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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璃]邪惡的微笑(星心相印之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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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5 00:09:24 |倒序瀏覽
邪惡的微笑(星心相印之七) 作者:季璃

報應啊!
堂堂跨國集團的總裁被當成無業遊民
任「救命恩人」無理取鬧的予取予求
既要洗手做羹湯還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忍受她的「胡作非為」以及博愛濫情的個性
同時得壓抑想狠狠愛她一場的莫名情緒......
厚,從來都只有女人擔心他移情別戀
現在他卻必須時時提防寶貝去愛別的男人
好歹他也花了不少工夫誘她掉進愛情陷阱
說什麼都不可能讓她先將他拋棄
既然她老是嚷嚷著要他報答她的大恩大德
那就換他教她一些「媽媽沒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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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5 00:09:52
  序  季璃

  好久、好久,好久不見了!
  一定有讀者覺得很納悶,季璃明明每個月都有出書,怎麼會說好久不見了呢?唉……這說來就話長了!
  但認真說起來,也不過就短短兩句話,那就是季璃本來是寫珍愛的作者,但莫名其妙很久沒寫珍愛系列的書了!懂了嗎?既然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個系列出書,當然要說很久不見啦!
  只不過……唉、唉、唉,近鄉情怯呀!因為太久沒有寫這個系列的書,結果有一點點緊張,弄得咱們親愛的袁姊姊也很緊張,每天聽我這個小作者哀哀叫,差點想要臨陣潛逃,結果就會開天窗,到時候就變成咱們親愛的詹姊姊哀哀叫,咦?聽起來好象還滿好玩的,怎麼季璃不乾脆真的那麼做呢?
  哈哈,開玩笑的啦!
  結果沒開天窗,不是嗎?當親愛的讀者手上捧著這本《邪惡的微笑》時,就證明季璃已經很乖、很努力地把書寫出來啦!
  在寫這篇序時,其實季璃一直在想收拾行李的事情,隔天一早的班機要飛到日本京都度假,聽起來好象很詩情畫意,對不對?不過季璃根本就只是想去吃桃子和玩裝毛毛蟲遊戲,每天只為了吃而蠕動,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做。
  奇怪,怎麼感覺好象有很多人恨得牙癢癢的?覺得季璃明明就要去玩,還說得好象一副沒啥事的樣子。
  對啦!是要去玩啦!但是還是要工作啦!沒工作就沒錢啦!所以明明就是要去玩,可是還是要工作啦!
  這本書是從甜蜜口袋〈豪門遊戲〉系列中抽出來的故事,根據咱們家親愛袁姊姊的說法,就是看完之後,會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覺得蒼司勁這男人怎麼可以「神」成這副德行,跟女主角之間的互動甜蜜得讓人亂羡慕一把的。
  讀者們要單看這本書,一點困難也不會有,如果要把它加到〈豪門遊戲〉系列之中,也是可以的,所以各位儘管放心大膽地看吧!
  好吧!季璃要去收拾行李了,真不知道半個月前就訂好的行程,季璃怎麼會把自己弄到最後一天,好象還有很多事情都還沒做呢?
  唉,好象不這麼做,就不像季璃的為人了!
  快看書吧!下一回,咱們在甜蜜口袋的系列裏再見囉!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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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5 00:10:09
  楔子

  警車紅藍色的燈光在夜空之下不停地閃爍,警員不斷地用無線電聯絡總部,淳樸社區裏的住戶也紛紛走到戶外,夏夜納涼之餘順便瞧熱鬧。
  喔……原來是一直在社區裏為非作歹的小偷被逮到了!
  一群老鄰居圍著被員警架住的小偷指指點點,說什麼原來壞人就是長這副德行,被打得鼻青臉腫實在不怎麼好看,還說他這個小偷實在不長眼,他們這個小社區都嘛是普通人家,哪來什麼「貴重物品」讓他偷?!
  因為模樣不好看再加上不長眼,這個可憐的小偷一下子就成了大夥不屑且唾棄的對象。
  不過,到底是誰逮到了這個小偷?
  「太太,請問這位小女英雄是妳女兒嗎?她實在太了不起了,小小年紀就懂得要為民除害,她為這個社區捉到小偷,實在是大功一件,我們警局準備給她一個嘉獎。」警官天花亂墜地說完,等著小孩的母親感動一番。
  但耿家媽咪完全不管那名年輕警官說了什麼,在她眼中只有短髮零亂,渾身沾滿了泥土草屑的小女兒存在。
  「柔柔?!」
  她早該想到的,她怎麼可以昧著良心,完全不顧擺在眼前的事實呢?!她這小女兒成天除了劍道之外,最常做的娛樂消遺就是「成群結黨,除暴安良」,上次還捉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強暴犯……
  「媽咪,我很厲害吧!這個壞人是我和大寶、小毛三個人一起捉到的喔!不過他們好沒用,那壞人才拿出小刀,他們就嚇得尿褲子。」說著,年僅十歲的耿依柔揮著竹劍,噘了噘小嘴,對童年夥伴充滿了不齒。
  聽完女兒的話,她險些沒有暈倒,心想大寶和小毛尿褲子才是正常小孩的反應吧!而她的小女兒卻是看到刀子,還會笨笨的往前沖的那一種……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讓女兒變得文靜一點!再讓小女兒這樣「除暴安良」下去,她這媽咪遲早會因心臟衰竭而死!
  「柔柔,以後妳就都留長頭髮吧!」她在女兒的面前蹲下來,摸了摸她發質柔軟的小腦袋。留了長髮,至少可以文靜一點吧!
  「為什麼?短頭髮很好啊!練劍的時候綁頭巾很方便,流了汗就用水沖,用水沖完之後就甩一甩,一下子就幹了,哥哥他們都是短頭髮,為什麼我要留長頭髮?」耿依柔搖了搖頭,一千萬個不願意。
  把頭髮弄濕之後就甩一甩?她的女兒又不是小拘!耿家媽咪回眸瞪了跟出來的丈夫和兒子們一眼,就是他們這幾個臭男生把柔柔給帶壞了!
  「妳還記得灰姑娘的頭髮是短是長?」
  「長的。」故事書裏都是那麼畫的。
  「那睡美人呢?」
  「也是長的,可是白雪公主的頭髮是短的呀!」她忽然問想到了一個例外,不願意被輕易唬弄過去。
  這小傢伙反應真快!
  「所以她才會很倒楣的一直被巫婆後母毒害呀!柔柔,難不成妳要媽媽死掉,然後讓妳老爸找個後母來虐待妳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耿家媽咪就不信她會說不贏小女兒。
  「不要!」她一顆小腦袋很用力地拚命搖,被曬成淡蜜色的小臉蛋露出了驚懼的表情,「我不要後母,我不要!」
  「那就對了,只要妳乖乖把頭髮留長,媽媽就會一直陪在你們身邊,不會讓後母苦毒妳,妳也不會變成一個苦瓜臉的受虐兒,知道嗎?」耿家媽咪伸手拍了拍心愛女兒的粉嫩臉頰,以最溫柔的聲音誘哄道。
  「變成苦瓜臉會怎麼樣?」她童言童語地問。
  「會……」耿家媽咪絞盡了腦汁,終於想出了一個很牽強,但應該可以騙過無知小孩的解釋。「苦瓜臉的小孩會沒人要,至少媽咪就不想要一個苦瓜臉的小孩,所以,柔柔,妳記住了,剪短頭髮就會很倒楣,然後會被虐待,被虐待就會變成苦瓜臉,變成苦瓜臉之後就會沒人要,所以剪短頭髮就等於沒人要,知道嗎?」
  聽完了母親恐怖的頭髮推論之後,耿依柔被嚇得小臉蒼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把頭髮剪了就會倒楣,還會有後母把她茶毒成苦瓜臉,成了苦瓜臉之後就會沒人要,那她不剪了……
  不管是任何理由,就算是天皇老子來求她,她耿依柔都打定了主意,那就是這輩子絕對不、把、頭、發、剪、短!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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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5 00:10:31
  第1章

  早已經忘了有多少血腥沾染在他這雙手上。
  他懶得去記,因為早就多到數不清,想記也記不住。
  而他根本也沒有那多餘的心思,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想撂倒他的敵人太多,他必須想辦法在別人對自己不利之前,消滅對方。
  在名義上,他是某個跨國大集團的總裁,不過,只有熟知內情的人才知道,他是一個經手無數條人命的殺手頭子。
  在他的眼底,人命以金額大小計算,從名不見經傳的販夫走卒到掌握權勢的名流權貴,都有他們自己的價碼。
  蒼司勁長指輕敲皮料座椅的扶手,望著窗外一片翠綠的林蔭隨著車行逝去,那一片由淺綠轉成墨綠的樹蔭隨著山風拂搖,透出一陣陣詭譎的感覺。
  彷佛有什麼事情就快要發生……
  他的人生還能夠發生什麼事情呢?金錢與殺戮,權勢與鬥爭,再兇狠的場面對他而言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最近有一筆天價的買賣,他卻遲遲不肯點頭接下來,因為他討厭那個老頭子一副攀親附戚的醜惡嘴臉,他說他是誰呢?
  喔,對了,他母親的哥哥,也就是他蒼司勁的舅舅,說什麼他母親是他妹妹,這個忙他這外甥就非幫不可。
  笑話,他就偏偏不幫。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乾爹給他的,就連「蒼司」這個姓,也都是他賜與的,多年來,蒼司家族就一直扮演著「清道夫」的角色,這個角色是被世界權力中心需要而且默認的,旗下經營的跨國集團雖然也是獲利不少,但只不過是個掩護的手段。
  一開始,蒼司家族就不被允許「退出」,只不過乾爹臨死之前,交代過他有選擇下不下追殺令的權利。
  忽地,他的手機響起,打斷了他的沉思,蒼司勁按下了通話鍵,是他的特助管冬清。
  「主人,今天那個人又來了,他說主人一定要跟他合作,請你下令立刻殺了他的死對頭。」
  「合作?那個老頭子憑什麼以為我會和他合作?」對於這麼可笑的說法,他不禁嗤之以鼻。
  「他說如果主人不與他合作,以後絕對會後悔。」
  「後悔?告訴他,我蒼司勁的字典裏頭沒有這兩個字。」說完,他掛了電話,望著窗外的眼神變得陰沉無比。
  就在這時,司機忽然踩了煞車,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動了蒼司勁,他回頭看見了幾輛黑色的車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幾個拿槍的男人從車子裏走了出來。
  「別輕舉妄動,這兒沒你的事,找到機會就自己先跑吧!」他冷冷地對司機交代,心想自己是否應該要聽管冬清的話,請一個有武術底子的司機。
  至少,不會成為他防衛時絆腳的石子。
  司機臉色蒼白的點頭,看見有人拿槍從對面走過來,心裏害怕得不得了,冷不防地開門沖出去。
  這唐突的舉動教敵人防備,第一聲槍響劃破了山路的寧靜氛圍,蒼司勁低咒了聲,也掏出槍來迎擊對方,神准的槍法打中了兩個人持槍的手掌,卻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司機大喊救命的慘叫聲。
  他一個失神,肩胛上中了一顆子彈,失去了反擊的最好機會,蒼司勁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絕對沒有好下場,他打爆了汽車的油箱,猛烈的爆炸讓對方措手不及,他乘機跑進了林子裏。
  他一邊跑,一邊想,真的應該聽管冬清的話,找個厲害一點的司機,要不遲早會被那種在危急時沒有行為能力的司機害死。
  蒼司勁脫下外套按住傷口,吸附傷口淌出的鮮血,小心不讓自己流下來的血跡成為敵人追蹤的線索。
  最後,他將外套丟棄在一條被人踩出來的土徑上,往另一個隱密的方向逃去,他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被他們找到……
  他蒼司勁絕對不是那種有仇不報的君子,等著瞧吧!
  終於,他失血過多,不支地躺在由枯葉鋪成的厚毯上,仰望著清澈的藍天被濃密的樹梢給劃分成好幾塊,不時地透進幾絲刺眼的陽光。
  貫穿他肩胛的彈孔不斷地淌出溫熱的鮮血,不片刻就在他的襯衫上漫成滑膩的一片血跡,黏黏的,真教人感到不舒服。
  在他合上眼睛的最後一剎那,聽見了有人踩碎枯葉的聲音,是他們嗎?他們找到他了嗎?老天爺,這就是他的末日了嗎?
  忽地,腳步聲停止,他看見了一隻少女白底紅條紋的休閒鞋朝他的肩膀踢了一踢,似乎在試探他到底死了沒。
  不死心,又踢了一踢。
  該死!她踢好玩的嗎?他真想跟她說,再讓她這麼踢下去,就算他本來還有最後一口氣,也會被她給踢掉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耿家有個留著長辮子的少女,她的名字叫做耿依柔。
  自從十歲那年被母親恐嚇剪短頭髮會沒人要之後,她就再也不動剪短頭髮的主意,偶爾讓母親修個發尾還緊張半天,生怕母親不小心多剪了!
  也不知道是否母親的苦心奏效,從那之後,她就不再與童伴成群結隊去「除暴安良」,不過卻養成了另一個怪癖,那就是「撿東西」!
  她不撿破爛,而專撿會動,有生命的東西,例如受傷的小貓、小狗、小鳥等等,偶爾撿些蛇呀、蜥蜴的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最恐怖的是她曾經撿過一隻將近一公尺長的鱷魚,最後在驚動鄰居之後,她母親堅持要將鱷魚送到最不會危害人類的地方。
  後來聽說那只鱷魚被送進了動物園,耿依柔還三不五時去探望牠,把牠取名叫「小強」,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她在說她家的蟑螂。
  附近鄰居有人在猜想,照她繼續這樣撿下去,哪天會不會撿回來一個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午後,氣溫炎熱,空氣彷佛凝滯了般,就連平常老人們喜歡坐著聊天的椿樹下都不見半個人影。
  少女扛著男人走過水氣蒸騰的路面,終於停在一扇大門前,她滿身大汗,提起最後一絲力氣大叫:「哥,快死人了,你快出來!快點出來幫我!」
  聽見妹妹在門外大呼小叫,耿家老大急著跑出來,一打開大門,他看見小妹坐在地上擦著汗,在她的身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高大男人,在他的身上有一大片已經幹凝的血跡。
  完了,他們害怕的事情終於來臨了!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有本事遇上一堆受傷的東西?這下子連人都給她撿到了!耿家老大深吸了口氣,「柔柔,妳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撿了什麼東西回來?」
  「怎麼會不知道?人哪!」她大哥到底把她當瞎子還是白癡?她耿依柔可是一點都不笨。
  「對,是人,而且是一個受傷的男人!」耿家老大吼完之後,深吸了口氣,試圖平穩心情,好對她曉以大義。「柔柔,妳知道這些年來妳已經撿多少東西回來了嗎?三隻狗,四隻貓、兩隻烏龜,五隻兔子,還有一窩小老鼠,數不清多少只的麻雀小鳥,上次還送走了一隻鱷魚,妳不記得了嗎?」
  「我知道不能再撿鱷魚了,可是,這次是人耶!」她明明就那麼乖,他幹嘛發那麼大的脾氣?
  她這個妮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搞清楚狀況?!耿家老大氣到有點想發抖,最後,他還是深吸了口氣,忍了下來。
  「柔柔,一個壞人比鱷魚可怕十倍,妳知道嗎?難道爸媽小時候沒有教過妳,遇到陌生人要保持距離嗎?」
  「有啊!可是他受傷了。」那又不一樣。
  「那根本就一樣,好嗎?妳應該叫救護車把他送去醫院!」他大吼。
  她骨碌碌的黑眸看了昏迷的男人臉龐半晌,「嗯……他的表情告訴我,他不想去醫院。」
  「他明明就昏迷不醒,哪有什麼表情可以告訴妳他不想去醫院?」他氣到有種眼前發黑的徵兆,「還是妳剛才見到他的時候,他其實是清醒的?」
  每次面對他這個小妹,他就有一種「不如歸去」的挫敗感。
  「不,他從一開始就暈了,可是,我就是這麼覺得呀!大哥,他的傷口還在流血耶!你幫他看看好不好?」她拉了拉他的衣袖。
  「從一開始他就暈了,那他到底是用什麼鬼方法告訴妳他不想去醫院的?不行,一定要去醫院。」他別開臉不看她。
  「他不想去啦!」關於這一點,她很堅持。
  她還說?!他一定遲早會被他這個小妹給氣死,「去醫院,那裏才有醫生可以幫他治療傷口。」
  「你也是醫生呀!」難不成他想見死不救?
  「我是牙醫!」而且還是一個幫小狗、小貓、小鳥療過傷的牙醫。
  「那……」她忽然住了口,本來很想說「那還不是一樣」,可是隨即想想,好象真的不太一樣。
  耿家老大挑起眉頭觀著她忽然住嘴的小臉,心裏有點得意,能夠讓他這個小妹無話可說,不是常人能夠辦到的。
  「所以說,把他送去醫院是最好的決定,我去開車,咱們把他送去醫院,讓院方去查他的身分,大不了我們幫他付醫藥費。」他逮住這個最佳的機會說服她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可是……不行,他不想去醫院,我不能送他去醫院,這樣太沒有做人的道義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堅持什麼,但就是堅持。
  「柔柔,妳知不知道只有兩種人不能進醫院,那就是罪犯和偷渡者,如果他不是以上兩者,那妳幹嘛怕送他去醫院?如果他是其中一種,那說什麼我也不會讓妳繼續跟他親近,我要把他送走!」
  「他一定不是罪犯或偷渡者,而且我不能在他受重傷的時候拋棄他,要不然你想辦法把他治好,治好之後我就不要他。」
  「說得那麼簡單,妳以為他是妳的玩具嗎?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柔柔,不要太孩子氣了!」
  被哥哥這麼一罵,本來還不怎麼小孩子脾氣的耿依柔忽然噘起了小嘴,一邊很努力地想背起男人,一邊念念有詞地說道:「不救就不救,大不了我把他送回原來的地方,順便幫他立一個墓碑,上面死因就寫有人見死不救,害他英年早逝,請他地下有知,就不要來找我,要找那個不救他的人……」
  老天爺,他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缺德事,這輩子怎麼會有這種小妹?!再這樣下去,他總有一天會被氣爆血管。
  「好啦!把人搬進來再說啦!」耿家老大無奈地低吼了聲,被迫屈服在小妹的「惡勢力」之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在這同時,有人找遍了臺北縣市各大醫院,就連偏僻的小診所都不放過,他們想要尋找的是一個受了槍傷的男人。
  但是,所有的醫生一致的回答都是他們沒見過這樣的病人。
  對於這樣的結果,有人感到相當不滿意。
  「找不到?不可能,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就算是有人救了他,應該也會把他送到醫院才對。」手機那端的人語氣陰沉不善,對這個結果難以接受。
  「說不定沒有人發現他,這下子他應該是死定了。」中年男子陪笑道。
  「最好是這樣,要不然咱們就留下一個棘手的後患了。」
  「一定是這樣的,請您放心吧!」
  說完,中年男子掛斷了電話,擔憂的臉色卻不如語氣那般輕鬆。
  最好是死了。
  蒼司勁最好是死了。
  否則他實在不敢想像,如果蒼司勁還活著的話,會對他們採取什麼樣的報復手段?!只是用想像的,他就開始從頭打冷顫……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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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5 00:11:19
  第2章
 
  什麼東西在舔他?
  濕濕的、滑滑的、黏黏的,還不斷有熱氣呼到他臉上……怎麼樣都令人覺得不舒服,蒼司勁睜開雙眸,迅速地伸手捉住正在「騷擾」他的動物,沒想到捉到了一隻小狗的脖子,卻被另一隻貓給咬了。
  「放開笨狗,牠快被你給掐死了啦!」一雙少女的纖手胡亂拍著他的手臂,急著搶救他手裏掐著的那只「笨狗」。
  他手一松,那只「笨狗」立刻拔腿狂竄,躲在一邊的書桌下,看著他的眼神彷佛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汪汪……喵……啾啾啾……
  哪來一堆動物的聲音?吵死了!他心裏納悶,看著床底下有幾隻小貓、小狗跑來跑去,他轉頭望向長辮子的少女,看她正睜著明亮的大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瞪著他,似乎對他哪才涉嫌謀殺那只笨狗有點不滿。
  他不知道屋子裏一堆又跑又跳的動物都是這名少女撿回來的,而他,也是被她撿回來的「動物」之一。
  她有一張美麗俏皮的瓜子臉,瞪起人來閃閃發亮的美眸,噘起來紅紅嫩嫩的小嘴,約莫一百六十五公分的纖細身形,拖在背後那條又黑又亮的長辮子大概可以算是她的正字標記吧!
  要不是他受了傷,她絕對不饒他!耿依柔決定自己大人有大量,原諒他這一次,她抿唇笑笑,「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受傷?聽說是槍傷呢!」
  「妳叫什麼名字?我在什麼地方?」他笑著說,完全沒回答她的問題。
  哼,他以為這樣子就可以混過去嗎?未免太小看她耿依柔了吧!
  「我叫耿依柔,你可以叫我柔柔,好了,我介紹完自己了,你不要以為自己可以蒙混過去,你到底叫什麼名字?你不可以不說,因為你害我被罵得很慘,你昏迷不醒的這兩天,我家從上到下,老爸、老媽、大哥、二哥、三哥,就連到美國出差的四哥,他們每個人都念過我了!」
  「他們為什麼要念妳?」
  「當然是因為你呀!誰教你要受傷被我撿到,當然罪魁禍首就是你。」哈哈,她出運了,被念了那麼久,總算有一個人可以被她念了吧!
  「是這樣嗎?我記得自己並沒有求妳把我撿回來。」蒼司勁微微一笑,黑眸之中閃著一絲幽冽的光芒。
  他還記得她踢了他好幾下,這筆帳該怎麼算呢?
  「什麼?你這麼說是存心要過河拆橋,忘恩負義囉?」她還沒念幾句,他就已經打算不認帳了?耿依柔雙手抱胸,氣呼呼地瞪著他。
  這時,在樓下的耿家人聽到了她拔高的音量,一群人立刻沖了上來,看見她與陌生男人靠那麼近,耿家老大連忙把她拉開。
  「柔柔,我們不是千交代、萬叮嚀,說只要他醒來,妳就要叫我們過來嗎?妳難道不曉得一個活人會比……」
  「比吃人的鱷魚危險,我知道呀!可是你們難道不覺得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才剛活過來而已,那麼虛弱的人,我不可能會打輸他的,你們放心吧!」她拍了拍胸脯,對自己的「十八般武藝」相當有信心。
  聞言,男人側眸覷了她白嫩的俏臉一眼,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彷佛對她的話持著保留態度。
  「你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耿老爹問道。
  「我叫蒼司勁,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這份大恩大德我絕對不敢忘記,有機會一定會報答你們的。」說著,他露出了一抹靦腆無害的微笑,俊美斯文的外表看起來就像個害羞的大男孩。
  說著,耿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只除了耿依柔之外,每個人都被他那好看的微笑給迷得昏頭轉向,沒辦法,人長得斯文俊秀就是有這個好處。
  耿依柔冷哼一聲,心想他的態度怎麼跟剛才不一樣,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況且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耶!她才是他應該要報答的人吧!
  她越想越覺得不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蒼司勁聳了聳肩,當作沒看到。
  這時,耿老爹卻是笑呵呵的,「沒什麼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大家互相幫忙,互相幫忙啦!」
  厚!她老爸說那是什麼話?明明在她把人救回來的時候,把她念到快臭頭,現在竟然變成「互相幫忙」?!
  他明明就受傷到快死掉,到底幫了什麼忙?
  哼!她不爽,不爽他這個「剛活過來的死人」竟然那麼吃香,那她這個「救命恩人」為什麼就要被念到臭頭?!
  不公平!她絕對不服氣!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耿母跑出去接電話,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她又跑回來,一臉著急地說道:「老公,婆婆打電話來,說公公從老家的樓梯捧下來,現在人在醫院,要我們趕快過去看他。」
  「什麼?好好好,我們立刻就回去。」耿老爹連忙點頭,轉頭朝大兒子交代道:「老大,我和你媽現在就開車回苗栗去,你要家二、家三好好看家,對了,不要讓你妹去做什麼很危險的事情,知道嗎?」
  「連人都撿回來了,大不了這次撿獅子。」他們應該要很習慣了,不是嗎?耿家老大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道。
  「別開玩笑!」耿老爹瞪了大兒子一眼,這時,他看見妻子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下樓,「我們走了,過兩天就回來,好好看家喔!」
  「是,我會看著她,不讓她再撿一個人或是一隻獅子回來。」要是她又撿了一隻鱷魚回來怎麼辦?
  唉,再說吧!
  話才說完,耿家夫婦就立刻帶著行李出門,這時,耿家老大的手機也剛好響了,他接起來才聽了沒兩秒鐘,馬上就臉色大變。
  「要開刀?妳先在醫院裏待著,聽醫生的話,我現在就趕過去。」說完,他掛了電話,雙手搭在小妹的肩膀上。「柔柔,妳未來的大嫂現在人在台中的醫院裏開盲腸手術,聽說已經轉成了急性腹膜炎,為了保住妳未來大嫂的寶貴性命,哥哥我現在必須要趕過去,知道嗎?」雖然他還在這裏說話,其實一顆心早就飛到台中去了。
  「唉,見色忘妹嘛!哥,你別說那麼多,你妹妹我都知道了。」說得那麼正經八百的,又不是在交代遺言。
  「聽著,乖乖看家,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老二和老三今天晚上會從新加坡回來,有他們在我就放心一點了。」
  什麼叫做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她又不是三歲小孩!「知道了啦!你再不趕快出發,小心你女朋友在醫院被醫生欺負喔!」
  「小鬼頭,別貧嘴。」耿家老大笑斥了聲,跑下樓拿了車鑰匙,不片刻就聽見門外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這時,家裏的電話又響了,小貓小狗亂叫一通。
  耿依柔看了蒼司勁一眼,他的眼神彷佛在說她家可真熱鬧,她覺得他根本就是在幸災樂禍,急忙跑下去接電話。
  「什麼?不會吧?」才接起電話沒半分鐘,她就立刻慘叫。
  「大哥,三哥剛才打電話回來說……」她才拿著話筒沖出門外,就發現她大哥已經開著車揚塵而去,根本就聽不到她接下來想說的話。
  耿依柔苦惱地嘟起小嘴,回眸覷了屋內一眼,心裏忽然有點忐忑不安,怎麼辦?她兩個哥哥剛才打電話回來說要在新加坡多留幾天,這下子等於是全家人都跑光光了,只留她一個人跟那個蒼司勁在家……
  算了!回去找他聊天,在家裏應該不算是跟陌生人說話吧!耿依柔聳了聳纖肩,一手拋著話筒,哼著歌兒轉身走回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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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你吃。」耿依柔啃著蘋果進門,隨手丟給他一個三角飯團,拉了張椅子坐到床邊。
  「妳給病人吃這個?」蒼司勁精准地接下飯團,一臉錯愕。
  「喂!有飯團吃就不錯了,你還嫌?」他竟然不給臉,枉費她千辛萬苦特地從冰箱裏翻出來。
  「誰知道這種飯團在商店裏已經放多久了?不,多謝妳的好意,我不吃。」他隨手將飯團丟還給她。
  其實是在他們家的冰箱裏「待」了很久才對……
  「你要想清楚喔,現在這個家裏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既然你不吃,那你等著餓肚子吧!」她繼續啃著蕷果,很現實的也不肯吃那個看起來就「爹爹不疼,姥姥不愛」的可憐飯團。
  「妳不會煮飯嗎?」她該不會想以那顆蕷果果腹吧?真是的,那個飯團連她自己都不吃,竟然還塞給他?!
  「我會煎荷包蛋。」耿依柔偏著小臉,很聰明地換個說法,不教他發現她原來「只會」煎荷包蛋。
  不過,蒼司勁卻一下子就聽出來了,他揚唇微笑,「如果我能幫妳煮頓吃的,妳可不可以別再把我當成一個「剛復活的死人」?」
  「你煮的菜好吃嗎?」
  「頗有大師級的水準。」
  「成交!」
  耿依柔笑咪咪地點頭,覺得答應他這個條件一點都不難,反正他既然已經清醒那麼久了,當然不會是「剛復活的死人」,而是「復活很久的死人」,她那麼聰明,怎麼會弄不懂這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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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了晚飯,晚上九點,平常都是耿依柔練劍的時間。
  她只穿著一身白衣藍褲的道服,沒有戴上防具,揮著竹劍做臂力訓練,她撿回來的一群小貓小狗乖乖地蹲在門邊觀看,唯一撿回來的「人」竟然也不發半語地倚在門柱旁,斂眸仔細看著她揮舞的劍法。
  多年的特殊經歷,讓蒼司勁很快就能起來走動,他檢查過自己的傷勢,發現並沒有想像中嚴重,會讓他昏迷過去的原因,只怕是失血過多吧!
  「你還不趕快去躺著,小心待會兒又流血昏倒,我可不負責把你扛回房間去喔!」耿依柔一邊揮劍,一邊對他喊道。
  「你們為什麼不把我送到醫院去?把我留在這裏,不怕我給你們惹來麻煩嗎?」他笑問。
  「你一臉看起來不太想去醫院的樣子。」她看了他一眼,又用力揮了兩下竹劍,「後來大哥被我拗到受不了,只好打電話給他認識的一個外科大夫,要他過來幫你處理槍傷,然後我可就倒楣了,那個大夫一邊在幫你療傷,我就一邊被罵,比我上次撿一隻鱷魚回來的時候罵得還凶。」
  「妳真的撿過鱷魚?」他不太相信。
  「什麼真的假的?撿過就撿過,有什麼好稀奇的?」她不服氣地噘起小嘴,難不成連他都想要對她訓話嗎?
  「小姐,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可以撿一隻鱷魚回來的,好嗎?」說著,他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想起她這麼嬌小的個子到底是怎麼把鱷魚給抱回家的,他的笑聲不由得越來越張狂。
  他笑什麼啦?!
  他明明就是那個被撿回來,最沒資格笑她的人,現在竟然笑得最大聲?!耿依柔不服氣地沖上前推了他一下,沒想到正好打到他的傷口,教他吃痛地皺起眉心。
  這時,他又正好絆到了一隻剛好跑過去的小狗,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一時之間,又是小狗小貓叫個不停。
  「妳……」一陣劇痛教他擰起眉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這才想起他是病人,急著想要揪起他,「快一點,我背你回房間,打電話給醫生,然後……啊……」
  他冷不防地反手將她拉進懷裏,不讓她像只活蹦亂跳的小老鼠一樣,「我不礙事,只不過流了那麼一點點血,死不了人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
  她在他的懷裏掙扎了半天,一雙小手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摸了半天,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支撐的位置,心裏忽然覺得有點異樣。
  他的身體……好修長結實,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完全可以感覺得出他乎常的訓練有素。
  她抬起美眸,平行直視他,「你有練過武術,對不對?」
  「對,不過是皮毛而已啦!」他的說法簡直就「輕描淡寫」到了極點。
  耿依柔雖然有點不信,但他既然這麼說,她好象也沒有理由不相信他,「那你也會劍道嗎?」
  「一點皮毛而已啦!」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說自己很厲害就是了。
  「你去架子上隨便挑一把竹劍,跟我比試一下。」
  蒼司勁沒有反對,他依言走到架子前挑了把竹劍,回到比試場上,站在她對手的位置上。
  「我是個受傷的人,請妳手下留情喔!」他很沒志氣地先討個人情。
  「那當然!」
  她昂起小巧的下頷,打算先讓他個兩招,畢竟她可是劍道三段的高手,怎麼可以欺負比她弱,還身負重傷的人呢?
  比試開始不到三分鐘,終了,輸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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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過去,兩天、三天也過去,一直到第四天,耿家人才發現了不對勁。
  直到耿母打電話聯絡兒子,才發現他們竟然陰錯陽差,全部都跑出去,結果就只留耿依柔這個最會惹是生非的妮子,跟一個受了傷,還不知道是正是邪的陌生男人住在同一間屋子!
  大清早,兩輛轎車和一輛計程車同時飆到耿家大門前,出外了幾天的耿家人幾乎是連爬帶滾地下了車,急著趕回家搶救可能早就遭遇不測的耿依柔。
  「喂!先生,太太,你們的錢還沒付呀!」計程車司機開門追了出來,想跟耿家夫妻討回計程車費。
  「對不起,對不起!」耿家老大替父母點頭道歉,掏出皮包,隨便丟了幾張千元大鈔,轉頭繼續往家門方向前進。
  完了!死了!要是他那個小妹發生了什麼不測,他老媽不把他這個兒子大切成八塊,丟到淡水河裏去喂魚才怪!
  「啊……好痛!」
  一進門就聽到耿依柔呼痛的聲音,一夥人簡直就是心驚膽跳,八百里快馬加鞭往傳出聲音的道場趕了過去。
  完了!完了!他們的小妹會不會正在被「淩虐」……
  這個想法不約而同地躍上他們的腦海,那個殺千刀的蒼司勁,枉費他們好心救他,他竟然如此對待他們的寶貝柔柔……
  「柔柔!柔柔,妳沒事吧?」
  幾個大人差點擠破道場的紙門,這時他們定睛一看,才發現她正站得好好的,穿著道服,拿著竹劍,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們這些人。
  「你們在幹嘛?」她的家人好奇怪。
  「妳……妳……沒事吧?」一群人沖上前來對她上摸摸,下摸摸。
  「沒事呀!」耿依柔躲得遠遠的,她的家人真的好奇怪喔!
  「那……你們剛才在幹什麼?」耿老爹不放心地問。
  「練劍呀!老爸,老媽,你們不是說要多待幾天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言下之意,就是他們可以再多待幾天。
  「我們擔心……」
  「你們擔心什麼?他又不是鱷魚,吃不了我的。」
  聞言,耿家人無不投給她惡狠狠的一眼,心想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知道撿回來一個「壞人」會比鱷魚更恐怖?
  「而且,老爸,他劍道比你還要厲害,他說是什麼風……山什麼的流派,反正很厲害就對了。」
  「風山流派?你是說……」耿老爹不敢置信地看著蒼司勁,「請問風山流派的新門主東堂先生是你的什麼人?」
  「同門師兄弟,交過幾次手。」
  「同門……同門師兄弟?」
  他……他的輩分未免也太高了吧!耿老爹緊張地吞了口唾液,一直以來,他對劍道最高門派「風山流」就一直很憧憬,卻也一直不得其門而入,那個東堂先生在日本劍道界舉足輕重,是他的偶像。
  沒想到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竟然跟東堂先生交過手?!
  偶像!他是偶像!
  「你除了劍道之外,還會什麼?」他問。
  「煮菜。」想了半天,蒼司勁決定挑一個最不關痛癢的。
  「對呀!對呀!老爸,他煮的菜好好吃,你們不在的這幾天,都是他煮飯給我吃的呢!」耿依柔很高興地附和。
  聞言,耿家一家大小不約而同地投給她這可恥的家人一記瞪視,心想不知道該說她大膽還是沒天良,再怎麼說,蒼司勁都是一個認識才沒幾天的陌生人,她怎麼可以放心吃他做的菜呢?
  難道她就不怕人家在她的飯菜裏下藥嗎?
  好吧!就算他是正人君子好了,人家好歹負傷在身,她非但不照顧人家,竟然好意思吃人家做的菜,簡直就是沒天良!
  唉,算了。算了!他們這可恥的家人能安然活到現在,根本就應該算是一個奇跡吧!哪里還敢指望她懂得什麼人情世故。
  「請你們別怪她。」蒼司勁淡淡地開口了,「是我自己主動要做飯菜給她吃的,為了我們兩個都好,我當然應該自己下廚才對。」
  「說得也對……」耿老爹點了點頭,旁邊的家人紛紛跟著附和,如果讓耿依柔煮飯,搞不好會「中毒」也說不定。
  耿依柔擰起清秀的眉心,總覺得他這話聽起來有刺,有一種剛才被他嘲笑了的感覺,根本就一點都不感謝他的「仗義執言」。
  「除此之外呢?你還會什麼?」耿老爹又問。
  「沒有事情可以難得倒我。」
  「那……如果蒼先生沒有工作的話,可不可以請你就留在我們這裏教課?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光想到能有幸見識到風山流派的絕妙劍術,耿老爹就高興得合不攏嘴。
  「這……」他哪一點看起來像「無業遊民」呢?
  「好好好,他答應了。」耿依柔搶著回答。
  「請問我有開口嗎?」他挑眉橫睨了她一眼。
  「你是沒開口,不過我替你答應了。」她回睨了他一眼。
  「妳憑什麼替我答應這份工作?」她不要命了,是不?
  「憑什麼?當然就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她非常理直氣壯地回答,擺出了教訓的架式,「先生,你媽媽沒教你做人要感恩圖報嗎?被人家救了還不懂得要報恩,小心出去會被笑喔!」
  她的說法真是教他啼笑皆非,「很抱歉,我媽媽確實沒教我這一點。」這妮子真的好有趣。
  他總覺得待在她身邊的話,一定會發生很多好玩的事情。
  「你媽沒教你的,我教你。」
  「還有很多事,我媽都沒教我耶!」他狡猾地裝出一副無辜又無知的模樣。
  「放心、放心!」她像個大姊頭似地拍了拍他這個「小弟」,「以後有機會我統統都教你,現在就先從報恩開始教吧!」
  他點了點頭,樂意照她的話去辦,心裏覺得這整件事情比他生平做過的事還要好玩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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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現在人在哪里?請您告訴我地點,我們立刻去接您回來。」擔心了那麼多天才接到這通電話,管冬清只差沒有跪下來叩謝天地。
  「不忙,我想休息一陣子,最近外面的風聲怎麼樣?」相較於手下的激動熱情,蒼司勁的反應就平淡得有點過分。
  不過,這也不能怪管冬清大驚小怪,他是他身邊最年輕的手下,才不過二十歲的年紀,憑著一身無人能出其右的電腦處理本領,在他身邊穩坐第一特助的位置,唯一的缺點就是碰到他這個主人的事情,就會變得太容易操心過度。
  對於這一點,管冬清可有話說,誰教蒼司勁這個主人是他畢生崇拜的偶像呢?當然要好生伺候著才對。
  「如果您沒打這通電話給我,我只怕快要以為那個謠言是真的,那老頭子放話說主人您已經被他派人殺死,聽說他們找邐了各大醫院,並沒有找到您就醫的紀錄,料想您應該已經死了。」
  果然如他所料,這些人竟然還找到醫院去,真想對他趕盡殺絕嗎?蒼司勁冷笑了聲,「那就先讓他們把我當死人吧!我還不急著「復活」。」
  「復活?」
  「對,最近在學一些東西,挺好玩的。」說著,他想起耿依柔一副老大姊的模樣,唇邊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學東西?請問……是什麼?」主人做過的事情,他都要好好記錄才可以。
  「沒什麼,不過是一些媽媽沒教的事情。」他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像在討論今天天氣很適合出去旅行一樣。
  「什麼?!」媽媽沒教的事?請問哪里在開這堂課?
  又大驚小怪了!蒼司勁無奈地歎了口氣,「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了,聽著,我有幾件事情要你去幫我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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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結果,蒼司勁成了耿家新聘的劍道老師,名正言順地住了下來,高級的劍道課程就由他來教。
  按照耿老爹的說法,那就是出身風山流派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壞傢伙,每次一問到來歷,蒼司勁就會流露出落寞悲傷的神情,那一臉俊秀斯文的憂鬱,看得耿家夫婦心疼極了,到了最後就只好什麼都不問了。
  不過,與其說練劍道可以修身養性、鍛煉體魄,蒼司勁的劍法比較像精湛的格鬥技,他的劍法不只快、狠,准,而且招無虛發,總會教人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如果他手裏拿的是真刀的話,對手早就死在他劍下千萬次了!
  自從他來了之後,劍道教室就多了不少學生,大部分都是二十歲到三十歲的粉領族,還有不少四十歲以上的媽媽級學生。
  以前這些媽媽頂多把小孩送來學劍道,現在則是自己搶著當學生,就算是白癡也知道誰是她們真正的目標。
  而耿依柔這個「救命恩人」呢?則是理所當然成了他的經紀人,她打算再過一個月就調漲這些小姐媽媽的學費,乘機大撈一票。
  對於她算得精准的如意算盤,蒼司勁只能苦笑,他並不想做任何事情阻止她這個經紀人兼救命恩人繼續「胡作非為」下去。
  照她的說法,做人要懂得報恩,否則出去會被人家笑。
  原本蒼司勁教課時,都是借穿耿家老大的道服,但耿老爹覺得這樣太對不起「風山流」這大名鼎鼎的招牌,很堅持要幫他訂作一套新的。
  看著他穿起黑色道服,還挺人模人樣的嘛!
  「不錯嘛!」耿依柔在他的身邊繞了一圈,仔細地對他評頭論足一番。
  「穿的人是我,當然不錯。」蒼司勁輕笑了聲,拉整了下衣服。
  「我看也找那個人來我們道場學劍,讓儉也穿上道服,不曉得會不會也一樣好看呢?」她忽然站定了腳,一臉若有所思。
  「哪個人?」
  「我喜歡的人哪!」
  「妳有喜歡的人?」他擰起眉心,覺得她這話刺耳到了極點。
  「對。」她點點頭,立刻就被他用竹劍敲了下腦袋。
  「再說一次,妳有喜歡的人了?」這次,他的語氣微沉。
  耿依柔捂著被他打疼的頭,委屈地皺起小臉,「我當然有喜歡的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沒有。」但他不爽。
  蒼司勁又打了一下她的頭,一臉不高興地轉頭離去。
  「你幹嘛啦?!一直用竹劍打人家的頭,我又沒欠你!」她氣呼呼地朝著他高大的背影嬌吼,實在很想跟他據理力爭到底,但很不爭氣地輸給肚子裏咕嚕叫囂的饞蟲,「阿勁——」
  「幹嘛?」他回眸睨了她一眼。
  「我肚子餓了,你要不要弄點東西給我吃?」
  「自己去弄,我又不是妳家請的廚子,憑什麼要我煮東西給妳吃?」說完,他輕哼了聲,一臉不爽地走了。
  他在生什麼氣呀?耿依柔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給轟得一愣一愣的,搔了搔頭,很用力地思考著自己到底哪里對不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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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窗臺前,雙手支頤,看著一片白雲飄過藍天,耿依柔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截至目前為止,她已經歎了一百零八個氣了。
  「唉……」又一個。
  「她怎麼了?從剛剛就一直坐在那裏歎氣。」正好耿家老大走了過來,蒼司勁指著窗臺前那個歎氣的傢伙問他。
  沒想到除了他之外,沒有半個人覺得訝異。
  「別理她,那個傢伙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她生病了嗎?」
  「是病不是病,犯起來要人命。」
  「我不懂,你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戀愛呀!柔柔那傢伙要不是又戀愛了,要不然就是又失戀了!不過我看八成是又戀愛了才對。」
  要不,她才不會一副「哪個少女不懷春」的病相思模樣。
  「我確實聽說過她現在有喜歡的人。」蒼司勁微微地擰起眉心,發現自己還是很不喜歡這個事實。
  「才現在嗎?她什麼時候沒有過喜歡的人?」耿家老大一副「少見多怪」的神情,「你猜她那傢伙幾歲初戀?」
  「十五歲?」他想這應該是一個很正常的年紀吧!
  「錯!」耿家老大輕哼了聲,「十五歲?你在說你家妹妹喔?很抱歉,我們家小妹早熟得很,她三歲就初戀了!」
  「三歲?」這是在跟他開玩笑嗎?
  「對,雖然我很不願意這樣講自己的妹妹,但她這傢伙不但博愛又濫情,我還記得她是怎麼喜歡上那個幼稚園同班的小男孩,好象是因為她的鞋帶松掉了,老師很忙沒空幫她綁,那個小男孩剛好大她一歲,剛好會綁鞋帶,也剛好幫她綁了鞋帶,結果她就這樣默許了芳心,還差點「非君不嫁」,差點把我們都嚇壞了。」
  「只是綁鞋帶而已?」真教人感到不可思議。
  「要不然你以為幼稚園小朋友還能幹什麼?」耿家老大橫睨了他一眼,覺得他的思想有點邪惡。「不過,等她自己學會綁鞋帶之後,發現綁鞋帶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她的初戀就告終了,那個可憐的小男孩大概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從此以後我家小妹都不理他了。」
  蒼司勁覺得有點好笑又不敢置信,看著窗臺前她拖著長辮子的纖細身影,不禁笑著搖頭歎息,果然,在她身邊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後來幾次我不太記得詳細情形了,我印象最深的那次是她國二的時候,有一天她發燒請假,放學的時候有個害羞靦腆的小男生幫她送當天的筆記,她感動得要命,決定要愛上他,不過,那段兩小無猜的愛情只維持了半個小時,因為當小男生回去,她翻開筆記打算要抄的時候,發現那個小男生的字醜到簡直就像老鼠尾巴沾墨拖著寫,你真該看看她當時那張錯愕的小臉,簡直快要把我們幾個哥哥給笑死了。」
  說著,耿家老大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或許是記憶猶新吧!
  「既然她那麼容易愛上別人,豈不是已經交過不少男朋友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一點非常介意。
  「那倒沒有,柔柔這傢伙愛得快,也很快就不愛,她愛過最久的一個人好象是……不到半個月,我猜,她根本就只是禁不住別人對她好,別人一對她好,她就覺得自己好象要愛上他,真是夠了。」
  說著,耿家老大無奈地笑歎了聲,拿著文件出門了。
  這時,一直在發呆的耿依柔回過神來,不知道自己被他們當成了討論的對象,她跳下了高腳椅,走到蒼司勁的面前。
  「你剛才跟大哥在說什麼?」
  「沒什麼,閒話家常而已。」他輕描淡寫一語帶過,「妳剛才不是說肚子餓了嗎?要不要我去炒盤飯給妳吃?」
  「你不是說自己不是我家聘請的大廚,要我餓了自己去想辦法嗎?」都是因為他那麼沒良心,害她剛才餓得直歎氣。
  「我剛才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這麼對待救命恩人,所以我想自己應該要對妳好一點,不是嗎?」他扯開一抹很無害的笑容。
  「你知道就好。」這下子她滿意了。
  「妳在外面等著,我去炒飯給妳吃。」
  說完,他拍拍她粉嫩的臉頰,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臉上無害的笑容之中隱約綻放著邪惡的光芒。
  他聽說了,她這妮子最禁不起別人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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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天之後,他開始對她很好,好到簡直沒天良。
  她說什麼他都聽,她要什麼他都做,出門逛街有他陪,上課東西沒帶有他送,每天還提供美味可口的下午茶點心,什麼小湯包、烤飯團、土佐煮之類的東西,只要她愛吃的,沒有不送上桌的道理,他簡直就把她當女王般伺候著。
  由於她讀的是服裝設計系,每天作業一大堆,以前只有她一個人頭痛,偶爾會有媽媽幫忙,現在則是有一個免費的「義工」幫她加班到天亮。
  說也奇怪,無論多麼複雜困難的作業,總是在她不小心打完瞌睡之後,奇跡似地在他手上完成。
  教課之余,蒼司勁利用時間包小湯包,每一顆的折數絕對不少於二十,其實他會的料理並不多,但從小就被迫打點自己生活的他,靠著靈活的手藝,對於管冬清用電子郵件寄來的料理食譜倒是一學就會。
  真是辛苦他了,每天去跟各大名廚壓榨絕學,一定很不容易吧!
  蒼司勁一派優閑地在廚房裏忙著做鮮蝦燒賣,一邊聽著耿家媽咪在玄關裏跟前來串門子的鄰居聊天。
  「奇怪,轉角那棟房子賣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買主,這兩天聽說找到人了,開的價錢還很高呢!」鄰居伯母說道。
  「我也聽說了,只能說錢伯運氣好,在這種不景氣的時候,老房子還可以賣到那種價錢。」
  「聽說是外地人來買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
  「再看看吧!這兩天有人來裝修,應該很快就會搬進來了吧!說不定那個新鄰居會過來打招呼,到時候我們就知道是什麼人搬來住了。」
  「也對……」
  聽著耿家媽咪與鄰居的家常對話,蒼司勁只是微微一笑,深邃的黑眸之中透出神秘費解的光芒,繼續包著他的燒賣,要快點,那小妮子要下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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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提早下課,當耿依柔抵達家門時,還不到下午三點。
  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一心只想趕快吃到今天的點心,前兩天阿勁做的鮮蝦燒賣實在太好吃的,不知道他肯不肯再做一次?
  耿依柔跳下公車,抄快捷方式回家,其實她一直都想要一台機車代步,不過,她的家人撂了話,說就算是死也不會買給她。
  喔,不,是不會「再」買給她才對,大概是因為她老是喜歡騎快車,大一新生入學時就把新買的機車給撞得稀巴爛,她還因為右手嚴重骨折,差點連期中考都沒辦法參加。
  她一進家門,就被母親拉住,「柔柔,妳快點過來幫忙勸一下,蒼先生說要搬走,而且現在就要搬,妳快點來勸他打消這個念頭。」
  這個消息把她嚇壞了!他要搬家,那她的點心怎麼辦?耿依柔匆忙地跑到蒼司勁面前,「你要搬家?」
  「對。」他點點頭。
  「不可以搬!你的傷還沒好……」她急忙地想說服他不要搬,但越想心越亂,好象有什麼事情比她不能吃到點心更重要。
  「已經好了九成九,不礙事了。」他微笑。
  「不行,你不能搬,你還要報恩的,不記得了嗎?」
  「搬家是搬家,報恩是報恩,我想這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他拎起了一袋行李,拍拍她的頭,「記得,我做了一些小湯包冰在冰箱冷凍庫裏,餓了就去把湯包熱來吃,還記得我告訴妳加熱的方法嗎?」
  「不記得啦!你說的我統統都不知道啦!」她掩住雙耳,不想聽他說話,因為他正在交代的事情只會教她更悲傷。
  「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冷凍食物加熱的方法很重要,方法錯了味道就會不對……」
  「怕我用錯方法,那你就不要走啊!」
  「那麼捨不得我啊?」他邪惡地挑起眉頭,試探地問道。
  被他這麼一問,就像心中有某個敏感的地方被觸動了,耿依柔反而惱羞成怒,伸手推他。
  「我才沒有,你走吧!你走吧!以後我都不需要你再做點心給我吃了。」
  「真的可以嗎?我真的可以走了?」他含笑的語氣之中依舊充滿了濃濃的試探意味,彷佛逼迫著她承認某些事情。
  她討厭他這麼問她,好象有某種心情怪怪的,但她卻說不出來,她氣憤地別開俏顏,「走走走!你走得越遠越好,最好走到天涯海角去,咱們老死不相見。」
  對於她這個說法,一抹邪惡的微笑淡淡地染上了他的唇畔。
  「那我走了,別太想我喔!」說完,他搖了搖手對她說再見,邁開長腿走出大門,一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瀟灑模樣。
  他走出去不到半分鐘,耿依柔就後悔了。
  她在賭什麼氣嘛!他都已經要走了,她沒有好好跟他說再見,問他要搬去什麼地方,竟然還教他走得越遠越好?
  「阿勁——」她拔腿飛奔出去,想要追上他,卻左看右看,三米寬的社區小路上就是不見他的蹤影。
  怎麼可能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他怎麼可能走得那麼快?!
  夏日的暖風拂過她頰邊的發絲,明明就是那麼溫暖,她的心口卻有點虛冷,一陣陣泛起了空洞的孤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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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嘛!說走就走,一點義氣都沒有!
  說什麼搬家和報恩是兩回事,現在連人都見不到了,還談什麼報恩哪!
  星期六一整天原本都應該是她的練劍時間,但耿依柔卻是換上了道服,抱著竹劍發呆坐了一整天。
  看到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耿家人無奈地搖頭,各自傲各自的事情,反正她失魂落魄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過這次比較嚴重吧!
  才不過短短兩天沒見他,她就覺得好象過了漫長的兩年。
  她好難過,就像失去了一個重要寶貝一樣,有點空空痛痛的感覺。
  他到她家才短短的一個月,她就已經很習慣他的存在了,就像空氣一樣,是那麼理所當然的存在,缺了它就會死掉。
  他什麼時候變成她的空氣了,她怎麼都不知道?!
  聽見有人在按門鈴,響了半天都沒人開,耿依柔才想起今天爸媽說有朋友的兒子結婚,要趕到桃園去吃喜酒,她哭喪著小臉,腳步就像灌了鉛似的,舉步維艱地走下樓去開門。
  「到底是誰啊?我老爸老媽都不在,要找他們的話,下回請早。」她拉開門,病懨懨地說道。
  「沒關係,妳在就好了。」蒼司勁端著碗牛肉麵,笑咪咪地說道。
  聽見他熟悉到不行的低沉嗓音,耿依柔猛然驚訝地抬起小臉。
  她怎麼看見了……看見了一個長得很像他的人?!一時之間,耿依柔以為自己看見了幻影,一個會動、會笑,還會說話的幻影!
  「有沒有很想我啊?」蒼司勁故意壞壞地笑說。
  「你……你不是走了嗎?」她指著他的手微微在顫抖。
  「誰說我走了?」他揚唇一笑,「喔,妳是說搬家呀!對,我是搬了,不過搬得不遠,就搬進了轉角的那棟老房子裏,行李不多,但還在整理,不過我看妳吃點心的時間到了,所以特地煮了一碗牛肉麵要來給妳吃,怎麼?不吃嗎?」
  「你沒說……你沒說要搬那麼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指著他的纖指還在顫抖,不知道究竟是太高興,還是根本就在生氣。
  「小女孩,沒人告訴過妳嗎?現在交通工具那麼發達,就算我人遠在地球的另一端,頂多二十幾個小時也該到了吧!怎麼可能一輩子見不到面呢?」而且他也沒有打算讓她再也見不到自己。
  「可是你沒說,害我……」說著,她小嘴一扁,又要哭了。
  「我沒說是因為妳沒問呀!乖柔柔,別哭了,吃面吧!」他笑了笑,一邊端著牛肉麵,一邊將她哄進屋子裏吃面。
  「你騙人,這碗面明明就是隔壁老張面店的……」她一邊吃著面,還一邊含糊不清地向他抗議。
  他以為她吃不出來嗎?他煮的東西明明就比這美味千百倍……
  謊言被人拆穿,蒼司勁有點尷尬地笑笑,摸了摸她柔軟的長髮,「沒辦法,那棟空房子根本就沒有廚具,妳將就著點吃吧!」
  她吸了吸鼻涕,「可是這牛肉吃起來像橡皮筋,人家要吃燉得很爛的鹵牛肉,還要吃很有嚼勁的麵條,還要……」
  「妳很挑喔!」難不成這妮子真的被他慣壞了?
  她又吸了吸鼻涕,既蠻橫又任性,頗有報復他的意味,「不管!不管!人家就是要吃,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說要吃就是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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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5 00:12:16
  第4章
  
  後來,耿依柔簡直就是天天到蒼司勁的新家去報到,那棟老房子經過修繕,把不必要的隔問打掉之後,變得比較可以住人了,隨後又添進了幾樣傢俱家電,完全變成了一個簡單舒適的居住空間,就連院子裏的花草都經過專人整修,看起來硬是跟前任屋主隨便栽種的雜草堆不一樣。
  她心裏納悶他哪來那麼多錢,她撿到他的時候,除了身上那套沾滿血跡的上好襯衫和長褲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但他大手筆買進來的傢俱,卻是質料高級,設計感十足,一看就知道沒有幾十萬買不下來的好貨色。
  這些天,她問最多的問題就是:他到底是誰?
  對於她一堆好奇的問題,蒼司勁總是笑而不語,他特別添購了一套齊全的廚具,現在他每天最忙的事情就是填飽她這個「救命恩人」的肚子。
  今天,車商送來了一輛新車,是一輛黑色的兩門跑車,耿依柔起初搞不清楚狀況,問蒼司勁那是誰的車,是不是送錯了?
  他聳肩笑笑,說那是他新買的車,因為他們的社區位在半山腰,實在是太偏僻了,出入買菜不太方便,這輛跑車是他買菜的代步工具。
  「讓我開開看。」她揪著他的衣袖,撒嬌地求道。
  「妳會開車嗎?」
  蒼司勁斂眸覷著她這只黏在自己身上的「無尾熊」,感覺她軟綿綿的身子蹭在自己的手臂上,嗯,挺舒服的。
  「我學過!」她大聲回答。
  好歹她也上過一個月的駕訓班,後來沒去考照的原因,是教練撂話說給她駕照等於危害蒼生,只差沒跪下來哭著求她放棄。
  「好吧!那就讓妳試新車吧!」
  「嗯。」她點點頭,笑得好燦爛,連忙坐進駕駛座,等他也坐進車裏,迫不及待地發動引擎。
  說時遲,那時快,耿依柔用力踩了油門,耿家人聽說蒼司勁買了一輛很炫的跑車,好奇地出來想要參觀一下,這一看之下,心臟險些停止跳動。
  「柔柔?!」耿母眼前一黑,昏在丈夫的懷裏。
  蒼司勁的眼角余光正好瞥見了那一幕,心裏才正納悶,就覺得車速簡直快得不象話,他回頭望向耿依柔,差點也快要昏倒。
  「快撞上去了,要撞上去了,啊……救命……救命啊!」她一邊踩油門,一邊手忙腳亂地大喊。
  她這妮子腦筋有毛病喔?給他用力踩著油門又喊救命,她到底是想要自殺,還是想要人家救她?
  「放開油門!」他陡然一喝,傾身接下了方向盤,在車子撞上人家的房子之前,緊急地轉彎,順利地進入另一條道路,免去了車毀人亡的命運。
  「妳不是說妳會開車嗎?」他控制住情況,有點氣憤地問道。
  「我是學過開車呀……」她訥訥地說道。
  聞言,蒼司勁有一種快被氣到腦血管爆掉的感覺,簡直無奈到了極點,對,她確實只說她學過,沒弄清楚狀況是他的錯。
  但絕對不再讓她開車,是他心底下的最後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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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擅自開車的耿依柔被家人念了好幾個小時,要不是蒼司勁替她解圍,只怕她會繼續被念下去。
  下午,吃飽飯後,她跑到他家,用他的電腦聯機上網打電玩。
  玩累了,就睡,像個小孩子似的。
  午後炎熱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室內,在冷氣的吹拂之下,完全感受不到戶外的熱度,耿依柔蓋著薄毯躺在沙發上睡午覺,而蒼司勁的大腿就成了她最好的枕頭。
  蒼司勁一手拿著書本,一手撫著她柔軟的長髮,就像在安撫一隻偎在他腿上撒嬌的貓咪,沉靜的臉龐似乎很享受這寧靜的片刻。
  看著她甜美的睡顏,蒼司勁忍不住泛起溫柔的微笑。
  他伸手撥去了她頰邊的長髮,替她將薄毯往上拉一點,發梢撓到了她俏挺的鼻尖,她覺得有點癢,伸手撥開,繼續沉睡。
  看她這可愛的模樣,他笑了。
  他從來沒有那麼想待在一個地方過,但他卻很想要待在有她的地方,或許是因為太舒服了吧!沒想到他這一待就是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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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後
  每天、每天、每一天……這半年來的每一天,她的生活除了上課練劍之外,還多了三個字——蒼司勁。
  他總會在她上課前的一小時打電話給她,因為她會賴床,所以他總會在十分鐘後又打一通,教她心裏有一種感覺,說不定她的課表他背得比她還熟。
  他偶爾會開車載她到學校,讓她下車之後,他總是說自己還要去別的地方,有時候一整天就不見他的人影,到了晚上,他會幫她帶宵夜回來。
  哼,神秘兮兮的,她遲早有一天會知道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沒事的時候,他會教她劍術,她總是纏著他教自己更厲害的劍術,他一身高深莫測的本領,就連她那些哥哥都不得不佩服,紛紛拜倒在他門下。
  但他絕口不談自己,總是微笑地聽她說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情、家裏的人又如何,和朋友做了什麼……
  她想,在這個世界上或許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懂她了!跟他在一起,比跟任何人都舒服自在。
  好不容易混到了大四,同學們都開始忙著畢業展覽的事情,耿依柔也不例外,跟好友阮朵朵約在學校的餐廳裏,討論著彼此打算要做的作品。
  「柔柔,妳是不是胖了一點?」阮朵朵眼尖地看出一絲不對勁。
  「看得出來嗎?」
  「嗯……還好啦!只是妳的瓜子臉好象圓了一點。」
  耿依柔又氣又惱地跺腳,「討厭,都是阿勁啦!我就叫他不要老是煮宵夜給我吃,妳知道嗎?他竟然還會做小湯包,薄薄的面皮一咬開,就可以吸到香濃不膩的湯汁,害我一次可以吃掉一整籠。」
  她的說法含蓄了點,其實根本就不止一籠。
  看她哭喪著小臉,阮朵朵心裏覺得好笑,聽她說話的語氣,對那個阿勁是有點怨懟,但絕對不是討厭。
  「妳喜歡他嗎?」
  「喜……喜歡?誰喜歡他?哼!我才沒有。」
  「按照妳的說法,那個叫阿勁的男人長得好看,身手厲害,煮飯還那麼厲害,妳為什麼不喜歡他?」
  「那當然是因為我現在有喜歡的人啦!」說著,耿依柔甜美地笑了起來。
  「又一個?」阮朵朵總覺得自己應該要習慣了,但還是忍不住詫異,不是才剛聽說她失戀了嗎?
  「什麼叫做又一個?朵朵,妳說話的方式好奇怪。」一張紅嫩的小嘴忍不住噘起,說得好象她耿依柔常常愛上別人似的。
  奇怪的人是她自己吧!阮朵朵在心裏歎了口氣,「可是,妳說的那個阿勁什麼都好,妳為什麼不喜歡他呢?」
  「為什麼?」耿依柔被這問題困擾了半晌,終於想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笑顏逐開,「那當然因為他是阿勁呀!」
  可以喜歡的人那麼多,但「阿勁」可是獨一無二的呢!
  沒想到會聽見這個近乎無理的理由,阮朵朵輕笑了起來,覺得這個柔柔簡直就可愛到了極點。
  她這個遲鈍的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發現呢?發現當她把某個男人視為獨一無二的存在時,根本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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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勁,我好餓,有沒有吃的東西?」
  包包一丟,鞋子一踢,耿依柔咚咚咚地跑進蒼司勁的家裏,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儼然將他家當成了自己的家。
  蒼司勁正坐在落地窗旁的軟椅上,膝蓋上放了一台黑色的筆記型電腦,看了她一眼,「我幫妳仿了三明治,去拿來吃吧!」
  「好!」說著,她咚咚咚地跑去廚房拿東西,忽地,她發出了一聲慘叫,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怎麼了?」他放下電腦飛快地趕到廚房門口,發現她人好好的,對著那盤他親手做的三明治慘叫。
  「你三明治裏面有包肉!」她指著三明治對他說道。
  「紅燒肉切片夾生蔬,妳最愛吃的,不是嗎?」
  「對……」她很老實地點頭,隨即發現不對勁,立刻又發出了慘叫,「不對啦!人家要減肥,你竟然還在三明治裏頭包肉?!」
  「誰說妳需要減肥了?」他伸手掐了掐她粉嫩的臉頰,左右掂了掂斤兩,頗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唇,「不需要,妳還有很大的努力空間。」
  「厚!都是你啦!朵朵說我的臉變圓了,你竟然還睜眼說瞎話。」她拍掉他那只鹹豬手,白嫩的臉頰被他捏得紅紅的。
  「這三明治裏的肉我用的是小裏肌肉,沒什麼脂肪,妳放心吧!」
  「你不騙我?」
  「如果我騙妳的話,妳就不吃嗎?妳到底吃不吃?」他邪惡地挑起眉頭,露出「不吃拉倒」的表情。
  「我吃,當然吃……」
  她嘟起小嘴,終於抵抗不了美味三明治的誘惑,拿起其中一半張口咬下,很不甘願地露出美味的滿足表情。
  「妳幹嘛那麼在意自己胖不胖呢?我又不在乎。」他一語雙關地說道。
  「可是我聽說那個系學會會長只喜歡瘦瘦的女生……」雖然這麼說,她還是一口接著一口把美味的三明治給吃進肚子裏。
  他剛才說什麼?他不在乎嗎?
  哼,他當然不可以嫌她,因為他是她的阿勁。
  「妳上次不是說喜歡一個天下超級無敵大帥哥嗎?怎麼……難道他就是那個系學會會長?」厚,這到底是第幾個了?
  「才不是!」她吞下一口三明治,激動地反駁道:「我現在不喜歡那個大帥哥了,一點內涵都沒有,我的成績就很爛了,他竟然比我更爛,筆記抄得一塌糊塗,竟然還要借我的去抄,真是夠了!我體認到一點,那就是男人不能重視外表,內在比較重要,那個系學會會長就不同了,他不但會彈鋼琴,還是辯論社的社長,簡直就是才氣縱橫,人中龍鳳,以後一定會有出息。」
  「是這樣嗎?」他微微一笑,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還有、還有,今天那個會長說我頭髮很漂亮呢!」大概沒有一個女人被讚美而不感到高興的吧!她眉開眼笑,證明她也是個女人。
  「那很好呀!」她的頭髮本來就很漂亮,不枉費他每個禮拜幫她做保養,真是個識貨的傢伙。
  「明天的通識課我們一起上,你知道嗎?早上八點半的課,他都是第一個到的喔!真是優秀,上次他還幫我搬投影機呢!」
  他就說嘛!她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喜歡上一個人呢?
  「那不錯嘛!」他誠懇的表情一點都沒教她發現他根本就是在敷衍。
  「你也這麼覺得?我就說他人很好……」
  「喔,」繼續敷衍。
  「怎麼辦?我現在光想到就覺得好興奮呢!要是今天晚上睡不著的話該怎麼辦呢?真是教人擔心……」
  他揚唇微笑,一句話都不說,心裏卻在想這到底是從他認識她以後,所喜歡上的第幾個男人了呢?第十個?還是第十一個?
  他忘了,搞不好其實是第十二個也說不定。
  半年喜歡上十二個人會不會太多了一點?不會、不會!所有人,包括他都會給這個答案,因為她是耿依柔。
  他在想,該怎麼讓這個妮子知道,要找好男人何必外求呢?她身邊就有一個比那位「會長」更優秀的男人呀!
  不管了,按照慣例,想辦法讓她發現那位「會長」其實有一大堆缺點,沒有?沒聽過「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嗎?
  她會再次失戀的,他知道,但他絕對會好好安慰她的。
  他一邊聽她說,一邊伸手撫著她綁在兩側又松又軟的長辮子,唇畔的微笑越發邪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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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還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耿依柔就從開口、閉口不離「會長」,到最後絕口不提,問她原因,她也不說,整個人悶悶不樂。
  蒼司勁知道原因,卻不予以點破,他只說這個禮拜六、日想開車帶她出去散散心,說有朋友在台中山區開了一家五星級的度假山莊,趁著她剛考完期中考,帶她去做兩天一夜的山林之旅。
  耿家夫婦早就把他當成自己人了,看到女兒悶悶不樂,一聽到他要帶女兒出去玩,立刻就批准了。
  其實這度假山莊是屬於「夢幻俱樂部」的私人會館,並不對外開放預約,只有會員才有資格享用其中的頂級設備。
  傅少麒一直都聽說蒼司勁這半年來人在臺灣,並不曉得他實際上在做什麼,不過,除非本人願意透露,否則俱樂部絕對不主動過問,這一直都是傅少麒運作俱樂部的基本態度。
  一到會館,耿依柔就喊肚子餓,聽說這會館裏的大廚手藝好得沒話說,立刻就嚷著要吃午飯,也不管時間才不過早上十點半。
  會館裏的工作人員都曉得能夠來這會館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對於這些貴客絕對是有求必應。
  大廚就像變魔術一樣,弄出了幾樣簡單的小菜,說等今天新鮮的食材送上山的時候,就立刻幫她做一桌大餐。
  就在耿依柔快樂地吃著美味小菜的時候,蒼司勁接到了一通電話,臉色忽然變得有點陰沉,他告訴她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耿依柔不疑有他,笑著點頭,繼續埋首在食物堆中。
  「我不記得自己有叫妳來這裏。」蒼司勁冷眸覷著眼前約莫二十五、六歲,無論是容貌或氣質都屬絕品的美麗女子。
  知道他要來這會館的人不多,一定是有人不小心走漏了口風。
  「主人在這裏休息,可能會需要用到我吧!」
  宋芸對於他的冷淡並不介意,一直以來,能待在他的手下工作,偶爾能夠成為他暖床的工具,對她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妳回去吧!這次的「休息」不同於以往,不需要妳伺候。」
  「為什麼?主人,請告訴我原因,難道……難道您不再需要我了嗎?」這個猜測讓她美麗的臉蛋變得有點蒼白。
  聞言,蒼司勁冷睨了她一眼,「如果我說對呢?妳這是在質問我的做法嗎?我本來以為妳夠聰明,沒想到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不……不是的,主人,我……」
  宋芸沒有想到他會那麼生氣,她知道自己是太過心急了,但她在日本聽說主人與一名少女走得很近,就覺得自己一定要採取行動。
  這些年來,她除了努力執行任務之外,也不忘在自己美麗的外表上下工夫,為的就是不讓主人厭倦自己,繼續維持住兩人的床伴騙系,她想只要自己夠積極爭取,一個黃毛丫頭是絕對爭不過她的。
  起初,他的眸光是冷淡且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忽地,一抹淺淺的微笑躍上了他的唇畔,神情也不再那麼淡漠。
  「想要我抱妳,也要妳先讓我有反應才行。」
  「那當然沒問題。」對於自己過人的嫵媚,宋芸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只要他肯給她機會……
  「吻我。」他命令道。
  「是。」宋芸嫣然一笑,纖長的手臂搭上了他寬闊的肩膀,她柔順地送上自己的紅唇,吻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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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飽喝足,其實耿依柔現在最想仿的事情就是跟蒼司勁好好較量一下,只可惜她沒把竹劍帶出門,要不就算是在外面的空地打,她都覺得過癮。
  她一邊丟玩著他忘記帶走的車鑰匙,一邊向服務生詢問有沒有看到蒼司勁,他們對她說他在VIP的會客室裏,剛才有女人來找他。
  一聽到是女人來找他,耿依柔悄悄地轉開了會客室的門,打算一探究竟,卻沒料到她會看到他們兩個抱在一起。
  她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就像被人用符咒給定住了似的,動彈不得。
  阿勁跟那個女人在幹什麼?
  啊!對了,親嘴嘛!這麼簡單的事情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不過就是男人和女人在玩親親嘛!在電視上播出的偶像劇裏看過那麼多次,她哪里會不懂呢?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看到他跟別的女人玩親親,她的心會痛痛的?
  一陣子、一陣子的疼,差點就快要教她忘記了呼吸。
  匡鏘……
  她手裏的車鑰匙一個不小心掉到地上,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她急忙蹲下身撿起來,彷佛自己是入侵者似的小心翼翼,才一抬頭,就看見蒼司勁站在她的面前,彷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妳在這裏幹什麼?」他問,伸手將她拉起來。
  她站起身,甩開他的手,看了他一眼,也看了宋芸一眼,她就像快要吸不到空氣的重症患者一樣。
  「大色鬼!」她氣憤地對他吼完,捉著鑰匙轉身就跑……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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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5 00:12:42
  第5章
  
  「柔柔,慢著!妳要去哪里?」蒼司勁跟著她後面跑出來,看著她坐上了跑車,心裏一驚。
  耿依柔甩開他的手,發動車子,「我要回臺北,讓你一個人在這裏和她甜甜蜜蜜、卿卿我我!臭阿勁,以後我都不理你了啦!」
  「柔柔,小心開車!」不,是不要開車才對!蒼司勁急得亂了章法,心想自己一定娶快點阻止她。
  「我說過我不要你管了啦!」她一面踩著油門,一面回頭對他吼道,她完全不看路的驚險畫面險些教他嚇得心臟停止跳動。
  她大概不曉得他這輛跑車具備了V12引擎,起步加速只要三點七秒,極速可以達到三百七十公里的性能會讓她小命嗚呼,不小心上天堂去報到!
  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他低咒了聲,還是忍不住擔心了起來。
  她要是在路上出事了,該怎麼辦?
  「妳是怎麼上山的?」他轉頭以冷冽的語氣問宋芸。
  「開……開車。」
  「把妳的車鑰匙給我。」
  「這……」那她怎麼辦?他們不是才正打得火熱嗎?
  「快點拿出來!要是她出事了,妳擔待不起!」
  宋芸慌忙地將車鑰匙拿出來給他,看著他迅速地坐上車子揚長而去,全副心神只怕都已經在飆著他的車子離去的人兒身上。
  就是那長辮子的女孩嗎?她就是那個傳說中與主人走得很近的少女嗎?還以為主人喜歡的是柔順的女人,沒想到她竟然對他大吼大叫?!
  生平第一次,她感到自己的魅力毫無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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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回到臺北,就立刻到她家找人,但耿家人對於他的出現感到詫異,說他們不是去台中玩了嗎?怎麼只有他一個人回來?
  從他們的說法,他就立刻知道她沒有回家,那會到哪兒去了?
  「柔柔!妳回來了嗎?聽到聲音就回答我!」蒼司勁一打開門就立刻四處找人,喊了半天卻發現根本就沒有回應。
  不可能,她不可能還沒到家!
  老天爺!那妮子開了車就飆的習慣千百年如一日,依他那輛跑車的性能,她沒道理到現在還沒回家。
  難不成……就像他一直擔心的那樣,她在路上出事了?!一瞬間,他的心臟為之冰涼,差點就停止了跳動。
  這時,他手機的鈴聲忽然響了,蒼司勁急忙接起,還來不及說話,就聽見線路那端傳來耿依柔低幽的呼喚,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阿勁……」
  「柔柔,妳人在哪里?」還好,還活著。
  「我見鬼了……」她真的快要哭出來了。
  「見鬼了?妳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納悶地擰起眉心,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他這個人向來不跟鬼神打交道。
  「就是見鬼了嘛!我一直上不了高速公路,一定是撞邪了,才會過上鬼打牆,嗚……你快點來救我啦!」
  「那妳現在不就還在台中?」
  「對……我本來想回臺北,就把車開到交流道,可是都會莫名其妙回到原來要上交流道的路上,開上去三次之後,我就覺得好怕,覺得自己一定是撞鬼,不敢再上去了,阿勁,你快點來救我啦!」
  一時之間,蒼司勁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哭,還是該笑?
  「柔柔,難道沒有人告訴過妳,其實上高速公路和下高速公路的交流道,其實是連在一起的大回路嗎?」
  「那又怎樣?」
  「妳還不懂嗎?妳上了高速公路沒有轉進內側車道,當然就又立刻下了高速公路,一定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啊!」他努力忍住了歎息的衝動。
  「所以我不是見鬼囉?」她還是比較關心這一點。
  「當然不是。」
  「那我再開上去看看。」說著,她就要掛斷手機。
  「妳慢著!」他喊住她。
  「幹嘛?」
  「讓妳開那輛跑車上高速公路絕對會出事,我去接妳。」
  「不用啦!你不用下山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啦!」她可沒忘記自己還在跟他生悶氣,打電話向他求救已經夠沒志氣了,現在還要他來這裏救人,教她耿依柔的面子往哪里擺?!
  「很抱歉,耿小姐,我現在人已經在臺北的家裏了。」他雲淡風清地說道,語氣之中透出一絲無奈。
  耿依柔一聽之下,氣得跳腳,「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沒有遇到鬼打牆?怎麼可以你回到臺北,我人還在台中?不公平!」
  她還說?那根本就是她的疏忽,不是「鬼打牆」吧!蒼司勁無奈地聳了聳肩頭,萬般無奈地說道:「那是因為我開車不會笨笨的只看前面,搞不清楚狀況也就算了,竟然還以為自己見鬼了!我的老天。」
  從他的語氣,完全可以聽得出來他覺得她根本就是很笨,而且還笨得一點都不值得被同情!
  「啊……」她在電話裏氣憤的大喊大叫,「臭阿勁,我恨你!」
  「我不管妳恨不恨我,乖乖找個地方坐下來等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接妳,聽懂了嗎?」
  「不懂、不懂!我現在在生氣,等我氣消了才會聽懂你的話!」她說這話擺明瞭就是要跟他賭氣。
  但她一吼完,手機那頭久久沒有傳來回聲,沉默得教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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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她還是乖乖等他來接了。
  因為他說如果她敢自己偷跑,以後就沒有點心吃。
  因為他說如果她敢不聽他的話,以後就不教她劍術,更不用說什麼厲害高深的劍法,只要不聽話,那些統統都沒有。
  他還說她如果敢「聽不懂」他的話,以後管她幾點上課,他也絕對不會打電話叫她起床,更不會幫她做作業。
  最後還說了,如果她敢讓自己受傷,以後他就不是她的「阿勁」!不只現在,就連以後都不理她!
  耿依柔忽然發現,比起她鬧脾氣說的狠話,他的威脅簡直就狠上幾百倍,一路上,她坐在他的身邊,一句話都不說。
  看著他陰沉著臉色開車,她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妳到底在發什麼脾氣?開車飆那麼快,存心不要命了嗎?」一進門,蒼司勁立刻就發飆了。
  「我又沒有不要命,人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裏嗎?」她忍不住回嘴,心裏還是覺得很嘔。
  「妳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跟我發什麼脾氣?」他挑起一道眉頭,深邃的黑眸之中閃著神秘的光芒。
  「我……」她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能說嗎?說她忽然發現他很重要。
  說他對她而言,就像每天必備的空氣一樣,誰會料想到清新無味的空氣會突然間變得那麼重要呢?
  有啦!當快要失去空氣,快要窒息的人,就會知道「空氣」有多重要了!
  當她看到他與別的女人接吻的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以為自己會失去他,難過得好象要死掉一樣……
  耿依柔扁起了小嘴,「我看到……我看到你跟別的女人親嘴!」
  喔?果然她真的看到了!他笑歎了聲,依舊維持鎮定,「我還以為是多麼天大的事情,原來……我問妳,我為什麼不能與別的女人接吻?」
  「那當然是因為……」
  她可不可以說因為突然發現自己很喜歡他?只是光想到「喜歡他」三個字,她的腦袋就突然變得不太能夠思考了。
  「因為妳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挑起眉頭,睨了她一眼,「連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妳都要管,妳這個救命恩人未免管太多了吧?」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他為什麼不聽她把話說完啦?!耿依柔又急又氣,直想跳腳。
  「我是個男人,柔柔,男人通常有一、兩個發洩的管道,是很正常的事情,妳又何必大驚小怪?」他深邃的黑眸之中綻出邪惡的笑意。
  「我……我……」
  她被他邪惡的笑眸盯得滿臉通紅,努力了好半響,她終於找到了說話的能力,「如果……如果你覺得精力過多,一定要發洩的話,那就發洩在我身上,不能發洩在別的女人身上!」
  沒想到她會突然那麼說,蒼司勁一瞬間有些愕然,但立刻就恢復過來。
  「柔柔,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冷瞇起眸,看起來有一點嚴肅,難不成她這妮子終於開竅了?
  「我當然知道!我要說的是,如果你一定要做那件事情的話,就只能跟我做!」她不要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要就是不要!
  「柔柔,如果妳現在就閉嘴的話,我可以把妳剛才說過的話當成開玩笑。」蒼司勁微微一笑,「妳晚上要吃什麼?我煮給妳吃。」
  「我要吃你!」說著,她冷不防地揪住他的衣領,跳上去硬是給他一個生澀的吻,太過猛烈的力道撞得她的唇齒好疼。
  但她不放棄,就著他隨便吻了起來,把她曾經看過的「死纏爛打」招數全部用在他身上,雙手雙腳就像八爪章魚般纏著他不放。
  蒼司勁一時之間有些錯愕,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偷襲」他,而論到親吻的技術,她這小妮子也絕對是最爛的那一個!
  她吻了他,然後呢?
  耿依柔亂七八糟地吻了一通之後,發現他根本沒有動靜,心裏有些納悶,有些堅持不下去,心想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男人不是應該要意亂情迷,一時激動之下,就抱著女人深情地吻了起來嗎?
  那他為什麼一動也不動?
  她氣憤地推開他,大嚷道:「你是死人是不是啦!有女孩子投懷送抱,你應該要親回來,要親回來你懂不懂?」
  「有這個規定嗎?」他邪氣地挑眉反問,「對了,要報恩,所以要親回去,是不?請問一下,這又是什麼報恩法呢?」
  「這……才不是報恩,是我……難道我就不行嗎?」她扁了扁小嘴,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
  他笑歎了口氣,冷淡地回道:「柔柔,如果妳骨子裏的濫情主義又發作了,就請妳去找別的男人,什麼張三、李四呀!還是上回那位系學會會長?妳不是說他才氣縱橫,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是同性戀啦!」
  他不悅地挑眉,黑眸之中透出沉銳的光芒,「喔?因為他是同性戀,所以妳才把目標轉移到我頭上?」
  「才不是!我只是突然發現自己很喜歡、很喜歡你,不想讓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跟那個會長是不是同性戀沒有關係。」
  「沒關係嗎?妳常常「突然」發現自己很喜歡很多人,只是妳也常常「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喜歡那些人,我現在也是其中之一了,是不?」
  「才不是!你跟他們根本就不一樣……」
  「對,我不一樣,只因為我叫阿勁,所以我跟別的男人都不一樣,可是柔柔,其實我也是個男人,妳懂嗎?」
  「我不懂,我只知道自己要當你的女人!」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對他喊道。
  對,她是常常喜歡上某個人,但對男人表白這可是第一次呀!他明明就什麼都不懂,竟然還這樣說她!
  「好,如果說我要妳把這頭長髮給剪短,以表示妳喜歡我的決心,妳做得到嗎?」他斂眸定定地瞅著她,看見她眼睛裏忽然有一絲退卻。
  他提出的條件讓她有點遲疑,「我……媽咪說如果我剪短頭髮就會倒楣,就會沒人愛……」
  「妳根本做不到,不是嗎?」他揚唇笑歎,笑容之中透出了一點失望,果然,這妮子還是秉性不改。
  「如果我做得到呢?」
  「那到時候再要求我承認妳也不遲。」他笑覷著她瞪得又圓又大的美眸,憐愛地拍了拍她粉嫩的臉頰,「算了吧!我知道妳是絕對做不到的。」
  耿依柔不發一語,還是睜著又圓又黑的大眼睛瞪著他瞧,閃亮的瞳眸之中透出一絲詭譎,似乎對他所下的結論不太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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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妳確定嗎?」男人很猶豫地再次問道。
  「我很確定,你動手吧!」女孩的聲音卻非常堅決,依稀可聽見一點鼻音。
  「可是……不太好吧!」
  「為什麼不太好?我叫你動手就動手!」
  「可是,我都還沒動手,妳就已經哭得那麼慘……」那要是他真的動了手,她豈不是要哭到斷氣嗎?
  這……這教他要如何是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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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老爹覺得自己的小女兒今天看起來有些殺氣騰騰,她一進來就穿戴好防具,指名要跟蒼司勁單挑,她拿劍的姿態頗有要上戰場的氣魄,似乎這場比試不把敵人砍成八大塊,她絕對不輕言放棄。
  另一邊的對手蒼司勁則顯得老神在在,他穿好了防具,趁著她還在準備的時候,以蠟保養著竹劍,看起來似乎根本就不把她這個對手放在眼底。
  比賽一開始,雙方還打得有模有樣的,不過,耿依柔殺氣騰騰,蒼司勁卻不把她放在眼底,處處有意相讓,結果她一個不服氣,整個人撲上了他,兩個人扭打成一團,說是劍道,倒不如說是空手道還比較貼切。
  「柔柔犯規……又犯規……又犯規!」耿老爹手中的白旗就像交通號志般不停揮舞,「柔柔……」
  「老爸,怎麼都是我犯規?他難道就沒有嗎?」一邊與對手扭打之時,耿依柔不忘向父親抗議。
  「呃……這……」耿老爹才在遲疑之時,就見到蒼司勁伸出長臂,一把撈住站不穩的耿依柔,好讓她不出界。
  這時,紅旗終於舉了起來,「用手碰觸對方身體,犯規!」
  看到他也被判犯規,耿依柔這下可得意了!她推開了他,眼明手快地抄起竹劍,「哼哼!輪到你了吧!」
  「好心沒好報。」他歎了口氣,握起竹劍,轉身擺出迎敵的架式。
  「我又沒叫你救我,如果你因為這樣而輸我,那也只能說你活該!」她輕哼了聲,繼續撲上去亂打一通,到了最後,就連蒼司勁也豁出去了。
  「柔柔犯規……阿勁犯規……柔柔……阿勁犯規……你們兩個都犯規……怎麼又犯規?!真是的,我不管你們了啦!」這兩個人簡直就沒把他這裁判看在眼底,好吧!要怎麼打隨便他們啦!
  耿依柔看見她老爸丟了裁判旗氣呼呼地走了,終於停下了張牙舞爪的小手,「我老爸不理我們了。」
  「不能怪他,我們確實一直在犯規,沒把他這個裁判放在眼底。」他輕輕一笑,深沉的眸光從面具的條縫中隱約綻出,鎖定在她也同時被面具覆蓋的小臉上。
  「也好,他不在這兒也好,要不接下來的景象只怕他看了會心臟病發。」她老爸其實是沒心臟病啦,但會不會被她從沒有氣到有,那就不得而知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他有不祥的預感。
  「是你自己說的,你可要認帳喔!」她從他的身上爬起來,坐在離他大約一公尺的前方,逐只解開手套。
  「我說過了什麼?」他勾唇一笑。
  「你自己看了就知道。」
  她把兩隻手套往後一丟,然後開始解開面具的系繩,脫下面具只剩下頭巾,這時,她抬起美眸沖著他一笑,緩慢地解開頭巾,看見他的神情由平靜變得錯愕,最後根本就是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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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5 00:13:06
  第6章
  
  嘿嘿,他呆掉了!
  看見他錯愕到極點的表情,耿依柔忽然覺得有點得意,她伸手拉了拉削薄的發尾,還是有一點不習慣短髮的自己。
  「柔柔,妳的頭髮?!」蒼司勁被她短髮俏麗的模樣嚇了一大跳,愣了半晌反應不過來。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剪嗎?哼!」她一副「我就剪給你看」的倔強模樣,黑白分明的美眸閃閃發亮。
  「我的老天爺!妳……」
  他簡直就快要說不出話來,她不只敢剪,而且根本就是能有多短就剪多短,柔軟的短髮貼覆著她弧形好看的後腦,以審美角度來看,絕對是完美的,但他看了卻有種想昏倒的衝動。
  「我剪短頭髮,關你的老天爺什麼事情?反正我剪了就是剪了,你說過的話可要算數喔!」
  「我說過什麼?」
  「你說只要我把頭髮剪短,你就會喜歡我,讓我當你的女朋友!」難不成他忘了?不行,他絕對不能忘記!
  女朋友?他們上次明明討論的就是「性伴侶」吧!
  「可是妳也說過妳母親不准妳剪頭髮,妳不是很堅持地說把頭髮剪短會倒楣嗎?」沒想到他隨口說說,她竟然當真了!
  「如果把頭髮剪短就會倒楣的話,那我把頭髮剪得那麼短,至少會倒楣一萬年吧!可是,就算要倒楣一萬年,我還是要愛你!」
  「妳是認真的?」
  「當然,不只是這輩子認真,我就連下輩子認真的份都挪來用了!我不管,你說話一定要算數,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她才威脅著說要哭,眼淚就已經凝在眼眶邊,差點要掉下來了。
  「妳不怕運氣變不好之後,我就不會愛妳了嗎?」
  「我……」她沒想那麼多,只想著如何能夠獲得他的認同,一時之間,耿依柔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心想頭髮都已經剪下來了,現在又接不回去,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可是……就算我頭髮沒剪,你也不會愛我呀!」她要賭賭看,無論如何,她都想要賭他會愛她!
  「是這樣嗎?要是讓妳媽咪知道我唆使妳剪頭髮,她一定會殺了我。」蒼司勁忍不住歎了口氣,懸掛在唇邊的是一抹無奈的微笑。
  當他聽說過她小時候「除暴安良」的事蹟之後,不難想像她母親的用心,為了讓自己的女兒能夠留長髮,變得文靜淑女一點,就連剪短頭髮會變倒楣的謊話都扯得出來,足見她這位母親的用心良苦。
  但她剪了!
  她一直怕剪短頭髮,卻為他把一頭留了多年的長髮給剪了……
  他的心口微微發燙了起來。
  都已經是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在擔心她媽咪的問題!耿依柔被氣哭了,兩顆又圓又黑的大眼睛蓄滿了淚水。
  「我是那麼認真……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不一樣!這次不一樣,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讓我想起來就會心裏發熱,沒有人能夠讓我在他高興的時候就一起覺得快樂,也沒有人像你一樣……一樣……」
  「像我一樣如何?」
  「我不說了啦!」說著,她大步地就要往外走。
  「柔柔,回來。」他輕喚了聲,大掌冷不防地擒住她纖細的膀子,順手一拉,將她擁進寬闊結實的懷抱之中,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當他兩片迷人的男性薄唇觸上她的時,她愣住了,腦袋裏好象忽然有一聲「轟」的巨響,接下來就是一片空白。
  他吻她……他真的在吻她!
  老天爺,她該做些什麼?她該想些什麼?她的手……她的腳……到底該擺在哪里才好呢?
  完了啦!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一定很拙……
  隨著他吻得越來越深,她開始變得不能思考,他靈活的舌尖探入她柔嫩的小嘴裏,吮吻著她,強勢的臂彎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揉進他的胸膛,他陽麝好聞的氣息揉著汗味一絲絲地鑽進她的呼吸之中,蕩漾著她的心。
  這才是吻吧!
  跟上次自己亂七八糟「強吻」他的經驗比較起來,他的吻就像狂烈的暴風,教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就要飄升起來。
  「我終於逮到妳了。」放開了她被吻得紅腫的唇,他俯首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什麼意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抬眸,不解地搖頭。
  他笑而不語,伸手摸了摸她短而柔軟的秀髮,「練了半天,流了一身汗,要不要去我那兒洗個澡?我弄點東西給妳吃。」
  「你話還沒說完……」她忿忿不平地抗議。
  「去了再說。」
  他點了下她俏挺的鼻尖,拉著她的小手轉身就走,沿途遇見了耿老爹和幾個學生,他們看著他與耿依柔在一起的眼神,並沒有什麼異樣。
  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們會告訴你:阿勁與柔柔嘛!這兩個名字連在一起,就成了「冤家」的代名詞。
  不過……耿老爹正與學生談笑間,忽然瞪大了眼睛,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轉頭,他女兒那頭短髮……
  她那頭「短髮」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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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她家到他家,走路不到短短一分鐘,她每天都走。
  今天,被他牽著小手走同樣的路,她心兒跳得飛快,恨不得這條路忽然拉長千百倍,一輩子都不要走完算了!
  她緊張得手心有點出汗,他沒發覺到吧?
  他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呢?蒼司勁勾起微笑,決定假裝自己沒發現,一語不發地牽著她的小手繼續走。
  一進門,他立刻將她緊緊地擁住,似乎對於整件事情感到有點不敢置信,「終於讓我逮到妳了。」
  「你又這麼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噘起紅嫩的小嘴,似乎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他神秘一笑,俯首啄吻了下她白潤的額心,以低沉的氣息輕喟道:「小傻瓜,其實是一樣的,跟妳不惜把一頭長髮剪掉也要得到我的決心是一樣的。」
  「我哭了。」她喃喃自語。
  「什麼?」聽她天外飛來一句,他有點被弄糊塗了。
  「把頭髮剪掉的時候,我哭得好慘,哭到最後設計師差點剪不下去,也快要跟著我一起哭了……」說著,她的眼眶還是有些紅潤。
  老天!她這小妮子為什麼總是有本事讓他想狠狠愛她一場呢?蒼司勁忍不住將她摟得更緊,笑歎了口氣。
  「可是就算要倒楣一萬年,妳也要愛我,不是嗎?」
  「對!」她大聲說完之後,忽然又有點擔心,「可是,我要是真的倒楣一萬年,那該怎麼辦?」
  她現在才開始擔心,不覺得太慢了嗎?他被她弄得有點哭笑不得。
  「不會的,妳的頭髮還會再留長,怎麼算都不可能是一萬年。」說真的,他也是有點擔心她會不會頭髮一剪,又像小時候一樣妄想「除暴安良」,為了不讓自己的心臟有受到驚嚇的危險,無論如何都要她再把頭髮留長。
  「對耶!」聽他這麼一說,耿依柔終於笑顏逐開,不再那麼擔心了。
  蒼司勁被她的天真給逗笑了,俯首輕吻著她柔軟的鬢邊,大掌緩慢地從她的纖肩往下滑動。
  「妳媽媽有教妳,被男人摸了會有什麼感覺嗎?」
  「當然……當然沒有。」她咬著嫩唇搖頭,不敢太用力呼吸。
  「那讓我告訴妳吧!妳可要好好認真學習喲!」
  「你想幹什麼?」
  「回報妳呀!妳教了我那麼多「媽媽沒教的事」,我當然要回饋妳一下才對。」他附唇在她的耳畔輕柔地低語,「我們要做的事情,妳的媽媽可能不會管用,因為這種事情只有「妳的男人」才教得會妳,知道嗎?」
  「我的男人……是指你嗎?」她緊張地吞了口唾液,抬起美眸瞅著他揚著迷人笑意的臉龐。
  「當然是我,妳只能有我一個男人。」
  他低沉的嗓音充滿了獨佔欲,才正想低頭吻住她的唇,解開她的上衣時,門鈴卻在這個時候很不識趣地響了。
  叮咚……叮咚……
  「柔柔,妳在不在裏面?」耿家媽咪急切地在門外呼喚。
  「啊!我老媽……」耿依柔嚇了一大跳,連忙躲到他身後,「一定是我老爸告訴她我剪頭髮,現在她要來興師問罪了啦!」
  「我們不在。」他看著她驚慌失措的小臉,微笑地說道。
  「什麼?!」
  她有些迷糊地瞪圓雙眸,感覺他的笑容有些邪氣,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被他吻住了小嘴,堵去了她所有未能出口的話語。
  「柔柔,聽到媽咪的話就回答一聲。」門外依舊傳來不死心的呼喚。
  這時,被蒼司勁吻得腦袋一片空白的耿依柔早就已經不能反應,她揪住他的衣襟,感覺他純陽剛的男性氣息透過親吻不斷地侵略她,彷佛逐漸地要將她占滿,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教她心慌意亂了起來。
  她怎麼會覺得此刻抱著她的男人像空氣一樣呢?
  他明明就是火,是充滿侵略性的狂獸,彷佛一個不留神就會將她全部毀掉,她怎麼會覺得他是空氣呢?!
  叮咚……叮咚……
  電鈴聲還是不斷地傳來,她老媽似乎還不肯死心,一聲聲不斷地在外面叫喚著她的名字。
  「柔柔,柔柔……」
  但她早就聽不見了,電鈴聲與母親的叫喚聲聽在她的耳朵裏就像山谷間的回音,一點都不真切,此刻,對她而言唯一的真實,就是蒼司勁強健的臂彎,以及他越來越狂烈的纏綿熱吻。
  他放開了她的唇,轉而輕吻著她粉嫩的臉頰,以及雪白的耳朵。
  「不……」她咬著唇,紅著小臉搖頭。
  「妳不能說不,因為我已經等太久了。」說著,他修長的健臂更加強硬地鎖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按進自己的懷裏。
  在他的生命之中,哪個女人不是主動爬上他的床,向他求歡獻媚,就只是為了得到他的臨幸,只有她不一樣。
  他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才把她這妮子誘進自己所設的愛情陷阱裏,一旦栽進來,她就休想從他的掌心中逃掉。
  這輩子,她是他的女人了!
  蒼司勁解開了她白色上衣的系帶,也輕而易舉地褪去她下身的深藍色褲裙。
  這時,電鈴聲不再響了,耿家媽咪似乎因為沒人回應而放棄敲門,門外傳來一片寂靜,只有山林間早蟬的聲音唧唧作響。
  對於這一點,耿依柔完全沒有感覺,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電鈴聲不響了,她老媽不再喊門了,她站在他的面前,一動也不敢動,就連呼吸都快要被梗住了。
  她的腦袋裏好混亂,覺得自己好象應該做些什麼,但她彷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她是不是應該要說不呢?可是,她並不討厭他碰她,反而有點喜歡……有這種想法的她,會不會太好色了一點?
  好吵……是誰?是誰心跳得那麼快,呼吸得那麼喘促?
  耿依柔想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那原來是自己,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與呼吸聲,她的心跳得好快,氣息喘促得就像快要呼吸不過來的病人一樣。
  他將她放在床上,這張舒服的大床她曾經借睡過好多次,每次在他這裏睡午覺,她總是會睡得特別香。
  她看著他脫掉黑色的道服,高大完美的體魄教她不由得心跳加快,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她更加緊張了。
  「怎麼了?怕嗎?」他回到她身上,大掌撫著她柔軟的短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怎樣,我覺得自己好象不是自己,不知道接下來會變成怎樣。」她抬起美眸盯著他,想要他給她一個答案。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他溫柔一笑,「不過,至少妳不怕我,就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漸漸地,她被那股火熱的力量侵犯,她痛得皺起小臉,感覺最初、最原本的自己正在被這股火熱的力量給撕毀,直到被抵住了身體最深處的幽心。
  欲望的快感就像甜膩的花蜜般,滲透她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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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9-5 00:13:39
  第7章
  
  清晨醒來,一陣腰酸背痛。
  耿依柔一睜開眼睛就想哀號,雙腿之間的酸軟疼痛真教她想哭,她伸手摸了摸床邊,左摸右摸,空的。
  他起床了吧!她這麼一想,也打算跟著起身,但才稍稍挪動身子,她就立刻感到萬分後悔,雪白的小臉擰成了一團。
  昨天晚上在做那件事情的時候,明明就覺得很舒服,怎麼她現在全身就像被人打過一樣?啊……誰來殺了她吧!
  她勉強地起身下床,想找衣服穿上,卻到處都找不到,就連最貼身的內衣褲都像消失在空氣裏一樣,完全沒看到蹤影,
  「我的衣服呢?」
  她困惑地擰起眉心,不死心地又找了一遍,最後她只能很挫敗地從蒼司勁的衣櫃翻出一件藍色的襯衫穿上。
  雖然他的襯衫長得可以蓋住她大腿的一半,但底下光溜溜的感覺讓她覺得很奇怪,她只好又埋進他的衣櫃裏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件看起來應該可以穿的褲子。
  但她很掙扎,但掙扎了半天之後,她還是決定把他的內褲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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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印著可愛圖案的布料緩慢地被浸濕了。
  男人的大手沾了一點乳白色的黏稠液體,緩慢地塗在那白色的布料上,尤其在那底部的曖昧痕跡上多停留了半晌。
  泡沫慢慢地浮出……
  那曖昧的痕跡逐漸地變淺,男人搓著細緻布料的力道溫柔得不可思議,像是在對待自家珍貴的寶貝一樣。
  細細的水流,一遍又一遍地將泡沫沖去。
  男人修長的手指再一次撫過底部,確定洗乾淨了之後,用大毛巾吸幹了布料上多餘的水分,用木制的夾子將白色的布料給懸吊起來。
  那白色布料的形狀,看起來像少女的內褲。
  對!那就是她死找活找,都找不到的小褲褲!
  耿依柔循聲走進洗衣間,一看之下險些暈倒,她急忙跳上去把自己的內褲給搶回來,還濕濕的,有洗衣乳的味道,可見才剛洗過。
  「你……你……這是我的小褲褲,你……你知道嗎?」她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得出來呀!」蒼司勁點了點頭,他可沒有變態的興趣,喜歡穿那種印著可愛圖案的三角褲。
  「你用洗衣機洗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勉強可以接受。
  「不,那麼貼身的東西,當然要用手洗。」他以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
  他……他竟然親手洗她的小褲褲?!一時之間,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一張俏臉紅到了極點。
  當他雙手在洗她的小褲褲時,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一瞬間有幹百種令人害羞的念頭浮上腦海,耿依柔覺得自己乾脆去死算了。
  「以後……以後不許你再洗我的……我的小褲褲。」
  「也不可以脫嗎?」那他可是會少了很多樂趣呢!
  「脫……」她紅著俏顏,想了半天,終於困難地回答:「可……可以吧!」
  「既然可以脫,那我一點都不介意順便洗一洗,畢竟我也算是「經手人」之一吧!」他語帶曖昧地一笑,順手取過她手裏的小褲褲,準備再次晾上衣架,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家庭主夫的架式。
  「不可以!不可以!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她連忙跳上去搶回那單薄的小東西,臉兒更紅了。
  什麼叫做他也是「經手人」?這男人真是一點都不害臊!
  「妳是在害羞嗎?」他笑笑地挑逗道,立刻就看到她的臉蛋飛快漲紅,像顆熟透的番茄。
  「才不!」她死也不要承認,「這是個人隱私問題,你懂嗎?」
  「不懂,這又是「媽媽沒教的事情」嗎?」他聳肩一笑,眼明手快地拎回她手裏的小褲褲,「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訴妳。」
  「什麼事?」他這男人的手腳怎麼這麼快啦!耿依柔一邊問,一邊跳著想搶回來,模樣就像一隻被肥肉吊足胃口的小狗。
  「我剛才在廚房蒸了一籠小湯包,現在正好是最好吃的時候,妳再不去吃的話,面皮就會被蒸糊掉,糊掉就會不好吃,所以妳確定還要繼續跟我爭辯這小褲褲的問題嗎?」說著,他邪惡地笑挑起眉頭,完全不擔心她不上鉤。
  「啊……你不早說!」
  果不其然,耿依柔三步並作兩步,跑回廚房去搶救隨時會被蒸糊掉的小湯包,什麼「個人隱私」的問題,她統統拋在腦後了。
  這時,蒼司勁的眸光倏地一冷,轉身望向洗衣間開了一半的窗子,看見管冬清一臉震驚地站在窗外。
  「有電鈴你不會按嗎?」他冷冷地說。
  「我按了,可是沒人開門。」管冬清訥訥地說道,不敢老實說出剛才他們的爭執,全都落入了他的眼底。
  他的主人……他的主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上次打電話時,他說忙著幫人煮宵夜,沒空跟他講電話,現在……現在怎麼會淪落到要洗女孩子的內褲?管冬清哭喪著臉,好象發生了天大悲慘的事情。
  嗚……他卓越不凡、聰明優秀、俊美厲害的主人啊!現在竟然會可悲到搶著洗女孩子的內褲?!
  「沒人開門,並不代表你就可以走後門,你在看什麼?」蒼司勁冷橫了他一眼,手裏還拿著耿依柔的白色小褲褲。
  「主人,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不過現在就結束了,以後你不需要再做這些事情,我可以幫你……」
  「你想幫我什麼?」蒼司勁劍眉一挑,「你敢碰她的貼身衣物,小心我宰了你。」這是專屬他的「寶物」,誰敢搶就是不要命。
  「可是……」人家不是說「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嗎?
  他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手下的話,「你來這裏到底有什麼事?說吧!」
  說到正事,管冬清就像忽然變了個人似的,一臉嚴肅,「我們已經審問過那個老頭子了,就像主人所說的一樣,主謀者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說,我倒是很有興趣聽一聽,究竟是誰對我這條命那麼有興趣!」
  「蒼司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蒼司勇人。」
  「他到底想幹什麼?幾年前在我繼承蒼司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表示他喪失了繼承權,怎麼?他還不肯死心嗎?」
  「可是只要主人一死,他就理所當然擁有第一繼承權。」
  「所以就算冒著可能會被我殺掉的危險,也要搏命一試嗎?」蒼司勁冷笑了聲,深邃的黑眸之中透出冷涼的光芒。
  「只怕是這樣。」管冬清點了點頭,「主人,我們是不是應該要及早做防備,以免他居心不良……」
  「不,先不需要那麼做。」蒼司勁立刻就明白管冬清所說的「防備」是指什麼,他揚起了一抹微笑,「好歹他都是蒼司家真正的血脈,我這個外來者不可以喧賓奪主,我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就當作是我欠義父的。」
  「主人的意思是?」
  「先禮後兵,別讓人家說咱們不厚道。」蒼司勁輕笑了聲,低聲在管冬清耳邊交代了幾句,要他立刻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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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早上到現在,耿母有好幾次差點休克。
  她的女兒……她的寶貝女兒……竟然就在毫無知會的情形之下,剪短了……剪短了她那頭又長又烏黑的頭髮!
  耿依柔躲在蒼司勁的背後,好幾次被他拉了出來。
  他在拉什麼啦?
  要不是為了他說的話,她哪會一時衝動去把頭發給剪掉?
  罪魁禍首就是他,是他才對!
  「柔柔,妳忘記媽媽跟妳說過什麼嗎?」說著,耿母兩眼一黑,差點又要休克,幸好丈夫及時拿出了萬金油給她聞了一聞,才又恢復了意識。
  「呃……」她可不可以不要記得?耿依柔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妳不是答應過媽媽……不會把頭髮剪掉的嗎?」
  「對……可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就……就……」「就」了半天,她還是想不出一個好理由可以說服她老媽。
  「都是因為我。」蒼司勁忽然開口道。
  「什麼?」耿母一時之間反應不太過來。
  耿依柔有些訝異他開口說的話,紅嫩的小嘴有半晌合不起來,而他接下來所說的話只差沒有把她的心臟嚇停。
  「其實,昨天晚上她在我那裏過夜。」他陳述的語氣就像吃飯般輕鬆,似乎一點都不覺得嚴重。
  但耿依柔心裏可不這麼想。
  他到底是想要怎麼樣啦?是嫌她現在還被罵得不夠嗎?她手忙腳亂地拉著他,不讓他再多嘴下去。
  這次換她在拉什麼?蒼司勁斂眸睨了她的小手一眼,心裏覺得納悶。
  厚!她的意思已經那麼明顯了,他還不懂嗎?
  「不可以說……」她小聲地叫道。
  「柔柔,妳不要說話。」這會兒,耿母擺出了母親的威嚴,認真地問向蒼司勁,「剛才的話,你再說一次。」
  「請放心,我會負起責任的。」蒼司勁微微一笑,許下了承諾。
  「你的意思是說你會要我們家柔柔?」
  「對,我要。」
  「喂!什麼叫做你要?我又不是東西!」耿依柔忿忿地抗議道。
  「柔柔,妳閉嘴。」耿母朝女兒揮了揮手,又道:「你在我們這裏住那麼久,還答應在我們道場教課,其實都是為了她吧?」
  「對,我想不出更好的原因。」他笑著聳了聳肩。
  這會兒耿依柔又有話說了,「為了我?怎麼可能是為了我?你答應在我們這裏教課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怎麼可能是……」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如此老謀深算!
  哎呀!她快要被弄糊塗了,怎麼會是他為了她留在這裏呢?她還以為是自己先愛上他的呢!
  耿依柔被這個問題困惑了半天,沒有心思發現自己的男人與她的母親已經達成了協定,不僅對她剪短頭髮一事不予追究,還默許了以後她偶爾可以在他家過夜。
  不過條件是,時候到了,就要把她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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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之後,阿勁與柔柔正式成了一對,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話題人物,這下子更成了社區三姑六婆每天坐在榕樹下閑嗑牙的話題。
  或許是因為跟自己女兒的終生幸福有密切的關聯,耿家人開始在意起蒼司勁的真正來歷,比如他在哪里出生、在哪里長大,為什麼會受傷來到這個地方,家裏是做什麼的,這些本來早該問的問題,遲鈍的耿家人現在才曉得要追討答案。
  禮拜六下午,天氣大好,蒼司勁一個人待在家裏用電腦處理一些事情,兩個小時前耿依柔說要買點心跑出去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家。
  這時,電話鈴聲忽然響了,他隨手拿起話筒,聽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是耿依柔的家人嗎?」
  那妮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養成了把他當聯絡人的習慣,凡是有什麼表格,上面的聯絡人都填他,所以他已經不驚訝會接到電話了。
  「你是誰?」
  「我……我是賈懷人……不不,是綁匪!」
  假壞人?蒼司勁從來沒有聽過人家這麼介紹自己,他冷笑了聲,瞇起黑眸,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她在你手裏嗎?」
  「呃……對!她在我手裏,要不要她活命,就看你們的誠意了!」
  「你要多少錢?」
  「三……三十萬!」
  「太少了,再加一點,我的女人不只值那點錢。」
  「不……三百萬!」沒想到被害人家屬會自動加價,男人的嗓音有些發抖,聽起來有些心虛、有些竊喜。
  呵呵,他遇上好人客了!
  「不夠,再多加一點。」
  「三千……」
  蒼司勁冷冷地打斷了他,「三億!她隨便一根頭髮都值三億,搞不懂肉票的價值,竟然敢出來跟人家混?」
  「是是是……我懂了,就照你說的,三億,就三億……這麼多錢,我想你一時也準備不出來,所以我給你一點時間。」這個綁匪先生人還挺厚道的,「下午三點半之前匯進我說的帳戶,要不然……」
  「你就撕票,是嗎?」蒼司勁冷冷地介面。
  呵呵,這個被害人家屬很上道喔!「對!就是撕票,所以你最好識相一點,把錢準備好。」
  一抹冷冽的微笑就像漣漪般,淡淡在蒼司勁的唇畔泛起,看起來陰沉而且殘酷,如死神般教人感到不寒而慄。
  「有膽子要我的錢,你也要有命花那個錢才行!」說完,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他就掛斷電話,立刻又撥了另一串號碼。
  「冬清,無論你現在在做什麼,都先擱下,查出最後一通打我家電話的人發訊的位置,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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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個賈懷人並不是什麼大壞蛋,只不過好手好腳,卻好吃不討賺,想靠打恐嚇電話發財,不過被人吊了胃口又掛電話,倒是生平過上的頭一遭。
  過了二十分鐘,他越想越不服氣,正想再打一次電話,大門卻在這時被人狠狠地踹開,一個模樣斯文俊秀的男人帶著幾個大漢闖進了他家。
  「你們……」還來不及問話,他就已經被人壓在地上。
  「說!她人在哪里?」蒼司勁冷冷地質問道。
  「人……什麼人?我不知道啦!」
  「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孩,耿依柔,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那個值三億元的肉票吧?」蒼司勁使了一個眼色,立刻就有一把槍枝抵在賈懷人的太陽穴上。
  看到抵在頭上的那把槍,賈懷人險些嚇到尿褲子,「你……你就是那個一直要我加價,還掛掉我電話的男人?」
  「對,她人呢?」
  「她……什麼人?我根本就沒有……」
  「你該不會真想拿到贖金,才肯把人給放了吧?」
  「不不不……她人根本就不在……」
  「是誰派你來的?是蒼司勇人嗎?」該死,早在管冬清告訴他的時候,他就應該要注意才對!
  「什麼「傭人」?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該死,沒有死到臨頭,不知道要說實話嗎?來人——」
  就在他低喝之際,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蒼司勁擰起眉心,根據他設的來電鈴聲,這個音樂屬於耿依柔的。
  他遲疑地接起手機,立刻就聽到了她俏皮的聲音——
  「喂!阿勁,你人在哪里?你不是說要吃蛋糕嗎?今天遙姊姊有做一款新的喔!你趕快回來吃吧!」
  「妳不是被綁架嗎?」
  「我被綁架?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剛才有人打電話給我,說如果我不匯錢給他,妳就性命不保,所以我就……」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她在話筒的那端不客氣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誰都嘛知道這種綁票電話是假的,阿勁,你不會當真了吧?」她很努力地忍住了笑意,嬌嫩的嗓音有些變了調。
  「我——」他一時說不出話,臉色變得尷尬,因為事實被她說中,他確實把綁票電話當真了!
  老天,他的一世英名!
  「哈哈哈……」她很老實不客氣地又笑了起來,「你該不會乖乖去提款機匯錢要贖我吧?匯了多少?十萬?二十萬?」
  「我半毛錢都沒付。」他語氣冷硬,惡狠狠地瞪向一副可憐樣的歹徒,心想如何整治這傢伙毀了他的一世英名。
  「那就好,阿勁,以後要小心一點,這種事情就算媽媽沒教,也都要有常識才對,快點回來吃蛋糕喔!」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放下了手機,蒼司勁揚起了一抹邪惡到極點的微笑,「來人,給我拆了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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