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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紅豆]禁忌情婦[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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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7 16:15:43
第九章

確定班機淩晨四點抵達臺灣,騰政和紀繪便在三點左右開車出發至機常

“為什麼我也要跟著來!”紀繪睡眼惺忪,氣呼呼地捶了下車門。

從公司回到家裏,他就一直纏著她不許她下床,好不容易他終於停止親熱,她才小睡一會兒,就又被他搖醒,硬拉上車陪同接機,教累壞的她怎能不氣?

“爸媽一定也想見你。”他的精力仿佛用之不竭,一天未曾合眼仍然神采奕奕。

“你的父母為什麼要見我?”這也是造成紀繪心情焦躁的主因。

她根本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見他的父母,再說,她是介入他和葉妍婕婚姻的第三者,有什麼立場可以面對他的父母?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賣了個關子。

她討厭被蒙在鼓裏的感覺!紀繪不悅地咕噥起來,“我不要見你父毋,我要下車,送我回去!”

“我帶你出來是為了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

怪了,她會有什麼危險!

騰政沒有回應,僅牽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想了一下,她終於有所警覺,“你是說葉妍潔有可能再回到家裏……”想起葉妍婕發狂怨恨的樣子,她就害怕地發起抖來。

“我跟葉妍婕說得很清楚,以她的個性,她不會再出現了。”他望著後照鐃,不時注意後方來車情形。

“那還會有誰——啊!”他突地急速轉彎超車,嚇得她大叫一聲。

“果真被我料中。”騰政眼中精光一閃,銳利地盯著後頭的黑色轎車。

“什麼?”紀繪拍著胸口拚命撫平方才的驚嚇。

“看,後面有輛黑色車子一直在跟蹤我們。”淩晨時段車輛極少,騰政將車開上高速公路後便開始加速狂飆。

“為什麼要跟蹤我們!”紀繪發現騰政加快車速並非要甩脫,而是在捉弄跟蹤者,勾引他們緊追。

“等會兒你就知道。”他牽起一抹得意微笑,佩服自己的敏銳,猗測全然無誤。

“啊!他們……”紀繪向後轉去,看見黑色轎車打開天窗,站起一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猶如亡命之徒的壯漢。

壯漢先是勾起一道邪惡的冷笑,接著拿出一把機關槍,對準他們的車子便是一陣掃射。

“抓緊安全帶,坐穩。”騰政早有準備,俐落地以蛇行方式閃過子彈攻擊。

“藹—”車子左右劇烈搖晃,紀繪直覺自己快被拋甩出去,再聽到一長串的巨大槍聲,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別怕!車子已經加裝了防彈玻璃。”騰政握住紀繪的手,給她勇氣。

他的手掌溫度透過她的皮膚傳進心裏,神奇的安撫了她的驚慌和恐懼,相信他一定能夠帶她安然度過危機。

“他們的子彈用光了,現在一定亂了陣腳,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到殺手已無子彈可以補充射擊的錯愕表情,騰政不剿冷笑。“該我們反擊了。”

“反擊”紀繪還來不及弄懂騰政的意思,他突然將車煞住,後頭緊跟的黑色轎車緊急彎,結果撞到一邊的岩壁,車頭右側凹陷全毀。

巨大的撞擊聲險些震破紀繪的耳膜,她捂住耳朵閉緊剛睛,生怕瞥見任何血腥場面,而在同時,她的腦子突然一陣劇痛,交錯閃過一連串驚險畫面——

她被安俊雄甩了一巴掌,接著被幾名保鏢推出大門……

再來畫面跳到她被幾名蒙面男子強行拖進箱型車,在危險時刻幾名陌生男子沖人,幫她反制歹徒,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最後的印象是她開著車,車子突地失控打滑無法煞停,急速沖向河裏……

“藹—”她受不住刺激,搖著頭尖叫,努力想把腦中的恐怖景象甩掉,卻徒勞無功。

她不敢相信自己和安俊雄竟然有關聯,之前見過面,而他曾經打過她……難怪她對安俊雄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在剛沒想起任何往事之前,就直覺他是個陰險毒惡的人……

那些蒙面男子是誰!為什麼要綁架她,甚至要殺害她!她開的車子為什麼突然無法煞車,失速沖進河裏!

一瞬間,她記起文旭說過的話,肯定有人破壞車子預謀殺她,借此阻止她調查父親被誣陷的證據……

事實到底如何,紀繪無法從零碎的記憶片段確認,但敏銳的第六感則將所有事情的主因指向安俊雄——

“別怕!沒事的。”騰政以為紀繪是受到意外驚嚇才會大叫,將車子開至路肩停妥之後,抱住她溫柔地拍撫她的背部。

“我不是故意要你一起冒險的……”他疼惜地幫她拭去額上的冷汗,“瞧你都嚇壞了……”

“我沒事,真的沒事了。”不可思議的,只要一貼觸他的胸膛,她便可以得到無比的安全感,不再驚懼惶恐。

見紀繪不再怕,騰政這才安心,打開車門下車。

“你待在車裏不要出來,我下去跟他們談判就好。”才跨出車門一步,他又捨不得離開地回身摸了下她可愛的小臉。

“小心!他們可能還有武器……”紀繪不放心的跟著下車

“不要出來!”騰政連忙制止卻晚了一步。

歹徒躲在車子後側,趁紀繪不注意的時候沖出來抓住她,拿出藍波刀抵著她的脖子。

“你……你再過來一步我就要她的命……”體格高壯的歹徒因緊張畏縮而矮了半截,車禍時撞傷的額頭不斷流出鮮血。

“你敢傷她一根寒毛,我絕對把你的頭射爆!”騰政沉下眼神,忍住氣憤,拿出暗藏在身上的手槍,對準歹徒腦袋。

“騰政,不要開槍!”紀繪擔心!”他會因此觸犯法律。

“別擔心,我有能力可以封鎖所有事件。”他以眼神安撫她。

“我……我們才不怕你……”另一名負責開車、身材中等的歹徒從天窗狼狽爬出,同時拿出一把長槍。

“你那把槍根本沒子彈。”騰玫冷冷地瞟去一眼。

“誰說的?我……我有子彈……”身材中等的歹徒雙手發抖。

“要是有子彈,你們早就補充了,還會放過我們!”話才說完,騰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中歹徒手中的長槍,在他驚嚇之際又轉回對準手持藍波刀的歹徒。

“藹—”身材中等的歹徒被射中彈起的長槍打中肩膀,痛得跪在地上哀叫。

“你……”另一名歹徒嚇得兩腿發軟,額頭滴下一串豆大的冷汗。

“你們應該知道我安騰政是國際射擊比賽三屆冠軍,一秒內射中你們兩人腦袋是件輕而易舉的事。”說著,他俐落地耍轉手槍,上鏜。

“礙…”高壯的歹徒渾身發顫,藍波刀應聲掉落地面,人也跟著跪了下來。

“紀繪,過來。”騰政走向前去,一把將紀繪拉來。

“騰政……對不起,我不該貿然走出車子的……”抱住騰政的朐膛,紀繪就像吃了鎮定劑,扎實的安全感將她所有恐懼,一掃而空。

“你沒事吧!有沒有嚇到、傷到!”騰政焦慮地查看著她。

“沒有,我沒事……”紀繪投以要他放心的笑容。

“那就好。”騰政安心地籲氣,但仍謹慎地把紀繪藏至身後,以防歹徒偷襲。

兩名歹徒相覷一眼,趁機想要逃跑,但騰政立刻在他們腳邊開槍阻止,嚇得兩人聲尖叫,腳軟跪地。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也是受人指使的礙…”兩名歹徒幾乎是用爬的回身,對著騰政猛磕頭求饒。

“我知道你們是安俊雄派來的殺手。”他早已將安俊雄的舉動調查得一清二楚。

“你怎麼知道?!礙…”身材中等的歹徒發現自己說溜了嘴,連忙捂住嘴巴。

“他為了篡奪‘安氏企業’,在半年前開始和你們接洽,計畫殺害我,但你們一直找不到適當時機下手,直到昨天臨時接到他的通知,知道我會在淩晨三點出門前往機場,所以入夜就在別墅門口等候,決定在高速公路上射擊輪胎,製造假車禍,再焚車焚屍消滅證據。”

“這你也知道?!”沒想到騰政對他們的計畫了若指掌,身材中等的歹徒驚訝大叫。

紀繪驚愕地搖著頭,如果不是她親眼看見,親耳聽到,她絕不相信有人會如此歹毒,為了金錢狠心殘殺血親。

“你們所有的資料和犯罪檔案我也知道,是通緝在逃的罪犯。”騰政瀟灑地坐上跑車引擎蓋。“我想你們也不願意再過這種逃亡的生活,如果你們肯合作證明安俊雄預謀殺人,我保證幫你們出錢上訴,減輕刑責。”

“我……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你!”高壯歹徒快被騰政的氣勢壓迫窒息,但仍不服輸地開口。

“憑我安騰政的信譽。”騰政舉起手,眼神和手槍同時發出駭人的冷光,“如果你們不合作,以我和黑白兩道的交情,你們絕對——”

他話還沒說完,兩名歹徒已嚇得屁滾尿流,連連叩頭應好。

“我們願意合作!我們願意!”

“這是十萬,你們下山找間診所醫治一下身上的傷,需要傳喚證人時我會通知你們。”騰政丟下一個裝滿大鈔的紙袋。

“好好好……我們一定會到……”高壯的歹陡連忙撿起紙袋,扶著身材中等的歹徒逃命似地離開。

“這樣好嗎?要是歹徒中途變卦,再被收買……”

聞言,騰政嘴角牽起一道高深莫測的弧線,手指輕輕點住紀繪擔憂發顫的小嘴。“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可是……”紀繪知道她該信任騰政,但放走歹徒等於縱虎歸山,隨時可能再遭到狙擊。

“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就不會有危險。”說著,他的眉頭開始皺起,浮現慍怒表情。“就像剛才,你不知道出了車子有多危險嗎?要是歹徒在情急之下真的割傷你的喉嚨怎麼辦?”他實在不願對她發脾氣,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地訓斥起來。

“對不起……我……”她也後悔自己太過魯莽,愧疚地拉著他的衣角道歉。

看著紀繪無辜的模樣,騰政也不忍再責備,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疼惜。

“算了,你沒受傷就好。”他伸手一把將她勾進懷裏,寵溺地撫摸她嬌豔的臉蛋。

“你呢?有沒有受傷?”紀繪也擔心著他,趕緊查采探他的身體和手上的傷。

“我這麼強壯,不會有事的。”騰政刻意把右手藏在身後,不讓她發現傷口因方才的激烈摩擦裂開,鮮血滲紅了紗布。

“才怪,你看你的手……”她發現了他的小動作。

“沒事的,我還可以一把抱起你。”為了證明,他抱起她旋繞三圈。

“好啦!好啦!快放我下來。”他出乎意料的淘氣行為著實驚嚇到她,也逗笑了她的小臉。

“相信了吧!”這點傷對他而言真的不算什麼。

“還是去醫院重新包紮一次比較妥當。”她急忙拉他上車。

“不用了。”他打開車門,並將車子前座放平。

“你為什麼要把座椅放平!”紀繪不解地問,在他眸底看到—抹邪氣的亮光。

“我要證明我完全沒事給你看。”說完,他攬住她的細腰一同鑽進車裏,壓在她身上,狂熱地愛撫著她。

“這個時候你還可以……礙…”被他粗糙手掌磨觸到,她情不自禁地逸出嬌吟。

“對你,我什麼時候都可以。”

“現在在高速公路上……這樣不好吧……”她羞怯地垂下濃密的睫毛,不好意思直視他俯下逼近的俊臉。

“淩晨車量不多,即使有車也是快速經過,不會發現。”

“這……”

“不想要嗎?”他沙啞的聲音和溫暖的氣息同時呼進她耳裏。

“我……”她咬著手指的動作已然說明了答案。

“知道嗎?我剛才多擔心你……”他燃著熱力的大掌輕柔地在她頸間摩挲,在碰觸到那條被刀子壓傷的紅痕時,心中一陣揪疼。“要是他一個激動,還是你太過掙扎,割傷了喉嚨……”話說到一半,他的五官難受地皺成一團,不敢想像後果。

“對不起……”她伸手壓平他皺起的眉峰,雖然他一直表現得相當冷靜,不讓人察覺他真正的心情,但她就是能感覺到他的焦慮和擔憂。

“是我該道歉,反應不夠靈敏,害你受到攻擊。”他氣恨地捶打自己。

“不是,是我自己太笨,沒有憂患意識……”紀繪拉下他自虐的雙手,把他的拳頭包裹在兩隻小手裏,然後放在胸口。

“多虧上帝保佑,你沒有受到嚴重的驚嚇和傷害。”他心疼地凝視她,接著俯下頭,細膩地舔吻著她頸上的紅痕。

這記烙印如火焰般炙熱,瞬間燒沸了她的血液,令她難耐地發出一聲低吟。

他聽出她聲音中的期待,火熱的唇順著頸部曲線開始下移,在鎖骨、胸口落下許多火紅的印記,一隻大手悄悄複上她胸前的渾圓,隔著輕薄的衣服熱切地揉撫著她。

“騰政……”她的喘息聲愈發急促,大腿不自覺地曲起磨蹭他的腰臀。

“舒服嗎?”他另一手穿進她的裙底,由她的臀部探向早已濕潤的神秘沼澤,在外緣逗留挑弄。

“嗯……”她的手也隨之複上他的火熱欲望,揉搓著渴望的韻律。

“喔……你這個女人……”她出乎意料的大膽舉動讓他又驚又喜,滿足地粗喘。

殺風景的是,騰政的手機突地響起,徹底打散所有的甜蜜氣氛。

“可惡!”騰政氣憤地拿起手機想往窗外丟去。

“接一下,說不定有什麼急事。”紀繪急忙阻止他。

“打來的真不是時候!”他還是不想接聽。

“沒關係……反正有的是機會……”

其實她有些擔心他會真的繼續下去,在車上要了她,畢竟在高速公路上太過危險,再說,這種驚人行為所帶來的刺激她還沒有心理準備承受。

“這話可是你說的喔!”他的怒火立即消掉大半,也願意接起手機。

按下通話鍵,田媽慌張的聲音隨即傳來。

“少爺,家裏剛才遭到三名宵小入侵,幸好保全及時察覺,現在已經將三名歹徒制伏——”

“家裏應該沒什麼損失吧!”騰政以平穩的語氣打斷田媽的話。

而在一旁聽到電話內容的紀繪,臉色霎時蒼白。要不是騰政硬拖著她出門,她可能已經被闖人的歹徒發現……

“沒有,從監視器拍攝到的畫面,他們好像在找人或是找東西……”

果然不出他所料,安俊雄不知道他是否會帶著紀繪一同前往機場,為了以防萬一,還派了其他歹徒闖入家中暗殺紀繪,並搜取他放在家裏的一些重要資料。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幫我聯絡一下唐律師,等我接機回去再跟他商討對策。還有,這件事不要讓媒體知道,免得他們大肆報導,驚動了我爸媽。”

“是,少爺。”收到指示,田媽卦斷電話。

暗殺計畫失敗,安俊雄害怕被牽扯追查出為幕後主使,絕對不敢輕舉妄動,騰政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鬆懈下來,不必再為她的安危整天提心吊膽。

“幸好有把你帶在身邊,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他像是生怕她突然消失不見似地緊緊摟抱住她。

紀繪這才明白,為何騰政之前說帶她出來是為了她的安全起見。

“安俊雄為什麼要殺我?”難道她和安俊雄以前也有過節?

“因為你也是‘安氏企業’股權的擁有人。”考慮一會兒,騰政僅透露一點。

“我也是‘安氏企業’股權的擁有人?”紀繪猛搖著頭,完全不懂。

騰政刻意不回答她的問題,只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將話題轉開。“四點了,飛機已經抵達機場,我們走吧!”

“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

他故意裝作沒聽到她的咕噥,將座椅拉起,幫她扣上安全帶,駕車開往機場。

***

“走吧!”

將車子停妥,騰政牽著紀繪的手走進機常

紀繪的嘴仍然嘟得老高,眼睛不時向上瞟去瞪騰政,瞧他一副沒發生過任何事的悠哉模樣就更加生氣,從鼻孔連著哼出三聲不悅。

“還在生氣?”他捏住她小巧的鼻子,直到她難受地皺起眉頭時才放開。

“哼!”鼻子好不容易暢通,這回她哼得更大聲。

真是過分!每次都隱瞞她一些事情,害她腦袋裏擠滿了問號,脹的好難過。

“乖,等會兒就買糖果給你。”她賭氣不說話的模樣像小孩一樣,教騰政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再彈彈她粉嫩的臉頰。

“不要!”過分,居然把她當成是在鬧憋扭的小孩一樣哄她!紀繪氣憤地打掉他的手。

“有些事我不說是為了你好。”他摸著她的頭,語氣裏有一種苦澀的無奈。

聽見他的話,紀繪忽然想起葉妍婕曾經指責她是個勢利惡毒的女子,貪圖錢財而對他糾纏不清,而他說也過,她不會希望知道自己先前的事情,因為她是個私生活雜亂的女子,有著不堪的過去……

這時,一對穿著體面高貴的夫婦走了出來,騰政看見立即興奮地揮手招乎。

“爸、媽!”

騰政雀躍的喊聲驚醒了精神恍惚的紀繪,將她的意識拉回現實。她看見一位體型高壯的中年男子和一名氣質優雅的婦人,兩人手勾著手親密地走向他們。

那是他的父母……

紀繪不由得被中年男子渾然天成的軒昂氣勢震撼,而婦人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高雅氣質更是吸引著她,教她羨慕不已。

顯然騰政遺傳到他父親的高大身材和尊貴氣勢,以及母親精美的五官和慧黠氣韻,完美地將父母的特質綜合,再加上本身的睿智和氣魄,無怪整個人會散發出如此懾人的魅力。

“不必緊張。”他發覺她的小手正在顫抖,貼心地緊握住她。

他知道她很慌張……她可以感受到他給予的安撫和勇氣,但不如為何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忐忑起來,害怕他的父母已對她有成見,厭惡她、唾棄她,只因她是破壞騰政和葉妍婕婚姻的罪魁禍首……

再走近約五十公尺,騰政的母親彭秀菁忍不住小跑步起來,她跑到紀繪面前,給她一個熱情而溫柔的擁抱。

“紀繪,聽到你沒事的消息我好高興,這真是太好了!”

她突如其來的摟抱和關懷著實教紀繪吃驚,一時呆愕住無法反應。

“我們一直不相信你真的發生意外,幸好你一切安然無事。”安法漢跟著走過來輕拍紀繪的肩,表示他的關心及擔憂。

這是怎麼回事!紀繪不敢相信他們竟會如此和善親切。難道他們不知道她曾經傷害、出賣過騰政,現在更是破壞他婚姻的第三者!

腦中的疑惑像吹氣球似地快速漲大,幾乎要從她的太陽穴爆開來,痛得她無比難受,只能望向騰政求助,希望他能說明事實。

然而,騰政只是再度勾起那神秘的笑容,並以眼神告訴她一切的憂慮都是多餘,不必煩心。

“對了,騰政,妍捷昨天跟我通過電話,說她決定主日本留學定居,再也不會回來……”說到這兒,彭秀菁不免搪心地嘎咽起來,“這孩子就是這樣,個性衝動又倔強,怎麼勸也勸利聽,話才說完就真的搭機飛去日本。”

“妍婕現在不知道在日本的哪里!獨自一個人會不會刻生危險!唉……沒照顧好她,讓她一個人流落在外,真不知如何向她死去的父母交代……”說著,安法漢也無奈地歎息。

“安氏”和“葉氏”兩家企業因生意往來頻繁而結為世交,兩個家族感情深厚,兩年前葉妍婕的父母意外過世,安法漢夫婦立即接下險些倒閉的“葉氏企業”,也一同負起照顧葉妍婕的責任,在當時的商界傳為一段佳話。

聽見騰政父母的淡話,紀繪這才知道葉妍婕悲淒的身世,胸中不禁泛起一陣心酸,同時襲上一股強大的罪惡感——

葉妍婕的父母車禍過世,她已失去一個家庭,現在又被她破壞婚姻……

想著,紀繪不禁愧疚地低下頭,她可以瞭解葉妍婕失去親人承受的悲苦,也能體會她怨恨心愛的人被搶走的心情,同時更能感受到萬念俱灰的她決定遠赴他鄉療傷的悲哀……

“爸、媽,妍婕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有能力照顧自己,況且她機警伶俐,你們就別太擔心,等到生活穩定,相信她會主動跟你們聯絡的。再說,她從小受盡寵愛,性格高傲驕縱,這回她居異國必定會受到許多磨練,正好借此修養脾氣和生活態度。”

彭秀菁雖然贊同兒子的觀點,但還是無法安心。“話是這麼沒錯,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人生地不熟,實在危險……”

“放心,我知道她那些移民日本的朋友住在哪兒,一定很快就能查到她的下落,也會請在日本工作的朋友幫忙照顧她的。”騰政拍胸脯保證。

聽他這麼說,安法漢夫婦倆終於放下心來,不再焦慮緊張。

“還有,騰政,妍婕把之前發生的事都跟我說了,她很難過也很內疚誤傷了你,希望你能原諒她。”彭秀菁代為傳話,並希望兩人的心結能儘快化解。

“是我辜負妍婕的感情,那是我應得的懲罰,我不會因此記恨,反倒希望她能原諒我。”

“你們兩個本來不是相處得很好嗎?怎麼會突然搞成這個樣子,唉……”一邊是親生兒子,一邊是疼愛的幹女兒,彭秀菁不知該責備哪一方,難為地頻頻搖頭。

這聲無奈的歎息如同強酸灌人紀繪耳裏,侵蝕了她的五臟六腑,痛得她幾乎窒息。

是她……都是因為她的介入,騰政和葉妍婕才會鬧到分離的地步……

“好了、好了,一切回家再說吧”法漢怕妻子難過哭泣連忙轉移悲傷的氣氛。

“是呀,爸、媽,你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一定也累了還是先回家休息吧!”說著,騰政接過父親手中的行李箱。

安法漢搭上妻子的肩,將她摟進懷裏,疼溺地說:“為了妍婕的事,在飛機上你一直擔心得睡不著覺,現在騰政有方法找到妍婕,你也該放心好好休息了。”

聽了丈夫的安慰,彭秀菁這才不再煩惱多慮,點頭回家。

“我們也回去吧!”騰政牽起紀繪的手,和父母一同走向出口。

“我不要回去……”她逼走了葉妍婕,她破壞了原本完整的家庭,她有什麼臉可以回去?紀繪甩開騰政的手,整個人被沉重的罪惡感壓得喘不過氣。

“紀繪,你怎麼了!”她突如其來的激烈反應嚇到了他。

“礙…我的頭……”除了胸口悶窒之外,紀繪的頭也如被利斧劈砍似地一陣劇痛。

“你怎麼了?!”騰政急忙扶住她,查視她的情況。

“我的頭好痛……好痛……”

“紀繪——”

最後,她無法承受頭部的劇烈痛楚,慘叫一聲,昏厥在他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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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黃醫生,真是抱歉,一早就打電話要你趕來。”

騰政原本想送昏迷的紀繪到就近的醫院檢查,但怕消息洩漏引來大批媒體,只好緊急聯絡家庭醫生趕到家中。

“這是我應該做的。”黃醫生提著醫藥箱是房間,仔細地幫躺在床上的紀繪檢查身體狀況。“她沒事吧?要不要緊?有沒有怎樣?”彭秀菁緊張地接連詢問,安法漢則在一旁陪伴。

“尤小姐沒事,心律、血壓都在正常範圍,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你們大可放心。”黃醫生點點頭,給他們一個安撫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彭秀菁緊繃的心情總算得以松緩,這才肯聽丈夫的話坐下休息。

“紀繪,你醒了!”見到紀繪慢慢睜開眼,騰政連忙扶起她,體貼地熱高枕頭讓她躺靠。

“我……我怎麼了?”紀繪看到騰政因擔憂而顯得憔悴的臉,心不禁揪痛了下。

“你剛才在機場昏倒了。”騰政握起她細白的小手,溫柔地輕輕搓揉。

“我昏倒了……”紀繪晃晃仍然有些昏眩的頭,記起了方才的事。

“幸好沒什麼大礙。”騰政開放心地以手背測試她的額頭溫度,怕她發燒而不自知,“不過你的臉色還是很蒼白……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告訴黃醫生,請他再徹底檢查一次。”

“不用了,我沒事的。”他大手的溫度神奇的將她頭部的疼痛消除,同時也烘暖了她的心窩,發酵出一陣甜蜜。

“真的沒事?頭不痛了嗎?”騰政心疼地捧起紀繪的小臉幫她揉撫太陽穴。

“沒事……”紀繪不敢直視他炙熱的眼神,羞澀地低下頭來。

“沒事就好。”見她臉色漸漸紅潤,騰政壓在胸口的大石終於落下。

“呃……坐了一天的飛機,好累喔!我想睡了,我們刺吧!”看著騰政和紀繪的親密模樣,彭秀菁假裝疲累地打個哈欠。

“黃醫生,我們送你下樓吧!”安法漢瞭解妻子的用意,同時示意黃醫生離開。

等父母和黃醫生離去,騰政這才開口詢問:“是不是剛才撞車不小心撞到頭部,所以才會頭痛?你現在有體力嗎?我想還是去醫院仔細檢查一次好了。”為了怕父母擔心,他隱瞞了被狙擊的事件,一切等和律師商討過之後,再向父母說明。

“是我膽子太小,想起那時的驚險狀況才會嚇暈的,真的沒事。”紀繪不希望他過度擔心,只好撒點小謊。

“你先好好調養休息,明天體力好一點就去醫院檢查。”他溫和的語氣中有著不容反駁的堅持。

在騰政萬般寵愛的眼神中,紀繪看到無比深刻的愛戀,這愛戀強烈地打入她的心靈,讓她倍受感動,但也因太過美好而教她有著不真實的憂慮……

尤其是他對她的態度,由冷酷暴躁轉為疼溺愛護,變化實在太大、太快,再加上一連串的突發意外,先是她不如為何車禍墜河,因而被他軟禁控制,再來發現他已婚的事實,葉妍婕找她談判,而後和弟弟文旭相遇,到最後受到安俊雄謀殺狙擊,每件事情都有她無法連貫想通的疑點,而她也開始回想起一些過往記憶,恐怖而駭的景象讓她思緒更加混亂不安……

她想,該是向他求證的時候,把堆壓在心裏的疑問全部說出。

“呃……我記起了一些事情……”

“你恢復記憶了?!”他扣住她的肩膀,先是驚訝,再是欣喜,然而不到一瞬間又轉為煩憂,怕她回想起兩人先前的衝突與心結,以及她曾經歷的危險遭遇。

“只有一些片段記憶……”紀繪仔細看著他的反應,確定事情的真實程度,“其實,上次在別墅樓頂我突然頭痛發暈並不是故意在開你玩笑,是因為想起一段恐怖的情景才會大叫昏倒。”

“你想起了什麼?”他著急地問。

“我想起了你腹部的傷是我拿剪刀刺的……”

“你知道了?!”他有些愕,隨即將手複上她的柔美,要她不必在意。

由他的反應看來,果真如葉妍婕所說,她傷害過他……

“我不知道我當時為何會拿剪刀刺傷你……但我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一股強大的愧疚感直沖心頭,逼出了她的哽咽。

“不要哭,你沒有錯,這是我應得的懲罰。”她脆弱的啜泣聲教他好生心疼,急忙將她摟進懷裏安慰。

“應得的懲罰?”她抬起頭,蘊滿淚水的大眼疑惑地望著他。

他輕柔地拭去她滑落而下的淚珠,深吸口氣,緩緩說道:“在我們新婚那天,我因為喝醉了情緒失控,你害怕的拿起剪刀護身,我擔心你反倒傷了自己,向前搶奪,拉扯之下不小心被剪刀刺中。”

紀繪努力回想曾經閃過腦海的畫面,和他的情形幾乎吻合。

“等等!我們新婚?!不對啊!這件事我曾向葉妍婕求證,她說是因為我不甘心和你分手,所以在你和她的新婚之夜闖進新房刺殺你。”

“什麼我和她的新婚之日?!我不可能和葉妍婕結婚,縱使兩家長輩有意撮合我們,但我始終只把她當成妹妹看待,沒有任何男女感情。”

“可是……”天啊!又是各說各話的情形,她該相信誰?

“你怎麼會聽信葉妍婕的話?”他氣憤地握緊拳頭,又無可奈何地放鬆。

“你總是對我隱瞞許多事情,當我發現你已經結婚,而在你離開之後,她接著進來,我想她既然有別墅鑰匙,應該就是你的妻子,因為發現你出軌才上門找我談判——”

紀繪還未說完,騰政便氣惱地重捶床頭櫃。

“所以你才會離開別墅。”原來一切誤會就是由此開始。

“我不希望成為破壞你家庭的第三者,離開是我唯一能做的選擇。”回想到那時,悲痛的心情還在她心裏隱隱作痛。

“你怎麼會胡思亂想?”他用力地一拍額頭,懊悔沒將事實說清楚,但他會隱瞞也是不得已的。

“你都不說,我當然會猜測……”她忍不住抱怨起來。

聽見她悶怨的哼聲,他心疼地捏捏她的小鼻頭,“我不說,是因為不想觸及我們過往的仇怨,使得我們關係更加惡化,也怕我回想過去,會情緒失控傷害了你。”

說來他也覺得慚愧,將她安置在別墅的那段時間,他總是無法克制自己的脾氣,每回想到她曾背叛他和另一名男子有私情,他就會爆發怒氣,對她殘忍報復。

“是我傷害你吧!”紀繪愧疚地將手複在他腹部舊傷的位置,“我知道我先前貪圖你的餞財,才會應徵秘書進人公司,處心積慮地接近你,在得到你的信任之後,又出賣企業機密,造成公司的財務危機,差點破產……”

騰政靜靜聽著,將她所說的話在心裏一一整理。

“幸好你在商界信用良好,才順利度過危機,而我因為被查出是出賣機密的主謀,害怕入獄,害怕受到報復,所以就開車墜河自殺……”

由她尾音不由自主地顫抖反應,他知道她在緊張心虛。“這些都是葉妍捷告訴你的吧!你說出來是想要求證於我。”

“不是她說的……是我想起來的……”她的聲音抖得更加厲害。

“你不必袒護她,這些話一定是她去別墅找你時跟你說的。”騰政握起她的小手,包裹在溫熱的掌心之中,安撫著她,“她說的只是她自己單方面的猜想,換個角度,真相便全然不同。”

“你說的我不懂……”

他點住她小巧的嘴,要她靜心聽他說明。

“其實,我知道你接近我,並不是因為貪圖錢財,出賣機密則是為了替父親報仇。”

“你知道我想為父親報仇的事……”紀繪更驚慌了。

騰政拍拍她發抖的小手,幹撫她的慌亂,然後點頭表示他全然瞭解。

“半年前,公司查出有筆公款被人盜用,我那時人在美國,所以將這件一事交由堂弟安俊雄處理,他很快便查出是你父親尤至傑所為,你父親因為無法舉出有利證明,於是被判刑入獄。

“兩個月後,我回國想要瞭解事件始末,然而,安俊雄卻一再拖延不願將資料和證據交上,我察覺事有蹊蹺,正要著手調查時,你父親卻在獄中積郁成疾過世,所有資料證據也因公司電線走火而燒毀,查證工作只好被迫停擺。”

半年前父親被誣陷人獄,兩個月後在獄中病重身亡……

紀繪回想弟弟過的話,時間完全吻合。

“要是我能提早回來,你父親就不會被誣陷虧空公款,入獄頂罪。”回想當時的情形,騰政不禁自責地捶了下大腿。

“你知道我父親是被陷害的?!”紀繪激動地抓住他的肩膀。

“我相信尤伯父的為人,絕對不可能盜用公款,只是所有證明檔全被銷毀,難以重新搜查,無法及時幫他平反,害他蒙受不白之冤,積鬱枉死

他有心幫父親洗清罪名!這麼說,她和文旭都誤會他了。

她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歉疚和自責,相信他在事發之後,極力想要搜證重查,不過卻因種種阻礙而中斷。

“因為如此,我有愧於你,即使知道你是為了替父親報仇才向我示好,我仍甘願受騙,相信你會瞭解我的努力和用心,交往期間你刻意揮霍錢財,我全都不去在意,因為我知道那是你唯一可以報復我的方法。

“一個月後,你答應我的求婚,不過,要求婚禮一切低調處理,絕不對外公佈,也不許和你太過親密,不許過問你的去處,給你完全自由,我全都照做,即使你連著一個星期徹夜不歸,也從未追究。直到有一次,我在鬧區意外看到你和一名男子幽會,跟蹤你們回家,你們上樓直到隔日中午才又出現,我這才發現你們同居的事實……”

新婚妻子居然和別的男人同居,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楚,永遠無法磨滅。

“我不懂,你明知我接近你別具用心,甚至可能進行報復,為什麼還要娶我?”這不合常理,無法取信於她。

“因為我愛你。”這是他一直不敢出口的話語,因為他知道紀繪認定他是誣害她父親的同謀,恨他、怨他,不可能接受他的感情。

“你……你愛我?!”他堅貞的眼神深深撼動著她,在她心裏激起巨大的浪濤。

她回想起自己曾問過他是否深愛他的妻子,而他當時回答的是——愛!

“三年前你和你父親一同出席公司的周年慶,我對你一見鍾情,你卻誤信安氏’、‘葉氏’兩家企業即將聯姻的流言,斷然拒絕我的追求,不僅不信我的解釋,還刻意回避要我別再騷擾你,自此之後,我便不再採取行動。”說到這兒,他眉頭不禁皺起,擠現苦思她三年的無奈。

“如果葉妍婕不是你的妻子,怎麼會有郊外別墅的鑰匙,也能自由進出你市區的家!”紀繪不悅地沖口而出,說完才驚覺自己竟會對她和他的親密關係如此介意。

“她雙親意外身亡,我爸媽擔心她一個人無法生活,於是接她來家裏住,後來他們長期旅居國外,便由我代為照顧,於是我和她作了一項協定——她可以自由居住在我所有的樓房別墅,但絕不能干預我的私人生活。”

所以她擁有他所有房子的鑰匙,可以自由來去……想著,她的心莫名地泛起一股酸氣。

“葉妍婕一直都有遵循我們的協議,所以我沒想到她會去別墅找你,把你趕走,而你真的不告而別,連電話也不願接聽……”騰政摟抱住她,“你不知道當我發現你不在別墅時有別擔心,以為你又被安俊堆綁架,瘋狂的找你。”

“我‘又’被安俊雄綁架?!”她和安俊雄真的有過節?!

“安俊雄當然也知道你進入公司的動機,害怕你會查出真相,於是假裝好心向你透露資料,誤導你認為我才是陷害你父親的主謀,聯合你一同對付我,出賣公司機密,將公司資產外移,藉以謀取暴利。

“之後,你察覺安俊雄所給的公款資料有誤,找他理論,結果被安俊雄甩了一巴掌恐嚇,第二天又差點被幾名蒙面歹徒綁架,幸好保全人員及時將你解救出來,沒讓歹徒得逞。”

她被安俊雄甩打巴掌!被蒙面歹徒綁架!他說的一切都和她想起的記憶符合,原來那些恐怖畫面並不是她的幻覺,而是曾經真的發生……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她訝地問。

“在你進人公司時,我有預感安俊雄會對你採取不利G,動,派人暗中保護你,同時監控他。”騰政據實回答。

“那些跟蹤我,還有沖進車子解救我的人,都是你委派的保全人員!”而文旭卻以為是他派人監視,所以對他更加氣恨,誤會更深。

騰政點點頭,接著再道:“綁架計畫失敗後,安俊雄怕你會回頭找我,於是在當天深夜派人破壞你的車子煞車,並打電話約你至碼頭會談,預備殺你滅口。

“我接到消息時,你已經開車前往赴約,我急速尾隨追上,而這時你的車子因為煞車斷裂無法煞車,直直沖向河口,情急之下,我只好由旁邊撞擊,最後總算成功迫使你的車子停下,雖然你沒有受到嚴重撞傷,卻因過度嚇而喪失了記憶。”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紀繪不禁慚愧地低下頭來,雖然她並非如葉妍婕所說,是因為被他發現罪行,畏懼報復而自殺,但她卻有強烈的感覺,知道當時的她一定十分懊悔自己的愚笨和對他的背叛,所以明知安俊雄邀約的動機不單純,還是抱定赴死決心前往約定地點。

而她也並非全因為受到過大驚嚇才喪失記憶,而是潛意識裏想要逃避、遺忘她曾對他做過的傷害……

“為了不讓安俊雄起疑,我將車子推人河內,假裝你真的發生車禍身亡,也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我才會將你安置在郊外別墅,嚴禁你和外界接觸。”

她點頭,瞭解他為何總是不願說明事件真相的用心和考量因為他不希望她回想過去而自責,不願兩人再回到因仇恨而僵化的局面,因為他擔心她知道事實後,會和安俊雄直接衝突可能再次發生危險。

“對不起,我之前誤會了你,對你懷恨在心,一再和你作對……”紀繪不知如何表示內心的晦悟,只能任憑歉疚的淚水決堤湧出。

“傻瓜,你沒有錯,你不知實情,全是安俊雄欺騙了你。”騰政心疼地將紀繪的淚水吻幹,撫摸她的小臉安慰著她。

“安俊雄私吞公款,誣害你父親頂罪枉死,接著出賣公司機密,預謀殺害,這些罪證我已經全部搜齊交由律師處理,再加上那兩名證人的供詞,很快他便會受到法律制裁,總算可以給你和你父親一個交代。”

“謝謝!你為了我父親——”她還未說完,他便用食指點住她的小嘴。

“這是我應該做的,況且我們都是夫妻了。”

“我們真的是夫妻?!”由於太過震驚,太過美好,到現在她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當然。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會相信了。”

正當騰政準備帶紀繪下樓時,文旭突然拿著手槍沖進大廳,氣憤地朝裏頭大聲辱駡,嚇得管家田媽和女傭們全躲在別落不敢出來。

“安騰政你這個混蛋給我出來!”

這聲音…紀繪立即沖下樓,騰政擔心她的安危,迅速跟上。

“先生,把槍放下,有話好說……”保全人員伺機向前卻被他發現,以手槍逼退他們

“安騰政你給我出來!”文旭不斷咆哮著,直到看見紀繪才停止。

“文旭……”紀繪才要跨前一步,便被騰政抓回身後。

“不要過去!”騰政以身體擋護紀繪,害怕文旭情緒激動之下誤傷了她。

“文旭,你不要激動,不要傷了任何人……”紀繪沒想到弟弟居然會採取如此激烈的報復手段,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把她交出來,不然我可要開槍了廠文旭恐嚇道。

“你嚇不了我的,我知道你手上拿的那把是假槍。”騰政發現手槍握柄上有一個小型的玩具商標。

“你……”計謀一下便被揭穿,文旭憤而將手槍丟下,趁騰玫疏于防備之時,揮拳攻擊。

“不要!”紀繪第一反應便是沖向前去阻擋。

文旭急忙收回攻勢,“姊!你為什麼要護著他?!”

“我……”紀繪搖頭,她也不如自己為何會有勇氣挺身而出。

“姊?你喊她姊姊引”騰政拉回紀繪,緊扣住她不許再動,眼光犀利地盯著文旭。

驚覺自己說溜了嘴,文旭懊惱地暗叫一聲,乾脆全盤說出,“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們是姊弟,把我姊姊還來,我不許你再軟禁她、控制她!”

“你們真的是姊弟?!”騰政轉向紀繪求證。

“是的,我們是姊弟。”紀繪點頭承認。

“既然是姊弟,為何不同姓廠他查過這個男子的資料,只知道他名為林文旭,是由加拿大回國的華僑。

“文旭一出生就依著母親姓林,後來,父母離婚後便和母親移民至加拿大,後來母親意外過世,才回國和我一同居祝”

“原來你們是姊弟……我一直以為……”當時,他查到男子姓名後,便沒再繼續追查,直接認為她是有了外遇物件,也因太過嫉妒而不聽信她的解釋,一而再、再而三地誤會……

難怪她會如此維護他,難怪她說過他和他不能比較,因為他是她唯一的親人啊!想著,騰政不禁感到羞慚,想不到他竟會如此小心眼地妒恨起她的親弟弟。

“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明你們的關係?”騰政詢問紀繪,如果他早知道他們的關係,就不會誤會他們有染,動手攻擊文旭。

“我怕你知道文旭的真實身分會他對不利。”

聞言,騰政點頭,他可以瞭解紀繪隱瞞真相的苦衷,而一切的衝突原來都是誤會所引起。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和紀繪是姊弟,一味地以為你是她的外遇物件,所以對你懷有成見,上次還動手打了你,真是抱歉。”騰政伸出手,誠心地向文旭道歉。

“我是姊姊的外遇對象!你說在什麼啊?!姊姊什麼時候結婚了?!”文旭不領情地打掉騰政的手。

“我和你姊姊三個月前結婚,一切低調處理,從未對外透露。”說完,騰政望向紀繪,他現在可以瞭解當時她為何要求隱瞞婚事,原來是不願讓弟弟知情,以免他太過擔心而極力反對。

“別想騙我們,我們不會再上當了!”文旭牽起姊姊紀繪,轉身便要走出大門。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看了就會相信。”騰政沉穩的聲音猶如魔咒一般,神奇地定住文旭的腳步,並吸引他回過身來。

“文旭,我相信騰政所說的話,很多事情並非我們所想像的那樣。”紀繪試著勸解弟弟,不願兩人再仇視對立。

“好,我跟你去。”不忍拒絕姊姊的請求,文旭收斂怒氣,跟著騰政走往大廳內部。

三人來到最後一個房間,門一打開,便傳出一陣淡淡的袖彩味道,接著映入眼簾的是掛置在牆上的一排油畫。

“這是……”這些抽象油畫教紀繪感覺十分強烈,那鮮明和黑暗色彩融合卻又衝突的落差,就猶如她一直以來的心境和情緒,混亂而矛盾。

“這些都是你畫的。”騰政指著油畫一角的英文簽名。

這些都是她的作品,而他都收藏起來,並且裱框卦上了牆壁……”紀繪抬頭望向騰政,在他深幽的瞳眸裏看到了無盡的疼愛和眷戀,臉頰不由得羞紅了起來。

“哼!就算這些都是我姊姊的繪畫,那又能證明什麼?”文旭冷嗤一聲,對騰政仍然存有戒心。

騰政早料到文旭會有此反應,接著打開藏置在一張畫作後的保險箱,拿出一疊文件遞交給他。“這些是我重新搜查到有關公款流向的資料,足以舉發安俊雄盜用公款,你父親被陷害頂罪的冤情也可以平反。”

看著手中的文件,文旭終於瞭解事情真相,也才恍然大悟自己原來錯怪了騰政,以為他和安俊雄是共謀。

“事發當時我人在國外,等到回國想要查證,資料全被燒毀,而你父親也在獄中病重不治。來不及阻止這些意外,我對你真的感到相當抱歉…

”每當想起這件過失,騰政都會愧疚地不斷自責。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誤會你和安俊雄共謀陷害我父親,還竊取你的公司機密報復,要你破產,而你卻不計前嫌地繼續追查證據,幫我父親洗脫罪名……”文旭直覺慚愧,跪下請求原諒。

“別這樣,我也有錯。”騰政急忙扶起文旭,拍拍他的肩膀,希望我們之間的一切誤會和心結能夠就此化解。”

“嗯。”文旭點頭,再三向騰政道歉。

“文旭,太好了,爸爸總算司以恢復清白了!”紀繪擁抱著弟弟,兩人不禁喜極而泣。

“是啊!姊姊,這些都要歸功於……”話說到一半,文旭尷尬地看向騰政,不知如何稱呼。

“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騰政笑了笑。

“不,我應該叫你姊夫才是。”文旭回他一個笑容。

“真高興所有的仇怨可以圓滿化解。”紀繪握起兩人的手,滿心感謝上帝給予的幫助和恩惠。

“嗯。”騰政跟著應和,輕柔地撫著她的長髮,寵愛之情扼於言表。

“呃……姊,我還要去打工,先走了……”看著兩人親昵模樣,文旭站在一旁直覺尷尬,找了個藉口便快速離開。

“文旭……”紀繪還來不及開口叫住弟弟,他已跑得不見蹤影。

“明天要他搬來這裏住吧!我想你不會放心他一個人在外生活的。”騰政壓壓她擔心皺起的眉頭。

“可以嗎?”她驚喜大叫。

“當然可以,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他的嘴角同時染上她燦爛開心的笑顏。

“我們……我們真的結婚了嗎?”一切太過夢幻,她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傻瓜,你還在懷疑啊?”騰政捏了下紀繪的小鼻頭,從保險箱裏拿出一隻盒子,將裏頭那個精緻的相框遞給她,“這是我們唯一的結婚照。”

“我們的結婚照……”紀繪驚訝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照片中穿著禮服的兩人是她和騰政。

照片看來氣氛寸分低迷,她坐在前方位子,而他站在後方彎身向前,兩人僅微微靠近,臉上沒有一點結婚的喜悅,有的只是濃濃的無奈……

“這是……”紀繪發現相框底部夾著一張紙,抽起來觀看,發現那是她親筆擬定的契約,上頭寫滿了許多條例。

“婚事不許對外宣佈,婚後不許靠近親密,不許干涉對方行動,不許干預自由,不許電話聯絡,不許過問私事。

“每個月基本生活匯款二十萬,使用超額則由金卡預借補足,不許追查金錢去向,不許中斷支出,不許……”

看著自己訂立的條約,紀繪這才知道自己先前對他竟是如此嚴苛,簡直到了無理的地步,她不禁深感羞傀,“這樣的合約你也簽……”

聽見她的問話,他僅微微一笑,“我只想和你結婚,你再怎麼要求我都不在乎。”

“你是白癡啊!”她又羞又氣地捶了下他的手臂。

“白癡配傻瓜剛好啊!”他摟緊她的腰身,疼溺地磨蹭著她。

“你不會想要在這裏……”她感覺到他下身的男性蠢蠢欲動。

“你說呢?”他的薄唇噙上一抹邪笑,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腰身遊移。

“不要啦……”腰部的搔癢惹得她一陣嬌笑。

“來嘛!寶貝。”他俯下頭,炙熱的唇在她敏感的頸項輕輕刷弄舔吻,挑逗著她。

“吻我。”她扳正他的臉,不願他每回都閃避略過。

他憐著她,幽深的眸子閃過一抹暗然。

“為什麼都不吻我?”她終於提起勇氣詢問。

“你真的願意讓我吻你?!”

“為什麼這麼問?”

“你曾說過,不許我吻你,因為你不願意把靈魂給我。”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咬著手指,“我……我想那時我一定認為你是陷害父親的兇手,所以才會……”

“我知道;所以我也訂下原則,在沒有得到你的諒解和答應之前,不會再像新婚那天一樣,失態強吻了你,讓你怨恨。”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誤會你,刺傷你的……”

他捧起她愈垂愈低的臉,輕撫著她,要她別在意。

“我也有錯,也一直誤會著你,我們彼此都有誤會,關係才會變得這麼仇怨,不過,幸好誤會都已解開。”

“嗯。”她微笑,感謝誤會終於冰釋,沒有成為遺憾。

“現在你願意把靈魂獻給我嗎?”他手指繞著她的唇緣輕描,邪佞的因素開始在體內不安分地竄動。

“嗯……”她羞臊地點了下頭。

真的?”

“嗯……”

“那我可好好吻過癮囉!

“哎呀,你……”

再來個‘法式深吻’。”

“討厭啦……”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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