芒,何水鳶不由得心驚膽跳,趕緊再繼續道:「不過你可沒那個立場怪我整你喔!誰教你昨晚吃盡我豆腐不說,還害得我精疲力荊你想想,從KTV店的門口
  
  把你拖到旅社的這段路,我不知得消耗了多少體力……」
  
  黃澤國根本就沒聽進她的話,此時他心裡惟一想的就是假戲真做,既然她能整他,為什麼他就不行?
  
  打定主意,他開始不規矩起來,一伸手就將她身上的浴巾抽掉,跟著還拿掉自己身上的。
  
  「哇!你在做什……」話才說到一半,何水鳶就不得不住口,只因他那恐怖的舉止,把她嚇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用一雙驚駭的眼眸睇著他。
  
  「你說呢?」話才說完,黃澤國頭一低就想……「等等,等等。」一隻小手趕緊抵住他,不讓他有親近自己的機會。
  
  「等什麼?」簡簡單單使個力,黃澤國將那只礙事的小手箝制在她的頭頂,頭再度低下。
  
  何水鳶再接再厲,一手被抓,還有另一隻手,「上班的時間快到了,你不怕遲到嗎?」色狼一隻,一點時間觀念也沒有,就算要使壞,也得瞧瞧時間啊!
  
  她擋,他就抓,「沒關係,今天本經理特別准你休息一天。」
  
  公事雖然重要,可終身大事更重要,此時的黃澤國一心想製造既定的事實,這機會可是她自己送上門的,他沒有放棄的理由,不是嗎?
  
  何水鳶看他又攻擊過來,趕緊機伶的側首躲過,尖叫著:「我不要休息,我要去上班。」
  
  「不休息也得休息,這是命令。」命令就是毫無商量餘地,為了徹底制伏她,黃澤國非常小人的再加上一些威脅,「你再不乖一點的話,就別怪我懲罰你了喔!」
  
  「懲罰?哈!誰怕誰?我就是不乖,你又能如何?」想威脅她何水鳶,門都沒有。
  
  「不能怎樣,只不過是……」話說到此,黃澤國倏地再低下了頭,何水鳶一看他又要使壞,趕緊再次側首躲開。
  
  不幸的是,她還是發出驚叫:「藹—」只因為預測不對,這次他鎖定的目標不是她的紅唇,而是她胸前,更可惡的是他是用咬的方式。
  
  「小人!你怎麼可以咬我?」嗚……雖然不會痛,可那感覺卻比痛還要難受,讓何水鳶忍不住的又哭了,而且還哭得滿臉委屈。
  
  她真的很可憐,不只遭受色狼的侵略,還得承受猛虎的利牙,當真是老天無眼,沒有明察她這個弱小女人的委屈。
  
  看她又是哭又是委屈的,黃澤國只好改變方式,以談判的策略跟她交換條件。
  
  「好了!別哭了,只要你肯乖乖聽話,讓我好好的吻你,我保證絕不做出讓你感到不舒服的事情。」
  
  當然,前提是舒不舒服得由他來判斷。
  
  「真的嗎?」現在的情況對她很不利,無法逃又無法推開他,惟一能做的就是勉強自己相信他一次。「好,我答應你。可你也不能忘了你的保證喔!若我不喜歡,你得立刻停止這一切。」雖抱著姑且信之的心態,可何水鳶依舊還是忍不住的多說幾句廢話……不對!應該是叮嚀才是。
  
  「好。」太好了!談判成功,開始行動!
  
  ***
  
  黃澤國迫不及待的封住她那張紅艷的唇瓣,使盡一切挑逗的技巧,立誓激出她體內的熱情,邀她一起沉淪慾望的深淵。
  
  不一樣,真的是很不一樣。這次的吻比每次都來得兇猛強悍,幾乎讓何水鳶無法忍受,她感覺他似乎貪心的想藉由唇舌舔吻的方式,掠奪她整個人的靈魂,讓她無法忍受,更讓她心生恐懼。
  
  她想開口抗拒,無奈自己的嘴沒空;她想伸手將他推開,雙手卻依舊被他固定在頭頂之上;她想搖首躲開,可他卻緊緊的纏著她不放。
  
  倏忽,似有一團火焰蔓延到她胸前的蓓蕾。
  
  火焰就像個妖魔一般,含有變幻無窮的能力,一會兒是點水的蜻蜓,一會又變成狂蜂浪蝶,圍著粉嫩的花蕾到處亂飛,恣意的在她胸前作惡,逼得她呼吸不順、心跳加速。
  
  「唔……」何水鳶真的感覺呼吸不順,肺部極度缺氧,再不給她補充氧氣的機會,她保證會成為史上第一個因為親吻而窒息的笑話。
  
  好似感覺到她缺氧的狀況,霸道的唇瓣總算給了她一點自由。
  
  一獲得自由之後的何水鳶,第一個要做的就是先吸進新鮮的空氣,以維持自己的生命,跟著要做的就是開口抗議。
  
  可她的紅唇才張開,他立即封鎖住她的唇,同樣的霸道,同樣的貪婪,同樣的強悍,黃澤國根本不讓她有開口說「不」的機會。
  
  她中計了!何水鳶終於瞭解這奸詐男人根本就不打算遵守諾言,卻也不算違背諾言,只要把她的嘴巴封死,試想,她還有機會開口抗議嗎?
  
  才剛體驗到自己中計的沮喪,跟著襲上的是更可怕的感受,方纔還在自己胸前燃燒的熾焰,竟延燒到身體下方,以讓她無法想像的方式,顛覆她身體的感官,焚燬她的神智。
  
  什麼都不能做的何水鳶,只能如風中的柳樹,隨著風或快或慢的搖擺。
  
  黃澤國確實使詐,卻一點也沒有愧疚之意,只因他對她實在覬覦太久,也體恤她太多了,所以才會造就她得寸進尺的個性,只想著要惡整他,卻不願響應他付出的深情。
  
  場地私密沒人打擾,時間他毋需擔心,就算為了終身幸福而曠一天職,他想,大哥應該也不會介意才是,最重要的就是機會,而這難得的機會還是水鳶自己給的,他沒有理由不去把握,不是嗎?
  
  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之便,黃澤國終於拿出決心,決定要先造成既定的事實再慢慢實行逼婚政策,他不相信這一來,何水鳶還能耍出什麼伎倆。
  
  為了得到她,使這一點點的小手段又算得了什麼,想這女人不知騙了他多少次,而他才不過這麼一次,憑什麼就必須心虛?
  
  他發誓要讓她瞭解,他黃澤國絕對不是一隻紙糊的老虎。要他愧疚,很抱歉,不可能!玩伎倆,他黃澤國絕對不輸給她。
  
  他狡猾的用自己的唇,封鎖她所有可能的退路,邪佞的以自己的手,撩惹她身體的感官,他相信水鳶的天性熱情,不信自己無法成事……現在您看的是第11頁他不允許這難得的機會錯失,更不允許自己失敗。
  
  ***
  
  愛做的事情做完了,一般人會有什麼反應呢?
  
  一般人我們不管,可何水鳶的反應卻絕對異於常人。
  
  她最習慣的是哭,最愛的也是哭,任何情緒總喜歡用哭來表達,在面對這種男女間的情事,她何大姑娘——同樣還是哭。
  
  不只哭,她還哭得精采絕倫,保證世間無人能敵。
  
  黃澤國呢?他惟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赤裸的胸膛當她拭淚的工具,承受她淚水與鼻涕的攻擊。
  
  算算,時間大概已經過了將近十五分鐘,可她卻無半點想休息的意思,這讓黃澤國不禁憂心忡忡。
  
  「水鳶,別哭了,好嗎?」
  
  「不要,我還要哭。」悶悶的聲音從黃澤國的胸膛傳了出來。
  
  其實,何水鳶心裡是矛盾的。
  
  她應該怨恨他使詐騙了她才是,可捫心自問,她心裡根本無怨。
  
  沒有怨恨,那就是生氣了!也沒有。
  
  就是因為這樣,何水鳶才感到奇怪?為什麼?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嗎?愛到足以交出一切的地步?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她很怕他會開口跟她求婚,又怕他不願對自己負責,就是這樣的矛盾讓她止不住淚水。
  
  想來還真是煩惱!嗚……她又想哭了啦8哇……」
  
  「怎麼了?怎麼突然又放聲大哭呢?是不是擔心我會負心?」
  
  何水鳶猛搖著頭,回答他那可笑的問題。她會怕他負心嗎?那才怪呢!
  
  「那是擔心我不肯娶你!」
  
  一聽到他要娶她,何水鳶哭得更是厲害,還不忘搖頭否認。他最好不要向她求婚,要不她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呢!
  
  「水鳶……」什麼都不是,黃澤國根本就猜不出她心裡的想法,乾脆使力將她提抱上來,讓兩個人的眼睛互相對望著。「告訴我,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什麼都不說會讓我很擔心的,你知道嗎?」
  
  說什麼?面對這樣難以回答的問題,何水鳶乾脆學他,以自己的唇封住他的唇,抱著鴕鳥的心態,聽不見、看不到,那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面對她這意外的主動,黃澤國只錯愕短短的時間,立即聰明的配合她的要求,讓兩人再次沉迷於激情的漩渦之中。
  
  有什麼事,就等辦完事情後再說吧!
  
  ***
  
  何水鳶踩著憤怒的步伐離開辦公室,獨自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手捧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緩緩品嚐那濃郁的香味。
  
  她為什麼生氣?原因很簡單,就是再次遭到黃澤國的逼婚。
  
  從兩人有了親暱的肉體關係之後,這種事情每天總要上演個兩三回,剛開始,她還能平靜的找各種理由搪塞,可日復一日,所有的理由全都用光了,他卻依舊不肯死心的逼她,讓她終於按捺不住的發火,索性跟他大吵一架算了。
  
  「真是固執!」何水鳶撅嘴低罵一聲,越想越是心煩。
  
  怎麼辦?再如此下去的話,她在這裡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不是她不愛黃澤國,而是她不敢坦誠自己所說的謊,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還沒有嫁人的心理準備。
  
  想她年紀輕輕的就得被人束縛,每天面對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事,天啊!那還真是恐怖,早晚她會成為一個老公厭棄的黃臉婆。
  
  不!她說什麼也不讓事情進展到這樣的地步。
  
  談戀愛可以,她欣然接受;結婚?不要,她討厭結婚,說什麼也不甘心將自己的自由交到一個男人的手裡。
  
  正當她在心裡獨自掙扎之時,身旁突地出現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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