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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萱]離魂(墮入時間海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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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19 00:42:50
第九章   

  秋分時節,氣候涼爽怡人,但近年來因工業污染,造成臭氧層破壞嚴重,以至於地球表面的溫度逐年增高。

  所以別說是秋分,即使是寒露或霜降,甚至於是立冬,有些人在晚上睡覺時,還是得靠冷氣取涼。

  陳婧屏房內的冷氣是開啟的,但功能設定在舒眠的狀態下。

  此時熟睡中的她正背對言紙而睡,她枕在看起來極為柔軟的羽毛枕上,雙手雙腳中間則懷抱著同樣看起來極為舒服柔軟的棉被。

  她的睡姿並不奇特,也不足以令人看了之後會呼吸停窒,雙眼發直,但是問題並不出在她的睡姿上,而是出在她的穿著上。

  她,全身上下除了一件小褲褲之外,其餘部份是一絲不掛!

  瞪著眼前的美景,言紙呼吸頓住,心臟遏制不住的加速狂跳,感覺就像心臟病突發一樣,隨時都有暴斃的疑慮。

  老天,她……她竟然「半裸睡」!

  她的肌膚好美,有如白玉般晶瑩剔透;她的背部線條好柔,讓人看了忍不住想伸手輕觸……

  老天,沒聽過非禮勿視嗎?他應該立刻閉上眼睛,馬上離開。

  但,老天,為什麼他還站在這裡,一動也不動的緊盯著她看?

  線條優美的肩,纖細柔美的腰,嬌小俏麗的臀和引人遐想的長腿……

  老天!他究竟在幹嗎?該死的快點離開呀!

  「嗯……」

  腳步才剛剛移動,床上的人兒卻突然輕吟一聲,瞬間翻身改為仰躺狀。

  完全來不及阻止,言紙全身血液倏然兵分兩路的一路湧向他臉頰,直衝到他下半身,讓他臉紅如關公,原本寬鬆的褲襠也變得緊了起來。

  他終於忍不住發出幾乎可以說是痛苦的呻吟聲。

  迅速的摀住嘴巴,蓋住自己情不自禁的聲音。他看向陳婧屏,生怕驚動了她,但映入眼簾的美景差一點沒讓他再度呻吟出聲。

  緊閉起雙眼死命的忍住,然後又深呼吸了好幾下之後,他開始閉著眼睛往房門的方向摸索。

  揚在半空中的手突然碰到某個東西,他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聽到「匡 」一聲巨響,東西碎裂在地的聲音。

  他身體一僵,只聽身後的床鋪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然後陳婧屏驚慌的聲音隨後響起。

  「什麼事?」她幾乎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的一臉呆相,雙眼圖瞠,若近看些還能在她眼角邊看見兩團小小的眼屎。

  言紙渾身僵硬,雙腳猶如被魔女下了詛咒般在地板上生了根,完全動彈不了。

  身後隱約有著動靜,然後——

  「言紙?」

  什麼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僵直半晌後終於緩緩地轉身,準備接受應有的報應。

  誰叫他色慾薰心呢?早在第一眼見到她的裸背時,就該迅速退出她房間的,結果他卻像被色魔附身般,緊盯著她不放,甚至於還看了她的胸部。

  如果她想拿刀在他身上戳幾刀洩恨,或者想挖掉他的雙眼的話,那也是他罪有應得,怪不了別人。

  「老天!」才一轉身,他便忍不住的低呼出聲,同時閉緊了雙眼。

  「怎麼了?」他怪異的反應讓陳婧屏深感不解。

  「你……」

  「什麼?」他感冒了嗎,怎麼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你先把衣服穿好。」他用沙啞且不太清楚的聲音說。

  衣服?她頓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低下頭,當看見自己赤裸的胸部時,她的雙眼霍然瞠睜,尖叫聲由喉嚨深處衝出口。

  「啊!」

  她以最快速度跳上床,用棉被緊裹住自己的身體,惟一露出棉被外的臉則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房內安靜得令人窒息,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怎麼了?這會他應該會聽到她匆忙穿衣的??聲,或者怒氣沖沖的咆哮聲才對呀,怎麼會這麼安靜?

  她,該不會打擊過大,昏過去了吧?

  猶豫著,言紙慢慢睜開眼睛,而眼前所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讓他不知所措的畫面陳婧屏坐在棉被堆中,一張臉既紅又羞,眼眶則紅得像隨時都會掉下淚來一樣。

  「我會負責的。」沒有深思熟慮,這句話立即從他口中冒了出來。

  她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會負責的。」他忍不住又說了一次,卻見她倏然將臉撇開不再看他。

  言紙渾身一僵,突然有種咬斷自己舌頭的衝動。

  他在幹嗎?自取其辱嗎?

  雖然她對他的態度有了改善,聽她昨晚之言,又好像對他有些好感的樣子,但是那畢竟只是他的感覺,甚至有可能是「錯覺」,他憑什麼以為她會因他看了她的身體,就委身於他呢?

  他真是個白癡,竟會衝口而出這麼可笑的一句話,而且還一連說了兩次!

  「對不起。」他低下頭深吸一口氣,重新開口,「我不知……我……」該怎麼說?他又吸了一口氣,然後毅然決然的說:「不管你想怎麼懲罰我,或想挖掉我的雙眼,我都不會有任何一句怨言。」

  她良久不發一言,言紙抬頭看她,只見她不知何時又將臉兒轉向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兩人互望了一會兒,陳婧屏突然啞聲問:「你說的負責是什麼意思?」

  「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接受。」

  「包括要你娶我?」

  他點頭,想了一想又道:「如果你願意的話。」

  「好。」

  時間似乎在瞬間停了下來,房內一片沉靜,靜得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可能聽得見。

  言紙雙目圓瞠的瞪著她,嘴巴微張卻說不出話。

  她剛剛說什麼?他沒聽錯吧?

  過了好一會兒,他緩慢而認真的盯著她問:「你說什麼?」

  「我說好,你娶我。」

  「你在開玩笑?」他覺得自己的呼吸——不,不只呼吸,連心跳似乎一併停了下來。

  「你不願意?」陳婧屏臉色微變的看著他。

  「不。」他立刻搖頭道,但是他仍然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你是認真的嗎?」

  「如果你不想,我不會強迫你。」她低下頭,難過的想著,他該不會假戲真作的愛上郭儀容了吧?言紙靜靜凝視著她低垂的臉,想從她臉上找出可以說服自己不要懷疑的理由。但是他怎能不懷疑,從小到大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要嫁給言硯,現在又怎會為了這麼一件事,而輕言答應嫁他。

  這樣叫他怎能不懷疑?

  「言硯呢?」他終於出口問道。

  「什麼?」她瞬間抬頭看他。

  「如果我娶了你,那麼老四怎麼辦?你從小到大最想要的,不就是嫁給老四嗎?」他直視她雙眼。「小時候作文寫我的願望時,有幾個人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所以老四隻是你小時候無知的願望?」

  她毫不猶豫的點頭,言紙卻慢慢的搖起頭來。

  「那並不是你無知的願望,只不過是個無法達成的願望,所以你現在才會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我。」

  陳婧屏突然靜止不動,看著他,看著看著,淚水突然從眼眶裡流了下來。

  「在你眼中我真那麼卑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於不惜拿婚姻作賭注?」

  「我……」

  「我已經說了,如果你不想,我不會強迫你。你可以說不,也可以嚴詞拒絕我,但是你為什麼要拿這些話來諷刺我、傷害我?」

  「我沒有……我不是……」

  「出去。」她冷冷的說。

  「陳婧屏……」

  「出去!」她大叫道。

  言紙僵在原地,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想說些什麼,卻在看見她眼眶中的淚水愈來愈多又愈掉愈快後,頹然的垂下肩膀,默默轉身離去。

  陳婧屏在他順手帶上房門的瞬間將臉埋進被窩中,傷心的痛哭出聲。

  「老三,你今天沒課嗎?」坐在桌邊,房文歡靜靜的觀察了兒子好一段時間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陣子家裡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多到平日總習慣放牛吃草的以自由開放方式來教育兒子們的她,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出了問題。

  老大的死硬脾氣她已經懶得說了,反正說了也沒用,因為他都已經當上警察了。

  老二嘛,她一直以為聰明過人,比任何人都懂得察言觀色,又會灌人米湯的他,最不需要她擔心,結果也不知道最近他是怎麼了,竟然會在短短的數月內連發生三次車禍,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嚴重,驚得她魂差點沒飛掉!

  然後好不容易老二的病情稍微轉好,向來正經得比她都還要像個大人的老三這邊卻又出了問題,更別提那留書離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的老四!

  唉,是不是她這個「閒」妻「涼」母做得太稱職了,所以老天才會如此「獎勵」她?

  「什麼?」言紙終於從發呆中回神,只不過沒聽清楚媽媽剛剛問了他什麼而已。

  「我說呀,你最近是怎麼了,老是魂不守舍的。」

  「我沒事。」

  「每次問你們兄弟四個發生什麼事,你們總是說沒事,結果呢?老四離家出走,老二接二連三的發生解釋不出原因的車禍,而你呢?要等到出了什麼事之後,才肯對媽老實說?還是到時你想學老四一樣離家出走?」房文歡有些火氣的問道。

  「媽,你別亂想。」

  「是我在亂想嗎?你敢說你現在心裡沒事?如果沒事的話你會吃一個早餐吃了兩個小時,甚至還忘了要去上學?」

  「我——」

  「不要再告訴我你沒事。」她打斷他警告道:「媽媽就這麼不值得你們兄弟信賴嗎?如果媽媽不行,我現在馬上叫你爸回來。」

  她說著起身要去打電話,言紙立刻站起來阻止她。

  「媽,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那就是說,你準備要告訴我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知該怎麼說?用嘴巴說呀。」房文歡拉著兒子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說吧。」她已經準備好要聽了。

  言紙沉默不語。  

  「老三?」她不悅的瞪著他,難得將母親的威嚴拿出來用。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婧屏。」他猶豫了半晌後,緩緩地開口。

  「你對人家做了什麼,為什麼會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我……」欲言又止的他,滿臉沉鬱的表情。

  「老三?」

  他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鬱鬱的開口,「我不知道她有半裸睡的習慣,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半裸睡?你、你看到她半裸的身子了?」房文歡震驚的瞪著兒子。

  言紙渾身僵硬的點了下頭,一張臉已經漲成朱紅色。

  「老天!」她不禁驚呼出聲。

  老天,真的是老天,一個清白女孩的身體,他……這種事……

  完了,這要怎麼處理,據她所知婧屏那小妮子喜歡的人是老四,而對老三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深惡痛絕!但是老天,為什麼看見她身子的人偏偏是老三,而不是老四?

  天啊天啊,這種事現在到底要怎麼處理!

  頭好痛!

  「你這小子。」她倏然生氣的瞪向兒子,「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你最好給我從實招來,聽清楚沒?快說!」

  「下個月訂婚?」

  言紙瞠自結舌的瞪著母親,不知道她怎能在出門幾個小時之後,就帶回這麼一個充滿爆炸性與衝擊性的消息回來?

  他和婧屏下個月訂婚?!

  「對,雖然時間是有點趕,不過你們放心,只要負責去挑對兩人喜歡的婚戒,和作幾套訂婚宴時要穿的禮服,其他的一切事宜自有我和你張阿姨打點,不需要你們擔心。」房文歡對呆若木雞的兒子說。

  他無法接受的搖頭半晌後,衝口問:「這件事是誰決定的?」

  「當然是你媽我,和你張阿姨。」

  「爸和陳叔叔呢?」

  「他們會答應,更會樂觀其成。」

  「那婧屏呢?她知道這件事嗎?」這是他最在意的。

  「你張阿姨會跟她說。」

  「也就是說,她還不知這件事?」

  「現在應該知道了。」

  「她不會答應的。」言紙臉色微白的搖頭,感覺早上她狂吼著要他出去的聲音似乎猶在耳邊。

  「你又不是她,怎麼知道她不會答應?」

  「她喜歡的人是老四。」

  「但是將她身子看光的人卻是你。」

  言紙倏地跟槍的退後一步,臉色變成一片慘白。

  看著兒子大受打擊的震驚表情,房文歡忍不住輕歎一口氣。

  「老三,你喜歡婧屏對不對?而且已經喜歡很久了對不對?」她挑明了說,心裡卻感到汗顏,因為這件事還是淑芬告訴她之後,她才知道的。她這個母親還真是失職,難怪老天會接二連三出難題為難她。

  「我喜歡她有何用,她卻當我是毒瘤,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言紙扯唇慘笑,「媽,我不會和婧屏結婚的,在她心裡面的人是老四,她若嫁給我只會覺得痛苦,不會快樂的。」

  「那你呢?娶了她你應該會覺得快樂才對。」

  言紙用力的搖頭,「她若不快樂,我又怎能快樂得起來?」

  「傻孩子,難道你對自己就這麼沒有信心,你沒有信心能讓婧屏快樂嗎?」房文歡既心疼又生氣的問。

  如果她心裡沒有老四的話,他當然有十足的信心可以讓她快樂一輩子,但是她心裡住著老四,而老四與他又是親兄弟,這樣的關係……

  「別再想了,機會是不等人的。」她耐心的勸著,「錯過這次機會,說不定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可以跟婧屏在一起,所以別再想了。」

  他不由自主的搖頭,「我沒辦法……」

  「既然沒辦法就交給婧屏去決定,如果她點頭,那麼這個婚禮就這麼決定;如果她搖頭,那就算了。」她打斷他猶豫不決的低語直接下結論。

  「她不會答應的。」

  「答不答應,等會兒你張阿姨打電話來,我們就會知道了。」

  房文歡話才說完,客廳的電話便響了起來。她看了倏然全身僵直的兒子一眼,迅速走上前拿起話筒。

  「喂?」

  一聲喂後,她接下來的回應都是以單一音節的「嗯」作為答覆。

  言紙站在一旁,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既希望話筒另一頭傳來的消息是婧屏答應要嫁給他,但又害怕答案真是他所希望的。

  約莫過了三分鐘,房文歡將話筒掛上,轉頭面向他。他感覺自己的呼吸在那一瞬間停了下來。「婧屏要出國留學了。」

  腦袋突然變成一片空白,他呆若木雞的看著媽媽,臉上呆滯茫然的表情猶如剛剛聽見的是外星話。

  「什麼意思?」沉默了半晌後,他問道。

  「意思是,婧屏準備要出國讀書,沒有三、五年不會回來,說不定還會在那邊交男朋友,然後結婚定居。」

  血色從言紙臉上消失,他踉蹌得幾乎站不住,搖頭再搖頭。

  「你以為媽在騙你?」房文歡看著他,臉上表情是遺憾、是生氣、是無奈,最後都變成了可惜。

  沒有生女兒的她,一直都把婧屏當作自己的女兒看待,本以為這回可以名正言順的讓她叫自己一聲媽,結果……

  她看了像被嚇呆的兒子一眼,輕歎一聲,「如果你不信媽所說的話,可以直接去問……」

  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為言紙已迅速的轉身,有如電光石火般衝向玄關,消失在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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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19 00:43:26
第十章   

  還未開口說明來意,前來為言紙開門的張淑芬已伸手指向二樓的方向,眼眶微紅,無聲的告訴他陳婧屏在房裡。

  他用力的點了下頭,刻不容緩的走上二樓。

  她的房門是緊閉的,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早上的事,急切的心因而微緩了一下。走到門前,他停下腳步先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伸手敲門。

  「叩——」

  「媽,你不要來煩我,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才敲第一聲就聽房內的陳婧屏揚聲叫道,言紙高舉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但只一秒,他手猛然握住門把一轉,人已大步跨入房內。

  「媽——」一聽見房門被打開,陳婧屏立刻轉身面向門口,卻被陡然躍進眼中的他給嚇得僵在原地。

  目光與她交會後便沒再離開,言紙反手將房門關上,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誰叫你進來的?出去!」一怔後,她迅速恢復鎮定,冷然的朝他下逐客令。

  「為什麼突然決定要出國唸書?」沒理她所說的話,言紙停在她面前直截了當的問。

  「我想做什麼關你什麼事?請你馬上離開我房間。」她任性的回道,之前刁蠻的性子似乎又出現。

  「是因為你媽和我媽私下決定的婚事嗎?」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如果是的話,我並沒有答應這件事。」

  他最後一句話讓陳婧屏臉上血色頓失,她瞪著他,咬牙切齒的迸聲。「出去!」

  「還是你的目的,是不想再看到我?」他繼續盯著她猜測著,「如果是的話,你不必出國,以後我會盡量不出現在你面前。」

  「我說出去!」

  「婧屏……」

  「出去出去出去!」她霍然起身,用力將他往門外推,但他卻有如千年磐石般一動也不動。

  「除非你改變心意,否則我不會走。」他堅定的搖頭,看著她的眼神和語氣中都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霸道。

  她又用力的推了他一下,鼻酸的感覺迅速蔓延。他到底想怎樣污辱她?一次拒婚還不夠,他非得再來一次?她已經很有自知之明的拒絕了訂婚的事,他也應該知道了,為何還要特地跑到她面前來傷害她?

  她真的受夠了!

  「你憑什麼管我,你是我的誰,我想做什麼關你什麼事?我高興殺人放火也不關你的事。」她冷聲任性的說,每說一句話便用力的推他一次,「出去,我叫你出去!」

  「你不要這麼任性!」言紙霍然攫住她的手,眉頭緊蹙的臉上隱約浮現出一絲怒氣。

  「我就是要任性,你管不著!放手!」

  「陳婧屏——」

  「我叫你放手,你聽見沒有?」她怒聲大叫,同時用力扳著他的手。

  覺得自己的忍耐度已快至臨界點,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才捺住脾氣再次開口。

  「你有沒有替叔叔、阿姨想過?」他冷靜的問:「他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孩子,上回你昏迷不醒的事已讓他們心力交瘁了,現在你又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說要出國讀書,他們有何感想?你究竟有沒有仔細想過他們的心情?」

  「干你屁事!」掙不開他,陳婧屏氣急敗壞的衝口道。

  他臉上表情丕變,「你說什麼?」

  「我說干你屁事!」她毫不退讓的說。

  言紙慢慢抿緊了嘴,突然一個彎腰將她整個人給抱了起來。

  陳婧屏愣了一下,立刻掙扎的大叫,「你想做什麼,放我下來,言紙!」

  他置若未聞,一個旋身將她帶到床邊坐下後,振臂一轉便讓她整個人趴在他膝上。

  陳婧屏頓時知道他想做什麼了,她睜大雙眼。

  「言紙你別太過份,你——」她虛張聲勢的叫囂聲戛然而止,因為他的巴掌已不由分說的擊上她的臀部。

  「早就該有人教訓你這個任性、刁蠻、自中無人又叛逆、無知、不知好歹的富家女!真以為沒有人會為你做錯事而怪你,你就可以這樣任性囂張、為所欲為嗎?你真以為自己是個當家女、獨生女,就可以橫行霸道嗎?還是你真以為國無國法,家無家規,你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人管得著你?」言紙怒極,每講一句話就重擊她俏臀一下,完全忘了男女授受不親等社會的道德規範,她把他氣瘋了。

  他毫不留情、接二連三的拍打,終於讓陳婧屏克制不住的流下眼淚來,她嗚嗚的抽泣出聲,分不清是為了痛,或是屈辱,他怎麼可以這樣打她?

  「嗚……嗚……」

  不斷傳來的抽泣聲逐漸傳入怒極的言紙耳中,他先是僵住,然後才緩緩放下高舉在半空中的手,看著她半晌之後,長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但是你實在是太氣人了。」他仍然覺得生氣。

  她繼續哭,沒有反應,甚至也沒有從他腿上爬起來的打算。

  「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為什麼我會動手打你?」

  她哭著沒有應聲。

  半晌後他又開口,「我是為了你好。」

  她仍沒動作,哭泣聲也沒有絲毫停歇,甚至因哭得太傷心,而發出像是喘不過氣的聲音。

  言紙看著她抖動的肩膀,開始心軟。但是他仍不斷的告訴自己就這麼一次,最後一次,他必須讓她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因為一旦她出了國,他便再也無法待在她身邊為她化解危難,所以如果她真決定要出國讀書的話,她就必須改變自己,並學會一切自保的方法。

  「不要哭了。」他語氣強硬,同時將她扶坐起來,要她看著他,「我說這些其實全都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

  她仍是哭個不停,一雙美麗的明眸大眼現已腫得像核桃一樣,淚水還不斷的往下掉。

  「你……」他開始感到無措,看著將一張漂亮的臉蛋哭得慘不忍睹的她,想將她摟進懷中又怕她會反抗,掙扎半晌,他終於還是抵不過心疼,伸手將她摟進懷中,輕輕拍撫著她的背。

  「別哭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他軟聲的說:「但是你真的不應該這麼粗魯的說話,叛逆的個性也要改一改,否則你真一個人到了國外,不但會交不到朋友,也很容易得罪別人,到時你要怎麼辦?」

  陳婧屏仍是沒有回應,但這回她的哭泣聲明顯小了許多,像正在努力遏制哭泣一樣。

  「你真的已經打算要出國讀書嗎?不去可不可以?」他在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開口問。

  她緩緩地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看他。

  「我不想讓你討厭。」她吸著鼻子啞聲說。

  「我?討厭?」言紙瞬間睜大雙眼,像是被嚇了一大跳,「我從來都沒有說我討厭你。」

  「你拒絕我,一次又一次。」

  「我拒絕你?什麼時候?」他一頓,突然露出恍然大悟與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指的該不會是,關於你早上要我娶你的事吧?」

  剛剛控制住的淚意,轉瞬間又浮上眼眶,陳婧屏抿緊嘴巴沒有說話。

  言紙被震呆了,她不可能會在意他的拒絕的,況且他也不是拒絕她,而是為她著想、為她好、為了不想她恨他。他不可能會拒絕她的,而她……

  「告訴我,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覺?」他忽然屏住呼吸,認真的盯著她。

  陳婧屏怔怔的看著他,猶豫著該怎麼開口回答他這個問題。

  對他的感覺,在經過這一段日子的寂寞、孤單、眼淚、心碎和懊悔後,她已經沒有任何疑慮的相信自己早已愛上他了,但是她該老實告訴他嗎?他會信嗎?

  心臟不知為何怦怦、怦怦的開始狂跳,言紙緊盯著她臉上猶豫不決,卻又欲語還羞的表情,感覺心裡頭愉快的小泡泡一個一個的冒,愈冒愈多、愈冒愈快。

  會嗎?他之前的感覺並沒有錯,也不是錯覺,她是真的對他有友情以上的好感,可能嗎?

  「如果你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的話,那麼告訴我,你喜歡言硯,愛他嗎?」他小心翼翼的盯著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問。

  這個問題,陳婧屏毋需猶豫便直接的搖頭,給了他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愛?!

  「你不愛他又怎會不斷的倒追他,甚至還不惜冒險想以假車禍來吸引他的注意與關心?」他立刻衝口問。

  陳婧屏看了他一會兒,旋即又低下頭,沉默了半晌之後,才以尷尬又有些糗的語氣小聲的說:「我弄錯了。」

  「弄錯了?」言紙呆呆的看著她,臉上表情充滿了錯愕。

  她點了點頭,關於這一點,老實說她也是在離魂那段時間弄清楚的。

  她對言硯的感覺,就像少女迷戀年輕俊帥的偶像一樣,看到本尊時會感覺情緒沸騰、會瘋狂,但是不見時卻也不會想念,甚至於哪天他突然完全消聲匿跡,她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還會隨時間的流逝而完全遺忘他。

  可是言紙就不一樣了!

  自從知道他對她的感情,習慣了他在她離魂的那段期間,每天到醫院裡的陪伴,她一天沒見到他整個人就會覺得不對勁,而且除了不對勁之外,還會胡思亂想。

  她會想他是不是不再關心她,想他是不是累了不想再理她,想他是不是終於發現比她好的女生比比皆是?

  她會擔心、會傷心、會心痛和生氣,但是對言硯她卻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從早上他闖進她房間看見她的身體後,除了一開始的驚嚇與後來的羞赧之外,其實她沒有感覺到憤怒,相反的,她還有一絲竊喜,在他脫口說出要負責的時候。

  當時她心想,何不利用這機會將他預約下來,這麼一來她便再也不必擔心哪一天他會突然對她置之不理,畢竟以他的個性他是絕對不會食言的,可是他卻拒絕了她。

  一個人可以心碎幾次?可以為同一個人心碎幾次?

  她從來不知道,甚至不相信有心碎這種事,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心痛難抑讓她知道原來心碎就是這麼一回事。

  「什麼意思?什麼叫作弄錯了?」他深吸一口氣問,愉悅的泡泡變成了不安的泡泡。心想著,她的意思該不會是在告訴他,她跟在老四屁股後追了十年,根本是追錯人了,她其實另有真正心儀的對象吧?

  看著他,陳婧屏清清喉嚨決定跟他坦白,反正也許下個月她就不在國內了。

  「我一直以為自己喜歡言硯,但事實上我對他只是偶像式的喜歡,與男女之間的愛情完全無關。」

  「你怎麼會突然知道那與愛情無關?」畢竟她倒追老四都已經十年了,沒道理——

  「因為我愛你。」

  言紙愣住,張口結舌的瞪著她。

  他沒錯聽吧?或者,是她說錯了?她愛他?

  「你……」

  「你可以不信,也可以假裝沒聽見,反正我已決定要出國,等我出國後就不會再煩你,你大可放心。」她聳聳肩,故作輕鬆。

  他動也不動,仍是不發一語的瞪著她。

  「好了,你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如果沒有的話,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知道的,我要先到學校辦理休學,然後申請成績單寄到國外去申請學校……」

  「夠了,你哪裡也別想去。」他倏然開口打斷她。

  陳婧屏愕然不解的看著他。

  「我愛你。」

  她張大嘴巴,情緒在一時之間完全轉換不過來。

  「我已經不記得這種心情存在多久了,它久到讓我以為這輩子只能永遠這樣默默的暗戀你一輩子。

  「但是現在,你既然告訴我你也愛我,讓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情感並非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一廂情願,就別想我會放你走。」他說著,伸手將她攏進自己懷中,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護住她的背,徹底防止她溜出他的懷抱。

  她仍是說不出話,眼眶突然濕潤了起來,眼淚就這麼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言紙輕歎,將她淚流不止的臉壓進自己的肩窩裡,緊緊擁著她。

  「我不會讓你走的,不會讓你離開我,你最好早點接受這一點。」他發誓般喃喃地對懷中的她說道。

  對她,他是不會再放手了。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時間在轉瞬間已向前躍進了一大步,將近十年的時間咻一下便過去。

  言紙因為趕赴已排定的手術,沒法陪心愛的老婆作產檢,感到有些郁卒,不過還好醫院的同事們全都知道他愛妻心切,一待他走出手術房,負責為他老婆看診的林醫生已靠站在門外,等著向他報告他那已懷孕五個月的老婆的情形,同時不忘調侃他。

  言醫生疼老婆的名聲幾乎跟他的醫術一樣出名,不只醫院內所有的員工都知道,就連前來看診的病人都會天外飛來一句,「聽說你很疼你老婆厚?」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很想看看他這位「上港有名聲,下港也很出名」的醫生長得是何模樣,他的病人愈來愈多,多到連讓他偶爾抽個空照顧「興趣」的時間都沒有,以至於幾件原本答應了過去建築系死黨要畫的設計圖,他至今都未有時間動筆。

  忙碌兩個字不知不覺成了他的生活寫照,但他從來都不覺得累或苦,因為只要一見到老婆那張洋溢著幸福的笑臉,他什麼煩惱都忘了。

  他的老婆,陳婧屏。

  言紙不知不覺的揚起一抹微笑。

  「言醫生,你又在想你太太了?」剛推門而入的護士一望及他臉上的笑,就知道他心裡肯定又在想老婆。她明知故問,調侃的說。

  只見言紙好脾氣的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下午我請了假,由張醫生來代我的班?」

  「知道,為了今天早上的手術,你沒時間陪太太去作產檢,所以才會請假半天回家陪你太太嘛,大家都知道。」她再度以調侃的語氣回答,不過結果仍是獲得一記微笑。

  唉,她更是羨慕死言醫生他老婆了,真不知道她是怎樣拐到這樣的好老公的?

  她真希望將來自己也能嫁一個像言醫生這樣,好看、多金又愛她的老公,不過這樣的男人好像比鳳毛麟角更少。唉!

  「那就麻煩你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機號碼,如果碰到一些特別病患,或特別難纏的病人,你可以請張醫生打電話給我沒關係。」

  「這樣不會打擾到你們?」她秀眉輕佻,揶揄的問。

  「我想一兩通應該沒關係。」

  「換句話就是說,第三通開始你可能會拒接?看來張醫生得自求多福了。」她開玩笑道。

  言紙笑了笑,起身抓起先前整理好要帶回家看的文件,輕敲了一下向來被他當成妹妹看待的俏皮護士頭頂一記。

  「好好工作,明天我上班再帶糖給你吃。」他玩笑的說。

  「哼哼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愛吃糖。」

  他笑了笑,又輕敲了她一記才旋身離開。

  走到醫院員工專用停車場,腰間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伸手拿起手機同時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心愛老婆打來的電話,他按下接聽鍵。

  「喂?」

  「老公,我到媽家了,剛下計程車。」陳婧屏壓低聲音。

  只一聲便聽出老婆聲音的不對勁,言紙立刻緊張的握緊手機,差點沒將它抓扁,迅速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她緊接著說:「在媽門前站了一個很奇怪的人,我現在要走過去,所以你別掛電話,保護我。」

  「等一下老婆!你別過去,聽話,現在馬上轉身離開,老婆?老婆!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老婆!」言紙緊張的對著手機大叫,」邊詛咒的朝停車的地方奔跑過去。

  該死的,他到底該拿她的任性怎麼辦?她都已經快當媽媽了,為什麼還不懂得什麼叫三思而後行?

  打通電話叫他保護她,天知道如果真發生意外,遠在天邊的他要怎麼保護她!她難道沒聽過遠水救不了近火這句話嗎?

  該死的!該死的!

  突然間,手機那頭隱約可聽聞的聲音忽然全消失了,言紙心一緊,立刻朝手機揚聲大叫著,「老婆?老婆?老婆?」

  該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不回應他?

  「老婆,回答我!老婆?」上了車,將手機夾在臉頰與肩膀之間,他不斷地朝手機那頭大叫,一邊迅速的倒車,將車開出停車場。

  仍是沒有回應!

  言紙心冷的開始打起寒顫,雙手一個不穩,車身擦撞到轉角的牆壁,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老公。」

  沉靜許久的那頭突然傳來陳婧屏的聲音,言紙想也不想的立刻緊踩煞車,以雙手緊抓住手機,好像這樣便能捉住她的聲音,讓它不再像剛剛那樣突然消失。

  「老婆,你怎麼了?剛剛為什麼都不說話?發生了什麼事?你還好嗎?」一連串緊張的詢問,讓她沒機會說話。  

  「老公?」終於她有機會開口。

  「我在聽。」

  「言硯回來了。」

  言紙握著方向盤,除了開車之外,一路上不時的瞄向身旁沉默的陳婧屏,忖度著她在想些什麼。

  今晚的她格外沉默。如果要正確說的話,應該說從中午,也就是老四回家之後,她就變得非常安靜,安靜到除非有人與她說話,否則絕不主動開口。

  她在想什麼?他忍不住好奇的猜想,卻完全摸不著頭緒。

  不,也不能說完全摸不著頭緒,事實上他有摸到,只不過不願相信那亂成一團,幾乎讓他一想到就頭痛、心痛,甚至全身都痛的頭緒是他要的,所以他選擇忽略它。

  而忽略它的結果卻是讓它化成一根刺,深深地扎進他心中。

  也許,他該在刺未深入心頭之前,咬牙將它拔除,但是——

  「開車專心點。」

  一路沉默不語的陳婧屏突然開口提醒,他愕然的看了她一眼,心情一下子回溫了好幾度。

  「老婆,你今天好像特別安靜。」他小心翼翼的問。

  「你的意思是說,我平日太吵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今天好像很沉默,你……心情不好嗎?」

  「不怎麼好。」她冷聲說。

  回溫的心情一瞬間Down了下去,言紙沉默的不再開口,專心開車。而陳婧屏在車子駛進車庫,引擎熄火前亦未再發一言。

  沉默的下車,沉默的進屋,然後天外突然飛來一個皮包,砸得言紙莫名其妙。

  「老婆,你這是幹什麼?」他愕然的問。

  「你懷疑我,」她怒不可遏的朝他大叫。

  在公婆家的時候,因為有長輩在揚,她不好發標,剛剛在車上時,為了安全起見也不適合發飄,但是現在雙腳踩在自己的地盤上,她再不發標就不叫陳婧屏!

  「我……」

  「你敢說你沒有?」改抓椅墊往他身上丟去,她怒氣沖沖的吼道。

  可惡的他,竟然敢懷疑她!她都已經嫁給他三年了,也為他懷了個孩子,而他竟然還敢懷疑她對言硯餘情未了。可惡的他!該死的他!混蛋!

  「老婆,你先別激動,別忘了肚子裡的孩子。」他避開另一個丟向自己的椅墊。

  聽見孩子兩字,陳婧屏勉強稍微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但瞪向他的凶悍目光卻一點軟化的跡象也沒有。他竟敢懷疑她!

  「對不起。」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先認錯準沒錯。

  她冷哼一聲。

  「我承認我曾經懷疑過,但那只是一閃而過的思緒而已,因為我知道你愛的人始終是我,就像我愛的人也只有你一樣。」他悄悄的走到她身後,伸手擁住她,「老婆,對不起,你別生氣了好嗎?」

  陳婧屏仍是不理他,甚至想將他圈住她的雙手扳開。

  言紙堅持不放手。

  「我愛你。」他貼著她的耳朵說。

  「哼。」她不為所動的冷哼一聲。

  「寶貝,爹地好愛你媽咪喔。」圈著她的一隻手移到她微凸的腹部上,他改對兒子道,但雙唇卻開始不安份的舔咬她敏感的耳垂。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想避開他的挑情,他卻緊黏著她不放。可惡!他難道不知道她正在生氣嗎?

  他顯然知道,才會使用這麼下流的手法想讓她遺忘怒氣,但她才不想這麼快就原諒他。

  「住手。」她叫道。

  如果他真的住手,那就是笨蛋!

  言紙置若罔聞,黏膩的吻由她耳垂逐漸向下攻佔她柔軟細緻的頸部,然後轉向被他卸下上衣後,裸露的頸背與香肩。

  「嗯……」陳婧屏被自己的嬌吟聲嚇了一跳。不可以這樣,她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讓他這樣輕易過關,她……

  「啊!」他的手指突然深入禁地,讓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體溫直線上場。

  「我愛你。」他在她耳邊呢喃愛語。

  她伸出雙手緊緊的攀住他,閉上眼睛,說不出話。

  言紙忍不住微笑,迅速的彎腰將她抱往臥房。

  而男與女的戰爭,才正要開始上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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