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2361|回覆: 12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菲比]我的野蠻掌門人(別懷疑,就是愛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42:06 |倒序瀏覽 | x 1
我的野蠻掌門人【別懷疑,就是愛之一】 作者:菲比

為了拯救愈來愈「台客」的黑道家業
她決定投奔掌門人,學習正宗黑道風範
沒想到師父還沒拜成
就被負責接待她的帥哥給「照顧」了一番──
唉!瞧他長得挺賞心悅目,「功夫」也不賴
怎麼會把她吃幹抹淨後就裝沒事?!
厚,碰上這種鳥事真的令人超不爽
既然這樣,那她不玩了總行了吧?
她本來已經打定主意,再也不理這個無恥的傢伙
誰知道修行的第一個任務竟然就是「貼身」觀察他!
哇咧!@#$%^&*......要真這麼和他攪和下去
恐怕她還來不及好好「觀察」他
她就已經先把自己的身心都乖乖奉上......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匿名
狀態︰ 離線
2
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42:28
楔子
  
  「歐陽氏集團」是一個橫跨歐美亞三地的龐大公司,在政府厲行掃黑行動中成功地由黑道組織「歐陽門」轉變成正派經營企業。
  
  對外,「歐陽氏集團」成功地佔領各個領域,是個極為賺錢的公司;對內,集團本身依舊保持黑幫作風,除了在臺灣地區有數個分堂口,旗下各個產業的主事者全是黑道出身。
  
  現任「歐陽氏集團」總裁的歐陽齋以冷酷、嚴肅著稱,集團內部的工作人員全尊稱總裁為掌門人,因為在他們心中,「歐陽氏集團」永遠都是「歐陽門」--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黑道集團。
  
  天氣炎熱的六月是畢業的季節,位於台南的國立某藝術大學正逢今日舉辦畢業典禮,所以一早學校便湧進了人潮,有的是學生家長,有的是親屬,更多的是畢業生的朋友群。
  
  每個人都是笑容滿面,但是只有一名留著厚重劉海、將及腰長髮燙成波浪般的蓬蓬頭女孩雙手插腰,不悅地瞪著眼前的中年男人。
  
  女孩叫童彤,身穿黑色學士服,一臉不耐地看著穿白色汗衫、卡其色短褲,腳踩夾腳人字拖鞋的父親站在禮堂入口,皺著眉的她差點就要跳腳了。「爸,你怎麽穿這樣來啦!」
  
  「不然是要穿怎樣?」童複中不悅地看著女兒,「你是要我穿西裝才滿意嗎?」
  
  「本來就是呀!我都已經跟我同學說你會來了耶!結果你穿這樣簡直給我漏氣嘛!」童彤粉白小臉氣得泛紅,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瞪著父親。
  
  瞧她白淨的小臉宛如搪瓷娃娃般令人愛不釋手,但她的父親卻是道道地地的台客,這樣的父女檔說什麽都讓人不敢相信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
  
  「漏什麽氣啦?老爸今天可是帶了一群小弟來幫你撐場面,結果你這個不孝女竟然在這裡給老爸吐槽!」
  
  他今天可是一大早就起床,為的就是參加獨生愛女的畢業典禮,勤勞的結果卻被女兒罵得體無完膚。
  
  「小弟?你說的小弟在哪裡?」童彤看看四周,不解地問道。
  
  「小弟就在那裡呀!」童複中比著一群在不遠處集合的小嘍羅。
  
  順著父親的手指看過去,童彤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這是你帶來的?」
  
  「不然咧?」他的神情中帶著驕傲,畢竟他可是南區「歐陽門」堂口的堂主,所以要他聚集一、兩百人是沒有問題的。
  
  天呀!童彤黑白分明的大眼只見到一大群穿著黑壓壓服裝的不良少年,有些嚼檳榔、有些抽煙,還有一大堆蹲在地上大聲罵髒話,簡直不倫不類嘛!
  
  那間她真想挖個地洞跳下去,來個眼不見為淨。
  
  這時一名蓄著輕薄短髮的女孩拍了拍童彤的肩膀,「彤,就要集合進場了。」
  
  童彤看著好友小晴,露出一個微笑,態度完全不同。「嗯,我知道了。」
  
  「小寶貝,這位是你的同學嗎?」站在一旁的童複中開口問道。
  
  「伯父你好,我是跟童彤同為鋼琴組的小晴。」小晴朝他招招手。
  
  「喔,你好,我家的小寶貝給你添麻煩了。」童複中看著眼前的年輕女孩,口氣隨即放軟,抬起手搔搔頭。
  
  「好啦!爸,我要進去了,你等一下自己去坐在家長席知道嗎?」童彤拉起好友的手往禮堂走去,還不忘轉頭叮嚀父親。
  
  「知道了啦!典禮結束後我在學校大門口等你喔!」童複中朝女兒喊去。
  
  童彤揮揮手表示自己明白了,便頭也不回地走入禮堂準備參加畢業典禮。
  
  然而她與好友找到自己的班級坐下後,小晴隨即在她耳邊輕聲遲疑地問:「你老爸看起來有點不像黑道的,反而比較像......」
  
  不等好友支支吾吾地說完,童彤轉過頭毫不猶豫地接下去,「辣妹檳榔攤的老闆是吧!」
  
  「嗯......沒錯。」小晴沒想到童彤罵起老爸還真帶勁。
  
  說到這個老爸,童彤就一肚子火,明明是勢力橫跨美歐亞三地的黑幫「歐陽門」南區代表堂口的堂主,怎麽完全不像個樣,反而像雇用檳榔西施的台客老闆?
  
  「我早就跟他說過,混黑道的就要西裝筆挺,看起來不苟言笑才對呀!但是他就是講不聽,連底下的小弟每個都像飆車族,一點都沒有歐陽門總部那些人的樣子。」童彤將心裡的不悅一口氣說出來。
  
  「是沒錯啦!但是童彤,你會不會把黑道想得太美好了?總覺得你說的人只有在香港電影才看得到。」雖然有同感,但是小晴還是忍不住戳破好友的夢想。
  
  聽到好友的話,童彤白皙到幾乎透亮的小臉散發光芒,一雙手握住好友肩膀,說著早已提過不下千百遍的話。「才不是......我跟你說喔!幾年前歐陽門的掌門人來我家喝茶,天呀!那時候他穿著深藍色西裝,身邊跟著三十幾個穿黑西裝的保鏢,簡直酷翻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個掌門人歐陽齋還給你一張他的名片是吧!」這些話她聽到耳朵都快長膿了。
  
  這時典禮已經開始了,禮堂裡管樂隊吹奏禮樂,使得典禮感覺莊嚴肅穆許多,但是天生話多的童彤可沒有放過這一時半刻,不斷傾身在好友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你不覺得這樣很酷嗎?這樣才是真正混黑道的好不好,哪像我家的老爸活像個鄉下人......」
  
  童彤的碎嘴讓小晴忍不住開口:「既然你這麽喜歡那樣的黑道,就去臺北找歐陽齋呀!叫他教你怎麽當堂主,然後再回來繼承你老爸的職位不就得了?反正歐陽門旗下的各個分部都是采指派制,到時再叫你老爸將堂主位置讓你做就好啦!」
  
  好友這一句話可是點醒夢中人,童彤興奮地張大眼,手勁因為太亢奮不自覺地加大力道,「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
  
  「喂,我只是開玩笑的......真的是開玩笑的啦!」小晴沒想到自己隨口胡說的話,好友竟然會當真。
  
  但是童彤可沒有將小晴後來的話給聽進去,她自顧自地沉醉在自己虛構的情節裡。「反正我現在畢業又還沒找到工作,美國留學方面也是明年春天才要過去,不然我就上臺北再打電話給他,請他教我怎麽變得跟他一樣,等學成後就回來南部掌管我們家的堂口......」
  
  童彤愈想愈樂,彷佛遠在天邊的歐陽齋早已首肯,願意傾心教導她,讓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搖身一變成了威風凜凜的堂主。
  
  「我決定了!」童彤雙手握拳朝小晴說道:「我要成為有掌門人氣魄的堂主!」
匿名
狀態︰ 離線
3
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42:56
  第一章
  
  掛在天上的圓月照著南臺灣,現在時間已過晚上十點,位於台南郊區的一棟獨棟花園別墅裡,聚集一大群男女,有的烤肉,有的搬卡拉出來放聲高歌,有的圍在一起放沖天炮,完全不理會現在夜已深,會吵到鄰近的住家。
  
  童彤坐在籐椅上一臉不悅地從二樓陽臺往花園看去,嘟著嘴,完全不贊成今晚父親為她舉辦的畢業派對變了調。
  
  「真是的,都不怕吵到隔壁嗎?」她拿著書一個人嘟嚷,起身想回房裡來個眼不見為淨。
  
  她知道附近住的都是大老闆以及政治人物,也許比她家裡還有錢有勢,卻不敢上門理論,因為這裡畢竟是歐陽門南區堂口堂主的住家。
  
  童彤回過頭,再瞪著高唱台語歌曲的男女,「等我學成歸來,一定要好好整頓你們!」說完,便旋身回屋內躺在床上。
  
  嬌小的身體用力躺向粉紅色大床,接著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張名片,「歐陽氏集團......總裁歐陽齋......」
  
  她緩緩念出名片上的文字,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見到歐陽齋的情況--
  
  那年,童彤是高中一年級的新生,某一天,她如往常放學回家時,發現門外多了好幾輛黑色賓士轎車,門口也被十來名身穿黑西裝的高大男人圍住,當時她怯怯地穿越人群往客廳走去,只見父親正與一名身穿深藍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在喝茶。
  
  一看見童彤,童複中便拉著女兒的手向男人介紹,「掌門人,這是我的女兒。」
  
  「您好。」她有禮貌地問好,但心卻不斷鼓動,因為眼前這名男人雖年過四十,依然不減他迷人的丰采。
  
  歐陽齋原先嚴竣的臉在見著童彤後便放鬆了下來,朝她扯出一個微笑,用低沉且穩重的聲音說道:「你女兒長得真不錯。」
  
  「哎喲!白白的有什麽好的!我覺得女孩子就是要長得壯一點才好,這樣才不會被別人欺負。」童複中揮揮手說著臺灣國語。
  
  聞言,歐陽齋扯出更深的笑意,「女孩子生來就是讓男人保護的,你說是吧!」後面那一句話是看著童彤問的。
  
  天呀!眼前這個男人跟父親可是兩種不同的生物,讓童彤瞬間漲紅了臉,不知所措地扯扯裙擺才點頭。
  
  「你將來要將堂口交給你女兒嗎?」歐陽齋瞥了她一眼,才將眼神轉回童複中身上,噙著笑問起手下未來的計畫,他本身並不反對堂口由女性執掌。
  
  「沒啦!」童複中拉著女兒的手在上頭拍了幾下,「看她這雙手就是彈鋼琴的啦!以後我要她當鋼琴老師......女孩子家還是不要管這種事比較好。」
  
  「是嗎?」歐陽齋揚起眉不想多加評論,畢竟每個人觀念不同,像歐陽集團總公司裡也有不少女孩子,她們做起事來、發起狠來完全不輸給男人,頗有自信的模樣,令他十分滿意。
  
  童彤一臉不自在的模樣,小聲地低嚷:「爸,我先上樓了。」
  
  「好,你上去吧!」反正堂口的事也輪不到她來操心。
  
  「如果你以後有需要可以來找我。」這時歐陽齋開口了,指示身邊的秘書遞一張名片給童彤,「打這支電話或者是拿名片來公司,都可以找得到我。」
  
  這可是天大的殊榮呀!童複中急忙起身拉著女兒歡天喜地扯著笑,「還不快謝謝掌門人。」
  
  「喔!」她抬起原先低下頭看名片的臉,朝歐陽齋甜甜笑著,「謝謝掌門人,我會好好收著。」
  
  「嗯,如果有需要別客氣,就來找我知道嗎?」他平穩的音調就像電影裡黑幫老大的說話方式,瞬間讓童彤崇拜到最高點。
  
  「我會的。」她將手中的名片好好放在自己的口袋裡,像寶物一樣收藏著,一直到七年後這張名片依舊如新......
  
  看著名片,童彤心意已定,她要放棄明年出國念書的計畫,投身她的家族事業--黑道。
  
  握緊拳頭,她決定明天趁父親到高雄巡視其他堂口時偷偷出門。
  
            ※          ※          ※          ※          ※
  
  一樣的月色映照在臺北上空,時間已經是午夜十二點。
  
  一輛黑色高速行駛在安靜的陽明山高級住宅區裡,呼嘯而過的引擎聲打破了這裡素來的寧靜。
  
  滿臉不悅的歐陽劭伸手拿起放在手機座上的滑蓋手機,撥打了一組號碼。
  
  待手機接通後,他聲音毫不帶溫度地說:「我兩分鐘後到,幫我開門。」接著也不管另一端的人是否回話,隨即將手機蓋上結束通話。
  
  兩分鐘後,他單手轉著方向盤讓車子彎入一棟大門敞開的獨棟別墅裡,穿過二十盞橘黃夜燈照亮的占地三百坪前院,最後將車子停在主屋前,惡意地讓引擎聲劃破黑夜的寂靜,一直到車子熄火為止。
  
  這時,車門被一名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自車外打開。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的口氣裡有著恭敬。
  
  歐陽劭的黑亮皮鞋踏出車外,接著挺起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形,半張臉隱沒在黑夜中,唯有精銳眼光熠熠發亮。
  
  「我爸媽睡了嗎?」歐陽劭低沉的聲音充滿磁性,毫不帶溫度,令人不寒而慄。
  
  「老爺與夫人接到您的電話後就起床了。」管家據實以答。
  
  「那就好。」歐陽劭跨開長腿往室內走去,所到之處沒有任何一名僕人敢上前同他打招呼,因為他們知道少爺的脾氣平常雖稱得上好,但是發起火來卻不輸給脾氣暴躁的老爺。
  
  歐陽劭帶著微慍站立在大廳裡,上揚的眼裡滿是怒氣,「爸,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坐在米色亮皮沙發上的歐陽齋身穿睡袍,雙手環胸看著兒子,「我欠你什麽解釋,需要你在半夜打電話叫我起床?」
  
  「你說呢?」歐陽劭揚起眉瞪著威嚴的父親,將問題丟還給他。
  
  看著兒子怒火橫生的模樣,歐陽齋只有聳聳肩裝傻,表示自己真的不知情。
  
  但是一直坐在他身邊的老婆開口了:「兒子,你該不會是說今天你父親在你身邊安插人手的事吧?」
  
  終於切到正題了,歐陽劭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裡,「沒錯,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個。」
  
  看著兒子,歐陽齋口氣開始添上怒火,「你是堂堂的未來掌門人,身邊怎麽可以沒有手下呢?」
  
  「什麽未來掌門人?我才不是!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是一個醫生,是用來救人的醫生,不是用來逞兇鬥狠的掌門人!」他企圖保持平穩的口氣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場,但是卻無法掩飾話裡的煙硝味。
  
  「你這個孽子!」歐陽齋站起身指著兒子的鼻頭,「你要眼睜睜看著你曾祖父一手創立的歐陽門毀在你手上嗎?」
  
  坐在一旁的陸盼珍饒富興味地看著兩父子爭吵的有趣畫面,因為這種劍拔弩張的情勢最後一定會是同一種收場--
  
  不愧是歐陽劭的母親,兒子果然按照母親心裡編排的劇本繼續走下去。
  
  「別把這種黑道組織跟我扯上關係。」歐陽劭的口氣滿是不屑。
  
  「什麽?你可是我的接班人!歐陽門哪能跟你畫清界線?你這個不肖子,隔壁的老王都已經將事業交給他兒子了,我為什麽還不能享清福?」向來話少的歐陽齋面對兒子時總無法拿出平時的酷勁,而像極一名嘮叨的父親。
  
  又來了!老是拿他跟隔壁的紈袴子弟相比。
  
  歐陽劭撇了撇嘴角冷哼一聲:「隔壁的老王是做進口業,你要我做的是掌門人耶!這哪能比?而且,別拿我跟隔壁的比,他算什麽東西,哪比得上我!」
  
  「這......」天呀!這就是所謂的代溝嗎?
  
  瞧父親不說話了,歐陽劭偏過頭看著他撂下一句:「我會叫那些今天來報到的人滾開,還有......你別再把家族事業這頂帽子扣在我頭上了。」
  
  說完,歐陽劭就像陣旋風般旋身離開了大廳,跳上車揚長而去。
  
  留下來的是跌坐在沙發上的歐陽齋,以及在一旁安慰丈夫的陸盼珍。
  
  「真是家門不幸呀......」歐陽齋就是不懂,他傳給兒子的大位可是人人想坐卻無法登上的寶座,為何他那個醫生兒子卻對這位置視如敝屣呢?
  
  「算了啦!我們找天再跟他談談好了。」陸盼珍一邊拍著丈夫的胸膛一邊安慰著,開始佩服起自己的料事如神,因為老爸與兒子的對峙果然如她所想一般地收場。
  
  然而將歐陽門掌門人大位一直空在那裡也不是長久之計,歐陽齋這個縱橫江湖四十年的老將不免開始煩惱起來。
  
  隔天,被歐陽齋安插在兒子身邊的人手個個鼻青臉腫地回來報到,因為昨晚歐陽劭回到他的住家後,很不客氣地用他的方式將他們攆出視線範圍,而這些做小弟的也不知如何是好,便一一排隊回總公司報數。
  
  童彤像逃難似的,一早就趁父親離開台南偷偷出門跳上飛機來到臺北,當飛機降落在松山機場,她看著車水馬龍的陌生都市,心裡有亢奮,也有不安。
  
  她一個人拖著粉紅色行李箱,肩上背著一隻粉紅色後背包,兩手拎著行李袋坐在機場大廳。
  
  她從口袋裡取出歐陽齋的名片瞧了瞧,最後小手用力一握給自己打氣。
  
  「好,我要打電話給歐陽掌門人了!」她自言自語地從後背包中取出掛著粉紅色狐狸毛球球的火紅色手機,一邊看著手中的名片,一邊按下號碼。
  
  她用顫抖的手指按下通話鍵,接著側耳傾聽......
  
  手機傳出嘟嘟聲後被接起了,童彤的心臟簡直要跳了出來。
  
  「哪位?」話筒裡傳出歐陽齋平穩的聲音。
  
  「您好!」童彤緊張地站起身,朝電話裡恭敬喊著:「歐陽總裁,我叫童彤,我的父親叫童複中,是您公司南區分部的負責人,我......」
  
  歐陽氏集團裡資深的員工全喊歐陽齋掌門人,而新進員工與外界人士則喊他總裁,這時童彤不知該如何稱呼,只好喊著一般人對他的稱呼。
  
  「我知道你是誰了!」歐陽齋平穩的語調打斷童彤的支支吾吾,「記得我好幾年前有見過你不是嗎?」
  
  「是是是,歐陽總裁的記性真好!」童彤話語中滿是詫異與驚喜。
  
  電話那頭的歐陽齋扯出一個微笑,「你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嗎?慢慢說沒關係!」
  
  「真的?」童彤喜出望外,接著便將打電話的目的告訴歐陽齋,「歐陽總裁,我現在人在松山機場,我想跟您學習如何當一名稱職的堂主。」
  
  「喔?」這小妮子想投身歐陽集團,而他的獨生兒子卻敬而遠之,實在是諷刺至極!「你說你人在機場,那是要我派人來接你?」
  
  「不必派人啦!我自己可以過去您那裡......不過,總裁願意教我當堂主嗎?」童彤愈來愈沒自信地收聲,屏息等待歐陽齋的回答。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嗯......你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總裁請說。」童彤充滿元氣地回答著,只要他肯收她為徒,讓她回答一千個、一萬個問題都行。
  
  電話那頭的歐陽齋忍不住笑了出聲,「你父親是出色的堂主,為何你不跟你父親學習,千里迢迢跑到臺北來找我?」
  
  「千里迢迢?不會呀!從台南到臺北坐飛機只要四十分鐘而已。」童彤先是說笑,口吻馬上換成哀怨:「哎呀!總裁您有所不知,我那個老爸一直希望我當鋼琴老師,根本不讓我碰堂口裡的事情...他呀!是不可能教我的,所以我才來臺北找您。」
  
  「喔?那你來臺北你父親知道嗎?」
  
  「不知道......」童彤不想說謊,她嘟著嘴像洩氣的氣球一樣虛軟了下來,但下一瞬間馬上又鼓起滿滿能量。
  
  「總裁您聽我說,我真的想當堂主,我想只要您願意教我,到時候我父親知道連您也認同我的話,那他就會答應將堂口交給我管。還有呀!人家不是都說選老師就要選最好的,所以我選了全臺灣...不,是全球最厲害的黑道老大來教我,您說,我這麽有心,您忍心趕我走嗎?」
  
  她的花言巧語不僅不讓歐陽齋感到不悅,反而噗哧笑了出來,「好好好,你別再灌迷湯了,你現在過來我公司,我先跟你談談。」
  
  歐陽齋的答允讓童彤充滿意外的驚喜,差點沒跳起來,她高興地漾起笑容,「真的?歐陽總裁人實在太好了!我現在就過去喔!」
  
  「嗯,我等你。」歐陽齋似乎也感染童彤年輕的氣息,掛了電話後嘴角忍不住上揚。
  
  須臾,坐落於臺北信義區的「歐陽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傳來男人的咆哮聲。
  
  「我說叫你來,你就乖乖給我來這裡!你到底聽到了沒有?」歐陽齋一改方才口氣,大聲對著電話那頭喊著,就連站在一旁待命的保鏢都忍不住顫抖。
  
  「我說了,叫你來這裡接人,我不在臺灣的時候好好招待她一下,難道不行嗎?」歐陽齋重重地拍打桌子,發出巨大的響聲。
  
  若不是方才答應接見童彤後,愛妻隨即打電話來要他陪她到香港度假,他也不會打電話拜託兒子幫忙。
  
  「知道就好。」這是歐陽齋在這通電話上說的最後一句話,接著他就將電話掛上,伸手揉揉眉心,起身走出辦公室。
  
  五分鐘後,大廈樓頂傳來螺旋槳的聲音,一台直升機緩緩升空,將裡頭的歐陽齋與陸盼珍帶離臺北,直奔桃園中正機場的私人停機坪。
  
  而電話的另一端到底是誰,不必說,每位員工都心知肚明,能毫不考慮地跟老闆嗆聲的人,除了他兒子還會有誰呢?
  
  掌門人前腳才飛出公司,背著後背包、手提行李箱與兩大袋行李的童彤隨後就走進公司裡。
  
  、
  
  「小姐,請問有事嗎?」坐在大廳裡的接待員恭敬地起身詢問。
  
  頭一次見到這麽大的大廳,讓童彤像個鄉巴佬般左看右看,一張小嘴發出「哇」地一聲,完全無法理會接待員的問話。
  
  這麽大的地方就是歐陽集團總公司呀!這裡比台南文化中心還要大呢!
  
  瞧她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蠢樣,讓站在一旁的守衛忍不住上前驅離,「小姐,如果你要借廁所的話,我只能請你去對面的百貨公司上廁所。」
  
  童彤總算將視線從耗費千萬的裝潢拉回來,漾著微笑搖搖手,「我不是來上廁所的,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警衛上下打量了身穿白恤與牛仔褲的童彤,想不到總公司裡會有誰跟這樣邋遢的人扯上關係,所以口氣忍不住帶著質疑,「你找誰?」
  
  童彤現在心情好得很,所以她才不計較警衛的不禮貌口吻,一邊從膝蓋上有破洞的刷白牛仔褲口袋裡想要取出名片,一邊說:「我要找歐陽齋先生。」
  
  哎呀!褲子太緊了,名片很難拿出來。童彤一邊跟牛仔褲對抗一邊傻笑。
  
  身旁的人因為她這一句話差點沒有笑死,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警衛看著她,用嘲諷的口氣鄙夷地說:「小妹妹,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我當然知道啊!」她開始注意到身邊的人都用看好戲的眼光盯著她,滿臉不服氣,「歐陽齋就是歐陽門的掌門人。」
  
  頓時,所有的人都噤口了,只有大樓自動空調的聲音回蕩在大廳裡,氣氛詭異的很。
  
  「小妹妹你別亂說話。」站在一旁的一名男人開口了。
  
  難道她不知道雖然「歐陽氏集團」的前身是「歐陽門」,但是現今政府厲行掃黑行動,所以「歐陽門」便改了個名稱,以集團的方式出現在眾人面前,雖骨子裡頭還是黑道派系作風,但是他們早已將這個公開的秘密藏在心中,除了資深員工與核心人士,沒有人敢再提起總裁就是掌門人的說法。
  
  顯然的,童彤並不懂這些道理,她抓抓蓬鬆的長髮不解地問:「我有亂說什麽嗎?」
  
  她沒有發現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氣定神閑地由外頭走了進來,身後還亦步亦趨地跟了一名身穿鐵灰色西裝的秘書。
  
  倏地,一道低沉的男聲灌入眾人耳裡。「你的確沒有說錯。」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歐陽劭將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邁開長腿緩緩朝童彤走近。
  
  他透過黑色墨鏡瞧著眼前嬌小的女孩,白皙小臉畫著淡淡粉底,卷俏的睫毛與眼皮塗上又濃又厚的黑色,看起來不顯突兀,反而有種年輕的氣息,「歐陽齋本來就是歐陽門的掌門人,不過我疑惑的是,你來找他幹嘛?」
  
  這個小女孩就是老爸要他趕來招呼的人嗎?
  
  想起一個小時前接到老爸那通電話,要他在第一時間趕來公司替他招待一名貴客,他還當是哪位高官人士,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小女生。
  
  「我......」這是童彤第一次看過這麽高、身材這麽好的男人,對她而言,歐陽劭簡直就像時裝雜誌裡走出來的模特兒,看呆的她一時之間忘了回話。
  
  歐陽劭挑挑眉看著這個小女孩,她裝扮頗有時下流行意味,但是神情卻顯露鄉巴佬氣息,讓他忍不住想調侃她一番。
  
  「你該不會只是隨便說說的吧?其實你根本是來這裡亂的吧?還是說......」他頓了頓,扯著嘴角,「你是他在外面生的野種,想來這裡認親?」
  
  想到老爸電話裡的口氣,歐陽劭肚子裡就有一股火。
  
  他這話可是大逆不道呀!站在歐陽劭身旁的秘書隨即開口制止:「少爺,你怎麽可以隨便亂說話!」
  
  這話要是讓老爺聽到了,他這個秘書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火氣幹嘛這麽大?」歐陽劭饒富興味地看著秘書,「這種老掉牙的戲碼怎麽可能會發生在這裡?」
  
  他知道自己的父母鶼鰈情深,所以父親是不會搞外遇這爛招的。
  
  原先呆立在一旁的童彤沒有想到,這男人長得這麽英俊,講出來的話卻這麽難聽,隨即抿著嘴瞪著眼前的歐陽劭大聲斥喝:「你這個人說話都不經大腦的嗎?」
  
  這時,她好不容易將名片從褲子口袋裡挖了出來,洋洋得意地抬高手,將手中名片亮在他眼前晃動,接著用驕傲的口吻說道:「歐陽齋先生說我可以隨時來找他,嘿嘿嘿......」
  
  歐陽劭定眼一看童彤手中的名片,神情頓時充滿訝異,「這是他給你的?」
  
  「沒錯!」童彤抬高臉得意地收回手,心裡不斷竊笑著。
  
  怎麽,怕了吧?就叫你不要亂說話,等一下見到歐陽齋,她一定在歐陽齋面前告他一狀。
  
  歐陽劭知道,當老爸願意將名片給人時,那就表示那個人對他而言有很重大的意義,所以只要有人拿著名片找上「歐陽氏集團」各個分部的負責人,負責人都會火速為持有名片者安排接見歐陽齋。
  
  一雙鷹眼上下打量著眼前年輕的小女孩,接著緊皺眉頭,「你要見他做什麽?」她不會真的是老爸外頭的私生女吧?
  
  常言道先禮後兵,但這個囂張的男人先對她出手,休想要她客氣地對待他!「我幹嘛告訴你?奇怪耶!這是我跟歐陽齋之間的秘密。」
  
  她的不知天高地厚,讓歐陽劭青筋暴露,用力抿著嘴角。
  
  好個死丫頭!竟然敢這樣對他?他倒要看看她有何能耐跟他鬥!
  
  歐陽劭壓抑住想掐死眼前表情囂張的女孩的衝動,改以冷冷的口氣說:「歐陽齋和他老婆去香港度假了。」
  
  這是陸盼珍臨時起意的行程,要歐陽齋與她一同到香港訪友以及購物,所以不得已改請兒子先來招待童彤。
  
  「什麽?那他什麽時候會回國?」聽到這個消息,童彤簡直是晴天霹靂,張大眼,一臉不可思議地問。
  
  一個小時前歐陽齋明明說要接見她的呀!怎麽一個小時後行程馬上改變?
  
  歐陽劭惡意地聳聳肩,「我怎麽會知道?不過他有交代要我來接你。」
  
  其實是接待,但歐陽劭故意少說了一個字,因為他實在不想捺著性子跟小女孩周旋,更何況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又來意不明的女孩。
  
  「歐陽先生要你帶我去找地方住,等著他回來嗎?」既然眼前這名英俊的男人是歐陽齋的小嘍羅,那就代表她不需要跟他客氣羅?
  
  「嗯,那你說我要帶你去哪裡?」他雙手環胸等著她說出目的地。
  
  目的地呀?她到底要到哪裡等歐陽齋回國呢?
  
  童彤偏著頭想了又想,接著將視線掃向歐陽劭......
  
  瞧他饒富興味的表情,她知道他一定沒有什麽愛心......糟了!她忘了帶提款卡了,怎麽辦?這下沒有錢住飯店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4
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43:19
  第二章
  
  看她精緻的小臉由原本思索的模樣變成籠罩憂鬱,歐陽劭差點沒笑出來,但是他還是採用潑冷水的口吻說著沒人性的話:「想不到要住哪呀?」
  
  聞言,童彤開心地看著他,一副有救了的模樣,「對呀!你怎麽知道我......」
  
  不等她說完,歐陽劭便說:「等你想好要去哪,再叫人上樓叫我。」
  
  話一說完,歐陽劭便跨開步伐,越過童彤準備去坐電梯,外套卻突然被一股小小的力氣給扯住。
  
  「幹什麽?」他俯瞰著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孩,口氣帶著不悅。
  
  童彤一手拉住材質上好的西裝外套,另一手五指併攏靠在鼻尖,用力閉上眼,模樣懇切,「拜託......幫幫我......」
  
  她可愛的模樣就像一隻毛絨絨的小白兔,讓歐陽劭忍不住放鬆嘴角,依舊一語不發地直盯著她瞧。
  
  咦?他怎麽都不說話?
  
  童彤試探性地張開一隻眼睛瞅著他,「求求你......等我見到歐陽先生後,我會請他嘉獎你的。」
  
  「嘉獎我?」這倒是挺有趣的,他倒要看看父親怎麽嘉獎他這個不肖子!「那好,你就說說看,要我怎麽幫你。」
  
  他雙手環胸,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不會再離開了,童彤放心地放開扯著他外套的手,嘟著小嘴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我沒有錢......」
  
  「沒錢住飯店是吧?」他從西裝外套的暗袋裡取出黑色皮夾。
  
  也好,讓她去住飯店,省得他還要招待這個小孩。
  
  童彤又補上一句:「我不敢......」
  
  「不敢一個人住飯店是吧?」歐陽劭偏頭瞅著她。
  
  「嗯!」童彤抿著小嘴用力點頭,雖然方才她還在擔憂自己晚上沒錢可以住飯店,但是現下她有錢了,還是不敢一個人住飯店。「因為飯店裡有鬼。」
  
  「啊?世界上哪有什麽鬼?」他實在是佩服這小妮子天馬行空的想像力。
  
  童彤用力歎了一口氣,看著他的表情就好像在告訴他「就算我說破嘴你也不會懂」的樣子。
  
  「好好好,隨便你怎麽想,不過......」他將視線對上她,「你到底想怎麽辦?」總不能要他一直在這裡跟她耗下去吧?
  
  「怎麽辦呀......」她賊兮兮的大眼轉呀轉地,最後將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住你家好了!」
  
  「啥?住我家?」歐陽劭真不知她怎麽有勇氣開口。
  
  「對呀!你總不能看我一個女孩子在飯店裡害怕得一直顫抖吧!」童彤張大一雙無辜的眼睛,用哀求的眼神瞅視他。
  
  歐陽劭掀起嘴角,看著眼前過分天真的女孩,打趣地問:「你就不怕我是壞人?你來我家住,就像羊入虎口一樣。」
  
  這一點童彤倒是一點也不擔憂,她朝他漾出大大的微笑,「我不怕呀!因為你是歐陽齋先生派來接我的人。」
  
  歐陽劭沒想到,這個女孩的心思就如外表一樣單純,本著南部人的純樸本質,隨隨便便就輕易相信任何一個陌生人。
  
  「不怕?」他有些煩悶地揚起眉,「你是認為全世界每個人都是好人嗎?包括我跟歐陽齋?」
  
  看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小臉完全透露純真氣質,說明她不曾經歷社會歷練,據他推測,她應該是千金大小姐,如果家中不是非常富有,便是父母將她保護得滴水不漏。
  
  有了這項體認,頓時歐陽劭的心裡竟滲出一絲擔憂。
  
  童彤偏著頭想了想,才嘟著嘴說:「也不是啦!不過我就是覺得你是一個好人。」
  
  她總不能說因為他長得很帥,帥到讓她蒙蔽了自己的理智與雙眼,只想相信在人生地不熟的臺北第一個認識的人吧?
  
  「算了!」歐陽劭不想再同她說理,「既然歐陽齋交代我接待你,看在他給你名片的份上,我就姑且相信你對歐陽齋而言是一個特別的人。」
  
  這樣也好,他倒要看看這個女孩究竟跟他老爸有什麽關係?
  
  聞言,童彤黑白分明的大眼充滿喜悅神情,情不自禁地拉著歐陽劭的大手,再度開心詢問:「真的嗎?你真的要讓我去住你家?」
  
  向來不喜歡把話說第二遍的歐陽劭看著她對自己微笑,也只有舉白旗投降,「對對對,我答應你,這樣總行了吧!」
  
  「太好了!」童彤扯著歐陽劭的手又蹦又跳,「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
  
  我們?回家?這小妮子似乎將他當成同一陣線的人了......
  
  歐陽劭忍不住扯起一抹微笑,「等我上樓將事情辦完就可以回去了。」與她同住一小段日子,這種感覺好像還挺不錯的......
  
  童彤乖巧地點點頭,放開他的手說道:「那你快去辦事吧!我在那裡等你。」她指著大廳裡附設的沙發椅。
  
  「嗯,我大約半個小時後下來接你。」
  
  「那好,你就快去快回吧!」童彤朝歐陽劭揮揮手。
  
  瞧她可愛的小臉、嬌小的身材以及蓬到不像話的鬈髮,歐陽劭也忍不住扯開嘴角,因為她的樣子好可愛,就像一隻令人愛不釋手的博美狗。
  
  朝她一笑後,歐陽劭轉身走入早已待命的電梯,接著再回身與她對望,電梯門這時緩緩關上,直到留下一道五指寬的縫隙......
  
  「等一下!」童彤突然伸出手按下牆上的電梯按鈕,讓電梯門再度開啟。
  
  「幹嘛?」方才已經跟她閒扯很久的歐陽劭,現在只想快點將事情辦好,她卻出手阻擾,讓他有些不悅地皺眉。
  
  童彤不顧他的不悅,逕自伸出一隻手,「給我。」
  
  「什麽?」她沒由來地向他討東西,讓歐陽劭有些摸不著頭緒。
  
  童彤揚起眉看著高挺的歐陽劭,理直氣壯地說:「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逃跑?所以你要拿一樣東西當作抵押。」
  
  天呀!歐陽劭簡直欲哭無淚,難道他如此無法讓人信任嗎?
  
  「你簡直得了便宜又賣乖。」說她是一隻令人愛不釋手的博美狗,倒不如說她就像一隻神經質的博美狗!
  
  「如果你沒有說謊的話,幹嘛怕抵押東西?」童彤俏麗的小臉微微皺起,就像在告訴他「我不信任你」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歐陽劭對她總是有種沒轍的感覺。「好啦!」他從口袋裡取出一串鑰匙交到她手上,「給你。」
  
  「少爺!」站在身旁的秘書隨即上前制止。
  
  「沒關係。」歐陽劭揚起手示意秘書退下,接著朝童彤說道:「這樣你滿意了嗎?」
  
  「嗯!」童彤滿心歡喜地收下東西,「我在這裡等你。」
  
  電梯門緩緩關起,童彤乖乖坐回沙發上,東張西望地等著歐陽劭帶她回家。
  
  她絲毫沒有發現,對於這個男人的背景,她一點也不瞭解,單純的心只想著:這樣好看的男人一定是個好人!
  
            ※          ※          ※          ※          ※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在集團大廳走動,讓童彤覺得這種場景就如同在八點檔時裝劇裡會出現的場景。
  
  久等不耐的她順手拿起關於歐陽氏企業的簡介,仔細地閱讀著。
  
  此時,一抹高大的身影自童彤後方走來,「小姐,不好意思。」
  
  童彤轉過身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一眼就認出他是跟在歐陽劭身邊的人,隨即漾出微笑。「請問那位先生呢?」
  
  「正在電梯裡等你。」他指著距離背後有五十公尺遠的電梯。
  
  順著秘書的手指看去,童彤發現歐陽劭雙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站在電梯中,偏頭瞧著自己,她急忙起身將手上的簡介塞入背包,朝電梯走去。
  
  這時可憐的秘書只好發揮紳士精神,幫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提起行李箱與兩袋行李。
  
  童彤一進入電梯,便朝歐陽劭甜笑,「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是挺久的。」歐陽劭依然不改姿勢,低下頭看著嬌小的女孩,「我都忘了問你叫什麽名字。」
  
  搔搔蓬鬆的頭髮,童彤吐出一小截粉色小舌,「你不問,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我姓童,單名一個彤字。」
  
  「童彤?」他揚起眉瞅著她,心想真是一個怪名。
  
  「沒錯,我叫童彤,二十二歲,今年大學畢業。」她扯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以後就請你多多指教了。」
  
  她這個樣子有二十二歲?
  
  「你確定你二十二歲?」歐陽劭一臉不可置信地瞧著眼前的小女孩。
  
  「不然咧?」童彤抬起頭看著他,疑惑反問。
  
  歐陽劭聳聳肩,走出已經到達地下五樓的電梯,背對著她說:「我還以為你未滿十八歲,想說等一下就載你去警察局報案。」
  
  「什麽?」童彤簡直氣瘋了,她沖上前扯著歐陽劭的手臂,生氣地瞪著他,「我已經成年了,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小姐,才不是未滿十八歲的小鬼。」
  
  歐陽劭低下頭,她生氣的小臉映入眼簾,巴掌大的俏臉像顆小番茄般漲紅,讓人有種想一親芳澤的衝動,但是他口裡還是不饒人。
  
  「長得像未成年不好嗎?」女孩子不都喜歡自己年輕一點?怎麽眼前這小妮子卻與眾不同。
  
  「才不好哩!很多人都把我當成小朋友看待,其實我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了。」
  
  成熟的大人?歐陽劭不予置評地扯了扯嘴角,抽出自己被箝制的手,然後朝童彤伸手,「那......一直像小孩子一樣抵押著我的東西的小姐,鑰匙可以還我了嗎?」
  
  差點忘了這件事!童彤習慣性地吐吐舌頭,才從背包中翻找出一串約有三、四把鑰匙與一張磁卡的鑰匙圈,「還你。」
  
  從她手中取回鑰匙,歐陽劭跨開長腿走到愛車旁,從口袋裡取出遙控器按了一下,此時黑色BMW735發出「嗶」的一聲。
  
  「這是你的車呀?」童彤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看起來頂多三十歲,就可以開這種六、七百萬的名車......身分實在可疑!他該不會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吧?
  
  歐陽劭邊將駕駛座旁的車門打開邊瞧著她,「怎麽?你有什麽高見?」
  
  童彤伸出一指摳摳自己的下巴,「高見是沒有啦!不過疑問倒是有一個。」
  
  這時歐陽劭停下開門的動作,隔著車身與她對望,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童彤將手指移至豐唇前,做了一個小聲說話的動作,接著緊張兮兮地問:「你是不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呀?」
  
  就鄉下人的角度而言,北部人似乎都不喜歡張揚自己家中有多富有,以防一不小心家產資料外露招致綁架的厄運,所以童彤才會小心翼翼地問他。
  
  瞧她這個樣子,歐陽劭真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有錢人是不敢當啦!不過我二十六歲出社會後,就沒有向家裡拿過一毛錢。」
  
  說完他便坐上駕駛座,接著橫過排檔幫童彤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他言下之意是,這輛車、她即將暫住的房子,都是他自己一分一毫掙來的,與他家的經濟完全無關。
  
  「謝謝。」童彤開心地坐上真皮座椅,「這椅子真不錯。」
  
  不理會她的讚美,歐陽劭逕自推動排擋,接著轉動方向盤,在一連串流暢的動作中啟動上路。
  
  「嗚......」童彤正要系上安全帶,突然的加速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歐陽劭來回轉動方向盤,腳踩油門,讓龐大的車體高速地在陡峭的爬坡道向上行駛,而後方則跟著一部黑色賓士。
  
  「後面的人是誰呀?」她看著後照鏡問道。
  
  歐陽劭將目光調向後照鏡,又拉回視線,「他是我的秘書小林。」
  
  「秘書?」
  
  「對,我的職業是醫生,而且我有做一些投資,所以時常忙不過來,就請了秘書。」他據實回答。
  
  「喔......好厲害!」童彤一邊讚賞,一邊看著歐陽劭英挺的側臉,他微薄的唇緊閉著,高挺的鼻子讓他的輪廓顯得十分立體,然而一直藏在流行墨鏡下的精銳目光,才足她最想要瞧的地方。
  
  童彤看著看著,竟然開始心跳加速,血液好似全沖到她的臉上,讓她感覺熱呼呼的,這種異樣的悸動使她心下一緊,直道不妙。
  
  「你怎麽了?」怎麽話多的她頓時不開口了?歐陽劭轉過頭,口裡帶著一絲擔憂,「該不會暈車了吧!」
  
  隔著黑色的鏡片,童彤依舊可以感受到他的目光,雖然眼睛的主人也許對她沒有任何遐想,但是純真如她卻害羞地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你沒事吧?」他從來不曾對認識不到幾小時的人如此關心,此時卻不自覺地放軟語氣關懷著眼前的小女孩。
  
  「沒事,我沒事。」童彤拚命搖頭,但是一顆心卻撲通撲通地狂跳。
  
  「沒事就好。」車子已經駛離地下停車場,屋外的陽光灑入黑色隔熱玻璃,讓車子裡明亮了起來。
  
  「先生你真好,還懂得關心別人!」她還以為都市人都比較冷漠,不懂得關心別人。
  
  歐陽劭扯了扯嘴角,硬是說著違心之論:「我只是怕你暈車會吐在我車上,到時候清潔費要跟誰拿?」
  
  「你......」原來他是這樣想的!當下讓童彤想吃回方才說的讚美話語。「我不該相信你是善良的人!」
  
  歐陽劭此時扯著一邊嘴角,眼神直直望著前方的路況,頗有不想跟她爭辯的意味。
  
  童彤瞪著他的眼神不知何時成了欣賞,她無暇觀賞高樓林立的現代化都市,放在大腿上的十指不斷絞著,心卻忍不住地狂跳。
  
  不會的!她不會喜歡上這個男人的!她才認識他不到幾個小時就愛上他,不是太扯了嗎?
  
  童彤從小個性大剌剌的,就像個小男孩一樣,所以在她身邊打轉的男人對她而言就像兄弟,完全引不起她的興趣,而且她的父親在台南算是數一數二的地頭蛇,他的女兒在學校裡當然沒有任何男人敢追求,在這樣的情況下,童彤二十二年的生命裡不曾談過一場戀愛,就連暗戀的物件都沒有。
  
  如今,守了二十二年的心竟然在短短幾個小時內淪陷,怎麽說都讓她感到心慌,不知所措。
  
  「那個......」童彤開口。
  
  「什麽?」就說嘛,她那麽大嘴巴,怎麽會懂得安靜這兩個字?
  
  她偷偷地用斜眼覷他,支支吾吾地開口:「你相不相信......一見鍾情?」
  
  「啊?」歐陽劭訝異地轉頭看著她有些泛紅的小臉,「我還以為你要問我叫什麽名字之類的。」
  
  哪有人連別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跟人家回家?這就算了,居然還問了一個這樣怪異的問題。
  
  他不說,童彤幾乎忘了自己還不知道屋主的名字呢!她不好意思地咬著下唇,「對不起嘛!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跟你好像很熟。」
  
  對他,她不自覺地放下所有對陌生人的戒心,一直認為他是一名可以信賴的朋友,這一點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是嗎?」不可諱言的,歐陽劭也訝異自己竟然會順著她這種無理的要求,敞開自家大門讓她與自己同住一段日子。
  
  一定是她握有老爸的名片,所以他才會讓她住進他家......不過這女人也真是的,她對男人都沒有一絲戒心嗎?想著想著,歐陽劭心裡竟生起一股無名火。
  
  「嗯!」童彤用力點了點頭後便調整姿勢,端坐在椅子上有禮貌地問:「請問先生該如何稱呼?」
  
  她是搞笑藝人嗎?剛才還不要臉地要他收留她,現在就變得這麽有禮貌?
  
  抑下想笑的衝動,歐陽劭看著前方車況,「你叫我劭就好了,每個認識我的人都這麽叫我。」
  
  他故意不亮出自己的姓氏,為的就是方便套出她與父親究竟是什麽關係。
  
  「喔!那以後就請小劭多多指教了。」她給了他一抹甜甜的微笑。
  
  看見她這樣的笑容,就像一隻可愛的博美狗用那雙大大的眼睛瞧著主人,希望能討到甜頭,讓歐陽劭的胸臆中滲出想抱緊她的衝動。
  
  發現自己竟然有這樣的衝動,歐陽劭趕緊將視線從她臉上拉回,刻意保持冷靜。「指教就不必了,只要你乖乖地等歐陽齋回國,這段期間別給我帶來麻煩就好了。」
  
  哼!跩什麽跩嘛!她哪是那種會帶給人家麻煩的女人?
  
  「我知道了,我不會吵你的。」童彤朝歐陽劭偷偷吐了吐舌頭,以示自己的不滿。
  
  但是她卻沒有發現,一開口就要住進人家家裡,已經給別人帶來很大的麻煩了。
  
  沉默了一下,歐陽劭才又開口:「至於你說的一見鍾情,我想我是不怎麽相信。」雖然他對她十分特別,但是他依舊不願相信這就是一見鍾情。
  
  「喔......人家我原本也不相信,但是現在卻......」糟了!童彤急忙捂住自己的大嘴巴。
  
  她這個白癡!她這樣不就間接告訴他,她對他一見鍾情了嗎?
  
  「喔?」歐陽劭挑挑眉,噙著笑瞧她,「怎麽不說話了呢?」
  
  原來這小妮子喜歡他!小鬼就是小鬼,不懂得收放感情。
  
  其實歐陽劭自己也沒有發覺,當她拐著彎說愛他時,他心裡湧出的狂喜和忍不住想高歌的情緒。
  
  「我不說話了!」童彤漲紅著小臉,害羞地低下頭,不敢再瞧他。
  
  約莫三十分鐘後,歐陽劭將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場。
  
  「我家到了。」熄火後,他打開車門走下車。
  
  聞言,童彤隨即開門下車,此時一直跟在兩人後方的秘書座車也抵達停車場,小林熄火後,便從後車廂中取出粉紅色的行李箱。
  
  「林先生,謝謝你。」童彤開心地拉著自己的行李箱,朝早已站在電梯口的歐陽劭跑去。
  
  這時三個人站在超大電梯裡,童彤仰起頭看著液晶螢幕上的數字不斷跳動,最後電梯停在十五樓。
  
  「這是你一個人住的地方?」童彤用不可思議的眼光回頭看著歐陽劭。
  
  電梯一開,就見一道仿木制的鐵門,顯然這層樓只有他一戶人家。
  
  「沒錯。」歐陽劭跨出電梯,將磁卡插進大門旁的電子儀器裡,接著飛快地按了幾個數位,大門便自動開啟。
  
  「進來吧!」歐陽劭站在門邊笑睨著童彤。
  
  童彤不理會他的異樣表情,小臉一揚便提著行李箱走進去,開始步上修行的道路。
匿名
狀態︰ 離線
5
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44:09
  第三章
  
  「好無聊......好討厭......」
  
  童彤呈大字形躺在粉紅色大床上,淩亂蓬鬆的黑髮隨意地散落在枕頭上。
  
  踏入歐陽劭的單身公寓後,他很壞心地讓出儲藏室給童彤居住,不過說這房間是儲藏室,倒不如說是一間東西多了點的客房,裡頭有大床、衣櫃、液晶電視、梳粧台,簡直應有盡有,卻獨缺衛浴設備。
  
  那天童彤放下行李,隨即拉著歐陽劭到附近的大賣場買了全新的粉紅色床罩與被單,這筆帳當然由歐陽劭代墊,等歐陽齋回國後再一次算清。
  
  不過自從搬入歐陽劭的豪華公寓後,她就整天無所事事,不是坐在家裡發呆、看電視等著房子主人回家,就是外出到附近的書店看霸王書,這些事讓好動的童彤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關在房子裡的寵物,什麽地方也去不了。
  
  突然,耳聰目明的她聽見客廳裡傳來腳步聲,隨即高興地坐起身,沖出房間。
  
  「你回來了!」童彤漾著笑看向來者。
  
  「小姐......我不是先生啦!」林媽媽將手中五大包塑膠袋放在廚房的流理臺上,一邊整理菜,一邊看著童彤癟起嘴。
  
  林媽媽是歐陽劭雇來的鐘點女傭,每三天會來打掃環境一次,並且將三日分量的晚餐煮好分別包上保鮮膜放入冰箱,歐陽劭每天回到家只需按一下微波爐便有飯吃。
  
  童彤穿著連帽短袖恤與絨布小短褲,腳上套上膝上毛襪,模樣有如年輕的高中小女生,邊踢腳邊走近林媽媽,看著桌上的蔬菜,「林媽媽,你今天晚上要煮什麽?」
  
  「我要為先生煮義大利面。」林媽媽回答,手依舊不停。
  
  「喔!」童彤看著林媽媽俐落地切洋蔥並燒熱平底鍋,擰著眉再問:「他以前都是這樣吃的嗎?我覺得吃剛煮的比較好吃!」
  
  每次只要吃了用微波爐再熱過的熟食,都會感覺有一種奇怪的味道,所以童彤請林媽媽只準備歐陽劭的份,自己則是撿剩下的菜煮成一鍋隨便吃。
  
  「對呀!先生工作很忙,有時候會忙到晚上十一、二點,你想那時候要到哪去找飯館吃飯呢?所以他要我煮好放在冰箱裡。」
  
  「說得也是啦!」童彤跪在椅子上,雙肘靠在廚房外緣的吧臺上,看著林媽媽俐落的動作,兩隻穿著粉紅色絨布地板鞋的腿踢呀踢的。「對了,林媽媽你什麽時候才肯跟我說劭究竟是什麽人?」
  
  一個年輕男人能住在豪華公寓、開著百萬名車,這樣的男人讓她感到好奇極了!但是林媽媽說什麽也不肯透露歐陽劭的身分。
  
  「哎呀!先生就是普通人嘛!如果你想知道他是誰,就自己去問他呀!」歐陽劭曾經告訴林媽媽,要她不准跟童彤說他的身分,雖然林媽媽不懂歐陽劭在打什麽算盤,但是雇主都這樣說了,她也只有照辦的份。
  
  「你每次都這樣說!」童彤鼓起腮幫子,雙腿不悅地用力踢著。
  
  而甫從醫院回來的歐陽劭,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揚起眉,放下手中的公事包,走近兩人。
  
  童彤一聽到有人聲接近,隨即轉過頭瞧著來者,發現房子的主人回來了,便漾起笑容,「你回來啦!」
  
  歐陽劭看著頂著蓬鬆鬈髮的她,白透的俏臉和貼在肩上的墨黑長髮形成強烈對比,令他心臟一窒,急忙扯出淺笑掩飾,「嗯,我今天提早回來。」
  
  平日他總是不到晚上十點不回家,今天竟然反常地在下午五點就出現在家中,令童彤感到十分開心。
  
  童彤跳下椅子,像只因主人回家而狂喜的博美狗般,一直跟在歐陽劭身後,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你今天有特別的事嗎?不然怎麽這麽早回來?」
  
  歐陽劭一邊脫下深藍色西裝外套,一邊走進臥房,很難得地回答她的問話:「今天下午沒事,所以就想早點回家休息。」
  
  其實他並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把童彤晾在家中將近一個禮拜而感到愧對,明明醫院裡還有許多工作沒有完成,卻意外地提早回家陪她。
  
  「這樣喔!」童彤大剌剌地跟著歐陽劭步入他的寢室內,一屁股坐在他柔軟的大床上,「我還以為你都不喜歡回家。」
  
  「我沒有不喜歡回家,我只是很忙。」
  
  其實童彤尚未住入他家時,他三不五時就睡在醫院裡的獨立休息室內,為了國際醫學論文而埋首研究,但自從她來了以後,不知道為何,再晚他總是會回家陪她。
  
  童彤望著歐陽劭站在衣櫃前脫去身上的白色襯衫,在她面前露出結實有力的後背肌肉,讓早已看慣男人裸露上半身的她意外地羞紅了臉。
  
  這時歐陽劭發現背後的小麻雀竟然意外地不再啼叫,伸手取了一件白恤穿上,回過頭來。
  
  「你怎麽了?臉紅成這樣?」歐陽劭看著童彤透白雙頰暈染上粉紅色,急忙發揮醫生本色趨上前去想將大掌罩在她額頭上。「你發燒了嗎?還是感冒了?」
  
  「都沒有!」童彤急忙揮開他的手,把頭撇向一邊,因為發燙的臉會洩漏她害羞的秘密。
  
  歐陽劭疑惑地偏頭審視她,下一秒隨即揚起一邊嘴角,饒富興味地說:「你該不會害羞了吧?」
  
  「什麽?」童彤回過頭怒瞪著他,圓滾滾的大眼裡滿是被看穿的怒氣,「我才沒有害羞咧!我童彤什麽都看過,尤其是男人的裸體看得更多!」
  
  她怎麽能害羞呢?將來要帶領堂口的堂主,是要天不怕地不怕的,區區男人的裸體她怕什麽!
  
  「你看過很多男人的裸體?」當下歐陽劭只想到她也許曾擁有眾多男友,心中泛起些許不悅,口吻裡多了怒氣。
  
  「奇怪耶!我看過很多男人的裸體難道不行嗎?」童彤完全不懂他口氣為何這麽差,下意識反嗆回去。
  
  「一個小女孩看過很多男人的裸體,這像話嗎?」
  
  「喂!什麽小女孩?我是小姐耶!」童彤向來就不太在意別人看她的眼光,但是在他面前,不知道為什麽,她卻特別在意自己的外表與他的年齡不相稱。「還有,因為老是在我家活動的那些小嘍羅每次都脫光上半身,所以我才會看了很多男人的裸體,難道不行嗎?」
  
  「在你家活動的裸體小嘍羅?」當下歐陽劭的本能反應是--難道她家是開摸摸茶店?
  
  他曾聽過其他醫生提及,南部有許多看起來像似一般住家的地方,其實都暗藏春色,有一次某位醫生還被招待至南部地區有名的摸摸茶店,結果被一群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的店員上下其手。
  
  雖然歐陽劭不曾親眼見過,但這種店他卻有所耳聞。
  
  「不行嗎?」童彤雙手插腰跪在床上抬高頭,不斷逼近歐陽劭,「不可以嗎?我不可以這樣嗎?奇怪耶你!」
  
  歐陽劭難得被逼得節節敗退,他雙手放在胸前想要她息怒,「可以,可以,你很辛苦......所以看慣男人的裸體是很正常的事!」
  
  他心下只想著眼前的嬌小女孩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得面對家裡是做色情的摸摸茶行業,所以口氣趨緩。
  
  「你知道就好!」童彤總算放下擦在腰上的雙手,跪坐在他的床上。
  
  「你呀......」歐陽劭看著她,不知為何心底散發濃濃愉悅,他想,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麽快樂了。
  
  「我怎麽樣?幹嘛不說清楚?」童彤癟著嘴瞧他。
  
  「沒什麽,只是......今天既然我早下班了,那我帶你到東區走走如何?」她已經在家關了一個禮拜,他應該要盡盡地主之誼招待一下父親的客人。
  
  「真的嗎?你真的要帶我出去走走?」童彤開心地站了起來,在歐陽劭的床上又蹦又跳,手舞足蹈地像只小猴子。
  
  「嗯,我帶你出去玩吧!」
  
  「太好了!你真的對我太好了!」童彤興奮地站在床上彎下身,張手抱住他的頸子,將尖窄的下巴靠在他肩上。「你知道嗎?每次我待在你家快要發黴的時候,我都到附近的書店去看書,看到老闆都認識我了,還常常用白眼瞪我呢!」
  
  童彤身上僅有兩千元,而且她對臺北又不熟悉,所以哪裡也不能去,只能在附近閑晃。
  
  她每說一個字就將熱氣噴灑在歐陽劭敏感的頸子上,讓他舒服地扯開嘴角。「那......等林媽媽下班後我們就出發好嗎?」
  
  「好,當然好!我想先回房間洗個澡,然後再出門。」童彤興奮地跳下床,飛也似地往外頭沖去。
  
  歐陽劭瞧她蓬鬆鬈髮在她雀躍跳動時散開來,嘴角忍不住揚起不自覺的笑容,一直到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才止住--
  
  他取起黑色滑蓋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以單手推開蓋子,「若白,你有什麽事?」
  
  電話那頭傳來女子柔嫩的聲音,像似哭過般沙啞:「劭......我想你......你晚上可以來我家陪我嗎?」
  
  「這......我今晚有事,所以可能沒辦法過去。」歐陽劭的俊臉上有著為難。
  
  「只要一下子就好了!劭,我想見你......就算只有三十分鐘也可以,因為我現在一個人在家,我怕我會寂寞得死掉!」電話那頭的女子抽抽噎噎地哭著,令人無法拒絕。
  
  歐陽劭重重地擰著眉頭,「好吧!我現在去你家看看你。」
  
  「好!劭,我等你喔!」電話那頭很快就收線。
  
  歐陽劭放下手機,取起才脫下不久的西裝穿上,面帶為難地來到童彤暫住的房間,伸手敲敲門。
  
  「我是劭,我有事要跟你說......」
  
  他的低啞聲音尚未消失在空氣中,房門隨即被打開,裡頭是頂著一頭濕漉漉黑髮的童彤,她看著他,揚起笑容。
  
  「你這麽快就準備好了呀!你等我一下下喔,我馬上就好!」她轉身走入房間內,加快準備的速度。
  
  「別忙了!」歐陽劭一把拉住她忙碌的小手。
  
  「怎麽了?」童彤轉過頭用疑惑的眼神望向他,微皺的眉頭與無辜的大眼,令人無法鼓起勇氣拒絕她。
  
  歐陽劭不知心底為何會滲出洶湧的抱歉情緒,尤其是瞧著她因害怕無法出去玩而略帶緊張的面容,「我......我突然有些私事要辦......所以我可能......」
  
  「你該不會說你不能陪我去東區了吧?」童彤的心裡漲滿失望,臉上可愛的表情漸漸被落寞取代。
  
  「抱歉。」歐陽劭知道她希望能到處走走,但是他卻無法為她圓夢。
  
  她抬眼偷覷著他抱歉的表情,隨即又扯出笑容,趕緊抽開手用力搖晃,強抑住內心的失望,「沒關係啦!你就去忙吧!」
  
  她知道自己連他的全名都無權知道,所以她絕對沒有任何權力限制他的任何行為,一想到此,她心底就隱隱發痛,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情緒。
  
  「嗯,我找一天再帶你出去玩。」歐陽劭很感謝童彤的理解,嘴角揚起笑容,「下一次我不會再失約了!」
  
  「這是你說的喔!」童彤伸出一隻手比出六的手勢,「你要跟我打勾勾來證明你的誠意。」
  
  她像個小孩的行徑配上燦爛的笑容,令歐陽劭失聲笑了出來,難得配合地伸出手,修長的拇指與小指輕輕勾住她軟嫩的指頭。
  
  「打勾勾,如果失約就是小狗。」童彤勾著他的長指搖晃著,口氣裡滿是愉悅,完全找不出方才的失落情緒。
  
  歐陽劭臉上揚起的笑容滲入心底,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麽開心了,「我先走了,你要好好吃飯喔!」
  
  「這不用你說!」童彤放開他的手,朝他吐著舌頭,「吃飯還要你叫,那我不是要餓死了!」
  
  歐陽劭笑了笑,轉身離開,走出房間時還不忘為她帶上門。
  
  童彤一雙黑溜溜的大眼漾著笑意盯著他,一直到他偉岸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才染上一絲絲寂寥與落寞。
  
  她坐在梳粧台前擦拭一頭濕發,當她將目光放在鏡前的自己,才詫異自己竟然會露出這種表情。
  
  「我怎麽了?怎麽會這樣呢?」在她印象中,自己從未出現如此失望的模樣,歐陽劭只不過將與她的相約放在他的私事後頭,她就這麽難過,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她喜歡上他了?這怎麽可能!
  
  童彤在心底不斷撇開自己異樣在乎他的情緒,他只不過是一名比陌生人還要熟悉一點的人罷了,她絕對不可能呆儍地將情愛灑在他身上。
  
  夜已深,童彤斜臥在大床上,胡亂轉著電視遙控器,當時間愈趨近晚上十二點,按遙控器的手勁就愈用力。
  
  「可惡!他真的那麽忙嗎?已經晚上十二點了還不回來!」她知道她並不是他的什麽人,但她就是忍不住要擔心他的安危,尤其是早已超過他每晚回來的時間。
  
  此時,頻道轉至新聞台,她詫異地停下切換頻道的動作,一雙大眼直直地瞧著新聞播報內容--
  
  「不會吧!原來他是歐陽劭?」童彤雙手捂住張成形的嘴,不可置信地看著電視裡的歐陽劭西裝筆挺卻凍起英挺面容,不露情緒地回答記者的問題。
  
  新聞上以大大的字體寫著「名揚四海的名醫歐陽劭又一創舉」幾個字,新聞內容主要闡述今早年輕醫生歐陽劭對外發表新的腦部開刀方法,少部分則繞著他父親歐陽齋的身分打轉。
  
  「原來他是歐陽總裁的兒子...為什麽他跟我說叫他劭就好了?」童彤不解地嘟起嘴,被蒙在鼓裡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此時一名不長腦的記者居然提問關於他的感情生活,電視裡的歐陽劭頓時神情大變,電視前的童彤也冷起表情。
  
  新聞記者犀利地問:「請問歐陽先生,您與歐陽紀念醫院院長的女兒紀若白已經結束戀情了嗎?還是說你們打算要結婚?」
  
  「歐陽劭先生與紀若白小姐之間的關係不方便說明。」擋在歐陽劭身前的小林立即替老闆拒絕回答。
  
  但記者秉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繼續追問:「十一個月前在紀小姐母親的喪禮上,您不是還擁著紀小姐嗎?這表示您與紀小姐交情匪淺是嗎?」
  
  當記者問到這裡,歐陽劭瞪了記者一眼便轉身離開,電視畫面便切回棚內。
  
  「紀若白是誰?」童彤擰著眉頭喃喃自語,她知道自己在歐陽劭的生命裡只是一小段插曲,所以能與他共用秘密的人絕對不會是她,但是她的心怎麽像濕布被用力擰乾一般,悶悶的、痛痛的?
  
  須臾,客廳傳來腳步聲,童彤知道歐陽劭已經回到家中了,她彈跳起來,穿上地板鞋沖至昏暗的客廳。
  
  就著昏黃的燈光,童彤瞧見歐陽劭高大的身影步履蹣跚地走近她,隨即雙手擦在腰上,口氣略顯不悅:「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你就是歐陽劭?你很奇怪耶!你幹嘛要隱瞞你父親就是歐陽齋的事?」
  
  她明明給他這麽多機會,讓他告訴她關於自己的一切,就算他不把她當作一回事,但起碼她把他當成在臺北的第一個朋友,所以告訴她關於自己的基本資料有這麽難嗎?
  
  「你......」歐陽劭搖搖晃晃地靠近她,伸出雙手用力搭在她的肩上。
  
  「幹嘛啦!很痛耶!」這男人是怎麽回事?知道他的全名就要殺人嗎?
  
  童彤怒目圓睜瞪著籠罩在黑暗中依舊英氣逼人的歐陽劭,動手就要將他的手撥開,卻意外發現他的左手沾滿濕黏的液體--
  
  「你手受傷了?幹嘛不早說!還像鬼一樣嚇人......」童彤不理會他的異樣行徑,拉著他的手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離我遠一點......」歐陽劭並未掙開她的手,乖乖地跟著她進入房間坐下,嘴裡卻喃喃地不斷拒絕。
  
  童彤走至衣櫃前取出自備的醫藥箱,一邊回頭瞪著坐在床沿的歐陽劭,「你在講什麽,我聽不懂啦!」
  
  她又不是千里耳,怎麽聽得懂他咕嚕咕嚕的話語!
  
  童彤歎了一口氣,手提醫藥箱踅回床沿坐在他身前,毫不客氣地拉起他的左手,「手拿來啦!長那麽大了,受傷還不知道要包紮......還那麽愛說謊......」
  
  童彤低下頭為他清洗傷口,卻意外發現他居然不發一言,直直將熱氣噴灑在她的頭頂,她偷偷抬眼覷著他,才發現他似乎不同於平常。
  
  「歐陽劭先生,你怎麽了?」他平時炯炯有神的眼如今有些渙散,眼瞼下方還紅通通的一片,像吸了什麽毒品似的,童彤心一驚,急忙用手拍打他的臉頰,「你該不會吸毒吧?」
  
  「我......要喝水......」歐陽劭的喉頭乾澀得像火在焚燒般難受。
  
  「好,你等會喔!」童彤急忙站起身取來床頭櫃上的水壺與水杯為他倒水,「喏,拿去吧!」
  
  「謝謝......」歐陽劭伸出顫抖的手想取過水杯,火燙的手觸碰到她軟嫩的手背,倏地下腹瘋狂緊縮,一把拉過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啊......你幹什麽?」她在毫無防備下將俏臉貼在他堅硬的胸膛上,水杯掉落在地上,水花與玻璃四濺。
  
  歐陽劭不理會她的驚訝表情,傾身便將火熱薄唇貼在她開啟的豐唇上,大舌毫不猶豫地灌入她的芳腔中,瘋狂掃射其中的每一處。
  
  「唔......你......」童彤來不及羞赧,大眼直直盯著他瞧,雙手用力在他的寬闊後背拍打著。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她不懂,她與他從來就沒有開始,怎麽就親了起來?還是他將她當成別的女人了?
  
  想到這點,童彤原先意思性的拍打成了用力的捶揍,她才不願意當那個叫作紀若白的女人的替身呢!
  
  好不容易歐陽劭將舌頭抽離,童彤馬上得到說話的機會,「歐陽劭,你別太過分了!我不是......唔!」
  
  歐陽劭一把將身上的童彤推至身旁,讓她平躺在床上,自己則馬上覆蓋在她身上,像只離水的魚般著急地將唇又貼在她嘴上,狂亂地吸取她體內的空氣。
  
  童彤不懂歐陽劭究竟怎麽了,唯一知道的是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對愛侶,所以做這檔事一定不是出自他的意識。
  
  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麽了?她在他心裡是什麽人?
  
  這些問題快速圍繞童彤紛亂的心,得不到答案的問題讓她心一緊,難過地閉上眼睛,乾脆不去想這件事。
  
匿名
狀態︰ 離線
6
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44:23
  第四章
  
  「喂!歐陽劭先生,你是瘋了嗎?快點放開我啦!」童彤拚命拍打歐陽劭的後背,既羞赧又怒火沖天。
  
  但是高大魁梧的歐陽劭直直趴在她身上,狂亂地親吻她細膩的肩頭,完全不為她的花拳繡腿所撼動,嘴一張,含住她頸邊的嫩肉施力吸吮。
  
  「嗯......別這樣......」歐陽劭就像吸血鬼般吸乾童彤的所有力氣,讓她感覺自己呼吸困難、全身癱軟。
  
  歐陽劭挪動了一下身軀,將雙手撐在童彤的嬌軀兩旁,俯頭望著她染上粉色的雙頰,下腹慾火濃烈灼燒,讓藏在褲裡的慾望幾乎要崩裂開來。
  
  「歐陽劭,你回神了嗎?我......唔!」童彤還以為他總算找回理智,但當兩人相望的下一瞬間,他又再度用嘴堵住她開啟的粉唇。
  
  不同於方才,他的大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側腰上遊移,最後還掀開她腰上的衣擺,讓溫熱大手探入其中,用他的粗糙大掌感受她年輕的嫩肌。
  
  麻癢的感覺從她的小腹竄升開來,她從來就沒有與男人有過交往過甚的經驗,更遑論嬌嫩肌膚白白地讓男人隨便亂摸。
  
  「歐......嗯......別這樣......」童彤原本張口要罵他,但是話一出口,卻像枯萎的枝材般低迷萎縮,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怎麽會這樣子呢?兩腿中間羞人的地方傳來異樣的快感,像成千上萬只螞蟻啃咬似地,說不上舒坦卻又不是痛苦難當,倒不如說她還挺享受這種奇怪的感覺,讓那雙不斷拍打他後背的小手癱軟下來,改成擁抱著他。
  
  歐陽劭修長的十指一路往上撫摸,最後來到胸前的乳緣,驚奇地發現身下甜美的小人兒竟然沒穿內衣,讓小巧圓潤的皙乳得到解放。
  
  「天呀!你真是可愛!」歐陽劭忍不住內心悸動地脫口而出,大手伸人她的上衣內,急切地撩高她惱人的外衣。
  
  「歐陽劭,你不可以這樣......」什麽跟什麽嘛!她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就要當其他女人的替身,將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他?
  
  童彤覺得很不甘心,但當她望向趴在她身上的歐陽劭時,她卻猛然一驚。
  
  歐陽劭淩亂的黑髮下是一張英挺中帶有貴族氣息的臉,令人目眩神迷,童彤光是看著他的眼神,就幾乎癱軟無力,無法開口要他滾開。
  
  「好帥......」童彤忍不住心底的讚歎話語,神情呆傻地直直盯著他瞧,忘了身上的男人已一步步地將她身上的衣服扒去,並隨意丟在地上。
  
  歐陽劭早已神智不清,他從混亂的視線中看見一對雖不大卻飽滿的可愛雙乳,令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張開嘴含住粉色的花蕾。
  
  「啊......你變態!」童彤感覺胸前傳來溫熱感覺,定睛一看才發現他的無禮舉動,急忙想要將雙手伸到兩人之間欲推開他,但這時慌亂的小手卻毫無預警地摸到一樣特別的東西--怎麽熱熱硬硬的?還會顫抖?
  
  童彤滿懷疑竇地單手罩住那樣異物輕輕揉捏,讓怪異的東西在她手上抖動。
  
  「你......」歐陽劭舒服地放鬆了眉頭,重重吐了一口氣。「你這小東西還真是愛折磨人......」
  
  「咦?什麽意思?」童彤偏頭瞧著他,倏地,她有一個想法--不會吧?她握在手上又硬又大的東西......是他的命根子?
  
  她急忙抬起頭從兩具交纏軀體中間的空隙往下看,果然如她所料,她的手正握住男人僅次於生命的第二重要的東西,腦子轟然一響,讓她急忙收回手。
  
  「怎麽收手了?再摸呀!」歐陽劭不悅地皺了眉頭。
  
  「你這個神經病!大色鬼!」童彤從來就不知道歐陽劭是這種不要臉的色魔,竟然要她一個女孩子家繼續伸手摸他的那裡。
  
  歐陽劭拉過她的一隻手朝自己的勃發摸去,嘴巴則繼續啃咬她裸露的渾圓胸脯,舌尖重重地狎玩著挺立的乳尖,令粉色的乳花綻放成誘人的鮮紅色澤。
  
  「歐陽......嗯......」脹痛的雙乳令童彤感到難受卻又夾雜舒暢,拒絕的話語漸漸成了嬌吟。
  
  歐陽劭似乎玩夠了她小巧的乳尖,大嘴開始蜿蜒而下,用舌頭探索她的乳緣,接著來到肋骨,最後用舌頭在她可愛的肚臍上畫圈盤旋,像在宣示他佔有她的嬌小身軀。
  
  「唔......歐陽劭好癢呀!別......」他靈巧濕熱的舌尖每到一處都令童彤感到搔癢,但神奇的是,他舔過的地方都像燃起溫火燒燙著她的肌膚,這種感覺該死地美好,好到讓她忘了拒絕他。
  
  「你真可愛!」歐陽劭總算放開箝制住她的大手,一隻不安分的手掀開纖腰上的褲頭悄悄竄入,另一隻手則是來回撫摸著她年輕有彈性的大腿。
  
  「你......在摸哪裡呀?喂!我有說你的手可以伸到我的褲子裡嗎?」
  
  歐陽劭不理會她的怒氣,手掌然隔著絲質內褲罩住她的柔嫩,感受她火熱的體溫,「你真的好可愛。」
  
  「唔......要讚美我也不必用這種方法吧......嗯......」童彤感覺歐陽劭過大的掌心正柔柔地搓揉著她最羞人的地方,更可惡的是她竟然感覺舒服極了,嘴裡開始吟哦出聲。
  
  聽聞她這麽說,歐陽劭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挑起絲質內褲的邊緣,將手伸入她的誘人秘境之中輕輕摩挲。「可愛的女孩,你都已經為我濕透了,還說不要?」
  
  他的手掌心滿是她溫熱的花液,有過不少男女經驗的歐陽劭馬上知道這代表什麽。
  
  「你......滿口胡言的色鬼!」童彤簡直不敢相信,新聞上的他是那麽嚴肅冷峻,怎麽在她身上,他卻成了滿嘴淫話的男人?
  
  「喔?沒想到小女孩還聽得懂我說的話?」歐陽劭揚起眉頭調侃著她的早熟。
  
  「我不是小女孩!我說過了,我是......啊!」童彤急忙想要更正他的口誤,他卻不給她機會,一隻長指猛然貫入軟嫩的水穴之中,令她幾乎立刻到達高潮,罵人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如何?舒服吧!」她窄小的花穴緊緊吸住他修長的指頭,他開始假想若是男性碩大進入其中,會有多大的快意。
  
  「啊......歐陽劭......」童彤雙手抱住歐陽劭的頸子,咬緊下唇不讓體內的熱火轉化成吟哦逸出口中。
  
  「別停呀!我喜歡你喊我的名字!」瞧她不願意再呻吟,歐陽劭有些不悅。
  
  「你很奇怪耶......我...要不要喊關你什麽事......啊......嗯......」她不開口罵人還好,一開口罵人,卻又讓嬌吟脫口而出,稱了歐陽劭的意。
  
  歐陽劭乘機加快在她體內抽撤的手指,企圖引發她更多的嬌啼,「我喜歡聽你喊,所以別忍著,知道嗎?」
  
  「啊......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嗯......」童彤依舊不改嗆辣本色地想出口還擊,但是嘴裡吐出的罵人話語,卻宛如因為害臊而假意的拒絕,令歐陽劭忍不住揚起嘴角。
  
  「我的小女孩真乖,你好好聽話,我會疼惜你的。」
  
  「最好是這樣!」她才不會相信他外頭裹著甜言蜜語的鬼話。
  
  「看來我的小女孩並不怎麽相信我說的話呢!那......我會證實給你看的......」歐陽劭話還沒說完,手指隨即從溫暖的小穴中抽出。
  
  方才被喂入指頭的水穴如今空蕩蕩的,令童彤皺起眉頭,感到寂寞難耐,忍不住嘟著嘴:「嗯......我......」
  
  歐陽劭怎會不知道她想要什麽,揚起嘴角,大手伸向她的褲子,用力一扯,將她的草莓小短褲連同絲質內褲一起脫了下來。
  
  童彤勻稱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讓她害羞地緊攏雙膝想遮掩她的秘密,「你別看啦!我......會害羞......」
  
  歐陽劭居高臨下地瞧著她可愛的小臉泛上粉紅色,嬌小身軀也因為害臊與灼熱染上粉嫩,這時他竟然下腹一緊,火熱慾望再度攀升,幾乎要衝破他的褲子。
  
  「天呀!你真美!」從前他的身邊總是盤旋著身材姣好的高挑美人,所以他的胃口早已被養刁,一直認為能夠讓他發自內心讚美的女人,只有宛如模特兒身材的妖媚女子;但現在看著小巧玲瓏的童彤,他竟然發自內心地稱讚她,甚至還為了她亢奮不已?
  
  「歐陽劭你別看!」童彤急忙用雙手護住胸脯,想要阻擋他不客氣的目光。
  
  歐陽劭扯著嘴角,大手扳開她緊閉的雙膝,「要我別看?那你說......」
  
  「說......說什麽?」童彤用力想要抵抗他的強大力道,卻是徒勞無功,只有將頭埋入軟綿的枕頭裡,不敢看他。
  
  歐陽劭看著她粉紅色的花蕾早已罩上一片晶亮液體,閃爍著誘人光芒,像似催促他快快憐惜她。
  
  看著她的瑰麗,竟使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隨即將高大的身軀置入她雙腿中央,不讓她再度合腿。
  
  「我說你早就為我濕透了,還要我別看?你這小女孩真不誠實!」歐陽劭邊說話邊伸出兩指開始狎玩著軟嫩的小核,想給童彤帶來另一波高潮。
  
  「啊......你......我......嗯......」腿心傳來駭人的麻癢感覺,像是一條靈蛇般,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取了她的理智。
  
  「你說什麽?我一個字也聽不懂!」歐陽劭明明就知道她被情慾沖昏了頭才會口齒不清,卻還惡意地用雙指夾著她的莓核來回搓動,「想說什麽就說呀!我正聽著呢!」
  
  「我......你......啊......」童彤仰起頭想要抗拒下腹傳來的淫慾火焰,但不管她如何努力,卻還是無能為力。
  
  她的執拗令歐陽劭感到可愛極了,「好女孩,我想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了!」
  
  雖然他並不認為嘴硬的她會坦承自己的慾望,但她現在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所以是非黑白就只能由他來定奪。
  
  歐陽劭停下玩弄童彤的手指,跪在她的雙腿中間,用染濕的長指脫去他身上的長褲與黑色底褲,轟然的充血慾龍毫無遮掩地高高聳立,宣示他的自信。
  
  「啊!你......你色狼!暴露狂!變態!」童彤從來就沒有真正看過男人的那樣東西,若有印象,也只存在於健教課本上的抽象裸男畫以及美術系朋友的人體素描裡,所以她現在才知道男人的那樣東西竟然如此......可怕!
  
  「你看起來好像很厭惡我那話兒?我可告訴你,等會我會用他讓你得到快樂!」歐陽劭看著童彤青澀的模樣就明白她的單純,當下心情一好,所以話裡也是肆無忌憚。
  
  他的淫穢話語在童彤的腦海裡轟然作響,「我才......喂!你要做什麽?」
  
  說話的同時,她發現歐陽劭正用他的堅硬緩緩朝她的私處靠近,她感覺到自己泛熱的私密處抵到一個硬度與熱度皆駭人的東西,瞬間,粉色入口處開始顫抖,流沁出亮色液體。
  
  「你明明就喜歡,何必偽裝呢?還是我的小女孩害羞了?」從他的頂端可以感覺到她甜膩的花瓣正輕微抖動,似乎在邀請他進入。
  
  「我......沒有呀!」她想否認當那硬物頂住自己的私密時,從體內深處傳來一陣狂喜。
  
  「口是心非的小傢伙,看我怎麽教你說實話。」歐陽劭讓自己的腰際向下沉,輕輕擺動健窄的臀部,讓他的火熱磨蹭著她的柔美入口。「喔......好舒服......」
  
  「嗯......啊......」童彤感覺自己的秘處漫天灼燒起來,麻癢的感覺讓她舒服極了,卻好像少了一點什麽......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渴求的是什麽?
  
  「小女孩,你真是可愛......」歐陽劭動手為童彤拂去黏在俏臉上的黑髮,鐵杵緩緩向前頂,想要沒入她的體內。
  
  「嗯......」她感覺自己漸漸被充滿,那種感覺是她從未擁有過的。
  
  歐陽劭用力一個挺身,衝破了童彤的處子象徵,碩大慾望牢牢地被她的緊窒給銜住,幾乎讓他到達高潮。
  
  「天呀!你好緊!」她溫嫩的內壁就像上好蠶絲般緊密容納他的激昂,這種快意讓他忍不住驚歎,緩緩動了起來。
  
  「嗯......你別動......我好痛呀!」他的入侵讓她感覺自己就像被撕成兩半一般痛苦難當,急忙拍打著他寬闊的胸膛催促著:「快出去!求求你快出去呀!我好痛......」
  
  「乖!等一會就不痛了!」歐陽劭彎下身吻去童彤眼角的淚珠,柔聲溫語地安撫她的情緒。
  
  從前他就明白處女是最難纏的動物,所以他一直告誡自己,什麽女人都能碰,唯有像牛皮糖的處女不能接受;但現在他卻因為感受到她水穴中那片薄膜而萬分喜悅,這究竟是怎麽了?
  
  「嗯!」童彤很難得地乖乖點頭,任由歐陽劭再度欺上她的莓核,緩緩揉捏,為她製造出更多的花液來減緩她的疼痛。
  
  「這樣舒服嗎?」他看著她彎彎的黑眉擰成一塊,迷蒙的雙眼罩上情慾,掩蓋了她的純真,粉紅色的嘴唇重重抿著,模樣完全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風情萬種的大美人,頓時他的碩大在她體內更僨張了。
  
  「啊......嗯......」童彤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否則怎麽會神智飄飄然地踏不到地板?但她愛極了這種感覺。
  
  歐陽劭再也忍不住了,他開始緩緩抽動鐵杵,用僨起摩挲著她柔嫩的內壁,但這樣無法滿足他的強烈慾望,接著健腰一擺,開始狂烈抽動,每一下部深深埋入她的水穴之中。
  
  「歐陽劭......我......啊......快死了啦......」童彤的雙手胡亂地抓著歐陽劭寬大的背部,就像溺水的人急欲尋找浮木般慌亂。
  
  「別怕!閉上眼好好享受你身體告訴你的感覺。」歐陽劭一隻大手罩在童彤的眼睛上,要她好好體會情慾的美好。
  
  童彤的視線突然黑暗一片,唯一知道的是自己體內有一把寒冬中的火焰,燒烤著她,讓她感到舒暢無比,舒服地開始渾身顫抖。
  
  「啊......嗯......」她的雙手不再胡亂揮舞,而是環住歐陽劭的頸子,仰起頭嬌吟著,將體內最真實的感受化為喘息,全數由口裡逸出。
  
  她的花徑開始狂湧甜膩的蜜液,藉著交合處緩緩流出,染濕了兩人最私密的地方,他的雙手握住她的纖腰逼她貼近他,讓她的花唇完全地接受全部的他。
  
  「你好美......好舒服......」他每一次瘋狂挺進都夾雜著水聲與肉體拍打聲,淫靡的氣氛包圍著兩人,使得他像似永遠要不夠她,大手一抬,讓她的一隻腿掛在他的肩上,使得兩人的交合處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啊......你......」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得在男人面前做這種羞人的舉動,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帥得沒有天理的歐陽劭!
  
  歐陽劭不理會童彤的害羞,窄臀狠狠一推,用力讓慾望盡根沒入她小巧的花道之中。
  
  「啊......」
  
  「嗯......」
  
  兩人一同享受這無比的暢快,美好的歎息聲毫無遮掩地脫口而出。
  
  歐陽劭箝制住童彤抬起的大腿,訓練有素的腰杆不斷前後快速移動,惹得她仰起頭大聲呼喊著,逼迫她面臨人生中第一個高潮。
  
  「啊......」童彤放聲大喊,腦海裡混沌一片,飄飄然地在狂喜中昏了過去。
  
  而歐陽劭則用力在她體內快速抽動,最後也在一個深深的挺入後,將慾望全數噴灑在她的花心裡,與她一起共赴高潮......
  
            ※          ※          ※          ※          ※
  
  「天呀!這是什麽世界......」童彤張開雙眼,簡直無法相信這副身體是自己的,因為她只要稍動一下,大腿內部就傳來陣痛,就像一口氣跑了五十公里一樣。
  
  她圓滾滾的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再左右看看,很快地就認出這裡是她暫時寄住的房間。
  
  「我怎麽了?嗯......啊!」昨夜的歡愛記憶像倒帶一樣全回籠了,在她的印象中,只記得歐陽劭這可惡的男人將她這樣那樣,還不容許她拒絕。
  
  「可惡的歐陽劭!他有病呀!」童彤看向四周,哪裡還有歐陽劭的身影,在在說明了他只是把她當成紀若白的替身而已。
  
  想到這裡,童彤忍不住拿起旁邊的枕頭又捶又打,恨不得這枕頭就是該死的歐陽劭!
  
  但是,她狂怒的心裡為什麽萌出一絲絲酸澀?
  
  門突然無預警地被打開,歐陽劭穿著黑色領毛衣以及同色系休閒褲現身,一手端著水杯,卻看見童彤一早就像一隻暴龍不斷朝枕頭噴火,讓他向來剛硬的嘴角意外地揚起弧度。
  
  「一早就這麽生氣,究竟是誰惹你了?」歐陽劭走近童彤,似笑非笑地問。
  
  一聽到這可惡男人的聲音,童彤隨即抬起頭瞪著他,「歐、陽、劭!我跟你勢不兩立!」
  
  「怎麽了?幹嘛這樣呢?」歐陽劭似乎不把她的怒火放在眼中,將手中的水杯塞入她的小手中,坐在床沿看著她,「要吃早餐了,我看你先喝杯水,然後梳洗一下吧!」
  
  看著無色的水液,童彤才發現她的喉嚨像被火燒過一樣渴得不得了,急忙將杯緣靠近口中,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杯的水。
  
  「慢慢喝,又沒人跟你搶。」歐陽劭在旁邊好心提醒。
  
  童彤放下水杯,又怒瞪著他,「奇怪耶!我要喝多快是我家的事!」
  
  她不懂,他昨天對她做了這麽多無禮的事,一早起來卻像沒事般出現在她面前,難道昨晚的歡愛對他而言不代表任何意義嗎?
  
  「好好好,別生氣!」歐陽劭急忙站起身要她息怒。
  
  他向來就不是好脾氣的男人,且從懂得男女情愛以來,就是一個被動地等女人追求的男人,所以他從來不曾對女人採取如此低姿態,但對於完全不合他胃口的童彤,他卻能夠百般容忍,這對他而言就像個奇蹟。
  
  「你梳洗後到外面來吃早餐。」歐陽劭轉身就要離開她的房間。
  
  「喂!你給我等一下!」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童彤有說不出的火大。
  
  歐陽劭回過頭,揚起眉頭,「怎麽了?」
  
  「你......」童彤看著他仿如歐洲貴族的高貴俊臉,方才的霸氣竟然全數消失殆盡,被他盯著的小臉微微泛紅,怯怯地說:「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什麽?我需要記得什麽事嗎?」
  
  他這意思是代表他什麽事都不記得了?看著他俊逸無比的臉,童彤怒火中燒,旋即抄起身旁的枕頭用力朝他的臉砸去,「出去啦!我最討厭你了!」
  
  歐陽劭眼明手快地接住朝自己飛來的枕頭,嘴角揚起淺笑,「等會記得出來吃早餐,我要上班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看著她怒氣衝衝的模樣,歐陽劭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感到有趣,他沒再說什麽,將枕頭拋回床上,轉身便離開了客房。
  
  「什麽跟什麽嘛!等我見到你老爸,我一定要跟他說你的壞話!」童彤朝關上的房門做了一個鬼臉,心底卻升起一抹酸澀,令她忍不住咬著嘴唇反覆思索。
  
  她究竟怎麽了?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麽?
匿名
狀態︰ 離線
7
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44:48
  第五章
  
  自從兩人發生不可告人的關係之後,歐陽劭就像無事一樣繼續他的忙碌工作,讓童彤放心也不是,難過也不是。
  
  她還以為兩人有了關係後,歐陽劭會躲著她,但事實證明一直都是她不自覺地躲他,以前她還會等他從醫院回家,纏著他說東說西好半會兒,現在只要一到他平時回家的時間,她就急忙躲到棉被裡裝睡,所以一整個禮拜下來,兩人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的開始,童彤坐在房間裡看著牆上的時鐘,期待歐陽劭快快出門。
  
  「都已經十點了還不出去上班,真是一頭懶豬!」童彤嘟著嘴抱怨,她也不想想這個家是他所有,只期待他趕緊出門好解除警報。
  
  就在她抱怨的同時,天卻不從人願,因為她的房門上傳來一陣敲門聲,很顯然的,歐陽劭就站在房門外。
  
  「不會吧......」如果可以,童彤真想當只縮頭烏龜,但是腿卻不聽使喚地下床開門。
  
  房門緩緩開啟,童彤看著穿著米色恤與牛仔褲的歐陽劭,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掛著淺淡笑容,一如往常。
  
  難道變的人是她嗎?那晚她明明就一直拒絕他的求歡呀!為什麽當時被動的是她,現在因尷尬與害羞所苦的也是她?
  
  想到這裡,童彤的眼睛就酸酸的,很想落下淚來,但她知道她不是這種動不動就哭的女孩,所以佯裝發怒地瞪著他,「幹嘛?一早就來敲門!」
  
  「一早?」歐陽劭看看手中的高價鑽表,面容頗不以為然,「已經十點了還叫早?只有懶豬才會睡這麽晚。」
  
  「喂!你是特地來罵我的嗎?」她明明早早就起床了,只是一直沒有出房門而已!她嘟著嘴,萬分不悅。
  
  「不是,你誤會了,我來這裡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歐陽劭的口氣好得出奇,卻不自覺。
  
  「有什麽話快說,我沒有時間跟你耗。」看見他,就讓她想起那一晚的羞人情事,所以她只想快快離開他的視線,好一個人平復心跳。
  
  歐陽劭沒有動氣,反而露出微笑,「我父親昨天晚上回臺灣了,今天我要帶你去見他。」
  
  「真的?歐陽總裁總算回來了!」她一人隻身來臺北就是為了找歐陽齋,這一點她一直都沒有忘記。在極度喜悅的狀態下,她沒發覺歐陽劭承認了自己的身分。
  
  「嗯,你快準備一下,我帶你去找他。」
  
  「好,你等我一下!」童彤開心地轉身從衣櫃裡取出一件黑色洋裝,接著拖出粉紅色行李箱,開始飛快地打包。
  
  她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離開像牢籠一樣的豪宅,開始她夢寐以求的氣魄修行,讓她離那個可惡的男人遠遠的,遠到兩人再也沒有機會見面。
  
  但是,想到這裡,她怎麽心底滲出一股不舍與酸澀呢?
  
  倏地,童彤停下動作,呆傻了一會兒......
  
  她在乎他?這怎麽可能呢?童彤用力搖搖頭,想將這荒謬的想法甩出腦海,因為她絕對不會愛上這個將她吃幹抹淨又佯裝無事的男人!
  
  她加快整理的速度,約莫十分鐘後便拎著大包小包走出房間,站定在客廳中央。
  
  「你幹什麽?搬家嗎?」坐在客廳看報紙的歐陽劭揚起眉頭,不解她的行徑,隨即站起身來到她身旁。
  
  「我......我是來找歐陽齋先生的,既然他回來了,我就沒有理由繼續住在這裡......」他正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看著她,讓她心兒怦怦跳,頭也愈來愈低。「雖然你是他的兒子,不過......」
  
  「不過什麽?」她這小腦袋瓜在想些什麽鬼東西,讓歐陽劭格外感興趣。
  
  「不過......你有女朋友了,所以...我住在這裡也不好意思......」說起他的女友,童彤就沒由來地揪心,她真的不喜歡這樣。
  
  「你說什麽女朋友?」他何時有女友了?怎麽當事人都不知道?
  
  童彤不打算再讓他多談紀若白,趕緊拉起行李箱往門外走去,「快走吧!我想早一點見到歐陽齋先生。」
  
  看著她嬌小的身影,歐陽劭忍不住讓嘴角的笑意躍上俊臉,大步一跨搶過她的行李箱,「這種事叫男人做就行了。」然後套上放置在玄關的球鞋,開門走了出去。
  
  童彤站在後頭看著他的高挺背影,心頭隱隱發酸,然後她回頭用眼神掃射獨戶豪宅一眼,心裡的不舍令她鼻頭癢癢的。
  
  再見了,她想,她應該再也沒有機會來到這裡了吧!
  
  童彤用力抿唇,在心裡歎了口氣,轉身穿上球鞋,快步跟上歐陽劭。
  
  七月的山林涼風讓綠色濃蔭的大樹發出沙沙聲響,翠綠的樹葉爭相摩擦彼此,散發一股植物才有的芬芳。
  
  童彤站在一排屋簷下,睜大眼望著眼前大得不可思議的草地,不敢相信這種專業的射擊場地會是私人所有,所以嘴巴一直都合不起來。
  
  「你怎麽了?」歐陽劭站在她身旁偏著頭瞧她。
  
  自從他的轎車駛入歐陽家位於陽明山上的宅邸後,她就不再說話......不,應該是說她連看周遭環境都來不及了,根本沒有時間說話,活脫脫像只鄉下老鼠進城般東張西望,不時還會發出「哇!」的聲音,實在可愛極了。
  
  童彤用力眨眨眼,才將視線轉到歐陽劭身上,「我說你家未免也太、太、太大了吧!」
  
  陽光透過屋頂灑在歐陽劭身上,讓向來就高貴無儔的他看起來更顯尊貴,活像一名貨真價實的王子。
  
  這時童彤卻好死不死地想起幾天前電視新聞上關於紀若白父親的報導,當時電視螢幕裡出現紀若白高姚的身形與美麗的臉孔,在童彤腦海中很自然地將兩人配成天造地設的一對。
  
  歐陽劭不置可否地勾起嘴角,「還好,我並不覺得這個家有什麽好令我留戀的。」
  
  「是嗎?」對於他的回答,童彤頗不以為然。
  
  稍早之前她第二次會見歐陽齋,他迷人的嗓音與親切的態度,讓她明白什麽才是大將之風,想當然耳,她很快地就再度提出想要待在他身邊學習當一名稱職堂主的事情。
  
  但事情的進展總是無法預料,歐陽齋看著宛如洋娃娃的童彤思索了好一會,最後只給了她一個任務--
  
  他要她好好地盯著歐陽劭,將歐陽劭的日常生活瑣事全都向他報告,並且承諾她,若是她能擔任監察員的工作超過三個月,那他就答應她的請求,破例讓她待在他身旁學習公司的事務。
  
  「你在想什麽?」歐陽劭看著像一座失去動力的機器娃娃呆杵著的童彤。
  
  「沒什麽!」童彤將視線對向歐陽劭,「對了,你的手還好嗎?」
  
  歐陽劭撇撇嘴,頗不以為然地看了包裹紗布的左手一眼,「沒事,死不了的,不過......我的手受傷已經超過一個禮拜了,你現在才問我的狀況,會不會太遲了一點?」他揚起嘴角打趣地看著她。
  
  「我......我是想要問你呀!只不過我這個禮拜......有點忙。」這種蹩腳的理由連自己都無法說服,只能臉紅地轉過頭想要轉移話題。「這射擊場還真大,我從來就沒有玩過槍。」
  
  「不會開槍的人還想當堂主?」
  
  「你!」童彤生氣地轉過頭瞪著歐陽劭,她不明白,他明明帥得一塌糊塗,為何說出來的話都那麽討人厭?她鼓起兩頰,氣呼呼地說:「堂主旁邊都有小弟,不需要自己親力而為好嗎?」
  
  「那你幹嘛來學當什麽堂主?你就招聘一些厲害的角色幫助你不就得了!」歐陽劭就愛看她氣得跺腳的模樣。
  
  「你......你這只出一張嘴的壞人,色胚!色魔!色豬!不中用的臭男人!我......我恨你!」
  
  為什麽在電視上他就對紀若白又摟又安慰的,對她就口出惡言,好啦!反正她又不是他的誰,他當然不需費心安撫她!
  
  想到這裡,童彤的視線很不爭氣地漸漸模糊起來。
  
  「你別哭呀!我......」他根本不是有意要嘲諷她的,樂天的她總是能與他在口舌上過招,從不顯落敗跡象,怎麽這一回居然快哭出來了?
  
  歐陽劭上前想要抹去童彤小臉上的哀傷,但她卻生氣地撥開他的大手,「幹什麽?你這頭色豬別隨便碰我!」
  
  「好好好,不碰你就是了,不過......你不是說要來試試射擊嗎?既然教練還沒有來,你可以先練習看看。」
  
  當童彤知道歐陽宅邸還設有射擊場時,開心地拉著歐陽劭的手說要來試試,歐陽齋馬上撥了通電話,要教練前來教她。
  
  「我知道了啦!」童彤走至吧前取起一把裝有消音器的手槍左右看著,不知該如何下手。
  
  歐陽劭笑看著她,走到她身後,張開雙手從背後牢牢箝制住她,十指包裹住她握著槍枝的修長指頭,沉穩嗓音在她的頭頂緩緩響起:「視線和槍上的罩門與准心成一條線,接著瞄準前方紅心......」
  
  他的低啞聲音回蕩在她的耳裡,讓她就像海底的活火山突然爆發,炸得她醺醺然,心底深處的信念開始天搖地動。
  
  她知道了!她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在乎他的態度,尤其是想起他對紀若白的好與對她的壞形成強烈反比時,她的心就隱隱揪痛,因為,她很不爭氣地愛上了他,愛上那個強迫她當替身,卻又該死地出色的歐陽劭。
  
  「你不專心?」明明就對她下達眼神聚焦的指令,但她卻呆傻地定在原地不動,歐陽劭忍不住偏著頭審視她。
  
  「沒有,我......」猛然回過神,童彤急忙將視線對準前方紅心,對於歐陽劭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記得,「再來呢?要做什麽?」
  
  「你有認真聽我講解嗎?」歐陽劭沒好氣地將她的頭往左邊移幾公分,接著壓低身子在她努力對焦的同時緩緩開口:「你在生氣吧?你氣我忘了一個禮拜前跟你上床的事,對不對?」
  
  他的低聲話語就像大風助長了悶燒在心底的火焰,簡直一發不可收拾,她詫異地回頭,與他對上眼,「你......你都記得?」
  
  歐陽劭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輕揚嘴角,「你說呢?」
  
  倏地,童彤的臉轟地一聲仿如爆炸,粉紅的羞赧顏色在剔透小臉上急速竄升,張大的瞳眸中盈滿不可思議的情緒,就像一隻偷吃食物當場被逮到的博美狗,驚慌失措得令人感到哭笑不得。
  
  歐陽劭加深嘴角的笑意,一種從未有過的憐惜感受急速在心裡攀升,讓他幾乎要喪失理智地動手攬住她,告訴她,他一直都忘不了這件事。
  
  「我......我討厭你!」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害羞使然,童彤生氣地用力推開歐陽劭,直直往主屋走去。
  
  「喂!你去哪?」歐陽劭不懂為什麽她會如此生氣?明明只是一個可愛的玩笑,怎知向來開朗的她成了暴躁鬼?
  
  「可愛的童彤怎麽啦?」歐陽齋坐在書房的躺椅上,看著怒氣衝衝的童彤,輕啜一口裝盛在骨瓷咖啡杯裡的黑咖啡後,才指指身前的沙發椅,「小可愛來這裡坐下,好好地跟我說發生了什麽事?」
  
  今早歐陽齋接到兒子的電話,才知道向來不好客的兒子竟然首肯陌生人進駐他的私人公寓,而這個陌生人竟然就是多年好友的女兒?讓歐陽齋想好好照顧一下對兒子而言應該算是特別的女孩,所以對童彤除了秉持照顧後輩的精神,還有一絲選媳婦的意味存在。
  
  童彤嘟著嘴用力坐下,「總裁!歐陽劭先生真的很討人厭!」
  
  「喔?邵你也說個具體的理由給我聽聽,另外,我不是要你喊我歐陽伯伯的嗎?怎麽又違反規定了呢?」他的兒子雖然不肯乖乖繼承家業,但在女人的世界裡悠然自得卻是不容忽視的事實,所以歐陽齋第一次聽見有女孩子說他討人厭。
  
  「對不起嘛!人家忘了......」童彤摸摸頭,吐吐粉舌,乾笑了幾聲後才又繼續爆料,「歐陽劭先生人很壞,第一次見面時他還不肯說他就是歐陽劭,害我還以為他只是一名小嘍羅,您說,他跟別人做朋友怎麽會那麽沒有誠意!」
  
  「是是是,歐陽劭就是這種不愛承認自己是歐陽門少主的人,等會我幫你教訓他好不好?」對於童彤,歐陽齋有說不出的疼惜與愛護。
  
  「嗯,您說話要算話喔!」童彤總算露出笑容。
  
  「這是當然!然後呢?該不會他只做了這件事,就讓小可愛氣得跳腳吧?」
  
  「這......」童彤一時語塞,她很清楚自己為何會生氣,但是她總不能說「因為我被你兒子吃乾抹淨後,他還假裝沒有這回事,最後還拿這件事來笑我!」吧?
  
  「怎麽不說話了呢?」歐陽齋屏息等著童彤的回答。
  
  「我......我......」委屈、憤怒交融在嬌小身軀裡,童彤感覺自己的臉熱烘烘的,好像快哭出來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哭,因為她一向樂天、堅強,她要展現能夠擔任堂主重任的成熟女人風範。
  
  童彤用力咬牙吞回即將溢出口的委屈,抬眸望著歐陽齋,「歐陽伯伯......總之我不想監督歐陽劭先生,我還有別的差事可以做嗎?」
  
  她相信只要離歐陽劭遠遠的,她就能夠獨自舔弄自己破碎的心,更何況若是她一直待在歐陽劭身旁,難保不會遇見紀若白。
  
  「這可不行,監督他人的一舉一動,可是黑道中人的第一項技巧,你既然想當堂主,就得放棄自己的偏見,臥底在我兒子身旁,監督他的一舉一動。」歐陽齋才不會放棄讓童彤與兒子在一起的機會,所以什麽狗屁理由都說得出來。
  
  「是喔......」天真的童彤怎麽比得上皮笑肉不笑的老狐狸?她低眸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抬起眼眸,口氣堅定地說:「好,我知道了。」
  
  「這才是我的乖女孩,現在,你就跟劭一起回家,知道嗎?」歐陽齋在心底用力地比了一個「贊」的手勢,佩服自己的高超演技。
  
  「嗯,我知道了,那我就去找歐陽劭先生。」童彤站起身朝歐陽齋鞠躬,然後轉身打開書房大門。
  
  「童彤,等一下,你沒有忘了我跟你之前的約定吧?」歐陽齋突然開口問道。
  
  童彤轉過頭看著歐陽齋,神情堅定地說:「當然,您交代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忘記的。」這是她邁入堂主路途的第一步,她怎麽可能忘記呢?
  
  「你記得就好......快回去工作吧!」歐陽齋揮揮手要她離去。
  
  童彤接到指令後,揚起甜膩的笑容轉身離開。房門關上之後,一道纖細的人影從書房的落地窗外推門而入。
  
  「老公,你確定要這女孩監督兒子?」陸盼珍怎會不知道丈夫想玩一個近水樓臺先得月的老戲碼?但她頗不以為然。
  
  「怎麽?你不喜歡嗎?」歐陽齋站起身摟著妻子。
  
  「這......這孩子還是個小女生,我不認為劭會愛上她,我覺得若白真的比較適合劭。」對於紀若白,她有說不出來的喜歡,當初歐陽劭會與紀若白相識,也是她一手牽成的。
  
  「適不適合幾個月後就會明白了,不過我相信童彤絕對能擄獲兒子的心。」他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了,若不是在歐陽劭心裡佔有特別的地位,他絕對不會答應讓她佔據他的私人空間,也不會一早就費盡心思欲安排童彤與他見面,所以他篤定這個開朗、淘氣的女孩,對歐陽劭而言是特別的。
  
            ※          ※          ※          ※          ※
  
  一輛黑色平穩地駛入公寓大樓的地下停車場,低穩的引擎聲響徹在空曠的住戶專用停車場裡,因為今天是非假日,所以停車場裡少了一半以上的進口轎車,也不見往來開車的住戶。
  
  歐陽劭熄火後,隨之而來的寂靜再度回到停車場裡,但這份死寂維持不到兩秒鐘馬上被打破。
  
  童彤用力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下了車,還不忘用力關上車門,「碰」地一聲在停車場裡迴響著。
  
  「你難道就不能輕一點嗎?」歐陽劭噙著微笑步下車,打開後頭的行李箱,為她取出不久前才打包好的行李。「明明就是你說要跟我回來的,怎麽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
  
  童彤嘟著小嘴怒瞪他,她知道要留要住全是她一句話,況且住入歐陽劭家中後,他從沒開口要她離開或者分攤費用,但只要一想到他明明記得一個星期前的事卻佯裝不知,這點悶氣讓童彤說什麽都無法釋懷。
  
  「好好好,我不說話就是了,不過......你不是來找我父親學藝的嗎?怎麽現在又要跟我回家了?」歐陽劭提著她的行李往電梯走去。
  
  「因為......歐陽伯伯出了功課給我。」
  
  如果可以,她才不想再跟他如此靠近,以免早巳被他攻陷的芳心因為他的無心再度擰痛。
  
  「喔?他出了什麽功課給你?」歐陽劭與童彤雙雙走入電梯內。
  
  「要你管!我才不會告訴你。」童彤朝他吐了吐舌頭,接著用手指撐起鼻孔,做了一個豬的鬼臉。
  
  「你......女孩子家這樣不太好吧!」雖然這麽說,但歐陽劭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奇怪耶你,一下說我是小女孩,一下又說是女孩子家,真搞不懂你!」
  
  歐陽劭笑著搖頭,「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父親到底要你做什麽?」歐陽齋的個性,做兒子的他怎會不瞭解?當父親留下名片給童彤的時候,就代表她對父親而言必定是重要的存在。
  
  「就說不告訴你嘛!」監視他可是重要的行動,怎麽可能隨便說出來?
  
  歐陽劭無可奈何地挑挑眉,「對了,你跟我父親是在你家裡認識的?」
  
  童彤用力點頭,表示正確。
  
  「那......」這就奇怪了,她家是經營摸摸茶的,父親怎麽可能會去那種地方?「我父親上你家的店去喝茶,所以才認識你?」
  
  「店?什麽店?」她何時說她家開店了?
  
  這回換歐陽劭疑惑了,「你家不是開了一間......做黑的店?」他不好意思明講,所以保守地說。
  
  童彤馬上會意過來,怒目圓睜地瞪他,「我家才不是什麽摸摸茶或者是叫小姐做那個事情的店,我老爸是歐陽門南區堂口的堂主,我認識你父親很奇怪嗎?」
  
  原來他是這樣看她的?原來他以為她家是風化場所,所以對她也就抱持隨便的態度?
  
  想到這裡,童彤的心揪得好痛,用力一揮拳,重重打在歐陽劭的手臂上。
  
  「喂!你......」
  
  歐陽劭低下頭正想好好教訓她一番,卻赫然發現總是笑臉迎人的她雙眉緊攏,嫩唇用力抿著,好似企圖隱忍放聲大哭的情緒。
  
  她的模樣,就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狗,躲在角落裡悲鳴,為了隱藏內心的害怕而齜牙咧嘴,這樣的她,令他內心一緊,動手想要將她擁入懷裡--
  
  突地,電梯門打開了,一道熟悉的女聲在門外響起,「劭,你終於回來了,人家打電話給你,你都沒有開機。」
  
  歐陽劭與童彤一同看向聲音源頭,只見歐陽劭的獨層獨戶公寓門外站著一名長髮女子,女子擁有纖細姣好的身材與白皙膚質,巴掌大的臉上是豔麗的五官,讓站在伸展臺上的名模也會相形見絀。
  
  那長髮女子的面貌,童彤確定自己在什麽地方看過,結果,答案在歐陽劭開口回話時揭曉了--
  
  「若白,你怎麽在這裡?」歐陽劭提著童彤的行李,快步走出電梯。
  
  童彤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漸漸離她而去,內心的醋海翻騰讓她幾乎快承受不住,但她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下來。
  
  她來臺北是拜師學藝的,並不是來談戀愛的,眼前的歐陽劭也只是一段意外的插曲,眼下對她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做好歐陽齋給予她的功課。
  
  想到這裡,童彤逼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步出電梯,在歐陽劭把紀若白介紹給她時,溫順地點頭示意。
匿名
狀態︰ 離線
8
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45:15
  第六章
  
  客廳裡傳來女子愉快的笑聲以及低沉的附和聲,相對地,客房內的奇靜無比顯得格外冷清。
  
  童彤以回房間洗澡為由逃離了紀若白充滿挑釁的眼光,她無法容忍紀若白將豐挺的胸脯靠在歐陽劭健壯的手臂上,談笑風生地說著她聽不懂的話。
  
  童彤明白,也許在歐陽劭心裡,她只是一名隨便、無賴、厚臉皮的女人,而在見過紀若白後,她就放棄改變歐陽劭對她的印象,反正她白吃白住在他家裡,陪他上一次床,算是給他的報酬。
  
  黑暗逐漸取代昏黃的夕陽印染在客房的窗戶上,童彤坐在床上用耳機聽著,膝蓋上頭放著畫有密密麻麻符號的樂譜,十隻手指頭飛快地在樂譜上飛動,沉浸在音樂裡,完全忽略時光的飛逝。
  
  歐陽劭在童彤房門前敲了好幾下門,卻一直得不到回應,只好轉動門把走入房內,一進門就見她晶亮的大眼透露出光彩,嘴角還勾起幸福的笑容。
  
  她紅紅的臉頰像顆垂涎欲滴的水蜜桃,令他想要撲上前去啃咬一口,他的心情因為她的可愛模樣而放鬆,一掃每次與紀若白談話時心上掛著的沉甸甸心情。
  
  在紙上彈完一曲,童彤抬起眼眸,就見歐陽劭雙手插在褲袋裡,微亂的黑髮突顯他俊俏的外表,看起來像是狂放不羈的王子。
  
  她的心猛然一驚,但驚嚇的大多數成分在於他的外型總是能讓她心跳加速。「你什麽時候進來的?雖然這裡不是我家,但你還是要尊重我是一位......」
  
  「我有尊重你是一位成熟大方的小姐。」歐陽劭揚起笑容走近床沿坐下,「我在門外敲了好幾十下,一直都得不到回應,所以就進來了。」
  
  「喔,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勉強原諒你好了。」他的口吻帶著滿滿的溫柔,讓童彤逐漸上升的怒火漸漸平息。
  
  他不懂,她總是愛跟他辯的呀!怎麽今天他才說了幾句,她就願意休兵?歐陽劭雖不解,依舊揚起嘴角,「你在做什麽?」
  
  「你自己不會看嗎?」她的動作明明就如此明顯,為何他還要多問?
  
  歐陽劭將眼光瞄向童彤膝蓋上方的樂譜,接著用下巴比了比,「這是鋼琴譜?你會彈鋼琴?」
  
  歐陽劭雖不曾學過鋼琴,但自小學了十幾年的小提琴,明白這琴譜的難度頗高,所以語氣裡透露一些不敢置信。
  
  「我會彈鋼琴關你什麽事?」她本來就是音樂系的學生,而且還主修鋼琴,只是她從未開口說過罷了。
  
  「沒什麽,只是問問而已。」童彤的口吻裡缺乏以往的活潑氣息,令歐陽劭感到怪異,他決定說一些讓她感興趣的話題,藉以激起她往昔的活力。
  
  但該說些什麽好呢?歐陽劭偏著頭想了想,決定說一個關於音樂的話題。
  
  「你知道若白是音樂研究所的學生嗎?她主修鋼琴,找一天,你們可以相互討論一下。」他想,學音樂的人最喜歡碰到與自己志趣相投的人,於是他認為這個話題絕對能激起童彤的興趣。
  
  不過這個如意算盤歐陽劭打錯了,童彤一聽到他親熱地喊出「若白」兩個字,心底就湧出酸澀與怒意,擰著眉頭冷冷地應了一聲:「喔,她這麽厲害。」
  
  童彤知道寄人籬下就得佯裝開心情緒,但是不久前才看著歐陽劭與紀若白兩人愉快的談天模樣,她再如何樂天,也需要一些時間來平復傷口。
  
  「你......怎麽了嗎?」歐陽劭用狐疑的眼光盯著她,大掌貼著她柔嫩的小臉,口吻裡滿是擔憂。「你沒事吧?」
  
  這回童彤沒有回避歐陽劭的親昵撫摸,清澄大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口吻裡是刻意佯裝的無所謂,「我能有什麽事嗎?」
  
  她身強體健、家境不錯,最近又開始往人生目標邁近一大步,這樣的她能有什麽問題?只不過是在感情上受了點傷,其實也不算什麽......應該吧?
  
  「是嗎?但我總覺得你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何止今天,自從一個禮拜前發生那件事後,她刻意的閃躲,他怎麽會不明白?
  
  當時他還以為她正處於害羞或生氣的階段,但是她今天的心情似乎更加惡劣了......
  
  「如果說你心情不好是因為我的謊言,那我跟你說聲抱歉,原先我只是故意鬧你,要讓你有不安心的感覺而已,沒想到這個謊言竟然會令你感到不舒服。」歐陽劭的眼底滿是歉疚。
  
  但是這個抱歉卻不是童彤想要的,她不後悔將自己珍貴的第一次獻給他,甚至很開心兩人能有這麽一次接觸,她只想要他一點點的尊重、一點點的呵護,就像他對紀若白那樣......
  
  「沒關係,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話說到這裡,童彤停了下來,微攏著層,張口又閉口的,欲語又止。
  
  「你說呀!我聽著。」憂愁原本就不屬於天真浪漫的她,歐陽劭好想動手為她撫去鬱悶,原先撫在她臉上的大手情不自禁地遊移著,玩弄她軟細的髮絲。
  
  他那副催眠師般低啞的嗓音,勾出童彤內心真實的話語。「我想知道......一個禮拜前,你為什麽要跟我......上床?」
  
  在她心底,早已設定好歐陽劭愛著紀若白的事實,那天會與她瘋狂歡愛,只是將她當成紀若白的替身罷了!不過這個殘忍的事實,她想要聽他親口說出。
  
  歐陽劭的大掌先是一頓,又繼續撫摸,暗瘂地反問:「問這些做什麽?」
  
  那天張開眼後,發現身旁睡著一絲不掛的童彤,他的心情滿是愉悅與竊喜,因為他很開心與他共度春宵的是他可愛的博美狗,然後,他反覆思索著自己的情緒,赫然發現一個事實......
  
  「你心虛了吧?你這不要臉的色豬、暴露狂!」童彤用力將他的手拍離自己,憤怒地跪起身,雙手抓住他的領口大吼著:「你說!那天你是把我當成別的女人對吧?你快點承認,你不敢跟紀若白上床,就跑來找我這個家裡開摸摸茶店的女人對吧?」
  
  話說到後頭,她已氣喘吁吁,晶亮黑眸泛起水霧,看得歐陽劭十分不舍。
  
  「童彤,你誤會我了,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紀若白。」歐陽劭溫柔地拉起她的小手,神情認真地望著她,「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那天晚上我的確有些狀況,但是當時我就知道你是童彤,只是潛意識裡一直擔心這是我的錯覺,你知道嗎?隔天早上我醒來,發現身旁的人是你,我有多麽開心!」
  
  那天晚上他雖然昏昏沉沉,但記憶中兩人裸露地交纏在一起是那麽美好。
  
  歐陽劭的甜言蜜語,童彤尚有一些不確信,但心底深處卻沁出名為快樂的情緒,於是嘟著嘴再問:「你該不會覺得我是個很隨便的女生,認為跟我上床後,我不會一直纏著你吧?」
  
  「你覺得我是這種人嗎?我從來就不曾認為你是個隨便的女人。」歐陽劭的眼神、口氣都是滿滿的認真,令童彤無法不相信他。
  
  好啦!他的話她勉強相信了,不過只有勉強而已喔!她還需要他的一個解釋。「那天晚上,你的樣子有些怪怪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這......」這件丟人的事,讓高傲的歐陽劭有些難以啟口。
  
  看著他支支吾吾的模樣,童彤恍然大悟,大聲說出她的論點:「你那天晚上發情了,所以你才......」
  
  她話還沒有說完,歐陽劭馬上送她一個白眼加怒火斥喝,「什麽發情?我又不是狗!那天我只是......」
  
  「只是什麽?快說來聽聽呀!」他扭扭捏捏的模樣,看了還真是不習慣!
  
  「我......你還記得那天我本來要帶你到東區走走,結果我失約了?」
  
  「嗯,這件事我當然記得。」為了這件事,她可是扼腕了好一陣子。
  
  歐陽劭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模樣,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其實那天你離開我的房間後,我接到若白的電話,她那時心情很低落,要我過去陪她。」
  
  「所以你就把我丟下,去陪她羅?」說到這裡,童彤心中有股怒火正慢慢醞釀。
  
  「嗯,因為我跟若白是認識十幾年的好朋友了,她是獨生女,而且個性柔弱,從小就被母親寵慣了,不久前,她母親的過世讓她一直到現在都無法釋懷,所以那天我才會去陪她。」
  
  童彤可是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歐陽劭明確地說兩人只是朋友,而非男女朋友,這點讓她感到安慰不少,於是恢復了本性,嘟著小嘴問:「可是這跟你發情有什麽關係?」
  
  「我說了我不是發情!」歐陽劭再次重申,才繼續說下去,「那天我到若白家裡去,她家只有她一個人在,她在我的懷裡哭了好久,最後她拿了一杯柳橙汁給我喝......」
  
  「結果呢?結果發生了什麽事?」童彤屏氣凝神地坐正身體,像在聽一個有趣的故事。
  
  她的反應讓歐陽劭哭笑不得,只能揚揚眉繼續說:「當我喝完果汁後,就發現了不對勁,那時我昏昏沉沉的,而且慾望很濃烈......」
  
  「不會吧?你被下了春藥?」聽到這裡,童彤指著他捧腹大笑,因為電視上向來只有壞男人對女主角下春藥,還沒有美女對男人下春藥的戲碼。
  
  她的嘲笑,歐陽劭早已料想得到,只能紅著臉拍開她的手,「別笑啦!你以為我願意嗎?那時一知道我被下了春藥,急忙逃出若白家,開車回家的路上,其實我神智很不清楚,只能拿鋼筆戳破手掌,才能平安地開車回家,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痛苦嗎?」
  
  童彤這時才勉強止住笑,嘟著嘴開口:「那你幹嘛不跟紀若白那個......就好了?反正她那麽漂亮!」雖然因為歐陽劭沒有中紀若白的計謀而感到開心,她還是言不由衷地問。
  
  「因為......我跟若白已經分手了。她父親是歐陽集團旗下的醫院的院長,所以與我父母的交情很好,而我當然也跟小我兩歲的若白認識已久。在我任職的歐陽紀念醫院裡,紀院長對我很照顧,所以兩年前我拗不過母親,跟若白交往了幾個月,但是我只把她當朋友,真的無法愛上她,所以分手了。」
  
  「那......紀若白也很瀟灑地跟你分手?」
  
  「不!」歐陽劭苦笑了一下,「若白一直希望我能跟她結婚,分手當時對她來說,也許只是權宜之計吧!」
  
  「所以說,紀小姐為了跟你複合,想要......霸王硬上弓?」後面那句話童彤說得很小聲,畢竟這種事並不光榮。
  
  「沒錯,就是這樣!」歐陽劭倒是很坦率地承認了。他好看的薄唇輕揚,暗黑的眼眸直盯著她白皙的小臉,頓時就像火焰般點燃她的雙頰。
  
  不行,這樣子不行!她知道自己早已因為他的注視而臉紅心跳,但強烈的心悸會洩漏她愛他的秘密。
  
  童彤急忙跳下床,一邊慌亂地越過他,一邊喃喃自語:「喔......已經這麽晚了,該吃飯了......我去看一下冰箱有什麽......」
  
  就在她快步走至歐陽劭背後時,一隻大掌突然向後伸,拉住她細嫩的手腕,讓她的心跳差一點停止,睜大雙瞳不敢回頭看他。「幹嘛?」
  
  「童彤,我......很喜歡你。」他低沉、穩重的聲音緩緩吐出口,一時之間,安靜無聲的公寓裡,只回繞著他的情話......
  
            ※          ※          ※          ※          ※
  
  童彤嬌小的身軀顫抖著,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告白,完全不知所措,羞紅了一張臉,不敢回過頭與他相視。
  
  「你為什麽都不說話?」她的呆杵反應讓歐陽劭心驚不已,開始擔憂第一次的求愛會慘遭滑鐵盧。
  
  高傲的他從來就沒有開口說愛的經驗,捺不住性子等她回應,只能放開她的手,來到她面前,逼她面對著他。
  
  「幹嘛?」童彤知道自己的臉現在一定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只好把臉低得不能再低。
  
  「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的話?你說話呀!」他的心情開始急切起來,口氣裡故意咄咄逼人,好掩飾他的不安。
  
  哪有人告白這麽凶的?童彤對激將法總是特別有感覺,她生氣地抬起頭怒瞪著他。「奇怪耶!我是女生,難道不可以害羞嗎?」
  
  她嘟著小嘴的模樣實在可愛極了,令歐陽劭忍不住笑了起來,動手捏捏她的粉嫩臉頰,「是是是,我的小女孩害羞了,這是天經地義的。」
  
  「這還差不多......」童彤抬眼看他溫柔的笑容,原先害臊的情緒又再度洶湧而至,急忙又低下頭,但這回她可沒有沉默不語,小聲囁嚅地問著:
  
  「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呢?」
  
  老是伶牙俐齒的童彤成了大舌頭,歐陽劭還真是不習慣,但她天真不做作的模樣,是擄獲他的心的最大原因。
  
  他張開雙臂將嬌小的她擁在懷裡,下顎靠在她香氣四溢的頭頂,緩緩開口:「你知道嗎?我這個人很不喜歡別人侵犯我的私人隱私,那時你說要住在我家時,我很訝異自己竟然答應了,後來......」
  
  他嘶啞的嗓音就像夜深人靜時獨自一人聽著鋼琴夜曲,令童彤有說不出的心醉神迷,她閉上眼聽著他的聲音與穩重的心跳聲。
  
  而歐陽劭這時也緩緩閉上眼,他不再說話,讓童彤的一顰一笑在他腦海裡回轉。
  
  他猶然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她淘氣、撒潑的模樣,也記得她拉著他又蹦又跳只因為能出門玩樂的模樣,更記得她因為他的惡意捉弄而盈滿淚珠的模樣,他知道他的心思已經全繞著她的喜怒哀樂而運轉。
  
  那天早上,他在她身旁驚醒後,他才赫然發覺他的心竟然是裝滿愉悅的,他好開心與他共度一夜的是迷人的童彤。
  
  此時他才明白,他的心其實在第一次見她時就已淪陷而不自知。
小書吧-西陸論壇-西陸社區
  
  好聽的音樂沒了,只剩下速度一致的心跳聲,讓童彤抬起頭看著歐陽劭,面容疑惑。「怎麽不說話了?快說......」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歐陽劭便揚起嘴角,傾身牢牢吻住她開啟的雙唇,大舌熟稔地探入她的芳腔之中,與她的小舌舞出最美麗的步伐。
  
  當兩人氣喘吁吁地分開後,他親吻了一下她的鼻尖,才在她耳朵旁輕輕回話:「我愛你,這沒有為什麽,愛就是愛了,不是嗎?」
  
  愛就是愛了,不是嗎?
  
  這句話迴響在童彤的小腦袋瓜裡,她揚起微笑,雙手攬住他的肩頭,「嗯,愛就是愛了,沒有什麽好說的。」
  
  歐陽劭捏捏她的俏鼻,「我去洗個澡,今天晚上我帶你去東區吃飯好嗎?」
  
  「真的?」聽到可以出門,童彤開心地放開手推著他。「那你快去洗澡,我等你,記得要洗快一點!」
  
  「好好好,我洗快一點總行了吧!」歐陽劭對她總是沒轍,轉身跨開步伐正要離開,突然一股小小的力氣拉住他的袖子,讓他回過頭看著她。
  
  「你......」童彤清澄的眼眸望著他,努努嘴,揣測不安地問:「這回你不會再說謊了吧?皮諾丘先生!」
  
  「什麽皮諾丘?我才不是長鼻子的小木偶哩!」歐陽劭嚴重地駁斥後,捏著她的雙頰,眼神透出殺氣,「我這次不會再食言了,你敢再這樣叫我,看以後我怎麽罰你!」
  
  「知道了啦!快去洗澡!」他的承諾讓她放心不少。
  
  歐陽劭又轉過身舉步欲離開,童彤卻又再度拉著他的衣袖搖呀搖的,令他沒好氣地轉回身,「又怎麽了?」
  
  「你......真的不愛紀若白嗎?」紀若白長得又高又美,歐陽劭與她站在一起,彷佛時尚雜誌裡的照片,這點讓童彤放心不下。
  
  歐陽劭明白她開朗的外衣下有著細膩的心思,揚起嘴角再度重申:「不愛,我從來就沒有愛過她,我唯一愛的女人就是你,童彤。」
  
  她天真純潔、奔放不拘的性格讓歐陽劭十分激賞,他愛上的是她燦爛的笑容以及高貴無瑕的純真性格。
  
  「真的?這是你自己說的喔!」童彤開心地奔入他寬宇的懷裡,伸出食指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圈。「那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我聽著呢!」
  
  「你可以離紀若白遠一點嗎?我知道你跟她是好朋友,但她也許不這麽認為,所以......你可以答應我這件事嗎?」
  
  她的話讓歐陽勁不禁揚起眉頭,原來他的小女孩吃醋了。「好,我答應你離她遠一些。」
  
  其實他一直都有這個意思,既然他現在已經有女友了,那他就可以用這個理由讓紀若白對他死心。
  
  他知道紀若白是太過愛他,才會對他下藥,今日她佯裝無事地跑來找他,他之所以沒有將話挑明來說,就是看在兩人曾經交往的份上,留給她面子。
  
  對她,歐陽劭決定選擇原諒,並且漸漸疏遠,因為他只想要好好守護一個女人,那就是倚在他懷中的嬌小女友。
  
  「太好了!」童彤並不明白歐陽劭心中的百般心思,開心地放開手在他面前又蹦又跳,大大的笑容讓歐陽劭心動不已。「那你一次不能跟她說超過十句話,好不好?」
  
  並不是她小心眼,而是有監於上次紀若白「毒害」歐陽劭一事,讓她對紀若白充滿戒心,所以基於歐陽劭是她的男友,她就該挽起袖子負起保護男友的責任。
  
  「嗯,我答應你。」讓他的身影淡出紀若白的生命之中,一直是他想要做的事,所以歐陽劭爽快地答應了。
  
  「那快去洗澡吧!我只等你十分鐘喔!」
  
  十分鐘?這哪夠啊?歐陽劭望向童彤,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怎麽覺得她那張天使般的笑臉後頭,藏著惡魔的小翅膀與尾巴?
  
  不過,愛了就愛了,這句話可是他歐陽大爺說的,如今親愛的女友下命令,他豈有不遵從的道理?「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洗澡。」
  
  即使時間早已過了晚上十一點,臺北依舊車水馬龍,就連歐陽劭那位於純住宅區的仁愛路住家門前,車燈閃爍也從未消失。
  
  童彤甫吃飽喝足,與歐陽劭一同回到家後,便躲在房間裡,取出從逃家後就未開機的手機,悄悄地撥了一組號碼,賊兮兮地鎖緊房門站在窗戶前屏氣凝神,一直到電話接通為止。
  
  「可愛的童彤,今天過得如何呀?」電話那頭傳來歐陽齋愉快的聲音。
  
  「嗯,今天我很開心。」想起方才與歐陽劭上法國料理餐廳大吃一頓,接著還在臺北東區逛了兩個多小時,讓童彤開心地嘴都合不攏。
  
  「你開心就好,那......我兒子今天過得如何呢?」
  
  原來歐陽齋在童彤離開他的書房前,要她千萬記得的就是這一件事--除了要童彤每天監督歐陽劭的行蹤,還要童彤每天晚上十二點前打電話彙報。當然,這種事不能讓歐陽劭發現。
  
  「他很好呀!今天下午回家後,紀小姐來找歐陽劭先生,晚上我跟歐陽劭先生去外面用餐。」童彤大略敘述了歐陽劭的一天生活,卻刻意隱瞞兩人之間的曖昧情愫,因為她不確定歐陽齋是否會接受她成為兒子的女友。
  
  「那很好呀!」就說嘛!若不是兒子對童彤特別,依他冷漠的個性怎麽可能帶不熟的女生出門吃飯?想到此,歐陽齋忍不住揚起微笑。「對了,小童彤,我有一件事要拜託你。」
  
  「拜託我?這算是任務嗎?」童彤的口氣裡有著滿滿的興奮。
  
  「嗯......算啦!那就是你得讓我兒子跟你一起參加下個禮拜六的歐陽門年度例行會議。」
  
  一年一度的例行會議僅有集團內極少部分的精英受邀參加,而參與這場會議的人,全是集團前身歐陽門旗下之人,所以已舉辦過七十九屆的會議,名稱並不因為集團更名而有所改變。
  
  「我跟他?」童彤停頓了一下,接著驚呼:「歐陽門例行會議?我也可以參加?」
  
  「對呀!只要你能夠讓我兒子也參加,到時你就坐在他旁邊,當作第一次亮相如何?」
  
  「好,我答應您,我一定讓歐陽劭先生參加會議!」童彤想,只不過是要歐陽劭出席一個會議而已,應該沒有那麽困難,因此很爽快地答應了。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再見。」歐陽齋將電話掛上,嘴角露出勝利的笑容。
  
  他相信若是童彤能說服身為歐陽門少主、卻從未在例行會議上露面的兒子參與會議,那她是兒子心裡特別的女子這個論點就可以成立了,到時,任憑愛妻如何渴望紀若白當她的媳婦,也要希望落空了。
  
  另一方面,還不知道歐陽齋打什麽算盤的童彤開心地在床上彈跳,一心想著當天的會議會有多麽盛大,而忘了歐陽劭也許會拒絕她的請求。
匿名
狀態︰ 離線
9
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45:37
  第七章
  
  「歐陽劭......你......唔......」童彤坐在沙發上,用力拍打貼住她的唇不放的歐陽劭。
  
  「別說話,讓我好好吻你。」歐陽劭單手握住她的下巴,逼她將雙唇打開,隨即把自己的大舌喂入她口中,用舌尖掃弄芳腔中的每一處。
  
  「唔......歐......」
  
  她原本只是趁著他下班回家,等他洗完澡後想稍微提一下關於參加會議的事,她話都還沒說完,他就像色鬼一樣撲上來,黏著她的嘴不放。
  
  歐陽劭的大掌在童彤嬌小玲瓏的身上遊移,透過輕薄的白色連身裙布料,感受她充滿彈性的肌膚。
  
  好色的掌心來到童彤的大腿上,掀開腿上的裙擺,大手長驅直入,猛然罩住包裹在蕾絲胸罩下的圓挺嫩乳,開始不安分地搓揉著。
  
  「歐陽劭,別這樣啦!」童彤隔著衣料拍打他的大手,想將他的手與自己的胸乳分離。「你先聽我說完話啦!求求你......」
  
  歐陽劭看著她嘟著小嘴的模樣,最終還是停了下來,童彤發現機不可失,急忙拉好裙擺遠離他一點。
  
  「你想要說什麽?」歐陽劭蹺著腿,方才因為激烈的熱吻,讓他衣襟敞開,結實胸膛顯露了一大半,模樣就像一頭邪佞的野獸。
  
  童彤看著歐陽劭,吞了一口唾液,才將眼光從他桀驁不馴的模樣上拉回來,雙手合掌,用渴求的口氣拜託他:「求求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說看,我會斟酌的。」
  
  「不要!我要你先答應我。」若不是無理取鬧就不是童彤了,她的口氣裡有滿滿的獨裁。
  
  「哪有人這樣的,你總要先告訴我是什麽事呀!」難道要答應她後,就算她想要殺人放火,他都得付諸行動嗎?
  
  歐陽劭不肯事先答應,讓童彤不悅地嘟著小嘴,才瞪著他將受委託的事情說出來,「好啦!我說啦!你知道下個禮拜六是歐陽門的年度例行會議嗎?」
  
  「我知道。」自從三個月前,歐陽劭每天都會接到父親的來電,逼他一定得參加歐陽門第八十屆的例行會議,聽得他耳朵部長繭了。
  
  「那太好了!」童彤興奮地拉著他的手,小臉滿是期待。「你今年一定要參加,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反正你一定得去!」
  
  歐陽劭挑眉審視著童彤,這時才明白為何父親最近都不打電話來了,原來歐陽齋那只老狐狸將希望放在童彤身上。
  
  雖說她是他的小寶貝,但唯獨這件事他無法妥協。「我不答應。」
  
  「為什麽?你為什麽不去?」只是去開會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童彤不懂歐陽劭為何會拒絕得如此斷然。
  
  「你知道我父親一直說我是歐陽門少主一事嗎?」歐陽齋早已將兒子視為歐陽門少主,而歐陽氏集團的各個員工也將他當作少主,唯有他本人一直不肯承認。
  
  「我知道呀!我還知道你是歐陽門未來的掌門人,如果說得正確一點,就是你以後是歐陽氏集團的總裁大人。」童彤得意地說著,彷佛歐陽劭的成功就是她的光榮。
  
  她粉嫩的小臉像似可以掐出水來,讓歐陽劭好想用嘴親自嘗嘗她的甘甜,但他知道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因為他最討厭別人將他視為歐陽氏集團的未來總裁。
  
  他歎了一口氣,「我不是未來的總裁,你忘了,你的男朋友是醫生嗎?」
  
  男朋友......這三個字讓童彤害羞地紅了臉,低下頭絞著十指。「我知道你是醫生呀!但是歐陽伯伯就只有你一個兒子,若你不繼承家業,那要誰來繼承呢?」
  
  童彤說的,歐陽劭不是沒有想過,但他的興趣在於行醫,而且還希望未來能接手歐陽紀念醫院,擔任院長一職。
  
  「這......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人各有志,不是嗎?」長久以來,歐陽劭的自信來自於醫治病人,要他放棄醫學,就等於要他放棄驕傲與自尊。
  
  「是說的沒錯啦......」童彤撇著嘴望向一旁,小腦袋瓜很努力地思考著。
  
  歐陽劭看著她紅潤的雙頰、透出生氣的大眼以及一頭烏黑鬈髮,心中竟升起滿滿的激動情緒,他不知道自己發什麽傻,當下開口說出令人難以置信的話語--
  
  「我想到一個方法,可以不讓歐陽氏集團沒有下一任總裁。」
  
  「什麽?你快說說看!」歐陽氏集團的存在與否,童彤似乎比歐陽劭來得重視許多。
  
  歐陽劭勾起嘴角認真地看著她。「你不是想當堂主嗎?」
  
  「嗯!」童彤用力點點頭。
  
  歐陽劭加深笑意,「那你的目標放更遠好了!我想我父親不會介意以後總裁的大位由媳婦接掌,我請我父親指派你當掌門人兼總裁吧!」
  
  「啊?什麽意思?」他明明說中文,怎麽她會聽不懂呢?
  
  「很簡單,童彤,我要娶你當我的妻子。」歐陽劭口氣平靜,內心卻是波濤洶湧。從前他絕不輕易給予承諾,但與眼前的女孩攜手共度下半輩子,對他而言感覺怎麽會如此輕而易舉又如此自然而然呢?
  
  難道這就是愛嗎?
  
  他像瘋子一樣,在短時間內愛上一個對他一見鍾情的女孩,對於未來,他已有許許多多美好的遠景,而每個片段中竟都參雜了她燦爛的笑容。
  
  「我?你說你要娶我?」昨天生平交了第一個男朋友,隔天馬上被男友求婚?這進展快得讓童彤無法思考,腦子裡鬧烘烘的,臉頰卻該死地燙人。
  
  「你的回答呢?」歐陽劭耐心地看著低下頭的童彤,口氣裡滿是溫柔。
  
  「我......」她的心一陣狂喜,卻又擔憂一口答應會不會顯得太過於沒行情?所以抿著嘴不知所措起來。
  
  歐陽劭似乎看出她的疑慮,揚起嘴角揉揉她的頭頂,讓細軟髮絲在他修長五指間跳舞。「先別想了,等你考慮清楚後再告訴我吧!」
  
  「嗯!」童彤依舊不肯抬起頭,只能用力點頭表示同意。
  
  「那......」歐陽劭將薄唇靠在她耳朵上,淡雅的男性麝香融合他低醇的嗓音,幾乎薰昏了童彤。「既然你也許會成為歐陽門未來的掌門人,那麽出席八十屆的例行會議是必要的,對吧?」
  
  「你真的這麽想?」聞言,童彤開心地抬起頭,漾著大大的微笑看向他。
  
  「當然。」歐陽劭露出溫柔的笑容,那模樣就像看著易碎的水晶般,溫柔且小心翼翼。
  
  他的再次肯定讓童彤有如黑琉璃的大眼射出光芒,歡天喜地地拉著他的手左搖右晃。「那你一定得去參加會議喔!因為歐陽伯伯說了,只要我能說動你參加這次的會議,那我就可以以你副手的身分一起去。」
  
  「嗯,如果只有這個方法可以讓你進入會場,那我只好捨命陪君子了。」歐陽劭勾起一邊嘴角,對她的寵溺簡直到達無法無天的地步。
  
  從前他不想也不肯踏入歐陽門例行會議的會場,這回為了讓心愛的女人完成夢想,他願意為了她破例,雖然他依然不想理會歐陽門的事情,但他明白裡頭的成員個個豺狼虎豹,若想要推童彤成為領袖,光靠她父親在門派裡的地位是不夠的,她還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後盾,而那個人就是他!
  
  「歐陽劭,你真是個大好人!」童彤張開雙臂抱緊他的肩頭,小嘴在他的臉頰上又吻又親,完全忘了方才的矜持。
  
  歐陽劭撫摸著她柔嫩的雪肌,以慵懶的口吻向她索討報償,「是不是好人等一下再定論吧!現在你是否該好好答謝我這貴人?」
  
  他溫熱的氣息輕柔地吹撫在她的耳朵上,讓她的小腹一陣酥麻,腿心的秘密不自覺地收縮,她很明白自己的放浪反應,只能抿著唇害羞地問:「我......不知道要怎麽謝你......」
  
  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撫摸、玩弄著她的軟細髮絲。「該怎麽謝?你應該明白的不是嗎?」
  
  歐陽劭的話才說出口,硬薄的性感嘴唇倏地貼了上來,戲譫著童彤豐滿豔紅的小嘴,大舌趁著她不備之際竄入充滿甘津的口中,用舌尖挑動她不知所措的小舌,逼她與他共舞。
  
  「唔......歐陽......劭......」童彤情不自禁地反手抱住他的後腦勺。
  
  這時,歐陽劭離開她的雙唇,高大的身軀站在她的雙腿間,雙手分別撐在她的兩旁,將她嬌小的身軀困在他與沙發中間,像只籠中小兔一樣任他宰割。
  
  「你......」童彤抬起頭,用擔憂中夾雜害臊的眼光覬著他,每一次呼吸,他沉穩的男人麝香味就擠滿她的胸腔,令她無所遁逃。
  
  「喊我劭,我要你很親密地喊我的名字。」歐陽劭用大掌罩住她的小臉,溫柔地誘導她:「來,喊我劭。」
  
  童彤害羞地將眼神撇向一邊,輕聲喊著:「劭......」俏臉上剔透的肌膚泛起粉紅色,嫣紅雙唇重重抿著,模樣嬌羞生澀。
  
  歐陽劭很自然地想起一個禮拜前兩人共赴高潮的銷魂記憶,慾望開始濃烈起來。
  
  「我的小女孩,你知道你有多麽令我癡狂嗎?」歐陽劭說完,急忙低下頭俘虜她的軟柔水唇,雙腿屈膝跪在她大腿兩旁的沙發上,巨大的牢籠緊緊鎖住嬌小如小型犬的她。
  
  他的大掌從她的纖腰出發,不斷向上撫摸,最後兩手隔著輕薄衣料挑逗裹在蕾絲胸罩下的紅莓,讓莓果高高挺立。「我的小女孩真敏感。」
  
  「唔......」童彤雙手緊抓歐陽劭寬闊的後背,將他的衣服扯得淩亂不堪,藉以忍受因為他的挑逗而漲起的胸乳所傳來的快感。
  
  這時歐陽劭一隻不安分的大掌也來到她的背後,悄悄拉下連身裙的拉鍊,讓粉紅色蕾絲胸罩顯露在他眼前。
  
  「討厭!我又沒說你可以脫我的衣服!」童彤不敢與歐陽劭四目相望,只能嘟著嘴小聲抱怨。
  
  「你是沒說,但是我想看你全身光溜溜的模樣。」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是在他渾渾噩噩之時,沒能將心愛的她瞧個仔細,今天他絕不放過這次機會。
  
  「我不要啦!」什麽全身光溜溜的模樣?多羞人呀!童彤握緊粉拳,羞赧地不斷捶打他的後背。
  
  「這可由不得你!」她的花拳繡腿對他而言根本無濟於事,嘴角一勾,大手扯下她的胸罩,讓一對尖挺的圓乳顫抖著,兩顆雪團上的紅莓高高挺立,擺出待人採擷的撫媚姿態。
  
  不等她回神,他大嘴一張便含住一邊的圓挺,另一邊則用手來回搓弄,欲激發出她的情慾。
  
  「嗯......劭......」童彤無助地微啟雙唇,讓甜膩甘津由嘴角緩緩流瀉,而腿心深處也開始沁出濕熱,散發出女性的馨香。
  
  這樣的接觸依舊無法滿足歐陽劭,他離開她的香乳,大手一握將她攔腰抱起,順勢坐在沙發上,讓小人兒雙腳敞開,跨坐在自己身上。
  
  「這......不太好吧......」多麽猥褻的姿勢呀!童彤漲紅雙頰,抿著唇害羞不已。
  
  「這有什麽不好的?」歐陽劭挑高眉頭,惡意地一挺腰,讓早已硬挺的火熱抵住她溫軟的花心,隔著布料有意無意地摩擦。「這樣我才能好好地看著你。」
  
  他不必脫下褲子,她就可以感受到藏在他褲襠裡的慾望早已堅硬如鐵,當那個硬物碰觸她時,包裹在絲質底褲裡的花瓣就會傳來駭人酥麻,強烈收縮,流出燙人的汁液,讓她既害羞又期待他的進入。
  
  「我的小女孩真美......」歐陽劭一隻大手從已被褪至腰上的連身洋裝洞口探入,勾起底褲的鬆緊帶,讓大掌覆蓋在軟如絲的黑色森林上,掌心感受到細嫩的烏絲早已濕透,正摩挲著他的掌肉。
  
  「嗯......劭......」童彤咬著下唇,雙手環上他的肩,努力隱忍從羞花中傳來的快感,但她的身體如此敏感,從花徑裡湧出的濕黏誠實地反應出她的感受。
  
  看著水眸中早已蘊滿情慾,挺立尖硬的乳花不斷透過布料刮搔他的胸膛,他再也無法忍耐了,他想要從她身上得到更多、更多,於是他的手指開始揉捏她濕漉漉的花瓣,讓她為他沁出更多水澤。
  
  「啊......劭......劭......」她的花瓣不斷顫抖,當他將染指的地方移攻軟綿的小核,她完全被情慾波浪給淹沒。
  
  「天呀!我的小女孩真美。」歐陽劭看著她雙手撐在他的膝蓋上,頭向後仰,張嘴吐出喘息聲,兩團雪白圓乳不斷上下抖動,讓他的慾望幾乎要衝出褲子,急切地想要進入她。
  
  但她可是他的小寶貝,基於取悅寶貝的理念,歐陽劭強忍自己的慾望,修長食指突然插入又濕又窄的嫩穴裡,想要好好取悅他的心上人。
  
  「嗯......啊......」突如其來的異物撐開她的幽徑,讓童彤雙眉緊攏,只能呻吟,無法拒絕,腹部有一團情慾火焰灼燒著她,讓她既難受又沉醉。
  
  終於,歐陽劭無法再繼續忍受下去了,他咬牙抽出手指,急切地讓她躺平在沙發上,動手為她扯下皺巴巴的連身裙以及粉紅色底褲。
  
  「小童彤你真美......」他分開她緊攏的雙腿,讓春潮氾濫的花蕊顯露在他眼前,看著她粉紅色的花瓣,他吞了一口唾液,便情不自禁地揉捏著花道入口旁的柔嫩,看著她因這個動作而從體內沁出晶透愛液。
  
  「劭......劭......」童彤雙臂敞開向上揮舞,嘟著小嘴泫然欲泣,就像一隻惹人疼愛的博美狗要主人抱抱。
  
  歐陽劭抓住她的一隻小手放人嘴中啃咬,另一隻手卻依舊不放過她地繼續揉撚著,充滿男性魅力的黑眸盯著她,有如鬼魅的低啞嗓音勾撩著她的聽覺。「想要我嗎?老實說,我可愛的童彤想要我愛你嗎?」
  
  「要!我要!快點愛我......不然我會痛苦地死掉......」童彤的大眼裡滿是無辜,水嫩的雙唇一開一合,充滿情慾味道。
  
  「天呀!你可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他從來就不曾為了女人如此癡狂,讓他像個初嘗禁忌果實的小夥子,連忙站起身脫去身上的恤,褪下黑色休閒長褲與三角內褲,讓龍杵高高揚起,展現它的魅力。
  
  一見著粗大的慾望,童彤本能地盯著它看,想到這巨大等一下就會盈滿她的身體,讓她的花蕊忍不住收縮,流出甘甜期待它的到來。
  
  歐陽劭瞧她盯著自己的驕傲目不轉睛,邪佞地勾起嘴角站在她眼前,讓火紅慾望與她平視。「我的小女孩,想要它嗎?」
  
  看著微微顫動的火紅碩大,童彤嬌羞地輕輕點頭。「想!」
  
  她直率的反應讓他忍不住揚起嘴角,兩手先撈起她的雙腿,讓龍慾頂端對準花穴入口,接著拉起她的上半身,誘導她單手捧住自己的一隻大腿。
  
  「來,好好看著,看著我是怎麽與你合為一體的!」
  
  童彤來不及嬌羞,張大眼看著硬如鋼鐵的龍杵頂著她的花穴,強壯腰身向前一傾,讓頂端沒入她的秘穴,強大電流旋即沖至她的腦門,令她沒有力氣再抬起一邊大腿,嬌小身子向後傾,癱軟在沙發上,咬著下唇喊出破碎的話語,「嗯......劭......不行了......」
  
  「小寶貝還沒呢!怎麽就喊不行了呢?」歐陽劭用力一個挺身,讓壯碩龍慾牢牢地被她的嬌穴銜住,感受溫暖濕潤的內壁不斷收縮,衝擊他的巨大。
  
  他不斷擺動健腰讓燙人僨起在濕軟的花徑裡抽插,不斷加快速度的摩擦勾出花心深處蘊含的水澤,讓豐沛花液狂泄而下,濕潤了兩人的私密處。
  
  「劭......慢一點......嗯......」童彤雙手向上舉,抓住沙發邊緣,半眯的水眸中映照出歐陽劭俊逸無比的臉孔,正與她一樣飽受情慾折磨,不過這折磨卻令兩人無法淺嘗即止。
  
  他拉起她的上半身,扶正她的纖腰,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女上男下的位置讓漲大慾望更加深入地灌入她體內,使得窄小花道瘋狂抖動,吸吮著他的堅挺。
  
  「啊......好深......」她抱緊他的肩頭,罩上慾望的雙眼朦朧中閃爍著女人獨有的妖媚氣息,輕如羽毛的呼吸吐呐全撫在他耳後,令他搔癢難耐。
  
  「我可愛的小女孩,現在要多快都由你決定。」他揉著她的後背,長繭的指腹輕刮柔如布丁的肌膚,讓她下腹一陣騷動,很自然地跟著他的引導開始緩緩上下左右搖動。
  
  「唔......好舒服......」童彤咬著下唇,以他的肩為施力點讓粉臀上下律動,從花心流出的蜜液染濕了花瓣,也濕透了歐陽劭的大腿內側。
  
  她的動作輕輕柔柔的,讓歐陽劭有種置身天堂的快感,喉頭不禁上下緩緩震動,兩隻大手揉捏她的柔細雙臀,閉上眼好好享受。
  
  「劭......劭......」童彤已經瀕臨神智潰散的地步,張口閉口喊著的全是她最愛的男人。
  
  她的聲音彷佛催化劑般燒燙了歐陽劭的下腹,龍慾不但沒有進射的感覺,反而更加漲大,讓他逐漸發覺這樣的溫吞的確無法滿足他對她的渴求。
  
  「我的小女孩,現在該換我了吧?」
  
  他沒有給她選擇的權利,雙手抓住她的纖腰,把他的鋼硬抽離溫暖巢穴,接著讓她趴在沙發上,小小的臀部高高聳立。
  
  「劭......我......」她不知道是該拒絕這個曖昧的姿勢,還是該害羞地讓他進入?但渴望他的侵入最終還是戰勝羞赧,「快......快進來呀!」
  
  他的小美人哀求了,他怎麽可能會拒絕呢?於是他抬高她的臀部,讓水穴毫無遮掩地顯露,腰一挺,粗大隨即貫入,馬上充實了她。
  
  這回歐陽劭不讓童彤有選擇速度的機會,雙手握住她的粉臀,開始往前衝撞,讓柔嫩圓挺的小臀形成一陣陣浪花,他每一下的挺入,都發出肉體拍打的聲音,淫靡聲響加上男女交歡的氣味,充斥在偌大的客廳裡。
  
  「劭......嗯......我不行了......」他的每一個進入都如此有力,讓她的花壁開始強烈痙攣,擠壓他探入她的龍慾。
  
  「等一下,再等一下!」歐陽劭往後拉起她的一隻手,讓她挺起上半身,下身瘋狂挺入,讓內層花瓣不斷翻出粉紅色嫩瓣,順著兩人交合處流出甜膩愛液。
  
  他的深入愈來愈快,隨著他的律動,童彤胸前雙乳不斷震動,漲滿的圓乳與腿心處傳來的快感交互融合,使得她無力招架,只能任憑他擺佈。
  
  終於,在最後一波狂亂的刺入後,歐陽劭深深埋入她的體內,噴灑出火熱種子,與身下的心上人共赴高峰......
  
  「呼......好累!」童彤臥倒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不斷急促地呼吸,她唯一能說的就只有這句,以及一句她羞於說出口的「好棒」。
  
  「休息一下就好了。」歐陽劭坐在地板上,雙手不安分地在她雪白的後背來回遊移,並不時玩弄她身上的汗珠。「我的童彤,你可知道你有多美?」
  
  「美?」童彤側著頭看向歐陽劭,嘟起小嘴,似乎不贊同他的話語:
  
  「我不覺得自己美。」
  
  長得像小女孩的她,每次都只被說好可愛,或者說她像洋娃娃,說她美,還是第一次聽見。
  
  歐陽劭微笑,在她嘟起的唇上落下一吻,「你當然美,這輩子我只能被你牢牢困住了!」
  
  「那......你說我美在哪?」對於他的甜言蜜語,童彤感到好害羞。
  
  歐陽劭揚起眉頭笑看著她,磁性的聲音緩緩訴說情意:「我的小女孩美在有一雙大大的眼睛、可愛的俏鼻,還有一張很會罵人的小嘴,以及...一顆最純淨的心,我的小女孩讓我動了想好好圈住她的念頭。」
  
  他的告白讓童彤害羞地低下眼睫,羞答答的模樣可愛極了。
  
  歐陽劭單手撫著她蓬鬆淩亂的黑髮,沙啞音調在她耳邊輕輕響起:「我愛你,童彤,天知道我有多愛你......請你務必要嫁給我。」
  
  被如此深情的告白所感動,童彤黑白分明的大眼盈滿水霧,嘴巴卻漾起大大的微笑,「我也愛你,我的歐陽劭,請你務必要娶我。」
  
  歐陽劭立刻揚起笑容,「這是當然的......我的小女孩。」
匿名
狀態︰ 離線
10
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0:46:00
  第八章
  
  一望無際的藍天與碧海在遙遠的水平面上連成一線,不時還有微風徐徐吹撫沙灘上一大片的棕櫚樹群,沙沙聲響與海浪拍打聲交織成慵懶的樂曲。
  
  童彤從一棟白色別墅的二樓陽臺往外看,閉上眼享受沁涼輕風吻上她的俏臉,再用力吸了一口氣,讓肺腔鼓滿清新空氣。「好舒服喔!」
  
  歐陽劭身穿西裝,燙得挺直的外套正好襯出他寬闊的肩頭與精壯胸膛,他站在童彤背後,雙手分別放在她身邊兩旁的欄杆上,將嬌小的她牢牢圈住。
  
  涼風吹著她的髮絲,發出淡淡水蜜桃香味,令歐陽劭貪婪地吸取,最後將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喜歡這裡嗎?」
  
  「喜歡!我好喜歡這裡。」看著前方的景致有如度假天堂,讓人心曠神怡。
  
  童彤還以為歐陽門的會議應該會在臺灣的五星級飯店舉行,但事實的結果卻超乎她的預料,昨天晚上,她便與歐陽劭搭上私人飛機來到歐陽家的私人小島,參加歐陽門一年一度的例行會議。
  
  每年的歐陽門會議都是在此地舉行,而遍及世界各國的歐陽集團分部代表都會在前一天搭機來此住上一晚,隔天參與歷時五個小時的會議,結束後,晚上便參加歐陽集團總裁所舉辦的盛大舞會,隔一天才搭機返回國門。
  
  如此大型的會議歐陽劭從未參與過,但現下的他依舊氣定神閑,頗有大將之風。
  
  「等一下會議就要進行了,你準備好了嗎?」看著童彤穿上黑色洋裝與黑色尖頭高跟鞋,更襯托出她白裡透紅的肌膚,讓歐陽劭好想將她再度壓在床上,纏綿一天一夜。
  
  童彤轉過身與他面對面,俏皮地吐出小舌,「反正我只是坐在你旁邊聽別人說話而已,所以根本不用準備呀!」
  
  昨天早上上飛機前,歐陽劭一直摟著她不放,就連到了小島,他依舊一把將她拋在床上,狠狠地愛了她好幾回,她都快被榨乾了,哪有時間準備?
  
  歐陽劭伸手捏捏她的鼻尖,「雖然你坐在我旁邊不必說話,但是你還是要好好聽那些代表們談論些什麽話題,若是將來你接掌歐陽氏集團,才能得心應手,知道嗎?」
  
  先前童彤想當堂主,只是出於想要提升父親身旁那群小嘍羅的素質,但現在她卻必須準備接管整個歐陽氏集團,當下開始感到不安。
  
  「劭......你認為我做得到嗎?我從來就沒有經驗......」童彤拉著他的衣角,嘟著小嘴,開始覺得有點沉重。
  
  她可不想把歐陽氏集團給搞垮!
  
  歐陽劭摸摸她的頭,神情寵溺但語氣卻很堅定,「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的,而且歐陽氏集團底下有一大群非常厲害的人,他們都會幫著你,只要我父親願意讓你繼承他的位置,其實有沒有經驗並不是那麽重要。」
  
  「真的是這樣子嗎?」她可不想當個別腳掌門人,被下屬牽著鼻子走。
  
  歐陽劭似乎明白她的不安,扯開兩邊嘴角笑得溫柔,為她打氣,「你放心,其實我父親早就培養了好幾名副手,那些人都會幫你的,像單亦麒就是我父親培養的得力助手,現在歐陽氏集團的運作都是他一個人掌理,我父親只是指標性人物罷了,根本沒有在做事。」
  
  「單亦麒?他今天會來嗎?」這個陌生人勾起童彤的興趣。
  
  「會,只要我父親開會或是辦公,他都會跟在身旁,所以若是我父親願意放手將集團交給你,亦麒就會好好地輔佐你。」歐陽劭輕輕摩挲她細嫩的臉頰,低啞嗓調帶給她無比的安心。「放心,不管如何,你身邊都會有我,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保護你。」
  
  童彤將小臉貼向歐陽劭的大手,柔嫩肌膚磨蹭著他的厚實手掌,「謝謝你......你總是如此幫我。」
  
  「不客氣。」歐陽劭向前傾身,薄唇貼在她豔紅的豐唇上,兩人沒有太多的相濡以沬,只有滿滿的甜蜜藉由兩張嘴互相傳送。
  
            ※          ※          ※          ※          ※
  
  原木製成的長方形桌子擺在會議室的正中間,首位坐著歐陽齋,左邊為歐陽劭與童彤,右邊則是冷著一張臉的單亦麒,其下分別坐著歐陽氏集團各個分部的代表人物,約莫五十來名。
  
  童彤感受到嚴肅的氣氛,從頭到尾張著一雙大眼仔細觀察歐陽齋的一舉一動,而從各個分部代表口中,她才得知歐陽氏集團早已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黑道幫派,而是有組織、有規模的一間上櫃公司,只不過代表大多是黑道出身。
  
  歐陽氏集團旗下除了著名的歐陽紀念醫院外,還包含了飯店、建設公司、電子事業、航空業等等,觸及範圍極廣,堪稱雄霸亞洲的巨大集團。
  
  待冗長的會議結束後,是例行性的晚會,目的是讓參與會議的代表互相聯絡感情,順便也讓歐陽齋略盡地主之誼,招待這些一年難得見上一、兩次面的好兄弟。
  
  在歐陽家私人小島上的別墅宴會廳裡,身穿黑西裝與各式隆重晚禮服的與會人士全交織在被水晶吊燈照亮的大廳裡,交響樂團演奏著活潑的華爾滋,讓場景有如電影情節般華麗而不真實。
  
  歐陽劭穿著黑西裝,被一群各地代表包圍著,而童彤則穿著紫色印花小禮服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好不容易歐陽劭應付完一大群叔叔伯伯們,才拉著童彤走近單亦麒身旁。「童彤,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單亦麒。」
  
  「單先生您好。」童彤扯起招牌的大大笑容,朝冷淡的高挺男人打招呼。
  
  單亦麒嘴角輕輕一勾,面容依舊嚴肅。「沒想到您竟然也會參加這次的會議。」他看著歐陽劭,語氣平穩。
  
  「嗯,我會參加這次的會議是有原因的。」歐陽劭是單亦麒少數朋友之中的一位元,兩人從小認識至今,所以歐陽劭的個性單亦麒了若指掌。
  
  「是嗎?那這原因對你而言一定很重要了。」
  
  歐陽劭勾起嘴角,伸手握住童彤的小手。「當然。」
  
  全世界他最在乎的就是童彤的一切,要他為她拋頭顱、灑熱血他都願意了,更遑論是參加這場會議。
  
  單亦麒明白歐陽劭的改變是為了身旁的嬌小女孩,所以就沒有多問下去,沉吟了一會兒,才佯裝冷靜地開口詢問他最在乎的一件事。「那個......小姐還好嗎?」
  
  「你指的是樂樂嗎?她在日本過得很好,明年就畢業了,到時她應該會回臺灣。」不必挑明,歐陽劭便明白單亦麒在乎的人是誰。
  
  「是嗎?那太好了。」單亦麒面容淡然,但心裡卻愉悅得快飛上天。
  
  歐陽劭挑挑眉,拉起童彤的手。「我帶她到處走走,你就繼續忙吧!」
  
  等兩人遠離單亦麒後,童彤忍不住發問:「劭,你說的樂樂是誰?」
  
  歐陽劭低下頭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樂樂是我的妹妹,她在日本念書。」
  
  「妹妹?你有妹妹?」她只知道歐陽齋有一名當醫生的兒子,不知道他還有一位掌上明珠,因此童彤的語氣與面容全盈滿不可思議。
  
  「對,我有一個妹妹,小你一歲,之後你就可以看見她了。」歐陽劭同愛人說話時,發現父親的一名手下直朝兩人而來,因而抬起眼看向來者:
  
  「有事嗎?」
  
  「少爺,老爺找童小姐,請童小姐跟我過去一下。」
  
  「那好,我也跟著去。」歐陽劭拉著童彤跨開步伐,他想,他跟童彤之間的情事,與歐陽家未來的計畫,也應該要向父親說明了。
  
  「不,老爺說要單獨見童小姐。」
  
  當下童彤隨即明白歐陽齋欲見她,必定是要誇獎她竟然說服了歐陽劭出席會議,所以她放開他的手,揚起得意的笑容。「歐陽伯伯要見我,我們要說不能讓你知道的小秘密。」
  
  「什麽東西?你們有什麽秘密?」被排擠在外的感覺真不好受,歐陽劭也想知道父親與女友之間的事。
  
  聞言,童彤嘟起小嘴,「這就不能跟你說了,我現在沒空陪你,你自己去玩吧!」她轉身一溜煙地與隨從離開。
  
  開什麽玩笑!若是讓他知道他的親密愛人幫著他父親來監督他,那她的小命就要休矣!
  
  童彤跟著隨從來到二樓的書房,獨自推門而入,只見歐陽齋與陸盼珍坐在雙人座沙發上,神情溫和,完全不像眾人口中的陰險掌門人。
  
  「歐陽伯伯還有漂亮的姊姊,你們好!」童彤向來大方得體,見著歐陽齋與另一名從未見過的美人,絲毫不感到害羞。
  
  「這可愛的小女孩居然叫我姊姊?難怪你會喜歡她。」聽到童彤的稱呼,陸盼珍開心地拉著歐陽齋的手直誇她。
  
  「是呀!你不知道我們的小童彤最乖了,不過你真是年輕貌美,完全看不出年紀。」在眾人面前,歐陽齋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集團頭子,但在愛妻面前,他只是個疼老婆的好丈夫。
  
  丈夫與童彤的連番誇獎讓陸盼珍心花怒放,急忙招呼童彤坐下,忘了先前對她的疑慮。「來,童彤,過來這裡坐下,伯父、伯母有話要對你說。」
  
  「好。」童彤漾著笑容坐在歐陽齋夫婦面前的單人沙發椅上,對著陸盼珍發出驚呼:「原來您是歐陽劭先生的母親,沒想到您竟然這麽年輕。」
  
  童彤反應敏捷,馬上從兩人的對話中得知眼前的高貴美人正是歐陽劭的母親,於是連忙讚美。
  
  「哎呀,童彤這麽會說話,難怪我兒子會喜歡上你。」
  
  「我就說嘛!兒子一定將童彤視為特別的女孩,所以才會對她言聽計從。」歐陽齋將目光放在童彤身上,神情滿是對她的驕傲。「小童彤,你果然不負我所托地將我兒子帶來會議現場,那我以後可得好好教你怎麽當個稱職的黑道中人。」
  
  「謝謝歐陽伯伯,我會很認真地學習。」童彤扯開甜膩的笑容,為未來的修行之路感到雀躍。
  
  「不過......你今天在會議上應該也明白了許多關於歐陽氏集團的事吧?
  
  其實我們集團現在是正派經營,雖然我的下屬每個人都穿黑西裝,但是我們現在跟黑道完全勾不上邊,你知道嗎?在外頭我們稱歐陽門為公司,在內部我們則沿用以前的稱謂,但並不表示我們歐陽家還是黑道中人。」
  
  黑道老大是歐陽齋以前的身分,現在他只是一名正當的生意人,這點他一直想要童彤明白。
  
  「我知道,歐陽劭先生都告訴我了,其實我父親的工作也並非遊走在法律邊緣,我想學習的是如何管理我父親手下的那些人,並不喜歡打打殺殺。」歐陽氏集團之大,她不久前才明白,而現在漂白成功的歐陽氏集團,讓她更佩服歐陽齋的領導能力。
  
  在三人的談話中,個性活潑開朗的童彤很快地便得到兩老歡心,不過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將自己與歐陽劭之間的戀情說出口,因為她想要歐陽劭自己親口對父母說,畢竟這種大事該謹慎考慮才好。
  
  三人相談甚歡一個小時左右,童彤才噙著笑容走出書房,當她滿心愉悅地步行在無人跡的走道上,一道熟悉的窈窕身影印入她眼底...
  
  「你不是寄住在劭家裡的人嗎?」紀若白用那雙畫上亮紫色眼影的大眼上下打量眼前的童彤,今天的她穿上一襲深紫色緊身晚禮服,包裹住玲瓏有致的身材,反觀童彤的紫色小禮服,就顯得樸素許多。
  
  童彤向來就對紀若白很感冒,尤其是上次她企圖「染指」歐陽劭,更讓童彤對她感到不恥,但童彤依舊勾起笑容。「紀小姐的記性真好,不過,我叫童彤,不叫寄住的人。」
  
  「喔?是嗎?不好意思,你的名字我一時半刻記不太起來。」想到童彤每天都與歐陽劭同在一個屋簷下,紀若白就有說不出的嫉妒,於是口氣裡溢滿酸澀,看著她的眼神也充滿不屑。
  
  女人之間的戰爭在雙方看著對方時爆發,空氣中彷佛有一千伏特的電流從兩人的眼睛進射而出。
  
  「紀小姐記不起來沒關係,反正你跟劭是好朋友,而我未來會一直跟劭在一起,所以我們見面的機會也會變多,到時候你就會記得了!」說起口舌相譏,童彤可不輸人,隨即反嗆回去。
  
  「你!」紀若白用力咬緊下唇,但礙於這裡是公共場所,她不便與情敵吵起來,於是再度揚起虛偽的笑容。「劭跟我是多年的好朋友,他總是體貼我、照顧我,我想,只要我有困難,他絕對會挺力相助。」
  
  她愛歐陽劭這麽多年卻苦無結果,眼前這個女孩才出現沒幾天,竟然就能說服歐陽劭出席這場會議,讓她好生挫折,卻又不想認輸。
  
  童彤明白眼前的女人比她有女人味,也明白她曾與歐陽劭共度許多她所不知道的時光,但是愛歐陽劭的心情,童彤卻不比她少。
  
  「那又怎樣?劭說你們兩人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跟劭在一起的人是我。」童彤抬高下巴不想服輸,她向來光明磊落,絕對不輸給會下藥的可惡女人!
  
  聞言,紀若白冷笑地抖了一下肩頭,跨開腳步向前走去,越過童彤時,她伸手拍了拍童彤的肩膀,「誰是誰的過去式還未定論,劭是疼我的,我一定要讓劭再度回到我身邊。」
  
  「你!」童彤生氣地轉過頭想跟紀若白理論,但紀若白卻不給她機會,踏著高跟鞋緩步離去。
  
  看著她高瘦的背影,童彤怒火中燒,緊握雙拳為自己加油打氣。
  
  她絕對不能輸,就算歐陽劭最後娶的人不是她,他也不能娶紀若白,因為這種外表假裝柔弱、內心卻工於心計的女人,是最可怕也最不要臉的,所以她要武裝起自己來保護她最愛的歐陽劭。
  
  童彤踏著不悅的步伐回到舞會現場,很快地就找到被人群團團包圍的歐陽劭,並且也發現紀若白的身影緊緊地黏著他。
  
  「劭,你過來一下。」童彤拉著歐陽劭的大手,將他拉離人群,兩人來到大廳的周邊。
  
  「怎麽了?我父親跟你說了些什麽嗎?」歐陽劭看著童彤嘟著小嘴的模樣,揚起眉關心地問。
  
  童彤用力地搖搖頭,「不是歐陽伯伯的事,是......」她還來不及說話,就見紀若白拿著一把小提琴朝兩人快速走來。
  
  「劭,原來你在這,快來幫我一個忙。」紀若白開心地走到歐陽劭面前,拉起他的手往樂團所在的舞臺走去。
  
  童彤用力咬緊下唇,眼睜睜地讓舞會上每一個人都看著身材高姚的兩人走上舞臺,並竊竊私語說著關於兩人的情史。
  
  紀若白站在舞臺上,拿起麥克風,用燦爛的笑容與甜膩的聲音擄獲在場眾人的心。
  
  「各位代表大家好,我是歐陽紀念醫院紀院長的女兒,而我身邊這位,相信大家一定不陌生,今天我想趁著大家都很開心,來點餘興節目。」
  
  話說完,紀若白開心地轉頭看向沉著一張臉的歐陽劭,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才又轉頭朝台下與會人士說明:「今天我想與劭來一首流浪者之歌。」
  
  台下的童彤聽見許多人讚揚紀若白鋼琴彈得很好,但令她生氣的是,很多人都誤以為兩人依舊處於熱戀階段,才會雙雙站上舞臺。
  
  童彤嘟著嘴,看著歐陽劭面無表情地調整手上的小提琴音準,當他精銳的眼光與紀若白互相注視時,她的心泛起濃濃醋勁,但現在上前強拉歐陽劭下臺,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不久,紀若白坐在鋼琴前,與站在一旁的歐陽劭對望,兩人一起給對方一個暗示後,悲傷的音符緩緩流泄而出,歷時十一分鐘的流浪者之歌在歐陽劭的指間穿梭,配合著紀若白的琴聲,營造出完美的樂曲。
  
  最後,音樂在歐陽劭高超的技法下,流暢、快速地拉出音群,結束在令人沸騰的地方,當他手上的弓離開弦時,台下沉靜了一會兒,隨即傳來如雷掌聲。
  
  紀若白驕傲地站起身拉住歐陽劭的大手,朝台下聽眾鞠躬後想要走下臺,此時,她詫異地發現竟然有一名不速之客走上台來。
  
  童彤黑白分明的大眼盈滿對紀若白的挑釁,無視台下眾人的狐疑眼神,來到麥克風前,冷冷地說:「李斯特小調鋼琴奏鳴曲。」就拉開椅子坐定在鋼琴前。
  
  歐陽劭勾起笑容看著氣呼呼的童彤,眼神裡滿是溫柔成分,令站在他身旁的紀若白吃醋不已。
  
  童彤將纖纖十指放在黑白交錯的琴鍵上,深吸了一口氣,將人稱專門創作高難度樂曲的李斯特發揮得淋漓盡致。
  
  她每一個音都穩重且踏實,高低起伏的樂曲勾撩著台下聽眾的感官神經,十指飛快地跳躍在琴鍵上,明眼人便明白她的高超琴藝遠勝於正在念音樂研究所的紀若白,十足讓紀若白吃了個大癟。
  
  平臺鋼琴的音箱裡傳出彈奏的音符,最後在一連串音群中結束演奏,台下聽眾如癡如醉地大呼過癮。
  
  歐陽劭與童彤四目相望,他勾起淺淺微笑似乎在讚美她,她旋即回以笑容,快步走到他身旁。
  
  「你......我真拿你沒辦法!」歐陽劭愛憐地抱住她,她像只小狗般全力扞衛自己寶貝的行徑,令他既愛又憐,他愛她如此看重他,也憐她心底對紀若白的忿忿不平。
  
  「你生氣嗎?」童彤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裡,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麝香味。
  
  「怎麽會呢?我不生氣。」歐陽劭撫摸著她的長髮,心底升起一股暖暖的愛意,這種愛情是他從未擁有的。
  
  向來,他就厭惡女人將他視為所有物,但面對童彤的據理力爭,他沒有生氣,只感到感動,感動這天真的小妮子如此扞衛兩人的愛情,讓他築起的高牆因為她而崩塌。
  
  看著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深情相擁,紀若白美麗的面容垮了下來,心裡的怒氣、醋意幾乎快壓制不住,只能轉身離開。
  
  當天晚上是兩人待在私人小島的最後一晚,歐陽劭與童彤相擁坐在陽臺的躺椅上,他張開雙腿讓嬌小的她置身其中,她窄小的背部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任由他吸取她身上的蜜桃香氣。
  
  「劭,為什麽紀小姐會來到這裡?」童彤把玩著他的長指問著。
  
  「她父親是歐陽紀念醫院的院長,她父親來開會,順便帶她來這裡玩吧!不過......倒是你,你都沒有告訴我,你的琴彈得這麽好。」今晚以音樂決勝負,童彤以壓倒性的勝利戰勝紀若白,這點讓歐陽劭感到吃驚。
  
  他的讚美使童彤得意萬分,口吻裡是滿滿的驕傲:「我是藝術大學畢業的,還主修鋼琴,我在畢業時申請通過美國茱利亞音樂學院鋼琴碩士班。」
  
  「喔?那你怎麽沒有去美國呢?」沒想到他的童彤竟然如此厲害。
  
  「傻瓜!」童彤轉過身跨坐在他身上,動手捏了捏他的挺鼻,「如果我去美國了,那你要娶誰呢?」
  
  「說的也是,還好你沒有到美國去。」歐陽劭扯起嘴角配合著她說道。
  
  童彤將側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才緩緩地從畢業典禮那天好友無心的建議開始說起......
  
  那天晚上兩人毫無保留地訴說關於自己的一切,最後歐陽劭輕輕吻著她的雙唇,膜拜她的身軀,讓她再度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一直到天亮為止......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19 00:13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