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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倪淨]秘密新娘[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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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1:01:46 |倒序瀏覽
秘密新娘  作者:倪淨

人家是七年之癢,他是七年之愛
明明愛她愛得海可枯、石可爛
只可惜哥哥他「愛在心裡口難開」
人家是為愛「向前沖」,他是「新郎向後跑」
話說七年前那個夜晚,兩人被好友設計在喝得人茫夜也茫時,身心都結合了
醒來後赫然發現了一張兩人簽名的結婚證書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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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1:02:13
第一章

  羅倪恩獨自一人在咖啡館內坐著,今天是她大學放榜的日子,她考上了第一志願,但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喜悅。
  她猶豫著到底該不該回家,只要想到要回到那個幾乎不屬於她而又冷漠的家,她就更覺得寂寞。
  那一年前母親帶著她嫁給尹天仁時,只有十歲的她根本不曉得為什麼她們要離開原來的家,當她終於明白時,她已深深感覺到,媽媽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了。
  羅絲雲是因為在尹氏企業當尹天仁的特別秘書,才和尹天仁有比較多的接觸。尹天仁因為早年喪妻,身邊還帶了個女兒,長久以來他一直沒再娶,他擔心再娶會對女兒造成不良的影響,自己也會變得和女兒疏遠,所以他一直保持單身。  

  當他開始注意羅絲雲時,他發現她是個很好的女人,因為年輕時遇人不淑,才會未婚生下羅倪恩,她的遭遇尹天仁本來一開始只是出於同情,沒想到長久相處下來,竟發現自己已愛上她,他猶豫著是不是該帶她回家,或是給她個好環境讓她跟著自己。

  最後愛情還是戰勝親情,他們兩人合力說服了他女兒,同時也在羅倪恩十歲那年兩人再度結婚。只是羅倪恩不知道她多了個有錢的繼父,也多了個姐姐。
  就這樣她走進了尹家大門,成為尹天仁的女兒。但她並沒有從尹姓,依舊隨母親的姓,因為當時幼小的心靈中早已明白,那不是屬於她的家,那只是暫時的棲身之處。
  她是個私生女,是母親和某個相戀的男子所生的,那個男人最後還是離開媽媽了,在沒有任何結婚證明及戶口名簿的登記下,她不僅從母姓,就連父親欄上都填著父不詳三個字。

  "好久不見了。"
  尹淨荷走進咖啡館看到她時,立即走上前來坐在她的對面,她身旁是她的男友林建軍。
  她今天約羅倪恩見面是為了和她談談。
  "有事嗎?"對她而言,尹淨荷三個字就代表傷害,當她十歲和母家嫁入尹家開始,她便是她童年的惡夢。  
  尹淨荷一向最討厭別人知道羅倪恩是她的妹妹,她不願承認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孩竟要和她以姐妹相稱,這讓向來自命尊貴的她無法接受。
  尹淨荷看著羅倪恩,說是妹妹也太親了些,羅倪恩不過是父親再婚後,羅姨帶過來的小孩,她不歡迎她加入她的家,原以為爸爸是要幫她找個新媽媽,沒想到來家中的竟然還有一個小女孩,所以對於她--羅倪恩,她向來是沒什麼好臉色,她知道這個女孩是來和她搶爸爸的人。

  "聽說你考上大學了,爸爸為了幫你慶祝,所以要羅姨特地准備東西並且要好好慶祝一下。"尹淨荷單手支著下顎,冷傲地看著她。
  羅倪恩在上高中時就搬離尹家,生活費她都盡量自己負擔,所以她們已有一段日子沒見了。
  羅倪恩一副沉默的表情讓尹淨荷看了心裡就有氣,她就是用現在這種表情、這副可憐的模樣讓爸爸對她疼愛又憐惜,有時她都要懷疑誰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為什麼爸爸要對她這麼好。

  "很抱歉,我也正好打算帶我的男朋友回家。順便讓爸爸跟羅姨認識他。" 
  是的,尹淨荷一貫的作風,只要是羅倪恩的所有物,她一定會費盡全力從她身邊奪定。
  "我沒有要尹叔為我慶祝。"
  就因為她沒有說要尹天仁幫她慶祝,尹天仁卻如此大費周章慶祝,這讓尹淨荷看不過去。
  "是嗎?誰知道你這種出身不明的私生女講的話能不能聽。"傷人的話又開始了。
  "淨荷!"林建軍聽到尹淨荷這麼說,覺得她的話有點傷人。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別將話說得這麼傷人。"林建軍不能接受一向明理又大方的尹淨荷會出口傷人。
  "我只是說一項事實,她本來就是私生女,一個連父親是誰都不曉得的人,要不是我爸爸可憐她讓她待在我家的話,她早就被送到孤兒院去了,哪還能吃好、住好的。"
  林建軍看著低頭的羅倪恩,發覺她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和淨荷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他發現她的防衛心很重,從剛剛進來到現在,她的視線並沒有落在他或是淨荷的身上,是在躲避嗎?

  "就算那是事實,你也不必將話說得那麼刻薄。"林建軍這是頭一次見到羅倪恩,也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想看到淨荷傷害她。
  "建軍,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今天是我和她在談話,請你不要介入。"尹淨荷說完,還轉過頭去瞪著林建軍。
  羅倪恩站了起來,她不想聽到淨荷的爭吵聲,尤其是為了她。總是有人好心為她說話,而最終傷害的人仍是她,她不要這樣,最好的方法就是給她一個安靜又獨立的小空間,她即能在裡面生活得很自在。

  "你們慢用,我先走了。"她拿起手提袋往門口方向走,她大概能明白尹淨荷話裡的意思了。
  "慢著!"尹淨荷出聲叫住她。"羅倪恩,我的話還沒說完,誰讓你走了?"
  羅倪恩沒有停下腳步,還是往前走,因為沒有人能約束她。
  @    @  @
  走出咖啡館後,天空像是為了羅倪恩感到悲傷般,輕飄的雨絲緩緩地落在她的頭上、她的身上,似乎想用柔柔的雨絲撫慰著她受傷的心靈。
  她眼中的淚水順著滿在臉上的雨滴一起滑下臉龐。
  天色已經慢慢地暗下來,羅倪恩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覺得有點累也有點冷,雨雖不大,但這樣走來,還是會將全身打濕。
  忽然,在她還有些清醒時,從她頭頂上方多了一件大外套,她側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旁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好心將穿著的外套脫下給她遮雨,雖然此時台灣的天氣還不太冷,但是對一個全身濕透的人來說,絲絲的微風都可能讓她生病。  "這種天氣不適合淋雨。"  
  "......"
  "你這樣會著涼。"
  "那是我的事。"被尹淨荷傷害後,她的言語也變得更自我防備。
  "我送你回家。"羅倪恩搖頭表示她不需要,但那人依舊不放棄地繼續說:"走吧!我送你。"
  "我不認識你。"想到他只是個陌生人,自己不應該在路上隨便和他談話。  
  "我也不認識你,但是你很特別。"
  "你都是這麼和女生搭汕的?,羅倪恩停下腳步,斜著頭問"
  "我很少和女孩子說話。"他平淡的語氣卻讓她倍感溫暖。
  "哦?"特別?怎麼她自己從來不知道。  
  "先找個地方躲雨,雨似乎愈下愈大了。"  
  "你住附近?"
  杜司與搖搖頭。"不,只是順道來這兒找人。"   
  眼前的他是屬於陽光下的,干淨合宜的打扮配上標准高挺的體格,怎麼看都順眼,更重要的是,他擁有一張俊秀又不失陽剛的臉孔,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應該是不常笑的關系吧!但為什麼他會和她說了這麼多話,更擔心她是否能承受得住逐漸變大的雨勢。

  從剛剛走在一起時,她便感覺到大部分的人都將眼光投注在他身上,為他身上散發出的氣質著迷,但他似乎對此沒有多大反應。  
  "我送你回去。"  
  兩個人躲進便利商店的騎樓裡躲雨,沉默地等著雨停,好不容易雨勢已經慢慢轉小,她不敢相信他竟然還是很堅持要送她。
  "謝謝。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再見。"
  她的臉上雖然還是平靜無波,但是內心卻感到一膽暖流育往全身貫穿,溫暖了她冷卻的心,但心中的疑惑也更加擴大,不明白他的舉動是出於什麼原因。
  若說他是在騙人,又不像,說自己出眾的外表吸引住他,她更不信,對自己的外在向不在意的她,認為只要干淨清爽即可,因此從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在外表上,也沒有像一般的年輕人打扮入時,她只做她自己。

  這個晚上,尹家充滿熱鬧及笑聲,尹淨荷趁著羅倪恩還沒有回家前,先帶著男朋友回家,讓大家先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尹淨荷從小就是個要風是風,要雨是雨的女孩,從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
  林建軍是第一個進駐她內心的男孩子,她喜歡林建軍,喜歡他的正直、喜歡他的體貼,從她第一次在大學聯誼會中見到他時,她就深深為他著迷,很順利的,林建軍也為她所著迷,自然而然的情況下,他們成為男女朋友。

  "爸,他姓林,叫林建軍,是我們學校建築系有名的高材生,現在是大學四年級的學生。"尹淨荷驕傲地向家人介紹林建軍。
  林建軍算是個條件相當好的男孩子,當尹天仁看到他時,就對他很有好感,連羅絲雲也為淨荷能找到一個如此出色又上進的男孩而心喜。  
  "你們好。"林建軍禮貌地朗尹天仁和羅絲雲打招呼,同時將視線放在羅絲雲身上,心想:她就是今天下午見到的女孩的媽媽。
  "好,不用客氣,坐下來談。"尹天仁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坐下,並且吩咐羅絲雲;"絲雲,你去廚房看看,要李媽准備些東西出來。"
  "不用了,尹伯父,別太麻煩了。"林建軍客氣地說。
  "沒關系,你不必太拘束,把這裡當作是自己的家。"尹天仁今天心情特別好,一向讓人煩惱的女兒,終於也找到一位合適的男孩子,更沒想到她竟然會遇上條件這麼好的男孩子。

  雖說尹天仁有錢有地位,但他是白手起家,因此對於家庭背景他沒有半點的堅持,反倒更欣賞能在刻苦的環境中求上進、出人頭地的年輕人。
  "今天晚上,我原本要幫倪恩慶祝,但是她忽然打電話告訴我們今天不回來了,我們還在想一桌的萊卻沒有人一起享用,沒想到淨荷就帶你回來了。"  
  "可能倪恩剛考完試,還有一堆事要解決,我看我們家也好久沒有全家人一起吃飯了,干脆我們就今天好好慶祝一番好了。"尹淨荷深情地看著男友。
  "對了,倪恩有說她現在在哪裡嗎?"這句話不是出自於羅絲雲的口中,而是由尹天仁說出。
  "我也不清楚,她只說不能回來,其他的就沒有多說了。"羅絲雲這才想到女兒已有一段時間沒打電話和她聯絡,而她竟也給忘了。
  "是嗎?有空要多和她聯絡,免得她一個人在外孤單。"尹天仁說。
  "爸,說不定倪恩正和朋友在一起,所以才沒有回家。你就不要擔心了。"尹淨荷見機要爸爸不要刻意找羅倪恩回來,她不要羅倪恩介入今天的喜悅,也不想她回來破壞家裡的氣氛。

  "也好,建軍你今晚就留下來,我們邊吃飯邊談。"尹天仁被女兒說動了,想想或許倪恩這時正和同學們一起。
  當李媽准備好晚餐時,他們移駕到飯桌上繼續談話。
  "建軍,明年就大學畢業了,有沒有什麼打算?"尹天仁在和林建軍聊過後,愈是欣賞這個年輕人,從他的談吐及舉止,他相信可以放心地將女兒交給他。
  "目前還沒有,因為我讀的是建築系,所以我想從事營造或是朝建築業發展。"  
  "是嗎?那正好,我的總公司最近才成立一家分公司專辦建築方面的事務,如果你有興趣,要不要先到公司實習個一年半載?"
  "哇,爸,是真的嗎?"尹淨荷高興地說。
  林建軍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接受。
  "怎麼不說話?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又可以發揮所學,也可以學習前人的經驗,對你而言應該是個很好的挑戰。"羅絲雲見他不說話,也開口勸他。
  "或是你另有打算?"尹天仁問。
  "不,沒有,只是我怕太冒昧了。" 
  "這什麼話,那就這麼說定了。"尹天仁哈哈笑著,羅絲雲見狀也開心地微笑,很贊同他的選擇。
  他們愉悅地吃著晚餐時,李媽災然跑進來。
  "先生,太太,二小姐回來了。"李媽緊張地說。
  "真的?在哪裡?"尹天仁站起身,高興地問。
  一旁的羅絲雲卻只是靜靜地沒有多問。
  "在客廳,她說不要打擾你們用餐。"
  尹天仁聽完馬上往客廳走。
  等在客廳的羅倪恩知道她根本不應該回來,只是她覺得還是應該回來和尹叔說一聲。
  "倪恩,不是打電話說不回來嗎?"尹天仁一看到羅倪恩隨即高興地問。
  "尹叔,對不起。"想到尹叔可能因等不到她而失望,她就感到不安。
  "說什麼對不起。吃飯了沒?一起吃吧!"   
  "不了,尹叔,我只是回來告訴你,我馬上就走了。"羅倪恩婉轉的拒絕。
  "淨荷今天帶了朋友回來,你一起過來吧。"尹天仁不理會她的拒絕,拉著她往飯廳去。
  一進飯廳,就看到尹淨荷不滿的視線直瞪著她,她媽媽更是一臉不贊同的表情。 
  "媽。"她的個性泰半來自母親的遺傳,對於親人她們總不會有過多的表示,只是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真的是個性使然,或是母親的態度直接影響她。 
  "怎麼這麼久沒有回來,你尹叔剛剛還在念你。" 
  那你呢,你想我嗎?這是羅倪恩心中的疑問,而媽媽永遠都不會知道。
  當她的視線對上尹淨荷的時,她覺得自己真是不該出現,應該直接在電話裡向尹叔說聲抱歉就好了。
  "倪恩,我向你介紹一下,他是淨荷的男朋友--林建軍。"尹天仁向她介紹。
  "你好。"她的問候只換來尹淨荷的白眼,像是在責問她為何還回來。
  "你好。"林建軍看著她。
  "倪恩,看你一回來馬上惹得淨荷不高興。"羅絲雲不快地說。
  "我吃飽了,外面有人在等我,我馬上要走了。"她,只想快快離開這裡。 
  "不行,你才剛回來,怎麼一下子就要走了。"
  "爸,倪恩想走你就別留她了,她不是說外面還有人在等她嗎?"尹淨荷趕緊先開口。 
  "倪恩!"羅絲雲向女兒使個眼色。
  羅倪恩怎麼可能不明白母親的意思,她怕女兒傷害到尹家人,會讓她以後在這個家很難自處,所以她寧願委屈自己的女兒。
  看了看母親,眼神中除了冷靜還有些別的,只此一次,她絕不准許自己再一次將自己的脆弱展現在別人的面前。
  她的眼神令羅絲雲感到不安,畢竟女兒這麼對自己是有原因的,但她卻無力去改變這一切。
  "尹叔,真的有朋友在外面等我,所以我要先走了。"
  "天仁,倪恩都說有朋友在等她,你就別勉強她了。"羅絲雲只擔心淨荷會不高興,想叫女兒趕快離開。
  "這是她的家,她當然可以回來,而你是當人家母親的人,孩子難得回來一趟,你更要留她在家。"他不是沒有眼睛,就算他再忙,也能感受到倪恩被忽視,只是他不便出面說話。

  羅絲雲為尹天仁說的話不高興。
  為了不讓母親生氣,羅倪恩堅決地道:"尹叔,找真的該走了,有空我再回來。"和母親道再見後,不等尹天仁反應,她馬上快步離開。   
  尹天仁看到她離開,心裡面感到捨不得,他能體會倪恩初到這個家時,母親不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那種恐懼和孤單,她必須和淨荷分享母親的愛。可是絲雲似乎將她全部的愛投注在淨荷的身上,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陪伴倪恩,她只能遠遠地看著母親對淨荷好,自己一個人在一旁偷看,這種情形他遇見好幾回。

  這不是他一開始再娶的目的,他不是自私的男人,不會只想讓自己的孩子好而已,他同時也希望倪恩能在這個家中得到溫暖,只是他錯了,一切和他所想像的完全不同。
  一家人因為這種情形,氣氛反而變得有些怪異。 
  看見父親若有所思的表情;尹淨荷心知肚明,一定是為了羅倪恩的離開......
  "爸,我不想再談論有關倪恩的事情,我和她是井水不犯河水,彼些完全沒有什麼交集。"尹淨荷不太高興地說。
  今天她好不容易才要林建軍陪她回來,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多事情,害她對林建軍都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心思去管羅倪恩心中在想什麼。
  尹天仁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禁搖搖頭,沒有多說話,也轉身離開飯廳。"建軍,你慢用,我有些事先回書房了。"  
  羅倪恩沖出尹家大門時,發現大門口站了一個人,竟是今天才認識的杜司與,他站在離她幾步路的距離,看樣子應該是載她來後,就在門外等了。
  杜司與帶她來後,看她一副失神落寞令他有些擔心,所以他不但沒有離開反而下車直接站在她家大門口等她,因為他有預感她會再出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才短短不過半個鍾頭,她人已經來到他面前,臉上還有未拭的淚痕,而這一切令他心悸。對於這種不熟悉的感覺他感到不可思議,但又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要自己去接受。

  "你......"她剛才只是隨口說說罷了,根本沒有人等她,她只是要給自己一個離開的理由,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門外等她。
  羅倪恩呆呆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應該離開了?現在的人不是都很自私嗎,連她的母親都為了自己而放棄她這個女兒。
  想到剛剛在家中的委屈,她完全不顧形象、不顧她是否認識對方,雖然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她知道眼前這個人會保護她,所以她沒有多想便飛也似地沖進他的懷裡,低泣地哭出自己的傷痛。

  她不勇敢,只是她已經習慣將一切藏在心裡。
  杜司與擁她入懷,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輕輕地安慰她。連他也搞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對她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但此時他並不想去理解這個問題,他想時間應會告訴他一切。
  "帶我離開。"羅倪恩緩緩地說。
  杜司與沒說話,默默地將她帶上汽車驅車離去。
  忽然一個想法閃過她的腦海,她好想有個地方能讓她靜靜地休息,她想要有個地方溫暖及安撫她受傷的心。
  "我想去看海。"
  看她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注視著他,杜司與心中沒來由的抽動,是為了她眼中的哀傷嗎?他不明白,只是他很樂意為她做任何一件事,只要是和她有關的。
  為什麼?說穿了他真的不明白。
  "看誨?"  
  "只要是有海的地方就可以了。"是的,她需要一片寬廣的海來告訴她人的生命無限,否則她怕自己會就這麼消逝了。
  他的臉上依舊沒有多大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覺到他的真誠。"去白沙灣。"
  如果他沒看錯,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一閃而逝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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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1:02:47
第二章

  坐在杜司與家的沙發椅上,喝著他為自己泡的咖啡,然而直到此刻她仍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杜司與,今年二十五歲,目前尚在研修碩士班。"他頓了頓,"你可以叫我司與,我家人及朋友都這麼叫我。對了,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不知該怎麼稱呼你。"

  "啊?我忘了?"其實是因為他讓自己有種安全又可依賴的熟悉感,所以她一直以為他們已是多年的老友。"我叫羅倪恩,今年剛考上大學。"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坐著,沒有再說一句話,不知過了多久,他們聽到門口有人開門的聲音。
  "糟了,忘了告訴你這層公寓是我和同學一起合租的。"杜司與急忙向她解釋。
  "沒關系,那我先走了。"羅倪愚放下杯子想要站起來,心思自己也打擾他太久了。
  "不,你不用離開,他們很好相處的。再說,你昨晚一整晚都沒有休息。"這時,門也被打開--探出兩個人影。
  "哇,有沒有看錯,司與今天竟然帶女孩子回來?"
  "難得,難得廠
  兩個人看她好似在看稀有動物般,猛盯著她瞧。
  "你們別嚇壞人。"杜司與不客氣地說。
  "是、是,我們會注意。"兩個人有默契地笑著。
  "你們好,我叫羅倪恩。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她站起來向他們打招呼。
  "你好,我叫......"
  杜司與馬上打斷駱如傑的話:"左手邊的是駱如傑,右手邊的是王基均;他們兩個是我碩士班的同學。"他簡潔明了地說。
  "喂,司與,你太不夠意思了,我還有話要說,你怎麼可以打斷我的話?而且還草草結束。"駱如傑不滿地說。
  "不公平哦!"王基均也附和道。
  "她今天累了,沒時間聽你們的事情。"杜司與轉頭給羅倪恩一個溫柔的微笑,要她別太分意。
  殊不知他的這個微笑溫暖了羅倪恩的心窩,也讓其他兩人更感到好奇,究竟他們是什麼關系?
  看著杜司與和他兩個室友間的親密令她好不羨慕,從沒有過知心好友的她,總是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只因為她不太懂得如何跟人相處。
  "倪恩,你今天就住在這裡吧!"他們不能讓杜司與看上的女孩就這麼輕易溜走。他們早被杜伯母告知,只要有適合的人選出現,一定要義不容辭地幫他達成心願。
  "可是......"  
  "你今晚就睡在這兒。"他們要求著。
  "我們是百分之百的正人君子,你絕不會有任何危險。"駱如傑補充。  
  看他們如此誠心對待自己,羅倪思的心中沒來由的感動,於是就點頭答應留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羅倪恩睜開眼睛時,還不太能理解為什麼自己會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直到她想起昨夜的一切才明白。
  她起床走出房間往客廳去。看著周圍的環境,以一個學生來說,他們的居住環境是優渥的,比一般學生公寓還清幽。
  公寓裡有四個房間、一個客廳、一個廚房,每個房間都有獨立的衛浴設備,除此之外還有一間公用浴廁以備不時之需,如今正好讓羅倪恩個別使用。當她走到廚房時,看到他們三個人已經在飯桌上用早餐了。

  "起床了?快過來吃早餐。"駱如傑體貼地對她說。
  "早。"王基均說。
  "昨晚還能適應嗎?"杜司與輕輕地問,生怕昨晚她對於陌生環境不適應。
  "嗯。"她回答,雖然昨晚並沒有睡多少,但是她不想增添他們的煩惱。
  "我們昨天夜裡討論過了。"杜司與看著她。"如果你不嫌棄,請你成為我們的室友,搬過來一起住,大家在一起彼此互相照顧,好過一個人住套房。"昨晚從她口中得知她一人在外租房子,而且他還知道她租的地段剛好是台中最雜亂的地方。

  她在台中有地方住,雖然是自己一個人的小套房但她還滿習慣。他們突然要她搬過來住,令她感到很疑惑。
  "不用了。"她委婉地拒絕。  
  "答應好嗎?"杜司與說。"我不要求你住多久。"
  她知道他是為她好,只是......
  "我們對你的事情不會過問太多,你不用擔心,你可以放心在這兒住下來,等到哪天你想離開了,我們也不會反對。"杜司與解釋,其他兩個人也都點頭。
  此時點頭便是最好的答案了,她怕多說一個字她就會哽咽住,第一次有人主動對她示好,從小到大從沒有人會對她這麼好。
  她的回答讓三個人松了口氣,尤其是杜司與心中更是歡喜。
  昨晚當她哭泣地靠在他的懷裡時,他便已決定她是他的責任、他甜蜜的負擔,兩人之間雖然還沒有什麼當媒介,但是他認為男女之間不只需愛情這個潤滑劑,反倒是感覺對他來說更勝於一切。

  不忍見她一個人面對孤獨,不忍見她一個人靜靜地面對傷痛,因此他已想好願意分擔她的悲傷,分享她的快樂。
  "等一下我回去搬東西過來。"羅倪恩說。 
  "不用了,待會兒我沒事,我陪你去買需要的東西。"杜司與邊吃早餐邊說。
  "我......"
  她還來不及說完,杜司與便打斷她的話:"我陪你去買吧,不要多浪費力氣在搬東西上。"
  他們三個人的家境都很不錯,尤其是他,根本不用擔心經濟問題。  
  "就這麼說定了?"看她又點頭後,杜司與才滿意地笑了。
  其實杜司與不只幫她買了日常用品,還買了一些女性用品,以及一些家具如化妝台、衣櫃、衣服等等。
  他們讓出一個房間,讓她一個人住,並且幫她將整個房間重新布置過,對於他們的心意她有說不出的謝意,只是她已太久不曾接受別人對自己的好,所以只能在心裡感激他們。
  "這只是我單純想送你,沒有其他意思,況且以後你搬走了,這些東西還是可以留在這邊。你離開後,若想回來,這個家隨時為你開啟大門。"杜司與的眼神很堅定。
  "這是真的嗎?"生怕這只是一個夢,當她醒來以後一切都消失了。
  杜司與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打破慣例地對她好、寵她,因為她使他有股想保護她的沖動,她的眼神中有太多的不安全感,身上散發出一種落寞的氣息,震撼了一向生活無憂無愁的他,所以他想好好去了解她,讓她恢復一般女孩子該有的歡笑及青春。

  "五十年不變。"
  羅倪恩再次哭倒在他的懷裡,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感動,也感到傷悲。一個陌生人對她的付出比自己的親人更甚,且不求她的回報。
  "別哭,你的笑容最美了,我喜歡你笑的時候,笑一個給我看,嗯?"
  她想給他一個笑容,可是她真的好想哭、好想哭,好想將她這十多年來的眼淚都哭出來。"你讓我哭,我已經好久不知道哭泣的感覺了。"  
  為了她這一句話,杜司與緊緊地將她擁進懷裡,為她的堅強而心疼;而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深深愛上這個沉默的女孩了,為了她,他願意付出所有的自己。
  "哭出來吧,將你所有的不快樂都哭出來,以後的每一天我都將參與你的生活,到時我只准你笑,不准你哭。懂嗎?"
  多溫柔的話,讓她原本就擰了的心,更糾結在一起。    
  羅倪恩自從那天離開尹家後,就完全未再和尹家有任何聯系。
  此時尹天仁知道那天發生的事後,他生氣的大吼。
  "什麼?你再說一遍!"尹天仁沒有辦法接受女兒會做出這種事來,難怪那天倪恩會急著離開。
  在尹家客廳裡,羅絲雲和尹淨荷都對於尹天仁的怒氣不知所措,因為他很少像今天一樣這麼牛氣,她們根本不知該如何安撫他。
  "爸......"尹淨荷有些害怕地看著爸爸,她不明白爸爸為何那麼生氣。
  "你閉嘴!"尹天仁氣極地罵她。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多傷倪恩的心?" 
  尹淨荷沒說話。
  "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可是她憑什麼來到我們家,她又不姓尹,也不願過繼到爸爸的戶口裡,我為什麼要承認她?"尹淨荷看父親沒反應,又轉向羅絲雲:"羅姨,你看爸啦,他都不疼我,連這種事他都要生氣,還對我這麼凶!"  

  羅絲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女兒被說成私生女,而她這個做母親的,不但沒有安慰她反而還要她忍耐受委屈,想想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對女兒已經變得這麼無情了。 
  "你叫你羅姨也沒有用。你有沒有想過,你羅姨心中作何感想?"尹天仁看出羅絲雲的無奈,但是他並不想為她再多說什麼,今天的局面她要負一半的責任。
  尹天仁歎口氣,自覺他是沒有辦法了。當初倪恩來到家裡時,他也曾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倪恩很堅持要從母姓,雖然她不知道父親是誰,但是她也不想姓尹。
  "倪恩不是私生女,她是我的女兒。"
  尹淨荷沒有想到自己的爸爸會這麼說。"爸,你有沒有說錯?她根本就不屬於這個家,你為什麼要這麼在乎她,難道她比我重要?"尹淨荷說出她的不滿。
  "她跟你羅姨進了我們家,就是我們家的人,我不允許你再說她是私生女這些難聽的話。"
  羅絲雲從頭到尾沒有說話,從她嫁到尹家來的那一天,她就告訴自己是尹家人,所有對尹家不利的一切人事她都要站在他們身邊為他們打氣,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女兒。
  "你何必那麼生氣?況且倪恩並沒有放在心上啊。"羅絲雲瞪著尹天仁。  
  "你......你還這麼說......"說完,轉頭望向女兒,"淨荷,下次我不許你再說倪恩是私生女的話,聽到了沒有?真是太任性了。"尹天仁又歎了口氣,他看了她們兩人一眼,便轉身出門。

  "羅姨,對不起。"她知道羅姨一定很傷心,沒有一個母親會高興自己的女兒被說成私生女的。 
  "下次不要再說,不然你爸知道又要不高興了!"羅絲雲捨不得地說道。
  尹淨荷搖搖頭,緊緊地抱著羅絲雲。她雖不是她的親媽媽,但她對自己的付出,不會少於親生的母親。
  羅絲雲也不明白自己的內心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女兒被說成私生女她還是沒有多大的反應。
  她只知道倪恩確實給自己帶來了許多的痛苦,每當有人問起
  她的父親,她總是不知道要如何說起,她不想再回憶起年輕時所做的一切,若是可以,她甚至希望自己不曾生過倪恩,因為她愈大愈像她的父親,那個她想要遺忘的男人。
  或許是這樣,所以她才會把重心都移往淨荷的身上,因為她在淨荷的身上可以看到自己現在愛的男人的模樣。
  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杜司與都待在羅倪恩的身邊,剛好現在是暑假,所以每天和他們去運動、打球,早上為他們准備早餐,有時陪他們去學校做論文報告,有時他們心血來潮就帶她四處走走。

  他們的足跡幾乎已快踏遍整個台灣,這兩個月來的時間是她十多年來最快樂無憂的日子,不需要去擔心任何問題,也不必去顧慮她的存在對於別人是不是一種無形的負擔。
  昨晚他們才剛從台東回來,這一趟台東之旅他們總共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回來後每個人趕緊回自己的房間去補眠,將一個禮拜的睡眠時間全給補了回來。
  這天中午,羅倪恩起床准備好午餐叫他們起床時,突然對他們說:
  "我該離開了。"
  她的話讓其他正在動筷子吃飯的人停止動作。
  "你說什麼?"王基均伺。   
  "你不是住得好好的嗎,為什麼想要搬走?"他們不了解她的意思,以為她對這裡感到不滿意。
  "是不是我們哪裡惹你不高興,你可以告訴我們。"
  羅倪恩沒有回答,只是一味地搖頭。
  "怎麼了嗎?"杜司與也感到驚訝,怎麼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說要離開了。
  她搖搖頭,"過幾天學校要開學了。"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他們不願意接受。
  "你依然可以住在這裡啊!"知道原因後,駱如傑不滿地叫道。
  她還是老話一句,"明天我就搬走。
  這個答案令他們震驚。
  其實她早就想走了,只是她捨不得。可是她必須回去尹家一趟,免得尹叔擔心。這兩個月來她覺得夠了,這一切她不會忘記,因為它們是她最美的回憶,和他們在一起的日子裡,她感到自己的存在。

  "為什麼要這麼快?過幾天再走不可以嗎?"
  "我想我必須習慣一個人,我總不能一直依賴你們,而且我也慢慢走出自己的路,試著去接受別人,這全是你們的功勞。"她靜靜地說。
  "真的已經決定了?"
  "嗯。"  
  沉默一陣子後,駱如傑接著說:"那好吧,天下本來就沒有不散的筵席,太強求反而會破壞原來的感覺。"他們三個人也是如此,等他們碩士班畢業後,大家就要各奔前程了。  

  "不過如果你願意,今天晚上來個聚會。"
  杜司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這陣子因為有羅倪恩的陪伴而使他非常快樂,現在她突然說要離去,令他有點不捨。但是他必須遵守當初的約定,只要她想走隨時都可以,他不勉強她。

  晚上,他們為她准備了一個惜別會,還特地買了許多的酒回來助興。
  "來,倪恩,我們喝一杯。"駱如傑有些傷感地向她勸酒。平日她一向不沾酒,也是不勝酒意的人,但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連向來不讓她沾酒的杜司與都沒有出聲制止,所以今天晚上她一杯接著一杯。

  一直到了深夜他們還沒散會,羅倪恩早已是醉得不知自己此時身在何處。
  杜司與說醉不是很醉,他可能是四個人裡面最清醒的一個。
  羅倪恩注意到杜司與的眼神正直直地逼視著自己,眼神中的熱烈是她所熟悉的。
  "你們別鬧了。"   
  杜司與輕拉她的手,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肩上讓她靠著他,親密的模樣令其他的人吃味。
  "喂,喂,司與,你怎麼可以靠倪恩這麼近呢?她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一旁的駱如傑和王基均見狀心中是暗喜的,只是他們不肯讓杜司與白白占了她的便宜。
  其實今天這一切本來就是為司與及倪恩而准備的,他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好友喜歡的女人就這麼溜走而坐視不管。所以才有意安排這一場惜別會,他們還將賭上兩個人的的性命及人格,准備讓司與和倪恩他們兩人在今晚發生一場不能控制的好戲。

  杜司與原本是四個人裡頭最清醒的一個,但現他一肚子的怒火,酒則一杯接著一杯,像喝白開水般。  
  他根本不知道在他酒醉後會有一件預謀等著他陷入,他和羅倪恩兩人在半夢半醒之間,被他們給設計了。 
  他們趁兩個人酒醉無意識的情形下,拿出一張紙要他們兩人簽字,而這紙從此以後就將他們兩人給緊緊系在一起了。 
  隔天,駱如傑和王基均皆在考慮是否要告知杜媽媽這件事,可是又不想讓杜司與在莫名其妙下因一張紙而提早還沒准備好的愛情,所以左右為難之際心中的苦真是無處訴說。
  "阿均,你覺得我們該不該告訴杜媽媽這件事,如果她現在去公寓的話,可能還來得及。"
  駱如傑望著窗外的陽光問著王基均。
  "我也在想這件事。"
  "那到底該不該說?"
  昨晚的一切全是他一手策劃的,若事情沒有一個完滿的結果,
  對羅倪恩他會良心不安。
  "依司與的個性應該會負責,只是你覺得是該讓他自己承擔起責任,還是由眾人去逼迫他做他不喜歡的事?"這就是問題的症結。
  以杜司與的個性就算是他母親來了,都難以改變他分毫,若是強硬要求,只會來個適得其反罷了。
  "那就別說,反正我們有證據在,司與如果知道我們的苦心,他會知道該怎麼他的。"
  兩個人相互對看一眼,最後相視一笑。
  是的,如果杜司與真的懂得去擁有,那麼他就會知道他該怎麼做。只是他們沒想到這個秘密會被保留了近七年。
  七年後
  當杜司與到了他們相約的地點時,羅倪恩早已在那裡等他了說真的,他喜歡這種感覺。
  "司與,你遲到了。"羅倪恩見到他時,給了他一個甜美的微笑
  他們相約的地點是在他們剛認識的咖啡館,如今十年過了,人事全非,老板也換了另一個人。
  "是嗎?我記得現在離我們相約的時間還有十分鍾,應該是小姐的時間過早了。"
  他也回一個微笑,每當她心情不好,或是感到孤獨時,這個微笑總是讓她感到平靜。
  "我忘了。"  
  "今天怎麼這麼早?"平時大忙人一個,每次到了相約時間,總是在遲到後,先打通電話道歉,接著再匆忙趕來和他會合,這幾乎是七年來不變的,而今天她卻來得如此早,令他有些訝異。

  "哦,沒什麼。"
  淡然的話,由他對她的認識,這個神情表示她的心中藏有心事。
  "你點東西了嗎?"他不用問,也不急著問,因為她一定會告訴他,這是她對他的依賴。
  但就是這份依賴讓他有滿腹的愛意想要讓她知道,卻又怕嚇了她。  
  "司與,你知道嗎?"招來侍者,點了飲料及正餐後,羅倪恩開口。"尹淨荷和林建軍,這個禮拜要回國了。" 
  "回國?"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當年羅倪恩曾告訴自己林建軍想要出國進修,好讓他自己能擠入更優良的外境中生存,不會因自身的條件不夠而受到淘汰,而理所當然地身為他老婆的尹淨荷當然是要夫唱婦隨跟著他出國,如今......

  "因為尹叔想要將他的事業移交給他。"說穿了是為家業回來的。  
  "你為了這一點而感到心煩及不安?"他不相信她會為這種事感到恐懼。
  "他們將要回來接手尹氏。"  
  此時侍者剛好將他們所點的東西送上來,打斷他們的對話,同時也讓杜司與能利用短暫的時間去思考,為什麼一聽說林建軍夫婦要回來倪恩會有這種反應。
  當侍者走後,他才以深沉的眼光看著她,對面的羅倪恩當然也知道杜司與正用打量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為他們的歸來不安嗎?"他不相信在他的呵護之下,她依舊在意當年的事。
  "不,我沒有不安,只是我......"她說不出口,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她內心的恐懼。
  "那你擔心什麼?"
  "他們要住在家裡。"  
  那意味著以後的日子,她都必須與他們一起生活,和一個曾經無時無刻提醒自己是個私生女的女人一起生活,這對她而言無疑是個挑戰。  
  "先吃東西,有話我們待會兒再說。"他停止彼此的對話,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保持冷靜的頭腦去幫她分析及為她解憂,他現在的情緒正搖擺不定。
  不解杜司與為什麼將談話中止,但是羅倪恩沒有繼續問,只是聽從他的意思先將眼前的食物解決掉,其他的再說。
  這一切似乎已成為不變的模式,他們約時間到老地方見面,用完餐就一同到外面去散散心。
  等他們到了外面,杜司與開車載她到一個寧靜且可觀賞市郊的半山腰,兩人離開車子,靜靜地看著遠方,直到杜司與先打破沉默。
  "你有想逃的沖動嗎?"在一片沉靜之後,杜司與開口說出他的疑問,他想知道在當初沒有自己的時候,她面對尹淨荷曾有想逃的意念而今有他陪在她身邊,她是否依然有想逃的心。

  羅倪恩不解地看著杜司與,她不太明白他突然的問話,所以她不知如何啟口,只好保持沉默。   
  面對她的沉默,杜司與的心漸漸轉涼。
  他不相信在自己付出這麼多的真心及關愛後,倪恩依舊處在過上的陰影下,他不相信倪恩看不到他的深情,她似乎有意隱藏她的內心,不讓任何一個人進駐她的世界,她將他當成是守護神般,只要有他,她便可以放心地做她想做的事,在他面前她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  

  如果一份感情不能確定它的發生是好或壞,那他寧願將它深埋在自己的內心,像朋友般在她的身旁靜靜地守候著,如果要他冒險去要求倪恩成為自己的真愛,倒不如像個朋友一般在她身邊,那麼他不必擔心她會離去,或是躲避自己。

  但是經過了七年,他深沉平靜的心,開始感到不滿足了,從一開始的小女孩到現在擁有成熟女人味的倪恩,自己的心早巳緊緊鎖在她身上,這份感情就在他想收回時,才驚覺為時已晚,他的占有欲要求自己能真實地擁有她。

  "有嗎?"他將她原本靠在車旁的嬌軀拉靠在自己身前,靠在自己的懷裡,而羅倪恩也沒有反對,因為她知道這是杜司與想給她慰藉及安全感的方式。
  "我不知道,畢竟我現在還沒有看到他們,也沒有和他們一起生活,所以不能想像如果那種生活之下的我會有什麼舉動。"羅倪恩平靜地說出她的想法。
  杜司與一聽心中有些許的不忍,她說得沒有錯,當她和他們單獨面對面的時候,自己並不能隨時在她的身邊給她勇氣。他心中突然有一股更強烈的欲望,那就是直接將她帶回家,自己就能二十四小時陪她了。但他知道不是現在,他不想打草驚蛇,一旦嚇著了倪恩,以她纖細敏感的個性來說,她不知又要作何想法。

  "司與。"羅倪恩將身子更倚近他的懷裡,並且轉過身,抬起頭與他對視。她卻不知道這舉動對他而言有多麼的殘酷。
  杜司與低頭望著羅倪思,他的倪恩是動人的;白皙的肌膚,長發雖束在頸後,但他知道那頭烏黑的秀發有多麼令人心動,大而亮的眼睛顯現出她的聰慧,小而挺的鼻梁配上瓜子臉,如櫻桃般可口的小嘴,令人想輕咬它一口......這些全是他的所愛。

  他不是個注重外在的男人,但這些是羅倪恩所有,所以他珍惜。就因為他十分珍惜,所以不准自己有任何侵犯她的舉動出現。
  只是最近他似乎有點動了凡心。
  "如果有一天我有想逃的念頭,那麼一定是往這裡逃。除了這裡,我已經不知道還有哪裡是我能去的。"這句話一半是在說明自己的心意,一半是在向杜司與表明自己不會獨自離去。

  "是嗎?"
  他的眼神好溫柔、好溫柔,疼借的神色在他眼中一一流露而出。
  "以後我會有較多的時間,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哦?"他懷疑地看著她,同時將手輕放至她的纖腰處輕撫著。
  "等他們回來後,有些事情就由他們處理,我反而變得沒事了。"言語之中是一派輕松,"你說,這樣是不是有更多的時間?"然而細聽之下,卻有絲不易察覺的淒涼。
  羅倪恩為尹家奉獻出自己三年的時間,幫助尹天仁處理公司的大小瑣事。三年來她不求高位也不求名利,只是做她認為她該做的事。而今在她將尹氏經營得有聲有色時,人家才想回來分產業,這一點他為她不平。

  "那也好,你就專心做你想做的事,其他的事就順其自然!"
  繁星點點,今晚的夜景很美,只是杜司與和羅倪恩卻沒有太多的雅致去欣賞它。他們兩人都知道,平靜無波的七年光陰,將要隨著林建軍夫婦的回來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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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1:03:15
第三章

  "你回來了。"羅絲雲在羅倪恩的房間等她回來,這是很稀有的事。
  "媽,你還沒有睡?"她收起心思,裝出平靜表情,將外衣脫下,開始清理臉上的妝。   
  "我有話想跟你說。"羅絲雲內心掙扎著,最後她還是決定向女兒說清楚。
  "哦,是什麼事?"羅倪恩一邊整理東西,一邊透過鏡子看媽媽。她猜不透她今天有什麼要說,平常她們很少在一起談話,所以對彼此是陌生的。
  "你應該有聽你尹叔說淨荷要回國了。"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喂,尹叔今天早上已跟我說過。"就算尹叔不說,傭人多少也會透露。"這有什麼關系嗎?"
  "淨荷這次回國一半是為了公司的事,一半是為了要在台灣落腳,結婚都這麼多年了,你尹叔要他們趕快定下來。"羅絲雲看著女兒,這才發現女兒已在不知不覺之間慢慢地成長,全身散發出成熟的女性美,配上她修長的曲線,實在是難得的美人。而她卻沒有同女兒分享她這些過程。

  "媽,你怎麼了?"羅倪恩意識到媽媽直盯著她看,讓她感覺怪怪的。
  "時間真快,你變得更成熟、更有女人味了。
  "我一向對自己的外在沒有多加注意。"對於媽媽的贊美,她並沒有多大的心情去感受。 
  羅絲雲不能諒解女兒對於她的贊美沒啥反應,但是她可能忘了平時她對女兒的態度就是如此,羅倪恩只是因為不想受到傷害本能的想保護自己。
  "你有什麼打算?"
  "我不懂你的意思。"雖然她很累,依舊按接著性子向母親詢問。
  "我是說,你打算一直留在尹家嗎?你總不能一直待在尹家。"
  她不相信母親會對她說出這麼狠心的話,雖然她不姓尹,但是好歹在尹家也生活了十幾年,早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忍著內心的傷悲,羅倪恩不想將心中的傷痛在母親面前表露出來。
  "我......"
  不等母親說完;她馬上就接著說,"如果沒事,我想休息了。明天公司還有一大堆文件及公文要處理。"她開始下逐客令。
  "倪恩,媽是不得已的,你要相信我。"
  這句話母親說了十幾年,如今她己不是小女孩了,而這些話在她心中也不再有任何作用。
  "我想睡了,出去時請幫我將門帶上好嗎?"
  一會兒,就聽到母親走出去的聲音,她才將心中的不滿以流淚的方式發洩出來。
  就在半夢半醒中,她的思緒回到以前--
  那天晚上,她回到尹家。
  那一天是安靜的,除了尹叔,媽及尹淨荷都不在家,她慶幸自己不用逼自己去應付她們,當她身心正疲憊不已時。
  "倪恩。"
  看到尹叔的那一剎那間,她強裝的堅強整個被擊潰了,隱忍已久的淚水就像珍珠斷了線,直直地往下流。
  "尹叔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尹天仁心中萬分不忍,他知道她心中的苦,他卻沒有辦法幫助她,今天他又能說什麼呢?
  她走到尹叔的身邊,蹲在他面前,"尹叔,別說了,這一切就當它已過去了。"
  "為什麼要消失呢?你知道尹叔有多著急嗎?為什麼不讓尹叔知道你的消息?至少也讓我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啊!"
  她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流淚。
  "別哭,尹叔看了會很捨不得。"
  "尹叔。"她多愛眼前慈祥的人,是他讓她重溫父親的溫暖,只是老天可能覺得她太貪心了,故意讓她失去媽媽的愛。
  "一去兩個月都沒有任何消息?"尹天仁不放棄地詢問著。
  羅倪恩的心底在掙扎著,最後她才輕輕地吐出一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再面對這個家;離開家是因為我必須去外面找回面對你們的勇氣。"她的語氣哽咽。"結果我才發覺到最後的我竟是無處可去。"

  這一句話在他們兩人之間造成一股低氣壓,尹天仁為她的這句話而心酸得發痛。
  "沒想到,我養了你這麼多年,自以為這麼做就夠了,到頭來你卻告訴我你無處可去。" 
  "不,尹叔,你別這麼說。我知道你疼我、對我好,也知道你為我付出很多,如今我卻自私地只因為受了點小挫折就躲起來,惹你傷心......"
  "淨荷對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羅倪恩沒想到尹叔要和自己談的是這件事,但是此時的她不想再論及此事。
  "尹叔,那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再談了。"
  "你恨這個家嗎?"尹天仁輕聲地問。   "恨,我不懂這個名詞,沒有人教過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恨。"她直視尹天仁,"只是我想我在這個家中是不受歡迎的。"
  "倪思,尹叔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但是尹叔希望能和你的親生父親一樣陪你,你懂嗎?"
  深沉的夜裡,寧靜的屋內,她就在尹天仁的陪伴下慢慢忘了這個家帶給她的傷痛。 
  一切就在平靜無波的日子中過去,直到一天
  那時她已是大四下的學生。
  "不可以!"剛踏進家門時,就聽到尹叔的怒吼聲。進客廳時,她看到尹淨荷及林建軍也在裡面,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們了。
  客廳裡,尹叔坐在沙發上,而媽媽及尹淨荷、林建軍在一側的長椅上坐著。屋內的氣氛是緊張的,令人有種想逃離的沖動。沒有她的事,所以她沒有走上前去同大家打招呼,反而是往自己的房裡走去。

  "為什麼?爸,我都已經是大人了,為什麼我不能去做我想要做的事?"尹淨荷對父親大叫。原來是她想和林建軍一起去加拿大深造留學,但是父親不讓她去。
  "你們一去不知要幾年才會回來,我不答應!"
  "但是,這是我們的理想,你不能阻礙我們的理想。"
  尹天仁氣怒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他不明白女兒什麼時候也學會反抗他。  
  "建軍,這一趟加拿大之行,你是非去不可嗎?"
  "伯父,我想好好先充實自己,所以這一趟我非去不可。"
  "就算沒有淨荷,你還是要去?"
  林建軍看向一旁的尹淨荷,"我希望她能去,但是如果你不同意,我不勉強。"
  "爸,不行,我一定要去。"尹淨荷哪裡會理父親的意思,她現在是熱戀時期,怎麼樣都離不開林建軍。
  "好吧!那你們去,但是我不會支付你們一毛錢。"
  然而尹天仁最後的決定引來在座三個人的激烈反應。
  "天仁,你這樣做是為何呢?"羅絲雲替尹淨荷他們說話,她知道依淨荷的大小姐脾氣,父親沒有給她優厚的經濟生活,那不是擺明了讓她走上絕路嗎?   
  "爸,我出國你不給我錢,那我要怎麼去?"尹淨荷不相信父親會說出這麼絕的話,從小到大她從來不曾為錢煩惱,向來都是父親將錢奉上任她花費,而現在她說要出國留學父親不但不同意,還要斷她的經濟來源。   

  "你不是無論如何都要去嗎?我不阻止你,只是你要自己想辦法。"   
  此時走到一半的羅倪恩,腳步顯得有些遲緩,慢慢地走回房裡,腦海中反覆思索剛才在客廳時的畫面及他們談話的內容。
  她知道尹叔的公司最近面臨營業不佳的困厄情況,如果能多幾個人手在公司幫忙,應該會幫公司渡過難關,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外人,不便插手尹氏企業,只是依現在的情況,她如果不出面幫尹叔的話,那公司的營運可能會每況愈下。

  所以,她決定了一件尹天仁向她勸說了近一年的事--搬回尹家住,她想好好報答尹叔對她的養育之恩。
  當天晚上,她趁尹天仁在書房時,敲門進去。
  "有事嗎?倪恩。"
  她出現在書房時尹天仁感到訝異,雖然他們兩人經常在書房裡談天,但這是她頭一次主動找他。
  "尹叔,我想搬回來住。"
  尹天仁臉上滿是疑惑。
  "下禮拜我就回來。"她告訴自己這麼做都是為了尹叔。
  "真的?"尹天仁非常高興,之前他一直要倪恩回來住,她總推說再看看,現在她卻自己主動說要搬回家裡住。忽然,他想到今天下午女兒及林建軍在家中的要求,"倪恩,你是不是聽到今天下午的事,才打算搬回來的?"

  她不想對尹叔隱瞞什麼。"一半吧,反正我學校的課業並不忙,空閒的時間也增加,搬回家住陪你跟媽媽,還可以幫你分憂。"
  尹天仁看著她,沒有再說什麼,隔天便答應女兒的要求,供她到加拿大去讀書。
  就這樣,羅倪恩在第二個禮拜後就搬回家住,同時也開始幫尹天仁處理公司的業務。一開始她是以助理的身分在他身旁,最後竟成了他的代理人,尹氏企業的大小事皆由她一人管理,這些全是公司裡的董事再三對她測試滿意的結果。

  但是,她忘了,那根本不屬於她,那是別人的......
  她已經很久不曾回憶過去的事,社會的現實面讓她變得冷靜,懂得隨時處理自己的情緒,這一切全是為了尹家的企業而改變。然而為了尹淨荷要回國,母親將她多年來的付出當成是理所當然。

  由於昨夜母親的一席話,害得羅倪恩輾轉難眠想東又想西,一整夜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看已經早上七點半,她趕緊起床裝扮,下樓吃早餐,早上公司還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遲到可就糟了。

  羅倪恩匆匆地走到餐廳,見到母親與尹叔早己坐在桌前享用早餐,便趕忙拉開椅子坐下。 
  尹天仁抬頭看了眼羅倪恩,像似宣布般地說:"今天晚上淨荷及建軍兩個人就回國了,我想派司機去給他們接機。"
  "那我今天開車去公司。"   
  以前她去公司上班時,因為尹天仁也會去上班,因此兩人都由司機載他們至公司,後來尹天仁沒去公司後,依然是由司機載她上下班。
  "但是今天我要用車子,想去多買些萊回來。"羅絲雲說。
  "那我請朋友順道過來載我一趟;"和杜司與認識已有七年之久,家中沒有人知道。她拿出手機走至客廳,按下一組電話號碼。
  (喂!)   
  "司與,是我。"   
  另一頭的杜司與這時正在家中享用大嫂屈語庭為全家准備的愛心早餐,聽到羅倪恩的聲音著實令他嚇一跳。
  (倪恩?)他不理會家人詢問的眼神,將臉轉至一邊。但是餐桌就這麼大,他的聲音就算再小聲,大家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他的行為讓家人感到好奇,向來以冷靜著稱的杜二少爺這會兒竟會緊張。

  "嗯,今天早上有沒有課?想麻煩你過來載我一程。"這頭的尹家也是拉長耳朵詳聽她的談話內容。
  (我半個鍾頭到,你在哪等我?)杜司與從沒有去過羅倪恩的家中,每次只送她到大門口人就走了。他們已經培養出一種默契,他會主動在她家門外的轉角處等她,這是他們之間的習慣。

  "我在老地方等你。"說完,羅倪恩便將手機收線。
  而另一頭的杜司與掛斷電話後立即出門,便引起其他人的竊竊私語。
  "喂,老公,你猜咱們家老二這會兒見的人是女的還是男的?"屈語庭好奇的詢問丈夫杜司岑,從她嫁進杜家後,杜司岑對她好得不像話,而她的兩個小叔,對她更是沒有話說。只是他們都不願意結婚,因此不只他們的母親著爭,就連她這位做嫂子的都心急。

  沒有辦法,在杜家除了婆婆外,沒有人可以陪她,如果她的小叔都結婚了,那麼加上弟妹就是她們女人的天下了。想到這裡,她的臉上又開始出現一抹邪惡的笑容。
  "我不清楚!"杜司岑忙著看財經新聞,因此只是敷衍的回答。
  "是嗎?"她不相信。
  "唉,二哥真可憐。"杜司起莫名地冒出這麼一句話,讓一旁的人感到非常好奇。
  "喂,杜司起,你什麼意思?"屈語庭問。
  "我?沒有啊!"
  "沒有?!那你為什麼說司與可憐?"全家除了婆婆外,屈浯庭誰也不怕。
  "我有這麼說嗎?你一定聽錯了。對了,我得去上班,免得遲到。"杜司起一見苗頭不對,馬上走人,他才沒有那麼傻呢!
  當羅倪思走到他們所說的老地方時,杜司與已等侯在那裡了。
  "早啊!倪恩。"
  坐上車時,她發現杜司與的隔壁座上放著他今天早上的早餐,那一定是他大嫂硬要他帶的。
  "你還沒吃早餐?"羅倪恩邊說邊將盒內的吐司及鮮奶打開,她知道這是他大嫂幫他准備的愛心早餐,每天沒有吃不准出門,這是家規。
  杜司與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令她失笑。
  "沒吃不准出門,只好帶著出門了。"
  她伸手拿著吐司靠近他的嘴,杜司與很自然地咬了一口。
  "鮮奶,謝謝。"他示意羅倪恩順便拿鮮奶。  
  "你要不要吃,我大嫂的手藝真是沒有話說。"杜司與笑著對她說。
  "不了,我已經吃飽了。"她將吐司又拿近他的嘴邊,等他咬了一口才又伸回來。
  兩人就這樣很自然地閒談,輕松得好似是一對老夫老妻般。
  實際上,她和杜司與的感情是很微妙的,七年來他們各自都沒有異性朋友,對彼此的存在感到滿足;雖然他們僅止於朋友的關系,但她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意。
  那一年,她剛從大學畢業就投身尹氏企業,而杜司與也加入教學的行列,兩人的職業基本上是八竿子碰不著邊的,但兩人卻能試著去了解對方在工作上所感受到的快樂及苦楚。
  當杜司與吃完早餐後,她放倒椅背,整個人往椅背上靠。
  "你依然堅持不當帶班導師?"
  "那不適合我,只是校長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頻頻向我暗示。"
  羅倪恩側著頭看向杜司與,她這副模樣就猶如一只得到主人寵愛的波斯貓,慵懶地靠在自己的窩裡:這模樣讓杜司與的心震跳了一下。
  "但我要辭職了。"
  羅倪恩聽了,將原本半閉的雙眼睜開,看著杜司與。
  "我不懂。"這代表什麼意思?
  "下個月開始就要回家中的公司,一直逃避自己該負的責任也不是辦法,何況我大嫂已經下了旨令,如果她在今年年底還沒有任何‘結果'的話,公司負責人的名字就改成我的。"

  "因此你打算回公司去,好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增產報國'?"羅倪恩不相信一向不任人使喚的杜司與會這麼聽話。
  從沒有聽杜司與談起有關他家中的一切,只知道他家中有三個兄弟,還有母親及大嫂。
  他事事總是以她為優先,一切以她為主,她也沒有主動詢問過他家中的情形,她認為當他想說時他就會說了。
  然而杜司與會想回公司是為了羅倪恩,他以為憑自己現在的力量保護她是不夠的,如果能投身和她一樣的工作環境或許對她的幫助更大。另一方面,他私心地想到如此便可利用更多的時間和她親近。  

  "算是吧,但我可不想整天都被綁在公司裡,為了公事而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時車子已經駛近尹氏企業的大樓,在她下車後,杜司與搖下窗對她說:"下午我來接你。"
  羅倪恩覺得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但是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我也樓下等你,六點左右。"說完她轉過頭,走進公司大門,迎面而來的公司員工向她親切地打著招呼。
  這一切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會全部消失,她的心中並不因為有這個想法而感到任何不舒服;畢竟在之前她早做好心理准備,只要尹淨荷他們回國,她馬上離開這家公司,且毫不留戀。

  杜司與與羅倪恩分手後,便向學校請了一天的假,他需要時間去考慮、安排他和羅倪恩日後的路。 
  他直接將車子開往東都集團的辦公大樓,他知道大哥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在公司處理公事了。
  進公司後,他直接搭乘董事長專用電梯,直達大哥杜司岑的辦公室門口,門口的秘書一看見他便恭敬地問:
  "杜先生,你好。請問有事嗎?"
  "王秘書,如果有事、或是有人找董事長,麻煩你轉告他們再約時間。"
  王秘書跟在杜司岑身邊當秘書已有滿長的日子了,理所當然對於杜家三兄弟的事情多少有些清楚,現在在她眼前的杜二少爺,一向很少來公司,而且對他自己的隱私藏得很好,不容許有人不經他的許可隨意刊登有關他的消息在報章雜志上。

  "好的。"
  杜司與走進辦公室時,杜司岑仍低頭處理桌上的公文,尚不知他的到來。  
  "早啊,大哥。"
  杜司岑循著聲音抬頭看。"司與,怎麼是你?"由他驚訝的語調及眼神可得知平時杜司與到公司的時間是少之又少。
  "有些爭想找你談。"  
  他平靜的臉色,連杜司岑這個一向被稱為商場上的獵鷹,也看不清他內心的想法。
  雖然手上還有幾份急件的公文,但他相信他弟弟絕對等不到他處理完。
  "你先等一下,我交代王秘書不要讓人打擾。"
  "不用了,我已經交代過了。"
  確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杜司岑感興趣地笑著,將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
  "真有那麼重要的事?"  
  杜司與坐在大哥前面的椅子上,才開口說:
  "我想下個月開始就回公司上班。"
  聽到這件事的杜司岑眼睛睜得老大,一臉不相信的模樣。:"你說什麼?下個月要回公司上班?"
  "沒錯。"   
  "我可以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願意回公司嗎?之前我不是沒少向你提過,但是你總推說再看看,這次竟然是自己提議。 
  杜司與心中考慮著該不該向大哥說明。"大哥......"
  杜司與的吞吞吐吐讓他會錯意。"難不成是你大嫂恐嚇你?"
  "大哥,我不想做的事,誰也沒辦法要我改變。"
  "是這麼說沒錯,不過你的改變實在太大,又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讓我很難不住我老婆身上想。"尤其前幾天他真的看到老婆在要脅自己的弟弟。
  "跟大嫂沒關系。我覺得在外面的時間也差不多,是該回到公司了。"杜司與考慮後的結果還是決定不說出有關羅倪恩的事,他想等事情較穩定下來才說,免得到時候搞得全家都知道,反而更糟。

  "下個月來上班吧,有你在,公司的事我就更放心了。"
  "我有個要求。"杜司與將身子靠近桌面,"我要接手一切有關尹氏企業的業務。"  
  "尹氏企業?可以,但是要有條件。"尹氏企業現在所有的案子都由他三弟的心上人柯綠文負責,突然要她交出尹氏企業的案子,她就算沒有二心也有二話。
  "什麼條件?"杜司與早就作好心理准備,知道自己的大哥在大嫂的調教之下,已有一定的火候。
  "你可能不知道尹氏企業的業務向來都由固定的主管負責,現在你要她放手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可以想像柯綠文聽到後的反應,說不定會直接殺到他的辦公室來。
  "你的意思是......"
  "你必須自己去說服她。"老婆大人有交代,別人的家務事不要插手管太多。
  "我想高坐董事長尊位的人是你,而非我,你的影響力應在我之上。"這句話暗喻著他不滿這個要求。尤其是他知道那個人不但是個女的,而且還是讓三弟苦惱了十多年的女人。連向來對女人無往不利的弟弟都拿不准的女人,要他去和她打交道,並且還要低聲地請求她?這讓他有些放不下身段。

  "我可不想因為讓她生氣,惹來司起的‘招待'。"杜司岑的意思是說他不想弟弟拿他開刀,尤其是杜司起的個性向來是直言直語,腦子裡根本就沒辦法冷靜思考事情的來龍去脈,何況又牽涉到他的心上人--柯綠文。

  "除了這個,其他的呢?"
  "歡迎你歸隊。"杜司岑站起身走至弟弟的身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謝!"
  就在他轉身要步出大哥的辦公室時,杜司岑叫住他。"司與,你應該知道尹氏企業現在的事務不是尹天仁在打理。"看到弟弟臉上平靜的表情,表示他知道。"而是由一位羅倪恩小姐處理。"雖然杜司與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他遺露了一點,他的雙眸閃過短暫的溫柔。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順便跟媽及大嫂說一聲,今晚我不回家吃飯了。"說完,不等杜司岑有何反應,杜司與就直接步出他的辦公室。
  杜司岑等到弟弟步出自己的辦公室後,才伸手撥了電話。
  (喂?)   
  "喂,老婆。"原來杜司岑是打電話回家給老婆。
  (怎麼了?是不是司與有什麼消息。)屈語庭在家正無聊得緊,聽到老公的聲音雖然很高興,但是她更在意司與的事。
  "嗯。"杜司岑心中沒有想背叛弟弟的想法,可是為了心愛的老婆,他也只好這麼做了。
  (是不是他真的藏了個女人我們不知道?)
  "我看不久後就有個人陪你了。"
  (真的?)
  "如果順利的話,我想司與已經有想成家的打算了。"
  (他告訴你的?不然你怎麼會知道。)屈語庭不相信司與會告訴老公這件事。
  "我的直覺。而且可以預期,不久的將來應該很快就可以看到她了。"
  杜司岑在弟弟的臉上看到當時他追求屈語庭的模樣,所以他很確定這回他是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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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尹淨荷及林建軍回國了。
  兩人出國已有些時日,而今終於回到台灣。
  "爸、羅姨,我們回來了。"尹淨荷一看到父親及羅絲雲,就沖上前去擁抱他。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尹天仁欣慰著女兒回國,這一趟國外之行,這麼多年來,他們連一次都沒有回國,而如今終於回國了。
  "措那麼久的飛機,一路上一定很辛苦吧?要不要先上樓去休息,你們的房間我已經請李媽整理過了。"羅絲雲歡喜的說。 
  "羅姨,我們在飛機上有小睡一下,現在不累。"林建軍笑著說,在國外的這些年他不單只是求取知識學位,更在國外用心觀摩及學習他們的企業管理概念,所以現在回來尹氏正是時候。

  "對了,怎麼沒有看到倪恩?好久沒見她了。"尹淨荷看看每個人,心中正感奇怪,不會是因為他們要回國,所以她才故意不回來吧!
  "咦?倪恩怎麼還沒有回來,平時這個時候她早到家了。"羅絲雲看看時間說:"我打個電話給她好了,看她是不是快回來了。"
  她撥了羅倪恩的手機號碼,可是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
  "她沒有接嗎?奇怪,她平常都會將手機隨身攜帶啊!"尹天仁感到懷疑。  
  "可能有事吧。"  
  "是嗎?"尹淨荷聽完後,沒有多作表示。
  "都怪我,將公司所有的事情全交給她一個人處理,她才會忙得沒有時間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尹天仁歎氣地說,回想起他是如何要求倪恩去完成每一件他所交代的事,又如何將工作量壓在她的身上,以至於到目前為止,她每天除了上班還是上班。

  "真的?爸,你把整個公司都交給倪恩處理?"尹淨荷不敢相信一向在公事上不喜歡假借他人之手的父親,會將整個公司交給倪恩。
  "倪恩是個可以托付重任的人。"
  因為公司臨時出了些狀況,直到快六點半她才步出大樓。一走出公司,她遠遠的就看到杜司與的豐田汽車停在對面的馬路上。
  杜司與也發現她,朝她打了個招呼,馬上將車子掉頭。
  等她坐上車後,兩人都沒有說話,杜司與只是轉頭給她一個溫柔的微笑。
  "我們要去哪裡?"羅倪恩看出杜司與開車的路線和她家的方向是相反的。
  "你猜呢?"  
  "想不起來!"她邊說邊將椅背調降至近平躺,身體靠在椅背上。  
  杜司與伸手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今天有點累。"  
  "那就先休息一下。"
  聽完他的話,羅倪恩閉眼休息。
  一旁的杜司與看她一臉的倦容,心中更是心疼。早在七年前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早已為她釋放出全部的自己。
  "倪恩,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杜司與轉頭看她,又轉頭看著前方,心中卻為了不知該如何抉擇而生氣。
  她是他的一切,一直不願去猜想如果有一天她走出他的生命後,他是否還能像現在一樣。  
  而躺在一旁的羅倪恩卻渾然不覺杜司與心中的苦楚;此時的她正因為有杜司與在身邊而感到安心。
  車子開到一家餐館前停下。
  "倪恩。"杜司與俯身叫她。
  "嗯?"
  "到了。"他輕拍她的小臉,看她慢慢地睜開雙眼。
  "到了啊。"在杜司與的叫喚下,羅倪恩緩慢地醒來並坐起身來。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醒了嗎?"
  杜司與推開車門,下車走到她身邊,幫她開車門。晚上天氣有些涼,因此他幫她把外套披在身上。   
  羅倪恩下車後,發現眼前是一家餐館。
  她沒有說話,任由著杜司與帶她走進餐館。這是一家很有復古味的日本餐館,處處可見主人精心的擺飾,絕大部分的裝飾品皆是復古的古董。
  "這個地方很特別。"她不自覺地贊賞著。
  "喜歡嗎?"他們被帶到內側的包廂後,杜司與問。
  "嗯,這裡讓人有種回到家裡的感覺。"
  "我也有同感。"   
  此時門外有人輕敲著門,進來的是一位年紀和她相仿的年輕女人。
  "司與,好久不見了,怎麼這麼久都沒來?"一進門,那名年輕女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杜司與的身上,似乎是故意要忽視羅倪恩的存在。
  "最近比較忙。"杜司與微笑著說。   
  這家餐館是學校老師帶他來的,第一次來的時候,他便深深地愛上這裡的寧靜及溫馨。   
  "對了,她是羅倪恩。"杜司與為她們兩個作介紹。"這位是這家餐館的老板娘,王蕊芸。"   
  羅倪恩感覺得出眼前的女人對她有一股莫名的敵意,但她還是禮貌的和她點頭打招呼。
  "她是阿均的妹妹,你還記得他吧?''
  羅倪恩看著杜司與。"真的?"
  羅倪恩又看看她,雖然她和王基均感情不錯,不過他的妹妹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羅倪恩可以感覺得出來,王蕊芸喜歡杜司與。從她一進來時就可以看出她的意圖了。
  "對了,司與,你今天想吃什麼,我馬上吩咐下去。"王蕊芸熱絡地對杜司與說,同時將身子往他身邊靠過去,打開菜單,狀似親密地向他介紹著。  
  他們兩人親密的舉動讓羅倪恩有些刺眼,也感到自己被刻意地忽略。
  杜司與抬頭看了羅倪恩,"倪恩,想吃什麼?"
  直到這一刻,羅倪恩才發覺,她竟害怕見到杜司與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你點好了,我對日本料理沒有概念。"她不明白為什麼杜司與會帶她來這個地方,一個對他而言是熟悉的地方,對她而言卻是全然陌生。
  "怎麼可能?難道你不知道司與最喜歡吃日本料理?"
  這是什麼意思?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慢慢點餐。"她回避杜司與疑惑的目光,走出令人窒息的小包廂。
  等她走出去後,王蕊芸才又開口:"我曾經聽哥哥談起她。"
  杜司與沒有接話。
  "她很美,不過似乎有些拒人千千裡之外。"
  剛剛在廚房聽到櫃台的小姐告訴她杜司與來了,她馬上放下手邊的事趕來,只是她沒有想到,杜司與不是一個人來的。
  哥哥第一次帶她見到他時,她就深深地被他吸引住,刻意地討好他、處處為他設想,卻都無法攻下他的心房。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一直在他口中念念不忘的羅倪恩就在她眼前。或許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吧,她就是無法給她好臉色"

  "這是她的個性,初到陌生地方誰都會有這種反應的。"
  王蕊芸知道他對羅倪恩用了很多的真情,可是她也同樣對杜司與花了很多的心思,她不想放棄。
  "那好吧。我們不談論她,先點菜。"點菜時她和他閒話家常,談一些周遭所發生的事情,也談到哥哥在國外的事情,她想讓他多了解她,發現她的好。  '
  點好萊後,已過二十分鍾了,卻不見羅倪恩的人影。
  "我去看看倪恩是不是在外面。"杜司與站起身道。
  "不用這麼急吧,她又不是三歲小孩,需要你時時刻刻的照顧。等一下她就會進來了。"
  王蕊芸雖這麼說,杜司與還是朝門外走去。
  在庭園處找到羅倪恩,發現她正在喂魚吃飼料。
  "怎麼跑來這裡?"杜司與走出來時順手拿了他的西裝外套,為
  她披著。
  羅倪恩轉頭看看杜司與,沒有說話。 
  "怎麼了?這樣看我。"杜司與輕摟著她。
  "這裡的景色很美。"輕輕地掙開杜司與的懷抱,她刻意避開與他的碰觸。同時將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放在手上,她不想披著它
  她的反應令身後的杜司與整個人僵住。
  "倪恩!"他緊張地叫她。
  "這些魚好漂亮!跟它們的主人一樣。"她話中帶話的說。
  羅倪恩不是個沒有度量的女人,這也是杜司與鍾情於她的一點。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開心?"杜司與直視她,眼中冒著疑問。
  "沒有,只是有點累了。"她很累、很累,很想找個地方休息,但杜司與卻帶她來一個需要花更多氣力應付的地方。 
  "那回去吧。"杜司與不高興自己自作主張帶她來,原本想要和她好好享用這裡的美食,不過看情形他是錯了。
  "走了?"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杜司與拉她的手,此時粗暴及氣憤的他都是她所不會見過的杜司與有絕對的自由可以做他想要做的事,而她也沒有權利對他要求什麼,她也知道她不能這麼自私,但當她一看到司與和另一個女人這麼親近時,不管對方是誰,她的心就會沒來由的抽痛。

  剛剛她趁著一個人在這個清靜的庭園裡時便想著,為什麼自己這麼不大方?為什麼躲避?為什麼不能接受別的女人接近司與、也不願看到司與對其他女人好?
  但如果因為杜司與為了她而得罪他的朋友,這也不是她樂意見到的。
  "不,你不是最愛吃日本料理嗎?我以前都不知道,現在有機會當然要陪你。"見他如此,她知道自己必須停止孩子氣的行為。
  杜司與並沒有對不起她,她也沒有任何權利去阻止他所要做的事。
  "不吃了,誰說我愛吃這些東西的!"杜司與的眼神直直地瞪著她,為她的話感到不高興。如果他剛才的舉止嚇壞了她,那麼他寧願自己從沒來過這裡。
  "別這樣。我們都來了,為什麼不吃?"她知道杜司與不會拒絕她。
  果然。"你確定?"
  她點頭。
  他將手伸向她,她也順從地將手交給他。她不敢想像如果她沒有這麼做,他是是會氣得拆了這個得罪她的地方。
  再進入包廂後,大部分的菜都已經上桌了。
  "看起來好像很好吃。"
  "趕快吃。"杜司與又回復到她熟悉的模樣,寵溺的眼神、輕柔的語氣。
  "嗯。"就算此時心中有多麼的難過,為了不讓他煩惱,她決定安靜地吃完這餐。
  終於兩人的低氣壓過去了,恢復了原來的感覺。
  "你們吃飽啦?"王蕊芸不知為何又進到包廂裡。
  "嗯。"杜司與像往常般地回答。
  "羅小姐,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們的菜色?"
  "嗯。"她不想多說。
  "是嗎?"
  "我想我們該走了。"
  她點頭。"好,那慢走。"
  結完帳後,王蕊芸目送他們離去。
  天未亮,羅倪恩就醒了。
  由於睡不著,所以她走到落地窗前,欣賞著清晨的美景。
  一直到七點半,她才下樓。一下樓,她便發現餐廳裡多了尹淨荷及林建軍。
  "早!"她神情自若地說著。
  "昨晚怎麼那麼晚回來,你難道不知道淨荷及建軍回國嗎?真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羅絲雲見到女兒就忍不住數落她。
  羅倪恩心想:她有出現的必要嗎? 
  "我昨天有事。"她的平靜絲毫不被母親的語氣影響。"淨荷、建軍,好久不見了。"
  尹淨荷仍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林建軍則禮貌的對她點點頭。
  多年不見的羅倪恩轉變很多,她已由一個文靜的小女孩變為一個成熟內斂的女人,她不再像以前那樣鹵莽沖動,說完該說的話後,便低頭吃起自己的早餐。 
  "倪恩,你的電話。"
  羅倪恩馬上起身走到客廳接起電話。
  "喂,我是羅倪恩。"
  (我是司與,要上班了嗎?)
  "差不多了。"杜司與從來不打電話到家中來找她。
  (我送你。)
  "你上課來得及嗎?"   
  (可以。)
  兩人約好時間後她便掛下電話,回到餐廳。 
  "誰打來的啊?"羅絲雲向女兒詢問,女兒的交友狀況她一向不是很清楚。
  "朋友。"表明她不想多說。"我上班了,今天會晚點回來。"說完,她轉頭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總經理,董事長找你。)電話內線傳來秘書的聲音。
  羅倪恩一聽是尹叔找她,趕緊說:"請董事長進來。"
  "倪恩,很忙嗎?"一會兒,尹天仁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裡,身旁還有林建軍及尹淨荷。
  "還好,尹叔,有事嗎?"
  "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羅倪恩招呼他們坐下後,又按了內線對秘書說:"林小姐,麻煩你送三杯咖啡進來,謝謝。"
  (好。)
  "尹叔,你有話直說無妨。"
  "我想讓建軍接手尹氏,不知你意下如何?"
  她輕輕地笑著,"我沒意見,一切照你的意思。"
  "爸,我想不用這麼急吧,況且我對公司的業務還不是很了解,這麼做可能會引起公司內部同仁的壞印象。"林建軍憂慮道。
  "我相信你有實力。"也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不想再將自己獨留在這個原本就不屬於她的環境中。"我已經吩咐過了,只要你一過來公司馬上有人協助你,這不是什麼大問題。"羅倪恩冷靜地回答,她真的累了。

  "建軍先從基層的職務做起,等到他慢慢步入軌道時,再進一步升遷。"尹天仁接著說。
  他的話引來女兒的不平。"爸,根本不需要這麼做。"
  "我已經決定了。"
  "但是......"
  尹淨荷還想要說什麼,卻被林建軍打斷。
  "爸這麼說不是沒有道理,我一點實務經驗都沒有,先從基層做起對我更有幫助。"
  林建軍知道爸爸是為他好,如此一來他也能在倪恩身上學到一些公司事務的經驗,畢竟他的缺點就是經驗不足。
  "建軍說得沒錯。"尹天仁笑了笑,"所以倪恩,公司還有很多地方要仰賴你呢!"
  她只是淡淡地笑,沒有說話。
  "爸,你們先走,我有些事想和倪恩談。"尹淨荷突然說道。
  "好,那你們聊聊,我們先出去,我再帶建軍去其他部門看看。"說罷,兩人步出羅倪思的辦公室。
  "還有事嗎?"羅倪恩再度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抬起頭直直地看向尹淨荷。
  "我想和你談的事,你應該比我清楚。"
  "哦,是嗎?"
  "幾年前你讓爸爸答應我出國,我很感激你,不過我希望你別再待在公司。"她可以看出爸爸很器重她。"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希望你能離開尹氏,離我們遠遠的。"  
  羅倪恩強壓下心中的傷痛,仍平靜地看著她。
  "你不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你只是羅姨帶進門的私生女。"不等她回話,尹淨荷便逕自打開門走了出去,並且將門砰的一聲關上。
  "叩叩!"這時,有人敲門。  
  "請進。"她不能退縮,掩飾好情緒後她開口。 
  進來的是秘書,"總經理,剛剛東都集團的杜先生打電話過來,希望能在短時間內安排時間見面;因為他們公司內部原因,將改派另一位主管和我們合作。"
  東都集團一直是公司的大客戶,當初能接到這家公司自己也感到很訝異。合作近二年,從頭到尾全由一個女主管和她接洽,她不知道為何臨時要換人。 
  "我知道了,你幫我安排時間。"  
  等秘書走後,羅倪恩打開文件想看看新上任的主管是何許人也。   
  "是司與?"打開文件夾時,她不禁被上頭的名字嚇了一跳。一切太突然了。為什麼是司與,他怎麼會是東都集團的......"我怎麼忘了......"忽然,她才想起一件事。
  她真的太胡塗了,竟然沒有聯想到東都集閉的董事長杜司岑和她認識的杜司與只有一字之差,前些日子司與也和她提起將回自己家的公司上班,原來竟是東都集團,她一直都沒有想過他竟是台灣大企業家之後。  

  "柯小姐,我想我已經和你談得很清楚了,以後尹氏企業內我接手,公司改派另一個案子給你。"杜司與此刻正坐在公司的會議室裡,對面坐的是他三弟杜司起的心上人柯綠文。

  而那個窩裡反的杜司起此時正和他的心上人同一陣線,擺明了站在她那一邊。
  "笑話,我為什麼要將辛苦建立的案子交給你?就算你是董事長的弟弟也沒有權利這麼要求。"柯綠文向來公私分明,該她的誰也拿不走,不屬於她的,她也不會浪費時間去想。

  而現在,杜司與竟然跑來告訴她,他想接手尹氏的案子,那她的辛苦算什麼?
  "我說了,我要接手尹氏。"杜司與感到不耐煩,眼前這個女人是耳聾了嗎?但他沒有將不耐表現在臉上。
  "董事長怎麼說?"柯綠文直接詢問他董事長的意見,她已經在這個地方耗了兩個小時了,再下去她會瘋掉,何況公司還有一大堆事等她處理。 
  "他沒意見。"杜司與依舊平靜的語調,這次他用眼神暗示自己的弟弟要他幫忙說話。
  杜司起哪裡會不了解二哥的意思,可是眼前是他追了十幾年的女人,他怎能背棄她呢?人家說夫妻本是同林鳥,他當然也不例外。   "杜司與,很抱歉。既然董事長他沒有意見,那就表示看我的意思。"柯綠文大而亮的黑眸中寫滿了她的決定。"辦不到。"說完,她甩頭走人,留下在座的兩個呆愣在原地的男人。

  "二哥,文文不要就算了,何必勉強她呢?"柯綠文人都走了,杜司起依舊效忠地為她說話。
  "到底她是你什麼人?我又是你什麼人?"平時好形象,冷靜、自律的他早就被剛剛的談判給搞得快氣瘋了。  
  "她是我什麼人?她是我即將過門的老婆。而你又是什麼人?你當然是我同一個媽生的兄弟。這還需要問嗎?"杜司起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老婆?這句話你還說得出口,人家根本不當你是一回事。"人家女方根本沒有對他的追求出面說明什麼,他竟已當她是未來的老婆了。   
  "二哥!"杜司起哪禁得起二哥的取笑,眼看就要翻臉了。 
  這時,忽然大門被人打開。
  "誰呀,沒看到裡面有人嗎?"杜司起惡狠狠地向來人怒罵,將氣出在那人身上。
  只是他想都沒有想到,進來的人會是她!
  "杜司起,有膽量你再給我說一次看看!"柯綠文剛剛走得太匆忙,將自己的資料袋忘了帶走,走回來要拿時,竟然聽到杜司起的惡言相對。
  "文文,對不起,我不是說你,真的!我發誓。"只要見到柯綠文,杜司起就像個小男人似的。
  "是嗎?"柯綠文二話不說,拿了資料袋轉頭就走。 
  "柯經理,我希望你再想清楚,我不喜歡剛剛的談話結果。"杜司與在她還未開門走時,就先她一步走到門門,擋在她身前。說完,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便留下那兩個糾纏十幾年的冤家。遠遠地,他還可以聽到杜司起像小媳婦般地陪不是,而柯綠文則是大聲地要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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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1:04:07
第五章

  "羅小姐。"
  羅倪恩回過頭,"你是......"等那人走到她面前時,她才叫出她的名字。"你是東都集團的經理柯綠文?"
  "對,就是我。"柯綠文興奮地說著,她很高興能見到羅倪恩。
  "有事嗎?"羅倪恩除了商務上的往來外,很少和客戶有接觸,因她怕到時候會出現一些人情問題。
  "現在有空嗎?"柯綠文一臉的興奮,可是這位羅大小姐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羅倪恩疑惑地看著柯綠文,不清楚她找自己有什麼事。
  "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沒等到羅倪恩的回話,所以柯綠文又再問了一次。
  羅倪恩沒有說話,只是點個頭,算是告訴她答應她的邀約。
  "真的?好,那你等一下,我去開車。"柯綠文轉身去開自己的車子,還不時轉過頭來看羅倪恩是不是還在那兒。哼!杜司與,算你倒霉,讓我一出門就遇到她,等我和她談成案子時看你還能說什麼。

  柯綠文開著她那輛雅奇汽車,一等羅倪恩上車,腳一踩油門,整個車身就像子彈般往前沖。
  ‘你開車技術很不錯!"羅倪恩此刻的心懸在半空中,她從不知道女人開車可以這麼拼命。
  "好說,好說,我只不過膽子大了點。"  
  是啊,膽子大,從上車後就很少看她的腳離開油門。 
  "有什麼事嗎?"等自己適應了柯綠文的車速後,羅倪恩才開口詢問她。
  "當然是有事才找你。"
  閃過一輛車,超過前輛車再轉進另一車道,這個動作對她而言,似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可是對一向遵守交通規則的羅倪恩而言,卻是玩命的駕車行為。
  "你似乎很緊張?"柯綠文趁空檔時轉頭看她一眼。
  "我不習慣開快車。"
  "是嗎?"柯綠文又看她一眼,突然又閃過旁邊車道的車,開到它的前面,完全不理會後方車子的喇叭聲。
  "後方的車子似乎很不滿意你的開車技術。"
  "男人嘛,不太能接受女人在他們的前面。"
  羅倪恩但笑不語,她可以感受到她話裡的意思,她們兩人都是公司裡的高級主管,要面對的不只是底下的部屬,更要面對一群等著看她們笑話的男人。
  不但要時時刻刻全心在工作上,只要工作稍有差池,便惹來男同事的嘲諷:"女人嘛,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何必來跟男人爭飯碗呢?"這些大大小小的事她遇多了,早己習以為常。

  沒多久,柯綠文的車子停在一家裝潢別致的咖啡館前。
  "好了,我們進去吧!"柯綠文轉頭對她一笑,指了指咖啡館。
  一進到咖啡館裡,兩人馬上引來其他客人的注目。柯綠文一臉的習以為常,反正美女本來就是生來讓人看的。
  點好飲料後,羅倪恩才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什麼事了嗎?"
  "關於東都集團和你公事上接洽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她指的是更換主管的事。  
  羅倪恩點點頭。  
  "我想繼續透過你和尹氏接洽,你的意思呢?"喝一口香濃的藍山咖啡,柯綠文抬頭看著羅倪恩。   
  "我沒意見,你們公司派什麼人跟我談我都無所謂。"對她來說,公事就是公事,不管她喜歡與否,她都要接受。
  "我搞不懂,你認識杜司與嗎?"
  聽到杜司與的名字,羅倪恩整個人愣了一下。
  "你一定認識他。"柯綠文很肯定地對她說。
  羅倪恩看著她,想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太了解他了。跟他們家往來少說有十年,他很少與家人淡起他的朋友、他的工作......所有他的一切他都很少談論。"她看羅倪恩一眼又說:"可以說是世界上所有的事對他來說都不重要,有或沒有對他而言,都沒有多大的意義。"

  "然後呢?"
  "可是他卻忽然跑回公司,要求接手一切有關尹氏的案子。這一點讓我感到懷疑,幾年前我初轉到業務部門時,就聽其他同事說過了,只要和尹氏有關的事,杜司與全要了解,那時尹氏已不是尹天仁當家,已經換成是你,所以我才說,你們一定認識,否則公司那麼多合作企業,他不會平白無故偏偏要和我爭你的公司。"

  不知道杜司與竟一直都在暗中幫她、處處為她設想,她一直以為公司會成長至今,全是她辛苦的代價。
  "你說東都集團會接下尹氏的原因是來自於杜司與?"
  "這不確定,你的努力當然也很重要,只不過當初他的態度很強硬。"
  "那現在呢?" 
  "現在他不只要了解,人也回到公司准備接手,這也是我找你來的原因。"  
  柯綠文的話,句句都打進她的心坎裡。
  "我不想多說,你們公司派誰和我接洽我就同誰接洽。"
  "逃避問題不是一個好方法。"
  "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的問題在哪裡?"羅倪恩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柯綠文,慢慢地說:"這是我的問題,你無權過問,你們公司派哪位主管對我而言都沒有什麼差別,所以很抱歉,我幫不上你的忙。"

  柯綠文不敢相信,她以為羅倪恩會選擇她,或許是她太有自信了,從小到大沒有什麼不是順著她的心願及意思完成的,就連杜司起也是對她百依百順,成長、家庭、朋友、事業到愛情,她沒有為任何一樣煩惱過,這是她自信的來源。

  "算了,一切就看公司的決定。"柯綠文也不說了,她沒有向人低頭的經驗,以前沒有,現在更不需要。   
  "其實,你大可以不必這麼在意,俗話說得好,有得必有失。"羅倪恩將視線調至窗外,淡淡地說著。
  "或許吧!"當柯綠文說完時,她注意到羅倪恩的表情不太對勁,於是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不會吧,這麼湊巧,該說的事沒有說成,不該看到的人卻碰到了。  
  在她們對面馬路上的是杜司與,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小姐,那位小姐將頭靠在杜司與的肩膀上,整個人幾乎貼在他的身上。
  柯綠文再將視線回到羅倪恩的身上,可是在她臉上卻找不出任何異樣。  
  難不成她真的無所謂,知道杜司與這個男人不應該用平凡的心和他交往?
  "你今天找我出來就為了這件事?"羅倪恩企圖掩去心中的痛,她告訴自己杜司與一定是有原因才會和王蕊芸在一起,她強迫自己不要亂想,但是為什麼她的胸口還是沒來由的一陣抽痛。 

  "對,不過另一個原因是我想進一步了解你。"她注意到那兩個人也走進這家氣氛高雅的咖啡館。
  羅倪恩當然也注意到了,她當作沒事似的盡量不往他們的方向看,但是她心中有股沖動,想跑過去要那個女人別這麼靠近杜司與。
  就這樣,她們在咖啡館內的角落聊她們的事,杜司與在咖啡館中和王蕊芸談論置於他們的話題。
  從一進門杜司與就看到羅倪恩了,但是他沒有走過去和她打招呼,也沒有和她身旁的柯綠文打招呼。
  今天是王蕊芸的生日,因為自己最近回到公司,沒有時間常去看她,而王基均要出國前曾一再地要自己多多照顧他妹妹,因此今天他才會在她的要求下陪她出來吃飯,算是給她的生日禮物。他沒有想到會這麼湊巧在這裡和羅倪恩相遇。

  正在猶豫要不要前去和她打招呼時,他發現她身邊有個他非;常不樂意見到的人--柯綠文,打從他開始和她溝通有關尹氏企業的事,她就一直擺個晚娘面孔給他看。
  王蕊芸卻在此刻出聲了。"司與,那人不是羅小姐嗎?"其實她一進門就看到羅倪恩,只是她不想說罷了。"我們是不是該過去和她打個招呼?"
  說完,她沒有多想,便逕自往羅倪恩方向走去。  
  "喂,倪恩,你認識她嗎?"柯綠文不喜歡那個女的,瞧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一看就知道是過來示威的。
  "羅小姐,真抱歉,我和司與竟然進來這麼久了才看到你。"
  柯綠文一聽見她的聲音,整個人馬上起雞皮疙瘩。
  "這位是我的朋友柯綠文。"羅倪恩淡淡地和她打聲招呼。
  而杜司與也在此刻往她這邊走來。   
  "司與,真的是羅小姐耶!"
  杜司與靜靜地看著羅倪恩,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表示。
  "你好啊,杜司與。"柯綠文開口。
  "你們認識?"他想也知道柯綠文約羅倪恩出來是洽商有關他們今天早上談論的事。
  "不熟,不過今天以後就熟了。"柯綠文又說。
  羅倪恩淡淡地扯個笑容。"要走了嗎?"她轉頭看柯綠文,詢問她的意思。
  "哦,好啊,早就說要走的。"再待下去,可能被一旁小姐的殺人眼光掃到。
  羅倪恩要走時還不忘向他們說一聲:"那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等回到位子後,杜司與當作沒有事發生,依舊談天。讓王蕊芸猜不透他的心,她不相信杜司與會全沒感覺,可是他的表現是那麼自然,讓她無法捉摸。
  在咖啡館裡聊了一個下午,杜司與突然說:"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
  "為什麼,你不是說今天要陪我?"
  她以為杜司與已經忘了剛剛的事了,但她錯了,此刻杜司與的心中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
  "那你下次要補償我。"她不是那麼不懂事,知道想抓住一個男人,就必須先讓他有足夠的自由。
  然而杜司與和柯綠文之間的尹氏案子之爭並沒有結束,直到今天--杜司與突然沖進柯綠文的辦公室,不顧她正和其他業務部的職員商談公事,大聲道:"我有事找你談。"說完,就轉頭看向其他人,示意他們可以離去了。

  等辦公室裡沒有人時,杜司與才說:"無論今天你說什麼,很抱歉,尹氏企業的案子你都必須交出來。"  "憑什麼?我找她談過了,她說看公司的安排。"柯綠文哪有那麼笨,她才不會白白將尹氏的案了交出去。

  "憑我就代表公司,很抱歉,從今天下午開始,我就是東都集團代理董事長,我說了就算。"
  來這之前,杜司與先打電話跟大嫂說明,他想幫大哥分擔一些公司的重擔,所以大哥可以趁這個時間陪她出去走走。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很不光明,但不這麼做柯綠文根本不理會他。

  想必這時的大哥已被大嫂纏住了,只差解決眼前這號頭痛的人即可。
  "你......"聽到他的話,柯綠文也啞口無言,沒錯,他是東都集團的負責人,沒有什麼事是他所不能決定的。
  "我知道我這麼做對你而言不公平,我只能說情勢所逼,我不得不如此。"  
  "是嗎?我還不知道一向聞風不倒的你竟然也會被情勢所逼。"嘲諷不是她的本事,可是面對杜司與這個人她就是沒有辦法克制自己。
  "隨你怎麼說,我已傳達我的意思,你自己看著辦吧!柯綠文。"杜司與急著想走,但是背後的聲音卻讓他止步。
  "真想不到你也是個只會利用公事職權來壓搾部屬的人。"柯綠文不想這麼簡單就讓他得逞,故意嘲諷道。
  "我只做我認為該做的事,其余的......"他定眼看著柯綠文,"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擾了。"說完,跨步就走出她的辦公室。
  沒想到杜司與會向她道歉。念在他的道歉上她願意退出,而且准備好好地觀看他及羅倪恩之間的發展。  
  在她沉思的同時,忽然被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給嚇著,該死的杜司起,沒事吼那麼大聲要死了!
  接近下班時間,杜司與已經在尹氏大樓等著羅倪恩,還不到六點半,他就看到羅倪恩走出大樓。一副恍恍惚惚的失神模樣,照情形看來,她並沒有看見他。
  杜司與沒有叫住她,只是將車子移到她的旁邊,"倪恩。"
  羅倪恩沒想到杜司與會來,原本想搭計程車回家,如今很難了。  
  "我以為今天你也會去找王蕊芸。"上車後,羅倪恩酸酸的說。
  "倪恩,別這樣。"
  他將車子停靠在路邊,轉頭面對羅倪恩;此時他的胸中猶如萬馬奔騰般。 
  羅倪恩也為自己的這句話感到不可思議,他對她的好,她都知道。
  "倪恩。"杜司與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將她低下的臉輕輕抬起面對自己,這才發現羅倪恩早己淚滿盈眶。
  他該說話的,只是他不清楚自己必須說什麼,而羅倪恩只是以一雙淚眼看著他,卻一直默默不語。 
  看著杜司與的臉上出現各種表情,有苦有痛更有不捨,她明白那全是為了她。
  "司與!"哇的一聲,她哭倒在杜司與的懷裡。這是她七年來第二次在他面前如此哭泣。
  杜司與只是擁著她,沒有說話。
  車子再上路時,兩人依舊沒有說話,剛剛的情形讓他們有點手足無措。
  當車子停住時,羅倪恩疑惑地轉頭看著杜司與。
  "怎麼來這裡?"原來杜司與將她載往當年他們一起同住的公寓前。
  "進去看看?"杜司與先下車幫她打開車門。
  記得當年他們搬走後,房子馬上被人買走,難道杜司與不知道嗎?
  看她一臉疑惑,杜司與笑笑地沒有說話,只是拉她的手一起走到一樓公寓的門前。  
  "司與......"她感到害怕,當初她像是逃難似的離開這間公寓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她想去遺忘屋裡發生的事,但時間一年一年過去後,心中反而有種失落的感覺,對於這裡似乎有件事她還沒有完成。

  "沒關系,當年是我買下這間公寓的。"杜司與知道她遲疑的原因,主動幫她解惑。
  "你買下的?為什麼?"她不明白。
  "進來你就明白了。"
  她仍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我想完整地將這個地方保留下來。"算是回答她的疑問。
  "完整?" 
  門開了後,他們走進公寓裡,她的心狠狠地被沖擊了。
  自七年前她走後,房子依舊保留原貌完全沒有改變。客廳裡的桌子、椅子及四周的布置,全是七年前的模樣。
  "司與,怎麼完全沒有改變?"是的,全都沒有改變,改變的是他們。"為什麼?"
  杜司與用深情的眼神看著她,"因為我想好好的記住那段時光。"這是他最深情的告白。
  "司與,別說了。"羅倪恩感到一陣恐懼向她襲來,她害怕杜司與將要說明的事。 
  "倪恩,該面對現實了。"杜司與走到她的身邊摟著她不斷發抖的身軀,借此給她勇氣,他也需要她給他更多的勇氣去面對七年前的事。
  "我要走了。"羅倪恩掙脫杜司與的懷抱,轉過身要離開。
  "不,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說開。" 
  羅倪恩見杜司與向自己走來,趕緊想躲,但是她怎麼躲得開杜司與呢?才沒幾步杜司與就捉住她的手,將她緊緊地拉往自己的身邊,用雙手將她環在懷中。
  "倪恩!"
  "司與,別對我這麼殘忍,我不想去面對它,我怕廠羅倪恩淚流滿面地要求著。
  見到她的眼淚,杜司與整個心都擰在一起。
  "倪恩,我們該讓事情有個結果。"面對她的傷心,他更怕失去她。
  "別逼我。"她的眼神寫滿了痛苦,她真的不想、也不敢去回憶過去的一切,尤其是那個房間。
  "事情該來的它還是會來。"杜司與親吻著她的額頭、她的臉頰。
  他知道再去打開那道心鎖是很殘酷的,但是他必須這麼做,否則他們之間永遠沒有一個結果,只會像個陀螺般直打轉,轉到兩個人都昏了,一切都改變了、依舊沒有個結果。
  杜司與忽然一聲不響地將她整個人抱離地面,往當初羅倪恩住的房間走去。
  開了那扇門後,他抱著她走進去。
  "倪恩,張開眼睛。" 
  羅倪恩將自己的身子拼命地往杜司與的懷中縮,臉埋在他的頸間不願抬起頭。 
  "倪恩。"杜司與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拿開她摟在自己頸上的手,輕撫她的臉,並且用唇吻去她的淚水。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要淡忘的嗎?為什麼還要我記起。"她仍緊閉著眼,語調中有說不出的傷痛。
  過了近一世紀之久的時間,羅倪恩才慢慢張開雙眼,她的眼中只有杜司與,那個在下著細雨的街頭為她遮雨的人。
  她轉過頭,看看這個為她而布置的房間,一切就像七年前一樣完全沒有改變,當年她在房間裡擺飾的物品仍完好地放在原位,連她栽種的花草也依然青綠,她躺的床也是干淨得讓人不敢相信這個房間已有七年沒人住了。 

  杜司與看出她的迷惑。"這不是我第一次來。"杜司與輕靠在床頭邊,將她置在自己身前倚著,輕輕地訴說往事。"那時離開後,我不願就此捨棄這段時光,所以我回去找房東,開出高於三倍的價錢買下這間公寓,這七年來我都固定時間會來整理。"

  天啊!眼前這個男人到底為自己付出了多少?而自己竟然只是一味地想去逃避、想去遺忘,就連自己明明已經知道心裡對他的感情卻還是只想逃避。   
  "對著屋裡一切屬於你的東西我感覺很滿足,看著你時我想把對你的感情全數訴出,但又害怕,就這樣年復一年,原本想將這一切都埋在心底,只是......"杜司與沒有再說下去。

  "為什麼我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面對她的哭訴,杜司與只是靜靜地說,"我不想給你壓力,只想在你身邊就好,只是感情早脫軌而出不受我的控制,面對你我有說不出的情意相思,但是我只能將它埋在心底,因為我怕,我怕有一天當我說出口時,你將會離去。"

  將羅倪恩的頭扳正和自己面對面,當他接觸到她的眼神時竟然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用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臉。
  此時再多的話也無法將他們埋在心中七年的感情說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羅倪恩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推開杜司與,走向當年杜司與為她准備的化妝台前,打開第一層抽屜,"我記得它放在這裡。"她一邊回頭對他說,一邊從抽屜裡拿出放在裡面的東西。"還記得它嗎?"

  她的手裡拿著一張泛黃的結婚證書,杜司與朝她點頭。
  這張結婚證書就是那晚他們被設計的結果,在那一晚羅倪恩也向她的少女時期說再見,杜司與在那晚擁有她的童貞,同時成為她合法的丈夫。
  這件事沒有人知道,除了他們四人,那時她和他說好要遺忘這件事,現在似乎不太可能了。
  杜司與看她拿出結婚證書時,不知道此刻她有何想法。他沒有要逼迫她,只是想讓她明了自己對她的感情不再只是朋友罷了。
  "倪恩。"他沒有移動身子,每次來這裡打開這個抽屜,看到這張結婚證書時,心中就會有種安定的感覺。
  "那天早上,我記得我們都太震驚了,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直在告訴對方沒事的、沒事的,雖然嘴裡說說沒事,但結婚證書就,這麼大刺刺地躺在眼前,告訴我們它的真實性。"羅倪恩看了看那張泛黃的結婚證書。

  杜司與還是坐在床上,沒有任何的舉動。
  羅倪恩走到他的身前,"司與......"
  杜司與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身上拉。
  "司與?"羅倪恩一個措手不及,整個人倒在他的身上,在她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的同時,杜司與一個翻身用身子壓住她,並用手將她的雙手壓制在她的頭頂上方。
  "司與,別這樣。"她終於知道他想做什麼。
  杜司與沒有說話,先是看著她,用眼神訴說他的柔情,接著緩緩地低下頭吻住她的唇。起初輕輕地試探著,由淺而深地向她表白,不久他不滿足於現狀,加重了吻,帶著熱情和饑渴擄掠她微濕的嘴唇。

  羅倪恩全身戰粟了一下,被嚇到了所以沒有多作反抗。
  杜司與知道這麼做倪恩一定會不高興,同時還可能嚇著她,可是他不想停止,他心裡滿滿的愛意全在這時發洩了,他想在這個地方,在這個屬於他們第一次的地方再次擄獲她、擁有她,使她成為自己的。   

  七年前的那一晚對羅倪恩是陌生的,她只知道那晚杜司與吻.了她,接著拉她躺在床上,其余的她全沒有了印象,就連處女第一次的痛也不太有印象,而今再次面對杜司與,她只感到不知所措,從沒有和哪個男人如此接近過,近到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氣味。

  忽然,她放棄反抗了,反而嘗試用自己的唇去迎接杜司與的,並開啟貝齒接受杜司與的索求。
  她的反應杜司與先是驚訝後是心喜,他就像是一只餓壞的猛獸,渴望去占有她的所有。
  羅倪恩沉浸在他的激情攻勢中,當他開始脫下她的衣服時她並沒有反對,反而是配合他。他吻上她的頸項,手緩緩地撫上她全身,她就像受到電極般全身戰栗,嚶嚀的嬌吟聲連她都不相信是自己所發出的聲音。

  他的吻無所不在,遍布她的臉、香肩、玉頸、延至她聳起的胸部,這些並沒有滿足杜司與,他一點都不滿足,他想要更多。  "倪恩,我可以嗎?可以嗎?"他頻頻向她詢問。

  羅倪恩沒有回話,只是將杜司與放開的手環在她的頸後,並且拉下他的身子。 
  這個舉動大大地鼓舞了杜司與,低下頭,他再次占有她甜美的紅唇,這次不像剛才那般帶著試探意味,而是狂烈的吸吮、嚙咬。雙手則不安分地往她雪白的胸脯摸去,先是挑逗的在她粉嫩的蓓蕾四周繞著圈圈。  

  她的聲聲輕吟都沒入他的口中,成為他的歎息。她的呼吸漸漸變成輕微的熱喘,她好慌,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她相信他,願意將一切交給他。
  他的唇來到她高聳的胸部,以口代替手,繼續他的挑逗,手則撫摸著她的柔嫩的肌膚。當他的唇含住她的蓓蕾時,她不禁驚呼出聲,只覺得陣陣電流傳遍她全身。
  對於他的撫觸,她又愛又怕,當她發覺他的唇來到她性感的女性核心時,她微瞇著眼,無助地搖著頭,害怕一切會停止。"司與......"
  聽到她的呼喊,杜司與抬起頭,"會痛嗎?"
  "不......要......停!"
  "你這個小野貓。"
  輕輕分開她的腿,他緩慢地進入她。
  "啊......"疼痛讓她睜開眼,想停止這一切。
  "噓!待會兒就不痛了。"
  等她適應後,他才繼續他的沖刺,將她帶入雲端......  
  這個晚上,他們再次打破多年的朋友關系,過了今夜,他們都知道一切都將不同。
  一切都結束後,他們靜靜地依偎在一起,享受這片刻少有的寧靜。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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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1:04:29
第六章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去。
  羅倪恩因為有杜司與的協助,所以處理了不少難纏的客戶,也因為工作的關系,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相處。她的時間都被杜司與排得滿滿的,現在她很用心感受有他在一旁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人人所說的戀愛吧!
  他們都很有默契的不提那夜的事,這次他們是給彼此時間考慮,而不是再次的遺忘。
  兩人如此親密的相處在一起,旁人的閒言閒語當然不會少,公司裡的人都猜她是不是杜司與的情人,也有人在猜她是不是用自己作代價,才能拿到東都集團的合作案子。
  不管旁人怎麼說,都不會改變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們是用整整七年的時間來堆砌彼此之間的感情,所以,這對他們而言根本不是阻礙。
  但另一方面,在東都集團內卻有個人十分著急
  "總經理,柯經理有事找你。"
  "請她進來。"
  柯綠文來找杜司與,主要是想了解他對羅倪恩被陷害的反應。
  "有事嗎?"
  "也沒有什麼事,只是聽說昨天尹氏裡發生了些不算小的大事。"她邊說邊看杜司與有什麼反應。"順道過來提醒你,她有可能會被尹氏冷凍。"得罪了尹氏大小姐,難保她羅倪恩可以平安地在尹氏生存。

  "你倒說說看。"他抬頭看著她。
  "誰都知道你跟羅倪恩之間不簡單,一連公司幾件大CASE都交給尹氏,全是沖著她的面子,你想以尹氏大小姐的肚量能夠不計較嗎?"
  "那又如何?咱們公司想和哪家公司合作,關羅倪恩什麼事了。"
  "說沒她的事也真沒她的事,只是你忘了,她在尹家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個繼女,依權力及地位來說,都沒有尹淨荷高,你的一聲令下馬上讓她爬上主導者的身分,我看也夠她難受的了。"

  "依你之見,我是不是該對外公開我跟她根本沒什麼?"
  "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感情的事不是當事人的話,誰也沒個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我想你還是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要我將尹氏交還給你,由你出面的話,情況會比較好,外界也比較不會多說話?"
  真不愧是杜司與,馬上猜出她的想法。
  "那你覺得呢?"
  "可以,我可以將尹氏交還給你。"  
  柯綠文笑開了臉,這是杜司與回公司這段日子以來,她第一回展開笑容面對他。  
  "只不過要等我將她帶離開尹氏。"  
  "帶離開?我不懂你的意思。"這句話可就讓她笑不出來了"難道說,你要帶她回家,正式迎進你杜家的大門?"
  這不是多難的問題,只要他有心。
  "沒錯。"他笑了笑,"但是我希望你能保密,因為我不想讓消息太快傳出去,現在我手頭上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
  "沒問題。"好不容易他願意將尹氏交給她,她當然什麼都答應。 
  東都集團會議室。
  此刻,東都集團及尹氏企業對於彼此在合作上,及各方面業務上的問題展開會議詳談。
  東都集團的代表人理所當然的就是杜司與,在他身邊是杜司起及柯綠文。  
  代表尹氏企業處理東都集團的負責人,則是羅倪恩,和她一起來的還有林建軍。
  在這間會議室裡尚有尹氏企業的董事及幕後董事長尹天仁,他已許久沒有出席這種會議了。
  "不知剛剛我們公司所呈的企劃案,貴公司認為如何?"林建軍詢問杜司與。
  "我覺得沒有不妥的地方。"他的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九,讓整個場面緩和了不少。"但是有一點我想要補充一下,我要求這個案子由你負責。"此時他的視線才和羅倪恩相接,羅倪恩的眼中寫滿了不解。

  "不知你的意思是要......"  
  "沒錯,我想更改負責人。" 
  "杜總經理,你這個要求我們公司不太能理解。我們早已安排好接洽人選,如今又要求換人,恐怕會造成我們的困擾。"尹天仁企圖向他說明公司的難處。
  杜司與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企劃案,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時他正處於不平靜的狀態,最好是順著他的意,否則情況恐怕難以收拾。
  "總經理,你最後的意思是......"
  對於杜司與的沉默,周圍的人都不敢出聲,怕會惹惱了這頭怒獅。雖然他沒有言語上的發怒,也沒有行為上的粗暴舉動,但是大家都感覺得到他身上隱隱潛藏的怒意。
  "我想應該還有更好的企劃案等著我看,你們公司認為這麼做不太恰當的話,很抱歉,那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恐怕就到此為止。"
  "不知我能否詢問杜總經理,是什麼原因讓你要求更換人選?"尹天仁開口詢問杜司與。  
  "很抱歉,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只能在此向羅總經理說聲抱歉。"
  羅倪恩只是低頭看著桌面,眼光沒有和他對上。
  但一旁的柯綠文可高興了,她知道好戲上場了。
  尹天仁直視杜司與,再怎麼說他也是商場上的老戰將,不可能看不出他對羅倪恩的優待,只是他不清楚、也從沒有聽倪恩談起她曾經認識這樣的人物,雖然外界都在謠傳他們的關系,但除非羅倪恩親口對他說,否則他是不會相信的。

  "如果在座的認為這麼做不夠恰當,我想我們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等一下!"尹天仁出聲制止了即將站起身的杜司與,他知道如果杜司與這時走了,那兩家公司之間的合作關系真的會宣告結束,這個損失是他們承擔不起的。"我們同意一切人事變動處理。"

  他的回答得到杜司與滿意的笑容。
  "可是,爸......"林建軍對尹天仁這個決定提出質疑。
  "這是我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改變。"
  對於有人有異議,杜司與不想多加理會,他只做他想要做的事,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對於其他人的反對聲音他完全不在意。
  就這樣,林建軍很自然地成為尹氏接洽東都集團業務的負責人。
  羅倪恩也慢慢了解杜司與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計劃的,他想要她慢慢的離開尹氏,不帶任何愧疚。她終於知道他為何辭掉教師的工作,因為越接近她的工作性質,就越能保護她使她不受到任何傷害。

  "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
  杜司與的手在她肩膀上按摩,為她每日早出晚歸而感到心疼。
  "公司裡的人都謠傳說我們的關系可能破裂了,你才會換掉我。"羅倪恩轉頭對著他笑。
  "關系破裂?"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我記得我們的關系很親密吧!"低下頭輕吻著她的臉,轉而輕咬她的唇,對於她的心、她的身子,他知道自己已深陷其中不能自己,現在他只感到無比的滿足。

  "司與,別這樣。"羅倪恩趁他放開的一瞬間轉開頭,讓他的唇沒能吻上她的,只是貼上她的頸項。  
  "別怎麼樣?"失去了主要戰地,他馬上又轉向另一處戰地,繼續他的甜蜜侵略。
  "司與,我想離開尹氏了。"在他們一陣耳鬢廝磨後,羅倪恩忽然說。
  "好。"杜司與雖然還想再繼續,但他尊重她的意願。
  他拉正她的身子,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的身上,雙手也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
  "司與,這是你一開始的意思吧?讓我沒有任何愧疚的離開。"她槌打他的胸膛。
  "想要和你共事這是我夢想很久的事,同時也是我排除萬難才完成的,但是現在我發覺我更想跟你一起生活,共同經營我們的家。"說完,親一下她的臉頰,
  "只要有你在。"
  羅倪恩看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男人,她可以認定他就是自己以後將要依靠的男人,他們也有了結婚之實及夫妻之實,雖然那張證書至今仍放在那間公寓裡。
  自從上次在公寓內他們將事情攤開來說以後,無形中她已經接受杜司與會成為她的人生伴侶的事實,並且一點一滴的除去存在他們之間的阻礙。
  如今一路走來,很辛苦也值得,她同時告訴自己,她不想和他分開,也不想給自己後路走,她不要後悔。
  現在他們在一起比以往更像情侶,而杜司與更是很自然地會對她做出一些男人對於屬於他的女人會做的行為,不再是若即若離的暖昧朋友關系。
  當羅倪恩與杜司與的感情逐漸明朗化且步入軌道後,突地,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想都沒有想過王蕊芸會出現在她的辦公室。
  "王蕊芸,你有事嗎?"  
  "不好意思,打擾你上班的時間。"
  王蕊芸看了看羅倪恩這間氣派高雅的辦公室,她曾聽杜司與說過,她的工作能力很受肯定。  
  "沒關系,你請坐。"她站起身,示意王蕊芸在沙發椅上坐下。"今天你來找我,應該跟司與脫不了關系。"
  "沒錯!"
  她想王蕊芸既然會找上門來,表示她已打好主意要和自己說清楚了。
  "我很愛司與。"
  雖然是早料到的事實,但是由她的口中說出時,還是令羅倪恩全身僵了一下。  
  "是嗎?"  
  王蕊雲抬頭迎上羅倪恩的視線,她在王蕊芸的眼中看見她心中的意圖--
  她想得到杜司與。  
  "如果今天你來找我只是為了這件事,很抱歉我很忙,沒有時間聽你說這些事。"羅倪恩作勢要站起身。
  "慢著!今天我來找你,一半是為了告訴你我喜歡司與,一半
  是為了告訴你,我要得到他的人、他的心,請你以後不要再去打擾他了。"  
  他們早已是夫妻了,要她不要去打擾他,對她而言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你真覺得你能帶給他更多的幸福,我不反對你去告訴他,如果他也同意的話我可以退出,但是結果如何我不敢保證,因為最後的決定在他。"
  "這話是你說的,到時候請你記住。"說完,王蕊芸轉身離去。
  她決定告訴杜司與藏在她內心深處多年的情感,她一直認為他對羅倪恩只是一種責任,一種男人對於弱勢的女人所給予的同情。
  "你現在有空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看看你就懂了。"
  杜司與在聽完王蕊芸的話後,決定帶她去那間公寓。他沒有想到她會去找羅倪恩談判,不過既然倪恩給了他下決定的權利,他將不顧一切地豁出去,反正這個秘密也需要讓大家清楚了。

  他們一同離開東都集團,由他開車載她去七年前他收留羅倪恩的公寓。  
  當王蕊芸看到這間公寓時,她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她沒有想到杜司與那個看上去冷淡、不愛說話的男人竟會為了羅倪恩而付出這麼多。
  "這裡是......"
  她不相信杜司與真的給了羅倪恩他的全部。
  "我以前住的地方,也是倪恩住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說,七年前你們就住在一起了?"
  "可以這麼說。"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我想事情要有一個結束,我要給你看一樣東西。"他走進房間,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張泛黃的紙。
  "這個是......"
  "你自己看看。"
  當王蕊芸伸手將那張紙接過來後,她的心靜止了。
  他們結婚了,早在七年前就結婚了。
  "你結婚了?"   
  "嗯。"杜司與坐在沙發上回答。
  "但是外界並沒有人知道這個消息。"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杜司與應該是尚未結婚。
  "我們沒有公開,你看清楚上頭的證婚人是誰。"
  "王基均,是我哥哥?!"王蕊芸激動的沖到杜司與的身前。
  "你哥哥設計的,我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來。"
  "那你並不是自願結婚的了?"她抱著一絲希望看著他。
  "不,那是我的心願,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心願。"說到這裡,他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是嗎?"王蕊芸覺得自己猶如一只斗敗的公雞,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你真的很愛她?"她坐在沙發上,抬頭望著天花板,過了半晌,才將他們的結婚證書還給杜司與。

  "我只怕我還愛不夠。"
  "其他的女人不行嗎?"
  "我是個念舊的男人,也是個懂得珍惜的男人,我知道她是我這一生當中最美好的女人,我為何還要棄她而覓他人呢?我不想傷害她,我們初相遇時,她就是受到傷害獨自一個人在街上走著,而我就這麼幸運地看到她,想將她緊緊地環在身邊,想好好保護她,就算她不愛我也沒有關系,我依然願意守護她。現在我已確定她對我的感情,也知道兩人會這麼過下去,因此我不可能會再惹她傷心。"

  "她很幸福。"
  "不,你應該說我很幸福,因為她我才懂得去愛人。"
  沒有再多說什麼,王蕊芸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繼續停留在這間只屬於杜司與及羅倪恩的小天地裡,她知道自己應該離去了。
  "我走了,但是你欠我的我會討回來。"說完,她就走了。
  杜司與不知自己曾欠她什麼,也不知道她想要討回什麼,只是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倪恩沒有受到傷害,一切就這樣吧!
  在和王蕊芸談過後,杜司與想了很久,最後他下了一個決定,他想他必須再約一個人談談。
  "請問你是倪恩的母親嗎?"他想和羅絲雲談該有關羅倪恩的事。
  "是的,請問你是......"  
  羅絲雲抬頭看看眼前的年輕人。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杜司與,你好。"
  兩人都在打量著對方。  
  "是你約我見面的?" 
  杜司與點頭。
  羅絲雲在接到他的電話時並不想赴約,但他談到了倪恩,並講他是杜司與--倪恩的男朋友。
  眼前的年輕人不論是五官、體格亦或是氣質談吐,都看得出來是出自名門。
  "你說想和我談有關倪恩的事?"她問他。
  "是的。"
  "你說你是倪恩的男朋友?"
  "我想倪恩並沒有告訴過你這件事,這就是今天我約你出來的目的。"杜司與看著她。"我和倪恩在很早以前就認識,在她剛考上大學時,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們結婚了,所以我應該算是她的丈夫。"

  這句話很震撼,震得羅絲雲一時說不出話來。
  "早在七年前我們就結婚了,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
  他不想再隱瞞下去了。
  "七年前!?結婚?"羅絲雲不敢相信地瞪著他,他居然是倪恩的丈夫。"為什麼今天想要告訴我這件事?"
  "因為你是她的母親。基於尊重,我想我必須在大家都還不知道之前,先告訴你一聲。"
  "你的尊敬?如果說我反對、不贊成你們在一起,你會和她分手嗎?"羅絲雲一想到女兒已經結婚,而她竟然不知道,心裡突然有股很深的失落感。
  "如果你肯為她多付出一點心,我想她會告訴你。"
  杜司與今天來告訴她,只是因為她是倪恩的母親,真正決定權在他及倪恩手上,任何人都無法左右他們之間的感情。
  "我的心早就用盡了,為了我先生、為了他的孩子,我早就用盡我的心了......雖然遺忘了女兒,但是我愛她啊,我是她的母親我怎麼可能不愛她?只是她不像淨荷會對我撒嬌,也不太告訴我她的事,你說,這讓我怎麼去了解她!"羅處雲的眼中滿是淚水。

  "如果你真愛她,那就該讓她知道,她的要求很少,只是希望你能多注意她,多關心她一點,你連她的這點要求都無法做到,你想她怎麼還敢親近你?"
  "她很少和我說話,我根本沒有辦法和她說什麼。"
  "我了解她比你更多,這一點我敢確定,在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他定定的看著她。"你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嗎?"
  羅絲雲搖搖頭。
  "在她大學成績放榜的那一天,我看到她一個人在街上游蕩,當時天空還飄著細雨,我看她一直走,完全沒有目標。她告訴我,她不能回家,也沒有家可以回。你可以想一下嗎?那年她才幾歲,那天原本是她生命中該屬於喜悅的日子,她該和家人一同分享她的成就!"  

  "那天她有回家,只不過一會兒她又離開了,我根本來不及跟她多說什麼。"羅絲雲企圖為自己辯解。
  "是嗎?我想那天是我送她回家的。"
  他的話正說明他對那天發生的事情完全清楚,也告訴她那天是為了要讓淨荷帶男朋友回家而故意不讓倪恩回家,一切都是她的主張。
  "現在再多說什麼也沒有意義了,我今天只是想得到你的祝福,希望你能祝福她。就算你的心已用盡了,已經無心再為她做任何事,但你放心,我會讓她幸福,我對她的愛永遠不會改變。"

  "是嗎?"忽然間,好像有種東西抽離了羅絲雲的身體,她來不及阻止,只能任它遠去。"給她幸福吧,這孩子受了太多的委屈,該是她享受屬於她自己幸福的時候。但是你公開你們的婚姻後,她必須離開尹氏企業,我不希望她繼續在尹家工作,我不想讓人家覺得我的女兒也等著分財產。這一點你能做得到嗎?"

  杜司與驚訝地看著羅絲雲,"你確定?"因為這代表她和倪恩之間從此就關系就了斷了。  '
  羅絲雲點點頭。
  杜司與起身緩緩地說:"如果這真是你想要的,那麼我會的。"
  他走後,羅絲雲拿起杯子輕輕地吸了一口,冷涼的咖啡酸中帶苦,猶如她此時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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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總經理,你的電話。一位叫王蕊芸的小姐打來的。
  "接進來。"
  杜司與按下電話鍵。
  "喂,我杜司與。"  
  (好久不見了,司與。)話筒的另一端傳來王蕊芸的聲音。
  "你還好嗎?蕊芸。"那一天她離開後,他一直沒她的消息。
  她猶豫了下,(還好,我想去找我哥哥,順便散散心。)
  "是嗎?那祝你一帆風順。"這是他唯一能說的了。
  (但是在走之前,我想送你一份禮物。)
  "禮物?"   
  (司與,你好好保重,如果有緣我們會再見的。)說完,她就掛上電話。
  王蕊芸在電話這頭想著該如何破壞他與羅倪恩,而唯一的辦法就是......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杜司與想趕緊將倪恩帶回家,否則再來個意外他可就完了。
  母親過些時間就要回國,而大哥大嫂的二度蜜月也接近尾聲,他想趁全家都在時向他們公布這件事。   
  來到尹氏大樓的杜司與,直接往羅倪恩的辦公室走去。
  當他走到羅倪恩的辦公室門前時,羅倪恩的秘書小聲地問他:
  "杜先生,請問......"
  "我找羅總經理。"
  "很抱歉,總經理現在正忙,所以......"
  杜司與根本不理會她所說的,推開她,自己便開門走進去。
  等秘書想要挽救時已來不及了。"總經理,對不起,我有跟他解釋過了,但是他硬要進來......"
  "你先去忙你的。"羅倪恩放下手中的文件,示意她先下去。  "怎麼來了?"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禮,他向來都是冷靜地看待一切事情,從沒有一件事可以讓他失去冷靜。
  杜司與走近她的身旁。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杜司與揪緊著眉頭不發一語。
  這時門被打開了,進來的剛好是尹淨荷。
  "都處理好了嗎,我可不想到時還要請你回公司一趟。"
  她沒想到一進來,卻撞見一位他從未見過的帥哥。
  杜司與第一次與尹淨荷見面,之前都是聽倪恩談起,他沒有看過她本人。
  "你是......" 
  "杜司與。" 
  杜司與?!那不是東都集團的負責人?他怎麼會在這裡,難不成傳言是真的,他真的是倪恩的情人?"你是東都的杜司與?"
  他點頭。"我有些事想找羅總經理談,所以不請自來。"
  "我打擾你們了嗎?"尹淨荷知道東都集團她惹不起。
  他大手一伸,輕輕握了握羅倪恩的手,時間雖短,但是足以讓她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匪淺。
  "那我先離開,等一下再過來。"尹淨荷很少像現在這麼好口
  氣,她一向高傲視人,很少和顏悅色的說話,除了對林建軍例外。
  "沒關系,尹小姐,反正我和羅總經理的事也不是秘密了。"
  "司與廠羅倪恩緊張地叫他。
  杜司與笑笑卻只是要她別說話。"我是她的男朋友。"
  "什麼!?"
  杜司與堅定的語氣加上深情的眼眸,皆在告訴尹淨荷他說的是事實。
  "司與?"羅倪恩這時還搞不清楚他的意思。
  "別說話。"杜司與當著尹淨荷的面親了親她的臉頰,要她別出聲。 
  對於杜司與的所作所為她不知該如何應付,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如此失常。
  走出尹氏大樓後,杜司與帶羅倪恩到自己的車內。
  "別說話,我現在情緒不太穩定。"這是他一上車的第一句話。他知道唯有這樣才能讓倪思離開尹氏企業,這是他答應她母親的承諾。
  羅倪恩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不敢多說一句話。
  等車子發動後,他才又開口:"我不說抱歉。"杜司與沒有轉過頭來看她,只是靜靜地說出他內心的想法。
  "司與。"
  "不,別說話,聽我把話說完。"他伸出右手輕握住她的手。"原本我們只是兩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老天卻讓我們相見又相識。一開始我以為我可以和你維持朋友般的友誼,可是日子慢慢過去。 我發覺我不可以,那一晚,我說可以等你想清楚後再給我答復,沒想到我竟然如此沉不住氣。" 

  是時候了,她也該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在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之後。
  "司與,我愛你。"這是她最後的回答。
  杜司與不相信地轉過頭看著她。
  "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愛體貼的你,愛溫柔的你,更愛霸道的你。"
  "如果這是一場夢,別讓我醒來,我期盼這一刻已盼了快七年,這一刻日日夜夜都在我的腦海裡出現!"他激動地說。
  他們兩個人到底多走了多少的冤枉路?為什麼對於彼此的愛都這麼深卻不想敞開心去面對,浪費了彼此如此多的時間。
  "搬到我家,你覺得如何?"
  雖然他們開著車,但是他的話卻讓她有種想跳車的感覺。
  "司與,我不覺得......"她想告訴他,她還沒有做好准備去面對他的家人。
  "可以嗎?"他的眼神充滿了期許,希望她能答應。
  "那我們的關系呢?我們該如何告訴你的家人我會住進你家,又憑什麼住進去?"
  她的話狠狠刺了他一下,他竟然沒有想過她會有什麼感覺。
  "你是我的妻子,相信我,一切有我,你只管放心在我的羽翼下做你想做的事。"給她一個七年來再熟悉不過的笑容,而它的確也平撫了她的不安及恐懼。
  看著他,羅倪恩的心中有絲感動,這個男人能夠如此疼惜她,想逼她答應,卻從不壓迫她的意願,她應該覺得很幸福才是。
  "嗯。"是吧,為了當年那個陪伴她的人,她願意將自己交給他。
  對於羅倪恩的到訪,杜司與的家人用驚訝的神情迎接她。
  "司與,她是......"先開口的人是杜司岑。
  這天晚上大家都在飯桌上吃飯,除了杜媽媽這時正在瑞士外其余杜家人該到齊的全都到了。  
  羅倪恩就像是個美術館裡供人觀賞的作品,杜司與的家人全用一種欽佩的眼神看著她,為她能擒住杜司與的心而感到不可思議。
  "她是羅倪恩。"杜司與介紹。
  她朝他們笑了笑。
  "羅倪恩,她不是尹氏企業的總經理嗎?哇,二哥,什麼時候的事,連我都不知道,難怪你要這麼急著回公司,還要文文將尹氏的案子交給你。"杜司起暖昧地朝他們說。
  "從今天起她就不是尹氏的總經理了。"他告訴家人她已經辭去尹氏企業的職務。
  杜司岑雖不明白自己的弟弟為什麼會這樣做,但是他尊重他的決定。
  "她要住在我們家嗎?"這是屈語庭最感興趣的事。自從婆婆去瑞士以後,她每天無聊到想跳樓了,本來還想威脅老公再多放幾天假陪自己,沒想到現在就有個現成的人可以陪她,真是太棒了。

  "嗯,從今天起她住在我們家。"杜司與牽著羅倪恩的小手給她無比的勇氣,並且在她看向自己時給她一個超溫柔的微笑。
  "哇,老公,你快看,我們家司與也會笑呢!"
  "大嫂,你這話就不對了,二哥什麼時候不會笑了,只不過對象不是你罷了。"杜司起以一記損人的話,將屈語庭打入冰山。
  "杜司岑!"屈語庭馬上叫自己的大靠山。
  "杜司起!"而大靠山馬上幫她討回公道。
  "大嫂,你好凶哦。"杜司起不滿地看著大嫂,每次這種時候她都向大哥討救兵。
  杜司與看了羅倪恩一眼,想了一下才說:"她將是我們家的二媳婦,也就是我的老婆。"這是一句承諾,也是告訴家人她對自己的重要性。
  "真的?"屈語庭不敢相信老二會這麼果決地說出答案,因為就她所知他一向不喜歡別人知道他太多的私事,如果事情還沒有成定局,他絕對不會脫口說出。
  "真好,你以後就喊我大嫂。"
  "大嫂。"羅倪恩很喜歡她。
  "那我是不是先叫聲二嫂了。"杜司起也學大嫂馬上見風轉舵地說,他曾經聽文文談起她,連文文都喜歡,那他當然也會喜歡了。
  "你們慢慢聊,我先帶她上樓。"
  "歡迎你,倪恩。"杜司岑開口。
  "對,歡迎你來我們家。"杜司起也說。 
  羅倪恩只是笑了笑。
  "我先帶她上樓整理東西,一會兒再下來。"杜司與說完就牽著她上樓。
  靜靜地看著杜司與溫柔的帶她上樓,杜司起疑惑的問:"大哥,你有聽二哥說過她嗎?"他還是不太習慣,那個在商場上的女強人會是二哥的女人,他了解二哥,她應該不是二哥欣賞的女人類型。

  "那有關系嗎?反正她已經來我們家了。"
  "對啊,你沒事問那做什麼,我覺得他們在一起的感覺好好,看上去會讓人覺得他們已經在一起很久很久了。老公,你有沒有發覺,她每次要說什麼都會先看司與再說,而且兩人光一個眼神就足以明白對方要表達的是什麼了。"屈語庭精准地分析著,對於羅倪恩她不只感到喜歡,而且是非常喜歡。

  "我也有同感,就好像文文每次要做什麼都會先來詢問我一樣。"
  "你別笑死人了,文文才不會,我看是你自己吧。"屈語庭就是喜歡潑他冷水。
  杜司起只能氣得牙癢癢的,卻不能把她如何,誰教她的靠山是自己的大哥。
  進房門後,羅倪恩環視這個房間。
  這是一間男性化的房間,剛性的擺設加上強硬的色彩。
  "這是我的房間,你的房間在隔壁。"
  他帶她走到另一個房間的門口,打開門讓她進去。
  羅倪恩看見房間後,更加感動他對自己的用心,房間裡布置得十分柔和,就像當初他為她布置的房間一樣,只是這裡多了一份家的感覺。
  "我喜歡這個房間。"
  "喜歡?"他笑著。
  "嗯,這房間讓我覺得好溫暖,而且你住在我的隔壁,加上你的家人看起來對我並不排斥。"
  杜司與走到床側的沙發上坐下,並且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司與。"羅倪恩緊緊地抱住杜司與。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我們會一起生活。"杜司與也摟著她修長纖細的身子。
  "司與,我好怕。"
  "怕?怕什麼。"
  "我不知道。"
  杜司與低下頭用自己溫熱的唇貼上她的,言語在這時已是多余的,他們之間最不需要的就是言語。
  他的吻一開始只是想要安撫她不安的情緒,當他一接觸到她的唇時,他才發現自己有多渴望她,慢慢由溫柔的輕吻轉為火熱的深吻,他的吻在她臉上一一做了巡禮,往下滑至她的頸項,在那裡流連忘返,他解開她襯衫前的衣扣,在她的胸前印下無數的吻。

  當他解開她的內衣後,因她完美的身材而發出贊歎。他愛她,愛她的一切......就算一無所有他也甘願。
  對於他的熱情,她自然而然地去接受,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他,對於男女之間的情欲她仍不熟悉。
  "司與......"她在他的手放在她胸上輕撫時,不安地喊他。
  聽到她的呼喚,杜司與抬起他的頭,深情地凝視著她,眼中尚有濃厚的渴望,看得她悸動不已。
  "相信我,嗯?"說完,他等她的反應,他不想嚇著她,他也知道他的倪恩不善於男女關系的親密感。
  羅倪恩沒有說話,也沒有作出任何舉動來,直到杜司與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想松開緊擁她的雙手時,她竟忽然反抱他,並且將自己的唇停在他頸項之間,用她粉嫩的舌挑逗他。

  "倪恩、我的倪恩......"他知道這對她而言已是一大突破,這就夠了。
  他將臉埋在她的胸前,汲取她的芳香,也體驗此刻的幸福。
  好半響,他才抱起她,將她輕放在柔軟的床上。
  "倪恩,你是我的。"
  她笑了,這是第一次他這麼霸道。
  他開始吻她,想在她身上留下印記,留下他的印記......
  她呼吸漸急促,雙手攀住他的肩膀,拉扯他的衣服,她想貼近他,毫無束縛的。
  感受到她的急促,他笑了,她是他的,永遠都只能屬於他......
  羅倪恩和尹氏企業的關系結束了,她知道尹叔想她,也捨不得她離開,但是他不想勉強她。
  "倪恩,你自己選的路,你自己要好好走,尹叔恭喜你找到自己的幸福。"這是尹叔最後送她的話。
  於是杜司與也重新將尹氏的案子交回給柯綠文。
  原以為一切都已經上了軌道,可以慢慢適應生活時,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她的到來令羅倪恩由天堂掉入地獄。
  "好久不見。"
  來的人是王蕊芸,羅倪恩記得司與曾告訴自己她已離開台灣去找她哥哥了,但是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時又碰上她。
  當時王蕊芸的確是離開台灣了,但她不甘心,所以她又再度回來,這次她要這個女人比自己更痛苦。
  羅倪恩看著她,轉頭想離開。
  "你連問都不敢問我是什麼事,難道你害怕?"王蕊芸知道這次如果讓她離開的話,以後就沒有機會再和她碰面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看,不知道你想不想看。"
  羅倪恩回過頭,看著王蕊芸。"我們找個地方吧。"
  來到一家茶藝館後,王蕊芸拿出一張紙。"你自己看看吧!"
  "這是什麼?"羅倪恩沒有伸手去接。
  "你自己看了不就明白了。"
  羅倪恩感到懷疑,當她一打開時,她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上的紙,那竟然是她和杜司與的結婚證書。
  "你怎麼拿到它的?"她不相信杜司與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他人。
  "你一定感到很奇怪,為什麼會在我手上?沒錯,的確是他要我拿來的。你不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他沒有告訴他的家人你們結婚的消息?這一點你難道都沒有感到懷疑?"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不想自己去猜測,因為她怕自己會承受不住。
  "我能拿到這東西那就表示我一定曾在那個地方出現過,而我能到那裡也只有一個人能帶我進去。"她的話很明白,表明是杜司與給了她權利。
  但是司與為什麼會這麼做呢?
  "他帶你回家是想要你別再去那裡了,因為我就住在那兒。你說事情該怎麼辦呢?"王蕊芸故意詢問她。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司與已經將結婚證書退給你,那只有代表一個意思,就是他不想再維系這個婚姻了。"
  "我不相信!"她不相信那個一向呵護她至極的杜司與會這麼待她。  
  她拿起手機試著要撥電話給杜司與。
  "現在想打電話向他求證是不是?那不是太慢了嗎?說不定他還不想理你。"
  一聽王蕊芸這麼說,羅倪恩更加想向杜司與求證,即使她知道他已經為了公司的業務連著一個禮拜沒有回家,聽大哥說是尹氏的案子出了問題,他在幫柯綠文解決,但現在無暇顧及了,她按下一組電話號碼。

  "喂,司與嗎?"她的聲音不太確定。
  (倪恩?)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也穩住她的心。
  "司與,我能和你談談嗎?"
  (倪恩,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等我有空再撥電話給你,好不好?)杜司與這時正和柯綠文處理尹氏的問題案子,所以沒有發現羅倪恩從來不會在他上班時打電話給他。 
  "那我在公寓等你。"羅倪恩試探詢問。
  (公寓?不可以,倪恩,你不可以去那裡,等我事情處理好了我再陪你去,但是你不可以自己一個人去,答應我好嗎?)杜司與根本不知道王蕊芸正好在她的身邊,否則他飛都飛過來了。

  "好,我等你。"羅倪恩聽到自己的心碎的聲音。
  掛上電話後,她失神地看著手上的結婚證書。
  (為什麼?)她知道司與有事瞞著她,但是為什麼他要這麼做,難道他不知道自己不是個不識抬舉的人?她也有她的尊嚴,如果他不再接受自己,那麼她會離開的。
  "你想要怎麼處理?"她已經死心了,她不怨杜司與,因為自己曾告訴他如果他有更好的對象的話她願意退出。只是她沒有想到那個人竟會是王蕊芸,一個司與保證不會再出現在她眼前的人。

  "很簡單,我要你離開他的身邊,最好你能夠出國,讓他不再見到你,因為你對他而言是個很沉重的負擔及責任。"
  負擔?責任?這些曾經是他給她的感覺,但是近幾年來她只覺得他是她的一切。
  "你太相信男人了,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看到好的他們就會忘了自己曾經立下的山盟海誓,也忘了自己信守的承諾。"
  承諾?五十年不變!他曾經說過的話......
  羅倪恩看著王蕊芸說:"為什麼是司與?為什麼?"
  "如果我不愛他,我今天不會和你見面。我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愛上他了,那時他還是個大學生,沖著哥哥的面子,他對我也很好,我以為只要給我一些時間我們就會在一起了,沒想到哥哥竟然讓你和司與結婚,還當你們的證婚人。雖然那樣我還是不放棄,我知道有一天他會看見我的好,終於我做到了。"

  王蕊芸的回答讓羅倪恩知道自己要怎麼做。
  "你放心,我會離開的。"  
  羅倪恩靜靜地離開,她的眼中布滿淚水。但是,再多的淚水也喚不回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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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1:05:53
第八章

  羅倪恩失蹤了!
  先發現的人是屈語庭,當她想找她一起去逛街,卻四處找不到她,房門敲了好久也沒有人應門,直到她覺得事情不太對勁,轉動門把沒想到竟然沒有上鎖。
  一進房間她才發現出事了,原本放在化妝台上的東西全不見了,衣櫃裡也空無一物。她一急趕緊打電話給杜司與。
  "喂,請幫我轉接總經理。"
  等了一會兒--
  "什麼?不接?你告訴他我是她大嫂,你再告訴他,他老婆不見了。"氣死了,都到了這個關頭他還有心處理公事。
  她又打了一通電話到董事長室。  
  "幫我接董事長。"還是自己老公的秘書比較會做人,馬上就幫她接通了。
  (喂,小語,家裡有什麼事嗎?)
  "倪恩不見了,她留了一封信在房裡。"
  (你有沒有告訴司與?)
  "他正在開會,他的秘書擋了我的電話。"屈語庭一提到剛才那個太過於盡職的秘書,心中就有氣。
  (你待在家裡,我現在就找司與回去。)
  掛斷電話後,此時屈語庭的心中不只是緊張,更是為羅倪恩感到傷心,她想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困擾住她,否則以她和司與的感情,她不可能不說一句就離開。
  拿著信,在家中等著他們回來,她的心中祈禱著羅倪恩只是短暫的離去,而不是不再歸來。
  "倪恩!"杜司與沖進客廳後,看到的只有大嫂。
  "司與,你欺負她了是不是,不然倪恩為什麼要離開?"屈語庭看到杜司與後,眼淚再度滑下。 
  "離開了?她離開了?"杜司與拿起那張再熟悉不過的結婚證書,心中正淌著血,他不相信一向依賴他、信任他的倪恩會離開他身邊。"不,我不相信她會這麼做!她知道我愛她,除了她我誰也不要。"杜司與像發了瘋似地狂叫,杜司岑趕緊拉住他不讓他離開,生怕他會出事。

  剛好此時杜司起及柯綠文也趕回杜家。
  "大哥,怎麼了,我聽說二嫂離開了?"
  杜司起一進門就看見二哥失神的模樣,一時間也楞住了,一向冷靜、沉著的二哥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倪恩......"
  杜司與硬要離去,想到倪恩七年前遇見自己時也是一個人獨自在街上,沒有人陪在她身邊他知道她會害怕。
  "司與,你冷靜點!•杜司岑朝他大吼。 
  屈語庭及柯綠文早已被眼前的情景嚇壞了,兩人都不敢出聲。
  "倪恩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司與,我會幫你找到她。"杜司岑
  直視著自己的弟弟。  
  看著大哥,他知道如果他此時出去,家人一定會很擔心,但他的心早巳飛奔至倪恩身邊了。
  "對了,司與,倪恩有留一封信給你。"屈語庭這時想到倪恩信,趕緊拿給司與,希望他能冷靜的看完它。
  "信?倪恩留給我的信?"
  杜司與一把搶走大嫂手中的信,撕開信封--
  司與:
  一直以來,我從來沒有一天想過會離開你,我知道你會捨不得我走我一直以為在你心中我是你的唯一。但是我錯了,我發覺自己太過自私,你有你自己的生活要過,為了我你放棄了一切,放棄出國深造,放棄原本平靜的生活。我以為一切是這麼的美好,讓我找到可以信賴的你。

  這段日子以來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我知道你是屬於我的,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直到王蕊芸來找我,我們的結婚證書在她手中,我忽然覺得那張薄薄的紙不過是個虛幻,我該放手了,你可以過你自己的生活,她或許比我更適合你,而我,擁有你七年的時間也就夠了,我不貪心,我想在你心中留下美好的記憶,忘了我吧!

  就當我只是個過客,一個和你相遇的友姑娘,時間到了還是要離開。
  好好珍惜你和王蕊芸的感情,我會祝福你的。   
  幫我謝謝你的家人,謝謝他們讓我度過一段有家的日子。請你不要來找我,現在我已經不在台灣了,一切都不再讓我留戀,我想要重新再過一個人的生活,就像七年前我說的,最後我還是需要再回去過一個人的生活。  

  祝幸福
  倪恩筆
  這封信刺痛了杜司與的心,他覺得此時自己仿佛沒了靈魂,他緩緩地走到沙發上坐下,用手抱住低下的頭。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淚水在他的指縫間滑落,浸濕了他手上的信。
  "司與,倪恩信上是怎麼說的?"屈語庭緊張地問。
  "對啊,二哥,你趕快說啊!"杜司起也急急的問,他們都沒有看到杜司與的淚水。
  "她離開了,永遠的離開我了。"
  杜司與抬起頭,看到他這副模樣,他們全給嚇壞了。
  "我不相信,她不會無故離開,是不是你對不起她?"柯綠文認識羅倪恩,她知道她是個重感情的女人,她不相信在她深愛著杜司與這麼久的時間後,還會執意離去。
  "她是不是誤會你什麼了?司與。"  
  杜司與不想再多說什麼,此刻他只想再次找回她,告訴她不管時間多久、別人怎麼想,她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唯一。
  杜司岑拿走他手上的信,看完後,他生氣的問:"誰是王蕊芸?結婚?你和倪恩結婚了?為什麼家中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杜司與往後靠在沙發上,"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她人都走了。"他只恨自己為什麼當初要讓她認識王蕊芸,如果她沒有見過王蕊芸一切就沒事了。
  "司與!我現在要你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從你們相遇到為什麼會扯出王蕊芸。"杜司岑要大家全坐好。
  看了看家人,杜司與知道該是說的時候了,原本地是要和倪恩一同分享這份喜悅,現在都不可能了。
  "我們認識在我還在讀碩土班時......"杜司與將他和羅倪恩是如何認識,到他們結婚的原因、七年來他們又是如何互相扶持彼此的過程從頭向家人說了一遍。
  "你這個大白癡!"屈語庭為羅倪恩抱不平,竟然被那個女人給欺負了。  
  "那你心中真正愛的是誰?還是你想要享齊人之福?"
  "愛誰?你們想呢?我的心早在七年前就全給倪恩了,怎麼可
  能還能分心給王蕊芸呢?我只當她是妹妹罷了。"
  "那現在呢?為什麼她知道你們住過的公寓?"
  "我曾經帶她去過,因為我想讓她知道,今生今世我除了羅倪恩誰都不要。"他頓了頓,"但是我沒有想到她還是不懂。"
  "這都要怪你,現在可好了,弄得倪恩離開,你也痛苦。"柯綠文真恨不得將王蕊芸殺千刀,自己原本就不喜歡她,今天又發生這件事,讓她對那個女人厭惡到了極點。 
  杜司與整個人突地站了起來,"結婚證書......蕊芸是怎麼拿到這張結婚證書的?"難道倪恩真的要和自己離婚?
  杜司岑向他命令。"我們家不允許有離婚這種事發生,而且倪恩很不錯,所以不管如何,你要想辦法找她回來。"
  "大哥......"
  "我也是,除了倪恩當我二嫂外,其他人我都不要。"杜司起永遠記得那個會讓二哥開懷大笑的女人,除了她,他想沒有人能做得到。 
  "我是早已認定她了,沒有她,我看你就行李收拾好去廟裡當和尚好了。"屈語庭更絕,"還有你別帶那個叫什麼王蕊芸的女人回來,否則我用掃把趕她出去。" 
  "對,以後我是要和大嫂及倪恩相處,別人我不要。"
  柯綠文的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特別是杜司起,他更是吃驚。
  "司起,如果司與能夠找回倪恩,那我們的婚期也不遠了。"
  杜司起興奮地抱住她。"真的?"
  "先找回倪恩。"
  "好,二哥,我陪你去找王蕊芸,然後告訴她二嫂還是你的妻子,這一生就是要跟定你了。"一想到柯綠文竟會答應自己的求婚,杜司起心想天下應該沒有什麼更困難的事了。 

  "走吧!我也該找她問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語氣中的沉痛瞞不了人,但是他相信倪恩不會這麼絕情的。
  大家都很期待,也相信他能夠找回倪恩的。
  杜司與在弟弟杜司起的陪同下來到王蕊芸的住處,他要王蕊芸給他一個交代。
  "你說,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二哥?"杜司起一見到王蕊芸劈頭就問。
  "你說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王蕊芸沒想到杜司與會來找自己,心中正暗喜不己時,沒想到面對的是兩張怒容。
  "你少裝了,誰不知道是你逼走我二嫂,我們今天來是要向你問清楚事情。"
  "哼!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啊!"她看著杜司與,但是在杜司與的眼中她看不到以往的親切,他的眼中滿是冷漠。
  "你怎麼拿到我們結婚證書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以為杜司與會順著羅倪恩的意,就這麼結束他們之間的一切。 
  "不懂?"杜司與的臉上像有一層冰霜寒得令人畏懼,雖然她是好朋友的妹妹,但是他還是不能原諒有人這麼傷害羅倪恩。
  "我在公寓裡拿的......"王蕊芸退至沙發處,杜司與及杜司起也隨她移動。
  "所以你就拿給倪恩是不是?故意讓她以為是我要你拿給她看的,讓她誤會我和你?"因為自己的粗心,不但賠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也傷害了他最捨不得的人。
  王蕊芸不說話,杜司與沖到她面前,用手抓著她的雙肩搖晃。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多殘忍,她有什麼地方得罪你讓你這麼傷害她,非要她離開我的身邊不可?我已經跟你表明我的立場,我不可能再愛上別人了,為什麼你還是不明白!"杜司與越說越激動,發生了這件事讓他冷靜的內心起了波濤。

  "因為我愛你,我愛你愛好久了,為什麼我不能得到你?那對我不公平!"王蕊芸也說出她的內心話。
  杜司起根本就不想和這個自私的女人說話,干脆在一旁站著。
  "但是我不愛你,現在我只希望我從不曾認識你。"
  王蕊芸為他所說的話愣住了。
  接著她哭了。
  "哥哥去英國時,你答應他要好好照顧我的。"
  "這是兩回事,我對你不好嗎?我只能當你的哥哥,其余的我什麼也做不到。"
  "哥哥?我不要,我要你愛我!"
  "不可能,我的心已經給了倪恩,我這一輩子只能愛她一個人。"  
  "那我呢?"
  "不要再為難我了,為倪恩想想吧,你們同是女人,應該能明白彼此的心,如果今天換作是你,你能接受嗎?"
  看著杜司與傷痛的表情,他的心裡、腦海裡全是羅倪恩的身影。是的,如果現在換成是她,對她而言也是不公平的。
  她後悔了,為什麼要讓妒忌蒙蔽她的心,為什麼要這麼去傷害人?
  "我這一輩子只結一次婚,只愛一個人。"說完,杜司與像發了瘋似地飛奔出去,留下杜司起及王蕊芸。
  "如果你真愛我二哥,那你就該希望他幸福而不是想獨占他。?

  英國。

  離開台灣後,羅倪恩待在英國,在某個不知名的小鎮上寧靜的過生活,沒有繁雜的人事物。早上她在鄉村小路漫步,下午回到她租的房子繼續她的作業,趁這次的空間,繼續回到校園完成學業。

  對於能來英國,她要感激杜司與,當初要不是他硬逼著自己學習外語,又幫她復習,今天她可能沒有勇氣住在這裡。
  怎麼又想起他了,自己不是說要勇敢的嗎?
  離開台灣已經有段時間,在英國的生活也安定下來,原本想寫封信或是打個電話給尹叔,但是她怕會讓杜司與找到她,只好作罷。
  抬頭看看天空,今天趁學校有一個星期的假期,特地到鎮上找她需要的作業資料。這時已經是下午,肚子有點餓,於是她找家店坐下來吃東西。
  "羅倪恩?!"
  她聽到一個聲音感覺上很耳熟,但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是倪恩嗎?"
  她轉過頭,不敢相信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有她的朋友。
  "真的是倪恩!記得我嗎?我是駱大哥,駱如傑啊!"
  駱如傑不相信他的眼睛所看到的,她應該在台灣而不是在英國這塊土地上啊:
  "駱如傑?"羅倪恩大叫,"是你!好久不見了。"太巧合了,居然讓她在這個異鄉遇見舊識。
  "你怎麼會在這裡?司與呢?你們一起來的?"
  聽到杜司與的名字,她的神色一黯,搖搖頭。
  "沒有?你是說只有你一個人來,那他呢?他怎麼可能會讓你一個人在這裡?"駱如傑不相信杜司與會讓她獨自一人出國。
  羅倪恩沒有說話,低頭看著地上,怕自己的淚水會決堤而出,忍耐了這麼久她都沒有哭,因為她怕自己會受不了,而跑回台灣找司與。
  駱如傑看了看大概也知道情況,馬上轉移話題。"還記不記得另一個人呢?"
  "另一個人?你說王基均王大哥?"
  "對,我們兩人一起到英國來修博士學位,兩人結伴在這裡生活。"駱如傑想到當初應是三人行的他們,為了她,杜司與放棄了。
  "真的?你們不就不回台灣了?"她記得杜司與說他們兩人在國外生活得已樂不思蜀了。
  "要,還是要回去,只是想趁現在多學一下國外的東西。"他熱絡的攬著她,"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對了,應該找阿均出來。"
  駱如傑的親切讓她稍稍忘了心中的傷痛。
  兩人找個地方,在那裡大聊台灣的一切及七年來的事,沒多久王基均也加入他們的談天,三個人為了這難得的碰面而異常興奮。
  深夜裡,駱如傑及王基均兩人相約在PUB見面,彼此都知道對方要和自己談什麼。
  點了酒,看了看在PUB裡的人群,王基均首先開口:
  "阿傑,我猜他們分手了。"
  "何以見得?"  
  "你不覺得她那天都一直避著不提起司與,她的眼中有股掩不住的落寞。"王基均想起那天羅倪恩見到他時都哭了,確實在異鄉還能在街上遇見故人,任誰都會情不自禁。
  她變了!變得很美,更有女人味,但是在她身上卻讓人感受不到幸福的氣息。
  "你覺不覺得奇怪,如果當初他們真的公布結婚的消息,為什麼沒有聯絡我們?還是他們就這麼放棄了當作沒有那回事,從此各走各的路?"
  這也不無可能,像杜司與那種從沒有想過會結婚的男人而言,婚姻對他好似一把枷鎖。
  "說不定他們瞞著大家。"駱如傑心中這麼想著。
  "但是她現在一個人出現在英國又作何解釋呢?他放她假,還是他隨後就來?"王基均反問。
  兩人一邊喝著酒,一邊想著他們心中的疑問。
  "如果......"他們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  
  "你是不是想找司與問個明白?"駱如傑朝他笑說。
  "你也這麼想?"王基均也笑了。
  "就這麼辦吧!"
  兩人相視一笑。
  回到住處後,駱如傑馬上撥電話給杜司與。
  "喂?請找杜司與。"
  那頭聽電話的是個女人。
  (很抱歉,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問你哪裡找?)屈語庭心想:這時的杜司與已欄醉如泥,根本連誰是誰都不知道,哪還有力氣接電話。
  "我是他以前的同學,現在人在英國。"
  (方便留個名字嗎?我再請他撥電話給你。)
  "哦,好,我姓駱,叫駱如傑。"他心中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告訴他羅倪恩也在英國的事。"他有我的地址、電話。"最後還是放棄了。
  (這樣就好了嗎?好,我再告訴他。)屈語庭要掛上電話的同時,對方又說話了。
  "對不起!"
  (還有事嗎?)莫名其妙的人。
  "再麻煩你告訴他一件事,就說我這裡寄放了一樣他的東西。"駱如傑想了想,還是不要說得大明,免得出了差錯。 
  (好,拜拜。)屈語庭心想:真是奇怪,說得沒頭沒尾的,她很懷疑司與會聽得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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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8-29 01:06:16
第九章

  羅倪恩慢慢習慣了英國的生活,也習慣一個人的日子。
  來英國沒多久後,羅倪恩她發現了一件事--她懷孕了。只是她感到懷疑,他們一直都有避孕,沒想到竟然還是有了。
  如果這是老天爺可憐她,讓她在失去司與後送她的禮物,那麼她真是心滿意足了。原本該是一無所有的她,現在終於有一樣屬於她的寶貝,而且還是司與的小孩。
  最近她常常哭,想到以前的生活她就會落淚,想到她肚子裡的小孩她也會落淚。
  司與,我好想你......好想你......你好嗎......
  半年了,肚子也慢慢大了起來,穿著孕婦裝的她,更增添了幾許的嫵媚。
  由於她怕被王基均及駱如傑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尤其是肚子這麼大,怎麼遮掩也沒辦法,所以她干脆不外出,除非是要去補充糧食否則她絕不出門。
  課業方面她跟學校辦了函授,學校會定時寄來她需要的課業資料。
  今天她心血來潮在家中織毛衣,想為寶寶織幾件她親手做的衣服,以補償她童年所失去的時光。
  叮咚--門鈴聲響起。
  羅倪恩打開門後,不敢相信竟是駱如傑和王基均。
  "倪恩,好久不見了,怎麼約你都沒空。你......你懷孕了?"王基均大叫。
  駱如傑也是,才兩個多月沒見,她的肚子就像吹氣般漲得這麼大!他們之前一直以為她只是變胖而已。
  "你們怎麼來了?"她走進屋內示意他們進來。
  "來看你啊!"兩人還是將眼睛定在她的肚子上。
  "還是老樣子,沒什麼改變,比較能夠適應這邊的生活了。"
  "倪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她看著他們,笑一笑告訴自己不能多說,因為他們是司與的好哥兒們,告訴他們就等於告訴了司與。
  "沒有啊!"
  兩人怎麼都不相信。
  當他們在客廳坐下後,她端了兩杯茶過來。
  "倪恩,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你肚子裡的小孩是司與的。"
  "倪恩,相信我們,別忘了我們是你的大哥,只要你有困難。"當年杜司與曾要求過他們,如果他不在她的身邊時,請他們能夠幫他照顧她。
  "請你們別告訴司與。" 
  駱如傑沒有答話,想了一會兒後才說:"好。"
  "我們分開了。我發覺我不能自私地擁有他,也不願意他是為了承諾而陪我。現在有另一個女人出現了,或許她比我更適合他,所以我願意退讓。"講到這裡她的眼眶中泛有淚光。她沒忘記,王蕊芸就是王基均的妹妹,因此她更不能說出那女人是誰。

  "那司與知道你來英國嗎?"這很重要。
  羅倪恩搖搖頭。
  "他不知道?那他同意離婚了嗎?"
  "我不知道,我沒有見到他。"
  "我不相信司與會愛上別人。"王基均敢拿性命作擔保,杜司與什麼都可以不要,就羅倪恩他放不下。
  "當初我們要來英國是他提議的,這是他的夢想。但是為了你他放棄了自己的夢想,他沒有辦法離開留你一個人在台灣,所以我不相信他會愛上別人。"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是別人故意要陷害你,讓你離開司與?"
  "可能嗎?"若是這樣,那她該怎麼面對司與。
  "交給我們!"
  "你們?"
  "我和阿均先回台灣,看看事情是怎麼回事。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我會先好好地痛揍他一頓。"駱如傑不想她回去再受到傷害。
  "對,我們先回去一趟,反正也該回國看看老朋友了。"
  "不要告訴他我懷孕了。"這是她唯一擔心的事,她怕他會為了這件事又放心不下她。
  "可以。"王基均點頭。
  "對了,我還沒有問起你肚子裡的寶寶幾個月了?看你肚子這麼大,應該有四至五個月了吧?"駱如傑問。
  "嗯,差不多,這個月是第六個月。"羅倪思不自覺地摸了摸肚子。
  "太瘦了,你要多吃些,不要寶寶還沒有出來,你就先垮了,要為寶寶保重自己的身體。"
  "等寶寶出來我還要當他的干爹呢!" 
  講到寶寶她的臉笑開了,笑得好不高興,這就是所謂母性的光輝吧!
  台灣。
  "杜司與,你可不可以振作點!像個男人好不好?我拜托你。"屈語庭看不慣他的墮落,指著他的鼻子罵。
  自從他去找王蕊芸後,羅倪恩已離開快有半年,到現在依舊沒有她的下落,也難怪他會如此消沉。
  杜司與沒有理會大嫂,還是自顧自的喝著他的酒,這些日子來他就這麼麻醉自己,有時候去公寓走走,原本想重新裝修它,可是想想似乎已經沒有必要了。
  "大嫂,你的嗓門太大了,我的頭有些受不了,能不能請你離開?"他只看到屈語庭的嘴巴一張一合,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而且他的頭痛得不得了,腦子裡哪裡還裝得下其他東西。

  "我看你醉死算了。如果有了倪恩的下落,我也不會告訴你廠
  "倪恩?倪恩在哪裡?"一聽到羅倪恩的名字,杜司與拉著大嫂問:"大嫂,你告訴我倪恩在哪裡?"
  看著眼前的杜司與,她感到很心疼,為什麼好好的人今天會變成這副模樣?若羅倪恩永遠不回來,他是不是永遠都這樣生活?
  "沒有,我不知道倪恩在哪裡,可是兩個月前有個人打電話來說他是你的朋友,叫駱如傑。" 
  杜司與沒有說話,轉頭想再繼續蠍他的酒。
  "喂,司與,你聽我說完好不好?"她急得拉住他的衣服。
  "我知道,大嫂,他是我的朋友,就這樣。我會打電話給他的,你放心。"
  "我還沒有說完,他還說你有樣東西寄在他那裡。"這很奇怪,他人在台灣,東西怎會寄在英國?"你朋友是不是有問題啊?"
  杜司與搖搖頭,沒有多說。
  屈語庭眼看連他的朋友都不能讓他心情好轉,那他可能真的陷得太深了,除非羅倪恩回來......
  等大嫂出去後,杜司與邊喝著酒,邊看著倪恩最後留給他的信。
  "倪恩,你現在好嗎?我很想你,你知道嗎?你難道感覺不出我對你的心?"
  將酒一口飲盡,杯子往牆上用力一丟,破裂的聲音響起。"為什麼?你說你要離開台灣,難道你連有我在的土地你都不願意留下?"忽然,他想起一件事。
  我要離開台灣了。他看到倪恩信裡這麼寫。
  倪恩!一個念頭在他腦中閃過......
  他跳了起來,拿起電話,也不管現在是英國的深夜,可能會打擾到他人的睡眠。
  電話響了幾聲終於被人接起。
  (混蛋!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你不要睡別人還要睡。)王基均講完,便想將電話掛掉。
  "別掛!是我。你是阿均?"  
  (司與!怎麼是你?)他們明天正打算回台灣。
  "阿傑呢?他在嗎?能不能請他聽一下電話。"他現在是心急如焚。
  (你等一下。)王基均將電話拿給駱如傑,自己也在一旁聽著,他認為杜司與可能猜出駱如傑留下的暗示了。
  "倪恩呢?我的倪恩在哪裡?"他知道他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你還好意思打電話過來問!) 
  "快告訴我她人在哪裡,過得好嗎?"杜司與只差沒有求他了
  (你現在不是身邊有人相伴了,還會在意她嗎?)駱如傑故意糗他。  
  "她誤會了,我沒有,從頭到尾只有她一個人,我誰都不要。"
  等他掛了電話後,他的家人聽到他房間裡有說話的聲音,每個人都跑進去,只看到他一個人傻傻地坐在那裡笑著,看上去好像失了魂。  
  "司與,怎麼了?"杜司岑緊張地沖到他身邊,要拉他起來。
  "司與,你別嚇大嫂啊!"屈語庭也在一旁緊張地問。
  "二哥!"  
  "倪恩在英國,她現在人在英國。"他興奮地大叫,抓著大哥的手。"大哥,她在英國,我找到她了。" 
  在電話裡,駱如傑要他自己來一趟英國,當面和倪恩好好說清楚,而且要他別被嚇到了。
  "我現在馬上去英國。"推開家人,杜司與打算現在就去找倪恩。  
  "喂,你確定你要這副模樣去見她,你不怕嚇著她?"
  他看著自己凌亂的衣服,加上憔悴的臉龐,笑了笑。"對,我要梳洗一下,千方不能嚇到她。"
  見他快樂地笑著,大家也都笑開了。 
  "跟她說清楚,帶她回來,說大家都在等她回家。"
  回家!是的,他要帶倪恩回家,他要讓全部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新娘。
  此刻杜司與的心情緊張得不得了,他在機場等侯駱如傑及王基均。  
  "司與,司與!"
  熟悉的呼喚讓他感到溫馨,那是駱如傑的聲音。
  "好久不見了!"
  三個大男人互相擁抱後又拍了拍彼此的肩膀,男人之間的情誼在此刻流露出來。  
  "好小子,你怎麼搞的,將倪恩惹得離開你身邊?"駱如傑一見面馬上訓了他一頓。
  "司與,對不起。"王基均已經知道這一切全是自己妹妹搞的鬼,所以他感到很抱歉。  
  "事情過去就算了,她人呢?趕快帶我去見她。"想到馬上就能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他的心就興奮得很。
  兩人笑了笑。
  "她好嗎?"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看他神色緊張的模樣,讓他們兩人看得好不訝異,原來杜司與也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
  "你看了就知道。"
  因為羅倪恩會害喜,吃得不多,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他們帶她去看醫生,醫生也是很擔心,認為她的體重不足會讓肚子裡的小孩營養不良。
  但是,這一切他們不打算告訴杜司與。
  羅倪恩今天打算帶著肚子裡的寶寶到戶外活動一下,順便買些日常用品。  
  她因害喜害得嚴重,根本連門都沒有踏出去一步,整個人看上去氣色不是很好。
  現在她已改穿孕婦裝,有時看自己會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相信自己會改變這麼多。
  一切准備就緒時,忽然門鈴響了。
  "奇怪,會是誰啊?"她一邊懷疑一邊去開門。
  "咦?你們不是回台灣了嗎?"原來是駱如傑與王基均,但是們怎麼還在這裡?  
  "有個人想要見你。"
  "見我?這邊我又不認識什麼人,除非是台灣的朋友,否......"話還沒有講完她便愣住了,因為她看到她罹念很久的人。
  杜司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倪恩懷孕了。
  "司與?"她激動地喚著他的名字。
  杜司與就站在她的面前,靜靜地看著她。
  他瘦了,也憔悴了。羅倪恩也打量著他。
  淚水滾出她的眼眶,靜靜地滑下她的臉,她記起他不再是她司與了。   
  想到這,她別過頭,不再看他。 
  "為什麼要離開?你難道不怕我傷心?"在震驚下清醒過來,這就是他們要他別嚇到的原因嗎?
  "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她轉過身去,用手拭去臉上的淚水同時平復不平靜的內心。
  "你們好好談,我們先離開。"看看情況,覺得還是由他們自已去處理比較好。
  杜司與點頭同意,羅倪恩根本沒聽到他們的話,她正在思考著司與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
  "倪恩......"
  感覺有雙手輕放在自己的肩上,輕輕地將她轉過身。
  兩人對看著彼此,"永遠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我這一生除了你以外,我誰都不要。" 
  她多想靠在他寬厚的胸膛裡,讓它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倪恩,看著我。"他粗啞的嗓音讓她原本平靜的心再次激蕩不已。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羅倪恩在他的注視下終於崩潰了,她把自己這半年來的恐懼及寂寞全部哭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杜司與不忍地將她整個人擁入自己的懷裡。"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一切,原諒我。"他緊緊地擁著她,生怕她再一次消失。七年來他們第一次分離,這個苦他不想再試一次。

  "她說你不要我了,你讓她住進我們的公寓,而且她還要我離開你......"羅倪恩說得泣不成聲,她還記得當時王蕊芸硬要她離開司與的情景。
  "沒事了,一切有我。她是騙你的,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她!"杜司與多捨不得她這半年來所受的苦。關於王蕊芸他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告訴王基均,他相信剩下的事情他會作個結尾。

  "真的?"
  "我愛你,我要你為我生孩子。"他的手撫著她的肚子。"可以嗎?"
  她又哭了。 
  "只要你在就好。"
  他的話讓她飄晃了半年的心平定住。
  "回家了,大家都在等我們,文文答應要嫁給司起,先決條件是你要回來當她的二嫂。"
  "真的?"她不可置信地問著。
  "嗯!如果他們看到你現在這樣,一定去更高興。"擁有她等於擁有全世界,他的心從沒有這麼踏實過。
  而門外那兩人還不知道裡面的情形,在外頭急得不得了,不知裡頭已是春暖花開了。
  "文文,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去選婚紗及拍結婚照?"從二哥結婚至今已經快要三個月了,他的文文還是沒有要嫁他的意思。 
  "干什麼?"她依舊埋頭在她的公文裡,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杜司起的好脾氣已快被她磨光了。"你忘了嗎?你曾說過只要二嫂回來,你答應嫁我的。"
  "是嗎?我忘了。"話才說完,就聽到一聲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抬頭一看,杜司起已經不在她眼前了。
  一會兒就聽見門外有個女人用極為嫵媚的聲音叫杜司起,她一聽還得了,馬上沖出門口。
  不看還好,一看才發覺杜司起的家人全在她面前,上至他媽媽,下至杜司與的小女娃。
  "你們看,我就說她一定會出來的。"杜司起太了解她了,她絕不能忍受有人侵占屬於她的東西。
  "杜司起!"柯綠文一時覺得自己的臉整個都紅了,她沒想到-向對她唯命是從的杜司起會這麼對她。
  "嫁給我吧!"不知他哪來的花,一大束地展現在她眼前,看得她好感動。
  如果她還不答應他的話,可能他真的會被別的女人給搶了。
  "算你聰明!"她靠在他耳際輕語,惹來杜司起的大笑。
  "好啦,終於完成我的心願了。"屈語庭很殺風景地出聲。
  "完成你什麼心願啊?、老婆。"  
  "以後家中就是女人的天下了。"哈......哈......
  "大嫂,我覺得你好像是白雪公主的後母哦。"杜司起擔心她會教壞他的文文。
  "你說什麼?"
  最高興的莫過於杜媽媽了,她的三個兒子全都結婚了,而她也准備下個計劃,那就是抱孫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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