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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遠瞳] 希靈帝國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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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6-30 13:29:32
第四百七十九章 阿瓦隆之匙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這家伙總算馬馬虎虎有點樣子了。()”

這是遠坂凜在看到衛宮士郎主動要求saber訓練其劍術之后所發出的感嘆,之前衛宮士郎那始終沒有身為master的自覺,甚至毫無戰斗動力的樣子實在讓這位大小姐頭疼要死,現在不管是什麼原因,至少衛宮表現出了想要獲得力量,想要打敗某人的意願,這已經足夠讓她喜出望外了。

現在的衛宮,心中所想要打倒的,是誰呢?

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總是向往著成為正義,希望找到可以不用傷害任何人,不用犧牲任何人就可以拯救一切的道路,這樣的想法聽上去十分幼稚,但出發點卻本沒有錯,可是當你發現了一個人竟然可以可惡到這樣的地步,竟然可以罪惡深重到連呼吸周圍的空氣都算是浪費人類資源的時候,你會怎麼樣呢?

但衛宮士郎心中的矛盾是他自己的事情,雖然是個史無前例的濫好人,不過幸好,他並不軟弱,我知道他能搞定自己的問題,因此對現在明顯是在用訓練來麻醉自己的衛宮,也就不必傾注太多的關注了。

現在應該關心的,是在道場后面的小屋中等待的那位少女。

在院子里練劍,或者說被saber操練的衛宮和觀看的遠坂凜暫時沒有精力關注這邊的情況,我拉了拉正在興致勃勃地跟淚子一起研究烤肉的珊多拉,領著她來到了滿目瘡痍的衛宮宅中僅存的建筑——大道場后面。

這里有一個供人臨時休息的小房間,和道場直接相通,當我們推門進來的時候,那位紫發的弱氣少女正在里面發呆,雙眼無焦點地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甚至直到我們走進身邊都沒發覺。

原本的打算是早上就立刻開始傳送,但因為阿瓦隆那邊需要時間調試離世庭園的部分附屬建筑,時間就被推遲到了晚上,幸好,在間桐家,偶爾晚歸這樣的自由櫻還是有的,而且由于rider“失蹤”,間桐慎二又是個毫無天賦的廢人,能夠憑借契約力量查找線索的就只有作為召喚者本人的櫻,以這樣的名義,櫻一直在衛宮家留到了現在。

“咳咳……”

被人家無視了將近三分鐘,我終于放棄了依靠自己的存在感來喚醒面前少女的打算,重重地咳嗽了兩聲,總算讓櫻還魂了。

“啊,是陳俊前輩,非常抱歉。”

被驚醒的少女立刻站了起來,然后為自己剛才的出神而慌慌張張地道歉。

從她剛才一閃而過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濃濃的困惑和緊張,而產生這樣情緒的原因,我大概能猜到一點。

白天在和衛宮接觸的時候,敏感的女孩肯定已經察覺了對方一點點的異常,而傍晚就要回家的時候又被突兀地要求留下來,這已經讓櫻產生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聯想,但留下來之后,衛宮卻沒有來見自己,反而忙著在院子里和saber練習劍術,甚至遠坂凜也不請自來地賴到了現在,而自己則被晾在這個房間里這麼久,這樣不正常的事情自然讓她非常在意,假如不是出于對衛宮的絕對信任,恐怕早就坐不住了吧?

而看到面前出現的人不是自己熟悉的衛宮,甚至不是saber或者遠坂凜,而是幾乎還算陌生人的“衛宮養父生前的好友以及好友的親戚”,間桐櫻自然更是奇怪了。

“沒關系,”我隨意地擺了擺手,“間桐櫻,是吧?”

對這樣明知故問的問題,少女先是一呆,然后不知所以地點了點頭。

“恩,同時是rider的召喚者,對吧?”

一瞬間,少女的瞳仁張到了最大,濃濃的警惕和震驚毫不掩飾地呈現在對方臉上。

“你們是魔術師?”

間桐櫻立刻擺出了防御的姿態,作為rider真正的主人,而且從小就接觸了魔術師的世界,間桐櫻在某些方面的知識絕對比衛宮士郎要豐富無數倍,她甚至在一瞬間就聯想到了前日失蹤的rider,“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將自己的‘妹妹’安排進學校,是為了消滅那里的……”

“別緊張,我們不是敵人,而且你應該知道rider沒事,畢竟你們之間的契約還沒中斷,不是嗎?”

這樣一句話立刻讓少女冷靜了下來,但對方的警惕心卻絲毫沒有減弱,不過這是早已料到的情況,我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而珊多拉則隨意地看了對方一眼,立刻,原本擺出防御姿態的櫻雙手便不由自主地垂了下來。

“只是防止你不小心傷到自己而已,”珊多拉對露出了驚慌神色的櫻說道,“跟我們過來。”

夜幕下的衛宮宅道場,空空蕩蕩,只有暗淡的月光灑在里面,看上去靜謐而尋常,被我們帶到這里的間桐櫻臉上是不明所以的茫然,直到我在空中輕輕打了個響指。

空間微微波動,布設在道場平行空間內的相位轉換裝置立刻啟動,在這片區域內的一切,包括我們幾人都被轉換到了另外一個相位,原本隱藏起來的一切現在暴露無遺。

空曠的道場中多出了一個籠罩在柔和光芒下的水晶平臺,寬大的平臺上罩著一個看上去是禁錮作用的能量護罩,留著紫色及地長發的高挑女子正背對著我們,直到臨近的腳步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可能已經等得不耐煩的rider立刻回過頭來,嘴上還叼著半塊薯片,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走在前面的我,于是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游戲機:“陳這個第三關的平臺到底怎麼跳啊”

我們:“……”

我打算先吐槽她帶著眼罩都能玩游戲可以嗎?

“rider”經歷了一開始的短暫迷茫,間桐櫻終于反應過來,然后大叫一聲撲了過去,而后者也看到了因為幽能屏障的緣故而無法感知對方結果剛才被自己無視掉的少女,立刻高興地站了起來,迎向間桐櫻。

然后倆傻蛋就都撞在水晶平臺的護盾上了。

我知道這時候笑出來是在不夠禮貌,但問題是實在憋不住啊

因為撞在剛性能量護盾上而頭暈目眩的間桐櫻揉著腦袋站了起來,然后充滿驚詫地看著rider所處的水晶平臺,非常明顯,后者暫時被這個臺子關押了起來,甚至由于那層能量護盾的存在,自己和rider之間的契約聯系都近乎中斷,怪不得無論如何自己都感知不到最近兩天rider的方位,原來是被人禁錮在了這里嗎?

“rider,你等一下,我這就想辦法放你出來……”間桐櫻急匆匆地說道,然后開始在水晶平臺上到處尋找可能存在符文的地方,但這玩意根本不是魔力造物,她的嘗試當然不可能成功。

“櫻,你別著急,我沒事的。”

看到自己的召喚者如此焦急的樣子,rider趕緊俯下身子安慰道,“這個平臺對我無害的。”

“這是怎麼回事?”

櫻此刻才終于想起了我們的存在,立刻扭過頭來,急切地問道,表面看起來,她的從者是被我們囚禁了才對,但對方的態度卻不太像這麼回事,這讓少女感到非常困惑。

“怎麼說呢,跟你一開始猜想的差不多,在學校里和rider交戰的就是我們,而且那之后,她就被我們俘獲了,不過現在她是在接受這個水晶平臺的治療,在戰斗中,她被我們的特殊能量嚴重腐蝕,假如沒有這個水晶平臺的話,用不了幾分鐘,她就會變成一尊水晶像。”

“櫻,他沒有騙你,而且,他是我們的朋友。”

紫發的高挑女子即使是跪坐在水晶平臺上,也比櫻要高出半頭,因此當她安慰面前女孩的時候,那一幕就好像被關押在水晶牢籠中的母親安慰著自己的女兒一般,雖然這個比喻獵奇了點……

面對兩個身份不明而且不久前還襲擊了自己從者的人,間桐櫻明顯對我們缺乏足夠的信任,但rider的話在她耳中的分量卻很足,在前者的介紹和解釋下,櫻從一開始對我們的百般提防到最后逐漸和善,再到充滿好奇和驚詫,總算是放下了那戒備的態度。

“情況就是這樣,”當配合著rider說完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我總結道,“或許我們可以幫你,而且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沒有絲毫敵意。”

間桐櫻臉色復雜地低著頭,微微靠在身后的水晶平臺上,或許是因為自己那“污濁”的過去竟然被外人如此了若指掌,讓她甚至不敢抬起頭看著這邊,但不論是我,還是珊多拉,在看向這個女孩的時候眼神中都只有和善或平靜,沒有絲毫輕視,更沒有一點嘲笑,在這樣的目光下,櫻終于鼓起了勇氣,卻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幫助我這樣的人?因為不是人類……所以你們才會這樣做出莫名其妙的善行嗎?”

額,這丫頭不會已經對人類種族絕望了吧?

盡管隨便說什麼她都不可能求證,但我並不想欺騙對方,在經歷了稍稍的考慮之后,我還是搖搖頭:“可以實話告訴你,這幫助並非徹底的無償,我們在進行某種試驗,而這個試驗一旦成功,我們將從這個世界獲得巨大的利益,而且我們正在進行的某種使命也可以獲得巨大進展,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對世界本身無害,並且對人類沒有惡意的基礎上的,這是一次交易,而且嚴格來講,是對我們最有利的不公平交易。”

紫發的少女詫異地看著我,明顯是沒有想到我竟然能這樣毫不掩飾地說出自己的動機,但稍后,她便露出了放心的微笑:“我相信rider,所以,我也相信你們,只要你們不傷害到衛宮前輩,即使你們想征服世界,也與我無關。”

喂這話說說就算啊,你要讓外面忙著燒烤的倆小家伙聽見了趕明人類文明就真驚嘆號了

不過剛才那樣的話,從這個總是給人一種溫柔,軟弱感的女孩口中說出,真是有點出人意料呢。

在那溫柔的外表下,已經隱藏了對這個世界的仇恨嗎?應該還不至于,但至少,她已經對除了衛宮之外的所有人類,冷漠了。

假如不是面對我們這樣特殊的“異類”的話,恐怕她永遠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樣一來,她最終若是作為黑聖杯的承載者,也就情有可原了。

但那一天永遠不可能到來。

“rider,你的身體現在應該已經沒太大問題,我這就關閉水晶臺,你不要動用魔力就可以。”

紫發的女子點點頭,然后微微后退了一步,好奇地“看”著我在水晶平臺上操作,而珊多拉則將手指輕輕按在耳旁,立刻,金色的線條從她的身側延伸開來,並在旁邊形成了一面宛若鏡面般的長方形光門。

“阿瓦隆連線,準備搭載常規生命體進入,所有人員做好接引準備。”

“這是什麼?”

已經獲得自由的rider好奇地看著那扇光門,我對她微微一笑:“阿瓦隆的大門,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道路,跟我們過來吧。”

說完,我已經率先走入了那閃爍著神秘光輝的門扉,rider和間桐櫻對視了一眼,然后堅定地點點頭,一同邁步進入。

短暫的光眩結束之后,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東阿瓦隆精靈之森內仙女湖的波光粼粼,作為世界之樹枝椏延伸的一端,東阿瓦隆擁有最磅礡的生命力場,對身體已經因改造而傷痕累累的間桐櫻而言,這些能量是相當有益的。

“這里……這里就是你們的星球嗎?”

間桐櫻自從擺脫了傳送的眩暈之后便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眼前那只有童話可以形容的美景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在這美麗的仙女湖畔沉醉了足足兩分鐘,她才想出了這樣唯一的一個可能。

“這里讓我想起了曾經的神話時代,”rider則是帶著異樣的語調蹲下了身子,從仙女湖中掬起一捧清水,“這樣濃厚而純凈的能量,只有那些已經消散在歷史中的神秘之源才會具備,難道這里是天界嗎?”

“只是一塊特殊的空間而已,你應該感到慶幸,在很多世界,即使是英雄帝王這樣的存在,想要進入阿瓦隆也是不夠資格的。”

再次聽我提到“阿瓦隆”這個詞匯,一開始沒有太在意的間桐櫻也終于反應過來,她臉上露出了震驚和恍然的表情,但即將開口說出的話語卻被一陣輕快的蹄聲打斷。

精靈形態的莉莉娜,以及身穿綠色獵裝的阿爾忒彌斯騎著獨角獸從林中的小道走了出來,而在兩人身后的半空中,則是凌空飛來的二十名渡鴉。

“很抱歉,坐標定位出了點問題,我們來晚了。”

阿爾忒彌斯翻身落地,這次很成功,沒有趴在地上,而她旁邊的莉莉娜則比較悲劇了,因為身高的原因,小丫頭試了幾次都沒敢跳下來,最后還是沖這邊張開胳膊:“抱抱”

珊多拉上去就把這惡意賣萌的家伙提溜下來了。

“這位是阿爾忒彌斯,阿瓦隆居民的管理者。”

“月神?”間桐櫻立刻從這個名字中聽出了其對應的含義,看來在fate世界,神話傳說和我們的地球也是相通的呢。

“以前在月亮上折騰過一次,”我斜了阿爾忒彌斯一眼,對方立刻尷尬地偏過頭去,“不過最近工作調動,在阿瓦隆擔任居委會主任。”

櫻和rider一瞬間身體就僵硬了。

“這一只是莉莉娜,女神祭祀,阿瓦隆的神力代行者,生命神教女教皇,”指了指旁邊因惡意賣萌而被珊多拉彈腦瓜崩的小精靈,“當然,以上是官方說法,實際上只是個傻蛋而已,最近她給自己改了個名字叫叮莉莉娜當,號稱是為了跟自己的女神達到精神上的融合……”

“老大這個就別提了。”莉莉娜小臉立刻一紅,然后尷尬地嘀咕道。

“現在你們可以腦補了。”

完成簡單的介紹之后,我對間桐櫻和rider點點頭,如此說道。

rider只是若有所思地沉默著,但間桐櫻卻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用前所未有的激動語氣叫道:“那麼外星人什麼的都是騙人的吧?你們實際上是那些消失的古神是吧?阿瓦隆什麼的,實際上是那些幾千年前消失在凡人面前的天界是吧?”

我靜靜地看著因為一連串刺激件而有些暴走的少女,等對方安靜下來之后才咧嘴一笑:“你猜?”

話音落下,連rider都轟然倒塌了。

將櫻和rider交給阿爾忒彌斯,讓后者帶她們去離世庭園之后,我長出了一口氣,對莉莉娜說道:“泡泡的推演結果怎麼樣?”

“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功率,”莉莉娜罕見地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一旦成功,間桐櫻將成為整個fate世界最強大的英靈殺手,但是作為阿瓦隆之匙,她也將失去人類的身份,不過根據我在心理學上的輝煌成就,那個女孩百分之百會在明知這樣后果的情況下依然答應參與試驗,至于rider,她只是作為間桐櫻被改造完成后的第一個試驗品而已,成功率是百分之百的,畢竟在之前她已經有過被幽能改造的經歷,排斥效應會非常小。”

“恩,很好,不過有一點我很奇怪,按照劇情的話,在櫻的心臟位置應該有間桐臟硯的靈魂容器才對,但經過兩次掃描,除了刻印蟲之外,櫻體內什麼異物都沒有,你在神秘學上的知識比較豐富,發現什麼沒?”

“沒有,”莉莉娜搖搖頭,不過也沒有太在意這個問題,“或許是劇情上的偏差吧,間桐臟硯那個老東西將自己的靈魂藏到了別的地方,倒是因此而在今天逃過一劫了,不過等櫻完成改造之后讓她自己復仇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

我點點頭,對這倒是沒太在意,原本想的是,假如間桐臟硯的靈魂容器真的在櫻體內,今天就順手讓幽暗城的通靈師們把那老家伙改造成幽魂奴隸之類的,不過看樣子劇情上稍微出現一點偏差,老家伙倒是很幸運地躲過了一劫。

“林雪呢?那丫頭怎麼說?”

“一切都是值得的,不論對我們,還是對間桐櫻。”

莉莉娜嘴角掛起了淺淺的弧度,露出狡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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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這算亂入吧?
  
從阿瓦隆回到現世之后,已經是夜深,繁星滿天,冷月悠然,因整體坍塌而在夜色下顯得有些光怪陸離的的衛宮邸中一片靜謐。()

大宅的主人,衛宮士郎和他的從者saber正站在道場的門口,因為之前我們有言在先,兩人都沒有進入半步,直到道場的門被從內推開,他們才迎了上來。

“遠坂已經走了?”

沒有看到那位紅衣的雙馬尾大小姐,雖然已經確定,但我還是隨口問了一句。

“早就回去了,畢竟已經這時候了。”

衛宮點點頭,然后迫不及待地問:“櫻呢?她現在怎麼樣?”

在之前我們只是說可以幫他祛除間桐櫻體內的刻印蟲,並且治療對方因此而被徹底損壞的身體,具體過程卻沒有告訴他,現在衛宮沒有看到櫻跟我們一同出來,自然有些焦急。

“她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我對衛宮擺擺手,“利用我們的技術進行治療,中間不能有人打擾,不過這個過程應該用不了幾天,倒是你自己,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衛宮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我有什麼問題嗎?”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跟saber學一晚上劍術,第二天突破金丹大成,第三天架五彩祥云去滅了間桐家滿門?”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但聽上去貌似很糟糕啊……”

衛宮士郎目瞪口呆地聽完我的話,然后滿頭冷汗地說道。

看著對方的眼神,我有些意外地發現,貌似這家伙已經稍微有點改變了呢。

抱著成為正義伙伴的想法,甚至嚴肅地將其當成了自己的人生目標,這樣看上去幼稚的理想初看起來真是幼稚之極,但假如你知道他不但將這個想法堅持終身,甚至最后為之奮斗,化身為了阿賴耶側的守護者,獲得了英靈層次的功績,這份堅持恐怕就無法用幼稚來形容了。

那簡直就是比希靈使徒還要誇張的一根筋缺心眼精神

好吧,上面那句話其實是褒義的——你信不?

一根筋的家伙,一旦堅持下來總是可怕的,曾經和普通凡人種族一樣弱小的希靈使徒因無法理解失敗而躋身神明的領域,將正義之道貫徹靈魂的衛宮以人類之軀化身英靈,這都是一根筋的作用,因此,看著現在已經開始主動嘗試變強的衛宮,我絲毫不會小看他那目前看上去小的可憐的進步和努力。

而且,隱隱約約地,我已經發現這個衛宮和原著中有著些微的不同,雖然一樣是那種不可救藥的老好人性格,但面前這個卻似乎更加具有決斷,更加擁有目標,或許這是因為提前知道了櫻的事情而產生的微妙改變,我不知道最終他信奉的“終極正義”理念會不會因此而改變,甚至被自己否定,但至少,現在看起來,現實版本的衛宮要比原著里順眼多了。

“繼續努力吧,少年,”我拍了拍衛宮的肩膀,嘴角一閃一片亮白,“不過現在這個點鐘,貌似應該休息了。”

珊多拉立刻拉拉我的袖子,可憐兮兮地說道:“可是阿俊,我還沒吃晚飯呢……”

剛才在阿瓦隆你吃下去的那好幾斤水果都是零嘴嗎?

而且,怎麼說呢,貌似剛才珊多拉說出晚飯兩個字的時候,某個自稱要以正義使者為目標,豪氣云天地打算拯救全人類的新世紀好少年一瞬間整個身子都佝僂了下去,甚至小腿肚子打顫地做出了逃跑的姿勢。

衛宮少年吶,你這樣的反應算什麼意思這樣還有一點拯救蒼生的大英雄的樣子嗎?這樣還符合你原著主角的風格嗎?不要被一個缺心眼的金發丫頭一句話就嚇成這樣啊給觀眾們好好振作起來,去給我女朋友做飯去

好吧,對不起我道歉,珊多拉的晚飯確實足夠讓一般人心驚膽顫掉頭逃跑,作為東道主,衛宮君你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好了。

這個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點,淚子和潘多拉姐妹肯定已經困得不行回屋睡覺,而且看衛宮邸現在這副震后遺址的慘樣,讓受害人衛宮同學忍著身心的創傷再去給一個國庫級的吃貨準備晚飯實在忒殘忍了點——事實上,珊多拉就這兩天不到的時間,吃下去的東西據說已經相當于衛宮平常整整一個月的伙食了,為了避免一個憂國憂民的大好青年因為一個吃貨而傾家蕩產活活餓死,跟衛宮打了個招呼之后,我果斷地拉著珊多拉出去覓食。

“唔,阿俊,我想先吃幾桌滿漢全席……”

揉著肚子,因為沒有準時吃晚飯而腹中饑餓的女王陛下提出了一個讓人泫然欲泣的請求。

太可怕了,假如沒有帝國后勤作支持,有個這樣的女朋友太可怕了。

但怎麼說呢,假如不做特別要求的話,珊多拉事實上也是挺好養的。

雖然飯量可怕了點,但珊多拉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挑食,恩,非常的不挑食,這個食譜能按著元素周期表來一圈的神奇丫頭什麼都吃,而且對營養價值毫無要求,要不是寵著她,我估計隨便找個大草原,白天的時候把珊多拉放出去讓其自由覓食,晚上招呼回來拍打安慰,她也能活下去……

呃,沒有草原的話隨便給她扔一無人星球上去恐怕也成,只要看著星球的引力常量直線下降的時候趕緊回收就行了。

我應該將其稱之為放養型珊多拉養成計劃嗎?

“阿俊,為什麼我感覺你在想很多很多非常無禮的東西?”

珊多拉突然停住了腳步,微微偏過腦袋,用相當危險的語調說道。

“沒啥,我就是想想給你準備什麼晚餐比較合適”我腦袋后面嗖嗖地冒著冷汗,表面鎮靜地說道。

天可憐見,這句話可絕對沒有半份虛假剛才我確實是在考慮這些來著。

“唔,是嗎,”已經習慣相信我任何言論的珊多拉傻乎乎地點頭答應,然后突然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歡呼雀躍起來,拽著我的胳膊就向一個方向跑去,“阿俊前面果然有吃的東西哦”

我差點被珊多拉直接甩到浮空,勉強跟上這個已經滿腦子只剩下吃的女王陛下腳步之后才有功夫將視線集中在前面,結果果然發現,不遠處的街道旁有一個還在營業中的小燒烤寮。

因為附近居民比較密集而且有一個開放到很晚的影院的原因,在這附近的路口存在一兩個開到晚上11點的燒烤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假如在這樣的燒烤攤上遇到某位平常表現始終是個完美的乖乖女、彬彬有禮的大小姐的少女就有點讓人意外了。

“凜”我跟對方打了個招呼,而旁邊的珊多拉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催著攤主大叔開足馬力將所有食材都烤出來給她吃了。

“哇,外星……咳咳,”險些說出某個違禁詞匯而嗆到,遠坂凜劇烈地咳嗽了半天才順過氣來,“是陳君呢,這麼晚出來吃燒烤嗎?”

我無奈地一直旁邊已經開始磨牙的珊多拉:“我女朋友餓了。”

然后遠坂大小姐就肅然起敬地哦了。

“倒是你,頂著大小姐這樣的身份,卻半夜將近十一點在外面吃燒烤,真的沒問題嗎?”

“突然想出來散散心,正好看到了這個燒烤攤而已。”

遠坂凜裝作不在意地說道,不過在舉起手中烤肉的時候還是有點尷尬,不管怎麼說,習慣了在人前示以完美一面的她現在卻被人抓到滿嘴是油地在夜間燒烤攤前啃肉串,這實在有點尷尬。

而且很明顯,她也沒說實話,或許不是為了防備我這個“外星人”,而是不想讓身為普通人的燒烤大叔被卷進來吧。

剛想到燒烤大叔,攤主的聲音正好在旁邊響了起來,帶著嚴重的困惑和懷疑,就好像自己的三觀剛剛被自己否定掉一樣:“這位客人……”

我差不多能猜到他想說什麼,于是頭也不抬地回答:“這丫頭要什麼麻煩你就給烤什麼吧,她吃的完。”

攤主大叔的語氣充滿悲涼:“不是這樣的,這位小姐剛剛咬壞了一個不銹鋼盤子……”

我悚然回頭,珊多拉咬著已經嚴重變形,甚至明顯少了一小塊的盤子回過頭來,沖我燦爛地微笑。

糟糕這傻丫頭平常在家餐前一個盤子已經吃習慣了

我已經記不清楚那位攤主大叔最后是帶著什麼樣的表情將我們這樣的搗亂分子送走的,那個讓珊多拉咬壞的盤子最終被我花錢給買了下來,因為我實在不敢想象當那位大叔發現不銹鋼的盤子並不僅僅是多了幾個牙印,而是整個少了一塊的時候會驚悚成什麼樣子,兩手抓滿了足以撐死兩個人的一大堆燒烤,珊多拉帶著沒心沒肺的笑容,跟著我們漫步在深夜寂靜的公園中,這樣的表現讓一同過來的遠坂凜始終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初次見面的時候,珊多拉那種高貴優雅的形象總是會深入人心,就連遠坂這樣接受過真正大家族貴族教育的大小姐也曾被珊多拉一個眼神而深深折服,但相比平常在外人面前的冷傲高貴,這丫頭在開吃的時候那形象完全崩壞的樣子恐怕更讓人印象深刻吧?

“這麼晚出來,應該不僅僅是為了散散心那麼簡單吧?”

我看了旁邊沉默不語的遠坂一眼,然后用不在意的語氣說道,同時精神力微微震蕩,四周的能量立刻進入無序,靈體化隱形的archer也帶著驚詫的表情顯露出來。

“隱身偷窺可是外星人的專利。”迎著紅風衣男那不滿的眼神,我輕飄飄地回了一句,結果另一邊遠坂當場訴苦:“別提了,知道地球上經常有外星人人偷偷搞攝影那天我一晚上沒合眼”

我回以嘿嘿傻笑,對不起,大小姐,讓你鴨梨過大了。

“因為archer在這里發現了些東西,所以過來查探一下。”

考慮到本身沒有利害沖突,而且目前也算半個自己人,遠坂並沒有讓我的疑惑持續太久,至于她所說的“發現了些東西”,多半就是敵對魔術師的活動痕跡了。

按照遠坂的說法,這兩天她和archer晚上一直在這附近游蕩,不過到現在為止,還一無所獲

看來即使是在衛宮邸那亂糟糟而充滿歡樂的日常之外,冬木市中暗潮洶涌的聖杯戰爭也始終沒有過停歇,只是這些暗潮洶涌有多少已經因為我們的到來而產生了微妙的變化,那就不得而知了。

“作為魔術師,看來真是很辛苦呢。”

沒有絲毫做作,我的感嘆完全發自肺腑,假如是普通女孩的話,在遠坂凜這個年紀應該還是在學校中平平安安地讀書,在家中承受著父母的關愛,偶爾出門逛街與好友盡情嬉鬧的年紀,但眼前的少女卻要承擔起整個家族的重擔,甚至在隨時可能喪命的所謂聖杯戰爭中掙扎,盡管家里已經有了一堆咬著棒棒糖出來拯救世界的娃娃頭,但還是覺得遠坂挺厲害的。

“很可笑吧,在你們眼中的人類。”

不知想到了什麼,遠坂凜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能看得出來,你們的科技力量是多麼強大——雖然一個魔術師說這樣的話很奇怪,強大的英靈甚至對付不了你們中的孩子,人類文明整體在你們看來恐怕比草履蟲都高明不了多少吧?但不管在你們眼中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對我而言,都有著非常重大的意義。”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趕緊解釋,但剛剛開口,一陣從遠方飛速掠來的能量波動卻打斷了接下來的話語。

和珊多拉對視一眼,我們立刻張開了空間隱形力場,同時將遠坂和archer也一並折疊進了空間裂縫之中。

遠坂雖然不知道眼前突然出現的透明屏障是什麼東西,能起到的隱形作用有多大,但正飛速靠近的敵人明顯已經不可能給她準備更多的躲避時間,再加上對我們實力的信任,她也只好老老實實地留在原地,用警惕的視線注視著正北方向。

一個模糊的小點正從那里飛速放大,轉瞬之間已然到了我們面前不足百米的地方,原來卻是一個穿著粉色的簡單連衣裙,留著剛剛及肩的金色中發,滿臉傲氣的十六七歲女孩。

唯一與那可愛的外表毫不相稱的,卻是對方剛才一瞬間從身上散發出來的龐大魔力,無法掩飾,抑或是根本就不屑于掩飾,前方那無名少女身上的魔力幾乎讓附近的空氣都為之粘稠了起來。

“奇怪,怎麼會沒人?”

憑借著驚人的聽力……好吧,就是憑借著正飄在那只野生少女某某某嘴邊的一個隱形監聽器,對方自言自語的嘟囔聲清晰地傳入了我們耳內,很明顯,對方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的存在而奔這邊來的,但現在卻由于隱形力場的作用而失去了目標。

“這個女孩是誰啊?”

珊多拉一邊啃著手中的肉串,一邊用精神連接問道,對她而言,精神連接最大的意義並不是戰場通訊的方便,而是說話的時候可以不用停下吃東西嗎?

“天知道。”我只能這麼回答,雖然關于劇情,我比珊多拉了解很多,可是貌似原著里也沒有這麼個少女存在吧?

呃,等等,貌似不一定不存在,某個糟糕的聯想剛才一瞬間從腦海里劃過去了。

無名野生少女某某某環視四周都沒發現敵人的影子,甚至連一點能量波動都沒發現,立刻露出了非常氣憤的表情,重重地一跺腳說道:“可惡都是那個傻蛋槍兵的錯竟敢欺瞞本王,回去以后一定要讓那個賤民好好地死一萬遍才可以”

本王?這種口頭禪好像是……

不會吧,這個世界果然暴走了嗎?

叮當在上你別告訴我眼前這個算上呆毛才一米六,根本就像個熱血傻蛋的毛丫頭就是金閃閃啊你妹的這是一本非常嚴謹熱血的救世流科幻小說好不好

但是,我真是恨死這個詞了,但是,貌似今天老天爺誠心要跟我過不去,一個疑似金閃閃的毛丫頭剛剛勾引起我的吐槽,另一件令人渾身蛋疼的事情便毫無預兆地發生。

一陣尖嘯聲,不會錯的,是那種巨大質量體高速劃破空氣,在大氣層中穿梭的高亢尖嘯,不算自己那次,這個聲音我已經聽過兩遍了

又他娘的是一個登陸艙啊有木有這回是哪來的登陸艙啊

心中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吐槽讓我幾乎不能自已地掀飛了想象中的茶幾,而更讓人掀桌的,是緊接著在腦海中響起的,來自影子基地的緊急連線:“報告長官發生了緊急情況”

“說吧,西維斯,我挺得住。”

“小泡泡偷偷爬進了一艘在空港檢修的新伊甸聯邦戰巡艦,然后整艘戰巡艦被突然啟動,沖進了世界之門”

這一刻,我淚流滿面,但還是強行鎮靜下來安慰另一邊恐怕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帝國首府執行官們:“沒關系的,那傻孩子已經過來了,你們就告訴我那艘戰巡艦會不會跟著從外太空掉到冬木市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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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小泡泡VS英雄王?
  
突然出現在天空並急速逼近的耀眼火球當然引起了疑似英雄王但看上去只是個嬌蠻少女的金發女孩的注意,從那東西從天而降的氣勢上,只要智商超過兩位數的就肯定能感覺到它的威力,正常人是肯定不會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等著挨砸的。

而且身處下方的奇怪少女肯定也有躲避的機會,這個登陸艙是從停泊在近地軌道上的戰巡艦(當然,由于帝國技術的支持,新伊甸聯邦的人類軍艦肯定都具備了空間隱形的能力,也不用擔心被人類發現)上以正常程序拋射出來,而不像我們過來時用的登陸艙那樣,因時空亂流的作用而無法減速,因此,已經進入了正常減速程序的超合金塊絕對給下面人留開了足夠的規避時間。

也因此,我第一時間就拉住了條件反射地就像扭頭跑路的遠坂凜和紅a,假如是已經減速的登陸艙的話,在這個距離是不會受到沖擊的。

但是,但是為啥正處于著陸點上,甚至腳下已經出現了正常著陸報警的紅色圓圈,臉頰已經被登陸艙的尾部發動機映的一片通紅的陌生女孩仍然堅定不移地傻站在原地呢?

你倒是跑啊蠢貨

“哼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可是王的尊嚴可不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家伙可以挑戰的”

用非常有氣勢的語氣說出了這樣自信滿滿的話語,自稱為王的女孩身邊空間一陣波動,然后她便憑空取出了一面古怪的盾牌。

狀似七片層疊的花瓣,名為熾天覆七之圓環的不敗之盾,據說那七層花瓣一樣的盾,每一層都擁有可媲美古代城墻的防御力,在神話傳說中更是一舉擋下了大英雄赫克托耳投出的長槍,或許是因為類似偶像作用的加持,其甚至上升到了對任何投擲類兵器完全抵抗的概念層次,在這種時候取出這樣的盾牌,自稱為王的女孩打什麼主意也就可以想象了。

那家伙是個白癡嗎?她絕對不是正版金閃閃吧?前面那個舉著盾牌打算硬抗登陸艙的絕對是天知道哪個次元混進來將吉爾伽美什穿越掉的無腦傻蛋吧?

就連我身旁的遠坂凜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色,良久才冒出一句:“那孩子之前是不是已經被飛船砸過一次了?”

就在我們開始考慮那舉著花瓣盾,貌似英雄王的小個子少女之前是不是已經被路過的第幾使徒給當頭砸了一下的時候,急速降落的登陸艙已經進入了最后著陸階段,在大約千米高空完成了末段姿態微調,原本稍微有些傾斜的錐形船艙切換成了標準的垂直姿勢,隨之快速降落,幾秒鐘內,便已經來到了下面女孩的頭頂,然后,喜劇化的一幕出現了。

新伊甸聯邦的登陸艙是為人類陸戰隊設計,考慮到人類的脆弱性,這種登陸艙在接觸地面之前還會有一次全功率震蕩減速,利用尾部發動機噴發出的超強射流將登陸艙的速度銳減至10米/秒,並逐漸停頓,然后再以極緩慢的速度完成最后十幾米的降落,于是,剛剛還舉著盾全神貫注地迎接撞擊的小女孩就毫無意外地被突然爆發出來的幾十米長的巨大尾焰給完全籠罩了,甚至連哇的一聲驚呼都沒能發出。

而與此同時,那登陸艙仍然在空中不緊不慢地慢慢下降著,看上去就好像很有耐心地在對下面的不明生物進行燒烤一樣。

我們幾個在旁邊都看呆了,你說一個人得缺心眼到什麼地步才能在這種情況下被燒烤呢?

“呼——”的一聲風響,從登陸艙的尾焰中突然竄出了一個還在冒著火苗的身影,傻蛋少女終于不再堅持所謂“王的驕傲”,果斷地扔掉了手中已經燙手的盾牌,然后渾身冒煙地一溜煙跑了出來,可惜等她撲滅了身上的火苗之后,整個人已經徹底變成一塊黑乎乎的焦炭了。

“咳咳……咳……”焦黑的人形物體彎著腰,劇烈地咳嗽著,一邊咳嗽還一邊向外噴著黑煙,那樣的高溫竟然都沒傷害她,應該說果然不愧是英靈嗎?

“可惡……可惡的賤民爬蟲竟然敢這樣……咳咳……這樣羞辱本王”女孩憤憤地咒罵著,一邊將小臉越抹越花,“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咳咳……也不能赦免你的罪過……咳咳……”

“嗤嗤”的輕響聲突然打斷了某“王”的咒罵,安全著陸的登陸艙按照正常程序打開,伴隨著表面的一次性裝甲哐當掉在地上,小小的白色身影也緊跟著跳了下來,然后果斷摔了個屁股墩。

這孩子怎麼這麼傻蛋呢?

在千鈞一發之際用能量凝結成空氣墊托住了小泡泡,我和珊多拉已經忍不住在隱形力場里面笑地驚天動地,話說這就是傳說中父母躲在角落偷偷看著自己孩子可愛動作的樂趣嗎?雖然大前提很悲哀,但這一刻真是太歡樂了。

摔了一下卻沒應有的觸地感,小泡泡立刻好奇地站了起來,嘴里依依呀呀地嘀咕著四下張望,那種熟悉的精神力感應讓小家伙非常在意,而隨著小泡泡的動作,她的頭頂上也突然冒出了個不起眼的小不點,就好像前一秒還隱藏在“叢林”中但現在卻開始四下張望打探敵情的特戰人員一樣,叮當從小泡泡的頭發里鉆了出來,也跟著小泡泡的動作手搭涼棚開始向四處張望。

我和珊多拉面面相覷:這倆活寶怎麼湊到一塊了,曾經三番五次將叮當誤當成食物的小泡泡不應該是前者的天敵嗎?

還有,叮當你現在的形象是怎麼回事?這是跟小泡泡研究出來的全新合體形態嗎?傳說中的我來組成頭部嗎?

就在我考慮著是不是要撤掉隱形力場出去對兩個小家伙拍打喂食的時候,一個因為被徹底無視而怨念爆炸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喂那邊的賤民你們是在用那樣愚蠢的舉動來嘲弄本王嗎?”

是你自己全身黑乎乎一片徹底融入了夜色的原因吧?天然迷彩傻蛋帝王小姐。

“唔吖吖吖?”小泡泡吐出了一連串困惑的聲音,看著不遠處只露出一雙眼白的黑色人形物體理解不能中,而她頭上的叮當則立刻一聲驚呼:“哇這個世界的人類好黑”

旁邊遠坂大小姐差一點就趴地上了。

“混蛋該死的賤民你要為自己無禮的言行付出代價”

先是莫名其妙地被從天而降的大火球招呼,然后抵擋不成被烤成了焦炭,又因為一身的黑色迷彩被人無視,現在又讓一個貌似寵物的奇怪生物在膚色問題上進行了吐槽,高傲的少女立刻出離憤怒了,她一聲怒喝,手指突然在空中猛地一劃,立刻一層層空間的波紋便在其身后浮現出來。

“那是……”

在我身旁,遠坂凜失聲驚呼,甚至連archer也立刻握緊了手中的黑白雙劍,只因那些從空氣中浮現的事物太讓人震驚,甚至超出了絕大多數魔術師的常識。

刀劍,槍斧,勾戟,弓弩,從波動的空間中浮現出來的是層出不窮的兵器,而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些兵器所澎湃的魔力,以及那完全無法作偽的神秘氣韻。

寶具它們竟然全都是寶具

對英靈而言,寶具的意義是毫無疑問的,那往往伴隨著一個英靈一生的功績,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英靈本身的意義,那是完全超出了凡俗兵器所能限定,被神秘所層層纏繞的奇跡,是人類祈求奇跡的思念具現化的結晶,一個英靈一生往往都只有一件寶具,而那便已經可以作為英靈最強的武裝,甚至是必殺的憑仗,但眼前的少女,竟然揮手就召喚出了這樣幾乎可以用來開展覽會的寶具陣列

假如淺淺在這里的話,那丫頭一定二話不說就上去打劫了,而且搶完了還要把那女孩綁上絲帶送中科院賣錢去。

而在遠坂因那寶具的陣列而驚悚的時候,我同樣感到了奇怪。

以本王來自稱,可召喚無盡的寶具陣列,這看上去確實是金閃閃,吉爾伽美什無誤,但為什麼我始終感覺到對方身上那巨大的違和感?

這份違和感不是因為原本應該是個老帥哥的金皮卡變成了個體態嬌小的少女,也不是因為對方那簡直可以稱之為傻蛋的腦子,盡管這兩點已經充滿了讓人淚目的吐槽點,但它們還稱不上違和。

我奇怪的是,她偶爾表現出來的一些習慣,比如那句作為口頭禪的“賤民”,假如灑家那點可憐的記憶力還沒有衰退的話,金皮卡的慣用語應該是“咋種”才對……好吧,糾結于這個問題的我真是傻蛋,那麼至少說明了,眼前的少女在性格上和吉爾伽美什不太一樣,而第二點,則出在對方召喚出來的寶具展覽會上。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一生嗜好收集寶物,將英雄們的傳奇武裝據為己有,但他收集的東西大多數偏向于刀劍,這可能與其個人愛好有關,但呈現在我們面前的那份寶具展覽,其中竟然有半數是杖類與看不出用途的奇形怪狀的東西。

難道是,吉爾伽美什在不幸變身之后精神壓力過大終于走上了在垃圾堆里撿破爛的不歸路嗎?

“哈哈被嚇傻了吧賤民”少女囂張的笑聲讓我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原來卻是天然黑迷彩小姐看到眼前那個“愚弄”了自己的小女孩一動不動的樣子,以為對方被自己的寶具展覽給嚇到了,“可是現在你已經沒有求饒的機會了冒犯了本王的威儀,能夠死在這樣的財寶洗禮下也算你的榮幸……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原來無名少女自說自話了半天,作為被威脅人的小泡泡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呆呆地看著那些漂浮在半空的華麗寶具,眼睛中因寶物的反光而閃閃發亮,小蘿莉微微張大嘴巴,輕輕咬著自己的食指,滿臉都是向往的興奮光芒。

第……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了,竟然被這樣無視

“付出代價吧該死的賤民”

在發出這最后一聲怒喝之后,黑乎乎的王之少女終于突破了忍耐極限,右手高高舉起,然后猛力揮下。

無數的傳奇武裝,在這一揮之下,化為了炫目的光之洪流,這是寶具形成的暴雨,唯有一個人可以奢侈到以這種方式來使用那些曾開創了一個時代的偉大兵器,將它們當成一次性的消耗品般投擲出去,只是轉瞬之間,那頭頂著無名寵物的小小女孩整個身影便被這風暴徹底淹沒。

“糟糕,那孩子……”遠坂低聲驚呼,立刻就要沖出去,不過卻被我一把拉住,迎著對方不解的視線,我只是苦笑著搖搖頭:“倒霉的是對方。”

沒錯,我毫不擔心小泡泡的安危,主機級別的幽能護盾倒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被小泡泡當做發卡戴在頭上的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神,我就不信了,以叮當的本事還能怕一個小小的英靈——而且還僅僅是分身?

果然,當金色的洪流籠罩了小泡泡的身影之后,傳來的非但不是小女孩驚慌或疼痛的呼叫,反而是一陣陣高興至極的歡呼。

從這個角度,我們能清楚地看到,迎著那威力恐怕不下于一輪導彈飽和轟炸的寶具雨,小泡泡絲毫沒有躲避的概念,而是高興地撲了上去,小女孩用力張開雙手,身邊的空間緊跟著激蕩起了一層層的漣漪,所有飛來的寶具,不管其威力有多大,在接觸到這層漣漪的時候都毫無意外地瞬間沒入其中,而一些距離較遠的寶具僥幸逃脫了這些沼澤一般的空間波動,插在了后面的地面上,卻也沒能躲過在小泡泡頭上擔任雷達的叮當的目光如炬,在豆丁女神添亂的指點下,歡呼雀躍的小女孩又轉過身子蹦蹦跳跳地開始在地上嘿呦嘿呦地往下拔那些閃閃發亮的刀劍,每拔起一個,就會有一把武器消失在她的小手中。

當然,小泡泡沒什麼戰斗經驗,她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在收集那些閃閃發亮的“好東西”而已,初生主機的隨身空間通道不可能無限制地讓這些高能量聚合體無限通過,尤其是在這傻丫頭扭頭去拔那些插在地上的刀劍的時候,大約三分之一的寶具成了漏網之魚,狠狠地朝著她的后背撞去。

十幾把形狀各異的權杖和長矛撞在突然出現的幽能護盾上,在一片叮叮當當聲中火花飛濺。

毫無意外,小泡泡的防御能力可是很強的。

希靈主機不擅戰斗,這是由她們的功能決定,但作為整個帝國基地最核心的模塊,希靈主機必須具備強大的自保能力,這一方面需要依靠她們隨身空間中的主機守備部隊來確保,另一方面,則依賴于她們強大的幽能護盾,在驚人的運算能力支持和本身無武器消耗的特性下,每一個希靈主機的幽能護盾不但強度令人發指,而且基本上能做到“對每一平方微米的護盾強度進行獨立計算從而提高對遠程攻擊的抵御力”,也就是說,別看只是個沒任何戰斗經驗的小家伙,小泡泡的防御力絕對比一般的希靈指揮官還強

“唔咕咕吖”

將最后一把仿佛是水晶塑造般的漂亮權杖扔到自己的隨身空間之后,小泡泡終于轉過身來,看著剛才“好心地送了自己好多禮物”的黑色人型生物,小女孩發出了一連串歡快的呼叫,小手比比劃劃著,大眼睛中充滿了濃濃的期盼。

我和珊多拉對視一眼,同時以手加額低頭嘆氣:“完蛋了,小泡泡的秘密開關已經被按下,倆收集狂對上眼了。”

這一刻,那自稱為王的高傲少女已經徹底傻掉,黑色的人形生物僵硬地站在那里,只有一雙瞪大的白眼球間或一輪,表示著自己還是個喘氣的主。

“怎……怎麼敢……你怎敢這樣挑戰本王”

憤怒的叫聲從她口中發出,卻只引起了小泡泡好奇地微微偏頭,然后小家伙再度張開雙手,滿臉樂呵呵的笑容,等待前面“好心的黑姐姐再給自己送些禮物”,這個舉動直接讓本來已經目瞪口呆的遠坂凜和紅a轟然倒塌。

這究竟是何等蛋疼的展開方式

同樣作為英靈,紅a這時候恐怕都要忍不住沖上去把那個傻乎乎丟人現眼的陌生少女砸暈拖走了,實在,實在丟不起這人啊

“這份恥辱……這份恥辱……”一連串的刺激讓陌生的英靈少女幾乎發狂,以至于連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一定不能饒……哇啊”

原來是一個綠色的小小身影突然跨越了空間的距離,直接沖到了她的鼻子尖上,結果嚇了后者一條。

叮當神氣地懸停在英靈少女面前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雙手叉腰地說道:“喂黑乎乎的凡人趕快把剩下的亮晶晶的東西拿出來哦俗話說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嘶……啊嘚……咬舌頭了,反正就是說,小泡泡要亮晶晶的東西,叮當要糖果我們要籌集活動經費”

完蛋了,叮當終于被莉莉娜帶壞了,女神大人開始學著攔路搶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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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叮當可厲害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一個攔路搶劫的女神還要令人不可思議的了。

尤其是這位女神大人全身高只有一巴掌大的時候。

也不知道是誰教的小不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總之,當叮當氣勢滿滿地懸停在目瞪口呆的英靈少女面前,以咬到舌頭為代價說出了那樣一番搶劫宣言之后,所有人,除了叮當自己和小泡泡之外,全都撲街了。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遠坂凜滿臉要抽筋的樣子,用力掐住了archer的胳膊好讓自己冷靜下來,卻還是忍不住對我問道。

“你把她當成某種寵物就好了。”

而在我們對話的時候,被搶劫的倒霉(請允許我將這兩個字用在疑似英雄王的神秘英靈少女身上,這簡直是太恰如其分了)英靈也終于反應過來,幾乎是暴跳如雷地指著面前的小東西,大聲喝罵道:“你這渺小的怪東西,竟然連你也要挑戰本王的威嚴嗎?”

“哇渺小?”叮當一下子毛了,這個可是絕對的禁語,據說除了我們幾個飼主之外,平常就是伊爾森那倒霉孩子要敢說這麼一句也得被扒光衣服掛在萬神殿上示眾三日,更別提是區區一個黑乎乎的“凡人”了,“叮當可要生氣哦你不知道叮當多厲害嗎?”

說實話,看著仨傻蛋互動到現在,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但……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果然還是應該支好dV,把這些歷史性的場面記錄下來啊

被一個小女孩打敗不算,還被那女孩的寵物挑釁到現在,倒霉英靈少女這次甚至連那華麗的寶具豪雨都不再動用,而是隨手就從空間中抽出了一把通體有著彩虹般色澤的闊斧,照著叮當就劈……呃,拍了下去。

果然是拍啊,將斧子放平,用斧面來拍,英靈小姐你這是在練習拍蒼蠅嗎?

“叮——喀拉——”

一陣詭異的響聲,絕對不是金屬拍到實體的聲音,叮當仍然好端端地懸停在空中,只是臉上多了一片困惑的神色,然后輕輕揉了揉那花生米大小的小腦袋,而動攻擊的英靈少女卻因為慣性,差點腳下不穩地趴到地上,等她穩住了身子並將那彩虹闊斧舉起觀看的時候才現,斧面上已經多了一個形狀很微妙的破洞。

恩,微妙的形狀,也就是說,相當于從上往下看叮當的橫截面,甚至連那兩對薄薄的翅膀都分毫不差地以鏤空刻印的形式展現在斧子的表面。

這太獵奇了,叮當直接在這寶具上面鉆了個洞。

“竟然……”英靈少女呆呆地看著已經漏風的彩虹巨斧,突然明白了什麼的樣子,“原來是這樣,是神性嗎?至少也是原版的神造生物啊你這渺小的怪東西,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會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情,只有具備神性的生物才可以讓這在誕生之前便被赫菲斯托斯詛咒的彩虹之斧損壞,看樣子今天遇上的也不僅僅是壞事呢。”

遇到神性才會損壞的巨斧?神話傳說中有這種東西嗎?

可惜我並不是古文化專家,這個世界的神話傳說也不可能和地球上的版本一樣,只有一點可以確定,鐵頭金剛小叮當剛才碰壞了人家的斧子,現在物主已經快氣爆了。

“神靈的造物麼,呵呵,正中下懷呢……天之鎖”

仿佛丟掉垃圾一樣,英靈少女扔掉了手中可能被籠罩在無數光環之下的寶具,而后在仍茫然地揉著腦袋的叮當反應過來之前,猛然伸手向前一指,立刻從天上到地下,數個環形水波一般的空間波動出現在空氣中,而叮當正處于這些波動的正中,小東西剛剛困惑地抬頭看看,從四面八方急飛來的鎖鏈便已經將那小小的身影完全籠罩。

天之鎖,那是神話傳說中曾束縛了天之公牛的強鎖鏈,天之公牛本身是具備神性的生物,而將其束縛的天之鎖自然也就具備了對神性的特效,基本上被鎖鏈束縛的有神性生物是絕對無法逃跑的,而且其身上神性越強,這鎖鏈的硬度也會越大,是相當罕見的對神專用武裝,盡管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神明算個什麼水準,但叮當身上的神性肯定比那些偽神中的任何一個都要濃厚而純正,因此,金色的鎖鏈在束縛了小東西的一瞬間便散出了前所未有的金光,當金光內斂,這鎖鏈幾乎已經帶上了金剛石一般的剔透感,那是強的能量壓縮之后形成的現象,恐怕自從英雄王得到這鎖鏈以來,它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全力爆過吧。

“哈哈果然,即使神也不過如此”

英靈少女立刻得意地大笑了起來,顯然是認為那古怪的小不點已經被鎖鏈徹底困住,活捉一個神性生物讓她得意非常。

“阿俊,要不要出手幫忙?”

珊多拉突然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角,湊過來說道,“小東西雖然是真神,但只不過是個擅長治療的初級神明,在這個不能隨便動用自己特權的世界,憑力量要想掙脫那個鎖鏈恐怕有點難度吧?”

這倒是,我點了點頭,叮當那勉強到5的戰斗力是我們眾所周知的,在自己的主場宇宙什麼都好說,但在這里,假如不動用神權的話,那家伙要憑自己僅有的兩招:叮當鋼牙攻擊和叮當萌殺攻擊來戰斗恐怕還真有點玄。

但就在我即將撤掉隱形力場的時候,那看上去固若金湯的鎖鏈卻突然顫動了一下,然后,在包括那英靈少女在內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中,歷史性的一幕出現了——

叮當從鏈子的窟窿眼里鉆出來了

坑爹啊這甚至已經不能用坑爹來形容了有木有叮當竟然從天之鎖的鏈條窟窿眼里鉆出來了,在偉大的生命女神面前,號稱專用對神武裝的天之鎖,最大的弱點竟然是窟窿眼太大了

全身高不過三寸多,肩寬不到雞蛋大的小豆丁女神嘿呦嘿呦地從天之鎖的窟窿眼里鉆了上來,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仍然被擠住的連衣裙從里面抽出,最后抖了抖有些褶皺的翅膀,神氣地站在一個放置比較平的鎖環上,小腦袋幾乎要仰到天上去:“哼哼你的鏈子對叮當沒用的叮當簡直是太厲害了”

真實原因是你太小了吧?

連這樣對神專用的殺手锏都被對方的體型完敗,今天已經記不清自己倒霉了多少次的英靈少女幾乎整個人都要崩潰,那雙眼睛中流露出的極端委屈、受傷的神情真是讓人憐惜——假如她的臉能稍微白一點的話。

原本我還以為她就要被逼得動用自己的終極武裝,號稱可以切開空間的“乖離劍”,但似乎叮當這華麗的最后一擊讓她受的刺激太大,“王之少女”甚至沒有再取出任何武器,而是揮揮手散去了天之鎖的魔力。

“嘩啦”一聲響,失去了主人的支持,天之鎖重新消失在空氣中,站在鎖鏈上的叮當趕緊飛了起來,然后大聲抗議:“喂你想摔叮當是吧?一定是有著這樣險惡的詭計是吧?”

“幻覺,今天生的一切都是幻覺,是因為最近睡眠不足引起的……”渾身漆黑,精神萎靡,神志恍惚的“英雄王嫌疑人”仿佛完全沒有聽到叮當的話,而是一個人念念叨叨地轉過身去,“回去以后一定要趕快洗澡睡覺,恩睡覺……對了,我現在還在睡覺呢,所以現在是做夢吧,一定是做夢……”

被泡泡和叮當聯手折騰了半天的陌生英靈仿佛幽魂一般,晃晃蕩蕩地漸行漸遠,由于渾身漆黑的迷彩,很快她就徹底融入了夜色之中。

繼槍兵庫丘林之后,第二個祥林嫂出現了,我突然有一種罪惡深重的感覺呢。

“唔,感覺她好可憐的樣子,叮當只是想要些糖果的說……”小不點在原地懸浮著,語氣充滿了困惑,而小泡泡則啪嗒啪嗒地跑了過來,抓起叮當放在自己頭上——我以為她還想把叮當放進嘴里呢,是因為今天晚上已經收獲了很多閃閃亮的東西所以對叮當失去收集興趣了嗎?

“爸……爸爸”

伸出白色連衣裙的小小女孩歡快地跑到了我們面前,用歡快的語調叫出了自己迄今為止最熟練的兩個字,盡管隱形力場仍然存在,但貌似小泡泡剛剛通過自己的能力已經破解了我們的隱身,我笑著解除了周圍的力場,下一秒,小女孩便歡笑著撲到了自己懷中,而叮當則順勢起飛,從小泡泡腦袋上蹦到了我的頭頂。

“喂,外星人,不去追擊那個英靈沒問題嗎?”

遠坂凜看我仿佛已經徹底忘掉了剛才那神秘英靈少女a的樣子,不由地出聲提醒。

“那個英靈留著有用,不過你要願意追擊的話也沒關系,反正我不幫忙。”我一邊把小泡泡舉起來逗得小丫頭歡呼不已,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

哼哼,這些英靈可都是有用的,在間桐櫻完成改造之前,盡量讓他們活著才是最好的。

“呃……”遠坂凜一下子遲疑起來,假如按照常理,這時候趁著對方精神狀態不佳而上去敲悶棍絕對是最好機會,但剛才那少女一瞬間召喚出無盡寶具狂轟濫炸的場面還是讓她非常忌憚,盡管那神秘的外星人小女孩好像正好有克制這種攻擊的絕技,但貌似自己被導彈炸到的話還是會死的。

而且天知道那個已經精神飽受摧殘的少女英靈在受到更多刺激的時候會不會徹底暴走,要知道,大部分開荒團都是倒在空血Boss腳下的。

沒有過多考量,雙馬尾大小姐就判斷出,在同樣遠程作戰的情況下,自己的archer恐怕不是那暴戶英靈的對手,這樣貿然出擊不是什麼好主意。

對自己的主人所作出的決定,紅風衣男子沒有表示出任何意見,只是用頗感好奇的視線偷偷打量著正活力四射地在某人頭頂上跳來跳去的綠色小不點,而幾秒種后,遠坂凜也果斷放棄了關于追擊敵人的想法,加入到了對叮當小可愛慘無人道的圍觀中。

“哇啊真是太可愛了外星人,這是你們星球的特產嗎?”就如任何看到可愛事物之后的女孩所應有的反應一樣,遠坂凜幾乎忍不住就想從我頭上把叮當搶過去,假如不是最后一點教養還在起作用,恐怕現在叮當已經讓她搶到手上了,“她叫什麼名字?是寵物嗎?”

我就知道,叮當這副德行一輩子都別想擺脫寵物地位了。

“你這可是瀆神哦用寵物來形容叮當可是要被異端裁判所抓起來的哦”小東西在我頭頂上跳著腳抗議,“而且叮當可是會咬人的叮當生氣的時候可厲害了”

厲害?你是說戰斗力從5飆升到6嗎?

小家伙氣急敗壞的樣子非但沒有產生任何威懾效果,反而差點讓遠坂大小姐雙眼光地撲上來,相當明顯,誰也不信叮當那可愛大過威脅的言論,凜或許都將其當成了某寵物耍賴賣萌的表現,就好像一個小p孩拍著胸脯宣稱自己已經統治了全世界一樣好玩,但與大小姐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身為從者的archer,紅衣白的男子雖然對這神秘的小東西表現出了很大的好奇,但更多的卻是始終冷靜的探尋目光,看樣子,剛才那暴戶英靈少女多次提到的“神性”讓他對這個不起眼的小東西產生了挺大的關注。

等叮當習慣性地鉆進了我的口袋里開始補覺之后,遠坂的注意力才終于轉移開來,然后好奇地看著正在跟珊多拉依依呀呀表意見的小女孩:“這是你的女兒?”

我想了想,然后認命地點點頭。

“啊,真沒看出來呢,外星人叔叔。”

我是應該先反駁外星人還是應該先反駁叔叔?

最后我兩個都沒反駁。

“咕吖唔咕”小泡泡看著站在旁邊,臉上帶著和善微笑的遠坂,友好地伸出著招呼,似乎還有點自我介紹的意思,可惜后者只能一頭霧水地向我眨眨眼:“這孩子說什麼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

幸好,聰明的小泡泡立刻就現了語言不通的問題,小家伙想了想,腦袋上突然形象地浮現出了一個電燈泡的全息投影,然后小手放在一起搓啊搓的,幾秒種后,伴隨著卡通化的“叮”的一聲,小丫頭手上已經出現了一個明顯是模仿人類風格的單反相機。

“啊,她說自己是來自半人馬座德爾塔星團的攝影愛好者。”說完這句話,我自己都oRZ了。

遠坂:“……”

準是泡泡平常將我們在這個世界折騰的情況當成趣聞告訴了自己女兒,小泡泡這個平常啥都記不住的主唯一記著的就是融入人類社會最好的手段就是偽裝成攝影愛好者,所以,母親的沒溜對孩子的家教是有著毀滅性影響的。

成功攪合了又一次可能爆在英靈間的戰斗,我們一家三口(……)和遠坂主從閑聊了兩句便互相告別,等回到衛宮宅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十二點,小泡泡在半路上就已經窩在我懷里呼呼大睡,而叮當則好奇地從我上衣口袋里探出了小腦袋,四下張望著震后遺址一般的衛宮宅院以及院子正中那閃耀著銀灰色光澤的快布設式行星居住艙,愣頭愣腦地冒出一句:“哇,原來你們已經占領這里了啊?這里是敵人的大本營嗎?”

珊多拉立刻扭頭做觀賞風景狀。

“生了戰斗嗎?”突然在前方響起的聲音讓我們停住了腳步,循聲望去,身著銀白色裙甲的金少女正靜立在清冷的月光下,也不知在那里站立了多久。

“果然察覺到了呢,也是,那個暴戶一樣的家伙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魔力。”我不在意地點點頭,不過剛才的那些,真的能算是戰斗嗎?

應該被稱為“英雄王的悲慘一夜之少女版”才對吧?

“這孩子是?”saber注意到了我懷中已經睡到口水橫流的小女孩,奇怪地問道。

“我女兒,剛剛那場戰斗就是她著6之后爆的。”

saber聽到“著6”倆字立刻渾身一個激靈,然后帶著嚴肅的表情說道:“這次沒有降落在這里真是太好了。”

切,怕什麼,反正這里也沒什麼好砸的了。

我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的情況,一片安靜,絲毫沒有戰斗過之類的痕跡,但saber這麼晚卻仍然守候在院子里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我不認為這個刻板嚴謹的騎士王僅僅是在等我們回家,于是好奇地問道:“生了什麼事?”

“有某種東西來窺探過,”嚴肅的少女臉上露出了認真的表情,“雖然立刻就撤退了,但我認為有必要在今晚加強戒備。”

“英靈?”試圖將小泡泡交給珊多拉抱著回屋,結果卻現小家伙完全是八爪魚一樣掛在自己身上,根本拽不下來,也就只好保持著身上掛著女兒的詭異造型和saber說話。

“有一點接近,”saber搖搖頭,“但是魔力很混亂,而且被現之后立刻徹底消散,我甚至沒能看到對方的形象,記憶中似乎沒有哪個英靈具備這種可以瞬間將自己變成四散魔力的技能。”

也就是說,編制外的……“英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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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夜探,夜談
  
神秘英靈夜探衛宮宅,要是說淚子那個半桶水沒現我信,不過潘多拉要是沒現可就不可能了,因此,在和saber了解那個未曾露面的窺探者的時候,我也通過精神連接詢問了還呆在房間里的潘多拉,果不其然,小家伙甚至比saber還早就現了那個神秘的家伙,敵方英靈明顯不具備充分的反偵察技巧,他幾乎是直接就撞上了衛宮宅外面布設的雷達屏障。

但一向崇尚暴力美學的潘多拉卻並沒有采取行動,因為根據雷達探測,對方身上的能量強度甚至連一般英靈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幾乎就是高級使魔的程度,要是說海格力斯那樣的級英靈對一般下級希靈使徒還算有點實力的話,一個能量強度只有普通英靈五分之一,甚至連露面都不敢的使魔恐怕面對希靈戰斗傀儡都是被秒殺的貨,潘多拉當然不屑于出手,而且小丫頭表示,在衛宮邸附近的空間褶皺中已經布滿了會在晚上啟動的空間暗雷,假如敵對英靈真的要硬闖這里的話,他至少得先讓相當于一百輛坦克的集群火力轟炸一陣子,等到那時自己再出手也不遲。

也就是說,假如半夜三更有哪個倒霉孩子喝醉了酒迷路到衛宮家的話,五秒鐘后這條街就沒了。

對潘多拉那丫頭果然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啊

嚴令潘多拉趕緊將四周的空間暗雷收回去,只留下常規隱形哨戒炮之后,我才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saber身上,按照她的說法,前來窺探的是一個和英靈氣息十分接近,但魔力十分混雜,而且行動方式也和任何一個英靈職階都不相符的家伙,再加上擅長奇襲作戰和隱秘行動的Rider已經被我成功誘拐,更能排除對方是機動型英靈的可能,這樣重重不正常現象之下,對方的身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而且更讓人在意的還是那個敵人撤退時候的手段,用saber的說法,對方是在覺自己行蹤暴露的時候,瞬間變成四散飄蕩的魔力,直接消散在空氣中的,這種技能假如讓英靈用出來……

簡直就是自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技巧,至少,在FaTe世界,任何一個能量生物都不可能在將自身的能量全部驅散的情況下做到自主復活,就連擁有軍神稱號,歷經無數戰斗見識過無數詭異對手的saber,都表示不知道那是什麼能力。

“真是麻煩。”苦思半天也想不起自己看過的二次元里有哪個大佬能在FaTe世界里以英靈身份這樣對號入座,我不禁頭疼地仰天長嘆,假如這副心憂天下的樣子沒有個仍然掛在脖子上昏天黑地的小丫頭的話,那得是多具有宣傳價值的一幅元月下嘆世圖啊。

“其實這些事情原本與你們是無關的。”

saber看了我一會,然后突然平靜地說道,完全是陳述事實的語氣,連一點拐彎都不會。

“這是人類自己之間的爭斗,為大義也罷,為自私也罷,你們只需要冷眼旁觀不就可以了嗎?”

“說得好聽,”我一翻白眼,“三次迫降把人家房子都砸完了,現在我就是想扭頭走人都會良心不安的。”

“這倒也有道理。”saber立刻認真地點頭,“雖然並非人類,但你的品行一直讓我很贊賞。”

又被騎士王妹妹稱贊了,但這時候我是該哭呢還是該笑呢?

因為小泡泡和叮當這倆活寶的突然到來,我和珊多拉都是睡意全無,但作為罪魁禍,現在前者卻已經呼呼大睡,后者也在自己衣兜里打起了小呼嚕,沒什麼睡意的情況下,我和珊多拉都果斷切換到了夜游模式,后者樂呵呵地在旁邊鋪開了一大塊塑料布,開始將還沒吃完的燒烤和隨身空間里亂七八糟的吃食一堆堆地往上放,引得saber頻頻側目,而我則小心地抱著小泡泡坐到了珊多拉旁邊,一邊招呼仍然戍裝的saber:“坐下歇會吧,這些帶來的,保證你見都沒見過。”

那是,不管騎士王再見多識廣,她應該也沒吃過驢肉火燒吧?

“補充體力是很有必要的。”仿佛是為了給自己“偷懶”找個借口,saber說完這麼一句話才在我另一邊坐下,然后好奇地看著珊多拉如何處理那些她並未見過的食物,打算學習吃法,不過幾秒鐘后她就果斷地將視線切換到了我的手上:即使是英靈,要按著珊多拉的習慣來處理食物那也絕對會死的。

“其實這個院子里已經被我們布置了很多報警裝置,你不站崗也沒問題的,”感受著身旁少女四周那以微弱幅度流轉的魔力,我好心地提醒道,“衛宮是個半吊子的魔術師,即使有凜的改造和訓練,他能給你提供的魔力也太少了點,你這時候不應該好好休息保存體力嗎?”

“有敵人探營,作為衛兵而去呼呼大睡是絕對不可以的,”saber斬釘截鐵地回答,“而且……或許是我頑固了,比起你所講的報警裝置來,我還是覺得自己親自站崗比較放心點。”

哦,你是魔法側的。

既然對方說到這個份上,我自然也無話可說,只是稍稍集中了一下精神力,根據最近對這個世界能量構成的了解,開始構筑一個簡易的能量場。

“這是……”saber立刻感覺到了附近魔力的匯聚,然后驚呼出聲。

“提高魔力濃度,調節能量頻率以及它們的性質,然后使生物體能自我吸收這些游離的異化能量,有個學名叫輝煌光環,跟一個叫吉安娜的人類學的技巧,稍加改造之后就可以對英靈產生同樣的效果了。”

我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這個快回藍光環的原理,沒想到當初因為好奇而跟吉安娜請教的幾個簡單魔法理論竟然現學現賣地就用上了。

saber立刻露出了佩服的神色:“這實在是相當了不起的能力,對魔術師和英靈而言簡直是可以逆轉戰果的東西,你們果然很強大。”

我不在意地笑笑,這就叫強大了?沒讓你看看“東部王國法師團,三百輝煌秒回藍,艾澤拉斯薩滿旅,兩千圖騰法力泉”的場景,那幫蛋疼到凈折騰各種極限法術的家伙得到了帝國渡鴉部隊的技術支持一個個都牛B的不得了,他們要過來,整個聖杯戰爭就徹底不用打了,全體英靈魔術師直接就調無限命上了。

寵溺地幫珊多拉擦掉了臉上不小心沾上的油脂,我一邊似無意地問道:“saber,你好像非常在意聖杯戰爭的樣子?”

對方沉默了一會,在我還以為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少女清澈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

“每個英靈都是為了聖杯才響應召喚而來的,不論生前都什麼樣的偉大功績,不論如何被后人敬仰甚至奉為神明,也會有想要完成的願望,有生前苦苦追尋都未能獲得的答案,聖杯是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萬能之釜,或許你對這些仍然是嗤之以鼻,但至少在我們看來,在人類能理解的范圍內,聖杯是可以實現奇跡的,為了這個可以彌補生前遺憾的奇跡,我響應了士郎的召喚,因此,重視這場戰爭是理所當然的吧。”

“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麼,”我點點頭,“那麼,saber,你有什麼願望必須要借助聖杯的力量才能實現呢?”

這個問題肯定得不到回答吧,對一個英靈而言,自身希望實現的願望不但是非常秘密的事情,而且願望本身也可能意味著自己真實身份的泄露,我也就是隨口問問,因為畢竟真實答案早已經非常熟悉,無非是希望一切能夠重新來過,主動背負了成為大不列顛王的使命,卻在最后面對的是滿目瘡痍的國家和冷寂蕭瑟的戰場,因此對自己當初的選擇產生了懷疑,希望一切能夠重新來過,希望看到假如當初拔出石中劍的人不是自己,一切是否會走上更美好的道路,這種願望雖然聽起來有點逃避現實的感覺,但卻是實實在在地希望自己的子民能迎來一個比自己更賢明的君王而已,這種出于最大善意的宏願,誰也無權嘲笑吧?

果然,面對我這個突兀的問題,saber並沒有回答,而是低聲道歉:“抱歉,這是秘密,並非對你們的不信任,而是那種願望……實在沒有說出來的價值。”

“是嗎,”我不在意地笑了笑,“阿爾托利亞,假如最終失敗的話,對我說出你的願望或許也能管用哦。”

除了當事人,恐怕誰也想不到,之后被英靈們稱之為世界最大拐騙計劃的級行動,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于一片拆遷現場般的水泥堆上,圍坐在一大堆零食旁,伴隨著某女王吱嘎吱嘎啃東西的背景音用如此開玩笑般的語氣敲下第一個字符的。

但現在,面對著這樣改變命運的一句話,真名為阿爾托利亞的英靈少女卻只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震驚。

“你怎麼會知道……”

“不僅是你的真名,我們對你的了解甚至比你自己都要多,”我露出神秘的微笑,從莉莉娜那里學到的神棍技能在這一刻打出了暴擊,假如小泡泡不要做著夢在她老爸臉上亂撓的話,我估計這時候自己還可以更神棍一些,“阿爾托利亞,或許當初讓你拔出那把劍是命運的輕率之舉,但至少精靈們的選擇是有其道理的,暫且先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行動吧,我們關注這個世界已經很久了,現在,或許應該看看這個平凡的世界究竟能產生什麼樣的奇跡。恩,或許可以這麼理解:那個名為言峰綺禮的人類神父,身份是魔術師協會和教會聯合派遣出來的、人類方面的監督者,而我們,則是另外一方的觀察者,在這一屆聖杯戰爭之前,介入戰爭的只有人類監督者,但這一次,負責觀察記錄的我們也參與了進來。”

“那個外星人的身份,果然是隨口編出來的呢,”阿爾托利亞楞了幾秒鐘,然后表情微妙地說道,“但是你們究竟是誰?假如是這世界某種力量的具現化——我完全無法想象,在兩大抑制力之外這個世界究竟還有什麼樣的神秘集合會是你們這樣。”

“外星人可不是騙你的,”珊多拉終于填飽了肚子,優雅地擦了擦嘴上沾著的金屬碎屑,“在地球常識中,我們確實來自外星,只是科技上的先進讓我們可以看到更多接近本質的東西,說實話,原本我們不該來打擾你們的生活,但這個世界出的一些危險信號讓我們相當在意,現在看來,或許那令人不安的東西就跟聖杯戰爭有關,不要緊張,我知道聖杯對你而言的意義,因此就如阿俊所承諾的,即使聖杯無法實現你的願望,我們也會利用自己的特殊力量來幫助你,在此之前,就讓聖杯戰爭繼續吧,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潛伏在世界深處,推動著這出荒唐的鬧劇。”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毫不出人預料,那個前來窺探的神秘人再也沒有出現,但這次守夜卻也不是毫無意義,名為阿爾托利亞的英靈少女因為我們那半遮半掩的“身份”而思考了整整一夜,當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她已經與某些來自異世界的攝影愛好者們達成了一定程度的默契,並且看得出來,因為我們這些神秘的“觀察者”隱隱約約站在自己這邊,阿爾托利亞的自信心高漲的不得了。

而淚子醒來之后對這一成果的評價是:所長哥哥果然和莉莉娜在一起混的太久了。

小泡泡和叮當的出現讓衛宮吃了一驚,先震驚于我竟然有個明顯已經能拿動醬油瓶子的女兒,然后震驚于世界上竟然會存在叮當這樣神奇的小生物,而將這兩項震驚表現出來的代價就是,倒霉的衛宮少年胳肢窩下面長出兩個蒺藜,一直折騰了他將近半個小時。

早上來招呼衛宮去學校的仍然是那永恒的監護人大姐,藤村大河,看得出來,這個性格粗獷到令人無語的女人確實是在關心著獨自生活的衛宮,而不僅僅是喜歡每天來這里蹭飯,嘛,或許正好相反,她對每天早晨衛宮遺跡里進行的早間露營燒烤有興趣也說不定,這個我們就用最大的惡意來猜想就好了。

按照之前的承諾,藤村也帶來了幫助修繕衛宮宅的施工隊,黑道大佬的力量當然不可小看,就連這些施工隊也很明顯是久經“沙場”的剽悍之輩,當然,作為頭頭的藤村比他們更加剽悍。

“你們這些家伙給我聽好了這座宅院可是老頭子親自下令要完全修復,由我親自監工的不管是誰,只要少砌了一塊磚,三小時內直接沉屍日本海,現在給我干活去”

“這真的可以承擔教書育人的重任嗎?”

衛宮小聲的嘀咕完全沒有逃過藤村的耳朵,剽悍的大姐頭立刻扭身過來在衛宮腦袋上用力擰來擰去:“假如讓你來指揮的話這幫懶蛋絕對會讓整個宅子塌地更徹底一些對付這些不聽話的家伙就要用家族的手段才可以……那邊那個誰誰誰幫我盯著點”

在衛宮的求饒聲中,藤村總算放開了倒霉的少年,卻又立刻想起了什麼的樣子,神色嚴肅地問道:“說起來,衛宮,你知道櫻這兩天去哪了嗎?”

“櫻?”衛宮神色一緊,然后立刻裝出莫名其妙的樣子,“她不是請了幾天假嗎?”

粗枝大葉的藤村並沒現衛宮一瞬間的神色變幻,而是奇怪地說道:“但她好像也沒在家呢,我以為衛宮你會知道。”

“可能是遇上了不開心的事情出去散散心吧,”衛宮繼續裝傻,“不過瞞著家里人離家出走什麼的,肯定不是櫻的作風,而且你看,櫻的家人不是也沒報警嗎?這說明他們應該差不多知道櫻的去向了,別人家里的事情,還是不要胡亂猜想的好。”

熟知這個粗枝大葉的監護人的性格,衛宮士郎幾句話就暫時糊弄了對方,藤村露出了贊同的神色,自言自語道:“唔,這倒也是。”

等藤村走開之后,衛宮立刻露出松一口氣的神情,然后湊過來低聲問道:“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治療啊?”

“差不多就是這兩天,”我想了想,給出一個比較肯定的答案,“身體的修復已經完成,但由于長期遭受能量侵蝕,我們需要對她進行一些改造以修正這些侵蝕,倒是你,現在還不上學的話,恐怕得跟藤村一起遲到了。”

同學們,從最后這句話我們可以分析出兩個信息點:第一,衛宮上學的時間到了,第二,我老早就現藤村已經趕不上教職員的上班時間了,但我就是沒說

因為每天看著藤村老虎一路絕塵狂飆的樣子簡直是太有趣了。

櫻“失蹤”已經整整兩天,就連作為外人的藤村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間桐家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甚至根據衛宮所說,在學校里見到間桐慎二的時候對方也是若無其事的樣子,真不知道那些家伙在搞什麼鬼,不過連本次聖杯戰爭的重要籌碼,英靈Rider都失蹤,他們肯定也已經在暗地里開展了搜索,只是這種搜索注定不可能有任何收獲罷了。

櫻所進行的所謂“治療”早在昨天午夜就已經完成,從阿瓦隆傳來的消息令人振奮,試驗取得了驚人的進展,間桐櫻作為鑰匙非常合格,而Rider作為第一個承受櫻攻擊的受體也順利而平安地完成了蛻變,只是這一切還需要更多的實驗數據才能做最后的綜合判定,在嚴謹認真的塔維爾的地盤上,即使是我也不可能讓一個還沒完成最后測試的試驗個體離開她的研究所,所以櫻要回來恐怕還得一兩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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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劍客
  
傍晚,幾乎是慣例般的,遠坂凜領著自己的從者來到了衛宮遺跡,看到院子里正在熱火朝天收拾廢墟的剽悍紋身光頭“土建團”,大小姐出身的遠坂立刻被嚇了一跳,當然,她不可能是被這些看上去兇悍的普通人嚇到的,真正讓遠坂大小姐驚呼出來的,是正在指揮一幫黑幫分子的衛宮士郎。()

“這家伙難道終于被生活所迫投身黑幫事業了?”凜在我身旁低聲喃喃自語,“還是說衛宮那擔任山口組老大的遠方表哥終于找到了這個早年間失去聯系的血親?”

這大小姐的嘴一旦沒人管指不定能蹦出什麼東西來,事實證明,世界上的大小姐都是混亂之源,有林雪做前車之鑒。

“遠坂同學”正在指揮“騰村苦工大隊”的衛宮已經看到遠坂的到來,趕緊過來打招呼,“不好意思,讓你看見這麼狼狽的樣子。”

“嘛,反正這幾天你一直都挺狼狽的。”

遠坂,你是在諷刺我嗎?

“不過這些人在的話,會有點麻煩呢。”

看著正在院子里熱火朝天干活的工人們,遠坂凜臉上露出了苦惱的神色,很顯然,之前她可沒想到衛宮家一下子會變成施工現場,或者說,雖然早就想到了衛宮宅遲早有翻新重蓋的一天,但她絕沒想到獨自生活看似毫無背景的衛宮竟然會有那樣一個雷厲風行能量甚大的監護人。

遠坂指的當然是在這里商量跟聖杯戰爭有關的事情會很麻煩,而且看這樣子,恐怕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里衛宮宅都要有這些閑雜人等駐扎了,雖然藤村給這些人下了死命令是不允許打擾衛宮的正常生活,但畢竟是些普通人,聖杯戰爭那種尋常人蹭上點皮都會屍骨無存的東西還是盡量讓他們遠離的好。

“去我家吧,”最終,遠坂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次不過去也不行了呢,啊,還有外星人叔叔也過來嗎?”

外星人……叔叔……你是故意的吧不就是昨天晚上放跑了那個無名的倒霉英靈麼,用得著這麼記仇?

比起半吊子的衛宮士郎,作為魔術專家的遠坂凜顯然更加注重“大本營”的布置,當走進那以黑色和紅色為外部主色調,看上去已經有個年頭的歐式大宅時,我立刻就感受到了附近空氣中微微震顫的能量波動,這些波動復雜而精密,很明顯不是一朝一夕所形成,想來是不知多少年的完善和增設形成的無數防御、警報結界所共同產生的共鳴,當然,半吊子的衛宮本人是不可能察覺到這座看上去空蕩蕩的大洋房有什麼奧秘的,他只是對四周那些看上去就很高級有品位的西式裝潢感到非常驚奇,大為贊嘆,而和他一起贊嘆的,還有同樣出身平凡,自認為沒什麼見識的佐天淚子。

“真不愧是遠坂家族的大小姐呢,這個壁爐架看上去很有貴族風格的樣子,初春過來的話一定會驚叫出來的,”淚子那種到誰家都絕對不拘束的超級自來熟性格終于再度失控,此刻已經充滿新奇地湊到了壁爐旁邊,“哇,這個是象牙的嗎?栩栩如生哦”

切,傻丫頭你驚訝啥啊,前幾天我送你的鑰匙扣可是用諾森德帝王琥珀切割的,那玩意你上東部王國扔著賣都能在銀月城二環以里置套三室兩廳,咱家可是有錢人

淚子的親和力一向是個奇跡,遠坂看著這個活力旺盛的女孩,臉上並沒有任何不耐煩的神色,只是略微郁悶地撇了撇嘴:“假如不是因為都是些有紀念價值的東西,還不如賣掉換錢呢。”

呃,這個言論真是……誒,等等。

“我說,事實上你已經把它們賣掉換錢了吧?”

我哭笑不得地聳聳肩,伸手指了指那所謂的象牙雕塑,“這玩意百分之百是塑料的”

“怎麼會”遠坂立刻驚叫起來,然后一側身擋在壁爐前面,“這些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

切,由于各種各樣微妙的原因,在判斷假貨這方面本人的技巧可是登峰造極的哦,連那個把塑料翡翠賣遍全華北地區的帝官在我面前都折戟沉沙,你以為你已經把這客廳里大部分值錢的東西都賣掉換成了贗品這件事會逃過本元首目光如炬的眼睛?

被我一下子揭穿了此生最尷尬的秘密,臉皮本來就不夠厚的遠坂大小姐立刻漲紅了臉,然后笨拙地轉移眾人注意力:“啊哈哈……既然在這里,你們就是客人了呢,不用客氣都坐下吧,哈哈……archer倒茶”

紅衣男一臉郁悶地沖我聳聳肩,無奈地切換成了管家形態。

既然已經結盟,互相交換自己收集到的情報自然必不可少,被轟轟烈烈的外星人登陸搞到焦頭爛額的衛宮本人自然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可以提供,至于saber提到的,夜晚有人窺探衛宮邸的情況由于資料太少,而且可供懷疑的目標太過模糊而不具備參考價值,但遠坂那邊似乎也沒什麼突破性的進展,除了在公園附近發現過魔術師活動的跡象以及一個神秘出現的倒霉英靈少女被一個毛丫頭和一個小寵物的組合聯手完勝之外,她能提供的情報也就沒什麼了。

“似乎全部進入了蟄伏呢,都不主動出擊,是想作壁上觀等著撿便宜嗎。”遠坂皺著眉頭將情報匯總起來,“和以前記錄的聖杯戰爭情況不太一樣,這次也太平靜了點。”

“不,”正在倒茶的紅a出聲提醒,“凜,你忘掉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迄今為止爆發的幾次本應該發生在英靈之間的戰斗,事實上原本應該成為全面開戰的導火索,但都已經被來自半人馬座的攝影愛好者同好會攪合掉了。”

“啊,原來是這樣,是我疏忽了。”

你們今天是誠心跟我過不去是吧

小泡泡立刻伸出手來,依依呀呀地歡呼以示自己存在,顯然是明白過來剛才紅a提到的情況跟自己有關,小丫頭將其當成了自己的功勞。

“不過真沒想到,陳君竟然已經有女兒了,而且還那麼厲害。”

衛宮帶著驚奇的目光,看著小泡泡心悅誠服地稱贊,立刻,從我領口里傳出了另外一個聲音:“叮當也很厲害的不要無視叮當哦”

“呃,還有這個神奇的小生物……啊,抱歉抱歉,我沒有任何惡意”

叮當危險的目光剛掃過去,早上已經飽受這個小心眼的小動物折騰的衛宮趕緊道歉,那種胳肢窩下面長蒺藜的經歷有一次就夠了,天知道下次這小不點打算讓自己身上長出什麼東西來。

“既然所有人都不主動出擊的話,那看來只有我們先把水攪渾了,”遠坂放下了茶杯,思考良久后說道,“衛宮那里已經有身份不明的英靈進行窺探,這說明很可能有一個在暗處的敵人已經盯上了我們,這樣的狀況持續時間太長的話對我們非常不利。”

“對了,那樣的話,在我家中的那些工人豈不是很危險?”衛宮緊張地問道,這種遇事先想到別人安危而忘掉了自己才是敵人目標的舉動立刻讓遠坂再次無奈地搖頭。

“假如你這幾天不在家中的話,他們反而是安全的,聖杯戰爭必須躲開普通人的視線,如非必要,任何一個魔術師都不願意打破這個規定,而那個偷偷摸摸的英靈肯定有能力發現你是不是在家中。”

“啊,是這樣啊。”衛宮松了口氣。

“那麼,我們就剩下主動出擊,將現在詭異的僵持場面打破了,”遠坂點著頭說道,“這樣的話,我突然想到了前天得到的一個很有趣的情報。”

“在柳洞寺那邊,曾經爆發了一次非常短暫的魔力波動。”

“柳洞寺?”衛宮立刻驚呼出聲,“怎麼會?遠坂同學你之前不是說過,那個方向上從來沒有魔術師活動的跡象嗎?”

“這個就只有過去查探才會知道了,”遠坂攤了攤手,“柳洞一成就是住在那里的,假如真的有魔術師選擇那邊作為戰場,甚至作為大本營的話,于情于理都應該盡快過去查探清楚情況才對。”

衛宮看出遠坂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那名為柳洞寺的地方確實有可能已經被不知名的魔術師所占據,略略思考了一下,他點點頭說道:“這樣的話,過去查探一下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這樣貿然沖擊敵人的大本營,對方不會設下陷阱什麼的嗎?”

“沒關系,”我舉舉手,“這次我們也參與。”

“你這樣說我很高興,但為什麼我覺得你現在的表情就好像準備去郊游一樣?”遠坂立刻露出狐疑的神色,對我們這幫實力高深莫測而且行動全無規律的不安定因素表現出了充分的質疑,“雖然都是很強的戰斗力沒錯,但我真的很擔心柳洞寺變成第二個衛宮遺址。”

嘛,完全無法反駁呢,甚至摻和到整個聖杯戰爭里,對我們而言也就是郊游級別來著。

戰斗力一下子有了保障,衛宮信心也十足起來,或許是提前知道櫻的事情所產生的沖擊,或許是這個世界的衛宮本身就比原著要殺伐果斷,他立刻就同意了遠坂的計劃,只是提出幾個要求:第一,絕對要避免傷害到柳洞寺那里居住的普通人們,第二,假如可以的話,只打敗對方的英靈就可以了,不要傷害到那里的魔術師的性命,這第二個要求在遠坂看來多少有點迂腐,不過考慮到己方已經有點犯規的戰斗力,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哼,就好像已經取得了勝利一樣呢,這樣狂妄的言論。”

紅a和衛宮始終有點看不對眼,因此即使沒什麼事,前者也習慣性地諷刺了現在一副即將懲惡揚善信心滿滿的衛宮一句,不過在兩人吵起來之前我一番話讓眾人都平靜了下來:“本來就勝券在握嘛,我的戰術是開打之后先用七八個登陸艙把那個英靈砸一遍,如果還有命就讓小泡泡和淚子上去拿板磚掀丫前臉,要是還能喘氣就讓潘多拉和維斯卡上去分屍,假如還沒死咱們就開隱形力場,回來吃燒烤。”

非常明顯,遠坂衛宮saber紅a他們身上哆嗦的非常明顯。

如同大多數寺廟一樣,柳洞寺被建立在山中,這座建立在圓藏山中腹的寺廟已經有很長時間的歷史,但在聖杯戰爭開始之后它卻始終沒有進入遠坂的視線,按照后者的說法,就是在柳洞寺附近完全沒有感覺到魔術師的魔力或其他別的引人在意的東西,但現在,我們卻發現了蹊蹺。

仰望著柳洞寺山門前那高高的石階,我說出了自己的發現:“這座山整個都籠罩在一層結界中,這層結界直接調用了大自然的力量,對能量和靈體具有強大的壓制力,所以,遠坂你之前才沒有發現這里隱藏的魔力波動,英靈之類的生物在強行通過結界之后應該會產生實力上的下降,所以,要說大本營的話,恐怕任何一個魔術師的基地都比不上這個純天然的屏障吧。”

“不知道是哪個幸運的家伙發現了這里,”遠坂聽完我的分析,不無嫉妒地說道,“這樣的話,或許應該小心點?能占有這樣先天獨后的地方,對方沒有道理不借助附近強大的天然靈脈布設陣法。”

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身邊跟了一堆什麼樣的兩足核彈啊大小姐。

柳洞寺正面的山門是唯一不存在結界的地方,假如不想因為硬闖結界而導致實力下降的話,從這里正面突破就是唯一的辦法,當然,敵人絕對會在這個唯一的薄弱點安排迎擊就是了。

于是,浩浩蕩蕩一大幫子人就仿佛午夜參觀寺廟的奇怪觀光客一般,沿著柳洞寺高高的臺階拾級而上,一路上淚子還真掏出了數碼相機到處亂照,號稱是想拍到傳說中只有在午夜才會出現在古寺周圍的浮靈,不過我挺好奇這丫頭是不是想用這種方法來證明自己半人馬座攝影愛好者的身份,而小泡泡則拉著珊多拉不斷地依依呀呀問這問那,整一個首次跟著大人出來玩的小孩模樣。

這種郊游一般的行動氣氛自然和所謂強攻敵人陣地搭不上邊,就連一直很嚴肅認真的遠坂和saber都越走越放松,甚至快接近山門的時候遠坂都已經開始跟淚子聊關于減肥的話題了,以至于當我們晃晃悠悠地終于來到山門前,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著日本古代武士服,身形高瘦,手握狹長曬竹竿一般長刀的男子時,所有人都楞了半天,然后遠坂才后知后覺地叫出來:“啊,你是敵人?”

事實證明,沒事就跟帝國高層混在一起的人,遲早會被染黑的。

“真是……真是前所未有的‘敵人’呢,”迎在山門前的竹竿男臉上青筋一閃而過,“從數量到性格都前所未見……不過也好,至少不是前幾天那種實力差勁卻難纏之極的家伙,那麼,你們是想要從此通過嗎?”

我斜了他一眼:“廢話,門票多少?”

冷場了。

“我可以將你剛才的話視為挑釁嗎?”雖然看上去是個挺冷靜的家伙,但竹竿男顯然對這類的無視和調侃很窩火,而在此同時,他也在偷偷地觀察著面前的來犯之敵。

英靈,兩名,這個有點棘手,但認真對付的話,加上附近的陣勢和“那些東西”應該不會落敗,剩下的全都是人類,甚至連小孩子都有,而且除了那個身穿紅色外套和黑色短裙的女孩之外,似乎全都不具備魔力的樣子,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啥啊這種配置真的是來打架的嗎?

觀察了幾秒鐘,得出我們中有一大半都是普通人這個結論之后,竹竿男欲哭無淚,這次聖杯戰爭怎麼這麼奇怪,先是每天都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家伙來騷擾,然后又遇上了這樣一波奇奇怪怪的敵人,那邊那個小毛丫頭甚至還拿著數碼相機到處照相這次聖杯戰爭的舉辦方難道是在硬性植入索尼廣告嗎?

深吸了一口氣,高瘦男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量不去理會前邊某位頭戴櫻花發飾的黑發少女哢嚓哢嚓亂響的閃光燈,恩,冷靜下來,將那當成是敵人因為自身實力不足而不得不采取的疑兵之計就對了,然后,要認真對付的就只有前面的兩個英靈……

“那麼,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在下佐佐木小次郎,assassin(暗殺者)之英靈,只有將眾位阻攔在這大門之外了。”

竟然直接說出了真名?

遠坂他們立刻吃了一驚,然后,就是更加小心起來。

能毫無懼色地一個人迎在山門前面對如此多的敵人,甚至毫無顧慮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名,這只有一個解釋,眼前的英靈,實力絕對強大,而且,肯定有所依仗。

saber主動上前幾步,雙手握在身前擺出了迎戰的姿勢,嚴肅地說道:“既然在聖杯戰爭中都能恪守開戰前通報姓名的信條,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這次,就由我一人來迎擊,我名為……”

“不必了,”名為佐佐木的英靈,輕輕揮動了一下手中的超長武士刀,“戰前通報姓名只是劍士的習慣而已,而且,知道敵人的名字對我沒有太大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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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出乎預料的強敵
  
作為戰國后期最著名的劍客,佐佐木善使其他劍客很少使用的野太刀,據傳說其劍技已趨化境,甚至于他畢生唯一一敗,死于當時的劍豪宮本武藏之手也是因對方使用奸計導致,可以說,單論劍技的話,佐佐木幾乎已達此道的巔峰,至少在日本歷史上,無人能出其右。

但面前與騎士王交戰的英靈,卻並非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這英靈的個性簡直直爽到了讓人咋舌的地步,不但說出了自己的真名,甚至連自己身前只是一無名劍客,僅因畢生努力習得了佐佐木的成名絕跡:燕返,而被后人冠以了佐佐木小次郎的名號,並以此而化身為架空英靈這樣的事情都毫不保留地在與我們這邊交戰前說了出來,雖然對戰斗而言,這並非能決定勝負的秘辛,可是能這樣毫不在意地對敵人說出自己的秘密,如此光明磊落的做法還是讓奉行騎士之道的阿爾托利亞表示敬佩,也因此,盡管我們這邊人數占據著絕對的優勢,saber還是執意要孤身一人迎戰,以騎士決斗的公正來回應無名劍客的磊落。

不過現在看來,那總是充滿自信和強大感的金發少女似乎已經逐漸落入了下風。

作為一個無名劍客晉升成的架空英靈,佐佐木手中的長刀並非什麼足以對抗不列顛王聖劍的神兵利器,甚至連最低級的寶具都算不上,那只是劍客生前陪伴一生的愛刀,由普通鐵匠打造出來的凡兵而已,但就憑借著這樣一把普通的兵器,暗殺者職階的英靈不但在正面戰中與擁有劍士職階的saber打成了平手,甚至逐漸有了壓制后者的趨勢,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劍技。

阿爾托利亞的劍技自然強大,那是在戰場上磨礪多年,從敵人的屍骸上練就的殺人技巧,每一劍都簡約而有效,招招致命,全無浪費,這樣的戰斗在戰場上的生死交鋒中自然占據上風,但佐佐木的劍術卻完全是另一個層次的東西,那已經不僅僅是一種戰斗技術,甚至被升華到了“劍道”的境界,我很清楚,作為英靈,佐佐木並沒有自己的寶具,他的劍術就是“寶具”,能靠一種技巧來與英靈的寶具對抗,saber在劍術上不敵佐佐木實在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靜謐的夜色下,銀白色的閃光一次次劃破空氣,留下尖銳的爆鳴,在柳洞寺狹窄的山門前,狹長的刀鋒和不可視的寶劍劇烈交鋒,所產生的風刃甚至讓附近的草莖全部齊根切斷,saber之前就已經在和海格力斯的戰斗中受過些傷,雖然之后因為我的山寨輝煌光環而恢復了大部分的魔力和傷勢,但在劍術上受到壓制的情況下,那點點隱藏的暗傷已經被成倍地放大,幾乎是肉眼可見的,身著銀白裙甲的少女動作逐漸慢了下來。

而且,或許是我的幻覺,但眼前的這個“佐佐木小次郎”,實力也太強了點吧?

這絕對是遠超原著的實力,按理說,即便佐佐木在劍術上能壓saber一頭,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占據上風,而且現在的saber狀況已經比原著中好了很多,本不應該如此快就顯露出頹勢,但是即使對劍術一竅不通,我也能從兩人現在的狀態對比上看出,saber的體力已經在戰斗中消耗大半了。

“唰——”一道弧形的銀色閃光再次擋開了金發少女閃電般側劈而來的攻擊,借著后者身體因此而調整重心的一瞬間,佐佐木以看似不可思議的角度在半空中突然改變了劍刃的軌跡,以毫無停頓的v字折角將曬竹竿向著對方的肩膀削來,面對這樣無法硬抗的攻擊,saber唯有猛然后跳,在躲開了致命一擊的同時,卻也徹底證實了自己已經落于下風。

“saber”衛宮一直在旁邊焦急地看著,但由于開戰前saber那堅決的態度,他只能跟我們所有人一起在旁觀戰,現在看到自己的從者狀態不佳,他立刻叫出了聲,我相信只要這時候saber再受到任何威脅,這個傻小子就能不顧自己的實力沖上去跟佐佐木拼命。

“不要過來”金發少女雖然喘著粗氣,但仍堅定地說道,“戰斗還沒結束”

“你是一個很強大的敵人,”佐佐木用真誠的贊賞語氣說道,“事實上,我也並未留手,假如沒有某些特殊原因的話,恐怕即使我拼盡全力作戰也無法戰勝你吧。”

“或許,但決斗是沒有任何假設的。”稍微休息了幾秒鐘恢復一下面力之后,saber再次抬起頭來,同時微微甩動了一下手臂,這個動作在剛才她就重復了兩三遍,“這個,是你的特殊能力吧?毒素?還是魔力干擾?”

“誰知道呢,”佐佐木重新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將其橫亙在眼前,“總之,在對付英靈的時候會非常有效,持久戰對你可不利啊。”

下一秒,伴隨著劃破空氣的爆鳴聲,雙方再次交戰在一起,仍然是那超越人肉眼極限的對決,兩道模糊的身影幾乎如狂風般糾纏碰撞著,而在這樣的戰斗中,我也不斷地評估著兩人的實力。

盡管身處一個低魔低能的世界,但作為與世界本源直接相關的存在,這些英靈的個體實力也能達到低階希靈使徒的程度,而他們位于英靈殿中的本體,或許甚至能與希靈士官長級別的下級指揮官對抗,當然,這里指的是純素質上的火拼,假如是全副武裝扛著光子加農炮而且隨時能呼叫艦隊支援的士官長的話,估計哪個英靈也扛不住。

擁有這樣的戰斗力,而且只要英靈殿不毀就個個不死不滅,也難怪珊多拉會強烈支持我的“英靈拐騙計劃”了。

“鏘——”

一聲金屬碰撞的巨響,原本即將斬中目標的曬竹竿再次被那無形之劍格擋開來,但這一次,saber卻沒能像之前的數次一樣再發動一下乘勝追擊,反而迅速后撤了兩步,然后將劍拄在身前,劇烈地喘息著。

身上完全沒有任何傷痕,但卻仿佛連舉劍的力量都已經失去一樣。

這時候我也看出了異常,似乎隨著和佐佐木的不斷交鋒,saber的體力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降低,身體的靈活性也越來越差,這完全不是因為體力消耗所產生的戰力下降,而好像是……

好像是中毒了一樣?聯想起剛才saber提到的“毒素”兩個字,我首先聯想到的就是這個,但佐佐木這樣的英靈,會在戰斗中用毒?

那麼,就是魔力干擾?

完全不記得哪里的設定中佐佐木會有這樣的能力,雖然是作為assassin(暗殺者)常見的能力,但我還是知道,佐佐木真正符合暗殺者職階的能力應該是氣息遮斷這樣的潛入接近技,至于毒素和魔力干擾,都不是日本武士出身的他所可能掌握的東西。

或許是性格使然,也或許是忌憚于一旁我們的虎視眈眈,將saber擊退之后佐佐木並未選擇追擊,而是看似隨意地將長刀置于身側,站在山門前冷靜地看著前方。

“saber,你怎麼樣?”衛宮終于忍不住沖上前去,試圖攙扶少女,不過后者還是勉強自己站直了身子,然后轉過頭來對這邊露出了抱歉的微笑:“讓大家失望了,這個英靈的能力非常奇怪,可以在近戰中不斷降低對手的敏捷,不管是攻擊還是被攻擊,只要有接觸,這種能力就會生效。”

佐佐木在前面冷眼旁觀著,即使落敗的saber就這樣將他的能力秘密通知了同伴也絲毫不為所動,本來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同時迎戰如此多的敵人,哪怕其中能作為戰力的英靈只有兩人,他也做好了拿出所有底牌的準備。

帶著謹慎的表情,saber慢慢退回到了我們身邊,而archer、衛宮和遠坂凜則上前一步,警惕著敵人可能的偷襲,不過前方那手執長刀的男子對這一切都不為所動,只是如一尊塑像般靜立在那里,就好像他之前表態的那樣:我唯一的使命,僅僅是阻止你們闖過這道門。

至于退回來的saber,我可以很明顯地看到,她的身體僵硬,尤其是右肩,幾乎已經固定了一般,連擺動都相當困難。

“阿俊,感覺到了嗎?”

腦海中響起了珊多拉的聲音,我面色凝重地點點頭:“非常明顯。”

“saber,抱歉,能讓我看看你的手臂嗎?”

金發少女猜到我可能有辦法解決眼前問題,也沒有遲疑,解除了鎧甲武裝之后直接用尚且靈活的左手撕開了右邊的衣袖,立刻,女孩潔白纖細的手臂便呈現在我和珊多拉眼前,但比那潔白的肌膚更醒目的,卻是其上宛若血管般糾結蔓延開來,正散發出詭異藍光的晶化體。

水晶質的肌體組織替代了正常的血肉,和少女的手臂完全融合在一起,也難怪她的動作會如此僵硬,要是一般英靈的話,這時候恐怕整個半身都已經結晶化了。

幽能侵蝕,當日rider和我們交手就因為淚子的能力而被注入了大量的幽能,結果數秒鐘內幾乎整個人都化為了一尊水晶塑像,因此對英靈遭受幽能污染之后所產生的這種特殊傷害我絲毫不陌生,珊多拉當日並沒在場,但通過和我的心靈共享,她也知道了當時的情況。

佐佐木的攻擊中,帶有幽能

這怎麼可能?

幽能技術,那是希靈使徒獨有的玩意,就目前所知,除我們之外,就只有新伊甸聯邦(舊克普魯幸存者組成的種族聯合國度)的普羅托斯人接觸到了這種能量的皮毛,一個低魔低能世界的普通英靈,怎麼可能掌握這種能量?更何況,對常規英靈而言,侵入體內的幽能簡直比劇毒還要可怕

精神力彌漫開來,整個柳洞寺每一寸空間內的能量波動都呈現在自己眼前,而觀察的重點,則鎖定在名為佐佐木的英靈身上。

是他那把長刀——在那長刀的刀鋒上,有十分微弱的幽能在游蕩著

“珊多拉,心靈力場,讓所有的無關人員陷入絕對昏迷。”我通過精神連接對珊多拉交待道,然后邁步向前走去。

“雖然不知道你的master是什麼樣的膽小鬼,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都還躲在暗處,不過現在,讓我來做你的對手好了。”

“你?”佐佐木露出驚訝的神色,“一個普通人?”

我沒有說話,而是活動了一下手腕準備開揍,不過下一秒在腦海中響起的聲音卻讓自己的動作停了一下,聽完那來自阿瓦隆的傳訊之后,我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后抬頭對佐佐木說道:“哦,那換別人跟你打好了。”

話音落下,扭頭就走。

眾人:“……”

“你這是在侮辱我嗎?”佐佐木憤怒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我能理解他的怒火,事實上好不容易出現的調戲小朋友的機會被人搶掉我也是很郁悶的,但誰讓某個冷兵器格斗大師突然熱血上頭主動請纓呢?

從黑暗中突然傳來的金屬碰撞聲打斷了佐佐木憤怒的質問,“哢嚓,哢嚓”,一陣陣有規律的聲響,我知道那是金屬節肢在地面上劃動的聲音,是維嘉,在通過阿瓦隆監察系統看到佐佐木與saber交戰的場面之后,蠍子姐果然技癢,主動請纓要出戰這個格斗技藝精湛的英靈,用蠍子姐的話來講,雖然絕對實力讓人看不上眼,但單純從技巧上來講,佐佐木的劍術還是挺有趣的。

遇上這樣的事情,裝甲蠍的狂熱絕對不比潘多拉對戰爭的熱情要小。

說實話,維嘉對這種戰斗的熱情,我實在無法理解,感覺就好像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上的巨大鴻溝一樣,但小蠍子平常總是個悶葫蘆,很少有主動向我提出要求的時候,這次她能主動開口只為和這個人類切磋一下,那滿足這個小小的願望倒也沒什麼。

“你看,這次不是登陸艙。”

我聳聳肩,對正茫然四顧的衛宮眾人說道,然后他們就一起驚悚地“哦”了。

“也就是說,又是一個攝影師對吧?”遠坂滿臉無奈的神色,用手在額頭上揉來揉去,“你們非要把好好的人類社會給……啊那是什麼”

在佐佐木旁邊不到五米之外,空氣中突兀地出現了一個幽深的黑色旋渦,腳步聲一般的金屬撞擊聲就是從那里面傳來,而且愈發清晰,在所有人矚目之下,最先從那旋渦中探出來的,是兩把甚至比曬竹竿還要長,縈繞著電光的誇張戰刀,而緊隨其后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則是一個上半身為冷艷豐滿的美麗女子,而下半身卻是兩米多長,猙獰可怖的機械蠍子體的混合“怪物”。

手執巨大戰刀的機械蠍子不緊不慢地走出了傳送門,僅僅是站在那里,便讓佐佐木渾身每一根神經都發出了尖銳的警報,這是只有在面對死亡危機時才會有的反應,眼前的女子,或者說怪物,渾身都在散發著純粹的殺戮感,在場之人,不論是生前歷經無數對決的佐佐木,還是縱橫沙場多年的阿爾托利亞,抑或是雙手沾滿鮮血的紅a,對這樣的感覺都不會陌生,一個純粹的殺人機器,每一根頭發,每一個細胞,都被精確地設計成武器的殺人機器,這就是短時間的震驚之后,他們對維嘉所產生的第一印象。

絲毫沒有在意周圍各異的視線,維嘉脫離了傳送門之后就直接轉向了我這邊,然后“啪”地行了一個標準到可以用來當教科書的希靈軍禮:“帝國裝甲蠍,維嘉在此報道,為勝利而戰,長官”

“那就是你挑選的對手,自由攻擊吧。”

“哢——哢——”兩聲金屬脆響,維嘉的尾巴輕輕擺動一下,然后慢慢轉向佐佐木的方向,現場的氣氛瞬間壓抑到了極點,之前一直十分冷靜鎮定的佐佐木此刻臉上也滲出了微微的汗水,曬竹竿被緊緊地握在手中,他將身體微微側開,前躬,做出了嚴陣以待的姿勢,眼前那兩米多高造型猙獰的詭異生物渾身都帶著讓人不安的血腥味,假如不是使命在身的話,他真想現在就趕緊撤離——與強敵痛快一戰雖然是佐佐木最大的心願,但這個心願可沒有把面前這樣詭異的“最終兵器”也包含在內。

“你打不過我,”看著眼前如臨大敵的英靈,維嘉帶著機械回響的嗓音毫無感情波動地響了起來,“但是你的格斗技巧讓我很感興趣。”

話音剛落,維嘉突然將手中的雙刀互相碰撞一下,立刻,縈繞在那刀鋒上的能量火花全部暗淡了下來,而維嘉尾巴上那原本一直處于半打開狀態的,散發出微微紅光的梭形金屬殼也全部閉合了起來。

“我不會動用任何特殊攻擊,而且使用和你完全一樣的力量,”維嘉用陳述事實的語氣說著,“那麼,讓我來看看,你們這些原始種族所磨礪出來的格斗技藝究竟能夠給我帶來多少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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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欺負人,以及擅闖民宅
  
不使用任何特殊攻擊,將自身的力量降低到和英靈同樣的程度,雙方完全站在相同的起跑線上比拼格斗技術,在這種情況下,維嘉對戰佐佐木小次郎這樣的劍客,還占據壓倒性優勢嗎?

按照常理分析,在這種情況下兩者應該已經沒有太大差距,甚至維嘉還有可能占據下風,畢竟佐佐木所練習的劍道已經突破了“技術”所能描述的范疇,甚至要進入“道”的層次,根據無數在懸崖下等著主角來砸的白胡子老大爺所留下的寶貴精神財富,所有跟這些玄玄乎乎東西沾邊的玩意都是灰常牛B的,而維嘉的格斗技巧再致命也不過是揮刀更快,砍殺更準,角度更刁鉆的殺人術,后者是技術,前者是藝術,這本書要走主流路線那佐佐木絕對比維嘉厲害,就好像潘多拉和淚子兩個人對比,前者擁有絕對壓倒性的戰斗力優勢,但假如拋開全部武器裝備力量能量等等各種優勢,兩個人單純比個子的話,勝利者絕對不是潘多拉——呃,這個比喻跑題了,反正你們湊合著聽就行了,我一向沒溜的。

但事實情況是,只擁有純粹的戰斗技術,對所謂“手中無劍心中無劍人劍合一天道為劍”之類大道理一竅不通的鐵腦筋維嘉,硬是將領悟了劍道的佐佐木小次郎給壓著打到現在,而且在整個過程中,前者完全沒有使出比后者高哪怕一分一毫的力量,甚至連那條可以用來當武器抽打而不犯規的尾巴都沒使用

這就是技術流的勝利。

維嘉所用的是比saber還要高效而致命的殺戮技巧,那是已經刨除了任何多余動作,絕不產生任何浪費的格斗術,甚至將攻擊目標鎖定到了分子級別,她的記憶核心中被注入了一切可能用到的近戰數據,運算模塊將所有可能對戰斗產生影響的條件都計算在內,我曾經看過她的戰斗資料,並深深地為這些格斗專家的蛋疼精神而折服(盡管維嘉看上去並不具備蛋疼的條件),你相信嗎?維嘉每一次揮刀,她甚至會精確地計算刀鋒需要和多少空氣分子產生碰撞,這些碰撞產生的熱量以及阻滯效應會對攻擊軌跡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她甚至有一套獨立的引力測量裝置,專門用來檢測當地地心引力和附近所有大質量物體的萬有引力在每一毫秒中的變動,而這個扯淡的裝置唯一作用就是讓她保持身體平衡,其他類似的東西在維嘉身上還有更多,這一系列令人無語的裝置協調工作起來,就讓維嘉變成了一個攻擊精確到納米的破壞機器,她曾經充滿自信地宣稱,自己可以用手中的長刀,在一秒鐘內將一根半米長的鋼管均勻地切成九千七百段,而且每段鋼管所包含的分子數量相差不過十個——當然,對這種已經屬于無聊的沒用技巧,渡鴉們一致認為純粹只有裝甲蠍那灌滿了漿糊和膠水的糊涂腦子才會想出來,而相比之下,渡鴉才是充滿優雅和創造性的學者,她們所練習的技巧要比裝甲蠍有用百倍:比如用微型奧術箭在指甲蓋上默寫全本的帝國[

]法典之類。

恩,我們還是不要理會那些閑著沒事吃飽撐著的帝國[

]兵的日常生活了……

總之,見獵心喜的維嘉現在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佐佐木的劍道或許非常厲害,假如他能更進一步,將“燕返”這一絕技中所蘊含的“道”融入自己的每一招中,讓自己的劍能在每一次攻擊中都獲得違抗現實修正的力量,或許維嘉的雙刀就將對他失去威脅,但很遺憾,他辦不到這一點,佐佐木的劍只有在使出“燕返”時才具備脫招式,探尋大道的威力,而他的普通招式仍然屬于人類層面,但維嘉卻能讓自己的任意一刀精確到納米地擊中佐佐木的弱點,更重要的是,佐佐木之前輕松戰勝saber所依仗的完全是那把不知為何會沾染上幽能的曬竹竿,而對維嘉而言,幽能不但沒有任何威脅,反而是不錯的能源,佐佐木自然也就不可能用取巧的方式來占據上風了,因此,前者現在是越打越興奮,臉上充滿了終于找到一個可以在格斗上和自己稍微對抗一會的對手的喜悅,而后者卻是越來越憋屈,不但因為那個蠍子怪物那冷酷精確到令人指的攻擊,更因為旁邊一圈正在吃著米花就可樂,舉著dV配燈光的無良圍觀群眾。

“現在是一賠十五了啊一賠十五押佐佐木一分鐘內落敗還是能堅持一分鐘以上……遠坂你剛才已經壓過注了珊多拉那籌碼不能吃的,淚子幫忙統計一下時間,叮當你看著小泡泡別讓那丫頭跑遠了衛宮你參與不?現在就潘多拉姐妹押一分鐘以內,你要不試試手氣?”

我覺得自己絕對是個經商的天才,你看看咱這商業眼光,要換隨便一個人他能想到在這時候開個賭局?招呼著一幫原本就挺沒溜和被帝官腐化到沒溜的圍觀群眾一邊欣賞維嘉調戲佐佐木一邊開盤口押生死局,我還真找到點拉斯維加斯的感覺來

“你們究竟是一群多麼神奇的家伙……”紅a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鬧劇,滿臉都是糾結的青筋,“聖杯戰爭怎麼會展成這樣,話說這次我響應召喚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當然是為了看看自己從前的妹子嘍。”我斜了對方一眼,直接將這句話扔到對方的腦海深處。

紅a一下子呆愣當場,但在他開口之前,現場的注意力焦點已經全部被集中到了維嘉和佐佐木身上。

之前一直在激烈交戰的雙方突兀地停了下來,維嘉將雙刀隨意地垂在身側,用平靜的目光看著面前的英靈,就好像剛才的戰斗完全沒生過一樣,而與之相對,佐佐木卻在劇烈地喘息著,身上到處都是被高強度風壓撕裂的傷痕,盡管維嘉沒有用出一點出他的力量,但在對每一份力量精確到令人指的操控下,前者隨便揮出的攻擊都能讓佐佐木的破綻被放大十幾倍,甚至可以這麼說,只要敵人身上的破綻區寬度過十個排成一列的大分子(相當于領級裝甲蠍所用斬艦刀實體部分刀刃的最小寬度),維嘉就能動精確的弱點打擊。

這叉叉圈圈的還用打嗎?

“看得出來,你對劍有著與我們截然不同的認知方式,”維嘉一絲不茍地評價著佐佐木的劍術,“或許是素質的限制讓你們只能從另一條道路來探尋格斗的終極意義,這種我所無法理解的理念讓你在技術的絕對劣勢下與我對抗到現在,但假如你還沒有足夠讓我產生興趣的東西展示出來,那戰斗這就要結束了。”

“哈,沒想到這次響應召喚而來竟然還會有這樣寶貴的經歷。”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戰斗,佐佐木也打出了脾氣,管她怪物不怪物,詭異不詭異這是一個強敵,一個從劍技上就能完勝自己的強敵,這是自己在生前都未能遇到的對手,那用奸計取勝的宮本武藏根本不值一提,能與眼前這個對手戰斗到死,那才是自己最大的夙願吧?

“那麼,就讓你看看我一生引以為豪的秘劍吧”

感覺到對方身上一瞬間變化的氣勢,連維嘉的目光也銳利起來,她將雙刀交叉置于身前,做出了隨時待擊的姿態。

“燕返”

以劍斬落空中的飛燕,這聽上去似乎只要出手夠快就能辦到,但實際上,燕子對空氣中的震動感應相當敏感,而且它們在空中的飛行敏捷遠人類的反應度,不管你揮劍的度有多快,它們都能在一瞬間躲開,要想攔截住空中的飛燕,唯一的辦法就是瞬間封住后者的一切躲避路線。

揮出一劍,同時在空中形成三道攻擊,形成近乎次元折疊的現象,這就是所謂燕返的本質,很明顯,這已經不是技巧可以達到的層面,唯有對劍的領悟達到“道”的層次,以劍窺探世界的本質,才有可能讓現實中出現如此本不可能出現的現象。

出劍前的一瞬間是極靜,如同無風的枯枝般紋絲不動,佐佐木輕而易舉地便進入了心如止水的境界,然后,便是極動,轉瞬間三尺余長的野太刀如同消失一般在空中劃過肉眼無法直視的軌跡,維嘉臉上露出了非常意外的神情,很顯然這種憑借一瞬間的“領悟”便能歪曲現實的技能讓她無法理解,下一刻,三道同時出現在空中的劍光便封住了她的全部退路。

假如不使用特殊能力的話,按照之前的承諾,單單使用技術,維嘉是不可能躲過這種攻擊的,一來,她給了佐佐木足夠的準備時間,燕返出的攻擊毫無死角,二來,就是維嘉那兩米多高的體型,咳咳,除非犯規地用音沖鋒,否則實在不好躲避。

這要是叮當,她原地站著不動都得讓佐佐木瞄準半天吧?

事實上,維嘉確實沒有躲開,或者說,她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叮叮叮”三聲幾乎同時響起的脆響打破了戰場上一瞬間的寂靜,蠍子姐的雙臂和背甲上爆起了三道明亮的閃光,顯然是受到了攻擊。

“喀拉”一聲,佐佐木手中的曬竹竿果斷地斷成了兩截。

“啊,掉漆了,”維嘉回頭看了看自己蠍子身體的背部裝甲,上面編號“1”的下部出現了一條不甚明顯的缺痕,“可惜不算破防。”

作為帝國[

]最強近戰兵種,裝甲蠍的防御[

]力豈是玩笑?當初維嘉在千萬蟲族的集中攻擊下殺個n進n出而型不亂,佐佐木一把凡鐵打造的普通長刀能在她的合金裝甲板上蹭掉點漆皮已經算奇跡了。

“喂這完全不公平吧?”佐佐木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刀柄,盡管可以用魔力復原兵器,但心靈上的創傷可不是那麼容易平復的,“你從一開始就在耍我是吧?”

維嘉低頭想了一會,然后認真地說:“不是。”

所以我從來不跟維嘉開玩笑,蠍子姐的鐵腦筋能讓你牙都崩掉。

勝負已分,佐佐木自然也知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面前這幫古怪的家伙手下逃出生天,他光棍地收回了自己的斷劍,然后毫無懼色地看著眼前的蠍子女:“好吧,隨你處置,反正能有此一戰,我也沒什麼遺憾了。”

“活捉。”在遠坂等人不解的視線中,我卻做出了這樣的命令,后面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然后扔塔維爾的研究所去。

“喂,等等,這樣……”遠坂眼看著事情又朝著自己無法控制的方向展,立刻著急地走上前去,但下一秒,維嘉的尾巴便猛然張開,澎湃著驚人能量的血紅色水晶一下子頂到了少女的額頭。

“我只執行命令,人類。”

“維嘉夠了,她是我的朋友。”

遠坂驚魂未定地退了回來,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

“別告訴我這也算攝影愛好者。”憤憤不平的少女低聲說道,“還有,為什麼不殺掉他?”

我沒有回答,只是抱歉地笑了笑,但就在維嘉準備“回收”佐佐木的時候,從柳洞寺院墻上突然躍下的無數黑影卻打斷了她的動作。

果然坐不住了嗎,我還以為你能一直不露面呢,不過直接將這些東西放出來迎敵,看來對方果然已經察覺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得善終了吧。

從墻頭上跳下的東西渾身纏繞著黑色而不潔的魔力,連綿不絕的低聲嘶吼充斥了眾人的耳朵,隨著月光逐漸從烏云下探出頭來,這些詭異的東西也逐漸顯露出了真容,立刻引了眾人的一片驚呼。

亡靈,骸骨,襲來的黑影赫然是那種恐怖的東西,就連魔術師出身的遠坂都忍不住臉色扭曲起來,而從未見過這些玩意的好少年衛宮更是面色蒼白,從墻上跳出來的亡靈迅占據了山門前空地大約三分之一的面積,而在此同時,仍然有更多的亡靈從柳洞寺中涌出,在影影綽綽的夜色山寺背景下,嚎叫而扭曲的亡靈形成了一副讓人毛骨悚然的畫卷,詭異之極。

恩,對衛宮而言是這樣。

淚子好奇地看著已經快逼近到她身前的一個骷髏兵,一邊拿出隨身的數碼相機哢嚓哢嚓地拍照,雖然曾經很害怕這種東西,但在和希爾瓦娜斯成為好朋友之后,這丫頭已經能通過科學的角度來分析眼前骷髏兵大腿骨缺鈣的問題了。

“這里竟然有這樣污穢的東西,糟糕……”saber揮劍劈飛了一個正靠近自己的骷髏兵,回頭招呼衛宮,“士郎小心點”

“我知道”經歷了開始的驚慌,衛宮這幾天接受的特訓終于表現出了作用,雖然狼狽,但他至少還能在周圍越來越多的骷髏海下保持進退有序,而對archer和遠坂而言,這些骷髏兵自然就更容易對付,彈幕一般密集的魔力彈配合上紅a的近戰牽制,幾乎沒有骷髏兵能靠近這對組合五米之內,一時間柳洞寺山門前砍殺聲和枯骨爆裂聲不絕于耳。

“嘿呀傻蛋姐姐,這次我扔地更遠哦”

要說戰場上最引人注目的,果然還要數我們這邊。

維斯卡拽住一個倒霉的骷髏兵甲,原地飛快地旋轉了四五圈之后直接扔向了遙遠的夜空,然后得意洋洋地向不遠處的潘多拉炫耀,而后者則沉默不語地抓住身旁正不知死活地砍過來的骷髏兵乙,小胳膊在空中急旋轉兩圈,“嗖”地一聲,骷髏兵乙就沒影了。

不遠處抱著個大紙牌子負責記錄的淚子身上頂著幽能護盾扛著四散的骨渣碎片,一邊大聲宣布:“哇潘多拉好棒比剛才遠了半公里呢,維斯卡,現在六比四了哦,你要加油才行”

看著她們這樣鬧騰我怎麼能不管呢?別說我,就連珊多拉都看不下去了,表情嚴肅地走到了因為輪失利而情緒不佳的維斯卡身旁,女王陛下認真地教訓道:“扔的時候別用力太猛,萬一在半空中解體的話就不算數了。”

我:“……”

算了,就讓她們玩吧,反正對她們而言,這種場面也就只剩下玩了。

這些突然涌出來的亡靈雖然數量龐大,但在潘多拉和維斯卡玩鬧一般的“剿滅”下,不過分分鐘的事,山門前的平臺就已經差不多被清空了,我不知道在柳洞寺里看著這一切的那個幕后操縱者現在臉上是何等悲催的表情,但佐佐木那滿臉的糾結和扭曲卻是顯而易見的。

這已經不是欺負人,這簡直應該被歸類為人權問題了

但是,即便事情展到了這一步,柳洞寺中仍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回應,山門緊閉,四周冷寂,襲來的亡靈已經被全部解決掉,而佐佐木也被蠍子姐雙刀架著脖子失去了反抗能力,對方竟然還能淡定地呆在老巢里?

聯想到剛才佐佐木刀鋒上突然出現的幽能和現在寺內反應的詭異,我一下子覺得事情蹊蹺起來。

原本是希望能將對方的master調出來,但現在看,計劃已經不可能成功了,而且雖然說是要活捉,但真要帶走佐佐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作為被違規召喚出來的英靈,佐佐木只能憑依柳洞寺的靈脈才能存在,不但只有二十天的存在時間,而且也不能離開這道山門,將他帶走本來就是一個幌子,現在看到召喚他出來的人根本毫不在乎的樣子,我和珊多拉迅對視了一眼,同時決定。

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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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柳洞寺的異常

柳洞寺中,一片靜謐,只有血紅色的月光照耀著飄滿落葉的荒涼庭院,地上的雜草至少有兩尺高,不知已經多少年代的斷裂青石板攔在門前,上面爬滿了青苔和不知名的藤蔓。

蕭瑟的寒風從某個陰沉的角落吹來,讓人渾身冷,風聲中仿佛帶著低聲的呢喃,好似亡靈夢囈中的絮語——恩,這個比喻是有根據的,上次領著希爾瓦娜斯去阿瓦隆旅游,她在妖精庭院里面睡著了,說夢話的時候身邊二十米半徑都陰風陣陣的。

果斷跑題了。

總之,以上場景就是我們在推開柳洞寺的大門之后所看到的一幕。

當察覺柳洞寺內情景如此詭異,尤其是天上竟然懸掛著一個碩大無朋的血色月亮的時候,我和珊多拉就不約而同地退出了寺院大門,結果完全不出所料,在離開大門的一瞬間,四周的景物就恢復了常態,不僅是天上的月亮恢復了皎潔,就連透過寺院大門看向里面,前庭中也是一片正常,也就是說,這古老寺廟只有在進入其中的人眼中才是不正常的。

“這里是……柳洞寺?”衛宮驚詫莫名地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這里他曾來過數次,雖說不至于熟知庭院里的一草一木,但至少,他能肯定真正的柳洞寺不應該是眼前這個樣子。

“空間坐標確實是柳洞寺沒錯。”

珊多拉臉上也不復剛才那一直保持的輕松愉快,而是帶著絲絲凝重,“維嘉,你出去看著那個英靈,別讓他跑了。”

“是,長官”蠍子姐大聲答應,然后邁步離開了這詭異的寺廟前庭。

“有必要嗎?”我低聲問道,“佐佐木是無法離開山門的,咱們隨時可以回去找他了解情況。”

“能出現一個時空錯亂的柳洞寺,就能出現可以離開山門的佐佐木,”珊多拉明亮的海藍色大眼睛從劉海下看著我,“阿俊,或許我們已經開始接觸這個世界扭曲的部分了。”

等維嘉消失在眾人視線中之后,遠坂和衛宮才露出了明顯松一口氣的樣子,然后就是四雙強烈求真相的眼睛齊刷刷地投了過來——包括saber和紅a在內,他們都對維嘉的出現相當在意呢。

“剛才那個,是你的人吧?”遠坂字斟句酌著,生怕言語中有了失禮之處讓那只詭異的蠍子日后嫉恨,“呃,半人馬座的特殊種族都是那樣的嗎?”

我撓撓頭:“是我的手下,那個機械身體是她的戰斗著裝,就好像人類的裝甲一樣,只不過對我們而言,這種戰斗著裝是可以和身體融為一體,甚至成為身體的另一形態的,而且,雖然看上去挺兇的樣子,小蠍子平常還是挺好說話的。”

“我一點都不覺得,”遠坂凜撇撇嘴,剛才被一塊能量澎湃的血色水晶頂著腦袋,讓她到現在還充滿心理陰影,“吶,外星人叔叔,那也是你們攝影團的?還是你們半人馬座派來剿滅危害星際安全的野生奧特曼的?”

我仰天,傻笑,哈哈哈。

對不起我錯了,那個扯淡的理由你就不要繼續提了,現在整個影子城每天都有好幾個社團閑著無聊開會討論他們的元當初是怎麼想到“來自半人馬座的攝影愛好者”這個蛋疼理由的,這差不多都快成影子城日常事務了啊

“我想想看啊,那種厚重粗獷看上去充滿軍隊特色的登6艙,除你之外每個人身上都偶爾流露出的鐵血軍人氣質,甚至這個叫淚子的妹妹平常裝備都是軍刀和手槍,然后還有今天出現的這個機械蠍子叫你和珊多拉姐姐長官,”遠坂一臉我知道真相的表情,豎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來晃去,“其實你們是來入侵地球的外星人部隊前鋒官吧?”

“別亂腦補了。”我順手就在遠坂腦袋上啪了一下,然后趕緊收回莉莉娜那個嘴不靠譜的偽蘿莉習慣了,現在看到滿嘴跑火車的小惡魔遠坂凜下意識地就給了一爆栗。

遠坂傻愣愣地看著我,很明顯,這種被人順手一個爆栗的經歷對她而言可是相當罕有,揉了揉腦袋,她突然低下頭,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低聲說道:“自從爸爸去世以后,已經好久沒有人這樣……”

珊多拉湊過來咬耳朵:“阿俊,你的奶爸光環誤啟動了。”

長著一張親和力3ooo的奶爸臉是我的錯嗎?還有遠坂大小姐,作為一個身心健康的高中少女,你別在我這和藹可親的大哥哥身上找到父親的感覺啊

小小的插曲也讓眾人的注意力暫時從維嘉身上轉移出來,遠坂雖然說地挺聳人聽聞,但我們都知道那只是少女在用這個話題來轉移自己在這種詭異氣氛下所產生的緊張感而已,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來自外星球的星際友人”們更是如此,在這個問題上,遠坂他們始終和我們保持了無言的默契,恩,另外我覺得更重要的是我們這一幫子平常的飄逸表現實在是太讓人沒有危機感了。

“這里是魔術的效果嗎?或者柳洞寺被人設下了結界?”

經歷了遠坂幾天來的魔鬼特訓,雖然魔術水平上沒什麼長進,但至少某些理論知識也能稍微了解點,衛宮經歷了一開始的震驚之后迅鎮定下來,開始試圖從神秘的角度來解釋眼前的詭異景象。

“不知道,”遠坂也解釋不清眼前的一切,“傻站在這里是不會有收獲的,大家不要分開,從左邊的房間開始找找,看有沒有人在。”

穩妥的方案,在不知道這個詭異空間的原理之前,遠坂的提議明顯是很明智的,眾人沒有反對,開始小心翼翼地搜查古寺。

沒有人,空無一物,完全不出乎我們的意料。

一連推開了幾個房門,里面全是空空蕩蕩,不但沒有人,甚至看上去過去的幾十年都沒人住過一樣:深褐色的木質地板上全是年久失修腐朽出來的黑斑,昏暗的墻角上掛滿了蜘蛛網,凌亂的家具因為部分朽壞而傾倒在地上,從開裂的木板背后能看到的是里面已經快成碎片的枯黃紙片和其他雜物,墻壁上有不少地方都裂開了寬約一指的巨大裂縫,血色的月光從這些裂縫里傾瀉進來,在地面上灑下影影重重的詭異投影。

“不正常的腐朽,”珊多拉雙眼中浮動著微微的金色光芒,“每一個物體的分子組成都呈現出了跨度極大的時間斷層,那把掃帚的歷史有上百萬年,而我們腳下的地板則呈現出剛剛誕生的狀態,也就是說,這里的時間是假象,腐朽的一切跟時光流逝無關,它們好像從一誕生就是這樣朽爛的模樣。”

“但表面分析的話,這里似乎是柳洞寺被徹底荒廢大約8o到1oo年后的樣子,”我補充了一句,同時蹲下身子,撿起一根鐵釘,“毫無銹蝕,這里在細節上存在自相矛盾,不是世界自然產生的畸變空間。”

“但是這里的人呢?”衛宮緊張的是居住在柳洞寺中的普通人們,“那些僧侶,還有……”

珊多拉看了對方一眼:“沒那麼糟糕,真正的柳洞寺應該只是被置換了,至少我的經驗是這麼告訴我的。”

“假如淺淺姐姐在的話,或許她能看到這里的時間走向吧?”淚子有些害怕地靠了過來,一邊伸出手來緊緊抓著我的衣服下擺,“哥哥……我感覺有點冷……”

“哼”另一邊潘多拉看到淚子這樣明目張膽地跟自己搶哥哥,立刻不滿地哼了一聲,然后果斷地上來擠到了我和淚子之間。

好吧好吧,這小毛丫頭吃醋了。

“淺淺過來意義也不大,”珊多拉對已經被徹底調教成另一種生物的潘多拉聳聳肩,然后將臉轉向房頂的角落,“她能看到並掌控的是有形的時間,但這地方的時間明顯異常混亂,淺淺來摧毀這個空間倒是挺容易……阿俊,你現異常了嗎?”

我循著珊多拉的目光看去,除了一張蜘蛛網之外什麼也沒現。

遠坂對我們提到的“淺淺”兩個字稍微表現出了好奇的樣子,但看我們的話題沒有在這上面延伸下去,也就跟著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珊多拉的視線上,良久,她搖搖頭:“不就是一張蜘蛛網嘛”

但是此刻我已經隱隱想到了什麼,跟珊多拉心靈相通的情況下,即使一些她沒有說出來的東西我也很容易就能猜到,帶著不確定的語氣,我問道:“蜘蛛?”

沒錯,這里只有蜘蛛網,但是沒有蜘蛛

遠坂和衛宮被我們營造出來的詭異氣氛搞地渾身毛,前者抱著肩膀叫道:“你們在打什麼啞謎不就是沒有看到蜘蛛嘛有蜘蛛網留下但蜘蛛不在了是很正常的情況吧?”

珊多拉搖了搖頭,同時隨手在空中揮動了一下,立刻一個球形的淡藍色半透明投影便呈現在我們眼前,投影上顯現的正是柳洞寺的部分場景,遠坂他們立刻被這個神奇的場面吸引了注意力,一起湊了過來。

“這是我的生命感應雷達,這些紅色的小點是我們,然后……”珊多拉調試了一下掃描對象,將我們幾人從掃描范圍中排除掉,“除我們之外,所有波長的生命反應,全部沉默,而這個掃描的精確度已經被我設置到單個細胞生命反應上了。”

絕對的死域這個“柳洞寺”中,甚至連單細胞生命都不存在

“但是外面那些樹葉和荒草……”遠坂被這個聳人聽聞的事實嚇呆了,但還是立刻找到了反駁點,不過下一秒,維斯卡便噔噔噔地跑到了院子里,然后舉著兩片草葉子跳到了我面前。

草葉剛一脫離屋外面血色月光的照耀,便以肉眼可見的度黯淡下去,幾秒種后,化為了灰白色的灰燼。

那是假物。

“不管這個空間怎麼回事,現在咱們最好離開,”珊多拉仰起頭,透過房頂上殘破的瓦片空隙凝視著那輪巨大的血色月亮,“在我們的生命力被這里的死亡同化之前”

衛宮等人早已經巴不得離開這片詭異的空間,聞言立刻點頭,而我則通過精神連接向珊多拉問道:“你知道這種景象是怎麼形成的嗎?”

珊多拉的見多識廣一向是我最信賴的,因此現在我也毫不懷疑她見過類似的場面。

“形成這種空間的原因我當然知道,”珊多拉表情郁悶地搖搖頭,“但是那原因不下百種,自然人為各種情況都有,在獲得更多資料之前,我什麼也分析不出來。”

額,這就是過于見多識廣的副作用嗎?

將阿瓦隆離世庭園的嗅探系統鎖定到柳洞寺坐標之后,我們一同退出了這個已經異化的空間,維嘉正在山門前等著大家,而佐佐木則被能量鐐銬鎖了個嚴嚴實實,背著手被吊在小蠍子的尾巴尖上,隨著后者的轉身在空中無奈蕩漾。

蠍子偶爾的惡趣味實在是太讓人冷汗了。

看到佐佐木現在的倒霉造型和機械蠍子一臉嚴肅但尾巴上卻吊著個人的古怪形象,就連遠坂都一瞬間忘記了剛才在柳洞寺中見到的詭異一幕,捂著嘴直接就撲哧笑了出來,而維嘉還全無自覺地上前兩步,對我們行了個軍禮。

“喂我說,即使是勝利者,如此羞辱戰俘也不是武士所為吧”

被高高地吊在三米高的蠍子尾巴上,佐佐木的語氣中充滿了憋屈,我忍著笑讓維嘉將對方放了下來,然后松開了那些實際上完全不需要的鐐銬。

“柳洞寺里生了什麼事,你知道嗎?”

“那里面?”佐佐木詫異地將視線轉向了身后的寺院大門,“那里生了什麼事……等等,難道里面已經被突破了?”

“算了,看來你不知道。”

佐佐木絕對不能離開柳洞寺前的臺階和山門,看來這個限制還真是夠死,連進入院子都做不到,不過現在他能好好站在這里(除了心靈上的創傷之外),一點異樣感覺都沒有,這至少說明召喚他來的人安然無恙,也就是說,真正的柳洞寺只是被那個古怪空間置換掉而不是被毀滅掉,衛宮這下可以徹底安心了。

“回去吧,好好睡一覺,今天晚上可真夠折騰人的。”將持續監控柳洞寺空間列入阿瓦隆短期任務之后,我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然后在已經同步打哈欠點腦袋的潘多拉她們腦袋上每人輕輕敲了一下,“回去再睡。”

小泡泡,潘多拉,珊多拉,淚子,四個到點睡覺的乖寶寶要是一塊在路上睡著了你讓我和珊多拉倆人怎麼往回背啊

“長官,帶走這個俘虜嗎?”

看到這就要返程,維嘉立刻請示關于佐佐木的處置方法,她的能量掃描雷達已經現了這個英靈和附近空間的依存狀態,要將佐佐木帶走的話恐怕得申請阿瓦隆的法則支持了。

“算了,”我搖搖頭,之前說活捉佐佐木也只是為了引出他的召喚者而已,但現在看來,柳洞寺隱藏的秘密還遠不止一把攜帶幽能的長刀,這可是真正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帶不帶走assassin也就沒意義了,“反正他和他身后的寺院都跑不了,而且咱們用不了多久還會回來的。”

這里需要提一下,在回去的路上,維斯卡和小泡泡還是睡著了,于是我們敬業的維嘉只好充當了兒童車的角色,將兩個小丫頭一路馱了回去,這一幕被遠坂嘖嘖稱奇,維嘉由此成功獲得了“人類親和1”的臨時buff……

由于衛宮宅現在明顯已經不適合我們回去繼續搞午夜燒烤建造行星居住艙讓珊多拉撿鋼筋磨牙之類日常,到遠坂家暫居就成了唯一選擇,這時候就能看出某貧窮大小姐對金錢問題的敏感程度了,她竟然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里就給我們每個人列出了獨立的賬單,而且上面名目詳細清楚到你找二十多個律師過來都不一定能賴掉房租的程度,看著遠坂遞到自己手上的《外星人大叔在遠坂家暫居房租水電餐飲觀光娛樂學習以及遠坂本人精神損失預付款綜合計價法案》我欲哭無淚,覺得面前這位灰色雙馬尾的大小姐祖上恐怕從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就已經開始謀劃著怎麼從路過的外星人身上大撈一把好光宗耀祖了,這玩意的詳細程度……你確認這真的是你剛剛才想出來並準備好的嗎?

而且光名目詳細也就算了,這個房屋水電餐飲我也都能接受,但那坑爹的觀光娛樂是啥?你真的確認我們租個房子還需要這些服務嗎?

“這里可是魔術師最重要的大本營誒,”遠坂大小姐面對我的困惑振振有詞,“本來就是不對普通人隨便開放的地方,而且還是你們這樣的非人類生物,你們不覺得參觀另外一個文明的基地是需要付款的嗎?”

我影子城的步兵訓練場開放到現在薩爾可是一分錢的門票都沒給過啊難道我應該受此啟回去在艾澤拉斯城區東口設卡收養路費嗎?

“那這個學習……好吧,我想我知道了,是學習人類寶貴的魔法知識是吧,那你這個精神損失預付款是哪來的?我們交這麼高房租你還精神損失?而且貌似這個條目只有在我的報價單上才有吧?”

遠坂聞言先是斜了我一眼,然后語氣幽幽:“作為一個風華正茂的未成年少女,貿然讓成年男子入住家中可是很有風險的,在你夜襲我之前先收錢沒錯吧?”

沒錯你妹你上輩子是沒節操的紅白嗎?

“我出去住帳篷”憤憤然地扔下了那摞讓人渾身蛋疼的報價單,我扭頭向門外走去。

“誒別”遠坂趕緊攔住我,然后搶過賬本刷刷刷地劃掉了那行扯淡的精神損失預付款,“我還指望你們幫忙解決這個月水電費呢……那麼小氣干嘛,以你們的本事獲得人類貨幣不是很容易嗎?”

也就是說因為那是贓款所以掠奪起來毫無顧慮吧,這才幾天啊,好好的大小姐竟然被我們帶成了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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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偶遇
  
我覺得遠坂和空間雙子以及希爾維亞她們在一起一定會相當有共同語言,毫無疑問。

一個身為聲名赫赫的古老家族大小姐和唯一繼承人,整天要為水電費的問題算計來地球觀光的外星友人,一個(阿西達和阿西多拉真的只能算做一個)身為帝國高級指揮官卻經營著一家每個月虧損的花店,依靠下級指揮官和戰友們的接濟才能在交上房租的同時吃上飽飯,一個身為帝國前元首和現任渡鴉部隊最高指揮,每天在影子城里領取低保過活,只要能每天吃飽飯就可以幸福的像只鼴鼠一樣,問世間何事可悲可嘆,這幾個貧窮公主當之無愧。

啊,說起希爾維亞的話,據說她最近在影子城和阿瓦隆入口附近又開了家小店,有了在學園都市行政中心開飾品店的先例,想必大家很容易就能猜到她這次開的店有多不靠譜,沒錯——她在帝事要塞SSS級警戒區開了個糖果屋,目前努力向附近站崗的希靈大兵和諸界英雄們推銷薄荷糖中。

你們說那傻妞腦子里究竟塞了什麼東西?

希爾維亞能不能掙著錢暫且不論,反正現在因為她那開的不是地方的小店,影子城在日常警戒上需要的士兵數量又多出了一大截。

說著說著就跑題了,事實上我要說的是,今天早上遠坂上學之前毫不臉紅地向我們提前收取未來三年房租的問題,三年啊雖然那錢都是潘多拉入侵銀行系統得來,要多少有多少,但遠坂你是窮瘋了吧?三年時間都夠我統一世界十好幾遍了知道不?好好一個平常在人前乖乖女的大小姐怎麼在我們面前就那麼莉莉娜呢?

面對我這樣的困惑,珊多拉在吃早飯的時候偷偷用精神連接進行了回答:“阿俊,我覺得這也是奶爸光環的作用。”

我困惑,我不解,我趁著遠坂沒注意玩命地跟珊多拉擠眼。

“那人類小女孩在你身上找到了父愛于是決定每個月跟你要零花錢了。”

珊多拉在我瞬間灰白化的面容前依然淡定,嘴里能吃的不能吃的嘎巴亂想,桌子對面遠坂看著珊多拉進食的場面一個勁哆嗦,她現在才發現原來昨天晚上為這個大胃少女開出的四十人份的伙食費預算還是太樂觀了。

而我則在考慮回去之后是不是應該先把莉莉娜鎖到籠子里幾年省得那丫頭繼續用她的惡劣基因感染蒼生,你看原來我家珊多拉是多純潔的一個吃貨啊,現在讓莉莉娜給感染出腹黑因子了。

“吶,我們要去上學了,”身份畢竟仍然是學生,遠坂和衛宮每天還是要上學的,離開家門前遠坂最后一次向我們叮囑,“你們千萬不要亂動家里的東西啊尤其是珊多拉姐姐,你要是餓了的話可以打電話叫外賣——啊當然錢算在你們頭上——另外就是外星人叔叔你千萬不要再有攝影業的同事過來了,歐式房屋經不起砸的……”

哼,說的就好像我們過來就是成天搗亂的一樣,告訴你,門口的這可是一幫救世主啊救世主

但是遠坂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心中的反駁沒出口就胎死腹中:“想想衛宮的遭遇,真是覺得回來之后不管家變成什麼樣都應該坦然接受呢。”

我錯了,凜,我們一定會老老實實呆在家不破壞任何東西的,衛宮宅那絕對是一系列的意外,請務必相信這一點。

送走了令人頭疼的大小姐,帝國醬油黨們立刻回到了無所事事的狀態中,嘛,雖然想想我們實在有很多事情要忙,但不知為什麼總是覺得自己即使干正事的時候也在游手好閑呢。

“所長哥哥,已經將這里設置成防御陣地了,”一身戍裝的淚子敏捷地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手中的指揮刀還閃耀著未曾暗淡下去的藍光,“遭受攻擊或敵意窺探的話空間會立刻閉鎖,在地下室待命的大兵們可以利用陣地傳輸矩陣瞬間出現在攻擊者身邊。”

“哦,辛苦了。”我點點頭,雖然還很稚嫩,但淚子現在多少也有了點指揮官的素質,假如那晚窺探衛宮宅的英靈再次出現的話,她提前布置好的陣地應該會起作用吧。

不過對方的能力還真是有點煩人,隨時將自身解體成離散能量,假如不設置一個快速反應的陷阱的話,即使是帝國的高科技對這種專司逃命的家伙也很頭疼,畢竟是世界本源手下的打工仔,哪怕僅僅是分身狀態,這些英靈也多少有點讓人看得上眼的看家本領的。

“潘多拉和維斯卡呢?”

我看了看四周,卻沒發現兩個小家伙的身影,只有小泡泡和叮當正在歡呼雀躍地滿客廳上躥下跳,上演著食物和食客的獵奇友情。

“應該在布置空間暗雷吧,”淚子撓撓頭發,露出了招牌的呵呵干笑,“她們說在這種陌生的地方,身邊沒有兩千單位以上的高爆彈藥會睡不踏實。”

我突然覺得,遠坂離家之前的擔憂恐怕還真有道理,潘多拉真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遠坂宅給拆了,然后凜就有理由讓我們用鈦合金給她重新蓋一個占地十萬公里地上兩百層地下兩百層的新家——這應該不是那個大小姐的本來打算吧?

正在這時,來自阿瓦隆的通信突然接入了信息鏈路,是負責監控本世界的情報小組在請求通信,接通之后,某個在二里橋底下算命攤子上有過一面之緣的下級指揮官的形象出現在我腦海中:“一切榮耀歸于您,我的陛下,離世庭園對柳洞寺地區的掃描得到了最新數據,目標空間在您當地時間早晨六點五十五分進行了反向置換,目前正常的柳洞寺已經回到現實空間,但我們未能發現那個曾占據了現實的虛假投影到了哪里。”

我抬起頭來,正好看到珊多拉的眼睛也轉向這邊,顯然,她得到了和我同樣的消息。

柳洞寺回來了,里面的人安然無恙,而且對夜晚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我不知道那個混在他們之中的魔術師對這一切是否了解,但比起一兩個搗亂的英靈,正在經歷某種異變的柳洞寺更加讓人在意,阿瓦隆的離世庭園系統代表著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最高科技,作為它的主要瞄準設備,那個世界掃描模組極端先進,甚至可以跨越虛空海來掃描一個遙遠世界的每一個維度,只要我們願意付出足夠的能量,但就連這樣的掃描都未能發現那紅月下的柳洞寺去了哪里。

按照泡泡的推演,修正了位面屏障對掃描造成的干擾補償之后,能達到這種干擾強度的,除了同源的希靈科技,就只剩下世界的本源力量。

阿賴耶,蓋亞,當然,我指的不是家里“普照萬物三妹子”里的大姐和二姐,而是這個世界的兩大抑制力,假如是“她們”已經察覺並開始反擊入侵者的話,那麼一切可就好玩了。

好玩你妹我們是來救你倆的啊傻蛋抑制力

但是在阿瓦隆破解這個世界的法則結構之前,我們還無法主動和兩大抑制力取得直接聯系,因此,命令離世庭園的控制員繼續當前任務也就成了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在屋里閑著真無聊,幾個小的倒是都能自得其樂地找到好玩的東西,潘多拉和維斯卡可以研究空間暗雷,小泡泡和叮當仍然在玩食物大逃亡,就連淚子都能和珊多拉歡樂地搶電視,反倒我一個人成了被排除的家伙,幾次想融入那幫娃娃頭未果之后,我果斷決定出去逛逛。

冬木市並不是什麼繁華的大城市,而且由于十年前的那場大火,這座城鎮經歷了一段低潮期之后還未徹底恢復,這里能逛的地方並沒有多少,漫無目的地閑逛著,自己便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遠離鬧市區的地方。

突兀地出現在眼前,布滿凋零和死亡氣息的土地,縈繞著不詳的氣息。

不遠處就是生機勃勃的城市綠地和居民區,唯有面前的焦土寸草不生,連僅剩的焦枯的樹干都呈現出死氣沉沉的樣子,這里應該就是那場大火肆虐的地方,仿佛是昔日的亡靈仍盤踞在這里,執拗地用自己的死亡來阻止生命降臨一樣,讓這里變成了草木不生的廢土,但我知道亡靈什麼的都是扯淡,盤踞在這里的並非什麼亡靈,也不僅僅是那些絕望的怨念,在精神力的感知中,某種污濁的東西頑固地盤踞在大地之下,那是魔力與怨念混雜而成的東西,就好像當初西瘟疫之地土壤中的天災污染一般,介于生命和能量之間的“病毒”感染著大地,將種子們扼殺在襁褓之中。

反正不費什麼事,就當幫叮當積累點功勛吧。

心中如此想著,我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了一個大號的口杯,口杯上被某“人”用歪歪扭扭的線條畫著一個傻乎乎的笑臉和兩個交叉的棒棒糖,這樣殘念的標志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手筆,用這個杯子在不遠處的水池旁接滿了一大杯水,看著那水一瞬間仿佛消失一般成了絕對透明的液體,而且開始緩緩蒸發出充盈著能量的霧氣,我就知道這玩意管用。

“嘩啦”一聲,杯子里的水被我全部潑到了那荒蕪的土地上,區區一升不到的清水接觸到松軟的泥土之后瞬間便全部浸了下去,看似毫不起眼,但僅僅幾秒種后,前所未有的能量風暴便以普通人看不到的方式席卷了這片土地,縈繞此地整整十年的污穢能量在不自量力地交鋒之后瞬間敗北,因瀆神的重罪而被拆解成了世界的基本元素,或許用不了幾天,這里就會變成一片生機勃勃的草地吧。

畢竟,這個杯子可是叮當洗澡用的呢……話說那小不點竟然毫不介意我隔三差五用這樣的東西給因為實驗失敗而渾身黢黑的她“洗澡”,甚至還在無聊的時候給上面畫了自己獨創的棒棒糖海盜旗,我應該說那種用一塊糖就能收買的上帝果然好哄嗎?

因真神曾在其中沐浴,而被賦予了聖泉的含義,所有接觸此泉的水都將成為神秘程度僅次于“最初之光”的聖水,雖然這個理論用在一個七塊五買來的塑料杯子上相當坑爹,但你得因此承認星域神族在某些方面毫無道理的強大,羅拉那個狐貍女曾有幸得到過叮當喝剩下的小半杯水,回去經過一系列試驗之后她得到了令人震驚的結論:復制那點聖水需要全英國所有基督徒在教堂之中虔誠祈禱半個月所匯聚起來的能量才能辦到,而在知道了那個永遠十七歲的“少女”竟然發動全英國清教的力量進行了這麼一個研究之后我也對前者驚為天人——當然,那就是題外話了。

陰霾的不祥能量被沾染了叮當神性的聖水一掃而空,四周的空氣都仿佛清潔了許多,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吐出,而與此同時,一個歡快的聲音也毫無預兆地在身后響了起來。

“啊是那個奇怪的大哥哥”

“伊利亞?”雖然之前就已經感覺到了女孩的靠近,我還是做出了驚訝的神色,“你怎麼在這?”

“因為感覺到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哦,還是說,伊利亞突然出現讓奇怪的大哥哥很煩?”

銀發的小女孩微微偏過了腦袋,臉上帶著毫不作偽的困惑和失落。

“當然不是。”我微微笑著來到了伊利亞身旁,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敵人,甚至從者都被兩個暴走矮冬瓜給慘烈分屍,但現在她竟然能如此毫無戒心地跟我打招呼,這個小女孩的思維方式還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另外,那個‘奇怪的’能不能去掉?”

“啊,伊利亞果然讓人討厭了”

切,小孩子真麻煩。

“說起來,你就不怕我?”好奇地看著伊利亞天真的笑臉,我故作兇惡地嚇唬她,“我的兩個妹妹可是能秒殺Ber色rker的哦。”

“不會的,”伊利亞雙眼中倒映著清澈的天空,聲音清脆,語氣歡快“Ber色rker已經復活了,那天晚上大哥哥可是保護了我呢,而且你知道Ber色rker可以復活吧?所以,大哥哥從一開始就沒想傷害伊利亞吧?而且你們不是聖杯戰爭的參與者,所以我們不是敵人哦。”

看上去如此天真的女孩,竟然這樣敏銳?

我驚異地看著面前的小女孩,發覺自己竟然有些無法理解她如何能保持現在這般的天真而同時又是這樣機敏。

盡管站在剛剛被聖水凈化的土地旁邊讓人十分舒服,但我還是注意到伊利亞的臉色正在逐漸變糟,她的身體是從小就被艾因茲貝倫家族改造的“特殊工具”,這種對生命的褻瀆在某種意義上也被視為對生命女神意志的背叛,叮當的力量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開始了對伊利亞體內魔力回路的逆向改造,而換種說法就是,伊利亞的正在空氣中殘余的生命神力下瓦解。

“你的臉色不太好,去那邊坐坐吧。”

我拍了拍伊利亞的肩膀,幾乎是半推著小女孩向街對面小空地上的秋千架走去,伊利亞抓著我的袖子,語氣中帶著挺大的困惑:“好奇怪哦,明明感覺這里有很讓人親切的氣息,可是為什麼會這樣難受呢?”

在秋千上休息了好半天,伊利亞蒼白的臉色才終于漸漸恢復正常,女孩有些無精打采地在秋千架上晃蕩著,小腿在空中輕輕搖擺,良久,她有些沮喪地向旁邊倒去,結果被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

呃,難道說她早就知道我一定會上來救援所以才這樣放心大膽地惡作劇嗎?

看著伊利亞嘴角露出的微小弧度,我相當懷疑這點,叮當在上,現代的孩子怎麼都這麼可怕?

但伊利亞嘴角惡作劇得逞的微笑只是一閃而逝,下一秒,她又抿起了嘴,露出不高興的神情。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眼前的小女孩似乎從一開始就有點精神不振,除了剛見面時很有精神地打了招呼之外,她到現在都一副沮喪的樣子,神力侵蝕的效果早已過去,伊利亞現在這樣肯定不是因為身體難受。

我隨手掏出了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幾乎成本人綁定物品的棒棒糖,塞到伊利亞手上:“給,原本是給妹妹們準備的,不過分你一個也沒關系哦。”

“做大哥哥的妹妹真幸福呢。”伊利亞眼睛一亮,接過了糖果,不無羨慕地說道。

但是做她們的哥哥實在是太辛苦了。

看著伊利亞臉上逐漸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我不禁為這樣容易滿足的幸福感而動容,想必從小就被艾因茲貝倫家族當成“工具”來撫養長大,她幾乎從未受到過這樣不摻雜任何雜質的關心吧,這個有著冰雪般顏色的小女孩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經的維斯卡,盡管她們看上去天差地別,但在這常人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幸福面前露出歡笑的表情,真是太相似了。

“Ber色rker受傷了,”伊利亞突然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她嘴里含著糖果,雙眼出神地望著前方,“是為了保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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