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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御九秋] 殘袍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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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9 22:15:0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三件器物


你要找什麼樣的金屬。」左登峰轉身走了回去。

    「我出來時間不短了,得盡快趕回去,左真人去紫陽觀盤桓數日吧,咱們路上說。」紫袍道人出言邀請。

    左登峰聞言沉吟了良久,最終頭答應,他對目前的情況還沒有一個直觀的瞭解,需要與人溝通交流。

    紫袍道人見左登峰同意,抬手指向西方,邀他先行,左登峰抬手還禮,請主先行。

    紫袍道人微笑過後踏足凌空,左登峰抓過十三放於肩頭,凌空跟隨,讓出半身。

    「於真人要找什麼樣的金屬。」左登峰出言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他必須弄清楚對方想幹什麼。

    「我們要製造一架可以穿梭時空的機器,可是最重要的三種部件還沒著落。」紫袍道人皺眉搖頭。

    「現在的科學技術已經達到了實現愛因斯坦時間相對論的水平。」左登峰出言問道。

    「你知道愛因斯坦。」紫袍道人微感差異。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是一九零五年提出的,我肯定知道他。」左登峰搖頭說道,在辛亥革命的次年中國就開始採用公元紀年法和民國紀年法了,他先前就職於文化所,這兩種紀年方法他都知道,同時也知道愛因斯坦的空間和時間理論,但是那時候只是一個設想,科學條件無法加以驗證。

    「現在的科學技術還是達不到製造時間機器的條件,不過我們能造出來。」紫袍道人搖頭說道。

    「科學技術達不到,怎麼能製造出來。」左登峰疑惑的發問,二人皆為紫氣巔峰,飛掠的同時刻意同時落地同時前掠,並不影響交談。

    「我們曾經發現了一架來自未來的時間機器,我們就是利用那架機器回到了南北朝,不過這架機器後來被我師兄給炸毀了,核戰爆發之後我們找回了被炸毀的殘骸,重組修復,現在還差三個部件。」紫袍道人出言說道。

    「你們修復時間機器的動機是什麼。」左登峰出言問道,他是知識分子出身,先接觸的現代科學,後接觸的道門法術,所以他並不認為兩者之間有矛盾,所謂科學只不過是將玄學以數字詳細的解釋了出來。

    「我們準備再回秦朝一趟,將徐福殺掉,日本這個種族的基因有問題,他們的骨子裡有著毀滅一切的瘋狂,這種瘋狂是不可救藥的,只能將其連根剷除。」紫袍道人森然說道。

    「我同意你的觀點,但我不會參與你們的事情,我幫你們找回你們需要的東西,然後你們把我送回民國。」左登峰正色開口。

    「成交。」紫袍道人重重點頭。

    「要找的東西是不是離這裡很遠。」左登峰立刻涉入正題,紫袍道人也是紫氣巔峰,移動速度極為迅捷,如果這三種金屬離此處不遠的話,他完全可以自己尋找。

    「是的,目前已知的兩處是在北極和埃及,埃及的金字塔裡也有一架墜毀的時間機器,前幾年紫陽觀的兩個小輩去那裡探險被困住了,我和師兄前去營救,在那裡發現了墜毀的時間機器,我們需要其中的一個部件,金字塔裡的機關我們已經破掉了,你只要去找到那個部件帶回來就可以。」紫袍道人出言說道。

    「你怎麼知道你們需要的另一塊金屬在北極。」左登峰皺眉發問,北極在什麼地方他很清楚,那是極陰極寒之地,離這麼非常遙遠。

    「通過查找衛星的觀測記錄確定的。」紫袍道人出言回答。

    「第三塊金屬在哪兒。」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再問,埃及和北極都非常遙遠,往返需要大量的時間,倘若下一塊金屬在南極的話,他根本就來不及尋找。

    「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在我國境內,我們會盡快查找線索。」紫袍道人開口說道。

    「如果你們還有更好的選擇,最好不要找我。」左登峰低頭看著下方城市裡的那些人,夜幕之中的街道形同人間煉獄。

    「其實目前剩下的紫氣巔峰修道者不下十位,但是他們分散各處,而且都利用自身的紫氣屏障保護了某一片區域,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除了我們可以行動自如,其他人幾乎是寸步難行,根本就無法會合,也就騰不出人出去尋找。」紫袍道人伸手指著下方那些嚎叫的怪人。

    「用我幫忙,你們是很危險的。」左登峰微運靈氣,超前半尺看著那紫袍道人。

    「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找齊了三件金屬卻不能回去,你就會在紫陽觀散功自爆,讓我們所有人為你陪葬。」紫袍道人平靜開口。

    「是。」左登峰正色點頭。

    「哈哈,在我要來找你之前,我就已經通過你的氣息猜到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放心吧,只要你做了你該做的,我就一定送你回去。」紫袍道人並未發怒。

    「我說話直接,於真人不要見怪。」左登峰點頭說道,他並不想把關係搞僵,但是他也必須把醜話說到前頭。

    「沒什麼,我現在的脾氣好多了。」紫袍道人聞言擺了擺手,神態自若,並未在意。

    「於真人,這些人的補有沒有治癒的希望。」左登峰伸手指著下面的那些怪人。

    「這些都是死人,它們的三魂已經離體,但是七魄還在,所以它們有進食喝水的本能和一點膚淺的神識。」紫袍道人搖頭說道。

    「被它們咬傷或者抓傷會有什麼後果。」左登峰點頭再問。

    「它們並不是殭屍,只是遭受輻射的死屍,它們的牙齒和指甲也沒有屍毒,被它們咬中只有一個後果,那就是很痛。」紫袍道人出言笑道。

    「它們的七魄為什麼沒有離體。」左登峰出言追問,此時看來這個紫袍道人有四分睿智,三分高傲,兩分和善和一分幽默,總的說來並不難相處。

    「核輻射造成的,具體原因還分析不出來。」紫袍道人出言說道。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通過紫袍道人的解釋,他大致知道了目前的情況,核輻射是什麼他不清楚,權且理解為一種傳染病,這些死屍並不能傳染疾病,傳染疾病的是被污染了的空氣,而紫氣巔峰修道者可以免受侵害,也可以發出屏障過濾空氣保護其他人免受侵害。

    「其他國家和地區是不是也是這種情況。」左登峰出言再問。

    「所有地區,包括海洋全被污染,日本這個民族雖然很可惡,但是咱們不能否定他們的智商,日本人研究什麼東西都非常的執著,研究核武器也是這樣,他們在核武器裡添加了一種傳染性的細菌,我們到現在都沒搞明白那些細菌為什麼能耐受核彈爆炸產生的高溫。」紫袍道人搖頭說道。

    「日本也受到了影響。」左登峰出言問道,他目前要做的就是發問,問的越多知道的越詳細,瞭解的越直觀。

    「他們以為自己能控制的住老虎,事實上他們只能放不能收,老虎放出來就失控了,他們最先遭殃。」紫袍道人撇嘴冷哼,「他們闖了禍,讓全世界跟著遭殃,真。」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發問,紫袍道人後期加快了速度,二人於子時之前回到了紫陽觀。

    紫陽觀方圓百里都有紫氣屏障,紫袍道人將左登峰帶了進去,令左登峰沒想到的是這裡竟然絲毫沒有受到輻射的影響,山中仍然有植被,九十年前他曾經來過這裡,那時候這裡還是一片廢墟,此時已經有了道觀,想必是後期重建起來的。

    除了道觀,在東側還有一巨大的平頂房屋,佔地有十幾畝,上面放置了大量的黑色玻璃。

    「那就是我們重建時光機器的地方。」紫袍道人伸手東指,說完又伸手指向山體,「山上有山洞,大部分人都住在山洞裡。」

    「有多少人。」左登峰點頭問道。

    「八百多。」紫袍道人出言回答。

    「老於,你怎麼才回來。」二人說話之際,自山腳下的房子裡走出了一個五大三粗的胖子,此人年紀在四十到五十之間,個子不高,叼著煙卷兒。

    「這是我的師兄。」「老牛,這是左真人,我請的朋友。」紫袍道人沖二人互相介紹。

    「,小兄弟,你這身行頭夠酷呀。」胖子抬手拍向左登峰的肩膀。

    「喵~」蹲坐在左登峰肩膀上的十三見狀立刻尖叫示威。

    「這貓的氣息怎麼這麼怪。」胖子皺眉打量著十三。

    「於真人,你這西山和山後有什麼。」左登峰沒有搭理那個吆三喝四的胖子,他看到了十三一直在看這兩個方向張望,眼睛變色。

    「西山是我愛人的居所,山後的水池裡是我一條異類朋友,左真人遠來是客,請到正殿敘話。」紫袍道人伸手邀客。

    「不了,告訴我路線和要找的東西,我即刻出發。」左登峰搖頭說道,這是別人的家,他不習慣寄人籬下。

    「不用匆忙,我得給你找上幾個幫手,還得準備給養,最快也得三天。」紫袍道人搖頭說道。

    「我不需要幫手,也不需要給養,告訴我路線和要找的東西。」左登峰搖頭開口,他習慣獨來獨往,不需要夥伴,最主要的是一旦團隊協作他就要布起屏障為隊友過濾有毒空氣。

    「去埃及需要乘坐飛機,駕駛員你總要帶的,別著急,先休息幾天,等準備妥當了再走。」紫袍道人搖頭說道。

    「那我先告辭了,三天以後我再回來。」左登峰沖二人稽首之後凌空南下,紫袍道人帶他進陣的時候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少量靈氣,他可以自由出入陣法。

    「左真人要去哪裡。」紫袍道人的聲音自下方傳來。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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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30 22:21:04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旅行客 於 2013-9-30 22:28 編輯

正文 第 389 章 尋訪故人


    左登峰說完便帶著十三凌空南下,他想去看看玉拂,玉拂當年曾經吞服過六陰內丹,如果六陰陰不死,六陽陽長生的傳說是真的,玉拂現在應該還活著,如果她真的活著,在這陌生的環境中好孬還有個說話的人。
    左登峰此刻的心情並不平靜,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事實上他對玉拂是有情的,玉拂對他的心意他很明白,玉拂所做的事情他也看在了心裡,玉拂在他心裡的份量實際上已經與巫心語等同,如果玉拂的份量低於巫心語,他就會率先返回清水觀用六陰內丹去嘗試救活巫心語,無果之後才會將內丹給玉拂,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做,內丹湊齊之後直接趕赴辰州派,實際上沒人能將愛和感動劃分的那麼清楚,他區分愛和感動的標準就是他跟巫心語有肌膚之親,跟玉拂沒有,但是這一標準也並不公平,因為不是玉拂不給,而是他一直沒敢接受。

    就在左登峰胡思亂想之際,北方傳來的談話聲令他陡然皺眉,雖然遙隔數百米,他仍然聽到了那個胖子和紫袍道人的低聲談話,「老於,你從哪兒找了這麼個鳥人。」

    「別胡說,他是來幫我們的。」紫袍道人不滿的回應。

    「看他那身兒破爛行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從哪個墳裡摳出來的呢,還有,你看他的主命氣,七十多歲的壽命折的剩了半年,由此可見這傢伙是個殺人狂魔呀,還有啊,這個人一看脾氣就不好,一直耷拉著臉,搞的別人欠他幾百吊似的……你拉我幹啥。」

    聲音到此消失,左登峰沒有回頭,逕直南下。

    雖然時隔近百年景物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山峰和河流還是為他提供了參照物,南下的時候左登峰發現由於遭受輻射的時間不長,城市和村莊破損的並不嚴重,九十年說短不短,說長也不算很長,汽車樓房等事物還都帶有民國時期的影子,倘若周圍再有活人的話,他完全可以快速的適應並熟悉目前的環境,可是眼下大部分的人都變成了能動的死人,周圍沒有了植物,這讓他感覺怪異而憋悶。

    四更時分,左登峰來到湖北和河南交界處的一座縣城,到了這裡他停了下來,落下身形在城市裡尋找藥鋪,先前在帶著牛頭逃離日本人包圍圈的時候他的背後中彈了,躺臥的時候遭受了融化冰水的浸泡,此刻很是刺痛。

    藥鋪有,醫院也有,藥品大部分都被人帶走了,剩下的藥品他不認識名字,但他看得懂說明書,最終找到了一盒雲南白藥內服外敷。

    醫院裡也有能動的死人,這些根本就不勞他親自動手,十三就出手料理了,敷藥之後左登峰沒有離去,而是在醫院裡找到了一間病房躺臥休息,從甦醒到現在他還沒有睡覺,確切的說連帶冰封之前的那幾天,他已經連續八天未曾合眼。

    左登峰一躺下,十三就喵喵叫喚,左登峰知道它是擔心自己一睡不醒,便脫掉道袍,將十三抱在懷裡撫摸安慰,十三的忠義令他感動唏噓,萬里尋主,百年守護,義僕也。

    左登峰很快就睡著了,接二連三的巨大變故令他極為茫然,他希望一覺醒來能夠回到民國時期,最好能回到與巫心語見面的時候,但是一覺醒來他看到的還是陌生的房間,聽到的還是死人的低嚎。

    此時已經接近中午時分,外面陽光很是刺眼,左登峰走到窗邊,探頭看向下方的街道,除了那些四處尋找食物的死人之外,周圍一個活人也沒有。

    左登峰早就適應了孤獨,對於目前的變化並沒有感覺到過分的沉悶和壓抑,接連三次深呼吸之後他就坦然了,他並不需要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一直生存下去,只要能找齊那三種金屬,他就能回到過去,回到巫心語的身邊,到時候他就可以在清水觀的炕頭上將所有發生的事情一點一滴的告訴自己的女人。

    如此一想,左登峰心中變的歡愉了,如果先前徹底散功他就永遠是個飽受苦難的失敗者,幸虧散功出現偏差將自己冰封了九十年,如此一來,救活巫心語就成了可能,絕望之中再度出現了希望。

    縣城裡一應俱全,左登峰找到針線想要縫補道袍,但是每一針下去都會將布子的紋理拉斷,道袍實在是太破了,已經不能再穿了。

    商場裡什麼都有,但是他並沒有換下道袍,而是找到布匹整個的將道袍外面縫上了一層,裡面換上了乾淨的襯衣,腳上換了一雙繫帶的皮鞋,這種鞋子比布鞋耐磨,在長途奔襲的時候不用時常換鞋。

    商場的東西都有價格,左登峰在挑選這些東西的時候專挑昂貴的,昂貴的東西倒不一定都好,不過至少口袋和扣子縫的結實。

    隨後左登峰換了一個大點的木箱,木箱左側放著一個密封的木盒,裡面是巫心語的屍骨,右側是空的,他要給自己準備食物和飲水。

    雖然城市只荒廢了兩年多,但是大部分的食物飲水都被人搜走了,植物一旦枯亡,就無法構成完整的生態鏈,靠著翻找剩下的沒有被污染的食物生存,倖存的人也堅持不了多久。

    處於密封狀態下的食物和飲水本來就很少,找了許久左登峰才發現了一瓶清水和兩瓶水果罐頭,水不夠,這是一個大問題。

    在城郊的一處房間裡,左登峰發現了半缸水,但是這些水已經泛綠了,如果能將被污染的水源所含的細菌殺死,日後飲水的問題就能得到解決。

    玄陰真氣可以將金屬冰凍的發脆,純陽真氣可以將金屬熔化,這一冷一熱之下想必可以將水中的細菌殺死,心念至此,左登峰立刻做了實驗,結果令他大失所望,沒用,一點用都沒有,水仍然是綠的。

    左登峰無奈之下帶著十三離開了這裡,取道南下,江畔已經被建起了橫跨長江的鋼鐵大橋,橋上也有死人聚集,他可以凌空而行,橋上的死人並不能阻擋他南下。

    中國很大,鄉鎮也很多,村落更多,村落裡都有商店,越是偏僻的商店保存下的食物就越多,有些壓根兒就沒動,瓶裝罐頭,真空包裝的火腿和肉食,大量瓶裝的清水和汽水,很快左登峰就將木箱裝滿,木箱裡是清水和一種名為壓縮餅乾的食物,剩下的食物和汽水他以偌大的袋子裝了一袋。

    到了湘西,尋找路徑更加容易,這裡發展的並不好,有些區域竟然還殘留著民國時期的房屋,這些老式的建築令左登峰找回了當日的感覺。

    第二天的深夜,左登峰找到了辰州派所在的山峰,遠遠的他就發現山中有道觀存在,見到道觀,左登峰的心跳開始加快,有道觀就說明辰州派還在。

    到了道觀門口,左登峰站住了,眼前的這處道觀明顯是後期重建的,規模比之前大了很多,樣式也與之前不同,此刻道觀大門緊閉,裡面並無聲響。

    駐足良久,左登峰探手去推大門,一推之下竟然碰到了無形的靈氣屏障,這一發現令左登峰陡然一喜,但是隨即他就皺起了眉頭,屏障是由多股乾屬靈氣布起的,也就是說佈陣的全是男人,而且這處屏障並非紫氣巔峰的屏障,而是比紫氣巔峰低了一級的紫氣屏障,雖然合數人之力布起的紫氣屏障比尋常紫氣屏障要堅實,卻並不能完全隔絕空氣裡的病毒。

    紫氣巔峰的修行者要破除紫氣屏障易如反掌,在破除這道屏障之前,左登峰率先在外部布了一巔峰屏障,這才抬手揮破了原有的這道屏障。

    屏障破除,左登峰推門進院,一進門就發現四個男子自正殿走了出來,這四個人身穿道袍,年紀在四十到六十歲之間,無一不是臉色泛綠,神態萎靡,左登峰逐一打量,並不認識這些人。

    「無量天尊,請問真人是哪一派的高人。」其中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消瘦道人沖左登峰稽首開口。

    「我沒有門派,你們得盡快找到紫氣巔峰屏障的庇護,不然撐不了多久。」左登峰出言說道,這些人的臉色很難看,已經出現了脫髮的徵兆。

    「多謝真人好意,請問真人有何貴幹。」清瘦道人道謝開口。

    「這些東西都是乾淨的,送給你們。」左登峰將肩頭扛著的袋子放了下來。

    「無量天尊,萬謝真人。」眾人聞言一起道謝,紫氣修行者雖然不能對病毒完全免疫,合力布起屏障之後也能隔絕大部分的病毒,他們之所以中毒這麼嚴重是因為他們需要不時外出尋找清水和食物。

    「我和貴派崔金玉崔真人是舊識,我這次來是想問一下她現在何處。」左登峰直接道明瞭來意。

    此語一處,四人盡皆愕然,他們自然知道崔金玉是誰,那是他們的師叔祖,可是根據左登峰的樣貌來看他不過三四十歲,他怎麼可能跟崔金玉是舊識。

    「道家法術玄妙精深,你們不要犯疑,我的確是玉真人的舊識,她現在何處。」左登峰隱約感覺到了不祥。

    「敢問真人道號。」清瘦道人聞言再度看了左登峰一眼,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很顯然,他在猜測左登峰到此的真實動機。

    「我叫左登峰。」左登峰皺眉回答。

    眾道人聞言面面相覷,驚愕之情顯露無疑,他們的確在前輩那裡聽過這個名字,民國時期第一邪派高手,玄陰真氣天下無雙,出道五年之後神秘失蹤。

    「崔金玉在哪裡,說吧,沒事兒。」左登峰閉目追問。

    「回真人問,師叔祖已經在去年應位歸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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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 19:08:2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一章 伊人歸真


左登峰聞言心中頓感悲涼,但是悲涼之中還摻雜著一絲欣慰,道門中人如果正常死去會被稱為駕鶴,如果晉陞仙班才稱為應位歸真。

    應位歸真就說明玉拂沒有婚嫁,此外玉拂比他大一歲,一九四一年的時候他三十歲,玉拂三十一歲,去年是二零二九年,玉拂整整一百二十歲,兩個甲子是地仙應位歸真的最後期限,也就是說玉拂一直等到最後關頭才歸位的,證的是地仙位。

    「崔真人在世的時候一直和你們住在一起嗎。」左登峰平靜的開口,辰州派不擅長靈氣修行,所以從未出過仙人,玉拂能證地仙位無疑是六陰內丹的效果,這也算他沒有辜負玉拂。

    「師叔祖原本是住在道觀的,三十年前這裡被鎮政府強行征走,劃為風景區,她老人家方才離開道觀在後山修行,後來於科長幫我們把道觀要了回來,不過師叔祖一直在後山,沒有再回來居住。」清瘦道人出言回答。

    左登峰聞言歎氣搖頭,三十年前玉拂已經是個九十多歲的老人了,心性和脾氣改變很大,倘若在她年輕的時候誰敢搶佔辰州派,她一定會辣手殺人。

    「帶我去她在世的時候居住的山洞看一看。」左登峰歎氣過後抬頭沖那消瘦道人說道。

    「左真人請隨我來。」消瘦道人邁步向北,左登峰帶著十三在後跟隨。

    「請問道長道號上下。」左登峰開口問道。

    「晚輩陳明強。」消瘦道人報上了姓名,正一道士連名帶姓。

    「陳道長,九陽猴現在何處。」左登峰出言問道。

    「先前一直在這山中隱現,師叔祖歸真之後便不見了蹤影。」陳明強出言回答。

    「九陽猴皮毛是何顏色。」左登峰出言再問。

    「金黃。」陳明強回答。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九陽猴皮毛金黃就說明它內丹還在,它內丹還在就表示日本人當年並沒有找齊六陽內丹。

    通往後山的小路很窄,左右都是枯死的樹木,這些樹木比外界的樹木枯死的時間要短一些,樹下還有沒有腐爛的樹葉,這表明玉拂在世的時候用巔峰靈氣保護了這一區域,她歸真以後靈氣散去,這裡才被細菌侵入,如若沒有她先前的保護,這些紫氣修行者根本就不可能在細菌的侵襲下堅持兩年多。

    「聽真人口音是北方人吧。」陳明強回頭問道。

    「山東。」左登峰隨口回答。

    「山東,那您知道聖經山嗎。」陳明強面露疑惑。

    左登峰挑眉看了陳明強一眼,點頭作答。

    「師叔祖在世的時候每年都會去聖經山祭奠全真友人。」陳明強轉身帶路。

    陳明強隨意的一句話令左登峰如遭重錘,週身劇震,聖經山全真教早已經被日本人破壞了,掌教銀冠也早已經駕鶴,玉拂先前曾經邀請金針銀冠幫忙尋找六陽內丹,但是遭其拒絕,所以她不可能每年去祭拜銀冠,玉拂去聖經山的真實動機是去找他。

    「左真人,您怎麼了。」陳明強見左登峰呆立原地沒有跟上來,便回頭詢問。

    「沒事兒,走吧。」左登峰搖頭擺手,他先前曾經告訴過玉拂清水觀的大致位置,玉拂甦醒之後肯定去那裡尋找他,但是清水觀有三道陣法阻隔,玉拂不擅長佈陣獅,欲尋無蹤,欲進無門,即便如此她仍然每年都會去,直至壽終歸真。

    有辰州派晚輩在前,左登峰強自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令自己不至於失態,但是最終他還是沒能忍住,眼圈開始泛紅,他的真實年紀只有三十歲,無法徹底隱藏自己的情感,他不敢想像玉拂每年前去尋找,每年失望而回,心中會有怎樣的孤寂和失落。

    辰州派所在的區域群山連綿,玉拂在世的時候所居住的山洞位於辰州派所在山峰北側的另外一座山峰,距離辰州派有三十幾里,半個小時之後左登峰在陳明強的指引下找到了那處山洞,山洞向陽,位於一處陡峭的石壁正中,離地二十幾丈,距峰頂一百多米,猿猴難攀,飛鳥難棲。

    左登峰在山腳下環視左右,發現這裡有一處潺潺溪水,周圍有三分薄田,雖然現在溪水已經變綠,田地已經荒蕪,卻仍然可以根據這洩原玉拂當年獨居在此的情景。

    「你們上去過沒有。」左登峰伸手指著上方的山洞沖陳明強問道。

    「師叔祖是女人,我們是男弟子,擅入她老人家的靜修之所不合禮數。」陳明強搖頭回答,言下之意是沒有上去過。

    「那你為什麼同意帶我來這裡。」左登峰平靜的問道。

    「當年我曾經問過師傅,師叔祖這麼漂亮,為什麼不嫁人,師傅提起過您的名字。」陳明強出言笑答,九十年的時間並不長,他們這些後輩雖然不知道師叔祖跟左登峰這個邪派高手有怎樣的感情糾葛,卻從本門長輩嘴裡聽說過當年的一些事情。

    「你又沒見過她年輕時的樣子,你怎麼知道她很漂亮。」左登峰搖頭苦笑。

    「回真人問,其實我們都沒有見過師叔祖的樣子,師叔祖在世的時候除了每年前往山東祭友,平時幾乎足不出戶,即便出門也戴有面紗,不過師傅和師叔小的時候見過師叔祖的真面目,說師叔祖美若仙人,正一天師和地師還曾經為了師叔祖翻臉動手,最終是您攆散了他們。」陳明強如實回答。

    「她從什麼時候開始佩戴面紗的。」左登峰親切的看向陳明強,這是一種愛屋及烏的心理,對於辰州派的後人他發自內心的感到親切。

    「聽師叔說,師叔祖年輕的時候曾經大病數月,裁之後就開始佩戴面紗。」陳明強回憶著說道。

    「她沒有生病,那是受傷。」左登峰閉目搖頭,隨即提氣輕身掠上了山洞。

    山洞的洞口很小,高兩米,寬四尺,洞口有一處無形的靈氣屏障,不過這道屏障對他並不起效,他雖然能感受到屏障的存在,卻能順利進入。

    「十三,你下去等我。」左登峰沖跟隨而至的十三說道,他雖然能帶著十三進入山洞,卻並不想那麼做。

    十三聞言縱身跳下,左登峰邁步走進了山洞。

    山洞通道長有三尺,裡面是一處三丈左右的方形區域,由於有靈氣屏障保護,山洞裡的事物保持著一年前的舊貌,東側為簡單的生活器皿,西側是一張小巧的黃色木床,長五尺八,寬二尺四,這張木床左登峰認識,正是他先前讓孫奉先趕製的那張,這張木床為黃楊質地,異常堅固,並未損壞,此時木床的竹簾是拉上的。

    山洞正中是一張竹桌,桌上放著一隻茶壺和兩隻茶杯,左側的茶杯杯口向上,裡面還殘餘著少量的清水,清水已經泛綠,紫氣巔峰布起的屏障隔六個時辰就要補充一次,不然無法徹底阻隔細菌,另外一隻茶杯是倒扣著的,兩隻茶杯都是紫砂質地,兩相比較,左側的茶杯磨損的很嚴重,說明使用頻繁,右側的茶杯連杯子底部的粗砂都在,表明它從未被使用過。

    左登峰拿起了那只未曾使用過的茶杯,摩挲良久方才放下,這只茶杯是崔金玉給她準備的,她也知道這只茶杯被使用的可能性極小,但她仍然準備了。

    左登峰轉身走到了木床前,探手拉開了珠簾,珠簾裡是一席白色道袍,道袍上方是玉石冠簪,道袍下方是一雙薄底雲靴,綠玉拂塵放在木床內側,地仙為屍解仙人,是沒有屍骨留下的,床上只有玉拂在世時穿著的衣物。

    白色道袍的衣袖交疊在胸前,衣袖前方放有一張紙質事物,左登峰伸手拿起,發現並不是書信,而是他在文化所工作時照的一張工作照片,這張照片是文化所存檔用的,他當年並沒有帶走,也不清楚日本人來了之後文化所的檔案都流落到了哪裡,玉拂有這張照片說明當年她曾經四處尋覓他的下落,尋之不果便開始搜集與他有關的東西,照片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大致看清輪廓,那時候他才二十出頭,陽光朝氣,看著自己當年的樣子,左登峰再度有了做夢的感覺,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如果真的是夢,早就該醒了。

    左登峰隨即將照片翻了過來,他隱約記得照片背後寫有拍照的日期,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民國二十三年,那時候他二十二歲,照片背面的確寫著拍照日期,不過除此之外還多了一行字,「願以萬年不死身,換我今世有情郎。」

    這行字是玉拂的筆跡,日期為民國三十年,也就是她甦醒的那一年,這句話表明六陰內丹在當時就將她的修為直接提為了可以晉陞地仙的程度,但是她並沒有歸位,因為一旦歸位,她就會有司職在身不得自由,也就無從尋找他的下落。

    左登峰看著照片背後的字跡悲從心生,這句話蘊含著玉拂怎樣的感情他自然看得懂,但是一段感情有開始就會有結束,玉拂心中是有遺憾的,但是更多的還是感動,能讓自己的女人成仙不死,能讓對方以有情郎稱呼自己,這段感情已經無愧了。

    左登峰沒有落淚,將那張照片放歸原處之後便離開山洞飄然而下,玉拂有了好的歸宿,接下來就只剩下自己的初衷巫心語了。

    這一刻他慶幸自己沒有散功死去,倘若一死,萬事皆休他也慶幸自己在遍地死人滿是細菌的現在甦醒,世界如果不是變成這個樣子,紫陽觀的那些人就不會製造時間機器,如果不是空氣中充滿細菌,他們要布起屏障照顧倖存的人而無法長時間離開,也就不用求他這個外人幫忙了,仔細想來,這些亟亟度惡劣的條件恰恰給了他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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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 01:01: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二章 準備啟程


左登峰自峭壁上掠了下來,沖陳明強抬了抬手,示意他回返道觀。

    陳明強見狀跟隨在左登峰身後轉身南行,他並沒有問左登峰在山洞裡看到了什麼,因為他看不懂左登峰臉上的表情到底是哀傷還是喜悅,事實上連左登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有感動和不捨,也有坦然和喜悅,離別永遠是傷感的,但是玉拂已經應位歸真,可以長生不死,這是喜事。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你們跟我回河南吧,那裡有三個紫氣巔峰的修行者以自身靈氣護住了百里方圓。」左登峰沖陳明強說道,他們都是玉拂的晚輩,也就是他的晚輩,左登峰感覺自己有義務為他們尋找安身之所。

    「左真人說的是不是於科長的紫陽觀。」陳明強出言問道。

    「的確是紫陽觀,掌教也的確姓于。」左登峰皺眉說道,他並不明白陳明強為什麼以於科長稱呼紫陽掌教,不過他也沒多問。

    「於科長曾經邀請過我們,被我們謝絕了,辰州派是我們的根,我們不會離開這裡。」陳明強搖頭說道。

    「你們的修為不足,不能徹底隔絕空氣裡的細菌,這樣下去你們會死在這裡。」左登峰皺眉說道。

    陳明強聞言微笑搖頭,神情堅毅而執著。

    左登峰見狀挑眉看了他一眼,人生的路是自己選的,只有自己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他們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沒必要自以為是的勸說他們。

    回到辰州派的道觀,左登峰將另外三人喊了出來,以玄陰真氣將他們體內的細菌盡數逼了出來,這些細菌既耐高溫又耐低溫,但是低溫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它們會有自我躲避的意識。

    將細菌盡數驅離之後人也被凍成了冰坨,必須再以純陽護手解凍,左登峰前後忙碌了半個小時才徹底忙完。

    「萬謝真人延命之德。」四人一起沖左登峰躬身道謝。

    「治標不治本,沒用的。」左登峰搖頭說道,換做旁人他一定不會大耗靈氣的出手救治,但是這幾個人跟玉拂有淵源。

    「真人請入正殿奉茶。」陳明強伸手邀客。

    「不了,你們多保重吧。」左登峰稽首告辭,隨即帶著十三往北回返,四人在下方招手相送。

    回返的途中左登峰一直在想玉拂,心中也很惆悵,但是一想到玉拂應位歸真長生不死,他的心情就晴朗了許多,時間會消磨掉錐心的思念,痛苦的思念最終會變成刻骨的淡薄,不會再時時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

    由於之前搜集到的大部分食物送給了辰州派,在回返的途中左登峰再度開始搜尋食物和飲水,在這個過程中他遇到了一個落單的死人,這是一個小男孩,左登峰抬手將其制住,嘗試以玄陰真氣為其逼出體內的細菌,可惜它體內的細菌太多,已經難以逼出,倘若盡數逼出,對方也會立刻死去,這種所謂的細菌和病毒其實跟屍毒有些類似,只不過沒有屍毒那種由血液傳播的特性。

    由於這種病毒對於低溫有躲避性,左登峰想到雪山能否令這些病毒避退,但是斟酌之後發現也不行,他先前發出的玄陰真氣能夠將人在瞬間凍僵,雪山也好,冰山也罷,都達不到玄陰真氣這麼低的溫度。

    回返的途中左登峰發現除了那些偏遠山村的商店裡還殘存有食物之外,越大的城市殘存的食物和清水越少,紫陽掌教先前曾經說過紫氣巔峰的修行者不下十個,這個說法很可能不正確,按照城市和鄉鎮裡食物的缺失情況來看,像紫陽觀那樣的大規模人類聚集地可能不下十處,不然食物不會消耗的這麼嚴重,當然也不排除能吃的食物和飲水被人集中囤積起來的可能。

    除此之外左登峰還發現了一個問題,那些死人並非只吃肉食,它們也吃其他的食物,只不過它們的智力已經不健全了,無法分辨那些被包裝起來的食物,倘若將餅乾拆開遞給它們,它們也是吃的,而且吃完之後還會再度伸手索要,它們的凶殘歸根結底是來源於飢餓,植物枯萎,食物獲取困難,它們別無選擇,只能尋找那些容易獲得的食物,此外它們也並不是胡亂的自相殘殺,如果對方是健全的,它們一般不會攻擊,倘若對方受傷或者虛弱,它們就會一哄而上生吞活啖。

    三天時間,左登峰從開始的迷茫錯亂,逐漸的熟悉了這裡,這些死人並無心機,一包餅乾撒出去,它們立刻就去拾撿,不會再攻擊人,這裡雖然險惡,對他來說卻很自在,食物和飲水再少也夠他和十三食用,他原本就喜歡獨處,這裡很適合他,最重要的是紫陽觀的眾人正在修建時間機器,只要幫他們找到三種金屬,就能借用他們的機器回到民國時期,在巫心語死亡之前將籐崎正男等人盡數殺掉。

    第四天的清晨,左登峰回到了紫陽觀,他並沒有上山,而是在山下的門房外坐了下來,這裡是別人的地盤,他不會亂闖。

    「左真人這是屯糧備荒啊。」紫袍道人飄然而下,沖左登峰稽首見禮,隨後指著左登峰身旁的幾個大袋子出言笑道。

    「送給於真人兩袋,剩下那袋我留著路上吃。」左登峰隨手指著身邊的袋子。

    「左真人客氣了,路上的乾糧我已經命人給你準備好了,請入正殿奉茶。」紫袍道人伸手邀客。

    「不了,我就在這裡等著,同行的人呢。」左登峰搖頭說道,他不喜歡與人交往,一旦進入紫陽正殿,勢必要與一干人等見禮。

    「我的二徒弟認路,他給你帶路,再派兩個人給你當幫手,不過我們這裡沒有能夠駕駛大型飛機的飛行員,我師兄去別的地方請駕駛員很快就能回來。」紫袍道人出言說道。

    「我不需要幫手,我怕他們會拖我後腿。」左登峰正色搖頭,他已經習慣了獨自作戰,不喜歡團體協作。

    「我尊重你的意見。」紫袍道人說完衝門房裡一個壯實的老年漢子招了招手,「富貴,把左真人送咱們的東西提到倉庫去。」

    後者聞言立刻自門房走了出來,提起兩隻大袋子向東側走去,這兩隻袋子每一隻都不下百斤,這老年壯漢提著卻毫不費力。

    「左真人,既然你不喜歡吵鬧,那就先委屈你從門房稍事休息,我去通知他們收拾啟程。」紫袍道人伸手指著門房。

    就在此時,東北方向掠來了一道人影,左登峰定睛細看,發現是前幾日那個胖子,胖子身後還背著一個年輕的女人。

    「老於,開飛機的請來了。」片刻過後胖子落到了二人面前,放下了背上背著的年輕女人,這個女人年紀約莫三十歲左右,個子很高,容貌清秀,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箱子。

    左登峰見她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女人的膽子很大,尋常人被人帶著凌空起落早就嚇暈了,而她面色如常。

    「無量天尊,左真人回來啦。」胖子放下女人沖左登峰慇勤的打招呼。

    「無量天尊,牛真人辛苦。」左登峰皺眉還禮,此人先前還在背後說他壞話,這次又笑著見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不是什麼君子。

    「老於,你送美女去吃早飯,我來接待左真人。」胖子說著搶過了左登峰手裡提著的袋子。

    「左真人不喜歡吵鬧,就從門房休息,你幫左真人把早飯送過來。」紫袍道人說完招呼著飛行員向東側走去。

    胖子目送二人離去,提著袋子將左登峰請進了門房。

    「左真人的這隻貓神異非凡,一看就不是一般的種兒。」胖子進屋之後立刻為左登峰倒上了熱水。

    「牛真人過獎了。」左登峰隨口答應著。

    「來,抽煙。」胖子為左登峰倒上熱水之後自口袋裡拿出香煙雙手遞給了他。

    「謝謝,我不抽煙。」左登峰心中愈發犯嘀咕,這胖子笑的太假,舉動也不太對勁,常言道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此人沒安什麼好心。

    「左真人的事情我師弟已經跟我說了,你遠來是客,我們紫陽觀得盡地主之誼,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去辦。」胖子點上香煙出言說道。

    「牛真人客氣了,你有什麼吩咐請明言。」左登峰不喜歡與人兜圈子,最主要的是他不喜歡這個胖子。

    「那好,我也是個爽快人,你看哈,你是客人,我們讓你東顛西跑不是待客之道啊,埃及我去過,那裡的情況我熟悉,我辛苦一趟吧,你留在紫陽觀歇幾天,熟悉一下環境。」胖子瞪眼說道。

    左登峰聞言終於明白了這個胖子的用意,胖子是想帶人去埃及,讓他留在紫陽觀幫忙維持紫氣屏障。

    識破了胖子的伎倆之後左登峰對他的厭惡之心反而輕了許多,此人雖然出言莽撞,卻沒什麼心計,他那點心思很容易就能被看透。

    「我是客人,聽你們安排。」左登峰沉吟片刻點頭說道,此事他說了不算,必須由紫袍道人定奪。

    「好,一言為定,一會兒你就跟老於說你不舒服。」胖子出言叮囑。

    「牛真人,你看一下這楔訣是對還是錯。」左登峰自懷中掏出了那張宣紙遞給了胖子,他已經發現這個胖子有點缺心眼。

    「這上面啥也沒有啊。」胖子接過宣紙正反觀看。

    左登峰這才發現記載有紫陽觀法術的宣紙雖然保存了下來,上面用鉛筆寫的字跡卻已經全部褪掉了。

    就在此時,紫袍道人帶著一個孩童走了進來,那孩童進來之後先行沖胖子行禮,喊了聲師伯,轉而沖左登峰行禮,時至此刻左登峰才發現這不是個孩童,而是個長不高的侏儒,此人身後背著一個小行囊,不問可知是要同行的嚮導。

    左登峰沖那侏儒稽首還禮,轉而暗自苦笑,一個開飛機的女人,一個帶路的侏儒,這個隊伍沒法兒帶,還是讓胖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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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3 19:18:1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飛往埃及


「於真人,牛真人想讓我留下協助你們布守靈氣屏障,他帶人前往埃及。」左登峰如實說道,紫氣巔峰的修行者極少生病,胖子所說的裝病根本就行不通,還不如直接明說。

    「你雖然行氣法門與我們相同,但是發出的靈氣陰陽雙分,與我們大有不同,無法與我們的靈氣融合佈置紫氣屏障。」紫袍道人連連搖頭。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此人說的是實情,他體內的靈氣陽氣重,雖然被玄陰護手的寒氣中和,卻仍然與其他修行中人的靈氣有著細微的差別。

    「我先去吃飯,你們聊著。」胖子一聽,立刻意興闌珊,撇下眾人揚長而去。

    「左真人,我徒弟知道此去埃及需要尋找什麼東西,到時讓他輔佐你。」紫袍道人拍著侏儒的肩膀沖左登峰說道。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紫袍道人此舉大有深意,由這個侏儒掌握著線索,他就務必要保護這個侏儒,倘若侏儒一死,他就不知道目標是什麼了。

    「於真人,我有件事情想請教你,倘若時間機器製造完成,我如果回到了民國,那不成了兩個我了。」左登峰抓緊時間沖紫袍道人提出了疑問。

    「不會的,到時候回去的只是你的神識,你目前的身體是回不去的。」紫袍道人隨即回答。

    「它的神識我也要帶回去。」左登峰伸手指著身旁的十三,他不在乎回去之後有沒有靈氣修為,他在乎的是不能把忠心的十三撇下。

    「這個有難度,時間機器理論上只能傳送人的神識,不過你放心,我們的科學家一定會盡力。」紫袍道人出言說道。

    「我一定要帶它回去。」左登峰加重了語氣。

    「好吧,應該沒問題。」紫袍道人沉吟良久點頭開口。

    「那就好。」左登峰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埃及在非洲,距離此處直線距離有一萬多公里,必須乘坐飛機,一會兒我送你們去機場。」紫袍道人出言說道。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民國時期埃及還沒有,但是埃及是四大古國之一,埃及之名早已有之,他也知道埃及離這裡非常遠。

    紫袍道人的話不多,左登峰的話更少,那個侏儒也不多嘴,三人一直靜坐了半個小時,等到飛行員稍事歇息吃過早飯,方才離開紫陽觀趕赴機場。

    三人每人都馱負著東西,左登峰帶著大量的給養,侏儒扛著幾塊黑色的玻璃和一些儀器,紫袍道人背負飛行員,機場位於紫陽觀東南三百里處,四人走的並不快,兩個小時之後趕到了機場。

    左登峰之前乘坐過飛機,但是那時候的飛機很小,此時的飛機有之前的數倍大小,整個機場有著二十幾架飛機,大部分橫七豎八的停在跑道上。

    機場也有死人,而且為數不少,這些死人與殭屍不同,它們並不畏懼修行中人發出的紫氣,眾人到來之後立刻嚎叫著上前攻擊,侏儒雖然個子很小,使的卻是一把巨大的板斧,板斧狂掄,前方開路,紫袍道人走在隊伍正中,移山訣頻頻出手,將左右衝來的死人震飛,保護著飛行員尋找合適的飛機。

    一開始衝來的死人並不多,到了後期四面八方都有死人嚎叫著衝來,左登峰適時出手了,出手過後,死人紛紛跑開。

    「它們也吃其他的東西,找不到食物才會攻擊人。」左登峰沖愕然回頭的紫袍道人說道,他出手只是扔出了兩把油炸蠶豆,那些死人便撇下眾人前去哄搶。

    「有點浪費。」紫袍道人搖頭說道,左登峰甦醒時間不長,還不懂得食物的金貴。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點頭的同時反手又是一把,紫袍道人見狀微微挑眉,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機長,咱們要找什麼樣的飛機。」開道的侏儒出言問道。

    「叫我萬小塘好了,還有,我不是機長,只是副駕駛。」飛行員接口回應,「一萬多公里的洲際飛行需要大飛機,飛機越大安全係數越高,可惜這裡沒有空中客車,不然就能直達目的地而不用落下補充燃油。」

    左登峰聞言再度皺眉,本來他就對女飛行員沒什麼安全感,沒想到對方還是個副駕駛,不過他也不是非常擔心,就算飛機中途墜毀他和十三也能逃出來。

    兩年多的時間並不足以令飛機損壞,四人很快在跑道西側找到了一架天藍色的飛機,飛機的艙門是側開著的,離地有五米左右,裡面空無一人。

    左登峰先前乘坐的飛機很小,裡面也很簡陋,這架飛機不但個頭很大,裡面的裝飾還極為豪華,座椅很多,若是滿載能乘坐數百人。

    「電量充足,不用充電,不過燃油不夠,需要補充燃油。」萬小塘坐進駕駛位檢查著儀表。

    「檢查過了,沒有死人。」侏儒快速的檢查了機艙內部。

    「我去開加油車,你們清理一下跑道。」紫袍道人離開機艙,向周圍的建築掠去。

    「師傅,汽車的電瓶撐不了兩年,估計得充電。」侏儒背負著裝備跟隨而去。

    「他背的黑玻璃是什麼東西。」左登峰沖坐在駕駛位的萬小塘問道。

    「太陽能板和充電裝置,你不認識。」萬小塘疑惑的問道,她沒想到這種隨處可見的東西左登峰竟然不認識。

    左登峰聞言搖了搖頭,九十年的時間令他幾乎與現代社會完全脫節,很多高科技的東西他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你要使用哪條跑道,我去清理出來。」左登峰沖萬小塘問道,目前跑道上雜亂的停放著飛機,這猩機大部分是迫降的,停放的歪斜而無序。

    「飛機起飛至少需要兩千米的跑道,左側那條跑道就可以。」萬小塘伸手西指。

    「我去清理跑道,它留下保護你。」左登峰留下十三,轉身走出駕駛艙,從艙門處掠了下去。

    跑道是由水泥灌注的,堅硬平滑,飛機有輪子,可以滾動滑行,左登峰述移山訣可以輕鬆的將那猩機推開,在他清理跑道的時候遠處開來了一輛白色的油罐車,停到了飛機旁邊,紫袍道人和侏儒拖出油管忙碌著給飛機加油。

    左登峰很快清理出跑道返回了飛機,飛行員說的是兩千米,雖然明國時期說公里而不是千里,左登峰仍然理解無誤,因為「兩.千米」和「兩千.米」是一個意思。

    「兩國邊境直線距離有一萬五千千米,從目的地到這裡有一萬七千三百千米,這架飛機滿載情況下可以持續飛行一萬四千千米,左右機翼各有一個油箱,機身下方和尾部也各有一個,這四個油箱全部加滿,中途就無需降落加油。」飛行員萬小塘走到艙門沖紫袍道人喊道,作為飛行員,她非常清楚目前各國機場肯定是一片雜亂,降落地點極難選擇。

    「這架飛機能加多少汽油。」左登峰站在艙門口看著下方二人忙碌,這些工作他不懂,也幫不上忙。

    「飛機燃料為航空煤油,四個油箱都加滿,需要十幾萬升,折合一百多噸。」萬小塘再度疑惑的看了左登峰一眼,左登峰目蘊精光說明他智商很高,但是他問出的問題卻極為幼稚。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不管在古代還是現代,也不管是什麼事情,付出和得到都大致成正比,這麼大的飛機,這麼遠的路程,耗油量肯定非常巨大。

    一輛加油車是加不滿飛機四個油箱的,紫袍道人和侏儒開來了數輛加油車方才將飛機油箱加滿,此時已經是午後兩點多。

    飛行員關上艙門,發動引擎,但是引擎發動之後飛機卻遲遲沒有開動。

    「怎麼了。」左登峰疑惑的問道。

    「飛機要進行高空飛行,這架飛機已經兩年多沒有保養了,我要確定機艙內的艙壓是否穩定,有無漏氣的地方。」萬小塘回頭看向左登峰,「我需要一個助手,你過來幫我一下。」

    「小兄弟你去吧。」左登峰聞言連連搖頭,駕駛艙的門現在是開著的,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多如牛毛的按鈕和指示燈,那些東西他壓根兒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好,我來。」侏儒玩心很重,聞言立刻蹦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但是他身材矮小,坐下之後手腳懸空。

    飛機終於動了,緩慢的在跑道上調頭,調頭過後開始加速,引擎的轟鳴聲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在衝出了很遠的一段距離之後萬小塘拉起了機頭,飛機離地沖天。

    這架大飛機比左登峰之前乘坐的飛機要平穩,但是他對於飛機這種高科技的交通工具並不信任,一直背著木箱,抱著十三,隨時做著棄機逃生的準備。

    不過意外情況並沒有發生,飛機逐節攀升,飛行越發平穩,駕駛艙內的飛行員開始與侏儒探討,這架飛機先前並沒有飛往埃及,所以數據庫裡並沒有飛埃及的航線圖,而現在地面上已經沒什麼人了,也就沒人再提供地面指揮。

    左登峰聽到這裡才明白飛機上天也不是亂飛的,還有一定的航線,不幸中的萬幸是飛機電腦能找到開羅機場的位置,沒有航線就採取直線飛行,盡量飛高一點,不去撞山就行。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儀表盤上方開始閃爍紅燈,機身隨之劇烈抖動,左登峰雖然不明白紅燈閃爍是什麼意思,卻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果不其然,駕駛艙裡傳來了萬小塘的驚呼,「高空空氣含氧不足,右側引擎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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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4 00:10:4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四章 是福是禍


左登峰一聽陡然皺眉,飛機果然不可靠,出事頻率真高。

    「故障怎麼排除。」侏儒急切的問道。

    「降低飛行高度,重新嘗試點火。」萬小塘摘下了耳朵上的通話裝置高聲說道,戴耳機是她的職業習慣,為的是方便接收地面指揮的指令,現在已經沒誰再為飛機提供指揮和幫助了。

    左登峰雖然緊張卻並未慌亂,一直坐著沒動,他有法術在身,從萬米高空掉下去也摔不死。

    萬小塘說完,壓下機頭猛然向前方紮了下去,隨著高度的降低,機身重新歸於平穩,這表示引擎再度啟動。

    「高空含氧量不足,不能飛太高。」萬小塘擦拭著額頭的冷汗。

    「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飛這麼低很不安全。」侏儒轉頭開口。

    「不清楚,保持目前的飛行高度,應該不會出現意外,不過耗油量會增大,中途要落下加油。」萬小塘搖頭開口。

    左登峰聞聲搖了搖頭,其實他知道問題出現在了哪裡,只不過不願開口,目前植物都已經枯死了,沒有了植物散發氧氣,空氣裡的含氧量會逐漸減少,目前還只是在高空才有表現,再過個三年五載站在地面也會感覺憋悶。

    左登峰坐在駕駛艙的後面,萬小塘和侏儒在駕駛艙內操控飛機,實際上飛機一旦起飛幾乎可以撒手不管,二人坐在座位上說著閒話。

    左登峰並未參與他們的交談,只是安靜的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他跟紫陽觀眾人只是合作關係,雙方並非朋友。

    通過萬小塘和侏儒的交談,左登峰知道了這個侏儒是紫袍道人的二弟子,本名仇慕雨,外號大頭,此人雖然身有殘疾卻相當樂觀,話也不少,二人談話的主要內容是對目前現狀的憂慮,對此左登峰並不關心,他發自內心的不喜歡這個地方,確切的說是不喜歡這個世界,他懷念與巫心語在一起的日子,幽居深山,自給自足,糙米野雞,窩頭鮮魚,那些食物可比木箱裡花裡胡哨的罐頭好吃的多。

    大部分時間左登峰都是在聽二人交談,大頭請教萬小塘開飛機的技術,萬小塘願聽大頭講述道門的神奇事情,大頭對於他師傅和師伯的過去隻字不提,對於本門法術的指訣和真言也不亂說,他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的道門趣事,當說到紫氣巔峰修道者在死後可以前往紫氣福地的時候左登峰插嘴了。

    「紫氣福地是什麼地方。」左登峰出言問道,這個詞他還是頭一次聽到。

    「回左真人,紫氣福地是釋道闡截四教的紫氣巔峰修道者命魂的最終歸宿。」大頭出言解釋,雖然他在解釋,但是他心中充滿疑惑,他只知道左登峰被冰封過,並不知道左登峰為什麼對這些道門事故懵懂無知。

    「詳細說說。」左登峰出言說道,他原本就無門無派,道門常識大多來源自道門典籍,對於這類口耳相傳的事情他知之甚少。

    「真人要我說,那晚輩只能班門弄斧了,真人您是知道的,修真悟道有三大門檻,一是紫氣天劫,只有度過了紫氣天劫才能算是真正意義的修行中人,第二道門檻是紫氣巔峰,度過天劫的修行者進入紫氣巔峰的百里無一,第三道門檻最大,就是晉陞仙班,能夠晉陞仙班的萬不出一,那些辛苦修行至紫氣巔峰的道人如果死後再入輪迴未免有失公平,若無妥善的去處,會寒了世人修行之心,紫氣福地就是紫氣巔峰修行者的魂歸之所,是一處超脫三界之外的清淨地,神識在那裡可以永生不死,只是那裡可進不可出。」大頭恭敬的出言解釋。

    「紫氣福地由誰掌管。」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還是頭一次聽說,多多少少有性驚,吃驚之餘又開始暗自後怕,幸虧先前散功未果,如果徹底散功,魂魄會永遠的滯留紫氣福地,想死都死不了。

    「晚輩師公三聖真人現為紫氣福地巡守。」大頭面露自豪。

    左登峰聞言心中泛起了極濃的疑雲,他之前修行的是陰陽生死訣,跟紫陽觀並無瓜葛,可是後期為什麼跟紫陽觀產生了這麼多瓜葛,這只是單純巧合,還是有人在暗中幫助。

    左登峰在腦海裡快速的整理著思緒,他在恢復靈氣修為的時候原本應該是紫氣天劫,結果卻額外多出了三道天雷,令他越級直升紫氣巔峰,這三道天雷是夾帶雨點的,無疑是巫青竹暗中相助,根據當時的情況來看,即便恢復紫氣他也可以逃生了,既然如此,巫青竹為什麼還要將他提升為紫氣巔峰,這可是徇私枉法的舉動,是要承擔一定風險的,紫氣巔峰與普通道人最大的不同就是紫氣巔峰的修道者死後可以前往紫氣福地,現在看來,巫青竹當年出手相助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讓他死後可以魂歸紫氣福地,巫青竹為什麼要讓他去紫氣福地,紫氣福地裡到底有什麼。

    皺眉良久,左登峰最終放棄了思考這個問題,且不管紫氣福地裡有什麼,他都不會去,確切的說是不敢去,因為那地方有去無回。

    「需要飛多久。」左登峰將視線移向飛行員。

    「飛機飛行高度不夠,每小時只能飛行八百千米,不計算中途落下加油的時間,大致要飛行二十幾個小時。」萬小塘出言回答。

    「這個高度會不會撞山。」左登峰再度發問,他許久未曾休息,此時感到微微疲憊。

    「不會,我唯一擔心的是飛行高度沒有超過雲層,萬一碰到大的雲團有可能出現干擾。」萬小塘搖頭說道。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問,卸下木箱靠上了座椅閉目假寐,只要飛機不撞山就行,別的沒什麼大礙。

    大頭見左登峰要休息,慇勤的跑過來幫他將座椅放了下來,令他可以躺的更舒服,左登峰沖其微微點頭以示謝意。

    一覺醒來,夜幕已經降臨,飛機仍在平穩的飛行,並沒有異常情況,萬小塘和大頭還在聊天,飛機上有電燈和廁所,但是水箱裡的水已經泛綠了,只能沖廁不能洗臉。

    「左真人,喝水。」大頭送了一杯熱水過來。

    「謝謝。」左登峰接過水杯習慣性的聞了聞,聞過之後方才想起現在已經是九十年後,他的敵人早就死光了,沒人會害他了。

    「晚上飛行看不清前面的情況,你回去盯著吧。」左登峰沖大頭說道。

    「沒關係,飛機有雷達,還有自動駕駛功能,不用人操控。」大頭出言解釋。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說什麼,端起水杯開始喝水,他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一說話就是錯。

    「你叫什麼名字。」前方的萬小塘回過頭來看向左登峰。

    左登峰本就不想說話,加上對方言語之中對他缺乏必要的敬畏和禮貌,他便沒有搭理對方。

    「你好像對現代的東西並不熟悉。」萬小塘微笑再問。

    「我不是這裡的人。」左登峰出言回答,對方並無惡意,也沒必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不是這裡人也應該認識太陽能板哪。」萬小塘再度開口。

    「不認識太陽能板很丟人嗎。」左登峰挑眉開口。

    「修行中人我見過不少,像你這麼牛的還是第一個。」萬小塘撇嘴之後轉過了身。

    「我在一九四一年練功出現了偏差,自我冰封了九十年,前幾天才甦醒過來。」左登峰猶豫片刻出言解釋,目前的這兩個人就是自己日後的隊友,二人需要他巔峰靈氣的庇護,他也需要二人的協助,別的不說,飛機他就不會開。

    左登峰此語一出,萬小塘立刻將腦袋又扭了回來,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的驚愕,大頭可能先前聽那紫袍道人說過他的來歷,因此並沒有過分吃驚。

    「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我只是一個過客,事情做完我就會離開,以後咱們可能要相處一段時間,我會盡力保護你們,但是我本來就不喜歡說話,你們不要認為我對你們不禮貌。」左登峰用指甲捏掉了十三眼角的眼屎。

    「他說的是真的。」萬小塘看向不遠處的大頭。

    大頭點頭回應,示意左登峰沒有撒謊。

    「你是怎麼將自己冰封的,民國時期有液態氮嗎。」萬小塘離開駕駛位走了過來。

    直至此刻左登峰才仔細的打量了萬小塘,此人年紀在二十七八到三十歲之間,瓜子臉,眼睛很大,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眼神中有英氣透出,這個人與男人婆葉飛鴻有些許類似,但是她沒有葉飛鴻身上的那種硬氣。

    左登峰並不知道液態氮是什麼東西,不過他也沒問,只是將杯子遞給了萬小塘,萬小塘疑惑的接過,低頭一看,發現杯子裡的熱水已經變成了冰坨。

    「你是怎麼做到的。」萬小塘愕然的看向左登峰。

    「左真人,您手上戴的是什麼。」大頭是修行中人,率先發現了左登峰的右手戴著一隻薄如蟬翼的手套。

    「一隻可以發出寒氣的護手。」左登峰拿出梳子為十三梳理著毛髮。

    左登峰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大頭通過他頭上的氣息知道他是個殺人無數的狂魔,由此對左登峰有著敬畏之心,但是萬小塘並不知道左登峰是什麼人,一直追問他是如何將自己冰封的,左登峰只能簡略回答,但是他並沒有說自己是自盡的時候誤打誤撞將自己冰封的,甦醒之後他才認識到自盡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懦弱的表現,說出來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一氮了頭,下半夜左登峰就沒撈著消停,萬小塘試圖測量他發出的低溫能達到多少度,但是飛機上的溫度計根本就無法測量,到最後只能根據他將自己冰封以及可以將鋼鐵冰凍酥脆來推斷左登峰發出的玄陰真氣至少有零下一百五十度。

    大頭在見到左登峰並沒有因為萬小塘的追問而惱火時也加入了詢問,只要不觸及左登峰的,他也會出言回答,雖然三人年紀相仿,但是在左登峰看來,這兩個人的心態比自己要年輕許多。

    左登峰在回答問題的同時一直在為十三梳理毛髮,一開始十三還很享受,後來左登峰說著話梳起個沒完沒了,十三感到疼痛站起身跑掉了。

    就在左登峰回頭看向十三的時候,艙外傳來了砰砰的巨響,根據聲音來判斷,是一些很重的東西撞上了飛機。

    「有鳥群,必須避開。」萬小塘看到了雷達屏幕上的一片綠點。

    左登峰在夜間可以清楚視物,聞聲立刻閃到窗邊凝神觀察,一看之下眉頭大皺,艙外並不是什麼飛鳥,而是鋪天蓋地的巨大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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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4 23:51:1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不被信任

蝙蝠這種動物左登峰之前經常見,尋常的也只有巴掌大小,溶洞裡的吸血蝙蝠要稍微大點兒,卻也不過一捺長短,但是機艙外的那些蝙蝠個個大如農村拾糞的糞簍,翼展可達兩米,週身無毛,眼紅鼻尖,血盆大口裡遍佈犬齒獠牙,通過它們的樣貌來看,這些玩意兒絕對不吃蟲子,也不會吸點血就滿足,它們是吃人的。

    「你之前見過這種蝙蝠沒有。」左登峰沖站於另外一扇窗戶的大頭問道,他並不清楚這些蝙蝠是外國先前就有的品種,還是受到細菌感染而產生的變化。

    「沒見過,尋常的蝙蝠沒這麼大,飛的也沒有這麼快。」大頭連連搖頭。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飛機上的玻璃很堅固,這些巨大的紅色蝙蝠並不能撞碎玻璃,但是就在此時,萬小塘卻突然將機頭拉起,快速的向上攀升。

    「外面是一些蝙蝠,傷害不到咱們。」左登峰自足底湧泉延出靈氣,穩穩的站在歪斜的艙底。

    「我擔心它們會被吸進引擎。」萬小塘猛拉控制桿。

    大頭見狀快速的躥進了副駕駛位置,幫助萬小塘控制飛機。

    左登峰幫不上忙,只能坐回座位安心等待,萬小塘知道高空氧氣不足發動機會熄火,她一定另有打算,用不著他出言提醒。

    「右側引擎損壞,關掉它,你頭上第二個紅色按鈕。」伴隨著機身的輕微震動,萬小塘沖大頭高聲喊道。

    「第一個紅色按鈕也摁下去。」萬小塘再度發出了指示。

    「那飛機不就徹底熄火了嗎。」大頭疑惑的看著萬小塘。

    「關上它,滑翔一段距離,擺脫外面的蝙蝠群。」萬小塘高聲開口。

    大頭隨即關閉了左側引擎,萬小塘控制著失去動力的飛機向前滑翔,對於駕駛飛機左登峰絲毫不懂,只能安靜的坐著,任憑二人在前面忙活。

    滑翔了一段距離之後,蝙蝠群順利甩脫,萬小塘再度啟動引擎向西飛行,此時飛機的右側引擎已經損壞,只剩下了左側一架引擎,飛行速度大為減緩,機身也微微傾斜。

    「飛機受損,最好更換飛機,但是下方是阿富汗,阿富汗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幾個國家之一,從阿富汗降落很難找到合適的飛機,再往前就是伊朗,我擔心飛機撐不到伊朗。」萬小塘回頭看向左登峰。

    左登峰聞言挑眉看了萬小塘一眼,萬小塘明顯是想聽他的意見,可是他根本就不明白萬小塘所說的國家在什麼位置,彼此之間距離多遠,也就拿不出參考意見。

    「我不瞭解飛機,也不瞭解地理位置,我只能保證即便飛機在空中失控,我也能帶你安全落地。」左登峰出言說道。

    「你說呢。」萬小塘回頭看向大頭。

    「你是機長,你最瞭解飛機,如果你認為飛機能撐到伊朗,咱們最好還是去伊朗更換飛機。」大頭也拿不定主意。

    萬小塘聞言沒有再說什麼,回頭撥弄著飛機操控盤上的按鈕和開關,根據她的舉動來看,她是想硬撐著飛到伊朗的。

    先前的蝙蝠襲擊雖然沒有傷到眾人,卻讓左登峰意識到這趟埃及之行並不是閒庭信步的旅行,中途會有諸多未知的凶險,絕對不能大意。

    飛機很爭氣,堅持著飛到了萬小塘所說的伊朗境內,此時已經是中午時分,天空下著小雨,萬小塘找到了一處規模很大的機場,俯視下方可以看到大量的飛機雜亂的停放在跑道上,其中一些先前已經起火燒成了空殼。

    「跑道全被佔用,無法降落。」萬小塘面露愁容。

    「打開艙門,放我下去。」左登峰背起了木箱。

    「飛機由電腦控制,飛行的時候無法打開艙門。」萬小塘搖頭說道,她知道修行中人可以凌空前行,故此並沒有過分驚愕。

    「關上駕駛艙,我來打開艙門。」左登峰沉吟過後再度開口,這架飛機已經不能再起飛了,損壞了也無妨。

    「左真人,我來幫您。」大頭起身說道。

    「不用,你幫她駕駛飛機,記住,不要離開我十里之外,不然就超出了我的庇護範圍。」左登峰出言說道,與此同時將自己存放食物的袋子捆在了座椅上。

    「你要小心,艙門一旦打開,氣流會將你拉出去。」萬小塘回身關上了駕駛艙門。

    「我不是頭一次從飛機上往下跳了。」左登峰說完微微側頭,十三見狀立刻默契的蹦到了他的肩頭。

    左登峰提起出掌,將艙門直接轟飛,隨著氣流躍出了艙外。

    此外艙外正在下雨,雨點同樣是泛著綠色的,左登峰並不畏懼這些雨水,便沒有刻意阻隔,運轉靈氣快速的落於地面。

    這處機場規模也很大,有很多條跑道,左登峰選擇了一條停靠飛機較少的跑道進行清理,事實上移山訣並不能推動飛機,但是飛機是有輪子的,滾動滑使得推動飛機並不困難。

    在清理跑道的時候自四面八方跑來了大量的死人,對於這些模樣怪異的死人,左登峰沒有客氣,揮手將雨水凝結為大片冰刺,直襲死人頭顱,豆子是給本國死人吃的,不給洋鬼子。

    為了安全起見,左登峰將一處全長五里左右的跑道整個的清理了出來,萬小塘駕駛飛機勉強著陸。

    由於外面還在下雨,三人便沒有急於尋找更換飛機,待雨停了之後才下來尋找,機場上停放著數十架飛機,大頭帶著萬小塘逐一檢查,到最後萬小塘傻眼了。

    「這猩機並沒有使用國際通用的英語標注操縱按鍵,大部分是他們本國官方語言波斯語,而且每架飛機的駕駛艙儀表也不相同,如果沒有註釋就無法操作。」萬小塘愕然開口。

    「你的意思是說這猩機你沒法兒駕駛。」左登峰皺眉問道。

    「是的,之前的飛機用語大部分都是英語,後期每個國家都可以自行研製飛機,很少依賴進口,有部分國家使用的就是本國語言,伊朗就是其中之一。」萬小塘搖頭說道。

    「這裡距離埃及有多遠。」大頭插嘴問道。

    「這裡是伊朗,要穿過伊拉克,約旦,以色列這三個國家才能到達埃及。」萬小塘擺手開口。

    「這裡一架英文註釋的飛機也沒有。」左登峰挑眉問道。

    「沒有,伊朗跟西方國家關係一直不好,他們從不進口西方國家的飛機,只有兩架俄羅斯的和一架日本的飛機,用的也都是他們本國語言。」萬小塘再度搖頭。

    「日本的飛機還能用嗎。」左登峰出言問道,他不知道俄羅斯卻知道日本。

    「機體沒有損壞,補充燃油之後應該可以起飛。」萬小塘伸手西指。

    左登峰聞言立刻帶著十三向西走去。

    「我不懂日文。」萬小塘抬高了聲調。

    「沒關係,我懂。」左登峰並未回頭,九十年對他來說就是一瞬間,他並沒有忘記跟王老爺子學習過的日語。

    左登峰走了幾步,發現身後並無腳步聲,回頭一看,發現大頭和萬小塘仍站在原地,眼神之中充滿了憎恨和戒備。

    「你怎麼會日文。」大頭此時已經將巨斧提在了手裡。

    「中國人就不能會說日語。」左登峰不滿的反問。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中國人。」萬小塘手裡拿著一隻小手槍。

    「喵。」十三見萬小塘拿槍對準了左登峰,立時弓背豎毛,尖聲厲叫,只需左登峰一個手勢,它立刻就會向萬小塘衝過去。

    「我是不是中國人還用向你們證明。」左登峰瞬間就怒了,他討厭別人用審訊的語氣來跟他說話,這讓他想起了被五台山眾僧和畢逢春抓到之後受到的虐待。

    「站住,再走我就開槍了。」萬小塘見左登峰邁步回返,立刻抬高了聲調。

    「左真人,請你解釋清楚,你為什麼會日語,還有,你為什麼會我們紫陽觀的法術。」大頭雖然仍以真人稱呼他,語氣卻不和善。

    「我要殺你們不費吹灰之力卻並沒有殺你們,這算不算解釋。」左登峰森然開口,他生平做事從不向任何人解釋,這兩個小輩徹底激怒了他,他在暴怒的情況下更不可能沖對方耐心解釋。

    「你殺了我們,我師傅會替我報仇。」大頭並無懼色。

    「你也永遠回不了中國。」萬小塘隨聲附和。

    左登峰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他,大頭和萬小塘犯了大忌,左登峰此刻有閃身上前一人給他們一巴掌的念頭,但是他忍住了,日本人毀了全世界,所有倖存的人都對他們恨之入骨,也不能怪二人忽然翻臉,但是二人的語氣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仇慕雨,你是道門中人,你應該知道我左登峰在民國時期做過什麼事情。」左登峰強壓心中怒火出言開口,辰州派眾人都知道他在民國時期的所作所為,紫陽觀眾人想必也應該知道。

    「左真人,紫陽觀是在三十年前重建的,民國時期的事情我們並不清楚。」大頭搖頭說道。

    左登峰聞言搖頭苦笑,民國時期的紫陽觀還是一片廢墟,紫陽觀不像辰州派那樣一直傳承至今,他們有一段時間的歷史斷格,而他生活的年代正處於這個斷格期間。

    「我跟你師傅是同鄉,他沒告訴過你。」左登峰強壓怒火出言問道。

    「沒有,左真人,我知道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懂日語,總得給我們一個解釋。」大頭放緩了語氣,他也不敢觸怒左登峰。

    左登峰聞言搖頭長歎,紫袍道人將要尋找的東西告訴大頭而不告訴他,這本身已經是防著他了,二人今天的態度更說明在眾人眼中他一直都是個外人,是不被接受,甚至不被信任的。

    按照左登峰的秉性和之前的作風,他會一走了之甚至是殺人見血,但是這一次他沒有那麼做,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要想回到民國時期就必須借助對方的時間機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能與巫心語重逢,他只能忍著。

    「我的日語是跟前清水師一個幫帶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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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5 18:54:3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六章 憋死他們


「北洋水師有很多艦船,艦長在那時候稱為管帶,副艦長就叫幫帶,我的日語就是其中一個姓王的幫帶教的,沒有開戰的時候,他們經常與日本人有接觸,他就在那時候學會了日語,我出生在漁村,父親早年救過這個姓王的幫帶,後來我父親出海打漁死在了海上,這個姓王的幫帶就時常接濟我們一家人,在教我讀書之餘也教會了我日語。」左登峰不願對方一一審問,直接說了個詳細。

    「左真人,王幫帶為什麼要教您日語。」大頭見左登峰肯解釋,立刻放緩了語氣。

    「我當時也不清楚,後來才明白過來,他們經常跟日本人打交道,知道日本人狼子野心,他也瞭解日本海軍的實力,知道他們早晚會來侵擾中國,我家又在沿海一帶,王老爺子教我日語是為了讓我在日本人打過來之後有條生路。」左登峰平靜的說道。

    大頭和萬小塘聞言對視了一眼,眼神皆是半信半疑。

    「我生於公元一九一一年,冰封的時候是一九四一年,不到三十年的時間我能擁有紫氣巔峰的修為,這一點日本的忍術是做不到的。」左登峰再度開口。

    「那您為什麼會紫陽觀的法術。」大頭抬手摁下了萬小塘舉槍的右臂,時至此刻他才知道左登峰真實的年紀並不比他大多少。

    左登峰聞言微微皺眉,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實際上非常難以回答,必須從頭說起才能令對方理解。

    「我先前在文化所工作,二十四歲那年得罪了文化所的領導,被發配到了一處偏遠的道觀,在道觀裡遇到了一個女子,熟識之後跟她成了親,後來在無意之中遇到了這隻貓,當時這隻貓的脖子上套著一個黃金項圈,那時候它剛從古墓裡逃出來,餓的瘦骨嶙峋,被村民抓住之後要砍下它的頭摘下它脖子上的項圈,是我和我妻子救了它,那只項圈後來被村民賣到了濟南府,日本的籐崎大佐那時候正在試圖尋找十二地支醫治他們天皇的疾病,發現項圈之後便帶人來到了我們居住的道觀,我的妻子為了救我而送了命,我傷勢好轉之後從道觀裡發現了一部闡教修真法門陰陽生死訣,修行略有小成我就外出尋找籐崎大佐為妻子報仇,結果被闡教清涼洞府的玉衡子發現我所使用的法術是闡教所有,他便廢除了我的靈氣修為,那時候我已經得罪了很多人,在逃難的時候在河南遇到了你們紫陽觀的一個道人,他傳授了我紫陽觀的法術,但是他所傳授的法門和真言大部分都是錯的,我到現在也只是使用了紫陽觀的行氣法門配合以煉血化氣的練氣法門練氣行功,移山訣也只是粗通,至於觀氣術和御氣訣的精妙法術我根本就不會。」左登峰平靜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他只挑選了有用的講述,省略了大量無關細節。

    「左真人,您別怪我們,我們也是被日本人嚇怕了。」大頭聞言愣了良久,最終深揖道歉。

    「走吧。」左登峰沖十三招了招手,轉身先行,他沒有對大頭的道歉做出回應,因為他心中有氣,他極少提起自己的過去,也從不以自己的悲慘遭遇博取他人的同情,大頭和萬小塘逼他說出了他不願外人知道的往事,令他心情極為低落。

    大頭和萬小塘此時皆是面帶慚愧,二人此刻處於左登峰的保護之下,竟然還審訊他,結果審出了對方的悲慘往事,這讓二人羞愧無地,自責不已,跟在左登峰身後連聲道歉,萬小塘將一半的責任歸咎於左登峰,怪他不願說話,缺乏溝通,由此產生了誤會。

    「我為你們尋找三件東西,你們送我回家,這只是一場交易,你們不要試圖跟我做朋友,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左登峰的聲音不帶絲毫感彩,他不喜歡這裡的環境,也不喜歡這些人。

    二人聞言盡皆閉嘴,訕訕的跟著左登峰走向那架畫著紅鴨蛋的白色飛機。

    日本鬼子的飛機比先前的那座飛機內部裝飾要豪華很多,甚至有臥床和餐廳,但是日本飛機的質量不好,機艙頂部的油漆在受到有毒雨水的沖刷之後已經斑駁爆

    萬小塘坐進了駕駛位置,逐一的提出某一按鈕的具體位置,左登峰一一加以指點,飛機上的按鈕和開關很多,不過大部分是輔助作用,常用的操縱按鈕不超過二十幾個,在左登峰的指點之下,萬小塘快速的檢測了飛機,確定飛機在補充了燃油之後仍然可以飛行。

    隨後由左登峰出手將飛機推回跑道,萬小塘和大頭二人尋找加油車為飛機加油,在二人忙碌著發動汽車的時候,機場內大量的死人紛紛前往攻擊,大頭揮舞巨斧大肆砍殺,後來死人越圍越多,大頭開始左右開弓,右手巨斧和左手除魔訣並用,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然無法阻止如潮水湧近的屍群,時間一長,情勢開始危急。

    這一幕被正在推移飛機的左登峰看在了眼裡,但是他並沒有立刻前往幫忙,而是佯裝無覺的幹著自己的工作,與此同時以眼角餘光觀察著大頭的情況。

    他此舉並非刻意報復,而是另有原因,在他與紫袍道人初次相遇的時候,紫袍道人曾經使用過搜魂訣制服這些死屍,大頭是紫袍道人的弟子,已然度過天劫,自然也能使用搜魂訣,他為什麼不用。

    又等了片刻,大頭仍然沒有使用搜魂訣去對付死屍,而那些死屍已經打碎了汽車的玻璃試圖攻擊駕駛室裡的萬小塘,左登峰見狀沒有再遲疑,快速閃身上前出手相助,玄陰真氣成片冰封,這些死屍體內的細菌並不喜歡低溫,在感受到氣溫驟降之後,紛紛避開。

    大頭騰出手來推動汽車,萬小塘趁機發動汽車,開著汽車向飛機駛去。

    「你為什麼不使用搜魂訣對付它們。」左登峰佯裝無意隨口問道。

    「搜魂訣扯陽魂要折壽的。」大頭愕然的看著左登峰,這是基本常識,左登峰竟然不知道。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揮手召回了正在攻擊屍群的十三,轉身向回掠去。

    在回掠的時候左登峰悄然皺眉,他對紫陽觀的法術瞭解不深,對魂魄的瞭解也有限,而今聽大頭一說他才知道這些死人的魂魄全在身體裡,而並非像紫袍道人所說的那樣只剩下了七魄,到底是大頭不瞭解屍體的情況還是紫袍道人沒有說實話。

    細想下來,左登峰感覺紫袍道人好像也沒必要在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撒謊,最主要的是紫袍道人本人的確出手搜魂了,或許是大頭對死屍瞭解不深,死屍的三魂確實不在體內。

    左登峰沉吟良久,放棄了對這個問題的思考,死屍的三魂是否在體內可能關係到這些死屍能不能被救活,而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眾人忙碌了兩個多小時,飛機再度起飛,這一次左登峰被要求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在萬小塘需要翻譯的時候給予幫助。

    萬小塘和大頭先前曾經誤會過左登峰,故此機艙內的氣氛顯得很尷尬,二人有意無意的通過遞水送飯等小動作向左登峰表達歉意,左登峰並沒有因為心中有氣兒而加以拒絕,二人不是他的朋友,卻也不是他的敵人,最主要的是他能理解中國人對於自己作死還殃及全球的日本人發自骨髓的那種痛恨。

    由於左登峰沒有拒絕二人的道歉,機艙內的氣氛逐漸緩和,二人也識趣的沒有再去探問左登峰的,只是向他請教民國時期的一些事情,左登峰話不多,二人問什麼他就簡略回應,多餘的話一句也沒有。

    二人知道左登峰先前曾經尋找過十二地支,便問他地支都在什麼地方,左登峰隨口說了幾處,當說及羅布泊的時候大頭和萬小塘來了興趣,大肆談論著羅布泊的神秘和那裡發生的古怪事情。

    「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八十年代在羅布泊失蹤的地質學家叫什麼。」左登峰出言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彭加木,您認識他嗎。」萬小塘出言說道,經過先前的誤會,她也開始以「您」來表達對左登峰的尊敬和歉意。

    「他失蹤是哪一年,那一年他多大。」左登峰出言問道。

    「八十年代初期,具體哪一年我記不清了,失蹤那年好像是五十幾歲。」萬小塘出言回答。

    「一九四零年的時候阿木十五歲,四十年後正是五十幾歲,應該是他。」左登峰歎氣搖頭,葉飛鴻在與他分別的時候曾經請他給阿木起個大名,他當時隨口說了一句『在姓和名之間加個字』,現在看來葉飛鴻明顯是理解錯了。

    「您認識那位失蹤的科學家嗎。」萬小塘瞪大了眼睛出言問道。

    「他沒有失蹤,只是回家了。」左登峰平靜的說道。

    二人對於左登峰的回答並不滿意,急切的追問細節,左登峰卻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先前他被二人猶如犯人一般的審問一直憋著一口氣,這一次他是故意說一半留一半,讓二人也嘗嘗憋氣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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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6 00:18:1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七章 埃及開羅


彭加木失蹤之謎一直困擾了世人五十年,左登峰無疑是知情者,大頭和萬小塘一直在追問下文,但是左登峰說停就停,隻字片言也不再透露,憋的二人心煩意亂,坐立不安。

    每個人都有傾訴的,不過左登峰沒有,一直到最後他也沒再透露彭加木的身世,生生的將這個謎團留在了二人心裡,這一招極為狠毒,日後二人只要想起這件事情,必然會感覺憋悶,彷如如鯁在喉,咳之不出,咽之不下。

    確切的說三人的真實年紀差不多,左登峰只比二人大兩三歲,但是他經歷的事情多,思維縝密,大頭和萬小塘看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左登峰卻能清楚的猜到二人心中所想,他根據大頭和萬小塘後期的言語看出了二人已經發現他言語不儘是在報先前之仇,對此他毫不在乎,有仇必報是他的作風。

    二人憋氣了,左登峰順氣了,拿出食物和清水餵給十三,十三對於罐頭和真空食品不感興趣,只喝了些清水。

    左登峰隨後拿起罐頭張嘴進食,大頭和萬小塘見狀暗自皺眉,這盒罐頭被十三聞嗅過,左登峰竟然毫不嫌棄。

    「左真人,您的這隻貓為什麼沒有主命氣,它活了多久了。」大頭忍不住出言發問。

    「還敢問我問題,不怕我說一半留一半。」左登峰出言笑道。

    「嘿嘿,怕,不過我還是想知道。」大頭訕笑回答。

    「左真人,您是真人,不能跟我們晚輩一般見識,您得大人大量,不能斤斤計較。」萬小塘出言幫腔,她發現左登峰見多識廣,心中藏有萬象趣事,倘若他肯開口敘述,這一路上就不會太過沉悶。

    「差不多有一百多年了。」左登峰隨口敷衍,他不會說實話的,倘若告訴眾人十三活了三千多年,紫陽觀的那釁學家可別打它的注意。

    「為什麼它沒有主命氣。」大頭疑惑的追問。

    「不太清楚,咱們這次去埃及要尋找什麼。」左登峰出言反問,用不了多久三人就要到達埃及,他必須知道此行的任務了。

    「高純度砷化銦。」大頭想了想出言回答。

    「砷化銦是什麼。」左登峰出言問道,大頭說的應該是一種合金,但是具體是什麼他並不清楚。

    「一種非常難以提純的劇毒物質,一般用在激光和航空領域。」萬小塘接口說道。

    左登峰聞言還是不太明白,大頭便自身後的小背囊裡拿出了一張白紙遞給了他,左登峰抬手接過,發現上面寫的只是金屬名稱和大致顏色以及可能存在的位置,並沒有說明該部件的具體形狀。

    「為什麼沒有形狀。」左登峰出言問道。

    「這種金屬熔點很低,埃及那座金字塔裡的時光機器先前是爆炸過的,砷化銦在爆炸的過程中肯定融化了,所以沒有具體的形狀。」大頭出言說道。

    「你先前曾經去過那座金字塔,你把金字塔的情況說一下。」左登峰點頭之後再度開口。

    「金字塔位於開羅南側盧克索河對岸的沙漠裡,是一座地下金字塔,分為了五層,第一層一個房間,第二層兩個,第三層三個,第四層四個,分別放著大象,獅子,山羊,公牛,鱷魚,貓,蛇,青蛙,蠍子,聖甲蟲,那些動物大型的都是木乃伊,小型的是活物,不過那些動物已經被我們毀掉了,整個地下金字塔只剩下了一隻活物,在第五層,是一條可以變化人形的眼鏡蛇,眼鏡蛇所處的區域周圍有五里左右的黑水,黑水有腐蝕性,眼鏡蛇和那架墜毀的時間機器就在黑水正中的乾燥區域。」大頭伸出短小的手指比劃著講述情況。

    「你師傅當日為什麼沒殺掉那條眼鏡蛇。」左登峰出言問道。

    「我師父和師伯那次是來找我和義氣的,又不是來殺蛇的。」大頭出言說道,義氣是他師伯的兒子,也是他從小長大的玩伴。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五里左右的黑水,中間還有乾燥的區域,這樣的距離攔不住二人,那條眼鏡蛇應該也不足懼,不然的話紫袍道人在臨行之前就會額外交代了。

    萬小塘聽到大頭講述金字塔的情況,立刻饒有興趣的追問,年輕人好奇心重,遇到有趣的事情就想尋根究底。

    左登峰見萬小塘已經可以正常操控飛機,便離開了副駕駛的位置,帶著十三走到床鋪上躺了下來,他在這趟任務中肩負著保護二人的職責,飛機一旦降落他就要開始忙碌了。

    飛機上還有毯子,左登峰給自己和十三每人蓋了一條,十三跟著他飽受辛苦,左登峰現在時刻想著對它好一點。

    次日清晨,飛機飛抵埃及開羅機場,開羅機場是個大機場,起飛和降落的跑到有二十多條,其中一條跑道是空的,飛機得以正常降落。

    飛機一降落,機場周圍的死屍立刻圍了上來,它們對移動著的物體非常感興趣,不過飛機艙門打開之後離地有四五米,死屍雖然聚集在這周圍,卻並不能對三人構成什麼威脅。

    「左真人,咱要去的沙漠距離這裡有四百多公里,最好是開車去。」大頭低頭打量著下方的大量死屍。

    「先把飛機加滿油再走。」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他做事情總要先留下退路。

    大頭聞言點頭答應,轉頭看向萬小塘,他手短腳短,沒法兒開車,左登峰不會開車,只能萬小塘開。

    「你先去找加油車,找到之後回來接我。」萬小塘點頭說道。

    大頭隨即離開飛機前往機場周圍的建築,左登峰留下十三保護萬小塘,也隨之前往候機廳,候機廳裡同樣是一片雜亂,出售商品的地方貨架也已經空了,這表明埃及也有活著的人。

    左登峰見狀微感疑惑,不過片刻過後就釋然了,並非只有中國才有修行中人,世界各國都有,只不過各自的教派和修行法門不盡相同。

    大頭很快找到了加油車,但是並非每一輛加油車裡都有燃油,隨後又開始尋找油庫,忙碌半天終於將飛機燃油加滿。

    機場周圍停有大量汽車,三人找到一輛吉普車,推著之後取道南下。

    出發沒多久,困難就來了,公路上到處都是雜亂停放的汽車,阻塞了公路,三人的汽車根本就無法正常行駛。

    如果沒有萬小塘的話,左登峰和大頭完全可以凌空飛掠,但是必須將萬小塘帶在身邊,不然她無法受到左登峰巔峰屏障的庇護。

    「算了,我背你吧。」左登峰無奈之下提起了放在身旁的木箱,大頭個子太矮,沒法兒背負萬小塘。

    「左真人,咱們可以坐在車頂,在汽車行駛的時候使用移山訣移走前面擋路的汽車。」大頭出言獻策。

    「嗯,你上去吧。」左登峰伸手指了指車頂。

    大頭一聽撇嘴苦笑,這一刻他後悔亂出主意了,誰出主意誰受累。

    左登峰說完就坐回了座位,公路上小汽車佔了絕大多數,沒幾輛卡車,以大頭的修為完全可以移動它們。

    大頭見左登峰沒有幫忙的意思,只能打開車窗翻上了車頂,述移山訣將擋路的汽車移走,吉普車得以再度前行。

    不過沒走多遠大頭就坐不住了,車頂上很滑,汽車速度一塊他就坐不住,萬小塘將天窗打開,讓大頭站在車裡,這個辦法還是不行,大頭太矮,站起來露頭不露手。

    到最後左登峰坐到了前排,抬手推走了擋風玻璃,轉而示意萬小塘開車,大頭的修為不足,在汽車快速行駛的時候以移山訣移動一千多斤的重量太過勉強,只能他親自動手。

    此時是夏天,溫度很高,空氣中瀰漫著屍體腐爛發出的臭氣,在汽車行駛的過程中不時會有死屍自公路左右衝出來試圖阻攔,萬小塘根本就不減速,直接加油碾過去,這種處理方式讓左登峰想起了葉飛鴻。

    離開城市之後道路上的車輛逐漸減少,萬小塘開始加速,左登峰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出國,更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出國。

    城市外圍不時可見各種野生動物,獅子,豹子,野牛,大象等動物都在城市周圍徘徊,這些動物無一例外的沒有皮毛,眼睛通紅,細菌改變了它們的樣貌也改變了它們的飲食習性,現在它們全是吃肉的,植物已經枯萎,吃肉就成了必然,此外它們之所以聚集在城市周圍是因為城市裡有相對弱小的死屍可以作為它們的獵物,在現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誰的體型大,誰的牙齒長,誰的速度快,誰就位於生態鏈的頂端。

    這些受到細菌感染的動物對移動著的事物很感興趣,發現汽車之後都會前來阻攔追趕,埃及可能是個多風少雨的國家,公路上沉積著厚薄不均的泥沙,汽車跑在上面帶起大片的煙塵,後面跟隨著各種猙獰嚎叫的動物,細菌令得這些動物的生命力極強,移動速度也變的極為迅捷,汽車油門踩到底方才將它們甩掉。

    「咱們要去的地方動物多不多。」左登峰沖大頭問道。

    「中轉站東側是盧克索河,野生動物不少,西側是沙漠,駱駝很多,不過它們追不上咱們的身法。」大頭出言說道。

    「你可別忘了,一旦進入沙漠你只能述三成身法。」左登峰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了幾聲槍響,槍聲與爆胎聲同時響起,急速行駛的汽車瞬間側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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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6 22:05: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九十八章 未知之數


由於先前在躲避追趕,汽車的速度一直很快,在快速行駛的時候爆胎令汽車失去了控制,瞬時向右側翻,這輛汽車的方向盤在左側,左登峰坐在右側,事情發生之後下意識的衝著右前方催出了靈氣,止住汽車前進之勢的同時防止汽車側倒翻滾。

    「鬆開油門。」左登峰堪堪撐住汽車沒有側翻,但是萬小塘的反應沒有他這麼快,此時右腳仍然踩在油門上。

    萬小塘聽到左登峰的喊聲,立刻反應了過來,抬腳踩下了剎車。

    「留下保護她。」汽車一停,左登峰立刻推開車門閃身而出,與此同時向大頭高喊,喊過之後施展身法快速向西側掠去,汽車爆胎是因為被人用槍射中,而開槍的人就在西側兩里之外的土坡附近。

    對方既然開槍就絕對不是善意,在西掠的時候左登峰並沒有凌空太高,而是緊貼地面之字形迂迴前往,以此躲避對方的射擊。

    在左登峰快速移動的同時,西側再次傳來了槍聲,子彈在左登峰身側不遠處飛過,明顯是衝著他來的,槍聲過後,一輛沒有車棚的吉普車自山坡下方衝出,快速向西南方向飛馳。

    雙方相隔不遠,左登峰清楚的看到車上是兩個身穿白色衣服的人,他先前在七三一部隊外面蹲守的時候曾經看到裡面的人穿過類似的衣服,故此他知道這種衣服是防化服,可以過濾空氣,隔絕細菌。

    由於對方身蠢化服,左登峰看不清他們的樣子,二人之中一人開車,另外一人拿著槍沖左登峰頻頻射擊。

    風行訣的速度遠超汽車,左登峰在片刻之後就追上了對方,急速閃身躍上了汽車,揮掌震死了那個拿槍的敵人,轉而揪起前方開車的敵人凌空回掠。

    十三自左登峰衝出之後便跟了出來,不過它的速度沒有左登峰快,直至左登峰揪著那個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回掠的時候它才剛剛趕到,左登峰微微轉頭,十三會意立刻隨之回返。

    回到公路的時候大頭和萬小塘正在更換輪胎,見到左登峰抓回了俘虜,紛紛抬頭打量。

    此人頭上戴有一個防毒面具,左登峰抬手將其防毒面具摘了下來,發現此人是個四十來歲的外國男子,面具被摘掉之後中年男子極為驚恐,閉著氣伸手抓撓被左登峰拿在手裡的面具。

    左登峰見狀五指合攏抓碎了那只面具,那中年男子見狀瘋了一般的暴跳叫嚷,神情憤怒而絕望。

    「他說的什麼。」左登峰沖大頭和萬小塘問道。

    「不知道,我只會英語,不會阿拉伯語。」萬小塘連連搖頭,大頭也隨之搖頭,搖頭過後再度去更換輪胎。

    「用英語試試。」左登峰沖萬小塘說道。

    萬小塘聞言立刻以英語說了一句什麼,對方一聽立刻以英語高聲叫嚷。

    「你說的什麼,他回答的什麼。」左登峰揪著那個極力掙扎中年男子沖萬小塘問道。

    「我問他是什麼人,他在罵咱們。」萬小塘出言回答。

    「罵的什麼。」左登峰挑眉問道。

    「跟中國的國罵差不多。」萬小塘如實回答。

    左登峰聞言挑眉冷笑,右手陡然上移,直接發出靈氣震碎了這個外國人的腦袋。

    「啊。」萬小塘被眼前血腥的一幕駭的大驚失色,她見過了綠色的血液,但是這個人的血是紅的。

    「快把車輪換上。」左登峰反手扔掉了屍體,轉而抬手北指。

    萬小塘順著左登峰的手指轉身回望,發現先前被甩掉的那些動物發現汽車停了下來,再度向這裡衝來,距離此處已經不足兩里。

    「啊。」萬小塘見狀再度發出了驚呼,女人終究是女人,哪怕是受過特殊訓練的飛行員也擺脫不了女人喜歡尖叫的特性。

    「別啊了,快換吧。」左登峰踏地借力往北掠去,落地之後玄陰真氣頻頻出手,將那些野獸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為二人更換輪胎爭取時間。

    一直以來十三都不是身先士卒的先鋒,它喜歡在旁窺覷,在左登峰需要幫助的時候再出手,它知道這些野獸傷不了左登峰,所以它並沒有加入戰團,而是落在一頭無毛大象的背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對方的長鼻子。

    片刻過後,大頭高聲通知左登峰汽車輪胎已經換好,左登峰這才帶著十三掠回汽車,左登峰和十三剛剛坐定,萬小塘就踩下油門驅使汽車向前疾衝。

    「左真人,剛才那兩個人什麼要襲擊咱們。」大頭沖左登峰問道。

    「咱的汽車引來了大量的野獸,如果咱們的汽車繼續行駛,後面跟來的野獸很快會發現他們,他們的汽車跑不快,如果被野獸發現他們就凶多吉少,他開槍打咱們是為了讓咱們停下來吸引野獸,他們好趁機抽身。」左登峰出言說道。

    「真可惡。」萬小塘出言說道,先前她認為對方只打輪胎不打人是出於無奈和慈悲,現在看來打輪胎比直接打人還狠毒。

    「他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大頭點頭過後再度發問。

    「可能是來找吃的。」左登峰出言說道,對方的吉普車上有水桶和袋子,這說明對方到城市附近是來尋找食物和飲水的。

    大頭和萬小塘聞言再度點頭,點頭過後沒有再開口,世界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每個人為了活下去都會不擇手段。

    「死的那個外國男人鬍子刮的很乾淨,車上還有專門放置水桶的固定架,這表明他們平時生活的並不落魄,做事情也很有組織性,我估計這周圍應該有一個他們的團體,咱們盡快離開這裡,中途不要休息。」左登峰沉吟片刻再度開口,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不想跟當地的倖存者發生無謂的衝突。

    萬小塘聞言答應了一聲,再度加快了速度。

    中途有加油站,但是加油站裡沒有油,公路上不時可見各類汽車,這些汽車的油箱大部分被人抽空了,只有極個別處於側翻和倒扣的汽車油箱沒有被抽空,左登峰擅長御水,可以輕鬆的將其他汽車油箱裡的汽油轉移到三人駕駛的汽車裡。

    補充了燃油之後三人徑直南下,左登峰一直留心公路上那些汽車的油箱有沒有被打開,此舉並非為了尋找汽油,而是以此判斷出三人有沒有離開有人活動的區域。

    晚上八點,夜幕降臨,左登峰阻止萬小塘打開車燈,而是接替萬小塘繼續駕駛汽車,白天他一直留心觀察萬小塘的駕駛動作,此時已經瞭然於胸。

    一開始左登峰開的並不快,主要用來熟悉左右腳的配合以及轉向和回方向的時機,一炷香之後陡然加速,悟性好學什麼都快。

    到了半夜十二點,左登峰停了下來,前方的公路出現了很長的車輛擁堵。

    「萬小塘來開車,仇慕雨到後面警戒,我下去清理道路。」左登峰給二人下達了任務,這裡的汽車油箱也被人打開了,說明這裡仍然沒有離開有人控制的區域。

    二人聞言齊聲答應,萬小塘上了駕駛位,大頭提著巨斧下車警戒,左登峰從前面述移山訣將造成擁堵的汽車逐一移走。

    萬小塘在夜間不能視物,為了能看清前方的道路,她打開了光線微弱的霧燈,車燈一開,周圍徘徊的死屍紛紛嘶吼著衝了過來,左登峰見狀快速閃身而回命令萬小塘關上了車燈。

    「走吧,從前面再找一輛。」左登峰開始背負木箱,這裡擁堵的道路長達數里,逐一清障需要浪費大量的時間。

    大頭不能背人,扛上了左登峰備用的那袋乾糧,左登峰背負著木箱,探手抱起萬小塘,二人快速的從擁堵的汽車上方掠過,前方是一輛大卡車側翻在路中擋住了去路,二人離開卡車繼續前行,十幾里後再度發現了一輛汽車,這輛汽車的油箱沒有被打開,萬小塘上前試了試,發現汽車蓄電池裡的電量流失殆盡。

    「推著。」左登峰出言說道。

    「這是自動檔的,推不著。」萬小塘搖頭說道。

    「這裡距離那座地下金字塔還有多遠。」左登峰不明白萬小塘的意思,轉頭沖大頭發問。

    「不知道,必須找到當年我們落腳的那個鎮子,不然我找不到金字塔的位置。」大頭搖頭說道。

    「那個鎮子離這裡有多遠。」左登峰出言再問,此時周圍仍有死屍遊蕩徘徊,好在數量不多,不構成什麼威脅。

    「三百多里。」大頭環視左右。

    「不找汽車了,走吧。」左登峰再度抱起了萬小塘,三百里的路程,最多兩個小時就能趕到。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普通人幾乎進步難行,但是對於可以御氣凌空的修行中人來說仍然是通行無阻,凌晨兩點,二人找到了大頭所說的那座鎮子,鎮子規模不小,方圓十幾里,奇怪的是夜色籠罩下的鎮子非常寂靜,一具遊蕩的死屍也沒有。

    「別著急進去,這個鎮子有古怪。」左登峰在鎮外的加油站屋頂落下身形,放下了萬小塘。

    「壞了,它怎麼出來了。」大頭的聲音自旁側傳來。

    「誰出來了。」左登峰轉頭回望,發現大頭面色蒼白,額上汗珠隱現。

    「金字塔裡那條可以變化人形的眼鏡蛇,它的氣息就在鎮子西側。」大頭語帶顫音。

    左登峰聞言陡然皺眉,他不會觀氣術,無法確定毒蛇的方位,不過他擔心的並不是跑出來的眼鏡蛇,而是大頭曾經說過金字塔裡有帶有腐蝕性的黑水,眼鏡蛇是被困在那裡的,而今眼鏡蛇跑了出來,就說明有人在大頭離開之後再次進入了那座地下金字塔,如此一來,那架墜毀的時間機器還在不在金字塔裡就成了未知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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