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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藻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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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大秦騎兵】斂財專家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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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2 22:09:1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章 暴利四百倍(下)


        修真不僅講究資質悟性,而且還講究築基,尤其是築基更是重中之重,一個資質一般但是經曆過好的築基過程的修煉者取得的成就很可能會超過資質比他強的修真同道。築基通常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用八塊中品晶石擺成築基靈陣,等待築基的人坐在陣中修煉築基,另一種方式則是用築基法寶修煉,築基法寶會融合到築基者的體內,將築基者的體質徹底的改天換地。這兩種方法相比,後者的效果更加的明顯,但是築基法寶一般都是師門長輩特意給後輩們煉制的,市面上基本上沒有出賣的,即使偶爾出現一兩件,其高昂的價格就算趙牧奮斗一兩年都未必能夠承受,何況趙牧未必能恰好碰到。

        趙牧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雙極星有不少修真門派,他完全可以拜師學藝,借助師門的力量完成築基,不過即使趙牧想到這種方法他也不會這樣干的,在萬金公司的經曆使得他不願意有任何人壓在他的頭上,那種生殺予奪操縱在別人之手的滋味並不好受。甯為雞頭不為牛後,是趙牧的真實想法,何況趙牧自信以自己的能力,將來決不僅僅是雞頭這麼簡單。

        成千上萬的金元寶在趙牧的腦海中回旋,我要賺錢,賺多多的錢,趙牧這會兒像個碎嘴的老太太,口中念念叨叨的都是“賺錢”二字,他在北大殿簡單的轉了一圈,想買幾塊車田玉回去制作雕件玉瞳簡,不過他轉悠了半天,也沒能發現有一家店鋪是出售純玉石的,他們賣的貨物都是成品玉瞳簡,無奈之下,趙牧化了一千兩買了五塊南山玉瞳簡。

        回到他租住的地方,孫得龍一家正翹首以盼著他歸來。“公子,你賣完了?賺到錢沒有?有五兩銀子嗎?”阿旺抓耳撓腮的問道。

        趙牧自然知道阿旺為什麼會這樣,他取出十兩銀子,“阿旺,這次貨賣的不錯,你的功勞甚大,這十兩銀子是我發給你的獎金,拿著辦幾桌酒席,把虎妞娶進門吧。”

        阿旺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錢,他憨憨的道:“公子太多了,五兩銀子就成。”

        趙牧把銀子塞到阿旺手中,“阿旺,拿著,這是你應得的。”

        阿旺雙手捧著銀子,突然跪在了趙牧面前,給趙牧磕了一個響頭,“謝公子成全,謝公子賞賜。”

        趙牧老臉一紅,連忙把阿旺攙扶了起來,“阿旺,快去提親去吧,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喝你的喜酒了。”

        阿旺三步並作兩步跑了出來,孫得龍兩口子對趙牧說了很多發自肺腑的感激話,兒子的婚事是他們最擔心的事了,今日能夠圓滿解決此事實在是拜趙牧所賜,老兩口心中對趙牧充滿了感激。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阿旺和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回來,“哎呀,親家翁,親家母,我來看你們倆了。”虎妞爹還沒走進大門便嚷嚷開了。

        虎妞爹是來和孫得龍商量阿旺和虎妞的婚事具體如何籌辦的,虎妞爹也不是有花花腸子的人,兩家子很快就商定了婚事,五天之後舉辦婚禮。送走虎妞爹,孫得龍一家對趙牧又是千恩萬謝的。

        “你們不用謝我,阿旺勤勞善良,這是上天對他的回饋與獎賞。”趙牧遜謝道,“阿旺,你現在這麼興奮,還能靜下心來干活嗎?”

        阿旺拍著胸口道:“公子你說干啥吧?”

        “我哪里還有一點材料需要雕刻,咱們再趕個夜班,你能吃的消嗎?”趙牧問道。

        “沒問題。”阿旺帶頭走進了趙牧的房間。

        次日,趙牧帶著一晚上趕工出來的十幾件雕件玉瞳簡到北大殿和桂枝南交易,又是千兩白銀入賬,這次趙牧在西大殿仔細搜尋,發現了有幾個修真者出售稍有殘破的空白玉瞳簡,趙牧稍加砍價,就以相對低廉的價格收購了七八個玉瞳簡,回去之後,趙牧和阿旺抓緊婚前的這段時間,把所有的玉瞳簡全部切割開,然後加工成雕件,隨後趙牧繼續到北大殿出售,這時候他發現逍遙殿出現了不少仿冒者,大部分做工很是粗糙,開價只有趙牧要價的一半甚至更少,還有幾個做工和趙牧相比也不逞多讓,他們的開價也比趙牧的要價低三成,趙牧沒想到價格風暴這麼快就來臨了,雕件玉瞳簡的黃金期已經過去了,對此,趙牧也沒有辦法,將車田玉南山玉雕刻成雕件本來就不是有太多技術含量的工作,仿冒實在是太簡單了,趙牧決定甩完手中這批貨就不再做雕件玉瞳簡了,他以平均價每件四十兩白銀的價錢把所有的雕件拋售一空,趙牧售賣的雕件做工是最好的,價錢也不算貴,性價比很高,對市場形成了很大的沖擊,自此雕件玉瞳簡的市場價格一瀉千里,沒過多久就成了大路貨,不得不維持在薄利的局面。

        趙牧回到孫得龍家中之後清點了一下銀兩,一共四千多兩,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趙牧的本錢又翻了一番。趙牧決定先休息兩天,等參加完阿旺的婚禮之後再另行打算。

        孫得龍一家在鄰居中的人緣相當不錯,一聽說阿旺要和虎妞成婚,街坊鄰居紛紛前來幫忙。孫得龍簡陋的房屋中每天迎來送往的,好不熱鬧。眨眼間阿旺的婚期臨近了,明天就是阿旺和虎妞成親的日子了。深夜送走幾個熱心的親戚朋友,孫得龍的家中陷入了沉寂之中。

        後半夜時分,正在沉睡的趙牧突然被撥弄窗拴的聲音驚醒,借著朦朧的月光,趙牧發現窗戶外面人影綽綽,似乎有一個人在試圖撬開窗戶。順著窗戶的縫隙,趙牧還能看到月光下鋼刀的寒芒。不好,有賊,趙牧機靈一下子,他連忙把枕頭塞到被窩里面,然後躡手躡腳的下地,順手抄起了准備多時的粗木棍,稟住呼吸躲在窗戶的後面。那賊的業務看起來好像不是很熟練,撥弄了半天才把窗戶撬開。他笨手笨腳的爬進了趙牧的房間,雙腳落地的時候聲音還挺重,看得趙牧連連搖頭,賊大哥,拜托你專業點好不好?

        那賊對趙牧房間內的情況非常熟練,徑直走到床邊,揚起鋼刀,呼地一聲朝床上斬去。

        趙牧心中暗恨,***,想殺人奪財呀。他一個健步沖上起,掄起粗木棍,狠狠的砸在了那賊的後背上,那賊收勢不住,合身撲到床上。趙牧得勢不讓人,掄起粗木棍沒頭沒腦的連敲數下,“我讓你打劫,我讓你打劫。”趙牧一邊打一邊罵。

        趙牧房中的乒乓聲很快驚動了孫得龍,孫得龍拿著一盞油燈沖了進來,看著那賊身上的一身黑衣服,手中的鋼刀,敞開的窗戶,孫得龍一切都明白了,“公子,你沒受傷吧?”

        趙牧搖搖頭,氣喘籲籲的道:“我沒事,大叔,你看看這賊沒事吧?我剛才下手可能重了點。”

        “舅父救我。”那賊奄奄一息的喊道。孫得龍拿著油燈在那賊的臉上一晃,頓時大吃一驚,“三伢子,怎麼是你?”他又想起來三伢子的險惡居心,登時氣怒攻心,揚起巴掌狠狠的扇了三伢子一巴掌,“孽障,你平時游手好閑,像個潑皮一樣也就算了。今天倒好,打劫打到你舅舅家了,我……我打死你這個小畜牲。”他從趙牧手中奪過粗木棍朝三伢子的腦袋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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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2 22:09:5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章 文秀軒(上)


        眼看著就要出人命了,隨後沖進來的阿旺急忙撲到三伢子身上,護住了三伢子的頭部,木棍重重的敲擊在阿旺的背上,阿旺忍著痛,道:“爹,別打了,姑姑就三伢子一個兒子,你要是把他打壞了,姑姑會絕後的。”

        說實話,趙牧是不贊成對意圖殺人放火的人姑息養奸的,但是三伢子是孫得龍一家的親戚,讓孫得龍下殺手,趙牧還不至于冷血到如此地步,“算了,大叔,我也沒有吃太大的虧,放了三伢子吧。”

        阿旺把三伢子拉了起來,“三伢子,還不快點謝謝公子。”

        三伢子冷哼一聲,沒有絲毫領情的意思。趙牧眼睛一眯,這個三伢子一看就不是善類,乃睚眦必報的小人,今日把他放走,翌日也是一場禍事,單打獨斗,趙牧倒是不怕,如果三伢子再糾集幾個同伙,別說趙牧一個人了,即使加上孫得龍一家也未必能應付的了,“大叔,三伢子平日里都和誰混在一起?”

        “街頭的小四、街尾老劉家的老幺,都是咱們這片有名的混混、潑皮。”孫得龍歎道,“一群酒肉朋友,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趙牧聽到這里,明白不能放走三伢子,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啊,“阿旺,找根繩子,把三伢子綁了,然後把他送到官府。”

        “公子,這……”阿旺猶豫了,他看了看趙牧又看了看孫得龍。

        三伢子也慌了神,驚慌失措的看著孫得龍,“舅舅,你可要救救我呀,我可是你的親外甥。”

        孫得龍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外甥,長歎了口氣,“公子,你大人大量,不如原諒三伢子一次吧?他也是一時糊塗,經過這件事後,他一定會改邪歸正的。”

        阿旺拉著三伢子跪了下來,“快給公子磕頭,讓他饒你一回。”

        三伢子心不甘情不願的給趙牧磕了幾個頭,看著三伢子眼神中流露出恨意,趙牧躊躇了半晌,“好,我看在你們的面子上,饒三伢子一次。三伢子,你記住了,以後有什麼事盡管沖我來,你要是敢傷害你舅舅一家,我扒了你的皮。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三伢子連滾帶爬逃出了孫得龍家,孫得龍千恩萬謝著對趙牧說了很多感激的話,趙牧好說歹說才把他們勸回去睡覺。

        趙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在孫得龍家,趙牧感覺到的不僅僅是他們一家的憨厚,與此同時還有對親人的縱容與姑息養奸,趙牧如果想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就決不能允許這種局面的發生,古今中外有多少成功的家族企業僅僅因為對家族成員的縱容而導致企業的覆滅。此外,趙牧幾乎可以確認三伢子肯定會報複他的,甚至連孫得龍一家也會被殃及。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讓趙牧耿耿于懷的是他有了一種束手束腳的滋味,趙牧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可是孫得龍一家又不是他的下屬,他也沒有資格約束抑或要求孫得龍一家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趙牧覺得想實現自己的目標,施展自己的抱負就不能讓任何人束縛住自己。

        想通一切之後,趙牧點燃了油燈,拿出紙筆給孫得龍一家留了一張紙條和一百兩紋銀。在紙條上趙牧感謝這幾天來孫得龍一家對他的照顧,說他不能留下來參加阿旺的婚禮了,特意留下來百兩銀子作為賀禮,讓阿旺做點小買賣以養家糊口。趙牧把紙條和紋銀放在桌子上,然後悄悄地離開了孫得龍家。

        趙牧走出去沒多遠,就發現在胡同的盡頭出現了三個打著火把的人,他們行色匆匆,腰別鋼刀,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借著月光和火把的光芒,趙牧一眼看出走在中間的那個人正是他剛剛放走的三伢子,這伙人來勢洶洶,肯定是沖著他來的。趙牧掂量了一下形勢,一比三,三伢子他們又有鋼刀,形勢對他相當不利,如果趙牧貿然出手,肯定討不到任何好處,不過放過他們,任由他們闖到孫得龍家,三伢子此人未必會念及甥舅之情,說不定在沒有搜到趙牧的情況下,會遷怒于孫得龍一家。孫得龍家被洗劫倒是小事,萬一三伢子出手傷人,趙牧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久思無果,三伢子等人越來越近,趙牧連忙躲在一戶人家的門洞中,三伢子一心報仇雪恨,吵吵嚷嚷著要如何把趙牧大卸八塊,搶到趙牧的錢後又該如何花天酒地,卻沒發現趙牧就躲在離他們幾步之遙的地方。趙牧越聽越是憤怒,他和三伢子無怨無仇,三伢子不但謀劃搶奪他的錢財還想圖財害命,這種害蟲留在世上只會浪費糧食,讓更多的人遭難。

        趙牧怕三伢子等人發現他,往門上一靠,門扉無聲自開,不知怎麼回事,這戶人家晚上也不鎖門,趙牧連忙跨到門里面,趕巧的是他在門後面發現了一根長竹竿,趙牧靈機一動,計上心來,他順著門縫朝外看,等到三伢子等人走過去之後,趙牧拎著竹竿走了出來,搶上幾步,竹竿對著那走在中間的三伢子狠狠的戳去。趙牧體格健壯,力氣甚大,一下子就把潑皮三伢子戳倒了,趙牧順勢一蕩竹竿,左右一掃,眨眼間把剩余的兩個潑皮掃的立足不穩,差點跌倒在地。

        火把掉在了地上,胡同內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借著微弱的光線,三伢子看清了趙牧的臉,“弟兄們,他就是趙牧,我們要找的那只肥羊就是他。”那兩個潑皮掄起鋼刀朝著趙牧沖了過來。

        趙牧得勢不讓人,晃動著竹竿撥開鋼刀,竹竿朝潑皮的眼睛點去,潑皮嚇了一跳,硬生生的止住腳步,腦袋向後仰,險之又險的躲開了竹竿。竹竿有三四米長,趙牧只要抓著尾部稍稍動動手腕,竹竿的頂部就會移動很大的距離。趙牧一抖手腕,竹竿已經對准了那個潑皮的咽喉,他的手臂向前一送,那個潑皮只覺得咽喉一痛,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一頭栽倒在地。

        解決了一個,另外一個潑皮已經沖到離趙牧兩米多的地方,潑皮掄起鋼刀,呼地向趙牧斬去。趙牧不慌不忙,再次用力平揮竹竿,狠狠的抽在了潑皮的脖頸處,潑皮吃力不住,騰空而起,整個身子摔在牆上,腦袋撞出了一個大洞,白色的腦漿摻雜著鮮血流淌了出來,潑皮躺在地上抽搐,眼看著活不成了。

        趙牧接連解決到兩個潑皮,把三伢子給嚇壞了,他沒想到趙牧看起來像個文弱的書生,打起架來卻像個凶神惡煞一般,下手又狠又辣又准,不但不像沒有殺過人的雛兒,反而更像是個中老手。三伢子只是個潑皮無賴,尋日里欺軟怕硬,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梗著脖子喊道:“殺人了,殺人了。”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滏陽城寂靜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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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2 22:10:2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章 文秀軒(下)


        趙牧順手從地上撈起一把鋼刀,緊走幾步,用鋼刀逼住了三伢子,“我看在孫大叔的面子上,放你一條生路,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還糾集同黨,意圖謀財害命。三伢子,你可真是長著一副養不熟的蛇蠍之心,讓我挖出來看看你的心究竟是黑是紅?”

        三伢子嚇得撲通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公子,我三伢子年少不懂事,求你看在我舅舅的面上再饒我一次吧。”

        這時候,被三伢子的慘叫聲驚醒的街坊鄰居紛紛趕了過來,看到死在地上的兩個混混,素日里深受其苦的老百姓無不拍手稱快,沒有一個同情潑皮無賴的。他們聽到三伢子的哀求聲,紛紛嚷著讓趙牧不要猶豫,一刀把三伢子宰了最是爽快。孫得龍一家也趕了過來,乍然看到趙牧和三伢子,大吃了一驚。

        阿旺擠進人群,“公子,你怎麼會在這里?”

        趙牧用鋼刀拍了拍三伢子的臉,“阿旺,你問問你這個表兄弟吧?”

        三伢子在鋼刀的脅迫下,不敢有任何的隱瞞,把他糾集另外兩個混混,意圖殺死趙牧搶奪錢財的圖謀,以及突然遭到趙牧襲擊的事情全部抖落了出來。街坊們聽到三伢子自承趙牧曾經放過他一次,他不但不感激,反而恩將仇報,頓時紛紛罵三伢子不是人。孫得龍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不是趙牧命大,說不定這會兒躺在地上的已經是他了。孫得龍有心大義滅親,卻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阿旺開口求道:“公子,俺知道你是好心人,你這不是沒有受傷嗎?還懲治了小四和老幺,公子,請你看在俺的面子上,再放他一碼吧。”

        趙牧搖頭道:“不行,這次無論說什麼我也不會放過三伢子了,像這種養不熟的白眼狼,他記住的永遠是你曾經對他的惡,而不是你對他的善,對這種人,示惠一次就夠了,我永遠不會姑息養奸第二次的。三伢子,你栽到我手中算你倒黴。”說著,趙牧揚起鋼刀,朝三伢子脖頸處斬去。

        “當啷”一聲,不等趙牧的鋼刀落在三伢子的脖子上,鋼刀被一道白光集中,斷成了兩截兒。“住手,”一個修真者役使著飛劍沖了過來,“大膽刁民,滏陽城中誰給了你殺人的權利?”

        “里長大人。”在場的世俗人紛紛彎下了腰,恭敬的向修真者行禮。在雙極星上,修真者掌握著一切權力,在世俗人心目中,修真者擁有著極高的權威,從來沒有人想過挑戰這一原則。

        趙牧並不像凸現自己的特立獨行,深知出頭的椽子先爛的他以手撫胸,彎下了腰,“里長大人,在下有話要說。”

        修真者里長大手一揮,“你什麼也不用說了,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三伢子他們圖財害命,的確不對,你正當防衛錯手殺了兩個人,不算為過。可是你在三伢子放棄抵抗的時候,還意圖殺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趙牧。”趙牧不卑不亢的道。

        “趙牧,看你也是個斯文人,我就不重罰你了,你出兩百兩銀子給死者家屬讓他們贍養家中老小。”修真者里長宣判道,“你服也不服?”

        趙牧知道現在不是和修真者較勁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取出兩百兩銀票交給了里長,“里長大人,請你收好。”

        修真者里長看也不看,將銀票收了起來,“回頭我代你把銀票交給死者家屬。”他緩步走到三伢子身邊,兩只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三伢子,“三伢子,我常常聽說你游手好閑,好吃懶做,欺壓良善,無惡不作,以前我念你沒有大惡,一直沒有懲罰你。可是現在你終于出息了,知道圖財害命了……”

        “里長大人饒命,里長大人饒命……”三伢子跪在地上,啪啪的磕著響頭,不一會兒額頭就撞出血來。

        “饒你?我饒了你,又該如何向我轄區內的百姓交待?如何向城主大人交代?”修真者里長冷聲道,“三伢子觸犯了滏陽城的法令,今天我宣判你死刑。”他運起真元,一掌拍到了三伢子胸口,三伢子口吐鮮血,至死都沒能閉上雙眼。

        修真者里長放出了三昧真火,把三伢子等人的尸首燒成了灰,“諸位鄉鄰,以後誰再敢作奸犯科,三伢子他們就是你們的下場。”說罷,里長揚長而出。

        沒戲看了,街坊們漸漸的散了。趙牧也趁著亂糟糟的時候悄悄的溜了,等到孫得龍一家想起尋找他的時候,趙牧早就沒影了。

        看到修真者如此處罰三伢子,其他人卻不敢有絲毫的怨言,趙牧一方面對修真更加的向往,另一方面也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觸犯滏陽城的法令,尤其是在他沒有能力自保的時候要更加的注意。他可不想體驗一把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沾襟的境界。當年鄧老爺子在中國改革開放的初期曾經說過八個字,即“韜光養晦,埋頭發展”,今天我也認真地學習一下這八字方針。

        趙牧在街上溜達了一晚上,天一亮,他來到了一家早就看中的店鋪,和店主人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以一千二百兩的價錢買下了這間店鋪,這家店鋪的位置還算不錯,尤其是後面還連著一棟不大的四合院,趙牧不但可以在這里做生意,還可以在這里起居生活。

        和原店主到逍遙門專門負責管理滏陽城的地方辦理了交割手續後,趙牧拿著一份新的地契回到了店鋪中,趙牧找人做了一幅匾額,上書“文秀軒”三個大字。趙牧給自己的鋪子起這個名號是為了懷念自己的母親元文秀的。

        掛好牌匾,趙牧不禁犯了難,店鋪有了,家也有了,可是他該做什麼樣的生意呢?雕件玉瞳簡顯然不能再做下去了,不說其中的利潤越來越薄,就算是他想做,現在身邊也沒有合適的雕刻人才,還得重新招募,也不知道招到人手後有沒有阿旺的那種手藝。

        經曆過昨晚的事情之後,趙牧原本極力壓制的修真的心思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壓也壓不住了,“要不,我先開始修煉?管他築基不築基的,反正我有杜如海萬年的經驗在身,還怕出什麼問題嗎?估計就算是出了問題,也能找到辦法補救。”

        趙牧猶豫了半天,也沒能下定決心現在就開始修煉,沒有築基就修煉會造成永遠無法彌補的缺憾,趙牧不想在這方面落在別人的後面。他孤身一人在修真世界奮斗,沒有師門家族在背後做後盾,自身的實力顯得尤其的重要。

        ***,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做生意吧,等上一年兩載攢夠了金銀,到時候買上八塊中品晶石,築基之後再行修煉也不算遲。趙牧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

        趙牧把店鋪一關,信步朝大街上走去。來到滏陽城已經好些天了,趙牧還從來沒有認真地看過這座城市呢,他決定給自己放假一天,游覽一番,明天正式開始尋找生意門路,擴大自己的資本。

        滏陽城是雙極星五十大城池之一,人口有上百萬,規模宏大,非常的繁華,趙牧在北京住久了,倒沒覺得滏陽城有什麼特別值得稱道的地方,不過看著這些只有在電影電視劇中才能看到的古代場景,趙牧還是表現出了極高的興致。

        趙牧轉悠了一上午,日近中午時分,他來到了東城門,在城門處有個布告欄,哪里熙熙攘攘圍了不少人在看布告,趙牧也是閑極無事,奮力擠進了人群,等他看到布告的具體內容時,趙牧渾身一震,暗道一聲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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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薜荔山(上)


        別看告示上面沒有幾個字,傳遞的消息卻是十分驚人,一言以概之,逍遙派決定三日之後撤出薜荔山。

        薜荔山位于滏陽城正北,距離滏陽城只有五里之遙,平日里站在城中就可以看到薜荔山巍峨的身姿。薜荔山綿延二十余里,是方圓幾百里范圍內最大的一座山脈,自從三百年前在薜荔山上發現晶石礦後,滏陽城最大的修真門派逍遙門就派人封鎖了晶石礦,又聯合了其他幾家修真門派共同開采,正是由于這一晶石礦的存在,逍遙門才能一躍成為雙極星上有名的大門派。然而世事無常,晶石作為不可再生的消耗資源,無論一個礦洞里的儲量有多豐富也有開采完的一天,最近一段時間,晶石礦已經連續多日挖不出來一塊好晶石了。逍遙門花高價請來幾個探礦的高手,在晶石礦中,以及附近區域用法術尋找礦脈,卻一無所獲,如此結果讓逍遙門高層大失所望,卻也毫無辦法,無奈之下做出了撤出薜荔山的決定,總不能讓成百上千的弟子門人在薜荔山上干耗著吧。

        突如其來的消息像一記悶棍一下子把趙牧給打懵了,趙牧腦子里面一團漿糊,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任何辦法該如何應對,趙牧干脆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仔細聆聽其他人尤其是修真者對逍遙門張貼出來的告示是如何反應的。

        趙牧不知道逍遙門撤出薜荔山的內情,不過聽著周圍的人此起彼伏的議論聲,趙牧心中一陣緊一陣松的。從這些人的議論中,趙牧了解到薜荔山上目前發現的唯一晶石礦就是逍遙門將要放棄的這個礦洞,換言之,當初杜如海臨近渡劫前潛入的就是這個行將廢棄的晶石礦。

        直到現在,趙牧也沒能搞清楚杜如海當初躲在晶石礦中干過什麼,是不是像他猜測的那樣是在整理法寶?如果是的話,杜如海有沒有遺留下來一兩件呢?趙牧也清楚杜如海為了能夠成功渡過第九次散仙劫,所有的寶貝都脫手了,特地留下來一兩件的可能性不大。明白是一回事,如何做又是另外一回事,趙牧現在非常渴望自己能夠改善生存狀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麼都沒有,隨時處在別人的威脅之下。眼下逍遙門對滏陽城的控制還算得力,治安還算不錯,可是趙牧不可能一輩子窩在滏陽城中而不到外面發展,逍遙門身為滏陽城的老大,怎麼可能容許其他人挑戰他的權威。

        趙牧還得知了一個不容樂觀的消息,滏陽城中不少修真者已經在摩拳擦掌等著逍遙門撤去晶石礦之後,蜂擁到薜荔山挖寶。晶石礦在逍遙門這些大門派眼中沒有了任何價值,可是在小門小派以及散修眼里,行將廢棄的晶石礦依然是塊饞人的肥肉。晶石礦目前不是開采不出來晶石了,而是開采不出來中品及中品以上的晶石了,下品晶石和次品晶石卻還有不少,這已經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誘惑了,修真資源相對于龐大的修真者基數而言一直處于相對匱乏的局面,就算是下品晶石和次品晶石這樣的垃圾也是低等級修真者眼中的香餑餑。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有一個原因,想尋寶的人還抱著一種僥幸的心理,很多人認為別人不行不代表自己也不行,說不定上天垂青自己,能讓自己在晶石礦中發現什麼特別的有價值的寶物,別的不敢奢望,就算是能夠挖出來一塊上品晶石就足夠自己樂好幾年的了。

        趙牧在忐忑與焦慮中度過了三天,這一日天還未亮,趙牧就披星戴月,心急火燎的往薜荔山上趕。趙牧起得早,還有人比他更早,早起的鳥兒並不是只有趙牧一只的。趙牧沮喪的發現一向籌劃精密的自己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和他一塊往薜荔山上趕的人不是騎著雙極星的特有座騎獨角馬就是有飛劍或者其他可以飛行的法寶,和他們相比,趙牧就是一個緩慢爬行的蝸牛。

        等到趙牧趕到薜荔山的時候,山上已經有上千的低級修真者聚集在了這里,山下還有許多修真者絡繹不絕的趕過來,趙牧連找一塊落腳的地方都很困難。晶石礦一共有四五個進出口,每個進出口都圍著不少修真者。讓趙牧感到驚奇的是大家雖然看起來都很激動,面色潮紅,呼吸粗重,雙眼瞪得賊大,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在這時候搗亂,逍遙門還沒有撤出晶石礦,誰這時候造次就是往槍口上撞。

        等到日上高杆,離晶石礦進出口最近的修真者突然喊道:“出來了,他們出來了。”薜荔山上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稟住呼吸,靜靜的看著進出口。

        最先從晶石礦中出來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修真者,一身青色道袍,大袖飄飄,緊隨在他身後是上百個身著統一服飾的修真者,看著他們眼神中流露出的驕傲與自信,不少修真者露出了羨慕的表情。趙牧卻沒有心思關注這些事情,他現在一門心思想著如何搶先沖進晶石礦中,尋找到杜如海當初整理渡劫法寶的地點。

        逍遙門撤出晶石礦花了半個多時辰,時間倒也不算長。一等逍遙門的最後一名弟子的步伐踏出薜荔山,圍在晶石礦周圍的修真者們如同炸了營的馬蜂,蜂擁著朝晶石礦的進出口擠去,幸運點的搶先一步沖了進去,大多數人則是把出入口擠住了,誰也不肯後退一步,吵鬧聲叫罵聲交織在一起,場面極為混亂。

        趙牧想起發生在地球上的數次慘不忍睹的踩踏事件,不但沒有往前沖,反而後退了幾步。事實證明,趙牧的謹慎不是沒有道理的。擠在進出口的人越來越多,夾在中間的人基本上已經是兩腳騰空了,渾身有勁使不上,混亂之中,人是很難控制自身的行進方向和力量的,不知有誰在後面推了一把,前面的人突然跌倒在地,同伴和朋友根本來不及把他們攙扶起來,後面的人已經一窩蜂的踩著他們沖到了晶石礦中。

        等人群散去,跌到在地的人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甚至有的胸腔已經被人踩踏,肋骨傷折插進了心肺之中,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趙牧看著如此慘景,倒抽了一口涼氣,右手扶著胸口暗道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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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薜荔山(下)


        親眼目睹如此慘景,趙牧不禁感到奇怪,為什麼逍遙門不派出人員維持秩序?難道他們是故意的讓這些低級的修真者互相踩踏嗎?還是他們覺得不必要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呢?

        地上的傷員有幾十個之多,看著他們當中的幸存者在地面上呻吟,趙牧心有戚戚焉,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猶豫之中,救還是不救?

        左思右想之下,趙牧還是決定救人,他快步走到一位傷員的身邊,試圖把這個人從那堆傷員中移動一下,趙牧學過一些急救知識,知道該如何救人。可是不等趙牧接觸到那個傷員,傷員不但不配合趙牧,反而罵趙牧,讓趙牧離他遠點,不許趙牧接近他。趙牧不想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放棄了救助這個傷員,又換成另外一個受傷的修真者,出乎趙牧意料的是這人和剛才那個傷員一樣,也不准趙牧接近他。趙牧感到十分困惑,“你們誰需要救助,吭一聲,示意我一下。”

        躺在地上的所有傷員沒有一個吱聲的,趙牧本想辦點好事,沒想到這些人還不領情,他聳了聳肩,“那好,你們自求多福吧,我是不管你們了。”趙牧搖了搖頭,朝晶石礦內走去。

        趙牧剛剛離開不久,就有一個相貌猥瑣的男子出現在晶礦的進出口,看著滿地的傷員,男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俯下身來在那些死者身上一陣搜索,把他們身上攜帶的所有法寶通通搜走,揣到了自己的腰包里,然後他意猶未盡的把目光轉向了那些受傷的修真者身上,受傷的修真者們個個都警惕的盯著那個男子。

        那個男子發出陣陣冷笑,他亮出了飛劍,“不用我說,想必你們也知道我是誰。我勸你們在我生氣之前,乖乖的把你們身上的法寶全部交給我保管,說不定我會放你們一條生路,哼,如果你們不配合的話,別怪我冉某人不講修真同道的情意。”

        “冉催命,”一個硬氣的傷員氣喘籲籲的罵道,“你還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肆無忌憚的擄掠已死同道的法寶不算,現在又公然搶奪我們的法寶?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將來肯定不得好死,一定會遭到天譴的。”

        冉催命冷冷瞥了那人一眼,不見他如何動作,手中的飛劍突然飛了出去,一劍削掉了那人的腦袋,一蓬獻血猛地噴了出來,“還有那位對我冉某人有意見?沒關系,盡管提。”冉催命冷聲道,“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如果沒有意見,趁早把法寶交出來,冉某人饒你們不死。”

        冉催命的修為並不高,大概也就是融合後期的樣子,如果這些人不受傷,沒有被踩踏過,隨便拉出來幾個人都可能比冉催命強,可是冉催命這家伙奸猾似鬼,素日里不知潛藏在什麼地方,從來不肯公然暴露在別人面前,只有當有修真者突然暴死了或者是受了重傷的時候,他才會想聞到腥味的豺狼一樣,突然冒了出來,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在雙極星,像冉催命這樣的修真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冉催命不過是他們當中的一個普通代表罷了。

        在冉催命淫威逼迫之下,有好幾個受傷的修真者乖乖的交出了自己的儲物袋百寶囊,在一個猶豫著要不要交出來的修真者被冉催命再次削掉腦袋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有絲毫的耽擱,乖乖的把所有的寶貝全部奉獻了出來。

        冉催命這次至少收獲了上百件品質參差不一的寶物,他得意地哈哈大笑,“一幫蠢才,你們以為把寶貝交出來了,我就不會殺你們了嗎?我不殺你們,難道還等著你們以後傷好之後找我報仇嗎?哼,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們太懦弱了,如果你們拼得一死,攜手聯合在一起,未必沒有和我冉某人一搏之力,可是你們為了活命,白白的浪費了這個機會。我勸你們下次做人的時候,做個有血性的男人。”

        這番話從冉催命口中說出來格外有諷刺意味,冉催命啰嗦完之後,飛劍再次一揮,十幾顆腦袋再次飛上了天。做完這一切後,冉催命大笑著揚長而出。

        稟住呼吸,躲在晶礦里面一塊大石頭後面的趙牧目睹了事情的完整經過,等冉催命離開後,他靠在了大石頭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啪嗒啪嗒往下掉,不一會兒地面上就濕了一大片。這時候,可能趙牧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沒有嚇得尿褲子。

        說實話,趙牧到了雙極星後,雖然遭遇了姬如靖的輕視與作弄,但是其他的日子,趙牧過的還是順風順水的,他一直以為滏陽城及其周圍在逍遙門的控制下,一直是風平浪靜,治安良好的,沒想到真實情況卻是如此殘酷。直到現在,趙牧才真正的認識到修真世界是一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地方,沒有保護自身安危的手段,就連生存都是個大問題。

        趙牧暗下決心,在沒有充足的准備能夠保存自己之前,一定不能過多的暴露自己的實力,人存地存,人往地亡,這些老祖宗們用鮮血和生命總結出來的經驗,自己一定要奉為圭皋,並且身體力行之。

        趙牧渾身酸軟,如在云端,走起路來輕飄飄的,趙牧知道這是嚇得,他深呼吸了幾口,好不容易平息了嘣嘣亂跳的心髒,讓它恢複了正常,這才朝晶礦深處走去。

        趙牧走了不遠,就到了坑洞狹窄的地方,一個凶神惡煞般的男子站在了坑洞正中央,擋住了趙牧的去路,“呔,這片晶礦已經被我們帝天觀占了,任何人不許接近,否則格殺勿論。小子,你已經快越境了,再趕上前一步,定斬不饒。”

        在修真者面前,趙牧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孩,他能怎麼辦,往後退吧。等他退到晶礦口時,發現有一個修真者正在翻檢那批人的尸首,修真者掃了趙牧一眼,嘀咕了一句,“晦氣,怎麼是個凡人?”接著低頭繼續翻撿著。

        趙牧看出來了,這人沒有什麼好心,其目的和冉催命沒有什麼兩樣,都是想趁機尋找些法寶。趙牧現在是自身難保,那里肯多管閑事。他假裝嘔吐,手捂住了嘴,手指頭偷偷的塞到口中扣弄了幾下,“嘔”,這次趙牧已經不用假裝了,是實實在在的吐了出來。

        趙牧扶著石壁,一邊嘔吐一邊踉踉蹌蹌的朝外走,心中暗暗祈禱,老天爺,看我演戲演的這麼辛苦的份兒上,千萬不要讓那個修真者注意到我。可能是老天爺今天沒有上班,也許老天爺覺得趙牧今天受的刺激還不夠,還有一場戲碼等著讓趙牧觀看。那個修真者還是喊住了趙牧。

        “站住。”那個修真者一無所獲,把目光轉向了趙牧,“你知不知道這些人是誰殺死的?”

        趙牧嘔吐了半天,連膽汁都吐了出來,面色變得蒼白無色,他有氣無力的搖搖頭,“大人,我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我來的時候只是看到他們東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似乎受了不輕的傷,我也不敢救他們,我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可不敢招惹麻煩上身。”

        那個修真者勃然變色,“大膽,你這個人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呢?見死不救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趙牧抖得像個過冬的鵪鶉,“大人恕罪,小人再也不敢了。”嘴上是這麼說,趙牧暗地里卻快笑死了,“我現在如果參加奧斯卡評選,是不是也能捧個小金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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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2 22:11:5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章 紅皮雞蛋(上)


        那修真者詐唬了兩句,看到趙牧的對他非常的恭敬,以為已經完全震懾住了趙牧,他又非常篤信凡人對修真者都有一份敬畏之心,“我見你是從晶礦里面走出來了,你為什麼不在里面挖礦?是不是里邊人太多,沒有你的位置了?”

        趙牧被帝天觀的人攆了出來,心里正堵得慌,一聽這話,頓時想出了一條一石二鳥的計策,“大人,據在下得到的消息,順著這個坑道往里面走不遠,就有一個非常不錯的挖礦地點,在下本想隨便挖兩塊晶石換幾個錢補貼家用,可是剛走到里面就被帝天觀的人攆了出來。他們說,他們說……”趙牧支吾起來。

        那修真者怒道:“說什麼?”

        “他們說這片晶石礦已經被帝天觀占了,成了帝天觀的私產,無論是誰都不允許接近這片晶礦,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格殺勿論。”趙牧偷偷看了那修真者一眼,發現他好像沒有什麼動靜,忙添油加醋的道,“他們還說靈犀門尤其不是東西,平日就干點欺軟怕硬,偷雞摸狗的勾當。凡是名字中帶‘霍’字的,他們帝天觀的人一概不屌。”趙牧曾經仔細研究過滏陽城的地圖,知道有一個靈犀門,門主姓霍,靈犀門的門眾有個特點,腰間都會懸掛一塊靈犀狀的玉牌,趙牧見這個修真者腰間也掛了一塊類似形狀的玉牌,決定賭一把,賭這個修真者是靈犀門的弟子。

        趙牧賭對了,這個男修真者正是靈犀門門主的獨生子,“王八蛋,帝天觀的人真的這麼說?”那修真者的面色鐵青,雙眼幾欲噴出火來。

        趙牧點頭如搗蒜,“我可以發誓,帝天觀的人真的說過類似的話。”在這個世界沒有誰敢胡亂發誓許願的,趙牧此時還不知道修真世界誓言的重要性和必然因果性,不久之後趙牧徹底領悟到了這一點,在以後的生涯中再也不敢胡亂許下誓言。

        那修真者抄起飛劍,怒氣沖沖的朝洞內走去,看他氣勢洶洶的樣子,肯定不會和帝天觀的人善了,趙牧厭惡的啐了一口,“***,狗咬狗一嘴毛,你們倆最好拼得你死我活。”

        趙牧走到了晶礦外,天空中突然降下來一道霹靂,打在了離趙牧不遠的地方,把趙牧嚇了一跳,“喂,老天爺,你無緣無故的干什麼劈我?”

        咔嚓,又是一道霹靂擦著趙牧的後背劈了下來,趙牧一下子被掀翻在地上,趙牧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等了好久,也沒等到第三道霹靂打下來,他抬頭望天,發現碧空萬里,涼風習習,並無異常。趙牧突然想起來杜如海的記憶中專門有一段關于誓言的描述,這個世界的人一旦許下誓言,將來如有違背,必然會受到相應的懲罰,這種誓言尤其以心魔誓為最,受到的懲罰、反噬的力度也是最重。趙牧嚇出了一身冷汗,暗下決定,以後不能輕易許下諾言,被反噬就不好玩了。

        過了一會兒,趙牧又笑了,幸好剛才糊弄那修真者的時候沒有說出具體的懲罰,否則的話就不是降下兩道霹靂這麼簡單了。想到這里,趙牧渾身一震,他從中看到了可資利用的地方,在地球,維系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有一個很重要的途徑就是合同,如果合同雙方如有違反可以到法院起訴,當初自己和萬裕通結下仇恨,就是因為自己太相信沒有任何約束力的人格了,而輕易放棄了簽署合同,才中了圈套。在修真世界,是沒有合同這個概念的,就算是簽署了也沒有強力部門保證合同的實施執行,現在不同了,趙牧找到了一個可以替代合同的方法,就是發誓,而且是發心魔誓,將來和人做生意的時候,只要一發心魔誓就不怕有人敢違反雙方的約定了。比合同還管用,還有效。

        解決了一個困惑多時的問題,趙牧的思路格外的清醒,他募地又想起一個問題,帝天觀的人和靈犀門的人爭斗是什麼樣的結果,是帝天觀的人勝還是靈犀門的人勝,還是兩敗俱傷。想到這里,趙牧扭頭朝晶石礦洞內跑去,很快他來到了剛才帝天觀的人阻攔他的地方,眼前的景象出乎趙牧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兩個修真者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兩個人身上的衣衫都成了乞丐裝了,破爛不堪,一個胸口上穿了一個大洞,已經一命嗚呼了,另外一個的兩條大腿被齊根斬斷,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血淋淋的事實再次讓趙牧清醒的認識到他現在生活的世界不是一片樂土,而是一個時時刻刻充滿了貪婪殺戮的世界,修真者和世俗人之間還好一點,修真者與修真者之間卻往往是一言不合,即拔刀相向。

        趙牧歎了一口氣,“何必呢,何苦呢?大家和平相處,互利合作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一定要殺來殺去的,把自己的小命搞沒了,很好玩嗎?”

        沒人擋在坑道中間了,趙牧拔腿朝洞內走去,沒等他走出兩步,他發現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東西在閃閃的發著金光,趙牧上前一步撿了起來,發現是個儲物袋,趙牧不禁狂喜,他現在最缺的就是這樣一件法寶,他此時也顧不得考慮這件儲物袋的原主人是不是已經慘死的那兩個修真者當中的一個了,他一口咬破手指,把血滴到了儲物袋上,一道亮光閃過,這個儲物袋成了趙牧的私家寶貝。

        趙牧打開儲物袋察看了一下,發現里面除了三兩塊次品晶石外,別無他物,里面的容積還不到半立方米,大概能放下兩個大一點的行李箱罷了。趙牧小心翼翼的把儲物袋揣到懷中,貼著胸口收好,然後繼續朝洞內走去。

        隨著趙牧的逐漸深入,他看見了越來越多的修真者在坑洞內東一榔頭西一鐵鍬的挖著,這里面沒有一個人懂得如何探礦尋礦,完全是靠運氣在尋找晶石。偶爾會有人尋找到一兩塊晶石,尋找到的人也只是悄無聲息的把晶石收好,決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狼多肉少,還是悶聲發大財的好。

        趙牧沒有心情停下來尋找晶石,他一邊行走一邊不斷地四處打量周圍的環境,暗自揣測著杜如海當初可能滯留的地方。晶石礦洞很深,路又不太好走,趙牧行進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能發現合適的地點,不是沒有隱蔽性,就是空間太狹小,根本不適合用來整理法寶。

        趙牧不禁感到有些氣餒,他不得不再三給自己打氣,才能堅持下來。又向前走了半個多小時,趙牧已經深入到了薜荔山的腹地了,突然趙牧的眼前一亮,亮如白晝的***出現在離趙牧不遠的地方。

        趙牧踮起腳尖一看,發現前方有兩方人馬正在對峙,每方人馬都有五六十號人,現場的氣氛格外的緊張凝重。趙牧頓住了腳步,隔著遠遠的觀察著兩方人馬的動靜。

        “許老二,你還講不講修真同道的情意了,這片晶石是我們先發現了,你憑什麼來搶?”一方領頭的修真者義憤填膺的質問道。

        “姓喬的,這片晶石礦是屬于咱們滏陽城的,只有是滏陽城的修真者都有權利開采,你們帝天觀的人站住了這里,不許別人開采呀?你們帝天觀也太霸道了吧。”另一方的領頭人也不含糊,針鋒相對的道。

        又是搶奪晶石的,我這一路上都看到多少起了?趙牧向後退了幾步,他可不算趟這趟渾水。他看中了一塊巨石,于是往巨石後面一躲。

        也是忙中出錯,趙牧不小心踩中了一塊松動的石頭,石頭滾動時發出的響聲驚動了正在爭吵的兩方人馬,“誰?”

        趙牧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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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紅皮雞蛋(下)


        趙牧一驚,身體繃了起來,向後使勁蜷縮著,試圖躲到巨石和石壁間的縫隙中,趙牧貼在石壁的一刹那,石壁突然像一灘投入石子的潭水,泛起了陣陣漣漪,等到爭執的兩方人馬過來搜查的時候,趙牧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趙牧無意當中觸動了石壁上的禁制,這個禁制不是防禦用的而是隱蔽用的,沒有什麼攻擊性,趙牧也是幸運之極,無意當中穿過了這道禁制。趙牧愣愣的看著周圍漆黑的環境,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可以清楚地聽到背後傳來的搜查他的人馬發出的響聲,知道暫時不能從這里出去了,只能在這里躲避一會兒。

        漆黑之中,伸手不見五指,趙牧伸出手,觸摸著周圍的環境,他很快發現他好像闖進了一條狹道之中,左右兩側是犬牙交錯的石壁,僅容他在這里站立,稍微晃一下身子就會碰到凸起的石塊,上方和前方卻沒有什麼障礙物。

        趙牧膽子比較大,心中暗自揣測前方究竟埋藏著什麼秘密,會不會是杜如海曾經整理法寶的地方?趙牧鼓起勇氣,像個盲人似的摸索著向前行進。趙牧初始感覺像是在向下行走,後來又開始向上,時而轉左,時而轉右,狹道之曲折蜿蜒大大出乎趙牧所料。不知走了有多久,趙牧感到頭暈眼花,饑腸轆轆的時候,在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亮光,趙牧連忙加快了腳步,在轉過一個直彎後,眼前頓生出豁然開朗之感,狹道的底部是一個不小的石洞,有一間房子大小,石洞的側上方有光線透入,光線強度不是很大,基本上可以讓趙牧看清石洞內的一切。

        石洞當中是一塊平地,大小不一的石頭不知怎麼回事被硬生生的壓在了同一條水平線下,在這塊平地周圍,散落著十幾塊相對比較大的石塊,最大的一塊有**合抱大小,這塊石頭晶瑩剔透,光線正好投射在這塊石頭上,折射出淡淡的粉紅色光線,看起來十分的迷人。趙牧圍著這塊石頭轉了三四圈,終于確定這塊石頭是一塊寶貝,是制作玉符料用的水粉釉石。

        玉符的制作流程一般是先把原石切割之後,煉制一番後,制成玉符料,然後就可以在玉符料上面刻劃上不同的陣法陣勢,即可形成一塊完成的玉符了。玉符是符咒中的一種,符咒又名符箓,是修煉者經常用到的一種法寶,制作符咒的材料有很多,可以用紙、竹、木、金(屬)、玉等材料制作,玉符是所有符咒中比較珍貴的一種,玉石是比較好的承載真元陣勢的材料之一,可以制作玉符的材料有很多,修真界頂級的材料有和田釉玉、勻淨赤石等,水粉釉石則屬于中等材料。

        趙牧看到這麼大一塊水粉釉石,高興得裂開嘴大笑了兩聲,“太爽了,我正發愁做什麼生意呢?現在好了,有了這塊水粉釉石,我至少可以制作上萬塊玉符,夠我賣很長一段時間,我還可以再開發出紙符、竹符、木符、金符,以後我的文秀軒就以符咒起家了。對,回頭調查研究一下符咒的市場容量如何,如果好的話,我這就雇人開工制作玉符。”

        趙牧把水粉釉石收到了儲物袋中,然後又圍著其它幾塊石頭轉了兩圈,結果讓他大失所望,沒有一塊是晶石、材石,趙牧無奈的歎了口氣,算了,總算找到一大塊水粉釉石,這趟薜荔山沒有白來。

        趙牧的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起來,趙牧揉著肚子坐在了一塊石頭上,眼睛在石洞內搜尋著,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吃的東西。山洞之內,到處都是石頭,黑石頭、白石頭,什麼顏色的都有,就是沒有生長出來一株植物,更不要說水果之類可以果腹的食物了。

        無奈,趙牧干坐在那里,靜等著這股饑餓的感覺過去,他無聊之下,眼睛呆呆的看著光線照射的地方,隨著太陽的移動,光線照射的位置也在不斷的發生的變化,最後光線投射到了石壁之上,石壁上突出來一塊平整的石頭,看著這個平台,趙牧的眼睛突然一亮,他恍惚間看到了一枚紅皮的雞蛋,饑餓難耐的趙牧噌的一下子從石頭上竄了起來,手腳並用,爬到了石壁上。趙牧發現平台上有個石窩,那枚紅皮雞蛋靜靜的躺在石窩中。

        如果仔細的觀察,會發現這枚紅皮雞蛋比普通的雞蛋大了一兩圈,在蛋殼的表面有無數的火紋狀圖案,種種跡象表明這個蛋不可能是雞蛋,不過現在的趙牧餓的兩眼發花,那里有心情研究這些細節,他拿起“雞蛋”朝石頭上一磕,蛋殼很是堅硬,愣是沒事。趙牧怒了,加了把力氣,使勁一磕,“咔”一聲脆響,蛋殼應聲而碎,蛋清混雜著蛋黃流了出來,趙牧連忙把蛋舉了起來,讓蛋清蛋黃流到自己的口中。趙牧有生吃雞蛋的癖好,倒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應的。一枚“雞蛋”能有多大,趙牧三兩口就吞完了,他意猶未盡的伸出手指頭把里面的殘余的蛋清抹出來,然後舔了舔手指,“要是再有三四個雞蛋就好了。”趙牧咂巴著嘴道。

        趙牧正細細回味著“雞蛋”滋味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股發自肺腑的熱浪席卷了他。趙牧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卻還是感覺到熱,那種滋味好像站在了煉鋼爐旁邊一樣,趙牧感覺自己頭暈腦脹,口干舌燥,兩眼發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得勁的地方。趙牧強打起精神,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他的整個身體發出一種不健康的紅色,整個人就像是一塊燃燒著的煤球,時不時的他的身上還會散發出火焰來。“不會吧,我怎麼成了怪物?”趙牧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趙牧暈過去之後,體表的顏色並沒有發生變化,依然是赤紅如火,火焰也是越燒越旺,最後竄起了有兩三米高,火焰在趙牧的上空形成了一只振翅翱翔的火鳳凰,鳳凰用嘴一吸,所有的火焰全部被它吸到了口中,鳳凰繞著趙牧飛了兩圈,然後沖著趙牧撲去,一道火花爆射出來,鳳凰消失了,在趙牧的右臂出現了一副鳳凰的刺青。刺青閃了一下,旋即隱去不見了。

        趙牧找到的這個山洞正是杜如海渡劫前整理法寶的地方,趙牧吃的那個紅皮雞蛋並不是“雞蛋”而是鳳卵,神鳥鳳凰的卵。鳳凰是頂級神鳥,最強悍的存在之一,平常產卵都在非常隱蔽的地方,鳳凰是什麼樣子大家都知道,但是究竟鳳卵是什麼樣子,幾乎沒有人知道,就連杜如海這個修煉了一萬多年的老家伙也不清楚,他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這枚鳳卵,知道是件寶貝,可是寶貝到什麼程度,也沒個准主意,整理法寶的時候就把鳳卵留在了這個山洞中。杜如海的算盤打得很好,原本想著渡劫成功後再繼續研究,沒想到渡劫時卻被趙牧這個意外破壞掉了,白白丟了性命,這枚鳳卵也白白便宜了趙牧。

        造化弄人,杜如海不識貨,趙牧更加不識貨,錯把鳳卵當雞蛋,居然生生吞吃掉了。如果趙牧沒有吞吃掉鳳卵,而是想辦法把鳳凰孵化出來,趙牧得到的好處是難以估量的,由鳳凰助陣,他的實力可以上升一個大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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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整飭店鋪(上)


        當然吞食掉鳳卵也有好處,不過這種好處與孵化出鳳凰之後獲得的好處相比孰高孰低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過了半天多時間,趙牧從昏迷中幽幽的醒來,他晃了晃腦袋,看看手腳,一切都很正常,如果不是散落的扔在石洞角落的衣服和那枚帶著破洞的“雞蛋”殼提醒著趙牧,他還真的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渾身冒著火焰,堪稱恐怖的夢。

        趙牧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樣,即使身上的毛發也沒有任何的燒毀痕跡存在。他郁悶的把鳳卵的殼放到儲物袋中,然後揣好儲物袋,他想起發生在晶石礦中一連串血淋淋的慘案,明白自己不能按照正常的路徑下山,誰知道會不會碰到心生歹意的修真者,被他們搶奪走儲物袋和水粉釉石是小事,可是假如害得自己丟了性命,就不劃算了,退一步講,他們要寶不要他這個凡人的命,自己的文秀軒也沒有辦法開張啊。

        趙牧想了想,決定順著那個投射出陽光的洞口爬出去,然後伺機離開薜荔山。這會兒他的精神格外的飽滿,肚子也不餓了,渾身上下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趙牧手腳並用,爬到石洞的半腰,那個投射陽光的洞口就在這里,趙牧目測了一下洞口,發現他正好能夠鑽出去,他不再猶豫,順著山洞往外爬,大概用了十幾分鍾,趙牧感覺到了一股清新的山風吹了過來,他趴在洞口,凝神打量周圍的環境,發現這個洞口位于一塊直上直下的峭壁上,離地面有二十多米,洞口被雜草藤木遮擋住了,即使仔細觀察也很難發現這個隱藏在半山腰上、亂草堆中的洞口。

        趙牧試了試洞口旁生長的山藤,還算結實,能夠承受他的重量,于是趙牧沿著山藤向下爬了十幾米,山藤長到這個位置就沒有了,剩下的幾米,趙牧攀著突出來的岩石等物有驚無險的下到了山腳之下,趙牧四周觀察了一下,發現沒有修真者注意到他,也不敢聲張,悄悄的返回了家中。看著窗外朦朧的夜色,趙牧心道,這一天過得可真是刺激,差一點就回不來了。

        翌日,趙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他匆忙的洗漱一番後,趕到了逍遙殿,考察玉符的市場容量及需求,除了東大殿看門的修真者不讓趙牧進去外,剩下的三座大殿趙牧轉了個遍,看著稀奇古怪,琳琅滿目的修真法寶,再結合上杜如海的經驗,趙牧發現了不少門道。作為重點考察的符箓類,趙牧也花了大心思,考察結果讓他既憂又喜,憂愁的是杜如海知道的大部分符咒,市面上都有出售的,而且這些買賣符箓的店鋪都是經營多年的老字號了,趙牧想從這些店鋪中分一杯羹,實在很難;讓趙牧歡喜的是符箓的價位不算高也不算低,像一枚普通的傳遞消息的雀符在十兩黃金左右,一枚用于攻擊的雷暴符則和一塊標准中品晶石等價,普通的百姓很難消費的起,可以說符箓特別是玉符完全是為富貴人家以及修真者准備的,此外讓趙牧趕到高興的還有一點,所有出賣玉符的店鋪都沒有形成規模化經營,大部分人的做法是每種玉符都備有幾枚十幾枚,多的不超過五十枚,修真界沒有現代化工業生產理念,玉符又是純手工制作,很難形成規模化生產。只要趙牧能夠克服規模化生產的難題,銷售玉符還是有大文章可以做的。

        回到家中之後,趙牧閉門思考了兩天,也沒有想到合理的辦法,他也產生過把地球工業時代出現過的加工機械引進到修真世界的想法,可是這樣做的後果不是趙牧能夠控制的住的,而且一個關鍵的問題也不是趙牧能夠解決的,即如何在機械加工的過程中把能量和玉符料結合在一起,這個問題解決不了,即使趙牧憑空變出來高度精密的數控機床也是造不出來修真者使用的玉符的。修真界的事情只能用修真界的方法處理,趙牧考慮了半天,總結出來這樣一句話。

        趙牧買來了紙筆,在門口張貼了一張告示,招聘一名小伙計和一名店掌櫃,提出條件的時候趙牧順手寫上了有工作經驗者優先,看著這一條,趙牧咋看咋別扭,他原來找工作的時候對類似的要求可是深惡痛絕,沒想到輪到自己的時候,才知道生活還是會腐敗一個人思想的。在商言商,趙牧現在迫切需要見到經濟效益,根本沒有時間培養新手,要求工作經驗這條也沒有抹去。

        趙牧再次來到了北大殿,他這次是為了尋找兩個合適的幫手,要求很簡單,最起碼也能夠知道如何制作符箓,不管是低級的紙符還是高等級的玉符,只要懂一點,能夠制作就行。趙牧尋找了半天,在北大殿也沒有發現一個制作玉符的,別說玉符了,連金符都沒有,倒是讓他看到三五個兜售紙符與木符竹符的。

        別看這幾個修真者修為都不高,混得也都不咋的,可是當趙牧開口問起他們有沒有意願跟著他一起干的時候,這幾個修真者表現的都異常傲慢,開玩笑,好歹他們也是堂堂修真者,世俗人眼中的“大仙”,哪有大仙為一個凡人打工的道理。如果趙牧是世俗人中有權有勢的也就罷了,然而看趙牧的樣子,咋看也不像是有錢有權的人,跟著他混,一點出息也沒有。

        強扭的瓜不甜,趙牧也不強求他們,帶著唯一一個肯跟著他去看一眼的修真者到了店鋪之中。這個修真者修為很差,剛剛入門的樣子,說他是旋照初期都勉強。

        修真共分十一個境界,從低到高,依次為旋照、開光、融合、心動、靈寂(辟谷)、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每個境界分前中後三段,有的人也把入門算成一個境界,特指還沒有進入旋照期卻又修了真的階段。

        這個修真者名叫姚七星,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靠著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的修真功法修煉入門了,他已經是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姚七星無兒無女無妻室,父母也已經離開人世了,屬于典型的光棍一族。他平日里就靠在北大殿兜售紙符掙下三兩個小錢艱難度日。

        聽完姚七星的自我介紹,趙牧即沒點頭也沒搖頭,“姚先生,你說你擅長制作紙符,我也看到你出賣的紙符種類並不少,你能不能現場給我制作一張紙火符,一張辟邪符以及一張甘霖符?”這三種紙符是比較有代表性的紙符,也是最常用的紙符。

        姚七星老臉一紅,支吾著道:“對不起,我真元有限,每天只能制作兩張紙符?你看,我是不是分別給你制作一份紙火符和甘霖符?”他沒說實話,其實他是不知道辟邪符如何制作,卻不敢說出來,這也是應聘時的技巧,避重就輕,避長揚短這一謀略不管是地球人還是雙極星人都是明白的。

        趙牧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行,你做吧。我在一邊看著,不會影響到你吧?”

        姚七星連忙搖頭,“沒事,沒事。”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袱中取出了制作紙符必須的材料——筆,朱砂與黃紙,然後將黃紙攤開著桌面上,將毛筆蘸上朱砂,在黃紙上畫了起來。

        趙牧連連搖頭,這個姚七星也忒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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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2 22:14:0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九章 整飭店鋪(下)


        姚七星作為修真者,卻比趙牧這個凡人還要窮,連個儲物袋都沒有,走到哪里都是一塊包袱皮,難怪趙牧覺得他遜了點。

        姚七星畫符的時候無意中抬頭發現趙牧在搖頭,心里面一哆嗦,手中筆一抖,欻一聲,本該畫圈的地方畫成了直彎。姚七星連忙停下筆,“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畫錯了?”所謂人窮志短,馬瘦毛長,有求于趙牧的姚七星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趙牧擺擺手,“沒事,沒事,你繼續畫。你畫的挺好的。”

        姚七星把畫錯的那張黃紙一團,扔到了一邊,又重新畫了兩張紙符,交給趙牧評薦。趙牧每道符都仔細看了有四五分鍾,和心中所知兩相印證後確認姚七星畫的符還算正確,並沒有什麼錯誤,滿意地點了點頭,“你畫的很好,能當著我的面試驗一下效果嗎?”

        紙符是使用范圍最廣同時也是要求最少的符咒。姚七星用一根木棍挑著紙火符,念了一段咒語,紙火符蓬的爆燃起了一團火花,瞬間之後變成了一個火球。紙火符燃燒了大概有半分多鍾,隨即慢慢的熄滅了。姚七星放下木棍,拿起了甘霖符,又是一段咒語後,甘霖符恍惚間變成了一朵雨云,嘩嘩的下起雨來。

        看著店鋪中漫過腳底的雨水,趙牧不知該生氣,還是該高興,姚七星的確有點真本事,不過心思卻不夠靈動,就是俗話說的缺心眼,明知道甘霖符會降下這麼多雨水,也不知道提醒趙牧用水桶接著。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點幫我把雨水掃出去?”趙牧白了姚七星一眼。

        兩個人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雨水清掃乾淨,趙牧一邊打掃,一邊說道:“以後在我這里做事,要考慮一下後果,不能像剛才那樣不計後果了,如果你要是再淹我的文秀軒一次,我可是要扣工錢的。”

        姚七星打掃雨水的時候,心情特忐忑,他已經做好了被掃地出門的打算了,當他聽到趙牧的這番話時,過了好幾分鍾才反應過來,他激動地道:“東……東家,你決定雇用我了?”

        “東家?這個稱呼我喜歡。”趙牧呵呵一笑,“對,以後你就是我文秀軒的正式員工了,我是文秀軒的第一個員工也是創始者,你是第二個員工。回頭我找人做兩個胸牌給你配當上。以後每個進入文秀軒的員工都要佩戴上胸牌,我這個東家也不例外。”

        姚七星對戴不戴胸牌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自己進入文秀軒後,腰包會不會鼓起來,“東家,你打算給我多少工錢?”

        關心自己可能的收入乃是人之常情,趙牧即不惱怒,也不反感,“姚先生,你說說你在北大殿買賣紙符,一個紙符賣多少錢,一個月下來又能賺多少錢?”

        姚七星回道:“平均下來我的一個紙符賣七文錢,我一個月大概可以賣掉兩三千張紙符,大概能賺十幾兩不到二十兩的銀子。”姚七星沒說實話,他一個月最多的時候才賺了五兩多銀子,到了趙牧這里,上下嘴皮子一碰,當即翻了兩番。

        趙牧不可能去查證姚七星的實際收入,他用了不到十天的時間賺了四五千兩銀子,姚七星一個月才賺二十兩,在他眼里已經是非常差的成績了,在這里趙牧犯了一個聰明人經常犯的錯誤,沒有實際求證,而是想當然。不過趙牧還是敏銳的把握住了姚七星話語間的漏洞,“你剛才還跟我說你一天只能畫兩張紙符,一個月下來也就是六十張,一張紙符七文錢,全部賣掉也不過四百二十文,還不到半兩銀子,你一個月是怎麼賺到二十兩的?”

        姚七星心道牛皮吹大發了,要壞事,他忙給自己的話打補丁,“東家,我認識兩個做紙符的老伙計,他們制作紙符的速度比我快多了,每天都能做七八十張,我的這幾個朋友不願意做生意,我呢,和他們比較熟,低價從他們那里收購來,然後倒賣出去。我每個月賺得錢大部分都是從一進一出之間的差價獲得的。”

        姚七星這番話能夠自圓其說,趙牧也就沒再深究。“我知道了,姚先生,如果以後有機會,把你的朋友介紹給我認識。”

        “一定一定。”姚七星暗自抹了把冷汗。“東家,你看我的工錢……”

        趙牧躊躇了,按照姚七星的說法,一個月最多制作六十張紙符,什麼都不夠瞧的,這個工錢還真不好確定,少了吧不合適,多了更不合適。***,我就當是千金買馬骨了,我把姚七星這個修真者招聘進來,就算他不給我干活,我就當花錢雇用了一個形象代言人,只要樹好榜樣,不愁以後沒有修真者上門給我打工。想好之後,趙牧豎起了兩根手指頭,“每個月二十兩的工錢,如果文秀軒的效益好,或者你有突出的表現,還可以給你發獎金。”

        對于這樣的條件,姚七星非常的滿意,“謝謝東家,我一定會努力做事的。”

        趙牧拿出紙和筆,“姚先生,咱倆簽署一份用工合同吧,把我和你商量好的條件寫在紙上,簽上你我的名字,以後咱們之間就按照合同辦事。”

        趙牧這話聽著新鮮,姚七星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合同”這個詞,“簽合同有啥用啊?”

        “簽了合同,就可以證明文秀軒雇用了你,以後每個月你可以按照合同的約定領取工錢,當然作為回報你也要按照合同上面的約定認真負責的為文秀軒做事。”趙牧簡略的解釋了一下,“當然簽合同最大的目的,就是以後咱倆無論是誰反悔了,沒有按照約定辦事,就可以拿出來合同作為證據評理用。”

        “哦?這樣啊?”姚七星雖然從來沒有接觸過合同,可是還是明白過來簽合同對他是有好處的,“好,我簽。”

        趙牧翻閱過不少合同范本,知道該如何書寫合同,他花了十幾分鍾時間匆匆草擬了一式兩份,和姚七星分別簽上了各自的名字。“好了,姚先生,從現在開始,你正式成為文秀軒的員工了,你今天先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可以過來上班了。”

        姚七星匆匆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裹,然後離開了文秀軒。

        姚七星剛走沒多久,就有人來應聘,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頜下一縷山羊須,眯縫著一雙眼,好似睡不醒似的,他自我介紹姓丁,單名一個“翁”字,趙牧和他交談了很長時間,發現這個丁翁行事非常老辣,有著十幾年管事、將近十年的掌櫃經曆,因為在兩個少東家爭奪財產的時候站錯了隊,新東家一登台,就把丁翁給辭退了。

        趙牧非常滿意丁翁這個人,丁翁對趙牧年紀輕輕就出來闖蕩的經曆也非常佩服,兩人一見如故,一拍即合,趙牧當即以年薪黃金十兩的高價把丁翁聘為了掌櫃。

        丁翁很有職業操守,馬上進入了角色,在他的主持下,又為文秀軒聘請了一個小伙計,小伙計姓苗,名字起得很孬,叫狗勝。苗狗勝十七八歲的樣子,憨厚中透著一股機靈,他也有了三年當伙計的經曆了,他的要求並不高,管吃管住,每個月再賞點錢零花就行。

        趙牧給了狗勝五十文錢,讓他扛著文秀軒的匾去工匠那里改動一下,在文秀軒後面添上三個小字“符箓店”,苗狗勝把五十文的銅錢揣到懷里,然後扛著匾額一溜煙跑沒影了。

        “東家,狗勝剛進來文秀軒頭一天,你不怕他把你給他的錢拐跑了?”丁翁眯著眼睛問道。

        趙牧呵呵一笑,“丁掌櫃,我這人一向信奉一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連這點氣度都沒有,我還不如胡亂娶一房媳婦,守著老婆孩子熱坑頭過一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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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2 22:15:2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十章 求新求變(上)


        轉眼間,已是新的一天,趙牧一大早就吩咐小伙計苗狗勝打開了店門,把昨天買的萬頭紅鞭炮點了起來,噼哩啪啦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宣告著文秀軒正式開始對外營業,趙牧在修真世界的斂財之旅正式開始了。

        丁翁踩著鞭炮聲走進了文秀軒,“東家,你開張我不反對。可是咱們店里邊沒貨呀,要是有客人進來,咱們賣什麼東西給人家?”

        趙牧有主意,“咱們文秀軒目前主賣符咒,不過呢制作符咒的材料咱們也可以稍帶著賣點。丁掌櫃,你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管事、掌櫃,這滏陽城中那里有貨美價廉的黃紙、朱砂,你應該比我清楚,咱們是不是進點貨,要不然咱們要制作紙符連原材料都沒有。”

        滏陽城是修真大城,修真者不但是滏陽城的主宰,同時也是最富有的購買群體,凡是在滏陽城做買賣的人沒有不和修真者打交道的。丁翁雖然不是修真者,原來供職的東家也做修真者的生意,浸淫時間久了,也知道不少修真界的事,特別是像買賣黃紙、朱砂這些不需要多少本錢就可以做的生意,更是熟得不能再熟。“東家,這進貨是沒問題,不過這年頭什麼東西都不便宜,物價上漲的很厲害呀,想找到物美價廉的東西很難。”丁翁幽幽的道,“東家,我認識一個做黃紙的老伙計,手藝沒得說,普通的白紙經過他的手那麼一倒騰就成了上等的黃紙了,買一刀(一刀即一百張)黃紙的錢都可以買兩刀白紙了,這里里外外可都是錢呢。你要是信的過我,我這就帶著狗勝去給你拉一車這種黃紙來。”

        修真世界的黃紙都是特制的,和地球上的黃紙可不一樣,地球上的黃紙比白紙便宜多了,到了雙極星其價格卻是相反的,黃紙比白紙貴。這個世道到了什麼時候都有造假的,滏陽城也不例外,這里還真有人專門把白紙翻制成黃紙,以賺取兩者之間的巨額差價,丁翁以前的東家就干過這事。

        趙牧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碗一下子跳了起來,“丁掌櫃,我看在今天是文秀軒開張的大喜日子上不和你計較了。不過你和狗勝都給我記住了,誰他***敢在原材料上面給我造假,用假冒偽劣的產品蒙騙顧客,誰他***就是和我趙牧過不去,趁早卷鋪蓋給我滾蛋,我文秀軒廟小養不起這樣的神仙。”趙牧想搞個百年老店出來,可不想剛剛開張就因為出售假冒偽劣的產品把牌子給弄砸了。

        丁翁沒想到趙牧這個雙十出頭的東家發起火來,脾氣這麼大,他這樣的老生意人面對著怒氣勃發的東家,心里面也覺得怵的慌。“東家,我說錯話了,給您賠不是了。”苗狗勝嚇得躲在門外面,都不敢進來了。

        趙牧擺擺手,“丁掌櫃,這次就算了,你也是為了文秀軒好,我就不計較了,不過下不為例。你是老生意人了,什麼時候該省,什麼時候不能省,你該比我清楚。沒錯,我是想賺錢,而且是想賺大錢,但是這錢如何賺怎麼賺,你我心中要有數,我希望我文秀軒出售的東西質量是過硬的,讓每一個用過咱們文秀軒東西的客戶都說好,用了還想再用,買了還想再買。丁掌櫃,從現在開始,你我要樹立品牌意識,要全力栽培文秀軒這塊牌子,培養客戶對文秀軒這塊牌子的忠誠度,你明白嗎?”

        丁掌櫃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會兒他對趙牧這個年輕人已經是心服口服了。經過連續幾次暗中考驗,趙牧這個新東家在他的心目中算是勉強過關,至于能不能讓他丁翁付出全部忠心,還得看趙牧以後的表現了。“東家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特別注意這方面情況的。”丁翁恭聲道,“你看,我是不是先和狗勝去買些上等的黃紙、朱砂?”

        趙牧點點頭,“你們去吧。丁掌櫃你年紀大了,回來的時候雇一輛馬車,帳算櫃上的。”

        丁翁道:“別,東家,咱們文秀軒剛剛開張,處處都需要錢,能省一點是一點,我的腿腳還算利索,徒步走十幾里路還是沒有問題的,再說了不是還有狗勝這個壯勞力陪著我嘛。我們爺倆能頂得住。”

        趙牧不再說什麼,給了丁翁一錠銀子,丁翁背上個褡褳,帶著狗勝出門采購去了。

        趙牧在店內坐了一會兒,等到七八點鍾的時候,姚七星姍姍來遲,看著店門口遍地的炮皮,訕訕的道,“東家,我是不是來晚了?”

        趙牧擺擺手,“沒晚。姚先生,現在店里也沒什麼生意,不如咱們倆談談心,聊聊天,如何?”

        “哎。”姚七星應了一聲,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趙牧的右手邊,“東家,你想說啥?”

        趙牧說道:“昨天我在北大殿急著勸說你和其他幾位修真者到我這文秀軒來做事,忘記了打聽一下像你和其他幾個買賣紙符木符竹符的同道一般都把符咒賣給誰呀?銷售的情況好不好?”

        “銷售的情況只能說一般了,趕上好的時日,一天賣上一兩百張的時候也有,趕到不好的時候一天一張也沒賣出去的日子也有。”姚七星歎道,“紙符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用完就沒了,而且殺傷力也不大,東家你昨天也看到了,紙火符的生出來的火球就那麼大,燒一會就沒了,甘霖符生成的水滿打滿算也就一桶多,澆澆花還可以,想用它洗澡得用三四張,一張甘霖符十文錢,已經夠上澡堂子洗三四回澡了。”

        趙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姚先生你再和我說說木符竹符的情況。”

        姚七星說道:“木符竹符的情況要比紙符好一點,這兩種符的載體要比黃紙強上許多倍,相應的可以用更好的陣勢在上面刻錄,殺傷力和真元的耐久度會提高不少,像有點經濟實力的低級修真者都願意購買好點的竹符木符,當然購買紙符的修真同道也不少,紙符畢竟占了一個便宜的優勢,大部分低級修真者尤其是散修都像我一樣出身貧寒,本身沒有多少錢財,連竹符木符都買不起,只能花少量的錢買點紙符充充門面了。”

        趙牧暗自搖頭,天下烏鴉一般黑,走到哪里都一樣,地球上物欲橫流,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到了修真界這個號稱清心寡欲淡泊名利的領域卻也是同樣的情況,在修真界修為高絕的大宗師大高手以及各個門派的掌門好比是地球上的名人以及公司老總,他們永遠都是活的最滋潤的一部分人。“姚先生,我向你保證,你的苦難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已經文秀軒的人了,別的我不敢多說,但是在你個人的生活上,我不但可以讓你從此擺脫在溫飽線上掙紮的困頓局面,而且還可以讓你過上小康的生活。”

        “是,多謝東家栽培。”姚七星應景般的道。說心里話,姚七星和那幾個不肯到文秀軒做事的修真同道一樣,都對趙牧這個凡人沒有什麼信心,姚七星實在是在北大殿混不下去了,才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到文秀軒做事的。不管怎麼樣,我和文秀軒、和東家之間是簽了合同的,不管你文秀軒的效益如何,至少我每個月二十兩的工錢你是一文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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