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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inmy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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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心]豪門裡的絕戀愛情(豪門的詛咒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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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2:48:4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站在建築二樓的回廊上,傅學頤由西服口袋中掏出手機來,按下一個設定好的號碼,目光拉遠,落在一樓挑高的中庭,看著那一群工作人員。

  廣告正如火如茶地趕拍中,男女主角到位,導演、場記、攝影人員、道具場景人員全忙成了一團,而在這忙碌的人群中,宋倪真一身亮眼橙色套裝,搭著白色絲質襯衫,站在導演身旁,不知正與人爭執著什麼。

  直到她上衣口袋中的手機鈴聲響起,爭執中斷了。

  傅學頤看著她掏出手機,口氣極不耐煩,甚至可以說是氣急敗壞地按下手機通話鍵。

  "我不管你是誰,現在老娘沒時間跟你……"

  "是我!"傅學頤出聲,打斷了她尚未飆出口的充滿了火藥味的話。

  "呃……"宋倪真神情一窒,深吸了一口氣。"有什麼事嗎?"

  這個星期,由於廣告開拍的關係,她幾乎有三、四天都留在高雄,當然了,她人在高雄,就表示他們倆的約會也在密集地進行中。

  "我今晚有個應酬,會晚一點再過去找你。"博學頤說。

  只見站在中庭的她,又深吸了幾口氣。"我知道了,晚一點下工之後,我會自己找事做,也許泡個澡,早一點上床睡覺,也是件不錯的事。"

  想想這三、四天來,兩人幾乎夜夜火熱地纏綿,宋倪真閉了閉眼,撇開臉去,無聲咒駡了幾句。

  她墮落了!

  真的墮落得很徹底,不僅迎合他的需要,還熱情大膽地主動案求更多激情。

  思及此,宋倪真懊惱地閉了閉眼,仰天呻吟。

  但這一抬頭,她瞧見了他,瞬間,整個人僵住,就如每一回被他深邃的眸光注視著一樣,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目光與他熱切地交纏。

  "你的提議是不錯,但我建議你可以多準備一瓶紅酒,或許晚一點我讓人送過去也可以,看你是要拿去泡澡,或是等我一起品嘗,似乎都是不錯的決定。"

  傅學頤注意到她已發現了他,他緩慢地抽出插在西褲口袋中的一手,朝她揮了下。

  宋倪真有點惱地故意瞥開視線,不看他,"我才不會讓你得逞,不管是泡澡或是拿來暍,我都不要。"

  她那帶了點怒氣的聲音,令他的心情愉悅,"怎麼?又怕了嗎?"

  "我怕什麼?"她就討厭他這凡事好像都很篤定的聲音,似在告訴她,這個約定,她註定是個輸家。

  "怕酒後亂性!"他先停頓了下,才接聲,但隨著將話說完,他哈哈大笑出來。

  "傅學頤!"宋倪真咬牙的直呼他的全名。

  "學頤。"他糾正她.

  "你……"她氣得抬頭瞪他。

  與她不同,他倒是非常大方,又抬起閒置的一手,朝著她揮了揮。

  宋倪真哼了聲,再度將臉轉開來,"我不跟你哈啦了,你應該是個大忙人,怎會閑到跑來跟我嗑牙?

  該不會是要告訴我,我的廣告案會收不到錢,因為你的集團已經快倒閉了吧?"

  他一聽,隨即收起笑聲和笑容,"你放心吧,我的集團好得很,就算我想把它玩垮、搞倒,我的家族也有絕對的實力繼續撐住它。"

  "哼,瞧你得意的!"她又一啐,話鋒一轉,"好啦,我現在沒空理你,我還要跟導演討論一些事情。"說著,她就要切斷電話。

  "喂。"傅學頤喊住她。

  "還有什麼事?"

  "我今晚會去找你,想你陪我一起度過。"他說,眸光忽地拉遠。

  她本該一口氣拒絕掉,但她遲疑了。

  或許是因為她發覺了他的目光正飄向建築物外,凝視著遠方,感覺有一種讓人心疼的憂悒。

  "好、好吧!"她在手機的這端一歎,讓步了。

  她的回答讓他拉回了視線,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

  "等我。"他說。

  "嗯。"她難得扮溫柔,聲音應得低低柔柔的。

  兩人隔空凝視了一會兒,宋倪真見到賀武柏從另一頭走過來,低頭與他交耳幾句,然後他切斷手機的通訊,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轉身與賀武柏一同離去。

  宋倪真不知道自己又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多久,等到她驚覺過來,走回去和吳導演繼續商量廣告企畫中的一些個人看法,手機鈴聲卻又響起。

  "喂。"這次,她的嗓音不自覺地放柔了許多,或許是因為直覺反應,以為又是博學頤撥電話來。

  電話那端的人沒出聲,因為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習慣她沒道出"問候人"的激烈語詞,以為撥錯電話。

  "呃……是倪真嗎?"遲疑了下,電話一端的葛明偉說。

  "呃!"宋倪真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好蠢,趕緊開口,"當然是我呀,要不然你以為會是誰呢?"

  好糗喔!

  她怎會看都沒看來電顯示,就覺得是博學頤撥來的電話?

  宋倪真呀宋倪真,你真的沒救啦!

  葛明偉大大的鬆了口氣,這才對嘛,這樣的口吻才是他們的宋倪真。"當然是大小姐你嘍,還會有誰?"

  "有話快說。"她翻翻白眼。

  "怎麼了?又有誰惹你生氣了嗎?該不會你和吳導吵架了吧?"聽她的口氣極為不耐煩,葛明偉猜。

  "葛明偉。"宋倪真咬牙切齒地叫嚷。

  還真給他猜中了,方才要不是博學頤突然撥了手機進來,她可能正和吳導演爭執了起來,為了背景櫥窗的問題。

  "有。"葛明偉趕緊應聲。

  "有話快說!"他若再拖拖拉拉.她會考慮回到臺北之後動手掐死他。

  "呃,好好好。"葛明偉先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突地壓低嗓音,"倪真呀,晚一點你會有空嗎?"

  "要幹嘛?"直覺告訴她.絕對沒好事。

  "呃……"葛明偉停頓了下,可猜出他正搔蓍頭髮,"是這樣的,這一個星期你不在臺北,所以不知道……"

  "說重點!"她咬牙喊,發誓可能哪一天會被他給煩到發瘋。

  葛明偉一愣,趕緊說:"有人專搶我們的Case"

  要簡潔是吧?他就直說了。

  "搶我們的Case?"這是商業場上常有的行為,值得他這樣大驚小怪嗎?"以前不也都……"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讓葛明偉給打斷,"這次不一樣。"

  "噫?"

  "倪真,這次不一樣,對方好像是針對我們而來。"葛明偉聲線難得嚴肅。

  "有何不同?"她倒想聽聽。

  況且,這陣子不再接其他的廣告案又有何關係?只要做好傅冠的案子,下半年度的營業額已經都達到了。

  "對方連那種小小的建築平面廣告案都搶。"葛明偉大大歎了口氣。

  "廣告傳單?"這倒讓宋倪真嚇了一跳。

  "是的。"很誇張吧?

  "那……"她在等他的下文。

  葛明偉只停頓了一秒鐘,"我請人查出來了,那家公司最近才剛成立,是位在高雄的一家公司,聽說老闆是個女的,資金雄厚。"

  "要我去看看?"宋倪真猜。

  "不愧是倪真。"葛明偉哈的一笑,不忘灌迷湯。

  "好啦,我去就是了。"誰教她就是受不了恭維的話?活該又多了一項任務。

  傅學頤回到公司,才踏進大門,就見到等在一樓大廳裏的周汶儷。

  "學頤。"一見到他,周汶儷馬上纏過來。

  傅學頤很巧妙地閃過了她的投懷送抱,"你來做什麼?"

  眼見他森冷拒絕,周汶儷心有不甘,嬌嗔地重跺了下腳,"人家想你嘛,人家真的……"

  "停!"他出聲打斷了她的話,瞄了一旁的櫃檯小姐一眼。

  "學頤。"周汶儷發起嗲來,扭動著身子,撒起嬌來,"我等了你很久了耶,你真的狠心地不讓我跟你上樓去?"

  她不信,過往他們可有過一段情,若不是她主動提出分手,和別的男人結婚去,她相信自己會是博學頤最後的選擇。

  博學頤望著她,靜止了幾秒,"不……"

  "不?"周汶儷先是一愣,隨即高興地綻開笑靨,"我就知道你對我這是有情的,當然“不”會捨得將我拒於門外,不讓我上樓。"

  他看著她,隨即在心中大笑了出來。

  "周小姐。"他特別加強了這幾個字,用嫌惡的眼光看她,"我想你搞錯了,我說不,是指我不僅不會讓你上樓,到我的辦公室去,我還連傅冠的大門,都不想讓你走進來!"

  說著,他走向櫃檯,向櫃檯裏的服務小姐使了個眼色,"去把保全叫來,如果三分鐘之後,那個女人還不走的話,就把人抓起來,直接丟到外面去。"

  他轉身,冷冷地睇了周汶儷最後一眼,腳步沒放緩,直接走向電梯。

  過去的自己肯定是瞎了眼了,否則怎會跟這個女人有過幾個月的戀情呢?

  "傅,學、頤!"周汶儷在他的身後尖叫,當然不會甘心,"你不要我?我不相信你會不要我!我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深夜,傅學頤如約定,儘早結束應酬,到宋倪真住宿的飯店去找她,並且將她帶回自己的住處。

  "喂,你在家時常泡澡嗎?"浴室裏,一場歡愛後,兩人擠在按摩浴缸裏,看著身下竄動的水流,宋倪真問。

  博學頤緊閉起雙眼,舒服地仰躺著,"我一個星期有四天在高雄,兩天在臺北,一天隨時可能要飛香港,你說,我會有空常泡澡嗎?"

  宋倪真一聽,哼笑聲,"那還真浪費,有這麼棒的設備卻放著不使用。"

  他睜開眼來,看了她一眼,"這麼羨慕我的話,有沒有考慮,以後常來住我這裏,你就可以常常使用它了?"

  他的話讓她轉過臉來看他。

  他的眼神還是那樣的深邃迷人,尤其擅長對人勾魂攝魄,宋倪真的心口一窒,心跳又不受控制的加速。

  拜託,她在心中咒駡過自己無數回。

  你完蛋了,宋倪真,明明方才兩人才激情火熱的纏綿過一回,現在她的雙腿又酥軟了。

  她變了,變壞了,而那個帶壞她的人,絕對是他!

  "你的熱情招待和真誠好意,我一定會認真考慮,不過……等到廣告拍攝一結束,恐怕我是不可能有那麼多時間,可以常溜到高雄來。"

  越在意,她就告訴自己,嘴巴得越硬,要表現出越不在乎的模樣,絕不能讓他看穿她的心思。

  她不想他得意,而她則心傷。

  "是這樣嗎?"她那毫不在乎的口吻,讓傅學頤感到十分不悅,驟然地,他擰起眉心,微眯起眼。

  "當然是這樣。"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最怕他的凝視,那雙銳眸不僅能看穿她,還能熔了她、焚毀她。"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今晚想要我陪?"

  他又看了她一會兒,沒急著回答,眸光溜過她的臉蛋、頸項、雪白的圓峰……他的呼吸很快就急促起來。

  他又想要她了,而且永遠都要不夠。

  "今天是我的生日。"儘管身體已慢慢地發燙,他的聲調仍維持著冷淡平緩。

  "你的生日!?"倏地,宋倪真雙手撐著,由浴缸中坐起,轉過身來面對他。"你為什麼沒有提前講?"

  至少,該讓她有時間為他準備禮物,要不她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既失職又差勁的情人。

  "過不過都無所謂的!"他說著,為她認真的表情感到好笑。

  他和學佾還有最小的弟弟學健,三人從小就不過生日,因為生日即是母親受難日,無疑是提醒著他們,他們擁有一個很糟糕的母親,忘了還比較好。

  "什麼叫做過不過都無所謂?"她抱持著與他不一樣的看法,想了下,深深地凝視著他,眼裏寫著滿滿的堅持,"我相信你絕對不是這麼想的,要不,你就不會希望今夜有我陪著你。"

  她的話似一道急雷,直接劈進了他的心裏,將深深隱藏的、刻意去忽略、不願意去回想、渴求著的角落,劈出了原形,顯現在陽光下.

  "你少自作聰明了,我希望能有你陪,當然是為了……"他沒再往下說,以行動直接證明,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宋倪真嚇了一大跳,吃進幾口水,猛咳起來。

  好不容易氣順了,氣得想罵人,睜開眼對上他,話競罵不出來了,全詖她給吞回肚子裏去。

  天啊!他的眸光好熾熱,就如他所言,那是一種激情渴求的眼神,恨不得能禁錮著她,直到永遠。

  "你、你……"她顫抖著,來不及將話說完,已全數讓他給吞進嘴中。

  傅學頤一低頭,火熱急切地吻上她,就如之前他們的每一個吻,是那麼的融入、那麼的契合,讓他們忘了身在何處。

  "現在,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了吧!"他說著,迫不及待地扳開她的雙腿,沖進她的體內.

  宋倪真的雙手纏上他的頸項,在他的耳畔呻吟、尖叫、呐喊,隨著他衝刺的頻率加深加重,匆快匆慢。

  水溫升高了,熱情激蕩著,滿滿的歡愛氛圍充斥整個空氣中,直到她終於忍不住地顫抖。

  "有沒有可能,我是說,有沒有可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

  她的話讓他整個人僵住,停止了激烈的衝刺.

  "不可能!"他說著違心之論。

  其實,捫心自問,他心裏沒有她嗎?

  不,恐怕不是這樣。

  當心裏越是明瞭,他就越害怕,伯受傷害、怕沉淪、怕失去自我,所以明知傷人,他也不會承認。

  "不可能?"宋倪真的瞼色倏地刷白,一顆心碎裂,然而,好強的她是怎也不會承認的。"呵,你瞧我怎會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我們不是說好了,一開始就只是一個遊戲,既然是遊戲,當然就……"

  "別說了。"他突兀地抬起一手,搗住她的嘴,阻斷了她的話。

  她望著他,眼裏迷迷濛濛地,早已分不清是水氣,還是淚。

  但,她不會承認那是淚,絕對不是。

  "快一點吧,你這個假情人,再怎麼說也還是情人吧?居然停這麼久,讓我熱得眼裏都冒汗了。"

  瞧,多蹩腳的藉口,誰的眼睛會冒汗呢?

  扭了扭身軀,她讓雙手重新纏上他的頸子,讓熱情再度燃燒,不能永恆,至少現在她擁有他。

  傅學頤凝望著她的雙眼,許久許久,繃緊著下顎,卻什麼話都沒說。

  他知道她眼裏的哪是什麼汗滴,而是淚。見她流淚,他有股衝動想安慰、想給承諾、想真的愛她。

  然而,他卻什麼也不能做,他給不起她想要的承諾、給不起愛、給不起、水恆。

  悶悶地一吼,他唯能將一切發洩在欲望上,瘋狂地要她,激烈的侵佔,讓彼此一次又次的攀上天堂,唯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他是擁有她的!

  宋倪真的心情雖然不佳,但仍沒忘記葛明偉的交代,隔天下午,她利用了廣告拍攝的休息空檔,照著手中地址,來到位於一棟辦公大樓十六樓的廣告公司——儷影人廣告企畫傳播公司。

  又核對了一次公司名稱,宋倪真將手上的便條紙收進口袋裏,深吸了口氣,伸出手去,準備推開玻璃門,入內探個虛實。

  "你擋到我的路了,還不退到一邊去。"一個聲音由她的身後傳來。

  反射性地轉頭,是好奇也是厭惡,宋倪真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人,居然會說出這麼高傲的話。

  幾乎是同時地,在她轉過臉來的刹那,周汶儷也認出了她。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呀!"周汶儷一手挽著一隻LV皮包,拿掉幾乎遮去她半張臉的太陽眼鏡,高高挑起一眉,驕傲依舊地打量人。

  "當然是我,要不你以為自己是看到鬼嗎?"想在嘴上占她便宜,宋倪真是絕對不允許的。

  隨著話一出口,她也轉了個身,準備往電梯的方向走。

  從這家公司的名字上來推敲,再加上遇到了周汶儷,遺有她囂張過分的口吻,大概已可猜出,她在這公司裏上班。

  而這也可以解釋得通,為何這家名叫儷影人的廣告傳播公司,會老是找她公司的麻煩了。

  "等一下!"見她轉身欲定人,周汶儷出聲喊人。

  在她的地盤上,豈能讓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尤其,她還和博學頤正在交往中,是她眼中首號情敵。

  "還有什麼事嗎?周小姐。"宋倪真停下腳步,慢慢轉身,眸光與她對上,一點也不退縮。

  "你還敢問我有什麼事?"周汶儷飄高音頻,驕傲的揚起下巴,大步走過來。

  "我不認為我有什麼不敢問的。"她的模樣真的讓人非常討厭,宋倪真睜大雙眼看她,想看看接下來她又要幹嘛。

  "你真不要臉,搶我的男人,居然還敢問我你有什麼不敢問。"站定在她面前,周汶儷一副隨時可能歇斯底裡打人吵架的模樣。

  反觀宋倪真,只輕輕哼了聲,對於她的話,實在聽得厭煩了。

  "別惡人先告狀了,你惡意搶我公司的廣告Case才是真的,至於傅學頤的事,是你先跟別的男人結婚去,和他說掰掰後,我才認識他,和他交往的,不是嗎?"

  "你……"周汶儷知道宋倪真說的每句話都是事實,不過她輸不起,尤其如果輸了,就表示得放棄博學頤,她愛他,不想放棄他。

  "你別得意了,你以為學頤會一直喜歡你嗎?醒醒吧!過去我和學頤交往之前,他也曾經和許多女人交往過,不過每一個最多都不會超過一個月,只有對我是真心的,所以我們……"

  "停!"宋倪真打斷她的話,實在是有點煩,但心裏也有微微的不安,"我幹嘛站在這裏聽你廢話!"

  翻翻白眼,她狠狠瞪了周汶儷一眼,決定轉身走人.

  見她要走,周汶儷追在她身旁,"我不會輸給你,學頤最終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

  "作你的春秋大夢吧!"宋倪真氣極了,伸手去按電梯按鍵。

  "我不會是作夢!"周汶儷如起誓般地說。

  宋倪真極不耐煩地看了她最後一眼,電梯門剛好當一聲開起,連揮手都懶,直接往內走。

  "你知道嗎?你實在是一個很差勁的女人,你以為地球只繞著你轉嗎?愚蠶、無知,如果傅學頤還會回頭要你,別說他甩我,我會毫不考慮的甩了他!"宋倪真一說完,用力的按下關門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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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22:49: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這麼晚了,你還來找我幹嘛?"傅學頤看了眼手錶,收拾好桌上公文,推開椅子站起身,正準備從一旁櫥櫃取出西裝,卻意外地見到推開他辦公室門,倚著門框矗立的博學佾。

  又是老樣子,進他的辦公室,沒敲門。

  "剛剛和小健碰過面,所以從臺北飛過來看看你。"傅學佾雙手抱胸,揚揚一眉。

  "我有什麼好看的?你每天從鏡子裏看了二十多年了,還不煩嗎?"

  兩人的臉幾乎一模一樣,若不仔細打量,是很難一眼認出他們的不同。

  睨了他一眼,傅學頤從櫃子中取出西裝套上。

  傅學佾半分不在意的聳聳肩,看著博學頤套上西裝,走回辦公桌旁,抓起他的公事包,又踅回身來,準備離開。

  "我是還好啦,只是不知道你煩不煩?"

  "你覺得呢?"兩人面對面,就像在照鏡子一樣,但傅學頤不喜歡他的嘻皮笑臉,那表情是永遠不可能出現在他的瞼上。

  "我覺得你羨慕、嫉妒我。"哈地一笑,博學佾說。

  傅學頤白他一眼,"你少要白癡了,快說,來找我做什麼?"

  朝他揮了揮手,他伸手按熄辦公室裏的電燈,表明了下班時間已到,而他準備走人。

  "上個星期你過生日。"博學佾說,很識趣地站直身軀,退出門框,讓他鎖上辦公室的門。

  "提這幹什麼?我生日不也是你生日嗎?"沒看著他,傅學頤鎖上大門,將鑰匙丟進公事包裏,率先跨步往前走。

  傅學佾緊跟在他身旁,兩人很快來到電梯口,"我當然知道,只是……"

  歎了一口氣,他欲言又止。

  見他居然欲言又止,讓博學頤感到很驚訝,"怎麼了?你是把大哥交給你的公司搞垮了嗎?"

  這回換傅學佾翻眸瞪他,"你想有可能嗎?"

  "這可很難說,光從這陣子你老是回臺灣來的狀況看來,似乎並不是下可能。"雖然心裏明瞭學佾絕對不可能搞垮航運公司,博學頤嘴裏還是這麼說。

  "我在香港臺灣飛來飛去,搭的也是我們自己航空公司的飛機,不至於因為機票錢,而把公司搞到垮掉。"博學佾還有心情開玩笑。

  傅學頤狠瞪了他一眼,本想罵他,電梯門剛好開啟,於是他先往內走。

  傅學佾跟上他的腳步,電梯門在兩人身後關上。

  "你少要白癡了,明知沒人會跟你談票價問題。"站在電梯的最裏頭,博學頤將背脊輕鬆地靠在鏡面上。

  "我當然知道,開個玩笑嘛,你別老是這麼嚴肅,會短命的。"去了聲,傅學佾反駁。

  沉沉籲出一口氣,傅學頤還是習慣開門見山地說:"等一會兒我還有事,所以,你快點說,到底來找我做什麼?"

  "喂,你真的很缺乏耐心耶!"維持著臉上痞痞笑意,博學佾攤攤手.

  "快說。"博學頤已極度不耐。

  "好、好,我說、我說。"傳學佾搔搔頭發,難得收起笑容,換上嚴肅表情,"小健有個朋友是資金的操盤手,他說最近有人對傅冠很有興趣,一直私下向一些散戶收購傅冠的股票。"

  "喔?"傅學頤的反應和神情,倒是平靜得讓人費疑猜.

  "怎麼?你已經注意到了?"見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傅學佾問。

  "嗯。"傅學頤僅回以一聲單音。

  博學佾仰望著電梯的天花板,看著亮如白晝的日光燈管透過彩繪玻璃,撒落略帶著橙紅色的光素,"果然如小健所猜,他說我們只要關心你就好,但不用擔心。"

  言下之意,傅學頤是絕對不會允許別人並購了他的集團的事情發生。

  哼了一聲,傅學頤笑出來,"小健果然瞭解我。"

  "拜託,老三,我也瞭解你好嗎?"他不是緊張,只是不得不過來看看他,順道告訴他這件事,好嗎?

  "你是嗎?"博學頤很懷疑。

  "我們是孿生兄弟耶!"博學佾白了他一眼。

  "是全天下最不像的孿生兄弟。"博學頤說。

  "最像的!"博學佾不服氣。

  "只有外貌像。"博學頤提醒他。

  看了他一眼,傅學佾翻翻白眼,"算了!"

  當一聲,電梯門剛好開啟,博學頤率先跨步朝外走,"這件事我讓武柏注意好一陣子了,就算對方很努力去收購我們的股票,但終究是沒用的。"

  "為什麼?"傅學佾跟上腳步。

  "因為我手上所擁有的,再加上大哥手上所有,至少就占了百分之七十左右的股權。"揚揚一眉,傅學頤輕笑,"何況……"

  他停頓了下,像在賣關於。

  "何況什麼?"博學佾問。

  "何況我已經知道誰在搞鬼了,很快,我就會擺平她!"

  廣告片順利拍攝完畢,吳導演請大家吃飯,飯後由於還有一些剪輯和影片後制的事要談,宋倪真留了下來。

  "怎樣,一會兒後想不想一起去剪輯公司看片?"吳導問她。

  "當然要。"宋倪真當然不會放過學習的機會。

  於是,兩人一同離開餐廳。

  "要搭你的車,還是我的?"吳導演問。

  "搭你的好了。"宋倪真才說完話,目光不經意一飄,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由她的右後方走過來。

  宋倪胸口一窒,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一手按住胸口,猛然轉過身去,讓一旁的羅馬柱遮住自己。

  男的是傅學頤,而那女的,則是口口聲聲說忘不了他的周汶儷。

  宋倪真很慶倖身旁有柱子可以躲,才不至於讓他們發現了她,不過,她為何要躲避呢?

  她也不知道。

  以她一貫的性格,肯定是會直接沖到他們面前,揪著兩人的領子,來場世紀大逼供才對,但如今她……

  "喂,小宋,你怎麼了?"吳導演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沒、沒什麼。"宋倪真否認得太快,讓人覺得沒事才怪。

  "真的?"吳導演懷疑。

  "嗯。"宋倪真勉強擠出笑容,點頭點得僵應。"吳導,我……我臨時有事,就不跟你一起去看後制了。"

  她決定尾隨他們,想知道傅學頤是否與周汶儷和好如初,而她自己是不是個仍被蒙在鼓裏的笨蛋,傻得將一顆真心放在一個一開始就擺明瞭玩她的人身上。

  "小宋這……"吳導演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事,但若是宋倪真不說,他也不方便介入,"好吧,不過你自己小心一點。"

  "嗯。"宋倪真匆匆點了下頭,隨意道了聲再見,急忙往停車場跑。

  或許能跟上吧?

  她這麼安慰自己。

  終於,她來到車邊,手顫抖得不像話,連連吸呼了好幾口氣,才順利開啟車門,坐進車裏。

  拉上開門;她發動了車子,望了一眼皮包裏的手機,心微微地悶、微微地疼。

  伸出顫抖的手,她從皮包中取出手機,深吸一口氣,閉起眼來按了一個簡撥鍵。

  很快地,對方的手機鈴聲響起,沒有幾秒,手機接通。

  "喂。"是傅學頤的聲音。

  "是我。"抑制住抖音,宋倪真說。

  "喔。"可以聽出博學頤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這時間她會撥電話來。

  "你……還在忙嗎?"其實她很怕,但也很想問他,他們之間是不是要結束了?

  一個沒有約束,一開始就說好僅是遊戲的戀情,結束的時候,自然也不會給人預警吧?

  "是。"傅學頤只回以簡單一字。

  "在高雄嗎?"她故意問。

  以前看得夠多,不管是周圍的同事或友人,戀情的決裂都由謊言開始。

  "是。"又是簡單一字,"這有事嗎?"

  "沒了,我只是要告訴你,我的聚餐剛結束。"宋倪真僵硬地說,強忍著眼眶中的淚,又隨意寒喧了一句,才將手機匆匆切斷。

  淚水由眶底滑出,滑過她的頰靨,滴落到嘴邊,她嘗到了微堿的味道。

  忍不住地,她用力的槌了下方向盤,討厭起自己的脆弱,早在幾百年前,她就告知自己,不哭的,哭是弱者的表現,但今夜卻……

  什麼他在高雄?

  謊言!

  他明明是在臺北,否則方才就是她見鬼了。

  越想越不甘心,宋倪真將車入了檔,猛踏油門,將車子駛出停車場。

  或許是老天願意幫她,當她將車子駛離餐廳,卻恰巧見到傅學頤和周汶儷坐上一部剛攔下的計程車,於是她的跟蹤行動開始。

  這兩年多來,由於長居高雄的關係,傅學頤已很少回到這間位於天母的獨戶住宅。

  今晚,若不是急著與周汶儷談清楚,他不會帶著她回到這裏。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近日來的這些行為,到底是為什麼?"他先入內,周汶儷則跟在他身後。

  "你居然問我為什麼?我不相信你會不明白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周汶儷神情激動,張開雙臂欲奔進他懷裏。

  傅學頤很巧妙地閃開來,臉色一變。

  "為了我?"他冷冷一哼。

  "沒錯。"她以渴望的眼神看著他。

  "真可笑。"博學頤去聲,冷凝的眸光變得更銳利駭人。

  周汶儷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微微退縮。

  "我、我……學頤,我對你是真心的,為何你就是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呢?"

  "真心?"他搖頭冷笑,"你所謂的真心,就是透過資金操盤手收購我博冠的股票?"

  "這個……"周汶儷駭然,他居然這麼快就知曉,"我會這麼做,也是因為你一直都不理人家嘛!"

  嬌嗔一聲,她跺腳。

  見她的模樣,傅學頤連笑紋都擠不出來了,他不知道,在這世界上還能不能找得到比她臉皮還厚的女人!

  "我為何要理你?"

  迎著他瞪視的眼,周汶儷心虛地避開眼。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嫁給其他男人,但是學頤,現在我離婚了,我後悔了呀,我發覺我還是愛你的!"

  "愛?"他嗤笑一聲,眸光飄遠。

  如果對他說愛的是宋倪真,或許就能讓他接受。

  "但我一點也不愛你。"冷冷地,他如對著毫不相干的人說話。

  "我不信!"周汶儷無法接受,"你足愛我的,你只是恨我背叛了你,嫁給別的男人。"

  傅學頤真想告訴她,小姐,你會不會太自戀、太愛幻想了些!

  然而,他僅是繃緊下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不要,學頤,不要過去,我愛你呀!"終於忍不住,周汶儷朝他沖來,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

  "你這是在幹什麼?"他掙開她,毫不留情。

  "我愛你。"周汶儷含淚對他說。

  "我討厭你!"博學頤吼回去,眉頭緊蹙。

  "不,你是喜歡我的,要不,你不會跑到臺北來見我。"她搖頭,不願意相信被討厭。

  "我來是為了跟你把事情談清楚。"他冷著聲說。

  "我不管,你應該要愛我。"

  見她又想沖上前抱人,傅學頤閃開來,"我一點也不愛你,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他發覺自己的耐心已用罄。

  "不……"周汶儷哭哭啼啼地,"你是愛我的,學頤,你愛我好不好?只要你愛我,我可以無條件把收購來的那些股票全轉給你。"

  他冷冷地瞪著她,高高挑起一眉,似剛聽了一個大笑話,"你覺得我需要嗎?"

  "我……"周汶儷一時答不出話來。

  "我今天找你,就是為了跟你把事情說清楚,以後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但請你記得,如果要玩丟錢的陰險遊戲,我絕對不會玩輸你,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當我的敵人的下場,通常都不會太好!"

  "你……"這一次,周汶儷著實被他的話給嚇著,"學頤……"

  嗚咽地,她哭出來,沖上前,不管他的閃躲,硬是又抱住了他。

  "放開我!"傅學頤氣得想揍她一拳。

  "不放。"周汶儷哭得梨花帶淚,好不淒慘。

  "你有點尊嚴好嗎?"他氣得用力推開她。

  周汶儷跌倒在地,摔痛了雙手,"尊嚴?"

  猛地抬頭,她迎上他輕視的目光。

  "對!"他繃緊下顎。

  "誰說我沒有!"她大聲反駁,那是她一向最注重的。

  是呀,她到底怎麼了?她為什麼要求他?為何想要回到他身邊呢?

  她是優雅的女王,是高高在上的,沒必要求他!

  "你放心,我是有尊嚴、有美貌、有才華的女人,何況現在的我,也已經非常富有了。"哈的一笑,她站得直挺,已經決定放棄他,"我不會再纏著你了,至於收購你傅冠股權的事,我會繼續進行的!"

  "你是在對我下戰帖?"

  "沒錯。"她撥撥一頭長髮,驕傲如孔雀,"給個最後的吻別吧!"

  她走近他,決定和過去說掰掰。

  沒等他回應,她雙臂纏上他的頸子,吻上他,讓博學頤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傅、學、頤!"兩人身後傳來驚喘聲。

  傅學頤轉頭看著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的宋倪真。

  見到她,周汶儷趁著傅學頤怔忡時,又貼過臉,在他的薄唇上一啄,然後放開他,轉身往外走.

  "你們好好“談”吧!"在經過宋倪真身旁時,她笑著小聲說。

  該感謝自己,方才只隨手放開門板,所以門沒關好,才能讓宋倪真逕自推門入內。

  看著她瀟灑離去,還有離去前得意的笑容、挑釁的話語,宋倪真的心已自動向絕望靠近。

  就這樣,她靜靜地,不動也不敢眨眼,彷彿在等著他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遊戲結束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卻與她相同,不僅不動,也沒開口說話,只是看著她,慢慢地、慢慢地任由大片的寂靜籠罩兩人。

  然後,又不知過了多久,久得宋倪真再也按捺不住。

  "你不覺得,你至少該說句話嗎?"

  回應她的,仍是沉默,他抿唇不語,彷彿陷入極大的掙扎中。

  "算了!"她哼笑一聲,心痛的發覺自己的脆弱,"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遊戲結束了是吧?"

  說完,她轉身,朝著來時路走。

  兩個月後。

  深夜,宋倪真終於卸下一整天工作的重擔,和好友緹梔來到PU”小酌幾杯,她們找了一個人少的角落窩著,對飲。

  "喂,你怎麼了?這兩個月來,見你常常悶悶不樂。"緹梔端起一杯長島冰茶,邊暍邊問。

  現在,她已經不敢再像上一回一樣猛灌酒了。

  "沒什麼。"先瞥過來一眼,宋倪真一手抓著啤酒杯,仰頭就飲下半杯啤酒。

  看她這麼喝酒,沒事才怪!

  "你這樣暍會醉的。"緹梔傾過身來,搶走她的啤酒杯,"說吧,有什麼事說出來就好,暍醉酒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宋倪真愣了下,隨即哼笑了一聲。

  這話,好像在不久之前,她才對某人說過,結果呢?

  現在自己也成了被規勸者!

  實在很諷刺、很好笑,對吧?

  不覺地,她的眸光一暗,薄薄水霧又染上她的眸眶,想哭,真的好想哭呀!

  但,她忍住了,她是宋倪真、是強悍的廣告人、是新時代的新女性,獨立自主、果決勇敢,不怯懦、不服輸,而哭泣是懦弱的表現,不是她會做的事。

  "我有說,我有事嗎?"嘴硬的這麼說著,但她的嗓音中卻帶著濃濃鼻音。"我都準備出國去度假了,還會有什麼事?"

  緹梔知道她只是強忍著不哭,"喂,你到底有沒有當我是你的好友呀?上一回,我和高轍的事,你也安慰我,而且還捨命陪君子,現在你……"

  緹梔的長篇大論還沒說完,卻突然噤聲,因為末倪真突來的舉動,差點嚇傻了她。

  只見她倏地站起,彷彿很氣憤又帶了點暴力的筆直定向前,來到位於她們不遠的座位前,睜大雙眼,瞪著一對擁抱在一起的男女。

  "傅學頤,我跟你完了,這一次是真的徹徹底底的完了!"說完,宋倪真先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潑向男人,隨即揮出一巴掌。

  啪地一聲,那一巴掌扎扎實實地落在男人的俊臉上。

  "你去死吧!"氣憤的罵出最後一句話,宋倪真轉身沖出PU”。

  男人錯愕地看著她的身影離去。

  見狀,緹梔趕緊沖過來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她有點……"

  她想解釋她的好友醉了,所以才動手打人,但來不及將話說完,她就懷疑自己是不是也醉了,否則眼前怎會出現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孔。

  "怎麼了?"方才去上了洗手問,才剛出現的傅學頤,見博學佾一身酒漬,瞼上還有個明顯的巴掌印,狐疑地問。

  博學佾愣住了幾秒,終於回神,一反應過來的第一個動作,不是開口解釋,而是由座位上彈起,猛地揪住博學頤的領子,用力搖晃。

  "老三,你想害死我是不是?我好不容易才打起勇氣、才找到真愛,你想破壞我嗎?你還不快快給我解釋清楚,你現在就快給我向雪薇解釋清楚,我跟剛剛那個女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三天後。

  宋倪真氣急敗壞的搭機南下高雄,來到傅冠集團的大樓前。

  腳上蹬著的細跟鞋,此刻因為她心情惡劣的關係,節奏明顯加快,在豪華花崗石地磚上傳來規律響聲。

  "我找傅董事長。"來到櫃檯前,她對櫃檯小姐說。

  "呃……是宋小姐呀,你直接搭直達董事長辦公室的電梯就可以了。"櫃檯小姐一見到她,很意外地馬上放行。宋倪真覺得懷疑,以往她得拿證件來換通行證,才能搭電梯上樓,為何今日不用?

  "我的證件。"她說。

  "喔,不用了。"當然不用壓證件了,因為一早董事長親自撥電話下來交代過。

  "不用?"宋倪真狐疑地道。

  "是的。"櫃檯小姐甜甜地一笑,隨即低下頭去,繼續手上工作。

  雖有滿肚子疑問,但見人家正忙,宋倪真也不好意思多問,轉個身,她直接走向電梯,搭上最裏頭靠右的直達電梯,很快來到位於頂樓的辦公室。

  電梯門當一聲開啟,她深吸一口氣,大步朝外走,迎面走來是賀武柏。

  "嗨,早安,宋小姐."賀武柏向她打招呼。

  "早。"宋倪真尷尬地回應。

  她是來找人吵架的,但不知為什麼,傅冠裏的每個人仿彿都讓人耳提面命過,對她的態度客氣極了。

  "董事長在辦公室裏,你直接進去就可以了。"賀武柏又說。

  "呃?"不用通報嗎?

  "請。"賀武柏比了個手示,等著她移動腳步。

  宋倪真愣了下,才緩慢地移動起腳步。

  她怎麼有等著被生吞活剝的錯覺呢?

  不禁地,她渾身竄過一記寒顫,但很快的她搖了搖頭,將荒謬的想法搖出腦海,深吸一口氣,往傅學頤的辦公室裏定。

  她就不信他真能將她生吞活剝。

  沒敲門,她還故意砰地一聲,用力推開辦公室的門,大步入內。

  然而,隨著門板緩緩地在她身後合上,她卻意外地發現,傅學頤並沒有坐在辦公桌後。

  飛陝地,她在原地轉了圈,雙眼急急搜尋.想尋找他的身影。

  "想我嗎?"他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身後響起,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她。

  宋倪真被他大大嚇了一跳,梢稍失神,但很快地掙扎了起來。

  "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放開我,我是來找你吵架的,你放開!"

  她幾乎歇斯底裡地尖叫,對他又打、又踹,手腳並用。

  然而,傅學頤卻一點也沒退縮,仍緊緊地抱著她,將她給拖回辦公桌後,鉗固在他的座位和胸懷間。

  "你先安靜下來,聽我說。"他好不容易挪出一手來,鉗緊她的下顎。

  掙不開他,宋倪真惡狠狠地瞪著他。

  "沒什麼好說的,那一夜在PU”裏,我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完了、結束了!"

  望著她,他無力的一歎,"可是……要是我不想就這樣結柬呢?"

  她錯愕地迎著他的眸光,發覺似乎有那麼一點的不問,那一向冰冷銳利的眼裏,似乎多了抹溫柔的光彩。

  "把應該算給我們公司的廣告費付清,其餘的,我什麼部不想跟你談。"撇開臉,她嘴硬的說,其實心裏已經崩了一角,他眼底的柔情正在融化她。

  他很可惡是吧?

  那則廣告已經開始在各大電視和平面媒體中密集放送,而他呢?他卻以要直接面見她為由,否則拒絕支付最後款項。

  "你不想談,但是我想談。"他很固執,將她抱得更緊。

  "放手啦。"她又掙扎了起來。

  "不放。"要比固執,他絕對遠勝於她。"我愛你!"

  這突來的一句,讓她整個人愣住,心又再度崩解了,崩解在短短的三個字中。

  "你……別開玩笑了!"她僵硬地笑著說。

  他說了!

  他居然說了?!

  當初說好了,他們不能說出愛對方,因為只要先說出的一方,就表示承認失敗!

  "我是認真的。"趁著她錯愕時,他壓低臉來,偷得了一個吻,"就算輸給你又算什麼,我一點也不在乎,跟失去你此起來,我一點也不在乎。"

  "學頤……"她疑惑了,為什麼?

  "噓!"他的拇指輕輕壓上她柔軟唇辦,決定告訴她所有事情,包括他和周汶儷之間的事、他的家族、他的母親、他的兄弟,還有他的愛、他的膽怯、他的勇氣,和他的思念。

  "你不知道我的家族有個詛咒,從小到大,不僅我,還有我的兄長和弟弟們,都被那可怕的詛咒籠罩……"

  他慢慢地、一點一滴地說起他的心結,從他的母親、他的父親,還有那些女人們的背叛,最後說到了周汶儷的事、她的誤會,和可憐的博學佾莫名其妙的被潑了酒,還挨了一巴掌的事。

  聽得宋倪真覺得很不好意思,因為自己的衝動,居然打錯了人。

  "也是那一次,學佾才告訴我,那一次是他第二次見到你。"最後,他說。

  "第二次?"她很驚訝。

  "我想想,你大概連續認錯了他兩回,而且是在同一個地方。"對於她錯認人一事,他有點不高興。

  兩人已經那麼親密了,而且他的心還真誠地愛著她,而她呢?居然會認錯人!

  "對不起嘛!"聽他這麼一解釋,宋倪真大感不好意思。

  "要我原諒你?"他哼著聲問。

  "嗯。"難得當個怯怯溫柔小女人,她點點頭。

  "那就嫁給我吧!"他伺機求婚。

  "什麼?"她顯出驚愕表情,因為他的求婚,還有他求婚的方式。

  "嫁給我,我就原諒你。"他自信她會答應。

  宋倪真愣住許久,彷彿被施了咒語般,又過了一會兒後,才驚爆出一句讓人跌破眼鏡的話。

  "靠!沒有人這樣求婚的啦!"她抗議。

  但抗議無效,頭頂還馬上吃了一記小爆栗。

  "你是不是應該改一下你的粗魯口頭禪!"他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很難改啊,怎麼辦?"她才不要改。

  "非改不可。"太粗魯了。

  "我不要!"她堅持。

  愛她,就該連她的缺點也一起愛進去,大家說,是不是?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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