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鎖瀟湘】 我的主神妹妹（全書完）

第十五章 起跑線上的智慧

    一晚上的勞作很快就結束了。

    調查兵團也算是圓滿的完成了任務，除了死的人實是太多了這一點外，柳夢潮幾乎找不到可以苛責的地方了。

    不過……

    騎馬上的柳夢潮還是有些感慨。眼睜睜地看著無數人被巨人吃掉，多少都會有一些不適的感覺。

    「你好好吧？」

    利威爾縱馬到了柳夢潮身邊，一拉韁繩有些意外地看著柳夢潮。

    「很好，非常好。」

    柳夢潮緊了緊披身上的綠色斗篷，後面繡著的自由之翼已經完全恢復了本來面貌。藍色與白色交織的羽翼，一個代表著希望，一個代表著犧牲。

    「利威爾，你聽過這樣一句話嗎？」

    柳夢潮說著，不由地抬起了頭，漫天燦爛的銀星瞬間便倒影了他的眼裡。

    「什麼話？」

    「這個世界，是靠著天空相連一起的。」

    「世界嗎？」

    利威爾嗤笑了一聲，再次縱馬向著遠方趕去。

    「是的，就是世界。」

    柳夢潮看著遠去的利威爾，自言自語地說道。

    「柳夢潮……」又一個有些羞澀的聲音柳夢潮的身後響了起來，「你真的不想要加入調查兵團嗎？你的實力……」

    「嗯，不想。」柳夢潮直接拒絕了佩特拉的話，「因為有人還等我。」

    聽到柳夢潮的回答，佩特拉突然不說話了。金色的眸子有些躲閃地看著柳夢潮的背影，還有那一條被他圍脖子上的紅色圍巾，抿了抿嘴，一言不發地跟了柳夢潮的身後。

    天還沒有亮，卻已經有人起來了。狹小的木房裡，站著一位衣著考究的青年。一頭黑色的短髮梳得一絲不苟，就和他袖子上考究的金色衣扣一樣。低調而奢華。

    「蘇泉……我們已經到這個世界兩年了。」說話的是個子稍高的男人，只見他皺著眉看著自己身邊的隊友，又看了看自己的隊長。

    「我們這樣每天漫無目的的到處閒逛，難道你不想要完成這個任務了嗎？」個子稍矮的袁宵也不由地憤怒了起來。

    「哦？」

    蘇泉還是一副懨懨的表情，這兩個輪迴者他的眼中還沒有自己端著的高腳杯中，處女的鮮血來的有價值。

    「那你們有什麼計劃？」蘇泉懶懶地說道。

    「第104期訓練兵團就要開始募集了。」張寒眼中閃過一道金光，臉上不由地獰笑了起來，「三笠，艾倫，還有阿明這三個人都會加入到這期的訓練兵團中。」

    袁宵聽到張寒的話眉頭一揚。立刻跟著補充了起來。

    「只要我們也混進去，至少可以保證一件事情。」

    「什麼事？」

    蘇泉端起高腳杯，輕輕地嗅了嗅處女鮮血的芬芳。

    「殺了三笠，對面的輪迴者自然不可能再完成任務。而且……」張寒說著，不由地和袁宵對視了一眼，「我們還可以好的攻略艾倫，就像蘇泉你前面說的那樣，讓他知道……」

    「真正應該愛的……」

    「是力量！」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眼中似乎燃起了火焰。熊熊不滅。

    「哈……」聽到自己兩個手下的話，蘇泉反而輕笑了起來，「你們的意思是說，作為學員加入訓練兵團。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三笠。」

    「沒錯！我們要先立於不敗之地，然後才能夠尋求勝機！」張寒大步向前，直接走到了蘇泉的面前叫道，「現是需要你力量的時候了！你的吸血鬼強化就應該用這裡！」

    「這裡嗎？」

    蘇泉目光從自己的兩個輪迴者的臉上掃過。

    個子稍高的張寒戴著副眼睛。看上去斯斯文文。個子稍矮的袁宵，倒是顯得有些胖，遠遠地看去滿是凶狠地氣息。

    蘇泉輕笑著搖了搖頭。將杯中的鮮血一飲而淨。只見他信手一拋，透明的高腳酒杯便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然後啪的一聲變成了碎屑。

    如同星辰的碎屑從蘇泉身邊撒落下來，他微微一笑，然後抬起了自己的手。一雙如同漢白玉般潔白高貴的手，緊接著輕輕地合了一起。

    「啪，啪。「

    兩聲輕響，他拍手。

    蘇泉要做什麼！？兩個輪迴者不由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莫名的驚詫和警惕。

    難道蘇泉瘋了！？被這個耗時漫長的輪迴世界給逼瘋了！？

    他們誰也沒有給出一個答案，直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

    敲門聲並不大，推門而入的男人只是低著頭，十分低調。

    「他是誰！？」張寒下意識地轉向了這個推門而入的男人。只是張寒的話卻根本沒有引起絲毫的注意，所有的目光都放了這個推門而入的人身上。

    只見他抵著光頭，微躬著身子，一步又一步輕巧而謹慎地走到了蘇泉的面前，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珠子緊緊地盯著蘇泉的鞋尖。

    「這個人難道瘋了？！」袁宵看著走進來的人，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只是他終歸比張寒要謹慎一點，沒有說出口，只是心中微微地警惕著。

    「主人！」

    進門得男子突然開了口，然後便像是倒塌一般直接跪了蘇泉的腳邊上，只見他低著頭，緩緩地親吻著蘇泉的鞋尖。

    「這……這……？！」

    張寒和袁宵兩人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他們根本無法理解自己面前發生的一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又究竟是誰！？

    看著走進來的人，蘇泉卻輕聲笑了起來，一切都他的意料之中。無論是面露驚疑的輪迴者，還是跪自己面前的人。

    「抬起頭來吧。」

    蘇泉緩緩地說道，彷彿下達了不得的命令。

    「如您所願，我的主人。』

    聽到蘇泉的話，原本低頭輕吻蘇泉腳尖的男人終於抬起了頭來，臉上滿是謙卑的笑容，安安靜靜地站立了一旁。

    「蘇泉……」張寒衝著蘇泉使了使眼色，他現想要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

    袁宵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重看了看站房間裡的陌生男人。光頭，臉上滿是溝壑，看上去如果凶狠一點，一定會加像一個凶狠地教官。

    等等！

    袁宵眼中光芒一閃，瞬間反映了過來。

    「我知道了！他是訓練兵團的教官！蘇泉，你！「

    「終於明白過來了嗎？」蘇泉緩緩地走到了教官身邊，看著這個中年男人脖子上的齒映，噁心的皺了皺眉，「只此一次。咬男人脖子這件事情，實是太噁心了。」

    蘇泉說著，眼睛緩緩地掃視著屋內的三個人。

    「這個男人被我初擁，成為了吸血鬼的下僕。換句話說，他現是我們的人。我已經給他下達了命令，把你們兩個混進104期訓練兵團裡了。所以……你們不要辜負我的期望，給我殺了三笠！」

    「是！」

    張寒和袁宵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由地問道。

    「但是蘇泉，難道你不參加嗎？」

    「我？」

    蘇泉冷笑一聲，直接推門而出。而他的聲音直到這時，才緩緩地傳到了屋內兩個輪迴者的耳邊。

    「如果說凡人的智慧有終點的話，你們也只是剛剛起跑線而已。所以，照我說的去做。」

第十六章 心中多出來的影子

    「昨天反攻部隊的人回來了,聽說只有三十六個人活著回來。」

    狹小的屋子裡,阿爾敏輕聲說道,彷彿聲音大一點便會把人嚇死一樣。

    「我知道了。」艾倫說著,眼睛不由地紅了起來,「說什麼反攻部隊,其實……其實只是讓大家去送死而已！」

    艾倫說著,啪的一聲站了起來。還有些瘦弱的胸膛不斷地起伏著,臉上的神色顯得猙獰了起來。

    三笠卻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房間裡的燈光。

    瘦弱的幾乎一吹就滅的燈光,努力地房間裡搖曳著自己的身姿,只是下一秒應該就會熄滅了吧?

    三笠想著,下意識地轉了轉自己纖細的脖頸。沒有圍巾繫上面,總是讓她覺得有一點不對勁,而多地不對勁,卻是那個男人的身影。

    「他……也……死了嗎……」

    說話的卻不是三笠,是一個老頭。滿是皺紋的臉上,耷拉著眼睛。

    「如果當初讓我去的話……也許結果就不是這樣了。」老人說著,深深地歎了口氣。他現還能夠回憶起柳夢潮從徵兵的憲兵前,大笑著的場景。那爽朗的笑聲,這時候也不聲不響的來到了老人的耳邊。

    老人歎氣,他的孫子也歎氣。阿爾敏自小便比別人聰明一些,所以加清楚的知道自己爺爺話中的意思。

    如果柳夢潮沒有頂替自己的爺爺,現沒有回來的便是坐自己面前的爺爺了。

    「也許……他還會活著吧……」阿爾敏小聲地說著,眼神下意識地避過了坐另一端的兩個人。

    他們是柳夢潮的同伴,一個總是笑瞇瞇的男人,叫做張寧。另一個好看的令人幾乎忘了呼吸的女人,叫做cc。

    他們的臉上卻出奇的沒有露出悲傷的表情。

    「巨人！都是巨人！」艾倫彭的一聲一拳砸了桌子上,「我要把他們一個不留的,全部殺掉！」

    話說完,艾倫那張還有些稚嫩的臉上便已經漲紅了起來。

    「柳夢潮……死了嗎?」張寧下意識地念叨了一句,cc卻他之前笑了起來。不老不死的魔女早已經看過了太多人的死亡。而柳夢潮……

    柳夢潮……

    cc下意識地呢喃了一句,搖了搖頭。她曾經見過柳夢潮空中奮戰的英姿,那樣的男人,又怎麼會死巨人的口中。

    無稽之談罷了。

    「你為什麼還笑！?」看著微笑著的cc,艾倫不由地斥責了起來。「柳夢潮不是你們的同伴嗎！他死了你們為什麼還笑！」艾倫說著。胸膛劇烈的起伏了起來,「難道向巨人發起攻擊,你的眼裡就顯得那樣愚蠢嗎！」

    「自卑會引發各種問題。」張寧的聲音卻先響了起來,「有可能的便是喜愛佔據道德的制高點。然後居高臨下的斥責別人。」

    「你！」

    艾倫瞪大了眼睛,怒視著張寧,似乎下一秒就要衝上去和他扭打一起了。不過張寧卻根本沒有看艾倫一眼,他的眼中只有三笠的身影。那個有著一頭如同綢緞般黑髮的女孩,可是柳夢潮走之前便托自己照顧的。

    柳夢潮。你不會是想要丟下不管吧?張寧自嘲地笑了笑,又搖了搖頭。柳夢潮不是這樣的人,他遠比一般的人要驕傲,而驕傲的人,加重視自己的諾言。

    說了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張寧想著,不由地閉上了眼睛,高高地抬起了自己的頭。似乎這樣便能夠離柳夢潮加近一點。

    「哼！」看著閉上眼無動於衷的張寧,艾倫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轉過臉對著自己童年的同伴說道:「我決定了！明天就要去報名參加訓練兵團！我要成為士兵,要向巨人們復仇！你們怎麼說！」

    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艾倫的話像是命令。

    「我……」阿爾敏下意識地撇過了頭,看向了自己的爺爺。自己是爺爺後的期望了,萬一戰鬥中。自己……

    阿爾敏想著,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艾倫的臉。自己青梅竹馬的男人,現正詢問著自己的意志。

    兩難……這種名詞第一次出現了阿爾敏的心頭。剛想要張開的嘴唇卻突然顫抖了起來。

    「想要去就去吧。」阿爾敏的爺爺呵呵一笑,寬厚的手掌拍了自己孫子的肩頭。「我相信你的判斷,而且。我也可以照顧好自己。」

    說著,老人嘴角緩緩地咧了開來,衝著阿爾敏微微一笑,滿是皺紋的眼角皺得厲害了。

    「我也去……」

    阿爾敏輕聲地說道,彷彿這三個字便耗了他全身的力氣。

    「那三笠你呢?」

    艾倫迅速的轉過頭,盯著獵物一般盯著自己面前的三笠。

    好奇怪……

    被艾倫緊緊地盯著的三笠,卻突然皺起了眉。原本應該只對少數人展開的心扉,總覺得從那天起,便混進了奇怪的東西。那個身影繫著一條紅色的圍巾。

    是柳夢潮嗎……

    三笠想著,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想要把柳夢潮的身影從自己的腦海中驅逐出去。而另一邊的艾倫卻激動地喊叫了起來。

    「你不想要去麼！為什麼,難道你全部都已經忘掉了嗎！」艾倫臉上充滿了被背叛的憤怒,這讓他那張原本還有些清秀的臉,變得加扭曲了起來。

    「不……」三笠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只見她深深地看了艾倫一眼,用力的說道,「你去哪,我去哪。」

    話一說完,三笠的臉色便黯淡了下來,腳步也有些蹣跚。她走的有瀉慢,但是沒有絲毫的猶豫。

    臉上剛剛露出喜色的艾倫,此刻卻又衝著三笠叫了起來。

    「屋外。」

    三笠的回答加簡短。

    吱呀一聲輕響,門便被三笠推了開來。

    月光輕柔地撫摸著少女白皙的臉龐,還有她那有些困惑的神情。

    「明明心中應該只有艾倫一個人的我,為什麼會突然困惑了起來。」三笠一邊想著,手不由地主地抬了起來。每次猶豫的時候,她都會想要摸一摸自己紅色的圍巾。每一次的觸碰。都能夠讓她回想起曾經地獄般的場景,還有把自己從那個地獄裡面拯救出來的艾倫。

    只是這一次……

    三笠的眉頭皺的緊了。

    因為脖子上的紅色圍巾已經不了,而那段原本以為永遠不會忘記的記憶,現卻又多了一個片段。

    「其實女孩子帶著紅圍巾真的很好看……但是我覺得圍巾才是男人的浪漫。」

    男人的浪漫……

    三笠眉頭皺的加緊了起來,她想不出。為什麼隨著時間的推移。柳夢潮的這句話反而加深的烙印了自己的腦海裡。

    是錯覺嗎?還是說……自己的心……

    不會。

    三笠猛地搖了搖頭,披散著的黑色長髮肩膀邊輕輕地晃動著。她抬起了頭,那雙似乎從來不會迷惑的雙眸不由地看向了天上的月亮。

    月光彷彿也感受到了三笠的心意,悄無聲息地倒影進了她的眼裡。

    「柳夢潮……如果你還活著的話。我一定會親手拿回自己的圍巾！」三笠眼神有信亂,手卻已經緊緊地握了起來。

    她已經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用來解釋近心神的迷亂。至於這個理由是真是假,應該沒有人知道。

    夜晚的涼風緩緩地吹拂著三笠的面頰,不斷地撩撥著她的秀髮。

    時間便這涼風的伴奏下。緩緩地前進著。四處不時有犬吠聲,還有人四處走動的嘈雜聲,只是三笠絲毫都沒有意。

    因為她知道,這個晚上會很長,就像從柳夢潮走後越來越長的夜晚一樣。睡不著,心煩,意亂,而且太陽總是很晚出來。

    「三笠……該睡覺了。」

    一個好聽的女生突然三笠的身邊響了起來。三笠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個有著連自己都不得不承認的美貌的少女。此時正微笑著站自己的身邊。

    「cc,」三笠皺了皺眉,講出了她今天晚上長的一句話,「柳夢潮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柳夢潮……嗎?」

    cc笑了起來,看著少女黑色的雙眸。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然後搖了搖頭。

    「你自然會知道的,不過我想……他應該算是個好人吧。」

    「好人?」

    三笠嘴角又抿了起來,這樣徘徊猶豫並不是她的風格。所以她選擇一言不發。靠牆壁上看著天上的月亮,然後沉思。那雙如同白玉般的纖手也抬了起來。想要摸一摸原本繫著圍巾的地方,卻發現那裡一無所有。

    只是……

    三笠皺了皺眉。她發現自己的手下意識地摸到了自己的鎖骨,而不是原本空懸著,不會碰觸到自己肌膚。

    難道,自己已經習慣沒有圍巾的日子了嗎?

    又一個問題,從三笠的心裡升了上來。

    她沒有說,而是選擇把這個問題深深地埋心底。

    「cc,」三笠想了想,輕聲說道,「明天很快就要來了吧?」

    「嗯,」cc點了點頭,淡綠色的長髮隨意地披了肩頭,「近太陽總是很早就會升起。」

    「那麼,你想要之後要做什麼了嗎?」

    「等。」

    「等?等柳夢潮?他真的沒有死嗎?」三笠撇過頭去,不讓cc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肯定不會。」聽到三笠的話,cc打了一個哈欠,「我先去睡了,晚上回屋的時候動作不要太大。」

    說完,cc便向著她和三笠的房間走了過去。即使是三笠自己也不知道,月光下的她,嘴角不由地翹了起來。

    她正微笑,不是因為艾倫,而是因為柳夢潮。

第十七章 人類生來就是為了吃肉的!

    清晨的陽光極其刺眼,只不過對於站場地中央的兵們來說,刺眼的陽光也沒有眼前的教官看上去加的嚇人。

    原本就有些靦腆的阿爾敏,此時是汗水不斷地順著臉頰留下,目光膽怯地看著地面,心裡不斷地乞求著教官從自己的面前走過去,不要走到自己的面前。

    不過……阿爾敏的如意終究還是被打翻了。

    光頭教官直接頂著烈日,站了阿爾敏的面前,滿是鬍渣的下巴高高的揚到了阿爾敏的額頭,充滿了惡臭的嘴直接對著阿爾敏噴了起來。

    「你小子！「

    「！」

    阿爾敏啪的一下立正,右手握拳高舉到了心臟的前面。

    「你這小子是誰！」

    「西甘錫納區出生,名為阿爾敏?阿諾德！」阿爾敏拼了命的大聲答道。

    「是嗎?」教官冷笑了一聲,凌厲的目光一掃滿頭大汗的阿爾敏,不屑地說道,「這個名字聽上去像是個蠢蛋啊！你父母給取的嗎！」

    「是祖父給我取的！「

    「阿諾德,你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給人類的勝利出一份力！」阿爾敏緊張地直接閉起了眼睛,不過預料之中加狂暴的質問並沒有出現。

    「聽上去很不錯啊！那就由你充當誘餌,去做巨人的口糧吧！」

    說著,根本沒有給阿爾敏回答的機會,教官粗糙的大手直接蓋了阿爾敏金黃色的頭髮上,緊接著用力一轉。

    「第三列,向後轉！」

    一陣整齊的響聲,阿爾敏所的第三列全部向後轉了一百八十度。教官的腳步卻依舊沒有停,目光又移到了另一個兵的身上。

    「你又是叫什麼名字！」

    教官幾乎用要殺了他的語調直接暴喝了出來。

    「是,托羅斯地區出生,名為托馬斯?瓦格納。」

    「聲音太小了」

    教官像是瘋了一樣,直接對著兵的耳朵大喊了起來。光頭教官是如此的投入,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訓練兵團的兵團長刊載了嚴重

    「柳夢潮……這可以算作是每年的兵歡迎活動了。」說話的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兵。「真的沒有想到,調查兵團居然會放任你這樣的戰力加入我們。」

    訓練兵團的兵團長哈哈一笑,衝著山崖下的兵們點了點。

    「這些兵要是能夠接受你這樣單獨討取二十隻巨人的大人物指導,恐怕操作立體移動機的能力將會提升一大截吧！」

    帶著圓框眼鏡的兵團長一邊說著,一邊笑了起來。柳夢潮沒有說話。只是跟並團長的後面緩緩地走著。而遠處教官訓斥的聲音又再次傳了過來。

    「不對,你是豬圈出生,連家畜都不如！」

    「是！我連家畜都不如！」

    被訓斥的女孩閉上了眼,大聲地喊叫了起來。

    遠遠地看著的兵團長。有些詫異地回過了頭。原來他以為柳夢潮或多或少會問一問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這個來的年輕人卻是出奇的冷漠。

    一想到這,兵團長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對著柳夢潮說道。

    「不要小看了這樣的對話啊,柳夢潮。這可是『通過洗禮』呢。」兵團長說著。立刻滿臉期待地看著柳夢潮。

    「啊……簡單的心理學運用。」柳夢潮卻只是打了個哈欠,「通過侮辱的手段,強制性的讓兵從內心裡否定自己的一切,把所有的人變成一張白紙,這樣可以容易讓他們成長為足以士兵的人才。我說的沒錯吧。」

    柳夢潮微笑著說道,只是兵團長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卻已經佈滿了活見了鬼的神情。

    「不過,柳夢潮你應該注意到了吧,有幾個人並沒有接受這樣的『通過洗禮』」兵團長說著。伸出手指了指一臉冷漠地站立著的人。

    順著兵團長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三笠,艾倫,還有一個綁著金色馬尾辮的少女,都面無表情地看著教官從她們的面前走過。

    「已經經歷過『通過洗禮』的人。就沒有必要再接受一次這樣的洗禮了。他們很有可能兩年之前,親眼目睹了地獄,也許還有親人直接死了巨人的嘴裡。」

    「嗯。」

    柳夢潮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睛卻不由地瞇了起來。因為這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柳夢潮的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原本正隊列中行走的教官突然又轉過了身,直接站了三笠的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

    教官殺人般的大聲怒吼了起來。

    「三笠?阿克曼。」

    三笠的回答倒是有些不溫不火。只是遠處聽到三笠聲音的柳夢潮卻笑了起來。

    「請允許我失陪一下。」柳夢潮說著,直接向著陪同自己熟悉環境的兵團長招了招手,然後身形幾個變動,便已經從山坡上滑了下去。

    「還真有些耐不住性子啊……」兵團長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那個叫做三笠的女人,就是艾維爾報告上說的戀人嗎?」

    兵團長凝視著柳夢潮的身影,不由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柳夢潮走的很快,只是教官的速度卻要比柳夢潮還要快一些。只見他用眼神狠狠地刺了三笠一下,然後嘴角輕聲地念了一遍三笠的名字,又繼續往前走了起來。

    教官穿著軍靴的腳還沒有地上走幾步,便突然停了下來,像是劍一樣的目光直接射向了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少女。

    也不怪教官的目光會射向少女,站她身邊的兵們都已經被少女的舉動給驚呆了。他們不由地心裡嚎叫了起來,究竟要有多麼大的勇氣,才能夠兵典禮上,吃……吃東西！

    「你這傢伙,幹什麼！」

    教官直接走向了少女,只是紮著馬尾辮的少女看上去沒有絲毫的自覺,依舊一口接著一口得吃著,讓人不得不佩服她粗大的神經。

    「你！我說的就是你！」

    教官像是瘋了一樣直接衝到了少女的面前,憤怒的吼叫聲幾乎要把少女的頭髮都吹掉了,「你這傢伙,是誰啊！」

    咕嘟一聲,少女居然處變不驚,硬生生地吞下了口中的白薯之後,握著的白薯的右手才啪的一聲舉到了胸口。

    「『露絲之避』南區達烏帕村出身,名叫薩莎?布勞斯！」

    聽到薩莎毫無懼意地自報家門,教官渾身上下的殺氣幾乎要把旁邊的兵們都嚇哭了。只聽他說道。

    「你右手拿著的是什麼東西！」

    「這是『蒸白薯』！」薩莎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路過廚房的時候正巧看到擺著這東西,沒忍住就……」

    看著薩莎嘴角邊沾著的蒸白薯碎屑,教官的臉因為憤怒都幾乎變了形。

    「你這傢伙,原來是偷的嗎……為什麼,為什麼現要拿白薯現吃?」

    「冷掉的話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判斷應該趁現吃掉！」

    「不,我只是搞不懂。為什麼你要吃白薯……」

    教官說著,聲音逐漸的低了下來。彷彿即將要爆發的火山,下一秒便會把所有的人都淹沒了一樣。

    「你的意思是想問『人為什麼要吃白薯』嗎?」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怎麼會有這樣的回答,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誤究竟有多嚴重嗎！

    兵們幾乎都被薩莎的回答驚呆了,不僅是他們,連教官的臉上都充滿了難以置信地表情。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怎麼會……

    每個人都心頭瘋狂地反問著自己,究竟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只是,加令他們意外的還後面。

    笑聲,絲毫不掩飾的笑聲居然這個安靜的訓練場裡響了起來,這笑聲是如此之大,每笑一聲,都像是一隻無形的巴掌,直接抽了教官的臉上。

    「誰！」

    教官猛地轉過了頭,盯著來人大聲地呵斥了起來。

    不過來人並沒有回答教官的話,反而微瞇著眼,笑盈盈地說道。

    「我也有個疑問,薩莎……」來人一邊說著,一邊任由自己綠色的罩衣被風緩緩地吹動著,「難道你不知道人類進化了上萬年,站生物頂端的目標嗎?人類,可是生來就應該吃肉的啊！」

第十八章 人類最強的……好人!?

    人生來是為了吃肉的……?

    這算是什麼話啊！

    兵每個都不由得愣住了,傻傻地看著柳夢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要說柳夢潮現的身份了。

    教官！?

    他真的是兵的教官,沒有看玩笑吧?兵一個接著一個相互用眼角示意著,充分表達著對柳夢潮不信任的感情,只不過柳夢潮好像對此絲毫沒有察覺。

    他只是面帶著微笑,看著面前紮了一條褐色馬尾辮的少女,薩莎。

    「我難道說的不對嗎?」

    看著面前的少女,柳夢潮的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

    「沒有！」薩莎啪的一聲站得筆直,臉上簡直要放出了光來,「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嗯,這才是有前途的表現。」

    柳夢潮說著,看都不看一旁臉色已經完全陰掉的教官,直接從他的身旁走過。

    「豈有此理……」教官下意識地皺起了自己的眉毛,一雙滿是殺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柳夢潮的後背,以及柳夢潮背後緩緩飄動的深綠色罩衣。

    這是調查兵團的制式軍裝,而柳夢潮身後繡著的自由之翼,也說明著這一點。這個叫做柳夢潮的男人並不是調查兵團混不下去,才來到訓練兵團的。恰恰相反,這個男人是以調查兵團傑出戰力的身份,額外指導兵的訓練。

    「你們！」

    教官啪的一聲轉了過來,一張佈滿皺紋的臉幾乎都以因為憤怒而扭曲了起來。

    「不要以為來的教官好說話,就覺得可以這個世界上像狗一樣活下去！人和吃肉根本沒有一點關係！」教官說著,直接走到了薩莎的面前,面容猙獰地看著這個有些天然呆的女孩,「柳教官可以說吃肉是人類的使命,你以為你也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薩莎張著自己的大眼睛,裡面寫滿了疑惑。

    「柳夢潮柳教官可是以調查兵團傑出戰力的身份,來指導你們這群,連家畜都不如的兵！」教官說著。手指直接硬生生戳了薩莎的腦門上,「等你們第一次上戰場,就可以**討伐二十隻巨人的時候,哪怕是你們吃巨人,我也不會管你們！但是現。只要你們還穿著訓練兵團的衣服一天。就必須聽從我的命令！」

    教官對著薩莎厲聲呵斥道。

    「從現開始,圍著操場給我不停地跑,直到你還剩下後一口氣為止！」教官說著,充滿了殺意的眼神冷冷地人群中巡視了一遍。直到確定每個人的呼吸聲都小下來為止,才嘴角一咧,猙獰地笑了起來。

    「還有,薩莎?布勞斯。今天晚飯沒有你的份！給我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

    教官說著,抬腳便要走。卻又突然停了下來。那雙凶狠地目光狠狠地三笠的臉上抽了一下。

    主人叫我殺的女人,應該就是她吧?

    教官緩緩地心中沉吟著,自己吸血鬼主人交給自己的任務。心理暗自打算了起來,原本作為南部訓練兵團教官的自己,要訓練之中弄死一個兵實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不過這次團裡面突然多了一個連自己都不能夠隨便招惹的柳夢潮,殺掉三笠這件事情反而變得有些棘手了起來。

    幸好……

    教官的目光深深地眈了一眼,面色蒼白,幾乎是像要死掉的薩莎?布勞斯。柳夢潮的注意力都放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真是白癡……人生來就是為了吃肉的?果然,那群調查兵團的人。都是不可思議地怪胎和變態。

    想到這,教官心中冷冷一笑,直接下達了自己今天後的命令。

    「全員都有！」

    嘩！

    一陣整齊地響聲,每個人雙腿併攏,右手高舉了胸前。

    「現……」教官說著。直接用自己的後背對著一群兵,自顧自得走向了休息室。只是這操場實是太安靜了,幾乎聽不到一絲一毫的別樣的聲響,只有教官的軍靴啪啪的地上響著。

    「解散！」

    幾乎是快看不到教官身影的時候。有些姍姍來遲的聲音才傳了過來。緊接著,教官便消失不見了。

    嗡！

    只是一瞬間。整個操場立刻人聲鼎沸了起來。各種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地操場裡面響了起來。

    「怎麼會是柳夢潮！」艾倫首先低聲地叫了起來,用他那雙滿是驚詫地眼神看著和自己一起進入訓練兵團的同伴們。

    三笠,以及阿爾敏。

    她們的臉上也滿是驚詫的神色。再沒有什麼比原本以為死了的人,重出現自己的面前能夠給人帶來大的震撼了,不要說,柳夢潮再次出現自己面前的時候……

    「居然是教官……」阿爾敏喃喃自語地說道,「他……他……他參戰之前,和我們一樣都是平民吧?「

    「嗯。」聽到阿爾敏的話,艾倫用力地點了點頭,「你剛剛沒有聽到教官的話嗎。『等你們第一次上戰場,就可以**討伐二十隻巨人的時候,哪怕是你們吃巨人,我也不會管你們！』」

    說著,艾倫下意識地看著柳夢潮遠去的方向,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懼意。

    「教官說的明明就是柳夢潮,他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就**討取了二十隻巨人！這……」艾倫不由自主地搖起了頭,只因為這一切對他來說實是太不可思議了。

    「一般來說,士兵和巨人之間的站立對比應該是……」

    「五個士兵拼全力,才有可能殺掉一個巨人。」艾倫顫抖的說道,「但是他一個人就解決了二十隻巨人……也就是相當於一百人的戰鬥力了。」

    艾倫說著,眼中猛地冒出了光來。

    「整個憲兵團的總兵力也只有三千人,柳夢潮的實力已經相當於一整個旅團了！」

    「不。」阿爾敏搖了搖頭,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依舊一言不發地三笠,小聲的說道,「單獨解決二十隻巨人的實力,並不能夠簡單的通過士兵的換算來得到。就像是跑步一樣。一百米跑出8秒的人,即使拿十個跑出9秒的也不能夠交換的。實力上升到了一定程度,應該就是質量上的變化了。」

    「質量上?」艾倫滿是期待地看這自己青梅竹馬的同伴,著急的說道,「阿爾敏,你的意思是什麼?」

    「也許……柳夢潮這份實力……」阿爾敏說著,下意識地倒吸了口涼氣,「可以被稱作,人類強！」

    「強?！人類強！?」聽到阿爾敏的話,艾倫突然笑了起來。原本宛如黑夜的遠方,好像此刻猛地亮了起來,「我要成為柳夢潮那樣的男人,成為人類……強！」

    艾倫說著,雙手不由地緊緊握了起來。

    「只有這樣,我才能夠向巨人復仇,徹徹底底的復仇。把他們……一個不留……全部殺光！」話一說完,艾倫臉上就泛起了激動地潮紅色。只見艾倫用他那雙佈滿了血絲的眼睛,看了看阿爾敏,又看了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三笠。

    「三笠,你是怎麼想的！?我一定要成為人類強,然後把巨人,全部殺光,一個不留！」艾倫激動地說道。

    我是怎麼想的……?

    三笠下意識地抬起了手,沒有摸到以前帶脖子上的紅色圍巾。這讓她的眼神不由地有些迷惑了起來。

    突然,一個身影直接映照進了三笠的眸子裡。

    那是一個和她一樣大的女孩,紮著一條褐色的馬尾辮,不知疲倦地操場上奔跑著。是剛剛頂撞教官,卻又被柳夢潮中途打岔混過去了的女孩。

    人生下來就是為了吃肉……這一定是柳夢潮隨意找的理由吧?

    三笠想著,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因為她的腦海中,居然浮現出了一句話,一句cc曾經對自己問題作出的回答。

    「柳夢潮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自然會知道的,不過我想……他應該算是個好人吧。」

    鮮嫩的紅唇被三笠貝齒輕輕地咬住,眼神裡卻是加的困惑了。

    難道柳夢潮是……人類強的……好人嗎?

第十九章 三笠輕輕地彈了一下

    「三笠已經參加訓練兵團了,主人。」

    昏暗的房間裡,燈光吝嗇的照出了教官半張滿是皺紋的臉。

    「哦……?」

    蘇泉藉著微弱的燈光,緩緩地晃了晃杯中的鮮血,皺了皺眉,然後一飲而。

    「已經到了嗎,那麼你準備什麼時候殺了她?」蘇泉冷冰冰地說著,臉上那不快的表情似乎還為杯中的鮮血不夠完美而惱怒。

    「不對,蘇泉,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嗎！」張寒的聲音突然房間裡響了起來,「今天兵入訓的儀式上,多出來一個人！」

    「而且是從來沒有劇情中出現過的人！」

    袁宵迫不及待的補充道。

    「他的名字叫做柳夢潮！」張寒緊跟其後說道。

    「我們為什麼不把這個多出來的人殺掉！?難道要放任已經到了眼前的敵人?還是說,蘇泉你已經害怕了！?」袁宵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蘇泉那張俊秀的臉龐說道。

    「害怕?」

    蘇泉慘淡的一笑,隨手一扔握手中的高腳酒杯。

    「我問你們。」蘇泉鄙夷地說道,「我們團隊裡面有幾個人?」

    「三人。」

    「那麼對方的團隊呢?」

    「應該也是三人。」

    聽到袁宵的回答,蘇泉哈的一聲笑了起來。

    「這不是很好嗎?你的腦子看起來也沒有壞掉啊！」蘇泉說著,直接走到了袁宵的身邊,伸出自己修長而嫵媚的雙手,輕輕地袁宵的脖子上撩撥了起來。

    「那麼請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要搶先發動攻擊呢?」

    「啊……」袁宵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被蘇泉一碰,便像是被毒蛇緩緩地纏繞了起來,細滑而冰冷的感覺已經瞬間遍佈了全身。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柳夢潮便是誘餌嗎?」蘇泉依舊微笑著說著,他微微皺著鼻。看上去便像是個責怪孩子打碎了瓷碗的媽媽,「我敢肯定,只要你們兩個發起攻擊,下一秒就會被對面的人埋伏,然後死的一乾二淨。」

    「啊！」

    袁宵聽著蘇泉的話。下意識地尖叫了起來。並不是因為他已經明白了蘇泉所說的話。而是因為蘇泉原本撫摸著自己脖子的雙手,已經滑到了自己的咽喉。蘇泉修長而鋒利的指甲,緩緩地,輕柔地。像是情人一般袁宵的咽喉上滑動著。

    下一秒……

    「照我說的去做。誰都不要暴露。」蘇泉微笑著說道,臉上沒有一絲斥責的表情,「要不然,我可能會忍不住,用指甲……刺進去……」

    咕嘟……

    站一邊的張寒只覺得渾身發冷。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冷汗也前部後繼的從他的背上冒了出來。

    「懂了嗎?我親愛的隊友?」

    蘇泉臉上的笑意濃,面色也愈加的和藹起來。

    「懂……懂了……」

    袁宵嚇得連汗都不敢流,蘇泉叫他說什麼,他便說什麼。

    「懂了就好。」蘇泉微微一笑,手便從袁宵的脖子上離了開來。

    「彭！」

    只是一瞬間,袁宵整個人便已經跌坐了地上。大把的汗,像是發了瘋一樣從他身上各處冒了出來,啪嗒啪嗒地直接往地上砸去。

    「那麼……我的僕人。告訴我,你準備怎麼殺了三笠?」

    「是,主人。」被換做僕人的教官猛地站直了身體,滿臉嚴肅地說道,「兵訓練立體移動機的時候。我們會某些時候把立體移動機的鋼切斷一根。借助瞬間的恐懼來鍛煉兵。而每一年,都會有不少的兵死這項訓練中,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你的意思是說……?」蘇泉微笑著俯下了身,直視著教官的臉。

    「每台立體移動機都會有兩條鋼。我們一般會切斷其中一根。剩下一根給兵保命。只要分發給三笠的立體移動機上,只留下一根被切斷的鋼。而把另外一條鋼完全切斷,她就會……」

    「像是折斷了翅膀的鳥兒。」蘇泉微瞇著眼,陶醉的說道。

    教官立刻大聲地迎合著蘇泉說道:「是！三笠會摔成一灘肉泥！」

    蘇泉說著,伸出自己纖細白嫩地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輪迴者,以及初擁後僕人,輕聲地笑了起來。

    「你們……還真是殘忍呢。」

    ——————————————————————————————————

    「三笠……」

    昏暗的燈光下,艾倫看著自己好友有一匈疑地臉龐,悄悄地喊了起來。

    「嗯。」三笠點了點頭。

    「你的麵包已經吃完了！」艾倫直接指出了三笠現的情況,「自從今天見到柳夢潮之後,你好像就有一些不正常。」

    說著,艾倫直接眈了阿爾敏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能夠這裡遇到柳夢潮實是太好了,只要我們他的手底下接受訓練,說不定以後斬殺起巨人來,就會加的輕鬆。」

    「斬殺巨人?！」

    突然一個有些驚疑地聲音插了進來。

    說話的也是今天的兵,名字叫做讓?基爾休坦。

    「反正我以後是一定要加入憲兵團的,生活內地才是我的目的,像是白癡一樣的送死根本沒有任何的價值。」

    「你說誰是白癡！難道你沒有聽到教官的介紹嗎！柳夢潮可是第一次上戰場,就**斬殺二十隻巨人的人啊！」艾倫啪的一聲站了起來,憤怒的雙眼幾乎都可以噴出火來,「柳夢潮的指導下,我們一定可以變得和他一樣強。到時候巨人就不足為據了！」

    「哦?」讓瞥了艾倫一眼,臉上不屑的表情一閃即逝,「你開玩笑嘛?你口中的初次上戰場,便陣斬二十隻巨人的英雄,此刻正和我們一樣,躲內地裡面。難道你不知道,像戰績這種東西,作假並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

    說著。讓搖了搖自己的手指,絲毫沒有把憤怒的艾倫放眼裡。

    「我看來,與其說柳夢潮,不,柳教官是出色的戰士。倒不如說他是背景深厚的人士。只是走了個過場。便尋到機會到安全的內地裡來了。要不然,為什麼他現不牆外面殺巨人呢?動動腦子吧。」

    柳夢潮……難道是個逃兵！?

    艾倫身子晃了晃,眼神突然空了起來。原本滿懷著信心的他,驚訝的發現自己被讓?基爾休坦三言兩語說的動搖了。

    但是……

    艾倫眼神瞬間堅毅了起來。

    「無論你怎麼說。即使他是逃兵也好,懦夫也罷。我還是要殺戰場！我一定會加入調查兵團,然後……把牆外的巨人全部殺得一乾二淨！」

    艾倫用大的聲音直接向著讓?基爾休坦吼叫了起來。

    霎時間,餐廳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兵的目光都匯聚到了艾倫和讓?基爾休坦的身上。

    「吱呀……」

    突然,一聲極細微的聲音餐廳裡響了起來。兵們下意識地把目光看向了門口。

    是柳夢潮！

    每個兵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難道剛剛讓和艾倫的對話,被柳夢潮知道了！?背著教官說他是一個逃兵,何當著他的面罵他是一個逃兵,這可是兩種不同的性質啊！

    「完蛋了！」

    讓的冷汗直接順著額角流了下來,眼中滿是淒慘的神情,一種悲涼的想法像是雜草一樣瘋狂地他的腦海中蔓延了開來。

    「放心,我是不會直接把你開除的。」一隻有力的手直接拍了讓的肩膀上,「畢竟你的分析和推理卻是都是正確的。」

    說完,柳夢潮手輕輕地從讓的肩膀上抬了起來。

    霎時間。讓的臉便變得慘白。

    完蛋了！他心中咆哮了起來,自己明天就要捲鋪蓋回家了。

    「怎麼會！?柳夢潮！」

    艾倫卻沒有顧忌那麼多,直接憤怒的衝著柳夢潮吼叫了起來。綠色的雙眼裡不斷地噴射出憤怒的火焰。

    「怎麼一副被背叛了的表情。」柳夢潮看著艾倫微笑著說道,「我應該既不是你的戀人,也沒有和你有過任何的約定才是啊。」

    柳夢潮一邊說著。手不由地主地撫了戴脖子上的紅色圍巾上。

    那是三笠的圍巾！

    轟！

    椅子猛地倒了下來,餐廳裡的學員只見一個身影瞬間從他們的眼前滑過,直接衝向了柳夢潮。

    「不好！」阿爾敏下意識地叫了起來。他發現剛剛坐自己身邊的三笠不見了。

    冰冷的拳頭,毫無猶豫地擦著柳夢潮的臉。卻沒有傷及柳夢潮分毫。而三笠那雙黑色的眸子裡,卻比艾倫加憤怒。

    「還給我！」

    言簡意賅。充滿魄力。

    這才是你本來應該具有的面貌啊,三笠。

    柳夢潮心中默默地說道,人卻已經飄到了三笠的身後。刺客信條的血統強化,直讓柳夢潮的格鬥術這個瞬間出神入化。

    「好厲害……」

    一頭金髮的阿尼看著柳夢潮的動作,驚訝地張大了嘴吧。

    「比你還厲害嗎?」她身邊的萊納和胡佛都下意識地轉過了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同鄉。

    阿尼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她沒有說話,柳夢潮的聲音卻已經三笠的身後響了起來。

    「說我是逃兵也罷,說我是懦夫也罷。」柳夢潮微笑著說道,絲毫不顧及周圍一圈兵們臉上的鄙夷和震驚,「戰場拼了命的斬殺巨人,只不過是想要活下來罷了。」

    柳夢潮說著,頭猛地一偏。三笠的後踹便立刻從柳夢潮的臉龐滑過。

    「而我活下來的目的,就是來到這裡。」

    柳夢潮說著,手指紅色的圍巾上輕輕一彈,整個人一個翻身,起落之間便已經站到了房樑上。

    好快！幾乎都看不到他的動作！

    兵們心中一驚,剛剛對柳夢潮升起的鄙夷瞬間被擊的粉碎。

    「看著自己想看的人罷了。」

    柳夢潮的話音剛落,房間裡的兵們,卻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柳夢潮的身影了。他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同一個念頭便兵的腦海裡面響了起來,而與柳夢潮加熟悉的阿爾敏,卻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喃喃自語地說道。

    「果然是……人類強……」

    他的話音剛落,兵們立刻不由自主地點起了頭來。他們覺得這個叫阿爾敏的金髮小子說的一點沒錯。

    剛剛柳夢潮無意間展現出來的實力,真的是人類強！

    艾倫的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真正看到了柳夢潮的實力之後,他加期待即將展開的兵訓練的生涯。只是,這間餐廳裡面,從頭到尾只有一個人無動於衷。

    三笠皺了皺眉,臉上既沒有興奮,也沒有憤怒。

    她只是有些迷茫,看著艾倫那張又是憤怒,又是興奮的臉,有些迷茫。纖細潔白的手,緩緩地抬了起來,移動到了曾經習慣的帶著圍巾的位置。本應該是按照本能一樣的撫摸那早已經被柳夢潮奪走的紅色圍巾,不知怎麼的,三笠卻下意識地蜷起了手指,然後……

    輕輕一彈。

    月光照進了這間並不大的餐廳裡,也不知道照了誰的心頭上。

    而柳夢潮的聲音,也這時從門外傳了進來。

    「明天第一堂立體移動機訓練課,將會由我來教授,你們做好……死的準備吧！」

第二十章 天真的教官認為:千萬不能讓柳夢潮看到臉

    柳夢潮倒是第一次給人公開授課,特別是面前站滿了兵的時候。無論是艾倫,還是讓?基爾休坦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這讓柳夢潮不由地想要笑出聲。

    「關於立體移動機……」

    柳夢潮說著,眈了一眼臉漲得通紅的艾倫,輕笑了一聲。

    「是時刻保命的道具。」

    保命?

    聽到柳夢潮的話,兵們下意識地對望了起來。怎麼會這樣,立體移動機不應該是輔助自己斬殺巨人的工具嗎?

    「關於立體移動機的歷史我沒有什麼想說的。」柳夢潮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踱起步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的想要問一句。你們誰看過巨人是怎麼吃人的?」

    柳夢潮話音一落,臉上便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而整個課堂的氣氛也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我看過。」

    艾倫滿臉殺氣的說道。

    「我也看過。」

    阿爾敏吞了口口水,有些膽怯地說道。

    「很好,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一點。」柳夢潮說著,緩緩地伸出了一根手指,「請你們站自己好的朋友身邊。」

    他要做什麼?

    聽著柳夢潮的話,兵們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們還是照做了。艾倫站了阿爾敏的身邊,倒是三笠反而有些不太適應,腳步慢了一些,只是站了這對青梅竹馬的身後。

    「現請你們想像一下,他的身子正被巨人握手中,然後緩緩地被抬了起來,巨人正張開嘴,把他放進了口中,一口一口的咀嚼著。」

    「不！」

    柳夢潮剛說完,艾倫渾身便顫抖了起來,看著阿爾敏的臉上滿是擔憂和恐懼。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艾倫大聲地叫了起來。

    只是沒有人意外他會有這樣的反應,每個站自己好的朋友身邊的兵臉上的表情。都和艾倫一模一樣。恐懼,憤怒,還有不可抑制地顫抖。

    「戰場上什麼都可能發生！哪怕前一秒我們還說話,下一秒說不定你就只能夠看到我的頭,或者我看到你的頭。」柳夢潮說著,輕輕地一彈圍脖子上的紅色圍巾,「從巨人的嘴裡滾出來。只有一個頭。」

    「那……我一定會報仇！」

    艾倫用大的聲音回應道。阿爾敏也跟著用力的點起了頭來。原本站一邊,一言不發的三笠,也緩緩地握緊了自己的雙手,目光中滿是凜冽的殺意。

    「你們要做的不是報仇,而是重整隊形。」柳夢潮嗤笑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多少人能夠記住我說的話。但是我還是要說一遍。「

    「戰場上的第一條法則,就是冷靜！除了冷靜,還是冷靜！再冷靜之後,依然是冷靜！」柳夢潮說著,咧嘴一笑,彷彿他已經化身成了巨人,「看著自己的好友死面前。你首先要做的是確保自身的安全,然後尋求別的小組的合作。按照五人一個小組的隊形,首先分出三個人作為誘餌,轉移巨人的注意力。然後另外兩個人立刻立體移動機的高速機動能力,尋找隔斷巨人脖子的戰機。」

    「你是叫我們去做逃兵……」

    「錯,我是教你們勝利。」柳夢潮眈了眼一臉不屑的艾倫,緩緩地說道,「人類與巨人大的不同。於我們的腦子。換句話說,就是智慧。」

    柳夢潮說著,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那麼和巨人的對戰之中,我們又要注意什麼?」阿爾敏反而很快的理解了柳夢潮說的話,確實,戰場上保持冷靜,可以大程度的提升存活的可能性。他想了想立刻飛快地問道。

    「這就是訓練兵團請我來的原因。」柳夢潮說著。眼睛一瞇,一股殺意便已經撲面而來,「第一,不要呈直線飛行。第二。保持移動,時刻注意自己身周的情況,無論如何都不要站原地發呆,第三……」

    柳夢潮緩緩地豎起第三根手指。

    「即使所有人都死了,也請不要自暴自棄的進行攻擊。」

    柳夢潮說著,深深地看了三笠一眼。這個堅強的女孩完全沒有和柳夢潮對視的打算,輕哼了一聲便把頭別了過去。

    「教官！」兵典禮上吃白薯的薩莎突然舉起了手,「如果我們遇到了奇行種應該怎麼辦?」

    奇行種！?她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

    兵心裡便是一驚,完全沒有想到這脫線的女人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要知道,雖然柳夢潮教授自己對抗巨人的經驗,但是他們實際上根本就不想要碰上巨人啊！不要說還會碰到比一般巨人加恐怖的奇行種。

    「哦?」

    柳夢潮倒是一臉淡然的表情。

    「你說的是奔跑速度,或者跳躍速度都優於一般巨人的奇行種吧?」柳夢潮說著,抬了抬頭,似乎回憶一樣,過了一會兒才重說道:「那麼記住我說的第四點,保持短而快的軌跡。一隻隨意變換飛行路線的蒼蠅,永遠比只會直線飛行的蒼蠅活得長。」

    「蒼蠅?」艾倫不可置信地看著柳夢潮,「難道你說我們巨人的眼中,就是一群蒼蠅嗎！」

    「不,」柳夢潮搖了搖頭,看著臉上如釋重負的兵們微笑了起來,「連蒼蠅都不如。因為蒼蠅飛的比你們這群兵好得多。」

    說著,柳夢潮看了眼自己所的講台。上面放著一本大約十厘米厚的教案,教案的名字封面上用黑色的字體硬生生地描繪了出來。

    《立體移動機戰鬥案例》。

    「順便說一句。」柳夢潮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教材,「看這種東西,不如和巨人面對面一次。戰鬥這種東西,本來就是教不來的,所以你們應該知道一點,所謂的經驗和案例,只不過是騙白癡的東西。」

    說著,柳夢潮嘩的一聲把教材扔到了空中。只見一道寒光瞬間從柳夢潮的手邊射出,一個眨眼間,原本裝渡冊的教案便成為了數不清的碎片,像是穴一樣從柳夢潮的身邊紛紛揚揚地飄落了。

    「好快！」

    兵們下意識地看著走出教室的柳夢潮的背影,又重把自己的目光移到了放自己面前的教材上。

    訓練兵團的標準教材,關於如何使用立體移動機和巨人作戰的教材,居然就被柳夢潮隨意斬成了碎片。

    「這……」

    阿爾敏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艾倫,就像是艾倫同樣驚疑地看著自己那樣。

    「這本書……不是柳教官寫的嗎?！」讓?基爾休坦顫抖著指了指封面上的作者,柳夢潮三個大字正老老實實地呆封面上,「難道他的意思是,我們都是一群白癡！?」

    「恐怕是的吧。」金髮的阿尼蔑笑了一聲,說道,「畢竟我們的教官可是第一次使用立體移動機,便**討取了二十隻巨人的怪人。學習和經驗對他來說,也許就是騙白癡時候,才會用的東西吧。」

    學生們還驚詫柳夢潮古怪的態度,教室外面卻已經有人大聲地叫喊了起來。「喂！上完理論的白癡們,全部給我出來！下面到了操作訓練的時間了！」

    說話的不是柳夢潮,而是那個開幕式上的光頭教官。

    此刻他正站柳夢潮的身旁,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

    「柳教官,雖然你第一次就討取了二十隻巨人,但是關於如何教育兵們使用立體移動機,還是我加合適。」光頭教官說著,目光冷冷地柳夢潮的臉上掃過,「你還是比較適合去告訴他們自己的經驗。比如編編書什麼的。」

    「哦?」

    柳夢潮看著光頭教官身邊擺放整齊的立體移動機,不由地笑了起來。

    「你知道嗎?一般人說謊話的時候,他習慣把眼睛往右上方看。」

    「那又怎麼樣?」

    「你到時候就會知道了。」

    「不知所云！」光頭教官冷冷地看了柳夢潮一眼,立刻背過了身。根本就不想要讓柳夢潮看到自己臉上哪怕一絲一毫的肌膚。

    主人早就吩咐過了,只要和柳夢潮見面,一定不要讓他看到自己的正臉。只要自己背過身去,柳夢潮就是個廢物。一次性殺二十隻巨人又怎麼樣,這裡可都是人類,沒有一隻巨人存的訓練兵團啊！

    想到這,光頭教官心中冷冷一笑,把目光放了正魚貫著從教室裡走出的兵身上,特別是那個有著一頭黑色披肩發的女人。

    三笠?阿克曼,準備好去死了嗎?

第二十一章 柳夢潮懷中的三笠

    「立體移動機的操控裝置一般裝你們的腋下。」光頭教官背對著柳夢潮，一本正經的對著兵們說道，「而立體移動機的噴氣裝置就你們的腰部。」

    光頭教官一邊說著，一邊兵的面前踱起步來。

    「時刻記著，一但發現立體移動裝置出現了損壞，不可驚慌失措。」說著，光頭教官回了回頭，深深地瞥了柳夢潮一眼，「雖然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但是你們要記著，驚慌失措只會有一種結果，那就是死！」

    說著，光頭教官啪的一聲站了原地，雙手直接背了身後，看著兵一個接著一個的從他面前走過，領取立體移動機。

    柳夢潮同樣一言不發，對於光頭教官的無視，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只是微微地瞇起眼，看著光頭教官背身後的手。

    對於一個標準的軍人來說，他們一旦呈立定的姿勢站好，就會變成一尊雕塑，無論如何都不會隨便的移動，就像柳夢潮面前的教官一樣。

    艾倫定了定神，一臉激動地走上前來。三人組中，他是先領取立體移動裝置的人。

    「艾倫?耶格爾……」教官看了眼激動地艾倫，直接拿起了身下的裝備遞了出來，「這是你的裝備。」

    說完，光頭教官的頭便立刻抬了起來。看著站艾倫身後的三笠。

    頭髮還沒有剪短的三笠，臉上出乎意料的多了一些柔美的感覺，黑色的長髮彷彿一匹黑色的綢緞，微微地隨著風輕輕地搖擺著。

    「三笠……阿克曼！」

    教官大聲地念著三笠的名字，卻突然聽到自己身後傳了一聲特別的聲響。

    柳夢潮咦了一聲，居然一個人笑了起來。

    柳夢潮的輕笑聲便像是條鞭子，瞬間抽到了教官的身上，讓他整個人下意識地一抖。背身後的手動得加頻繁了起來。

    「三笠！這是你的立體移動機！」光頭教官說著，直接彎下身來，撿起了放左邊的立體移動機，然後看也不看地直接塞到了三笠的手裡。

    立體移動機分發的很快，直到每一個兵都已經把立體移動機穿到了身上之後，光頭教官才繼續說道，「看清楚你們身上的裝備，當你們空中使用立體移動機的時候。腰兩側的某處將會承受你們全身的重量。後，再次記好我說的話，保持冷靜！不要慌！」

    說著。光頭教官拇指和中指一合攏，放到了唇邊，噓的一聲吹響了口哨。哨聲剛想起，便有匹馬緩緩地從遠處跑來，一直停到了他的面前。

    「這次的訓練將會山邊進行。所有人，跟上！」

    光頭教官說著，直接瞥了眼依舊站原地的柳夢潮，冷笑了一聲，雙手啪一抖韁繩。便讓身下的馬快跑了起來。

    踢踏踢踏的馬蹄聲剛剛響起，光頭教官便覺得自己身後突然一震。

    「你知不知道一件事情？」

    柳夢潮的聲音直接光頭教官的身後響了起來。

    「誰讓你上來的！」

    「一般人喜歡通過撫摸自己的肢體，來緩解緊張的情緒。」柳夢潮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雙腳直接站了馬背上笑嘻嘻地說道。「比如說……「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立刻從我的馬身上下去！」

    光頭教官猛地回過頭，想要對柳夢潮怒吼幾聲，卻突然挺止了說話。

    無論什麼人，脖子上面架著一把小小的袖劍。都應該會突然失聲的吧？就像柳夢潮身前的光頭教官一樣。

    「跑快點。」柳夢潮直接命令道。

    教官臉色劇變，帶著馬刺的靴子狠狠地往裡一收，只聽戰馬淒厲地叫了起來。四肢蹄子加快速的甩了起來。

    這可苦了跟後面的訓練兵團的士兵。他們一個個上氣不接下氣的跑著，連臉色都已經變白了起來。

    看到這樣的情況，柳夢潮直接站著馬背上轉過了身，就好像腳下不停顛簸著的馬背就是平地一樣。

    「你們是白癡吧！」

    柳夢潮大聲地喊著，卻沒有一個兵敢反駁。他們現跑的連呼吸都快來不及了。

    「你們腰上面掛著的難道是仿真玩具嗎！全部給我把立體移動機用起來！」

    柳夢潮大聲地呵斥道，瞬間便像是一道閃電，從兵的腦門上直接劈了下來。而站馬背上的柳夢潮，正一邊含笑著看著從自己身邊不斷起伏的兵，一邊把自己的肩膀搭了光頭教官的身上。

    「你背身後的雙手，一開始放得好好地，為什麼輪到三笠來領取立體移動機的時候，就突然緊張了起來呢？」

    柳夢潮光頭教官的耳邊輕輕地說道，一邊看著艾倫呼的一聲從他的身邊超了過去。

    「你是什麼意思！我根本就沒聽懂！「

    光頭教官想要轉過頭，卻連動都不敢動。看起來，除非柳夢潮把他脖子上的袖劍移去，光頭教官是不打算轉過身了。

    「你真的不懂嗎？」柳夢潮眼睛一瞇，眼睛瞬間便如同利劍一樣直接刺穿了光頭教官所有的防禦，「剛剛五分之一秒的瞬間，你的雙眼下意識地閉合，眉毛下沉，嘴唇拉伸。這是受驚的表情。」

    「胡言亂語！」

    光頭教官的眼睛下意識地從柳夢潮的身上移了過去，直接看向了三笠。只是他的心卻依然惴惴不安。難道柳夢潮已經發現我做的事情了？

    「難道我剛才你做的事情了，你心中是這樣想的吧？」柳夢潮微微一笑，卻幾乎要把光頭教官嚇得從馬上掉下來。

    「不，我剛剛心中根本就沒有那麼想！」

    「對於質問的反駁，是典型撒謊的表現。」柳夢潮說著，手指直接光頭教官的那光禿禿的腦門上一彈。

    「跟你身後的人說清楚，他的手下素質現越來越差了。」

    說著，柳夢潮手腕一抬，光頭教官只見自己身邊銀光一陣亂閃，然後耳邊直接想起了砰砰砰的響聲。

    「雖然你人長得不行。但是裝備保養得還不錯。」

    柳夢潮說著，右手隨意地往上一拋。

    「這是……」光頭教官嚇得幾乎要從馬上掉了下去，柳夢潮剛才是怎麼做到的！自己的立體移動機怎麼會他的手上！？

    光頭教官不知道，飛空中的三笠也不知道。

    只是這個倔強的少女，此刻卻微微地皺起了眉。從腰間射出的鐵，每次回彈回來的時候，都會發出一陣茲啦的噪音。

    「難道自己的立體移動機出問題了？」三笠下意識的想著，卻以快地速度射出了另外一根鋼。

    每台立體移動機都會有兩條鋼，這樣可以時刻保持士兵的移動。

    「咻」的一聲，鋼直接彈了回來。直覺的自己的腰部猛地一受力，一股強勁的推力直接把三笠往前推了出去。

    「就是現！」

    三笠看著距離射出的鋼越來越近，右手一握控制器，左邊的鋼嗖的一聲射了出去。三笠冷哼一聲，直接從身前有著金色頭髮的阿尼邊超了過去。

    突然，空中飛行的三笠只覺得連接自己身上的鋼一顫。

    啪！

    一聲悶響，三笠便感覺自己整個人不可抑止地向著地面上墜了下去。

    鋼斷了！

    三笠瞬間便分析出了自己的情況，只是那張白皙的令人驚歎的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恐的痕跡，只見她左手一握操控器。右邊的鋼瞬間射了出去。

    「咄！」

    鋼的尖端直接插了岩石上。發現沒有異常的三笠下意識地舒了一口氣，要是這根鋼斷掉，自己就要直接摔凸起的岩石上了。

    這種死法，真的是……

    三笠想著。搖了搖頭，整個人的身子便微躬了起來。心中暗暗想道，自己現要做的便是等自己到達另外一根鋼邊上，然後舉起手。把教官叫過來了。

    這應該也是訓練的一環吧？

    三笠想著，目光直接看向了前方。

    果然，三笠目光所及之處。又有幾個和自己一樣的兵，鋼突然斷了。而他們也正是靠著另外一根還完好的鋼，落了地上，等待著教官的到來。

    三笠一邊想著，卻突然覺得渾身一顫。

    一個極細微的聲音突然她的身邊響了起來。

    「啪！」

    怎麼會這樣！？

    三笠下意識地張大了嘴，著因為彈力直接彈回來的鋼。

    怎麼會！？怎麼兩條鋼都斷了！？

    三笠不由自主地啊的一聲叫了起來，比直接閉上了眼睛，緊緊地咬緊了牙齒。現這樣的狀況，只能夠祈禱自己從高空摔下來之後，不會直接摔死了。

    「睜開眼睛。」

    突然，一個令三笠極為困惑的聲音她的耳邊響了起來。而接下來，映入三笠眼簾的，便是一條鮮紅的圍巾。

    「柳夢潮！？」

    三笠下意識地叫了起來。

    柳夢潮卻沒有回答，只是對著三笠微微一笑。他現的姿勢有點怪異，立體移動機並沒有被他穿身上，而是隨意地被他踩了腳下。左手扣著兩個立體移動機的操作裝置，右手抱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三笠?阿克曼。

    「這樣的方式，還不錯吧？」

    柳夢潮笑道。

第二十二章 和三笠的第一次約會？

    右手抱著三笠，左手抓著立體移動機，柳夢潮就這樣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如果三笠沒有用殺人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話，柳夢潮一定會覺得這是個非常完美的畫面。

    啪！

    腳一踏到地面上，柳夢潮就下意識地一偏頭。三笠的拳頭直接擦著柳夢潮的臉滑了出去。

    「三笠你要做什麼！」

    艾倫驚訝地叫了起來，而停他身邊的阿爾敏臉色已經和一張白紙一樣蒼白了。

    「喂……」

    柳夢潮輕笑一聲，剛準備說話，三笠再次一言不發地一拳擊出。這次的攻擊比剛剛快，比剛剛的攻擊猛。

    停下來觀看這驚人一幕的兵們，只能夠看到三笠的拳頭空中滑過一道弧線，留下一溜的殘影，便直接到了柳夢潮的臉上。

    「退的好快！」三笠心中一聲驚呼，只看見了柳夢潮腳尖地上一點，自己的拳頭便停了柳夢潮的鼻尖。彷彿和他鼻尖相隔的空隙變成了天塹，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觸及到。

    只是三笠臉上的神色依舊堅韌，便像是冰山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把我的圍巾還給我！」

    三笠的聲音很小，只是柳夢潮的耳朵裡聽來卻充滿了殺意。

    三笠也是這樣做的。拳，腳，各種各樣的姿勢，還有各種匪夷所思的速度，一瞬間三笠的身上爆發了出來。

    「三笠好厲害……居然壓得柳教官喘不過氣來。」艾倫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眼中是著了魔一樣地傻傻看著瘋狂攻擊的柳夢潮。

    「三笠的格鬥術，確實很厲害。」

    不知道什麼時候落艾倫身邊的阿尼，也輕聲地應和著說道。

    「沒錯，雖然柳教官能夠操縱立體移動機的能力舉世無雙，但是一旦到了地面上，就完全是被三笠壓制的局面啊！」艾倫用力地點了點頭，大聲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到艾倫的話。紮著金色馬尾辮的阿尼側了側頭，看了眼艾倫，便無聲地笑了起來。

    「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吧！」艾倫激動地說道。

    「如果是我面對三笠的攻擊，恐怕現已經準備好還手了。」阿尼說著，指了指正不斷閃躲的柳夢潮，「但是柳教官到現都沒有進行還擊。」

    難道阿尼的格鬥術比柳夢潮還要厲害！？

    艾倫不可思議地看了眼站自己身邊的阿尼，嘴巴驚訝地都合不攏了。柳夢潮三笠狂風暴雨的攻擊下，只能夠不斷的閃躲，而阿尼的實力卻已經可以展開反擊了。

    「適可而止吧。」

    柳夢潮腳尖連點，身形不斷地高低起伏。就像是一個行走漫天暴雨中的人一樣，只是奇怪的是，如同暴雨般的攻擊，始終沒有攻擊到他。

    「不，你好好的看清楚。」阿尼說著，伸手指了指依舊後退的柳夢潮，「從開始到現，柳夢潮沒有被擊中一次。」

    「難道說……」艾倫的腦袋也並不全是水，只是這樣的情況實是讓人難以置信。他張開嘴，下意識地說道，「難道柳夢潮到現還游刃有餘？」

    「是柳教官。」

    阿尼只糾正了艾倫對柳夢潮的稱呼，卻根本沒有說艾倫講的不對。因為她的心中也是這麼想的。

    三笠狂風暴雨的攻擊下。柳夢潮居然沒有絲毫的為難，就好像是……自己的父親教授自己格鬥術一樣的感覺，可是……這怎麼可能？！

    「出拳的時候不要猶豫，」柳夢潮說著。身子一轉，三笠的攻擊便直接從他的腰間劃了過去，「攻擊的時候並不是直線好。你剛剛那一拳……」

    柳夢潮話還沒有說完，三笠另一拳卻直接飛了過來，直直地奔向了柳夢潮的面門。

    「對，就像現這一拳一樣，攻擊的目標太過於直接了。」柳夢潮說著，再次向後飄去，「我曾經見過東洋的居合斬，她們只有攻擊的一瞬間才會透露出殺意。」

    柳夢潮說著，身子再次矮了下去。而三笠的拳頭便像是約好了一樣，直接擦著柳夢潮的頭髮，飛了出去。

    「又沒有擊中！」

    三笠心中不斷地掀起驚濤駭浪。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經停不下來了，雖然柳夢潮從落地開始便一直閃避，可是只要自己一停下，柳夢潮的攻擊就能夠直接把自己打趴地上。

    不能停，只能進攻！

    三笠心中給自己鼓著勁，手上的動作也加的迅猛了起來，彷彿身子裡每一個纖細的肌肉都開始了有規模的律動，每一絲的力量都被三笠從身體裡面壓搾了出來。

    一切只為了一個目的。

    快，然後……奪回自己的紅色圍巾！

    簡單，而且直接。

    這便是現三笠心中的想法。

    「你有東洋人的血統。我想你也應該注意到了吧，我的頭髮和眼睛的顏色和你一摸一樣。」柳夢潮微笑著說道，就彷彿剛剛從自己眼睛前掠過的拳頭根本不存一樣，「居合斬應該才是適合你的套路。」

    話音一落，柳夢潮的眼睛便瞬間亮了起來。

    「來了！」

    站艾倫身邊的阿尼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

    「什麼來了！？」艾倫傻傻地轉過頭，看著自己身邊的阿尼說道。

    「柳教官的攻擊！」

    阿尼說著話，自己的嘴唇卻已經先顫抖了起來。

    啪！

    只聽到空中突然傳出了一聲輕響，清脆而且明亮。沒有人看到柳夢潮的動作，但是他們都看到了一樣東西。

    三笠的攻擊停止了。

    她的拳頭被另外一隻手緊緊地包裹住了。

    一股荒繆的感覺，不由地艾倫的心中萌發了出來。

    「如果，自己現是柳夢潮該多好……巨人，應該就會被自己毫不費力地全部斬殺了吧……」艾倫心中想著，眼睛也不由地加熱烈了起來。

    只是柳夢潮卻根本沒有關注他，柳夢潮的眼中只有三笠一個人。那如同林間小湖般幽靜的雙眸。

    「你的眼睛很好看。」柳夢潮緩緩地說道，手中的力量卻不斷地加大，始終沒有讓三笠的手掙脫開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每天都能夠看到她。」

    「放開！」

    這是三笠的回答，連帶著這聲回答的還有加快速的出拳。她的左手還是自由地。

    「啪！」

    又是一聲輕響，現三笠的雙手都已經被戴上鎖鏈了。

    「晚上兵的木屋外，我等你過來。」柳夢潮說著，嘴角一翹，便笑了起來。

    「做夢！」

    雙手被抓住了，那還有雙腳。三笠從來都不是容易屈服的女人，何況是面對搶了自己重要的圍巾的柳夢潮。

    三笠修長的右腿唰的一聲撩了起來，直接衝著柳夢潮的襠部踢去。

    只是這一切卻彷彿柳夢潮的意料之中。便看見他的身影一側，整個人直接貼到了三笠的面前。

    鼻尖對著鼻尖，呼吸對著呼吸，雙眼對著雙眼。

    柳夢潮看著三笠，微笑。

    三笠的目光卻下意識地避過了柳夢潮的目光，把自己白皙的臉撇到了一邊。只是連三笠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臉居然……紅了。

    哪個少女被人抓住手，不會有一絲的驚慌失措？哪個少女被人緊緊地貼著面頰，不會感到有一絲羞澀？

    三笠也是個女人。所以不管她願不願意，還是覺得有一些不舒服。

    「柳夢潮！」

    三笠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柳夢潮的雙眼，彷彿利劍一般直接刺了進去，沒有絲毫的溫柔可言。

    「cc說你是個好人……看來是我看錯了！」

    三笠說著。眼睛裡幾乎都要噴出了火來。

    「我本來就不是好人，」柳夢潮說著，嘴角一咧，露出了自己潔白的牙齒。看上去沒有絲毫的愧疚，「而且……以後也不會是。白天你應該進行兵訓練，等到了晚上。我會把格鬥術毫不保留的交給你。」

    「多餘！」

    三笠的話依舊簡短，只是這一次她卻沒有進行任何的攻擊。臉上那一絲被風吹亂了的髮絲，不聲不響地來到了紅唇邊，被三笠潔白地貝齒輕輕咬住了。

    柳夢潮卻沒有再繼續說話了，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後鬆開了自己的手。圍脖子上的紅色圍巾，被柳夢潮用手輕輕一彈，似乎是向自己的前主人打著招呼。

    柳夢潮站了原地，突然歪頭想了想，嘴角一咧，直接把左手的立體移動機扔了下來。

    「對了，差點忘了說了，你的立體移動機壞了，以後就用這個吧。」

    說完，柳夢潮立刻頭也不回地走了，彷彿身後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事物一樣。

    怎麼會……這樣？！

    三笠呆呆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立體移動機，卻覺得自己像是個溺水的人一樣，看不到任何的出路。

    柳夢潮究竟是不是個好人……

    搶了自己的圍巾，卻救了阿爾敏的爺爺，又訓練中救了自己。單手使用立體移動機，換句話說，自己連同柳夢潮的重量，都會施加他的左手上。而柳夢潮剛剛截住自己攻擊時候的左手，確實力量要比他的右手小得多。

    「三笠！你還好吧！」

    三笠還站原地愣愣地出神，遠處的艾倫和阿爾敏早已經狂奔了過來，跑到了三笠的身邊。

    「嗯……」

    三笠輕輕地答了一聲，只是眼中的神色卻加的迷茫了起來。

    今天晚上，自己到底要不要……去？

第二十三章 我已經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喝！

    哈！

    艾倫聽著自己身邊不斷傳出來的兵們的喊叫聲，不由地皺了皺眉頭。當然，他現的姿勢也有點怪異。

    整個人倒栽蔥似地栽倒了地上，而另一邊，一頭金髮的阿尼正插著腰，站原地看著自己。

    「還要再試試嗎？」阿尼略帶嘲諷地問道。

    艾倫下意識地側了側頭，一頭金色短髮的萊納?布朗正和他一樣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倒栽蔥似地倒了地上。

    「啊……」艾倫痛苦地叫了一聲，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你的格鬥術真的很厲害，阿尼。」

    「我嗎？」阿尼用她那雙淡藍色的眸子深深地看了艾倫一眼，直接把頭別了過去。過去有太多的回憶會透過這雙眼睛透露出，而對於這個有著俄羅斯傳統五官的少女來說，她並不願意把自己過多的暴露別人的面前。

    「那個……」艾倫愣了愣，然後直接跑到了阿尼的身邊，「如果可以的話，拜託你，教我格鬥術吧！」

    「教你？」阿尼臉上顯出了一絲困惑的表情，「可是斬殺巨人的時候，根本用不到格鬥術。你學習這個完全沒有用。」

    「不。」艾倫快速地搖了搖頭，「如果讓我像他們一樣，只是混混就過去了。我自己的良心都會過意不去！而且……」

    艾倫的臉色一暗，想到了今天柳夢潮的展現出的身手。

    「明明有那麼好的身手，卻不身處與巨人戰鬥的第一線，這不是很荒繆嗎？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加入調查兵團，奮戰第一線。所以……」艾倫說著，眼中幾乎發出了光來，「哪怕只是細微的提升也好，哪怕可能只是完全的無用功也好。只要有一絲可以提高自己的機會，我都不願放過去！」

    艾倫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毅，便彷彿是利劍一樣直接和阿尼的眼神交織了一起，瞬間便有無數的火花兩人的雙眼中爆裂開來。

    一秒……兩秒……三秒……

    阿尼的嘴輕輕一咧，搖了搖頭。

    「也是今天晚上，我會這裡等你。」

    說完，這個長相美麗的少女便直接對著艾倫揮了揮手，向著餐廳走去。太陽已經漸漸低沉了下來，一天的訓練，其實已經接近了尾聲。

    吱呀一生推開面前餐廳木製的小門。艾倫滿懷心事地坐了阿爾敏的身旁。而三笠，也坐阿爾敏的身邊。

    只是與滿懷心事的艾倫相比，三笠的臉色無疑要正常的多。她只是微微地蹙著眉，像是聞到了難聞的氣味一般。

    「艾倫……」三笠突然輕聲地說了起來，「今天晚上柳……夢潮叫我去見他。」

    「我知道。」艾倫猛地抬起了頭，看了看三笠的臉，突然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但是又沒有說。

    只是我知道……嗎？

    三笠的眉頭皺的加的深了。

    「柳夢潮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吧？」阿爾敏的聲音小心翼翼地三笠的耳邊響了起來，「如果說他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那麼爺爺被徵召的時候，他也不會挺身而出了。」

    雖然智商很高，但是對於阿爾敏來說，處理如此纖細而微妙的情感。還是太過於困難了。可憐的阿爾敏依舊以為，三笠是擔心柳夢潮對自己不利。

    「而我想，他突然從調查兵團裡面退役到訓練兵團，也一定有著特殊的原因吧。」阿爾敏緩緩地揣測道。「我曾經問道別的老師，柳夢潮是特意這一年，也就是我們剛剛成為兵的時候成為教官的。」

    是……嗎……？

    三笠心中輕輕一歎。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女人。遠比別人加纖細的內心，本來就是女人的天賦。三笠鮮紅的唇，便這餐廳昏暗的燈光下輕輕地張了開來，悄無聲息地歎了一口氣。

    「我吃好了。」

    三笠站了起來，深深地看了正默不作聲吃著麵包的艾倫一眼。她現自己也有一些迷惑，究竟自己的心中是怎麼想的。

    是家人……還是……

    三笠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目光又重放了剛剛坐自己身邊的阿爾敏的身上。終歸感覺有一些不一樣……

    三笠抿了抿紅唇，潔白的貝齒微微地咬著嘴唇，聲音直接小了下來。

    「艾倫……「

    「唰！」

    三笠的話剛剛說出口，艾倫便直接站了起來。三笠的眼神下意識地亮了起來，只是還沒有等她繼續說話，艾倫便搶先開口了。

    「阿尼今天晚上答應教我格鬥術。」艾倫說著，臉上不由地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等你回來，我們再比比看，誰厲害吧。」

    說著，艾倫便像是沒事人一樣，直接從三笠的身邊走了過去。眼神清澈，甚至還帶著或多或少的興奮。

    吱呀一聲，門被艾倫推了開來。三笠下意識地想要摸一摸曾經圍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卻突然發現原來圍巾早已經不自己的脖子上了。眼簾微微一垂，誰都沒有聽到三笠輕輕地低笑了一聲，便跟了艾倫的身後，兩人一道走了出去。

    只是一人向左，一人向右，分道而行。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大。

    柳夢潮一言不發地坐樹下，背靠著粗壯地樹幹，抬著頭，看著漫天的星光。他的呼吸很平穩，既沒有緊張，也沒有興奮。這一切彷彿就是喝水一般的自然。

    而另外一邊，另一個男人的步伐，卻顯得加快速了一點。

    艾倫走的很快，原本訓練兵團的道路就不太好走，多多少少有些凹凸不平，只是艾倫根本就沒有意。

    他現的心中只是有一把火焰，不斷地燃燒著。眼前的黑暗，彷彿一塊幕布，不斷地把過去景象，重播放了他的面前。

    母親被巨人從廢墟裡面扒了出來，然後緩緩地放到了嘴裡。直到這一刻。艾倫依舊可以清楚的記得，母親當時的神色。

    絕望，恐懼。

    那種眼神，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復仇，自己一定要復仇！

    艾倫不由地用勁攥緊了自己的手心，指甲深深地刺進了肉裡。疼痛感讓他感到加的滿足，他甚至有了一絲迷醉的感覺，彷彿自己正和巨人進行著戰鬥，而自己正割破著巨人的脖頸，把巨人一個接著一個驅逐出了這個世界上。

    辟……啪！

    一聲輕響。艾倫突然意識到自己踩斷了根樹枝。他下意識地抬起了頭，藉著微弱的月光，艾倫已經能夠看到自己面前一個有些模糊地人影。

    只是……

    艾倫微微地皺起了眉。自己面前的人，好像比阿尼高一些。難道是柳夢潮？艾倫心中不由地起伏了起來。說不上為什麼，他對柳夢潮的感官並不好，擁有超人一等的戰鬥力，無論是立體移動機的操作技術，還是單人地面格鬥術，都是舉世無雙。

    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向柳夢潮學習，艾倫的心中就滿是不願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嫉妒吧，明明有那麼好的身手，卻像是個廢物一樣縮訓練兵團裡。肯定是因為第一次上戰場。就被殘酷的戰鬥給嚇破了膽。

    艾倫嘴一邊咧著，一邊想著能夠讓自己快活的事情，緩緩地向著面前的黑影走去。

    「阿尼。」他叫道。

    「他不這裡。」

    黑影突然說出了話來，只是黑影的話中充滿了一股溫文爾雅的氣息。

    「你是誰！？」艾倫直接叫了起來。「我沒有聽過你的聲音，阿尼那裡！？」

    「阿尼……？」來人愣了一下，停下了腳步。指了指靠自己來時的樹下，「你是說那個金髮的女人嗎？她的血味道倒是不錯。」

    「血？！」

    艾倫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起來，雙手不由自主地握起了拳，看上去下一秒便要向對面的人發動攻擊似地。

    「這無關緊要。」來人緩緩地說著，慢慢地走到了艾倫的面前。

    此時此刻，艾倫才借助月光，第一次看到了面前人的面容。一張蒼白而俊美得過分的臉龐，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禮服，右手拿著一隻高腳酒杯。

    「雖然我很討厭猜東西，不過我現很有興趣猜猜看，你一定很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來人晃了晃右手中的高腳酒杯。

    借助著月光，艾倫第一次看到了來人手中持著的高腳酒杯裡究竟有什麼。

    鮮血！居然是血！

    來人似乎已經注意到了艾倫的目光，那張俊美的臉旁微微一笑，像是想起了什麼，左手猛地一拋。

    艾倫嚇得一瞬間就往後退了好幾步。

    直到這時，拋空中的東西才掉了地上。

    彭的一聲輕響。

    艾倫定睛看去，渾身突然僵住了。

    「對了，你們是管這個叫做立體移動機吧？」來人衝著艾倫微微一笑，「今天晚上，只要你能夠摸到我衣服的邊角，你想叫我告訴你什麼，我都會說出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啊，我差點忘了。」來人根本沒有理睬艾倫的話，依舊自顧自地說道，「你可以使用立體移動機，無論用什麼方法，只要能夠摸到我的衣角，就算你贏。」

    「你……」

    艾倫突然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提議？要知道，人類之所以可以與巨人抗衡，正是因為有了能夠成百倍提高人類移動能力的立體移動機啊！而現，居然有人只是要求自己用立體移動機摸到他的衣角！？

    瘋了嗎？

    艾倫狐疑地看了眼面前穿著白禮服的男人，又下意識地掃了眼昏倒樹下的阿尼，便一言不發地把立體移動機穿戴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也不知道你的目的究竟何。但是……」艾倫說著，用手指了指昏睡樹下的阿尼，「如果我贏了，你就放了她！」

    聽到艾倫的話，來人只是搖了搖頭，似乎無聲的嘲笑一般。

    「目的我倒是可以提前告訴你。」來人說著，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那隻手的手指纖細而修長，月光的照耀下，便如同大理石雕刻的藝術品。

    「這個世界上，真正應該愛著的只有一樣東西……」

    艾倫驚疑地看著，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這一刻被這只美麗而妖冶的手攥了起來。

    唰！

    手猛地合了起來，艾倫只覺得一瞬間心臟便被捏了手心裡。

    「那就是……力量！」

    來人身影一閃，瞬間便來到了艾倫的面前，速度之快，艾倫根本都沒有看清楚他任何的動作。

    他的速度比柳夢潮還要快！

    「我已經這裡等你很久了，艾倫?耶格爾！」

    話音一落，艾倫心裡一驚，緊接著心頭便是一喜。

    艾倫心頭的喜悅難以自持，只是月光並不單單照射著他一個人，遠處的樹下，也有個人，說著同樣的話。

    柳夢潮抬著頭，看著一言不發走到自己面前的少女，微微一笑。

    「我已經這裡等你很久了，三笠?阿克曼。」

    三笠循著聲音，看到了柳夢潮被月光照亮的臉龐。只是她的心頭，卻和艾倫不一樣，沒有喜悅，只有困惑與悲傷。

第二十四章 因為喜歡

    月光很淡，就像是乳白色的乳酪，散發著輕微地香氣。

    三笠安安靜靜地站柳夢潮的面前，看著坐樹下的柳夢潮。她沒有說話，等待著柳夢潮先開口。

    柳夢潮也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系自己脖子上面的圍巾。

    一時間，只有風吹動樹梢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三笠，你終歸還是來了。」柳夢潮先開了口，打破了這原本沉澱兩人之間的沉默。

    三笠依舊沒有說話，像是第一次見到柳夢潮一樣，堅強的眸子裡面透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她的心中有著許許多多的問題，但是卻都被三笠埋了心底。

    「白天你對我進行的攻擊，過於極端了。」柳夢潮說著，抬起了頭。

    月光也這時候灑了柳夢潮的臉上，讓他的臉顯得加俊秀。只不過這一切卻沒有被三笠看眼裡。

    她依舊蹙著眉，出神地看著柳夢潮，似乎思考著自己的心事。

    「攻擊並不是說竭全力不好，但是……」柳夢潮愣了愣，似乎想要組織自己的語言，過了好一會兒柳夢潮才重開口。

    「有一句話，我想你應該沒有聽過。但是還是想要說給你聽一次。」說著，柳夢潮豎起了一根手指，緩緩地搖動了起來，「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也。」

    「什麼？」

    三笠眼睛下意識地一閃，她完全沒有聽過這樣的話。

    「就是說，即使是去勢快的利箭，射到千里之外，連一匹輕薄的布匹都不能夠穿透。」柳夢潮說著，直接站了起來，「你的頭髮是黑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我想用這樣的解釋來說給你聽，可能會加清楚一點。」

    三笠搖了搖頭，冷冷地答道：「我完全不懂你的意思。而且……看起來，你好像真的是知道我的故鄉。」

    「沒錯。」柳夢潮聽到三笠的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是一衣帶水的鄰邦並不為過。只是我想你應該也會好奇吧？」

    柳夢潮說著，緩緩地從三笠的身邊走過。這一次，三笠並沒有直接攻擊，反而用自己那雙充滿了疑惑的眼睛看著柳夢潮的背影。

    「再用一個通俗的解釋說明。從地面往天上吹得風，無論他開始多麼的強大，到了千米之上的高空，連一片羽毛都吹不起來。」說著，柳夢潮轉過了身，看著三笠精緻而白皙的臉龐，微笑了起來，「你的問題於，從頭到尾都保持著高強度的攻擊。到了後一刻，必然會因為力竭而衰弱，而當你衰弱的時候，就是你失敗的時候。」

    「為什麼？」

    三笠皺了皺眉。盯著柳夢潮緩緩地說道。

    「為什麼？」

    柳夢潮同樣也皺起了眉，難道自己剛剛和三笠說的東西，她根本沒有聽懂？

    「嗯。」

    三笠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加的疑惑了起來。不僅是疑惑。還有多的不解和不願，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不願意相信自己曾經做出來的判斷。

    所以她選擇沉默。等待著柳夢潮的回答。

    為什麼只告訴自己一個人這個道理，為什麼只晚上把自己一個人叫出來，為什麼和自己有著一樣的黑色頭髮，黑色眼睛，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這是三笠心中的問題。只是她的堅強讓她說不出口，不僅說不出口，甚至連一點的提示都不願意給出來。

    她的內心便如同包圍著人類的牆壁，既保衛著人類不讓巨人吞噬，也阻止了人類的自由。而三笠心中的這堵牆，也阻止著她向別人傾吐出自己的內心。

    「因為你的頭髮，因為你的眼睛。」柳夢潮突然開了口，似乎已經看穿了三笠眼中一切的迷茫。

    「我不信。」

    這是三笠的回答，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

    聽到三笠的回答，柳夢潮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抬了抬頭，看著天上的月光，臉上的神情一下子便變得柔和了起來。

    「三笠，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其實是依靠著天空聯繫了一起嗎？」柳夢潮說著，指了指天上的星辰，「天空之上既沒有牆壁的阻攔，也沒有巨人，人便像是鳥一樣的四處遨遊，只要有樹梢便可以休息，只要有風就可以飛翔。」

    柳夢潮說的漫無邊際，只是三笠的眼神卻沒有一絲的改變。她只是靜靜地搖了搖頭。

    「我心中有一個理由。」三笠緩緩地說著，眉頭卻已經先蹙了起來，「但是我只想說，我不願意。」

    「哦？」

    柳夢潮眼角突然笑了起來，只見他轉過頭，看著一言不發站自己面前的三笠，微笑著問道：「那是什麼理由？」

    「你喜歡我。」

    依舊是三典型笠的回答，簡短，乾脆，沒有絲毫的餘地。

    「喜歡這件事情，和你願不願意沒有關係。只和我自己有關。」柳夢潮說著微微地搖了搖頭，他的語調雖然溫和，但是卻毫不留情地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喜歡這件事情，只和自己有關。你可以拒絕，但是我可以選擇願意。

    聽到柳夢潮的話，三笠一時愣了當場。三笠精緻而白皙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不知所措。每個人迷茫的時候，都會想要逼著自己做出一個選擇。

    只是這個選擇做出來的時候，卻早已經過時了。

    三笠原本以為，自己今天晚上出來和柳夢潮說出這番話之後，自己便應該柳夢潮的責罵或者冷淡的態度下，孤身一人走回兵的宿舍。

    但是柳夢潮沒有，他依舊微笑，依舊看著自己，就彷彿天上的月光一樣，雖然不明亮，可是卻一直自己的身旁。

    我該怎麼做……

    三笠下意識地咬緊了自己的紅唇，想要抬腿就走，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居然還停留原地，一言不發地看著柳夢潮盤腿坐了地上。

    「有些事情並不是現就能夠有答案的。」柳夢潮說著，衝著滿臉困惑地三笠點了點頭，「只是這麼好看的月光，為什麼要把她辜負掉？」

    辜負月光嗎？

    三笠皺了皺眉，她隱約地覺得柳夢潮的話中有話，卻又想不出其中的隱秘。想了又想，三笠只是輕輕地歎了口氣，也跟著柳夢潮盤腿坐了下來。

    「閉上眼。」

    柳夢潮的聲音緩緩地傳了過來。

    「速度與力量永遠都是不會分離的兩面，只有一瞬間爆發出無與倫比的速度，才能夠獲得難以想像的力量。這是你的故鄉，東洋居合斬的觀點。」

    三笠聽著柳夢潮的話，眼眸上長長地睫毛輕輕地顫抖著。柳夢潮的話，這一刻卻完全沒有被她聽耳朵裡。

    「體會幽玄之境，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根本靜不下來。三笠皺了皺眉。

    「讓自己的呼吸慢慢地放緩，如同微風。」

    你的身邊，我又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心靜下來！三笠想要睜開眼睛大聲地呵斥，只是話到嘴邊又突然停住了。

    三笠輕輕地歎了口，話早已心中百轉千回，只是到了嘴邊卻又變得簡短了起來。纖薄而曼妙的紅唇微微地張了開來，說出的話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卻又充滿了果決。

    「為什麼。」

    這是三笠的問題，這個問題卻並不是問柳夢潮，而是問自己的內心。為什麼自己沒有選擇扭頭便走，為什麼自己會選擇坐柳夢潮的身邊，為什麼自己的呼吸會亂，為什麼自己的心跳動的如此之快。

    柳夢潮的回答卻依舊溫潤爾雅，只是卻又透著不容抗拒的味道。

    「因為我喜歡。」

    喜歡？

    究竟是喜歡我，還是喜歡你自己的一意孤行？

    三笠皺著眉，再也沒有說話，只是跟著柳夢潮一道緩緩地閉上了眼。呼吸聲這一刻代替了兩人之間的對話，環繞了三笠與柳夢潮的身邊。

    夜，依舊漫長。

    三笠的心卻加的煩亂，因為她感覺到柳夢潮的回答，已經隱隱約約地嵌進了自己的心裡。

    也許自己的猶豫，自己的迷茫，自己的困惑都只是因為一個原因。

    自己……喜歡上了柳夢潮？

    想到這，三笠不由地睜開了眼睛，悄無聲息地注視著柳夢潮月光下的身影。直到這一刻，三笠才發現，自己和柳夢潮離得很近，兩人之間相距不足一米。

    是喜歡嗎？

    三笠抬起了頭，沒有人回答她，只有月光依舊照她白皙的臉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