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ttty] 無限曙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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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卷第六十六章

「好了，完美了……」

　　瓦羅抹了抹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然後一臉欣喜的看著他面前的……石頭小屋，開心的笑了。

　　（拜託，這一點都不完美好不好。）

　　在瓦羅身後還有珀爾修斯等人站著，他們都在心裡這樣詭異的想著。

　　「似乎你們有不同的意見……嗯？」瓦羅回頭看向了眾人，接著他帶著殺意的笑了起來道。

　　「沒沒沒！」

　　眾人都是連連的搖頭否認著。廢話，那個被一招秒出來的的溝渠還擺在那裡，誰人嫌命長，敢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麼廢話啊？反正不管好看不好看，至少瓦羅算是可以離開神殿範圍了，這對他們也有著好處啊，不必再擔心直接被諸神或者怪物給碾死了。至於說瓦羅這古怪的品味……反正他已經那麼古怪了，再變成蝸牛也不算什麼吧……

　　是的，瓦羅即將變成蝸牛了……

　　事情還得從幹掉了美杜莎之後說起，瓦羅在幹掉了美杜莎之後，他毫不停息的就開始查看那控制核心，然後他很無奈的發現，他對這核心的控制，使用，以及轉移毫無辦法。他壓根就不是研究者的料，唯一能夠確認的只有一點，那就是這核心是依存於這個神殿而存在的，一旦脫離神殿，那麼這個核心很可能會消散甚至爆炸，所以這就從根本上杜絕了瓦羅將其帶離的可能。

　　事實上，瓦羅在確認這一條之後是很絕望的，這是他這麼多年以來唯一找到的天蛇族控制核心，下一枚核心是否存在都還是未知數，若是他錯失了眼前這個機會，或許他一輩子都只能夠變成史萊姆存在了。

　　所以他不甘心，千方百計的尋找這核心的控制辦法，然後他發現了一點，那就是核心雖然是依存於神殿而存在，但是並非是整個神殿必須要完全存在才行。想來也是，這個神殿已經倒塌破損變成了廢墟，而核心卻依然完好，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發現這點後，瓦羅就開始賞試著用最少的神殿建築材料，來搭建足以容納這核心的臨時儲存空間了。這也多虧了他的實力層次，四階高級，對能量的感應與應用已經達到了極高的程度，他甚至可以感覺到最細微粒子的能量波動。這種層次早已經超脫了凡人的極限，也只有這樣層次甚至更高層次的強者，才有可能完成這樣的工程。

　　就這樣，瓦羅彷彿搭建積木一樣，不停用神殿裡的材料與建築，然後搭建出了一個足以容納二十人左右，約莫五米左右高度，內部面積則有大約一百平方米左右，雖然也算龐大，但是相對於整個神殿來說，已經是袖珍到不行了。而且瓦羅的實力當真莫測，他甚至可以在短時間內將這座搭建起來的建築化為約莫小指頭大小，可以放在手掌中，雖然持續時間只有短短十來秒，但是這也足以讓他將這建築帶入帶出主神空間了，算是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

　　同時，只要他身處這建築的方圓百米以內，那麼他就可以長時間的維持住真身……當然，只是長時間，而非永久的，他自己就感覺得到，隨著越加激烈的戰鬥，讓他的可維持時間變短。若是沒戰鬥時，大約可以讓他每二十四小時變回真身十到十二小時，有戰鬥時則是每二十四小時可以維持兩到三小時，視戰鬥激烈程度而定。

　　即便是如此，瓦羅也是很知足了。這簡直就是在絕望中出現的一絲希望，他只是對這核心不熟悉，以及缺乏這方面的知識，但是輪迴世界何其之大，再加上他的隊長也是一名智者，只要這枚核心不失，那麼他就遲早有一天可以真正知道如何恢復真身，這就是希望啊。

　　而且……

　　瓦羅滿足的打量著他搭建起來，並且運用能量，將其完全固化的這棟建築。這完全相當於野外隨身房間，真是居家旅遊，殺人放火之必備啊……

　　除了他變回史萊姆時，半透明的身軀進出這建築……看起來倒真是彷彿畸形的蝸牛那樣……

　　「好！萬事俱備，我們準備離開冥界吧！」

　　瓦羅轉身看向了其餘人，他意氣風發的說道：「我們趕回奧林匹斯山去，我倒要看看，那些諸神到底有幾個膽子，居然敢襲擊我們，哈哈哈哈……」

　　這時，艾俄有些弱弱的說道：「可是……你之前不是說，冥界被切斷了與現實世界的聯繫了嗎？這樣都可以回去嗎？」

　　瓦羅嘿嘿笑道：「誠然，空間與空間之間，位面與位面之間的穿越太過困難，若是要我從現實世界來到這已經切開的冥界，那打死我都做不到，但是若是讓我們回去現實世界，那我勉強還可以做到。因為你們誕生於現實世界的人，本身便相當於坐標點，你們的所有一切都在呼喚著現實世界，這難度相差百倍吧，我可以勉力一試，所以就交給我了。」

　　聽他如此說，眾人也算是鬆了口氣。在之前瓦羅仍然在搭建房屋時，他忽然就說冥界已經脫離了現實世界位面，正向著真實的地獄冥府墮落下去，即將從半物質屬性轉變為幻想屬性，這話語已經讓眾人簡直是嚇破了膽，而他也沒明說什麼，反倒是加快了建築速度，直接這時才有了準信，讓眾人都是莫名鬆了口氣。

　　瓦羅說完之後，他就回頭對著這房屋一指，這房屋居然就懸浮了起來，自動跟隨在了他身後十米距離處，他就喃喃說道：「這算是我目前唯一的弱點了吧，若是真的有人把這房屋給打碎了，我損失了這核心，那麼以後我就……」

　　想到這裡，瓦羅就渾身一個激靈，沒有再想下去，但是他心裡卻是暗暗發了誓，若真有人敢這麼做，那說不得了，非得要拼命不可，他絕對要把對方碎屍萬段，不，直接把對方給吃了才解恨……

　　就在這時，忽然間他感覺到了在極遙遠外的某處發生了神性波動，那神性波動他很熟悉，這分明就是楚浩身上所攜帶的神性啊，而且另一個人的感覺是……張恆？

　　「他們怎麼來到冥界的？哈哈哈，也好，現在就只剩下復活與鎮壓泰坦之祖了。以前我是沒辦法，現在一切都交給我好了，就看我表現吧！」

　　瓦羅哈哈一聲大笑，正準備招呼眾人向楚浩與張恆所出現的地方而去，忽然間，在之前楚浩與張恆出現的地方又有一股神性爆發了出來，而且這股神性無論是質還是量，都遠超過了楚浩的神性。依照瓦羅的實力判斷來說，這個神性的擁有者至少已經達到了四階中的層次，也即是已經完全點燃神火，而非普通的信仰封神的神靈了。

　　「這是……」

　　瓦羅皺著眉頭遙望那方，而就在這時，一股龐大無比的死亡氣息從天而降，因為來得太過突然，而且這龐大的死亡氣息量大質高，連他一時間都沒回過神來，再注意時，他也只來得及將房屋給護在了身後。即便如此，房屋上也有好些磚塊被腐蝕為了粉末，這讓他心頭簡直是一跳一跳的，一是嚇的，二是怒的……

　　「你找死吧？」

　　瓦羅冷冷的看著天上那龐大的黑影，這黑影漸漸匯聚為了一個人影，人影身上散發出連瓦羅都無法無視的龐大威壓。這個人影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四階高的程度了……

　　「哈迪斯，我問你啊……」

　　「你是找死嗎？」

　　話音聲中，瓦羅手上浮現出了光芒，光芒中一柄長槍閃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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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卷第六十七章

　張恆冷冷的看著眼前從天而降的戰神阿瑞斯，他渾身上下都繃緊了，只要一瞬間就可以讓他反擊或者躲避。

　　危險，危險，危險……

　　會死，會死，會死……

　　張恆直面戰神阿瑞斯，對方距離最多不過三十米到五十米。這一刻，張恆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他的預感瘋了一樣在響動著，不停告訴他一個事實，那就是一旦他和阿瑞斯交手，那麼他一定會死，一定會死，絕對會死，死定了……

　　「閉嘴！」

　　張恆大聲咆哮了起來，試圖壓制住這煩人的預感……是的，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的預感是如此的煩人。

　　阿瑞斯則莫名其妙的說道：「我還什麼話都沒說啊？」

　　張恆頓時驚覺起來，他尷尬的笑了笑，對阿瑞斯說道：「你想說什麼？我洗耳恭聽，只要不打架，那什麼事咱們都可以談啊。」

　　阿瑞斯則皺起了眉頭，就這樣打望著張恆。說實話，眼前的情況已經是一目瞭然，他的目的就是來殺掉這兩個人，這就是泰坦之祖給他的任務，他也絕對沒有放水的想法。而且眼前這個人類也絕對可以看出他的目的，反倒是這樣卑劣的說話，這樣膽小的弱者，依照他一直的習慣早就直接轟殺了，但是……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眼前這個人類後，就產生了一種……不要殺他的感覺？錯覺嗎？或者，是那冥冥之中的本源意識在提醒著他？

　　是的，自來到冥界後，無論是他，還是別的諸神，他們都在慢慢變強中，而且還有著奇特的知識，記憶，戰鬥經驗等憑空出現，讓他們的實力穩步提升。這種情況直到不久前，泰坦之祖直接明說，是他們漸漸的與自己的本源存在越加接近，然後從本源存在那裡汲取到的東西。阿瑞斯對於這樣的說法並不否認，也不確認，他只需要自己變強，並且一直變強下去就行了，對於是否有本源存在，自己是否只是一個代替品並不感興趣，是或不是有什麼區別嗎？

　　直到這時，他才感覺到了不可思議，對於一個陌生的，弱小的人類，他居然受到了本源存在的影響，認為他不該殺？難道他的本源存在是一個心慈手軟的傢伙？

　　阿瑞斯猙獰的笑了一下，正打算直接動手了結張恆，但是在他真打算動手時，心裡猛的悸動了一下。那是一種本能的危險，並非來自本源存在的冥冥感覺，而是他本人感覺到的東西。

　　這一切心裡活動都不過短短一瞬間，而阿瑞斯自從越加接近本源存在後，他也不再如以前那樣無腦衝鋒，無腦進草叢，無腦送一血……說偏了，總之，現在他也總算是有了些智慧，他當下就壓抑住了自己的殺意說道：「讓開，凡人，我不會在這裡殺掉你，你只需要站在一旁等著，我會暫時饒過你的性命，會帶你去見最偉大的存在。但若是你敢阻擋，我就只好在這裡殺了你，現在，滾開！」

　　「呵呵，如果我說不呢？」

　　張恆還是笑呵呵的說道：「我的回答是……去你媽的滾開！」

　　話音落時，張恆一直帶著的那個金黃色箱子裡猛的迸發出了金色光芒。這金色光芒化為流光直接籠罩到了他身上，前後不過一眨眼間，他身上就覆蓋了一套布滿裂痕，看起來就是經過了苦戰，但是仍然威武霸氣的鎧甲，金黃色的鎧甲，黃金聖鬥士，射手座的聖衣！

　　本待動手的阿瑞斯又一次停頓了下來。他仔細看著張恆，確實，穿上這套鎧甲聖衣後，張恆的實力確實有了提升，而且是很大的提升，但是這依然不足以威脅到他，畢竟雙方的層次差距太大了，只是……這套聖衣讓他覺得了熟悉，似乎他恍若在什麼地方看到過，或者說……他曾經有與這套聖衣的主人戰鬥過的經歷，只是……

　　這又是本源存在傳遞過來的信息嗎？

　　阿瑞斯耐著最後的性子說道：「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凡人，讓開，否則你就去死！」

　　「那就讓我戰死吧！」

　　張恆卻是如此決絕，說話同時，已經直接從身後取下了聖衣自帶的黃金聖弓，拉弓瞄準射箭的同時，腳下用力一點，整個人已經倒退而出，試圖拉開與阿瑞斯的距離。

　　「愚蠢的凡人……」

　　阿瑞斯搖了搖頭，根本沒把張恆的射箭威脅放在眼裡。還是那句話，彼此層次相差太大了，自他與本源存在越加接近，真實的點燃了神火後，現在的他對於凡人來說就真的是碾壓了。就任憑張恆拉箭倒退，他就站在原地等待，試圖直接打崩張恆的信心。

　　但是就在張恆射箭的同時，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那在聖衣鎧甲下，緊貼著他皮膚放置的綠色橡木面具，隱約間就有綠色能量湧了出來。一進入他身體就立刻無形無質，而他所射出的箭矢頓時就帶上了莫名的能量。

　　面對張恆射出的箭矢，阿瑞斯甚至根本是不屑去躲避。他正試一下自己神火的威能，就這樣直站在了那裡，當這箭矢臨身時，他什麼都沒做，自然而然就有一層無形的壁障出現在了他面前，就要擋住張恆所射箭矢。

　　但是下一瞬間，張恆所射箭矢上就透出了莫名的能量波動來，不過一閃而已，他面前的無形壁障彷彿窗紙一樣被輕易洞穿。而且洞穿這壁障後，箭矢威力不減反增，速度也加快了數倍，一箭射來，就將要射入到他的眼眶中。

　　千鈞一髮之際，阿瑞斯的實力展現無疑，就見得他右手猛動，居然後發先至，直接用手指夾住了箭矢的箭桿上，同時他也怒聲吼道：「你做了什麼？你怎麼可能洞穿我的心靈壁……」

　　話音未落，本已經被他夾住的箭矢，居然再一次爆發出了讓他手指根本無法握住的恐怖力量，閃爍穿透，直接衝出了他的手指，再一次向他臉部射去。這一次他再沒可能去夾住箭矢了，只能夠拼盡全力向旁躲閃，而箭矢卻是不會轉彎，就這樣貼著他的臉射向了身後，同時還在他的臉上劃出了一條傷痕來。

　　金色的鮮血從臉而落，阿瑞斯的臉色充滿了驚怒，害怕，以及茫然；這表情太過複雜，以至於張恆都看不懂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了。張恆當然不知道方才那一瞬間，在他箭矢上所產生的變故，所以他只能夠認為這個阿瑞斯也不過如此，他的預感似乎這一次出錯了？

　　就當張恆再一次舉起手中弓箭，打算就這樣幹掉阿瑞斯得了，可是當他剛舉起了弓箭，還沒拉開弓弦，眼前人影閃過，一股巨力就將他轟上了半空至少十米距離，而且人還在半空，又是一股巨力襲來，又將他轟向了地面。轟然巨響聲中，他整個人都被鑲入了地面至少三四米深度。

　　這一切都是阿瑞斯驚怒下的攻擊罷了，當張恆被轟入地面時，阿瑞斯再一次閃身到了他被轟入的地方，就站在坑洞外冷冷說道：「螻蟻，你幹了什麼？凡人，你居然敢傷害神靈？誰人給你的膽子這麼做？誰人給你的力量可以做到這一切？我要殺死你，徹底殺死你！」

　　而另一邊，張恆雖然肚子和背上被攻擊的地方劇痛無比，但是他認真感覺了一下，確實是只痛不傷，而且他現在還可以有動作，這證明阿瑞斯確實沒傷到他……雖然不明白這為什麼，但是這阿瑞斯似乎是外強中乾吧？

　　只是他不知道的，阿瑞斯也不知道的，在他被攻擊的瞬間，貼著他皮膚的綠色橡木面具上，那綠色能量湧出得更加洶湧了。這能量已經不再是攻擊，而是保護著他，治療著他；剛才阿瑞斯的那兩次攻擊，一次是肚子上，他的腸子，內臟瞬間就已經被打得了粉碎，而第二次攻擊是在背脊上，他的脊骨已經斷裂成了十幾段。這一切，短短眨眼間……

　　已經完全癒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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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卷第六十八章

　阿瑞斯從沒有過如此的憤怒。

　　他是戰神，而且是位面本源所誕生的神靈，並非是從凡物進化而成，所以他是事實上更接近楚浩張恆等人所知道的那種神靈，也即是最尊崇自己神職所代表的意義，可以說是最本質化的神靈。

　　如阿瑞斯這樣的戰神，他就是最喜戰鬥，戰爭，爭鬥，性格暴躁，易怒，而且極為擅長戰鬥。像以往時刻，阿瑞斯對於戰鬥有著極大的狂熱，他喜歡那種在戰鬥中生死存亡的興奮；當然了，是對於對手的生死存亡。可以這樣說，他就是為了享受戰鬥與屠殺樂趣而生出的神靈。

　　但是這一次與張恆的戰鬥，絲毫讓阿瑞斯感覺不到任何樂趣，甚至可以說是煎熬。

　　他的任何攻擊，看清楚了，是任何攻擊，無論是普通的拳打腳腸，還是帶上了神性的神術近戰攻擊，乃至是用上了神火－他才得到不久，威力巨大無匹，真正開始踏入不朽超脫的源泉，神火，也是心靈之光，他連這份壓箱底的力量都拿了出來，但是眼前這個人類……

　　媽的，他敢保證，他是真的打到了這個人類，而且打傷到要殺死他了，但是任何傷勢，任何！＊＊＊＊＊＊都一瞬間恢復了，恢復速度甚至快到好幾次他都以為沒打中對方。

　　穿刺，撕裂，分屍，燃燒，轟成渣渣……

　　任何攻擊阿瑞斯都試過了，但是眼前這個人類，這個沒有神性，沒有神火，沒有任何奇怪道具或者武器，僅僅只是一個強力些的普通凡人，＊＊＊＊＊＊就是不死！

　　他作弊了啊！他開掛了啊！導演，畫風不對啊……

　　阿瑞斯若是知道這些詞語，那麼他心裡一定是不停的在這麼嚎叫著。再沒有任何情況能與眼前相比了，不怕敵人強大，不怕敵人詭異，就怕敵人打不死啊死啊死啊死啊死……

　　「呼，呼，呼……」

　　「哈，哈，哈……」

　　阿瑞斯與張恆各自站在相對處，兩個人在這片已經打爛的平原岩地上相互喘氣著。這場戰鬥其實並沒有消耗太長的時間，短短五六分鐘而已，但是激烈程度絕對不亞於雙方拼命爆發的絕招互轟時段，哪怕是阿瑞斯也有些脫力的感覺。相對的，僅僅只是挨打，幾乎沒做出什麼攻擊的張恆，雖然疼痛得幾次暈倒又蘇醒，但就體力方面而言，消耗得還沒阿瑞斯多。

　　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隔了好半天，阿瑞斯才沙啞著聲音倒：「你讓我開，我真不殺你了，我發誓，我就殺這個泰坦之祖要求的人類。」

　　張恆也同樣沙啞著聲音道：「我求你來殺我啊！拜託，我他媽真的想看看，誰能夠真殺了我啊！」

　　「你！」

　　「嗯！我！」

　　兩人又開始喘著粗氣，彼此瞪著眼睛互相怒視。

　　又隔了好半天，阿瑞斯才強壓下了怒氣，深深吸了幾口氣道：「你應該有發覺吧？你的自癒力確實是在慢慢的變弱，雖然變弱速度慢得驚人，但是現在你的治癒速度比一開始時至少慢了一剎那。別小看這一剎那，我是神靈，我已經點燃神火，我完全可以和你消耗下去，一天，十天，一百天，我絲毫不怕。而你呢？這裡已經是封閉的冥界，哪怕短時間內殺不死你，我就不信你是永恆不壞，永恆不朽的存在，遲早可以真正殺掉你，你他媽到底為了什麼才和我正面硬幹啊！你就不知道弱者該有的害怕嗎？」

　　「害怕？我有啊！」

　　張恆努力站直了身軀，他身上的黃金聖衣已經層層碎裂，只剩下一些碎片掛在身上，渾身上下的衣服都快成了布條，但是身上毫髮無傷，就是到處焦黑罷了。他就以這樣彷彿乞丐的姿態，露出了睥睨天下的氣勢說道：「可我就是不死，有本事你來咬死我啊！」

　　阿瑞斯啪的一聲咬碎了自己的幾顆牙齒，他真真是心裡發狠了，那本來接近本源存在而得到的理智頓時蕩然無存，嘶吼聲中就撲到了張恆面前，張嘴就撕咬下了張恆肩上一大塊肉，然後也不吐，就這樣吞入肚裡，他是真想咬死張恆了。

　　張恆話是這麼說，其實他早就發現了不對勁－阿瑞斯的攻擊之強大，光看這處戰場到處都是坑洞就可以知道了，說句不好聽的，他的力量和阿瑞斯比起來，猶如兔子之於獅子。正常情況下，可能一拳就可以讓他了帳，但是他一次一次痛而不傷，全身上下連一條缺口都沒有，這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在這段挨打時間中，張恆仔細想了所有情況，他終於確定了自己不死的來源……那綠色面具！

　　因為他嘗試著將綠色面具微微拿在了手上，離軀體遠了一些，下一瞬間，他就真實感覺到了傷害，而且是必死的傷害，這個面具……在保護著他，讓他不死。

　　但光是這樣，也誠如阿瑞斯所說，他的治癒力，或者說綠色面具累積了不知道多少億萬年的能量已經越消耗越多，遲早有見底時，這樣下去，他絕對是死定了。除非他能夠將這自癒力轉化為攻擊力，不再單純的挨打，而是反過來殺掉阿瑞斯，不然他就相當於是挨打的沙包，遲早死掉的份。

　　唯一的辦法……戴上綠色面具，再一次化為變相怪杰，那個連鄭吒都會短時間內中招的超級狀態，在那種狀態下，眼前這個阿瑞斯還真不夠看的。只是，只是，只是……

　　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戴上面具！？

　　張恆心裡痛苦的掙扎著。而阿瑞斯一聲大吼，一口咬在了他的腦袋上，巨力撕咬下，一口就將其小半個腦袋，顱骨，乃至裡面的腦漿都給咬了下來，然後直接就被阿瑞斯吞入了肚子裡。這一瞬間，因為腦漿缺失，張恆神情一個恍惚，雖然下一瞬間他就治癒了過來，但是他的手已經下意識，幾乎是求生本能的放到了綠色面具上，只需要一個動作，他立刻就可以變身為那幾乎無敵的變相怪杰，那個綠臉的摩登大聖……

　　「不！」

　　張恆痛苦的一聲吼叫，整個腦袋就在阿瑞斯的拳頭下爆開，但是即便這樣，他的手還是離開了綠色面具，絲毫沒有再一次將其戴上……

　　不光是與楚浩的約定，更還是為了楚浩的生死……

　　變相怪杰狀態下，張恆知道自己的意識根本無法控制這力量與軀體，他的本身意識就彷彿在做夢，在睡覺，就如同之前打擾了鄭吒的戰鬥，放跑了宙斯那樣。或許當他解決了阿瑞斯後，他會好奇的跑入到回溯之路中，或者是跑到冥界別的地方去搗亂，或者說更誇張的是毀掉了這個回溯之路的大門……

　　這一切都有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這樣的情況……他怎麼敢將楚浩的性命托付在未知上，怎麼敢把這伙伴的信任，托付到可能上！？

　　絕不！所以……

　　「殺了我啊！你的拳頭怎麼越來越無力了？來，我就站這裡不動，有本事就來殺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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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卷第六十九章

　楚浩產生記憶，或者說最早具備意識的時候，他所看到的是一個扭曲的世界。

　　他視野裡，不，應該是眼睛裡有著透明的液體，他整個人正泡在這種透明液體中，但是這種液體並非是母胎羊水，他所在的地方也並非是母親的體內。當然了，這些都是他未來才知道的知識，當時的他，只是帶著初生的好奇，用嬰兒那純潔的目光看著這個世界……通過玻璃，透過透明液體，所看到的一個視線微微扭曲的世界，他初生時，就看到的一個扭曲的世界。

　　「這是新型號的第一個存活體，代號是，初號……」

　　這是他的第一個名字，不，與其說是名字，倒不如說是代號，初號……

　　初號很聰明，就如同他的兄弟姐妹們一樣，在有意識後大約十八小時左右，他已經可以理解數學上的邏輯關係。這並不需要被教導，也不是什麼知識，就比如你遞給一歲大小的孩子大小不同的糖果，或者數目不同的糖果，哪怕是不意識的，孩子也會挑選大的，拿走多的那樣的。一，二，三，這些數字是不需要教導的，至少對於人類子嗣來說就是如此，只要隨著年齡增加，智力的增加，懂得最基礎數字的關係是本能。

　　初號與他的兄弟姐妹們，幾乎都在二十四小時到四十八小時內開始產生了這樣的基礎數字邏輯，然後彼此發現了彼此的存在，也大約知道了這裡的兄弟姐妹們數目……

　　一萬七千六百四十一……

　　這是楚浩在未來才知道的準確數字，但是在當時，他只知道自己並不孤單，他有許多兄弟姐妹，很多很多……

　　但是兄弟姐妹的數量一直在減少著，最開始減少的原因是，壽命……

　　很多兄弟姐妹在有意識後短短數天時間內就衰老死亡了，彷彿在這裡誕生的每一個人，他們所處於的時間流速都不相同，有的人以驚人的，幾乎肉眼可見的速度成熟長大，從一兩歲，幾小時後就彷彿十來歲，一天之後就已經三四十歲，然後衰老，死去……也有的，哪怕是之後初號等少部分人逃脫出了這裡，也依然還是嬰兒模樣，不得不在培養槽中熬過……

　　最早消失的，就是時間流速太快的那些兄弟姐妹，他們很快就被穿著白衣的工作人員給清理了出去，但是讓人奇怪的是，任憑他們之前衰老速度有多快，只要他們還沒死，就一定不會有人來干涉，似乎……哪怕明白的看著他們去死，也是培養出他們的目的之一吧？

　　除了時間流速似乎不同以外，甚至連身體，或者說種族都有不同。

　　在楚浩有意識的一年以內，本來都是人類嬰兒形態出生的兄弟姐妹們，其中有少部分開始產生了不同的變化，比如身上多了一些器官，尖尖的耳朵有的，腦袋上長了觸鬚有的，長了兩個乃至三個腦袋有的，長了翅膀，長了魚鰭，長了鱗片，甚至長了噁心的，無法形容的器官有的……

　　這一次，實驗室裡的工作人員再沒有等待這些長了奇怪器官的兄弟姐妹死去，而是直接帶走了他們……楚浩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雖然才解除了短短幾個月或者一年左右，但是，他們都是很好的兄弟姐妹，大家一起傻笑，大家一起學習工作人員所教導的知識，大家一起憧憬著成為工作人員，去到金屬牆壁的外面去，大家……

　　他們的樣子雖然和大伙不一樣，但是他們有著和大家一樣的心，開朗，善良，喜歡傻笑的心。他們並不是怪物，也沒有任何兄弟姐妹認為他們是怪物，他們……是和他們一樣的人類啊！

　　當發現他們逐漸被工作人員帶走時，所有的兄弟姐妹們都大約預知了他們的命運。每一個兄弟姐妹都在哭泣，他們捨不得，但是又無法掙扎，絕望開始出現；當最後一個變異的女孩子被帶走，她僅僅只是耳朵像兔子耳朵那樣，看起來一點都不嚇人，反倒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被帶走了。哪怕她哭著，請求著，哪怕是兄弟姐妹保護著她，但是……工作人員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性命，直接用一種奇怪的槍械射擊任何敢阻擋的人，只要被射中一下，立刻變成飛灰。那時，死了三百多兄弟姐妹……

　　之前便提到了，楚浩，不，那時是初號，他很聰明，不僅僅是他，他的兄弟姐妹們都很聰明，而初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這大群天才們聚集在了一起，經歷了最初一年的悲痛，以及看清楚了那些工作人員的真面目，接下來，所有的人反倒顯得了安靜，平順，以及打成了工作人員們所有提出的要求，連一丁點的反抗跡象都沒有，但是私下裡，這些天才兒童們開始了串聯。

　　他們在接下來的三到四年裡，如同海綿一樣的學習著工作人員帶給他們的所有知識，並且在內部漸漸自創出了一套唇語，手語，以及表情結合的語言系統。雖然表達意思還並不準確，雖然語言系統還很幼稚，但是這已經是他們所能夠想出的最好辦法了，在這樣監視嚴密到無法形容的地方裡，唯一能夠讓他們安全交流的辦法。

　　但是，絕望依舊……

　　當他們出生後第五年時，各種各樣的實驗開始用在了他們身上，生理上，肉體上，精神上，乃至更可怕的靈魂上……

　　有的同伴變成了徹底的怪物，並非之前那種身體上某種器官的變化，而是真正的怪物，連意識都徹底變成了怪物……

　　有的同伴精神徹底失常，瘋瘋癲癲，傷害自己，傷害同伴，再也不認識任何人，或者成了白痴，或者成了殺人狂……

　　有的同伴更為淒慘，他們的靈魂已經變異，變為了鬼怪，變為了不可名狀靈魂，變為了吞噬生命的怪物，變成了……

　　種種實驗，慘無人道，而且幾乎無一存活，甚至因為實驗後的結果，這些相依為命的兄弟姐妹們彼此殘殺，最珍貴的親人殺死了自己，或者殺死了親人……

　　初號也經歷了這許多的實驗，但是他是少數幸運者，這些實驗對他並沒有起任何作用，無論是精神，肉體，還是靈魂都還是他。而這樣的人太少太少了，他們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因為他們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們離他們而去，自身卻是毫無反抗的辦法……

　　相對來說，初號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正常的，他的時間流速最正常，他的身體從基因到外在都是百分之百的人類，他的靈魂無法經受了多少實驗，也依然沒有哪怕一丁點的變異，他的心理年齡雖然因為過多的悲傷與痛苦所摧殘，但是依然保持著小孩子的心理年齡段，無論怎麼看，他都是這些孩子中最正常的一個。但正因為如此，他所受到的實驗也是最多，痛苦接受得也是最多，在那樣絕望的日子裡，他最親近的人，是和他住同一房間的兩男一女，兩個哥哥，一個姐姐，那三個人是他生命裡的支柱。

　　這樣絕望的日子似乎永無盡頭，兄弟姐妹們越來越少，氣氛也是越來越沉默，絕望也是越來越濃厚。初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也不知道自己的親人什麼時候會死，這樣的絕望持續著，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楚浩回過了神來。就在他衝入到回溯之路裡的瞬間，整個人就陷入到了半夢半醒間，這是和主神傳送時幾乎相同的感覺，但是這半夢半醒間並不是完全的無知無覺，相反，在這半夢半醒間，深埋於他內心最深處的記憶開始了蘇醒，那些痛苦的，那些溫馨的，最初的記憶。

　　而當他回過神，那半夢半醒的感覺消散時，他猛的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實驗室裡，是的，就是他童年時所生活的那個實驗室。一切如常，銀白色金屬的牆面，巨大的通道，白衣工作人員，以及那些不知名的儀器與已經被做成標本的各種怪物……

　　楚浩震驚的看著這一切，他不知道眼前這一切是幻覺還是什麼，或者說，回溯之路直接把他的回憶具現化了嗎？

　　楚浩奇怪的看著周圍，他發現有幾個路過的研究工作人員也看到了他，然後那些人大聲叫著跑遠了。他並沒有去追趕，因為這裡若是幻覺，或者是記憶具現化，那麼一切的行動可能都無意義，他的第一反應是看向了自己的手錶，這是類似進入輪迴世界後下意識的行為，然後他看到了現在的時間，下午三點十八分……

　　三點十八分……

　　三點十八分……

　　難道……是這樣！？

　　那久遠的記憶開始蘇醒，曾經，在那實驗窒中絕望無比，在那裡看不到一丁點希望的時候，那一天，下午三點左右，實驗室發生了劇變。而他，還有他的親人們，抓住了那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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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卷第七十章

關於神話傳說，楚浩自從進入到了主神空間後，便花了大精力去研讀研究，然後以此來與主神空間裡的各個輪迴世界進行對比，有可能會在其中得到非常有用的線索。

　　在大量研究之後，楚浩發現了這些神話傳說都有一個很重要的特點，那就是暗喻。許多關於這些神話的地點，人物，事件，很可能都只是某種暗喻，譬如其中楚浩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日本神話裡對於高天原，也即日本神話裡的神靈居住之所；那肯定不是現實世界裡的某個高山高原，估計也不太可能是別的位面的一個高原，與其說是具體的地點，倒不如說是形容遠離人類世俗，身處高位，這樣的暗喻。

　　那麼……回溯之路，或者說古希臘神話中，從地獄通道回歸現實，不能夠轉頭向後看，這又是暗喻了什麼呢？真的僅僅只是表面上所說的，不要回過頭去看就可以了嗎？若真是如此，那麼想必復活並不太難吧？畢竟都已經知道規則了，哪怕是再大的誘惑也可以止住自己回頭去看的衝動吧？

　　那麼……在地獄路上，不能夠回頭去看，一旦看了就無法復活，這樣的神話傳說，到底是暗喻了什麼呢？

　　楚浩一時間似乎若有所悟，又似乎陷入到了茫然苦思。他整個人就站在了這實驗室中一動不動，任憑實驗室內的警報聲一直響著……

　　而就在楚浩深入到回溯之路時，在距離諸神之戰位面冥界極其遙遠的地方，那是不以時間，空間所計算的未知之地。那是相隔了不知道多少位面，多少宇宙的天文數字距離之外，在那位面與位面的間隙夾縫中，一男一女靜坐虛空。

　　男子身穿一身現代休閒服，他雙目中一黑一白，一清一濁相互交纏呼應，平靜之中蘊含開天驚雷，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一言不發。

　　反倒是他旁邊的那宮裝美女嘆息了聲說道：「哥哥……是不是太過冒險了些啊？此處冥界碎片脫落，正隨本源向下墜落，此時地獄由后土輪迴台所鎮壓，除了你以外，無人可以進入，你又堅決不肯呼醒后土，若真是墜落了下去，難道你現在就要去見昊了嗎？」

　　「不會墜落下去……」男子微微搖了搖頭道：「之所以要選擇這個時候，就是因為他在那裡。以他成長到現在的實力，還不至於被這樣的小事所困擾，我真正擔心的……是昊本身啊。」

　　「后土輪迴台的投影……而且並非是死者之書那樣的改造後投影，而是最初最原始的投影，哥哥有些擔心也是應該，不過“他”不是在那裡嗎？以“他”的氣運來說，只要是真心不想昊死，昊就絕難殞落。況且哥哥之前不是已經去擊殺了隱約掌握時間規則的那三個萬族聖人了嗎？哥哥是不是有些擔心過頭了？」宮裝美女奇怪的問道。

　　「掌握時間規則的聖人……可不單單只有萬族才有啊。」男子呼了口氣，又嘆了口氣，一時間連宮裝美女都沉靜了下來。

　　好半天後，宮裝女子強笑著道：「可畢竟都是人族，而且這事關係到“應許之時”與“應許之地”兩個關鍵點。若這兩個關鍵點無法打成，封神計劃就是空中閣樓，他們……該不會在這事上拆台吧？」

　　男子卻是冷笑了起來道：「誰說得準呢？現在天庭高層可都是繃緊了渾身的弦，就怕我回歸洪荒，就怕我走入凌宵寶殿，坐上人皇之座。他們真以為他們的計劃我不知道？將人皇之座改名為天帝寶座，又弄出了最終兵器玉皇大帝來鎮壓著，還不是怕我回歸？若非我的存在太過重要，而且我的人皇也非是由他們而來，恐怕他們早已經發動輿論，發動全洪荒人族，發動天庭議會，對我進行人皇彈劾了吧？」

　　宮裝女子的臉色頓時大變，她急急拉著男子說道：「哥哥慎言，這話怎麼能說？他們只是被現在的權勢與地位迷住了雙眼，但是最基本的認識還是有的，不然他們也不會像哥哥所說的那樣，對任何萬族殘餘警惕無比，一直都是鎮壓強殺了。他們應該知道，他們的彈劾並無法真正剝奪哥哥的人皇之位，但是卻可以封印，但是這種封印哪怕只是一瞬間，就已經足夠讓人類歷斷絕。那時，那時……」

　　「重回洪荒歷，然後人類再度變為洪荒萬族餐桌上的食物，對吧？」

　　男子又是嘆了口氣，他忽然從坐著狀態站了起來道：「媧，永遠不要小看人心的黑暗，正如我以前告訴過你，永遠不要小看人心的光明一樣，因為慾望與邪惡，人類可以做出難以想像的事情。當初洪荒歷末期，這樣的事情你見得還少嗎？同樣的，因為信念，因為夢想，人類也同樣可以做出難以想像的事情，產生難以想像的奇跡，這點同樣如此，所以我不會忌憚用最惡毒的心思去考慮天庭那幫人，既然如此……」

　　男子說話間，他頭頂上就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鼎來，這鼎立在頭頂，鎮壓古往今來，鎮壓宇宙洪荒，道道玄黃之氣從虛空而來，灌注入這巨鼎中。

　　就見得男子單手一指，一道玄黃氣息從鼎內噴出，就在虛空中化為了四象五行八卦，緊接著就遁入到了虛空中消失不見，只有陣陣虛空漣漪證明著它之前的存在。

　　與此同時，在距離男子不知道多遙遠的地方，那是一片遼闊無邊，永無止盡的大陸。這塊大陸天圓地方，從整個多元宇宙的角度來看，這塊大陸呈現出無窮金光，與別的位面或亮或暗的情況截然不同，它就彷彿是整個多元宇宙的核心，心臟那樣。

　　而在這塊大陸的地表上方數十萬米距離處，層層疊疊的小型位面在這裡匯聚。它們依靠著這塊大陸提供動力與能源，依附著這快大陸而存在著，就這樣懸浮在了這塊大陸的天空之上，那是普通人甚至低於一定層次的強者都無法看到與觸摸到的地方，三十三天之上，洪荒天庭！

　　就在洪荒天庭的大量小位面中，其中一個位面裡，一個隱秘區域中，近百個意識聚集在了這裡。每一個意識上都環繞著永不停息的聲音，如歌，如禱，而在這近百個意識的中心，是五個最為浩瀚的意識，是的，形容詞是浩瀚，這五個意識，哪怕只有一絲存在，也彷彿如淵深海那樣浩瀚無邊。

　　「……已經進入了……」

　　「……回溯到了昊第一次浩劫時……」

　　「……希望這樣的改變有用……」

　　「……但是后土陛下……」

　　「……已經管不得后土陛下了，若無法改變昊的進程，若無法交好於昊，我們的未來……」

　　「……人皇陛下，已經脫去枷鎖的他，一定會把我們都給……」

　　「……彈劾也不可能，我們無法承擔下失去人皇的後果，人類也不能……」

　　「……那就如此吧，吾等……」

　　猛的，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小位面的天空忽然化為了玄黃一片，緊接著就是四象五行八卦出現，彷彿枷鎖一樣籠罩住了整個位面。所有的意識頓時都是一驚，待到他們細看結束時，已經發現自己脫離了主體，成為了游離意識。

　　「……人皇又一次封鎖了洪荒！？他當真不怕彈劾嗎！？這一次，洪荒必然會……」

　　「……不，冷靜些，他沒有封鎖洪荒，他……只是封鎖了三十三天，天庭，已經徹底與外隔絕了……」

　　所有意識頓時都沉默了，他們已經明白了人皇的意思，只是這個意思是他們無法承受的。這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機會，甚至為此付出了許多的代價，譬如其中某個浩瀚偉大意識，還有另一些意識的本源部分，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再一次的，所有的意識都再一次的產生了那個想法……

　　彈劾人皇！逼其退位！

　　只是，他們都知道，還沒到時間，現在……還遠遠沒到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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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卷第七十一章

楚浩站在原地至少發呆了十多秒，前前後後的經過，曾經的記憶，所看過的那些神話奠基中的暗喻，這一切都回想在他心頭。雖然只有短短十多秒時間，但是這一切串聯在了一起，也讓他得出了一個初步的信息答案。

　　所謂的不能回頭看，或許指的是……改變曾經？

　　就在楚浩站在原地思考與發呆時，忽然就從不遠處的走廊外傳來了金屬踏地聲，而且是密密麻麻的群體聲音。楚浩立刻驚醒了過來，他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了自己的方位－在那久遠的記憶中，這個地方正是曾經實驗室變動開始的地方。與此同時，他也將魔法給準備好了。

　　記憶中，這個時期的C組織，內部防務使用的還是自動防衛機械人，而且還一代一代的加強中，直到十多年之後，叛逆者組織，在使用了一種病毒模因，反控制了這些機械人的作戰下，一舉將C組織最大的兩個基地給毀滅後，C組織才放棄了這些自動防衛機械人。

　　但是光從戰力上而論，這些自動防衛機械人的戰鬥力極其強大。首先構造它們的金屬並非現實世界的任何一種金屬，叛逆者組織在未來花費了大代價才得知其名字，居然被C組織稱為高達尼姆合金。當時叛逆者組織還認為是C組織內部某高層可能是高達粉絲，這才取了這樣的名字，直到楚浩進入了輪迴世界，知道了多元宇宙的秘密開始，他這才確信，這金屬很可能真的是高達尼姆合金，由C組織在別的位面所取得的黑科技。

　　同時，這些機械人裝備著高斯實彈武器，以及微型激光脈衝武器，再加上其本體的金屬構成，從某些方面來講，這些機械人一個就足以毀滅現實世界裡一只小型軍隊了。所以當初叛逆者組織對於這個實驗室的突然陷落其實是抱有很大疑惑的，甚至一段時間裡還在尋找這個不存在的潛在盟友，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這個曾經毀滅了一個基地，以及基地內部幾乎所有自動防衛機械人的存在就這樣消逝不見了。直接那之後十多年，叛逆者組織才找到了克制這種自動防衛機械人的方法，直到那時，叛逆者組織才算是有了能夠在C組織圍剿下存活的可能性。

　　但……那時相對科技側來說，若是相對於魔法側來說，除非這自動防衛機械人擁有力場防護屏障，或者類似的防護屏障，不然彼此間就是不對等的存在。

　　楚浩就站在原地根本不動彈，在轉角處出現了機械人的同時，他也用出了自己的魔法；並非火球，酸液，或者雷電攻擊什麼的，這機械人是非常堅固的，火球術的威力確實很大，但也不過相當於一發炮彈而已，這機械人正面抵擋炮彈絕對沒任何問題，他哪怕是用盡了自己的火球術魔法儲存，估計也無法清理掉這個基地十分之的機械人。

　　但是，機械人並非是生命體，它們是由無數零件堆積而成的人工造物，這樣的存在只會依照程序而行，並不具備自我意識，所以……哪怕是遇到了它們的天敵，在沒有新的指令下達前，它們也只會前衝被滅。而且科技側最大的弱點，在它們身上也會表現的淋漓盡致。

　　楚浩直接單手一招，無形的力場就籠罩住了剛拐過拐角的機械人，然後機械人身上一聲輕響，就見得機械人渾身上下都是電火花四冒，短短一瞬間，這機械人就停息不動了。

　　這不過是最簡單的法師之手魔法罷了，現在楚浩所使用的法師之手已經經過了數次變異，一旦全力施展，法師之手甚至可以使用出數噸乃至更高的力量。而且法師之手並不具備物質形態與大小，是屬於力場型魔法，而且機械人並非一個整塊金屬，身體上有許多的空隙，而空隙裡滿是零件，楚浩只需要用法師之手摧毀其中的幾個重要零件，這威力巨大的機械人立刻就會變成廢鐵，就是如此簡單。

　　在實驗室內監控戰場的管理高層，看到的就是這樣讓他毛骨悚然的一幕－一個男子莫名其妙出現在了基地內，然後揮手間就毀滅了數十架機械人。而且從波段頻率來看，這個男子並非是鬼怪模因，而是一個真正的人類……一個人類居然可以做到這一切？他是怎麼做到的？他是誰？為什麼這個基地會曝露？

　　幾個基地管理高層有太多疑問了，但是他們知道現在不是細想這些的時候。從現在的情況來預估，整個基地淪陷不過是時間問題，組織內部有著明確的緊急狀況規定，保存與攜帶最緊要資料，毀滅其餘一切額外物品，以及……基地自毀程序。

　　但就在這時，從監控視頻上所顯示，神秘男子忽然抬頭向上看了一眼，然後手一揮，數十顆火球虛空產生，猛的向上轟擊了去，頓時天花板爆裂破碎，而神秘男子已經以極快的速度竄到了上一層樓去。

　　「糟，糟糕！」

　　所有管理高層同時大叫了起來，而這個神秘男子根本毫不停息，一直向上來到了這基地的入口處，然後一連片的劇烈爆炸，將整個基地入口都給掩埋了起來。再之後，神秘男子陡然折返，又將整個基地內部數個額外逃生口給毀滅，期間更是毀滅了整個基地幾乎所有的自動防衛機械人，以及幹掉了基地內部不多的安保人員。直到這個時候，神秘男子才向著基地最核心的主控室而來。

　　在主控室內的管理高層們早已經是驚呆了，他們也不敢再啟動什麼基地自毀程序，畢竟他們只是C組織的人員，都是C組織在這個位面裡招募的精英人士，根本不知道所謂的X組織什麼的。相比之下，他們自己的命比組織的機密什麼的要重要得多，基地自爆他們絕對是死定了，與這個神秘男子交涉，或許還有少許機率活下來，這根本就不用選擇。

　　但是讓他們完全想不到的是，這個神秘男子，也就是楚浩，根本連一丁點想要和他們交涉的打算都沒有。這個實驗室的存在，這個實驗的目的，以及這個基地的管理高層人員，還有他們與C組織的關係，這些東西早在之後十多年裡，被叛逆者組織調查了個一清二楚。這些人早已經沒有了用處，而且他對這些人絲毫沒有同情之心，他們就是該死的狗腿子，對於生命，對於人類，在他們眼裡估計就是試驗品，所以……他們該死！

　　在楚浩直接轟炸了主控室後，他就是一陣沉默與遲疑，任憑剩餘的那些研究人員，工作人員在基地裡到處亂竄。這個時候，他有些想法，但是還並不確定……

　　到底，該不該現在就去見以前的自己呢？

　　這次實驗室劇變，給了剩餘孩子們逃出去的機會，但是在那條逃跑的廢棄通道內，有著兩個廢棄的自動防衛機械人，還有著最後的待機電量，這次逃生，也是一條血一樣的逃生之路，讓最後逃出去的人只有區區幾個，其餘的，全都沉眠在了這個基地內部。對現在的他來說，僅僅只需要動動手指，但是對於那時候的他來說，卻是生與死的境地，他可以……

　　但是……萬一真的是不能改變過去，那該怎麼辦？

　　犧牲……

　　他有著太多要做的事情了，復活同伴，拯救世界，太多太多。以前的兄弟姐妹，在記憶裡已經只剩下了一個輪廓，他已經記不得其中大部分人的樣貌，那些人……

　　「犧牲……嗎？」

　　楚浩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一個決定，只是這個決定就如同以前他所做的無數次決定那樣，痛徹心扉。明明有能力，明明可以做到，明明……但是到最後，都只能夠去犧牲，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事情……

　　就在楚浩心裡有了決定的同時，他眼前一花，整個場景猛的如同流水，如同扭曲的鏡面那樣慢慢淡去。而再度出現時，他已經身處在了一棟豪宅之中，而在這個豪宅裡，有著一個他熟悉的人，而這個熟悉的人似乎正在與一個老人爭辯什麼……

　　「阿瑞斯，我遵照諾言，來復活你了。」

　　楚浩微笑了。他知道了之前那個猜測的答案，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微笑裡，眼中有了淚水……

　　就如他自己所言，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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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卷第七十二章

瓦羅只覺得蛋疼。

　　想他堂堂前輪迴小隊前五強者，有著聖槍在手，更還有太極圖投影，自身也是四階高級，臨近聖人的強大力量；想他全盛時，足以單獨面對天庭一大軍團，以一己之身強行碾壓，這些種種完全可以說明他的強大。

　　但是自當初一戰，皇天無法出手，也就是人皇因為種種限制而無法出手，他們又陷入到了洪荒天庭所布下的陷阱中，氣運一時被阻，因此而敗；他也在那一場大戰中膝蓋中了一箭，由此沉淪一萬八千年之久。如今好不容易重回輪迴世界，重歸主神空間，又找到了天蛇族的控制核心，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相信恢復全盛不難，但……

　　在這次前，他的弱點也是大得驚人，就是維持他真身的那棟屋子了。只要被擊碎了，那麼他就真是無能為力了。

　　和他戰鬥的冥王哈迪斯，實力比他預料的還要強大得多，居然已經破開了四階中到四階高的界限屏障，達到了入微進原子的四階高層次，而且更有一種大力不停對其灌注，讓其力量不衰。這樣強大的位面神靈，瓦羅以前可是聞所未聞，這一次見著，立刻就知道這哈迪斯必然是已經投靠泰坦之祖了。

　　其實若光是如此，瓦羅也是不懼，他的聖槍殺死的四階高不知多少，只是此一時，彼一時，這哈迪斯一出現，目標就不是他，而是他的那棟小屋。這直接就點到了瓦羅的死穴，讓他不得不花費更多精力與代價去防禦，而進攻方面的傷害就不足以威脅到哈迪斯了。

　　瓦羅被壓制得非常郁悶，正在苦思對策時，哈迪斯卻開口說話道：「異界強者，你何必與我敵對，我受吾主的庇護，已經逐漸開始取得本源記憶與力量，而且最終取代本源也並非不可能。而我看你……受著強大的詛咒下，還有眼前這份實力，想來你也是一個縱橫凡世神界的強者，何不也投降吾主？得到庇護不說，更還可以解除這詛咒，到時候實力盡復，豈不比現在好上萬倍？眼下吾主已經快要降臨，你們的路也已經走到盡頭，現在不投降，再過片刻可就沒機會了啊。」

　　瓦羅只是冷笑，卻是一句不言。因為只有他才知道，或者說，只有一萬八千年前的那一輩輪迴小隊，在人皇的暗示下才明白，主神的存在到底意味著什麼。眼下這就是大是大非的問題，他寧可不去嘲諷，也絕對不在這大是大非問題上出錯，這可比政治上的站位還要凶險萬倍啊，一個不好就失去了多元宇宙的眷顧眷屬，那以後真可能是喝口涼水都會噎死。相比之下，他從楚浩那裡聽聞的那囂張的中洲隊，真可以算是皮毛小錯罷了，主神甚至根本不會去刻意針對什麼，所謂的針對，不過是實力太過強大而形成的慣性壓制罷了。

　　哈迪斯眼見瓦羅不語，他也沒了耐性，當即就爆發出了無窮無盡的黑色冥氣，從下向上看去，就彷彿整個黑色天空向下壓來一樣，方圓至少十多公里範圍，就如同巨人的腳步碾壓向螻蟻一樣。整個地面上，除了瓦羅以外，其餘人都是面露絕望，甚至一些軍人都跪了下來。

　　唯有瓦羅神色慎重，一面估計自己現在的真身時間，一面估計著自己的底牌，在那萬丈無窮的黑色冥氣壓下來時，他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單手一拋，一面黑白相間，相互融合，互有彼此的黑白圖就從他手上成形拋飛了出去。這面圖迎風就變大，從手掌大小，短短眨眼間就變為了數十丈，數百丈，數千，數萬……

　　在哈迪斯還沒回過神時，就見得天地間橫跨著一張黑白太極圖。這太極圖迎風就化為了一座金橋，從這冥界遙遙間不知道橫跨了多少位面，鎮住了地風水火，鎮住了宇宙洪荒，鎮住了這入目處的一切。那無邊無際的黑色冥氣瞬間就化為烏有，就只剩下哈迪斯傻傻的立在天空上，呆愣的看著這金橋跨來，將其鎮在了橋下。

　　「主人！救我！」

　　哈迪斯只來得及發出這一聲咆哮，接著就被這金橋狠狠壓下。眼看著就將要直接被返本還原為這個位面最初的能量，就在這時，遙遠有一道細小如蛇行樣的血色閃電射來，啪的一聲炸裂在了這金橋上。頓時金橋就被炸裂了一大段，雖然立刻就修復完畢，但是這血色閃電就如同附骨之蛆一樣閃爍在了金橋上，而金橋就只能夠與這血色閃電一直對峙，而被壓在金橋下的哈迪斯終於得以保存，一時間不至於毀滅，但是也根本沒有任何辦法逃脫出來。

　　而在這金橋下方，瓦羅已經重新化為了史萊姆的形態。他蹦跳著，不停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半響後似乎回過了神來，就一蹦一跳跑到了他的小屋中，只露出了半截身軀在外面，乍一看……還真像是蝸牛那樣……

　　而就在紅色閃電射出的地方，一座巨山如人類那樣有眼有嘴，剛才那道閃電就是從這巨山的口中射出。在射出這道紅色閃電後，這座巨山似乎從人類形態略微向山石轉變了些，但是不過數十秒，又開始向人類形態重新轉變了去。

　　在這人形巨山下方有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核心處，就是中洲隊的林俊天與劉郁二人。此刻兩人早已經蘇醒，他們似乎毫髮無傷，但是也無法行動，似乎就被束縛在了這魔法陣中心一樣。只有道道玄妙無比的玄黃氣息，被這魔法陣抽取，從他們身上已經冒了出來。

　　相比於他們，魔法陣邊緣處被困的諸神們可就可憐得多了。除了阿瑞斯與冥王哈迪斯以外，其餘所有諸神都被困於此，甚至連宙斯都是如此。不過這魔法陣從他們身上抽取的則是血紅色如同岩漿一樣的能量流，相比與林俊天與劉郁二人毫髮無傷，他們卻是每被抽取一絲，整個人看起來就衰老衰弱許多。到現在為止，最弱的幾個神靈已經衰老死亡，化為了飛灰，剩餘的神靈看起來也好不了什麼，唯有最強的宙斯還沒什麼變化，其餘神靈都已經是老態龍鍾。

　　林俊天與劉郁都是親眼看到了這一切的發生，他們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他們兩個人會沒事。看這個魔法陣的位置與規模，分明是以他們兩個為核心，而且一直抽取的這玄黃色能量也是從他們身上浮現出來的，但是為什麼那些比他們強大的神靈都已經灰飛湮滅，而他們兩個卻似乎什麼都沒失去呢？

　　「不，不是沒失去。」

　　林俊天閉目半響，睜開眼時才嚴肅說道：「只是失去的東西層次太高，不是現在的我們所能夠看到或者理解的。但是這一定非常重要，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我有一種大難臨頭的預感，似乎這些玄黃色能量非常重要，一旦失去，我們或許比死亡還慘。」

　　劉郁連連點頭道：「是啊，林大哥，我也有這種感覺，就彷彿失去了非常重要的東西一樣……林大哥，我們，會沒事吧？」

　　林俊天肯定的拍了拍劉郁的肩膀道：「肯定會沒事的！相信鄭吒，相信隊長……我們可是，最強輪迴小隊啊！」

　　劉郁又連連點頭，只是，他和林俊天的表情都是沉重，因為實力越是強大，靠得越是接近，他們越是感覺到這巨人，也就是諸神之戰裡泰坦之祖的強大。那是如淵如海，如同宇宙星辰一樣不可測，不可看，不可想的強大，相比之下……似乎連他們隊長都沒那麼強大啊……

　　鄭吒，隊長……真的可以匹敵這樣可怕的生物嗎……

　　另一邊，當人形巨山口中射出血紅色閃電時，在諸神之戰位面中，遠離了人類居住地的窮山荒野中，無數血黑色的氣息冒出，扭曲了這裡的空間，也扭曲了這裡的生物。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都開始了劇烈的變異，更可怕的是，直接從血黑色氣息裡就冒出了各種各樣的怪物來。這些怪物形形色色，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猙獰，扭曲，變異，牠們一出現就開始自發的向著各個人類居住地而去，一路上殺光了任何阻擋的，任何看見的生物……

　　位面的毀滅……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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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卷第七十三章

「天地變異了！」

　　在諸神之戰位面中，輪迴軍正在努力維持著秩序。自海妖襲擊之後，人類的最大城邦幾乎就已經可以宣告終結，當然了，只是城邦本身終結，但是內部的人類還是存活了大半，按照正常情況，在經過幾天的混亂之後，接下來就該是重新確定以貴族為核心的秩序，然後建立新的城邦。

　　但是，情況很快發生了劇變……

　　一開始是零星的各種怪物，怪獸，傳說魔獸什麼的出現襲擊。這也就罷了，大多被認為是當初海妖襲擊時的怪物軍隊的殘餘，這些根本用不著輪迴軍出手，這些貴族士兵們就已經輕易將牠們給解決了，總的來說情況漸好。

　　但是隨著楚浩回歸，又帶著人去找火神之後，時間推移，這樣的怪物，怪獸，傳說魔獸什麼的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力，已經不是一個兩個擁有鬥氣的人類可以抗衡的了，貴族士兵們不得不組成了小型軍隊進行戒備與討伐。

　　然後，直到了現在……

　　在原阿戈斯城的廢墟旁，這裡是輪迴軍與原阿戈斯城的人員所建立的避難所。在這短短時間裡，借著阿戈斯城的物資，這處避難所已經有些規模，勉強可以算得上是小型城寨了，但是，此刻站在避難所圍牆上的輪迴軍軍官們，以及原阿戈斯城的貴族們，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了安全。就在這避難所外的原野上，成百上千的巨獸奔騰而過，有普通的野獸，如獅子野狼什麼的；也有更強悍的魔獸，比如十多只獨角獸連續奔過，兩只至少十多米高的巨獅，有貴族直接說明了其名字，這就是荒野上的霸主，幾乎沒有任何天敵，連人類都無法對抗的涅墨亞巨獅。

　　在天空上，也是密密麻麻的鳥類飛過，海鳥，普通的鳥類，鷹，以及帶著雷電閃爍的巨鷹等等。這樣的生物集群，牠們甚至根本看都不看避難所的人類一眼，直接越過了避難所向著更內陸更荒野的地方跑去。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不好了，這已經很明顯了，就如同要沉沒的船只上，那些老鼠什麼的提前逃跑一樣，這些生物明顯是已經感覺到，或者知曉了什麼。這樣多的生物，其中還有那些傳說中存在的霸主級魔獸，很顯然的，這場災難或許是毀滅性的，所有看到這些的人心裡都是一突，沒有任何人相信這座臨時城寨可以保護他們。

　　「回去山谷！天地變異到來了！」

　　巴雷頓在看到這樣的場景後，他第一時間下達了這個命令；早在輪迴軍隊進入這個世界之前，楚浩就對他們做了提醒，而輪迴軍中尉官及以上軍官，都看過至少十遍以上的諸神之戰電影。他們自然知道電影第二部時，當泰坦之祖解開了封印，大量的惡魔怪物就會襲擊人類世界。眼前這一幕，或許……就是襲擊的開始！

　　在下達了命令之後，輪迴軍也開始了行動。他們當然不可能直接拋棄這裡的民眾大撤退，因為他們最主要的一個作戰目的就是保護盡可能多的這個位面土著人類存活。對於他們，不，對於軍人來說，戰場任務往往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他們是斷不可能拋棄這裡的民眾的。

　　所以在下達了命令後，輪迴軍隊立刻啟動了撤退編制，一部分機動部隊已經先一步出發去清理前路，而大部分的部隊則護衛著民眾向山谷基地前進。這期間也有貴族與士兵們發出了不同的意見，而到了這個時候，輪迴軍的反應甚至可以說是粗暴與敏感的，任何不同意的貴族與士兵都被至少十名輪迴軍士兵用武器監管著，至於任何敢反抗，或者有著反抗端倪的人則會立刻被消滅。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貴族與士兵都是有異議的，這些貴族與士兵往往是被輪迴軍所救下的，在海妖一戰時就受了恩惠，也真正的看清楚了輪迴軍的戰力，也知道了他們是賢者楚浩的手下。這些種種，讓他們只打算抱著輪迴軍的大腿，幾乎是在輪迴軍說撤退的同時，他們就已經積極的協調民眾與輪迴軍的關係，維持住了這脆弱的秩序平衡。

　　在這種情況下，輪迴軍攜帶民眾開始向山谷大撤退，同時也派遣了少數輪迴軍士兵，在一些親輪迴軍的貴族士兵的帶領下，向著這個位面別的人類城邦而去，帶去了天地異變的消息，也帶去了山谷中是最後避難所的消息。

　　「真正的戰爭，屬於輪迴軍第六師的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

　　坐在指揮車內，巴雷頓看著外面行走在路上的民眾，以及護衛周圍的輪迴軍士兵，還有那滿天飛過的飛鳥，天邊慢慢變黑的烏雲來臨，這一切都顯示著風雨將來的徵兆。

　　同坐在指揮車內的還有另一個校官也同樣看著窗外，聞聽這話，他抬頭看了一眼就說道：「可這不正是我們之前就預料到的嗎？畢竟是跨位面作戰，而且算是我們人類文明，呃，應該說是我們那個位面的人類文明，第一次與非人類文明，以及非科技文明作戰的第一戰，這算是我們軍的榮耀。如果能夠堅持下來，如果能夠取得勝利，那就會成為一杆旗子，輪迴軍的旗子，以後就會成為最精銳的一師。將軍，這也是我們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

　　巴雷頓沒說話，只是脫下軍帽摸了摸頭髮，然後又一次戴上了軍帽說道：「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只要是戰爭，總會有犧牲，有死亡。我所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多的保存這些棒小伙們，讓他們能夠回去與親人見面，僅僅如此而已，這……就是戰爭啊。」

　　兩人都是無話，但是他們都清楚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接下來就將是一場慘烈與殘酷的防禦戰了。能挺過去，那麼輪迴第六師未來或將成為輪迴軍第一精銳，挺不過……那就一切皆休。

　　山谷離阿戈斯並不遙遠，畢竟之前降臨這個位面時就已經有了打算，所以在輪迴軍出發解救阿戈斯城時，工程兵幾乎都留在了山谷內繼續進行防禦工事建設。這處山谷入口處本就狹小，加上山坡立體型地形傻勢，還有現代軍隊的防禦建設，鐵絲網，戰壕坑，機槍位，等等防禦工事密布山谷。雖然建設時間不長，但是相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這裡已經是一等一最頂級的防禦基地了。

　　當輪迴軍攜帶民眾趕到了山谷時，天空上的烏雲已經幾乎將整個天空佔據。這烏雲明顯非常不正常，厚實，烏黑，而且烏雲中時不時爆出閃電，但是卻根本沒有任何下雨的徵兆。這時哪怕是普通人都可以感覺得到，那烏雲根本不是什麼雲層，更彷彿是怨氣詛咒那樣，光是用肉眼看到都可以讓人心驚膽顫，從心底裡爆發出恐懼感來。

　　就彷彿是生命的本能，幾乎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這個世界即將崩潰。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感知中，絕大部分的土著民眾都開始了祈禱，或者哭泣，或者發泄，或者尋死，也有少部分的民眾反倒是振作了起來，尋找到了輪迴軍士兵，期望加入防禦戰等等。

　　相比於這些民眾，貴族與士兵們的心理質素明顯好了許多，他們幾乎都有家眷跟隨，家眷們在輪迴軍士兵的帶領下撤入到了山谷安全處。而這些貴族與士兵們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了驚人的素質來，完全配合起了輪迴軍，聽從了輪迴軍中尉官級以上軍官的指揮，也加入到了防禦戰的防禦圈之中。

　　事實上，對於這些擁有鬥氣，身體素質是普通人十倍乃至更多的這個世界人類，輪迴軍的中高層們早就是心動了。這些人哪怕是只使用冷兵器都可以獨戰那些魔獸怪物，完全相當於削弱版的人形機械人那樣，有他們進行進戰牽制，輪迴軍士兵們將會安全許多。

　　所以在巴雷頓與觀察團的各國官員們商量後，就賦予了這些貴族士兵們暫時性的輪迴軍編外人員身份，也讓他們加入到了山谷防禦圈作戰之中。至此，輪迴軍本身士兵，原阿戈斯貴族與士兵，加上自願參戰的民眾輔兵，全防禦圈作戰人員達到了四千數目。

　　而就在防禦圈作戰人員初步篩選布置完畢的同時，在山谷頂端觀察哨上的人員傳遞來了信息……

　　在平原上，密密麻麻的第一波怪物集群開始出現。牠們形態類似小惡魔，身高從觀察上來計算還不足一米，看起來脆弱得可以，只是其數量……

　　至少五十萬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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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卷第七十四章

在輪迴軍成立之初，叛逆者組織，或者說楚浩就輪迴軍的各種事項就已經與現實世界各個國家進行了溝通，畢竟輪迴軍的建設與維護，乃至其存在，都必須得到包括五大流氓在內，至少全世界大半以上的強國大國支持才行，否則這樣的軍隊哪怕是建設了起來，迎來的也只會是以叛逆者組織一個組織的身份，被全世界所有國家圍攻消滅罷了。

　　在這場交涉中，楚浩與各個國家幾乎交涉了所有的問題。從經濟，政治，軍事，科技，以及短期內的利益，譬如壽命藥劑的分配，未來高科技武器的分配，還有模因問題的解決方法；到長期的利益，譬如未來位面殖民的可能性，譬如半位面的存在，及模因徹底爆發後，末日來臨時，全世界各個國家入駐半位面的人員數目等等，幾乎可以說是能夠想到的問題全都交換了意見。雖然不可能全部都有了答案，也不可能所有國家都滿意，但是至少也讓輪迴軍隊順利建設了起來，並且也讓各個國家對於輪迴軍的後續有了期待。

　　在這無數的問題中，楚浩也提出了輪迴軍的傷亡，戰鬥，以及補給相關問題。

　　對於戰爭，楚浩有著成熟的理解力，他當然清楚對於一只軍隊來說，所謂的訓練啊，所謂的精銳啊，所謂的武器啊，所謂的人員組成啊什麼的都不是主要問題。因為有戰爭就有傷亡，再多的訓練，再是所謂的精銳，再強的高科技武器，再合適的人員組成，一旦死光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要有一只敢打敢拼，並且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軍隊，真正最最最核心主要的其實是補給問題，對於武器的補給，對於訓練後人員的補給，對於高科技武器的補給等等，這些才是最主要的。

　　若是一只軍隊從一開始就被卡著補給，明確規定了補給數目與補給周期，再是勇猛的指揮官與士兵，遇到戰鬥時也會仔細考量，也會仔細選擇。若是情況截然相反，敞開了補給，不限制任何周期，只以戰鬥結果來評定補給優先度與數目，那麼再是懦弱的軍隊與指揮官，也會在一次一次的戰鬥中變得越來越強，到最後變成所謂的虎狼之師，遇戰則喜，無戰則悲。說到底了，這樣的鐵軍之所以能夠形成，也就是這麼回事罷了。

　　而輪迴軍第六師，巴雷頓作為師長所領導的這只隊伍，當然也享受到了這樣無限制的補給福利，所以早在進入這個位面時，巴雷頓本著寧可多拿浪費，也絕不少拿著窘困的想法，他是能拿多少槍彈補給就拿多少槍彈補給。除了楚浩交給他的高斯半自動步槍以外，其餘武器都是挑最好的拿取，而且所拿數目完全不是一只千人軍隊所該有的，這分明就是一只真正師團要打一場長時間大戰所該有的槍彈基數。

　　成立輪迴軍第六師後，巴雷頓雖然一直強調走精兵政策，但是對於第六師未來的建設道路可是用心得很，所以雖然目前數量才區區一千人左右，但是內部分工已經初具雛形。從偵察兵部隊，到主戰力步兵部隊，到機械化載具部隊，到遠程火炮部隊，到飛空部隊，到聽楚浩所說，未來可能存在的機械人駕駛部隊等等，這一切部隊分支在第六師團內都已經有了雛形。當然了，現在人數太少，所以除了主戰力步兵部隊，機械化載具部隊與火炮部隊以外，其餘分支都還僅僅只是真的雛形罷了。

　　在這其中，人數最多的自然是機械化，同時單兵數據化了的主戰力步兵部隊，其次是機械化載具部隊，而火炮遠程部隊的人數卻是最少。但是……最少並不代表最弱，作為近代戰爭之神的稱呼，在這敵人數目極大的戰場上可是名符其實的啊！更何況這可不單單只是火炮而已，現代科技進步之後，遠程部隊更大範圍的是指導彈了……

　　「兩點鐘方向，坐標XXX，XXX，集火攻擊，第二型地對地導彈兩枚發射！」

　　「四點鐘方向，坐標XXX，XXX，火炮地毯式轟炸……」

　　當觀察到的大量小惡魔衝擊到了山谷外圍時，第一時間發動攻擊的就是第六師目前的火炮遠程部隊。雖然目前僅僅只有一千人的部隊，相對來說，火炮遠程，以及導彈什麼的肯定不多，但是這畢竟是未來以師團為作戰單位而存在的遠程部隊，人數少，武器多，在人手控制的極限下，幾乎是滿負荷的裝備上了這些火炮以及導彈系統。也多虧了現代科技的進步，智能系統的提升，讓這小小的火炮遠程部隊所能夠達到的火力覆蓋度至少是半個師級的了。

　　這樣的情況下，身體素質比人類還不如的小惡魔，簡直就像是在玩送死而已。誰比誰先死，誰比誰死得慘，以及誰比誰更能夠多衝前一步的情況，這些小惡魔對於整個戰線來說根本就彷彿蟲子一樣。最遠程的導彈，中程的火炮，再到近程的交叉火力線，這樣的現代防禦陣地，對於還處於冷兵器時期的怪物來說根本就是無解的死亡線。

　　這場屠殺一直持續，激烈的炮火，血肉幾乎布滿山谷外的平原上，硝煙味連山谷內部都可以聞到，這種激烈是遠超越了冷兵器戰鬥的激烈，唯有近代熱武器盛行後才可能出現。這一下跨越了歷史的阻隔，出現在了這樣的古希臘時代中，讓這個時代的人物簡直就是瘋魔愣神，他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樣驚天動地的場面居然是人類可以造成的。不過再一想這只軍隊本是賢者附庸，這些武器或許都是賢者製造出來的神器魔器之類，心裡這才好過了些。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看到，隨著越來越多的小惡魔被屠殺，從牠們碎裂的屍體上就冒出無數的紅黑色氣息來。這紅黑色氣息遇土即入，潛入到了大地裡再也不見蹤影，初時還看不出什麼，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紅黑色氣息侵染大地，這一方的大地規則漸漸開始了變化，從現實世界帶著生命力的土地，轉變為了類似冥界那樣已經消亡死亡的大地。

　　當這樣的大地形成時，小惡魔已經被屠殺得只剩下了不到十萬。這還是轟炸後期時，巴雷頓等軍官商議下，不知道這場戰鬥的持續時間到底有多久；雖然彈藥基數足夠，卻也要節約一些，既然怪物數目大減，已經不必再依靠遠程火炮導彈轟炸了，所以才保留下十萬不到的小惡魔衝擊山谷入口。否則的話，牠們或許早已經被屠殺了乾淨。

　　但是剩餘的這些小惡魔也開始了進化變異，從被污染的大地裡產生出了莫名氣息，加上牠們直接吞噬同類被炸碎的血肉，剩餘的小惡魔身形變高變壯，那單薄的身軀出現了肌肉糾結痕跡，而且其中至少有一百左右的小惡魔直接化為了身形至少兩米的放大版惡魔。牠們除了身體變高變大，力量，速度，以及防禦力都是暴增，比如其中一個大惡魔已經突入到了山谷入口的火力交叉點上，在被至少三柄重機槍掃射，以及數十只半自動步槍射擊下，牠也只是重傷不死，渾身彈孔的退入到了小惡魔群裡，然後依靠吞食小惡魔復原了過來。這情景著實可怕，也被輪迴軍隨軍觀察團的人忠實記錄了下來，未來將可以進一步加深位面作戰危險性的認識。

　　雖然這些變大的惡魔確實可怕，而且牠們還會拋出一種籃球大小的橘紅色火球，爆炸威力約莫名手雷彷彿，但是這些大惡魔的數量太少了，人類的山谷防線又太堅固了，所以牠們也只是蹦跳起勁的螞蟻，根本於大局無損。

　　真正可怕的是……當小惡魔部隊被大部消滅，剩餘的也無關緊要時，觀察哨的人員又傳遞來了新的消息－在平原上，又出現了新一輪的怪物，而且這一次再非是如同小惡魔一樣的怪物集群，而是大量，無數的各種怪物集合在了一起襲來。人形，非人形，獸形，再加上飛行形態的怪物，林林總總……數目至少在百萬以上，密密麻麻看不到邊界。如果說之前的小惡魔還算是開胃菜的話，那麼這些怪物就是真正的主菜了，而且還是滾燙得燙嘴的主菜……

　　之前小惡魔的變異，乃至是進化為大惡魔，這一切都被輪迴軍的戰場記錄給忠實記錄了下來。參謀團已經就這情況進行了緊急討論，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怪物死亡後，會累積某種未知能量，導致存活下來的怪物進行變強，乃至是進化到更高層次。除非是在極短時間內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進行滅絕地毯式攻擊，否則戰場局勢很可能會越來越糟糕。若是怪物群有上萬那種大惡魔，那麼山谷入口的防禦陣地很可能將超過其防禦負荷，最後導致被攻破……

　　在這樣的情況下，觀察團的人員先行進行了內部商議，之後就由五大流氓國的代表去見了正在指揮中心進行作戰指揮的巴雷頓，向他通報了一個消息。這是五大流氓國代表才知道的消息，這其實也是觀察團的一個最重要的暗中任務……

　　那就是，若發現楚浩的行為與其承諾不符，引領外位面入侵現實世界的話，那麼觀察團就將啟動他們秘密攜帶的最終武器，先一步毀滅楚浩，封鎖外位面入侵入口，保護現實世界的安全。當然了，若情況沒有到這一步，那麼這個武器基本上是不可能動用的，這需要五大國的觀察官員同時啟動才可能……

　　小型化的核聚變彈頭，藏在觀察團所攜帶的器械與載具中，一旦組合完畢就將是……

　　簡單來說，就是所謂的……

　　戰略氫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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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卷第七十五章

楚浩已經大略弄明白了回溯之路的運行機制，當然了，其中大部分都是他猜測與歸納的，至於是否真是如此，他自己也不太敢肯定。

　　首先，這是一個時間因果倒轉的道路。他並不覺得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偶然，他連續回歸了四次以前的世界，而在他記憶裡，這四次的記憶確實都有未知的謎題。比如第二次記憶，是他逃出了C組織實驗基地，然後他和姐姐兩個人，與別的兄弟姐妹們因為某些緣故而在某個小鎮邊緣失散了，那些兄弟姐妹被火車直接送到了大城市，而他和姐姐則困在了這個小鎮。在那裡，他和他的姐姐一開始非常窘困，以至於不得不住在下水道裡；因為他們雖然有著很多知識，也有著極高的智力，但是他們並沒有社會生存經驗，而且才從實驗室裡逃脫出來，本就充滿著對外界的恐懼與不信任，在那種情況下，他與他的姐姐只能夠靠撿垃圾與撿別人扔掉的食物而過活，生活得非常窘困。

　　但是，他和他的姐姐遇到了好心人，而且是不只一個好心人。

　　首先是一對沒有子嗣的老夫婦，他們是那個小鎮裡首先發現姐弟倆的人。他們非常驚奇，因為他們所在的國家是一個發達國家，雖然有流浪漢，但是絕對不存在流浪兒童，這會在法律上就被制止。同時，因為發達國家的通病，出生率的持續下降，在那個國家裡有太多人希望領養孩子了。

　　而他和他的姐姐，不得不說都是基因非常棒的人，容貌，氣質，還有智慧都是一等一的，絕對是幾乎所有想要領養家庭的最愛，所以這樣的孩子流浪，而生活得非常困苦，在那對年老夫婦看來是非常不可思議與可怕的事情。

　　所以他們做了許多事情，除了向警方通報以外，也以自己的方式來救濟與接近姐弟倆。只是奈何姐弟倆現在的戒備心太重，根本不給這年老夫婦接近的餘地，只是四處躲避，遠遠的看著人們平和的生活，流著口水看著他們吃著的精美食物，羨慕的看著他們保暖的厚實衣服，姐弟倆只是相互抱著取暖，彼此為彼此留下最後一塊已經發霉的麵包塊……

　　他們在那個地方，相依為命……

　　除了年老夫婦以外，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這對姐弟倆。他們都是如此的善良，這是一個小鎮，沒有大城市的浮華，也沒有偏遠貧窮地帶人們的窮惡，他們憤怒於政府的不作為，然後用自己的方式來善待姐弟倆。在發現姐弟倆戒備心很重之後，他們就想了許多別的辦法，比如把烤好的，精美的蛋糕與各種水果派直接放到了垃圾桶旁，然後盡可能暗中驅趕那些接近的貓與狗，直到姐弟倆確認這是人們不要的丟棄食物，並且拿走後，人們才微笑著回到了自己家裡。同樣的還有衣物，甚至還有玩具……

　　善良是會傳染的，開心也是……

　　人的惡是如此的可怕，那心裡的黑暗簡直如同最可怕的深淵那樣，就如同那實驗室裡的人們；同樣的，人的內心包容著無窮的光芒與善良，那就如同天堂的光芒一般。人啊，就是這麼矛盾的生物，其黑暗足以滅掉世間，其光明足以照亮整個宇宙。

　　之前便說了，姐弟倆都非常聰明，這是由他們基因所決定的。他們漸漸感受到了這個小鎮上所有人對他們的善意，也感覺到了他們對他們的憐憫與喜愛，而且姐姐比楚浩多了一些堅持；或許是外顯年齡更大一些，她已經有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事方式，在每一次得到了小鎮上人們的饋贈後，她都力所能及的為他們多做一些事情，比如打掃一下街上能夠看到的垃圾，比如幫助那對老夫婦，在他們還在睡覺時打掃他們的草坪，這一系列的小事情。

　　如此，雙方漸漸互相靠近。在待在鎮子上的第四個月時，第一次的，姐姐鼓起了最大的勇氣，握住了楚浩的手，和他一起走進了那對年老夫婦的家裡，坐在椅子上，旁邊是溫暖的壁爐，用叉子和刀子吃下了溫暖的一餐……

　　在那時，姐弟倆都哭泣了，也是在那時，在楚浩的心裡，埋下了那善良的種子，將本該在實驗室中發芽出來的漆黑種子給代替了。也是在那裡，他第一次試著上學，第一次認識了善良的人們，第一次發現周圍人善意的笑容，第一次覺得……要保護好大家，要守護好這份幸福，要……拯救所有人！

　　小鎮裡的人們早就把姐弟倆的事向政府報告了，他們其中許多人都希望領養姐弟倆，但是讓他們迷惑的是，政府遲遲沒有任何回應，彷彿這姐弟倆不存在一樣，而本該嗅到味道的記者媒體也壓根沒有出現，這讓他們迷惑不解，因為這樣的事情本是不應該存在的。事實上，當他們第一次向政府提出了這兩個孩子的事情時，這個小鎮……就已經在C組織的監控下了。

　　這是楚浩在多年後，依靠叛逆者組織的調查才知道的事情，而那時，他和姐姐，還有整個鎮子的人都對此茫然不知。他和姐姐在那裡生活了一年多，接近兩年的時間，從一開始的生存在下水道，躲避與恐懼人們，到後來住到了年老夫婦家裡，被年老夫婦養育著，教導姐弟倆這個世界的常識，給予他們最好的關懷與愛護，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那樣。不光是姐弟倆覺得了幸福，年老夫婦也感覺到了幸福。

　　在這接近兩年的時間中，姐弟倆也去到了學校，他們小心翼翼的試探與接近這個世界。而知道了兩人的遭遇後，這個小鎮的人們，學校裡的老師與那些孩子們，都以最大的善良在靠近他們，接納他們，他們……覺得很幸福。

　　而這接近兩年的時間裡，C組織調查清楚了那個實驗室的情況，然後把目標轉向了已經確定方位，而還遲遲沒有捕獲的兩個姐弟倆處，然後毀滅開始了……

　　楚浩依然還深刻的記憶著，在那個陽光燦爛的下午，放學後的他和姐姐，幸福的笑著，期待著今天的晚餐，期待著回去後和年老夫婦的見面，期待著又一天的幸福夜晚，然後在回到家裡時，是的，他們已經稱呼年老夫婦的房子為家了。在那裡，他們看到了火焰，房子在燃燒，血液布滿了草坪，不，不單單是這一個房子，而是整個小鎮都在燃燒，自動防衛機械人在街道上散布著死亡，身穿C組織服裝的人員包圍了整個鎮子，屠殺除了這裡的一切生靈，燒毀，燒毀著一切。

　　年老夫婦，鄰居阿姨，微笑的小鎮警察大叔，同學，老師，大哥哥，大姐姐……

　　這幸福的一切，都被染上了最深沉的黑暗與血色，楚浩只記得，姐姐邊哭邊拉著他向下水道跑去，開始逃離這個充滿了回憶，充滿了幸福的……家。

　　楚浩大聲哭著，然後被姐姐捂住了嘴巴。在這裡，在這個時候，連悲傷都是不被允許的……

　　楚浩原本的記憶裡，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姐姐到底是如何逃脫掉的，那些C組織人員包圍了整個小鎮，根本不可能讓他們逃脫得出去。在未來成立了叛逆者組織後，楚浩花了極多的時間與代價來調查這件事，而當初圍攻這小鎮還存活的C組織人員被他活捉了，得到的答案卻是如此匪夷所思－一個超能的魔法師毀滅了圍攻這個小鎮的部隊，幾乎殺死了所有人員，只有極少數殘餘逃跑。

　　這……尼瑪又不是在拍電影，還超能，還魔法師，楚浩當時是嗤之以鼻的。然後到了現在，仔細回憶……那可能才是真的事實。

　　現在的楚浩，就站在一片火海裡，他的眼中淚水不停的流淌出來，然後被火焰的溫度給瞬間蒸發。他跪倒在了火焰裡，這片火焰吞噬的地方，就是他的養父母，那對年老夫婦的葬身地。他本可以阻止這一切，他本可能……

　　但是不能回頭，但是犧牲……

　　老天，如果真的有老天，如果真的有冥冥之中的那個書寫了一切，規劃了一切的大能啊，你……

　　到底要玩弄我的命運到什麼地步啊！！

　　楚浩跪倒著哭泣，而下一瞬間，場面再次轉換。他看到了眼前的少女，她拿著一柄長劍，雙目無神，眼中帶著血一樣的淚水，而在她身後，腳下，以及前方……

　　密密麻麻的屍體，布滿了這整個大地，布滿了這整個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