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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憐憐] 毒藥 【毒藥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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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10 15:28:0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本帖最後由 闇焰 於 2013-9-10 15:36 編輯

【書名】毒藥


【作者】憐憐


【內容簡介】

在這個年代,指腹為婚真的很希奇
而這等希奇事恰恰好就發生在她身上......
身為「月見家族」的繼承人
她的婚姻只能是權力利益結合的犧牲品
她也很認命,把「丈夫」當做事業的夥伴
從來不認為這個叫她「醜女」的男人會對她有興趣
所以就算他和別的女人調情、甚至把人帶回家裏
她也不會多說一字半句--
也不知道這個掌控金三角的毒梟是哪根筋不對勁
竟然為此大發雷霆,還口口聲聲嚷著她沒良心--
唉,她如果真沒良心,就不會乖乖當個識大體的妻
既然他定要她給個回應,她倒想先和他算算舊帳
問問他明明嫌她是個醜女,為何還要娶她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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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10 15:28:32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唧!唧!」
  
  清晨的鳥叫聲傳進和室,吵醒了睡夢中的深雪。
  
  她睜開眼,一張沉睡中男人的臉龐也映入她清澄的雙瞳。
  
  呃……他怎會睡在她身旁?
  
  深雪嚇得想翻身離開,沒料腰肢疲軟,她起床失敗。
  
  「走開……」她只好伸出手,想撥開放在赤裸腰際的大手,但也失敗了,因為兩手無力。
  
  「妳醒了?」被她吵醒的男人對她露出燦爛的笑容。
  
  「要……」你管?!
  
  張開口,她只發出一個單音就再也無法說話,因為醒來的奧斯卡似乎心情很好,堵住了她的紅唇。
  
  賴皮的男子獻上纏綿的舌吻。
  
  清晨醒來就被壓在身下的深雪毫無反抗的能力,只能任憑男人宰割。
  
  這是她由女孩變成女人的第一個清晨的情景……
  
  純男性的氣息佔領她的呼吸,雖想反抗,但所有的動作彷佛只是為了更深的糾纏。她……無可逃避。
  
  空氣中散發著賀爾蒙的氣味,如同在提醒她兩人間密不可分的關係──
  
  今生今世,註定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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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10 15:29:1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滿園楓紅,綺麗繽紛。
  
  這是奧斯卡第一次踏進京都月見家所感到的絕美情調,這跟他熟悉的簡陋、冰冷、單調的世界完全不一樣,他甚至懷疑自已是不是走進了畫裏……那種在街頭販賣的異國情調畫板。
  
  很美,但與他毫無相關。
  
  初秋時刻,溽暑已退去,清風輕拂他的肌膚,感覺滑滑的,感覺好象在人間仙境。
  
  靜靜踩在枯葉飄零的小徑上,少年奧斯卡眼裏充滿無聲的讚歎,深邃的眼瞳閃爍著晶亮的光芒,桀驁不馴的臉龐浮現一絲柔和。真好……至少他會有幾個月的時間待在這兒。即使當初再怎麼不願意來這個國家,但現在,因著眼前燦爛的美景,他心甘情願地停留。
  
  「嚓」!
  
  一顆石頭從他額邊飛過,被他機靈地閃開了。
  
  「誰?出來!」才學習三個月的日語雖不怎麼靈光,但基本的應對進退還是可以的。
  
  幽靜的樹林沒有半點聲響,也沒有人出現。
  
  奧斯卡的濃眉擰起,湛藍色的眸子迸出寒冽的鋒芒,與四周鮮豔生動的情調並不符合。
  
  他稍稍移動步伐,靜靜觀察四周。
  
  突然間,又一顆石頭朝他的下腹襲來。長年在黑街活動的靈敏手腳不但閃過攻擊,還非常迅速地從楓樹後抓出一個皮膚白皙、烏黑的長直發及腰、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只見她咬牙切齒,兩顆圓滾滾的眼瞪著他,柔美臉龐充滿與外表不同的倔仿。
  
  「為什麼攻擊我?」雖然對手是小女生,但奧斯卡仍不想輕易放過她。
  
  美麗的小女孩雖畏懼奧斯卡的氣勢,但仍抿緊薄唇,強忍住淚水,不讓眼淚掉下來。
  
  「說!」他緊扣住她細嫩的腕,毫不在意地在柔嫩到可以招出水來的肌膚上施力。
  
  唔,這丫頭長大後可不得了。
  
  奧斯卡不動聲色地打量面前「蓄意攻擊」自己的小美女。
  
  「嗚嗚……」才六歲的小女娃受不住痛,掙扎幾下,才抽抽噎噎地說:「深雪……深雪不要嫁你……」
  
  他輕易辨識出小女娃說的是華語,並不是他期盼中的日文。
  
  「小丫頭長得這麼醜,誰要娶妳了?」他立即放開自稱為深雪的女孩,食指順手點在她的額頭上,俊逸的臉龐佈滿了不屑。
  
  來到這兒暫住,他可是很委屈的,千萬別塞給他一個不懂事的小娃娃。
  
  請問:半夜要幫她換尿布嗎?
  
  他可不是來當保母的。
  
  「嗚,妳是壞人!」從來沒聽過有人嫌她醜,月見深雪精緻的小臉霎時扭曲。
  
  她充滿女性意識地挺身抬頭──臭男人,看清楚,她哪里醜了?
  
  他到底有沒有長眼睛啊?!
  
  「醜女,怎麼去找妳家大人啊?」奧斯卡微薄的只唇迸出一句問話,吊
  
  兒郎當地斜睨站在身旁的小美女一眼,沒料她正忙著呢,擺了個美美的,期待他收回評語。
  
  「哇哈哈……」從來沒看過這麼在意別人評語的女娃,奧斯卡指著擺出與年齡不符姿勢的深雪,大笑特笑。
  
  這丫頭恐怕是選美的電視節目看太多了!
  
  「你!」竟敢取笑她?!
  
  深雪被奧斯卡不合作的態度氣到快發瘋,小手指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奧斯卡笑到眼淚噴出,蹲在地上,撫著小腹喊痛。
  
  「痛死你最好!」她本是想來給他個下馬威,沒想到反被這男人戲弄,氣得不斷跺腳。
  
  看奧斯卡一點悔意也沒有,她氣得轉身跑走。
  
  去死吧!臭男人!
  
  這園子那麼大,看你哪時候才能找到奶奶!深雪在心裏下了註腳後,便消失在他的眼簾。
  
  她不知道在她離去後,男人吊兒郎當的神情收起,換上莫測高深的表情。
  
  深深地、深深地注視她的背影──
  
  多多指數了,月見深雪。我的小新娘……
  
  ΘΘ  ※※※※  ΘΘ
  
  趴在榻榻米上,月見深雪身著純白色棉質上衣,搭配膝蓋十五公分以上的粉紅小短裙,及腰的長髮隨意飄散。她有一下沒一下地翻閱著書本,模樣俏皮優閑,甚是惹人憐愛。
  
  但癱在榻榻米上的她毫無身為美人的自覺,打了個大呵欠,淚水滲出限眶。
  
  闔上書,在榻上連續翻滾幾圈,她從紗窗望出去,綠意盎然的庭院裏,夏蟬正鳴唱不已。
  
  在這暑氣正盛的下午,很適合睡覺……深雪一雙滴溜溜的黑眸越來越小、越來越無神……
  
  「深雪,一個女孩子家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妳叫我死後怎麼對得起你爸爸、妳爺爺?」月見老夫人不知何時起就坐在門口,兩道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著姿態安逸的孫女。
  
  「奶奶,妳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啦!等我過幾年規矩了,讓妳鑒定個十年八年,再跟他們交代都來得及。」深雪擺擺手,長髮任意飄散,不甚介意地回復。
  
  月見老夫人聽到這樣的回話不喜反憂,眉頭深深鎖起。
  
  她看起來健康,就是這丫頭整天渾渾噩噩,只會在外人面前裝乖的原因嗎?
  
  也許她該讓她知道好日子不多了……
  
  月見家的偌大家業,哪是這丫頭的三腳貓功夫可以擺平的?月見老夫人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深雪小姐,您的電話。」女傭玲子盡職地站在兩人後頭知會。
  
  「等了一下午,總算來了!」深雪像只被炸熟的跳蝦般,突然挺身跳起,手腳俐落。
  
  「妳又要去哪?」才安靜幾個小時又要跑出去?
  
  月見老夫人姿勢不變,兩眼直視,雷霆萬鈞的嚇人氣勢不因沉穩的坐姿而稍減。
  
  「跟阿德他們出去逛逛。不用等我吃晚飯了。」老人家威嚴的姿態並沒有嚇著深雪,她從容地掠過祖母身邊,溜得飛快。
  
  「深雪……」月見老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深雪已消失在她的眼簾。
  
  老人家氣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氣喘吁吁,玲子趕忙上前替她拍背。「深雪小姐知道分寸,不會惹事的。」
  
  「別管我。」月見老夫人輕拍胸口,催促玲子,「妳去跟著深雪,跟她一起回來。」
  
  「是。」忠心耿耿的玲子立即離去。
  
  月見老夫人坐在木板上喘氣,默默對著一室清寂。
  
  月見老爺跟早年去世的兒子在相框裏對地微笑。
  
  她一動也不動地望著他們,幽幽地歎了口氣。
  
  他們走得太早了……
  
  留下偌大的家業跟驕縱任性的丫頭,她哪里管得來?要是出了差錯,她怎麼對得起老爺子、還有老是抱著孫女叫心肝的兒子?
  
  她該怎麼做才好?
  
  ΘΘ  ※※※※  ΘΘ
  
  月見深雪邊走邊舔著由三種口味組成、充滿熱帶風情的的霜淇淋。
  
  她漫不經心地流覽櫥窗裏的精品,卻沒有進去購物的意願。
  
  「深雪小姐,前面有個地方可以休息。」玲子強忍住亟欲暴露的青筋,低聲跟主人建議。
  
  「在外頭,叫我深雪就可以了。」又叫她小姐?這個死腦袋!
  
  反正她們在外頭,奶奶又聽不到,幹嘛死守著主僕的禮儀呢?
  
  這樣她會被朋友笑是「千金小姐」的……真是煩啊,生來有錢也不是她願意的啊。
  
  萬一要是應付不得當,人家還會說她故意擺排場、搞階級……玲子真是替她惹了不少麻煩。
  
  但把她丟在路邊,又有違她的做人原則……唉!
  
  「前面有霜淇淋的專賣店,您可以在那兒吃個夠。」避去不當的提議,玲子推出不辱家風的建議。
  
  月見家的小姐不會邊走邊舔霜淇淋,讓熟人看到就糟了。
  
  這個隨性的習慣很不雅,不知打哪學來的……她新認識的那幾個混混也不吃霜淇淋啊!
  
  「不了,我吃一球就夠。」深雪擺擺手,謝絕玲子的提議。
  
  優雅的儀態訓練讓她不管怎麼吃,都還像是教養良好的世家子女,這是不爭的事實。
  
  「這樣很難看……」
  
  哼!終於說實話了吧?深雪露出慧黠的笑容,「妳放心,我慢慢舔,絕對不會像個餓死鬼投胎。」
  
  就是這樣才更糟糕!
  
  萬一被月見家的哪房親戚看到,話傳到老夫人耳裏,就完了。
  
  只小深雪幾個月的玲子終於忍不住焦慮的情緒,素靜的臉龐產生變化,「不行!您是月見家小姐,不可以──」
  
  「做出有失面子的動作。」深雪接得很順,把玲子想說的話說完。
  
  兩人互看對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相望。
  
  「深雪小姐既然知道理由,又何必讓我為難?」玲子歎口氣,對古靈精怪的主人很是無奈。
  
  「妳太過擔心了。這兒哪里是咱們家那種專跑沙龍、畫廊的貴婦會來的地方?」滿街都是穿著印花恤、寬鬆短褲的青少年,她那些自詡為上流人士的親族,誰會在晚上跑來這遊蕩?
  
  玲子就是想太多,才會年紀輕輕就有白頭發!
  
  「那也不能因為家人不會到這裏,就把自己搞得像個太妹一樣……」她是月見家的小姐啊!
  
  玲子非常反對深雪身上這些炫麗、浮誇的平民服飾。
  
  質料又不好,穿這種衣服真是有失身分啊!真不知主人在想什麼……玲子在心中無言地歎息。
  
  「太妹?這形容詞真有創意。」深雪眼睛一亮。沒想到她這麼上道,隨便學個兩下,就把長年來的淑女訓練丟到垃圾桶。
  
  可以嚇到人就好,也不枉她在學校抱著流行服飾的雜誌研究。
  
  再過幾個月她就滿十八歲了,就怕到時功夫不到家,人家太滿意,那她就要被奶奶稱斤論兩賣了……
  
  唉!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指腹為婚這種事,而且這種過時的情節就出現在她身上!
  
  深雪雖滿腹不平,但也不敢在玲子面前顯現太多不滿。
  
  畢竟玲子對奶奶忠心耿耿,她還是得將計畫保留一點,只求成功達陣。
  
  她一定要給那個囂張的男人好看!
  
  既然看不起她,為何又嚷著要娶她?他是啥居心?以她看來,他是要娶月見家擴及全球的家族事業吧!
  
  她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呢!大家等著瞧好了!
  
  ΘΘ  ※※※※  ΘΘ
  
  漆黑的室內一片靜默,只有機器轉動的聲音。
  
  奧斯卡坐在黑暗中,一動也不動地望著投影片上睽別一年的人兒。
  
  她出落得更亭亭玉立了。
  
  每年,他都在這個時候來看她,今年也不例外;只是沒想到玫瑰長出刺來了。
  
  首先要紮的,便是他。
  
  目不轉睛地看著影片上的可人兒,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要花約定的日子前提早結婚?
  
  只見她伸出丁香小舌,嬌情而專注地舔著綜合霜淇淋。
  
  舔著、舔著……
  
  他突然感覺血氣上湧,西裝褲下的小兄弟蠢蠢欲動……天,他是禁欲太久了嗎?
  
  不是說好等她滿二十歲,有能力接掌月見家的家業,再談他們的婚約?
  
  可依照目前的狀況……大概不用等到小佳人滿二十吧?
  
  奧斯卡暗暗歎了一口長氣,發現他好似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唉!
  
  男人黝黑的目光深深地、深深地注視著小女人無憂的可愛表惰。這個誘人而可口的小魔女啊……
  
  他該拿她怎麼辦呢?
  
  ΘΘ  ※※※※  ΘΘ
  
  「離我還一點啦!」
  
  深雪拚命扭動瘦弱的身軀,企圖從幾個滿身酒氣的小混混身邊逃開,但連續幾個晚上她都如法炮製,對小美人垂涎的傢伙也有了防備,帶了好幾個人把巷口堵住。
  
  「小雪兒,咱們哥倆兒看上妳,可是妳的福氣,妳千萬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領頭的野口民雄對於最近在裏新竄出來的小妞,可是合意得不得了,領著手下布了好幾天的線都沒逮到人,今天眼看小美人即將手到擒來,說話的口氣不免狂妄許多。
  
  「憑你們幾個也配?!」原來他們打的是這主意!
  
  原本沒打算惹事的深雪,聽完這豬哥的話可是柳眉倒豎,想也不想便一個迴旋踢,一腳踢中野口的下巴。
  
  「妳這臭娘們!」沒想到小美人說踢就踢,出腳一點兒也不留情,野口摸著發腫的下顎,發狠地瞪著她。
  
  「還想再來嗎?」見巷裏的人幾乎都是野口帶來的,深雪的心裏不禁發毛。
  
  她不該七早八早就把玲子甩掉的!
  
  現在可好,她不惹麻煩,麻煩倒自動來惹她。不踢這個豬哥,她不甘心;踢了她又有麻煩……
  
  該怎麼辦才好咧?
  
  要是不小心把員警引來,連著這群混混被請進警局,她回家後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深雪現在可是萬分後悔自己輕率的行為了。
  
  女孩子在先天的體能上就弱於男人,在專業武師的訓練裏,她對這事非常瞭解;雖然眼前的男人似乎都沒有經過武術的訓練,打架都憑經驗,但以一敵多,她的贏面真的不大。
  
  今天她要是能全身而退,就算十分了不起了。只是……她抿緊的薄唇浮現嘲諷的微勾,這個期望好象天方夜譚……
  
  「全部一起上,捉到這妞,回去重重有賞!」野口大聲吆喝。
  
  輸人不輸陣,他看得出這個妞兒出手不簡單,但他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只要當眾摘下這棘手玟瑰,帶回去好好調教,管她背後有什麼靠山,還不是會朝現實妥協,變成他的女人!
  
  野口打定主意後,下手更是不留情,而原本只是圍堵巷口的跟班,聽到老大的命令,也全都慢慢圍過來了。
  
  「不要臉!」深雪氣急敗壞,恨不得再踢野口一腳,偏偏男人這回有了防備,雖格鬥技術不如她,閃避的動作可是快得很,不管她怎麼踢、怎麼劈,就是近不了他的身。
  
  深雪累得氣喘吁吁。
  
  而幾個與她輪流對打的男人倒是臉色不變,讓閃到一旁觀戰的野口臉色總算好看些。雖然小妞有高人指點過,不過還是不敵他的人海戰術。
  
  嘿嘿嘿……
  
  雖然這樣勝之不武,不過要得到心愛的女人,用點計謀也不算太過分,橫豎以後他對她好點,彌補她就是了。
  
  「你這王八,躲在手下後頭,算什麼男人?」深雪只求能把他激出來。
  
  再跟這堆男人混戰下去,她會輸得不明不白。
  
  「我當然是男人。妳今晚跟我回去試試不就知道了?」野口邪邪一笑,一群男人也跟著大笑。
  
  「無恥!」她氣得滿臉通紅。
  
  「野丫頭,給妳臉,妳不要不賞臉!」
  
  想他野口在洛東地區,可是男人中的男人,多少女人想跟他,他都不要,她應該要惜福才是。
  
  「是誰想當我女人的男人?」低沉而陰寒的嗓音自他們身後傳來。
  
  「誰?」野口轉過頭。
  
  是他?!
  
  「奧斯卡?!」深雪驚呼出聲。他哪時候來日本的?今天出門前,她還沒有聽說他來了……
  
  雖然兩人從小鬧到大,每次見到他,她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但這回,深雪情不自禁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遇到這個信守承諾的洋鬼子,算這幾個混混倒楣。
  
  她得救了!
  
  「這是我先看上的女人,洋鬼子搶錯人了!」野口看著金發藍眼的奧斯卡,滿臉陰沉。
  
  沒想到這小妞兒這麼搶手,連洋人也愛?
  
  「你錯了,是我先看上的。」笑得非常邪氣的奧斯卡淡淡糾正,手一揮,躲在附近的手下全從角落沖出來,對上野口的人。
  
  兩邊人馬立即在狹窄的巷弄裏開始鬥毆。
  
  「我看上她很久了,容不得他人覬覦,當然也聽不得別的男人輕薄她。你……看錯人了!」話才說完,奧斯卡就一拳揮向原本涼涼站在一旁,等著坐擁女人的野口。
  
  這筆帳有得算了!竟敢對不滿十八歲的女孩子用車輪戰?
  
  這個混蛋最好很耐打……奧斯卡在心裏暗暗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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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10 15:29:5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哎喲!別再擦了……」
  
  深雪哀哀慘叫,死命想推開扣住她雙腿的奧斯卡,禁止他替自己上藥。她快要疼死了!
  
  「忍著點。萬一得了破傷風,可不是好玩的。」男人壓抑著極大的怒氣,大手扣住小佳人的蠻腰。
  
  「才不會呢,我的身體哪有那麼差?又不是小朋友……」深雪繼續抗議。
  
  但接觸到男人兇狠的眼神,她便誠相地閉上嘴,不再扭動。因為男人的目光森冷,煞氣逼人,她被他看得全身發毛,好象一個小時前在死巷裏的打鬥,全是她的不對。
  
  在靜謐的空閘裏,本能告訴她,眼前這男人不好惹,他此之前更恐怖了。
  
  奧斯卡嚴峻的臉龐沒有表情,只是拿著沾著消毒藥水的棉花棒,塗抹深雪膝蓋上擦破皮的肌膚。
  
  「噢──」她再次慘叫,淚花在眼眶裏打轉。
  
  深雪把頭埋在男人的懷裏,不去看他怎麼處理自己的傷口。膝蓋上刺激性的痛楚觸動她的神經,雖然她可以感覺男人的動作雖霸氣,但力道輕柔,沒有弄痛她的意思……
  
  但她就是忍不住要哀號。真是疼死她了……
  
  「到底……到底好了沒啊……」為什麼擦這麼久啊?她全身顫抖,緊抓著男人的衣袖,屏住呼吸。
  
  真的是──疼死她了!
  
  「誰讓妳三更半夜家裏不待,到處跑?現在變成這樣,對妳算是最輕的懲罰了。」奧斯卡慢條斯理,再換成紅藥水,均勻擦在傷口上。
  
  「啊──好難看──」看到白皙的玉腿紅一塊、青一塊,深雪的柳眉皺起。
  
  天哪!她在男人面前美麗優雅的形象,會被塗了紅紅紫紫的腿給破壞光光。
  
  這個男人絕對是來復仇的!絕對是!
  
  「忍著點,幾天就好了。」男人不置可否,嘴角呈現完美的微勾。
  
  深雪硬聲指控,「你故意的!」她不由得這麼想。
  
  「或許。」男人聳肩。
  
  「你……」沒看過這麼惡質的男人!深雪胸口塞滿咒駡的話,但看在奧斯卡幫她打架、又為她上藥的份上,她還在考慮那堆話要不要立即飆出,但滿肚子氣又忍不住不發洩……
  
  既定的事實讓她氣到全身發抖。
  
  「我怎樣?」他以逗弄的口氣回應小佳人。
  
  夜深,兩人的低語在客廳迥蕩,有種朦朧的美感,只是氣得爆炸的深雪並不覺得。
  
  牙尖嘴利的對峙,輕鬆和諧的氣氛。
  
  奧斯卡用華語與深雪應對,與他人不同,年月一久,不談婚約,光是這份獨特,就足以把兩人間的氣氛蒙上一層專屬的曖昧,這也讓少年毒梟身旁的人對她必恭必敬。只是深雪並不瞭解自己的特殊,只覺男人嘴利得可惡,最好有人代替上天懲罰他。
  
  偏偏壞人當道,每當消息傳來,奧斯卡替上了年紀的毒梟父親──人人尊稱為「男爵」的克裏斯與對手談妥生意時,奶奶眼中雀躍的神采就讓她擔心……難道她真得嫁給這目中無人的男子?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原本她的如意算盤是要利用這群混混,讓他以為自已有戴綠帽的嫌疑,勃然大怒後,自動解除婚約。沒想到竟然硬生生中途「出搥」,婚約解除不了,倒丟了大臉。她真是厲害……
  
  與她鬼混的混混老大迷上她,要綁她回家當黑幫夫人?嘿,嫁給奧斯卡,她連義大利的黑手黨總部都可自由進出了,黑幫夫人算什麼?
  
  人家她的發展可上看到「毒梟」的女人呢!十幾個地痞恭送地出門的排場又算什麼?
  
  想到這兒,深雪噘著小嘴,自信地抬頭。
  
  人家她從小就是個美女,嫁給有成就的人是理所當然,只是她姑娘不想嫁給不識貨的人。
  
  尤其是眼前的混蛋,每年「醜女、醜女」的叫個沒完……他今年最好忘了這兩個字,否則她鐵定給他好看!別以為他救了她,她就不會記仇……
  
  哼!
  
  深雪咬牙切齒地瞪著奧斯卡。
  
  「你……你哪時到日本的?」強忍一口氣,先問這個讓她措手不及的問題。
  
  「想妳,就來囉!」粗糙的大手環住佳人的柳腰,男人的唇輕附在她耳旁,低聲呢喃。
  
  純男性的氣息噴灑到她的肌膚上,讓她不自覺輕喘一聲。
  
  「你不要胡說八道。」心臟急躁地鼓動著,深雪伸出手,強力推開貼在臉上的炙熱肌膚。
  
  大家沒關沒系的,還是離遠點兒好!
  
  「小寶貝,妳很明白我是不是胡說八道……」男人的手並沒有被撥開,反倒順著她的手,滑至她的脖子。
  
  「你……」她的動作在瞬間停止。
  
  原本惱怒的眼開始湧進慌亂,她感受到兩人意外的親昵,感覺喉頭意外乾澀。「滾……遠一點……」
  
  她不禁怨恨起自己此時的軟弱。她怎會在這惡魘面前感到恐懼呢?
  
  「寶貝,妳會捨不得的……」奧斯卡緊貼著佳人玲瓏有致的軀體,讓柔美而曼妙的背部緊緊抵住他男性厚實的胸膛。由於她不斷扭動,男人的手只好扣住她的腰,兩人在沙發上親密地貼合,男性的堅挺灼熱隔著衣衫撞擊她的俏臀,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
  
  「不要隨便亂叫!我要回家了。」混亂的狀況讓她腦袋真空,只想趕快逃離男人的視線。
  
  「現在太晚了,明天再送妳回去。」輕撫著佳人的下顎,在她沒來得及反應前,男人已俯下身,掠奪性地封住她驚愕半張的紅唇。
  
  「呃……」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膽!
  
  即便兩人有婚約,他也不曾對她如此隨便……深雪腦中一片混亂。
  
  更何況,他不是老喊她「醜女」嗎?為什麼親她?為什麼……
  
  男人灼熱的氣息籠罩住她,當她驚愕地瞪大眼,與那雙深邃的黑眸對視時,她在他的眼裏看見自己。
  
  撞見自己的慌亂……
  
  但奧斯卡不給她厘清思緒的時間,只是緊緊壓制住她,將她圍在沙發與自己的懷中,限制了她的行動,再將她壓下,細細探索她的檀口。
  
  「啊……」她發出細微的呻吟聲,動彈不得。
  
  男人灼熱的唇貼著她,趁她喘息時,靈動的舌竄入她的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共舞。
  
  環住柳腰的手掌悄悄上滑,隔著衣衫握住她柔軟的豐盈,挑逗潛藏在少女體內陌生的情欲。
  
  「不要!」深雪驚慌失措,緊張地抗議。
  
  「要!」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迥蕩,他強力宣示主權。
  
  在這幾日的盯哨裏,他瞧見小女人的成長,目睹她迷人的女性魅力,也深知裏對她傾心的男人不知凡幾,只是全被那幾個混混擋下,沒人敢上前跟她攀談。
  
  而躲在鏡頭後的他,只是伺機而動,等待一個最完美的時間點,前去奪取屬於他的獵物。
  
  從她六歲起,她就屬於他,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沒有人可以覬覦她──
  
  奧斯卡很大方地承認他已抱著整缸醋狂飲了,尤其是當她美妙的曲線展現在眾人面前,讓各方男人口水滴盡,那時他只想挖下在場所有男子的眼珠,因為這株玫瑰屬於他。
  
  從很久以前就歸屬於他!
  
  在緊緊擁抱她的此刻,女子淡淡的幽香充斥他的鼻端,他只想將腦裏的想望一一實現。
  
  他深深地渴望著她……
  
  「你……你不要亂來喔!」她驚慌地警告著。
  
  她感受到他散發出來危險的氣息,想逃離,卻無能為力,以能強壓下心中惶惶不安的感覺,對散發出獨佔欲的男子提出鄭重警告。
  
  他不滿意她的相貌,她也不希罕他的存在,他們不該有任何瓜葛、關係。
  
  不過,這是她單方面的想法……
  
  「我已經在亂來了。」男人輕輕讚歎一聲,壓住她,不斷與她的唇舌糾纏,不許她退卻;另一隻手也不安分地撩開她的襯衫,挑開蕾絲罩杯,搓弄她豐滿的雪峰。
  
  當他粗糙的手指畫過粉紅色的蓓蕾,她禁不住發出一聲呻吟。
  
  「不可以……」深雪嬌斥著,又羞又氣,試圖制止,卻又在男人大掌的捏揉下,因陌生的歡愉而手腳無力。她反抗的力道逐漸變弱,喘息的聲音卻不斷加大……
  
  最後,她只能虛軟地靠在男人身上,享受他堅持她必須參與的感官饗宴。
  
  「嘴再張開點……」男人好聽的聲音在她耳畔命令。
  
  「呃……」紅唇再微微張開。
  
  奧斯卡心知她已投降,更強勢地壓住她,將她吻得更深,抱得更緊,逼迫她拱起身子,承受兩人不留空隙的親密。
  
  「妳的一切,都是我的。」男人在她耳畔歎息。
  
  隔著薄薄的衣物,兩人感受到彼此的不同,男人的剛硬與女人的柔軟做了最完美的重合。
  
  深雪俏臉酡紅,因為她感到他腿間炙熱的男性欲望正不懷好意地抵住她,蠢蠢欲動地磨蹭……
  
  羞恥心讓她白皙的臉龐更加紅潤。
  
  「你!」她氣憤地抬起頭,與那雙充滿掠奪光芒的黑眸對視,緊張的氣氛頓時縈繞整個空間。
  
  男人緊扣住她的柳腰,灼熱的氣息從她臉龐來到白皙的頸子,細細輕咳。
  
  「奧斯卡,你別這樣……」全身像有電流流鼠似地酥麻,深雪邊喘息邊抗議。
  
  男人卻置若罔聞,繼續舔咬她細緻的肌膚,另一隻手也毫不客氣地捏揉著她的胸脯,雖隔著一件衣衫,他還是能感受她極度壓抑的。
  
  「我們……我們不可以……」他到底在發哪國的神經?
  
  深雪完全不能理解。
  
  之前「醜女、醜女」亂叫的男人,怎麼突然對她流口水?他擺了十多年的紳士派頭突然功虧一簣?
  
  她不能接受──
  
  深雪不斷抗議著,手腳都在掙扎,但奧斯卡的力道驚人,經年實戰的身軀強悍有力,將她壓制得動彈不得。
  
  「妳遲早是我的女人,為什麼不可以?」奧斯卡篤定地宣佈,霸道又賴皮地不容許深雪拒絕或逃避,銳利的眼神緊緊攫住她,邪魅而得意的笑容裏竟有些真誠的溫柔……
  
  深雪愣愣地回規他,竟像著了魔般,淪陷在他的笑容裏,沒有反駁。
  
  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體悟到這樣的事實,她本能地感到恐懼。她都還沒準備好,怎有信心與他共度一生?
  
  更何況他們從小就水火不容,情況怎能突然改變?她不懂。
  
  但,她卻禁不住淪陷。
  
  淪陷在危險而爛情的情感波動裏,不想逃離……
  
  「深雪,妳早歸屬於我,這輩子都是。」男人斬釘截鐵的宣告裏有絕對的篤定。他低下頭,舔噬著她的紅唇,而後舌頭便靈動地鑽入她的口裏,貪婪地品嘗她的甜蜜。
  
  或許是等得太久了,下腹灼熱的欲望竟有難忍的疼痛。
  
  奧斯卡更是緊扣她的柳腰,把頭埋在她的肩窩,汲取她發問的幽香,另一手輕鬆地解開佳人的蕾絲內衣,溫熱的手掌握住豐盈的乳峰,放肆地捏揉擠壓。
  
  深雪仰起頭。忍不住呻吟起來。
  
  「小寶貝。我就知道妳會喜歡的。」她不羈的純真,就像含苟待放的玫瑰帶著純淨的邀請。
  
  她的意亂情迷讓他頗具成就感。
  
  奧斯卡笑了,大手逕自解開她襯衫的鈕扣。蕾絲胸罩單被鬆開,雪白晶瑩的肌膚袒露在他眼前,美好的軀體讓他忍不住讚歎。他的唇自動落在捏揉已久、早已堅挺的乳尖上,不斷舔弄……
  
  「啊……」深雪發出無意識的呻吟。
  
  見她如此敏感,男人的舌頭更是貪婪地吸吮,誘引她虛軟的喘息。
  
  「讓我走……」僅剩的一絲理智讓她虛軟地開口,但逸出紅唇的吟哦竟讓她體內的情欲波濤洶湧,神智也一點點地──
  
  逸失。
  
  健碩的軀體壓制她的身軀,男人快速解開她身上剩餘的衣物,將女子嬌美赤裸的嬌軀全納入懷裏,細細品嘗。
  
  「小雪,妳好香……」夢寐已久的場景如願以償,男人心滿意足地詠歎。
  
  「你……你別這樣……」深雪俏臉酡紅,深深凝硯著他。
  
  兩人赤裸的肌膚緊緊貼合,奧斯卡灼熱的欲望隔著薄轉的內褲,在深雪的嬌臀間摩擦著。
  
  實在是太親密了……
  
  即使平時再大膽妄為,她──月見深雪還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妙齡少女。怎經得起這麼活色生香的春色挑逗?
  
  「為什麼不?我會讓妳瞭解我們是多麼契合……」
  
  緊緊摟住她的男子有如危險的毒品,滾燙的唇舌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挑逗性地滑過她細緻的肌膚。倏然來襲的快感像閃電般擊中她,他唇舌經過的地方都出現小小的疙瘩……
  
  未經人事的身軀不禁悄悄顫抖。
  
  深雪想要壓抑自己的呻吟,卻又因著奧斯卡輕重不一的吮弄,無奈地流泄。
  
  懷中嬌美軀體的純真反應讓男人在激情之餘,有了憐愛的情緒。他動作放慢,不斷安撫性的舔噬粉紅色的乳尖,粗糙的手指緩緩下滑,滑過她平坦的小腹,在女性神秘的幽谷前,輕輕叩關。
  
  「呃?」深雪瞪大眼,全身緊繃,只是看著他。
  
  「別緊張,我會等妳準備好。」男人性感的薄層揚起一絲淺淺的微笑,溫柔地哄她。
  
  「你要就快,反正找他不在乎那片簿膜。」她倔強地表示。
  
  都被引誘到這般田地,她認為再說「不要」,除了矯情之外,也顯得她太小家子氣。
  
  兩人從小鬥到大,她從不服輸。男人都這麼大方的赤身裸體了,她怎能示弱?
  
  要玩就來吧!
  
  「小寶貝,妳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的。」男人揚起好看的笑容,「妳不在乎,我在乎。我在乎妳的一切。」
  
  說著,龐大而修長的身軀擠進她雪白的兩腿間。
  
  脫下她的內褲,粗糙的手指滑入佳人無人觸摸過的花瓣,時而輕柔、時而沉重地撫弄,靈動的舌也趁勢竄入她的檀口,反復而快速地進佔她的柔軟,暗示著他亟欲對她做的事。
  
  「啊……」男人長指探及之處,秘道已濡濕,她急促地喘著氣。
  
  他開始捏揉她敏感的花核,她倒抽口氣。
  
  激烈而銷魂的快感讓她全身寒毛豎起,在男人碰觸的那一瞬間,難以克制的呻吟逸出紅唇,雙手緊握他強健的臂膀,以為自己將溺斃在他所帶來的強烈快感裏。
  
  溫潤的花蜜沾濕他的指,說明她已動情。
  
  「奧斯卡……」她低喊他的名,心中有無限的慌亂。
  
  「不要緊張,我會疼妳的。」在佳人耳旁輕哄,他加速在緊窒的花徑裏掏弄,順著越來越濕的甫道,誘惑著她放鬆。
  
  「哦……」充滿濕意的幢凝望著進佔她純真的男人,隨著每次喘息,精緻臉上也滲出點點汗水。
  
  她好熱……
  
  深雪難耐地拱起身子,期盼男人的進人。
  
  「我知道妳可以了!」身下女子的美好讓他瀕臨失控的邊緣,黝黑的眸子充滿炙熱的火焰。
  
  在經過確認後,他的長指撤出她的花徑。
  
  原本緊繃而激烈,亟欲從體內爆開的快感瞬間騰空,巨大的失落感盈滿她的胸臆。
  
  她不懂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
  
  「噢……」美麗而濕潤的眼露出失望的神色。
  
  「別急,就來了。」他低啞而醇厚的嗓音宣告著接下來的動作,強力扯開她雪白的大腿,熾熱而強悍的男根專注在她濕潤的入口,緩緩地進入狹窄的甬道──
  
  「啊──」深雪驚呼一聲,仍無法釋放體內撕裂性的疼痛。
  
  她下意識要併攏兩腿,但男人卻以兩膝頂住她,將兩腿撐得更大,不讓她逃開。
  
  「痛……好痛!我不要了……」
  
  「妳再忍一下!」
  
  她要退縮,他不允許,兩人的軀體緊緊扣在相連的這一刻,他強悍地抓住她的身子,抵入男性的欲望。
  
  淚水湧入她的眼眶,深雪睜大眼,硬是不讓淚水滑落。
  
  「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男人的額頭佈滿隱忍的汗水,沙啞的嗓音在她耳旁迥蕩,灼熱的肉刃在她的體內貫穿。
  
  她閉上眼,承受他的掠奪、佔有,心裏也湧起一股奇妙的感受,瞭解到彼此的相屬。
  
  從此以後的緊密關聯……
  
  從這一刻起,他們氣血相連,不再是陌生人。
  
  「深雪,睜開眼,看著我!」他要她注視他,他要她正視自己的脫變──由小女孩變成女人的過程。
  
  她睜開眼,看到兩人緊密相連的地方,俏臉酡紅。
  
  男人的長指來到兩人的結合處,靈巧地撥弄,而深雪也從疼痛的呻吟變成小小的嚶泣,再到激烈的嘶喊……
  
  奧斯卡情難自已,以濃濁的低吼配合著她的放縱。
  
  「哦……」她拱起身子,木能地配合他強而有力的衝刺。
  
  他知道怎麼讓她放縱與快樂!
  
  當疼痛退去,過多的歡愉讓她更加無助的顫抖,而男人緊扣她的嬌臀,由上翻下,在她的身上恣意而縱情地律動,而她不斷地扭動、呻吟,嬌美的身子在男人的調教下,有了改變。
  
  皎潔的月光從潛地窗灑入,洛在兩人交纏的軀體上。
  
  終於,兩人放浪的廝纏,互不相讓。
  
  深雪尖銳的叫聲引起奧斯卡強烈的欲望,他抓住她的腳踝,將之架到他的肩胛,讓兩人的銜接處更為緊密。
  
  「你──」她掙扎著,想擺脫這個羞恥至極的姿勢。
  
  但男人不肯,只是緊緊箝制住她,挺且腰杆,強力而勇猛地貫穿她的小穴,深深嵌住她的脆弱──
  
  都到了這地步,深雪不甘示弱,兩手緊抓住他強健的肩膀,放任地隨著男人的律動而擺動身軀。
  
  「很好,像我的女人!」他讚賞著身上這朵盛開的玫瑰。
  
  於是,他在她年輕的胴體上為所欲為,盡情掏弄。一掌握住地彈跳的雙乳盡情捏揉,在她雪白的乳房上,留下淤紅的烙印。
  
  「呃……」她咬緊牙根,承受男人的奪取。
  
  這一夜,蠶蛹終於變成蝴蝶。
  
  月見深雪,終於在月光下,男人的恣意摘取中,從含苞待放的花朵盛開成美豔而高貴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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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10 15:30:3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恍惚中,深雪依稀聽到水聲在她耳旁流竄,睜開眼,她看到男子結實精壯的身軀在她面前晃動。
  
  「醒啦?」奧斯卡的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微笑。
  
  「我們怎麼光著身子……」
  
  她一睜開眼,就看見兩人赤身裸體在被叢叢竹籬包圍的戶外浴場,抬起頭還可以看到天邊的星辰。夜風吹拂在臉上,輕柔而舒服……
  
  「泡澡啊!妳看不出來?」男人吊兒郎當地應著,單手撐住她的纖腰,一面拿著水瓢澆灌雷白的胴體,體貼地為全身虛軟的小佳人服務。
  
  高熱的霧氣彌漫偌大的圓形浴槽,緩緩的水流不斷從背後冒出。
  
  深雪感覺得出來這兒的環境很雅致。
  
  奶奶常說,在這樣的地方沐浴最能達到消除疲勞的效果。只是她不懂。面前這個愛作弄她的男人為何對她這麼好?
  
  「我自己泡就好了……」被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嚇,深雪伸手想推開摟住她的男人。
  
  「妳真無情,自己舒服了,就要把我踢走。」輕輕噬咬她的耳垂,他在她耳旁抱怨著。
  
  順手將深雪壓在浴槽旁,讓熱水從她身後冒出,奧斯卡摟著體力全失的小佳人,低頭舔噬著地傲然挺立的乳峰。在熱水的噴灑與情欲的刺激下,粉嫩的蓓蕾變得更加紅豔動人。
  
  「唔……」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呻吟,她攤軟在俊美的男人懷裏,無可自拔地沉溺在他的調情中。
  
  她不得不承認,奧斯卡對她有種致命的吸引力,如同毒藥一般,她上癮了,也沉淪了……
  
  對他種種誘引的手段,她無法抗拒,只能沉溺在他的挑情裏,載浮載
  
  沉,全力攀住他強健的膀臂,任由他帶來異樣的感覺,在從未進入的世界裏嬉戲,恍惚地倒在他懷裏,任憑他帶著她在陌生的世界裏悠悠晃晃……
  
  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這男人就是毒藥!讓她上了癮般地沉溺……
  
  奧斯卡露出滿意的微笑,他很樂意在這裏再來一次。
  
  「寶貝,我很高興妳這麼投入。」
  
  男人露骨而煽情的話語悄悄在她的耳旁放送,彷佛怕竹籬外有人偷聽。
  
  「我哪有?你別亂說……」深雪抗議。
  
  「我哪有亂說,妳明明是喜歡的。」在她不知所措的眼神中,男人獲得絕大的滿足。
  
  在這方寸之地,他決定再次放縱原始的情欲。
  
  不管她掙扎與否,他都要她全面棄械投降,在劇烈的嘶喊裏、奔騰的欲望中完全釋放。
  
  濕熱的狂吻自她雪白的脖子慢慢滑下……
  
  「啊……」
  
  深雪腦袋混亂,在男人曖昧而挑情的動作下,再次難以控制自己。
  
  「我很高興妳這麼熱情。」臉上邪魅的微笑依舊,奧斯卡將佳人抱起,讓她躺在大浴槽邊,順勢將嬌小的她壓制在身下,舔噬的靈舌來到她細嫩的胸脯。
  
  「別這樣……」淫靡的呻吟不由自主地從她口中逸出。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口中攪動,當他的手指忽然抽離時,她的唇瓣與他的手指間竟然牽著一絲透明的液體……在他的全力挑逗下,早已身不由己的深雪顯得格外誘人。
  
  意識完全被打散,她的靈魂沉溺在男人的征服中。
  
  「為什麼拒絕?妳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他語出驚人地宣告,拒絕聽到任何拒絕的話語。
  
  「不是……不是這樣……」他們只是一時擦槍走火……
  
  深雪邊喘氣邊扭動著嬌軀,想要驅走身體裏的不安。
  
  「這就是事實。」
  
  奧斯卡無視伊人的抗議,左手將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壓制,右手撫摸她玲瓏有致的軀體,舌尖來到她雪白的胸脯,遊走在因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的胸口,認直地品嘗她身上傳來的幽香……
  
  他張開口含住嫣紅的蓓蕾,恣意地吸吮舔弄,撩撥隱藏在佳人體內的熱情,讓她發出哭泣般的呻吟。
  
  「啊……不要了……」男人的誘引讓她雙腿間的隱密處更加濡濕。
  
  佳人害羞的模樣勾起了他的情欲。
  
  黑眸裏如同有火焰在燃燒,他長繭的大掌緊握雪白的豐盈,施以更沉重的捏揉,引得她的哭聲更加熾烈。
  
  「別玩了……」深雪不斷抗議,她已變得不像自己了。
  
  「不要害羞,我知道妳並不討厭。」來到佳人神秘狹窄的穴口,粗糙的手指以熟稔的技巧給予感官上的刺激。
  
  「不……你不要……你不要亂摸……」深雷混亂地嘶喊,緊緊抓住他的肩胛,指甲陷入肌膚裏。
  
  哦,她快瘋了!
  
  排山倒海的快感如海浪般向她的知覺席捲而來,深雪眼睜睜看著身體被眼前邪惡的男人玩弄,卻完全管不住身體的反應,向叩門而來的欲望臣服,發出薄弱而虛軟的叫喚。
  
  「真的不要嗎?」奧斯卡含住深雪胸前粉紅色的突起,惡意而輕快地噬咬。
  
  「啊……我沒有……」
  
  深雪亟欲逃離這種被玩弄的刺激,但上下皆受制於男人的束縛,她無助的呻吟已轉成蝕骨銷魂的催情劑……
  
  在這種狀況下靚要忍耐,對男人而言是很殘醋的要求。本要折磨、屈辱佳人的奧斯卡發覺他的耐性已到達頂點,亟欲闖入她體內的渴望一再鞭策他狂野的心。
  
  「還說投有?」在熱霧中,他將雙眼迷蒙的她架在自己身上,兩指撐開她的花穴,讓透明的液體在他的注視下源源流出。
  
  「妳那裏的水真多呢!」他邪魅地微笑,並不懷好意地告知。
  
  撇過頭,深雪羞紅了臉,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反駁。
  
  這個賤男人!就知道他全身上下沒有一根好骨頭……活該她今天晚上栽在他手上!
  
  但女人的貞操在有些時候並不算什麼,他最好不要以為他們有了這層肉體關係,她就會聽他的話。
  
  絕不!
  
  奧斯卡低下頭,來回不斷舔噬她神秘的穴口,讓她忘情的呼喊節節升高,他則順勢將炙熱滾燙的舌竄入她的私密處。
  
  「呃……」深雪發出啜泣聲。
  
  情欲焚燒著她的理智,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被湧來的欲火剝奪,只求男人填滿她體內的空虛。
  
  「你快點……」她只有不斷扭動纖細的腰肢,充滿欲望的眼神睇凝著眼前堅毅的男體,彷佛在邀請他的進入──
  
  「快什麼?」終於逼得她崩潰,奧斯卡覺得很值得。
  
  「快點……你快點……進來……」理智完全遠揚,深雪兩腿大張,憑本能邀請男人進入她的身體,填補她的虛空。
  
  她好熱啊……
  
  「小雪,妳這姿勢真是動人極了……」醇厚的嗓音在她耳旁放送,奧斯卡抬高她的腰部,將胯下炙熱的巨大欲望往她體內刺入。
  
  「哦……」深雪頭一仰,發出甜甜的叫聲。
  
  嘴角呈現滿意的微勾,奧斯卡繼而在伊人體內動了起來,更是不忘揉捏她的蓓蕾,給予她裏外的雙重刺激。
  
  「奧斯卡……」深雪的腿自然地纏住他的腰際,彷佛也在期待男人更激烈的進入。
  
  她本能地體會著那炙焰般的高溫在體內焚燒……
  
  深雪心醉神迷地沉溺在這場男人所帶來的性愛裏,身體被層層快感箝制,嘴裏發出夢囈般的呢喃。
  
  「好棒啊……」
  
  「妳喜歡就好。為妳效勞是我的榮幸。」男人非常紳士地微笑,下身繼續用力地進出。
  
  「啊……」深雪臉兒發燙,陶醉在強烈的快感裏,兩手攀著男人的肩胛,不斷發出忘我的吟哦。
  
  這一聲聲呻吟充滿煽情的味道。
  
  「我會讓妳忘不了今晚的。相信我……」如同立誓,又像誘惑,奧斯卡在情人耳邊喃喃低語。
  
  「唔……」她所有的意識皆已逸失。
  
  男人用力的抽刺讓她的呻吟加劇,快感似電流流竄她的四肢百骸,令她飄飄欲仙。
  
  歡愉的波浪不斷席捲他們的神經……
  
  在一次次深深地進入她狹窄甬道後,他終於在她的體內灑下白濁的液體,兩人同時達到目眩神迷的高潮……
  
  ΘΘ  ※※※※  ΘΘ
  
  「奶奶!我說我不要嫁!」
  
  穿著十二單──日本傳統結婚禮服──的深雪氣瘋了,對進來探視的月見老夫人抗議。
  
  「孩子話!都到了這地步,怎由得妳說不要?」月見老夫人笑咪咪地看著如雲秀髮紹成高髻的孫女,喜上眉梢,心中一塊大石終於放下。
  
  當年她娘嫁來日本時,穿起十二單,也是這個樣……
  
  月見老夫人看著盛裝的孫女,很難掩飾心頭的激動,抓起一旁的手絹猛擦眼淚。
  
  「好好的,幹嘛哭啊?」看到奶奶掉淚,深雪心一軟,順口哄起老人家。
  
  呿!既然捨不得,就不要讓她嫁人嘛。
  
  其實,她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跟奧斯卡睡了一晚的隔天,她被送回家後,眾人就不顧她的意願,開始張羅她的婚事,也不管她的解釋。她被軟禁在屋裏,也不用去學校上課,好似怕她趁著出門時偷偷溜走──
  
  她是真有這種打算啦,但玲子盯得太緊了,連她上廁所都守在外頭,實在沒轍……
  
  她已經過了三個月這種生活,直到舉行婚禮的今天,看守的行動仍沒有放鬆。
  
  想到這兒,深雪不由自主歎口氣。
  
  希望被押著結婚後,她被盯哨的日子能夠結束。或許她可以跟那個佔有她身體的惡魔談條件,讓她放風……
  
  即使是牢裏的犯人,也有透口氣的自由啊!
  
  他們不能這樣拘著她,不顧她的意願──她配合到今天,已經是最大極限了!
  
  「心裏頭歡喜,就掉淚了。」月見老夫人說得雲淡風清,臉上莊嚴的神情不改。
  
  天知道,她盼這天已經盼好久了!
  
  總算押著這叛逆的丫頭成婚,她的心事已了,可以安心到極樂世界去見她的另一半。
  
  整個月見家的事業、傳承啊……
  
  奧斯卡是個值得託付的好孩子,她把深雪交給他守護。把「魅影株式會社」交給他看管,都是正確的抉擇。只是太難為他了,讓他美洲、亞洲兩邊跑……
  
  「您讓我跟奧斯卡結婚,會每天吵架的。」深雪斷言道。
  
  「那就練練口才,學著怎麼下命令,怎麼帶手底下的人!」月見老夫人審視著孫女臉上的妝,就怕哪里不完美。
  
  「我們會打架!」猛吸一口氣,深雪再說。
  
  「妳手腳功夫還不夠精湛,多練練也是好的,省得替奧斯卡惹麻煩。」蝶形式樣的腰帶也系得很好……月見老夫人頻點頭。
  
  「奶奶!」深雪氣得噘起嘴。
  
  「嘴別癟成這樣,難看!不莊重!」她全心守候的小人兒要當新娘了……月見老夫人又掉了一滴淚。
  
  「別哭著訓人家啦!」深雪真的只有舉白旗投降。再怎麼不滿,她還是拗不過老人家。
  
  她捨不得奶奶傷心難過啊……
  
  所以再怎麼不滿,她還是讓嫁衣疊到她身上,她還是順著眾人的意思,她還是嫁了!
  
  「妳得乖乖聽話啊……」月見老夫人視線朦朧前,只來得及將這話送到孫女耳畔。
  
  「奶奶!」驚慌的聲音從房裏傳出。
  
  屋外等待的人一擁而入,有的扶起陷入昏厥的老人,有的忙打電話,有的要裝扮好的小姐不許動。
  
  他們全都懂老人的意思,他們都在等這一天!
  
  即使被病魔摧折的老人已撐不住了,他們還是得完成老人最後的心願──深雪小姐得在今天完成婚嫁。
  
  今天是良辰吉日啊……
  
  ΘΘ  ※※※※  ΘΘ
  
  冬日寂寂。
  
  深雪一動也不動地坐在窗邊,精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沉默地注視滿園的雪景。
  
  「小姐,奧斯卡少爺來看妳了。」玲子跪在門口,低聲稟報。
  
  坐在房裏的人兒好象沒有生命的布娃娃,沒有出聲,也沒有移動身形,只是靜靜坐在窗邊。
  
  看到這樣的女主人,玲子歎了一口氣,不知該說什麼。
  
  從老夫人出殯後,活潑的女主人就變成這樣了。靠著一雙巧手,她維持著女主人的美麗,但她照料不到她的意志……
  
  她的精神崩潰了。
  
  在逝去月見老夫人的本家,每天安靜如墳場,新上任的女主人不說話,男主人忙著處理月見家的事務,即使有親戚表示:謀奪月見家家產,才是這個老外的陰謀。但女主人仍然陷溺在無盡的悲傷中,不願醒來。
  
  玲子很擔心這樣的女主人……還好女主人只是兩眼失神、臉色慘澹,並沒有拒絕飲食。
  
  這就讓她千謝萬謝了。
  
  或許,女主人下意識裏還記得老人家的叮矚,只是還不願相信長年相伴的祖母已經離她遠去。
  
  「怎麼還是這樣?」
  
  踏進臥房,奧斯卡看見半年來,蒼白膚色不改的妻子,眉頭皺起。
  
  搞什麼鬼?老人活著時,也沒見她多孝順,幹嘛死了之後一副槁木死灰的模樣?想演給誰看?
  
  更何況老夫人若地下有知,知道她消沉成這樣,大概會氣得吐血,也不會高興吧!
  
  「深雪小姐只是人傷心。請奧斯卡少爺耐心等待,小姐會好起來的。」
  
  玲子非常不滿意男主人的態度。不安慰還嫌棄?她沒看過這麼沒良心的人。失去至親,只要是人都會難過的,更何況小姐從小就跟著老夫人。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夠忙了,沒空陪千金小姐無濟於事的哀悼懺悔。
  
  如果真的思念老人,該做更有建設性的事,而非整天躲在屋裏裝死!
  
  他絕對不許她繼續消沉下去!
  
  「妳跟我過來!」奧斯卡也不管玲子的抗議,一把抓起毫無生氣的深雪,把她往內室拉去。
  
  那是擺放老人遺像的地方。
  
  「不要……」認出夫婿要把她帶往何地,深宮扭動著身體,沙啞地抗議。
  
  「沒妳說不要的份!」強制把妻子拖到老人的遺像前,他要她正視老人莊嚴的容顏。
  
  「不要。………」扭動著身子,深雪哀哀啜泣。
  
  「不要什麼?妳以為我會像奶奶對妳一樣好,讓妳高興做啥就做啥?!」奧斯卡緊扣住深雪的下顎,要她看著老人的遺家。
  
  「嗚……」好痛……他抓得她好痛……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小妞……」玲子緊張地跟在這對小夫妻後頭,沒有插手兩人的爭執,因為主人的臉上開始有了其他表情。
  
  她一直記得,老夫人入殮時,主人並沒有掉淚……
  
  「不許哭!妳要死不活的時間太久了,我沒空留在這裏等妳!」待在日本這半年,他在美洲的據點都要被對手占光了!
  
  她要是再繼續要死不活,他一定給她一個痛快,讓她到西天跟想念的人下棋!
  
  「你可以滾……」深雪邊掙扎邊看著老人的遺像。
  
  「我滾,妳可是會捨不得的。」奧斯卡抱著瘦弱的妻子,心疼地瘦到只剩下一把骨頭。
  
  感覺到男人侵犯的意味,深雪掙扎著,制止他的手。
  
  「不要在奶奶面前亂來……」慘白的俏臉因掙扎而有了血色,空白的意識慢慢和過去有了接續。
  
  她深切明瞭老人已離她遠去,她還記得老人要她端莊、守禮。
  
  所以,他們不能在老人面前亂來!
  
  「那妳哪時要跟我亂來?」為了等她從無止境的哀傷中醒來,他已經當了半年的和尚。
  
  「別亂說話……」她沙啞抗議。
  
  「我有沒有亂說,妳自己心裏清楚!自從奶奶去世後,妳就不管我,一個人躲起來……妳到底要讓我等多久?」奧斯卡怒氣騰騰地抗議,指責她的畏縮與不負責。
  
  他還要管月見家的事務,累死他了!
  
  當她的男人,真累!
  
  「那你們為什麼一起騙我?為什麼不告訴我?」死命捶打著男人胸膛,女子低聲的咒駡裏,傳達著深切的哀傷。
  
  她知道他們都知道,只是瞞著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所以她才不要理他們……
  
  她要窩在房裏,好好跟奶奶道歉。
  
  「告訴妳,好讓妳每天抱著門板哭?」男人說得吊兒郎當,但眼裏有深切的憐惜。
  
  「我才不會……」看著老人的遺像,深雷沙啞抗議。
  
  「是嗎?我才不信。」奧斯卡的俊臉上有深刻的笑紋,調戲著臉色蒼
  的女子。
  
  「才不要你信……」她哀傷她看著老人的遺像。
  
  她知道,哀傷該有盡頭。
  
  「跟我到美洲,我讓妳變得更厲害,奶奶在天國知道了會更開心的。」
  
  奧斯卡在她耳旁信誓旦旦。
  
  「好。」凝視著老人,深雪點頭。
  
  「妳為什麼這麼快就答應了?」對於深雪的轉變,奧斯卡有點不能適應。
  
  「奶奶說,我要乖乖聽話……」
  
  「早知道就把妳拖來這裏,讓妳在奶奶面前賭咒!」
  
  「現在也不晚啊……」
  
  躲在門外的玲子看著兩人相互依靠的身影,晶瑩的淚水早就無聲爬滿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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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周明星稀,夜色昏沉。
  
  月見深雪戴著無框眼鏡,面無表情,穿著棉質腕衣坐在電腦前,神色嚴肅地打字。
  
  「深雪小姐,該睡覺了。」玲子把牛奶攔置在茶几上,恭敬提醒。
  
  「知道了。」深雪頭也不回地隨口答應,但敲打著鍵盤的雙手不曾停止,專注的目光仍停留在電腦螢幕上,讓關心的人為之氣結。
  
  「小姐,該休息了!」咬牙切齒、冷颼颼的聲音從電腦椅後傳來。
  
  「我說知道了。」深雪輕快回應,手指也在鍵盤上飛舞。
  
  「我有聽到,可是妳一動也不動。」指控的聲音繼續冷颼颼地射入深雪的腦門,玲子大有「妳不休息,絕不甘休」的氣勢。
  
  「欸,」大事抵定,深雪按下存檔的按鍵,才笑嘻嘻轉過頭,「總得等我把事情做好再睡啊!更何況剛泡好的牛奶熱得很,一口喝下燙了舌頭,妳又會說我粗心……」
  
  她推託的口吻像唱歌,讓人氣不起來。
  
  「小姐,妳已經在電腦前坐了一整天了,事情再沒做好,那也是老天註定不讓妳在今天完成,擱到明天又何妨?」
  
  心疼主人努力過度,之前在日本時催促用功讀書的聲音如今變成催促休息。
  
  這是玲子這些日子來最大的改變!
  
  唯一沒變的,就是那聲「深雪小姐」,包含了很多更親昵的關懷……玲子把她對老夫人的忠心移轉到深雪身上。
  
  奶奶在天國知道,大概會恨感動吧?深雪俏皮地眨眼。
  
  「我的工作效率哪有那麼差?」黑瞳閃著得意的光芒,她對玲子指指螢幕,「妳看,這是我訓練出來擔任『魅影』四大殺手的人。」
  
  玲子順著深雪的手勢,看到四個相貌出色的年輕男女,跟想像中的橫眉豎目並不一樣。
  
  「他們行嗎?」詢問的口氣有點不信任。
  
  不是她愛嫌棄,這幾個人比較像坐辦公室的白領階級──除了年紀最小的那個。外表這樣弱不經風的人,有什麼過人的身手跟冷靜的思考能力,可以擔任風險性大的工作?
  
  玲子想起在本家時那幾個雄克克、氣昂昂的保鏢,對眼前幾人亮麗的相貌便有點看輕,不禁流露出懷疑的神色。
  
  要知道,殺手的工作可是比保鏢更危險!
  
  「這是當然的了,他們可是『死士』。」對玲子的質疑有點不悅,深雪攏攏烏黑的長髮。
  
  她遇見他們時,他們流露的都是對生命毫無興趣的眼坤,即使下一刻就掛點,也可以毫不在意。
  
  是她給了他們生命的意義,所以他們為她賣命。
  
  再配合上搶眼的相貌、強勢的第二生存技能,可以把他們殺手的身分掩飾得非常好。她只要把杜裏最麻煩、最高額的交給他們處理,其餘的就交給其他人。
  
  這四個人可是「魅影株式會社」創杜以來最優秀的殺手,她最得意的左右手。
  
  「死士?他們怎麼可能不怕死?活著多好?」看他們長得那麼俊俏,怎會不畏死亡?玲子不懂。
  
  「就是他們太美好了,才會不怕死。」深雪歎了一口氣。
  
  上天給他們的條件太過美好、優秀,他們不用太努力就有收穫,導致生命失去努力的意義。
  
  完美的人也是有困擾的。
  
  深雪以哀憐的眼神望著知性氣質濃郁的范柏笙,想起他在冬日清晨,站在金門大橋上搖晃的身影。
  
  「總不可能每個人都很好吧?」玲子自然地看得出來四大殺手裏有人出身優渥。
  
  「太好跟太壞才會走極端。殺手是個極端的工作。」喝了一口牛奶,深雪注視螢幕上俐落的身影。
  
  她知道他們準備得夠久了,可以派他們出任務,是她在等──
  
  等一個夠大的讓他們揚名立萬。
  
  大部分會走上絕情道路的人,都是被命運捉弄的可憐蟲。其餘三個人不是孤兒就是棄兒,他們沒有親生父母相伴,所以人生道路艱辛……就跟她一樣,只是她比他們多了奶奶……
  
  唉!
  
  她沒趁人之危,只是提供一個高額收入的機會;但也要他們自己有慧根、爭氣,懂得努力才行。
  
  「能夠領導這些人,小姐也要夠極端。」玲子語重心長。她對女主人接下這個家族事業並企圖擴大成國際集團,感到憂心忡忡。但現實讓她沒有時間憂慮,她只能竭盡全力幫助女主人。
  
  「我還不夠嗎?」深雪俏皮地對玲子眨眨眼。截至目前為止,她都是以老人的相貌出現在殺手面前。
  
  她的易容術已經騙過很多人!
  
  才剛滿二十的她,甜美的外表沒有太大的說服力,讓手下相信她是個有擔當的領導者,所以必須藉助祖母的外表──還好她從小就跟著老人,對她而言,模仿並不是問題。
  
  「小姐必須更努力。」玲子不希望主人對目前的成績太自滿。
  
  「我知道。」
  
  深雪打了個呵欠,快速把玻璃杯裏的牛奶喝完。的確到了該休息的時候,她明天得花時間研究新的格鬥技術。
  
  「奧斯卡少爺這幾天會過來看您。」玲子恭敬地提醒主人。
  
  「知道了。」深雪隨意地擺擺手。奧斯卡每個月都會繞道回來看她,但其實她想說如果他忙就不用來了……
  
  他們只是事業合作的夥伴,他不用這樣照顧她,那會讓她以為自己是個蠢蛋。
  
  「那……」
  
  「妳先退下吧!」不想多說,深雪讓玲子回去休息。
  
  「是。」玲子歎口氣。
  
  或許,這對貌合神離的年輕夫妻有自己的想法吧?不論說什麼,都不能改變他們對彼此的成見……
  
  唉!相愛是多麼難的一件事……他們明明在意對方,為何就是沒人肯低頭?
  
  ΘΘ  ※※※※  ΘΘ
  
  「小雪!小雪!我是健人啊──」
  
  從大買場的停車場裏擦車而過後,松木健人就直追著紅色的敞篷車,直到車子駛入偌大的花園別墅,他才緊張地對著毫不理他的長髮儷人大喊。
  
  「嗯?」那個不要臉的色狼在喊什麼?
  
  月見深雪跨出車子,烏黑秀麗的長髮隨風飄揚。她摘下墨鏡,瞇起鳳眼細看那追了自己一路的灰色保時捷。
  
  被持槍的守衛欄著,他無法進來。只是……那身影有點眼熟……
  
  「小姐,那人好象是健人少爺。」以前他每年過年都到京都向老夫人拜年,玲子對他有印象。
  
  「健人表哥?他也來美國了?」難怪她會覺得眼熟。
  
  放下警戒心,深雪拿出手機,撥個號碼給守衛,讓松本健人進門。
  
  「小雪!」守衛放行後,松本健人便開著保時捷順利進入月見家在美國的花圍洋房。
  
  「健人表哥。」她含笑與久未見面的人寒暄。
  
  「幹嘛道麼生分?叫我健人就可以了。」松本健人把車停在一旁,快速走近深雪身旁。
  
  深雪笑而不答。
  
  小時候,他們寒暑假都玩在一塊兒,交情的確不錯,但長大後,大家忙著考試、念書,都生疏了……即使現在在異國相遇,心情愉悅,但一時間要打破長年來的隔閡是有點不容易。
  
  「小雪結婚後變得更漂亮了。」松本健人絲毫不掩飾眼裏的愛慕。
  
  「謝謝。」長年被禮儀訓練得端莊典雅的月見深雪淡淡朝遠房表兄道謝。
  
  她優雅高貴的姿態讓面前的男人失了魂。
  
  原本他就堅持要娶她的,她小時候也應好,誰知原本平順的人生過程硬生生出搥……
  
  他怎會因為母親說本家事多煩離,不是他這種讀書人可以應付的,就把孩童時的情誼拋棄,把深雪遺忘在記憶的巷弄裏?
  
  他好後悔啊……
  
  恰巧,存風吹起,在風的推波助瀾下,樹上的群櫻颼颼搖,開始飄起了櫻花雨。
  
  紛飛的櫻瓣掉落在深雪的秀髮上……
  
  此情此景洛入男人眼底,他不禁疑惑起來。他真的是在海外嗎?還是又回到日思夜念的故里了?手牽著手遊戲的過往飄過眼前……為什麼當年跟她有婚約的人不是他?
  
  「深雪!」醇厚的男音從對望的兩人後頭傳來。
  
  「啊,奧斯卡。」沒想到夫婿也回來了。深雪回過頭,對月餘沒見的男人點頭。
  
  「這位是?」略帶敵意的目光望向一旁高瘦的男子。
  
  好大膽!竟敢在他的地盤上垂涎他的妻子?奧斯卡將披肩放在妻子瘦削的肩頭,保護意味強烈。
  
  「健人表哥。你以前應該見過。」深雪淡淡解釋。
  
  奧斯卡以前每年都會到日本,她以為他們有花本家見過面。
  
  「沒印象。」奧斯卡淡淡回應。他對跟女人一樣瘦弱的男人不會有太深的記憶。
  
  但是,他對垂涎妻子的男人就會有印象了!
  
  而且是印象深刻。哼!
  
  「您貴人多忘事。我們是見過幾次面。」禮貌周到的松木健人對奧斯卡伸出手。
  
  「你好。」奧斯卡伸出手,與情敵一握。
  
  唔,好用力──
  
  松本健人俊逸的臉龐瞬間鐵青。
  
  「已經在花房擺上花果茶,可以到裏頭聊天。」沒想到男主人一回來就捧著醋狂喝,玲子掩嘴一笑。
  
  「那就一起走吧!」深雪不明白丈夫為何作弄表哥,伸手攬住他的手臂,讓他放了他。
  
  「也好。」哼,懶得跟他計較。
  
  奧斯卡瞪了松本健人一眼,放開他的手。
  
  下次敢再那樣看他的妻子,就不是這種待遇了!
  
  災禍來得莫名其妙,但松本健人還是微笑地點頭。
  
  一行人走向花房──
  
  ΘΘ  ※※※※  ΘΘ
  
  「最近不忙嘛,不然怎麼有空回來?」
  
  深雪看著在吧台裏忙碌的高大身影,眼裏充滿好奇。這個忙碌的男人一回來就煮咖啡?他有時間做這種事嗎?
  
  「該忙的都忙得差不多了,我也需要休息。」奧斯卡沉著一張臉,將磨好的咖啡粉倒到容器裏。
  
  「好香……我也要一杯喔。」深雪連忙囑咐。
  
  「早就知道了。」要是沒煮她的份,等他煮好,她就會來打劫。
  
  「奧斯卡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她拉緊披肩。春天的晚上還是有點冷,開著暖氣的室內還算舒服,讓她像只高貴的波斯貓賴在吧臺上,享受家居的優閒時光。
  
  只是她從來沒想過,會是跟這個男人分享……
  
  他們結婚已經兩年多,除了他回來,兩人間有該盡的夫妻義務外,他們仍然生疏,他們仍有寬廣的鴻溝必須跨越──比如說在這樣優閑而寧靜的夜晚,她卻不知該跟他說什麼……
  
  這兩年來,除了他的身體,其他的部分,她並不曾瞭解。
  
  「最近『魅影』怎麼樣?」男人似乎沒有察覺佳人的不安,微笑問起老人託付的事業。
  
  「很好。你應該知道的,不是嗎?」揚揚眉,她不滿意他的明知故問。
  
  那些新的格鬥課程資料是他的秘書送來的,她不會蠢到以為這些不是上頭的老闆授意……
  
  她以為她答應結婚就是為了換取「魅影」的壯大,而他信守承諾,一直幫她。
  
  但,這是他跟老人間的協議。
  
  而忖出代價的,則是她年輕美好的身體與「魅影株式會杜」在亞洲地區對黑道的影響力。
  
  他們都是很講究信用的,用婚約來協議,用身體來訂定盟誓。
  
  他們敵血為盟,結合東西兩方的勢力,為雙方的利益奮鬥,沒有人可以叛離。
  
  否則,從小就不滿意她容貌的男人怎肯乖乖守著這張契約?
  
  深雪對於現狀一直有自知之明。他們是利益的結合,她必須識大體、守本分,如果他玩其他女人,她也沒有立場反對。
  
  他們不是普通的夫妻!
  
  「提供資料也要看妳用得順不順手。」奧斯卡輕輕一歎,沒想到她還是不懂他。
  
  當人,真是寂寞。
  
  他已經有了肌膚相親、聲息相聞的妻了,他希望她懂他、珍惜他的心意。只是現實總不比作夢美,她總是正經八百地跟他談工作,他們的家居生活比軍旅生活還要無聊……
  
  他的妻子並不會跟他調情,在床上只是應合他的需求,跟初夜時的野貓表現並不相同。
  
  他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
  
  他期盼中的婚姻生活竟然是相敬如賓?美麗的妻子在外頭端莊高雅,在床上風情萬種,他應該要知足了,男人夢想中的女人就在他身邊,但他就是覺得不對勁!
  
  大大的不對勁──
  
  偏偏從亞洲帶著嬌美可人的妻子回來後,他的父親發狂地指派工作給他,讓他忙得翻天覆地,兩人單獨相處不到一個禮拜,就會有意外狀況讓他頭疼,他得親自處理……
  
  而小妻子也相當明理,並沒有挽留他,只是要他工作時小心,她會乖乖在家裏等他。
  
  起先,他並不相信深雪會這麼溫馴。
  
  畢竟她在日本也曾玩得徹夜末歸,男人對她頗多留戀,怎可能來到美國就變了樣?
  
  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留下來守門的保鏢表示深雪除了大學的課程、訓練殺手、出外添購生活必需品外,極少出門。
  
  在美國定居一年後,他才真的相信妻子已經轉性。
  
  想問她為什麼,又怕她覺得他不尊重她,派保鏢「監視」她的生活起居,詢問的言語才沒說出口。
  
  他們龍爭虎鬥的過往彷佛是上輩子的記憶……
  
  他所有的朋友都恭賀他娶了個知書達禮的日本小新娘,看樣子可能連他泡妞也會含淚忍受,只要他肯回家就好──
  
  他從嗤之以鼻到漸漸相信有此可能……他的小妻子竟會在婚後,跟所有美籍人士揣想的一樣,對男人卑躬屈膝、對命運逆來順受?
  
  天哪!這是演哪一出電視影集啊?真的是太恐怖了……
  
  「你的咖啡煮焦了。」深雪皺起眉頭,輕聲提醒。
  
  「糟糕!」他想得太入神了!
  
  俊臉微紅,奧斯卡把煮失敗的咖啡倒掉,決定再煮一次
  
  沒想到只是簡單地煮個咖啡都會有問題……
  
  唉!他是不是要求太多了?
  
  「還是我來好了。我每天煮,機器比較聽我的話。」深雪笑著走進吧台,把夫婿趕出去。
  
  「剛從泰國坐飛機回來,時差沒調過來……」奧斯卡為自已的分神解釋。
  
  「我知道,不然妳不會握著健人表哥的手不放。」她就知道他太累了,否則怎會無故為難親戚?
  
  不過他們練過武的,手勁都比較大,還是小心點兒好,省得傷了人,到時面子就掛不住了。
  
  「啥?」原來妻子是這樣解繹他吃味的行為?
  
  奧斯卡有點失落。
  
  「不然呢?故意的嗎?」深雪揚起眉,打趣詢問,「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在結婚後才發現自己對男人比較有興趣吧?」
  
  「呸呸呸,哪有這種事!」怎麼扯到這裏來?奧斯卡責怪地看了妻子一眼。
  
  「喔,我知道你當然不是。這個笑話不好笑,太冷了……」深雪優雅地道歉,卻笑個不停。
  
  「消遣我讓妳感到快樂?」他著迷地看著妻子的笑顏。
  
  「不是。我只是想到健人表哥臉上的表情,就覺得他很可憐……」
  
  深雪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翻過吧台的男人突襲,她被壓在牆上,深深擁吻──
  
  「我這人有個規定,我的女人不准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邪魅的嗓音伴隨純粹的男人氣味,一併進入深雪的耳鼻。
  
  「你……這人……」她低聲抗議。
  
  男人抬起她的下顎,無限火熱地吻上她的紅唇,在她喘息的瞬間,靈動的舌鑽入她口裏,繼續糾纏。
  
  「哦……」她低吟一聲,本能要掙扎。
  
  「不許動。我好想妳。」他在佳人耳邊低喃。
  
  接著,他噬咬著她的耳垂,引得她的雙腳一陣虛軟,眼看就要倒下。
  
  「妳身體的反應很誠實。」看到妻子如此敏感,他揚起滿意的微笑,大手一勾,打橫將她抱起。
  
  「你瘋了!我在煮咖啡!」深雪雙頰燙紅。
  
  「把機器關了,我現在沒空喝咖啡。」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迥蕩,男人嘴角揚起邪魅的微笑。
  
  記得中國人說「小別勝新婚」,他們之間從婚後有多少次離別?
  
  所以他們感覺仍在新婚期!
  
  深雪只有聽話地將機器關了,滿臉羞紅地躲進男人懷裏,任憑抱著她的男子大步跨進臥室。
  
  滿室的春意縈繞兩人。
  
  唉,只是可惜了那些煮壞的咖啡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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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奧斯卡翹著二郎腿坐在義大利制的小羊皮沙發上翻看著報紙,臉色從容。
  
  「可以吃早餐了。」玲子招呼。
  
  「哦。」男人隨意一瞟,發覺這第一餐真是豐盛。
  
  桌上擺著美式早餐:荷包蛋、煎培根、炒熟的馬鈴薯絲、土司麵包和一杯又濃又香的咖啡。
  
  奧斯卡含笑點頭,對於玲子的細心表達謝意。
  
  他知道小妻子即使來到異國,但每天早晨仍慣吃日式早點,這份美式早餐是為他準備的。
  
  玲子微笑點頭,對於男主人的多禮並不感到意外,她知道這是愛屋及烏。
  
  只可惜主人並不瞭解……
  
  玲子坐在屬於自已的那份早餐前,端起熱騰騰的白飯,夾起海苔、納豆、醬菜……
  
  每天,只有在面對家鄉早餐的這一刻,她才感覺自己離故鄉沒那麼遙遠。
  
  她們應該有回家的一天吧?
  
  坐在主位的奧斯卡並不明白遊子的心聲,咬了口煎得脆脆的培根,再喝咖啡,充實的口感在他嘴裏散開,幸福的感覺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他有多久沒吃早餐了?這種日子他已經數不清、也不想細數,只是從來沒想過打打殺殺的生命裏,也有平凡的時刻。
  
  看報紙、吃早餐、等候妻子起床……
  
  從他掌控毒品買賣以來,就以為這種電影中的情節不會出現在他的生活
  
  裏,而他也從不奢望。
  
  只是沒想到娶個甜美的小妻子,他便擁有像夢般美好的生活……
  
  這是意想不到的收穫!
  
  「你們都起床啦?怎麼沒叫我?」深雪穿著睡袍,神態慵懶地出現在餐廳。
  
  「想說沒事,讓妳多休息一會兒。」男人體貼地對小妻子微笑。
  
  「哦。」深雪俏臉飛紅,因著夫婿晶亮的雙瞳,她想起昨晚床第間火熱的纏綿……
  
  哎,都結婚快三年了,她還不習慣?真的是……
  
  「小姐,快來吃早餐。」玲子再度起身,為深雪盛上熱騰騰的白飯與柴魚味噌陽。
  
  「謝謝。」深雪捧著白飯,笑瞇了眼。
  
  到了國外才知道身旁有玲子的生活是多麼幸福,因為她還是可以先吃一頓美味的家鄉早點,才去做該做的事。
  
  「今天有什麼安排嗎?」奧斯卡抬頭詢問。
  
  「沒什麼。大學有兩堂課,我必須去上課。」深雪以歉疚的目光望著夫婿。她沒有太多時間陪他。
  
  身為魅影的領導者,她有很多事需要學、需要知道跟埋解,沒辦法像一般女子乖乖待在家裏等丈夫回家……
  
  這點,他應該比她更清楚才是。
  
  「妳忙妳的,我也有事要處理。」奧斯卡微笑點頭。
  
  「哦。」那抹微笑帶了更多的包容跟體恤,恍惚間,又讓深雪想起昨晚臨時起意的性愛……
  
  啊,想太多,她的臉又紅了。
  
  深雪連忙巴頭氏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這回他回來,總讓她不覺臉紅心跳?
  
  ΘΘ  ※※※※  ΘΘ
  
  「奧斯卡,我好想你喔──」
  
  金髮碧眼的桑妮。韓森如水蛇般。一看到回家拿資料的奧斯卡,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她黏在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身上,胸前那對亟欲彈跳出來的圓球往他結實的手臂蹭。
  
  真是太好了!她終於見著他了……
  
  自從他結婚以後,她就沒什麼機會碰到他。來到梵恩斯舊宅,除了幾個年老的傭人和退休的叔叔外,也沒有心上人的蹤跡,讓她又氣又恨,對遠在日本的情敵也沒辦法。
  
  奧斯卡是她的表哥,克裏斯叔父以前也曾說要讓她嫁給奧斯卡的,為什麼長大後就什麼都變了呢?
  
  他曾帶給她美好的性經驗,也說過她很適合他,最後為什麼會去娶那個日本女人?
  
  她真的不懂……
  
  「妮妮,天氣有點悶,別這樣抓著我。」奧斯卡技巧性地將桑妮掙開。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讓他的呼吸不順暢。
  
  「可是人家想你嘛……」她無辜雙眼輕眨著。
  
  任誰也不會相信,美豔大方的桑妮在奧斯卡面前就像老鼠見到貓般,所有刁蠻都煙消雲散,成為溫馴的小綿羊……
  
  但,緊抓男人手臂的手依舊沒有放開。
  
  自從奧斯卡接下父親「男爵」克裏斯所掌理的生意後,身上無形中的霸氣更為明顯。
  
  那雙冷冽如寒星的眸子如隱藏在冬夜的野獸,沒人敢隨便跟他的視線對上,深刻的五官只有嚴酷的表情,瞧不出真他情緒。這麼生猛的男人讓她這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口水直滴……
  
  真是極品中的極品、男人中的男人啊!
  
  想到他們曾經擁有的纏綿火熱,桑妮薄紗下的曼妙身軀不禁悄悄顫抖起來……
  
  難道他都不曾對她有過半點眷戀?她不相信!
  
  玲瓏有致的身段更加賣力地往他身上貼靠……
  
  奧斯卡淡笑點頭,「妳想我?」
  
  對於送上來的冶豔佳人,他沒有排拒,只是想起長年盤旋在心頭的人影……
  
  為什麼不是那朵高貴、多刺的致瑰對他散發熱情,對他表達她的野心?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啊,他們間的距離真是遙遠……他嘴角浮現意義不明的微勾。
  
  與桑妮火熱多情的雙瞳對視,一個想法突然蹦進他心底。
  
  他知道她的用處了!
  
  「妳乖乖在這裏等我,等我辦完事,我們再去吃飯。」他揚起眉,慵懶而邪氣地睇凝著亟欲自已送上口的小綿羊。
  
  「好啊!」桑妮忙不迭地點頭。
  
  「那妳等我喔!」他輕捏著她的鼻頭,待她哇哇喊痛後才放開手,而後大笑離去。
  
  桑妮帶著夢幻而滿足的眼神凝視他的背影。
  
  總算,還是讓她等到人了……
  
  ΘΘ  ※※※※  ΘΘ
  
  「不要──」
  
  黃昏時刻,在深雪居住的花園別墅裏傳出一陣年輕女人的哭號,斷斷續續的喘息聲中夾雜著痛苦的呻吟。
  
  「深雪小姐,您千萬要忍著──」玲子氣喘吁吁地回答。
  
  「不──不要──」已經很久沒有大喊的優雅女子已經汗水淋漓,只見她兩手抱著床柱,咬牙切齒地青筋暴露,向來高貴的姿態全然消失,模樣甚是狼狽。
  
  「吸氣!」玲子扯著帶子大叫。
  
  「啊──」深雪頭一仰,發出一聲尖叫。
  
  老天爺!她快昏了……為什麼美國老人這麼不甘寂寞,每年生日都要辦宴會?
  
  她的頭快要爆炸了
  
  「在這種場合,您千萬得爭氣──不想想奧斯卡少爺──也得想想用見家……深雪小姐──我們全靠您了──」玲子邊扯衣帶邊勉勵女主人,終於,她把馬甲上的帶子打結固定了。
  
  「哦……」深雪全身無力,趴在柱子上喘氣。
  
  「小姐,別哭,已經穿上去了。」玲子咧嘴一笑,堅毅的臉蛋露出志得意滿的表情。
  
  「噢,妳想勒死我啊?!」深雪兩眼合著淚,非常哀怨地抱怨。
  
  「沒辦法啊,我們得入境隨俗……總不能每年都穿和服去吧?會被梵恩斯男爵笑的。」玲子扁扁嘴。又不是她故意整人,穿這種馬甲原本就是這樣好吧?
  
  「哼!」深雪氣嘟嘟走到化妝台前,抽一口一張面紙抹去額上的汗水。
  
  累死她了!
  
  要不是書還沒念完,她早就滾回亞洲去,也不會在美國跟一堆閑閑沒事的老人交際……還要穿及地的圓蓬裙?真是煩死人了!
  
  「沒辦法啊,男爵喜歡看您穿禮服,再加上今年奧斯卡少爺有回來,他樂得很,一定要叫你們夫妻開舞,您不穿美一點兒出席,到時宴會結束聽到閒話,您又不高興了。」
  
  玲子知道女主人跟老夫人一樣愛面子,這種大場合,她丟不起臉。
  
  派頭是很重要的,即使已痛到骨子裏,女主人仍會咬牙苦撐……所以地也幫主人訂了美美的晚禮服,用馬甲托高圓潤的胸脯,將主人姣好的身段勒得更完美動人。
  
  汗水只是美麗的代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去年就穿過了。
  
  「知道了。快點把衣服穿上吧?」深雪看了一下時間,催促玲子快幫她套上禮服。
  
  要哀號,等宴會完畢回家再哀號──不過前提是奧斯卡不在。
  
  她不會在外人面前露出虛弱或不滿,對夫婿也一樣。他是她人生的夥伴、事業的合夥人,他沒有必要接收她的負面情緒。
  
  「是。」玲子將水藍色的禮服快速套在主人身上,再配上特別訂制的高跟鞋。
  
  深雪皺著眉,讓玲子把配件一一搭上。
  
  「小姐,妳今天美極了,男爵跟奧斯卡少爺一定覺得很有面子。」玲子不吝惜地稱讚。
  
  深雪抿抿嘴,對鏡中的自己深具信心的微笑,「到了那裏,別叫我『小姐』。」知道玲子改不了口,她特別提醒。
  
  「知道了。」玲子笑嘻嘻地答應。
  
  反正奧斯卡少爺又不在乎。她只是個不起眼的小配角而已,誰會注意她說什麼呢?
  
  不過為了小姐的面子,她還是會注意的。
  
  ΘΘ  ※※※※  ΘΘ
  
  衣香鬢影,航籌交錯。
  
  在梵恩斯舊宅的大廳裏聚集了各方菁英、各國政要。玲子已經跟著主人來參加第三次了,每年都有些驚喜,比方說在男爵身旁看到不知是哪國王室的繼承人……
  
  一個毒梟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到這個宴會場合就知道了。
  
  而對於男爵的兒媳月見深雪來說,這是情報交流與印證的場合,在應對進退間,除了要將臺面上的身分扮演好,更要牢記世界各地黑白兩道的頭頭面孔──她管理的「魅影株式會社」殺手群與他們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老梵恩斯並不認為他的兒媳有天大的能耐,能將這些在各界叱吒風雲的頒袖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但月見老夫人對他有恩,在道義上,他無法拒絕老夫人的要求,讓一雙小兒女結婚……
  
  所以,在訂親的那年,他讓獨子親自前往日本確認,確認那個女人該不該屬於他!
  
  奧斯卡在衛星傳達的視訊裏毫不遲疑地點頭,所以他也毫無異議。
  
  他一直疑惑著,什麼樣的女孩能收服獨子放蕩不羈的心?
  
  直到兩人婚後,深雪一起回到美國,他才瞭解兒子為何堅持是她。
  
  男人對於攀折帶刺的玫瑰總是躍躍欲試……
  
  人性,總喜歡向危險的感覺挑戰!
  
  飛蛾喜歡撲火,沒考慮到光明的盡頭就是灰燼,就算是換得烈火焚身,也毫不可惜。
  
  兒子鍾情於她的美貌,也鍾情於她的身世,除了她,再沒有其他女人可以進駐他的心房。
  
  而他,只能成全獨子的夢想。
  
  但連續三年的生日宴會,讓他對眼前這個小女人改觀。她不但舉止優雅,而且進退合宜。史讓他驚訝的是,家境優渥的丫頭竟懂得籠絡人心,讓各方富豪連聲惋惜,直道如果她不是梵恩斯家的媳婦,絕對把她搶走!
  
  「小姐,妳為什麼躲在這兒吃東西?」玲子滿場找人,總算在一個隱密的小包廂找到深雪。
  
  「我快餓死了,妳讓我吃幾塊蛋糕再出去應酬吧!」捧著盤子,,深雪優雅無比的進食,旁邊還放著一杯香檳。
  
  「還管什麼應酬不應酬?小姐,妳看看那個大奶媽啦!」玲子氣嘟嘟地將主人轉個方向,讓她看向舞池中央一對姿態親昵的男女,正隨著音樂親昵地跳舞。
  
  「我看到了啊!」深雪又又了一塊黑森林蛋糕塞入嘴裏。唔,這精心烘焙的糕點真好吃……
  
  「妳早看到了?」玲子瞪大眼,不敢置信。
  
  「嗯。」深雪頻頻點頭。早在她跟奧斯卡開舞時,那個女人就惡唬唬地瞪著她,彷佛那樣看著她,就可以把她吃了……真好笑!
  
  那是奧斯卡的情婦嗎?
  
  深雪偏著頭,看著那女人獨霸奧斯卡的模樣,心裏有點不舒服,但又覺得自己不能做出有失身分的事,所以臉色儘量維持平常。
  
  即使她想一巴掌甩上那囂張的嘴臉,但她仍得忍住!
  
  所以,她只好躲在角落吃蛋糕、喝飲料。只要有事做,她想自己應該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小姐,妳怎麼這種表情?」玲子不敢相信主人竟不在乎夫婿當著她的面跟其他女人調情。
  
  「妳要我上前去揍他們一頓嗎?」偏著頭,深雪的表情還算認真。
  
  「不行!」想也知道。
  
  「那不就是了?既然不能上去給她一頓好打,那我還能幹什麼?我是梵恩斯夫人,我得保持風度。」她早有這種心理準備,只是當面看到他的情婦,還是有點震撼。
  
  可她會儘量配合他,尤其是現在她羽翼未豐,她不好得罪他,惹他不高興。
  
  只是……她覺得奶奶交給她的任務有點難!
  
  她跟這個男人上過床啊!看他抱別的女人,她還要若無真事,真的很難!
  
  「可是……」玲子即使心有不甘,也知道主人說的是實話。
  
  「沒關係的。」深雪聳肩,故作無所謂,「反正我當我的梵恩斯夫人,情婦總不能當面來打我吧?」
  
  但是,藏在她心裏的話卻是對方最好來打她……她絕對不會客氣,賞情敵一頓好打!
  
  想跟她月見深雪亨用同一個男人?還得先問問她的拳頭肯不肯呢!
  
  「小姐!」玲子大叫。她的小姐怎麼可以講這種沒志氣的話?
  
  「別吼我。我倒希望她有這個膽。」深雪將食指插入耳窩,拒絕高分貝的噪音。
  
  「嗯?」玲子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嘿嘿……」深雪完美無瑕的臉蛋露出慧黠的微笑,將瞳眸裏稍縱即逝的傷害隱沒。
  
  這個表情……
  
  玲子突然想起主人的少女時代,在日本原宿街頭,與不良少年打架的情景……她不由得吞吞口水,「不會吧?打架不好看耶……」
  
  「看她的表現囉!」深雪聳聳肩,又喝了一口香檳。
  
  基本上她也不愛惹事,如果奧斯卡很喜愛那個大奶媽,那她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只要對方不要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他們已經結婚三年,他如果覺得乏味,想找別的女人調劑,她也無權干涉,不是嗎?
  
  「小姐,您不認為應該跟奧斯卡少爺談一談嗎?」玲子提醒。
  
  「談什麼?不准他帶其他的女人?不准他跟其他的女人跳舞?」深雪不答反問。
  
  「這……」玲子遲疑地看看場中央。
  
  看男主人跟大波霸的親密態度,她不認為兩人的關係單純;但主人若無其事的態度又太雲淡風清……
  
  這樣子好嗎?
  
  「如果奧斯卡認為有需要,他會自己跟我談。我現在只要確立自己的地位,去跟那個女人問好,並好好答謝她代我陪伴我的夫婿。」深雪起身,將食盤擱置桌上。
  
  玲子瞪著主人,不敢相信自己會聽到這樣的話。
  
  「我是奧斯卡娶回的女人。」深雪嘴角揚起譏誚的微笑,抬頭挺胸,打算出去欺負小情婦。
  
  用膝蓋想也知道,若梵恩斯不會喜歡自己的媳婦跟上不了臺面的女人,在他的生日宴會吵架的!
  
  「啥?」現在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啊?玲子傻眼了。
  
  「嘿嘿,反正在我後頭,想跟梵恩斯有關係的人,都得叫我『姊姊』!」深雪趾高氣昂地表示。
  
  奶奶不在了,沒有人能幫助她,她只能這樣捍衛自己的自尊與地位。
  
  至於那個可惡的男人……
  
  得等她修理完情敵,再做計較。
  
  「小姐,我幫您開門。」
  
  哦,真是太猛了!沒想到主人竟然打著這種主意……
  
  扶著主人,打算讓她登場時更顯高貴、端莊。
  
  「那就麻煩妳了。」深雲的小臉揚起燦爛的笑。
  
  各位觀眾,好戲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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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10 15:32:2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親愛的,不為我介紹一下這位美麗的小姐嗎?」優雅地走到舞池邊,深雪甜美而輕柔的嗓音緩緩響起。
  
  「哦,當然了。」不等深雪近身,奧斯卡的大手即刻伸出,將妻子攬在懷裏,俊臉帶著如釋重負的表情向黏了一晚的桑妮介紹,「桑妮?韓森,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妹。」
  
  「妳好。」桑妮的雙瞳迸出火花,但仍擠出笑臉,心不甘情不願地鬆開男人的手臂。
  
  「韓森小姐,妳好。」深雪友善地伸出手,俏臉帶著燦爛的笑容。
  
  即使肚子裏有三把火在燒,她仍維持最佳的儀態,並沒有拒絕丈夫親昵的舉動。
  
  桑妮裝作沒看到,只是對奧斯卡露出笑容。
  
  嗯?她不想握手?
  
  深雪笑笑,把手縮回,對桑妮不友善的動作不以為意,奧斯卡卻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了。
  
  「妳跑哪去了?一個晚上都沒看到妳。」奧斯卡壓低聲音詢問妻子。害他為了在她面前做戲,不得離開。
  
  唉!真是鬱悶……
  
  「有這麼美麗的小姐陪你,你還記得我?」揚起眉,深雪俏皮地開了夫婿一個玩笑。
  
  哼,算她有眼光!
  
  桑妮抬頭挺胸,亮出高傲嫵媚的笑容,對於情敵的讚賞當仁不讓。
  
  「妳是我的妻子。」忍住氣,奧斯卡從她從容的態度確認︰她真的沒有在乎過他!
  
  「所以我過來跟你們打招呼啊!」深雪不懂他在質疑什麼。
  
  在美國,她人生地不熟,四周圍著的都是他的親戚、朋友,他難道懷疑她消失的時間裏給他綠帽戴嗎?
  
  嘖,真是標準的大男人主義……
  
  她大人大量,不跟他追究他帶著女人到處跑,他反倒問起她沒在他面前時在做什麼?
  
  「妳……」他被她理所當然的態度堵得無話可說。
  
  「奧斯卡,你剛剛說還要陪我再跳一首華爾滋的。」桑妮使勁搖晃男人的手臂,驕縱提醒。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桑妮沒法忍受被忽略的滋味,對於這對夫婦正進行的對話完全漠視,不認為個頭嬌小的日本女人比她有女性魅力。
  
  他們會結婚是因為利益,不像她,她是真的愛他。
  
  深雪沒說話,只揚起眉,嘴角掛著好玩的笑意,用眼色提醒夫婿「他們」的糾纏。
  
  她可不像他,身旁還掛著仰慕者喔。
  
  他確定要在公共場合繼續執行他身為丈夫的權力嗎?呵呵……
  
  奧斯卡惱怒地瞪了態度閑涼的女人一眼,才轉過頭面對癡纏不休的女人,「桑妮,抱歉突然想起有件事,必須馬上跟我的妻子討論,那首華爾滋先欠著,下次有機會再賠妳。」
  
  語畢,他甩開桑妮的手,便挽著深雪的手臂走出大廳。
  
  ΘΘ  ※※※※  ΘΘ
  
  「你幹什麼啦?!」
  
  當奧斯卡坐上駕駛座,將車子駛離梵恩斯的舊宅後,深雪便在一片低氣壓中開口。
  
  生著悶氣的男人也不說話,只是沉著臉,開快車。
  
  看到一生氣就像頭蠻牛的大男人,深雪先是有點詫異,而後完美的嘴角便浮起一彎微勾。
  
  她從來沒看過這樣的奧斯卡,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看他這麼生氣,她就由他,看看他要幹什麼吧!
  
  心頭打定主意,她心裏踏實多了,對於被迫留在會場的機靈玲子並不擔心。
  
  奧斯卡一言不發,只是快速把車子開回居處,將車子駛入車庫後,一派紳士地替她打開車門。
  
  旋即,轉身離開。
  
  看到這樣耍脾氣的男人,深雪不禁啞然失笑。她不順他的意,所以他生氣,但他還是堅持著該有的風度……這樣紳士的教養讓她心頭有說不出的滿意和歡喜。
  
  至少,他是尊重她的!
  
  悶不吭聲地跟著奧斯卡走進家門,深雪脫下長外套,美麗光潔的背便展露在男人面前。
  
  原本怏怏不樂的男人突然抱住她裸露的肩胛,頭埋在她的肩窩。
  
  真是不公平!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為她神魂顛倒,她卻沒把他當回事……體悟到這個事實,讓他的男性自尊受到嚴重創傷。
  
  「怎麼啦?為什麼生氣?」原本一肚子火的深雪看到男人如此沮喪,嘲諷的話也說不出口,只有溫柔地問。
  
  見她像沒事人般,奧斯卡氣惱地瞪她一眼,「我沒事。」
  
  真不甘心只有他在情海淪陷……
  
  他要反擊!絕對要反擊!
  
  「那幹嘛臭著臉?」
  
  「我平常就是這樣的臉,不喜歡可以不要看!」將懷裏的佳人緊緊擁抱,他濕熱的唇在她的臉頰上移動。
  
  「你這瘋子……放開我……」深雪猛翻白眼,打算讓他自生自滅,懶得跟他說話。
  
  「才不要!」她是他的妻子,憑什麼要他放,他就放?
  
  緊抱住妻子,奧斯卡貪婪的眼神掠過她優美的曲線,炙熱的雙唇滑過她雪白的頸項,細細品嘗佳人獨一無二的味道。他不但要在這裏舔遍她的全身,還要在這裏要了她!
  
  深雪體察到他勃發的情欲,不明了他怎麼會突然發情。
  
  她壓抑著呻吟聲,低聲抗議,「會被傭人看到……」她沒有忘記他們還在客廳。
  
  「沒有哪個傭人有那個膽子的……」他話一說完,就拉下她禮服的拉煉,撫摸著她細嫩的肌膚。
  
  「唔……」呻吟聲還是隱約流泄。
  
  「妳這不像不要的樣子啊!」奧斯卡輕聲調侃,輕易解開好不容易才綁上的帶子,卸下她身上的馬甲,渾圓的胸脯立即躍出,粉紅色的含苞玫瑰即因冰冷的空氣而綻放。
  
  他低頭含住蓓蕾,用舌尖逗弄圓圓的小櫻桃,令它更加飽滿;另一隻手則掐住另一朵蕾苞,恣意捏揉。
  
  「不……不要在這裏……我們到床上去……」長髮飄散,媚態橫生,她無法抵抗夫婿的求歡,只有不斷哀求。
  
  「不行,我控制不住了!」他斷然拒絕妻子的哀求。
  
  靈動的舌再次侵犯她的唇,貪婪而狂亂地翻攪吸吮,像一隻饑餓已久的野獸。
  
  累積整晚的澎湃情緒在此刻爆發……
  
  隨著激吻的蔓延,他的欲望也蠢蠢欲動。
  
  他一次次噬咬她的唇瓣,連唇角也不願意放過,將自己對她深深的迷戀全部傳達,徹底擁有。
  
  他要她全都屬於他!
  
  「我們……」
  
  她話還沒講完,就再次被湧上來的浪舌席捲。
  
  「妳配合的話,我們就可以快點結束。」男人一手攬著她纖細的腰,一手捏揉挺立的胸脯,心口不一地哄騙著。
  
  「好……」既然反抗也不能讓男人停止侵犯,她只有妥協。
  
  抱緊妻子纖細的腰,他決意攻陷她的每一寸肌膚,於是他的吻便從脖子開始,滑過雪白的背脊,來到她的臀部、大腿及小腿,最後拉開她夾緊的雙腿,吻過她敏感、也最神秘的地方。
  
  「天哪……不要這樣……」深雪破碎的嗓音如同在哭泣。
  
  閉起眼,她根本不敢看自己現在的模樣。她幾近全身赤裸,但內褲與絲襪仍未脫下,衣衫半卸的狼狽樣讓她難堪……而且客廳的另一邊有面光潔的落地窗,上面倒映著兩人罪惡的身影……
  
  她開始懷疑奧斯卡是否看懂了她今晚的惡作劇?現在這樣算是懲罰嗎?
  
  「別哭,我知道妳也是要我的。」強壓下心中的激蕩,他的手滑過佳人細嫩的大腿。她已虛弱地坐不起來,只能半趴在地毯上,任男人著了火般的手在她細緻的肌膚上來回。
  
  「壞人……」好丟臉喔!竟然在這裏……
  
  奧斯卡不管妻子的泣訴,在吻遍她的全身後,才將她拉起,褪下她的絲襪與內褲,要她兩腿大張環住他的腰際,手指滑入她緊窒的女性幽谷,發現那裏已是濕澤一片。
  
  「小可愛,妳罵歸罵,但我知道妳也是要我的。」他的手指不斷在她濕潤的甬道來回。
  
  「要就快點,不要廢話這麼多!」深雪困窘地低頭,對男人的調侃惱羞成怒。
  
  「遵命!」他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褪盡,露出精壯的身子,在佳人視線尚迷離時,將硬挺已久的男刃滑入濕熱的穴口。
  
  「啊……」深雪咬緊牙,倒抽一口氣,兩手緊抓男人的肩胛,承受碩大的男性欲望侵入。
  
  微涼的空氣在四周流竄……
  
  奧斯卡不斷擺動腰部,加重了一進一出的力道,讓深雪的呻吟聲越來越高昂。
  
  「輕點兒,我受不了……」她忍不住抗議。
  
  「我覺得妳已經習慣了……小寶貝……」他額前的汗水滴落,規律的抽動繼續,粗糙的手指不停捏揉晃動的雙乳,引得她呼叫連連。
  
  「才不會在這裏習慣……」
  
  面對男人狂野的入侵與佔有,深雪只能以絕對的否定來宣洩心中的激憤與不安。
  
  「嘖,妳不懂在這裏另有一番風情……」
  
  他喜歡看到這樣的深雪,更喜歡在她衣著整齊時擁有她,在她端莊典雅的時候征服她,如此他們之間的距離才不會那麼遙遠,這樣才能讓她隨時記得,她是他的人。
  
  「你亂說!」她氣嘟嘟地反駁。
  
  「我有沒有亂說,妳不是已經體驗過了?」俊臉掛著笑意,他繼續在她體內衝刺,在心愛的女人身體裏忘形,直到夜幕低垂……
  
  ΘΘ  ※※※※  ΘΘ
  
  「小姐!」
  
  玲子極力壓抑怒氣的叫吼聲從深雪的身後傳來。
  
  「嗯?」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深雪頭也沒回,鍵盤敲得飛快,忙著要把手上的資料送出去。
  
  「您為什麼不讓奧斯卡少爺收斂一點兒?他竟然把女人帶回家!」虧她還指揮鐘點傭人,把偌大的庭院整理得乾乾淨淨,沒想到他們竟然在那裏搭棚子、烤肉,舉行戶外舞會!
  
  「他要帶人回來玩,我不能阻止。這房子是他買的。」深雪聳聳肩,清楚說明產權的歸屬。
  
  「但您是他的太太啊!您是女主人,有權表達意見的。」
  
  她花好幾個禮拜辛苦整理的草皮啊!怎堪一群陷入瘋狂的人蹂躪?玲子的心在滴血。
  
  「他的假期遲早會結束,再忍幾天就好了。」深雪終於轉過頭,微笑結論。
  
  「小姐,您……」
  
  「他是成年男人,有玩樂的自由。我是他娶回來的女人,不是他媽,沒有管束他玩樂的權力。」深雪黝黑的瞳孔晃過一絲晦暗,飄渺的目光閃爍,似乎在隱忍什麼……
  
  「可是……」玲子還想申辯。
  
  與女主人清澄的目光對視,她察覺了不對勁。
  
  那雙眼裏沒有笑意!
  
  玲子感覺到主人似乎在試探自己的極限……她並不像外表那樣不在意……
  
  「沒有可是。」拒絕玲子的探視與關懷,深雪轉過頭,繼續敲打鍵盤。「去問他們需要什麼幫助,並對我不能出席致歉。」
  
  「是。」玲子不懂這對金童玉女在鬧什麼彆扭。他們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
  
  老夫人當年就是認為他們相配,才主意他們應該相屬的啊……
  
  「在想什麼?快點去!」打斷玲子的冥想,深雪催促道。
  
  「是。」玲子這下也沒轍了,只有快步離開書房,傳達主人有禮的問候。
  
  如果男主人在意的話……
  
  他應該會非常不高興吧?
  
  ΘΘ  ※※※※  ΘΘ
  
  「可惡!」
  
  一個空酒瓶從迪恩頭上飛過,還好他機靈,人頭縮得快,不然現在可能已經頭破血流。
  
  「媽的,那個可惡的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已經喝醉的奧斯卡大吼著。
  
  「老大怎麼了?」先前不是還頂快樂的嗎?剛來的人不知道這場火的來由,低問追隨已久的老鳥。
  
  聰明的人則聳聳肩,不接話。
  
  老梵恩斯則早跟著幾個好朋友出門打獵了,閃過兒子跟媳婦鬧彆扭。
  
  「要不要扶老大回房睡覺啊?躺在那裏不好看……」
  
  「哪個流氓喝醉會好看?隨便他啦!」
  
  眾人為避免掃到颱風尾,就放任衣衫不整的男人癱在沙發上,胡言亂語。
  
  跟他們狂歡的女人都被他轟走了,也不知他到底是跟哪個女人嘔氣……
  
  想想真的很可惜,有幾個妞兒辣到他們噴鼻血,才想趁機會搭訕,沒想到就結束了,等回到梵恩斯,老大就抓狂了。
  
  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惹毛老大?
  
  大夥兒心裏都存著疑問,但眾人想破了頭,卻沒人猜著緣由──
  
  ΘΘ  ※※※※  ΘΘ
  
  「伊莉莎,這個男人就是人稱『梟少』的男爵之子──奧斯卡。」螢幕上出現一個剛毅果決、陽剛線條的金髮男子。
  
  「他就是管理金三角地區大部分生鴉片的男人?」清脆甜潤的嗓音在室內響起。
  
  很少看到販毒的人眼神還這麼有神的。他沒毒癮嗎?
  
  坐在黑暗中的伊莉莎想著,對這件事比他掌理世界大宗的海洛因買賣更有興趣。
  
  「呃……那只是傳聞。」介紹的人有點流汗,「金三角地區要合法有點困難,印度跟土耳其兩大地區的罌粟產量才是他所經手的,這是奠定他地位的主要原因。」
  
  金三角的罌粟屬非法種植,產量不一定,目前世界上主要的海洛因還是要靠印度跟土耳其提供。
  
  「原來是這樣子,我瞭解了。」伊莉莎唇邊掛著輕笑。
  
  「這位是月見深雪,奧斯卡?梵恩斯在二十六歲時迎娶的日本女子。」螢幕換上另一個高貴美麗的亞洲女子。她長髮及腰,如絲緞的秀髮隨風飛揚,天生的美貌經過略施薄粉,把她烘托得氣質清新,高貴典雅,當場攫獲不少男人的注意。
  
  「真是個大美人!」伊莉莎頻頻點頭。
  
  光是看她的長相,她的骨頭就酥了,更何況是那些以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他們應該很鬱悶,這麼晚才看到這個女人吧?
  
  梵恩斯家族娶的女人,她的背景不會太簡單……
  
  「伊莉莎,不要太輕敵。如果奧斯卡娶的女人不是她,也不會找妳出來。」坐在最後排的男人怒叱。
  
  「我知道。你們不是要安排我取得老梵恩斯的信任?」這是原本的計畫。
  
  老梵恩斯的妻子去世多年,他現在又把手上值錢的「黑金」事業移交給兒子,忙碌的人生必定會有空窗期。
  
  這是趁虛而入的最好時機!
  
  她也因此被安排在落磯山勤練爬山、滑雪、打獵等戶外活動,等待認識老梵恩斯的時機。
  
  他們評估老人需要新的伴侶,接近老人,會比接近年輕人容易。
  
  「現在計畫已經有變動。權力在奧斯卡身上,他多情、好女色,比老傢伙好搞多了,妳可以在取得奧斯卡的信任後,直接入主梵恩斯家族……」
  
  坐在前排的伊莉莎打斷主人的言語,「既然是選出來接替老梵恩斯的人,該有一定程度的精明,隨便一個美人計有可能讓他拋棄美麗的妻子,讓我們分食海洛因這塊大餅嗎?」
  
  「他愛上妳就有可能!」坐在後排的男人陰陰地笑了。
  
  伊莉莎是他栽培多年的美麗花朵,條件絕對不會輸給來自日本古老家庭的小公主。
  
  「呵,迪恩太高估我了。」她唇邊綻放美麗的微勾。
  
  「伊莉莎,妳是我的小公主,我的秘密武器。奧斯卡如果喜歡月見深雪,一定會愛上妳,妳的血統比月見深雪更高貴啊……」男人得意洋洋地大笑,室內的燈光突然全都打亮。
  
  「啊!她是……」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原來,口操流利英語的伊莉莎也是亞裔,她清秀的臉孔蘊含了些許憂愁,比月見深雪更具韻味。她穿了件改良的旗袍,把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勾勒得很搶眼。
  
  這樣的女人,比高貴多刺的火紅玫瑰更讓男人心動吧?推舉她出來的男人大笑著。
  
  而伊莉莎猶如展示品,接受著眾人評頭論足的眼光。
  
  她俏臉掛著淡淡的微笑,並不說話。
  
  命運的輪子,在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響裏又開始啟動。
  
  這一回,倒楣的人到底是誰?又是誰會被算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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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10 15:33:3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喂!你等一下!」
  
  伊莉莎小跑步,追趕著奧斯卡,終於追上他大爺的腳步,但她也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趴在男人的身上喘氣……
  
  「有什麼事嗎?米切爾小姐。」看到這樣慌忙的佳人,男人冷漠的瞳孔漾著淺淺的笑意。
  
  「你……你答應過要幫我忙的,怎麼轉身就不理人了……」伊莉莎緊抓著奧斯卡的衣袖,生怕他又溜掉,那她就白忙了。
  
  「我已經讓妳在這個國家有了身分,依妳的年紀,應該好好念書,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走。」奧斯卡微笑著,輕鬆撥掉伊莉莎的手。
  
  面前這亞裔女子是父親的老友所託付的,收留她的時候,她連自己姓啥名誰都不知道。
  
  對他們這群長年幹違法事情的人而言,突發的善心比六月下雪還難。
  
  沒人肯擔下這個擔子,腦筋便動到他頭上來;大家心想他娶了美麗的日本女子,對亞裔人士應該不排斥才是。
  
  因此那些前往落磯山打獵的老人們,便把這件事丟給正在休假的他了!
  
  美麗娃娃多收幾個,以後他們的兒子要討老婆就不怕沒對象──這是這幾個老人心裏的主意。
  
  「可是……我想回家……」她緊抓著奧斯卡的手臂,像雛鳥第一次睜開眼時,用依戀的眼神看著他。
  
  「回家?」
  
  奧斯卡有點頭大。再來他就要到印度的工廠看生鴉片製成嗎啡了,哪有空當保母?
  
  這幾個老人真會幫他找麻煩!
  
  「怎麼,我會找不到我的家人嗎?」伊莉莎憂心忡忡地問。她醒來時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其他一概不記得。
  
  「我們對未知的事都要存有畏懼──事實上,我並不知道妳問題的答案。」奧斯卡乾笑不斷。面對這樣美麗而無助的容顏,他狠不下心對她說什麼重話。
  
  但他又不是上帝,怎會知道她的家人在哪里?
  
  「噢……」她緊盯著他,楚楚可憐的臉上有著失望。
  
  身旁健碩的男人給她安心的感覺,所以她緊緊抓住他,怕放掉他後,希望也跟著升空。
  
  「妳該回學校念書……」而不是跟著他這樣的男人跑來跑去。
  
  奧斯卡勉強把後半句吞下肚。他知道說出這樣的話,對美麗的女子而言是種傷害。
  
  「可是……」伊莉莎還在掙扎。
  
  「妳如果會怕,我可以請我的妻子幫妳。」奧斯卡靈光一現,突然想到可以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誰了。
  
  只是他們已經有十天懶得跟對方說話,把對方當成隱形人,他突然把這個牛皮糖丟給她,她願意接收嗎?
  
  奧斯卡想到這裏,又是一陣苦笑。
  
  「你有妻子了?」伊莉莎張大眼,愣愣地望著他。
  
  黝黑的瞳眸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
  
  高大的男子不是笨蛋,當然也接收到她眼中一閃即逝的訊息。雖然這滿足了他男性的虛榮心,但他很清楚知道她是個麻煩。
  
  「嗯,結婚三年了。她人很好,會為妳介紹這裏的一切。」雖然小妻子無所謂的態度傷害了他的男性自尊、卻抹不掉她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即便兩人的鬥氣已經白熱化,他仍管不住心的方向……
  
  他,真的愛她。
  
  「可是……我還要定期回醫院復診……」緊抓著奧斯卡的手臂,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她平常沒什麼事,我會交代她帶妳去的。」男人簡單答復。
  
  事實上,等他安排好運送海洛因的人,他就要去印度了,這個美麗的小羔羊並不適合待在他身邊。
  
  更何況金三角那邊還有點問題,他得去處理……
  
  「哦。」伊莉莎非常失望地點頭。
  
  她雙手緊緊纏住奧斯卡強健的手臂,彷佛只有如此,她孤立無援的心才能有穩當的依靠。
  
  奧斯卡任憑她抓著,並沒有推開她。
  
  但他的腦袋已經開始規畫手下運送海洛因到南美的路線了,身旁的女人只是道具,並不能干擾他的心。
  
  ΘΘ  ※※※※  ΘΘ
  
  「竟然把女人都帶回來住了……」
  
  玲子咬牙切齒,彷佛眼前養小老婆的男人是她的男人一般,捶胸頓足,恨不得將不忠的男人就地正法。
  
  「他說了,伊莉莎喪失記憶,需要我們幫忙。」深雪沒有轉身,用日語清楚地回復,省得被住在家裏的東方女子聽到不好意思。
  
  「他說什麼您都信?」玲子怒氣騰騰地瞪著女主人。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整天黏著男主人,她跟男主人說話,還偷偷瞪她……那個女人真是失去了記憶嗎?
  
  她倒認為她是藉故接近主人的狐狸精!
  
  「不然呢?」深雪把瘦小的身子埋在電腦前,沒有抬頭。
  
  「小姐,您一定要跟她說,您才是梵恩斯的女主人!」玲子已經擬定好教戰守則,誓言把假想敵打得落花流水。
  
  「好了,什麼事值得氣成這樣?」將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深雪終於轉過頭,笑嘻嘻地看著玲子,「妳去泡杯咖啡,再把烤好的蘋果派端來,我們一起喝個下午茶吧。」
  
  玲子眨著雙眼,愣愣地看著女主人。
  
  她,真的不氣嗎?
  
  「快去啊!」看見向來機靈的玲子變成這樣,她不禁大笑。
  
  「好吧……」
  
  即便滿腹疑竇,但看女主人的情緒並不受影響,她再氣到像只青蛙似乎也太沉不住氣,只好轉身出去準備下午茶。
  
  直到玲子的身影在走廊消失,深雪臉上愉悅的神情才收起。
  
  她不想讓玲子看到她的情緒反應,此刻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玲子這種打抱不平的話語。
  
  嚴格說來,她是氣瘋了;但她越是生氣,就越不想表現出來,她不想讓奧斯卡知道她在乎他。
  
  她不想讓那只沙文主義的豬知道她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他……
  
  等她發現時,愛他的路已經走了好久、好遠,遠到不知自己失了心、掉了魂,只是默默地跟著他,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並且期盼他不是因為利益而娶她,而是真正地愛她……
  
  這樣的想法算天真嗎?她並不清楚。
  
  對於奧斯卡不滿意自己的容貌,她心知肚明,也自認不會被這個狀況影響,會善盡妻子的責任,當他的左右手。但真的看到他身旁的女人一個換過一個時,她還是心痛如絞……
  
  她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麼離譜。她竟會以為自己不愛他?!
  
  只是……愛該怎麼說出口?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ΘΘ  ※※※※  ΘΘ
  
  「小姐,別再喝了!」
  
  玲子橫眉怒眼,對窩在小包廂喝悶酒的女主人曉以大義。
  
  「還有什麼事嗎?」深雪一口乾杯中的液體,絕美的臉龐浮起一絲微笑,淡淡詢問貼身女傭。
  
  「沒事。」玲子皺著眉,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復。
  
  「那妳就下去輕鬆一下吧。」深雪笑吟吟地看著對她忠心耿耿的好友,「我太早走對主人很失禮,奧斯卡都玩得那麼開心,妳在這裏氣嘟嘟的,豈不虧待自己了?」
  
  說著,她還瞟了眼在大廳裏,抱著東方娃娃左旋右轉的夫婿。
  
  「可是……」玲子還想再說什麼。
  
  「快點去吧。我只是多喝兩杯,別為我擔心。」她的話條理分明,實在看不出她心情不好。
  
  「好吧!」主人都這麼說了,她能說什麼?
  
  玲子不甘不願地走出貴賓的休息室,打算跳個兩首曲子,便把行徑怪異的主人拉回家去。
  
  「雪,原來妳在這裏!」松本健人斯文的臉出現在深雪眼前。
  
  「健人表哥,你怎麼也在這裏?」深雪錯愕地轉身,驚訝的表情大過欣喜,黝黑的瞳眸充滿不解。
  
  「怎麼,我不能在這裏嗎?」眉目含笑,松本健人不答反問。
  
  「噢……」深雪突然有點詞窮,眨著晶亮的眼,困惑地咬著下唇,「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哈!美人值得更好的待遇,怎麼會在這裏喝酒呢?快來陪我跳支舞。」松本健人一手抓起深雪的小手,另一手接過她手中的空酒杯擱置桌面,強硬地把她帶出貴賓休息區。
  
  深雪唇邊掛著淡淡的笑意,只有讓他將自己帶入舞池。
  
  兩人翩然在舞池中旋轉……
  
  深色西裝、狂妄的眉目、金色服貼的髮絲、霸氣的笑容在她眼眸的一角旋轉而過。
  
  紮了她一晚的刺,再次浮現她眼前。
  
  深雪搖搖頭,拒絕這樣的身影再度侵入她的腦袋!
  
  悠揚的樂曲在耳邊盤旋,她配合著男人的舞步,小心翼翼地詢問,「表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沒有啊!我只是好不容易找到妳在哪間包廂休息而已。」松本健人俏皮地猛眨眼,緊緊摟著深雪纖細的腰,在大廳裏飛舞,就是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事實上,他與舉辦這場宴會的女主人相熟,原本只是過來露個臉便要回去,沒想到卻看到了玲子。
  
  玲子告訴他深雪的行蹤,他便找了來。
  
  其實,不用玲子跟他抱怨奧斯卡的風流行為,他已有耳聞人稱「梟少」的男子有多少風流豔史,多少女人自動送上門求他垂憐,目前他身旁的東方娃娃只是其中之一。
  
  而他家裏還有個風華絕代的日本美人……沒有多少男人有他這種福氣。
  
  他看著贏得美人歸的奧斯卡?梵恩斯在舞池裏左摟右抱,想到之前和他相遇時,他那般霸道無理,把娶回家的女人當成自己的財產般看守……既然這麼在乎,為什麼不好好對待?
  
  禁不住心中的氣惱,他便逕自把深雪帶了出來。沒道理男人可以花心,女人卻要苦守寒窯!
  
  如果深雪願意,他願意當她的情夫,只要待在她身邊就好。
  
  「今天真是我的幸運日。」緊摟佳人的纖腰,松本健人深情款款地凝視著深雪,低聲歌頌。
  
  「表哥,你喝醉了。」腳步有點虛浮,深雪微微一笑。
  
  松本健人毫不掩飾自己對遠房表妹的企圖,「雪,我這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表哥真愛說笑。」她輕易閃避他的愛慕。
  
  來到美國後,她對處理這些可是得心應手,一點也不當回事。
  
  「美人總是比較心狠手辣的……不過我有信心,妳一定會被我的赤誠感動……」
  
  「表哥,我現在就很被你感動了。」菱形的唇揚起完美的微勾,堅決不承認自己回拒男人的真心。
  
  「雪……」
  
  松本健人還想再說什麼,沒料到懷中的美人卻被一隻霸道的手臂劫走。
  
  「抱歉,換一下舞伴。」奧斯卡露出潔白的牙齒,湛亮的藍眸閃著得意的光。
  
  松本健人懷中的女子已換成最近社交圈鼎鼎大名的失憶娃娃──伊莉莎?米切爾,深雪已經回到她的夫婿懷裏。
  
  「你……」他沒料到奧斯卡這麼霸道。
  
  「小寶貝,我已經等妳很久了,妳捨不得讓我空等吧?」男人的自信誠如他俊美的臉孔,斬釘截鐵的詢問裏並沒有等待答案的意思,將妻子帶離對她有意思的男人。
  
  這男人竟然講這種話?!到底是誰讓誰空等啊?
  
  深雪俏臉上漾著複雜的微笑,不慌不忙地將問題打回去,「你忙著呢,怎說是我讓你空等?」
  
  她知道他並不期待他的答案。
  
  他從不滿意她的相貌啊……只是,她早已清楚的事實,為何到了這刻,仍會紮痛她的心?
  
  「小寶貝,妳真是太不瞭解自己的魅力了……」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回蕩,他緊摟著她光潔的裸背。
  
  兩人緊緊相擁的姿勢,形成了朦朧、曖昧的氛圍……
  
  深雪對夫婿突如其來的挑逗有點困惑,但又因為不遠處伊莉莎投來淩厲的眼神,心情突然好轉。
  
  她愛笑不笑,有點責備意味地瞟了夫婿一眼。「你這人……」在舉手投足間,她萬種風情自然流露。
  
  霎時便聽到身旁男性強自吸氣的聲音。
  
  「別搗蛋,乖乖陪我跳幾支舞。」奧斯卡揚起俊氣邪魅的淺笑,大手緊扣妻子的柳腰,讓她窈窕的嬌軀緊貼著自己,純男性的氣息包圍著她,她只好將頭抵在他偉岸壯碩的胸膛。
  
  「你這人真是霸道!」深雪低聲呢喃。
  
  「不這樣,怎麼娶得到妳呢?」男人聳聳肩,把她的批評當成另一種誇獎。
  
  「婚事是奶奶訂的,你娶我哪花過什麼力氣?」還敢講這件事?深雪說起來就很火大。
  
  哼!都沒人尊重她的想法──
  
  「我娶妳之前,每年到日本都不花力氣的?」有人要翻舊帳?沒差,他自己也是有一本帳的。
  
  深雪愣愣地看著他,首次感覺他的笑容這麼好看。
  
  「那是……你跟奶奶之間的協議……」她一直都是這麼以為的。
  
  「我跟老人家協議什麼?」奧斯卡猛翻白眼,「中國人說要『三顧茅廬』才請得出正主兒,我要娶妳得每年到日本住兩個月培養感情,奶奶才准我們結婚的。」
  
  她當他不花力氣就娶到她了?哼,也不想想他的日語、華語是為誰學?他管金三角的毒品產制、運銷,需要用到這種麻煩的語言嗎?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啊!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深雪瞪了男人一眼。
  
  「這種話需要我講?妳們女人不懂嗎?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對妳不滿意,何必這麼勤勞地跑日本?妳當我時間太多?妳還從來沒有說過愛我,我這樁生意怎麼看都賠本……」
  
  既然底牌都掀了,他也不想顧慮面子,乾脆把長久以來的抱怨說個清楚,看看到底是誰負誰!
  
  奧斯卡的舉動讓深雪滿頭黑線。現在是怎樣?是她強迫他娶她的嗎?
  
  「你第一次見面就說我是醜女!」她可從來沒忘記這件事。
  
  對妻子的指控,奧斯卡也不客氣,直接回應,「我千辛萬苦到了日本,誰拿石頭砸我?我為什麼要說妳漂亮?」
  
  誰怕誰?只要不嫌醜,要吵架就來啊!
  
  「你先說我醜的!」強吸口氣,深雪對超級沒度量的男人咬牙切齒。他是唯一一個嫌她醜的人!
  
  「是妳先拿石頭砸我的!」這女人也得了失憶症嗎?明明是她先惹他的。
  
  深雪徹底被男人惹毛了!
  
  他這麼小心眼,記恨這麼久……那他幹嘛娶她?
  
  「那你幹嘛娶我?」揪緊他的領帶,她低聲在他耳旁詢問,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我高興娶恰北北的女人礙到妳了?」他才不會承認自己第一眼看到她,就愛上她了。
  
  她鐵定會很得意──
  
  「哼!」實在忍無可忍!
  
  深雪用力地踹了男人一腳,便想離去。
  
  「別想走!我不准我的女人對我這麼無禮!」男人一把扣住妻子的纖腰,緊抓著她。但為了顏面,兩人神情極自然地晃到旋轉樓梯,從容地上了二樓。
  
  這裏多得是讓喝醉的貴賓或夫婦休息的寢房。
  
  推開其中一扇古銅色澤的房門,糾纏成麻花的金童玉女即刻旋身進入,門即刻闔上。
  
  春末夏初的夜晚,還是有點寒意。
  
  房裏壁爐的木材燃燒著,劈哩啪啦的響著。
  
  深雪看著他,不懂為何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糾纏……
  
  奧斯卡看著她,深深沉溺在她晶瑩清澈的瞳眸裏……
  
  為什麼他們這晚會失控?深雪在夫婿的瞳孔裏看到不同以往的自己,心悄悄顫抖了起來。
  
  不該是這樣的啊……
  
  溫暖的房間讓她的神智暫時清明,她開始反省自己的行為。
  
  她不是發誓要當他最佳的幫手嗎,怎麼反倒跟他吵起來了?
  
  一定是因為她今天喝多了……
  
  深雪不由自主倒退好幾步,想扯開兩人間的距離。
  
  「不許離開我,永遠都不許!」奧斯卡看出小妻子的意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溫熱的手指滑過她無瑕白皙的肌膚。
  
  兩人氣息相通,聲息相聞。
  
  他們走到哪,身旁都跟著一群人,已經好久沒有靠得這麼近了……近得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聽得到……
  
  奧斯卡沉迷地把頭靠在妻子的肩上,吸取她身上的馨香。
  
  好香啊……
  
  他很感謝老天讓他娶了她,他才有這機會可以擁抱她、光明正大地佔有她。
  
  為什麼他會這麼著迷?
  
  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被誰誘惑了……
  
  沒錯,他奪取了她的純真,將她從女孩變成女人,但這小魔女卻攀著他給的竿子自己爬了上來,全面佔領他的心智靈魂,讓他走到哪都忘不了她,腦袋裏全是她窈窕的身影!
  
  她是毒藥!而他已經對她上了癮……
  
  為什麼他要這麼說?如果不離婚,她怎可能離開他?
  
  深雪揚起小臉,想把這些疑問說出口,但唇瓣突然被男人封住,身子被抱在壯碩的臂彎中,無法動彈。
  
  「別說話,感受這一刻。」男人緊緊摟住她,極其溫柔地呵護她。
  
  兩人間不曾擁有的甜蜜竟然無意中尋獲,他很珍惜,並且要她感受……
  
  他只許她的腦中想著他,其他的──
  
  都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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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奧斯卡……」
  
  深雪輕輕呼喚夫婿,有種莫名的情愫湧上心頭。
  
  「乖,不要說話……」兩人之間糾結而纏綿的視線讓奧斯卡心頭大樂。
  
  他等太久了……
  
  他一直以為她不愛他,可現在蔓延在兩人間火熱的氣氛讓他明瞭,他之前的認知絕對是個錯誤。她的瞳眸如此清澈,看他的眼光如此迷亂、氣息如此雜亂……他怎會以為她不曾動心呢?
  
  他們為了爭執自己到底在不在對方眼裏,把最陳年的舊事都搬出來了,這樣怎能說不愛?
  
  不愛、不在乎,會記得這麼遠古的吵架話語嗎?
  
  奧斯卡像開竅了般,笑得合不攏嘴──體悟到他們其實深愛著彼此,叫他怎能不開懷?
  
  「你笑什麼?」深雪對他的情緒反應不止一點的困惑。
  
  「我在笑……我們很傻……」愛的話語如果說得太大聲就不神秘了,所以,他輕聲在佳人耳畔呢喃。
  
  「嗯?」他們傻?這答案似乎不怎麼值得驕傲……
  
  深雪皺起眉,想把纏住她的夫婿推開,認真跟他討論何來此語,但沉溺在「愛神降臨」喜悅的男人可受不了又被拉遠的距離,強健的手扣住她的柳腰,火熱的唇疊上她的檀口……
  
  紅唇輕啟,軟軟的呢喃頓時化為灰燼,在男人的口裏燃燒。
  
  就像從來沒有接吻過一般,深雪唇齒間的氣味讓他沉溺,他不想放開她,狂野地汲取她口內的一切,強烈索求小妻子的釋放,他需要她回應他的熱情……
  
  因為,他是如此迷戀她。
  
  壁爐內火花劈哩啪啦作響,火光因微微的空氣流動而跳躍,深雪額上的薄汗因溫暖的空氣滴落。
  
  好熱……
  
  「奧斯卡,有話回家說……」深雪皺起眉,「不能在人家的客房發情……」
  
  「親愛的,相信我,」性感的薄唇附在佳人耳旁,「我不是故意的……」
  
  他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已呈勃發狀態的男性抵住妻子的柔軟。
  
  「噢……」她發出懊惱的呻吟。
  
  緋紅的雙頰顯示她充分瞭解男人此刻的狀態。
  
  「寶貝,妳如果看得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妳會知道妳有多迷人……」男人咕噥著,唇再度降臨,一次次噬咬她的唇瓣,再將純男性的氣息灌入她的肺部,徹底佔有。
  
  一隻大手滑向她的臀部,引導她更貼近他勃起的部位。
  
  深雪一點一滴感受夫婿高張的欲望和灼熱的體溫。他們已結婚三年,但突發的狀況仍讓她手足無措。
  
  她傾倒在男人強健的懷中,兩人翻倒在豪華的大床上。
  
  她枕著他的胸膛,傾聽他心跳的頻率……
  
  「奧斯卡……」迷茫的視線注視著夫婿,她不懂兩人間為何多了這些親昵的溫柔,感覺好得讓她以為他們的婚姻跟權力策略沒有關係,而是單純的他愛她,而她也早已愛上他……
  
  「怎麼了?」摟著柔軟的軀體,他享受著這樣的濃情蜜意。
  
  「你……」想了半天,她仍很難表達這樣的狀況,於是舔舔唇瓣,緩慢地表示,「你今天有點奇怪……」
  
  「這樣不好嗎?」他低聲問,大手順著她的細腰、肋骨,一路撫摸上來,最後來到她脹痛的胸前,隔著禮服,撩撥她早已硬挺的乳尖。
  
  「嗯……」男人的手指像帶有魔力,讓她全身酥麻。
  
  他攫住了兩團山峰,用力地搓揉。
  
  激情的火焰讓深雪完全迷失,他充滿情欲暗示的動作更是火上加油。
  
  男人的唇輕觸她的臉頰、喉嚨……慢慢往下遊移。不知何時,她的雪峰已暴露出來,但大部分的禮服仍好好地掛在她身上,半裸的風情激起兩人旺盛的情欲。
  
  「啊!」她羞怯地驚喊出聲。
  
  「寶貝,別急。」低啞的嗓音蘊含強大的情欲。
  
  他的眼神顯得狂亂,斬釘截鐵宣佈,「我會滿足妳的!」
  
  奧斯卡銳利的眼神隨著佳人雪白肌膚裸露的部分加大而跳躍。他捧起她的雙乳,含住她的乳尖,不斷地噬咬如花綻放般的嫣紅。
  
  「哦……」她發出陶醉的嗓音。
  
  經過男人三年的調教,她擁有成熟女人的美麗曲線,足以讓男人獸性大發。
  
  更何況是熟知她美好胴體的奧斯卡──
  
  這副動人的嬌軀夜夜在他的春夢中出現,如今就在眼前,叫他怎受得了?
  
  他毫不憐惜地將她壓制身下,在纖細的頸項、雪白的乳峰、曼妙的胴體……一一烙下吻痕。
  
  就在此刻,他要徹底地愛她──
  
  深雪沒辦法抵抗,沉溺在男人帶來的絕頂歡愉中。只消他輕輕一碰,她就像融化的奶油般,身體彷佛不再是她的。
  
  奧斯卡銳利深邃的眼將她的反應全部看在眼底。
  
  他的手在她的大腿滑動,撫摸著她柔嫩的肌膚,往上遊移。長裙被他拉高至腰際,他的手探入她的蕾絲內褲,輕撫著她略微濕潤的穀口,挑動著她隱藏的騷動。
  
  「奧斯卡……」她倒抽一口氣,烈火在她的下腹蔓延。
  
  「再叫大聲一點兒,我喜歡聽。」她的呼喚讓他更為亢奮,他不斷加強指尖的挑情。
  
  「你……你……怎麼這樣……」她在他的身下喘息。
  
  「我怎麼樣?」男人輕佻地回應,手指靈活地在敏感的蕊心上不停揉捏,非逼她發狂不可。
  
  「啊!」他的動作令她屏住呼吸。
  
  深雪的胴體輕顫著,男人的誘惑讓她禁不住淪陷。
  
  「我們都結婚三年了,妳還害羞什麼?」奧斯卡在她耳邊輕吐誘人的辭彙,「妳可以要我滿足妳。」
  
  深雪偏著頭,彷佛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假。
  
  「嗯?」
  
  奧斯卡露出燦爛的笑容。為了這一刻,他準備已久。
  
  他喜歡看她為他意亂情迷的表情,他所挑起的欲望煎熬著她的心靈,理智被蒙蔽,欲火燃燒著她每一寸雪白的肌膚,直到那雙美麗的雙眸氤氳迷蒙時,再火速撲向她,毫不留情地掠取她的清麗。
  
  他要她跟他一樣,為愛情發狂,被欲火灼身,再也不能離開他!
  
  「惡魔……」深雪無助地指控,杏眼迷亂,兩腮酡紅,朱紅的雙唇微啟,無意間流露的姿態撩人又嫵媚。
  
  「感謝妳的誇獎。」他毫不心虛地接受。
  
  「你……曾經愛過我嗎?」意識雖迷亂,她仍提出了心中長久的疑問。
  
  「我一直愛妳。」男人的答案肯定而堅持。
  
  他急喘的呼吸在她耳邊回蕩,下半身貼靠在她的腹部,讓她感受他的碩大已經為她昂揚,正腫脹發疼地折磨著他。
  
  「那伊莉莎呢?」
  
  「我們的愛情跟她無關!」唇邊掛著滿意的微笑,奧斯卡終於明瞭一個晚上氣惱的眼神來自何處了。
  
  「是嗎?那桑妮?韓森?」深雪咬牙切齒,想起夫婿風情萬種的表妹。
  
  「寶貝,我身旁的女人如果讓妳一一點名完畢,這個美麗的夜晚就辜負了。」他指尖輕攏慢撚她的蓓蕾,讓它們在他的手中綻放,在穿衣鏡中展現它們的挺立。
  
  深雪屏住呼吸承受男人的挑逗。
  
  奧斯卡緊抱住佳人的腰際,扯開她的長裙,脫去她的內褲,在她的禁地隨意地挑逗。
  
  「你到底說不說?」氣惱質問被丟到一旁,她要對自己的愛情追根究柢。
  
  「寶貝,相信我,我只愛妳一個人。」他輕啄她的唇。
  
  「我相信你,我也愛你。」心中大石因他的誓言而放下,她心滿意足地回摟住男人的脖子。
  
  「既然如此,我們可以繼續了吧?」低頭含住蓓蕾,他以舌尖逗弄圓圓的小櫻桃,令它更加飽滿。
  
  「啊……奧斯卡……」一陣暈眩侵襲她,深雪口中不禁發出吟哦。
  
  他粗糙的手指不斷撫摸女性最私密的花徑,確定她能夠接受他後,昂揚的肉刃便緩緩進入。
  
  「嗯……」深雪輕輕蹙眉,承受湧入體內的情潮。
  
  她的緊窒讓他幾乎潰決,男人嘶吼一聲,開始在她的體內馳騁。
  
  「啊……」壓抑不住心中翻騰的情欲,深雪不由自主將兩腿張得更開,抬高了臀部,期待男人更深的進入。
  
  「很好,我喜歡妳這麼主動。」奧斯卡將她的兩腿抬放在自己肩膀,以極快的節奏在她柔嫩、炙熱的狹窄禁地來回律動,撞擊著她的花心,而她只能仰著頭,發出單音的吶喊。
  
  「喜歡這樣嗎?」他在她耳邊輕輕詢問,不斷衝刺的肉柱在她體內激越的翻騰。
  
  「嗯……」他一次次的頂入引她發出啜泣。
  
  她兩手緊扣他的肩胛,克制如潮浪般翻騰而來的快感,用力一抓,在男人的背上留下十道抓痕。
  
  「夠味,像我的女人。」眉頭微皺,他再用力一頂,頂入花穴的最深處。
  
  「哦……」深雪驚呼一聲,知覺幾欲被撞飛。
  
  奧斯卡用力地衝刺,再快速地退出,一次比一次更激情的結合,讓身下的女人徘徊在狂喜的崩潰邊緣。
  
  「嗯……」她體內再一次收縮,一道暖流湧出,禁不住激動,她緊緊抱住他的頸。
  
  他低吼一聲,因著花徑收縮的刺激,差點釋放出來。
  
  「不要了……我不要了……」因為身上男人的肉刃在她體內不斷翻攪,讓她難受地叫喊。
  
  她已經快要發狂了……
  
  奧斯卡享受地聆聽著,繼續加快身下的動作。他恣意馳騁,就像奔跑在廣大的平原,盡情奔馳,一再抽撤……他就是要她發狂,他就是要她知道,她的身體被他控制……
  
  她的呼喊是他手中的長鞭,不斷加快他衝刺的速度。
  
  「啊──」隨著男人的律動,她顫抖的吟哦聲越來越大。
  
  「永遠不許離開我!」對於美麗動人的小妻子,他的心非常不安定,只有在兩具軀體無間隙的貼合中,他才能確定──
  
  她,屬於他。
  
  「不會……」急促的抽氣夾雜著啜泣,猛烈而酸麻的快感讓她想要就這樣死去……
  
  「舒服嗎?」隨著語尾揚起,碩大的肉刃快速在她體內翻起,擺明在她無法抗拒時對她為所欲為。
  
  「嗯……」她頭暈目眩,老實承認。
  
  男人以極快的節奏進出她狹窄、緊窒的女性禁地,而她只能仰著頭,讓身體更貼近他,並緊緊抓住他的肩膀。
  
  「不要了……我的頭好昏……」理智幾欲被他的強力侵略侵蝕殆盡,她的抗議非常沒有威力。
  
  「嫌我技巧不好?」故意曲解佳人的原意,他卯起勁衝刺。
  
  「啊……沒有……」他亂講……
  
  她感覺自己快被頂爆,神智已經紊亂,話也說不出口。
  
  所以,她沒有餘力反抗,只能答應他在床上的所有疑問;而達到目的男人也心滿意足,重重搗進女子的最深處,碰觸她的頂端。
  
  「哦……」如此的激情讓她發出忘我的呼喊。
  
  奧斯卡撐住亟欲釋放的念頭,在一次又一次的瘋狂結合中,最後終於釋放出溫熱的種子,與她體內噴灑而出的暖流匯合。
  
  在愛與欲間,他們找到了人間極美的交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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