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深夜時間,納蘭瑞麟府邸里火光四起,下人忙著撲滅南面竄起的火焰,就在此時,一批身著夜行衣的人直奔北面而去。
火災發生時,納蘭瑞麟早已料到這必是聲東擊西之計,立刻派了一批侍衛追上,兩方人馬頓時兵刃相向。
同一時間,另有四人悄悄潛入,直往東邊而去,目標是柴房,幾個人進去,不久後找出了一只藍色包袱。
四人剛要離開,不料竟被一批侍衛攔住去路。
站在最前方的正是納蘭瑞麟,他那張瘦長的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我早就料到你們還有伏兵,哼,以為憑這點伎倆就想瞞騙過我嗎?”
“給我把這些侵入府里的盜匪全都殺了,拿回那個包袱。”他身前佇立了十幾名侍衛,他一聲令下,便舉刀朝四人殺去。
當初那探子來不及帶走的罪證,還藏放在府里,在問不出藏放地點的同時,他也派人搜索,但這些日子來他命人翻遍了府里各個角落,始終都找不到,不過他早已想到姚祟浩一旦得知罪證的藏放之處,必會派人前來取出。
因此早已布署好一切,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見狀,那四人立刻退回柴房,將房門栓上。
納蘭瑞麟削瘦的臉龐揚起一抹冷笑,“來人,給我把這間柴房連同他們全都燒了,若是有人沖出來,立即格殺。”只要將他們連同那些證據全都燒毀,沒了證據看姚崇浩還能拿他如何?
很快,柴房四周被潑上了油,火折子一點下,紅艷的火焰頓時漫天燃起,凶猛的吞噬了整座柴房,而里面沒有一人逃出。
就在柴房四人被圍困時,丁應司與孟廣仁潛進了納蘭瑞麟的寢房。
“快找,姚大人說那些證據就塞在櫃子底下。”孟廣仁說道。
納蘭瑞麟作夢都想不到吧,那些證據其實就藏在他的寢房里,這正應了那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納蘭瑞麟以為姚大人派來的人馬只有那三批,實際上,少爺早就想到要瞞過納蘭瑞麟必不容易,因此柴房那組人馬也是欺敵之兵。如此安排也是擔心姚大人那里說不定有納蘭瑞麟的眼線,擔心走露了消息。
所以,真正來尋找罪證的是他和丁應司。為了保密,此事只有他們和少爺與姚大人知道。
抬眼打量著這間美輪美奐、華麗豪奢的寢室幾眼,丁應司趴在地上開始一個櫃子一個櫃子仔細搜尋,一邊低咒不已,“天殺的,這里的櫃子怎麼會這麼多?”這屋子里起碼擺放了十幾個櫃子。下一瞬想到什麼,他急忙起身,“該不會這些櫃子里面裝的全是那批朝廷的賑銀吧。”他興匆匆打開櫃子查看,結果發現里面只擺了古董、字畫、玉器和各種珍寶。
孟廣仁看得雙眼發亮,“這麼多珍寶,肯定是他這幾年擔任江蘇巡撫時搜刮來的。”
丁應司挑眉一笑,打趣道︰“待會兒咱們找到證據後,可別忘了把這些金銀珠寶帶一些走。”
“那是當然啦,不拿對不起咱們來這一趟。”孟廣仁認同的附和。
片刻後,兩人趴在地上把眼前見到的櫃子底下都搜索過,卻遲遲沒有見到密信上所提到的罪證,不禁面面相覷。
“難道已經被納蘭瑞麟發現拿走了?”丁應司狐疑的忖道。
孟廣仁也滿臉疑惑,抓耳撓腮的環顧著這間華麗的寢房,“咱們是不是漏掉了哪個櫃子沒找過?”
丁應司果斷的道︰“那咱們再仔細搜尋一遍,這次你從那邊找起,我從這邊找。”兩人交換方才尋找的地方。
找了好一會,還是一無所獲,孟廣仁粗獷的臉上流露出焦急。“我這邊沒有!”
“我這里也沒有!”丁應司雙臂環胸,目光緩緩重新將寢室打量一遍。
孟廣仁急道︰“該死的,難道真的讓納蘭瑞麟拿走了?”
“還是姚大人說錯了地方,或是那探子寫錯了地點?”丁應司猜測著,梭巡的眸光突然瞥見一物,他說道︰“那床上咱們還沒找過。”他快步走到床榻前,那床榻比尋常的還要大上一倍,雕飾華美,床頂上垂落的羅帳系在兩側,他探頭一看,果然在羅帳後瞅見一只雕刻精美的櫃子,那櫃子約莫有床榻一半長,橫放在床腳處。
他連忙要抬起那櫃子,卻發現櫃子意外的沉重,手上使足了勁才能將櫃子抬起。
他伸手摸了摸底下,果然摸到了一件物品,他連忙取出來,發現是包在一起的兩本冊子。
“找到了,這些就是罪證吧,咱們快走!”丁應司喜道。
“等等,我瞧瞧這櫃子里放了什麼寶貝。”孟廣仁試著撬開上了鎖的櫃子。丁應司趁著等他撬開櫃子的時間,隨手翻看了下手里的兩本冊子。
第一本冊子上頭記載了朝廷撥下來的賑銀用途,只有三萬兩的銀子被用來賑災,其余的五萬兩被納蘭瑞麟分給江蘇一帶的官吏,用來封住他們的嘴,上頭載明了收受銀子的人名,另外十二萬兩全被他自己給私吞了。
第二本冊子則是蘇州府庫銀的帳冊,丁應司沒耐心仔細看完,索性翻到最末,結果赫然發現這庫銀早被虧空了四十萬兩之多。
這納蘭瑞麟不僅私吞了賑銀,竟還虧空了這麼多庫銀!丁應司合上冊子,見孟廣仁還沒打開那只上了鎖的櫃子,急忙上前拽住他。“孟兄,別撬了,咱們快走吧。”這兩本帳冊事關重大,必須趕緊送到姚崇浩手上。
“好吧,但先前納蘭瑞麟誣陷少爺派人偷盜了他府里的財寶,將少爺入獄,我今天就替少爺報這個仇。”孟廣仁嘿嘿一笑,將寢房里貴重值錢的物品搜刮了一部分,才與丁應司一起離開納蘭瑞麟的寢房。
同一時間,那被大火困在柴房里的四人已移開最角落的柴薪,揮去覆在上面的塵上,地上露出一面木板,四人撬開那面木板,下頭原來是條地道,四人從地道里從容離去。
那處地道是寒見塵先前派進來臥底的柯叔,無意中听見一名負責柴火的下人提起的,是許久以前的巡撫留下的逃生地道,但許久沒人使用,且僕役換了一批又一批,知道的人很少,故連納蘭瑞麟也不知,擬定此計策時,寒見塵便告知此事,要姚崇浩善加利用。
外頭的火焰熊熊燃燒著,納蘭瑞麟與守在外面的侍衛等了許久,竟等不到半個人沖出來。
他越想越不對勁,這些人不可能忍受得了高熱的火焰而不出來!他命人立刻拿水來滅火,等火熄了,才發現他們早已從那處地道逃走。
他派人沿著地道追去,不料出口卻已被人封死。
另一邊的丁應司和孟廣仁順利離開,並將冊子交給在附近等候的姚崇浩,接過那兩本帳冊很快看完後,他立刻下令埋伏在附近的兵馬,將納蘭瑞麟府邸團團圍住。
他是奉皇命暗中前來調查納蘭瑞麟私吞賑銀之事,因此皇上事先已下了一道聖旨給他,讓他能夠調動江南一帶的兵馬,必要時可自行運用。
此時手上的證據已十分明確,他步入巡撫府里抓人,而納蘭瑞麟猝不及防,被輕而易舉的抓住。
將納蘭瑞麟緝捕歸案後,姚祟浩親自前往監牢接出寒見塵。
“辛苦你了,見塵兄。這次若沒有你的大力相助,我也無法順利將納蘭瑞麟帶回京里治罪。”姚崇浩俊秀的臉上露出笑容,拍著他的肩。
他在巡撫府里起出了十幾萬兩的賑銀,可說是人贓俱獲、罪證確鑿,但他所犯下的罪行還不僅如此,他虧空了四十萬兩庫銀更是一條大罪。
“我這麼做不是為了幫你,而是為了寒家。”寒見塵沒有隱瞞的說。
“無論如何,這次能順利找到納蘭瑞麟的罪證,並將其繩之以法,你都佔首功,我會奏明皇上——”
寒見塵打斷他的話,“崇浩,此事不要稟報皇上,我不可能再回京。”
“見塵,你真的打算就這麼一輩子待在蘇州城經營作坊嗎?皇上一直很賞識你,希望你能再為朝廷效勞,我出京時,他還交代我再勸勸你。”他也覺得以他的才干埋沒在這里太可惜了。
寒見塵並沒有因為他的勸說而改變初衷。“我無意再當官,如今只希望能將作坊經營好。”
見他語氣堅定,姚崇浩嘆氣道︰“好吧,若皇上不問起,我不會主動稟告他,但若他問起,你知道我不能欺君。”
寒見塵頷首表示明白他的難處,不再多言,他此刻只想趕回去見妻子。
告辭後,與孟廣仁和丁應司坐上馬車,寒見塵很快便發現這方向不是前往別苑,“廣仁,為何走這條路,這路不是到別苑的啊?”
“少爺,這是要到丁家的路。”孟廣仁接著說明,“昨日少夫人堅持要回來蘇州城等少爺,我跟丁少爺勸不了她,只好帶她過來。”他們昨日來時,寒府還有官兵把守著,因此只能先將她送到丁府。
“挽秋這幾日還好嗎?”寒見塵語氣里流露出一抹無法掩飾的關心。
一旁的丁應司答腔,“姐姐還好,就是很擔心姐夫。”
想到即將見到分別多日的妻子,寒見塵一向冷峻的臉龐罕見的出現一抹急切,恨不得能立刻插上雙翅飛回她身邊。眸光不經意一瞥,瞟見自己身上還穿著那身染了血的衣袍,他連忙出聲,“廣仁,先找個地方讓我梳洗。”
“姐夫,很快就到我家了,到了那兒再梳洗吧。”不了解他的心思,丁應司只覺得沒必要那麼麻煩。
“我想先換下這身衣裳。”寒見塵要求。
丁應司愣了下,這才發現他身上還穿著那件血跡斑斑的衣袍,下一刻,再看見他一臉未刮的胡髭,才頓時醒悟,姐夫大概是不願讓姐姐看見他這麼狼狽的模樣,又令姐姐擔心。“可大半夜的,要上哪換衣裳?”馬車里也沒有多余的衣裳可讓他替換。
孟廣仁提議道︰“少爺,這兒離我家不遠,不如先繞到我家去?”
寒見塵立刻頷首,“好,就上你家吧。”
到了孟宅,寒見塵梳洗後,孟廣仁拿了一件自個兒的干淨衣袍來給他替換,他們身量相去不遠,他的衣袍少爺能穿得下。
刮去臉上的胡髭,寒見塵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恢復了一身清爽,這才滿意的走出孟家。
丁應司看見他雖比自己第一次見到時還蒼白削瘦了些,但英挺的面容卻神采奕奕,深邃的黑瞳里少了一分冷凜之色,多了分迫不及待。
姐夫應是急著想見姐姐吧,他俊朗的臉上不禁揚起了笑意。
很快來到丁家,丁挽秋早已焦急的等在前廳里,看見等待的人終于走進來,她細長的秀眸里流露出無法抑制的激動。
寒見塵墨黑的瞳眸在這一刻只看得見她,大步朝她走去,眸里流露出無法錯認的柔情,“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這些日子最令他煎熬的不是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而是見不到她的相思擔憂。
丁挽秋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在喉間滾動著,卻無法發出,最後只能化為一道飽含濃烈情意的聲音,“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
女兒、女婿在分別多日後終于重逢,丁夫人在一旁看得濕了眼眶,她輕輕拭了拭淚,示意丈夫、兒子與孟廣仁悄悄離開,好讓他們夫妻倆說說體己話。
撫摸著他略顯清瘦的面容,丁挽秋眼中盈滿不舍,“這陣子你受苦了。”
“累你擔驚受怕了。”分開的這些日子以來,他每刻都在思念著她,若不是為了大局,他早已不顧一切來找她。
“我听說納蘭瑞麟對你用刑,傷在哪兒?我看看。”她急著想知道他的傷勢如何。
“都是些皮肉傷,沒有大礙。”他不願讓她看見自己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知道會令她難受。
“讓我看看,真的沒事我才能放心。”說著,她伸手要解開他身上衣衫的盤扣查看他的傷勢。
他按住她的手,“挽秋,我真的沒事。”
“若真的沒事就讓我看。”她輕柔的嗓音里透著抹堅持,“相公,我們是夫妻,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嗎?”
見她執意要看,寒見塵只好道︰“我們回房再說吧。”
“好。”她牽著他的手,領他到出嫁前她住的寢房。
他這才脫下衣裳,看見他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鞭痕,她頓時紅了眼眶,眸里浮上淚霧,“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怎麼還能說沒什麼?”
“只要沒傷到筋骨,這些外傷對我來說真的沒什麼。”看見她眼里的淚落下,他將她摟進懷中哄道︰“你別哭,我真的沒事。”
怕踫到他的傷口會弄疼他,丁挽秋小心翼翼推開他。“我去拿金創藥來。”看著他傷成這樣,她心口疼得發緊。
“不用了,我方才回來時已在廣仁家抹過傷藥。”
她淚眼凝視著他,“相公,以後不要再這樣了……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樣的擔驚受怕?”
“不會了,這樣的事絕不會再有下次。”他保證。
她哽咽的再要求,“你是我的相公,以後有難我們要一起擔,你別再把我撇下。”
他冷峻的俊顏流露出一抹罕見的溫柔,頷首答應,“好,往後有什麼事,我不會再瞞著你。”說完,他輕捧著她的臉,覆上她的唇。壓抑多日的思念在這一刻潰決,他的吻仿佛熾烈的火焰,轟地燒灼起來。
她幾乎要承受不住他狂烈的吻,那吻來得又急又猛,讓她的心神幾乎要潰散,她雙腿虛軟得快要站不住,是他雙臂牢牢的摟著她,撐住了她的身子。
他的手解開她的衣襟,撫揉著她的嬌軀。
她低低一喘,“相公,你的傷……”
“不要緊。”這一刻沒有什麼比他想要她更重要了。
他再也難以忍耐對她的渴望,黝黑的眸里染著濃濃的情欲,橫抱起她,走向床榻,大手一揚,揮落羅帳,掩住了里面的旖旎春色。
與納蘭瑞麟貪污一事有關的一干人等全被姚崇浩押入牢里,這其中也包括仗勢欺人的李承祖,不日便要押解進京問罪。
寒見塵順利收回寒氏作坊,同時將寒夫人接回了寒府。
“納蘭瑞麟一倒,李承祖被抓,李記算是垮了一大半,就像被拔掉了毒牙的蛇,再也無法威脅到我們了,見塵,你這次做得太好了!”寒夫人欣慰的贊許。
對于她的夸贊,寒見塵沒有多說什麼,眸光里沁出一抹柔色,注視著坐在一旁的妻子,她溫柔清雅的臉上也漾著暖笑看著他。
孟廣仁倒是興匆匆的接腔,“可不是嗎?這次一舉鏟除了納蘭瑞麟和李記,真是大快人心。”
“相公,怎麼都沒看見含青姐姐回來?”突然想起這件事,丁挽秋問。
“我當初只是為了掩飾她的身份,才以侍妾之名讓她留在寒府,此刻事情已了,她自然要回到她大哥身邊,不可能再回來了。”寒見塵解釋著。
遲疑了下,丁挽秋啟口道︰“可姐姐說她……懷了相公的孩子。”這陣子因為擔憂他的安危,她幾乎忘了此事,此刻才再想起。
“就是呀,見塵,這是怎麼回事?”寒夫人也覷向他問。
寒見塵眉間微蹙,“我不曾踫過她,她不可能懷有我的孩子!”
听見他的話,寒夫人笑道︰“你看吧挽秋,我就說她是在撒謊騙你。”
“挽秋,我與含青之間一直都只有兄妹之情。”寒見塵澄清,不希望她對他們的關系有所誤解。
仿佛要印證他說的話,有名下人拿了封信進來。
“少夫人,有人送來一封信要給您。”
“我的信?”丁挽秋好奇的接過信,發現是姚含青寫來的,連忙拆開信封,展信閱讀——
丁挽秋,你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我懷了見塵哥的孩子嗎?那是騙你的,我並未懷有身孕,我想這件事你應該已從他那邊知道真相了。
當初我會那麼說只是想氣氣你罷了,因為我嫉妒見塵哥心里只有你一個。
我曾向你提過,我在十三歲那年第一次見到見塵哥,就想嫁給他,我好喜歡好喜歡他。
所以我央求過大哥將我許配給見塵哥,但大哥不肯,我想他必定早已得知見塵哥對我只有兄妹之情,而無男女之愛才不同意。
這次我到蘇州來,也是拼命求大哥,他才答應,其實我是存著私心而來,我以為只要與見塵哥朝夕相處,他一定會愛上我。
可是事情卻不如我所想象,我沒有得到見塵哥的心,反而失去個重要的人。
我不該這麼任性,若我不來蘇州,師兄就不會為了救我而死。
我知道的,就像我愛慕著見塵哥那樣,師兄也傾心于我,但我以為我一直只把他當成哥哥,沒有男女情愛,可如今在他死後,我的心竟痛得宛如被撕裂開來!
這是為什麼?
每當我合上眼,就會看見那柄原本要刺中我的劍,最後刺穿了師兄的胸口,那種後悔悲痛我幾乎無法承受。
我送師兄的遺體回去後,也不會再回蘇州了,所以你放心吧,我不會再打擾你和見塵哥。
姚含青字里行間流露出來的哀慟,透過那些字跡傳遞了過來,令丁挽秋也忍不住感到哀傷,秀眉輕顰。
“挽秋,信上寫了什麼?”寒見塵關心的問。
她將信遞給他,他接過信,很快讀完,為她說明當時的情況。
“含青在將那只藏有密信的蠟丸送給崇浩時,半途遇上了納蘭瑞麟派來追殺的人,她師兄為了救她而死。”這件事是他事後听護送她離開的護院回來時說起的。當時奉他之命去保護她的那幾名護院,也犧牲了兩人。
“我想,含青姐姐對她師兄也許並非如她信上所說,沒有男女情愛。”丁挽秋猜想也許姚含青早已愛上了她師兄,只是不自知。
寒見塵收起信,搖頭嘆道︰“這丫頭八成一直沒弄明白自個兒的心思,可惜人已死,什麼都來不及改變。”只能徒留一抹遺憾了。
丁挽秋滿眼柔情的凝視著他,悄悄的握住他的手,她很慶幸,她沒有錯過他。
他也牢牢握緊她的手,黝黑的眸中有著與她一樣的心思。
他們都很幸運,沒有錯過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